[架空歷史] 梟風 作者:海風兒(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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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1-22 09:59: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5 19599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50
第109章 意外之求


    辛姨娘神情欣慰的點點頭,垂目思緒了一下,才抬眼柔聲道:“天風,姑姑想求你的事情稍候再說,姑姑聽說你會識骨,能不能先為姑姑識骨看看。”

    陸七一愣,不由向冬青看去,冬青俏臉兒驚變,忙急道:“公子,冬青什麼也沒說過的。”

    陸七微笑道:“冬青,我沒怪你,辛姑姑又不是外人。”

    冬青輕哦了一聲,俏臉上還是有著不安的低了頭。

    陸七扭頭對辛姨娘微笑道:“姑姑,我會的識骨術,是測人的根骨是否適合修煉氣功,可不是斷人福禍的摸骨神術。”

    辛姨娘點頭柔聲道:“姑姑知道,姑姑對你的那門氣功有些興​​趣,如果姑姑適合修煉,希望你能夠教授了姑姑修煉。”

    陸七輕哦一聲,心知辛姨娘必是知道了冬青的異能,才想要修煉的,他猶豫了一下,這拒絕的話還真不好說,正想著呢,一隻白皙手兒已伸到了面前,他心下無奈的,只好伸左手扣住了玉手四指,右手中指點向了手心穴位。

    中指點中時,辛姨娘只是輕微的一聲悶哼,這份捱痛的堅毅,倒是令了陸七佩服,他眼晴盯視中臉現訝色,辛姨娘的手心竟然出現了一點朱紅,依丹書所載,朱紅色是上乘的火屬體質,這真是讓了陸七甚感意外。

    “怎樣呀,我的根骨適合修煉氣功嗎?”辛姨娘語氣柔和的問道,一雙眼睛卻企望的看著陸七。

    “姑姑的根骨是上乘火屬,應該是適合修煉的。”事實擺在眼前,陸七雖然意外也只能實話實說,內心裡他是不希望與辛姨娘合修的,畢竟辛姨娘是長輩。

    “是嗎,這麼說我可以修煉你的那種氣功。”辛姨娘語氣急切的說著。

    陸七遲疑了一下,點頭道:“能夠修煉,不過修煉那種氣功有一定的失敗率,一旦不成很可能會死亡,天風不希望姑姑冒此兇危。”

    聽了陸七的勸阻,辛姨娘皺眉道:“你不願教我?”

    陸七猶豫了一下,坦率道:“是的,修煉那種氣功有凶危,一旦姑姑有事我會愧對了韻兒,另外那種氣功是男女合修,天風不能褻瀆姑姑。”

    辛姨娘神情陰鬱的扭頭看向屋門,過了一會兒輕柔道:“天風,你知道我想求你什麼事情嗎?”

    陸七和聲道:“姑姑想求的,莫非就是修煉氣功的事情。”

    “不是,我想求你要了我,納我做妾。”辛姨娘輕柔的說著,語氣異常的平靜。

    陸七一愣,繼而吃驚的看著辛姨娘,旁邊的冬青也驚的伸手摀住了小嘴,俏目難以置信的驚視著辛姨娘。

    “是不是很吃驚,是不是覺得了我不知羞恥,是不是認為我瘋了。”辛姨娘平靜的看著陸七,一串的是不是,輕柔的吐了出來。

    “不是,姑姑你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說這個吧。”陸七被轟的措手不及,言辭慌亂的應對著,他心中一直是敬重辛姨娘的。

    “你說對了,我想活下去,我想自由的活下去,所以我求你要了我,納我做妾。”辛姨娘神情有些激動的說著。

    陸七一皺眉,定了定神,想了一下,才和聲道:“姑姑,您說的這個,我很難接受,能說說,您出了什麼事情嗎?我一定會有辦法幫您的。”

    辛姨娘神情木然,柔聲道:“本來我想讓韻兒說服你要了我,可是今天你來了,我就直接求你了,我不想說些不幸的理由搏你同情,你也不用說我是長輩不能夠要我。我的理由很簡單,我喜歡你的重義守信,喜歡你的一曲泉韻,現在我大難臨頭,所以我求你能成為我的避風港,我希望後半生,能夠自由的生存下去。”

    陸七聽了沉默不語,辛姨娘的要求他是不能接受的,沉默了片刻他和聲道:“姑姑,你有大難,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幫你的。”

    辛姨娘木然的搖頭道:“你只有要了我,才能夠幫我,如果你不肯要我,我沒必要告訴你,為什麼我會求了你,我的事情只能自己去面對承擔。 ”

    陸七皺眉不語,想不到辛姨娘如此的固執,又沉默了一會兒,辛姨娘輕嘆道:“天風,你應該是個豪邁果斷的男兒,要與不要最多兩個字,請你快說吧。 ”

    “這不是逼我嗎?”陸七心頭有了不悅,想了一下抬眼正色道:“韻儿知道您的心意嗎?”

    “韻兒她知道,不過我不想她被你拒絕後,心生了長久愧疚,這是我的事情,應該我自己承受。”辛姨娘神情平靜的柔聲說著。

    陸七扭頭看向別處思索著,其實他也知道女嫁從夫,在唐國的習俗中,族親女人差輩同侍一夫的事情,是不違姻禮的平常事,因為大族官家的女眷關係,幾乎都是理不清的娘家親戚關係。

    但這種事情輪到陸七的頭上,他在心理上卻是不願接受,如果辛姨娘是辛韻兒的遠親或者與陸家不熟悉,那納為妾室也不為難,偏偏太熟悉了,一旦納娶入陸家,那是一種尷尬之事。

    “公子,辛姑姑人這麼好,你要了吧。”一旁的冬青突然柔聲說了話。

    陸七一怔看向冬青,見冬青俏臉兒微紅,神情雖窘,一雙眼睛卻明亮不怯的​​看著他,也不知為什麼,陸七與冬青的眼睛相視有種清心的舒暢,感覺非常的親切值得信賴。

    “冬青,我納娶辛姑姑做妾,日常相處你不覺得尷尬嗎?”陸七和聲說著。

    冬青細聲道:“公子,這事情沒什麼尷尬的,冬青記得有位鄰居家的男人去世了,那鄰居家的母女就一起嫁給了包老爺做侍妾,她們一直吃穿不愁的很幸福,這事情沒人笑話的,女人嫁入那一家就是那一家的女人,誰也不會在意以前什麼輩分的。”

    陸七無奈的苦笑著,別人家是別人家,他又不是別人家。

    忽聽辛姨娘柔聲道:“天風,你若是要了我,我是不會留在石埭縣長居的,我只是想要個老去之時,魂有所依的正統歸宿,另外成了你的妾室,我可以擁有合法的官眷身份路引,可以擁有自由之身的去遊覽山川古蹟,去追尋我的樂韻之夢。”

    陸七一怔,訝道:“姑姑是想,擁有了自由之身的去遊歷。”

    “是的,我雖是女兒身,卻嚮往男兒的豪邁四方,我求你要了我,一是你很像我當年夢想中的夫君,當年的我傾慕豪俠勇士,討厭虛榮不實的文人騷客,二是走四方遊歷需要一個官眷的身份才能無憂,三是遊歷是要花費了大量銀子的,我只有做了你的妾室,才能心中無愧的向你要銀子用,四是我是女人,真心想找到一個喜歡的家族終老此生。”辛姨娘輕柔的訴說著。

    陸七聽了沉思了一會兒,點頭道:“即然你不嫌我,我願意要你。”

    辛姨娘聽了並不歡顏,神情反而有些傷感悵惘,苦澀道:“天風,今天我是一個很無恥的女人,你不要笑我。”

    陸七略一挺腰,目注她和聲道:“我若是有心笑你,就絕不會出言要了你,我很敬佩你能夠坦率的,追求了自己的幸福,我這個人不喜歡虛偽,可我卻是常常的生活在了虛偽之中。”

    辛姨娘苦澀道:“這個世道不虛偽是會吃虧的,幾乎每個人都生活在虛偽之中,在我見過的人裡,只有冬青是誠摯無私的待人做事。”

    冬青一愣,俏臉兒微窘的低下了頭。陸七看著冬青笑了,當初正因為冬青的純善誠實,他才買了冬青救了小雲的,他自己算不得誠摯君子,卻喜歡身邊的人純真誠實,那能夠讓他的心,有寧靜休憩的時候。

    “姑姑,在您未離周府之前,我依舊喊您姑姑,現在請姑姑說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陸七和聲說著。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53
第110章 女謀


    辛姨娘點點頭,柔聲道:“天風,周府老夫人快要離世了,所以我的大難即將臨頭,如果你今日不要我,我出了這個藥舖門,就會遠逃它鄉了。 ”

    陸七不解道:“姑姑,你是不是知道了周府夫人要害你。”

    辛姨娘點頭道:“是的,我知道了夫人和二夫人已商量好了害我,只等老夫人一去,立刻將我秘密賣到鄰縣青樓去,然後由王主簿的二夫人贖我去王家做家妓。”

    “什麼?王主簿的二夫人,她怎會參與了害你。”陸七吃驚的問道,王二夫人怎會做了這種事情。

    辛姨娘冷道:“是不是聽了很難置信,可惜偏偏是那個王二夫人主謀害我,這事情是周府二夫人的貼身婢女蘭草告訴我的,蘭草是我花費了二百兩銀子買通的,就是為了隨時能夠知道周府夫人是否會不利於我。蘭草說十天前隨二夫人應邀去了城裡王主簿家,聽到了那個王二夫人說,讓周府二夫人想辦法賣我去青樓,然後王二夫人再找人贖我,幾經轉手後最終會由王二夫人買了我。”

    陸七聽的心泛寒氣,辛姨娘這麼一說他那能不明白,王二夫人這是要將辛姨娘掌握在手裡,最大的用處當然是為了挾制辛韻兒,辛韻兒為了姑姑的幸福,必然會影響自己永遠支持王主簿,這王二夫人竟然也是個心機歹毒的女人。

    “天風,你不用憚惱王二夫人,王二夫人的做法並不算錯,就算沒有王二夫人的涉入,周府夫人一樣會賣了我的,甚至會殺了我,這是很多年的積恨了。”辛姨娘冷漠的說著。

    陸七一皺眉,道:“姑姑,周府夫人即然一定會賣你,是不是等周府賣你時,我及時的去買回了您。”

    辛姨娘搖頭道:“等到那時就晚了,現在你即然願意要我,那事情就簡單了,等再過兩天,我會囑咐韻兒去懇求王二夫人的幫助,實言告訴王二夫人,你已決定了納我為妾,事情擺到了明面上,那個王二夫人只能順水推舟的幫助韻兒買回我,如果沒有你要我做妾的前提,王二夫人是不會將我給了韻兒的,買得我的當日,就能夠合情合理的給了侍妾名分,如果真是那樣,我寧可死了,也不會做那個王主簿的女人。”

    陸七哦了一聲,擔憂道:“姑姑,萬一韻兒擺明了我納你為妾,王二夫人也不肯放你怎麼辦?”

    辛姨娘一挑秀眉,剛毅道:“不會有萬一的,目前你對王主簿的勢力重要至極,王二夫人絕不敢用明挾手段惹你惱怒離心,韻兒登門的懇求,足以讓王二夫人感到了有所得,自然沒有必要再用強挾手段惹怨。”

    陸七聽了心下暗惜,這位辛姨娘真真可惜了是女人身,而且還生不逢時的成了鄉官的妾室,這要是男兒身,在這亂世玩起陰謀來,肯定是一流的謀士。

    心裡惜才中,忽想起了縣城的血案和毒害之事,他順口問道:“姑姑,一月前縣城裡發生了兩起官家滅門血案,姑姑應該是聽過的,姑姑認為是什麼樣的匪人做的案?”

    辛姨娘一怔,點頭道:“城裡的血案我聽說過,你們沒查到一點線索嗎?”

    陸七搖頭道:“一點線索也沒有,四個城門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出入過,這事情弄的我一月都不安寧,怕匪人未走的竄去了老宅行凶。”

    辛姨娘沉思了片刻,和聲道:“天風,此事你還真得小心些,依我看匪人有七成會是縣衙中人,原因是沒有一點線索,而能夠毫無線索可循的血案,多數都是熟悉作案缺陷的公門人做的案,如果是流竄匪人做的案,一般都會留下標記揚名,也不會刻意的隱藏作案手法。”

    陸七聽的心頭一驚,辛姨娘說的很有道理呀,他腦內立刻將熟悉的縣衙官走了一遍,最後覺得除了王主簿全都有做案嫌疑,嫌疑最大的應是趙縣丞,血案中失踪了兩名小姐,趙縣丞即好色又貪財,莫不是趙縣丞勾結什麼軍中人物做的案分贓。

    “姑姑,你看是不是趙縣丞勾結軍人做的血案?”陸七將心中所疑說了出來。

    “哦,為什麼你認為是趙縣丞?”辛姨娘柔聲反問道。

    “因為血案中失踪了兩位小姐,趙縣丞好色貪財,我想八成是他。”陸七解釋著。

    辛姨娘思索了一下,搖頭道:“不會是趙縣丞的,趙縣丞是石埭縣最有權力的人,他豈能做下如此大的血案自找責難,血案若真是縣衙人做下的,那肯定是有利可得的官員,像王主簿和趙縣丞根本不會做的。”

    陸七聽了眉頭一皺,經辛姨娘這一分析和排除,有做案動機的人一下子減少了一多半,有利可得的官員,難道是他?他的思維立刻鎖定了一個人,雷縣尉。

    縣衙上層官員中不受血案牽罪的只有三個護軍縣尉,趙縣尉和牛縣尉是血案責任的第一人,他們應該不會自找煩惱,而護軍縣尉裡宋縣尉土生土長,而且那副模樣是個殺雞都不能的主,剩下的只有他和雷縣尉了,他和雷縣尉都是軍將,都是殺人不皺眉的人物,而且雷縣尉名為統領了衙兵,實則是個被架​​空的虛官,反不如陸七手中實握了百十多號的兵權,和油水多多的西城門。

    “謝謝姑姑,我知道該怎麼查案了。”陸七咬牙說著,血案的陰影不除,他是寢食難安的。

    “你懷疑那個啦?”辛姨娘柔聲問道。

    “雷縣尉,縣衙官員中,只有雷縣尉能從血案中得到利益。”陸七語氣肯定的說著。

    辛姨娘點點頭,柔聲道:“天風,懷疑不等於事實,此事你只能暗察,若是不慎反會惹禍上身的,而且你若是真的查明了,最好是將功勞讓出去,例如你讓給趙縣尉,會得到更大利益的。”

    陸七一怔,微笑道:“姑姑放心,我明白的,不會當出頭鳥的。”

    辛姨娘點點頭,又關心道:“與官鬥是非常凶險的,你千萬不可大意了。”

    陸七心一暖,和聲道:“姑姑放心,我在軍中是探馬,破民案我沒有經驗,不知了怎麼著手,盯住一個人直至查透,那是我的看家本領。”

    辛姨娘端莊的笑了笑,她現在的心情患得患失,非常的悵惘複雜。耳聽陸七又問起了婚日毒害之事,辛姨娘聽了吃驚非小,沉思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頭緒,畢竟仇視陸七的人很多,例如原西城門的官兵都有可能因恨去下毒,所以此事辛姨娘再聰慧也是判斷不明的,只是囑咐陸七千萬要小心。

    說著話己近午時,冬青告退去準備午飯,冬青出了屋辛姨娘正色道:“天風,吃過午飯你就教我修煉氣功。”

    陸七一怔,心想這也太急了,他有了破案的方向,心中最想做的自然是找到兇手去了心病,而且修煉是要耗費數日的,他不但有公務在身不宜失職,萬一匪人去老宅生事豈不追悔莫及,他坦率的對辛姨娘說了心中的顧慮。

    辛姨娘聽了正容道:“天風,破案是需要長久時日的,而我現在是朝不保夕,你必須先要幫我才是,至於公務你可以去交待一下手下,隱諱的告訴手下去鄰縣查找可能做案的匪人,那樣即能麻痺了縣城裡的兇手,也能顯得了你盡責盡職。而老宅的安全也好解決,你用銀子請些手下去老宅守夜,再不放心你現在就教冬青兩手武藝,讓冬青去老宅守護幾日。”

    聽了辛姨娘的主意陸七一呆,怔道:“讓冬青去老宅守護?”

    辛姨娘正容道:“天風,我為什麼急著修煉氣功,就是因為冬青,冬青現在的本事驚人,她行走如風反應極速,閃躲起來恐怕連你也抓她不住,這種敏捷的身體若是夜晚遇匪,只須戴個鬼臉轉戲就足夠嚇退匪人的。”

    陸七聽的怔了一下,腦海中虛構出了戴著鬼臉的飄忽女體,現在冬青的身體敏捷度是很驚人,若是不知底細的匪人在黑夜裡遇上,在打不著的情形下,還真會被嚇的毛骨悚然。他知道冬青的異能已引動了辛姨娘的急切渴望,完全是勢在必得的心理了。

    他心內暗嘆,這怪異的'龜蛇丹書',為什麼男體修煉了敏捷度不增呢,冬青的異能若是他能擁有,那他的實戰武力會暴增兩三倍,這真是讓人無奈,讓人可惜的功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56
第111章 琴心往事


    陸七仔細想一下,目注辛姨娘正色道:“姑姑,冬青修煉氣功是擁有了異能,不過天風還是想勸阻您一下,冬青修煉的那種氣功我只有修煉的秘法,卻沒有記載任何的利弊心得,這些日子的修煉,天風自己感覺那種氣功有些邪門,恐怕修煉的日子久了,會有傷害身體的事情發生,希望姑姑仔細的權衡一下。”

    辛姨娘怔了一下,柔聲道:“我己仔細考慮過了,目前我需要這種氣功的保護,我是女人,外出遊歷更需要自護的能力,如果有一天真的因修煉氣功而傷了身,我是絕不會後悔的。”

    陸七聽了心中生敬,辛姨娘的果敢絲毫不讓鬚眉,他和聲道:“即然姑姑決定了,那午後我們去找一片隱蔽竹林修煉。”

    辛姨娘展顏的笑了,本已憔悴的嬌容有了幾分艷麗,她柔聲道:“謝謝你了。”

    陸七眼觀鼻定心,平靜道:“我一向敬重姑姑,姑姑的要求我是不會輕易回拒的。”

    辛姨娘一笑,柔聲道:“韻兒在午時應該是回不來了。”

    陸七一怔,忽想起了一事,和聲道:“韻兒和雲裳是不是又去周小姐那裡了?”

    “是的,聽說雁兒已經中意了那位盧公子,據說盧公子的母親也來過周府相看了雁兒,雙方已有意結親,而且那位盧公子在京裡有位高官堂叔父,周府已經決定年尾前,由大公子隨盧公子去京城買官。”辛姨娘平淡的說著。

    陸七訝道:“這麼說,那個盧公子未必是假的。”

    辛姨娘平淡道:“真的假的與我們無關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再管就屬於無事生非了。”

    陸七哦了一聲點點頭,辛姨娘淡笑道:“天風,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雁兒呢?”

    陸七一怔,微笑道:“雁兒小姐我見過了,相見時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我真的喜歡,是絕不會坐視別人輕易奪走的。”

    辛姨娘笑了,柔聲道:“看的出,你是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

    陸七笑了笑沒回應,他現在妻妾眾多,內心已趨向知足,現在他的重心是家族事業和將軍的夢想,日後家族富貴到一定程度,他會用銀子打開通向將軍實職的大門,當然若是現在有別的途徑實現夢想,他也是不會放過的。

    “天風,那種氣功即然是合修,那你是不是也有了什麼異能?”辛姨娘話題又轉到了修煉上,她是真的非常在心。

    陸七一怔,苦笑道:“姑姑,那種氣功是男女合修的,不過合修後冬青異能超凡,而我卻只擁有外窺事物的異能,若不是擁有了外窺異能,我早就放棄不修了。”

    “外窺異能?那是什麼樣的異能?”辛姨娘好奇的追問著。

    “所謂外窺,就是我閉目冥心時,可以看到十尺圓球範圍內的任何事物,在十尺之內的任何事物,對我而言都是幾近透明的。”陸七隨口實話解釋著。

    辛姨娘聽了面現吃驚,訝道:“你竟然擁有隔物觀視的異能。”

    “是的,不過這種異能實用性不大,我一向沒有偷窺的習慣。”陸七不在意的說著,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辛姨娘身上一下,辛姨娘臉兒一紅,下意識的伸手遮胸。

    陸七看了心覺好玩,微笑道:“姑姑不要怕,我睜著眼看人是很正常的,只有閉目冥心才能透視物品。”

    辛姨娘嬌靨微窘的扭頭無語,尷尬的氣氛隨之而生,陸七下意識的伸右手到面前看著,過了一會兒才放下手和聲道:“姑姑,周府夫人是因財權的事情恨你嗎?”

    辛姨娘嬌靨沉重了,幽嘆道:“是的,周府夫人不只是恨我,她更恨的是老夫人,而我對老夫人也是即感恩又怨恨。”

    陸七訝道:“姑姑你怎會也怨恨周府老夫人呢?”

    辛姨娘神情迷離的陷入了回憶,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天風,周府老夫人是一個權欲心極重的女人,掌管周府近四十年,正常的官家大戶老夫人,都會放大部分權力給下一輩的主婦,可是周府老夫人卻是一點權力也不外放,從周夫人過門至今,在周府就是個擺設,甚至身為耆老大人的兒子也無權動用百兩以上的銀子,而我進入周府成了周老夫人的代權人,於是所有的怨恨都朝向了我,偏偏我又是個不甘平凡的女人,明知兇危也甘心成為了老夫人的守財奴。”

    陸七輕哦了一聲點點頭,辛姨娘接著輕聲道:“天風,你是不知道的,周老夫人是我的親姨奶,我現在的丈夫是我的表叔。”

    陸七一愣愕然看著辛姨娘,辛姨娘輕聲道:“當年我們辛家遭匪災破落時,我獨自奔逃了三百里投靠姨奶,可惜我的這位姨奶生性薄涼,根本不願認我這個親戚,只留在周府做了婢女,後來因我美貌又善解人意,就由姨奶做主成了表叔的妾室,從那時起我成了周府的實權人物,我風光的擁有了權力,卻引來眾多親人的厭恨,其中就包括我的丈夫,也許你會不信,我的丈夫至今都沒有碰過我,每次來我房裡只與雲裳歡好,我開始時傷心難過,也為此遷怒責怪過雲裳,後來雲裳告訴了我真相,我的丈夫不敢恨自己的母親,就遷恨於我,所以我至今還是完璧之身,我的丈夫就是不想我為他生兒育女。”

    陸七聽了吃驚的看著辛姨娘,萬沒想到她嫁人那麼久,竟然還是處​​子完璧,真的是讓了人難以置信。

    他看到辛姨娘流淚了,好一會兒才嗚咽道:“我不怪我的丈夫,他遷恨我,那是我自己的錯,是我不敢違抗老夫人的命令,是我自己貪戀權力的風光。前幾年雲裳曾經勸我悄悄將部分財權暗交給丈夫和夫人,我沒有那麼做,我怕兩頭不討好的陷入危局,在周府我能依賴的只有老夫人,我不能失去老夫人的信任,我怕老夫人放棄我,進而賣了我。”

    陸七暗出了口氣,皺眉道:“周府不過是個鄉官家族,想不到也會這麼複雜的爭權奪利。”

    辛姨娘苦澀道:“家族大了,什麼事情都會有的,周府是老夫人主宰,陳府卻是陳耆老一手遮天,你對陳府應該是熟悉的,你看陳耆老都那麼老邁了,卻依舊把持著陳府的一切,家族中所有人的命運全捏在他手裡,容不得半分異議,膽敢違逆的下場必定淒慘,就像那個秋棠,好好的一個正妾賢婦,犯了家法立刻被嚴懲,像個畜生被裝入豬籠成了陳湘兒的嫁妝。在縣城裡,人若犯了法度,多數都會送官定罪,在鄉官家族或鄉域裡的鄉民犯法,鄉官家族的宗法就是官法,被豬籠沉江的每年都有,鄉官就是一鄉的天,在鄉天之下是沒有公理王法的。”

    陸七聽了默然,辛姨娘說的是事實,在與陳府結親的經歷中,他就知道了鄉官家族的獨裁無情,在陳耆老眼中,家族中的女人有如一件件物品,可以毫不憐惜的任意送人,因此一氣送給了他三個女人,或許在陳耆老的眼中,他的價值是很貴重的,值得多用一些物品收買。

    他輕舒了口氣,和聲道:“姑姑,你是不是怕周夫人或許會害死你。”

    辛姨娘一怔,看著陸七點頭道:“是的,周夫人對我積恨太深了,當初我知道老夫人將不久於人世時,就知道自己應該去討好夫人,可惜夫人始終敵視著我,半個月前我已將財權全部轉交給了夫人,結果第二天,夫人竟然下令門奴禁止我再出門,後來蘭草傳來王二夫人的秘事告訴了我,我心驚之下不想任由擺佈,今日一早就借雁兒的力量出了門,本意是想逃離石埭縣,但我來到藥舖,卻知道了冬青的異能,因此我抱了希望也能夠修煉氣功,如果我有了異能,就不用逃亡離開,就算週夫人因怨恨想悄悄處死我,我也有力量反抗逃命,如果周夫人放我離開周府,那是最好的結果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7:45
第112章 傳功


    陸七點頭道:“原來姑姑是這麼打算的。”

    辛姨娘苦澀道:“我是個女人,女人應該柔弱溫良,可我卻是個好強的女人,從小時起我就非常的高傲,是個琴棋書畫不落人後的才女,可是我的命運不濟,偏偏在我步入少女之時家道敗落了。我身不由己的嫁人,嫁了人卻本性難改,不知懷柔的去討好丈夫,反而迷戀權利的與丈夫作對。時至今日我的依靠將去,未來的命運之路出現了分支,我見你在石埭縣有了權勢,就寄望憑著你的權勢,能夠讓我在周府安生終老,能在餘生做個從一而終的本份女人,可是周夫人根本不顧慮你的權勢,在我交出了財權後,立刻就下手報復了我,加上王二夫人的陰謀,我知道在周府是無望從一而終了,所以才打算逃亡離開。我知道孤身在外逃亡是非常凶險的,可我不願坐等了別人來害我。”

    陸七聽了默然,辛姨娘的這些話隱含了搏取同情的意思,而他答應納辛姨娘做妾的出發點只是幫助二字,他對辛姨娘只有敬重,沒有什麼貪戀色相的原因,就像是在幫助一位朋友的平常心。

    “天風希望姑姑能夠順利的過關,獲得了異能。”陸七和聲的岔話說著,他對辛姨娘說的淒苦之言,不願費心的評價好惡,反正就是應該幫她這麼簡單。

    “天風,謝謝你,不知你那種氣功是自那裡得來的。”辛姨娘順話柔聲的詢問著。

    陸七一怔,遲疑了一下和聲道:“我不想欺瞞姑姑,功法怎麼得到的,天風目前不能說。”

    他當然不能洩漏夜明珠的事情,但也不想欺瞞辛姨娘,乾脆直白的言明不能說。

    辛姨娘聽了一笑,又柔聲道:“不能說我就不問了,如果我能夠順利的修過了關,天風你能不能將功法詳細的錄一份給我。”

    陸七詫異的看了辛姨娘一眼,點頭道:“功法分陰陽兩部分,陽文部分姑姑要了沒用,我會將陰文詳細錄下給姑姑的,另外輔助的功文我也會錄上,其中就有識骨術。”

    陸七雖然不大在意'龜蛇丹書'功法,但他卻不願外傳讓別人去修煉,畢竟這功法他只是初習,或許以後會再發現了奇異之處,武人對於秘功,都天生的存有著獨占私心。

    “那就好。”辛姨娘欣悅的柔聲說著。

    陸七一笑,起身去取了筆墨紙,招呼辛姨娘去了院落,在院落他憑著記憶,工整的錄下了萬字以上的蠅頭小字和圖畫,辛姨娘捧著寫好的一張麻紙,全神貫注的看著,直至冬青擺上了飯菜,她才放下麻紙在桌上,匆匆吃了半小碗飯後又拿起看著。

    陸七不急,錄完功法與冬青和小雲就坐吃食,邊吃邊問道:“冬青,雪兒也隨去周府了?”

    “嗯,是主母讓雪兒姐一起去的,雪兒姐很少說話,主母讓雪兒去解解悶。”冬青細聲答著。

    陸七點點頭,小雲忽柔笑道:“公子這麼關心雪兒姐呀。”

    陸七扭頭看向她,微笑道:“小雲若是不在家,我早就會關心啦。”

    小雲俏臉兒生暈,芳心甜美的低頭吃飯。陸七一笑心頭暖暢,嬌妻美妾,家業興旺,他身為一家男主夫復何求,就是兩個字,幸福。

    “天風,這'蛇形化月術'的初關是通天脈,需要了陽體玄珠的刺穴合修,才能夠築基形成了月之巫身,你是玄珠陽體嗎? ”辛姨娘突然柔聲發問道。

    陸七一怔,心道這不費話嗎,我不是玄珠陽體,那能讓了冬青擁有異能嗎?面上和聲道:“我是玄珠陽體,姑姑你通識古文呀?”

    辛姨娘柔聲道:“我自小喜讀古文雜誌,尤其對道書讀的多一些,這功法的許多術語都是古道書上的,因此我看了並不難懂。”

    陸七聽了心中暗訝,對辛姨娘多了些道趣相同的親近感,現今金粉詩文大行其道,願讀百家古書的人很少,其中的女人就更少了。

    看起來辛姨娘真的是位博識才女,她這麼的渴望修煉'龜蛇丹書',莫非是知道'龜蛇丹書'的奇異之處,陸七心下疑惑卻是沒加多問,他不想與辛姨娘之間相處的過於親近。

    午飯後,辛韻兒三女也未回來,想是留在了周府用飯,辛姨娘柔聲說了想去入修,在她的催促下,陸七帶她和冬青一起離開了藥舖,當三人走到堡門時,守門的兵勇竟然不讓辛姨娘出去,強硬的言明耆老大人傳過官令,不許辛姨娘離堡。

    陸七聽了心生惱怒,這一下證明了辛姨娘所言是實,立刻一亮縣尉腰令,威冷道:“本官是石埭縣護軍縣尉,有權轄管調動望江堡兵勇剿匪,你們立刻讓開放行,如果那個膽敢抗令,本官現在就執行軍法斬了他。”

    守門的十多個兵勇其實知道陸七是護軍縣尉,也都聽說過陸七的兇名,一看陸七用官威相逼,嚇的誰也不敢攔阻的讓了開去,論職事官級,耆老大人還在護軍縣尉之下的。

    “你們轉話給周夫人,本官帶辛姑姑去尋一位名醫,為周府老夫人求藥,數日後即歸。”陸七扔下一個合情理由,才帶了辛姨娘離開,他當然不能留下了讓人非議的把柄。

    離開望江堡找到了那片竹林,陸七讓辛姨娘自己在遺留的竹節空地上習練舞行,他帶著冬青去了城裡老宅。

    在路上,他臨時教授了冬青護宅之法,囑咐她夜裡若見有匪人進入,就穿件白衣蒙上臉,利用敏捷的身體快速移動嚇唬匪人,他知道冬青年幼沒經過世面,若讓她出手攻匪反會壞事,就教她一門心思的快速行動,匪人若是見了白影飄忽,肯定會被嚇退的。

    送冬青回了老宅後,他又去西城門囑咐了冷戌一番,自西城門又去訓軍校場囑咐了杜猛和王導,三位忠誠手下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囑咐,杜猛乾脆表態兵勇軍讓王導轄訓,他親去老宅守著,直至陸七探匪歸來,陸七聽的放下了心,杜猛的武藝也是很厲害的。

    陸七一身輕鬆的去了竹林,見辛姨娘姿態優美的在竹節空地上舞行,舞行姿態完全達到了要求,他不由對辛姨娘的聰穎又多了一層認識。

    兩人見面只說了三句話,就進入了修煉,這一次與上一次大同小異,隨著陸七意念玄珠化出無形黑針,一一有序的刺入辛姨娘的穴脈,辛姨娘在通天脈的過程中,身生了只有陸七可見的火紅光霧,漸漸化為一道小指粗的朱虹繞身,朱虹成形後,被陸七的意念所引的開始飛離身體,入陸七之口與玄珠陰陽互濟。

    一直修煉到完畢,神智清醒後的辛姨娘,在陸七指點下,欣喜的去了山溪洗浴,陸七自己留在原處靜靜的佇思,這一次的修煉,他的外窺異能只擴大了半寸,這種微小成果他不怎麼在心,他是在想玄珠所化的黑針,能否在外窺範圍內傷敵。

    他閉上眼內視外窺,用玄珠所化的三根黑針攻擊一根竹子,睜眼後走到竹子前察看,竹子上是有三個小點,但淺淺的根本算不上傷害,這讓他很是失望。心思立刻又轉入了'龜蛇丹書'的讀悟。

    他這麼用心的參悟,完全是冬青和辛姨娘刺激的,他就不信了丹書陽體的修煉,真的只是為陰體修煉的作嫁功法。

    靜悟中,一身淡紫色石榴裙的辛姨娘,悄然立在了他的身前,他有所覺的抬頭看去,立時眼睛一亮,眼中的辛姨娘明艷照人,一張瓜子臉兒美麗精緻,一雙杏眼隱有瑩光,顧盼凝視間,似含了出塵的靈秀。

    “天風,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大恩的。”辛姨娘誠懇的柔聲說著。

    “永遠記住我的大恩,莫非你不想入陸家了。”陸七似笑非笑的說著。

    此時他的心中,忽然湧起擁有辛姨娘的渴望,有種害怕被別人奪去的感覺,說完這話,他自己都有些了訝異不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7:48
第113章 夜人何來?


    辛姨娘聽了一怔,柔聲道:“只要周家主動賣了我,我會入陸家終老的。”

    陸七聽了不知為什麼心裡很舒服,微笑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身體異常的輕靈,體內也多了一道細細的朱紅色的華光流動,那道朱華似乎很熱。”辛姨娘柔聲說著。

    她話音一落身子向外走去,看著似乎不快,但卻數秒間,已輕靈的繞了十幾根竹子返回原處,如此的敏捷速度,看的陸七即羨慕又懊惱,心裡對'龜蛇丹書'卻是多了幾分重視,就算對他本身助益不大,若是多培養幾位美女高手,那也是變相的提升了實力,最起碼不用擔心家宅被匪人血滅。

    另外通過這兩次的作嫁修煉,陸七知道了上乘根骨與下乘根骨的修煉,兩者的效果差異極大,冬青和辛姨娘修煉成功後行動如風,而小雲行動雖然也敏捷了很多,但相比冬青差的太多,這說明了只有上乘根骨的陰體,才適合了修煉'蛇形化月術',下乘根骨修煉了也是效果平庸。

    “天風,現在天色近午,我們快回去吧。”辛姨娘柔聲說著。

    陸七從怔神中驚醒點了點頭,和聲道:“姑姑,你現在身體敏捷輕靈,若遇強敵也是能夠保命了,等你進了陸家的門,我會為你備辦了官引和銀兩,讓你出去遊歷。”

    辛姨娘神情柔和的點點頭沒言語,兩人匆匆返歸了望江堡,回了藥舖兩人才知在外修煉了三天,這三天周府派人來追問過十次,辛韻兒對來人完全的不理睬。

    等辛姨娘拿著一包補血草藥回周府後,陸七立刻帶著辛韻兒去了城裡老宅,他讓辛韻兒備了份禮物,和湘兒一起去求王二夫人。

    辛韻兒對陸七的吩咐反應平靜,不多問一句的默默行動,果如辛姨娘所料,王二夫人對辛韻兒的登門懇求應承了,表示過幾日就將辛姨娘買來,之後再轉賣給陸家。

    辛韻兒在老宅一走,冬青就悄悄的向陸七使眼色,陸七應對了寧兒的關心後,喚冬青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陸七剛坐下,冬青就急忙道:“公子,前天夜裡來了個人,讓我嚇跑了。”

    冬青一使眼色,陸七就知道老宅這幾天必是有事發生,他囑咐過冬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要告訴寧兒她們,用意自然是怕寧兒她們恐懼。

    “冬青,那個人甚麼樣貌,看清了嗎?”陸七心頭緊張的問道,想不到老宅還真有人光臨。

    “那人一身緊身青衣,方臉龐、三角眼、左頰上好像有刀傷。那人也會飛,在屋脊上輕柔的像貓兒,我察覺有人來了,就潛出屋上了簷,見那人來回往天井下的屋裡看,我當時很害怕,但又怕那人下去傷害寧兒姐她們,就壯著膽用小石子打那人,那人發現我,就撲過來追我,我就在天井的一圈屋頂上躲著跑,那人追的很快,但是沒有我快,後來我膽子大了,就用手中石子扔那人,後來那人不追了,說前輩莫怪,我來沒有惡意,告辭了。說完那人就走了。”冬青言辭還算清楚的,敘說了所遇。

    陸七聽完反倒愣了,聽冬青的敘述,來的那人不像是來搶劫殺人的,臨了稱冬青前輩,那一定是被冬青的超級輕​​功嚇唬住了,以為是位高人逗他玩呢,如果真是匪人,應該不會說什麼客氣話再走的,這個青衣人會是什麼來路呢?

    陸七想了好一會兒也沒頭緒,心裡沉沉的有些憂慮,這個石埭縣還真是藏龍臥虎呀。

    忽然他的眉頭一皺想到了一個可能,莫非是月前的血案,有人懷疑了是他做下的,所以有人使了武道高手來調查,這還真有那種可能,他不是也懷疑了雷縣尉嗎?這一想他心頭輕鬆了許多。

    “冬青,你身體輕靈敏捷的事情,千萬別再讓人知道了,包括老宅的親人。”陸七抬頭和聲囑咐著。

    “公子放心吧,冬青現在已能自如身體的快慢了,也不會對人說的。”冬青細聲保證著。

    陸七點點頭,又問道:“杜猛這些天都來了吧?”

    “杜大人每晚都來守夜,而且對我們非常的尊重。”冬青細聲答著。

    陸七點點頭,和聲道:“冬青,等韻兒回來,你也跟著回望江堡吧,我現在去巡視一下公務。”說完站起了身。

    冬青看著陸七遲疑了一下,細聲道:“公子,我有事想求你。”

    陸七一怔,笑道:“你有事相求可是少見,是什麼事呀?”

    冬青俏臉兒微暈,細聲道:“公子,我聽別人說我的名字有些俗氣,我想改一下。”

    陸七微愣,隨即心裡明白了,冬青這個名字屬於苦力婢女類的,因為苦力婢女只配用俗氣的名字,'冬青'現在是妻室房裡的侍妾,漸漸的有了上等人的自尊心。

    “你想改成什麼名字?”陸七和聲問道,改個名字實在是小事中的小事。

    “我想听公子的。”冬青細聲說著。

    陸七一笑,和聲道:“你姐姐名小雲,你改為小青好嗎?”

    冬青忙點頭道:“好,以後我叫小青了,謝謝公子。”

    陸七微笑的伸手撫上她的俏臉,和聲道:“名字改了,自稱也是要記得改了的。”

    小青羞澀的點頭細聲道:“公子,妾身知道了。”

    陸七一笑伸臂攬抱過她,低頭在她右頰輕吻了一下,貼耳柔聲道:“小青,我走了。”

    小青羞澀歡喜的低頭輕嗯了一聲,陸七鬆開向外走時,她忙扭身羞暈著臉兒送了出去。

    陸七出門先去了西城門,在安撫慰問了官兵之後,又去了城外巡視,他已經想好了,查雷縣尉的事情不能他一人獨擔,要拉上王導一起行事,這樣暴露時,能夠有人證明他不是私心做事,而且此事是很難查清的,先穩定幾日再著手進行。

    第二天近午他照常去了望江堡,到了藥舖一看,辛韻兒獨自又去了周府找雁兒小姐。

    小雲告訴他,辛韻兒是為了辛姨娘去的,早晨有人悄悄來告訴過,說辛姨娘昨天一回府,周夫人就憤怒的令人將辛姨娘關入了地牢,那人說周夫人放了話,說辛姨娘不守婦德,已決定了嚴懲,估計在近日會處死辛姨娘或是賣離週府,陸七聽了這消息反而心安了許多。

    吃過了午飯,小雲去鋪子賣藥,陳雪兒和雲裳幫小青收拾廚事,陸七和聲喚雲裳說有事相詢,一起去了辛韻兒的房間。

    進了屋陸七才坐在竹椅上,雲裳就柔聲道:“公子,您想問辛姨主母的事情吧,你放心吧,有雁兒小姐護著,周府的嚴懲只能是賣了辛姨主母。”

    陸七微笑的點點頭,一指另一竹椅,和聲道:“這兒沒別人,你坐下說話。”雲裳嬌嗯了一聲坐下了。

    陸七眼神溫柔的看著風韻艷麗的雲裳,這是一位性情柔弱,很會迎合主人的美奴,依著主人的喜好她可以端莊高雅,撫琴通文的做解語花,另一面也能夠艷麗多姿,媚浪入骨的滿足男人的原始樂趣。

    從第一次與雲裳有關係始,陸七一直很溫柔的,善待著這位內心有著暗傷的美女。在人世間,沒有誰願意做一個曲意奉承的卑賤女,只是命運不濟不得不屈順。

    “雲裳,我想問你些辛姨娘的事,你認為能說的就說,不願說的就直接告訴我,我不會怪你,我喜歡聽實話。”陸七和聲說道。

    雲裳一愣,柔聲道:“即然公子給了奴婢不言權,那請公子問吧。”

    陸七想了一下,和聲道:“雲裳,我聽辛姨娘說他還是少女之身,是真的嗎?”

    雲裳一怔,搖頭道:“這個奴婢不知道。”

    陸七又問道:“雲裳,我聽辛姨娘說,周耆老很是厭恨她,去她房中留宿從不與她同床,說是周耆老不想讓她為周家生兒育女,這是真的嗎?”

    雲裳一怔,遲疑了一下柔聲道:“公子,這個問題奴婢不能回答。”

    陸七點點頭,和聲道:“你不回答沒關係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7:51
第114章 羽鷹豈是林中鳥


    雲裳猶豫了一下,不解道:“公子,你為什麼想知道這些私事呢?”

    陸七和聲道:“因為周府若是賣了辛姨娘,我會買辛姨娘進陸家做妾,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這些私事。”

    雲裳怔住了,好一會兒才輕嘆道:“原來辛姨主母,早已有心要入了陸家,怪不得將奴婢賣給了辛主母。”

    陸七和聲道:“辛姨娘倒不是非要離開周府轉嫁陸家,她也是依據可能發生的危機,事先找了些退路,如果周夫人因顧忌我的官勢而容下辛姨娘,辛姨娘還是會安心留在了周府,從一而終的。”

    雲裳聽了彎眉微皺,神情有了些異樣,似乎對陸七所說的不予苟同。

    陸七看見了和聲道:“雲裳,辛姨娘對你一向很好吧?”

    雲裳點頭道:“是的,辛姨主母有時對我,如同了姐姐。”

    “有時如姐姐,那不如姐姐的時候是怎樣的?”石頭和聲反問道。

    “在自己房中無外人時,奴婢與辛姨主母有如姐妹,在有外人或在外面時,奴婢必須聽從辛姨主母的一切吩咐。”雲裳柔聲答著。

    “我記得寧兒說過,曾在周府遇上了辛姨娘和你,你應該還記得吧。”陸七和聲問道。

    雲裳一怔,點頭道:“記得,當時是月兒小姐帶寧主母去的,辛姨主母見寧主母清美秀麗,就故意訓教寧主母,聽辛姨主母說,是為了教導雁兒小姐知道些人情苦事,後來辛姨主母知道了寧主母的原本,卻是後悔過,曾說她可能做了一件錯事。”

    陸七和聲道:“寧兒心地善良,那次的事情她沒有記恨。”

    雲裳點頭道:“奴婢也知道了寧主母,是位心善的女人。”

    陸七和聲道:“雲裳,如果辛姨娘進了陸家的門,你願意再歸入她房裡嗎?”

    雲裳一愣,遲疑了一下,垂目柔聲道:“奴婢是沒有資格做主的。”

    陸七和聲道:“你是不能做主,可是我能做主,以後你想跟著那位主母,現在可以說。”

    雲裳抬眼惶惑的看了陸七一眼,陸七神情平和的看著她。雲裳低眉道:“奴婢已經是辛主母房裡的人啦。”

    陸七和聲道:“你在韻兒房裡,早晚還得去服侍辛姨娘,我卻不想你以後再跟著辛姨娘,想讓你跟著雪兒。”

    雲裳抬眼訝道:“公子要讓雪兒主母立房嗎?”

    “是的,這是我當初早就決定的。”陸七和聲說著。

    雲裳沉默了一會兒,柔聲道:“奴婢願意跟著雪兒主母,謝謝公子。”

    陸七和聲道:“你似乎也不願意再跟隨辛姨娘,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雲裳遲疑了一下,輕聲道:“辛姨娘對奴婢很好,只是辛姨主母是位智慧的女人,奴婢跟著辛姨主母日子長了,很累心的。”

    陸七哦了一聲,點頭道:“是這樣,那等韻兒回來,我讓她將你歸入雪兒房裡,從今天起,雪兒立房成為正妾。”

    雲裳舒直了下腰點點頭,想了一下柔聲道:“公子,辛姨主母是否少女之身,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是在耆老娶了辛姨娘之後歸屬的。不過辛姨主母說耆老厭恨她是不對的,耆老是恨辛姨主母,但不是厭恨而是惱恨,原因之一是耆老來留宿,都是辛姨主母令了奴婢服侍,而辛姨主母自己拒絕床侍耆老,從奴婢歸入辛姨娘房中開始,從未見過辛姨娘與耆老同床過,連身體都沒互相碰過,為此耆老告到了老夫人那裡,老夫人知道了卻沒說什麼,但從那以後,老夫人卻是倍加信任了辛姨娘,辛姨娘完全成了老夫人的代權人,造成了今日耆老和夫人對辛姨娘的仇恨對立。”

    陸七聽的怔住了,好一會兒才訝​​道:“是辛姨娘主動拒絕床侍耆老的。”

    雲裳點頭道:“是的,不過這事情有個由頭,我聽說當年辛姨娘本來已經許給了大公子做正妾的,是耆老大人看中了辛姨娘美貌聰慧,就向了老夫人提要,於是由老夫人做主,硬將辛姨娘嫁給了耆老大人,也許是因為那個原因,辛姨娘一直不肯床侍了耆老,​​其實說起輩分來,耆老大人還是辛姨娘的親表叔,不過現在的習俗受胡人影響女輩從夫,只要不是直系血親,也算不得什麼亂事。”

    陸七聽了淡笑道:“周耆老倒是很有古人之風,可以和唐明皇做朋友了。”

    雲裳柔聲道:“唐明皇在太平盛世,搶了兒媳做貴妃是不應該,不過現今世道戰亂不斷,女人喪夫的比比皆是,女人只要能夠找到活下去的依靠,誰還去遵守什麼俗禮輩分,失去了男人的家庭,舉家數女同嫁一男做妾的有很多,像公子娶了韻兒小姐,再納了辛姨娘進門,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陸七微笑的看著雲裳,知道雲裳這是在為他開脫心結,他和聲轉話道:“怪不得周耆老和周夫人都怨恨辛姨娘,身為妾室竟敢一直拒絕床侍夫君,也真夠厲害的了。”

    雲裳柔聲道:“辛姨主母是位心高氣傲的才女,奴婢知道她仰慕豪俠義士,她最喜歡古時的越女,紅線等俠女,在她心裡根本不甘心屈困在周府一生,但她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弱女,智慧再高也擺脫不了世俗對女人的枷鎖,周府那個大牢絕不是她自己能夠掙脫的,如果她今時沒有遇上公子,用不了多久也會淪為家妓的,這是辛姨主母的命好。”

    陸七聽了若有所思,他此時基本上是了解了辛姨娘,這是一位智慧不屈的奇女子,反義上,也是位桀傲不訓的無翅鷹女,如今自己付予了她一雙火翅,她終於能夠衝破枷鎖直上青冥,羽鷹豈是林中鳥,一朝浴火化鳳嗚,擁有了蛇形化月術異能的辛姨娘,未來會怎樣無人能知,但是這一次的機遇,給予了她重擇人生的開始。

    午後辛韻兒憂心重重的回來了,雖然求過了王二夫人和雁兒小姐幫助,她還是擔心周夫人激怨之下,不顧後果的暗殺了姑姑。

    陸七心裡有數倒不擔心,見了辛韻兒安慰了幾句,提出了陳雪兒立房和雲裳的事情,辛韻兒那有心情多加費思,毫不猶豫的全同意了。

    陳雪兒忙知趣的禮謝,自上次被陸七落杯一嚇,她似乎是雜思全無的順從了,雖未與陸七同房過,卻也有如少婦般循規遵禮,只是平日裡少言少笑的有些木然。

    四日後的上午,辛韻兒到了老宅,她已知道昨日王二夫人已買走了姑姑,這一來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來老宅是等待著姑姑的歸來。

    近午,王二夫人親自登門到了老宅,竟然是用一乘紅鸞喜轎將辛姨娘送來了,辛姨娘一身喜裙紅妝,頭蒙牡丹喜帕,隨轎來的還有嫁妝和奴婢,竟然是正式風光的嫁入陸家。

    原來王二夫人自周府買得辛姨娘後,回宅竟然認小了她幾歲的辛姨娘,做了螟蛉義女,改名為王琴兒,在縣戶曹上了正式戶籍,現在是王小姐下嫁陸七。

    王二夫人這一手,給了陸家一個大大的意外,陸七和辛韻兒都不知該怎麼辦好,周月兒挺身而出,以長嫂如母的身份,代表陸家與王二夫人寫下了婚書,又主持了拜花堂等事宜。

    辛韻兒雖然是主婦可不敢受姑姑跪拜,一切都由周月兒代理,正式隆重的辦完喜事後,王二夫人滿意的走了,她這一手明顯拉近了與陸家的親屬關係,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洞房內,陸七掀去了王琴兒頭上的喜帕,看到了一張平靜柔和的美麗嬌容,王琴兒似乎比前幾日又明艷了一分,一雙美目清澈靈動。

    “嗯,我應該叫你琴兒。”陸七和聲說著,轉手將喜帕放在床上,然後轉身去倒了兩杯酒後回到原地。

    “來,琴兒,我們先喝了酒再說話。”王琴兒默然的伸玉手接過一杯,兩人杯輕碰脆響一聲,平靜的互視中各自喝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7:54
第115章 放飛


    酒喝了,王琴兒起身取過陸七手中盃送了回去,輕柔的轉回後看著陸七,神情平靜的柔聲道:“老爺,你娶了妾身不高興嗎?”

    陸七平靜的回視著王琴兒,和聲道:“我很高興,因為我的心,有過想要擁有你的渴望,可是我覺​​得我們的結合倉促了,似乎我們之間缺少什麼。 ”

    王琴兒柔和的笑了,明豔的笑靨,看的陸七心頭清暢,卻沒有一絲綺念。

    “我們之間缺少的是愛。”王琴兒柔笑中輕輕的說著。

    陸七怔了一下,轉頭想了想,和聲道:“琴兒,你我琴簫和鳴,道趣相近,所以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缺少融心的愛,而是有什麼無形的事物,在壓抑排斥著我們之間的愛。”

    王琴兒一怔,彎眉微皺道:“你說的無形事物,是指輩分差異嗎?”

    “不是,你與我陸氏沒有血親相通,你原本的辛家輩分,對陸家的人來說形同虛烏,我說的無形事物是指你的心,你的心有高遠的渴望,它曾經在周府被枷鎖著,今日到了陸家還是要被枷鎖,而我不願枷鎖了你的心,我想讓你的心去天地間自由的飛,什麼時候飛累了再回來。”陸七和聲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離開。”王琴兒神情意外的柔聲道。

    “不是我讓你離開,而是我不想用恩情枷鎖了你的心,你已經是我的女人,在這個事實的基礎上,我願意放飛了你的心,你現在可以自己抉擇做什麼樣的女人,是世俗生育兒女的持家美婦,還是夢想自由飛翔的鸞鳳。”陸七和聲道。

    王琴兒美靨平靜的看向燃燒中的紅燭,柔聲道:“說的很有詩意,你不怕我飛的太遠,一去不歸嗎?”

    “羽鷹豈是林中鳥,一朝浴火化鳳鳴,我喜歡小鳥依人的美女,但不願用金籠子強迫美女變成小鳥。所謂倦鳥知巢,當你的心飛累了時候,當你時時思念我的時候,你自然就會回來做我的小鳥,小鳥做夠了還可以去飛,如果我不讓你去飛,枷鎖下的心,永遠都會有飛的渴望,那就會成為你我人生的,一種遺憾了。”陸七長長的和聲說著。

    王琴兒柔美的笑了,目凝陸七溫柔道:“老爺,謝謝你對妾身的理解,妾身今日嫁入了陸家,內心確實有著矛盾,於世俗的道理,妾身應該知恩安心的留在陸家,生兒育女的終老,可是妾身一直夢想著,能夠去外面行萬里路看一看,即然老爺願意放妾身去飛,妾身只想說一句,自今日起,妾身的餘生永遠是老爺的女人,如若變心,天地棄之。”

    陸七和顏的點點頭,道:“陸家也會是你永遠的家,在外倦了就回來幫幫韻兒持家,明天一早我去縣衙給你開路引,你好生歇息,我送韻兒她們去望江堡,今晚不回來了。”

    王琴兒一怔,美靨微暈道:“老爺今夜不要妾身服侍嗎?”

    陸七微笑的伸出右手,撫上了她光潔的玉頰,和聲道:“不了,我相信你還是少女之身,我聽說修煉先天異功若是童貞之身易成,你剛剛修煉了'蛇形化月術',我不想圖一時之歡壞了你修心,等你深悟異功之後,若是確定了破身不影響修煉,那時再將你最珍貴的給我。”

    王琴兒聽了眼波一動,隱隱現了淚光,突然默默伸玉臂撲抱住了陸七,將頭臉深深埋在陸七胸口,久久的不肯放開,陸七愛惜的輕輕環抱住嬌軟的身子,閉上了眼,享受著這份真心溫情。

    離開王琴兒房屋後,在送辛韻兒回望江堡之前,陸七出老宅去了一家最好的鐵鋪,留下圖紙和五十兩銀子,訂製了兩枚三寸長的雪亮合金銀針,十二把柳葉小刀和兩面半尺徑的龜紋臂盾。

    第二天一早,他帶冬青進城先辦了路引,又去鐵鋪取了製好的兵器,然後回到老宅將一枚銀針、一面龜紋臂盾和十二把柳葉小刀給了王琴兒,剩下的銀針和臂盾給了冬青。

    武器給完了,陸七在屋內教授二女如何使用,二女的力氣只與凡夫相當,所以對敵忌諱硬拼,要發揮身體輕靈如風的優勢與敵周旋,陸七為她們講解如何用銀針閃攻敵人的脆弱點,如何應對敵人的誘招,如何用臂盾閃震敵人的暗器。

    讓陸七意外的是,王琴兒竟然有些武道底子,會一手熟練的越女劍法,只是缺少真正的武道功底修煉。

    教授中兩女學的都很刻苦,其中王琴兒的領悟力在冬青之上,雖是如此也學了一天半宿,結果延遲了一天,王琴兒才信心十足的出門遊歷去了,對王琴兒的離開,冬青很不理解,在她看來去了那裡,也沒有留在公子的身邊好。

    而陸七卻明白,一顆渴望飛翔的心,留下來是一種不安定,陸家的現狀很好,有賢淑的辛韻兒一人持家足夠了,多了個軍師未必是好事。

    王琴兒是遊歷走了,但當她的'蛇形化月術'修煉到陰元滿溢時,則必須得回來與陸七陰陽合修,合修之後,才能繼續了增修的修煉。

    而陸七也已經明白,他並不能夠無節制的造就女武,他的陽體玄珠合修,頂限是與女武們的陰元平衡,一旦他不能修耗了女武的陰元,就會造成了女武們的增修受阻,後果很可能會引發了女武之間的怨憤。

    王琴兒的事了了,陸七的心思開始轉向了破案,經過這些天的遲延,他當初急切的心有了穩重,先深思熟慮了一下,慎思了怎麼下手。

    實施前,他找王導單獨密談了一下,王導聽了他的懷疑吃驚不小,也知道這事情非常的棘手,一個不小心就會丟官招禍,好在陸七只是令他密切注意雷縣尉的家宅,看看有無生人出入,因為那兩件血案,幾乎是同一時間段發生的,肯定了是團伙做案。

    安排了王導負責偵察,陸七決定乘雷縣尉那日不在時,潛入雷宅去探查一下,目前只能正常的例行公務,每日騎馬巡邏和訓軍。

    這天近午,陸七離了校場照常向望江堡馳去,走到半路忽見迎面來了兩騎,雖然是太平日子,陸七的軍人警惕性還是很高,做過軍中探馬的他,習慣性的盯視了來騎,用經驗判斷來的是什麼人。

    來的兩騎上的人都是三十歲的男人,身材都很乾瘦,俱穿了一身的麻質灰袍,頭上戴著竹笠,給陸七的第一印象,似乎不是本地的平民。

    兩騎來的不快,與陸七接近時,一騎上的人突然收騎,抬臂一指西面,問道:“這位官爺,去七里堡是這個方向嗎?”

    “不是,是........啊!”

    陸七左手剛舉起要指點,猛見那人抬起的手臂對向他,那人臂袖內機關一響射出十道細影,陸七驚啊聲中急忙伏身貼馬,可惜離的近,暗器數量又多,他反應雖快,右臂上一麻已中了招。

    陸七驚怒交加,身伏貼馬後,右手已探撥出了長刀,腿一馭馬斜撞向那人,手中長刀寒光暴閃的掃斬。

    “好快的刀。”他的暴烈一斬,換來了一聲讚許,同時那人撥馬斜身避過刀斬,順勢前衝的策騎走了。

    “多管閒事,去死吧。”一個冷諷的聲音傳入陸七耳中,是另一騎尾隨離去時,扔下了話。

    等陸七轉過馬頭時,那兩個敵騎已在二十米外了,陸七恨的咬牙欲追,但臉色忽的一變,急伸左手摸​​上了右上臂,右上臂中了兩枚暗器,令陸七吃驚的是受傷處沒有痛感,他遲疑了一下,惶忙的撥馬向望江堡馳去,他明白了暗器有毒。

    到了望江堡藥舖跳下馬衝入藥舖,見舖內只有小雲在長櫃後面,他忙走過去急道:“小雲,有撥毒解毒的藥嗎?”

    小雲看陸七臉色難看惶急,一怔之下忙嬌聲道:“有幾味治蛇蟲毒的。”

    “好,拿來給我。”陸七忙說著。

    他伸左手撥下了右臂上的暗器,一看之下心頭吃驚,暗器是兩根江湖暗器喪門釘,難怪破了他的護體氣功,令他吃驚的是釘身烏黑,可以想像餵的毒有多麼的厲害。

    他扔下黑釘,急忙脫了官衣赤裸了上身,一看右臂上側有兩塊銅錢大的黑斑,黑斑中心有孔,奇怪的是那兩個傷孔竟然不流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7:57
第116章 生機之能


    小雲匆忙取了藥材,轉回身一看陸七的傷處俏臉驚變,急道:“公子,你這毒傷是怎麼來的?”

    “被人暗算的。”陸七和聲說著。

    小雲抓住陸七的右臂仔細看著傷處,一張俏臉蒼白起來。

    “怎麼啦,你識得這毒傷?”陸七看的心知了不妙。

    “公子,這毒傷像是屍蟲毒。”小雲聲音細小的惶恐說著。

    “屍蟲毒?”陸七聽的心一沉,他不知屍蟲毒是什麼毒,但這名字,已說明了它的可怕。

    “公子,你的心口有麻木的感覺嗎?”小雲小聲惶問道。

    “沒有,我身上沒有任何異常感覺。”陸七自檢後皺眉答道。

    小雲聽了美目一亮,忙仔細的檢查陸七的胸前後背,又看著那臂傷,最後訝道:“公子,你中的確實像屍蟲毒,只有屍蟲毒傷口,不流血的呈腐肉黑斑狀,而且中了屍蟲毒的人,只須片刻就會攻心,身上會出現大片黑斑死去,攻心後基本是無救的。不過公子是中了毒,但屍蟲毒只存在傷處,沒有向別處擴散,好像公子體內有什麼抗力,阻止了屍蟲毒的擴散。”

    陸七聽了一愣,驚惶不安的心情隨之平和,他看著臂傷動了兩下右臂,沒有什麼執拗異感,看來這毒傷真的只限於那兩點皮肉處。

    “小雲,你怎麼認識這種毒傷的?”陸七活動中隨意問道。

    “公子,妾身在這藥舖曾侍過原主夫人,而原主是數代醫術傳家,積累了上百本病例藥方,有時原主令妾身晾曬掃塵,所以妾身得以觀看學習,像這屍蟲毒就記載其中。”小雲細聲解釋著。

    陸七哦了一聲,心思卻在想為什麼屍蟲毒不擴散,難道是修煉先天異功的原因,他感覺了一下體內的紫火虹光,沒發現有力量分出去阻擋屍蟲毒的擴散。

    他沉思了一下,閉上了眼神意內視,這一內視他找到了原因,只見體內丹田處的自轉玄珠,正不斷的散出黑光,黑光若有若無的上升至右臂處,不斷的困阻著兩團黑物,那兩團黑物像是活的不斷與黑光抗爭,細一看黑物,似乎是數不清的小蟲組成的,他一驚的神念動處,玄珠釋出的黑光立時大盛,直衝去右臂傷處,硬將那兩團黑物推離了出去。

    黑物被推出去後,陸七的心一鬆,卻見玄珠繼續釋放黑光衝向右臂,他訝異的神意外窺自己,卻見右臂傷處黑光氤氳,片刻後玄珠不再自釋黑光。

    “公子,你的傷口自癒了。”陸七聽到了小雲驚奇的嬌聲。

    他散去神意的睜開眼,扭頭看向了右臂,見右臂黑斑已經不見,只有兩朵淺淺的肉色花,他忽然嗅到一股嘔心的惡臭,下意識低頭看向地上,見地上有兩塊銅錢大小的黑物。

    陸七呆怔了,好一會兒才面現了驚喜,天哪,原來'龜蛇丹書'的陽體修煉,竟然能夠療傷修復了肌體,他明白了陽體玄珠就像是一顆神藥大還丹,不但能夠自動保護身體被嚴重傷害,而且還能夠修復了身體的傷害,這種異能對於一個武者而言,等同擁有了許多的活命機會。

    驚喜了片刻,陸七冷靜了下來,又仔細的感悟'龜息丹鼎術'的修煉,得出的結論是陽體玄珠所釋出的黑光,應是一種生命神元,這種生命神元可以療冶體傷,是對人體有益的元氣,所以玄珠所化的黑光針,能夠通天脈的造就女武。

    這也解釋了黑光針為什麼不具有攻擊性,用玄珠所化的黑針攻擊敵人,那等於是白送敵人生命神元,就算刺入了死穴,也是生命不息的大有益處,知道了這個,他以後可不會再隨意的浪費了玄珠元氣。

    陸七想通後抬眼看去,忽見小雲正拿著工具去收拾地上黑物,他忙叫了一聲拉住小雲,搶過她手中的工具,親自將地上黑物和黑釘扔入紙袋,然後出門騎馬扔去了堡外埋掉。

    小雲玉立在鋪門看著遠去的陸七背影,俏臉兒柔笑著,芳心裡歡悅的想著,公子對她的愛護。

    出堡路途中,陸七心思轉到了那兩個暗算他的人,'多管閒事'四個字讓陸七不斷的猜疑著,到底是什麼人非要置他於死地呢?上次是毒酒,這次是毒釘暗算,這兩次莫非是同一人所為?是趙縣丞?還是另有其人?

    ‘多管閒事’?自己歸鄉以來為了家族的振興,為了圓一個富貴夢,不可避免的'多管了不少閒事',結果除了結盟一個王主簿,交下了一批還算忠實的手下,在石埭縣官場,他卻是得罪了一批人。這世上的事情本就有得有失,得罪了人陸七不後悔,但這種被動的挨打局面,卻讓他即惱恨又無奈。

    回轉藥舖後,陸七囑咐了小雲,不可對別人說他受傷的事情,小雲乖巧的答應了,她知道陸七不想讓家人擔心。

    午飯中,辛韻兒提出該去接婆母回來了,陸七說過幾天的,城內的血案未破,他不敢接了母親回來。

    午後陸七匆匆回了縣城,這是他忽然想到,襲擊他的人,會不會是雷縣尉的同夥,若是雷縣尉發覺了自己的謀劃,而先行的下了手,那監視雷縣尉的王導可就危險了。

    到了縣城,見到王導無事他放下了心,王導的偵察一無所獲,沒發現雷宅有什么生人出入,但陸七被毒算之事所激惱,決定了今晚就潛入雷宅探查。

    夜幕低垂,天上烏雲遮住了星月光,是個能見度不高的陰夜。

    近三更時分,陸七和王導來到雷宅後牆,陸七讓王導在外接應,其實他拉上​​王導,就是做個為公見證。

    陸七用布巾蒙了臉,身手矯健的飛身跳攀上牆,翻入了宅內。

    雷宅位於中心街區,離縣衙只有百米,據王導說這宅子原是官宦人家,破落後宅子被王主簿買去了,而當初王主簿為了拉攏雷縣尉,將此官宅相贈。

    雷宅很大,有前院廳堂、兩進天井內宅,後院小花園。陸七翻入後趴伏在地,先側耳聽了一下,然後閉上眼外窺了一下,謹慎的偵查後,才彎著腰穿過花草向宅屋靠近,雷宅內也很靜,想是雷縣尉新得不久,還未買奴僕增人氣。

    陸七身子貼在宅牆上,閉目用上了外窺,有了這個異能實在是爽,不但能夠看到屋內情況,就是地下五尺有什麼也透窺無阻,若是用來探寶,陸七保證能成為超級探寶​​師,有了這生機和外窺兩大異能,陸七己完全重視了'龜蛇丹書'的修煉。

    探測後無人,陸七彎腰如鼠的貼牆根無聲走移,順著貫通前後的堂道,潛入了後進天井,他小心的貼在堂道口,探頭掃視天井四周的房屋,黑壓壓的似乎都沒人。

    他的眼睛盯向了通向前進屋宅的堂道,暗吸了口彎腰急奔而去,眼看快到時,忽的聽到一聲'嘩啦',這一聲如雷貫耳,驚的陸七急速趴伏在地,豎耳傾聽聲音的來處。

    足足伏聽了一刻,才又響起嘩啦一聲,陸七的臉立刻警惕的朝向左側一間偏房,他毫不猶豫的起身,柔步到了偏房門前,藉著微光,他看清偏房門是從外面閘插上的,這說明屋裡若是有人,是出不來的。

    陸七閉目外窺了一下,看不到屋裡有沒有人,根據經驗門內應是外屋,裡面還有內室。他思考了一下伸手拔下了門插,輕輕的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輕響,但在靜夜中,聲音顯的很大,他一閃身進了屋,並回手關上了門,接著他聽到了數下嘩啦聲,他眼睛機警的一掃,憑著修煉先天異功的虛室生明眼力,他看見了屋內果如所料結構,嘩啦聲是自內室傳出的。

    他急步潛行到內室門口,身一彎已取出右靴內一把匕首,貼牆閉目外窺沒看到人,但屋內的嘩啦聲卻頻繁了,似乎有人起來。

    陸七一咬牙緩緩向內室走入,當他看見內室的情形後一怔,只見內室的床前立著兩個裸體女人,並排在那裡面對著門口。

    “老爺,您回來了。”兩裸女一齊彎禮,聲音有些沙啞的隱含著惶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8:00
第117章 拿兇


    陸七一怔後,機警的掃視內室,見只有二女他才鬆了口氣,虛光下細一看,見二女嬌容憔悴,身上青紫很多,每人右足上鎖了一根細鐵鏈繫在床腳上,難怪有嘩啦聲。

    陸七看了心中暗喜,這二女八成是血案失踪的小姐,這一次還真來正了,他沒有言語的退到外室想著對策,匪人沒在後宅,那會去了那裡,莫非在前進宅屋裡?問那兩女也是白問,陸七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邊想邊打量外室,眼睛忽的看到有兩個竹椅上,各放著一個大包袱,他走過去解開一看,好傢伙全是金飾珠玉,還有二十幾枚十兩金錠。

    陸七眼睛一亮又起了貪念,他遲疑了一下只取了十五枚金錠,又打開另一包袱也取了十五枚金錠,一起放入隨身的武者包,沉甸甸的背好,然後將兩包袱復原。

    貪得了金錠,他又急思了一下,所謂夜長夢多,他不想再去了前進宅院偵查,應該立刻的退出去,之後通知趙縣尉,讓趙縣尉來這裡闖宅,出面的取證拿兇。

    陸七知道雷縣尉是有來頭的武官,他若出頭不但後患無窮,更會惹來眾多的妒恨,可以說是百害一利,不如​​送個人情,緩和一下官場對立。

    想好了對策,他悄然出屋關上門插好,然後​​悄然退出了雷宅,王導見陸七平安出來欣喜至極,當聽到了收穫更是驚喜,但聽到陸七說,讓他去悄悄知會了趙縣尉來拿兇,他卻愣了。

    “大人,這應該知會王大人才好呀?”王導詫異的提醒著。

    “不要知會王大人,做這案子的是雷縣尉,雷縣尉是州官推任的,如果將王大人捲進來,只會惹一身的不是,所以此案我和你都不宜捲進去,這功勞立下了後患多多,你快去吧。”陸七解釋了一番,王導領命去了。

    王導一走,陸七迅速的跳入雷宅鄰院花園,將金袋扔入了一口井中沉了底,這金子他可不敢背在身上,趙縣尉應該也是個人精,若是看到背後沉包肯定會生疑。

    一盞茶後,趙縣尉帶著二十名親兵來了,血案的事情像座大山壓在他心頭,一聽有線索,毫不猶豫的就跟王導來了,見了一身夜行黑衣蒙面的陸七,魁偉肅穆的他疑惑的盯視著。

    “趙大人,請讓貴屬悄悄翻牆進去,在下只偵查到後進宅院關著兩位小姐,匪人是否在宅內還是未知。”陸七低聲說著。

    趙縣尉猶豫一下,立刻扭頭吩咐十人去了前門隱堵,十人翻牆悄入去取證,反正這是陸七提供的線索,若是有誤他也不怕。

    十名官兵進去後,趙縣尉低聲道:“陸大人,你為何知會我來拿兇,你自己怎不找屬下行事。”

    陸七和聲道:“原因很多,第一我是護軍縣尉,沒有上官人脈依靠,立了功勞也升不了官,二是為了緩和我與大人的對立情緒,我在石埭縣只想安生的做買賣振興家業,沒必要與大人鬥氣。”

    趙縣尉輕哦了一聲,又問道:“陸大人,你對這次的血案也很在心呀。”

    陸七和聲道:“這次血案責任重大,趙大人是首當其衝,我雖然責任小,可也是有家有業的人了,為了防備匪人可以說是日夜不寧,本來我也沒有破案線索,是我的一個妾室說笑時,曾說血案一點線索沒有,如此乾淨的手法沒準是公門人做的,我聽了一琢磨,若是公門人做的,那這石埭縣因血案能夠得利的只有雷縣尉,當然我本身也有嫌疑,但我沒有人脈,弄倒了趙大人和牛大人,也輪不到我做左右縣尉,而且我是土生土長的石埭縣人,絕不敢禍害自己的鄉親,所以才冒險來雷宅探查一下。”

    他這一通解釋,聽的趙縣尉點了頭,和聲道:“如果這次真的破了案,趙某會感激不盡。”

    陸七和聲道:“趙大人,我做此事也是為人為己,大人不必過於在心,也不要說出去是我和王導探查的。而且我明確的告訴趙大人,我陸天風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的立場永遠是支持王​​大人,所以今日此事我是買了趙大人的好,但是請趙大人不要有所誤會。”

    趙縣尉立刻點頭道:“陸大人放心,今日的情我領了,日後不會因此叨擾給陸大人添煩的。”

    陸七拱禮道:“如此多謝大人了。”

    話尾剛落,牆上出現一官兵,低聲歡道:“大人,真的有血案失踪的兩家小姐。”

    趙縣尉精神一振,忙招呼陸七和王導上牆翻入了宅院,在官兵引路下到了陸七去過的偏屋,接下來是官兵獻上賊贓,趙縣尉興奮的審問了兩個小姐,得知有兩個匪人,都是雷縣尉在軍中的死黨,平日裡躲在雷宅,不知為何今夜出去了。

    趙縣尉審清後,果斷的下令隱匿起來等匪投網,同時派了兩人去辦事,一個人去尋找巡夜的雷縣尉盯住,一個人去通知四處城門兵戒嚴,天亮了也不許任何人出入。

    剛入四更天時,雷宅​​門開了,進來了兩名黑袍人,每人手裡都提著兩個大包袱,想是這一晚又出去做了一票。

    兩個黑袍人並沒有感覺到危機,回了住宅反而使他們放鬆了警惕,關了門大搖大擺的向廳門走去。當走到廳門時,黑洞洞的廳內突的走出兩個人來,接著院落陰黑處湧出許多官兵,一個個手握雪亮長刀殺氣騰騰。

    啊!兩個黑袍人失聲驚叫,一齊扔了包袱拔刀,有一黑袍人竟然縱身上竄,要躍上了廳房逃走,斜刺裡一道冷華猛掃向他的頭部,逼的黑袍人舉刀橫格。

    噹!一聲金鳴。剛飛起兩尺的黑袍人墜斜落地,官兵們長刀齊舉暴喝著蜂擁撲上。

    “要活的。”趙縣尉的一聲大喝後,一陣激鬥後,亂刀下的兩個黑袍人成了傷殘人士,那把疾如風的寒刀,無情的斬傷了會飛黑袍人的兩根大腿。

    官兵們將渾身是血的匪人反剪捆成了人桿,有官兵打開四個包袱一看,其中兩個包袱裡竟是裸體女人,看來這兩個匪人真是色膽包天的主。

    陸七幫助抓住匪人後,正要抽身離開,可是他無意的瞄了兩名裸女一眼,立刻驚的衝上前去細看其中一女,那裸女被了這麼多男人看視,羞的蜷身抱面。

    “趙大人,這兩女是我的親人,我帶她們回去,告辭了。”陸七匆匆說完,不等趙縣尉同意,​​他已用包袱布遮掩兩女身體,探左右臂挾起兩女匆匆離開了雷宅,王導忙跟了出去。

    “這次的事情,沒有這兩個女人。”趙縣尉沒有阻攔,反而吩咐手下不許說出去,他要的是功勞,那兩個女人有沒有無所謂,能被陸七帶走也算還了些人情。

    王導追上陸七,問道:“大人,這是您的什麼親人呀?”

    “有一個是我的未過門妾室,王導,你先回去,等過幾日我有好處給你,這次不會虧你的。”陸七和聲說著。

    “大人怎說起了見外話,有什麼事情,都是王導應該做的。”王導不悅的說著。

    “呵,我說錯了,你先去吧。”陸七和聲笑說著,王導恭應了一聲走了。

    陸七匆匆沿街走著,他萬沒想到匪人擄來的兩個女人,其中的一個是宋玉儿,他與宋玉儿是王二夫人強牽的紅線,彼此間並沒有什麼一見生情,不過做為男人的陸七,倒是很滿意宋玉儿的美麗,所以不在乎多納一房美妾,相反宋玉儿卻是完全被迫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8:03
第118章 惹怨


    走了二十多米陸七停下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件愚事,這四更天的夜晚,他抱著兩個裸女行走,萬一撞見巡夜官兵和值更人那還了得,他四下看了看,依安全度送去王主簿家裡最近,可是兩女裸身的送上門去有損名聲,再說這時也不適合叩門,他想了一下放下了兩女。

    “路上有人,我送你們去一個安全地方,得罪了。”陸七說完不顧兩女的羞惶掙扎,大手強硬的按頭抓腿,將兩女蜷成一團打成了兩個包袱。

    包袱打成了陸七舒了口氣,他的心有著異樣勁跳,臉上也熱熱的,乖乖,好刺激的一番勞作,那觸手柔滑的玉體,著實讓他過了些手癮。

    尤其讓他為之心動的,是另一女人芳齡十七八,一張嬌容眉目如畫,似乎比宋玉儿還要美麗,那兩個匪人真夠厲害的,竟然能夠在石埭縣這種'小地方',找出瞭如此'極品'美女。

    陸七脫了夜行衣和面巾,露出了一身官衣,也許是心理作用,穿夜行衣總有一種心虛的賊匪感覺,這一換了官衣立覺身子一輕,一股昂然正氣心中現,提起兩個大包袱,挺直了腰大步前行。

    行走中還真遇上了兩撥巡夜官兵,很順利的點頭即過,沒人敢問他為什麼提兩個大包袱。

    他本想帶兩女回老宅,可是走到半路又覺得了不妥,這日後宋玉儿得入他陸家的門,若是今日的羞事讓家人知道,那對宋玉儿是一種長久的心理傷害,他思量後,找到了一家客店叩開了門。

    開門的店主大為惱火,四更天是覺睡的正香的時候,可開門一看是縣尉大人,立刻由惱變笑,點頭哈腰的請進了門,按吩咐給找了一間上房。

    進了客房,店主掌了燈後,知趣的離開關了門,陸七走到床前輕放二女在床上,然後急忙打開了兩個包袱。

    布一開春光無限,兩女羞惶的蜷著身子,那誘人的曲線和完美的雪肌,看的陸七口鼻有了熱氣,狠狠的盯了一眼才壓抑住不良情緒,伸手抓過床被給兩女蓋上,兩女一有遮羞布,立刻展身緊抓住了床被。

    “玉儿,我本想帶你回家,不過我又想今天的事情,你肯定是不願了別人知道,所以我先將你安頓在這家客店,等天亮我去給你買衣物穿上。”陸七和聲說著。

    宋玉儿露出了臉兒望向陸七,嬌容明顯的蒼白羞恐,細聲道:“謝謝公子相救。”

    “救你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你怎會落入了匪人之手呢?”陸七和聲問道。

    宋玉儿嬌容驚恐,好一會兒才顫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剛上床睡了,就听到外面有人驚叫,後來有個黑袍人闖入屋來,手裡拿著一把滴血的長刀,那個黑袍人本來舉刀要殺我,後來又改主意的,用被單包了我帶出了家。”

    陸七哦了一聲,心知匪人見宋玉儿美麗,才刀下留情的擄去了雷宅,他和聲道:“現在沒事了,等天亮後你別回家,可去王主簿家裡,千萬不要捲入血案中,你就說今晚是住在王宅的。”

    宋玉儿惶恐的點點頭,陸七又扭頭看向另一女,那女人只露出一雙美目看著陸七,眼神有些古怪,沒有像宋玉儿那樣的惶恐,有些反常的平靜。

    “你與玉儿是一家的嗎?”陸七和聲問道。

    “她不是,我不認識她。”宋玉儿立刻替代回答了。

    陸七哦了一聲面現詫異,這麼說又有兩家血案發生了,他和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人低聲道:“你問我名字做什麼?我不想說。”

    陸七一怔,這女人對恩人的語氣好生硬,不由隨口開玩笑道:“今晚我救了你,於理你應該以身相許才好,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好請媒去求親呀。”

    那女人眼神一寒,冷道:“挾恩圖報非君子所為,小女子是有夫之婦,請你口下留德,今日之恩,小女子會圖報的。”

    陸七一愣,心內有了失望情緒,尷尬道:“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不是真要什麼圖報的。”

    那女人扭頭看向了床裡,同一被下的宋玉儿嬌容一沉,美目斜了陸七一下有了不悅,陸七的口無遮攔,明顯讓宋玉儿起了惡感,她是個清高的女人,一向討厭不學無術的好色之徒,現在陸七竟然當著她面去好逑另一美女,說不生氣,那可能嗎。

    陸七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這一個玩笑惹來兩個美女的不悅,屋內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他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和聲道:“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外面巡視,給你們買衣物。”說完轉身溜了出去。

    “店家,你找人守在這門口,那個敢進去我拿你問罪。”陸七官威十足的吩咐著。

    屋內的宋玉儿悵惘的輕嘆了一聲,讓她嫁給這個粗獷不文的男人,真的是心有不甘。

    客房內沉寂了一會兒,那女人忽緩緩回頭,柔聲道:“你是不是討厭這個男人。”

    宋玉儿一愣沒言語,她是真的不認識身邊的女人,那能對一個陌生人透露內心的私秘。

    “這個男人應該是不錯的,有著一顆赤誠之心,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虛偽文人強了百倍,他也很關心你,知道帶你回家會令你蒙羞一生,你好好珍惜姻緣吧。”那女人竟然用勸教的言語勸導宋玉儿,口氣顯得很是老成。

    宋玉儿詫異的扭頭看向那女人,女人的老氣勸導令她芳心不悅,當看見女人的絕美嬌容,更是心生妒意,一時氣惱的挑眉道:“你說什麼呢?”

    那女人眉頭微皺,淡然道:“我看你似乎不大喜歡那個男人,所以勸你要珍惜姻緣。”

    宋玉儿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譏諷道:“你看他好,那適才又何必拒絕。”

    那女人冷道:“我是有夫之婦,自然要拒絕。我勸你是出於好心,你不願聽,可以當我沒說過。”

    宋玉儿冷哼了一聲,譏諷道:“我的事用你長舌嗎?真是不知羞恥。”

    “你.........好好。”那女人氣的為之語結,嬌容含憤的扭頭向裡,不再言語。

    宋玉儿冷哼一聲也閉上了美目,現在的她心境極差,煩惱之下忍不住口出了惡語,但她也沒怎麼在心的後悔,壓根就不認識同床女人,誰讓她自找沒趣的多嘴。

    天亮後陸七拿著買好的兩套衣褲回到了客房,他並沒有注意兩女的冷臉,放衣褲在床被上就退了出去,在門的外面佇立,身體亢奮的想像著屋內的香艷。

    自從軍中歸來大肆的娶妻納妾,他的男人本性完全暴露了,女人接觸的多了,臉皮也厚了,平日裡與妻妾也是毛手毛腳的甜言密語,要不然他也不會對那位美女開玩笑,屬於心動中的習慣性失誤。

    片刻後門開了,只走出來一位綠衣褲美女,宋玉儿沒出來。陸七一看美女,不得不心動的暗讚一句天香國色,那眉目如畫的白玉嬌容,完美的讓他不忍有色欲之心的去褻瀆。

    “謝陸公子相救大恩,小女子告辭了,日後小女子會圖報的。”絕色美女柔聲的致謝辭行,陸七心有不捨的想送一程,可一想到宋玉儿他不得不斷了妄想。

    “你能告訴我名字嗎?你放心,我不會去找你的,你長的非常美麗,我只想留下個美好記憶。”陸七低聲的求著芳名,他心不捨也得捨,只好求知名字留個美好回憶。

    絕色美女聽了神情平靜,只是用明眸古怪的看著陸七,陸七面色平和,垂目的做傾聽狀,耳聽一聲嬌嘆,柔聲道:“公子這是何苦,小女子大名不敢見告,閨名小馥。小馥祝願公子今後事事順利。”

    “多謝了。”陸七低聲說著,轉身向客房裡走去,他竟然沒再看小馥美女一眼,小馥被陸七的決然行為弄的一怔,隨之美靨有了自嘲的苦笑,轉身跚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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