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梟風 作者:海風兒(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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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1-22 09:59: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5 19598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3:56
第七十九章 湘兒的恨


    湘兒輕哦了一聲,抱著陸七的手臂又緊了一些,細聲道:“公子,你處事很睿智呀。”

    陸七輕笑道:“你不用誇我,其實我對官場的事情很陌生,當年我在家時,也是個不知好壞的愣小子,只是在軍隊歷經了許多磨難,懂了許多的人生現實,我現在的處事原則就是謹慎二字,不求官途,只求富貴我陸氏一族。”

    湘兒嗯了一聲,又柔聲問道:“公子,以後你還去軍隊嗎?”

    “如果有大的邊患肯定會去的,不過你放心,我是軍中的致果校尉了,歸軍的職責只能是護衛主帥,在軍中只要不衝鋒,基本上是沒什麼事情的。 ”陸七和聲安慰著。

    事實上他清楚只要歸軍,八成還得做艱苦凶險的探馬,不過畢竟是七品官身了,做探馬也會是一個頭目。

    湘兒安心的嬌嗯了一聲,柔聲道:“公子,妾身想買個奴婢侍候竹兒,妾身房內的奴婢買賣,是不是得經了夫人同意?”

    陸七一怔,和聲道:“不用的,你房內的奴婢是屬於你的,買賣由你做主,你只須對寧兒說一聲,做個人口增減登錄,今後寧兒是陸家的內宅總管。”

    湘兒輕哦了一聲,陸七晃下頭,和聲道:“快到晚飯時間了,我出去看看,晚上回來。”

    湘兒嬌柔道:“公子,今晚你去寧兒姐房裡吧。”

    陸七一怔,笑道:“怎麼?今晚洞房你不願陪我。”

    湘兒羞澀的細聲道:“妾身已是公子的人了,怎會不願服侍公子,請公子明日不要飲酒,妾身會盡心服侍的。”

    陸七笑了,和聲道:“好,明日我不喝酒。”說完起身下了床。

    湘兒忙跟下了床,認真的為陸七拭了一遍身,溫柔的為陸七穿衣順髮。

    享受著美人的服侍,陸七的心情舒爽,他得空看了一眼床上,床上被他發洩了欲火的女人,此時側躺倦著身子,裸露的下身雪白似玉,圓臀、玉腿、巧足無一不美,散放著強烈的春光誘惑,看的陸七欲火騰的一下又起,乖乖,這女人的身子不比韋雙兒差呀。

    當著湘兒的面,陸七不好再露出男人本色,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眼觀鼻的驅散了慾念,所謂來日方長,床上的女人已是他的了,想享樂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今日惹新娘子不屑生妒呢。

    湘兒送陸七離開了,然後和聲讓竹兒在外屋繼續坐候,她自己進了臥室走到了床前,一雙美目仇恨的盯了床上的女人。她恨盯了一會兒才左右看了一眼,轉身向右在床尾取了一把竹帚,用竹帚柄敲打向床​​上女人的小腿,床上女人小腿被打,慘哼一聲收足挪身。

    “賤貨,你還知道痛呀,你個害人精,你放走了陳雪兒,害的我幾乎失去了陸公子,你知道陸公子對我有多重要嗎?”湘兒咬牙切齒的低聲恨斥著,床上女人悲唔著點著頭。

    “賤貨,我陳湘兒的娘曾是青樓女人,我知道陳府上下個個鄙視我們母女,罵我是小騷貨,我在陳府日日夜夜的抬不起頭,日日夜夜的擔驚受怕,怕陳府將我許給老朽荒誕的人家,我好不容易遇上了陸公子這樣的好男人,好人家,你卻要毀了我的希望。”湘兒咬牙恨說。

    言語一頓,又悲苦道:“在今天的午前,陳府的人只知道爭吵,陸公子來迎親了,長者們竟然不出去招呼,你知道我有多怕嗎?萬一陸公子發怒走了,我嚇的都要昏了,都是你這個愚蠢賤貨,這回好了,你害了你自已,害了陳雪兒,也差點害的我失去心愛的姻緣,你這個遭人恨的害人精。”

    陳湘兒咬牙恨斥著,忽又舉起手中竹帚柄,揮動的一下一下狠打床上女人臀腿,床上女人痛唔著移躲。

    陳湘兒打了七八下,停手咬牙道:“賤貨,跪過來。”床上女人猶豫一下起身跪在了床上。

    “你聽著,你是我房裡的家妓,你要是不聽話,我有權賣你去青樓做妓女。”陳湘兒兇惡的恐嚇著,嚇的床上女人唔唔急點著頭。

    “好,你即然乖順,我也不為難你,陳府的家妓阮娘,你也知道是什麼樣子,今後你只要像阮娘就可以,如果你做不到,我不會留下了你。”陳湘兒冷酷的說著,與面對陸七時的溫柔形象判若兩人。

    “沒聽到嗎?”陳湘兒低聲厲斥,叭的一聲狠打了床上女人一下,床上女人痛唔的連連點頭。

    “賤貨。”陳湘兒冷斥著,隨手放下了竹帚,一轉身去了外屋。

    到了外屋看見竹兒低著頭立在門邊,陳湘兒伸手扶上竹兒的肩,柔聲道:“竹兒,是不是怪姐姐太狠了。”

    竹兒猶豫一下,抬頭怯聲道:“姐姐,她曾是雪兒姐的姨娘,算是我們的長輩,姐姐不該太狠的。”

    陳湘兒正容道:“竹兒,姐姐做人一向恩怨分明,也一向尊上嚴下,她現在是我們的奴婢,奴有奴規,主也有主威,長輩二字她已不配,今後你只能當她是奴婢使喚,如果你不能遵守主威的使喚房內奴婢,姐姐會斥責你,同時也會嚴刑教訓不尊重你的奴婢。”

    竹兒聽了怯弱的不敢言語,她也是庶子妾生,在陳府的地位與湘兒相仿,這次替嫁來陸家,雖然很是驚惶,但有一向親近的湘兒姐相伴,她內心並不十分害怕,只是年齡小,未經受過陳湘兒日夜憂心歸宿的折磨,性情還很純善天真,不像陳湘兒性情趨向了偏激。

    事實上這一次陳雪兒的逃嫁風波,帶給陳湘兒的刺激太大了,今日陳府族會時,大部分長者的建議竟然是延嫁,想先打發陸七回去,等從宋府要回陳雪兒再嫁。這一族議嚇的陳湘兒幾乎發狂,為免失態將嘴唇都咬傷了,她怕打發回去陸七,陸七一怒之下毀婚不娶了。

    關鍵時刻,多虧了一位長孫平妻忽然說了話,說陸七是陳府的大恩人,婚事又是王主簿說合的,一旦打發了陸七回去,那後果會很不好,也會讓人非議了陳府不知敬重恩人。

    祖父聽了後,略一默思,就開口一言堂的決定了替嫁,直到上了花轎,陳湘兒才虛軟在了花轎內,緩過神後恨死了陳雪兒和王姨娘,也恨陳府的那些長者,她認為陳府的長者,就是不想讓她嫁個好人家,內心偏激的仇恨發洩在了王姨娘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陸七、寧兒、湘兒、竹兒和長兄嫂一起拜見母親,母親歡喜的受拜後,當眾公佈了新家規,給了周月兒五百兩喜銀,寧兒和湘兒各三百兩喜銀,竹兒二百兩喜銀。

    喜銀之後是家庭小會,陸七提議寧兒為內宅總管,負責分發各房基本用度和管理人口登記,以及內宅廚事用度和雜事用度,獲得了通過。

    陸七又提起買回舊舖的事情也獲通過,而且今日就去看買。早會散了後,陸七與湘兒和竹兒回了房,寧兒留在陸母那裡商量內宅用度細則。

    進外屋後,湘兒拉著陸七去了臥室,見那名陪嫁來的家妓垂手恭立在床前,頭上還蒙著喜帕,湘兒柔笑示意陸七去掀了喜帕。

    陸七一笑,很自然的走過去,抬手掀去了家妓頭上的喜帕,喜帕一掀家妓立刻矮身跪下,細聲道:“奴婢秋棠叩見公子。”

    “起來吧。”陸七和聲說著,秋棠默默的起了身。

    陸七左手一伸托起了秋棠的臉兒,這是一張秀美白皙的瓜子臉,氣質姿容與寧兒相仿,一雙美目微紅,眼神驚惶不安的看了陸七一眼,立刻垂避了。

    陸七垂下了手,淡笑道:“長的很美,以後你在陸家不會少吃少穿的。”秋棠垂著頭沒言語。

    “湘兒、竹兒、帶上你們的喜銀,我們上街。”陸七轉頭和聲說著,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湘兒和竹兒忙取了銀包,跟了出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3:59
第八十章 橋樑


    上了街,陸七一身藍袍平民裝束,湘兒還是穿著淡黃羅裙,一張美靨有著掩不住的喜悅,她是妾室,沒想到初進了夫家的門就有資格參與家事,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尊重。

    竹兒身穿淡綠羅裙,嬌小的像一株恬靜的小竹,她年少慾望不多,對什麼參與家事毫無興趣,不過她是鄉下姑娘,很少能來縣城,在與湘兒的牽手中,一雙大眼睛歡悅的左顧右盼。

    行走中,陸七和聲道:“湘兒,你房裡的秋棠,以後在吃穿上盡量與你們一致。”

    湘兒一怔,神情有了異樣,細聲道:“公子是不是很喜歡秋棠了?”

    陸七和聲道:“說不上很喜歡,只不過她是服侍過我的女人,在吃穿上我不想虧待她。”

    湘兒沉默了一會兒,細聲道:“即然公子說了,妾身以後會善待和尊重她的。”

    陸七和聲道:“湘兒,秋棠是屬於你房裡的奴婢,你怎麼對她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說吃穿上不要虧待她,並沒有說讓你尊重她,亂了主婢的規矩。”

    湘兒一愣,柔聲道:“妾身明白了。”

    陸七和聲道:“湘兒,陸家雖然不是高門大戶,卻也是個有規矩的人家,我立新家規給予妾室很大的自主權益,但那不表示陸家淡漠禮法規矩,你​​身為妾室要尊長,同理你也要嚴下。”

    湘兒受教的點點頭,陸七又正色道:“湘兒,我知道你在陳府地位不高,現在你到了陸家不必自愧出身不好,陸家女人的地位是我給予的,我的女人是什麼出身對我毫無意義,將相本無種,我最厭惡用出身去品評一個人的貴賤。”

    湘兒聽了鼻子一酸,玉手一伸已抓住了陸七的胳膊,咽聲道:“公子,妾身謝謝你。”

    陸七笑了笑,和聲道:“湘兒,一會兒你帶竹兒去買鋪子,你一定要記住了,要自稱是望江堡周舉人家,千萬不可提陸家,否則店鋪主人會抬高賣價的。”

    湘兒點頭道:“妾身明白的。”

    陸七和聲道:“等買回了鋪子,我陪你們去買玉鐲,金飾、新衣和禮品,午後你帶禮品去王二夫人那裡拜望謝媒。”

    湘兒欣悅的點點頭,陸七微笑道:“你也不要過於高興,除了禮品,別的一切都要你自費的。”

    湘兒柔聲道:“妾身知道的,公子給妾身的已經很多了。”

    陸七笑道:“你可別亂說呀,我可什麼也沒給過你。”

    湘兒嬌嗔的輕捏了陸七胳膊一下,陸七一笑,繼而正色道:“湘兒,這兩天你自己列一份房內財物清單,是貴重之物都要上單報到寧兒那裡,如金銀、飾品、古寶等等,你千萬不要嫌麻煩,將來你房內的子女有權使用繼承了清單財物,一旦你未上報,那就會成為陸家公有財物。”

    湘兒點頭道:“妾身明白的,以後手中貴重之物有變,都會一一上報的。”

    陸七點點頭,各房財物上報後可以避免妻妾間猜疑他不公,各用各的財物能夠免生不少的事端。三人說話行進中找到了東大街的陸家舊鋪。

    陸家舊舖位於東大街中間地帶,鋪面比西大街的藥舖大了近一倍,在地勢上和規模上都屬上好商舖,可惜陸家不善經營,人又好說話,買賣貨物允許賒帳,時日一長弄的貨款回收不得,大量爛帳終於拖垮了陸家這座支柱產業。

    陸七在斜對面看著陸家舊鋪,內心充滿了傷感回憶,當年他經常來這裡玩耍,偶爾還偷些雜貨送給窮夥伴,如今物事人非,陸家為應付債務和買軍用,五百兩低價賣了鋪子,如今他回來了,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買回舊鋪,因為這是父親留下來的家產。

    湘兒和竹兒跚跚去了,看著她們的背影陸七心中有些忐忑,與湘兒的初步言行接觸,使陸七大略了解了湘兒是個明理乖巧,虛榮心很重的女人,對陸七而言並不喜歡虛榮心很重的女人,但是湘兒的明理乖巧卻讓他舒心不厭。

    事實上湘兒在陸七心中很重要,他雖然年輕不精於官場百態,但博讀史書兵謀的他,清楚什麼是明哲保身之道,湘兒現在是他與王主簿勾通的一道橋樑,通過湘兒可以透露給王主簿他是個忠心守信的人,可以告訴王主簿他不會在縣城內有什麼大作為,不會威脅到王主簿的任何利益。

    多次接觸陸七已清楚王主簿是個奸雄人物,奸雄人物都有多疑的毛病,他不想引起王主簿的猜忌而失去陸家崛起的保護傘。他會盡量優待湘兒,向陳府和王主簿表達著忠心友好的信息。

    陸七在外耐心的等了一個時辰,終於見到竹兒的身影出了鋪門,老遠他就看到了小妮子的喜色,他的心一寬,只要能買回舊鋪,心中的那份遺憾就可以消除了,他原先擔心的是鋪主不賣。

    “公子,一千三百兩。”竹兒小跑過來興奮的嬌喊著,陸七笑著點點頭,他預測得需一千六百兩才能買回來,讓湘兒去買確實省下了許多銀兩。

    陸七和竹兒去了店鋪,這一次他成了湘兒的表兄,在湘兒為主的買賣下,肥胖的李老爺將鋪契交給了湘兒,又擬了買賣轉手和約。

    陸七認識李老爺,李老爺卻不認識他了。李老爺在東大街最少有十家鋪子,在石埭縣城內是有名的富商,如果陸七來買,精明的李老爺不會低於兩千兩出手的。

    而如果讓東大街的大爺知道了,陸七根本就別想買回舊鋪,趙縣尉現在可是仇恨著陸七,所以陸七用周家名義買回了鋪子,只要鋪契回了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解決。

    李老爺拿著銀子笑呵呵的走了,陸七心情有些激動的打量著鋪子,易手多年的鋪子,內部的佈局改變了許多,不過依舊是主營雜貨。

    鋪子裡有一位五旬的黃姓掌櫃和兩名年輕伙計,一看鋪子換了主人,三人忐忑不安的向湘兒見禮,經湘兒指導又向陸七見禮。

    鋪子回來了當然是經營賺錢,陸七吩咐三人繼續留用經營,僱金不變,以後鋪子的事情有湘主母來主管,舖內的一切不用變,只須將鋪幌下的李記改為周記即可。三個僱工這才放下了心,也知道了陸七才是真正的鋪主,那位買舖的美女大概是鋪主的妻妾。

    陸七和湘兒認真清點存貨和帳目,又和氣的向黃掌櫃請教了貨物的來源,黃掌櫃恭敬的一一作答,對新鋪主的謙和頗有好感。

    日頭近午時,陸七帶湘兒和竹兒去西大街找家酒樓吃飯,因為心情大好,陸七忍不住要了酒喝,湘兒沒有阻止,神情恬靜的聽著陸七滔滔不絕的追憶過去,講述著鋪子的故事。偶爾也說說她自己的成長趣事,也說了陳府的許多事,包括這次陳雪兒逃嫁的事情,夫妾二人在交談中感情深厚了許多。

    午時稍過,陸七才酒足言盡的出了酒樓,帶著姐妹倆買了飾品、新衣和一匹綢緞禮品,物品買完之後,陸七讓姐妹倆直接坐車去了王宅,他拿著姐妹倆換下的衣物和鋪契回了老宅。

    回了老宅他直接去見了母親,陸母手捧著失而復歸的鋪契淚水滾流,待母親情緒穩定後,陸七敘說了鋪子暫交給湘兒主管,也直言了湘兒是他與王主簿勾通的橋樑,陸母聽了很是理解,支持了陸七的決定。

    離開母親屋子,陸七來到了東院,東院比老宅大了一倍,兩者的建築也不同,老宅進院正面就是居屋無廳,而東院正面房屋是寬敞的廳堂,廳堂左面是書房和奴僕房,右面是兩間客房,廳堂後面才是一個天井式的內宅,共有正房三套,偏房四套,還有倉房和廚房分在正房兩端,是標準的小型官宅佈局。

    寧兒住在西側一套偏房,湘兒住在東側一套偏房,正面三套正房只有妻室和長者才能居住,陸母費千兩銀子買下東院官宅,自然是為了符合兒子的官宦身份,怕有客來訪惹人輕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4:02
第八十一章 化解


    陸七穿廳到了後宅天井,本想回寧兒房裡溫​​馨的休憩,可扭頭看見湘兒的屋門又改了主意,他邁步走到東偏房湘兒門前,輕輕的推門而入。

    進了門他回手關上了門,用眼一掃外屋靜悄悄的無人,他心忖這麼大的宅子,還真得買些奴婢侍候增加生氣,另外住在西院老宅的母親和兄嫂,也是需要奴婢的。

    他邁步走進了左側臥室,入室看到了秋棠立在床前,一見進來的是陸七,秋棠為之一愣,很快低頭啞聲道:“奴婢拜見公子。”

    陸七看了秋棠一眼,從湘兒口中他知道了秋棠的原本,也知道了是秋棠私助陳雪兒逃離陳府的,從此事推測,秋棠的心地應該很善良,可在另一角度去看也很愚蠢。

    “秋棠,你是奴婢,外屋門響你應該出去侍主,這點規矩都不懂嗎?”陸七冷聲斥責著。

    “公子,奴婢知錯了,以後一定守規矩。”秋棠聽了斥責身子一顫,語氣有些悲苦的回應著。

    陸七緩步走到了秋棠近前,冷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來了陸家覺得委屈了自己。”

    “奴婢沒覺得委屈。”秋棠忙惶恐的回應著,陸七的冷斥讓她害怕了。

    陸七左手一伸托起了秋棠的臉兒,紅腫的雙眼,未乾的淚痕,驚惶的神情一一映入陸七眼中。一隻右手忽伸入了秋棠的紅褲,粗魯的直摸而下。

    秋棠驚叫一聲,雙手猛伸抓住陸七的右小臂,兩腿本能一併夾住了陸七伸入一半的手。接下來她看到了陸七冰冷的目光,她的芳心一寒,下意識的鬆手鬆了腿,大手卻不進反退了出去。

    可接下來她身子一緊被抓起扔在了床上,下衣被扯脫了身體,一隻大手握提了她的左腿玉足,另一隻大手在她的玉腿撫摸著,她羞惶的扭了頭,忽她的右腿又被撈起,繼而雙腿大張的被了推壓,接著一個沉重的身軀撲壓而來。

    她頭一轉驚恐的望去,見到了一張帶著笑意的臉接近而下,她想喊,卻又不敢了出聲,很快被一股酒氣大嘴堵住朱唇,她本能的剛一掙扎,立覺下身被了一物抵頂,她恐懼的身體繃緊,不得不承受著昨日的巨痛傷害,可是那物沒有了昨日的凶狠,而是一點點的,輕柔的緩緩頂入了她的身體。

    *****

    湘兒和竹兒姐妹倆歡悅的進了屋門,姐妹倆去拜謝王二夫人受到了熱情對待,王二夫人言語非常親切,當她們是女兒回了娘家,親聊了近兩個時辰,還送了姐妹倆各一對金飾珠耳環,姐妹倆感動的淚眼朦朧,芳心異常歡愉。

    進了屋,竹兒剛關上門,秋棠裸著雪白如玉的身子自臥室走出,低頭細聲道:“奴婢見過主母,二主母。”

    姐妹倆都愣了,竹兒詫異道:“王姨............秋棠,你怎麼這個樣子?”

    “主母,公子在屋裡呢。”秋棠羞怯的低聲說著。

    姐妹倆意外的對視一眼,忙前後邁步走向臥室,進了屋一看陸七赤裸的坐在床邊,一見姐妹倆自然的招呼道:“回來了。”

    姐妹倆臉兒飛上了紅暈,竹兒羞澀的低下了頭,湘兒還算大方,羞澀的走了過去,柔聲道:“公子,你怎麼沒去寧兒姐那裡呀?”

    陸七淡笑道:“我喝多了,就來你房裡睡一會兒,醒醒酒。”

    湘兒坐在床邊,柔聲道:“公子酒醒了嗎?”

    陸七笑道:“醒了。”

    湘兒輕哦了一聲,美目不自然的看向秋棠,卻是見了秋棠的神情雖然羞惶,但嬌容明顯的緋紅,艷麗的恍如了春睡海棠。

    忽聽陸七又道:“湘兒,秋棠是你房裡的家妓,以後你要好好調教她。”

    湘兒一愣扭頭看向陸七,陸七又轉話道:“去王宅拜望順利嗎?”

    湘兒哦了一聲,柔笑道:“很順利的,嬸嬸對我和竹兒非常的好,還送我們每人一對耳飾,公子你看。”

    一提拜望王宅的事情,湘兒立刻興奮了,玉手托一對耳飾讓陸七看,陸七伸手取過一支細看,見耳飾是金鍊金環,大金環中有一顆晶瑩珍珠。

    他估計這一對耳飾,最少也值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兩女兩對耳飾三百兩,王二夫人可夠大方的,這也表示了王主簿對他很是倚重,並非臨時用用就棄掉。

    “很好,恭喜你們了。”陸七笑說著放回了耳飾。

    湘兒一收玉手柔聲道:“公子,下次我去見嬸嬸,是不是帶份重禮去?”

    “不用,下次去不用帶禮,帶了禮物就生份了,你們每月常去走動兩次就行。”陸七和聲說著,湘兒哦了一聲點點頭。

    “好了,我去寧兒那裡,明天我一定不會喝酒。”陸七語氣調笑的說著。

    湘兒嬌靨又飛上了紅暈,玉拳一伸輕擂了陸七一下。陸七含笑擁過她坐在腿上,香了一口又站起了身,湘兒招呼竹兒過來,姐妹倆羞澀的服侍陸七穿好了衣物。

    走出了屋門陸七輕舒了口氣,午後他在湘兒房裡的行為,主要是為了化解怨恨,次要的是他的色心使然,他故意貶低和打擊秋棠的自尊,就是讓秋棠能夠認識到自己的卑賤地位。

    他又故意留話讓湘兒調教秋棠,目的是減少秋棠對湘兒積累仇恨,原因是午間說話中,湘兒的言語流露出了對秋棠的惱恨,秋棠在湘兒房裡免不了要受到了虐待。

    陸七不能調秋棠去別房,只好由他扛下一些惡意,那樣秋棠受了虐待也不會深恨湘兒,日子久了她們之間的恨反而會趨淡,這雖然只是家庭奴婢小事,但陸七不希望家內有仇恨的種子存在。

    清晨,陸七親自送陳氏姐妹回了東流堡,尊重的拜望了姐妹倆的父母和家人。

    兩姐妹一身貴氣的由夫君送歸,換來陳府上下一片驚羨,陳府同輩男丁聚集在一起飲酒招待陸七,高談闊論之後,才知道陸七這個武官並非草包,臨了請陸七留了墨寶,放入了陳府文閣,陸七的尊重回訪,得到了陳府的尊重。

    一恍五天過去了,陸七是天天忙碌,每日上午巡查公務和訓軍,中午去辛韻兒那裡吃飯休息,下午他實施建造紙坊的計劃,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了五百畝河坡地,然後找人設計坊堡,因為河坡地距離望江堡八里,須防匪患侵襲,建坊堡的預算就達一千五百兩,加上內部的生產作坊和居屋共需三千兩白銀。

    辛韻兒開始並不贊同陸七投建造紙坊,但看了陸七憶錄的造紙秘術後,勉強轉向了支持,她是女人不敢輕易離開望江堡去偏僻之地,只是為陸七請了大批望江堡的各類工匠和民工,僱請了一位忠厚的周氏族人,代她去督建造紙坊堡。

    黃昏時分,陸七騎馬回了縣城,今日中午辛韻兒問起盧公子的調查情況,因王導一直在探查沒有發現那位盧公子有何異常,確實是位文武雙全的俊傑人物,王導說他查不出毛病,要想深查,只能去青陽縣做進一步的印證。

    王導的建議和辛韻兒的催促,陸七決定明日去青陽縣看望姐姐,想看望姐姐的事情也是拖延許久了,正好一併解決。

    回到老宅,卻是給了陸七一個意外,原來宋府將陳雪兒送來了,送陳雪兒的是宋府一名副總管,拜見了陸母,言明陳府已將陳雪兒另許了陸家,因此宋府不能私收陸家之婦,為正宋府名聲,特將了陳雪兒送歸,今後陳雪兒與宋府沒有任何關係。

    宋府送陳雪兒來了陸家,意味著宋府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與王主簿和陳府撕破臉的敵對,這就是官場上的殘酷現實,王主簿若是失勢了,陳府和陸七就算佔理也休想討得陳雪兒。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4:06
第八十二章 善待


    晚飯後陸七去了寧兒房裡,陳雪兒就在那裡,陸母放下了話,讓陸七自己決定怎麼安置陳雪兒,進了寧兒的房中,見韋雙兒正在外屋與一個十二三歲的婢女用飯,奴婢是沒有資格同食家宴的。

    這幾日陸家買了兩個男僕看守東西兩院的大門,買了六個女婢分入各房,寧兒房裡的這個年齡最小,名喚丫兒,長的粗壯普通,不過很勤快懂事。其餘的湘兒房裡一個,陸母房裡兩個,周月兒房裡兩個,分到周月兒房裡的二婢都是十六歲,生得很是俏美,陸母的心思是很明顯的,一直以來從不虧待長子長媳。

    一見陸七,韋雙兒忙放下碗筷,起身嬌媚的迎上柔聲道:“公子回來了。”

    陸七面露微笑,韋雙兒一過來,他毫不顧忌的伸左臂摟過,一隻右手伸入胸衣在豐乳上撫抓,韋雙兒頰生紅暈的嬌哼著,她喜歡陸七這麼粗魯的撫愛,不過到現在她也沒床侍過陸七,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婢女丫兒也起了身恭立,她對眼前的一切已見怪不怪,男主每次進屋都是這樣的。

    陸七愛撫了片刻柔聲道:“陳雪兒在裡面嗎?”

    “在左臥房裡呢,她的手足口都綁封著,不停的哭,煩死人了。”韋雙兒嬌慵不悅的說著。

    陸七想了一下,和聲道:“雙兒,你去驗一下她身子。”

    韋雙兒一怔,輕嗯了一聲,轉身招呼丫兒一起去了左臥房,很快左臥房裡傳出激烈的掙扎聲晌,片刻後韋雙兒一臉不悅的出來了。

    “公子,是處子之身。”韋雙兒不悅的說著。

    “辛苦你了。”陸七和聲說著。

    “公子,這女人不知好歹,公子想怎麼安置她?”韋雙兒柔聲關心了一句。

    陸七想了一下,和聲道:“我本來娶她是做正妾的,但是她犯了這種大錯,我看在她未失身的份上,給她個侍妾名份。”

    “公子想讓她留在這一房嗎?”韋雙兒有些不安的問道。

    “不會的,寧兒房裡以後只留你相伴,我會先送她去辛韻兒那裡,日後再另做安排。”陸七和聲回應著。

    韋雙兒哦了一聲放心了,陸七舉步去了左臥房,進了房門目光看處,見陳雪兒面向外側躺在床上,身上衣裙不整卻也遮的嚴實,手被反剪綁著,雙足也被捆綁,口部被塞繫著。

    陸七走過去斜坐在了床邊,扭身平靜的看著陳雪兒,多日不見陳雪兒憔悴了許多,明豔的容光已去了五分,一雙紅腫的眼睛驚恐的盯著陸七。

    “雪兒小姐,我就是陸天風,你今後的男人。”陸七平和的說著,陳雪兒聽了立刻唔唔出聲猛搖著頭。

    “你搖頭不會有用的,宋府不會收留一個忤逆家規的女人,陳府更容不下你的存在,就是因為你的逃嫁,陳府重懲了私放你的王姨娘,將王姨娘放入豬籠賣掉了,如果你回了陳府,也一樣會被放入豬籠賣掉或沉河處死,有了這種後果,我想你一定不會想到的。”陸七冷淡的說著,陳雪兒神情呆驚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落淚的嗚嗚哭著。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害了王姨娘,可是這種殘酷的後果,足夠了你負疚一生,也許你是過於天真了,對於一個官宦大戶,最容不得的就是忤逆家規和有損名聲,犯了這兩條的女人,下場只有悲慘二字。”陸七和聲說著,陳雪兒臉色泛青的閉了眼默默流淚。

    “雪兒小姐,以我的理解,你應該是顧慮過這種後果,但是你不甘心,不願意自認屈辱的做了湘兒的陪嫁,所以你才不顧一切的逃去了宋府。”陸七和聲說著,陳雪兒的眼睛睜開了,驚詫的看著陸七。

    “你很奇怪嗎?其實王二夫人說了你的事情,她要求了我,等你過門後,一定要善待你,求我盡量給你正妾的地位,可惜你逃走了。”陸七和聲說著,陳雪兒驚怔了,神情難以置信的搖著頭。

    “雪兒小姐,你知道正常的規矩下,我應該怎麼了對你?你逃嫁去了宋府等同於通姦大罪,按規矩我只能當你是家妓,應該用燒紅了的鐵器烙刑你的身體,逼迫你成為無恥卑賤的女人。”陸七語氣轉入了冷酷,陳雪兒聽了嚇的臉色恐懼蒼白,絕望的盯著陸七。

    “不過你很幸運遇上的是我,我看在你未失身的份上,我給你侍妾的名份。”陸七話鋒一轉又變和氣了,陳雪兒的恐懼神情也隨之轉輕,但眼神依舊驚惶。

    陸七轉頭看向別處,呆怔了片刻,忽冷道:“陳雪兒,你真的是很幸運,我年少時喜歡過一個與你年齡相近的女孩,可惜那個女孩被父母強迫嫁給了別的男人。有了那個遺憾,我不想怪罪了你逃嫁之事,也不會強迫你許身於我,今後你留在陸家可以得到侍妾名份,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中意的男人,我會放了你另嫁的。”

    陸七說完起身向外走去,將到門時忽又轉了回來,在床前彎腰伸手摸上陳雪兒驚惶的靨頰,冷聲道:“你聽著,我一向言出守信,我適才對你說的話你要守口,如果洩漏出去傷害了我的尊嚴,我一定會報復你。”

    陳雪兒惶怔的看著陸七,忽嗚嗚的點著頭。

    陸七神情一緩,忽曖昧的笑道:“雪兒,你是個美人,而我是個很貪色的男人,真心的希望你能夠永遠留在了陸家,如果有一天你想為陸家生兒育女了,別忘了提起你的裙衣,我想你的臀一定是圓潤雪白,你的腿也一定是如玉般的溫滑。”

    這話說的非常不雅,陳雪兒蒼白的嬌靨陡然脹紅,驚羞至極的盯向陸七。

    陸七收手時輕捏了她臉蛋一下,帶著古怪的笑意轉身走了出去。

    “雙兒,給她鬆開吃飯,明早我送她去望江堡。”到了外屋的陸七和聲吩咐著,之後出門去了前面的書房,他還要仔細測算造紙坊堡的流程,爭取在兩月內能出了成品。

    書房門輕輕開了,驚動了燈光下測算的陸七,抬頭一看是湘兒,湘兒的氣質與前幾日已有了不同,多了幾分少婦的艷麗風韻,她輕步​​走到了書案前向陸七面前的圖紙看去。

    “公子,你還懂得工造之學呀。”湘兒柔聲說著。

    “我這人一向重實,喜歡涉獵百業之學,這是我參照造紙坊書籍設計的,沒有多少我的創新。”陸七和聲說著。

    湘兒點點頭,柔聲道:“公子,雪兒被宋府送過來,不知公子怎麼安置她?”

    陸七當然知道湘兒為了什麼來書房,見問和聲道:“我給了她侍妾名份,明早送她去望江堡。”

    湘兒淡然道:“公子的心胸真是寬容。”

    陸七看了她一眼,和聲道:“湘兒,假如換成你本是完璧,硬讓你自認了被匪污辱,然後做雪兒的陪嫁,你會甘心嗎?”

    湘兒一怔無語,陸七和聲道:“湘兒,男人最珍貴的是氣節,女人最珍貴的是貞操,氣節與貞操一旦蒙垢,任何人都會生活在痛苦的陰影之中,我不是對雪兒寬容,而是就事論事的理解,我不瞞你,原本我就決定你和雪兒過門後都是正妾,只不過雪兒逃嫁了。雪兒的逃嫁是大錯,但她來了陸家卻是完璧,憑這一點我給了她侍妾的名份。”

    “公子這麼說,是不是雪兒已服侍公子了?”湘兒柔聲問道,表象看不出她是怎麼想的。

    “沒有,我只是讓人驗了身。”陸七和聲解釋著。

    湘兒沉默了一會兒,柔聲道:“公子,即然你給了雪兒侍妾名份,那讓雪兒去妾身房裡吧。”

    陸七搖頭道:“你房裡有竹兒和秋棠就可以了,雪兒我已決定送到望江堡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4:09
第八十三章 出行


    湘兒聽了柔聲道:“公子,辛主母那裡有兩名侍妾與竹兒同齡,不如將竹兒送去能夠做伴,雪兒去妾身房裡,妾身會對雪兒好的。”

    陸七看了湘兒一眼,和聲道:“湘兒,我相信你會對雪兒好,不過雪兒與你是族親姐妹,你們都是有傲骨的麗女,在一起並不適合,如果你嫌竹兒幼稚,我可以將竹兒和雪兒一併送去望江堡。”

    湘兒嬌靨微變,窘迫道:“妾身很喜歡竹兒,不用的。”

    陸七伸手抓住湘兒的玉手,拉她坐在腿上,擁著她和聲道:“湘兒,姐妹間是應該同心互助的,不應該靠凌壓姐妹去滿足虛榮之心,雪兒去了你房裡,是能讓你擁有上位者的虛榮快樂,可是雪兒卻會越來越恨你,仇恨的種子一旦發芽,也許在將來會釀成大禍,你要記住了,對姐妹一定要平等相待,只有平等相待才能獲得姐妹的真心互助,你、雪兒和竹兒是同一血脈,只有平等相待,日後才能夠共富貴同患難,否則就會結下深怨大仇。”

    湘兒聽了怔怔的若有所思,陸七平靜的不再多說,好一會兒湘兒才輕嘆道:“公子,妾身知錯了。”

    陸七手臂抱了抱她,和聲道:“湘兒,每個人都有虛榮心,我的虛榮心比你還大,我曾夢想成為統帥萬軍的大將,可惜唐國上下重文輕武,官場之中更是只重背景關糸,我做不上大將,只好退而求次的做個富貴家主。”

    湘兒柔聲道:“妾身明白了,以後會與雪兒和竹兒平等相待的,等過些日子妾身將秋棠給雪兒,盡量不讓雪兒恨我。”

    陸七一怔,搖頭道:“你別將秋棠給雪兒,她們在一起會很尷尬的,秋棠在你房裡很好的,我也喜歡了秋棠在你房裡。”

    湘兒玉指一伸輕點陸七心口,笑嗔道:“你呀,是個十足的色狼,是不是怕秋棠跟了雪兒,就不能夠媚惑了。”

    陸七微笑道:“那能呢,我可是難得的正人君子呀。”

    湘兒笑嗔道:“言不由心,妾身可是記得公子說過,要調教秋棠的。”

    陸七笑了,和聲道:“湘兒,我是個男人,所謂飽暖思淫,男人有了富貴就會想女人,我現在是個有地位的男人,娶妻納妾是很正常的,如果我買十幾個家妓,或不買家妓而去青樓尋歡,這兩者你不喜歡那個。”

    湘兒聽了嬌靨微變,猶豫了一下柔聲道:“公子,時下官爺擁有十數妻妾美婢,是一種地位的象徵,妾身無權反對了公子買養很多家妓,只是公子蓄養了十數家妓,就不去青樓尋歡嗎?”

    陸七和聲道:“我不能保證不去,因為有的時候我會應酬一些友人和官場花酒,不過我可以保證絕不會是青樓常客。”

    湘兒咬了咬朱唇,笑嗔道:“公子的話,妾身牢記在心了,希望有十數家妓之後,公子能夠常憶今日之言。”

    陸七伸頭香了她一口,笑道:“我會言而有信的。”

    湘兒嫣然笑了,忽伸手解脫了衣裙,雪玉般的玲瓏身子一長,伸臂嬌柔的主動抱住了陸七,朱唇印封了方口,一條玉腿曲起的傾跪,輕柔頂觸了陸七那物,玉腰兒輕輕的扭擺,伴隨了喘息嬌哼,陸七的情欲很快見了勃發,他含笑抱了湘兒入懷,擁撫了玉體一會兒,忽的起身抱了玉人,走向了竹榻。

    第二天一早,湘兒主動去見了雪兒,言談關心的問詢著,雪兒胡思亂想的驚惶了一夜,面對親人的關心禁不住淚如雨下,對湘兒的不記恨感動的愧疚不已。

    湘兒又提起了秋棠的事情,雪兒聽了更是愧悔交集,泣聲請湘兒轉達她的悔罪。湘兒柔和的說了會善待秋棠,也言明了她想讓秋棠跟雪兒走,只是公子不肯應允。

    姐妹倆泣話之後,湘兒和竹兒送雪兒上了車,三姐妹在濃厚的親情中淚別。

    陸七護車去了望江堡,車內不只載了雪兒,還有建造紙坊所需的銀兩,順利抵達望江堡藥舖後,陸七將銀兩交給辛韻兒收藏好,又讓雪兒跪見了辛韻兒,冬青和小雲均已跪見過了陸母,也口稱雪兒姐平禮見了雪兒。

    經過商量,藥舖只留小雲一人,冬青和雪兒都陪辛韻兒同去,此去青陽縣百十里地,雖然不算遠,估計也得滯留個兩三天,馬蹄聲聲,車輪滾動,一行五人離開了望江堡。

    *****

    一路上艷陽高照,天氣很是炎熱,還沒有一絲的風兒,陸七將長袍脫了只穿了一件短衫,他頭頂竹笠,左手握著長刀,鞍上還有重弓和三壺箭,在馬上腰幹筆直雙目有神,絲毫不因炎熱而萎迷不振。

    駕車的車夫也是短衣一身,沒精打采的模樣,若不是陸七出重金加上官威,這車夫絕不會接這長途買賣,現在跑長途那是玩命呢。

    車內三女也是香汗透衣,嬌靨艷麗暈紅,車門開著她們不敢脫衣,只能拿著竹扇輕搧著解暑,三女看外面景色的時候偶爾瞄一眼陸七,陸七健壯偉岸的身軀充滿了男人陽剛之氣。

    辛韻兒和冬青看愛郎是越看越愛,而雪兒則是每看一眼芳心就亂一分,一張嬌靨紅的到了耳根,腦海中不斷湧現陸七的邪笑,以及那無恥下流的聲語,弄的她羞惶中身子火熱,恍如自己正被這個色鬼男人撫摸著。

    車行還算順利,走了三十多里也未出什麼狀況,不過一路行來也少見人踪,只遇上兩支數十人的商隊,像他們一騎一車的很少見。

    正慶幸一路平安呢,在快要進入青陽縣地界時,前方大道卻上演著一場血腥拼殺,陸七極目一看是二十多個青衣人正在圍攻一輛轎車,有五個玄衣人護住轎車拼命反擊。地上已有了八具屍體,其中三具是玄衣。

    車夫嚇的忙停車欲掉頭,被陸七舉刀一指忙停止了掉頭,陸七仔細看了一下,根據這些人的穿著他知道這不是山匪,很可能是有組織的江湖幫派仇殺,這種事情是不能亂管的,他吩咐車夫繼續前行,自路旁的田地繞過去。

    車夫不敢不聽,壯著膽子馭車前行向田地繞去,就在剛繞入田地時,忽聽有女音喝道:“那位軍將,我們是官眷,請你助我們抗匪。”

    陸七一怔看向十米外的轎車,他沒想到轎車中人會請他抗匪,而且直稱他是軍將,他有心不管,可轎車中人自稱是官眷,這一來他身為唐國軍人就有了一種職責。

    “快過去。”陸七遲疑一下催促了車夫一聲,然後飛快的取弓在手,施出了絕技連珠箭。

    他用的是重弓,離的又近,圍攻的青衣人措不及防之下一片慘叫,有八個當場被釘入脖喉射殺,其他的青衣人驚亂,立刻被玄衣人反撲斬殺了七個,這一來青衣人處於了劣勢,片刻後全部死在了當場。

    青衣人一死絕,陸七立刻縱騎過去,將射出的箭一一收回,然後也不理會玄衣人策騎向前奔去,一直追上了自家的車才緩騎而行。

    “七郎,你沒事吧?”辛韻兒在車內關切的問道。

    “沒事,這只是小場面,我練有刀槍不入的羅漢神功,在千軍萬馬之中都不會丟命的。”陸七若無其事的自誇著,目的自然是為了安撫妻妾。

    “七郎,那車裡人是官眷嗎?”辛韻兒又問道。

    “不知道,我是護軍縣尉,在石埭縣域內不得不盡職,是不是官眷沒什麼必要多問。”陸七和聲說著,他不問當然是不想惹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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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伴行


    可惜陸七不想惹了是非,後面有四個玄衣人卻護著轎車追了上來。

    “那位軍將請留步。”聽到了有人高喝,陸七一皺眉,只好回馬迎了過去。

    “軍將大人,我家主人想與您說話。”兩下相迎停在了路上,一個玄衣人客氣的說著,陸七可是救了他們的命。

    “在下確是唐國軍人,不知貴主有何見教。”陸七也客氣的回應著。

    “請問軍將大人高姓大名,在那裡任職?”車內傳出了柔和的女音問道。

    “我名陸天風,隸屬興化軍中節度的致果校尉,在軍中無職。”陸七坦率說著,他不想提石埭縣護軍縣尉一職暴露住地,一桿子支到了很遠的興化軍。

    “原來軍將是致果校尉,失敬了。”車中女音客氣著。

    “沒什麼失敬的,我這個致果校尉到了地方上,連守城門的隊正都冷臉不屑,實在是令人汗顏。”陸七淡然的隨口自嘲。

    “看來校尉大人是受了委屈,不知大人要去什麼地方呀?”

    “去青陽縣城探親。”

    “那挺好,我們正好與大人順路,不如同行好嗎?”

    “是嗎,那麼同行吧。”陸七和聲說著,撥馬掉頭的一齊前行。

    “校尉大人在興化軍中做什麼的?”車中女音又問道。

    “主要是護衛主帥和做探馬。”陸七順口說著,大熱天怪悶的,有人說話也不錯。

    “護衛主帥,這麼說大人除了神射之技,搏戰的本事也是很強的了。”

    “還湊合吧,就剛才那些個匪人,我一人足夠斬殺了他們。”陸七大大咧咧的說著。

    “那可真是厲害呀,大人武藝高強,是不是也通曉軍策戰術。”

    “身為軍人,當然得通曉了軍策戰術,不過通曉了也沒什麼用。”

    “大人為什麼說通也沒什麼用呢?”

    “當然沒用,現如今,唐國上下重文輕武,唐國廟堂之上全是不通軍務的大人,廟堂上的大人物們不通軍務,當然也不想通軍務的人進入廟堂,更不會為國選拔了真正的將才。”陸七口無遮攔的發表己見。

    “大人這麼說有些偏激了,廟堂之上也是很重視軍務的,只是在實踐上謹慎了些。”

    “謹慎二字我明白,廟堂的大人們,無非是怕了統軍者擁兵自傲,只可惜是謹慎的過了度,已嚴重危及了唐軍戰鬥力。”

    “大人,廟堂的謹慎,怎會危及了唐軍戰鬥力呢?”

    “當然危及了唐軍戰鬥力,我在興化軍中時,朝廷派有許多的文人做監軍(行軍司馬),上至節度使行轅,下至統軍兩千的將領都派了文人監軍,那些文人監軍根本不懂軍事,偏偏又要主事,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將領們做不了全主,貽誤了許多戰機,甚至還吃了許多敗仗,弄的軍心低迷怨憤,我唐軍十萬將士,打越國七萬竟然吃力不討好,結果勝了也損失慘重,實在是讓人痛心。”陸七憤慨的說著。

    “那依大人之見,應該謹慎到什麼程度?”

    “很簡單,兵馬使級的不應派了文人做監軍,就是派了,也不應該允許了文人監軍做主指揮,兵馬使統帥最多三千兵,非常需要將領的靈活指揮,而對朝廷而言,一個統率三千兵的戰時兵馬使,根本不能夠擁兵自重,因此朝廷派文人做監軍應抓大放小,那才能了不影響戰鬥,而朝廷也能夠無憂。”

    “大人說的也有些道理,不知大人對唐國的國情有什麼見解?”

    “若說現在的國情,在下認為並不好,現在北有周國隔江虎視,南有越國侵襲,而國內豪強世家橫行,土地被兼併的日趨嚴重,直接造成了國稅流失,平民因失地而困苦成匪,這樣下去,唐國危亡是難免的。”

    陸七感慨的說了一通,車內女人聽完卻沉默了,這一來陸七猛然驚覺,暗悔自己怎會失了戒心,就算是救了人有恩,但也不該向一個陌生女人亂說國事,他心下忐忑的看了轎車一眼,話已說了,悔也無用了。

    接下來車內女人不再說話,一直到了青陽縣城外時,車內女人才又出聲道:“陸大人,你是位很有見識的人,不知陸大人以後會去京城嗎?”

    陸七和聲道:“我以後會偶爾去京城辦事,在下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什麼人?”

    車內女人平和道:“陸大人放心,我確是官眷,我是一位京官的平妻,日後陸大人去了京城,請一定去一家七夕茶樓,我會為你引見我夫君的,屆時我夫君若是識得興化軍中人物,會為大人說些話的,這是信物,請一定收好,萬不可遺失。”

    車內女人說完,伸出一隻玉手拿著一樣銀色長物,有玄衣人接過交給陸七,陸七不及細看,忙拱禮道:“多謝夫人。”

    “說謝的應該是我,陸大人保重,告辭了。”車中女人說完話下令先行入城走了。

    直到看玄衣人護車入了城,陸七才細看手中之物,見是一柄三寸長的小銀刀,小銀刀做工精美,刀身雕有雲圖,很像一件玩賞之物。陸七小心的收入腰間軍袋,車內女人的話給了他一線希望,這或許會是他成為實職將領的機會。

    進了青陽縣城,陸七面露了訝色,青陽縣城也是十字大街佈局,商業店鋪也是鱗次櫛比,但相比石埭縣,這裡的商舖生意明顯興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南來北往的旅客,沿街叫賣的小販,組成了一道繁華太平景象。

    看著街面上的繁華,陸七心中萌生出了一個想法,他想造紙坊一旦出了成品紙,以後最大的問題就是賣紙,只在石埭縣賣紙,出貨量肯定有限,青陽縣城如此繁華,不如在此置一鋪子賣文房四寶。

    有了這個想法,陸七開始留意街舖,並且與三女去銀樓買了些飾品,陸七將非法所得的金子也全換成了銀兩,這是他此行目的之一,最後又買了兩匹上等綢緞做為禮物。

    姐姐的婆家姓楊,居住在北城區,使了一吊錢很容易找到了楊宅,到了楊宅陸七愣了一下,敢情楊宅很大很氣派,朱門碧瓦,石獅玉階,門前有兩個鮮衣家奴挺立。

    “七郎,姐姐的婆家是封侯嗎?”辛韻兒也為楊宅的氣派所驚,訝異的問道。

    “不知道,你們等一下。”陸七和聲說著,邁步走向朱門拾階而上。

    到了門前,陸七對門奴客氣道:“請問這是忠武將軍楊士奇的府上嗎?”

    兩個門奴一怔,左首的客氣道:“這是已故老太爺的府第,您是那位貴人?”

    陸七一怔,意外道:“楊老爺已故去了。”

    “是的,老太爺臥病在床多年,去年故去的。”門奴客氣的回答著。

    陸七聽了愕然,忠武將軍楊士奇是父親的至交戰友,怎麼故去了也不通知陸家,楊家不告知,姐姐為何也不知會。

    “在下是石埭陸家七郎,特來拜望楊老爺,在下的姐姐是陸天月,是楊二公子的妻室,兩位可否幫在下通報一聲。”陸七謙和的自述著。

    兩個門奴聽了面現詫異,看了陸七一眼又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客氣道:“原來是陸公子,請陸公子稍候,小的這就去通報。”

    從門奴的異樣反應陸七感覺出了不對,但他也猜不出是什麼。

    片刻後門奴回來了,帶來的不是姐姐,而是一位面容矍鑠的六旬老者。

    “陸公子,這是老總管福爺爺。”門奴恭敬的介紹著。

    陸七忙禮道:“陸天風拜見福爺爺。”

    “哎呀,老奴不敢當的。”老者忙上前禮扶。

    兩下直腰後,老總管打量了陸七一下,感慨道:“陸大人的小公子都長這麼大了。”

    陸七聽了心生親切,聽音知道這老總管只怕是楊家三代的老奴,肯定是見過父親的,甚至可能還見過兒時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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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姐姐


    “福爺爺,我姐姐​​現在好嗎?”陸七心中有疑,親切歸親切,還是急想知道姐姐的情況。

    老總管一皺眉,輕嘆道:“小公子,你跟老奴來吧。”說完擺手向階下走去,陸七忙轉身跟下。

    到了階下陸七招呼馬車跟著,老總管向西穿過兩條坊街,一直默默的走出了六七百米,來到了一片破舊雜亂的居民區,進入居民區深入五十多米來到一座還算像樣的宅子前。

    老總管走到宅子門前伸手拍了三下門,很快有個童脆女音傳出道:“是誰呀?”

    “是我,小月開門吧。”老總管慈愛的說著。

    “福太爺爺,娘,我福太爺爺來了。”童脆女音興奮的喊叫著。

    很快門開了,一個八九歲,身穿淡綠衣褲的可愛女孩映入了陸七眼中,女孩一臉喜色,可是看到老總管身邊的陸七,神情立刻變向了驚詫。

    “小月,這是你親娘舅,來看你們了。”老總管慈愛的說著。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陸七一眼,忽一轉身向裡跑去,老總管神情沉重的請陸七入內,到了這一步,陸七心中已明白了,一股惱意在心中陡然湧起,他明白了姐姐八成是被楊家放妻了。

    進入宅子,宅子並不太大,一個院落加上正面四間房,陸七剛走入院落,正房門也走出了四個女人,確切說是兩個女孩和兩個女人,女人中一個年齡二十七八,容貌端麗,不過有些憔悴,另一個女人二十出頭,一身婢女青衣,是個姿容嬌小可愛的女人。

    陸七默默的注視著端麗女人,他有七八年未見過姐姐了,姐姐以前回娘家的幾次他都未在家中,這麼多年來,他很少想起這個姐姐,可是現在見到了,他的心竟然莫名的酸楚,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被淚水弄的模糊了。

    “姐姐,小七來看你了。”陸七酸痛的語氣沖口而出。

    “小七,你回來了。”姐姐猛的急撲向前,撲奔到了陸七的身前,矮了弟弟一頭的她仰起了淚靨,一隻玉手摸上了陸七的左頰,淚水滾滾而下,身子悲喜交集的顫慄著。

    “姐姐。”陸七咽聲呼喚,此時他才體會到當年端莊陌生的姐姐,其實是關愛他的,這是割捨不斷的親情。

    姐弟倆哭立對視了好一會兒,陸天月才泣聲道:“小七,你回來就好了,娘一定日夜傷心的盼歸,娘她好嗎?”

    “娘很好,只是想念我,頭髮白了一半多。”陸七咽聲說著。

    “姐姐沒用,不能去侍奉娘親。”陸天月嬌靨痛苦的愧疚至極。

    “姐姐,娘現在非常好,你不用掛心的。”陸天風情緒穩定了些。

    “姐姐,你怎麼住在這裡,是楊家不容你嗎?”陸七轉入了主題。

    陸天月嬌容一變蒼白了,老總管神情沉重的彎了一禮,正色道:“小公子,老奴代楊家向陸家賠罪了,我家二小主為了官途不得不放了天月小姐,另娶了正妻。”

    陸七臉一沉,冷惱道:“我姐姐是楊家明媒正娶的妻室,就算楊二公子為了官途,我姐姐退為平妻還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放妻?”

    老總管沉重道:“二小主已娶了兩位平妻,按官制不能過三的。”

    陸七眉一挑眼神冷厲了,老總管身一矮跪下了,磕頭愧道:“小公子,楊家對不起天月小姐,對不起故去的陸大人,老奴代楊家賠罪了。”

    陸天月驚的忙半跪去扶,那名婢女和兩個小女孩也驚慌的來扶。

    “福爺爺不要呀,天月受不起呀。”老總管被四女呼喊著強扶了起來。

    “小七,弟弟,你別怪楊家,福爺爺對姐姐非常好的。”陸天月惶恐的哀痛說著。

    陸七皺眉了,他也不想針對這位楊家的老忠僕,好一會兒才和聲道:“姐姐,楊家即然放了你,你怎麼不回石埭呢?”

    陸天月哀傷道:“姐姐也想回去侍奉娘親,可是............。”陸天月的目光看向了兩個小女孩。

    陸七一看明白了,娘心難棄兒呀,那個婢女忽柔聲道:“七公子,楊家去年五月就讓少夫人出了楊府,少夫人怕兩位小姐受苦,就求老總管說話,讓了兩位小姐在外跟少夫人一起,但楊家不許少夫人帶兩位小姐離開青陽縣城。”

    陸七點點頭看了那婢女一眼,那婢女臉兒一紅低下了頭。

    “小月小琪,快過來給七舅父磕頭。”陸天月忙柔聲呼喚著。

    兩個小女孩過來跪下磕頭脆聲道:“小月(小琪)叩見七舅父。”

    “好好,快起來。”陸七和悅的說著,彎腰伸臂扶起了兩個外甥女,內心有股莫名的親切感。

    “韻兒,你們過來見我姐姐。”陸七回頭輕喚著。

    門口的辛韻兒三女忙走過來,一齊女禮中由辛韻兒道:“見過姐姐。”

    “姐姐,這是我未婚妻辛韻兒,這是我的侍妾雪兒和冬青。”陸七一一指點介紹。

    陸天月吃了一驚,忙道:“三位弟媳遠路而來,姐姐我銘心感激。”

    “姐姐,讓我們去屋裡吧。”陸七笑說著。

    “好好,都進屋吧,福爺爺您先請。”陸天月禮讓著,一群人進了中間正房。

    入屋落座後,雪兒和冬青侍立到了辛韻兒身後,陸天月喚兩個女兒跪見辛韻兒,辛韻兒含笑受禮後,取出兩對金耳飾做了見面禮。

    “小七,你現在是官身嗎?”陸天月柔聲問道,她見陸七納了兩個侍妾,辛韻兒三女穿飾又很華貴,出手也大方。

    “是官身,我現在是興化軍中的致果校尉,是個有名無實的散官,這次掛職暫時歸鄉,就任了石埭縣護軍縣尉一職,呵呵,官小了些,不過外收可比軍中多了許多。”陸七毫不顧忌的實說著,事實上他歸來這些日子,真正的官俸不過一二百兩,其餘的全是黑錢。

    “縣尉的官不小了,在縣城裡那是很大的官呀。”陸天月很認真的正言著。

    “大我也不會任職太久的​​,我才二十多,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陸七為自己也布了個台階,萬一那天失去了縣尉官位,也不至於羞見親人。

    陸天月欣慰的點點頭,弟弟有了成就,她這個姐姐也是榮光的。

    陸七又問道:“姐姐,楊家是封侯嗎?我看府第與石埭的蕭府有一比了。”

    “楊家不是封侯是封伯,是楊家四郎在京城任了中郎將,據說得唐皇非常的信任,就賜封了老太爺為忠烈伯世襲,二郎現已是正五品上階中散大夫,娶了太常卿的六女兒,已然去任職了長史。小七,姐姐不怨楊家,這是命,姐姐命薄,不能礙了二郎的前程。”陸天月傷感的解釋著。

    陸七聽了默然,他是欲怒無力,楊家擁有如此的權勢,他能怎樣。沉默了片刻他漠然道:“姐姐,楊家一定不放兩位外甥女離開嗎?”

    陸天月苦楚道:“不會放的,如今楊家官途風順,楊家的女兒已是重要的姻黨本錢。楊家肯讓我們母女在一起已是開天恩了,這還是福爺爺苦求得來的。”

    老總管聽了神情沉重的搖搖頭,陸七眉一展,岔話道:“姐姐平日靠什么生活?”

    陸天月苦澀道:“姐姐無能,出了楊家到現在一直靠福爺爺接濟度日,楊家為了讓我離開,允諾給我五百兩,若是不走一文也不給我。”

    陸七聽的冷哼了一聲,道:“姐姐,兩位外甥女楊家遲早會搶回去的,你這麼拖也拖不過兩年的。”

    陸天月流淚道:“姐姐知道,可是姐姐狠不下心離開小月小琪。”

    陸七沉思了一會兒,抬頭看向老總管和聲道:“福爺爺,三千兩銀子在青陽縣城正街上能買到一家鋪子嗎?”

    老總管一怔,點頭道:“三千兩可以買到中上的鋪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4:18
第八十六章 現實


    陸七和聲道:“福爺爺,我想出三千兩在青陽縣城裡買家鋪子,鋪子最好是後有內宅,我想僱請姐姐代管鋪子。”

    他這話令所有人都是一愣,老總管詫異道:“小公子買鋪子是為了讓天月小姐長居嗎?”

    陸七和聲道:“不完全是的,我在石埭正在興建造紙坊,出成紙後要廣為賣紙,在青陽縣城置鋪後主營文房四寶,我需要姐姐幫我管理。”

    老總管哦了一聲,和聲道:“原來小公子想在青陽開舖賣紙,這沒問題,鋪子的事情,老奴能為小公子買個最好的,等開舖後老奴也會大力向舊識推銷的。”

    陸七一聽忙道:“那就有勞福爺爺了。”

    老總管手一擺,和聲道:“為小公子和天月小姐做事,是老奴該做的。”言下之意還是為了楊家賠罪而不辭辛勞。

    定了鋪子的事情,陸七又對姐姐道:“姐姐,你現在已是陸家的人,現在陸家百十口人已重新聚合一族,並推我為家主,身為陸家家主,弟弟有權決定了姐姐的一切。現在我令姐姐代陸家在青陽縣城開舖主營,另外請姐姐將楊家的放妻書交給我。”

    陸天月聽的一愣,驚訝的看了陸七一眼,猶豫一下起身去取了放妻書和一份奴契,陸七接過看了一下放妻書,上面放妻的理由是不賢無子,蓋有楊氏一族的家主印章,另一奴契是那名嬌小可愛的女婢,女婢名為舞兒。

    陸七將奴契還給姐姐,將放妻書交給了辛韻兒,然後正色道:“姐姐,你現在是陸家女兒,日後遇上合適的人家,弟弟會為姐姐做主擇嫁的。 ”

    陸天月聽的臉兒一紅,欲言又止的低頭不語。

    陸七又對老總管正色道:“福爺爺,我們陸家與楊家父輩的情誼至此是終結了,現在唯一牽連的就是兩個外甥女。小月小琪終究是楊家的人,陸家無權守養不放,因此我請福爺爺做個中間人說合一下,今後我姐姐代陸家長居青陽經營鋪子,不會要楊家的銀子,也不會與楊家糾纏不清,只要小月小琪每月十日的探母權,也就是說小月小琪可以由楊家領回府中生活,但每月有十日出府與我姐姐在一起生活。”

    “不,小七,我不要女兒回楊家去。”陸天月立刻激烈的出言反對。

    陸七看向姐姐,和聲道:“姐姐,小七理解你的母親之心,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姐姐不放女兒回楊家,不出兩年楊家必會強奪走小月小琪,那時你想見都會見不到了。現在只有乘楊家還有愧疚之心,我們才能與楊家平等的訂下這個約定,每月有十日相聚總比永遠不見的好。”

    陸天月聽的怔住了,陸七又和聲道:“姐姐,小七再說的現實一點,楊家現在是高門官宦​​,小月小琪在楊家生活才能獲得高貴的教育,如果姐姐不肯放女兒回楊家,或許有一天小月和小琪會恨姐姐,恨姐姐讓她們失去了獲得尊貴生活的機會。”

    陸天月身子一顫,惶惑的看向兩個女兒,兩個小女孩驚惶的抓住母親的衣物,怯聲道:“娘,我不離開娘。”

    陸天月苦楚的流下了淚水,兩個女兒見娘哭了嚇的也哭了,一時屋內滿是悲淒氣氛,辛韻兒三女全都含了淚水。

    “小七,姐姐聽你的。”陸天月咽聲說著,她終於被陸七說服了。

    老總管輕嘆道:“好吧,老奴這就去求長夫人做主,鋪子的事情,老奴明日會為小公子辦妥的,老奴告辭了。”

    老總管也是眼角濕潤,說完起了身,陸七忙也起了身,與家人一起送老總管離開了宅子。

    回了屋陸天月一臉悲苦的抱扶著兩個女兒,陸七苦澀道:“姐姐,弟弟只是個小官,現在與楊家爭鬥不過。弟弟不願說大話寬慰姐姐,只想告訴姐姐一句,這個世道是弱肉強食,有朝一日弟弟運氣好的話,會讓姐姐長久與女兒在一起的。”

    陸天月感動道:“姐姐明白的,能這樣已經是很好了。”

    婢女舞兒適時道:“少夫人,天色近晚了,奴婢出去買些菜回來吧。”

    陸天月哦了一聲,忙點頭道:“好的,我拿錢給你。”

    “姐姐不用的,冬青,你與舞兒一起去吧。”辛韻兒忙說著話,冬青應了一聲,主動上前拉著舞兒走了出去。

    晚飯是冬青主廚做的,眾人吃後贊不絕口,陸天月這才恍然弟弟的兩個侍妾,一個芳齡十七八美麗明艷,一個才十三四俏麗平凡,原來這個俏麗平凡的女孩有一手超絕的廚藝,難怪有了侍妾名份。

    入夜,陸天月又見了一怪事,弟弟竟然要了獨居一室,如果說辛韻兒是未婚妻室不能同房,冬青年小也可以不同房,為什麼美麗的侍妾雪兒也不同房呢?

    陸七坐在昏暗的燈下,舞兒正在為他鋪床抖被,這一次的探親又傷害了陸七,前有小妹做了高官家奴不歸,現在又有姐姐因娘家無勢而被放妻,這兩次恥辱深深的刺痛了陸七的自尊,蕭府和楊家這兩大豪門,在陸七的心中已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七公子,床鋪好了,您勞累了一天,早些睡吧。”嬌柔的聲音在陸七耳邊響起。

    陸七哦了一聲看向舞兒,見舞兒可愛的嬌靨正淡笑面對著他,那一雙秋波明眸似乎會說話兒,四目相對使得陸七心兒一動。

    “好了,你出去吧。”陸七心動之後,果斷的垂目吩咐著,他不想與姐姐的婢女有什麼關係,若是讓辛韻兒三女知道,好說不好聽。

    “七公子,少夫人讓奴婢為您洗足,鬆鬆骨再回去。”嬌柔的聲音又傳入了耳中,陸七抬頭訝異的看向舞兒。

    舞兒一雙明眸大方的看著陸七,陸七輕哦了一聲,事實上他現在的心情很壓抑,是很需要找些事發洩一下,他垂目道:“你去取水吧。”

    舞兒柔和的笑了,轉身要向外走去,咚咚!門被敲響了兩聲。 “公子,我給你送水來了。”

    聲音低柔,陸七聽出是陳雪兒的聲音,怔了一下看向舞兒小聲道:“你先去吧,等她走了你再來。”

    舞兒眼神有些失望,點點頭向門走去,開門看見七公子的美妾端著木盆水。她友好一側身讓開,陳雪兒低著頭走進了屋,舞兒出去帶上了門。

    “公子,辛主母讓我來服侍你。”陳雪兒低著頭說著,語氣冷淡。

    陸七沒言語,起身走到了床前,陳雪兒跟過來放下木盆,然後幫陸七寬了外衣,寬衣後陸七背身坐在床上,陳雪兒蹲下身為他脫了官靴,一股汗臭散放開來,陳雪兒伸手拉過木盆,陸七腳一抬自己放入了木盆。陳雪兒遲疑了一下,才伸雪白的手兒入盆為陸七洗足。

    陸七默默的凝視著陳雪兒,那柔順的秀髮,雪白的玉頸讓他心生綺思,這麼多年來他因失去了白鈴兒而心痛,年齡的漸長也未能完全撫平心傷,凶險邪惡的軍旅生涯,使得他沾染了不少惡習,殺人劫財玩女人,在他心中有如家常便飯。

    有時候良知告訴他做人不要太壞了,他也有所覺醒,歸鄉後也想做回當年那個純樸善良的自己,可惜這個世界誘惑人的東西太多了,權勢、虛榮、美女、這三樣毒品已深入陸七的靈魂,家道的貧苦打碎了做回好人的心願,為了家族的興旺,為了小小的實權官位,陸七不顧一切的維護著自己的利益。

    陳雪兒很細緻的為陸七洗足,陸七的心漸漸怦動,他彷彿看見了白鈴兒的身影,當年白鈴兒每次見了他,都是羞澀的目不斜視,他也是羞窘的不敢正視心上人,只有每次白鈴兒離去時,他才敢大膽的看著背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4:22
第八十七章 偷歡


    陸七的目光柔柔的看著陳雪兒的嬌巧背上,他歸鄉以來頻繁的訂妻納妾,對他而言,說好聽的是人生該做的傳宗大事,說不好聽的就是一頭公豬,獸性長成的該配種了,沒有一個是他主動為摯愛而納的女人。

    寧兒是他第一個真心接納的女人,那真心之中大半是尊重的戀母情結,辛韻兒是個好女人,是位讓陸七感動而生情的未婚妻,湘兒是結姻黨而得的女人,雖然乖巧體貼,可也只是讓陸七順心喜歡而己,冬青和小雲是因為同情而納,其他別的女人就談不上情字了。

    接納了這麼多的女人,竟然沒有一個能讓陸七找回當年摯愛的感覺,找不到與白鈴兒相似的容顏身影,而現在陳雪兒似乎給了他一些當年的心愛感覺。

    “雪兒,今夜你願意陪我嗎?”陸七的聲音很柔和。

    陳雪兒身子一顫,手停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陸七的心隨之失落,但也有一種怪異的快慰感,或許他內心並不想與雪兒走的太近,他怕失去剛剛有了些的心愛感覺。

    “我一向言出有信,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你,洗完足你就回去吧,回去就說是我心煩不讓服侍的,你記住了,以後不要得罪韻兒,也不要告訴了別人,我對你說過的話,否則陸家上下都會敵視你的,甚至我有事情長離時,我娘會做主賣了你。”陸七柔和的勸告著。

    陳雪兒一驚,沉默了一會兒,手又動起為陸七洗足,片刻後為陸七擦拭了雙足,端起木盆默默的向外走去,陸七眼神溫柔的看著陳雪兒離去的背影。

    陳雪兒剛離去一會兒,門一動開了,舞兒嬌小的身子走了進來,回手關門後輕盈的走到了床前,柔笑道:“七公子,雪姨主為什麼不留下服侍呀?”

    “因為我不願她,現在服侍我。”陸七淡淡的說著。

    舞儿知趣的笑了笑不再多問,身靠前伸出小手為陸七脫了上身內肩衣,然後自己解了衣褲脫下,轉眼一具雪白勻稱,嬌小玲瓏的胴體映入陸七眼中。

    陸七眼神熾熱了,情欲立刻被挑動了,左臂一長已攬抱過了舞兒,右手愛撫著嬌巧玉腿,柔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舞兒嬌媚的白了他一眼,細柔道:“公子不該問奴婢這個的。”

    柔聲一落,已長身玉臂摟住了陸七的脖頸,櫻口主動印在了陸七的方口上,嚶嚀嬌吟聲中陸七身一轉,由被動轉主動的撲壓住了舞兒,嬌喘床吱聲中一室春光。

    “公子,你可真強呀。”一場激烈纏綿之後,舞兒嬌慵的誇讚著,一條嬌巧雪腿橫放在陸七腹上。

    “你也厲害呀,看著弱不禁風,竟然挺住了本將軍的強攻勇進。”陸七手撫著腹上雪腿,言詞猥褻的調笑著,他本以為舞兒這麼嬌小難讓他盡興,想不到舞兒不但挺住了衝殺,而且讓他爽的飄飄舒暢。

    “奴婢是家妓,能侍候好公子是本份。”舞兒嬌慵的柔說著。

    “你是家妓?”陸七聽了有些意外。

    “是家妓,以前卻是娼妓,奴婢十歲被賣入青樓,十四歲接了客,十六歲時在京城遇上了楊士奇老爺,楊老爺買了奴婢回來做了家妓,二十二歲時楊老爺因軍傷復發臥床不起,楊夫人怪罪是奴婢造成的,要賣奴婢去青樓,好在楊老爺當時還清醒,嚴命將奴婢送至少夫人房中不許外賣,一直到現在,奴婢二十五歲。”舞兒平淡的述說了身世。

    陸七聽完沉默了,片刻後舞兒坐了起來,繼而爬過陸七下了床,陸七抬眼和聲道:“你去哪兒?”

    舞兒飛快的穿上了衣褲,看著陸七柔聲道:“奴婢得回去了,讓少夫人知道奴婢服侍了公子,少夫人會生氣的。”

    陸七一怔,皺眉道:“不是姐姐讓你來的。”

    舞兒上前手拄床邊,雪白臉兒俯近陸七,柔笑道:“少夫人是位端莊守規的貴婦,那能讓奴婢來侍,奴婢不瞞公子,自從跟了少夫人,奴婢再未床侍過男人,可是奴婢偏偏是個喜歡床歡的女人,被少夫人嚴管的都要瘋了,這一次奴婢能床侍了公子,心理好了許多,奴婢在青樓時曾被針灸絕育,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所以不敢奢求公子什麼,只求公子日後來了青陽,能喚奴婢到房中服侍。”

    舞兒說完吻了陸七額頭一下,轉身向外走去。才走到了門前,忽聽身後和聲道:“舞兒,以後不要喊我姐姐少夫人,也不要喊我七公子,我是陸家的家主。”

    舞兒身子一顫停步,過了數秒回身面對了陸七,恭敬女禮道:“家主的話,奴婢記下了,奴婢告退了。”說完抬頭柔視了陸七一眼,才轉身開門的輕步離去了,床上的陸七心中輕嘆一聲,閉上了眼晴。

    第二天一早,陸七單獨見了姐姐,直接索要舞兒的奴契,陸天月雖然詫異也未多問,回屋取了奴契交給了陸七。

    陸七收好奴契,和聲道:“姐姐,舞兒今後屬於陸家的奴婢,但她依舊是服侍姐姐,將來姐姐另許人家時,舞兒也會跟著姐姐的。”

    陸天月柔聲道:“小七,舞兒跟了姐姐有很多年了,她很體貼聰穎,只是有時放蕩些,弟弟以後可以喜歡她,但不要寵愛她,以免引起你的妻妾不悅。 ”

    陸七聽了臉皮發熱,微窘的點點頭,忙岔話問道:“姐姐,你知道青陽縣現在的盧姓縣令嗎?”

    陸天月一愣,點頭道:“知道,盧縣令與楊家有姻親,弟弟是想去拜訪盧縣令嗎?”

    陸七一怔,這倒是巧了,訝道:“盧縣令與楊家是姻親?”

    陸天月點頭道:“是姻親,四年前盧縣令到任不久,就為二兒子求娶了楊家庶出小姐為妾室,次年楊家四郎得唐皇信任做了中郎將,盧家二子不久就放了一位平妻,將妾室的楊家小姐扶為平妻。”

    陸七聽的眉頭微皺,這盧縣令也是個勢力小人,他和聲道:“姐姐了解盧家三公子嗎?”

    陸天月點頭道:“盧縣令共有五子四女,盧家三公子姐姐也聽說過,聽說是位文武雙全的俊傑之士,是八品給事郎的官身,年齡應該與弟弟相仿。 ”

    陸七哦了一聲,又問道:“姐姐,盧三公子娶妻了嗎?”

    陸天月詫異道:“這個姐姐就不清楚了,小七你為什麼問這些?”

    陸七和聲道:“我是護軍縣尉,前幾日望江堡周府去了一個自稱盧三公子的人,向周府小姐提親並住在了周府做客,我怕是匪人冒充就順便了解一下,以免生了惡事。”

    陸天月恍然,柔聲道:“據說盧三公子是喜歡游歷,若是去了石埭縣倒也不稀奇。”

    陸七點點頭,想了一下問道:“姐姐,這裡共有幾位縣尉,那一個縣尉好說話一些。”

    陸天月搖頭道:“這個姐姐不知道,只知道一位吳縣尉,不過那個吳縣尉為人很惡,弟弟最好不要去找他了解,若是想了解盧三公子近況,只須去縣衙附近找人一問即可知道了。”

    陸七點點頭,早飯後他帶冬青和舞兒上了街,一路上舞兒是嚮導,卻與冬青狀甚親密,樸實善良的冬青並不自恃地位,親切的喊著舞兒姐手拉手並行。

    陸七對二女壞了主婢規矩並不點斥,默默的左顧右看的走著,昨晚的春情不過是肉欲之歡,並沒有讓他寵喜舞兒,有的也只是同情和惜緣,他以後只會善待舞兒,但不會改變舞兒的家妓地位。

    半個小時的走走看看,最後到了目的地縣衙,陸七吩咐二女去一家衣店等他,他自己走向了縣衙門。青陽縣衙規模外觀與石埭縣是一樣的,這是朝廷公制標準。

    陸七走上石階,向守門的一個衙役拱禮道:“這位老兄請了,在下是盧三公子的友人,途經青陽特來見見,煩老兄通告一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28 14:25
第八十八章 狡兔三窟


    一聽是縣令三公子的友人,衙役怔然的打量了陸七一眼,繼而似乎不敢有了怠慢,神情帶笑道:“您是三公子的友人呀,那您來的不巧,三公子出門遊歷去了。”

    陸七面現意外的哦了一聲,和聲問道:“請問老兄,我與盧三公子有一年未見了,不知盧三公子娶妻成家了嗎?”

    衙役聽了看著陸七,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是大人家的私秘,小的可不敢亂說的。”

    陸七暗罵一句人精,取了一兩碎銀托送了過去,衙役手一伸取走了銀子,笑道:“三公子至今未娶任何的妻室,只納了七個侍妾。”

    陸七哦了一聲不願再多問,轉身離開了縣衙。與兩女回到姐姐家裡,到了家老總管已在等候,於是冬青留守家中,其餘人全上了街。

    途中老總管說長夫人同意了陸七的要求,還主動將楊家在南街的一家大鋪賣給陸家,陸七聽了心情好受了一些,但他知道這絕非是楊家主動,而是這位老總管使的勁。

    看了南街的鋪子陸七很滿意,鋪子是兩層的樓鋪,鋪面長二十米,已隔成三個鋪面分散綜合經營,大鋪後有一官式大宅院,正門在後,後門通鋪子,楊家要價四千兩,陸七對鋪子中意,也不想老總管為難,痛快的拿銀子成交。

    經過協商後,決定三個分舖一個經營文房四寶兼古玩書畫,一個經營藥舖,還有一個經營女工和胭脂用品,一家人都非常歡喜,尤其是小月小琪兩姐妹在宅院裡歡悅的跑來跑去。

    官宅很大,長方的分了兩進天井宅院,正房偏房客房共計十九間,以前的主人也是大戶官家,後來舉家遷去了京城才賣給了楊家,本來兩進居屋東面還有一座花園,以及花園內的書房和兩座小樓,被楊家堵了兩個通門單獨賣了。

    陸七查看之後,鄭重的為辛韻兒和姐姐各分了一間正房,辛韻兒對陸七付出四千兩銀子,在青陽縣買了這麼大的宅鋪很不理解,只是她未過門不敢多言阻撓,現在陸七竟然為她指定了居屋,似乎以後要搬遷到青陽縣城的意圖。

    她詫異之下,忍不住問道:“七郎,你以後要來這裡長居嗎?”

    陸七笑了,和聲道:“不一定,我這是狡兔三窟的想法,以後在石埭縣混不不去了,就搬到這兒來暫居,而且我的這些銀子來的容易了,買了青陽縣的宅院,比帶回了家裡好。”

    辛韻兒這才明白陸七是擔心護軍縣尉做不長久,一旦做不成了縣尉,失勢之後一是羞見親鄰,二是敵對的人肯定會不斷刁難,那時挪窩走避當然是解決一切的最好良方。

    這一理解辛韻兒抵觸盡去,柔笑道:“狡兔三窟,你現在有了兩窟,第三窟準備安在那裡。”

    陸七一怔,辛韻兒的玩笑話竟讓他認真思慮起來,好一會兒才和聲道:“兔有三窟,人更應該多些出路,以後我會在遠一些的富饒安定縣域置些鄉土產業,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未來能在京城有我存身之窟。”

    辛韻兒嬌靨一變,忙道:“七郎,我們現在已是很好了,以後置些鄉土產業可以,京城太遠,還是不去的好。”

    陸七笑了,和聲道:“韻兒,水走低,人登高,我是武官,官越大生命也就越有保障,若是有機會我也想做上京城的中郎將,即榮華又安全,不過那也只是想想而己,你別往心裡去的。”

    辛韻兒溫情的看了陸七一眼,柔聲道:“七郎,妾身更喜歡你現在的一切。”

    陸七和聲道:“韻兒,我知道你喜歡安定的生活,只是身為男人的我,不能居安而不思危,如果我滿足現狀的只知道吃喝玩樂,只知道養尊處優的不思進取,那我早晚會失去了一切,韻兒,這個世道是不能夠滿足現狀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不能讓陸家的船剛造好起航,就被暗礁撞沉毀滅。”

    辛韻兒和眾女聽了為之動容,尤其是陳雪兒美目訝異的看著陸七,辛韻兒感動道:“七郎,妾身明白了,我們一起來佈置這個家,這一個新的避風港。”

    陸七微笑的點點頭,與眾女商量著布分居屋,當日就讓姐姐從租賃的宅子搬入了新居,忙碌了一天一家人吃了一頓團圓晚飯。

    *****

    第二天一夫早,陸七和妻妾離開了青陽縣城,在門前送行時姐姐和兩位外甥女淚眼相送,就是舞兒也偷偷的強忍淚水。陸七又給姐姐留下了一千兩銀子,讓姐姐先開兩間鋪和買幾個奴僕奴婢,等過幾天穩定了,他接姐姐一家去見母親。

    車行在歸家的路上,清晨的涼爽使人的心也是清爽的,陸七在馬上告訴辛韻兒調查的結果,辛韻兒聽了神情還是很擔憂。

    陸七安慰她笑道:“韻兒,你不用擔心,這次回去我親自去試探,若是假的保證他露餡。”

    “為什麼?七郎你打聽了盧三公子的長相?”辛韻兒柔聲相詢。

    “那倒沒有,我只須用盧三公子的友人身份去見,他若是假的肯定會露出馬腳的​​,這你放心吧。”陸七自信的說著,辛韻​​兒恍然的點點頭。

    車輪滾滾,馬蹄輕緩,隨著日頭的升高熱度也是節節撥高,陸七脫了外袍拋入車中,車內三女也是熱的香汗透衣,冬青和雪兒有意無意的為辛韻兒搧涼,被辛韻兒微笑的制止了,三女各扇各的。

    近午時出了事情,車騎行過縣界沒多久,大道前面蜂擁出三十多個匪徒,匪徒們衣物雜亂,手中的兵器也是棍棒居多,其中還有六七名弓箭手。

    車夫嚇的停下了車,忽聽後面也有動靜,回頭一看嚇的車夫臉色蒼白,後面又有四十多匪徒圍來,天哪,八十多匪徒呀,車夫身一歪滑下了車,抱頭的跪伏了。

    車內三女一見聲勢浩大的劫匪,嚇的嬌靨蒼白瑟瑟發抖,一齊驚恐的看向車外的陸七,陸七神態自若,扭頭對三女眨眼笑著,弄的三女怔怔發呆,驚恐隨之減去了​​許多。

    “呔,此草是你種,此道是你開,你等拿了銀子,借路吧。”沒等匪徒發話,陸七突的聲音哄亮的大喝,喝完手一動拋出一錠十兩銀子,飛向了匪群。

    匪徒們被陸七的莫名大喝,驚的一齊站住了,銀子飛來落地後,有匪撿起交給一名黑壯的男人,那男人掂了掂銀子,抬頭喝道:“朋友還知道規矩,不過這太少了,拿三百兩來,或者留下兩個女人。”

    陸七冷道:“借道銀我給了,各位不放,那只有玩真的了,你等來吧。”

    黑壯匪首冷哼一聲,一揮手,匪群中的七名弓箭手一齊舉弓瞄向陸七。

    “放。”匪首一聲令下七支箭離弓急奔陸七。

    車內三女驚恐的尖叫著,眼看七支箭前後不齊的射到陸七近前,陸七巍然不動,箭到才彎腰探臂的,抓住了射向馬頭的一支箭,有兩支箭射在他身上卻彈落飛去,另四支毫無準頭的空射而過,這距離才二十米而己。

    匪徒們一片驚呼,許多人下意識的後退了數步,因為利箭竟然射不入'肥羊'的身體,這麼邪門的事情,愚昧的匪人豈能不心寒驚駭。

    匪首還算有見識,知道碰上了厲害的,其實他見了一騎一車膽敢在大道上走,就明白這財主必是不好惹的,所以命匪眾不得出來就衝殺搶劫,而是先圍住用弓箭射殺,現在一看弓箭不好使了,他也知趣,忙向陸七一拱手,說了兩句綠林場面話,揮手拿著十兩銀子率眾扯呼了。

    匪眾一走三女驚慌的下了車,走到陸七馬前關切的問候,見陸七中箭部位衣物有洞,露出的微黑皮膚上有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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