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展翅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最短也要五寸
臨近傍晚,天空殘留著一抹碧藍,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院子裡古樹參天,濃濃的綠蔭遮住了整個院落,樹影子也不搖一搖。
芭蕉樹下,一窩錦雞伏在草窠裡睡著了,四下靜悄悄的。
丫鬟翠兒低著頭,坐在南窗下繡花,偶爾一陣清風從外面鑽進屋裡,弄得人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翠兒和徐韻寧的丫頭小翠重名,徐府裡的丫鬟太多,重名無可避免。
翠兒最近剪了兩鬢,低著頭髮絲紛紛垂了下來,擋住了視線。她自己用手向上一扶,扶到了耳朵後。不到一會兒,風一吹,又掉了下來,煩不勝煩的翠兒索性不管了,隨它垂著。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幫她梳理了鬢髮,翠兒笑道:「紅兒你就喜歡鬧,摸得人癢絲絲的。」
說著一抬頭,背後站著的並不是紅兒,而是少爺徐焜。翠兒臉上一紅,將身子往前讓了讓,依舊低著頭繼續繡花。
徐焜笑道:「你居然繡得不錯。」一邊說,一邊背著雙手,故意身體前傾去看翠兒繡的圖案。翠兒只好側過身子,讓他去看。
徐焜抬手用一根指頭撫摸著圖案,說道:「你這手藝,比她的還好。」
翠兒心裡受用,笑道:「少爺別2¤用手碰,回頭弄上了指印,這一塊就全壞了。」
「知道了。」徐焜站起來,問道:「你知道繡的花叫什麼名字嗎?」
翠兒說道:「奶奶不是說了麼,叫姐妹花。」
「錯了。」徐焜笑道:「兩朵並蒂的不是姐妹花,這花的本名叫愛情花。」
「愛情花?」翠兒有些莫名其妙,「從沒聽過還有這樣一個名字。」
「你懂什麼。」徐焜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不但這花叫愛情花,花的根部叫情根,枝葉呢叫愛葉,顏色自然就叫翠嘍。」
「胡說。」翠兒秒懂被少爺給調笑了。遂紅著臉走到一邊。
徐焜笑了笑坐在了籐椅上,問道:「她呢?」
「今日府裡有喜事,太太奶奶們都去了,我不願湊熱鬧,留下來看家。」翠兒見他橫躺著,便繼續繡她的花。
忽然徐焜沒事找事的道:「太熱了,你過來給我扇搧風。」
「明明不很熱,再說外頭的風沒停過。」翠兒根本不上當。
躺在籐椅上的徐焜沒奈何,默然了一會兒,又搭訕的問她:「我看你怎麼光繡葉子。不繡花呢?」
「你當葉子好繡嗎?」翠兒隨口說道:「這裡頭很有考究哩,陰陽老嫩,紋理顏色。」
聽著她的解釋,徐焜樂呵呵的接口道:「所以我常說花朵雖好,也要有綠葉來扶持。就說我和你奶奶,好比那一對並蒂花。」
翠兒好笑的道:「哪有這麼比的?人家是姐妹花,又不是,哦。」說到這兒頓住了,聽出他話中有話。神色稍顯複雜的低下了頭。
徐焜自顧自的說道:「聽她胡謅呢,這就是並蒂花。你好比花下面的嫩葉子,她全要你陪襯著才好看。說實話若沒有你,我們倆好多事都不順手。」
這話說得沒錯。翠兒是陸漱芳的貼身丫鬟,頭號心腹,夫妻倆不管什麼事都離不開她。就連行房完事了,都得翠兒進去收拾善後。不過自從陸漱芳使了手段攆走楚楚之後。翠兒心裡畏懼,平日裡躲得徐焜遠遠的,就怕引起猜疑。
翠兒下意識的抬頭朝外面看去。院子裡沒有個人影子,廊下有個洗衣服的婦人,距離正房這邊老遠,其她人都不在,只有養的那隻貓睡在竹簾下的影子裡,微不可聞的鼾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屋子裡只有一男一女,翠兒不禁有些心慌意亂,想走開偏偏站不起來。
徐焜見她不理睬自己,乾脆站起來走到近前,看她繡完了一片葉子,又開始繡下一片,笑道:「你說我不能類比花朵,那好,你和你奶奶好似一對姐妹花,我來做你底下的那片愛葉,你看怎麼樣?我是真願做你的葉子。」
翠兒發覺少爺的咄咄逼人之勢,眼下只能在奶奶和他之間二選一,馬上板起了臉,放下了針線,快步走了出去。
屋裡的徐焜深感失望,既然把話挑明了,有心試試翠兒的反應,無奈追出去不好,不追出去也不好,一時間很是躊躇。
翠兒呢也不想得罪了他,出來後,笑嘻嘻的蹲在芭蕉樹下,揪了一把青草,去撥弄那一窩睡眠中的錦雞。
此舉鬧得徐焜為之咬牙,躬著身體,頓足道:「真是個害人的小妖精,等老子哪天把你就地正法,叫你好生嘗嘗我的厲害,求饒也不饒。」
突然有人說道:「放著正經事不做,你蹲在這兒弄錦雞做什麼?」
翠兒急忙扭頭,陸漱芳已經回來了,臉色紅撲撲的,顯然喝了很多酒,便笑道:「屋裡太悶,繡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到外面來涼快涼快。」
「你一整天呆在屋裡還喊熱喊累,我呢?單單走過去又走回來,四五里路呢。哎呦,這家裡太大了也不好,快比得上皇宮了。」
她一面說話,一面逕自走過去掀起竹簾,一眼看見丈夫的帽子外衣都掛在衣架上,「咦?不是說很晚才回來麼?怎麼就回來了。」
陸漱芳直接走進臥室,見面向院子的窗戶洞開,徐焜放下了珍珠羅紗的帳子,人已經睡在了裡面。
陸漱芳奇怪的道:「這麼早就跑到屋裡來睡覺,怪也不怪?」見帳子裡的徐焜不做聲,又說道:「睡著了麼?」
徐焜還是沒反應,陸漱芳看了看周圍,說道:「真的睡了?我不信。」
徐焜忍不住一翻身,笑道:「睡著了,睡著了。」
「睡著了,還能說話?」
「你知道我睡了不會說話,為何還釘著問呢?」
「就知道你在裝睡,起來吧。」
陸漱芳不動聲色的看他掀開帳子出來,坐在床沿下穿鞋。心中一動,眯著眼眸問道:「你回來後,哪次不是先脫了鞋子,換一雙拖鞋?你現在連靴子都沒換,又不顧我說你腳臭,根本不是要睡覺的樣子,分明是看見我回來了,才裝著睡覺。不用問了,你又搗什麼鬼?你怕我不知道麼。」
徐焜強笑道:「我太累了,今日顧不得脫鞋而已。」
陸漱芳逼問道:「那為何我一說你就臉紅了呢?一準有些緣故。」說著有意無意的朝窗戶望了一眼。
心裡有鬼的徐焜站起來朝外面走去。邊走邊笑道:「你又來懷疑了?罷了罷了,我惹不起躲得起,我去給老爺太太問安。」
「哼!」陸漱芳走到窗邊,就見翠兒急忙背過臉去,一副不大自然的樣子,明白了,可也沒說什麼,輕輕關上了窗扇。
夜晚,菊花為了幫奚十一治病。先將藥給敷上,將帶子鬆鬆垮垮的捆好,然後一件一件的慢慢脫光自己的衣服,一絲不掛的站在炕上。擺出各種各樣妖嬈無比的姿勢。
奚十一感覺調了丁香油的藥膏涼涼的很舒服,欣賞著小妾的妙處,漸漸下面火燒一樣的熱了起來,脹得生疼。強忍著叫道:「好了,快收緊。」
菊花停下動作,跪在炕上伸手給收緊了好些。如此一連表演了三次,收緊了三次。
大概這麼做有些科學道理,加上藥膏裡混合了麻藥,呲牙咧嘴的奚十一漸漸感覺不痛了,大喜。
一番折騰下來,奚十一很快睡著了。菊花用手摸了摸下面,好似長了一些,心中甚喜,就這麼光溜溜的躺在男人身邊。
黎明時分,奚十一醒了要撒尿,正好菊花想解開看看究竟,一看硬邦邦的。
奚十一出去方便完,或許時間久了還有藥力,竟然鉛筆沒有縮小,菊花遂歡歡喜喜的重新捆了,也不在乎那一股子騷臭。
吃了早飯,老和尚帶著張笑柳如約而來,奚十一在書房裡接待,張笑柳詢問昨夜的經過。
菊花跟了出來,從門上的縫隙偷瞧坐著的郎中,長得很不順眼,三十來歲,矮小的個頭,稀稀落落的幾根鬍子,穿了一件油汪汪的舊綢襖子,兩隻袖子破爛不堪。倒是老和尚一把年紀精神頭不錯,光頭泛著紫光,面色紅潤,拿著一把扇子扇著。
聽郎中說道:「叫管家生個炭爐子來,要一大罐的熱水,再拿個小藥吊子,還有綢布一塊。」
奚十一吩咐下人把東西備齊,就見郎中取出來一包藥,聽他說道:「這是人參,這是牛黃,此乃珍珠粉。」
說了好些藥名,菊花看著他先調和好半茶盞的藥膏,將奚十一的腰帶解開,很敬業的直接上手把綢帶也解開,用水清洗了好半響,拿手巾擦乾。
看不清楚的菊花嫌縫隙小,上面還有些灰土,於是抬手摘下簪子,倒過來把縫隙裡的灰塵剔的乾乾淨淨,這下子看得清楚了。
張笑柳將藥給敷上,拿出一個特製的綢套子套上,撕了幾條綢布綁好,點燃一支長香後,說道:「老爺躺下吧。」
奚十一躺在炕上,與老和尚抽起了水煙。煙霧升騰,菊花就見郎中在窗前的桌子上解開帶來的包裹,取出一個竹筒,又拿出來一個油紙包。
菊花趕緊翹腳,看張笑柳將油紙包打開,裡面好像是幾條魚腸做的藥線,好像還是濕的。看著郎中把四條藥線理直,放在一邊,轉身問道:「接時,是否再加長一些?」
「那是自然了。」奚十一笑道,「能夠更長再好不過。」
張笑柳說道:「也不能過長。現在老爺興起後大概多長?」
「不過兩寸半。」奚十一嘆了口氣,對著老和尚苦笑道:「倒是昨晚筋拉直了,有快三寸了。」
張笑柳說道:「那我替你修好,就可以有四寸了,也夠了。」
奚十一頓時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本以為可以像傳說中一樣接個一尺半尺的,從此憑藉胯下巨物,相公來了殺相公,美女來了干翻美女,從此成為風月場上的一段傳奇,誰知竟然只能區區四寸?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倒是菊花急了,在門外脫口而出的叫道:「不行,最短也要五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