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蜜餞
朱巧巧清楚早年王玄清本來鍾意過老三,後來寄情於徐濟成了徐灝二嫂,因其祖父王弼的死而一直耿耿於懷,表現的對徐灝充滿敵意。但在朱巧巧看來,王玄清不過是借仇恨來掩蓋一絲遺憾和幽怨憤怒罷了。
通過耿氏臘梅等人,朱巧巧不難掌握到暗地裡王玄清的所思所想,而且現如今徐濟已經身死,太太王氏去了山東,沒了拘束的王玄清住在隔壁又成天來訪,時常夜宿自己房裡,這使得朱巧巧不勝其擾,如果不把王玄清解決的話,可就真成了守活寡。
可是老三絕對不會去碰觸二嫂一根手指頭,對徐灝性格知之甚深的朱巧巧非常確定。
明的不成那就來暗的,等木已成舟難道佔了大便宜的灝兒還能怨我?朱巧巧嘴角蕩起一絲冷笑,見不得人家好的她很樂見弟妹也丟了名節。
其實對於王玄清來說,不提自身的生理需求和往日情意外,更多的是對於徐灝護佑家族的一份感恩之情,也是出於現實考慮,因為在徐家近乎隱形人般的難堪地位,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可以指望,母族上上下下一堆人都等著靠自己接濟,不如此自污能行嗎?
兼且滿足了自己的私心又得到了徐灝的扶持,同流合污會被掌握家族大權的大嫂視為同路人,好處太多了,相反獨自一個人淒淒慘慘的獨守空房,無人重視,想徐濟再世時何等的貪花好-色,犯不著為了他守節,區區女人的名節又算得了什麼?
書房裡的徐灝茫然不知被嫂子給算計了,沒心思理會家裡瑣事,眼下老將郭英和吳傑駐軍真定,逐漸向北推進。
經過數個月的修整積聚,得到專斷之權的李景隆又不免意氣風發起來,認為北平之戰的失利在於寒冷天氣。除了自身的過失,朝廷也得負上一半罪責,要不是朝廷反覆催促率軍剿滅燕王,自己又何至於在寒冬臘月急忙忙的北上?
擁有皇帝賜予的斧鉞旗旄,故態復萌的李景隆覺得長輩武定侯郭英呆在身邊很是礙眼,無法忍受被人掣肘,是以毫不客氣的把洪武朝地位尊崇的郭英攆到了前線。
而自從先帝駕崩女兒郭妃的死去,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渾身傷病有如風中殘燭的郭英哪敢和新貴李景隆抗爭?就和長興侯耿炳文一樣選擇出工不出力,冷眼坐視威風八面的李景隆獨自指揮大軍。
更有甚者。郭英已經提前預見朱棣或許會最終贏得戰爭的結局,是以為了家族計,凡事不聞不問,不敢得罪記仇的燕王。
馬上就要開戰了,如果這一次燕王能夠取得大勝,肯定會席捲整個河北,兵鋒直抵山東德州,天津就會被順勢收入囊中,因此思考遼東的徐灝請求朱棣准許他帶一支軍馬南下。籌備水師。
因即將離開家裡一段時日,徐灝決定放縱一下,派出心腹香菱前去送信,正好半路上遇見了梅氏。香菱聰明的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廊下遠遠比劃了幾個手勢。
梅氏故作鎮定的吩咐道:「玻璃你們幾個回去吧,我自個兒散散步。」「嗯!」貼身丫頭玻璃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輕笑著帶著丫環去了。
把丫鬟都打發走,梅氏歎了一句冤孽。悄悄朝著香菱走來,板著臉罵道:「你這蹄子一心為虎作倀,比麝月還要可恨。」
香菱笑嘻嘻的得意道:「先前少爺還誇我懂事呢。反正我眼裡只有少爺,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就是一傻丫頭,近墨者黑。」梅氏頓時無語,又好奇問道:「你是姐姐還是妹妹?」
「是姐姐!」香菱當下領著梅氏走小路來到書房前,指著裡面,「您放心,這裡等閒不會來人,我就在外面觀風,來了人就進去告知你們。」
當此時梅氏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長歎一聲,猶猶豫豫的走了進去。
不料香萱今日沒事可做早一步進了院子裡,瞧著花叢裡的迎春花開的爛漫,蹦蹦跳跳的過去採摘,玩了一會兒意猶未盡的走到書房外。
忽然香萱吃驚的摀住了嘴,震驚的心說怎麼舅媽太太在裡面?老天爺!哎呀一定是香菱做的好事,趕緊氣呼呼的探頭一望,可不是一模一樣的姐姐就站在外面嘛?
此刻屋裡的梅氏星眼如斯,伸手摸了一摸男人的物件,不禁又驚又喜,那物粗大異常如鐵似火。
徐灝直接把絕色婦人抬到榻上,剝光了衣服挺身而上,巫山之夢持續了足足一個半時辰,方才雲收雨散。
梅氏歎了一口氣:「清白之身一旦失守,今後也顧不得許多了,無非被你輕賤而已。」
徐灝說道:「這個容易,用嘴替我收拾乾淨。」
梅氏忍不住皺起秀眉,不過心裡有種放縱的激動,話說她自小行事無不規規矩矩,嫁到蕭家後房事上頭非常保守,別說白天了,晚上連蠟燭都不許點,時日久了那事猶如嚼蠟。
等丈夫慘死後心境平靜無波的撫養女兒長大成人,過了三十歲漸漸開始起了變化,留戀起逐漸失去的時間,感歎著青春一點點的逝去,對身體皮膚容貌都格外珍視起來,每到晚上便反覆難眠,偶爾用手指舒緩下身心,時日久了就上了癮,此後遂一發不可收拾。
住進了徐家後,無意中被耿氏撞破了隱秘事,索性虛凰假鳳的鬧到了一處,可這還不算竟又被徐灝給瞧見了,這對於向來自詡貞潔自守也懦弱膽小的梅氏來說,未來一片黑暗,整個人算是徹底淪陷。
如今徐灝說的每一個字,梅氏無不如奉綸音乖乖聽命,當下略微一猶豫,鼓起勇氣光著身子把頭湊了過去。
徐灝舒服的深呼一口氣,一扭頭瞧見了窗戶外的香萱,笑道:「進來吧。」
香萱一呆知道被誤認為姐姐了,心如鹿撞的低著頭推門進房,離得老遠一聲不敢言語。
低頭瞅著平日裡寬和大方,待人親切的太太猶如吃著蜜餞糖瓜子一樣。不知廉恥的賣力嘬弄舔舐,香萱暗啐一口噁心,可突然覺得心裡好似燒了一團火。
手足無措的站了一會兒,香萱驚恐看見少爺雄風再起,把雪白的美婦人仰臥在榻上,逕自撞入了花門。
半個時辰一對男女方才完事,已經身軟心軟的香萱拿絲巾擦去額頭上的香汗,彆扭的夾著雙腿,幸虧有裙子掩蓋不然真是沒臉見人了,不甘不願的上前收拾善後。
此時梅氏心滿意足的柔聲道:「為何不收了她?」
「不急!」徐灝隨口說道。任由香萱動作輕柔的伺候他穿衣。
好不容易身心俱疲的香萱快步逃出了虎穴,就見姐姐笑吟吟的站在樹下候著自己,氣道:「險些被你給害死,這要是被夫人得知怎麼得了?」
香菱笑道:「以前你膽子比我大,沒想到現在卻變得膽小如鼠,少爺在家裡偷香竊玉有何大不了的?」
香萱怒道:「你甘願幫忙我不管,可是夫人對我好,我不能對不起她,這下好了。裡外不是人。」
香菱嬉笑道:「何來裡外不是人呢?哦!是遺憾被錯認了我是不是?要不要我陪你過去解釋清楚?」
「沒廉恥。」香萱大怒。
當下姐妹倆拌嘴小吵了一架,香萱隻身返回了住處,歎著氣尋了一套乾淨衣裳,放在竹籃子裡去了浴池。
如今徐家供女孩們洗澡的浴池修的極為乾淨雅致。各種大大小小裝飾各異的浴池竟有三十多間,不但丫鬟和婦人婆子區隔開來,針對各自的院子分門別類,願意一個人沐浴可以去單間。也可以和要好姐妹一起,喜歡熱鬧可以去公共浴池,還專為沐凝雪等人設計了獨門獨院的專用房間。
燕王妃見識過徐家的浴池後讚不絕口。回去有樣學樣的也修了一個,連同清潔通風的公共廁所由此在北平府風靡開來,日漸成為大戶人家的必備設施和炫耀資本。
寬敞更衣室的角落裡,香爐燒著蘭貴名香,隔壁是寬敞的休息廳,放置著梅花羅帳和新式真皮沙發,膚淺的徐灝完全把後世的洗浴中心照搬了過來。
香萱踩著柔軟地毯,打開寫有自己名字的衣櫃脫下了全身衣物,自憐自怨看了下自己的無暇嬌軀,整個人宛如秋水,最後使勁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屬於自己院子的浴池。
霧氣蒸騰之中,有幾個小丫頭正泡池子裡戲水打鬧,香萱逕自走到一側的花灑下,對著銅鏡讓溫水沖洗下身那令人難堪的水痕,又羞又怒的罵道:「混蛋少爺,竟讓我站了半天。」
卻說隔壁最是奢華的浴池內,朱巧巧神色慵懶的側躺著,任由兩個小丫頭按摩身體。
王玄清儘管身上包裹著大浴巾猶自覺得好似赤身露-體,小心翼翼的抬頭左右四顧,雖說來到北平有段時日了,但她還是第一次來聞名已久的徐家浴池。
朱巧巧笑吟吟說道:「覺得如何?自從我來了一次後就再也離不得了,外宅現在也修了男女浴池,下人們都很喜歡呢,老三說過要在整個北方推廣,如不是我強拉著你過來,等百姓都習慣了這個,你這個徐家二奶奶反倒是淪為了外鄉人。」
王玄清瞅了一眼毫無顧忌暴露**部位的大嫂,苦笑道:「自小到大等閒連最親近的丫頭都不得近前,這是不是有些過了,有失禮法?」
朱巧巧不屑的道:「同性之間有何禮法可言?用灝兒的話說勤洗澡愛乾淨方是正道,不樂意和人相處自可單獨沐浴好了。想我生平最恨朱熹,什麼存天理滅人欲,虧的他說得出口,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裡扒灰兒媳婦,納尼姑為小妾,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對了,昨日我還在燕京時報上寫了大罵讀書人的文章呢,哈哈!能夠好生罵一罵這世上的迂腐男人,真是痛快。」
王玄清被驚呆了,不可置信的道:「這怎麼可以?難道嫂子就不怕被文人口誅筆伐?哪有女人寫文章還給外人看的,豈不知人言可畏?」
朱巧巧傲然道:「有什麼可怕?憑什麼女人不能拋頭露面,連女人都不為女人說話,一輩子依附男人卑微活著,活著也是死人。不瞞你說,我還準備籌辦一個女子報社呢,專為天下女人鳴不平,凝雪和妙錦都答應來幫我,倒是灝兒擔心給將來帶來隱患,說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起碼多聯繫下志同道合之人,最好有皇帝皇后幫著保駕護航。」
王玄清直搖頭,想都不敢想此等離經叛道之事,好在此乃明初,也沒覺得太過驚世駭俗。
壯著膽子王玄清問道:「那燕王妃怎麼看待此事?」
不料朱巧巧一聲冷哼,說道:「懶得去問她,一定不但不贊同反而會數落咱們一頓不可,絕對不會同意。有時候真替很多女人覺得悲哀,那女馴何等令人鄙夷齒冷,偏偏奉若神明。
可歎則天女皇何等英雄,到底沒有把皇位傳給天平公主,難道女人天生就得矮一男人一頭麼?我朱巧巧就是沒有機會,不然非得把天下男人踩在腳底下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