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393
吟雙 發表於 2014-7-2 12:00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章    炮拳屬火似炮,非炮也,有驚濤拍岸之勢


    牛大夯不依不饒,戴若夕不想與他一般見識,只說自己年紀小,功夫淺,請大哥給個面子,不要鬧了。她越是這樣,牛大夯越是感覺她可欺。

    戴若夕的學員大部分都是年輕人,特別是幾個練得好的,確實在心意拳上得到好處的男學員不干了。你想都是二十大幾的小伙子,看著平常像姐姐一樣溫柔對待大家的老師這麼給人欺負,當時一個學員就沖了上去。

    沖上去的學員叫羅毅,本來就有長拳和散打的底子,來戴若夕這里之前,就算是挺厲害的一個人。這里練了一年半心意,確實有了感覺,也有些進步。不過,他對于心意拳的打法接觸還不深,畢竟他練的時間短,丹田勁還沒出,而且身法也沒上身。

    所以他一上去,還是散打和長拳的路子。

    他右拳一晃,回拳時,下面左腿就一個低鞭腿掃掛過去,接著就就左拳翻背甩掌,右拳再出。這是一個他常用的組合。一般同他對陣的人,往往就給他上面一晃,神往上注,下面低鞭腿就躲不過去了。就是有人躲過去,他左手反掌甩,就取人眉目,右手拳隨著步子進去,也都是很難躲的。

    羅毅身體勻稱,速度和暴發力都不錯,但他遇到的是牛大夯。

    要說牛大夯確實也有兩下子,也確實是下過苦的人,他站三體式能站近四十分鐘。而且因為他師父確實有真東西,所以幾年三體式站下來,小腿脛骨上站出來的肉膜就將脛骨都包裹起來。而且,身上的關節處筋骨擰稜,已經有些拽不起,推不動,打不下的那種感覺。

    與人交手,一般就是一步一個三體式轉寒雞步,再由寒雞步轉三體式。。牛大夯交手愛用劈拳,身沉步發掌出,拳架也整齊嚴實,前三後七的,人不容易攻破。動起手來,就像一輛勇往直前的坦克車,普通人根本無法與他對抗

    羅毅的打法按說也沒錯,但他的功力卻弱了些,而且他的打法中,少了一些以弱降強的技巧。他的腿掃中了牛大夯的前腿,但如擊敗革,對方的前腿連顫都沒顫一下。他的反背掌打來時,牛大夯只按形意劈拳的接手,出一個熊抱膀式,他就甩在了對方的手上。

    羅毅進步出第三拳時,牛大夯就出了手。

    因為拳譜雲,見手響,住里闖羅毅的翻背甩掌甩到牛大夯的手臂上。因為牛大夯不半途迎手,而是抱膀等待,他的膀幾乎就貼著自己的身體,那麼羅毅打中他,也就等于同時進入了牛大夯的攻擊範圍。

    借法容易上法難,還是借法最為先。

    既然羅毅已經進入攻擊範圍,牛大夯自然就出手。形意劈拳幾乎人人會練,但這個接拳出拳的時機,才決定你是否能用上。當時牛大夯熊抱膀仍然守住身體,整個身體就隨著進步,住前沖去,身體護嚴實了,腳下卻後腿一沉,前腿伸入,踏了中門搶地位。

    倆人都往前沖,步子就穿插在一起,身手也就撞向一起。

    牛大夯愛用劈拳,他這劈拳也是師父喂出來來,並經過同無數人交手驗證過的。進步抱膀就微一送肘,然後就熊抱膀勢就雙劈而出。

    津派中劈拳打的是雙劈,兩掌如輪,一般是熊抱膀上手先往前下方劈,這一掌走斧勁兒,肘先起掛意護了肋子,防止對方起腿,手上是一個向下的弧形,走得是連消帶打的式子。後掌走得是撲撞的勁,直往前劈,有推刀入門的意思。

    許多人將前掌走成抹扯的意思,純粹將頭一手走成了防勢,這就錯了。

    這雙劈出手,也有天地雙分的感覺,一下子也就在體前形成一個開勢,上擋下防,別人此刻也很難進去。羅毅的右拳出來,正好撞在人家的熊膀分劈的勢上。其實他早一點的話,會撞到人家的熊膀上,晚一步,兩人基本都貼身了,他這種直拳勁就力距不夠,也會失去傷人的威力。

    牛大夯頭手就劈中了羅毅的胸部,打得他身往後仰,腳下撥根兒。第二掌更是直接劈撞在他心口上,直接將人劈翻出去,撞在身後的人群里。牛大夯得勢不讓人,再進寒雞竄步,雙手又出熊抱膀,不過,這個抱膀卻不是守勢,而是雙釘而出的懷里釘,直竄向羅毅的身前,上手對咽,下手對心,雙釘而出。

    這一下打上,肯定不要命也要讓羅毅在床上躺幾個月。

    此時,一旁的戴若夕就不能不動了,她側迎而上,雙手貼肋,雙手把從洞出,身體雖然斜迎,但卻雙手一齊把住了牛大夯的雙肘,丹田一翻,輕輕將牛大夯送出去,脆聲道︰“牛老師他只是個學員,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牛大夯此時斗性已起,當下就叫道︰“對我不和他一般見識,我只和你一般見識既然動了手,就不要再推脫了如果你不成,就讓你家大人出來”

    戴若夕听了他的話,沒來由地心里一酸,卻是道︰“我是跟師父學的拳,我父親早就不在了?”

    牛大夯此時說話已經不過大腦了,听了戴若夕的話,不禁不同情人孩子一個人混生活不容易,反而狂笑道︰“你爹不在了也省得我為難他了叫你師父來也行”

    這一句話一出口,戴若夕的臉色就變了。這女孩其實是個外和內剛的性子,否則也不會一個女孩子,硬生生地將戴家拳練到男人都練以練到的境地。而且,原來上學時練拳,包括大學時練拳,那是業余地練。但畢業這兩年,戴若夕以教拳為業,每天除了教學生外,就是自己琢磨戴家拳法,功夫進境也是神速。

    而且,他父親是因為給她買生日禮物才不在的,所以她對父親一直有一股子歉疚之情,此時牛大夯言語中對她父親不怎麼尊重,那可比當面打她一個耳光更讓她難以忍受。

    心中怒火一起,再說話味道就不同了︰“牛老師,我敬重你,敬得是同為武行人的情份,可不是怕了你的功夫說不客氣的話,就你的功夫,在我眼里,還真是不夠看的”

    打人先欺心,她這話自然是要激怒牛大夯。

    牛大夯果然火了,他也是老打家,自然也知道自己對戴若夕父親的不尊重激怒了她。當時不但不反思,反而笑道︰“怎麼,一說到你的死鬼老爸,你不樂意了……不樂意就放馬過來,全當我今天替你爹教訓一下你”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都不樂意了,幾個學生就罵道︰“要臉不,怎麼做人老師的”

    牛大夯話一出口,自己其實也有了兩份悔意,畢竟他並不是窮凶極惡的什麼人,也是個有家有妻女、有父母的平常人。但這幾個學生一罵,反而也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當時就暴怒道︰“吵個球有種上來打倒我,一個個唧唧歪歪,和你們老師一個熊樣”

    戴若夕此時眼中已經不僅僅是生氣,而是帶著寒意了。她往場中一站,一拱手道︰“牛老師,別賣嘴了練武練的是身手,可不是嘴巴請吧”

    她這一說,牛大夯也背不住面子了,當時就猛沖過來,也不多話,直接就寒雞步竄打懷里釘,硬打硬進無遮攔。當然,懷里釘後面,一把劈拳勁意也已經凝心而起,只待戴若夕接手,就出雙劈奪人。

    戴若夕看他熊膀勢的懷里釘雙出而來,卻沒有迎接,而是往後退了一步。

    為什麼沒有接這一手,因為懷里釘是雙手曲抱,肘護肋,隨身出,上釘咽喉下釘陰。里面藏著兩個接手變招,一個是上架下打的撐手炮,一個是下按上鑽的鑽手炮。而且,貼身近打時,拳下還埋雙肘,加上雙掌輪劈的劈拳意。這是一個一式多變的殺招。

    牛大夯的前腿落地,後腿又起,他打算進步之後,繼續來個懷里釘。

    他膀大腰圓,膂力過人,他不怕戴若夕接他,就怕她不接他。

    但就在他後腿過前腿的一瞬間,戴若夕就突然動了,身體往前迎出,手起身落,丹田一翻,身體一縮,龍身三折。雙手把從洞出,就往上迎出。牛大夯的一把勁意,都在前腳落地之時,但這時戴若夕已經迎了上來,他的勁力還沒到位,兩的手臂就迎在一起。

    戴若夕用的是戴家五行拳中的炮拳。

    她為什麼用炮拳,因為牛大夯的身材比她高大,炮拳是個雙手上架子的拳。戴若夕右手蓋在左手背上,雙手都掌心朝下,出的是戴家八字掌,拇指食指分開,其余三指蜷曲,從自己的心口交叉之後,就往上架起。同時身體步子雖然迎進,但身體卻隨著丹田翻起,成束勢往後坐,但左腳卻腳尖翹起,順地滑趟而出,就一下子頂在了牛大夯正要從後過到前面的右腿上,兩人的手臂此時就交疊在一起。牛大夯整整的一身勁,給她腳下趟步一阻,就渙散開來。雙手抱膀的懷里釘,就給戴若夕架在空中,而此時,戴若夕的勁力,是一個身往下坐,手往上架的矛盾體,這樣的一個動作,就將牛大夯架在空中。兩人手臂接實處,戴若夕身體後坐時,就有一股力量摩擦,隱隱的地將牛大夯的雙臂往上往後的方向牽曳上去。而戴若夕的雙八字掌背,就擦著他的下頜往上抬起。

    牛大夯給她一牽,自然本能地也往後坐,要穩住身體。而戴若夕擦過他下頜的雙手,也就打亂了他的思維。一切的變化,就從這里開始了。

    因為戴若夕出了展勢隨著她雙手高架,她的肘就送了進去,正是貼牆掛畫的勁意牛大夯肋下給她肘一撞擊,只感覺肋下劇疼,已經被撥根的雙腿幾乎離地騰空。而此時,戴若夕坐在後面的身體已經往前進步撞入,順著他的勁兒,胯一順就進去,先是一個內挎外挺的胯打,打得他不由地彎腰駝背,幾乎漂浮在戴若夕的身上。就在此時,戴若夕的雙手已經翻落,下面的左手就沉打在他的右肩上,上面的右手翻背掌正打在他的下頜上,打得他不由地往下低頭,但此時,戴若夕出猴樁身法時微微後仰的頭,已經向前頂叩而出。

    這一頭正叩在牛大夯的鼻梁上,當時整個人在空中翻個跟斗,就往後仰倒。

    仰翻時,牛大夯是頭部先著地一聲滲人的聲響中,他的頸椎受不了這股巨力的沖擊,錯位斷裂。

    一時間,人人皆呆。

    戴若夕愣過之後,立刻回過神來時,上前一探人的鼻息,臉色不由地一變。她幾乎要軟了身子坐倒在地上,但她努力站穩了。

    “打電話給110,就說我殺了人”她對一旁已經驚呆的丁玉喜說道,眼神中滿是茫然。怎麼這麼一下,就打死了,這個看著強悍的人,原來是這麼脆弱嗎?

    炮拳屬火似炮,非炮也,有驚濤拍岸之勢,她的心神中,此刻卻奇怪地浮現出這一句譜語來。巨浪之下,人被拋起,落地時頸裂椎斷
吟雙 發表於 2014-7-2 12:03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一章    意外與過失

    戴若夕打死了人,有自首情節,而且是個從無犯罪前科的女孩子,按國內刑法,死刑基本是不會判了。但具體判多少年,差別就很大了。因為倆人比武,主觀上都有傷害對方的心理,但至于主觀上有無殺人之心,這個根據現場的錄像,已經很難判斷了。

    錄像顯示,雙方在比武之前,都有激怒對方的行為。

    如果戴若夕因對方侮辱自己的父親後,主觀上起了殺人的心思,比武中是有意將牛大夯打死。這是故意殺人罪,至少是有激情犯罪情節的故意殺人,判起來就重了。但如果戴若夕主觀上無殺人心思,只是比武中無意將牛大夯顛打起來,以致于跌斷了脖頸,意外造成死亡,這就是過失致人死亡罪,那判起來就輕了。

    在太原城的商量結果,田師父、戴若夕的媽媽、白志剛和謝寸官第二天就到了京城。

    戴若夕的母親執意帶上了她家供桌上若夕父親的遺像,在她樸素的想法中看來,若夕自小與父親關系親,做父親的一定會保佑自己的女兒。

    火車到京城時,是蔡風帆親自駕車接的人,按說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有專門配的司機,但他執意要親自開車。

    惠果果那邊,早就給訂好了賓館,她現在是龍翰風投京城分公司的一名副經理。

    按蔡風帆的想法,當然是想給她個經理做,不過,惠果果卻拒絕了,這個幸福的小女人不願意那麼忙,她寧可自己是個不用負太多責任的閑職,使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和照料蔡風帆的生活。

    安頓好戴媽媽、田師父和白志剛的住處後,一行人就來到莎莎俱樂部里。

    戴若夕出事後,一直是莎莎俱樂部在張羅官司,見到戴若夕的這些親人,俱樂部就將為戴若夕請的律師召喚過來。其實也是俱樂部自己的律師。

    意外地,在俱樂部里,謝寸官遇到了郭踏虜。

    自從謝寸官與戴若夕分手後,倆人的關系都生分了,因為郭踏虜感覺戴若夕為人不錯,謝寸官為了一個官二代拋棄她,他感覺別扭。等到後來知道事情的真相時,張苗兒已經到了最後的日子,他也就沒有魯莽上門。再後來,謝寸官不知所蹤,他還一直懊悔不已,失去了一個曾經生死于共的好朋友。沒料到此刻在戴若夕出事的時候,能再見到謝寸官。

    郭踏虜這人一輩子好武,因為一直在俱樂部里,跟戴若夕練習心意,同俱樂部的管理們就熟了起來。而且,戴若夕的心意拳帶來了效益,在京城久負盛名的形意拳自然也不會差到那里去。莎莎俱樂部也有形意拳培訓班,郭踏虜功夫不錯,就做了形意的教練。

    到大學畢業後,郭踏虜也就留在了莎莎俱樂部里,教形意拳。不過,形意培訓班和心意培訓班是在同一塊場地上課,所以戴若夕上班時,他都不上班。

    所以出事那天,郭踏虜正好沒在俱樂部里。

    因為戴若夕出事後,郭踏虜一直陪著律師跑前跑後。所以對于這件事情,也是比較清楚,于是就將事情講給幾人听。一直講到律師到來,就是談到戴若夕是否故意殺人的問題。畢竟死了人,不判刑是不可能的,但判多判少,這個非常重要。

    此時田師父一開口就道︰“這拳是我跟道昌教的,我願意承擔責任不要白瞎了娃娃,她還小,我已經老了……”

    若夕的媽媽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她不是故意的,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從小就是個善良的孩子,路上踫到個流浪的小貓小狗,都要心疼半天她父親不在的早,家里境況不好,那些小東西不能抱回來養,她那時每天都省點吃喝,為那些貓貓狗狗的送去……去我們院子打听一下去,誰不知道戴家小囡是個乖巧孩子,善良的娃娃……她怎麼會故意殺人呢?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律師先生,求求你,你一定要幫幫她,她父親死的早,我就這一個女兒了,這麼一個依靠了……”

    律師嘆口氣,卻沒有應承田師父和若夕媽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白志剛和謝寸官這倆個年輕人。雖然說法律無外乎人情,但田師父和若夕媽媽說的話,都是于事無補的題外話。此刻真正有意義的事情,是要證明戴若夕不是故意殺人。

    听了律師的話,謝寸官對著律師道︰“我們這些人都了解戴若夕,所以故意殺人那是不可能的肯定是過失殺人,不過,我們都剛來,不知道具體的打斗情況,如果能知道具體情況,也許能找到辦法證明這一點我剛才听莎莎俱樂部的負責人講,現場是有監控錄像的,我們能不能看這個錄像?”

    律師搖搖頭道︰“錄像做為重要證據,已經被公安調走了……”

    此時若夕的媽媽就哭了起來。

    律師姓陳,謝寸官想了想,輕聲詢問律師道︰“陳律師,你這看個案件比較特殊,因為戴若夕是個武術高手,她動手時,有長期訓練的本能在里面。就好像,普通人打架,是一拳一拳的,而我們練武術的打架,是一套一套的練武的本身,就是要練到,一到那個動手的狀態,接手就要一口氣將套招放完的本能動作。一般到了這個時候,動作根本不經過大腦的主觀意識,而是一種類似于吃飯咀嚼的本能。這其實比精神病殺人還容易理解精神病是意識控制不了行為,而我們是要練到平常有和普通人一樣的行為方式,但到了比武動手的時間,是意識壓根不控制行為一切都是由著本能來的,越是練得好,越是憑本能……”

    陳律師有些頭大地看著他,他不是練武人,所以根本不明白謝寸官在說什麼。

    謝寸官就接著道︰“我知道你一時理解不了,這個容後給你慢慢解釋。我的意思是,鑒于本案當事人的特殊性,能不能成立一個由武術界人士組成的研究小組類型的機構,將比武時的這種狀態,以及戴若夕當時打死人的狀態,進行對比研究,從武術的專業角度,來界定一下,她是否故意殺人,也就是她是不是起了殺心”

    陳律師搖搖頭道︰“這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我們國家,法律上沒有這樣的規定”

    “可是我們有精神病鑒定的機構……”謝寸官不解地看著陳律師︰“武術這行本身就有特殊性。”

    陳律師苦笑一聲道︰“這不是特殊性不特殊性的問題,國家法律本身就不提倡民間個人比武這種東西,和中世紀時歐洲人的決斗有什麼不同?”

    謝寸官默然,他知道陳律師說的對,人家是從法律的角度說問題。

    若夕媽媽看著謝寸官默然,心中剛燃起的一點希望,似乎又破滅了,不由地哭道︰“我的乖囡喲……”

    因為戴若夕的案子還沒宣判,所以這個時候也是不能探望的。不過,在看守所里,謝寸官料到以她的脾性和身手,也不會吃什麼虧。但還是一出來,就給葉準星打電話,讓他托人在里面照看一下,不要在看守所里,再出什麼事情。

    這種小事,他麻煩了葉準星,大事,他就不得不麻煩顏裴顏獅子了。

    撥通顏裴的電話,顯然那個精力旺盛的女人還正在忙。接到他的電話時,那邊只說一句稍等,就繼續在電話里跟人談話,打發走了辦公室里的人,才重新拿起電話︰“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寸官听到這有如家人般的問候,突然間對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有些許的好感。

    “能上班了嗎?”顏裴的聲音里有一絲猶豫,顯然不想立刻用這個話題來刺激他。謝寸官判斷她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隨時準備開工”他輕聲而堅定地道。多年的訓練為了什麼,謝寸官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一輩子頹廢在對苗兒的思念中。而且,上次加拿大執行任務,使他意識到了顏裴這個特情處,確實有其特別的地方。他也願意繼續做這種任務。

    “那好,正好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你在那里,我們面談……”顏裴的聲音里立刻透出一股輕松的感覺。

    謝寸官報出地名,顏裴就道︰“在那等著,小張過來接你”小張是顏裴的司機,雖然這個顏大姐頭自己經常開車出行,但她卻有自己的專配司機。

    謝寸官去的地方,正是顏裴第一次同他談話的地方,甚至是那一間茶室。

    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再看著顏裴明顯有些憔悴的臉,謝寸官心中不由地一陣唏噓之情。真個是歲月如刀,僅僅三年時間,妖嬈女人顏裴的眼角似乎都有些皺紋了。他卻不知道,這些皺紋有許多都是因他而生的。

    謝寸官根本不知道,他所受的那些培訓,是一個天價的數字。

    而在花費了國家這麼多經費之後,突然憑空消失,此事的始作蛹者顏裴,自然要頂著些壓力。而且,最近幾年,世界風雲變換,一些需要特情處處理的事件層出不窮,顏裴這里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對不起顏姐”謝寸官見顏裴的頭一句話,就是這個。
吟雙 發表於 2014-7-2 12:07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二章 非同小可

    “哦?”顏裴揚起好看的眉毛,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知他何出此言。

    “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出了點事,我想先向顏姐討個主意”謝寸官面帶愧意,輕聲道。他確實感覺自己挺不地道的,一去三年沒音信,一見面就是自己的事。

    “哦?你先說什麼事情吧”顏裴輕開始動作優美地泡茶。

    謝寸官就把戴若夕的事情講給顏裴听,顏裴越听眼楮瞪得越大,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女孩子。做為顏裴,她不是沒見過厲害女人,在她的特情處,就有幾個選來的特別拔尖的女特警。但那些女孩厲害歸厲害,也就是能對付一到兩個流氓。

    別看手刀劈磚、頭上開瓶的挺厲害,但一般的一個頂尖女特警,也就是對付一兩個流氓分子。顏裴她們檢驗過許多次,讓這些女孩穿上普通人的衣服,安排了幾個做事不怯場的流氓,發現情況就是這樣。特警對流氓的震懾力,大多來自于身份,而不是身手。

    但听謝寸官說戴若夕,卻是將一個本身就挺厲害的武術高手,一招就要了命。

    京城里練武的,顏裴也接觸過許多,還沒听說誰有這麼厲害。

    這其實就是力不打巧,巧不打功的道理。

    現在練武人,一般都是練些技巧類的東西,一般對付一個兩個漢,能佔個上風的就是高手了。練功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都無所成就。形意八卦太極三大內家拳弟子看起來眾多,但其實別說內三合,外三合能練到的都是千里挑一了。

    而且,大部分人根本摸不著功夫里的竅在那里,基本都是在瞎胡搞。

    師父本身就是個糊涂涂,徒弟更是雲里霧里不知南北。而且,就是有一個兩個練出點功夫,打法技巧卻一塌糊涂。打人別說是上法,就連借法都不太會了。甚至不客氣地說,練了多年拳,拳架子都彌不嚴,將打架的套路,硬生生地改成了表演的。

    一開口,一說話,就是我在什麼會上拿了個金牌牌。卻不知道,現在的什麼武術比賽,三千個人參加,兩千個金牌的比比皆是,金牌也就是個鐵牌鍍點黃色,連個屁都不如。

    所以武術的衰落是必然的。

    而且,現在人臉皮厚,動不動就敢稱大師、宗師,稍微練兩天,就敢自稱高手。

    經常在網絡上見一些人,你都不知道他是誰,同跆拳道、空手道、柔術什麼的一交手,你看那題目,就是什麼太極高手同空手道比武什麼的。操,他憑啥是高手?要名沒名,要功夫沒功夫,給人打得豬頭一般,誰封他做高手的。

    高手是打出來的,是血與汗的付出高手是需要大家公認的,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同人實戰一下,就是高手。

    “調出那個視頻沒有問題,我有這個特權,可是你想過怎麼辦了嗎?”。顏裴將一杯茶放到謝寸官面前,輕聲道︰“那怕你能證明她是過失殺人,肯定也在判三年以上。而且,國家從來不鼓勵民間比武私斗,所以我估計最少在五年左右這對于一個女孩來說,也不是好事情……”

    謝寸官點點頭,嘆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這一門拳法,是當年晉商鏢局的拳法,動手是傷人這門拳法在過去,連對練都不敢,就是因為師兄弟間對練,一個弄不好,也會致傷致殘……”

    “我倒有個想法”顏裴道︰“對于徇私舞弊,妨礙法律公正,我這肯定是不能做不過,特情處卻有征調特殊人才的權利,如果你這個女朋友確實是過失殺人,我這邊可以特別征調她做為你的助手,在接受訓練之後,同你一起執行任務,倒也不失是一個合理避刑的方法”

    “這樣?”謝寸官一愣,他可是從來再沒想過再同戴若夕在一起。那樣即對不起張苗兒,也對不起戴若夕。

    “你考慮清楚”顏悲的臉色嚴肅了些︰“我同褚老、何老還有錢老商量過了,決定你這里不再單獨執行任務,而是成立一個小組因為現在國際形勢比較復雜,各處的情報人員都活動頻繁,你一個人確實有點勢單力孤……我們能給你的配合,主要在情報和外圍的協助上,你這里還需要一些特別人才,已經給你準備了幾個備選人員……”說著,顏裴將一個文件袋遞過來道︰“不過,這些人都是我們推薦的,你自己也可以推薦或選擇一些人……”

    謝寸官接過那個文件袋道︰“顏姐,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不過,我也希望能看到那個錄像,能為她盡量脫罪。”

    顏裴就道︰“這個沒問題其實這個證據,你朋友的律師是有權利調看的,只不過,他缺少武術的專業知識,但卻可以用咨詢專家的方式,請你一起觀看不過,觀看只能在公安局證鑒科里,不能拿出來……”

    謝寸官點頭道︰“可以”

    顏裴就打了個電話,然後道︰“你聯系那個律師,你們一起過去觀看”

    謝寸官告別了顏裴,就聯系了陳律師。陳律師本來還有點其他事情,但听說謝寸官竟然能繞開他,就聯系好調看監控錄像的事,立刻就知道謝寸官肯定有關系。能在京城里混律師的,那有傻蛋。立刻就推了手頭的事情,來陪謝寸官看錄像。

    在公安局證鑒科里,謝寸官仔細地觀看了戴若夕同人比武的錄像,他現在的武術知識已經相當豐富。而且,他也學習戴家拳,對于這門凶殘的拳法,已經有了很深的認識。在看了兩遍錄像之後,謝寸官就同陳律師一起離開了公安局。

    他已經隱隱想到了如何證明戴若夕是過失傷人,不過,這事兒卻要去田師父那求證一下。

    告別了陳律師,謝寸官就聯系了蔡風帆,倆人一起吃晚飯。吃飯時,蔡風帆將他好一陣數落,他對于謝寸官離家經年,對于家里不聞不問意見很大。

    而且,蔡風帆有這個資格,因為他是謝母的干兒子,寸官的干哥哥。

    謝寸官也不辯解,只是听他說。直到一旁的惠果果看不下去道︰“你們哥倆快三年沒見了,說說就好了,還準備說到什麼時候苗兒……”說到這里,惠果果眼楮就紅了︰“不在了,寸官的心里不好受,他除了自己消化,還能給誰說……如果說這世上真沒了我,你是啥感覺……”說完就看蔡風帆臉色鐵青,忙呸呸道︰“我這比的是啥例子”

    蔡風帆臉色才好看了一點兒道︰“以後說話注意點兒”

    惠果果虛心地笑,給他的碗里挾上一筷子菜。

    這時,惠果果就起身,進了里屋,拿出一個信封兒出來,遞給謝寸官道︰“這是苗兒留給你的”謝寸官臉色當時就變了,苗兒竟然還給他留有東西。

    他打開那個信封,淚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信封里,是一把鑰匙,那座倆人共同生活的四合院的鑰匙。這座院子的戶主是張苗兒,他們結婚後,就成了夫妻共同財產。苗兒去世,這院子自然就歸他了。除了這個鑰匙,信封里還有一張銀行卡,旁邊有張紙條,上面沒有其他東西,只有卡號和密碼。這是苗兒的母親給她的錢。

    其他的,竟無只語片言。該說的話,苗兒已經親口對他說了。

    吃過了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謝寸官就告別了蔡風帆夫婦。

    他出門擋了輛出租,就回到了那個四合院里。

    在門口踟躕半天,謝寸官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進入了那個院子。一進院子,他就想起了自己頭一次進這個院子的情景,那個時候,是張苗兒用鑰匙打開一重重的門。他記得在垂花門後有個開關,他伸手就摸到了那個開關,院子時的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謝寸官一下子就靠在門框上,哭了起來,他哭得無聲無息,但卻聲嘶力竭。他哭得痛快淋灕,直哭得癱坐在地上。三年來,一直強壓在心底的一幕幕往事,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流過,那張蒼白的、瘦俏的,又帶著倔強的小臉兒,就那麼地印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當他終于哭夠了,就爬起來,慢慢地來到東廂房里,這是他同苗兒的新房。

    一進房門,雙人床邊的牆上,是他同苗兒的婚紗照,那上面,苗兒笑得很甜。

    床頭櫃上,右邊是他的一張單人照,穿著黑色的西服。左邊,是苗兒的一張單人照,穿著紅色的旗袍。謝寸官走過去,將那張照片拿起來,輕輕地吻上去。

    “我回來了”他輕輕地對她說,就像她從不曾離去那樣。

    然後他坐在床上,拿出顏裴給他的那個袋子,開始看那些資料。

    里面一共有五個人的檔案,第一個,是一個帶眼鏡的小帥哥,一雙桃花眼兒,從鏡片後適出一股子桀驁不馴的氣息。第二個則是一個陽光帥哥,手上搭件衣服,站在海邊。第三個卻是個女人,雖然僅僅是一張照片,但謝寸官卻看到了萬種風情。第四個年齡較大些,令謝寸官印像深刻的是他的鷹鉤鼻子和一雙深遂的眼楮。第五個則是一個相貌平庸的男人,照片上看不出來什麼,謝寸官只感覺眼楮明亮。

    而在附著的檔案中,這五個人的身份就全部介紹了一遍︰帶眼鏡的小帥哥,是一個黑客,曾經侵入過多家銀行系統,最輝煌的是撞機事件後,黑了美國五角大樓的官網。第二個陽光帥哥,則是一個詐騙犯,最拿手的是騙女人,而且騙得心甘情願。第三個女人也是個詐騙犯,而且是個萬人迷式的人物,男女通吃。第四個則是一個軍方資深狙擊手,是這五人里面最正常的一個人。第五個,則是一個犯了事的軍人,這家伙還有一個身份,號稱軍中槍神。

    謝寸官看了這個東西,心中不由地一驚,看來這次顏裴的任務,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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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三章    悍刀出爐


    因為有現場錄像,所以戴若夕的案子事實清楚,審理起來並不復雜,唯一有爭議的,就是她是否故意殺人。對方的律師認為,她是在牛大夯侮辱了自己父親以後,起了殺心。所以應該是激情殺人。

    陳律師則認為這是一場意外,理由就是牛大夯死于自己跌倒時,自己身體對頭部的沖擊。

    起訴方的律師則認為,這種身體對頭部的沖擊,來自于戴若夕的格斗技巧,是她將對方翻起,用跌法將對方跌死。

    陳律師這時就請求在法庭上當場做一個試驗。

    于是,請出了郭踏虜,因為他的身材高度都與牛大夯有一拼。

    按照謝寸官的設計,給郭踏虜的身上穿上一層護具後,護具上固定了從屠宰廠新弄到的豬排,外面套了一層衣物,然後讓戴若夕貼牆掛畫全力一擊。現場打擊前,還有一個法醫,先將那個豬排檢查了一遍,提示一切正常。

    在戴若夕打擊以前,郭踏虜道︰“一定要盡全力否則無法證明你的清白”

    戴若夕雖然不明白這是做什麼,但她看著旁听席上一直哭成淚人一般的媽媽,當下就一寸二踐,連人帶步沖進去。她的整個姿勢,還是那個炮拳架。但此刻發力,卻比打牛大夯時整齊了許多。因為打牛大夯她確實未出全力,再就是那個時候是格斗中,時機與勁力有一個平衡,要在那一個特定的時機打出貼牆掛畫,不會太考慮勁力能發多少。而且,格斗中,牛大夯的身體也正在前沖,距離上也並不是最理想的地方。這自然同她運氣平息,調整好距離不可同日而語也。

    一聲滲人的聲響中,郭踏虜給丹田勁勃發的戴若夕一式貼牆掛畫,打得騰身而起。根本不是錄像中牛大夯那樣只是雙腳差點離地的樣子。

    旁听席上的人和法官都驚得幾乎呆住了,根本想不到,這個小個子的女孩子,竟然有這樣的暴發力,甚至旁听席上有人就鼓起掌來,在法警的制止下,才平靜了下來。

    郭踏虜身上有豬排,有護具,還有一層棉衣,也給這雙肘打得生疼。當時爬了起來,此時法醫就解開郭踏虜的體外的衣服,將那兩塊豬排拿下來,當場用手術刀切開,將里面的肋條骨拿出來,一左一右,各有三根肋骨斷裂,而且,斷裂的肋骨已經插破了郭踏虜身上的護具。如果這真是人的肋骨,肯定肋骨刺肺,人根本不用被跌死,而是直接被打死。

    此時,陳律師就起身道︰“如果真如控方律師說的那樣,戴若夕是想打死牛大夯的話,那麼這才是驗尸中應該出現的情景但驗尸中發現,牛大夯的肋部雖然有傷,卻連骨裂都沒有,更不要說是斷裂,所以這也就證明,當事人戴若夕在格斗中,並沒有用盡全力……我們也應該看到,受害人身材高大,在沖向當事人時,當事人給了一個從下往上的力,將受害人打得雙腳幾乎離地的時候,因為拳法招術的關系,又有一個上方的平打擊力,這樣造成的結果,就使受害人雙腳離地,頭先著地,以至于身體的沖擊,造成了頸椎骨折,引起死亡這是一種偶然造成的意外,當事人戴若夕並沒有想殺死受害人,只是想戰勝他……”

    此時辯護已經到了尾聲,法官就問戴若夕有什麼話說。

    戴若夕站了起來,對著對面牛大夯的親人一鞠躬道︰“我自己就是個從小失去父親的孩子,牛大哥他的年齡,肯定有老有小,我怎麼會想要打死他這真的是一場意外……不過,無論取後怎麼判決,請你們放心,我都會負起我該負的責任來對不起”

    然後又對著自己的媽媽和田師父道︰“媽媽,對不起,師父,對不起”

    一時間,旁听席上的人都不作聲,開始時叫著要嚴懲凶手的牛大夯的親人,都默不作聲。因為從現場人的證詞中,現場的監控錄像上,牛大夯的行為大家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而且,剛才戴若夕的演示,也確定反讓了她沒有用盡全力去攻擊牛大夯。

    最後法官宣判,戴若夕過失致人死亡,但因為是民間私斗,所以判四年。另外附民事責任賠償三十六萬七千元,主要用于牛大夯的父母贍養和子女撫養、及教育問題上。這一點,戴若夕幾乎沒有什麼爭議,她此時完全籠罩在一種懊悔當中。

    不過,她們家根本沒有這麼多錢,戴若夕當庭承諾,自己會盡量想辦法,借也要借到這筆錢。牛家一家人平常在鄰里之間,也都不是難說話的人,此刻見這女孩子確實仗義,也沒有當場追討這筆錢,都默不作聲。

    判決下來,若夕的母親就去看了她。當戴若夕听說謝寸官竟然在為自己跑前跑後,而且當庭試驗證明自己不是故意殺人,也是他想出來的主意時,除了苦笑一聲,什麼都沒有說。她現在最操心的就是,自己服刑,誰來照顧母親。而且,牛家人要的三十六萬,從那里去籌。

    母親卻告訴她,田師父已經說了,家里在的事情有他,讓她放心。

    戴若夕不由地就掉了淚,人家都是孝敬師父,自己卻要師父操心。

    第三天時,戴若夕就要被轉送監獄的時候,突然看守告訴她,有人來看她。

    這讓戴若夕感覺很奇怪,因為母親已剛看過她,不可能這麼快就來。其他的,自己在京城里,也沒幾個朋友。所以當謝寸官走進監室時,她驚訝地聳起了眉毛。

    兩人三年沒見,都變化不小。謝寸官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年的青澀氣,戴若夕外表沒什麼變化,但比起原來的開心果樣,沉靜了許多。

    “謝謝你”戴若夕看著這個有情有義的男孩子,只感覺鼻頭發酸︰“你愛人的事情,我很難過”雖然都說愛情是自私的,但情與義之間,戴若夕卻是個看重義的女孩。

    “謝謝”謝寸官禮貌地道,帶著一點淡淡的疏遠,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來是有一件特殊的事情,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戴若夕就揚著好看的眉毛看他,像當年一樣。

    謝寸官就將顏裴的意思講給戴若夕听,戴若夕的眼楮就漸漸地瞪圓了。這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選擇,可以免除牢獄之災。而且,可以在許多方面,政府給予特別照顧。包括那三十六萬的賠償,都可以由政府出資賠償。

    但她同時也意識到,她要交出去的,不僅是自由,還有命。

    她此時也才意識到,謝寸官早就將這兩樣交了出去。

    “你考慮一下,明天早上給我答復你會繼續在這里羈留一天”謝寸官輕聲道。

    “不用考慮了”戴若夕看著他輕聲而堅定地道︰“我現在就答應了與其在監獄里蹉跎四年,出來還要還人債務,讓媽媽擔心,還不如這樣子為國家做點事”

    謝寸官點點頭,拿起電話,撥出了顏裴的電話︰“她答應了”

    于是,在四個小時後,戴若夕就和謝寸官坐在了顏裴的面前。

    顏裴看著這一對金童欲女般的年輕人,忍不住心里嘆息一聲︰“造化弄人”其實對于謝寸官同戴若夕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三人剛坐定,謝寸官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報上了房間號。

    不到半分鐘,一個高大的身影就走進來,正是郭踏虜。在找戴若夕之前,謝寸官就和郭踏虜談過了。他同郭踏虜共同戰斗過,倆人有一定的默契。最主要的是,郭踏虜身上,有種天然的、罔顧生死的武者風範,他感覺這人要是放在世俗中,遲早要不埋沒掉,要不就也出個什麼事情。

    郭踏虜同史錦雲的戀愛也早就隨著畢業就無疾而終。

    幾個人就開始喝茶,說些閑話,一副等人的樣子。又過了幾分鐘,謝寸官又接到一個電話,還是報上了房間號,進來的卻是王一丙和曾世雄。

    這就是謝寸官為自己選定的班底。

    王一丙是褚燕赤的弟子,從這個角度講,自然也算謝寸官的師兄。曾世雄,則是張苗兒的表哥,從苗兒的關系講,也算是他的表哥了。郭踏虜是同學,也是朋友,更是哥們。戴若夕是曾經的戀人,這並不是謝寸官選他的理由,更多的是因為她出的這件事情。

    謝寸官選這些人也是有考慮的,一個是同他的關系,另一方面,也是要能震住另外的五個人。通過顏裴的提供的資料,那五個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曾世雄是軍中好手,對于那個狙擊手和軍中槍神,有一定的震懾力。那兩個男女詐騙犯,有王一丙這樣的人精自然能收拾住。而那個電腦黑客,目前還沒接觸,到時候再說吧。

    因為顏裴的任務緊,所以大家必須盡快地融入到一起。也正因為如此,他這邊才先將自己的班底搭起,然後才讓那五個人加入,這樣,自己的核心地位才能確立。而不會出現狼群確定狼王的混亂期。

    顏裴當初看上謝寸官的,並不僅僅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江湖急智和處事能力。此刻見到謝寸官選來的人,也只有暗暗點頭的份。顏裴知道,自己多年的心血沒有白費此刻的謝寸官像一把悍刀出爐。

    “悍刀”不錯的名字,顏裴的將手中的熱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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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四章 奇變突生


    這五個人中戴若夕加入,是因為自己出了事;郭踏虜卻是因為天生就好武事,又和謝寸官是極好的朋友;王一丙最無所謂,他本來就一直在做佣兵,過著刀口子舔血的生活;五個人中,只有曾世雄一個人是前途大好的現役軍人。

    不過,顏悲這里開口,他也就只好做了悲催的一塊磚。

    同謝寸官一起確定了他的班底,過了三年,再次見面時,另外五個人也就加入到了這個團體中。悍刀小組十名成團的第一次會議,是在顏裴的主持下召開的。

    簡單地介紹了各人,大家互相認識一下。電腦天才的那孩子年齡不大,才二十歲,名叫李莫奇,稍微有些孤僻的樣子;男萬人迷叫朱棣,同歷史上某位皇帝重名兒;女萬人迷叫任盈,今天一身著裝,如鄰家小妹般地可愛;狙擊手叫朱向輝,沉默寡言的,不過眼神中卻有幾許的狡黠神情,像個旁觀者一樣,不時地看著房間所有的人;至于那個相貌平庸的軍中槍神,則有一個听起來更普通的名字︰劉凡。

    “近幾年,日本同我國關系越來越緊張,一再地挑釁我國政府一直在教科書上否認南京大屠殺,粉飾侵華戰爭不過,前段時間,我們幾名留學生在這方面有了突破,他們在日本在偶然之間,結識了一個當年日本侵華戰爭中的書記官,這人叫山口本良,是個攝影迷,在日軍制造震驚世界的南京大屠殺時,就在南京,而且拍攝了大量照片,而且,每一張照片上都有當時情況發生的詳細注釋”顏裴的眼神此時就冷厲起來︰“這幾個留學生是她孫女的同學,偶然間發現了這些照片,其中一個女孩子就將這些照片偷了出來,但卻被發現了……于是,就托一個新加坡的同學,將這些東西帶到了新加坡。他們因此受到了黑龍會的追殺”

    “黑龍會”王一丙就接過話頭叫出聲來︰“不是在四五年日本戰敗時,已經解散了嗎?”

    顏裴點頭道︰“不錯。當年日本戰敗時,這個組織被盟軍強行解散了,但近幾年,又有一批當年黑龍會武士的後裔及日本極左翼勢力,成立了一個‘後黑龍會’的組織,組織形式同當年的黑龍會一模一樣,主要是針對我國政府及民間的一些反日組織進行報復,甚至有情報顯示,他們籌錢資助一些分裂我們國家的勢力……”

    “而且更可恨的是,這個組織同日本政府明暗勾結,多次策劃了迫害我駐日僑民以及留學生的事件”顏裴說到這里,忍不住怒火就燒了起來︰“想當年我們國家,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免除了日本的戰爭賠款,但今天卻得到的是這樣的報答甚至開始在一些國家的有意放縱下,開始圖謀我國海疆領土,政府當然會從正面戰場反擊但對于這些民間勢力,就需要民間勢力對抗了,得讓他們知道,今日中國,不同往昔也得讓他們知道,中國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這些狗東西”郭踏虜忍不住吼出聲來。

    “具體的任務是……”謝寸官卻沒那麼激動,只是他的雙眸中閃動著不易覺察的寒光。

    “先到新加坡拿回影集”顏裴看了謝寸官一眼,輕聲道︰“不過,據我們情報顯示,那幾個偷了影集的留學生,也沒有直接回國,而是轉道新加坡,想拿回影集黑龍會已經派出三組十八人前往新加坡,一方面是要搶奪影集,另一方面追殺那幾個偷了影集的留學生”

    顏裴說到這里,就將手中的一個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這是各方面匯集過來的資料,你們先熟悉一下,討論一下拿出個方案來。”

    謝寸官接過那個厚厚的資料袋,直接將袋子遞給了王一丙和曾世雄。

    王一丙作過雇用兵,對于暗殺肯定很有經驗。而曾世雄則是京戍部隊老虎團的一名副團長,對于局部戰役的經驗豐富。由這兩人分析資料,再合適不過了。

    “寸官,你這里什麼打算?”顏裴看他將研究資料的任務交了出去,就忍不住問詢他。

    “這次過去主要是接人拿東西,順便能盡量多地干掉黑龍會派出的人,要讓他們感覺到痛……”謝寸官輕聲道︰“我的意見,李莫奇、戴若夕和郭踏虜、朱棣、還有任盈五人就不參與此次行動了,他們的任務就是留在國內,做相應的訓練。雖然他們都是專業人才,但自保的能力,培訓再多都不嫌多我想這次任務之後,接下來的任務將更加殘酷我們五個人,去新加坡執行此次任務,爭取在完成任務之余,將黑龍會進入新加坡的十八個人,都留在在新加坡”

    顏裴臉上神情微微一變,感覺謝寸官的話說得有些太滿。

    要知道當年黑龍會的人就是以刺殺、間諜見長,而且個個武功不弱,僅僅去五個還一次共同任都沒執行過的,從沒磨合過的人,要在人生地不熟的新加坡,將對方十八個人都消滅,似乎有點狂妄。

    不過,她卻沒有說什麼,畢竟謝寸官現在是悍刀小組的組長,她不能用自己的質疑,降低他在悍刀小組的威信。

    于是欣然點頭道︰“具體怎麼操作,你們自己商量不過,事情宜盡快行動起來,因為越晚,相冊和那幾名留學生就越危險……”

    謝寸官就道︰“現在就可以為我們訂機票,我們坐最早的一班機出發去新加坡。留下的五個人訓練事宜,就交給您來安排路上我們會好好研究你給的情報的……”

    顏裴點點頭︰“一切小心記住你們是民間的志願者,而不是政府行為”,說著,起身就離開了會議室。

    新加坡的城市整潔干淨,有“花園城市”的美稱。

    在這個城市最負盛名的魚尾獅公園里,熙熙攘攘的游人中,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匆匆穿行于人群中,來到那座正噴水的巨大雕像下,選了一個不大引人注意的角落,就坐了下來,手里拿出一本書,靜靜地翻看著,眼楮卻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逡巡著。

    女孩名叫李迎春,父親是新加坡國立大學的著名經濟學教授,在世界經濟學專家中,享有相當的知名度。李迎春是三月生的,所以父親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此刻李迎春正在等人,等她在日本留學的同學,一名叫夏經緯中國留學生。

    在她身後的背包中,里面裝著一個相冊,這是夏經緯托付她帶回新加坡的。相冊是被牛皮紙包裹起來的,密封得很嚴。李迎春不知道一個相冊,夏經緯怎麼會把它看的這麼重。她昨天接到夏經緯的電話,說是今天在這里來取相冊。

    她還奇怪他為什麼不去自己家里取,也好讓自己招待他。但夏經緯拒絕了,只說是不想麻煩她太多。李迎春當時還有點不高興,感覺他沒把自己當朋友。

    她跟夏經緯是在一次華人學生的聚會上認識的,她是日本早稻田大學的學生,而夏經緯是東京工業大學的學生,比她高一級。當時李迎春聚會上發生了一件糗事,她當時穿的薄薄的夏裝,與一個急匆匆的日本學生撞在一起,結果要死不死,那個日本學生的衣服上有一個金屬的勾子,勾住了她的衣服,竟然一下子將她的衣服扯脫。

    幸好夏經緯反應極快,一下子就脫下自己的襯衣,裹住了她。

    倆人從那時候相識,很快就了好朋友。接觸一段時間之後,李迎春就發現,這個男同學心細如發,而且為人仗義,樂于助人,在中國留學生中有相當的威信。一來二去,李迎春竟然漸漸地喜歡上了他。不過,夏經緯對于她的暗示,卻一直沒有做出正面回應。

    直到上個月,學校放假,她要回國時,他突然找到了她,卻是托她將一本包裹得很好的像冊,帶回國。說他回讓人來取,李迎春看能幫到他,自然高興,就幫他將相冊帶回了家。

    但回家半個月,都沒有見人來取,直到昨天,他突然打電話給他,說是他自己到了新加坡來拿相冊,她于是邀請他到自己家,他卻拒絕了。反而告訴她,那本相冊關系巨大,他如果來家里,也許會將禍事帶到她家。並讓她出門小心,到了以後,那怕就是看到他,沒有接到他電話,也不要理他。

    李迎春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還是听從了他的吩咐。

    因此,今天出來,她就將相冊背到包里,卻另外拿了一本書,裝著看書的樣子,其實在打量著四周的人群,等待夏經緯的出現。

    終于,看到一個瘦俏的身影,慢慢地走來。遠看走路的樣子,很像夏經緯。慢慢地那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他。李迎春正想前去招呼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吩咐,就沒有動。

    此時,夏經緯已經走到了一個站在魚尾獅雕像旁的人,從那人手里接過一個背包,然後就往遠處走去。李迎春看他越走離自己越遠,忍不住站起身來,準備喚他。

    但就在此時,兩個看著像游客的人就走到了夏經緯的身邊,同他擦肩而過,而在那一瞬間,兩把刀子就從腰間抽了出來。李迎春眼看著那兩把刀就一左一右插入夏經緯的後腎上。夏經緯慘呼著倒下,人群立刻混亂起來。

    那倆人就扯起他背上的那個包,飛快地消失在人群當中。

    李迎春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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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五章 我以我血薦軒轅

    在離魚尾獅公園有數人街區的地方,有一定日本料理店。在這個店的後堂,一間大房里,兩個人正打開槍來的那個背包兒。這倆人正是不久前,在魚尾獅雕像下,動手殺死夏經緯,奪去他手上背包的倆人。

    背包被帶來,里面就露出一個牛皮紙包裹著方形物品來。

    “拿到了”其中一個人喜形于色,說得是一串雞鳴豬哼般的日本語。

    “打開來”一旁一個相貌有些凶橫的個子低矮的頭領模樣的中年漢子用日語道。

    說話的人就連扯帶撕地剝開牛皮紙,一看里面的東西,卻傻眼了。里面那是什麼相冊,而是一塊裁成相冊大小的木質板子,在那上面書著一行漢字。

    “我以我血薦軒轅”那個剛說日語的中年漢子一字一頓地讀道,雖然口音生硬,卻讀得一字不差。這豬卻是個懂中文了,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八格”突然狠狠地罵道,竟然一抬小短腿兒,一個下劈腿的動作,將那塊板子連同桌子一起劈碎了。

    這是魯訊先生一首《自題小像》中的一句詩文。

    自以為已經得手的黑龍會殺手,還是上了夏經緯的當了。

    夏經緯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卻是個有智慧的年輕人。他通過短信同李迎春約好見面的地方,並告訴,到接頭地點後,除非再次接到自己的電話,否則不要同他聯系。而他,卻與他的同伴演了一出戲,裝著從同伴手里,拿走一個好像裝著相冊的包。

    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拿到這個包,對方沒有動靜,也就確定了自己同李迎春的電話沒有被監視,那麼自己再拿真正的包。

    但黑龍會的兩名殺手,看他拿到包,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

    而此刻,在獅城一處繁華的酒店的房間里,兩女一男正坐在沙發和床上,一個女孩子哭得淚水漣漣,另一個女孩正在旁邊含著淚,小聲勸慰她。另一個靠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仰面在沙發上,眼淚不可遏制地從面頰上往下流。

    他叫劉星宇,就是剛才配合夏經緯的那個送包者,也是這次竊取這本相冊的參與者。他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夏經緯被兩個黑龍會殺手刀戳兩腎,當場斃命的。

    “我們得拿到那個相冊”劉星宇突然站起身來︰“否則經緯就白白的死了”

    “不,不要星宇……”正在安慰那個哭泣女孩的那個女孩子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們不能再冒險了,已經死了經緯,你再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辦?我們把相冊先放到經緯的新加坡朋友這里,我們回國求助”

    劉星宇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女孩子︰“日本人既然已經找到了這里,那相冊你以為安全嗎?況且經緯已經同那個人聯系過了,我怕日本人會順藤摸瓜,萬一日本人找到了相冊,那經緯就真的白白死了……我們四個人一起做的事情,卻讓經緯一個人……這不公平”劉星宇說著,就站了起來︰“你們倆個在這里,我去街上打公用電話,跟那個新加坡朋友聯系,你們倆個去定機票,不管我拿不拿得回相冊,你們都立刻回國”

    “我們……我們還回得去嗎?”。正在哭的女孩子停止了哭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道。

    “听天由命吧”劉星宇站起身來,起身卻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把折疊水果刀。

    “星宇”剛才勸大家回國求助的女孩子忍不住叫道,她是劉星宇的女朋友,叫林雅娟。哭泣的女孩子是葉琴娜,同夏經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又一起留學的朋友。四人就是顏裴當時說的,偷了山口本良相冊的中國留學生。

    日本戰敗前夕,山口本良就因故被調回日本本土,所以他的那本注釋得像日記一樣的相冊就做為私人收藏,被帶回了日本。這個變態的家伙,收藏了這麼一本東西,竟然一直放在自己的書房,每天不看就睡不著覺。

    山口本良的孫女兒山口月子,同葉琴娜是同學,一次邀請葉琴娜去家里做客。

    正好那天山口本良不在家,山口月子正招呼葉琴娜時,突然家里來了客人,就去招呼了。葉琴娜突然內急,去廁所時,無意中走過書房時,就想隨便拿本書看看。結果就在山口本良的書桌上,看到這麼一個相冊。當時,葉琴娜就呆了,做為留學生,她的日語自然不差,看著照片一讀之下,就呆了,這竟然是一部親歷了南京大屠殺的老鬼子的殺人日記。

    葉琴娜當時就出來,告辭了山口月子,事後將這件事講給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夏經緯听。夏經緯一听,開始非常氣憤。後來轉念一想,就起了別樣心思,在他的安排下,葉琴娜就瞅個機會,再次去山口月子家,偷了這個相冊出來。

    但沒料到,這個山口本良已經加入了恢復重建的後黑龍會,回家後看到相冊不見了,又听孫女兒說有中國留學生來過,就讓人找上門去。

    幸好夏經緯早有準備,將相冊早就轉交給同自己不在一個學校,交往雖少,交情卻不錯的李迎春那里。黑龍會人員上門,直接砸了他們的居處,卻沒搜出相冊來。四人報警,這些人才悻悻的離開。四人就求助我國駐日使館,外交問題,使館的人不敢擅自作主,說是要匯報國內。但黑龍會的人卻已經開始調查四人的社會關系。

    正好此時,李迎春準備回國,打電話給夏經緯,讓他取東西。

    夏經緯急中生智,就讓李迎春先將相冊帶回家去。在他想來,在日本黑龍會的勢力太大,自己拿著相冊,比較危險,不如先帶到新加坡,那里日本人的勢力薄弱得多。

    黑龍會的人找不到相冊,就展開對他們的報復,先是李琴娜被人圍堵,打成重傷。接著夏經緯和劉宇星也被人暗龔,相繼受傷。他們就決定離開日本,于是就到了新加坡。此時,山口本良已經將相冊的內容告知了黑龍會,黑龍會的人自然就意識到了這本相冊的作用,立刻就派人追殺到新加坡。

    駐日使館的人接到要把相冊帶回國內的指示時人早已經去了新加坡。

    于是事情就著落到了特情處的頭上。顏裴雖然對外交部的老爺們有些不滿,但這不滿只能壓下,先將東西接回來再說。而且,一向強勢為人的顏獅子,也想給日益瘋狂的日本左翼勢力一個教訓于是就以謝寸官為核心,成立了這個悍刀小組。

    劉星宇將水果刀裝在口袋,深深地看了林雅娟一眼,轉身就走,他走得義無反顧。

    但當他剛伸手要打開房門時,酒店的門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劉星宇臉色一變,手立刻伸入了自己的口袋中,將水果刀抽了出來,刀刃彈出,對著房門問道。

    “我找夏經緯先生”門口的人聲音不大。

    “這里沒有這個人”劉星宇道,一面對床邊兩個已經嚇得變了臉色的女孩打眼色,示意她們到里間去。葉琴娜就拉著林雅娟的手,想進去。

    但林雅娟卻一咬牙,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個台燈,做出了要同劉星宇一起戰斗的樣子。

    劉星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起相處了幾年,他了解這個女孩子的脾氣,于是不再看她,專心應付門外的人。

    “我以我血薦軒轅”門外突然輕悠悠飄入這麼一句話。

    劉星宇一愣,這是夏經緯經常說的一句話,也是夏經緯在求助使館時,在使館留下的聯絡暗語。他將手中的刀藏在背後,然後慢慢地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你是?”劉星宇的眼中滿是疑惑。

    “我是來接你們回國的”謝寸官看著年輕人的臉,也注意到他一只手臂背在背後。

    “接我們回國?”劉星宇的眼楮一亮,又暗淡下去,小心地道︰“我不認識你”

    “對”謝寸官輕聲道︰“不過,我們都是願意血薦軒轅的人我叫謝寸官,你是夏經緯先生嗎?”。

    “不是”劉星宇眼楮一下子就紅了︰“他……他今天給人殺了……”

    “什麼”謝寸官臉色一變,不過,一瞬間臉色就平靜下來︰“我可以進來嗎?”。

    劉星宇忙退開,讓謝寸官進來,一面不好意思地拿出背扣的刀子道︰“非常時期”

    謝寸官點頭道︰“理解夏先生怎麼回事?我們的情報,他昨天還活得好好的”

    听了謝寸官的問話,劉星宇的眼楮一下子紅了,一旁的葉琴娜和林雅娟立刻哭出聲來。劉星宇就將上午發生的事情講給謝寸官听,謝寸官的臉色立刻變了。雖然他同夏經緯從未見過面,但當早上顏裴將這句聯絡的暗號講給他听了,他一下心中就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產生了好感。

    因為從這句話中,他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不是一個簡單的憤青,而是一個有血性的、真正的愛國者。

吟雙 發表於 2014-7-3 21:27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六章    截殺


    其實謝寸官來這裏時,王一丙還是有點反對的,他認為他們應該埋伏在暗處,暗暗地保護這幾個學生,以這幾個學生做餌,因勢趁勢,在敵明我暗中,將黑龍會的人有效殺傷。

     但謝寸官拒絕了!這裏不是國內,雖然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殺人放火,但也無須太過藏頭縮尾,一直躲在暗處行事。不過,一向行事講究老道二字的謝寸官,也沒有一下子將自己所有的力量拉到台前。他將五個人分成兩組,自己和王一丙一組,這一組自己在明,王一丙在暗。

     曾世雄、朱向輝和劉凡三人一組。在這三人中,曾世雄陪劉向輝兩做為策應第一組,帶一杠輕狙,策應自己和王一丙。而劉凡獨自一人,做為策應第二組,同第一組相呼相應。這樣形成一個鼎立三足之勢。

     他這麼安排的道理就是,劉向輝狙擊犀利,但他近戰能力不足。

     曾世雄剛好能彌補他這個缺陷。因為曾世雄無論是貼身肉搏能力還是槍法,都是老虎團裏的佼佼者。而且,這個人在部隊裏已經做到中層,在局部戰役中比較有大局觀。

     另外,他帶上望遠鏡,也能給劉向輝這個狙擊手做好助手。

     至於劉凡,為人樣貌平庸,而且沉默寡言,屬於那種扔到人堆中就找不見的人物。更難得的是,這人心思縝密,做事穩重,卻又心狠手辣。否則也不會因為他在部隊,村上的幾個地痞欺侮了自己的妻子,竟然一日之間,開車來回上千里。將那幾個人用自製土槍槍殺後。又跑回部隊。事前弄車存油,幾乎是天衣無縫。這件事,要不是恰好被一個熟人無意中看見,真就成了無頭懸案了。

     謝寸官詳細地詢問了夏經緯出事的經過,特別是聽劉星宇學了夏經緯是如何調度四人,對付日本黑龍會殺手的經過,也不禁為這個年輕人感覺惋惜,好看的。

     原來夏經緯也是個做事比較有想法的人。他們四人隻所以選擇這個繁華地段的豪華型酒店,就是因為這樣的酒店。保安措施都比較嚴密。住在這裏,日本人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而在同李迎春聯係好之後,夏經緯知道對方肯定派人在酒店外盯著。

     但他也考慮到,既然是盯梢,肯定人不會太多,最多對方的人同自己這邊一樣多,派四個人。畢竟盯梢這種事,總是人越少越好。於是他第一次,就讓劉星宇戴上假發,穿上一身女子的衣服。和林雅娟一起出去,在酒店附近的一個女性美容中心裏去,一進去,就給人一筆錢。立刻讓劉星宇換成男裝,從後門出去。

     此刻,兩個監視的人還正在向周圍的人打聽,這家美容店有沒有後門兒。

     然後,夏經緯就和葉琴娜一起下去,送葉琴娜到美容店和林雅娟彙合。自己就一個人去魚尾獅公園,同李迎春接頭。

     看他一個人獨自離開,跟蹤的日本就感覺不對勁兒,明明是兩男兩女,怎麼變成了三女一男。於是就有兩個日本人跟上了夏經緯,到了魚尾獅下,看到夏經緯從一個人手裏接過背包。就認為是相冊,立刻上去動手,殺了夏經緯,奪了背包。

     之所以沒動那個人,是因為他們知道,幫夏經緯帶相冊的,是一個新加坡人。但其實這個交給夏經緯包的人,卻是換了裝扮的劉星宇。

     “我們先去認領夏經緯的屍體!謝寸官道:“其他的事情,下來再說!

     “日本人發現那包裏不是相冊,肯定會在那裏等我們吧……劉星宇小聲道:“經緯說過,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要將相冊帶回國!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取了相冊,讓葉琴娜和雅娟帶回國,然後我們再去認領屍體!

     謝寸官輕輕搖頭道:“先認領屍體吧,為那相冊犧牲,太不值得了,:!

     “為什麼不值得!劉星宇一下子漲紅了臉,顯然不滿意謝寸官的態度。

     “那相冊有什麼用?謝寸官反問道。

     “可以證明南京大屠殺!劉星宇提高了聲音,兩個女孩子此時也一臉不滿地看著他。

     “南京大屠殺是事實,不用證明!謝寸官看著三張年輕的,稚氣中帶著憤怒的臉龐,一字一頓地道:“日本人過去承認侵華戰爭,並寫到教科書中,是因為當時我們強勢,今天不承認,不是因為缺少證據,而是因為我們軟弱!自古以來,弱國無外交,現在別說一個相冊,就是我們找到他們政府的檔案記載,他們也不會承認!

     劉星宇愣了,他想辯解什麼,卻咬了唇,沒有說話。

     “放心,相冊會拿回去的!但相比相冊,我更看重的是夏經緯先生的精神!謝寸官看著三人道:“我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決不讓殺死夏先生的凶手逍遙法外!

     劉星宇看了兩個女孩一眼,猶豫一下道:“那些日本人挺厲害,經緯練過一些搏擊術的,要不她們倆個就在酒店住下,我和你一起去……

     但葉琴娜不等他話說完,就道:“我一定要去,不然我回家沒法給夏叔叔一家交待!她同夏經緯,兩人的家長也都很熟。

     “我也去!林雅娟也堅持道。

     “那就一起去吧!謝寸官點頭道:“現在就去!

     四人一起下樓,就去警察局裏認領屍體。因為夏經緯是被人殺死在旅遊景點的,所以新聞裏已經報道過了,並在尋找知情人,下面有警局的聯係電話。四個人出了酒店的門,謝寸官就帶著他們上了一輛車,這是顏裴讓人給他準備的,就奔警局而去。

     謝寸官的車子剛開走,立刻停在酒店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悄然跟了上去,。

     黑色轎車一走,路邊停的另一輛車也就發動了起來,也跟了上去。

     警察局裏,葉琴娜提供了夏經緯家裏的電話,由警察局的人通知了他的家人,來新加坡處理相關事宜。然後,謝寸官陪著劉星宇三人做筆錄。在問及案件進展時,警察懶洋洋的冷漠態度,激怒了劉星宇,險些吵了起來。謝寸官冷靜地製止了激動的劉宇星,只問警官事情處理完沒,自己四人是否可以走了。那個警察就陰沉沉地問及他的身份,謝寸官只說是國內過來旅遊的,認識幾個人,就陪著一起過來了。但一個中年警官卻將他叫到了另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那個中年警官就陰沉著臉道:“謝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我從你身上聞到了危險的氣息!最好不要在新加坡鬧事,否則,我一樣會逮捕你!

     謝寸官眼神就冷了下來道:“我的朋友死了,我想警官你應該把全部精力用在抓凶手上,而不是威脅死者的朋友!警官在謝寸官的眼神下,就感到了一股寒意。他本來只是例行公事式的警告,但此刻他突然有一種直觀的感覺,真的要出事了。

     離開警局後,謝寸官就讓劉星宇直接同李迎春聯係,直接去拿相冊。

     電話那邊,李迎春一接通電話,聽到劉星宇是夏經緯的朋友,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她同劉星宇也是見過面的。而且,這個女孩子此時也已經意識到這個相冊怕是有什麼秘密,也想盡快還給他們,但卻要四人去家裏取,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送出門了。

     於是,四人就再次上車,去拿相冊。

     劉星宇沒料到謝寸官竟然采取這種直截了當的方式去拿相冊。

     在新加坡國立大學旁邊的一個花園小區中,四人找到了李迎春家的那幢樓,好看的。在樓梯口,拿到了相冊。謝寸官接過劉星宇遞來的背包,心中忍不住歎息,一個有大好前途的年輕生命,就換了一個這樣的相冊。

     他不由地有些怨恨使館的那些官員!都說外交無小事,但外交又那有什麼大事來著,無論錯與對,外交部的事情,無非就是道歉或者抗議罷了。國與國之間,無非就是狼和小羊的關係,從來只有利益,那有什麼人情可言。連人情都不存在,更別說什麼面子了。

     一個破相冊子,使館收了又咋樣!幾個留學生,使館保護了又怎麼樣!日本人抗議一下,難道會死爹死娘!人家天天犯錯,咱天天抗議,有病呀!而且病得不輕。

     為什麼就不能咱犯犯錯,讓他們抗議一下。

     天已經完全黑了,謝寸官看著後視鏡,後麵那輛黑色的轎車,此時已經跟得明目張膽了。顯然黑龍會的人已經按捺不住了。謝寸官不動聲色,沒有告訴劉星宇三人。他隻是看著前麵的地形,終於到了一處較偏僻的地方。

     “該動手了吧!他心裏暗想。

     果然,後麵那輛車子突然加速,在超過他的車時,突然就壓了過來,將車就擠到了街邊上。兩個女孩子尖叫起來。此時,前麵的車上,就下了四個人,直接就衝了過來。

     劉星宇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看著駕駛車子的謝寸官。

     “坐著別動!謝寸官升起了車窗,輕聲說道,就推開車門,下了車子,將將車門鎖了起來。那四個人這時已經衝到了車前,紛紛從腰間撥刀,手中寒光閃閃,竟然是四把脅差,也就是短的日本刀。新加坡雖然沒有死刑,但槍支管理比較嚴,黑龍會的人要對付的是幾個中國留學生,所以用竟然用的全是冷兵器。

     謝寸官的身體立刻往後退去,四個日本人立刻分出二人來對付他,另兩人就拿著刀子去拉車門,想要拿到相冊。
吟雙 發表於 2014-7-3 21:32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七章    空手入白刃


    兩名持刀而上的日本人顯然是有用刀經驗的人,兩人成犄角之勢,從兩邊向謝寸官逼近。他們手中的刀並沒有像一般影視劇裏那樣,放在身體前面,而是刀在體後,蓄力待發。正如子彈上膛的槍最可怕一樣,蓄力待發的刀才能隨時攻擊敵人。

     如果刀在體前,砍人刺人肯定先得有一個回拉蓄力的動作,這樣就慢的多。

     謝寸官迅速後退,他並不是直接退,而是一直向自己的後方退,這樣,他退的同時,就不斷地拉遠自己同右前方對手的距離,而接近左前方的對手。

     而且,他在退的過程中,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在手上。

     兩名持刀者成犄角之勢,一方麵是兩刀有同時進攻的可能,帶給謝寸官相當的精神壓力。另一方面,就是希望一個人攻擊時,另一個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接應。但謝寸官卻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他一直在後退過程中,將自己置身於左邊人的攻擊範圍,而脫離右邊人的攻擊範圍,而且這樣,他的全副精力,只需要關注左邊的對手就可以了。

     終於,左邊的那個人再也忍不住了,呀地叫了一聲,手臂輪轉,刀劃弧形,一刀就從左向右,斜劈而下,直切謝寸官的脖頸。謝寸官就在等他動手,他手中刀出,謝寸官不退反進,身體一沉,左腳尖翹起,腳跟順地一滑,就釘進去,腳後跟就踏住對方的腳尖,而腳尖就釘在對方的腳腕上。同時左手成拳,往外一展。拳棱子就甩在對方拿刀的右手上。

     這一下看似輕描淡寫。但卻是下功夫練出來的東西。

     別的不說,就光這一拳出去的準頭,就非常不容易。當初黃士鴻訓練他的時候,在謝寸官的門框上吊了一個核桃大的棉花球兒,他無論什麼時候出來進去,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棉球打二十拳。直甩勾按提,樣樣手法都要用上。

     第一拳最好打。因為棉球是靜止的,但當一拳之後,棉球無規律地蕩動起來時,就不好打了。先打一個棉球,等打熟了有準頭後,棉球加成了兩個,最後是三個,四個,一直到五個。而相應地,每次也由二十拳。打到了一百多拳。

     久而久之,一雙手練到看那打那,眼心拳一體時,就算差不多了。

     這是練拳的基礎。也是空手入白刃的基礎。

     現代人基本是不大相信空手入白刃的,因為總感覺對方手裏有刀,空手肯定對付不了。而且,刀越長越不好對付。

     其實空手接刀也是有竅道的。

     竅道就是接手不接刀!就好像我們空手對付空手時,接肘不接手一樣。

     為什麼我們接肘不接手,就是因為同樣的時間內。肘的運動距離,只有手的一半。那麼速度也就慢了一半兒,所以肘好接。用刀時,其實就是把手臂延長了。空手時,傷人的力點在梢節手上,拿刀時,刀的力點在刀前半部的刃上。同手和肘的關係一樣。持刀的那隻手的運動速度,也就隻有刀刃的運動速度的一半,所以空手接刀,就要目無白刃手接手。

     目無白刃是形容膽氣,沒有膽氣,出手猶豫,那肯定得挨刀子。

     手如果不接手,接刀有刃,接肘太遠,很難進去。

     謝寸官左手反拳甩捶打到對方手上,左腿由趟變扒一拉後腿,身子就進去了。右手已經貼肋出洞,往對方肘下一扣,將對方往前一扯,右肘就往進一順,擊向對方的心口兒。接手即扯,就是拉對方的重心,破壞對方的反應。

     這一肘順進去,打得順便,就聽嘭的一聲,那人的身子給打得一顫。

     謝寸官胯上開勁,就進了後腿,直插入對方雙腿中間,身體整個貼到那人的懷裏。肩頭一擰,右肩就靠在對方右肩窩裏,右胯也就挎住了對方的陰襠間,一股錯跤勁兒直接將對方打翻,順著對方的翻勁兒,謝寸官雙手順勢一輪,就將人輪向身後。

     在這個當間,左手已經翻腕纏拿對方手裏的刀把兒,順手就將刀奪了下來。他這個奪刀是何守戒訓練出來的,那是蒙著眼,順肉摸筋擰指,根本不看,只要對方手裏有東西,就能奪下來的技術。

     此時後面的人已經衝了過來,看著謝寸官挺刀刺出。

     但正好謝寸官將那個日本人輪了過來,看到同伴的身體,這人立刻本能收刀,伸手想扶同伴的身體。就在此時,同伴的身體下面,突出一道寒光,一閃而沒。

     腹下劇疼中,身體的力氣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人就倒在了地上。

     謝寸官一刀剖開對方的腹部,刀往回一抽,順勢再劈出。剛堪堪站穩的這個的頭就隨著刀勁兒,扭成了一個別扭至極的姿勢。頸下就張開了一個口子,在昏黃的路燈下,一股粘腥溫熱的血腥氣就撲麵而來。

     謝寸官根本看都不再看倒下的倆人,腳下箭竄步,一下跨過五米遠,刀帶風響,就劈向背對著他,正想在用刀柄砸車窗的日本人。

     面對著他的那個日本人一時有些發呆,顯然被謝寸官瞬間殺死自己兩名同伴的事實驚呆了。猛然間,那人就發出一聲喊叫,轉身就逃。喊聲驚得正在砸車的人抬起頭來,頭剛抬起來,就感覺自己右頸側劇疼,張嘴欲呼,卻已經發不出聲來。一顆頭顱被謝寸官一刀劈斷,浮在空中打著轉兒,跌落在地上。

     頸側動脈被破斷,立刻刺出兩道血箭,射向兩米多高的空中,。

     謝寸官看著那個即將進入車內的日本人,飛出了手中的短刀。短刀打著旋兒,一下子就沒入前面人的體內。謝寸官立刻上了自己的車,脫了手上的手套,將車開了出去。

     車上劉星宇的臉色更白了,倆個女孩子看向他的眼神變得像見鬼一樣。謝寸官邊開車子,邊拿出電話,打了一個號碼,電話一接通,他就直接報出一串數字,然後道:“我在,這裏有輛車要清洗一下!裏面停頓了一下,就報出一個地址,謝寸官直接打開導航係統,一手開車,一了目的地,然後就按照導航的指示,將車開了過去。

     車子開去的地方,是離這裏最近的一個比較偏僻的所在。

     謝寸官到了地方,將車停在一處暗處,過了幾分鍾,就有一輛車子開了過來。謝寸官就將自己的車燈閃了幾閃。那邊的人立刻下來,到了車前道:“換車!謝寸官就和劉星宇三人換到另一輛車上,兩輛車一模一樣,連車牌號碼都一樣。

     上了車子,謝寸官就直接開走了新車子。

     而來人則將謝寸官的染血的車子開走了。

     一切都非常迅速,進行得無聲無息。

     謝寸官將三人帶回酒店,送到樓上,那本相冊他交給了劉星宇。在劉星宇他們開門時,謝寸官就聽身後的房門一下子打開,他回過頭,對面就出現一張平庸的臉龐,看到他們,似乎很驚訝,打量了一下,就砰地關上門。

     謝寸官面無表情,送了三人進屋後,就吩咐道:“這幾天就在這裏呆著,不要出門,直到我來解除這個命令!所有的飯菜,都在酒店裏叫上來,不要怕花錢!說著,將一疊現金遞到劉宇星手中。

     謝寸官告辭出去,屋裏的三人就面面相覷,人人眼中都有一抹還未恢複的震驚,:。

     離開酒店,謝寸官就將車開到一處僻靜點的地方,打開車上的收音機,邊聽邊閉目養神。突然間電話就響了起來,謝寸官一看來電顯示,就一邊打火,一邊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裏面什麼多的話都沒有,只報出一個地址。

     謝寸官掛了電話,立刻向導航係統一個地名,然後就按導航的指示,開車過去。大約四十分鍾後,車子就到了目的地。謝寸上將車子緩緩地順著街道滑行,打量著兩邊的建築,直到看到一家日本料理。

     車子停下來,謝寸官就向這家料理店走去。

     他進去的時候,一個面對大門,正在吃料理的中年人就站起身來,上洗手間。倆人擦肩而過時,中年人就輕聲道:“操作間旁邊那個小門裏!

     謝寸官恍若沒有聽見一般,走向一個空位,立刻有服務生過來招呼。謝寸官隨便點了個料理,就在這時,突然間整個店裏就一下子黑了。

     停電了!服務生們立刻點上蠟燭,往外麵一看,別的店都亮著燈。

     看來是自己店裏的保險燒了,短路了!吵吵嚷嚷中,就有店裏的工作人員,打電話找電工。鬧哄哄的一片。等電工來,換上保險絲,店裏頭重新亮起來時,一個服務生就端著一份料理,站在那裏發愣。

     因為點了料理的客人此時已經不見了!無可奈何的服務生噘著嘴,將料理端回櫃台。

     打的得像日本藝妓一樣的老板娘就開始數落服務生。而這時,那個上完洗手間的中年人就好心地道:“人不見了給我,我還沒吃飽!

     老板娘、服務生立刻眉開眼笑。
吟雙 發表於 2014-7-3 21:39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八章    槍出膛,箭離弦,哪個能贏


    在停電的一瞬間,謝寸官就拉開那道小門,悄悄隱匿進去,。

     進了那個小門後,因為剛從亮處到黑處,眼睛一時看不清楚,好看的。他就靜立在門後,一聲不響,樹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等眼睛漸漸地適應黑暗。

     漸漸地,瞳孔放大後,就能隱約看見,門後是一個細長的過道。他就緩緩地順著過道往裏走,在過道的盡頭,謝寸官看到一個向上的樓梯。他一提氣,雙腿微微貫勁,貓行虎躡,腳下無聲,就順著樓梯上去。

     在樓梯上到一半時,卻有一道門擋住了去路。也就在這個時候,來電了,樓上立刻有房間就亮出光來。謝寸官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微型手電,照了一個那鎖頭,辨認一下,然後就從中袋裏摸出專用的開鎖工具,十秒不到,就打開了鎖頭。

     謝寸官上到二樓,將亮燈的房間悄悄地一個個摸過去,聽聽看看,都是一些員工宿舍。

     三樓幾乎沒有亮燈的房間,隻有兩間屋裏透著夜燈的暗光,謝寸官快速地過了一遍,繼續上了四樓。四樓全黑,而且樓梯上開始堆了一些東西,樓道上也物品不少。謝寸官估計這裏是雜物房所在,直接就上五樓。

     結果四樓到五樓之間的樓梯拐彎處,竟然還有一道門,謝寸官上前開門。

     他卻沒看到,在他頭頂上方的暗處,一個隱蔽的監控攝像頭正在工作。還是十秒不到,他就打開了門,進門上樓。

     在這短短的十秒鍾,樓上一間大屋裏。兩道惡狼似的目光互相之間已經碰出火花來。

     半躺在床上的另一人眼中滿是驚恐。指著前面桌子上的電腦屏幕,那上面是夜視攝像頭下,正在悄悄上樓的謝寸官:“就是這個人,剛才就是這個人!這人赤裸著上身,肩部正包裹著繃帶,正是最後一名被謝寸官飛刀紮傷的那名黑龍會成員。

     謝寸官那一刀直接紮入了他的肩胛骨裏,將骨頭幾乎紮透,但卻沒有性命之憂,。

     坐在床邊。正處理傷口的是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

     “八格!閉嘴!出聲的是曾經一腿劈碎了桌子和那塊“我以我血薦軒轅"木牌的矮個子。另個人卻是一個赤裸著上身、骨架粗大,身體敦實的年輕人。

     這兩人就是黑龍會裏這一組的正副組長。

     矮個子叫山本一雄,是正組長;年輕人叫頭山房熊,是副組長。倆人都是日本明治時期沒落的著名武士家族後裔。山本一雄一把抄起桌上的一把武士刀,但頭山房熊卻伸手按在他的刀上,眼中閃著凶狠的光芒:“我要用空手道在堂堂正正的格鬥中結果他!

     五樓隻有一間房裏亮著燈光,就在謝寸官邁步如貓行地悄悄靠近時,突然那個亮燈的房門打開了,他不由一驚,忙將身體貼向牆壁。但那邊房間裏就出來一個人。背著燈光,謝寸官看不到那人的臉龐。

     “閣下來了,就進來!偷雞摸狗的算什麼漢子……一口生硬的漢語,不過意思倒表達得很清楚。

     謝寸官一愣。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個樓上有隱秘的監視設備。

     他沒有說話,伸手到自己的口袋裏,按下了手機邊緣上的一個鍵。然後就緩緩地顯出身形,就直對著那門口的影子直走過去。

     到了近前,那人就緩緩地退入房間。謝寸官進門,一眼就看到了房間裏的全部情景。

     這個地方很大,布置得卻簡單,在牆邊,一排溜地擺著幾張床,謝寸官眼睛掃過時,就數清了一共八張床。此刻。在離門口比較近的一張床上,正躺著那個他有意放生的日本人。一個乾瘦的男子正在給那人包紮傷口。

     在另外牆邊的兩張桌子上,則是有兩台電腦,屏幕上是通過攝像頭傳進來的室外畫面,。

     一個矮壯的中年漢子,此刻已經盤腿坐在一張幾子上,膝前平放著一把日本刀。腰間一把外表古樸的脅差斜斜地插在那裏,看見謝寸官進來,眼中閃著狼一樣的凶殘目光。

     正對著謝寸官緩緩後退的,是一個裸著上身,孔武有力的年輕人。

     “你殺了我的夥伴!年輕人一字一頓地切齒道:“我要打碎你的每寸筋骨!

     “哦?謝寸官輕輕場眉:“我拭目以待!

     這屋子雖然不小,但能用來格鬥的空間卻不是很大。不過,謝寸官並不擔心,他是在方寸之地的屋子裏練過拳的,當時是為了強化身法,但也讓他積累了在小地方動手的經驗。

     “頭山君!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報仇!給我報仇!此刻,床上那個正在包紮傷口的人就不停地叫了起來,瞪向謝寸官的眼裏,滿是凶狠。

     謝寸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漫不經心,但下一瞬間,他突然就動了起來。

     他猛地做了一個向前撲的姿勢,頭山房熊本能地雙腿分開,身體後坐,拉開格鬥架,準備迎接他的攻擊。但就在這時,謝寸官卻猛然間身體斜轉,過步箭竄,就向正在療傷的那個日本人撲去。頭山房熊反應也快,謝寸官的假動作固然讓他一驚,但謝寸官跳過去的同時,他立刻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追截過去,人還未至,已經大喝一聲,握手成拳,長弓大馬間,一拳就擊了過去,目標正是謝寸官的腰腎處。

     生死相搏和檑台格鬥不同,檑台格鬥可以記點贏,所以雙方都是先取點勝,在有機會時才爭取ko對方。但生死相搏中,打點數除了空耗體力,是沒有任何用的。所以基本都是遵循有去無回、獅虎搏兔的全力一擊。

     謝寸官落步猴豎蹲,立刻出起手橫拳。

     此時,頭山房雄的一拳已經擊出,直取他的腰腎。

     頭山房熊的臉上顯出一絲冷笑,他這一拳力滿勁飽,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幾乎可以將人腰椎打斷。就是謝寸官功夫出眾,挨上了也得重傷。

     謝寸官起手橫拳,前腿跨步,身體重心前壓,前弓後箭,橫捶出手。在感覺上,幾乎是將身體撲到床上,壓在那人身上。他的臉幾乎是想貼上那人的臉,兩人的眼睛互相凝視,嘴似乎要親到了嘴。他雙手從洞口出擊,幾乎是貼著自己的胸往上發拳,一把一拳,雙力合一,就擊在這人的下頜上。

     正在叫喊的臉上的驚恐之色幾乎是一現即沒。因為謝寸官的拳已經打中了他,打得他仰面向上,下頜上傳來滲人的骨碎聲,其中伴隨著一聲有些清脆的哢嚓聲,那是脖頸被巨大的衝力擊折斷的聲音。

     頭山房熊眼看著自己一拳追尾而至,堪堪到了謝寸官腰間,卻還差了那麼五公分。

     原來,謝寸官在猴堅蹲中,已經加入了戴家的猴樁勢。那一蹲中,謝寸官腳尖、小腹、頭都上仰後翻,身體坐在後腿上,這往前一出橫拳,驚尾翻腹,跨步成弓,幾乎將自己貼到攻擊目標身上。

     頭山房熊同人搏鬥,從來沒見過貼這麼近還能打人的。

     在他的算計中,謝寸官同自己的夥伴肯定需要有一臂之距。所以他手臂的力點,也就放在自己認為的謝寸官落身處。這是他實戰中得來的距離感。但這個距離感,對於那種遊場爭鬥是沒錯。但他卻不知道,謝寸官學了戴家心意拳後,整個技擊理念和風格已經又有了新的變化。

     戴家拳拳師們常說一句話:若要打得美,還得嘴對嘴;若要打得好,還得腰頂腰。其講空的打法,就是掐腰摸乳,打人如親嘴。

     何謂掐腰,就是你與對方的距離,要可以摟住對方的腰。何謂摸乳,打人的動作,就像兩個求歡的情人,身體相貼時,一個去摸另一個胸部的動作。

     打人如親嘴,也就是說,打人的距離,幾乎可以親到對方的嘴。

     正是有了這個理念,謝寸官才敢同頭山房熊搶這一線先機。他相信,以自己這種貼身拱肘,貼牆掛畫,掐腰摸乳的打法,頭山房熊根本無法打中自己。

     果然,頭山房熊的拳頭足足與他的後腰腎處差了五公分還多的距離。

     謝寸官一拳打死受傷的日本人,右手立刻反手輪臂,左手上撩,雙手交錯間,在體前形成一個上下交錯的勁兒,一方面攻擊敵人,一方面也盍門閉戶。

     右手反劈下來,就一下子將頭山房熊的右手長拳砸落,左手上撩,本來又撩打對方後腦的意思。但那是在近距離的時候,此刻因為頭山房雄是長拳大馬,所以身體距離較遠,僅只將其右拳砸落,而沒有撩到對方的頭。

     頭山房熊右手被砸落,本能地換擰肩換出左拳,拳帶淩厲之風,直衝謝寸官的臉龐。下面右腿隨著擰肩就變馬為虛,顯然準備再進步再出右拳。這一手法,有點類似於翻子拳中的連三炮。

     謝寸官剛才打出了四把中的望眉斬截反見背,立刻就打丹鳳朝陽勢。右手一落即起,左手一撩反落,又是一個上下交錯,盍門閉戶的拳架子。但這一手裏,下面的左腿就出了小鬼穿靴的腿法。膝蓋提處,正是頭山房熊的右膝。

     頭山房熊左手直擊,就給謝寸官右手挑起。

     謝寸官攻擊對方膝蓋的小鬼穿靴,卻走空了。

     此時,謝寸官的下一勢,自然就是四把中的沉劈,而頭山房熊的下一勢,就是進右步再進右拳,連三炮中的最後一炮。雙方一時間都是槍出膛,箭離弦的關鍵時刻,只看到最後誰能得手。
吟雙 發表於 2014-7-3 21:53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四十九章    馬形雙演打連環


     空手道本來就是由中國傳統武術脫化而出的,一馬三箭或者叫連三炮的手法,在傳統武術中許多門派裏都有。如果按現代搏擊的概念來說,就是三個直拳的組合。

     動作也很簡單,出右拳擊面,左拳擊腹,再出右拳擊面。或者先左手領意,然後右拳擊腹,左拳擊面,再右拳擊腹。腿上的變化,就是第二拳時,加了一次滑步的感覺。

     這個東西雖然簡單,但練出來卻也厲害,因為這一套組合最為簡單直接。

     謝寸官上面的右手挑起起了頭山房熊的左拳直擊,下面的小鬼穿靴腿走空,但小鬼穿靴腿卻不是簡單的金雞獨立,他也是雞腿中的提踩勢,只不過這個腿法在提中帶了鉤合,暗藏殺機。謝寸官腿中鉤合走空,立刻就打出踩蹬之意,展腿進身,一腿就踩踏在頭山房熊的胯間,他練戴家拳已經時間不短了,束身時丹田翻卷,展身時自然就翻丹驚尾,一腿合上了身勁。饒是頭山房熊身體敦實,也給這一腿直踏出去。

     頭山房熊胯下中腿,右手長拳自然就失了根源。

     不過,此人也是格鬥經驗豐富之輩,謝寸官腿踏胯間,頭山房熊的身體沒有硬頂,而是順勢退步,退步過程中,竟然一步一拳,連出三個直拳,防止謝寸官趁機進身。

     謝寸官一腳踏出,立刻右拳落左手起,縮身成團,打出沉劈勢。

     這一手如果頭山房熊進步或人在原地時,肯定砸臂劈肩,進身打挑領。正是四把的套勢。

     奈何頭山房熊已經趁勢退出,沉劈勢就落了空,謝寸官卻不追趕,當下起身直立。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看著頭山房熊。

     這一回合鬥陣,倆人竟然是無輸無贏。

     不過,頭山房熊看到被打死的那個夥伴,臉色醬紫,幾乎成了豬肝色。

     他剛才放言要打碎謝寸官的全身筋骨。謝寸官卻在瞬息之間。將他的夥伴打死。不過,頭山房熊的眼中除了驚怒外,也有驚懼。

     被打死的黑龍會夥伴,此刻身體後仰在床上。頭已經折成一個正常不可能扭到的角度。顯然脖頸被打斷了,一拳之間,威力如斯,怎不讓他心驚膽寒。而且。因為謝寸官是貼身起拳。他根本想像不出謝寸官在那麼近的距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暴發力。

     頭山房雄在日本空手道界松濤流中,也是年輕一代數一數二的實戰高手。他自問在那麼近的距離,他頂多將對手推開,但謝寸官卻舉手就要人命。

     謝寸官這一把橫拳,幾乎打成衝天炮的感覺。

     不過,這裏面也有戴家拳貼牆掛畫的竅道。

     戴家拳是短打拳法,經常能聽到貼牆掛畫一詞。有些不懂裝懂的拳師,在解釋貼牆掛畫時,竟然說是極高明的輕功,類似於過去傳說中的壁虎遊牆。其實貼牆掛畫就是這個打拳的動作。大家可以試試,貼在牆邊,做向上掛畫的動作。不過,做這個動作時,卻要符合戴家拳雙手出洞入洞緊隨身的口訣。

     這樣我們站在牆邊,做一個向上掛畫的動作,就會發現,肘頂在牆上了。

     這就對了,戴家拳的貼牆掛畫,就是一個貼身的雙肘擊的動作,只不過這個肘擊,是建立在雙手把領對方勁道的基礎上。戴拳家接手有一束,在這一束中,腳踏中門搶地位,就貼住了對方,將自己束縮在對方麵前。

     而此時,因為戴家拳猴樁身法,頭微後仰,所以自己的嘴就斜向上對著對手的嘴。

     這個就叫嘴對嘴。因為戴家拳束也打、展也打,而且束勢時,手起身落。而這個手起,卻是一個手領肘出的動作。一般情況下,對手撲來,手一領,將對方領起撥空,身體前傾時,手下肘起,打一個向上四十五度的斜勁兒,打得對方騰身而起時,身體展出,再加把勁,將對方往斜上方撲出去。就好像在牆上掛一幅畫一般。

     而且,當丹田功練到極致時,身走束展,氣走開合,將對方打得騰空,非常輕鬆。所以就引伸一步,一方面隱匿拳意,另一方面,也比喻發勁之輕鬆,最後多數人就喚做美人掛畫。

     這個打法,是戴家拳的基本打法,也是最高境界的體現。

     謝寸官剛才並非肘擊,他進身有了貼牆之意,打得卻是起手橫拳。

     起手橫拳左手上蓋,右手出拳,雙手有助力之意,但最主要的,還是兩手互助之間,有打入之意。蓋手為鋒兵,負責開路;下手為中軍,一拳斷兩勁。這是師父傳下的竅要。但真正解釋開來,就是因為是貼身起拳,前手的作用,就是撐開對方的身體。後手的作用,就是先一拳點打對方心窩,然後利用左手撐開的空間,上打衝天炮取對方下頜。

     這股勁意因為合了身體的展意,身勁加臂勁,一下將對方打得頭仰頸折,也不稀奇。

     但謝寸官不稀奇,頭山房熊稀奇,他長拳大馬發勁貫了,自然想象不出來謝寸官怎麼做到的。

     兩人再次對峙上,頭山房熊驚怒之下,已經有些畏懼了,他的眼睛輕輕一掃坐在一旁的山本一雄。後者幾不可見地輕輕點頭,頭山房熊立刻靜下心來,雙手前後一拉拳架,怒吼一聲,將心中一絲懼意拋開,猛然往前跳步,一個側踢腿就踹向謝寸官腰間。

     謝寸官下面腿一抬,走出了小鬼穿靴的腿法,膝蓋一提,將對方的腿格在身前,下面腳尖一翹,就踢向對方的膝彎處,要將對方的落腿提住。

     上面卻走出了馬形,雙手順膝捋砸。

     頭山房熊的側踹腿本來是一出即收,但卻腿觸到謝寸官的膝時,下面膝彎處一疼,已經給謝寸官點到。心神微驚之間,謝寸官的雙手,已經一前一後,砸到了他的腳踝上,當場將他的雙腿砸落,上面雙拳一翻,就出了馬形。

     這馬形是滬上的馬形,卻非戴家的馬形。

     頭山房熊側踹足刀,被謝寸官雙拳砸落,這就和自己收回來不同,當時腳落地時,身體肯定要先尋重心,這一瞬間,身體也就給定到了那裏。

     踏步進身,雙手翻出,一處貼身靠膀之後,就出發馬形的雙撞捶,上手擊頜,下手擊心。

     頭山房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貼身靠膀捆住了身體,然後馬形雙捶就打在頭山房熊的頜下心口,直接撞了出去。

     這一式也叫闖槽,是一個全身頭、肩、肘、手、胯、膝、腳七勁並進的撞勁。

     頭山房熊再敦實,也經不住這一撞,直接人倒如山塌,嘩地就砸到了牆邊的電腦桌子上。頭角滲血,臉色慘白,頭暈目眩,站都站不起來。

     一旁的山本一雄已經跳了起來,撥刀在手,怪叫一聲,刀帶風聲,就劈了下來。

     謝寸官其實早在剛才頭山房熊給他打眼色時,就防著他。將頭山房熊一撞出去,謝寸官就往前一個過步箭竄,直接竄到了牆邊,才猛然回身。

     山本一雄一刀走空,卻沒有立刻跟進,而是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謝寸官。

     他沒料到頭山房熊竟然敗得這麼快。

     剛才頭山房熊給他打眼色時,意思就是在自己同謝寸官打鬥中,讓山本一雄伺機偷襲。山本一雄示意答應,但誰知道接手之間,頭山房熊就給謝寸官一個小鬼穿靴加馬形,直接ko了。山本一雄當機立斷,起身出刀,謝寸官卻頭也不回,過步箭竄到了牆邊。

     一刀走空,二人就對峙起來。

     山本一雄手中有刀,雖然有些驚疑,但刀壯慫人膽,呀地怪叫一聲,舉刀就進。

     謝寸官順手就從桌上拉起一個電腦屏幕,甩向山本一雄。山本一雄揮刀將屏幕從空中削成兩半,但這時,謝寸官右腿在前,一個箭步就跨到了他面前,雙手一翻,又是一個馬形。

     不過,這個馬形卻是戴家的馬形。

     雙手出洞離心,如同剪拳一般,從臉前交叉分開,左拳翻背,就格擊在山本剛淩空劈開電腦屏幕的持刀的雙手上,右拳翻在空處,卻也晃了山本的眼睛。

     同時左腳起小鬼穿靴腿,腳尖就點過山本的膝蓋,一擊之後,落步進身,右拳合擊山本的左腮,左拳向下栽,合著膀勁,擊向山本的心窩。啪啪兩聲之後,山本頭暈眼花,此時謝寸官順步進肘,左肘也就擊在山本的胸口。

     馬形雙演打連環!謝寸官這一個馬形打完,雙手一翻,右腿再進小鬼穿靴腿,又起了一式馬形。隻不過,這剛才的馬形中,他的左手進到山本的左肋下時,已經順手拔出了對方的腰帶上的脅差,此時順勢翻腕,刀刃向上撩出,拉過山本的左腋。

     山本怪叫一聲,左腋下立刻被打開一道血口,鮮血湧出,浸紅了衣服。

     謝寸官落步合剪,右手下栽,打入對方心口,但這次左手的刀隨手回劃,直接就利入了山本的右頸側,一下子就劃頸而入,直接切開了山本的勁側動脈。

     一股血箭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謝寸官也不管對方熱血濺身,拉步進膀,一個滬上心意的鷹捉靠,將人就放了出去。

     剛將人一放出,謝寸官就悚然轉身,因為此時,門外突然就竄進一個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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