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15
吟雙 發表於 2014-7-11 14:44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五章    驚見八極拳

     北海道的一片原始森林中,白雪一片茫茫,好一個銀妝素裹的美麗地方。

     原本是人跡罕至、小鳥寂鳴的寧靜地方,但此刻卻被一片暴厲的呼喊聲打破了。只見雪地裏,一個個在寒風中赤裸著上身的漢子,不時地將身體狠狠地撞擊在面前的碗口粗的樹上。這些人的身上已經紅痕一片,但卻毫不猶豫地將身體一下又一下地撞過去,似乎撞上去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一樣。

     寒風凜冽中,這些人個個頭上冒著熱氣兒,汗水在額頸間流淌。

     柴田弘看著這些漢子個個練得汗流浹背的樣子,不由地驚道:“八極拳!”

     “不錯,是八極拳!”一旁的內田省吉道:“想不到柴田君地懂八極拳!”

     柴田弘就不由地問道:“怎麼你這些學校裏也訓練這些人八極拳?”

     內田省吉就傲然道:“不光是八極拳,這裏還有中國的通背拳、形意拳、太極拳、八卦掌、燕青拳、花拳、華拳……只要你知道的中國武術門派的拳法,我這裏都有!並且有許多,是在中國已經失傳的拳法!”

     “怎麼會?”柴田弘不由地驚訝道:“你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中國拳法?”

     內田省吉就邊走邊道:“柴田君想必知道,我們內田家擔任過黑龍會會首的內田良平先生,本身就是一個文武雙全的武功高手。所以,當年黑龍會在中國的活動中。有一條重要的指令,就是收集中國人的傳統拳法……”

     柴田弘不由地點頭,因為他看到安倍博士的日記中,就曾提到。當時日本軍方也做了這項工作,大量收集中國人中間傳承的傳統武功。

     “不過……”內田省吉話鋒一轉道:“那個時代的中國傳統武師都非常保守,而且,由於我們正同中國開戰,這些中國武師對我們日本人都比較排斥,許多時候,他們生活已經過不下去了,卻寧可餓死。或被我們日本殺死,也不願意教我們的人武術!”

     柴田弘深有同感地點頭,他那個時候雖然沒有在中國,但對這種事情。卻聽許多人說過。

     當時日本人也將一些中國武師擄掠回日本,但許多中國武師都絕食自殺了。當然也有些人會傳出一些來,但大多都是三刪四減,或者關鍵的那一點東西,不傳。讓你總感覺這東西極深奧,卻又得不全。

     “但是!”內田省吉的話鋒又是一轉道:“八十年代中國掀起所謂的武術熱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正是田中角榮掌權的時候。大談中日友好,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內田家就派人去中國去,錄製了大量的中國武術資料……有些中國拳師不願意時。只要給他們的體育機構打個招呼,他們的官員就幫我們把事情擺平了……”

     “再到後來,中國改革開放了,人們都想賺錢,我們內田家又派人,帶著資金,打著到中國去挖掘保護文化遺產的旗號,又得到了大量的東西!”內田省吉帶著一股子蔑視的神情道:“一門心思想發財的那些中國人,那怕自己不會的東西,只要我們日本人肯掏錢買,他們就去向那些不肯向我們傳授的老拳師去學了,然後賣給我們!”

     “甚至許多人,只要給他們錢,他們就來日本向我們的人傳授,而且充滿驕傲地回國去炫耀:我在日本教拳……哈哈哈哈……”內田省吉的神情中就充滿了驕傲:“現在!我們手中的中國傳統武術資料,比中國國內都全!再過若干年,中國人再要研究中國武術,就需要花錢從我們內田家將這些東西再買回去了……”

     “內田家還是看得遠呐!”柴田弘感歎道:“不過,現在畢竟已經到了火器時代,打仗主要還是靠飛機大炮,甚至導彈衛星,這些技擊小道,對於國事無補呀!”

     “這話我不同意!”內田省吉搖頭道:“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除了國內實力之外,重要的還是一種精神!當年的清政府,軍隊手裏的武器,其實是比八國聯軍手中的武器還先進的,但還不照樣被打敗了,甚至丟了京城!就是因為,當時那個民族,已經沒有精神了!”

     “而當年美國人同中國在朝鮮一戰,中國人的武器裝備,都比不上美國,但美國人還不照樣被趕到三八線以南!就是因為那個時代,這個民族是精氣神最足的時候!”內田省吉大聲道:“武術於國於民來說,雖然不起直接的作用,但卻有助於一個民族,提升國民的精神!他們中國的那個偉人,毛太祖不是說過,欲要強壯其精神,必先野蠻其體魄!一個從小在同小夥伴們爭鬥中,總占上風的人,他的字典裏就會很少出現妥協兩個字!所以,武術於國,是培養人精神的一種東西,一個有武功的人,必然是內心強大,而且有所節製的人。”

     柴田弘不由一愣,他沒料到武夫一般的內田省吉竟然有這樣的見識。

     “學校裏可以開思想品德課,為什麼不能開武術課!這個對於一個孩子完整的人格,是非常必要的!”內田省吉繼續道:“而且柴田君要知道,一個敢殺人的人,那怕手中只有一根鉛筆,他也能殺人!而一個不敢殺人的懦夫,你就是給他一枚導彈,他也未必敢按那個按鈕!”

     柴田弘心裏雖然不能完全同意內田省吉的話,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其實許多時候,不是看人手中的武器是什麼,而是看人敢不敢做什麼。

     “更重要的是!”內田省吉接著道:“現代社會,不限製槍支的國家極少!我們的人掌握了武術,在國外從事間諜事務時。更方便一些!你不要小看這些練拳的年輕人,他們練的可不是表演的花架子,他們的身體,就是一件可怕的武器!”

     “佐田。你過來一下!”內田省吉說著,就叫過一名正在練拳的青年人。

     這名青年人是撞得最狠也最瘋狂的一個,聽到內田省吉叫他,立刻跑了過來。柴田弘就看到,這名青年人的身體雖然微微有些發紅,但卻沒有他想像的那種傷痕交錯或腫脹一片的感覺。而且,他也注意到,雖然撞了這麼久。這個年輕人的臉上,並沒有汗水。

     而且,這個年輕人在所有的人中,並不顯得特別強壯或高大。與其他人相比,甚至有些偏瘦小。但他略顯黝黑的皮膚下,身上的肌肉,卻給人一種飽滿和充滿彈性的感覺。

     內田省吉就用眼睛掃了一眼柴田弘身後,由東京黑龍會總部戰鬥部為他配備的兩個保鏢兼手下道:“不知道二位戰鬥部的精英。有沒有興趣同佐田交交手?”

     那倆名手下先是對視了一眼,眼睛就看向了柴田弘。

     柴田弘也有興趣了解一下內田省吉訓練出來的人,到底有多厲害,於是就對倆個戰鬥部火組成員道:“如果二位有興趣。可以試試!”這話說得夠圓滑,但卻也將兩位火組成員逼到了不得不戰的地步。

     做為一個練武人。伱總不能面對挑戰時說,我沒興趣!那只會被人看做是膽怯的表示。而且。對方已經說明,是交交手,這本身就已經是赤裸裸的挑戰了。

     而且,把柴田弘送到北海道來,就是為了給內田省吉上眼藥。所以,船越次臣為柴田弘挑選的手下,也都是戰鬥部的精英。何謂精英,就是平常訓練中不怕若,不怕累,與人動手大無畏的人。這些人在船越次臣的學生中,都是佼佼者,那會是服人的人。

     於是,倆人中身材比較壯碩和高大的一個就對柴田弘一鞠躬道:“我來試試!”

     這名火組成員叫野村岡田,其實也是黑龍會火組中比較厲害的一個。而火組本身在黑龍會戰鬥部中,是偏向於武力解決問題的小組,裏面的人身手必須要好。在黑龍會水土金木火五組中,是格鬥水平最高的一個組。

     所以此人的水平,在整個黑龍會戰鬥部裏,排名都是比較靠前的。

     野村岡田將身上的外套脫掉,露出了裏面的緊身毛衣,當時就跨前一步,對著叫佐田的年青人一鞠躬道:“請指教!”

     佐田回了一個躬,但鞠躬時,眼睛卻沒有朝下看,而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岡田。

     倆人鞠躬之後,眼睛就都看了回來,自然佐田看的是內田省吉,而岡田看的是柴田弘。自然都是等自己人的命令。

     內田省吉就對著柴田弘笑道:“這一場比試,就請柴田君作裁判吧!”

     柴田弘也就沒有客氣,對內田省吉點點頭,表示感謝信任的意思。然後就走到倆人中間,沒有過多的話,只是將手舉起,叫道:“預備——開始!”

     隨著柴田弘的話音剛落,就見瘦小的佐田立刻如一發出膛的炮彈一樣,直接就撲向了岡田,竟然根本無視了岡田壯碩的身體。岡田自然也不肯示弱,大吼一聲,迎了上來,一起手就出拳,猛烈地迎擊向佐田衝上來的身體,直擊他的胸口。

     二人相互對衝,速度極快,幾乎瞬間就撞在了一起。

     眼看著岡田碗缽大的拳頭,就如一顆石彈一般,擊向佐田的胸口。就在拳頭將要觸上胸口的瞬間,佐田的身體突然右斜,給了岡田一個側切麵。岡田的拳頭就擊中了佐田的胸口。但在這一瞬間,佐田神情未變,而岡田的臉上卻顯出了痛苦的神情。

     原來佐田的胸骨竟然硬得像石頭一樣,而且這個斜角逼上去,就彎折了岡田的手腕。倆人速度都快,力量又大,岡田的手腕立刻就被扭傷了。

     就在岡田臉上流露出痛苦神情的一瞬間,佐田右轉身的同時,左手就往自已胸前一掛,直接用手腕纏上岡田已經有些扭傷的右手,往下一掛,順著自己的小腹下就撥到了自己身體外面,然後腰上一使勁,肩膀一回,右手一掌就貼向岡田的面部。

     岡田也是個經常動手的實戰武士,見掌來立刻將左手往上架掛而起,準備用手刀砍削佐田的脖頸。但就在他的手剛掛上佐田的手掌時,就突然發現,佐田的這一掌竟然虛空空的毫不著力。但他的左臂剛觸到佐田的手臂時,佐田的手臂竟然自動向上仰起,但手臂仰地的同時,佐田的右肘已經從下面隨著大進闖步挺頂進來。

     岡田此時知道上當,卻已經來不及了,當時就被這一肘頂在了心口上。當時一口逆血就上湧到了嘴邊,嘴角就滲出血來。

     但這還不算完!佐田頂肘的同時,手腕卻沉沉地掛在他的左手小臂上,此時下面肘一打中,岡田心口一疼,手臂一軟時,佐田的右手突然發勁,將岡田的左手狠狠地壓落下去。岡田的手剛被壓到自己的腹股溝處。

     而佐田的右肩頭已經狠狠地撞進來,一貼靠打在他的胸口。

     這時,岡田口中含住的一口逆血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不由地撲地一口噴出來,竟然噴了佐田一臉。但佐田卻根本無視這一口噴面鮮血,上面肩頭一收,下面一個摧步,身體往前再闖,腰馬合胯,又是一靠。不過,這次卻不是肩靠,而是胯靠。

     他的右臂大臂貼著自己的胸口,小臂硬挺在腹前,隨著進步,小臂就硬硬地依靠摧胯的力,打出挑臂的勁兒。直接一個胯靠就打入了岡田的陰襠腹部。

     岡田一聲悶哼間,就直接被打得雙腳離了地,一屁股坐在雪地裏,然後就挺著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竟然被佐田打得昏死過去。(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1 14:49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六章    通背一中拳

     柴田弘不由一驚,立刻跑上前去,探了一下岡田的脈膊和呼吸,才放下心來。回過頭來,就看到內田省吉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他的表情,柴田弘不由地有了些怒意,才達成合作協議,這算什麼?給自己下馬威嗎?

     不過,他卻看到內田省吉似笑非笑的眼睛似乎並不是看向自己,順著對方的目光一看,原來內田省吉卻是看著岡田的另一位同伴,船越次臣領導下的戰鬥部火組另一名成員——木村正夫。

     柴田弘立刻醒悟過來,原來內田省吉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東京的黑龍會總部。

     內田省吉這是在向東京方面示威呢!

     不用懷疑,東京方面派到自己身邊,為自己壯聲威的手下中,肯定都是心向東京。因為這些人都是船越次臣的學生,自己再親,能有人家老師親。

     但戰鬥部裏排名不低的岡田,卻在一接手的情況下,被人家隨便叫出來的一個學員,就打得昏死過去,這種反差,肯定會讓船越次臣難以接受。船越次臣和東京的那些黑龍會大佬們,這三年來似乎已經忘記了黑龍會裏還有一個內田家族。他們在歷年戰鬥部武士大比中,根本就沒有通知過遠在北海道的內田省吉。

     就像被謝寸官殺死在新加坡,號稱黑龍會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船越建夫,就是戰鬥部武士大比中的冠軍。但此刻。在柴田弘眼中看來,船越建夫來了,也未必能贏得了這個佐田。

     內田省吉這才看著柴田弘,淡淡地道:“在八極拳中,佐田排名第十二名!”

     柴田弘聽了。不由一驚!在八極拳中,排第十二名。那也就是說,如果內田省吉所有的拳種分類中比試的話,還不一定能排第十二名。

     “我們去通背拳部看看!”內田省吉輕聲道。伸手一招。遠遠跟在身後的兩輛雪地越野車就開了過來,內田省吉轉身上車。而佐田就和車上的司機一起,將受傷的岡口直接抬到了後面一輛車上。那輛車就是給柴田弘的兩個保鏢坐的。

     車子在雪地裏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就到了另一個山中營地裏。

     同剛才看八極拳一樣,內田省吉遠遠地就叫車停下來,一行人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一看,只見漫天的大雪中,幾十個漢子正在一塊空地上,打樁子。走到了近前。柴田弘才看到,這些樁子都是十字形的,像一個十字架一樣插在地上。而樁子上,卻都包著動物的毛皮。

     “這是狗皮樁子!”內田省吉解釋道:“這是通背拳練手臂的一種方式。中國傳統的東西就是怪,就樁子就是用狗皮的好。我們開始試過用布或其他動物的皮毛來包裹木樁,但都沒有狗皮的效果好。因為用布包時,包得厚了,有些軟,不容易出功夫!包得薄了,有些硬。容易傷手。而用其他動手的皮毛,卻容易腫手,影響第二天的訓練。而且,手打爛了,也容易感染,但用狗皮卻沒有這些問題……”

     說著,一行人就進到了空地處。

     柴田弘就看到,那些年輕的漢子,將手臂像皮鞭一樣,抽甩拍砍撣向那些樁子,斜拍正打反甩,身體如穿花蝴蝶,繞著樁子轉著圈地打。

     而樁子上的狗皮卻不是一下包通的,在豎的樁子上,是臉的高度一塊,咽喉的高度一塊,心窩的高度一塊,下陰的高度一塊,和小腿脛骨與踝骨的地方各一塊。

     然後十字橫木上,靠近豎樁的地方有兩塊兒,然後在橫樁兩邊的中間部位各有一塊,在頂頭部位也各有一塊。

     顯然這樣釘狗的作用,就是練習擊打部位的。

     柴田弘就看到,這些年輕漢子打起狗皮樁子來,已經熟練到了極點。他近處的一個年輕人,幾乎看都不看,隨著身體翻轉,每一掌都準確地落到狗皮上。

     此時,跟柴田弘下來的是木村和另外一個手下了,受傷的岡田在車上休息。

     內田省吉的眼神就落到了木村和新下來的這個手下身上,輕聲道:“倆位有沒有興趣再試試這些孩子的功夫?這次我不指定,任你們自己挑,好不好?”雖然對木村等人說話,但眼神卻是斜睨著,顯然根本不把木村放在眼裏。

     木村就和新下來的人眼睛對視了一下,然後就往前跨了一步,大聲道:“還是你指定吧!那個我都不怕!”雖然說得大聲,但言語中卻已經露了怯。因為真不怕,就沒有必要說出不怕來。人往往是因為心裏感到害怕時,才會說出我不怕你的話來。

     內田省吉笑了笑,卻是指著那些年輕人道:“挑兵挑將,指誰誰就跟我走!”卻是玩兒一般,一字一人,最後就指向了不遠不近的一個年輕人。

     木村氣得臉色有點發青,這明顯就是瞧不起人麼!

     “你運氣不錯,這個稻川良宏在通背拳組裏,排名第二十二,比起佐田來,差得就遠了!”內田省吉輕聲笑道。雖然從名次上似乎二十二比十二差了十人,但內田省吉這十幾個門派,並在一起時,稻川自然就更朝後了。

     木村雖然比不岡田,但在東京黑龍會戰鬥部火組中,也是數得上的佼佼者。否則,他也不會被派到北海道來了。船越次臣派給柴田弘的,都是感覺差不多的人手。

     此時,內田省吉已經叫了稻川良宏過來。

     相較於佐田,稻川是一個身材勻稱的年輕人。不過,顯然這些年輕人都是挑出來的,因為稻川身瘦臂長,身體輕靈。通背拳既然起源於靈猿獻技,自然身法如猴。

     木村知道內田省吉今天誠心折辱他們這些從東京來的武士。也不多言,對著稻田一鞠躬道:“請稻川君指教!”

     稻川回禮,也是如佐田一般,頭雖低下去,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木村。

     柴田弘這次根本不用內田說話。就直接做了裁判。他現在知道,內田不但是在向東京示威。也是在逼自己向東京表態。因為船越次臣派來的手下,被人一一折辱,而他做為東京黑龍會派來。能與內田平起平坐的人。卻不但不制止,反而興致勃勃地做裁判,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相信頭山雄和船越次臣就是不能據此判斷,自己已經與內田合作。起碼也知道了,自己與他們已經不是一條心了。

     不過,柴田弘也不在乎,在頭山雄和船越次臣決定將他趕離東京權力中心的那一刻起,大家撕破臉皮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

     在柴田弘宣布開始後,這次主動出擊的卻是木村。他直接就一個跳步。雙拳如炮,左拳引神,右拳擊面,竟然是呼喝如雷。

     而稻川良宏竟然是不進不退,在他出左拳時,只是將右手往上撣起,做為應手。但在他出右拳時,稻川的撣起的右手突然往下甩劈而出,同時身體一側,正是通背拳中的換肩。

     通背拳的打法裏。換肩是一個特別而且常用的東西。

     紅拳從通背裏借來換肩之術後,稱做側身換膀,其實已經將這個換肩的秘訣,說了出來。換肩的要領之一,就是側身。通背拳取猿意,有人說,能將肩練長,這是傳說,也是誤解。

     通背拳抻肩甩臂,能讓臂膀上關節鬆柔,顯得胳膊軟長一些,也是有的。但通背拳的肩頭比別人長處,主要就是換肩,就是將肩膀這一段距離,通過側身,加到了臂上的感覺。

     所以,眼看著木村一拳擊向稻川的面部,但稻川甩掌同時,身體一側,就將肩膀頭加到了臂膀上一般,直接一掌就甩在木村的右肩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令柴田弘吃了一驚的是,這一聲脆響中,木村的整個身體竟然被這一掌甩得一顫。

     就在木村的一顫間,稻川甩在他肩頭的一掌,趁著甩在他肩頭的力,往上一彈,就翻甩在木村的臉上,又發出啪的一聲響。因為木村的肩頭離自己臉很近,而稻川的手就翻得快,所以兩掌之間,就打出一個啪啪邊響來。

     這一掌甩得木村眼前不由一花,差點兒冒出金星來。

     就在他頭一暈之間,稻川的身體就往下微一低,左手拳直直地就戳了出去。

     如果說剛才甩掌臂如鞭的話,那麼這中拳的一戳,就直接像根棍子的感覺一樣。這一聲沒有剛才那兩掌打得響聲脆,甚至嘭地一聲有些沉悶,但木村的身體突然就一顫,臉上如同被僵住一般,站在那裏有些發呆的樣子,片刻間,就悶哼一聲,身體突拉一下,就軟到了地上,臉色發白。

     這一拳打在心窩,勁卻震了心肺,直接將人打岔氣,呼吸上不來,軟癱了。

     這一拳不是點穴,勝似點穴。許多時候,人們都會誤以為這是點穴,其實這並不是點穴,這只是打到了要害。在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一招製敵中,就介紹了許多這樣的要害部位。這和傳說中的點穴,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看到這一幕,柴田弘驚呆了,怎麼這打下來,比佐田還快!他卻不知道,冷彈快脆,正是通背拳的特點。

     此時,內田省吉的口中就冷哼道:“哼,戰鬥部!這也配稱做戰鬥部!”

     最後一名火組成員平田利一的臉漲得通紅,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上前將木村扶起來。三人當中,平田利一的身手是最差的,看著這倆人都被一招打倒,他也沒有什麼要板回面子的想法。所以,聽了內田的話,心裏雖然很窩火,但也無可奈何。

     “你們可以回到東京去了!”內田省吉毫不客氣地道:“憑你們怎麼能保護好柴田君。柴田君以後的安全,由我們北海道的黑龍會負責了!”這卻是敲明叫響地同東京要對著幹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1 14:52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七章    瞎貓也捉呆耗子

     柴田聽了內田省吉的話,心中卻是一動。雖然他不滿東京的安排,想同內田合做,但如果內田將這些東京的人打發回去,自己卻就成了光杆司令了。那在北海道內田省吉的地盤上,自己還不是得任由得他搓圓砸扁了。

     當時柴田弘卻是笑道:“內田君想給我派幾個保鏢,那太好了!不過,岡田和木村卻是跟了我很久的老朋友了,雖然比武敗了,但卻都是經驗豐富的武士,有時候,保護人並不一定非要多能打,經驗也相當重要!我信任他們!”

     話雖然說得客氣,但言下之意,我的事,還用不著你作主!

     內田省吉卻是嗬嗬一笑,他也沒打算柴田弘能答應。畢竟這裏是自己的地盤,就是自己將心掏出來,柴田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何況,自己也沒打算掏心。

     “走,我們再去看看其他地方……”內田省吉這時心情大好,興致勃勃地道。

     柴田弘不置可否,卻是任內田省吉安排行程了。不過,他也暗暗心驚於內田省吉的實力。看來雖然這幾年頭山雄表面風光,但內田省吉韜光養晦,卻發展出不俗的實力。如果這些人真的除了武功好之處,都有間諜的頭腦和本事,那內田省吉取代頭山雄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到那時候自己何以自處呢?

     雖然頭山雄和船越次臣這次的事情做得不地道,但自己卻是早早地被打上頭山雄一派的烙印的。畢竟船越次臣是頭山雄的鐵杆支持者。而自己卻是船越次臣的好朋友,又是船越次臣將他推薦進黑龍會做顧問的。

     自己同內田省吉的合做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柴田弘不由地檢討起自己來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目前在黑龍會也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且頭山雄和船越次臣將自己打發到北海道來,固然是想讓自己牽扯內田省吉。何嚐又不是給自己一個獨立山頭的機會。

     目前自己不染指內田省吉的勢力,同他和平共處,這一點是絕對沒有錯的!只要自己能趁此機會在新成立的試驗基地中做出什麼東西來,除了能進一步擴大自己在黑龍會裏的影響之外,相信也能獲得一定的機會擴充勢力。

     現在沒有勢力,所以說什麼都是虛的。

     等有一天自己真正有了實力,那無論是內田省吉還是頭山雄,自然都不敢輕易的小瞧自己。柴田弘的心裏,也打好了韜光養晦,偷偷發展實力的打算。

     他原本還想借助內田省吉的力量。去發掘安倍博士日記中記載的其他三個秘密試驗基地。但現在他決定,在新的試驗室裏沒有出來成果,發展出自己的勢力之前,先不要去發掘那些秘密基地的東西。否則,弄不好就會像這次馬來西亞的試驗基地裏一樣。整整一噸半黃金,不知道最後便宜了誰了!

     鶴田信會終於在倆個兒子的陪同下,約見了謝寸官。

     因為自從那天發生了同山口組的衝突事件後,長崎市山口組“愚連隊”的不良少年們,就將長崎黑龍會視為敵人,短短十幾天之內,已經暴發了數起衝突。長崎黑龍會的年輕人中,已經有五人重任住院。另外輕傷者有十六七個人,其中包括鶴田信會的二兒子。鶴田則勳。

     鶴田則勳是在奈子的酒館裏被打傷的。

     事情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那天鶴田則勳正“路過”酒館時,終於碰到奈子出門來,為酒館裏采購水果,於是就幫著奈子一起,幫忙談價錢。搬水果。結果回到酒館門口時,正碰上那天被謝寸官打跑的那批山口組的少年們。

     立刻就被圍上了。

     鶴田則勳跟謝寸官才學了幾天搏擊,不過,因為謝寸官教的東西少,就兩那招。而鶴田則勳剛見識過謝寸官的武功,正是心熱的時候。每天都要將兩個接手法練成百上千次。這時見被圍上了,立刻嚷著要求單挑。

     日本的黑社會還是比較講傳統的,他們基本遵循盜亦有道的原則。

     特別是山口組,在很多地方,都遵循日本的武士道精神。聽到鶴田則勳叫嚷著要單挑,那些少年們都笑了。因為鶴田則勳是個近視眼,人又長得瘦了些,外表顯得很文弱。所以,在別人的眼中,這感覺就好像一隻雞仔被圍在兒狼群裏,還在那裏蹦跳著叫單挑的感覺。

     而且,因為鶴田則勳畢竟是黑龍會的成員,也算是黑道中人。黑道中的人落了單以後,是有權利要求單挑的。按照規矩,山口組同意單挑之後,可以隨意地安排人上,最厲害的也行,最不厲害的也行。但如果對方贏了,就得放對方走。那怕下次再堵上,你不同意對方單挑都成。但這次是無論如何要放對方走的。

     見鶴田則勳瘦得跟個雞仔似的,還叫嚷著要單挑,這些少年那會在意。

     於是一個對他氣最大的少年就槍先上了場,正是那個在酒館中輪鐵鏈子,卻被謝寸官用椅子拌倒後,一腳踢暈的那個。

     這少年還是一把擼下自己的T恤,露出滿是刺青的身體,身上肌肉飽滿,卻比鶴田則勳健美了許多。因為鶴田則勳是空手,這名少年也沒解腰上纏的鐵鏈,就那麼直衝上去,右手一拳就打向鶴田則勳的臉,直接封眼,典型的街口鬥毆的作風。

     鶴田則勳看拳來了,心有點慌,本能地雙手一舞拉,卻使出了謝寸官教給他的印尼Silat中那個類似於貓洗臉的接手法。他雙手在自己身體前雙手一扒拉,竟然就將對方手拳給扒了下來。鶴田則勳記著謝寸官說的,雙手下扒之後,要進步將第一隻手比腹前往上掛起。

     他最近一直這麼練的,已經練成了習慣。這會兒又是心慌之後,本能地使,所以根本想都沒想。就進步掛手。而山口組的少年一拳擊出手,被扒拉下去。自然就出了左手第二拳。但第二拳剛出一半時,鶴田則勳已經進了步子,將右手挑了上來。

     這一手斜斜的挑起,竟然瞎貓逮了隻死耗子,正好挑在了對方的右臉上,直接打了對方一個反手的耳光。

     這一耳光,就將對手打愣了,而鶴田則勳過去也是練過空手道的,對方這一發愣,他立刻“哈”地一聲。左手一個直擊。打向對手的下頜。

     被他一巴掌煽愣起來的少年,竟然就給他這一拳,直接打得坐倒在地上。

     鶴田則勳顯然都沒想到,謝寸官教的這東西,竟然這麼好用。一時也就愣在那裏。

     於是愣看愣,大家一起愣,最後山口組的少年們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在鶴田則勳還沒反應上來時,突然間一擁而上,直接將他摁倒在地,暴踢一頓。

     “愚連隊”的不良少年們,可沒有老輩人那麼守規矩。一頓暴打,鶴田則勳就贏了面子。輸了場子,直接給送到醫院了。雖然傷得不重,都是皮肉傷,但也讓鶴田信會一陣心疼。畢竟鶴田則勳是家裏的小兒子。

     不過,鶴田則勳卻不感覺有啥不好的,反而有些美滋滋的。因為他感覺自己在單挑中贏了那個少年,是挺光榮的一件事情。至於對方不守規矩,打傷了自己,反而不甚在意。

     見弟弟被打,鶴田龍治心裏就不願意了,黑龍會雖然勢力比山口組小,不想惹事兒,但也並不怕事兒。於是就糾集了黑龍會裏脾氣比較火的一幫子青年人,在街口上堵住了這幫子名叫“長崎之夜”的少年團夥。

     雙方好一陣大打,對方傷了幾個不知道,但鶴田龍治帶去的人,有三個人被當然打昏,重傷住院了。接下來幾天,山口組的其他幾股勢力知道了,就為自己人出頭,隔三岔五地在街上堵黑龍會的年輕人,雙方大打出手。

     幾次衝突中,黑龍會裏又有兩人被打成重傷,輕傷人數就暴增到十六七個。

     鶴田信會知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就想約山口組的老大出來談談,但惱火的是,自己這邊竟然沒有能鎮得住場子的人。雖然長崎黑龍會中年輕人學空手道、拳擊、柔道什麼的也不少,但卻幾乎沒有什麼實戰經驗。打起架來,很多時候,還不如山口組一些沒練過什麼,就是愛在街頭打架的小子們。

     而且,同長崎山口組的老大談,可跟同那幫不良少年打交道不一樣。

     長崎山口組老大鈴木鏵身邊的第一打手北島一雄,可是個殺過的人的好鬥分子。據說這個北島一雄自幼驕橫凶悍,喜歡打架鬥毆,被少年教育了多年。成年後,就進入了山口組,很快就成為頭領們最喜歡的組員。第一次參加山口組的對外襲擊戰時,竟用手把對手中最凶悍的一名打手的眼睛給挖了出來,由此他獲得了“熊人”的稱號。

     到後來,有一位遠近聞名的武師,酒後闖進長崎山口組的一個賭場,尋畔鬧事。十幾個山口組成員與之相搏,都被這名不武士打倒。北島一雄趕到後,見有人膽敢在他的地盤撒野,當即火冒三丈,揮起日本刀,一刀就把這個武師殺了。

     殺了人後,北島一雄並不逃避,在向同夥告別後昂首進了監獄,他被判了8年徒刑。

     從此北島一雄在長崎黑道上聲名大噪,長崎混黑道的人提起他,都是有些膽戰心驚的。而北島一雄也就整天別著他那把砍死過人的武士刀,招搖過市。

     對於北島一雄,鶴田信會也是有些怕的,所以他希望同鈴木鏵談判時,自己這邊也有個能震住場子的人。而且,鶴田信會也想見見圖越佳兵衛,這個兒子口中的“英雄人物”到底是什麼樣的,自己能不能依靠他,幫自己訓練一批屬於長崎黑龍會的打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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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八章    北島一雄

     鶴田信會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兒,五短身材,年輕時也練過一段時間柔道,所以身體挺墩實。單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極端的日本軍國主義崇拜者。

     鶴田信會約謝寸官見面的地方是個茶室,日本人是比較講究飲茶的,所以茶室和茶舍很多。而且,茶藝表演也很普遍,別說,這普普通通的茶水,在表演者優美的動作中,就顯得別有一番滋味了。

     謝寸官抿著茶,臉上帶著笑,聽鶴田信會在談著日本民族該如何倔起的話題,也懶得應答他。

     鶴田信會說了一陣子,直到說得口渴,才將話轉向了正題:“聽說圖越君是從新加坡剛回國的,正在找一份新的工作?”

     謝寸官點點頭,這才轉過臉來,看著鶴田信會道:“不錯,我打算在國內發展,所以想在國內重新找一份工作,鶴田先生有什麼合適的職位,推薦給我嗎?”

     鶴田信會就嗬嗬笑道:“圖越君想做什麼工作呢?”

     “目前我還沒有具體的打算,總之賺錢就成!”謝寸官道:“我的最終目的就是開一家武道館,在保證衣食無憂的情況下,能夠潛心研究武道。”

     “哦?”鶴田信會眼光一閃,稍微停頓了一下就開口道:“這樣的話,我感覺圖越君不仿考慮一下,為我們黑龍會工作!”

     “聽龍治和則勳說過。圖越君的祖上也曾在黑龍會服務過!我們黑龍會所圖謀的,就是大日本帝國之倔起!相信圖越君加入我們,肯定是大有作為。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黑龍會正需要像圖越君這樣的武功高手。來教導我們的成員……”鶴田信會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似是在看謝寸官的反應和臉色,看他並沒有反感的意思,才接著道:“這樣一來。不正是圖越君賺錢之後的理想生活。開武道館,潛心研究武道!”

     “如果圖越君肯答應的話,我們保證您一定能有足夠的收入,潛心鑽研武道!”鶴田信會接著道:“而且,我們黑龍會現在的第一高手,船越次臣先生,也是個武道高手,相信你們見面之後,互相切磋一下。肯定都會獲益良多!”

     “鶴田先生很會說服人!”謝寸官本來就想能進入長崎黑龍會,自然不想拒絕這個提議。當時就道:“我很好奇,如果我加入貴會,我需要做些什麼,能拿到那些報酬?”

     鶴田信會沒料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當時就高興地道:“你入會後的主要工作,就是教導黑龍會成員的武技,當然,對於一些挑釁黑龍會尊嚴的事情,圖越君在必要時也需要出頭!至於薪酬。比普通武道館的教練多一倍,成嗎?”

     謝寸官聽了,就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後做出高興的樣子道:“好,一言為定!”

     鶴田信會就哈哈笑了起來,對那些正在泡茶的藝人道:“好了,好了,你們下去!我們要換個地方,去喝酒慶祝一下……”

     等在外間的鶴田龍治等年輕人知道謝寸官終於答應做他們的教官時,立刻叫聲一片。最近幾天,他們一直在聽病床上的鶴田勳則吹自己如何在單挑中打翻了那個山口組少年,得意地顯示自己才學了一周的手法。這讓這些最近一段日子飽受山口組打壓的年輕人充滿想往。人人心中都有一份武俠情緒,特別是男人。

     當天晚上,在長崎的一家酒館中,長崎黑龍會戰鬥部正式成立,圖越佳兵衛,也就是謝寸官任教練員。黑龍會是用準軍事編製的方式管理成員,所以教練也稱教官。

     而謝寸官擔任教官的第二天,就被鶴田信會面帶歉意地邀請,一起去參加對山口組的談判。

     聽著鶴田信會吞吞吐吐,頗不好意思地將事情講給他聽,正嫌事情鬧不大的謝寸官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似乎這本來就是自己的責任,根本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就讓鶴田信會放下心來,暗裏還高興自己找到了一個有擔當的真武士。

     長崎山口組組長鈴木鏵將談判的地點,約到了他們下面的一家事務所。說是事務所,其實就是一家賭場。山口組的灰色經營中,最主要的收入之一,就是賭場。

     因為是要去談判,所以鶴田信會穿得很正式。黑龍會的幾個壯場子的年輕人,也都是一身黑西裝,顯得比較黑社會的樣子。

     謝寸官卻是一身休閑的打扮,難免與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去參加談判的黑龍會人員,除了謝寸官和鶴田信會之處,還有六個看起來壯壯實實的年輕人。八個人,一共三輛黑色的小轎車,讓謝寸官不由地想到了拍黑幫電影的樣子。也不知道是電影學人,還是人學電影。

     到了山口組的事務所,已經有人在門外等候了,看到鶴田信會等人後,問明身份,就直接帶著往賭場內走去。這是一個中高檔的賭場,裏面的人並不很多,但似乎都是職員一類的白領階層。這種賭場不像那種狂賭的場所,其實更像是一個休閑場所,有賭博的台子,也有老虎機,角子機、電腦遊戲等一些娛樂賭博機。

     來這裏賭的人,與其說是賭博,不如說是休閑。

     許多男男女女都是端著酒杯,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聊天調情,一邊漫不經心地押注。如果輸了,一笑之後,換個台子繼續聊天。如果贏了,那就開心地大笑,甚至贏得多了,直接帶女伴或男伴出去狂歡、開房的也有。

     看到一片烏黑的鶴田信會等人,這些人自然都知道,這是黑社會談判的,走道上的人紛紛避開。雖然日本的黑社會已經比較溫和。而且合法化了,但大部分日本人,還是比較怕黑社會的。

     穿過中間的大場子,就進入了事務所的後院的一間大廳裏,一進去謝寸官就感覺似乎進了賣肉的堂子。清一水的裸著上半身的年輕人,個個暴露著一身刺青。刺龍描獅畫虎的。看著倒是挺威風。

     這個卻是山口組的傳統,每一個入會的人,不管男女。都要紋身。

     而且。這個紋身也代表著他們在幫會中的地位。

     看到他們進來,年輕人紛紛地站了起來,分向兩邊,就露出中間幾個穿著和服的日本男子,他們正圍坐在室桌上打牌,看到鶴田信會等人後,竟然沒有一個站起身來的。而坐在面對鶴田信會方向的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就道:“黑龍會的嗎?準備怎麼向我們山口組道歉呢?”

     謝寸官雖然是局外人的心態,也不由地一陣愕然,原來自己千里迢迢地殺來日本。要滅掉的黑龍會,在日本黑幫眼裏,根本什麼都不是嘛!他卻不知道,山口組做為日本第一大黑幫,地位已經不可動搖。在東京這些黑龍會發達的地方,山口組成員都不一定能看得起黑龍會的人,何況在長崎這個黑龍會根本就沒有實力的地方。

     而顏裴那裏之所以重視黑龍會,是因為這個組織同日本右翼官員來往密切,而且因為其原本的影響力,能從許多有經濟實力的人那裏得到捐款。更重要的是。這個組織致力於實現一些右翼官員針對中國的不利計劃,並不是這個組織在日本國內黑道有什麼影響力。

     顏裴的考慮,更多的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

     “鈴木君,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來時已經考慮到要受到冷遇,但卻也沒料到鈴木鏵這麼不給面子。鶴田信會氣得忍不住都有些發抖,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當時就道:“如果鈴木君閣下無意於談判的話,我們走!”說著轉身就想走。

     但剛才讓開的那些紋身漢子們此時卻已經圍住了他們,不肯上路了。

     坐在桌子旁邊,離鈴木鏵最近的一個身材壯實的三十多目前的日本人突然一拍桌子道:“走?我北島一雄倒要看看你怎麼走?”

     鶴田信會的臉開始抽搐,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他好賴是黑龍會長崎分會的會長,被人這麼呼來喝去的,一時都有臉沒處擱的感覺。在他身後,六個年輕人更是漲紅了臉,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畢竟北島一雄的惡名在那裏放著呢!鶴田信會的眼睛求救似地就看向了謝寸官,這裏面,就謝寸官有身手,而且聽倆個兒子說過,這人有膽識有擔當,當時一個人就對付了十幾個山口組“長崎之夜”的不良少年。

     但那隻是不良少年,現在這裏,可是山口組活生生的三十多條漢子,而且還加上一個有殺人惡名的北島一雄。

     別的不說,光看著那一個個紋了龍獅虎豹的身子,就讓人腿軟。

     “請教一下!”謝寸官看到鶴田信會的眼神後,卻是非常日本化地走上前一步,一鞠躬道:“請問北島一雄先生……”說到這裏,他卻停住了話頭兒。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這個從穿著上看,似乎與鶴田信會不是一班的人。

     “有什麼請教的?”北島一雄傲慢地開口道:“看你的樣子,也與他們不是一夥的,是他們請來說合的人嗎?今天的事情沒啥說的,沒事你就走人吧!”

     鶴田信會不由地一愣,他卻沒想到,謝寸官穿成這樣,就會被人認為同自己不是一夥的。難道這個圖越佳兵衛本身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一旦鎮不住場子,就這樣脫身走人。鶴田信會不由地擔心地想道。這時他心中已經有些慌了,難免胡思亂想。

     “我想請教一下,北島先生很有名嗎?為什麼你在這裏,我們就不能走呢?”謝寸官接下來的話,卻將傲慢的北島一雄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簡直比指著和尚叫禿驢還可惡!

     “八格!”北島一雄這麼幾年,還是頭一次在長崎見到當面這麼涮他的人,立刻一扶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謝寸官的鼻子道:“竟敢這麼對我說話,你不想活了嗎?”

     “你這麼對我大聲說話?”謝寸官卻慢悠悠地道:“難道是想要我的命嗎?”

     一句話說得北島一雄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硬是沒反應出來話。

     謝寸官此時,卻依然輕聲慢語地道:“你想要我的命,為什麼不撥刀殺過來。這麼大聲的吼,難道你以為,你能用聲音將我震死嗎?”

     “八格!”北島一雄再也忍不住了,見過驕傲的,沒見過這麼驕傲的!見過氣人的,沒見過這麼氣人的!當時一把就抽出腰間的武士刀,一個箭步竄出來,舉刀就想砍殺謝寸官。

     北島一雄是劍道高手,一柄武士刀在整個日本都是數得上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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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九章    衝突升級

     日本劍道據說發源於中國的劍術,但有人感覺這個說話不靠譜,認為更應該是源於中國的刀法。因為畢竟劍道中,雙手用刃,突刺少,劈削多。

     當然,不管當初是源於劍法,還是刀法,總之這種技術在傳入日本後,已經同日本的技術相融合,並形成了以唐竹、袈裟斬、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風、刺突,各種日本古劍派都是以這九種斬擊為基礎的,具有日本獨特風格的劍道技術。

     明朝時倭寇侵掠沿海,主要用的就是日本刀。當時在明軍的軍報中這樣寫道:“倭人持長刀,善跳躍,一躍數丈遠”,這可能是誇張,但說明移動速度很快。“弓箭難射之,長兵多為折,短兵無法擋。”這說明這日本刀的細長靈活。

     雖然這段話只寥寥數語,但卻已經充分說明的日本劍道的特點。

     而北島一雄所修習的,是北辰一刀流的劍道刀法。

     北辰一刀流曾是日本江戶時代末期很流行的劍術流派。其創始人為千葉周作。

     周作少時隨父親千葉幸右衛門練習北辰夢想流劍術,以後作為淺利又七郎義信的養子,到下總松戶跟隨淺利又七郎和中西忠兵衛學習一刀流劍法。

     後來將自己所學劍術糅合起來,創立了北辰一刀流。在真劍決勝負盛行的江戶末期,北辰一刀流改良了使用竹刀跟護具的練習方法,立刻得到許多人的歡迎,並很快流行起來。

     在幕府末年時有很多名人劍士,像伊東甲子太郎、山南敬助、清河八郎等都出自北辰一刀流。這是個極有影響力的劍道流派。

     且不論劍法特點,就北辰一刀流所推行的護具和竹刀練心方法。就讓這一流派的劍師一生幾乎都在模擬的實戰中渡過。所以,這個流派的劍師。最大的特點,就是善實戰。

     北島一雄當時能一刀斬殺那名武師,固然有出其不意和殺伐決絕的意外,但他也是有過人的刀法的。此刻,被謝寸官已經完全激怒的北島一雄就跳了出來,想要拔刀砍殺謝寸官。

     但謝寸官早在出言激怒他時,就已經打定了動手的主意。

     孫子兵法上說,多算勝,少算不勝。

     謝寸官在打定動手主意的時候,自然就想著怎麼來打北島一雄了。他在激怒他時。就已經開始欺心詐意了。此時北島一雄竄出來。剛要伸手拔刀。

     他身體剛落地,正在找穩的時候,謝寸官卻也已經箭竄而出。

     殺敵未穩,半渡而擊!

     這個也就是箭竄步同一般的竄步不同的地方。一般的竄步,盡力一竄之後。雖然跳得遠了,但身體會因為太過用力,就有一個從空中落地後的,重新站立找穩的過程。越是高手,這個時間越短。但總歸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而箭竄步就不同,他第一步是寸步,是對倆人之間距離的一個微調。這個微調,就是將二人間的距離,調整到自己踐步時正好能不費大勁跨到的地方。第二步為過步。就是後腳過前腳但不落地,第三步是踐步,就是前腳借後腳一過之力,竄過去的意思。

     用三步來近身,因為不需要盡自己最大的勁來跨步,所以就將自己落地時的那種找穩時間。縮到了最小。而且,說到一個遠字,再怎麼的,三步也比一步跨得遠。

     謝寸官箭竄步出,一閃身就到了北島一雄的面前。

     北島因為手中有刀,所以他給的攻擊距離長,但謝寸官一這一竄,就到了他身前。箭竄之後,猴豎蹲,雙手就從懷裏翻出斬下,丹田一翻,勁發抖絕,左手就正斬在北島伸向左腰拔劍的右手肘上,同時左腿已經盤在北島的右前腿後。

     北島原本想用一刀流的拔刀勢,直接出刀一揮,拔刀斬人一氣嗬成,直接橫斬謝寸官。

     但此時拔刀的手被謝寸官左手斬在手肘上,立刻如觸電一般,一陣麻木。就在這一麻木間,謝寸官雙手起手,就打出了起手橫拳。一拳擊腹搓胸頂頜,展丹田時步子一進,肘意一起,直接用雙肘將人捧打起來。

     正是肘打起意在胸堂,起勢好似虎撲羊!

     北島的身體直接就仰面飛起,直接砸到了中間的室桌上,砸塌了桌子,人也就昏暈過去。謝寸官此時卻是得勢不讓人,直接進一步,一膝蓋就撞在本來背對自己,此時已經轉過頭來看熱鬧的一個山口組大人物的頭側,直接將壯實的一個漢子,頭像波浪鼓一樣,甩到旁邊的桌面上。

     謝寸官成心生事兒,當時一落腿,一腳就踩在北島一雄一隻擔在桌邊的手臂上,一聲滲人的聲響中,那條手臂就已經彎成一個特別的角度,顯然斷了。

     他這邊腳步一落,另一腳就直接起來,一腳踢在正想開口說話的鈴木鏵的下頜上。

     又是一聲滲人的聲響,鈴木鏵直接一頭仰下去,下頜已經碎了。

     謝寸官瞬間打倒三人,威風凜凜地一轉身,就看向那些已經驚得有些呆的山口組紋身漢子們道:“黑龍會圖越佳兵衛在此,還有那個不服!”

     結果大廳中的三個賣肉亮紋身的漢子,竟然沒有一個吱聲的。

     謝寸官就走下桌子,對已經驚得目瞪口呆的鶴田信會道:“鶴田先生,看來沒有什麼可談的了,我們走!”

     鶴田信會此時左看看,右看看,那些山口組的漢子看到他的眼光過來,都自覺地將眼光別開去。最厲害的北島,還拿著刀,就給人一下子交待了。連組長鈴木鏵都敢一腳踢翻,自己這些小蝦小蟹上去做什麼?

     反正山口組也有專門的武士會,就等武士會的高手來處理吧。

     於是,聽了謝寸官說要走的話,賣肉亮紋身的漢子們又嘩地閃開一條道來,一副您怎麼來的怎麼走的架勢,倒讓謝寸官有些愣神。看來日本人同中國人還是不一樣,中國人這時候面子上肯定過不去,怎麼都得廝拚一下才成。

     他卻不知道,就是在山口組中,普通的黑幫成員,那是跟上班時的職員一樣,只是上班掙工資。真正有需要殺人放火的事情,就得由山口組武士會,一幫真正的亡命之徒來做。

     這裏一讓開路,再不走就是傻子了。一幫子黑龍會的,已經腿肚子發軟的年輕人,立刻就打頭衝了出去,連在身後的會長鶴田信會也不管了。幸好,謝寸官卻不慌不忙地殿後,鶴田信會自己才忍下了想跟著跑的衝動,而是保持著一個會長應有的風度,慢慢地走了出去。

     三輛車來,三輛車回,只是……唉!車中的鶴田信會不由地歎了口氣,事情似乎不但沒有談下來,反而似乎搞得更大了。

     這個圖越佳兵衛雖然厲害,但總歸只有一個人。看來事情必須得向東京黑龍會總部再做彙報,要總部派人來。否則,靠長崎黑龍會,根本無法抗衡長崎的山口組。

     一回到家,鶴田信會送走了眼中煞神一樣的謝寸官,立刻打電話給東京的黑龍會總部,將事情彙報上去。並且,將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地誇大了幾份。並言下之意道:“如果總部這次再不派人來,長崎黑龍會就要被人滅門了……”

     聽得電話的另一頭,頭山雄的秘書一陣無語,怎麼你的人把別人打傷了,你怕成這樣子了。不過,還是答應會在第一時間,請會長頭山雄給他回電話的。

     鶴田信會這才掛上了電話,卻看到兩個兒子鶴田龍治和鶴田則勳一臉興奮地在那裏,似乎還沒有從看到謝寸官打倒北島一雄的興奮中恢複過來。

     唉!不諳世事的孩子呀。鶴田信會歎口氣,心裏道。不過,也是奇怪,自己的心中,怎麼也有種小興奮的感覺,就那麼揮之不去呢?

     他們這一走,山口組的人忙將自己人救起來,打電話出去。一會兒之後,救護車就上了門,將三位大佬立刻送到醫院裏去。

     被謝寸官撞倒的那個,卻是長崎山口組的副組長了。

     鈴木鏵醒來後,才知道自己下頜碎了,而北島一雄的右手骨折,而且是粉碎性的,就是長好了,估計用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犀利了。至於副組長高原江禎這個倒黴蛋兒,卻被撞成了腦震蕩,至今還在昏睡中。

     鈴木鏵的臉色有點鐵青,這也難怪,長崎山口組一直是長崎勢力最大的黑幫,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讓人踢了堂口的事情。而且,對方竟然隻來了八個人。

     原來,那個所謂的事務所,那個賭場,就是長崎山口組的會所。這事情也有點太打臉了,感覺上好像人家殺上門來一樣,以後還怎麼在長崎混!其他的那些看山口組臉色吃飯的小勢力,會怎麼看山口組!

     “@¥%……”鈴木鏵用盡全身力氣道。

     一名手下忙把耳朵伸到他嘴邊,這才聽到,下頜剛做完複位的整形手術的鈴木鏵說的是:“立刻通知山口組總部,我們需要武士會的支援!”

     “我立刻去辦!”這名手下忙站了起來,一溜煙似地跑出去,有些慌慌張張的樣子。

     消息一報上去,山口組總部這邊的反應就激烈多了,一直以來,長崎都是他們操心最少的地方,怎麼就容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幾乎在十分鐘之內,山口組武士會的頭目川島康男就被招進了山口組的總部內,北島就是武士會派在長崎的人。聽到消息,川島康男立刻火了,當天晚上,就有一輛麵包車駛離了山口組的總部兵庫縣神戶市,車上坐的,是九名山口組武士會的金牌打手。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1 15:03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章    東京來人

     出了神戶縣向南,跨過狹長的明石海峽,就是聞名世界的日本瀨戶內海,淡路島就是瀨戶內海中中最大的島嶼。

     淡路島大部分是山地,分布四周,中部有淡路平原,適合耕種。

     小井原就是中部平原近山的一個小村莊,村子裏有十幾戶農民,管理著幾千畝的土地,雖然耕作方式已經完全現代化了,但作息時間上,卻過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傳統生活。

     在小井原村的北面山坡上,因為已經是多石少土,不適宜耕種,所以一直保持著原始的模樣,沒人打理。在這荒草灌木叢生的地方,有一座幾乎全是石頭的小山包裸露出來,形成一個獨特的地貌。

     一間茅草屋子,就依著這個小山包搭建起來。

     這間茅草屋裏,住著一個隱士。在日本,有許多崇尚自然之道,脫離現代化城市生活的人,都會在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過著築廬而居,不事生產的生活。這種人,往往被稱為隱士。隱士們的生活來源,主要靠自給自足,或者附近人的救助。

     也有一些有一技之長的隱士,靠自己的技藝謀生。

     這裏居住的這位隱士,卻是一位武道高手,就靠著教授附近村子的一些孩子武技來生活。但事實上,這位叫小藤苦二郎的人,是一個接受著山口組供奉的武士,他在大阪市有一間豪華別墅,裏面生活著他的父母妻兒。

     但他卻沒有住在那裏,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住在這個茅草廬裏。

     因為他怕奢侈的生活,影響了自己的修為,腐蝕了自己的雄心。他需要堅苦的環境,來磨礪自己,提高武技。

     小藤苦二郎是個劍武雙修者。他的劍道雖然沒有段位,但京都的劍道大家,在他面前也會露出恭敬的神情來。他的空手道也沒有段位,甚至許多人感覺他練的不夠漂亮,不夠氣勢。但在大阪空手道圈子的一次交流會上,一位在黑帶中號稱頗能實戰的高手,在交流中被他一記手刀。劈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

     此刻。小藤苦二郎的草廬前,恭敬站立的就是山口組那六名金牌打手。

     他們就奉命請小藤苦二郎前去長崎市鎮場子的。雖然六名金牌打手都是一流的好手,但根據鈴木鏵那邊傳遞來的信息,長崎黑龍會那邊,也有一名厲害的人物。所以為了保險期間,就請小藤苦二郎一起走一遭。

     小藤苦二郎立刻解散了跟他學習武技的孩子,進屋裏簡單收拾一下。就鎖上房門,上了麵包車子。拿人錢財,就得與人消災,這點自覺他還是有的。

     麵包車將七人一路送到神戶機場,直飛長崎。

     長崎黑龍會會所內,鶴田信會終於接到了會長頭山雄的電話,在電話中,他將黑龍會同山口組的衝突原原本本地彙報給頭山雄。頭山雄那裏沉吟了一下,在頭山雄的心目中,黑龍會應該是脫離了這些低級爭鬥的黑幫。

     因為後黑龍會大多是由有“抱負”的日本有產階級組成。他們的背後,有幾個右翼財團的支持,根本不需要同這些靠黑道生意來吃飯的“真正”黑道產生爭執。所以,頭山雄對鶴田認會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後,才道:“我們會給你那裏派出一個小組的戰鬥部火組成員,今天出發,明天到達!暫時負責保護你們,並幫助你們培訓自己的武士!”

     畢竟長崎黑龍會已經不止一次地要求東京總部派人來幫助他們訓練武士。

     黑龍會秉承傳統。將用於戰鬥的人員,仍然稱為武士。

     鶴田信會這才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總算放下心來。畢竟。將長崎山口組的組長打成那樣,他能想像得來。接下來將面對山口組怎樣的報複。

     但鶴田信會卻沒想到,山口組的報複,比他預計的要早得多。

     從神戶到長崎的飛機只要一個小時多點。山口組武士會的人到達長崎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按照其他人的想法,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做計較。但小藤苦二郎卻不同間,他的做為就同他練的拳法一樣,簡單直接。

     小藤認為,既然來的這麼快,就要在對方想不到的第一時間去直接進攻對方,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難道打仗還要等對方有了準備,兵對兵、將對將地打一場嗎?

     於是,他自己坐鎮山口組長崎事務所,讓其他六個人,帶著長崎山口組的打手們,四處出去,殺向黑龍會的產業。其實新成立的黑龍會,因為背景深厚,所以極少染指真正的黑道生意。長崎的黑龍會的主要事務,其實就是幫黑龍會總部做電子產品的出口生意。

     因此山口組就掃了黑龍會幾處存放進出口貨物的倉庫,打傷了黑龍會的人,將倉庫裏存放的值錢貨物全部拉走了。

     鶴田信會得到消息時,山口組的人早就回到他們的事務所裏彙報情況,開慶祝會去了。鶴田信會先到醫院看了被打傷的會員,然後就去了那些倉庫。倉庫裏已經一片狼籍,不但黑龍會堆放在這裏的值錢東西全都不見了,就連一些其他社團存放的值錢物品,也都被都拉走了。

     因為黑龍會被山口組一直打壓,所以黑龍會為了籠羅一些當地小勢力幫自己辦事,就將倉庫免費提供給他們使用。但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怎麼辦?”鶴田龍治忍不住問道,這些貨物價值不菲,這次損失可謂慘重了。

     “等東京總部的人到了再說吧!”鶴田信會沉思了一會兒道。雖然謝寸官功夫不錯,但畢竟隻有一個人。聽黑龍會那些手下說,山口組每一隊帶隊的人,都是高手。

     而且,重要的是,山口組除了高手外,還有大量的打手。而長崎黑龍會滿打滿算才一百六十多名會員,除過年齡大的顧問們之外,年輕人才九十多個。根本和長崎市的山口組近千人的勢力沒法比。

     雖然長崎黑龍會的收入主要是靠進出口生意,和山口組在生意上並沒有衝突。但黑道就是黑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而且,對於生意,山口組是要收取一定保護費的,黑龍會是交還是不交?交。面子上過不去,不交。生意沒法做。

     但因為黑龍會東京總部奉行的是走高層路線,訴求的是政治需要,所以新成立的黑龍會武力比較集中,幾乎都在東京附近,在日本第一大島本州島上實力最強。

     而其他三大島上,北海道已經被內田省吉分割出去,基本同黑龍會總部和其他分會沒有來往。四國島和九州島上的黑龍會都是做為黑龍會總部生意上的鏈條環節而存在,主要以配合黑龍會做生意為主,而不過多地發展勢力。

     這也就是謝寸官將第一步選在九州道上的原因。就是因為弱,才大有可為之處。

     如果他能滲入到黑龍會這股力量中,隨著它一起成長,就最終將取得在黑龍會中的話語權。謝寸官瓦解黑龍會最關鍵的,就是不知道黑龍會的背後,都有那些勢力做為支撐。

     因為表面上的黑龍會並不重要,這股勢力充其量隻是為背後的那些勢力做代言。最終需要瓦解和消滅的,是黑龍會背後強大的日本右翼勢力和財團。

     鶴田信會對於東京黑龍會總部目前的這種作法也頗有微詞。畢竟是社團,利益訴求有差異,那能和人沒有爭執呢?而有了爭執,光靠一味忍讓,怎麼行!既然總部來人,那他就樂得將此事交給總部的人來辦,讓他們來感受一下山口組的囂張。

     小藤苦二郎和山口組的人略微慶賀成功之後,就和六名金牌打手休息了。而讓長崎山口組的人用心戒備。以防止黑龍會的報複。

     但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也沒有見到黑龍會的人馬。

     於是,就讓手下的人去打探一番。結果一會兒手下就回來報告,黑龍會的人正在迎接東京黑龍會派來的人。小藤苦二郎立刻判斷出。同長崎的山口組一樣,黑龍會長崎分會也同樣向東京求援了。東京離得遠,所以這些人今天才到。

     做為供奉,小藤苦二郎是山口組目前在長崎最有權力的人。於是,他看了一眼經過一夜好睡後,個個精神倍兒旺的六名武士會金牌打手,不由地露出笑容來。黑龍會疲師遠征,自己何不半渡而擊。

     “集合所有人,我們走!”他麻利地穿上適合動手的寬鬆衣服,對那幾個人道:“我們去歡迎一下從東京遠道而來的黑龍會朋友!”

     幾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打手,略微一愣之後,立刻明白過來,馬上呼喝著,集合人馬。

     此刻,在黑龍會的一處最大的倉庫中,鶴田信會身體彎彎的,正接受著一個年輕日本人的訓斥。這個年輕人叫船越健義,是這次東京黑龍會派來辦事的主事人。

     船越健義是船越次臣的侄兒,也是目前黑龍會戰鬥部的第一高手。

     聽了鶴田信會的報告後,這個年輕的人只感覺血往臉上湧,他不明白,明明昨天被搶了,怎麼一點動靜兒都沒有,就這麼硬硬地等他們過來。

     如果他們今天不過來,難道還要等到明天嗎?黑龍會要這樣的分會和手下有什麼用。

     謝寸官靜靜地站在鶴田信會身後不遠的地方,他本來是站著的,但他聽著船越建義越罵越順溜,就知道這一頓好罵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於是就緩緩地走開去。

     一旁的鶴田龍治和鶴田則勳看著父親給罵得和孫子一樣,自己站在那裏,也難受得緊,雖然這時走開極不禮貌,但二人心裏這會兒也確實禮貌不起來了。於是,也就跟在謝寸官的身後,向旁邊走去。黑龍會其他年輕人一看,心裏也挺膩味這個船越健義的,一時全都靜悄悄地走開,無聲地抗議這個今天想耍足威風的年輕人。

     船越健義自然看到了這種情景,不由地大怒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服氣是不是?”

     鶴田兄弟倆心裏心裏頭對謝寸官還是比較佩服和尊重的,給人這一罵,不由自主地就都站在了謝寸官的身後。其他年輕人又都是以鶴田兄弟的馬首是瞻,於是也就站在了鶴田兄弟的身後。這一下,就好像是謝寸官帶頭鬧事一樣。

     船越健義剛才聽到了鶴田龍治的介紹,他可不以為謝寸官武技有多高,只是感覺山口組的人膿包。當時就一步跨過鶴田信會,對著謝寸官道:“是不是仗著有些武技在身,所以不服氣我的話是不?來來來,讓我瞧瞧你有多厲害!”

     “船越君是吧?”謝寸官不慍不火地道:“你要耍威風,不用找我,看看你身後,山口組的人來了!”船越健義猛一回頭,可不是,在他身後,這個倉庫的大門口處,遠遠的,一群黑衣人提槍攜棒地,正蜂擁而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1 16:17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一章    賭局

    船越健義一時臉色就變了,他這邊全是長崎黑龍會的人,老老少少一百多號,本來看著黑壓壓的人挺多,但與對方一比,他立刻感覺自己就像街頭裸奔的漢子,吊兒郎當的只有個錘子!因為對面黑壓壓衝過來的人,肯定不下四百人。

     要不怎麼說山口組是日本第一大黑幫呢?近四萬成員的大黑幫,那是鬧著玩兒的!

     很快的,雙方就衝到了一起,面對面地對峙起來。

     山口組的成員,今天比較正式,清一色的黑西服。而包括小藤苦二郎在內的七名武士會打手,則全部是黑色的武士服,小藤苦二郎這時就往前一站,直接道:“聽說黑龍會東京總部來人了,我過來看一看,商量一下賠償的事情!”

     船越健義看了一眼剛才一直低頭彎腰,被他罵得很辛苦的鶴田信會,希望他上前答話。但鶴田信會此時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眼光轉向了旁邊。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道:“什麼賠償!你們山口組昨天搬了我們的貨物,還沒有送回來,今天還談什麼賠償?”

     “那些貨物就算抵了我們鈴木鏵組長的醫藥費了!”小藤苦二郎很和氣地道:“另外我們受傷的副組長高原江禎和保安部長北島一雄先生的醫藥費,還需要你們籌集一下!”

     “什麼!”船越健義一下子吼了起來,昨天被掃走的那些電子產品,總價值數七千多萬日元,就隻能抵了鈴木鏵的醫藥費,你鈴木鏵組長是重塑金身還是什麼的!

     小藤苦二郎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船越健義的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看著對面黑壓壓的人群,他現在已經能理解鶴田信會為什麼不去討貨物了。人家來人,肯定沒來完。就好像自己這邊一樣。一百六十多號人,總留了三十號人看家的。

     他卻不知道,山口組長崎小組總會員數有近兩千人,今天來的這才四百號人。

     不過,人家來的全是能殺善戰的年輕人,而長崎黑龍會這邊,來了一百多人。就有四十多個老頭兒,別說是否能殺善戰。年輕人滿打滿也就六十來人。

     “……”船越健義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打對方人多,要講理,對方講的是用實力才能說話的歪理。他不由地看向自己身後的七名戰鬥部火組成員,他們因為剛坐飛機下來,就急忙來到這裏查看情況,連稱手的家夥都沒有。

     而對方。三四百人全拿著家夥,領頭的七個人,也全配了武士刀。

     “怎麼?話都不敢說了嗎?”小藤苦二郎陰森森地道:“還是需要我們用手中的家夥來說話?”口氣中威脅之意,表露無窮。

     “你!”船越建義的身體就微微地顫抖起來,對方口的那種輕蔑的口氣,讓從小接受武士道精神熏陶的他受不了,但雙方之間的實力懸殊,讓他確實一時沒了主意。

     “依閣下的意見,該怎麼賠償?”看到船越建義的窘態,鶴田信會終於開了口。他也怕這個年輕人萬一有什麼衝動舉動。引起不必要的傷害,到時候自己也沒法向東京總部交待。特別是船越次臣。聽說船越次臣的兒子在新加坡被人殺了後,最疼這個侄子。他卻不知道,殺死船越次臣兒子的,正是他身後的謝寸官。

     不過,看這個年輕人卻沒什麼處事的經驗,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道理都不懂。

     聽到鶴田信會的話。小藤苦二郎就將臉轉了過來,傲慢地問道:“你是誰?你有權做主嗎?”

     “一般的事情自然可以做主,但事情太大的話。我需要向東京總部請示!”鶴田信會鎮定著自己道。眼神卻不由地瞟了一眼謝寸官,現在他只相信這個圖越佳兵衛的武力了。而且。山口組沒有一來就一擁而上,直接動手,就說明事情有商量的餘起。

     如果沒有商量的餘地,人家三四百人,你才一百號人還有近一半的老弱殘兵,還不上來就打,廢這話做什麼。畢竟都是混堂口的,都是利益第一位的,誰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引得警方介入。

     “那些貨品就算賠償了鈴木組長的醫藥費!”小藤苦二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鶴田信會道:“至於高原副組長和北島部長的醫藥費,就用你們這處倉庫和港口邊的那處倉庫來賠償吧!”

     “啊!”鶴田信會不由地一愣,山口組這位還真敢要價啊。當時就道:“鈴木組長的傷不知道多重,需要花費幾千萬日元嗎?至於高原副組長和北島部長,需要花多少錢,能不能拿出醫院的收費單據來,我們肯定按著單據出這份醫療費!”

     “哼!”小藤苦二郎的臉色一變,怒道:“他們的傷值不到這許多錢,山口組的面子呢?我們山口組的面子難道就不值錢嗎?”

     “我們本來是去找鈴木組長談判,談怎麼解決山口組和黑龍會之間的衝突問題,但是鈴木組長不但不與我們談,反而想扣下我們,當時我的人,不得已才打傷了他們……”鶴田信會一咬牙道:“如果閣下是我黑龍會的人,會怎麼做呢?”

     “這些我不管!”小藤苦二郎蠻橫地道:“我們山口組武士會的人,只是奉命前來討要醫藥費和討回面子的!”

     “如果你想這樣討醫藥費和麵子的話,就指揮你的人殺上來吧!”一旁的謝寸官就開了口:“讓長崎市的人們都看看,山口組是如何以多欺少的!也讓一直在找黑道把柄的警方,能有機會到黑龍會和山口組去做做客!”

     謝寸官聽了剛才小藤苦二郎的話,盤算了他的打算,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和顧慮。

     小藤苦二郎不想把吃進去的再吐出來,又不敢真正地引地大規模死傷的黑道衝突,所以在這裏完全是以勢壓人,希望黑龍會能服軟,讓山口組得到一些實際的利益。

     而且,黑龍會在本州島上,與高層關係緊密。山口組雖然也在上面有關係,卻完全不能與黑龍會相比。真正讓警方介入,對山口組就更加不利。

     此時,一名長崎山口組的年輕漢子,就到小藤苦二郎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

     小藤苦二郎再看謝寸官時,眼神就變了。原來這人就是傳說中的傾刻間連傷三人的那個黑龍會高手。對於北島一雄的北辰一刀流劍法,小藤苦二郎還是有所顧忌的。雖然二人沒交過手,但是他卻看過北島一雄和別人動手。

     那是一次山口組的武士會中的聚會,所有被外派的武士,沒有重要任務的都要回來參加。那次也是多喝了些酒,北島一雄在聚會上,同另一位武士會的劍士就起了衝突。那位武士先拔的劍,但當他的劍高高舉起,正要劈下去時。

     北島一雄突然拔劍,但他沒有等拔出劍來,用劍鋒攻擊,而是拔劍的時候,直接進步將劍柄一下子撞向對方的胸口上,對方那一劍就沒能劈下來。然後北島一雄身體扭轉,用才拔了一半的劍梢擺起來,掃中了對方的臉頰。

     在對方頭暈眼花的時候,他才拔出劍,指住了對方的咽喉。

     對方清醒過來時,看到咽喉中的長劍,不得不棄劍認輸。當時小藤苦二郎還仔細琢磨過北島的幾個手法,感覺用得挺巧。所以聽說,有人竟然徒手將北島打殘廢時,他感覺到非常驚訝,因為北島的格鬥經驗是相當豐富的,怎麼會連劍都沒有拔出來。

     此時聽手下講,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將北島打殘的高手,他的心中突然間就燃起了熊熊的戰意。做為一個劍武雙修的高手,他很好奇對方是怎麼做到了。

     “我們山口組才不會做以多欺少的事情!”小藤苦二郎傲然道:“我們山口組武士會一共來了七個人,你們那邊也出七個人來,七對七,如果你們贏了,我們醫藥費一文不取,將拉走的東西送回來。如果你們輸了,那就按我們的方式來,將兩個倉庫交由我們山口組經營!”

     謝寸官聽了小藤的話,就看了鶴田信會一眼,沒有再說話。

     而鶴田信會的眼睛,自然就看向了東京來的人。

     船越健義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這個目前黑龍會年輕一代的武技高手,正感覺剛才自己失了面子。現在聽到小藤苦二郎的提議,生怕鶴田信會不答應一般,立刻出聲道:“好,一言為定!”

     那邊小藤苦二郎眼睛剛一亮,謝寸官就突然開口道:“不,這樣不公平!”

     “怎麼個不公平法?”小藤苦二郎還沒開口,船越建義就不滿地道。

     “山口組幾人的醫藥費,根本要不了我們那批貨物,所以賭注只能限於那批貨物!我們贏了,貨物還回來,我們輸了,貨物就不要了,但與兩個倉庫無關!”謝寸官看著小藤苦二郎,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地道。

     “那有什麼關係?”船越建義不由地不滿地道:“難道我們會輸?”

     “這不是輸和贏的問題!”謝寸官道:“難道有人跑到你家,說,咱倆打個賭,你輸了,我睡你老婆,你贏了,我不睡你老婆,你也跟人賭?”

     “你!”船越健義不由地大怒,要不是大敵當前,他真想撲上去,在謝寸官的嘴上來一拳。

     謝寸官卻好像沒看到他的怒氣,而是麵向小藤苦二郎道:“這話雖然不中聽,理就是這個理!閣下認為呢?”

     “好!就依你!”小藤苦二郎原本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打算,對方既然識破了自己的伎倆,他也不欲過多糾纏於此。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1 16:22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二章    死了人了

    黑道上的比武相對簡單,反正以不死人為原則,也沒有什麼裁判,打到一方失去反抗能力為止。賭注即然說定了,那也沒有什麼客氣的。

     山口組一方,上的是武士會一名金牌打手,名叫山浦俊彥。黑龍會一方,派出的人叫岡本政和,是黑龍會東京來人裏,身手僅次於船越健義的人。

     雙方朝人圈中一站,架式一拉開,就顯出了不同來。

     黑龍會的拳法,主要傳自於船越次臣,他是日本空手道大師船越義軫一脈的傳人,是空手道四大流派之一松濤館流的拳法。一舉一動間,顯得厚重正統。

     而山口組的武士會,則明顯地是目前最流行的格鬥空手道體係。

     格鬥空手道是由大山倍達創立的極真空手道演化而來。

     大山倍達是極真空手道的創始人,他從九歲就開始學習空手道,就學於剛柔流門下,也受過松濤館流的指點。後來,據說這位武學狂人,懷揣日本兵書《五輪書》,入深山苦修空手道兩年,每天練功時間長達十個小時左右。

     大山倍達在五十年代,曾旅行美國等二十五個國家表演空手道,據說擊敗過美國職業摔跤手和拳擊手,掀起了空手道熱潮。後來就創立了不戴任何護具,以直接擊打為競賽方式的“極真空手道”。

     大山倍達提倡“武道空手”和“技術在力量中”的觀點,所以極真空手道非常重視打擊威力。這樣也漸漸造成以後的極真空手道練習者技術單調的現象。

     後來,就在極真空手道的基礎上,以東孝為道的“大道塾”流派,采取直接打擊製的比賽方式,但是比賽時成員帶頭盔,可以擊打頭部,允許快摔。雙方體重較大時,還允許在穿護襠的情況也,踢打襠部。

     有人說,這種空手道采取的是拳擊的手法,跆拳道的步法,而摔法則是柔道的東西。這其實這也是格鬥空手道最適合搏鬥的方法。

     因為拳擊不準用腿,所以拳的打法才特別發達;極真會空手道不允許用拳擊頭。所以踢法才特別講究。當人們不能踢打時,那麼抓別靠摔的柔道才能發展。但當三種方式都允許的時候。就是格鬥空手道的形式是最科學的。

     想想看,如果拳擊比賽可以用腿,那麼拳擊運動員的站法拳法,還能按現在的樣子打嗎?

     所以倆人一動上手,立刻感覺到了差異。山浦俊彥一上手,竄蹦跳躍,出拳出腿。都是一個加一個的拳腳組合動作,顯得非常靈活。而岡本政和則一防守緊嚴,一拳一腳都是站穩了打出,力量和速度都非常快,但步子上移動卻有些呆滯的感覺。

     幾個回合下來,山浦俊彥拳腳交加,就擊中了岡本政和十幾次。

     但岡本政和對要害的防守卻相當嚴密,而且,他身體粗壯,山浦俊彥的拳腳打到他身上皮糙肉厚的地方。他根本不在乎。山浦俊彥看自己幾次都擊不倒對手,就知道非打對手要害不成。因為岡本政和對頭部防守極嚴,所以山浦俊彥就開始重點進攻他的下三路。

     他不時地將一個個的下鞭踢,踢在岡本政和前鋒腿的膝彎處。

     這個攻擊策略無疑是對的!因為岡本政和的移動本來就慢一些,又被他一腳一腳地踢打有膝彎上,一會兒之後,岡本就感覺自己的膝部有些麻痛不便的感覺,每移動一下。都有針紮似的痛感。他不由地就將注意力往下放,但雙眼在抱著的雙拳中,卻緊緊地盯著山浦俊彥的眼睛。終於在山浦俊彥再次一個低鞭腿掃踢他的左腿膝彎時,他突然地抬起前邊的左腿來。

     山浦俊和這一腿就掃空了。身體不由地扭出一個有些別扭的角度。

     就在這一瞬間,岡本政和落腿猛進,左手掄格的同時,一個右直拳就擊向山浦俊彥的右腰側肋。輪格是打防合一的動作,就是將護在身體前的左手往外掄開,連括帶打帶出一個扇形面來。這樣的話,如果對方進手了,自然就能防開,如果對方沒有進手,那麼就直接輪打對方的面部,發拳的形式,有點像截拳道的反背捶。

     只不過,截拳道的反背捶勁發快脆,而輪格更像一種反鞭勁。

     山浦俊彥原本在發出右腿下掃踢時,就準備這次一掃中,在岡田政和身體受擊的一顫間,立刻落步進身,先出左手拳擊對方的面部,吸引對手的注意力,然後就出右手拳,擊向對方的腹部。然後左手拳回手出肘,擊對方的下頜。最後,右上勾拳結束戰鬥。

     但誰料想他心中有想法,再出腿前,眼神就帶出一股子狠勁兒。

     而岡田政和就抓住了這一瞬間他眼神的變化,突然就提起左腿,閃開他的第一擊,讓他的身體由於勁力走空,而變得不順起來。當時,山浦俊彥的拳自然就發不出來。就被岡田的這個輪格捶,甩在了肩頭。肩頭一麻,山浦俊彥更慌亂了,就在這時,就聽嘭地一聲,他的身體一顫,往後退去,右肋下就劇疼起來。

     岡田政和一擊得手,立刻躍步進身,左手一把抓住山浦俊彥的右肩頭,右手已經回出再次擊出,這次卻是一個記手刀,實實在在地劈在山浦俊彥的脖頸上。

     山浦俊彥身體一軟,就直接昏死過去。

     黑龍會贏了第一局,船越健義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而小藤苦二郎卻神情未變,只是一揮手,立刻上來兩個山口組的成員,就將山浦俊彥抬了下去。

     這時,另外一個山口組的成員就走到了圈子中間,這是一個有些黑瘦的年輕人,名叫小野峙,雖然瘦小些,但在武士會裏,卻是一個以心狠手辣著稱的人。

     黑龍會方面這次派上來的,是僅次於岡田的木川孝成,身體沒有岡田那麼墩實,但身上的肌肉卻很發達,顯然也是個力量型的人物。

     兩個往圈子中間一站,也沒啥客套的,小野峙就直接撲了上來,上面出手就是一個刺拳,這在格鬥空手道裏,屬於引手拳。木川孝成采用的是同岡田政和一樣的打法,他根本沒有管小野峙的拳頭,只是將拳架往身前一格。

     但小野峙的拳頭一觸到他的手臂,立刻反臂一把就抓實了他,卻是突然貼步進身,似乎要侵身。木川孝成立刻退步,但就在他一腿步,身體重心不穩時,小野峙的手臂突然發力,將他用力往前扯。這一個,他下體後退,上體卻被住前拉,自然就不由地停住了後退的腿,上身一硬,做出一個往後抗勁的動作,不想讓對方扯動他。

     就在這一瞬間,小野峙已經往前再進步子,一腳就勾到了他的腿後面,而手上的扯勁兒,已經變成往前的撞勁兒。這一下,木川孝成就被對方借了勁,腳下被勾,上身自己本身往後掙勁,對方又加了一個撞勁兒,他直接就往後直摔下去。

     原來這個黑瘦的小野峙,竟然還是一個柔道的高手。

     小野峙隨著木川孝成的身體後倒,已經隨身進步,直接在他身體邊上蹲了下去,在他的身體嗵一聲砸到地上時,就直接一拳擊中了木川的咽喉部位。木川一聲悶哼,雙手就捂了自己的咽喉,眼睛已經翻白了。顯然這一拳,小野峙根本沒有留勁,竟然一拳直接擊碎了木川的喉部。

     此時,黑龍會方面一下子嘩然,顯然打鬥歸打鬥,當死人的事情發生時,那還是不能接受的。但小野峙根本沒有看黑龍會的人。

     笑話,山口組這邊四百號人,還怕一百來人的黑龍會會因此翻臉。

     果然,黑龍會這邊叫喊了一番,就沒了聲息,眼睛都看向了船越健義。船越健義的臉色鐵青,直接衝上前,質問小藤苦二郎道:“比武動手,點到為止,怎麼能這樣下死手!”

     小藤苦二郎聳聳肩頭道:“比武動手,失手也是在所難免的,山口組願意為這個人付出優厚的撫恤金,不然,你們說怎麼辦?”

     黑龍會這邊就啞了口了,大家的眼睛隻是看著船越健義。船越健義自己也無可奈何,這事總不能報警!於是就無言地派上了第三名黑龍會的打手,山本伊春。

     山口組上來的,還是一個黑黑的青年,名叫川口流水,不過,卻比小野峙看著高大了一些。比起山本伊春來,也不惶多讓。身上的肌肉,硬得像一個一個的黑疙瘩。

     一動手,這人竟然是個愛叫的,只聽吼聲如雷,拳腳如飛,竟然橫打硬進。山本伊春強接了幾下,就知道自己接不住對方,不由地滿場子亂跑起來。

     結果就成了一頭倒的滿圈子追打,船越健義差點自己叫認輸,但沒叫出口,畢竟人家山本自己都沒有叫,結果最後,山本伊春被川口流水,果然打了個落花流水,直接被打中後腦擊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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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三章    最後一戰

     三場比賽山口組三戰二勝,黑龍會的船越健義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第四戰他的眼光就落在了一個面無表情卻眼色冰冷的年輕人身上。

     這人叫頭山津二,是頭山雄比較喜歡的一個子侄,是接受船越次臣直接指導的弟子之一。頭山津二還沒有參加過戰鬥組的大比武,並沒有進入排名,但船越次臣卻認為,他的格鬥技藝,已經不輸於船越建義了。

     頭山津二看到船越建義的目光,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進了圈子中。

     山口組這邊,小藤苦二郎就指向了武士會一個肌肉飽滿,身材最高大的青年人。這人名叫荊川介,一看就是力量型的拳手。

     果然,荊川介一進圈子,就迫不及待地發動了進攻。他的攻擊同上一局的川口流水風格有些像,一個組合接一個組合,橫衝直打,以攻代防,連環不斷。

     只不過,川口流水動起手來,叫聲比拳聲還大,而荊川介卻相反,悶聲不哼,一味地只是揮舞著一對大拳頭,如打鐵擊砧一般,將力量傾瀉到頭山津二身上。

     頭山津二卻神情不變,只將雙眼死死地盯著荊川介,在狂風驟雨一般的拳打腳踢中,卻始終保持著拳架不散,他的雙手在身前輪換交替,上阻下擋,抵擋住了荊川的拳鋒。並不時地抬起腿來,阻擋荊川的腿擊。

     謝寸官看得,眼睛不由地眯起來。

     這個頭山津二的不簡單,因為在荊川暴風一般的連環攻擊中,這人竟然死死地一步不退,而且,將荊川介的攻擊,悉數擋住。無論是防守速度和拳架之縝秘,都令謝寸官感到驚訝。特別是這人眼硬如鐵的這份冷靜,讓謝寸官都有些動容。

     感覺上好像這人已經基本勘破了生死關。有份罷生死於度外的沉著。

     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分鍾,謝寸官看著還在侵掠如火的荊川介,卻知道他必敗無疑!

     果然到了第六分鍾時,荊川介的速度就明顯地慢了下來,顯然他的體力已經有些下降了。謝寸官判斷,頭山津二就要反擊了。

     果然,當荊川介再次進右步。左拳引手時,頭山津二只是將右手應在額前。左手護了自己左臉腮部,卻身體一矮,左腿盤步而進,左手往身體就往下壓縮成一個拗步裹身的拳架子。荊川介左手一探即收,按照原本的組合拳法,左腿已經踢起,目標是頭山津二的小腹。而他的右手同時擊出,目標是頭山津二的下頜。但這個組合拳,是在頭山津二不進步時的攻擊距離上。

     但此刻,頭山津二已經進了步,而且是盤左腿裹身體往下壓的身法。

     這樣一來,他的右臂肘手豎在麵前,鐵鎖橫江一般,上封面門,下封腹部。左手又護住了左邊臉腮,這一下就封嚴了全身。

     什麼是身法。這就是身法。

     許多人總將身法誤解為躲閃的技術,這是非常片面的。真正的身法,就是嚴身之法。在進與退觸敵的一瞬間,你能用身體和姿勢,將自己保護嚴密了,就是身法。

     當然,頭山津二的進身法分了左右,他為什麼此時采取了右手左腿在前。這是基於荊川介的第一步動作的緣故。因為荊川介右腿在前,所以他就左腿在前。這樣的好處是,他進左腿時。能封住對方右腿的進攻路線。而對方左腿能進攻的地方,他就用右肘封了起來。

     而如果他此時進的是左勢。或者荊川介能踢人的是右腿,那他的左側肋腹,就正在對方腿的攻擊距離和範圍之內。

     荊川介拳腳互擊,左腳被頭山津二的右肘擋住,右拳正擊在頭山津二封門的雙手上。本來他左腿落地之後,左手還有一次直拳重擊。但因為他進身,頭山津二也進身,兩人此時的距離,他的左腿已經無法向前落了。

     原本的進攻意識被打斷,荊川介一時就陷入腦頓之中,也就是一時不知怎麼辦的時候。

     頭山津二此時已經起身,上身拳架不變,下面右腿一腳就蹬踏出去,直接蹬在荊川介的右支撐腿的大腿根,這一下又快又狠,又是最合適的起腿距離。

     此時,荊川介的大腿就與地面形成一個力臂,而他的大腿根就成了支點,腳同地的摩擦力就被猛然間作用於大腿的根部。他和整個身體,被頭山津二這一腳,從大腿根處就折彎了。

     一聲痛哼中,他的胯骨肌肉就被撕裂了,由於腹溝處受力過猛,他的腹部激烈後縮,以至於頭都仰了起來,身體不由地被折成一個S形,露出了咽喉。

     而頭山津二此時就猛然進步,左手如毒蛇一般,虎爪拳一拳打向荊川介的咽喉。

     就聽咯噔一聲,荊川介的喉骨被這一拳直接擊碎,人倒在地上,就抽搐起來,眼看著就不行了。對面的山口組武士會一片嘩然,小藤苦二郎的臉不由地抽搐一下,看著頭山津兒挑釁的目光,狼一般看過來,他心裏竟然不由地一顫。

     這知道,頭山津二與自己一樣,是一個真正繼承的武士道精神的人。

     什麼是武士道精神?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死字!其實就是堪破生死關,榮譽高於一切!為了事業和榮譽,可以毫不猶豫地去死。

     頭山津二這個舉動,顯然是對剛才小野峙打死人的一個報複。

     四場比賽打了個二比二平,船越健義和小藤苦二郎的心裏一時都慎重起來。畢竟是關於七千多萬日元貨物的賭局,自然輕鬆不了。

     第五場比賽,雙方的選手足足兩分鍾後才進入圈子。

     黑龍會上的是一個叫檀越秀鋒的年輕人,在戰鬥部裏以速度敏捷而著稱。武士會這邊,上的是一個年齡稍長一些,叫川浦和平的漢子。

     進場後,川浦和平行動遲緩,但攻擊力和抗擊打能力都強。檀越秀鋒的進攻速度快,但殺傷力有限,倆人糾纏了半天,最後川浦和平還是經驗豐富,他故意做出被擅越秀鋒打得接不住手,節節敗退的樣子,在接近人圈時,檀越秀鋒看他退無可退,猛然發出全力一擊。

     但川浦和平在這一瞬間,竟然硬頂而上,生生將檀越秀鋒的力量憋住。

     檀越秀鋒雖然一拳打在對方面部,但因為力量沒有完全發出,只打得對方頭部一晃。而川浦和平在這一瞬間,後拳直擊,黑虎掏心,一拳打中了檀越秀鋒的心窩子。這一拳有多狠!反正是嗵地一聲,如檑鼓一般,直接將檀越秀鋒打得身體離地,拋落在地上,直接口吐鮮血,被黑龍會的人抬下了場子。

     此時雙方除了主事人以外,各只有一名選手了,也沒什麼可起的。

     最後剩下的二人,黑龍會一方叫大和佳木,山口組武士會一方叫西口誠已。二人上場一動手,卻顯然都是雙方最差的武士了。倆人打得就沒有前面的有章法了。但最終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別的原因,大和佳木竟然在倆人衝到一起,一頓亂拳頭時,一拳恰好擊中了對方的下頜,在砰的一聲中,西口誠已就直接仰面倒下去,頭被狠狠地磕在地上。

     一聲響之後,人再站起來,明顯地神智有些糊塗了,顯然摔得不輕。

     而此時也已經鼻青臉腫,血漬滿臉的大和佳木,衝上去直接打沙袋了。最後,小藤苦二郎直接認輸了事,免得丟人。

     雙方只剩下兩個主事人了,小藤苦二郎直接走到了圈中,船越健義也毫不猶豫地走進場中,但小藤苦二郎的眼睛卻看向了一旁的謝寸官,對船越健次道:“怎麼,上場的不是這位嗎?聽說就是他打傷了鈴木和高原兩位組長,一招之間,就打殘了北島部長,我還以為你們最後會讓這位高手上場!”

     “在我們黑龍會,他還算不上高手!”船越健義毫不客氣地道,因為謝寸官剛才對他權威的挑釁而出言不遜:“你打還是不打?”

     “哦!”小藤苦二郎的眼中就顯出一股煞氣來,顯然對船越健義的狂妄不滿。不過,他是心機深沉之輩,臉上卻就顯出一股帶著嘲弄的笑意道:“原來閣下的武技,才是黑龍會最高的,失敬失敬!”

     船越健義如何聽不出他語氣中的諷刺來,不過,自從堂兄船越健夫在新加坡死後,他確實已經成為大家公認的黑龍會年輕一代第一高手。而且,做為船越次臣最喜歡的子侄,幾乎所有戰鬥部的年輕人對他都奉稱有加,所以也就養成了他驕橫的毛病。

     此時,雖然明明聽到小藤苦二郎的口氣中帶著諷刺的味道,但不知為何,這樣的話語卻讓他感覺到非常順耳。當時也不生氣,甚至臉上還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來。

     這倒讓小藤苦二郎一時生出幾份敬意來,感覺到這個年輕人雖然驕橫,但卻並不簡單,自己這麼諷刺他,他竟然不生氣。這份心性上的修為,是許多年輕人趕不上的。

     他卻不知道,被人奉稱慣了的船越健義,卻是因為對奉稱話,已經有一種病態的愛好。

     當時小藤苦二郎就收了輕視之心,微微地一鞠躬道:“請指教!”

     船越健義雖然驕橫,但畢竟是松濤館流的正規弟子,這禮儀方面,倒確實是不缺教養的,當時也對小藤苦二郎深深地一鞠躬道:“請指教!”

     這份穩重感,又讓小藤苦二郎的神情更加凝重了幾份。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1 16:30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四章    挑戰

    施禮過後,倆人就慢慢地轉地起來,都帶著一份凝重感,顯然都對對方很重視。畢竟剛才動手的那些人,雖然各有勝敗,但武技卻都不凡。對方能在這些精英人物中,做主事人,沒有倆下子冷手,誰會服他。

     不過,要說船越健義,人雖然驕橫了些,但功夫卻是有的。而且人極有悟性,否則做為松濤館目前最直係的傳人,船越次臣也不會對他寵愛有加。

     而這一動上手,小藤苦二郎的神情氣質都立刻發生了變化,一股子侵略之氣,就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而這種氣勢,往往是人功夫到一定程度後,由外修至內修的結果。這就好像,一隻吃飽了懶洋洋的臥虎,同一隻正饑腸轆轆,欲擇人而噬的餓虎之間的區別。

     因為到達內修之境後,人的修練都有了一股子斂意,將氣勢意力,都收斂入骨。但到了格鬥的時候,平常收斂的氣勢意力,此時就都散發出來。

     這是一種前後變化的感覺,是有參照的感覺。

     就好像剛才的川口流水,年輕性暴,從不收斂氣神意力,因為他從不收斂,所以沒有變化,人們就感覺不到這股子氣勢。而小藤苦二郎一直是內斂的,所以當他散發出這股子攻擊的氣勢時,人們才能感覺到。

     有變化才是讓人感覺到害怕的東西。

     船越健義年輕好勝,自然進攻心強,轉到第二圈時,就忍不住大喝一聲,往前一衝,左手一晃。右拳拉到臉旁腮邊,做勢欲擊。就在人人都以為他拳頭要擊出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突然一扭,右腿卻先一步踢了出去,目標正是小藤苦二郎的小腹。

     這同傳統拳法中的吊眼手是一個道理,用一個逼真的假動作,調動對手的注意力,卻突然打出隱匿下方,早就提意欲出的一腿。

     船越健義的腿非常快,而且,他吊小藤苦二郎意識的障眼法也非常到位。

     小藤苦二郎的右手已經應到了眼前,左手也應在右手肘邊。隨時準備接他的第二手時。他的一腿幾乎毫無阻隔地就踢了進來,一腳踢向小藤苦二郎腹部。

     不過,小藤苦二郎的反應也是極快,經驗老到,感覺不對時。立刻收腹降肘。收腹躲避對方腿法,降肘就有頭隨手的感覺,防止對方還有後著擊打自己的頭部。

     饒是如此,他的小腹還是被船越健義的腳尖擦了一下,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而船越健義一勢占了上風,那能饒人,右腿一落,左腿已經盤掃而出,帶著風聲。直接掃向小藤苦二郎的頭部。小藤苦二郎腹部正疼,上面反應不及,只是抱好拳架,也就被他一腿直接掃到了手臂上,當時就踉蹌一步,往側面退去。

     船越健義左腿落地。身體一旋,右腿已經旋踢而來,目標卻是小藤苦二郎的腹間。

     小藤苦二郎正踉蹌後退,就被這一股踢個結實。幸好他也是經常打鬥有經驗的武士,在船越健義的腳及腹部時,本能地鼓氣一硬,用肌肉崩緊了小腹,這一腿才沒有傷及內臟,卻也將他踢得腳下不穩,往後倒去。

     船越健義大喝一聲,猛地向前撲去,直接就是一個鶴縱二起腿,卻不是踢人,而是跳步進去,欲要用下劈腿,重傷小藤苦二郎。

     但小藤苦二郎經驗豐富,在身體後倒時,立刻團起了身體,雙手抱在胸前,肘護胸肋,手指撐在額頭,護住面部。

     船越健義的下劈腿,直接就砸在小藤苦二郎的小臂上,小臂顯然撐不住這腿上的勁,被咚地一聲,砸在自己的胸口,不過,聲音雖響,卻空而不實,他手上的勁,基本就撐住了船越健義的腿力,並沒有傷到他。

     此時,小藤苦二郎團起的身體突然一彈,雙腿就蹬踢出去。

     因為船越健義的腿剛劈在他的胸前,剛好跨在他的身體上方,下陰自然就也敞在小藤苦二郎的腿前,卻被他本能的兔子蹬鷹法,直接蹬中了下陰。

     小藤苦二郎的力量驚人,直接就將船越健義蹬得雙腳離地,做弧形拋物線,倒在地上。

     不過,摔倒沒摔出啥來,但襠下一腿,他卻實實在在地被蹬了個紮實。船越健義倒下去,忙掙紮起來,但起來後,雙腿就緊緊地夾住,臉色蒼白,顯然被傷得不輕。

     按說這時他就應該棄權認輸,但一是小藤苦二郎連中他兩腿,不知道傷得如何!二是畢竟這場輸贏牽扯著七千萬日元的電子產品,從他手裏輸出去,他船越健義丟不起那個人。所以,他就強忍著,直接往剛站起來的小藤苦二郎撲過去,拚盡全身力氣,右手一拳擊向對方頭部太陽穴的部位,而左手已經收到了下頜前,準備再出重拳。

     小藤苦二郎雖然連遭打擊,但他身體的挨打經驗卻極豐富,船越健義數腿,竟然沒有一處打擊,真正傷到他。但這幾腿也打出了小藤苦二郎的火氣。

     此時,看著船越健義撲過來,小藤苦二郎大吼一聲,竟然直迎上去,他用的是一個標準的手刀接勢。左手掛起,右手護在頜前。倆人的手觸在一起時,小藤苦二郎的左手就將船越健義的右手掛到了自己的太陽穴外。

     這一掛起,小藤苦二郎立刻進步,與些同時,護在頜前的右手再次掛起,左手已經手刀劈了出去,直接在身前同船越健義的左手重拳相交叉,以橫破直,就將船越健義的左手重拳劈了下去,而此時,小藤苦二郎已經進步貼身,承著左手高掛而起,剛才高起的右手刀再次劈下,目標正是船越健義的勁側。

     就聽嘭地一聲,小藤苦二郎劈了個結實。

     船越健義的身體就好像被重槌擊中一般,直接橫倒下去。而小藤苦二郎已經如瘋魔一般,一進步,橫蹬出一腿,直接蹬在船越的心窩子上。

     船越健義的身體就好像風中的小草一樣,跌落出去,落到地上,就一聲慘叫。

     原來,他被小藤苦二郎一記手刀已經傷了頸椎,再加上這一跌,頸椎似乎已經錯位了,他歪倒在那裏,全身一動都不能動,稍微一動,頸部就劇烈疼痛起來,根本無力起身。

     雖然他的悟性高,技術好,但身體的抗擊打能力和殺傷力都不足,最終讓他敗給了小藤苦二郎。

     小藤苦二郎就掃視了黑龍會的人一眼,眼光卻落在了謝寸官身上,他還是很好奇謝寸官是如何在一招間,打殘劍道高手北島一雄。所以頃刻間轉敗為勝,打倒了船越健義,但他的心中正燃起濃濃的戰意,在這一刻竟然不能抑製。

     “可敢與我一戰!”嘶啞著聲音,他瞪著謝寸官。

     謝寸官微微一笑道:“七戰四勝三負,你們已經贏了七千萬的貨品,還是見好就收吧!”

     但此時的小藤苦二郎戰意正盛,聽了他的話,卻不為所動,只道:“可敢與我一戰!”

     謝寸官還是微笑,但笑容卻似乎有些勉強了,口中隻道:“你們打,有七千萬的好處,我打有什麼好處?”

     小藤苦二郎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笑容裏的勉強。

     因為船越健義的武技確實不弱,之所以落敗,是因為功力比他差得太遠的結果。

     看著謝寸官有勉強的笑容,再聯想到船越建義剛才說謝寸官武藝不高的話,小藤苦二郎心中就是一動。他想同謝寸官一戰,固然有對於武枝見識的渴求,未嚐沒有替武士會扳回面子的意思。畢竟北島一雄是名聲在外的武士會的高手,竟然連刀都沒出,就被謝寸官打殘,說明謝寸官很快。

     但所謂力不打巧,巧不打功!速度快對付一般的莾拙笨漢,那是有效的。但對付像自己這樣的抗擊打能力強,殺傷力猛,而又經驗豐富的武師時,就不容易了。

     剛才船越健義也很快,不照樣被自己一招得勢,就倒得起不來了。

     想到這裏,小藤苦二郎嘿然一聲道:“那我們就以七千萬的貨物做賭注,再賭一把!你贏了,東西我們照樣還回來,你輸了,嘿!把兩處貨倉給我們山口組!”

     “這個……”謝寸官面現為難的神情道:“我卻做不了主,這裏做主的人,不是我!”

     說著話,眼神就看向了鶴田信會。

     鶴田信會這會兒神情也不很對,沒想到東京來的戰鬥部高手,竟然落敗,將七千萬的電子產品全輸給了別人。這裏面固然黑龍會的資金占了大頭,但也有他的資金。

     他做為黑龍會長崎分會的負責人,就是因為他參資於黑龍會的生意中,成為黑龍會生意鏈條中的一環。

     此時看到謝寸官過來的眼神,他卻沒有貿然說話,而是做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謝寸官幾不可見地輕輕點頭,顯然是讓他答應的意思。但他還沒說話,一旁的船越健義已經忍痛開口道:“可以!這個我做主,可以!”他的眼神看著謝寸官,非常的不友善。他敗的最難受的,就是他說謝寸官不是高手,結果自己卻落敗了。

     這樣的話,別人也許都會嘲笑他自大。但如果謝寸官同小藤苦二郎一戰,也落敗的話,那只能說明倆人都不行,卻不會有人感覺謝寸官比自己行。

     他太想看謝寸官落敗了,所以就一口答應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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