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23
吟雙 發表於 2014-7-12 09:51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五章    龍形大劈小身法

     一旁的鶴田信會聽了船越健義的話,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有他船越健義擔這個責任,勝過自己擔責任了。畢竟,他雖然對謝寸官的武功是見識過,但他也沒有把握謝寸官一定能贏小藤苦二郎,他卻也是沒這個把握。

     謝寸官此時就看向小藤苦二郎道:“看來現在不打不行了!不過……”他的眼睛就看向船越健義道:“我並不是黑龍會的人,只是鶴田會長請來的教官!如果我打贏了,贏回了七千萬的貨物,我自己有什麼好處?”

     謝寸官當時答應鶴田信會的,就是做黑龍會長崎分會的教官,並不算正式加入黑龍會。而且,那怕他是黑龍會的,也沒有理由平白無故地打生打死。打贏了,七千萬歸黑龍會,自己什麼都不得,那多不劃算的。

     “那你輸了呢?”船越健義怒道:“輸了你承擔什麼責任?”

     “那我不打好了!”謝寸官微微一笑,竟然直接施施然地走向一邊。一副願意賭你賭,不願意賭管我屁事的樣子。

     “好!你打!輸了你什麼都不管,贏了給你十分之一的好處!”船越健義氣得渾身都哆嗦起來,這讓一旁的頭山津二忍不住就眼睛冒火地瞪了謝寸官一眼,卻是轉頭對小藤苦二郎道:“要不我們賭一場!”

     “你?”小藤苦二郎看了他一眼道:“雖然你的武技不賴,但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是你的對手?”頭山津二忍不住惱道,雖然看到對方同船越健義一戰,他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但仍然不服氣地道。

     “因為他一招之間,打殘的北島一雄,是我們武士會為數不多的高手之一!”小藤苦二郎道:“所以我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哦?”頭山津二不由地好奇地看了謝寸官一眼,看他瘦瘦氣氣的並不比自己壯多少。不由地也就有了一股好奇感。同驕橫慣了的船越健義不同,頭山津二是個用腦子的人,他想能讓眼前這個黑龍會高手這麼渴望能與之一戰,肯定有過人之處。當時就不再說話,只是看著謝寸官。

     “十分之一……好!”謝寸官似乎沉吟了一下,算了算劃不劃得來後,就應承了下來。

     他今天來也穿的是一身寬鬆的衣服。自然沒有什麼準備的,就直接走到了圈子中。同小藤苦二郎站了個面對面。

     小藤苦二郎雖然名字裏有個小字,但個頭其實也不小,別說在日本人中間,就是在中國人中,都不算低。一米七二的謝寸官站在他面前,就低了小半個頭,而且。瘦小了一圈。

     船越健義雖然個頭同他差不多,但卻要比謝寸官壯實得多。

     倆人這就轉了起來,謝寸官卻不像船越健義那麼急功,小藤苦二郎不急,他也不急,倆人轉了一圈又一圈,直讓周圍的人都不耐煩起來,小藤苦二郎的眼中也顯出一絲好笑的味道,他原以為謝寸官年輕,會直接進攻他。

     都說是借法容易上法難。其實就是說,拳法中打防守反擊,是最容易出手的時候。

     看現代搏擊中,大多數KO或擊倒對手,都是出現在防守反擊的過程中。很少有人是在主動進攻中,將對手KO的。因為畢竟一退破千招,主動進攻時,對方都有防範之心。退守之意,所以將人打傷很不容易。

     但小藤苦二郎看謝寸官的樣子,似乎自己不進攻。他就會這樣一直轉下去的感覺。

     於是,他猛然間大喝一聲。準備……但就在他這一喝間,謝寸官突然腳下一竄步,突然間就攻了進來。速度之逾,令小藤苦二郎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他本來是想要縱步出引手的,但此刻不得不捺住進攻之意,本能地一拳就直擊出去,卻是將本來引手的左刺拳,打成了重手迎擊的直拳。

     謝寸官竄到跟前時,突然一頓步,右手從心窩對著自己的下頜直穿上去,直到自己的眼前,一旋之間,就將小藤苦二郎的左手重拳領到了自己的頭外,同時左手就推撲出去一掌推到了小藤苦二郎的左肩頭,同時就進了左腿,一腿趟進去,釘在小藤苦二郎的後腿上。

     而左手的肘頭兒,已經送過去,頂在了小藤苦二郎的肋間,而此時,謝寸官的右手已經拍向小藤苦二郎的右肩頭,硬生生阻住了他蠢蠢欲動的右手。

     就在一瞬間,謝寸官就進了身,將小藤苦二郎貼了個滿懷,動也動不了。

     而此時,謝寸官的身體竟然是束身蓄勢,傾刻間就展了起來。

     謝寸官的右手反手回扒,同時左手往外揮抽,雙手一錯勁兒,就見他右手五指如鉤,一把就摳在小藤苦二郎的右腮幫子上,直接將他的臉扯了個轉,左手反揮在小藤苦二郎的左臉上,直接將人頭打得歪過去,就露出了側面的脖頸來,反扒過來的右手環手一劈,一掌就劈在了小藤苦二郎的頸側上,就如同他的手刀劈在船越健義的脖頸上一樣。

     一式滬上心意的龍形大劈,卻結合了戴家的猴樁小身法,速度一時奇快,小藤苦二郎應掌而倒,直接也是頸椎錯位,躺在那裏動也動不了。

     謝寸官一接手間,竟然將他打得同船越健義一模一樣。

     一時間,雙方的人都嘩然有聲,看向謝寸官的眼睛,卻已經完全不同了。山口組武士會五個人,受傷的和打贏的,眼睛中就好像見了鬼一樣,滿是驚懼。

     而黑龍會一方,則是驚喜混合著害怕,因為謝寸官剛才一擊中,身體就如鬼魅一般,大家只看到他一閃身,就直接撲進了小藤苦二郎的懷裏,然後就聽一聲響,小藤苦二郎就躺在地上,同剛才的船越健義一個模樣。

     其實最驚訝的,就是船越健義和頭山津二,倆個人眼睛瞪得如銅鈴,嘴巴張開能塞個雞蛋。他們感覺自己不是在看比武,而是在看魔術。因為他們壓根兒沒看清,謝寸官是怎麼打倒對方的。而且如果僅僅打倒對方,也不能使他們這麼驚訝,他們驚訝的,是謝寸官竟然能在接手之間,將對方打成同船越健義一樣的傷勢來。

     他們可不以為,這只是巧合。

     謝寸官此時卻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退到了鶴田信會的身邊,這讓鶴田信會十分高興。畢竟此時謝寸官的鋒芒已出,那怕不將他放在眼裏,他也沒有辦法。但謝寸官卻站到了他的身邊,一副以他為東主的模樣,這不光是漲面子,而是說明圖越佳兵衛是非常有信譽的武士。

     小藤苦二郎此時已經被人扶了起來,謝寸官這一掌雖然將他打得同船越健義一般模樣,但他的頸椎只是扭傷,遠沒到錯位的地步。雖然梗著脖子不能動,小藤苦二郎還是對謝寸官雙手合什道:“佩服!”

     他不光佩服謝寸官的身手,更佩服他的心計。

     因為自己叫陣,肯定不可能不打。自己在等謝寸官主動進攻時,謝寸官卻耐下心思,一直同他轉圈不攻。等自己不得不先動手時,卻在自己一聲大喝間,直接動手近身,截了自己的意,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一聲大喝,本身是驚敵意的意思。一般都是在對方一愣神時,這邊才突然出擊,算是打對手一個意識盲點。而謝寸官卻在自己大喝一聲,準備看他反應時,直接進身,打了自己一個心理盲點。這份算計和心計,才是最可怕的。

     小藤苦二郎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上場後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算計中。

     從來拳勢通兵法,不通兵法莫習拳!許多拳手在同對手比賽前,都會認真觀看對手的比賽錄像,就是求一個知已知彼的意思。拳手對陣,與兩國交兵,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所以當初大山倍達,進入深山苦修武技時,才沒有帶什麼空手道秘籍,而是帶了日本古傳的兵書《五輪書》,就是因為,當功夫到一定程度後,比武較技,其實就是較一個心計。

     “明天,山口組的人將會將貨物給你們送回來!”小藤苦二郎啞著嗓子道,他的頸部受擊,已經傷了聲帶:“不過,這筆賬我們武士會卻不會善罷幹休,一定會再來高手,找回場子!”這小藤苦二郎卻是個願賭服輸的光棍人,當時場面話一交待,立刻就帶人撤走了。

     場中只留下黑龍會的人,一時間,船越健義的神情就有些尷尬起來。

     日本人崇尚強者,所以美國人兩顆原子彈炸得他們服服帖帖了近七十年,到現在還在管美國人叫乾爹乾爺。中國人不計前嫌,免除了他們的戰爭賠款,當時日本在華戰犯的待遇,比中國士兵人待遇都高,但他們到現在,對中國人都還是看不起。

     在他們看來,日本是輸給了美國和蘇聯,而不是中國。

     此時也是如此!不知道謝寸官的深淺的時候,船越健義驕橫無禮,此時看到了謝寸官的身手,雖然尷尬,但態度卻非常之恭敬:“這次多虧了圖越君!我回去一定會報告東京,圖越君在此事上起的作用,除了那百分之十,東京總部一定會有所表示的!”

     東京總部的其他武士也都一臉的恭敬之意。

     謝寸官也不多言,只是微笑致意,心中卻對這些人充滿了膩味。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2 09:56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六章    拳無好壞,人分高低

    送走的灰頭土臉的東京戰士們,當晚鶴田信會專門宴請了謝寸官,並且在宴席上,讓倆個兒子鶴田龍治和鶴田則勳正式磕頭拜謝寸官做師父。謝寸官略一猶豫,就替圖越佳兵衛收下了這兩個弟子。反正自己教他們的,主要是印尼Silat中的技術和一些長拳中的東西。

     當然,難免會傳授一些格鬥經驗,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能光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吃草的道理。不過,這些經驗也只是自己的一些經驗。對於心意拳中,前輩們的包含在拳招拳意中的那份算計,是決計不說的。

     拜過師後,鶴田信會對謝寸官又多了一份親近。知道謝寸官住在長崎半山的農舍裏,鶴田信會大方地將自己在長崎市內的一個公寓,借給謝寸官住。

     謝寸官也不推辭,小日本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不過,鶴田信會聽說謝寸官的夫人也是武功高手,就約請謝寸官帶著夫人去他家裏做客。他的女兒鶴田雅晴也是個好動的女孩子,看到時候能不能入夫人法眼,被收為弟子。謝寸官雖然武功好,但怕受不了女孩子那個煩勁兒。

     謝寸官笑而不語,卻也沒答應也沒反對。

     這邊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不過,還是依仗著謝寸官的武力。鶴田龍治同鶴田則勳直叫後悔叫東京的人來,但鶴田信會卻不這麼認為,因為畢竟自己這邊的生意,主要是東京黑龍會那邊介紹的客戶,自己家族隻是負責這件事務,每年就能得到不菲的利潤,讓黑龍會總部知道這些事,也沒什麼錯,也能使他們了解這邊的難處,對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有利。

     吃吃喝喝之後。謝寸官就回自己的家。

     第二天上午,謝寸官約了郭踏虜和朱向輝來家裏,這二人扮做一對叔侄,住在不遠處的另一個農舍裏,叔侄倆在長崎市內開了間雜貨鋪子,每天早出晚歸,生活倒是滋潤。

     不過。一見面郭踏虜就抱怨,生活太沉悶。

     而朱向輝卻笑眯眯地似乎很滿足。也許對於他來說,這是難得的休息時機。

     謝寸官叫他們來,就是想將郭踏虜引來幫忙,因為目前在長崎,一時半會兒暫時沒有什麼需要執行的暗殺任務。而且,現在他已經知道,朱向輝也不是完全沒有身手。除非是高手,否則,一般的人在他面前,還是走不過去的。

     所以他的打算,就是朱向輝繼續經營雜貨鋪,等待任務,而郭踏虜就暫時抽過來,幫自己的忙。日本對槍支管理還是比較嚴的,就是黑幫,手裏其實也沒有多少槍支。

     山口組在國外動槍的時候比較多。而在日本國內,卻很少動槍。主要還是日本黑社會傳統味兒比較重,崇尚武道。

     讓郭踏虜過來,一來能增加自己在黑龍會的分量,二來是遇到動武的事情,也不用事事都要自己出手。當然,多一個人進入黑龍會,就多了一份變化的可能。

     這裏正說話。卻接到了鶴田信會的電話,鶴田信會在電話裏用很客氣,但卻有點緊張的語氣告訴他。東京來了大人物要見他。

     大人物?謝寸官略一反應,立刻就反問道:“是船越先生?”他指的是船越次臣。在他想來,頭山雄肯定沒有時間過來。至於其他的顧問之類的,值得尊重,卻還不至於讓鶴田信會緊張。惟一能引起這種效果的,那就只剩下黑龍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教頭,船越次臣了。而且,也只有船越次臣這樣的武術高手,才會有興趣見自己這麼一個武夫。

     謝寸官放下電話,就對郭踏虜道:“陪我去見船越次臣吧,看看這個黑龍會總教頭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郭踏虜立刻就咧開大嘴笑了起來,卻是對朱向輝做了個鬼臉。

     原先來的時候,他說不想在雜貨店幹了,朱向輝還打擊他說,謝寸官不可能讓他幹別的,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這個叔叔。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倆人的感情卻深了許多。朱向輝是上過老山前線的老兵,已經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人了,但卻一輩子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

     據說他過去相好的對象,是自己所在部隊的護士兵,結果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不幸被流彈擊中,就眼睜睜地死在了他的懷裏,從此後,他沒有再談過戀愛。

     而郭踏虜雖然人高馬大,卻是個腦袋有些簡單的直腸子。

     過去倆人沒有深層地接觸過,見面只是點頭之交,倒也沒有什麼。但這次任務中,倆人被分在一起後,卻奇跡般地處出了感情。朱向輝看郭踏虜就想自己的子侄。而郭踏虜的父親從小逼他習武,管理嚴厲,郭踏虜對父親有些怕,卻怎麼都親不起來。

     同朱向輝在一起時,心裏不由自主地就有了一種說不清的孺慕之情,只感覺到親。

     “放心,我回經常‘回家’看看的!”郭踏虜看著朱向輝笑道。

     朱向輝就笑了道:“滾犢子吧你!”罵完了卻收了笑臉道:“辦啥事小心點!”

     “知道了,親愛的‘叔叔’!”郭踏虜故意重重地咬著“叔叔”兩個字道。

     朱向輝和戴若夕就看著倆人出門。

     船越次臣身上穿著傳統的武士服,跪坐在一個巨大的室桌後面,他的身後,蹲坐著一排六個身體挺拔的武士裝漢子,都是四十左右的年齡,臉色冷俊,目光冰冷。

     這些都是船越家族早期弟子中的佼佼者,也是黑龍會真正的精英。

     像船越健次、頭山津二等人,只是新弟子中的佼佼者,雖然也經常被派出去辦一些事情,但都是鍛煉的成份居多,並不是黑龍會真正的依靠。謝寸官目前的情報系統,尚沒有打入黑龍會的高層中,所以對黑龍會的實力,並不完全了解。

     船越次臣的旁邊,坐著表情微微有些緊張的鶴田信會。對於鶴田信會來說。就是坐在頭山雄身邊,也不會這麼緊張。這主要源於船越次臣強大氣場以及身後那六名氣勢懾人的武士。

     謝寸官進來時,鶴田信會就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兒,似乎有了主心骨的樣子。

     “圖越佳兵衛?”船越次臣的眼睛看向進來的倆人,一個個頭身材勻稱的年輕人和一個身材高大如金剛一般的年輕人。雖然這幾年日本人的營養不錯,加上國家一直致力於全民增高,已經出現了一些大個子的年輕人。但像郭踏虜這種身高一米八五的漢子,還是比較少見。如果不是聽船越健義描述過。船越次臣寧可相信。郭踏虜這身體,才是圖越佳兵衛。

     “船越先生好!”謝寸官微微一躬身,對於船越次臣,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那樣地畢恭畢敬,而就是做出普通日本青年,會見長輩的那種禮節。他身後的那六名武士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不滿的神情來。

     “這位是?”船越次臣倒不以為意,如果謝寸官真有像船越健義形容的那種功夫的話,那畢恭畢敬才真有問題。

     “我的弟子!”謝寸官看了一眼船越次臣身後的那些人,就隨便給郭踏虜安了一個身份。

     “哦?”見他並不說郭踏虜的名字,而是以我的弟子介紹,船越次臣眼中的興趣就更大了。但他仍然先是點頭為禮道:“這次同山口組的衝突,全賴圖越先生了!”說著,將手中的一個盒子推到桌面上道:“這是頭山雄會長的一點意思,請笑納!”

     謝寸官在鶴田信會的禮讓下,已經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郭踏虜聽了謝寸官的介紹。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坐在那裏,還是像船越次臣身後的武士一樣,蹲坐在謝寸官的身後。

     結果還好,那邊鶴田龍治聽到謝寸官介紹說,這是他的弟子,立刻心裏就認了師兄,過來招呼郭踏虜,同他們坐在旁邊的一張室桌上。

     “聽說圖越君有一身不俗的武技。所以我專門來看看!”船越次臣也不避諱,直接開明宗義:“否則,長崎這點事情。還不需要我來!”

     “哪裏!哪裏!”謝寸官客氣道。

     “先生對你說話,你不知道要起來回話嗎?”此時。船越次臣身後的一個漢子突然站起來,厲聲喝道。

     “是嗎?”謝寸官看了船越次臣一眼道:“請船越君原諒,我從來沒有站著回坐著說話的習慣!”

     “哦?”船越次臣神情不變,但眼神裏卻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來:“不知道圖越君練的是那個流派的武技?”

     “我練的不是日本傳統武技,機緣巧合之下,我在新加坡學習了中國一門古拳法!”謝寸官輕聲道:“拳法的名稱叫六合心意拳!”

     “哦?”船越次臣聽了,就輕笑道:“這門拳法我聽過,也有中國的武師在日本傳授這門拳法,不過,聽去試過手的人說,這拳法並不怎麼樣!”

     “拳無好壞,人分高低!”謝寸官自顧自地端起桌上的茶,給自己倒上一杯,無視船越次臣身後的六道殺人目光,呷了一口茶才道:“就像全日本練空手道的千千萬,但能練成船越先生一身武技的,也就寥寥數人一樣!”

     “哈哈,好一句拳無好壞,人分高低!”船越次臣大笑起來,但眼神中卻一片寒意:“我這六個不成器的弟子,平常總以為自己拳法出從,聽說圖越先生的功夫後,卻有些很不服氣,不知道圖越先生有沒有興趣賜教一番呢?”

     謝寸官聽了,眉毛一聳道:“如果船越先生想給圖越佳兵衛賜教的話,敢不領教!至於令弟子,我也有個弟子,貴弟子有興趣的話,就讓他陪他們玩玩!”

     一席話說得船越次臣終於變了臉色,在日本武術界,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的。

     “大膽!”蹲坐在船越次臣身後離謝寸官最近的漢子一聲暴喝,竟然直接站了起來,一把就向謝寸官摟頭抓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2 10:01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七章    衝突

     那名武士向謝寸官摟頭抓來,謝寸官神情不變,但手一抖,他右手中端的一杯熱茶就迎面潑在那人臉上,那人的手剛伸到他跟前,熱茶撲眼,身體不由一頓。

     就在這一停頓間,謝寸官左手已經瞬間抓住了他的右手腕,身體一塌,丹田一翻,轉腕一擰,那人就一聲悶哼,被他擰得扭曲了身體,右手肘就彎送過來。謝寸官的右手掌根就往他右肘尖上一托,丹田一展,坐著展身,將人直接托送出去。

     那人的身體彈魚似地,跳起來,被他甩到了面前的室桌上。

     就聽嘩啦一聲,整個室桌就給砸塌了,桌上的茶壺被撞起來,直接翻向船越次臣的身上。船越次臣一伸手,一把抓住了茶壺。但茶水仍然濺出來,他立刻將衣袖往臉上一蒙,茶水就濺到了衣衫上,沒有濺到臉上,倒也不算十分狼狽。

     謝寸官坐在那裏,神色不變,反而笑道:“船越先生好快的手法!不過,令弟子不宣而戰,卻有些不成體統!”竟然半是稱讚,半是批評,完全沒有當船越次臣是前輩高人的樣子。

     船越次臣一時臉色鐵青,不過,謝寸官的話雖然不中聽,倒是實情。

     後面一排人中,走上來一人,就立刻扶起了被砸到室桌上的漢子,但那漢子起來時,一條右臂已經扭曲無力,竟然被謝寸官一把扭斷了。

     不過,那漢子倒也硬朗,頭上已經疼出了汗滴,卻硬是一聲不吭,只是將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謝寸官。

     “圖越君好狠的手!”船越次臣終於動容,眼神間更是森冷。他沒料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絲毫不給他麵子。

     “看來船越先生門派廣大,弟子眾多,門下弟子已經不知道禮數為何物了?”謝寸官卻將手中茶杯此時才輕輕放下,仍然是毫不客氣地道:“船越先生相邀,我遠來是客!我坐著同船越先生講話,竟然出手偷襲,少不得就替先生教訓了他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是先生的弟子,我剛才就直接將他扭翻,右手擊打後腦,直接要了他的命去了!”

     謝寸官言語中鋒芒畢露。直言已經手下留情。根本沒有將船越次臣的臉色放在心中。

     “好!剛才是我伊川師弟魯莽了!現在松濤館流門下弟子佐佐木向圖越君請教!”餘下的五個弟子中,一個看起來精悍異常的漢子就站了起來,臉色不善地向謝寸官邀戰。

     “憑你也想同我師父動手!”郭踏虜此時已經從旁邊的室桌上站了起來:“先贏了我再說吧!”。說著,大踏步走到了船越次臣面前的空地上,一時間。氣勢如虎,瞪著佐佐木。

     謝寸官也不吭地,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船越次臣。

     船越次臣這次來,本來是想看看謝寸官的功夫,在他看來,已經是降尊紆貴了。卻沒料到來到這裏,謝寸官竟然絲毫不給面子,根本沒有將他當一代宗師看待。偏生謝寸官做的事情又都占理。

     因為雖然是松濤館流裏目前最尊貴的宗師,但人家謝寸官同他又不是一個門派。又是自己邀請人家過門做客。按以客為貴的道理,自己反而應該尊重人家。自己是帶弟子的,人家也是帶弟子的,又不是一個門派內,排不出來什麼輩份。

     “好!”佐佐木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人家既然沒有將船越次臣當前輩看。師父也就犯不著非要給人做前輩!打了小的,還怕老的不出來嗎?

     佐佐木倒也利落,一個縱步就跳到了場子中,而對郭踏虜站定。

     “是點到為止,還是生死勿論?”郭踏虜最是好戰,有架打自然高興。但話卻是要說明白,畢竟比武動手,非善事也,何況對手還是日本鬼子。

     “生死勿論!”佐佐木厲聲喝道,他也被氣壞了。自己跟船越先生拜訪過多少日本著名的武技大師,那個對船越次臣不是禮遇有加,怎麼這一對年輕師徒,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好!”郭踏虜氣勢如虹,往前一踏步道:“請賜教!”

     “慢著!”就在佐佐木剛要口時,謝寸官突然喝道,待所有的人都看他時,他才對郭踏虜道:“我們遠來是客,不要傷他性命!”一句話,似乎沒有動手,已經看著佐佐木落敗了。

     佐佐木氣得七竅生煙,險些憋出內傷來。不過,他卻不欲多做口舌之爭。不過,謝寸官一句話,他倒真不好將郭踏虜打死,否則人家說,對方留情,自己沒有留情。

     這就是言語與面子的微妙之處,謝寸官從小比武動手,就講究欺心詐意。

     他剛才一聲斷喝,打斷了佐佐木才準備出口的話語,一下子就將佐佐木的氣勢打斷了。然後一翻話,又擠兌得佐佐木“生死勿論”一句話,成了空話。佐佐木先是被打斷了話頭,又被推翻了意見,心裏頭的那種感覺,可想而知。

     這在普通人打架,也許沒什麼,但在高手之間,一時之不察,則抱憾終生的格鬥中,那重要性,卻不容小覷。因為比武爭鬥,最宜心思單純。

     “好,那我就把他打傷吧!”跟了謝寸官這麼久,本來比武很單純的郭踏虜也變得不那麼單純了,知道適時地給佐佐木已經受傷的心靈上,再撒一把鹽的道理。

     看著佐佐木已經面皮有此發脹的樣子,船越次臣適時地道:“佐佐木,松濤二十訓第六條是什麼?”

     “聚精會神,心無雜念!”佐佐木本能地大聲道,這原是他背熟了的。這一念出來,佐佐木的心情立刻平靜了許多。

     不過,這種平靜卻只是表面上的,因為你要平息心中的一個念頭,就必須產生一個壓製這個念頭的念頭,很拗口,但卻是實際存在的問題。

     郭踏虜此時。已經踏步而進,直接向佐佐木逼近。

     佐佐木一聲大喝。看著氣勢驚人,但右手拳出,卻是打出了一個刺拳的勁力。這種形式,有些像船越健義同小藤苦二郎對敵時的手吊腳踢的方式。就是讓對方產生一種錯覺,從而判斷失誤,自己好乘虛而入。

     因為佐佐木叫得極大聲,人人都本能地以為,他會出一記重拳。但他卻偏偏是一記輕拳快取,左手拳已經抱腰合心,準備好重拳出擊。

     郭踏虜向上一迎。熊抱膀。右手往上一穿,一接佐佐木的右手拳,直接翻手下壓,正是回手如鉤,一把按壓中。就扯住了對方的衣袖。同時,左拳翻掌而出,直取佐佐木的左肩頭。

     佐佐木的右手被郭踏虜一把按下,想回手又被扯往手臂,左手進攻郭踏虜心腹的路線就被自己的手臂擋住了。於是只好出拳,改擊郭踏虜的面部。

     但他這一改路線,自然有一個思頓停止,所以等拳要出來時,郭踏虜的左掌已經拍中了他的肩頭。而且,左臂也交叉路線,封住了他左手的進攻路線。

     郭踏虜霎時一個劈拳,就接手封門,將佐佐木封住後,卻直接進了左步。往前直推佐佐木的身體。正是形意拳雞形四把的侵撲之勢,這一把推出去,佐佐木不由地後退一步,身體重心移動間,根本沒有其他的反應。

     而郭踏虜的右手此時,已經捏拳如火,鳳眼拳往前直進,左手回手爭力,圈撐在自己咽前,也正護了自己的下頜,就聽咯嘣一聲,正打在佐佐木的心口上,也不知道胸骨打裂沒,反正直打得佐佐木大張了嘴,強忍著才沒叫出聲來。

     郭踏虜金雞食米,一釘捶釘在佐佐木心口上,直接抬手提腕,打在佐佐木下頜上,生生地將他張開的嘴打合了,然後左掌已經當胸塌下,正是錦雞抖翎。掌塌小天星,渾身一顫,就好像錦雞抖亂身上的羽毛一樣。

     就聽嘭地一聲響,佐佐木給這一掌就直接打得坐在地上,他心中不服,欲要掙紮起身,但喉頭一甜,一口血撲地就噴了出來,而掙起一半的身體,咕咚一聲,又坐落在地上。

     立時從船越次臣身後就搶出兩個人來,將佐佐木扶起,一言不發地就回到了船越次臣的身後,開始取藥療傷。船越次臣的眼睛這時就徹底變了,因為郭踏虜的身手,已經震憾了他。果然是一招之間,乾淨利落。

     而且,從接手之間,船越次臣也深深地感覺到了船越健義所描述的那種感覺。一接手就撲到對方懷裏,幾乎粘死了對方,但他們卻能發力打人。因為郭踏虜一個翻掌時,卻沒有直接劈人,而是粘住了佐佐木。其實他直接劈人發勁時,反倒可能與佐佐木的左拳撞在一起,那樣雙方也是個平分秋色。

     但郭踏虜劈掌時,卻是直接劈向佐佐木的肩頭,而且,在與對方左拳接觸後,並不發猛勁,而是發一個推力長勁,將佐佐木往後推。

     這樣佐佐木重心一失,人的第一本能,就是重新找回重心。

     這是任何一個人的第一本能,而這時,佐佐木也就沒有任何技擊意識,就被郭踏虜乘虛而入,鳳眼拳先取心口。然後掛手提拳打了下頜,錦雞抖翎就傷了胸腑。

     船越次臣立刻知道,自己身後這五個人,沒有一個有郭踏虜這般身手的。自己出手,卻不可能向人家弟子出手,於是就轉臉向謝寸官道:“圖越君的弟子好身手!不知道圖越君有沒興趣,與船越次臣一戰!”

     一席話讓身後的六人無論是傷與不傷的,都臉做紫紅。

     弟子無能,才需要師父親自出馬。雖然師父愛惜臉面,沒有向人弟子挑戰,但他們也能感覺到師父的那種無奈,當時個個咬牙,卻都無話可說,畢竟佐佐木在六人中,是佼佼者。佐佐木一合就被打傷,其他人也沒有把握贏。

     沒有把握的事情,就沒法做。因為每敗一個,師父就丟一次人。

     “船越先生是松濤館流赫赫有名的大宗師!圖越佳兵衛籍籍無名,自然以能同先生動手為榮……”謝寸官此時卻一下子謙虛起來:“但先生遠道而來,人困體乏,請歇息之後再說吧!”他話雖客氣,但卻沒有答應比武的意思,隻是以後再說。

     船越次臣心裏不由一鬆,暗暗地就有了感激之意。因為他是赫赫有名的宗師,弟子敗了,他不能不出手。但他捫心自問,卻沒有勝謝寸官的把握。

     因為郭踏虜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讓他心有些寒了。他自問自己同佐佐木動手,肯定能贏,但卻也不一定有郭踏虜那樣贏得輕鬆。

     而他同謝寸官比武,對於他來說,贏了是應該的,什麼都不到。因為圖越佳兵衛是個無名小卒。但輸了,雖然不至於一世其名付流水,但卻是成就了圖越佳兵衛的名聲。

     所以謝寸官拒絕比武,只說以後再說,那是給他留了餘地,他心裏自然明白。

     “圖越君這一說,我還真感覺有些疲累,好!謝謝圖越君今天賞光,我先去休息了……”說著,竟然站起身來,帶著他的人,直接進到裏屋去了。

     緊張得已經流汗的鶴田信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忙叫人收拾室內的一片狼籍。謝寸官也不停留,拿了船越次臣剛才送他的東西,就帶著郭踏虜告辭回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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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八章 蛇形撥草

     不出謝寸官的所料,第二天,船越次臣再次邀見了他,並且,在長崎市一家著名的私人會館裏宴請了他。宴席上,船越次臣那幾名徒弟的神情中,卻是真正地對他尊重起來。

     經過一夜冷靜後,大家都想通了謝寸官的行為。

     人家雖然年輕,但功夫並不比你差絲毫,分別又不屬於一個門派,保持尊重的態度,謝寸官昨天實際上是做到了的。只是,不像平常那些人,畢恭畢敬地像個孫子罷了。

     倒是他們這些人,見慣了別人孫子般的畢恭畢敬,反而將人家的尊重,當成了不尊重。

     這就是日本人骨子裏的東西,對強者永遠臣服,而且,能為臣服想出理由來。如果謝寸官的武技不夠強,那今天自然不會是這樣了。

     參加宴會的並不僅僅是黑龍會裏的人,還邀請了長崎市空手道界、合氣道界和柔道界的一些有名望的人。在宴會上,船越次臣對昨天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只是沒口子地稱讚謝寸官好功夫,郭踏虜好功夫。搞得那些與會的日本長崎武術界人士莫名其妙。

     當然,這種稱讚也引起了幾個長崎武術界幾個人不滿的眼光。特別是幾個號稱長崎松濤館流的實戰家,他們本來是想請船越次臣指點一下自己的空手道,但船越次臣卻一直與謝寸官這個“圖越佳兵衛”說話,幾個人自然心生嫌隙。

     終於,當再次聽船越次臣說圖越佳兵衛武枝好時,一個長崎市松濤館流的武師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道:“船越先生一直誇圖越君武技好,圖越君給大家表演一下嘛?在下草野龍夫不才,願意在這裏請教一下圖越君的武技!”

     謝寸官其實聽船越次臣一直誇自己武技好時,就知道會有事情發生。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寫文章的沒人敢說自己的寫的文章是天下第一,因為人看事物的立場不同。見識不同,所以道理也就不同。但武術這東西,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但最終還是要動手一擊。但動手一擊,卻不是你拳架演得漂亮,勁路看著漂亮就成。

     許多朋友在網上看別人視頻,就敢說。嗯這個人拳打得好,功夫好。能實戰。聽了就讓人好笑!面對面能從演拳看出人的實戰能力的,就是宗師都不行,何況是你!所以說,這種人其實根本不用測試他的實戰功夫,就可以斷定,其實就是一個白癡。

     人的技擊能力,許多時候不光是要看自己。更要看對手是誰。

     楊露蟬公在京城打出楊無敵的名聲,功夫不可謂不強。但同董海川公一戰,卻打個平分秋色,所以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許多時候不是人不服你,是因為不比不知道,所以才說,理論再高,也怕菜刀。就是因為。嘴上再說得天花亂墜,終是代替不了手上功夫。

     所以,真正好武的人,聽說那裏有高人後,都是遠行千里,與人手搏一戰,以定高低。而不會躲在家中,評三論四。自吹自檑,放出歡迎天下英雄,來我家一戰的大話來。

     草野龍夫顯然就是千里求戰之人。所以直接離席,欲與謝寸官一戰。

     謝寸官此時已經明白。雖然從郭踏虜的身手上,船越次臣已經推斷出自己的功夫不錯,但總是親眼未見,放不下好奇之心。所以才會在宴席之上,沒口子誇謝寸官武技好,其實就是想有人來挑戰謝寸官,能與他一戰。

     而船越次臣請的這些人,也都是長崎武術界的名人,在日本全國,也是頗有名氣的。

     就好像草野龍夫,也是全日本空手道松濤館流聯合會的理事之一,以他的身份來挑戰謝寸官,謝寸官總不好讓郭踏虜出手。

     謝寸官就微笑起來,向船越次臣道一聲失禮,這才離席而起,走到場子中間。

     像這種武林界間的聚會,一般都會選一個有較寬空間的宴會廳進行。因為酒到酣處,談性正濃時,難免會有人想動手交流一下,如果沒有足夠的空間,豈不讓人掃興。

     謝寸官往草野龍夫的面前一站,旁邊的人不由地吸了口氣兒。明顯地倆人不是一個級別的。草野龍夫雖然是日本人,但個頭只比郭踏虜略低一點兒,卻顯得更壯碩些。

     船越次臣卻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這才是他要的感覺。

     昨天佐佐木對郭踏虜時,看起來也沒這麼大的差距,畢竟佐佐木在日本人中,也是顯得非常高大的。但草野龍夫卻比佐佐木更高一些,卻壯實得多。

     雖然武技是技巧性的東西,但力量卻還是武技的根本要素之一。一個有力量的人,如果再有技巧的話,那才是無敵的存在。

     草野龍夫看到比自己整整低一個頭,卻瘦了不止一圈的謝寸官,心裏難免有些輕視起來。他不明白,這麼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憑什麼就能得到船越次臣的稱讚。

     松濤館流空手道,是一種長刀大馬,大開大闔的剛猛形空手道。他的動作走直線,多用弓步大馬,注重腿法運用,也正是適合草野龍夫這樣的體形的人應用的拳法。所以草野龍夫自從學習松濤館流空手道以來,雖然不是說一直戰無不勝,但卻幾乎沒有輸過。說實話,如果不是出於對創始人船越義軫的尊重,他也是非常渴望同船越次臣一戰!

     所以在船越次臣一直稱讚“圖越佳兵衛”時,他就產生了一戰的想法。

     他感覺自己可以籍由船越次臣稱讚許的人來推測船越次臣的功夫,對自己的功夫有一個明確的認識。但當謝寸官往他面前一站,他卻不由地有些失望。

     謝寸官卻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情緒,當下心中一動,做出一副有些故做鎮定卻又掩飾不住的害怕神情道:“請草野君賜教!”

     草野龍夫哈哈一笑,大踏步而進道:“不客氣!讓我看看你有什麼功夫,讓船越先生稱讚不已!”說著,已經伸出手來,左手一晃。吊謝寸官的意識,立刻進右步右刺拳,輕進快取謝寸官的頭部。

     但謝寸官雖然面上微露害怕的神情,動作卻一點都不怕他。

     他這邊腳步剛動,謝寸官已經趟步而進,右足如犁牮,腳跟著地。腳尖翹起,一步就釘上去。直接用右足釘在他的右足前,將他的步子阻在那裏。

     草野龍夫原本打算右腳踏實後,左手繼續出拳吊意,他的主要攻擊,在左腿攔腰一擊上。但誰知步子還未踩到位,謝寸官的步子已經釘上了他的步子,將他直接釘到步進一半的地方。這時。草野龍夫就好像說話一半被打斷一樣,全身勃發的力量被一下子閉住,立刻充滿了一股子難受勁兒。

     謝寸官一腳釘住他的右腳,腳下不停直接進步,右手已經從心窩出洞,直接八字掌搭在他的右手肘部,將他的右手往自己右側一領,左腿立刻起腿小鬼穿靴,直接從他右腿的膝彎處,一腳就趟進去。直接踩向他的左腿。

     雖然是戴家的小鬼穿靴腿,但這個打法,卻是當年姬祖汲取的是少林拳綿張短打中的雙管之法。過前腿擊後腿,英雄無敵。這一腿趟進草野龍夫的右腿彎,直接將他的身體趟得一顫,而謝寸官右手一領他右手,他自然有一個本能的反抗之力。

     就在他的右臂本能往外揮攉反手時,謝寸官的左手已經隨著左腿雙管。從他右肘下推進去,直接往上攉挑,將他的手臂送過自己的頭頂。這一下借了龍野自己外攉的勁力。直接將他的手臂從自己的頭上送過去,右手一推草野龍夫的右肘彎。自己右肘尖一進,直接頂向草野龍夫的左胸,發出嘭地一聲響來。

     這一肘打得草野龍夫身體不由一顫,但他胸肌肥厚,傷害卻並不大。

     但謝寸官這一肘,打人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封門閉戶,打擾對方的反應。當然,要是普通人,這一肘也能傷人。這一肘打入手,謝寸官丹田一展,右肘外掛,右手掌就帶著一股子風聲,一掌削向草野龍夫的咽喉。

     就聽一聲悶響,草野龍夫發出“呃——”的一聲頭叫,就直接用手捂了自己的咽喉,住後便倒。

     謝寸官這一式,用得是戴家心意的蛇形。

     戴家心意的蛇形拳,同形意拳的黿形一樣,都是走之字部,雙手隨身轉體,往外揮攉。這股勁兒,就是蛇撥草的勁兒。而腳下的之字步,也叫蛇形步。

     在戴家蛇形或是心意的黿形中,每一部攉手,其實都帶了換肩獻肘的勁兒。也就是謝寸官將對方右手推開時,右肘那一擊。右肘進,展開外掛,右掌就反削過去,這種機動連環,從拳架上講,是非常縝密的鐵閂封門,攉臂即進。

     戴家拳講貼身打,身體貼得越緊,勁就蓄得越滿,也就越能打人。與人交手,講究的是肩靠臀貼胯掛人,肘出鋒棱掛畫勁,立圓掀接平圓固,步嶊丹翻人卻步。

     所以有人說,戴家拳打人,摸乳貼臀口對嘴,聽起來有點色情的感覺,但打人卻是用起來順手,羸得輕鬆。

     謝寸官瞬息之間,放倒了草野龍夫,當時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草野龍夫在整個日本空手道界,向來以實戰著稱,名氣並不算小。卻被一個比他整整小一號的謝寸官放倒了,而且,似乎傷得不輕。

     半晌,才順過氣來,啞著嗓子道:“圖越君好功夫!”

     船越次臣一時無語,他一直想見識謝寸官的功夫,現在見識到了,卻一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也好理解,就好象自己一直奉為聖經的東西,卻突然間發現,還有比這更好的東西的那種感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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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九章 直抒胸臆

    不過,船越次臣很快就拋開了這種情緒,他自然也明白其實拳無好壞,人分高低的道理。一個有天份肯下苦的人,可以成就一門拳法。

     就好像自己的祖上船越義軫先生,當年將松濤館流的空手道拳法,弘揚至世界。就好像極真會的大山倍達,將極真會空手道,推向世界一樣。也就好像眼前這個圖越佳兵衛,他的這門拳法,必將為日本武術界所認可一樣。

     此時,草野龍夫已經被人扶回桌子上,謝寸官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周圍剛才的許多不服氣的眼光,此刻都充滿了驚歎與佩服的神情。

     但謝寸官並不以為意,當他繼承了心意六合拳時,也無數次想像過這種情景,但今天真正出現這種情景時,他心中卻沒有什麼得意的感覺,反而生出一種深深的悲哀之情。因為,他知道,這麼一種藝術,終必將被淹沒在火器之後的歷史長河中。

     而且,隨著打法系統的逐漸軼失,在那些再也不會為武技吃苦的後來人無知的眼神中,一切曾經的輝煌,也都會變做意淫和傳奇。而無數前輩的心血,也終將歸於塵土。

     在宴會結束後,送走了那些長崎武術界的人士後,黑龍會的人就小範圍地開了個碰頭會。在這個會上,船越次臣正式向謝寸官發出邀請,請他加入黑龍會,正式充任黑龍會長崎分會戰鬥部的教官。而長崎黑龍會也正式設立了戰鬥部。

     通過這次衝突事件,東京黑龍會總部已經意識到,各地黑龍會都需要設立戰鬥部,以應對其他的黑道勢力。所以這次不但在長崎設立戰鬥部,而且在離長崎一水之隔的四國島。也設立戰鬥部。

     不過,船越次臣的意思。四國島的戰鬥部,由東京總部另派教官。

     船越次臣並沒有想著將謝寸官帶回東京,因為那將威脅到在他東京黑龍會的地位。一切威脅都要提前化解於無形,這是船越次臣的理念。

     而謝寸官聽了,心中卻是一怔!在他的計劃中,原本是想將九州島和四國島都納入自己的麾下,以形成新的勢力,抗衡和進入黑龍會高層中。但這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鋒芒過露,引起了船越次臣的猜忌。

     這倒不是對他有什麼懷疑。而是人本能地對有可能威脅自己地位的強者的一種抗拒。

     不過。謝寸官轉念一想,不遭人忌是庸才,船越次臣的態度,對自己何償不是另一種肯定。不過,他也沒有打算束手就擒。而是直坦胸意道:“船越先生,九州和四國一衣帶水,正合守望相助的道理,所以我希望,四國那邊的教官,能由我們九州方面的人擔任!”

     船越次臣不由了愣,其實他設立九州戰鬥部,另派教官的意思,就是不想讓謝寸官勢力過大。難以掌握。但謝寸官此刻卻坦陳意見,直抒胸臆。而且,他又是新納入體係的人才,一時不知該怎麼拒絕他。

     謝寸官卻目光炯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流露出一股了強勢來。

     這股子氣勢。讓船越次臣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答應,謝寸官要不就是退出黑龍會,要不就是不理會自己的安排,直接插手四國島上黑龍會的事情。

     這兩樣那一樣出現,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而且,像謝寸官這樣的人,他正需要結交,而不是交惡。畢竟在北海島,還有一個內田省吉在那裏。前幾天那些戰鬥部火組成員傳回來的消息,將柴田弘的態度和內田省吉手下的強勢,已經報告過來,讓他同頭山雄已經後悔了。

     柴田弘雖然沒有直接翻臉,但已經表現出對自己和頭山雄將他排擠出東京權力核心的不滿來,看樣子已經有同內田省吉合作的苗頭了。自己和頭山熊的意思,本來是想讓不甘於人下的柴田弘對扯內田省吉的後腿,現在看來,一個弄不好,就是給人送去了一個臂助。

     所以,他立刻借著為柴田弘助威的名義,從自己的弟子中,挑選了功力深厚,為人老成的幾個人過去,抗衡內田省吉。但內田省吉那邊表現出來的武力,已經讓他有些忌憚了。

     現在這裏又有一個圖越佳兵衛,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再與自己交惡,那麼除了本州道外,日本四島中,北有北海島,南有九州和一個還很難說的四國島,還真成了四面楚歌了。

     而且,謝寸官表現出來的驚人武力,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在現代社會,雖然說是火器的天下,但自己本身就癡於武技。而在日本國內,槍支的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黑道火拚,也不願意輕易動用槍支,因為那樣一來,就會引起警方的深度注意。警方的注意對於任何一個黑道勢力來說,都幾乎是滅頂之災。

     船越次臣權衡再三,終於開口道:“圖越君說得極有道理,我這裏也是怕圖越君人手安排不過來!不過,如果將四國島交給圖越君,誰可以做教官呢?”

     “我打算派我的弟子桂野一虎過去!”謝寸官直視船越次臣的眼睛道。桂野一虎是郭踏虜的日本名字,而朱向輝的名字,就叫桂野伍男,倆人的叔侄關係,在日本警局的戶籍管理上,是有登記的。

     “哦!”船越次臣一時無話可說,說實話,自己打算派往四國島的教官,連佐佐木都不如,更別說是郭踏虜了。當時就有些無奈地道:“令弟子倒是不錯的人選,這樣我也放心!還請圖越君用心為會裏辦事,黑龍會絕對不會虧待閣下的!”

     “這個自然!”謝寸官聽他答應,就點頭應承下來。

     其實許多時候,人對自己要有一個衡量,該出手時就出手。但如果明知不可為,卻非要“挾泰山以超北海”,那不但掙死了自己。還落不下個好兒。所以,謝寸官此時在分析了船越次臣的情況之後。毫不猶豫地直陳自己的想法,逼得他不得不表態,支持自己。

     達到了目的,他自然不介意向對方表個態度。

     船越次臣雖然心裏不痛快,但也算辦完了一件事情,當時喝了消食茶,就送走了謝寸官。謝寸官前腳一走,因為受傷,臉色還有點蒼白的佐佐木就憤憤地道:“先生,這不是赤裸裸的勒索嗎?您怎麼就答應了他!”

     “不答應又怎樣?”船越次臣歎了口氣道:“你們如果練好武技。我何苦處處受制於人!想想看北海道的那位。我們還能再樹強敵嗎?”

     一句話說得幾個弟子的臉都紅了起來,一時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船越次臣也不欲弟子們太過難堪,就又接著道:“其實九州和四國兩個地方,咱們本來也沒打算發展勢力,只是這兩個地方建立勢力。是黑龍會保證生意的需要,現在有圖越佳兵衛為咱們操這個心,我們也正好騰出手來,對付北海道的內田省吉!”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如果圖越佳兵衛經營得好,這兩塊地方歸他管又怎樣!反正對於我們黑龍會目前的主張來說,這兩處地方,本來也就是食之無肉,棄之有味的地方!如果他真能搞好。對黑龍會只有好處!”

     一席話說得眾弟子紛紛點頭,就算揭過了些事。

     那邊商量的好,這邊鶴田信會和謝寸官也商量著以後的事情。在謝寸官直接向船越次臣提出要連四國一起經營的時候,鶴田信會還有點擔心,船越次臣會不會嫌謝寸官野心太大,但後來船越次臣一答應。他才真正地感覺到了謝寸官在船越次臣心中的份量。

     這也讓他更加另眼相看謝寸官。

     本來謝寸官只是黑龍會長崎分會的教官,但此刻,鶴田信會那敢僅僅將他當一個教官,而是將他當做了同自己兩頭大,一般齊的人物。黑龍會長崎分會,並不是九州分會,畢竟長崎只是九州的省府。

     但黑龍會在整個九州,只在長崎有個分會,其他的地方,根本沒有勢力。

     現在謝寸官這樣一搞,那麼長崎分會其實已經升格為九州分會了。那下一步的打算,自然要商量一番。

     “圖越君下一步如何打算?”鶴田信會帶著請教的口氣道,短短數天,他已經不敢以東主的身份自居了。心裏也暗自慶幸,自己的倆個兒子已經拜了謝寸官為師,將倆人的關係拉近了幾份。

     “下一步?”謝寸官輕聲沉吟道:“這邊你先籌建將長崎分會,升格為九州分會的事情。我同桂野準備去四國島上走一圈,在那裏籌建四國分會!”

     “哦?”鶴田信會輕應一聲道:“那四國分會的會長,你可有人選?”口氣中,儼然將謝寸官這個戰鬥部的教官,當成了九州和四國分會的太上皇了。

     “桂野一虎的叔叔桂野五郎先生頗有才幹,我想他們叔侄倆人經營四國分會!”謝寸官倒確實感覺,朱向輝為人冷靜,而且在部隊做過基層幹部,與郭踏虜正好一組,安排到一起,也是剛好。

     這樣到時候,這叔侄倆坐鎮四國島,自己帶著九州島,兩股勢力合一,如果發展良好,到時候在黑龍會的份量會更重,也更有話語權。到時候,東京總會肯定會對自己有所猜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調自己進入東京黑龍會權力中樞。

     而只要到時候自己進入東京黑龍會權力中樞,應該就能摸清黑龍會背後各方勢力的底細,到時候運用自己手裏的力量,將這些右翼財團和右翼勢力一一拔起,就能功德圓滿了。

     不過,對於自己離開後,九州黑龍會那個人坐鎮,倒也要好好考慮一番。

     因為鶴田信會這個人,也是頗有野心的人,別到時候,自己為他人做了嫁衣。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2 10:15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二十章 拜訪新佑衛門

     日本一共有四大島,由北向南分別為北海道、本州島、四國島和九州島。其他的小島,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北海道為日本第二大島,世界第二十一大島,占日本國土總面積的百分之二十二還多。但因為這個地方偏北苦寒,人口稀少,是日本主要的農業基地之一。

     本州島是日本最大的島,在世界上排名第七大島,占日本國土總面積百分之六十還多。這裏是日本經濟最發達的地方,京都和東京這些發達城市,都集中在本州島上。

     所以,黑龍會將這裏做為主要的發展基地。

     而四國島是第四大島,世界大島中排名第四十九,占日本總面積的百分之五。

     最後是九州島,日本第三大島,世界排名第三十六,占日本總面積的百分之十一稍多。

     四國島和九州島的經濟,次於本州道,但強過北海道。面積加在一起,占到百分之十六左右,比北海道稍小,但人口卻多得多。所以,謝寸官選了這兩處黑龍會勢力較弱的地方,發展自己的勢力,也算是最佳的選擇了。

     此刻他已經同郭踏虜、朱向輝到了四國島的首府高知縣。隨著他們來的,還有鶴田信會從長崎黑龍會派出的十幾位顧問,這些顧問都是五十多歲的樣子,辦事穩重可靠。

     要在四國島成立黑龍會,自然要先搭班子,來到高知縣的第二天,朱向輝就帶著幾個顧問,立刻就去政府辦理手續,成立四國島黑龍會分會。

     因為在日本黑社會是合法的,當做社團對待的,所以就要在政府備案和辦理手續。

     朱向輝去去政府部門辦事的時候,謝寸官和郭踏虜倆人。卻一路打聽,直接驅車到了高知市內一處華人聚集的地方,在那裏,他們拜訪了一個華人黑社會堂口“廣福東盛”。

     這個黑社會堂口是洪門的分支,實力並不十分強大,但好處是在高知縣已經有相當久的曆史了。這是通過顏裴方面的關係聯係到的。

     在日本由中國人組成的黑社會中,比較猛的是福建的福清幫。和來自東北有“東北虎”之稱的幫會。但這些都是新興幫會。

     而謝寸官需要的是一個老牌幫會,因為他需要的是信息和經驗。

     “廣福東盛”的堂口在高知市一個建築比較古的小巷子裏。門臉不大,如果不是有人出來接,謝寸官和郭踏虜根本想不到這裏是黑社會的堂口。因為從外面看,這就像誰的家。

     進了小小的門庭之後,才發現裏面竟然別有洞天。

     一條長長的過道,兩邊是磚修的高牆。過道極狹窄,有點像傳說中的一線天。而且。謝寸官注意到,在這些牆上,每隔兩步,就有一些活磚。

     所謂活磚就是在牆上專門做出的可以抽出來的磚頭。平常塞上看不出來,而一旦有事時,這些磚塊拿掉後,就可以通過孔洞觀察過道中的情形,也可以攻擊過道中的人。

     這是過去中國一些沒有火槍的村寨,用冷兵器來防備土匪的建築方法。

     謝寸官不用看,知道這牆基本是五十公分或一米厚的牆。據說牆體內的土是滲了米漿的,手榴彈都炸不穿。這牆是修了幾個拐角的,轉了幾轉之後,就進入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主人已經迎了出來,兩溜兒黑衣白襯的漢子,威風凜凜。

     一個穿著長袍的老人,頭戴著一頂瓜皮帽。讓謝寸官一時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民國初年。

     老人拱手為禮,就將他們讓進了裏屋。謝寸官知道這是洪門的分支,心裏還擔心會不會讓自己像電影裏一樣擺茶杯子。幸虧沒有。其實那隻是洪門內部的才做的事情,對於外人。那些擺放方式傳遞的信息,都是秘密的。

     老人姓唐,是“廣福東盛”的執事。“廣福東盛”其實是“廣東福盛”的變化名字,因為在整個滿清幾百年間,洪門一直被凶殘打壓,所以他們的人愛將事情做得神秘些。

     整整一下午時間,謝寸官同老人一直在交談,他在仔細地了解整個四國島上的黑道情況。並且,將老人給他提供的聯係人一一記到一張紙上。

     這些都是四國島上一些特別小的日本黑幫的信息。

     在日本黑社會是合法的,所以即有山口組這樣的龐然大物,但也有只有十人幾十人的小利益群體,組成的黑社會小社團。謝寸官的初步打算,就是將眼光轉向這些小社團,大量收編這些組織,組成一個大的黑社會聯合組織。

     因為他組織黑社會,並不需要得到什麼利益,所以他不會侵吞這些小組織的利益。

     而他能帶給這些小社團的,就是將這些社團中的青壯人員,組織起來,進行相應的武技訓練,成立一支強大的武裝團體。平常為這些社團提供保護,甚至可以組織他們聯合起來,做一些原來不敢做的生意,增加他們的收入。

     他相信,只要頭腦不糊塗的社團老大,都不會反對這個主意的。

     但他也知道,任何一個想法的推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打算很簡單,就是帶著郭踏虜一個一個地上門去,先談,談不攏就訴諸武力。

     臨近晚飯時,謝寸官已經在一個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記了不下二百個日本黑社會小社團,分布在四國往島的高知、愛媛、香川、德島四縣。而每一個地方,到時候都由唐姓老人安排當地的洪門弟子帶路。

     老人婉拒了謝寸官想請他吃飯的想法,反倒是在最後一段時間,問了一些國內的情況,特別是廣東那邊的一些小地方的變化。但謝寸官卻並不是十分了解,最後就不得不帶著遺憾,告別了面色淒苦的老人。

     當離開那個院子,再次走進那個一線天般的通道時,他不由地對老人以及“廣福東盛”的洪門子弟產生的濃濃的敬意。在那個中國最黑暗最軟弱的時代,這些人就在日本,靠著最原始的方式。同日本黑幫爭鬥,並最終紮下根來。

     他們將自己的一生精彩,都留在了這裏,卻一直心懷故土。

     這就是中國人!無論柔弱與剛強,心裏總放不下那片故土,總放不開那段血脈。

     回到臨時的信息,謝寸官就在那二百多個黑幫中圈圈點點。都是找一些在當地勢力稍大,處事公正。有些影響力的黑幫。他的打算是先走訪這些黑幫,等收伏了他們後,一些更小的黑幫,就讓這些人搞定就成了。

     臨睡前,他又將這件事前前後後地思慮了一遍,然後就撥通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給一個叫孔知秋的人。約好了第二天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這個人是唐姓老人派來給他的聯絡員,走訪四國島的一路上,孔知秋負責聯絡各處的洪門弟子。因為謝寸官不是洪門中人,所以他無法聯係到那些人。

     洪門弟子之間的聯係是非常秘密的,有專門的手勢“三把半香”和“茶陣”,所以要聯係各地的洪門弟子,必須有洪門裏的人陪同接引。

     “蜷川組”是高知市東郊的一個黑社會組織,整個組織中大概有一百多號人,主要是一個包建築工程的小社團。他們同當地的多家建築公司有聯係,在外面通過關係。承包到建築的活計時,就轉給這些建築公司。

     不過,他們所負責的區域極小,畢竟目前日本的大部分建築活計,都把握在“山口組”這樣的超級巨頭手裏,他們只能接到一些“山口組”指縫裏露出來的小活計。

     其實山口組的主要活動範圍並不在四國島,但那怕是人數不多、勢力不強的“山口組”分會小組,也不是“蜷川組”這樣的小組織能惹起的。畢竟。人家的背後是一棵大樹。

     謝寸官之所以選擇“蜷川組”做為第一個突破口,還是有一點惡趣味在裏面的。

     因為“蜷川組”的組長的名字太拉風了,就叫做蜷川新佑衛門。聽著熟悉不。反正謝寸官聽著挺熟。雖然在他小的時候,這個“休休哥”的動畫片已經不再流行。但謝寸官卻是在網上一集一集地看完了那部堪稱經典的動畫片。

     當然,選擇“蜷川組”做為突破口,也並不完全是惡趣味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是因為蜷川新佑衛門這個人!

     這個人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武士”,為什麼這麼說,就是因為這個人從小非常好武,特別崇尚武士道精神。他本來的名字叫蜷川折和,後來就是因為想成為一名武士,而且是有名的武士,就將自己的名字改為自己最崇拜的武士,蜷川新佑衛門。

     蜷川新佑衛門小時候最初學過柔道,後來以學習了空手道,還學過合氣道。

     當他感覺,自己學的這些“道”都不理想時,竟然去韓國又專門學習了跆拳道技術。但還是沒有找到技擊之道的感覺,於是就遠赴中國,學習中國的武術,甚至接受過散打的訓練。

     再後來,又去泰國學習了泰拳,緬甸學習斌道。

     但遺憾的是,他還是一直沒有找到技擊的訣竅!

     最後,他終於在高知縣,遇到了一位晚年在這裏養老的日本踢拳道史上有名的人物,這才終於真正地入了技擊的門,成為高知市著名的武師。

     目前“蜷川組”的生意來源,也都是托這位踢拳道大師的福。因為他在高知市的弟子挺多,新佑衛門就是靠這些關係,才能接到活計。

     而且,這個崇尚武士道精神的“蜷川組”組長,雖然勢力不夠大,但卻在當地黑幫中挺有名氣,就是因為處事比較公正,個人武藝高強,而且剛正不阿。許多幫派間的糾紛排解,都會請他做公證人。

     最重要的一點,整個“蜷川組”其實就是靠蜷川新佑衛門的個人武力在支撐。

     所以,謝寸官第一個就選擇了他做為拜訪對象。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2 10:23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廿一章 打空打透

     孔知秋是個面孔白淨,充滿機靈勁兒的年輕人,看到和他同樣年輕的謝寸官和郭踏虜顯得很親熱。不過,也應當親熱,對於供職於一家旅行社中的他來說,謝寸官和郭踏虜這幾天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但孔知秋其實不是專業的導遊,他其實是專門陪同散客的陪遊。

     在日本有許多這樣的中國人,他們同多家旅行社有聯係,只是在旅行社有需要的時候,臨時出面,幫助旅行社陪同一些有特殊遊玩需要的人。因為每個來日本旅遊的人,雖然參加的線路是自己的選擇,但這些線路中,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想去的。

     而又會有一些自己想去的地方,線路上沒有,於是就催生了這種個人陪遊。

     這些人其實往往都是利用休息時間,陪有特殊需要的客人,逛一逛,賺取一些小費或酬勞。雖然孔知秋是唐門的人,但也不可能讓人義務出工。所以,唐姓老人在同謝寸官交談中,直言不諱地就提出了報酬問題。謝寸官自然滿口子答應,都是些要養家糊口的人,怎麼可以白耽誤人家的功夫。

     孔知秋帶著他們來到“蜷川組”的事務所,其實就是一家不大的農舍,也是蜷川新佑衛門的家。在這裏,孔知秋早就聯係了一個認識蜷川新佑衛門的朋友,那人是個日本人,直接帶了謝寸官和郭踏虜進去,見到了蜷川本人。

     此時,正是用餐時間。在蜷川家裏,還有幾個黑衣漢子一起擠在桌子上用餐。

     這些漢子個頭不高,但身體墩實,而且行動之間。步履矯健,腰腿活潑,顯然都是練過的。其實這些人,都是蜷川新佑衛門的徒弟。蜷川組的主要戰鬥成員,都是新佑衛門的弟子。

     謝寸官等人進來的時候,也基本是蜷川用餐完畢的時候。

     於是,就沏上茶,矮凳矮桌地就坐在了院子中。

     坐在籬笆小院中。看著遠處的青山,頗有點“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味道。謝寸官不由地歎了口氣,這才是神仙的日子!隨著練拳日益入道的感覺。謝寸官越來越喜歡這種懶散的生活。

     聽了中間人的介紹,蜷川新佑衛門就給謝寸官倒上一杯茶水道:“圖越君,請用茶!”

     謝寸官接過茶水,打量著蜷川新佑衛門。這是一個在日本人中算得上高個的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其實卻只有三十五歲。顯然是一個被生活蒼老了容顏的人。

     不過,蜷川新佑衛門的眼睛卻非常亮,而且靈活,這是經常技擊的人的眼睛。

     “不知道圖越群造訪。有什麼事情?”蜷川新佑衛門是個直性子人,而且晚上還有事要出去。所以談話也並不拐彎摸角。

     謝寸官就看了一眼孔知秋,孔知秋立刻會意地拉上自己那個做中間人的朋友。出去逛一圈。蜷川新佑衛門看到這種樣子,眼神中立刻有了警惕的神情:“圖越君請直言不諱吧!”

     謝寸官看他痛快,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

     不過,他並沒有提黑龍會的茬,畢竟他這是打著黑龍會的旗號,做自己的事。他並不想這個新成立的社團,有濃厚的黑龍會的印子。而且,在普通日本人眼中,對於日本軍國主義,也不是人人都有好感的。

     蜷川新佑衛門越聽眼睛就睜得越大,謝寸官說完扣,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蜷川新佑衛門才抬頭道:“對不起,圖越君!我不想加入你們!”

     “哦?”雖然拒絕也是意料情況之一,但謝寸官還是問道:“為什麼?”

     “我這裏雖然說是小社團,但其實我們只是為了生活!為了平安的生活!”蜷川新佑衛門道:“你這個團體雖然描繪的東西聽起來很美好,但我們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獲得利益是需要代價的!”

     “你說的對,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謝寸官點點頭,對他的觀點表示了同意,接著話鋒一轉道:“你現在做的事情,也是在付出代價,同我們在一起,做事也是付出代價。不同的代價換取不同的利益!只不過,聯合起來,一些現在不可能做的事,才成為可能!可能做,但並不意味著你一定要做,我們只是一種鬆散的聯合組織,成立一個戰鬥部,完全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利益!難道你不想將生意做大嗎?不想讓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嗎?”

     “我們社團雖然小,但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利益!”蜷川新佑衛門堅持道。

     “是嗎?我看未必!”謝寸官知道說服一個人並不容易,也沒打算多費口舌。他的眼睛直接看著蜷川新佑衛門,凜然道:“我們這個組織成立之後,整個四國島上,都在勢力範圍之內。對於大的幫會,自然要鬥上一鬥,而對於你這種小幫會,也不得不打壓!我不希望我們最後成為敵人,而你被我們消滅!”

     “消滅我們?”蜷川新佑衛門的臉色不由一變,眼神就有些凶狠起來:“也得有那個能力!”畢竟是黑道中人,又是武者,自然有一份堅持與驕傲。

     “嗬嗬——”謝寸官笑著,卻毫不客氣地道:“我知道,在你這個小社團,最厲害的就是你,然後教了幾個徒弟。別說以後我們有了勢力,就是現在,我們倆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就可以輕易地將你這股勢力‘消滅’掉!”

     “你……吹牛!”蜷川新佑衛門壓根不信,他的武技在整個高知縣都是數得上的,而且,又有許多師兄弟。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見過一個人能打許多人的場面。

     就像他自己。如果自己的幾個弟子拿了家夥拚命的話,他也得逃開才行。

     “不信嗎?”謝寸官的臉變得嚴肅了,道:“我們可以試試!我們倆人,你隨便選一個。看能不能‘消滅’你們!”

     “哦!”新佑衛門的臉色不善起來,他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謝寸官:“我們就選你!”

     “好!”謝寸官將茶杯放到桌麵上,長身而起:“在這裏還是院子外面?”日本的綠化很好,院子外面是一片大大的青草地,時間已經進入秋季,落了厚厚的葉子。

     “去院子外面吧!”蜷川新佑衛門道。在他的小院裏,有他的妻子種的花草,他不想將這些花草碰壞了。

     謝寸官一言不發。施施然地就走到籬笆外面的草地上。

     踩在鬆軟的樹葉上,面對著蜷川新佑衛門道:“你們一起來吧!”

     蜷川新佑衛門看著這個狂傲的年輕人,卻是看了弟子們一眼道:“我一個人先來,如果我不行的話。他們再一起上!”他的確是個講究公平的人。

     “好!”謝寸官也不廢話,直接面向了他。

     蜷川新佑衛門走到近前,突然一聲大喝,進步出腿,就要踢向謝寸官。他是踢拳道的弟子。最喜歡用踢拳道先驅藤原敏男的弧形踢法。這種踢法不像空手道或其他拳的踢法,先屈腿找到平衡再踢擊。而是直接起腿踢擊,用盡全身力氣的去踢。

     這種看起來不符合平衡力學的腿法,在練出平衡後。相當的快捷利害。

     這也給武術界提出了一個新的觀點,許多時候。力學理論並不能指導武術,反而對武術有害。人是身體帶有自然校正體係的高級物種。許多時候,違背力學理論的東西,是可以練出來,練到身體上的。

     就好像空翻,按照力學原理,人是要往地上掉的。但偏偏人體就可以練出一股子離心力,將人甩在空中,翻過去。

     但他大喝一聲往前進步,進入攻擊距離準備起腿的時候,謝寸官身體一沉,前腿就直接趟出去,足尖翹起,一下子就釘在他剛落地的那隻腿上,一股勁兒釘在他的足脛近踝處,釘得他腳不由地往後一縮,於是,由於重心的變化,他本來應該踢出的後腿,竟然在這一瞬間,不能抬起。

     這正是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的玄機。也是心意拳截拳截意截言的法門。

     謝寸官一步踏進,就截了蜷川的進攻之意,蜷川這時就有一種萬丈雄心被瀉空的脫力感。藤原敏男的弧形腿是要集中全身力氣於一腿。但當蜷川將合適意識都調動,要發出一腿時,卻一下子被阻了重心,這股子勁自然就發不去,一下子將人憋的身體都顫了起來。

     此時,謝寸官已經剪子股,槐蟲步,前腿用勁一扒,後腿一跟步,落地一蹬,前步再進,就直接插入到蜷川新佑衛門的雙腿中間,進步間,再一次手起身落,丹田束翻,蓄飽勁的同時,肘貼人,胯切胯,整個身體就滿滿地進了新佑衛門的身。

     蜷川新佑衛門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大力傳來,整個身體就騰空被拋了起來。

     但他的身體剛被拋到空中,謝寸官已經再進步,一把又扯住他,將他扯了回來。

     蜷川新佑衛門落到地上時,霎時冷汗就流了全身,臉色都變了。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無力感,挫敗著他的神經。那種失重的感覺,讓他幾乎感覺自己要一下子被跌死。

     而謝寸官發勁的一瞬間,一股急劇的顫力,直接透過蜷川新佑衛門的胸腔,作用在他的脊柱頸椎上,讓他在那一瞬間,產生了整個身體一時完全空洞,好像要散架一樣的感覺。

     就是此刻被謝寸官拉回來,他的脊柱頸椎處還如被電殛過一般,酸軟無力。

     在那一瞬間,他有一種被打透的感覺,他感覺如果對方願意,完全可以在那一擊中,霎那間,震斷自己的脖頸。

     謝寸官的勁力,終於進入了驚炸和穿透合一的境界。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2 10:28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廿二章 天高地厚

    看著蜷川新佑衛門驚懼的面孔,謝寸官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他終於完全回過神來。傳說中心意拳和形意拳打人,能將人打得定住,就是用這種驚炸勁和穿透勁,一下子作用於人的頸椎脊柱等中樞神經係統,將人的意識打空,身體打透的感覺。

     新佑衛門再看向謝寸官時,臉上就帶了服氣的神情來。

     “現在該他們一起上了!”謝寸官指著旁邊蜷川的五個弟子道。

     蜷川新佑衛門看了一眼自己的五名弟子,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那五個弟子對剛才謝寸官一擊的感覺倒不是很強烈,因為畢竟他們只是在旁邊看,沒有親身感受過這種勁力。他們只是感覺謝寸官的身法很快,幾乎在蜷川新佑衛門一進步時,就截住他,墊步進步,一推一拉,就這麼簡單。

     所以聽到謝寸官的話,五人也不客氣,一別要給師父找回場子的樣子,氣咻吼吼地就逼了上來,圍住了謝寸官。

     謝寸官輕輕地後退,五人緊緊地跟上,謝寸官突然間就快速退去。

     五人立刻就放開速度追,這一放開速度,立刻反應快的和反應慢的就拉開了距離。就在拉開距離的一瞬間,謝寸官後退的身形突然刹車,不退反進,就迎上了撲的最快的一個弟子。

     那名弟子身體也是一頓,跑動間不易出腿,立刻揮拳而上,一拳就擊向謝寸官的面部。

     謝寸官對他的拳頭恍若未見。進步逼上,直在進入攻擊距離的一刻,雙手左拳右掌,相合而上。抱胸摟懷,貼身而起,手起身落,就護向來拳的一側。那一拳就直接擊在謝寸官的手臂上,而謝寸官左手格了他的右拳,右掌卻直接切掌在他的肘彎處,將他的右手撣開去。

     同時,下面右步已經往前趟去。直趟在對方的前鋒足上。然後開趟步直進成虎步,左拳右掌,仍然相合而下,卻是擊向對手的左肩對。

     這名弟子反應也快。立刻撤右拳,出左拳,但左拳出來時,就正被謝寸官的右掌格開,左拳就一拳擊在肩頭上。而謝寸官隨著進步。左肘就拐出去,掛住了這名弟子的下頜。

     這一肘直接將他的臉肘力打得轉向一邊。

     同時謝寸官隨著虎步一出,左膀就貼靠上去,直接一靠斜進。打在對方胸口上。他不欲傷人,所以並沒有發勁。但這名弟子仍給他山倒嶺塌般地一靠,直接打得坐倒在地上。

     這一式正是戴家心意拳的熊形膀力。

     此時。謝寸官已經進步到第二個弟子面前,這次不等他出手,謝寸官就手起身落,提腿進步,左小鬼穿靴腿護襠,直接進步逼身。

     這名弟子就看謝寸官直接撞了過來,他正在向前衝,要收力後退已經來不及。於是,就直接出手,亂拳迎打,直衝硬上。

     謝寸官這一步卻已經換成了左掌右拳,斜切上去。

     對方的亂拳全被他關在了雙臂外面,而他的小鬼穿靴腿已經蹬踏到對方的腹股溝處,將對方踏了一個趔趄。就在對方趔趄中,他左腿順勢往下踏落,同時左掌右拳,就好像剛才打第一個弟子一樣出手,卻是十字交叉,打向對方的右肩頭。

     現時,這次是右肘離心而出,撞在對方顴骨上,右膀斜切貼入,一膀將人放翻。

     仍然是一個熊形,隻是換了右式。

     此時,第三名弟子已經到了近前,因為謝寸官放倒倆人,第三名弟子已經有些從容。他身體一頓,抬腿一腳蹬腹,阻止謝寸官進步,就要揮拳過來。

     謝寸官還是手起身落,雙手連封帶進,小鬼穿靴腿已經倒了右腿,直接連提格帶踏踩。他屈起的腿,與對方的蹬腿撞在一起,倆人同時落地。

     對方的腿就落向了原地,而謝寸官一腿卻直接踩進對方雙腿間,隨著進步,雙手再出一式熊形,仍然是肘甩靠斜,隨著雙腿間步子入實,就將人再靠出去。

     謝寸官瞬息之間,連進三步,都是走斜打斜的熊形,就在先進之間,將衝在最前麵的蜷川新佑衛門三個弟子放倒在當面。正是打人如走路的真訣。

     所謂的打人如走路,其實就是斜肩進步過腿,打個身體的錯跤勁。這種錯跤勁,

     此時,後面的兩名弟子,已經停下了腳步,不敢上前了。

     蜷川新佑衛門在這個時候,終於清醒過來,顯然謝寸官說得一點都不誇張,他一個人就能直接將自己這個“蜷川”組直接掃平了。

     “住手,大家住手!”蜷川新佑衛門就叫了起來。兩名弟子就立刻退到場邊去。

     謝寸官這時就看向蜷川新佑衛門,蜷川對著他深深地一鞠躬道:“圖越君的功夫實在厲害,在下服了。圖越君的建議,我還需要再一步考慮。不過,我想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謝寸官微微一笑道:“那我們是否可以談一下合作細節!”

     蜷川新佑衛門立刻點頭,再次將謝寸官讓進小院裏。幾個弟子此時看謝寸官時,表情已經完全變了。謝寸官三個熊形,打人如走路,那股輕鬆勁,讓幾人都有些膽寒的感覺。

     重新倒上茶,謝寸官就將自己的計劃,談給蜷川新佑衛門聽。

     新成立的社團叫四國島黑龍聯合會所。

     會所的成員,分團體會員和個人會員兩種。像蜷川新佑衛門這樣本來就有社團的,就以團體會員的形式參與。凡是團體會員,原本的生意不變,還是由原社團經營,收入也歸原社團所有。但每個團體成員,根據人數多少,都要派出五名或十名成員。加入聯合體的戰鬥部,接受武技的訓練。

     個人會員則是完全的聯合會所成員,一切管理方式,都與其他的社團差不多。

     而高知、愛媛、香川、德島四縣中。每一個縣都有一個相對獨立的聯合分會所,由當地原本的社團中,比較成熟的社團以聯盟盟主的形式管理。

     這個基本是以後的結構方向,大體上除了集中起來一個大的戰鬥小組外,其他的都維持各社團過去的現狀。就比如蜷川新佑衛門這裏,他們人少,就派出三到五個人參加戰鬥部的培訓,由聯合會所統一管理。

     為什麼會所名稱要加黑龍倆字。就是為了有名稱上同黑龍會聯係起來。讓東京黑龍會總部不至於產生懷疑。

     當然,隨著以後的發展,在各成員同意的基礎上,這些結構也是可以改變的。

     這是長遠的目標。當目前還是能盡快地發展加入的成員。接下來,謝寸官就將蜷川新佑衛門所在的“蜷川組”附近的一些小社團的名稱都提供給新佑衛門,希望他能以他的影響力,說服這些人盡快加入聯合會。

     蜷川新佑衛門自然滿口中答應,他已經決定加入聯合會所。自然希望聯合會所越強大越好。不過,蜷川新佑衛門對其中的幾家社團表示了疑慮。原因是這幾家社團都是依托高知市幾個空手道館和柔道館生存,以他的影響力,根本無法影響這些人。

     謝寸官就把新佑衛門指出的幾家社團圈了起來。看來這些都是需要他繼續一一拜訪的。

     當然,對於一些更小的社團。現在根本不用去發展,真正等聯合會所成立。在利益效應之下,不愁他們不肯加入。當時蜷川新佑衛門也痛快,就讓自己的五個弟子直接去戰鬥部報到,參加聯合會所戰鬥部的訓練。

     解決了蜷川新佑衛門,謝寸官就召回了孔知秋,然後將蜷川為給指出的,依托著四國島最大的一個空手道館而生存的另一個社團“高知社”告訴他,讓他聯係其社長鶴岡繁榮,今天下午就去這裏拜訪。

     鶴岡繁榮所倚托的空手道館,基本是四國島上最大的空手道館,屬於極真會流派。

     這所空手道館之所以能成為“高知社”的後台,就是因為這個道館的館長,鶴岡松原正是鶴岡繁榮的親弟弟。而鶴岡繁榮也是空手道世家子弟,他的父親,就是極真會當年六大弟子之一,在四國島開了“鶴岡極真”的空手道館。

     鶴岡兄弟倆一個繼承了空手道館,一個出去後,依靠父親的餘蔭,組織了成立了“高知社”,成為四國島最大的黑幫組織。就是山口組在高知市內,也沒有“高知社”的實力強。

     不一會兒,孔知秋那裏就聯係好了,問到了“高知社”的事務所地址。

     於是,三人就立刻趕了過去,到了那裏,才發現,高知社的地方,其實就在“鶴岡極真”空手道館的緊隔壁。這次並沒有找到能認識鶴岡繁榮的中間人,所以三人就直接進入“高知社”的事務所內,找鶴岡繁榮。但卻正遇上鶴岡繁榮出門未歸,於是三個就在事務所裏等待。

     正在三人等鶴岡繁榮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空手道道服,就勿勿地跑了進來,進門先給自己的倒水喝,卻正好看到了正在等人的謝寸官三人。

     於是,這個年輕人邊喝水,邊問旁邊事務所的接待員,三人的身份!

     接待員隻說是來找“高知社”社長的。那年輕人就端著水杯走過來傲慢地道:“喂!你們找我伯父有什麼事?”

     謝寸官也不惱他的無禮,微微一笑道:“這個等你伯父回家來,就知道了!”

     “靠,挺拽啊!”年輕人將手杯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認識我嗎?”

     謝寸官就輕輕搖搖頭道:“初次見面!”

     “哼!連有名的武士鶴岡典都不認識,就敢跑到‘高知社’來找人?”青年人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謝寸官這時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空手道道服上的左衣角上,繡了“鶴岡極真”四個字,就知道這是空手道館的人。而且,聽名字,應該是鶴岡松原的兒子。

     謝寸官本來在這裏等人就等得無聊,而且,估計等鶴岡繁榮回來了,也得用武技說話。並且,極有可能說完“高知社”,還得過空手道館這一關。

     因為兄弟二人中,弟弟鶴岡松原的武功,明顯要好過哥哥鶴岡繁榮。

     倒不如反著來,先挑了空手道館,打倒鶴岡鬆原,再來找“高知社”,這樣鶴岡繁榮這邊才不至於到時候扯皮半天。於是就輕聲笑道:“怎麼?鶴岡典這個名字很有名嗎?”

     “這是什麼話!”年輕人立刻火了:“你這是面對面地侮辱一個武士!”

     “是嗎?”謝寸官看著他,用手指了一下郭踏虜道:“你這話敢對他說嗎?”

     鶴岡典就轉頭看向鐵塔一般的郭踏虜,但卻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直接道:“有什麼不敢!個子大了不起嗎?小爺我專打大個子的!”

     一句話就惹惱了郭踏虜,直接突然進步欺身,蒲扇大手就一把把住鶴岡典白淨的小臉,一抖手,呼啦一聲,就直接將人按翻在地,才道:“不知天高地厚!”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1:51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廿三章    直接搦戰

    傳統武術中,捂人是一個小手法。動作就是推人頭步,發出一個先向後推再往下壓的動作。向後一推,人的後往後仰,重心懸空後,再往下壓,一般人都會跌倒。不過,這個手法也有幾個小竅門兒。

     一般力量大,個頭高的對於個頭力量均不及自己的對手,直接捂。

     捂字,顧名思義,就是遮其雙目。所以捂翻的手法,基本上就是捂人的那隻手,拇指和無名指掐人兩邊太陽穴,食指中指按人的額頭,這樣手掌正好遮住人的雙眼。一般人眼前一黑時,平衡本來就不好了,你再加一個勁,往往都將人放倒了。

     但對於一些人,頸部肌肉發達,別說你一隻手,兩隻都就搬不動他的頸子。這時,手法就有所變化,捂這些人,用單捂的手法,就是只捂對方一隻眼睛。拇指空出來,直接插摳對方的一隻鼻孔,其餘四指放在對方額頭上,用力。

     但如果我們個頭更低時,對方頭部高,根本不容易發出推和按的勁,這時你就不能向對方用捂法,只能用托法。托法一般是托下頜,用掌根小天星。

     當然,托法和捂法其實都不是單純的托和捂,都是先有一個打擊力。

     用輕取快進的寸勁兒先甩或擊在對方臉上,等對方一懵之後,再用手法放人。托法也有變化,對於身高體重頸部發達,你托不動的人,可以用虎口撐對方鼻頭或用食中二指插對方鼻孔中,掌根托對方下頜。

     這些竅道都是彌補個人力量不足的方法。

     其實女人打架,對我們以弱勝強應該很有啟發,摳眼扯耳揪頭髮,都是力量小的人的好辦法。當然太極拳裏有更多的弱對強的采挒之法,那個需要係統地學習。

     郭踏虜身高辦大,一把蓋在鶴岡典的面部。將人捂翻在地,當時“高知會”內就炸了鍋了。原來這鶴岡典確實是鶴岡松原的兒子,但因為“高知會”會首鶴岡繁榮沒有生育,所以也就將這個侄兒,當做兒子一樣,寵溺著。

     這樣,鶴岡典從小父親是高知縣最有名的空手道大師。伯父是高知地區最大的黑社會社團的會首。可以說都沒直線走過路,一直都是橫著行的。

     許多人都知道。你當著面罵鶴岡繁榮,都不一定會有什麼事情。但你動鶴岡繁榮這個侄子一指頭,就等著他的報複手段吧。

     所以,鶴岡典在明知對方是來找伯父的客人時,也敢這麼無禮。

     一般的人都知道鶴岡繁榮的脾氣,不會計較他的。但謝寸官和郭踏虜本身就是來生事的,而且。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就當場發了飆。

     “高知會”的人立刻就翻了臉,四個一直靜靜地坐在牆角,打手模樣的人立刻就站了起來,面色不善地圍了上來,那個接待的事務員顯然是有些權力的,立刻叫嚷起來道:“好大的膽子,敢打鶴岡少爺!揍他們!”

     四名打頭領頭的一個,立刻大吼一聲,揮拳撲上來。

     郭踏虜雙手貼身。往上一崩,封住對方的手。同時腳下直接往前一竄,膝蓋一頂對方膝蓋,將對方撲勢阻住,後邊膝蓋往起一抬,胸前掛印,直接將人撞翻出去。

     然後郭踏虜腿一落地,前扒後蹬。雙手從上蓋下,直接一把將第二個打手的手抹樁子一般打下來,進步進頭。砰地一聲,額頭正砸在對方鼻頭上。炸得那人一聲哀嚎。接著雙手撐把撲出,就打出了虎撲。

     郭踏虜練形意拳,最喜歡練劈拳,而虎步的勁力與劈拳相近,有時人將劈拳稱為單虎撲,也有時人們將虎撲,稱為雙劈拳。因為這種勁兒,並不是單純的下劈或推撲,而是都帶著一點戴家功夫陰起陽蓋的翻浪勁兒。

     那人直接被起勁拔了根,蓋勁就將人拋打出去,直接砸到了那個接待員的桌子上,將人起砸翻,這一手勁力,直接將最後兩個打手嚇得腿有些軟。

     第三個打手衝到跟前時,膽已經寒了,郭踏虜直接踏步進去,又是一把捂在臉上,將人直接按翻在地。第四個人不敢再衝,就站在那裏,嚷嚷著:“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來‘高知會’鬧事!”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

     “你們有種,敢到我們道館去嗎?”鶴岡典此時卻終於反應過來,遇到了高手。

     “正想去轉轉!”謝寸官笑著站起來,對鶴岡典道:“前面帶路!”

     盡管是高知市最大、最有名氣,也算是經營最好的空手道館,但因為今天不是休息日,所以“鶴岡極真”空手道館裏這會兒教練比學員還多。

     館長鶴岡鬆原也就趁這機會,指點一下這些教練。這裏的教練多數就是鶴岡松原的弟子,學有所成後,就在空手道館裏做了教練。

     因為已經是比較大的場館,所以館長鶴岡松原平常並不直接教授學員。所以今天來的學員們都很興奮,可以同教練一起接受館長的直接教學。

     做為館長,鶴岡鬆原的功夫確實不是蓋的!此刻他正向教練和學員們展示極真會空手道斷木的絕技。只見一段手臂粗的脆松圓木,被架在專門用做表演的鋼支架上,鶴岡鬆原站在支架前,閉目養神一會兒,然後突然就睜開了雙眼。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在木頭上開始比劃,輕輕地落下,又抬起來,大落下來。好像在運氣,又好像在找距離上的感覺。最後,突然間,鶴岡鬆原口中一聲大喝,手掌高高揚起後,猛然劈下,就聽哢嚓一聲響,手臂粗的圓木就應聲而斷。

     教練們一片歡呼,學員們也跟上鼓掌,個個眼神中都流露出羨慕和驚喜,這樣神妙的武功,只有鶴岡館長才可以表演。要知道極真會空手道,本就是以追求殺傷力見長。

     一個教練就適時對學員們吼道:“鶴岡館長的功夫好不好!”

     “好!”其他的教練和學員們就一起吼道。

     “我們要不要更加努力!”教練的聲音更大了。

     “要!”大家的聲音也更大了,一股子振奮人心的氣氛中,讓跟在鶴岡典身後,剛進到館內的謝寸官幾乎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恍若進到了國內流行的某種洗腦銷售的機構裏。

     這時,另一個教練就撿起那根圓木對大家道:“我要將這兩段圓木收藏起來,鼓勵自己好好練功,等有朝一日練出鶴岡館長的功夫,一掌下去,劈斷人的手臂!”

     其他的教練和學員們就一起揮舞著拳頭,幫他打氣:“必勝!必勝!”

     “那可不一定!”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就打斷了大家瘋狂的想像力。回頭一看。只見鶴岡少爺和“高知會”的麻田浩二帶著倆個人正站在訓練室的門口,說話的人就是鶴岡少爺帶來的兩個人中的一個。

     聽到了不合時宜的話。本來有兩個教練還想反駁,但看到是鶴岡少爺帶來的人,就又悄悄地閉了上嘴。

     “首先這種曬乾後又經過烘烤的圓木已經完全失去了水份,變得沒有絲毫的韌性!而且,圓木本來也沒有人體的骼硬。其次,別人可不會將胳膊架在支架上給你劈!”謝寸官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那些學員不以為然的目光,反而更進一步解釋道。

     “你是什麼人?”正在教練和學員的歡呼聲中陶醉的鶴岡鬆原忍不住問道。要不是因為是兒子帶來的人。他就要開口喝斥了。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後生,敢批評鼎鼎有名的極真鶴岡的館長。當年鶴岡松原的父親在高知縣,可是憑一雙鐵拳,硬生生地打出來的。

     “他們是來找碴的!”鶴岡典此時可找到了主心骨,忙跑到自己父親身邊,指著謝寸官和郭踏虜兩人道:“他們打了我,還打了伯父手下的四金剛!”。

     “哦!”鶴岡松原的眼睛就眯了起來,看著倆人,但卻沒有馬上發火。畢竟他可不像兒子那麼不知天高地厚,敢找上門來挑戰的。那能一點把握都沒有。

     而且,鶴岡繁榮手下的四金剛的本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謝寸官此時也正在打量著這位鶴岡館長,只見他光溜著一顆大頭顱,留著人丹胡,個頭不高,五短身材,但整個身體卻墩實有力。就好像鋼鐵鑄就的一樣,這種人往往是天生神力,謝寸官不由地想起一個名字“生鐵佛!”。怪不得他做為次子。能繼承家族的武館。

     “鶴岡館長嗎?”謝寸官看著鶴岡鬆原,直接道:“九州島圖越佳兵衛和弟子桂野一虎。前來拜會!”

     “哦?”鶴岡鬆原的臉上不由地就露出疑惑的神情,因為這兩個名字,他從來沒有聽過:“兩位來自九州島?不知道尊師是那位?”。

     “我師父說出來,鶴岡館長也不會認識!我們本來是來拜訪‘高知會’鶴岡繁榮先生。不過,剛才在那邊聽令公子說閣下武功高強,所以就想來請教一番!”謝寸官話說得很和氣。

     “你們是找家兄的?”鶴岡鬆原眉毛一聳道:“是訪友還是尋仇!”

     “說訪友也可以,說尋仇也行!”知道鶴岡兄弟兩位一體,謝寸官也就真接挑明來意:“我們有一樁生意想同令兄合作,如果他同意了,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訪友!”

     “哦!如果家兄不同意的話呢?”雖然明知道答案,但鶴岡松原還是忍不住問道。

     “自然就是尋仇了!”謝寸官毫不猶豫地道:“那時我們不光要挑了‘高知會’,連極真鶴岡空手道會館一起挑了!”

     “好大的口氣!”鶴岡鬆原本來還擔心他是九州那邊那位名師門下的高徒,所以一直比較客氣。這時聽說他的師父是籍籍無名之輩,立刻就翻了臉。

     謝寸官猜得不錯,鶴岡松原確實從小就是天生神力,所以將父親傳下來的空手道不但學到手,而且有青出於藍、發揚廣大的趨勢。這也是他的哥哥鶴岡繁榮主動讓賢的原因。

     從小到大,同人比武動手,鶴岡鬆原還沒有輸過,所以,他自然也是個高傲的人。

     這會兒聽謝寸官在自己的弟子和學員面前,如此囂張,自然也客氣不起來。

     “口氣大不大,還要手說話!”原本就沒打算善了的謝寸官就往前踏出一步道:“還請鶴岡館長賜教!”竟然是直接搦戰。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1:57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廿四章 戴家龍形騰淵起

     聽了謝寸官的話,鶴岡鬆原還沒開口,他下面的徒弟們已經炸了鍋。直接呼拉一下子站出來三四個,憤然吼叫著,吵成一片。

     “你是什麼人?也配挑戰我們館長?”這是反問型的。

     “你想同我師父交手就交手呀?先過了我這一關!”這是激憤型的。

     謝寸官卻不言不語,直是看著鶴岡松原。

     鶴岡松原看著身材根本不像是練家子的謝寸官,雖然從心理上看不起,但畢竟久走江湖江湖,倒也不介意弟子上去試試他的身手。

     於是就順著眾弟子的話冷笑著開口道:“要是阿貓阿狗來挑戰,都要我出手的話,那還不把我這做館長的累死!你要挑戰我,先勝了我的弟子再說吧!”

     說著,鶴岡鬆原就看向自己旁邊的這些弟子們。看到他的眼光掃來,一個神情穩重,卻帶著一股子悍氣的弟子就直接向前踏一步道:“館長,讓我來!”

     鶴岡鬆原一看,心中大喜,原來這名弟子叫岡本伊男,是個帶藝投師的弟子。原本是個練習柔道的,並獲得過全日本青年柔道大賽冠軍。後來不知怎麼的迷上了空手道,卻是一路打過來,同許多空手道的師父都交過手,而且一路贏過來。

     最後到極真鶴岡空手道館的時候,同松原交手,被松原一拳打翻,就當場拜師。

     因為是一身兼兩門武藝,而且人又好戰成性,所以在鬆原的弟子中,很快就成為佼佼者。而且,這個岡本伊男心狠手辣,同門師兄弟中較藝,也往往都會傷人。

     所以松原一看他請戰,立刻就點頭應了下來。

     岡本伊男就走到謝寸官面前。也不彎腰行禮,直接道:“請指教!”神態傲慢至極。

     謝寸官但笑不語,只是看著他。

     岡本伊男被他看得心頭火起,卻不得不捺著性子,又道一聲:“請指教!”

     此時,謝寸官身後的郭踏虜就笑道:“阿貓阿狗挑戰你師父,你師父不答應!難道阿貓阿狗挑戰我師父。我師父就要應戰麼?來來來,你要同我師父交手。先贏了我再說。”說著話,就踏步隔到了謝寸官和岡本伊男的中間。

     岡本伊男正被謝寸官不理不踩的態度氣得心中嘔火,正好郭踏虜來擋橫,當下竟然一言不發,立刻進步,左手一晃眼,右手就一把扯住了郭踏虜的左臂。臂膀一用力,直接往前扯帶,身體一打橫,右腳就往郭踏虜腳下伸,原來他看郭踏虜身高臂長,竟然直接就用上了柔道,想先跌他一跤。

     但他的腿剛伸到郭踏虜的腿前,郭踏虜已經雙手抱膀,身體卻直接斜行,擠向岡本伊男。

     這是破摔法的一個訣竅。任何時候。對方貼身使拌時,你只要斜向對方擠進,一般就剛好是對方發力的橫處。對方就很難將你摔倒。

     果然,郭踏虜斜行一步,擠在岡本伊男的力側,岡本伊男立刻就瀉了勁。

     此時,郭踏虜腳下一崩一彈,直接將岡本伊男的腿橫彈起來。身體再一擠靠,岡本伊男就踉蹌一下,退了開去。他這邊正往後退。脫開他手的郭踏虜已經踏步逼近。

     剛才的片刻交手,郭踏虜已經感覺到岡本伊男腿上有力。下盤穩固,所以出手就走一個側角,起了蛇形。

     岡本伊男看郭踏虜眼看進身,突然腳下走斜,就到了自己的右側前方。

     當時身體往左一傾,右腿就起一腿,側踹郭踏虜的右腰。郭踏虜見腿來,直接右手一翻,掌往下塌,一掌按在岡本伊男的腿上,將對方腿按下去。同時左腳就進了盤步,直插向方的左腿後,左掌則側護在右腮邊,直接蛇盤法進身。

     他這一步蛇盤,進勢盤得極低,高大一漢子,立刻矮了一半,直接一步就盤到了對方左支撐腿後。

     這就是所謂的進步要滿,貼人要嚴!他這一盤步,直接就鑽到了岡本伊男的脅下。

     岡本伊男練柔道出身,立刻本能地一把,就摟向郭踏虜的頭部,他右腿落下時,就想跪郭踏虜的後腿右膝。但郭踏虜蛇盤一出,立刻接了蛇展。在他手還沒樓過來時,右肩一栽就撞在岡本伊男的胸前,直接將他撞得身體往後倒去。幾乎在進肩的同時,下面右手已經從體側展起,直接將鞭膀之勁,打在岡本的小腹上。

     郭踏虜惱他出手無禮,這一股勁兒就沒有收,就聽嘭啪兩聲,岡本就倒在了起上,捂著小腹,臉色慘白。他只感覺自己的小腹如同給杠木擊中一般,平常挺自信的腹股,在對方一擊之下,竟然如紙糊的一般。

     那股勁透進小腹來,抽得他的肝膽肚腸,抽搐一般痙攣起來。

     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郭踏虜知道自己這一鞭膀,已經打透了他的腹肌保護,將人當場打癱了。

     郭踏虜此時就面向鶴岡松原道:“你還有那個弟子要出手?”

     鶴岡鬆原一時無語,雖然說岡本伊男不算是他的弟子中最厲害的一個,但卻沒有那個弟子可以這麼輕鬆地贏了郭踏虜。因為他自己是天生神力,所以鶴岡松原怎麼看郭踏虜也都是天生神力的樣子。心中本能地就有了一絲畏懼感。

     他將眼睛看向謝寸官道:“令徒確實好功夫!圖越君,請!”說著話,就踏向了場子中間,竟然直接向謝寸官邀戰。

     這也是鶴岡鬆原的聰明之處,他看郭踏虜人高體重,膀大腰圓,身如門神,怕他也是天生神力,那麼自己的優勢就沒有了。在他看來,雖然謝寸官是師父,但功夫也不一定有郭踏虜好。就好像他自己,二十歲時,他的父親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有時候,師徒關係,並不代表師父就一定比弟子厲害。

     看到鶴岡直接向謝寸官邀戰,郭踏虜也不多言,直接退開。讓謝寸官去打發他。

     謝寸官走上前去,卻沒有直接動手。而是道:“我是四國島黑龍聯合會所的教官,來這裏並無惡意,只是想邀請令兄的‘高知會’加入我們聯合會所,一起共謀大事!如果松原先生能幫我向令兄說項,我們可不交手!”

     “哈哈!”鶴岡鬆原聽了,就大聲笑了起來道:“就是要我說項,也須得贏了我才成!否則你是我手下敗將。還談什麼‘邀請’”。他並不知道謝寸官組織這個聯合會所的意圖,此時的感覺就是謝寸官想吞並鶴岡家的“高知會”。所以就更不客氣了。

     而且,謝寸官此時這一軟,也更讓他坐實了自己的想法,謝寸官的功夫,極有可能還比不上自己的弟子郭踏虜。這時他的膽氣更壯,直接就向謝寸官逼過去。

     謝寸官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欺心詐意四個字。他已經爐火純青。

     因為他能感覺到鶴岡心中對自己的功夫並沒有底,所以表現得有些忐忑。因此就故意示怯露弱,鼓勵他的信心。都說是借法容易上法難,只有鶴岡果斷出手,自己才容易借勢。

     說話間,倆人就進入了攻擊距離,鶴岡鬆原突然間一聲大吼,直接往前一中步,左手晃眼,右手起拳。一拳就擊向謝寸官的心窩處。

     謝寸官後退一步,就避開了他當胸一拳。

     鶴岡松原再進步,右手回縮到胸前,左手卻從右手下一拳仰上掏出,目標是謝寸官的下頜。而下面左腿就隨著左手同起。這一勢,有此類似於中國傳統武術的穿袖腳。正是起腿在手下的打法。

     為什麼傳統武術老說起腿在手下,是因為這樣手在上晃眼吊意,吸引了人的注意力。自然出腿就比較隱蔽。另一方面,因為腿長手段,當你以手進攻時。自然離對方就是手部的攻擊距離,對方對距離的判斷。也會本能地以你的手臂為主,這時突然出腿,往往對方逃不脫。

     最後還有一點,這個時候出腿,也能將手下空襠護嚴。

     謝寸官在鶴岡出第二手時,就不再退,而是手起身落,翻丹提腿,上面雙手護懷,下面小鬼穿靴護腿,竟然是往前一迎,直接就同鶴岡松原迎打個面對面。

     因為兩人的勢路有些像,於是手對手,腿對腿就撞在了一起。

     鶴岡鬆原的左手擊中謝寸官護懷的手臂,立刻往上掛起,隨著左腿落晃,右手就曲臂成肘,往謝寸官撞過去。

     謝寸官同對方撞在一起,身體不由一震,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氣!”這一動心,立刻踩落小鬼穿靴腿,卻將身體整個往下降去,身體同時橫擰纏裹。

     這時,鶴岡松原一肘擊來,謝寸官已經矮了身體,於是這本來撞向他胸前的一肘,雖仍然是撞在謝寸官的護懷的手上,卻是撞在了手梢上,根本沒有著力之處。

     這是鶴岡松原慢,如果他快一起,自然能撞到謝寸官。但肯定在倆人相撞之時,正好是謝寸官出橫擰纏裹的勁。手勁再大,也比不過身勁兒。所以鶴岡松原這一肘要是撞實了,肯定就會被謝寸官橫擰之力撥轉,也不會傷到謝寸官。

     不過,他撞得快,謝寸官也落得快,所以此時謝寸官已經裹身盤腿落下,出了龍形。

     只見謝寸官的右腿出著踩踏勁兒,右腳擰著橫兒,先是一腿蹬住了松原後腿的大腿,直接順著他的斜角滑進去,最後就如重捶落地,咚地一聲,硬硬地砸落在鶴岡松原雙腿中間。正是龍形落地一式。

     這邊一落地,鶴岡松原的肘就從謝寸官頭上面挑過去,正將右脅露了出來。

     謝寸官立刻左手上舉,在頭上先封了對方向下砸肘的路子,然後右手反把,就推蹭鶴岡松原的腹前腰部,直接龍形起身勢出,騰淵勁起。

     龍形落地一忽閃,帶著身體壓縮的反彈勁,所以是閃著起。

     許多人練龍形,都是落下去,等一會兒再起,這固然可以增強腿力,但卻不是龍形的搜骨勁。龍形搜骨節節貫穿,就是要有一股彈簧一樣的勁兒。身體下落時,全身骨節壓縮,然後反彈起來,就是借著這股子彈勁,起落才能快,真正有潛龍騰淵如閃電的感覺。

     所以,謝寸官將身體往下一砸,趁著那股彈勁兒,嗖地又起來了,同時左腿已經擦著右膝彎,盤腳蹬出,帶著翻丹田的展勁兒。

     這一腿正打在鶴岡松原的心窩子上。就聽嘭地一聲,鶴田鬆原的身體就直接被這一腿蹬踏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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