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十五章 龍形大劈小身法
一旁的鶴田信會聽了船越健義的話,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有他船越健義擔這個責任,勝過自己擔責任了。畢竟,他雖然對謝寸官的武功是見識過,但他也沒有把握謝寸官一定能贏小藤苦二郎,他卻也是沒這個把握。
謝寸官此時就看向小藤苦二郎道:“看來現在不打不行了!不過……”他的眼睛就看向船越健義道:“我並不是黑龍會的人,只是鶴田會長請來的教官!如果我打贏了,贏回了七千萬的貨物,我自己有什麼好處?”
謝寸官當時答應鶴田信會的,就是做黑龍會長崎分會的教官,並不算正式加入黑龍會。而且,那怕他是黑龍會的,也沒有理由平白無故地打生打死。打贏了,七千萬歸黑龍會,自己什麼都不得,那多不劃算的。
“那你輸了呢?”船越健義怒道:“輸了你承擔什麼責任?”
“那我不打好了!”謝寸官微微一笑,竟然直接施施然地走向一邊。一副願意賭你賭,不願意賭管我屁事的樣子。
“好!你打!輸了你什麼都不管,贏了給你十分之一的好處!”船越健義氣得渾身都哆嗦起來,這讓一旁的頭山津二忍不住就眼睛冒火地瞪了謝寸官一眼,卻是轉頭對小藤苦二郎道:“要不我們賭一場!”
“你?”小藤苦二郎看了他一眼道:“雖然你的武技不賴,但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是你的對手?”頭山津二忍不住惱道,雖然看到對方同船越健義一戰,他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但仍然不服氣地道。
“因為他一招之間,打殘的北島一雄,是我們武士會為數不多的高手之一!”小藤苦二郎道:“所以我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哦?”頭山津二不由地好奇地看了謝寸官一眼,看他瘦瘦氣氣的並不比自己壯多少。不由地也就有了一股好奇感。同驕橫慣了的船越健義不同,頭山津二是個用腦子的人,他想能讓眼前這個黑龍會高手這麼渴望能與之一戰,肯定有過人之處。當時就不再說話,只是看著謝寸官。
“十分之一……好!”謝寸官似乎沉吟了一下,算了算劃不劃得來後,就應承了下來。
他今天來也穿的是一身寬鬆的衣服。自然沒有什麼準備的,就直接走到了圈子中。同小藤苦二郎站了個面對面。
小藤苦二郎雖然名字裏有個小字,但個頭其實也不小,別說在日本人中間,就是在中國人中,都不算低。一米七二的謝寸官站在他面前,就低了小半個頭,而且。瘦小了一圈。
船越健義雖然個頭同他差不多,但卻要比謝寸官壯實得多。
倆人這就轉了起來,謝寸官卻不像船越健義那麼急功,小藤苦二郎不急,他也不急,倆人轉了一圈又一圈,直讓周圍的人都不耐煩起來,小藤苦二郎的眼中也顯出一絲好笑的味道,他原以為謝寸官年輕,會直接進攻他。
都說是借法容易上法難。其實就是說,拳法中打防守反擊,是最容易出手的時候。
看現代搏擊中,大多數KO或擊倒對手,都是出現在防守反擊的過程中。很少有人是在主動進攻中,將對手KO的。因為畢竟一退破千招,主動進攻時,對方都有防範之心。退守之意,所以將人打傷很不容易。
但小藤苦二郎看謝寸官的樣子,似乎自己不進攻。他就會這樣一直轉下去的感覺。
於是,他猛然間大喝一聲。準備……但就在他這一喝間,謝寸官突然腳下一竄步,突然間就攻了進來。速度之逾,令小藤苦二郎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他本來是想要縱步出引手的,但此刻不得不捺住進攻之意,本能地一拳就直擊出去,卻是將本來引手的左刺拳,打成了重手迎擊的直拳。
謝寸官竄到跟前時,突然一頓步,右手從心窩對著自己的下頜直穿上去,直到自己的眼前,一旋之間,就將小藤苦二郎的左手重拳領到了自己的頭外,同時左手就推撲出去一掌推到了小藤苦二郎的左肩頭,同時就進了左腿,一腿趟進去,釘在小藤苦二郎的後腿上。
而左手的肘頭兒,已經送過去,頂在了小藤苦二郎的肋間,而此時,謝寸官的右手已經拍向小藤苦二郎的右肩頭,硬生生阻住了他蠢蠢欲動的右手。
就在一瞬間,謝寸官就進了身,將小藤苦二郎貼了個滿懷,動也動不了。
而此時,謝寸官的身體竟然是束身蓄勢,傾刻間就展了起來。
謝寸官的右手反手回扒,同時左手往外揮抽,雙手一錯勁兒,就見他右手五指如鉤,一把就摳在小藤苦二郎的右腮幫子上,直接將他的臉扯了個轉,左手反揮在小藤苦二郎的左臉上,直接將人頭打得歪過去,就露出了側面的脖頸來,反扒過來的右手環手一劈,一掌就劈在了小藤苦二郎的頸側上,就如同他的手刀劈在船越健義的脖頸上一樣。
一式滬上心意的龍形大劈,卻結合了戴家的猴樁小身法,速度一時奇快,小藤苦二郎應掌而倒,直接也是頸椎錯位,躺在那裏動也動不了。
謝寸官一接手間,竟然將他打得同船越健義一模一樣。
一時間,雙方的人都嘩然有聲,看向謝寸官的眼睛,卻已經完全不同了。山口組武士會五個人,受傷的和打贏的,眼睛中就好像見了鬼一樣,滿是驚懼。
而黑龍會一方,則是驚喜混合著害怕,因為謝寸官剛才一擊中,身體就如鬼魅一般,大家只看到他一閃身,就直接撲進了小藤苦二郎的懷裏,然後就聽一聲響,小藤苦二郎就躺在地上,同剛才的船越健義一個模樣。
其實最驚訝的,就是船越健義和頭山津二,倆個人眼睛瞪得如銅鈴,嘴巴張開能塞個雞蛋。他們感覺自己不是在看比武,而是在看魔術。因為他們壓根兒沒看清,謝寸官是怎麼打倒對方的。而且如果僅僅打倒對方,也不能使他們這麼驚訝,他們驚訝的,是謝寸官竟然能在接手之間,將對方打成同船越健義一樣的傷勢來。
他們可不以為,這只是巧合。
謝寸官此時卻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退到了鶴田信會的身邊,這讓鶴田信會十分高興。畢竟此時謝寸官的鋒芒已出,那怕不將他放在眼裏,他也沒有辦法。但謝寸官卻站到了他的身邊,一副以他為東主的模樣,這不光是漲面子,而是說明圖越佳兵衛是非常有信譽的武士。
小藤苦二郎此時已經被人扶了起來,謝寸官這一掌雖然將他打得同船越健義一般模樣,但他的頸椎只是扭傷,遠沒到錯位的地步。雖然梗著脖子不能動,小藤苦二郎還是對謝寸官雙手合什道:“佩服!”
他不光佩服謝寸官的身手,更佩服他的心計。
因為自己叫陣,肯定不可能不打。自己在等謝寸官主動進攻時,謝寸官卻耐下心思,一直同他轉圈不攻。等自己不得不先動手時,卻在自己一聲大喝間,直接動手近身,截了自己的意,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一聲大喝,本身是驚敵意的意思。一般都是在對方一愣神時,這邊才突然出擊,算是打對手一個意識盲點。而謝寸官卻在自己大喝一聲,準備看他反應時,直接進身,打了自己一個心理盲點。這份算計和心計,才是最可怕的。
小藤苦二郎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上場後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算計中。
從來拳勢通兵法,不通兵法莫習拳!許多拳手在同對手比賽前,都會認真觀看對手的比賽錄像,就是求一個知已知彼的意思。拳手對陣,與兩國交兵,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所以當初大山倍達,進入深山苦修武技時,才沒有帶什麼空手道秘籍,而是帶了日本古傳的兵書《五輪書》,就是因為,當功夫到一定程度後,比武較技,其實就是較一個心計。
“明天,山口組的人將會將貨物給你們送回來!”小藤苦二郎啞著嗓子道,他的頸部受擊,已經傷了聲帶:“不過,這筆賬我們武士會卻不會善罷幹休,一定會再來高手,找回場子!”這小藤苦二郎卻是個願賭服輸的光棍人,當時場面話一交待,立刻就帶人撤走了。
場中只留下黑龍會的人,一時間,船越健義的神情就有些尷尬起來。
日本人崇尚強者,所以美國人兩顆原子彈炸得他們服服帖帖了近七十年,到現在還在管美國人叫乾爹乾爺。中國人不計前嫌,免除了他們的戰爭賠款,當時日本在華戰犯的待遇,比中國士兵人待遇都高,但他們到現在,對中國人都還是看不起。
在他們看來,日本是輸給了美國和蘇聯,而不是中國。
此時也是如此!不知道謝寸官的深淺的時候,船越健義驕橫無禮,此時看到了謝寸官的身手,雖然尷尬,但態度卻非常之恭敬:“這次多虧了圖越君!我回去一定會報告東京,圖越君在此事上起的作用,除了那百分之十,東京總部一定會有所表示的!”
東京總部的其他武士也都一臉的恭敬之意。
謝寸官也不多言,只是微笑致意,心中卻對這些人充滿了膩味。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