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16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3:29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章    沙巴之行

     當謝寸官終於皺著眉頭放下電話,王一丙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他才抬起頭,看著王一丙道:“國內傳來信息,哈迪斯和他的一幫子手下,逃到了馬來西亞!他們就在東馬來的沙巴市……”

     “哦?”王一丙略一沉吟,終於點頭道:“其實想來也是這個地方!哈迪斯的家族以武藝聞名,在東南亞一帶很有影響,肯定在馬來西亞也有勢力。而且,他是土生土長的印尼人,到其他地方估計生活也不方便,只有馬來西亞,無論從宗教信仰、環境氣候和生活習慣方面,都比較適合他……”

     謝寸官點點頭輕聲道:“這人絕對不能放過!我明天走一趟馬來西亞,這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不用我陪你去?或者讓劉凡陪你走一趟……”王一丙猶豫一下開口道。

     謝寸官搖搖頭道:“我同小郭走一趟就夠了,他既然是一個武者,就給他一個武者的死法!你安排讓人給我們訂好機票就成,我先去準備一下!”說著就要站起身來,準備給郭踏虜打電話。

     “小郭目前正在熱戀中,你看是不是換個人……”王一丙在身後輕聲道。

     謝寸官不由一愣,不由得就笑了起來,這才省起郭踏虜現在和鄭秀清倆從確實正在熱戀,自己倒真是忽略了。一時就沉吟起來,最後終於道:“那就讓劉凡準備一下吧!”

     王一丙點點頭,卻接著道:“要不要讓小戴一起去,她整天悶在屋子裏看書,都快看成小書呆子了。小戴最近一直在學習印尼語,說得已經相當不錯了!許多時候,有個女孩在身邊,辦事容易一些……”

     謝寸官略一猶豫。想了想道:“聽說沙巴州風景不錯,反正大家都是閑著,要不看其他人有興趣的,都安排過去轉轉吧!”

     王一丙聽了,苦笑著點頭答應下來。其實他也是聽曾世雄說,在張苗兒之前。謝寸官曾同戴若夕好過。所以才出了這個主意。希望倆人能有機會再在一起。他同張苗兒接觸過,也非常喜歡那個臉色總是蒼白的女孩子。但他是過來人,卻不希望謝寸官一輩子生活在回憶中。而且,在同戴若夕的接觸中,他對這個臉兒圓圓的女孩子,也同樣有了一份喜愛。

     沙巴州,是馬來西亞面積第二大的州,位於婆羅洲的北部,與印尼接壤。

     悍刀小組目前的九人中。朱向輝對出行沒有興趣,就留在廖內群島陪王一丙。於是,謝寸官一行七人就在沙巴州的首府亞庇下了飛機,結果一下飛機,任盈和朱棣倆個就申請自由行動。離開了大隊。郭踏虜和鄭秀清自然組成不容打擾的一隊。最後就剩下陪他執行任務和劉凡和戴若夕倆人在陪著他。陰差陽錯間,卻是同王一丙當時的安排成一樣的結果了。

     當地的客家公會派車來接了他們,直接就將他們送到了他們此行要去的山打根市。

     山打根市是沙巴州的第二大城市。是一個港口城市。謝寸官他們一到山打根市,就有當地提供情報的人,將他們接到了一處秘密的地方,這裏是山打根市一個華人社團的地方。這個組織說起來是華人社團,其實很大程度上,有黑社會的關係。

     山打根市是港口城市,同世界上所有的港口城市一樣,這裏有發達的娛樂業。而地下賭搏,往往是港口城市娛樂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之所以會發現哈迪斯等人的蹤跡,就是因為這個社團的地下賭搏公司,突然受到了嚴重的挑戰。當地一直平安無事的馬來人突然之間挑起衝突,擴充地盤,一時間同華人社團之間,衝突不斷。而且,在對方的人馬中,突然出現大批操著印尼語的漢子,不但個個武藝高強,而且敢衝敢殺,逼得華人社團不得不收縮生意,讓出大片的地盤。

     但這還不算完,這些馬來人直接挑釁到他們賭場裏來了。

     一般的港口賭博中,最重要的收入之一,就是來自於賭拳。

     因為港口來往最多的就是水手,而水手在海上一呆就是幾個月時間,生活枯燥,所以大多數水手都有好勇鬥狠的一面,他們在港口休整期間,除了玩女人,就是喜歡賭拳。所以在港口城市的賭搏業中,賭拳占了相當的比重。

     不過,一般的賭拳其實都是賭場操縱的,拳手都是賭場裏的拳手,偶兒有幾個生面孔,那輸贏都是提前講好的。因為賭場賺的多,拳手們收入才多。真正去賭拳場上打拳的拳手,有幾個是為了輸贏和榮譽而戰的。

     但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賭場與賭場之間的挑戰。

     就是一個賭場,帶著自己的拳手,來挑戰另一個賭場。這種挑戰,贏了的一方,除拿走贏的獎金外,還要拿起輸的一方所有的抽成收入。當然,如果贏方下了注,輸的一方還要再賠上一笑賭金。

     這個華人社團沒料到的是,對方竟然帶著拳手直接來挑戰賭場。

     這種情況不應是不行的,因為一方不應戰的話,那麼就要結束生意,將賭場交給對方經營。華人社團自然不能答應,而且,對於馬來人拳場中的拳手,他們也比較了解,也沒有什麼太硬的角色,於是就應稱下來。

     但結果一開賭,對方的拳手竟然是清一色的生面孔,個個武藝高強,心狠手辣,動手之間,華人拳場的拳師幾乎都非殘即傷,連輸十幾場,連賠錢帶治傷,賠得社團老大們個個面如土色。最後一打聽,原來馬來人的勢力中,突然出現了一批極厲害的印尼人。

     正好這時,顏裴方面的關係,就將追查哈迪斯下落的信息傳到了這裏。這些華人社團的人一看,就留上了心。在當地,他們可也是地頭蛇。於是稍一留意,竟然真的發現了哈迪斯的蹤跡,於是就將情報傳遞給國內。

     最後就等來了謝寸官等人。

     謝寸官聽了,知道哈迪斯等人,肯定是受到了馬來西亞當地勢力的庇護。做為報答,他們自然要為人家出一份力。不過,謝寸官此時心中卻是一動,雖然他對賭拳沒什麼好感,但這段時間,他的武藝正處在頗有進境,需要磨礪的時候。同熟人動手,總是試手的時間居多,少有放開檢驗的時候。

     這些印尼人,個個手上沾滿印尼華人的鮮血,都是死有餘辜之輩。

     而他知道的是,在地下賭場的賭拳台上打死對手,是沒有人追究的。而且,這種比鬥是受雙方勢力的保護的,就連馬來西亞人,也不能壞了其中的規矩。更別說遠來是客的印尼人了。而且,一旦自己這方上了台子,哈迪斯就是想不應戰也不行。

     不管馬來西來這邊的人同他有多深的交情,結果輸拳輸人輸錢,那這些馬來的地頭蛇肯定不答應。自己根本不用怎麼鋌而走險地去幹掉他,只要自己上了這個賭拳台子,一個個打敗這些馬來人,最終就能逼得哈迪斯上台來,直接在台上打死他。

     而且,與些同時,也磨礪自己的武功進入更深一層。武功之道,必要的實戰磨礪是必須的一條行徑,否則很難進入極至之境。

     就好像太極推手,有些人推手已經極其熟練,但卻總應用不到實戰中,因為實戰時和推手時,心境是完全不一樣的。同樣的,練著打人和實戰打人是兩回事,戴著手套上檑台打搏擊和脫下手套打生死也是根本不同的。

     接待謝寸官的華人社團頭目叫林炳,也正是這個社團中負責賭場的人。此刻給謝寸官說明情況,仍然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今天晚上還有賭拳嗎?”謝寸官不由地問道。

     “沒有!”林炳搖搖頭道:“我們一直拖著,正到處尋找厲害的拳師,不過,也沒幾天可拖的了,後天,就必須出賽一場,否則我們就算徹底輸了,一次拖延最多是一周時間!超過一周就當自動認輸,我們就要交出賭場,賠錢走人!”

     “哦?”謝寸官看著林炳道:“那你們後天有人上嗎?”

     林炳搖搖頭,歎口氣道:“現在我們拳場已經山窮水盡了,就是有好拳手,我們也出不起那個錢了!只能挨一天,算一天,讓馬來人少賺兩天錢罷了……”

     “那這樣吧!”謝寸官看著林炳道:“反正你們後天也沒人上,要不就讓我替你們上,不這,贏了錢,我要收一半兒!”

     林炳看了一眼謝寸官的身板兒,興趣缺缺地道:“你?我看算了吧!這些印尼人心狠手辣,就你這身板兒,上去讓人打殘了,我還得多造點孽!我這拳場關就關了,沒必要連累你……”

     謝寸官不由地奇道:“你怎麼知道我上去就會敗?”

     林炳道:“以前我拳場那些拳師,個個膀大腰圓的,上去還不讓人家兩下打倒,折了胳膊的,斷了腿的,碎了下頜的,就你這樣兒,上去估計不夠給人塞牙縫的……”

     謝寸官不由地笑道:“誰說能打架就一定要膀大腰圓了?難道你的人上去敗了,就是因為那些印尼拳師比他們更膀大腰圓?”

     “那倒不是!”林炳搖搖頭道:“那些印尼黑皮猴,雖然不瘦,但卻不是膀大腰圓的樣子……”

     “那就是了!”謝寸官看著他,認真地道:“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沒有金鋼鑽,不攬瓷器活,我既然敢說這話,就不會給你丟人!”

     林炳就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道:“真的?”

     謝寸官點點頭道:“真的!”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3:34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一章    豁牙的丫丫

     盡管謝寸官說得有信心,但林炳顯然還是有些不信的樣子。不過,林炳也是經常在外面跑的人,自然沒有將這種不信任掛在臉上。談完事情,時間還早,於是林炳就請謝寸官等人一起轉轉山打根,順便請他們用晚餐。

     謝寸官等人的中餐是在亞庇下飛機後,在機場快餐店用的。虧啥都不能虧肚子,於是就叫上劉凡和戴若夕,三人坐上林炳的車子,開始遊玩山打根。

     山打根市做為沙巴州第二大城市,是一個海灣城市,景色非常宜人。

     林炳又是個經常在外面跑的有心漢子,自然知道謝寸官這些外來人最喜歡看什麼,於是車子就緩緩地駛上了沿灣公路,在這裏,地勢較高,可以明顯地看到海灣內迷人的風景,以及遠歸的漁船。

     許是運氣好的原因,車子到沿彎公路的最高點時,正好是太陽落下海平面的時候,林炳適時地停下車子,讓他們停下來看個痛快。

     看著紅日絢麗了滿天雲彩之後,就從海平面上那麼一點點地落下去,恍然如美麗的蝴蝶,那一季短暫,而又攝人心魄的美麗風情,謝寸官看著看著,一張蒼白而倔強的臉龐,突然毫無來由地就出現在他腦海中,一時間淚水就蓄滿了他的眼眶。

     為什麼美麗總是短暫的,人這一生,到世間來走這一遭,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當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不得不離開妻弱子幼的家族時,他是怎樣的心情呢?他想到了姐姐謝思,小小地就放棄學業,承擔起養家責任,至今她心中可有遺憾?他想到了加拿大,他將刀刺進李憲忠的身體裏時,他可有後悔?他想到了新加坡之行中,那一個個倒在自己刀下的人,他們可否知道。他們為之獻出生命的“事業”其實是錯的!他想到了印尼泗水,李佛協去世那一刻,他是否還有牽掛?他想到了長街血戰,刀光閃爍間。一條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那麼離開人間,到底是誰的錯?最後,他想到了張苗兒,他的苗兒,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裏,離開自己時,她到底是是因幸福而不舍最終留下遺憾,還是因不舍而幸福最終了無遺憾!

     當天邊最後一絲紅霞都被遮入水面之下時,林炳就再次發動了車子。他大笑著道:“哈,你們運氣真不錯!人們輕易遇不到恰好是這麼好的時間,這麼合適的地方,來看這麼美麗的落日……”

     他的話令謝寸官回過神來,他輕不可聞地歎口氣,一轉臉就看見了正望著他,一臉的若有所思的戴若夕沉靜的臉龐。

     謝寸官不由地伸手抹去眼角的那點濕潤,自嘲地道:“海風真大!”

     戴若夕一愣神,在他轉身走向車子時,才幾乎是輕不可聞地說了一句話:“能流淚其實是好事情!”

     謝寸官微微一怔。但旋即就大踏步走向車子,大聲問林炳道:“林老板,日落看了,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山打根這裏,有什麼好吃的?”

     林炳回過頭來嘻嘻笑道:“一般從國內來的客人。都喜歡吃這裏的水屋,尤其是步嘉村那裏。又便宜又好吃!至於那些海鮮大餐館,雖然味道更精美,但一是少了些家的感覺,二是在那裏吃海鮮,全世界都是一個味兒,沒有山打根人的特別味兒。所以,今天我請你們去吃水屋,明天估計社團的頭頭腦腦們要請你們吃大餐,老林我最近經濟緊張,就不花那個冤枉錢了……”

     一席話說得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謝寸官突然感覺,這毫不做作的談話方式,令自己一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車子順著沿灣公路下山時,漸漸地,整個山打根市就亮了起來,雖然沒有那種繁華都市那樣燈火豔麗,少了絢麗奪目的感覺,但卻多了一份美麗的寧靜味兒。

     林炳適時地閉上了嘴,車子裏一片寧靜,同這遙遠國度裏的夜色相呼應。

     “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複結繩而用之。至治之極,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謝寸官的腦海中突然泛起了老子道德經上的這段文字來。

     曾經少年的時候,他根本不能理解這段文字,他只感覺到老子的消極與不思進取。但到了今天,殺戮過後,在這寧靜的異國小城市裏,他突然感覺到了老子的偉大。

     人類追求不死,但人生七十古來稀,就是現代人科枝發展,切肝換腎的,又有幾人能過百歲而不去;人類追求速度,航天飛機能將人帶到月球,但浩翰宇宙,總有人到不了的地方;人類追求美食,可是謝寸官小時候生活困難的時候,他會為一餐飯有肉驚喜,但到了今天,頓頓有肉的時候,每每到吃飯時間,他卻會為吃什麼而愁。因為似乎,吃什麼都不香了;人類追求快樂,但現代人生活中,快樂已經越來越少了。

     現代孩子操作繁複、色彩絢麗的電腦遊戲,並不如過去的孩子童年時一支木槍帶來的歡樂更多。但副作用卻是,孩子們都少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當林立的高樓組成人類生活的主要元素,城市裏人們的視野最遠看不過五十米的時候,謝寸官不明白,人的快樂在那裏。

     車子終於駛入了傳說中的步嘉村,一陣陣鮮香味兒就從各個家戶內或大排檔上飄出來。門口拉客的多是男性,他們露著憨厚的笑容,眼睛裏隱藏著精明的神情。謝寸官想到剛才林炳在山頭所說的家的味道。他突然就無聲地笑了起來。

     家。永遠只有一個,母親和姐姐對自己的笑容裏,永遠不會有別的參雜。

     當然,還有苗兒,那在另一個世界裏,等待著他的倔強女孩兒。

     車子終於停在了一家門口,門口迎客的卻並不是大叔,而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十歲左右的樣子,露著還沒長齊的豁牙,羞怯地笑著。讓人沒來由地就生出無限的好感來。看到林炳的車子,孩子就流露出欣喜的神情來,跑上前來幫著開車門,卻一句話也不說。林炳下車來。先是從身上摸出一隻小包的糖果,遞給她。

     女孩子看看已經下車的謝寸官、戴若夕和劉凡,就羞紅了臉,但仍然接過那包糖果,然後林炳就蹲下身體,指指自己的臉。

     女孩又看看其他幾位客人,看了看手中的糖果,猶豫了又猶豫,終於伸出嘴巴,在林炳臉上親了一口。就紅著臉跑開去,推開微掩的房門,請他們進去。

     林炳就笑著對謝寸官解釋道:“我的一個好朋友的女兒,很聰明,可惜生下來聲帶有問題,不能發聲。原來準備做聲帶再造術,但後來我朋友出事了……”說到這裏,林炳的聲音就低沉下來:“一直就耽誤到現在,已經九歲了,還沒有上過學。”

     說話間。大家就進了門,一個馬來婦女在小女孩的牽引下,出來笑著給大家打個招呼,就又急急忙忙地進了廚房。

     小女孩在給大家倒上茶水後,就從屋裏牽出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拿著林炳給的糖果,逗著得小男孩咯咯地笑了起來。謝寸官注意到。把一顆糖塞進弟弟的嘴裏後,小女孩就將糖果包小心地包起來,放在自己口袋裏,然後帶著一種滿足的喜悅表情,跑到廚房去給媽媽幫忙去了。

     他不由地笑了起來,想起了父親不在的那個時候,姐姐謝思剛上班時,單位聚會時的好吃的,都要包回來帶給自己和母親的情景。

     當一道道海鮮從屋裏端到桌子上時,一陣撲鼻的香味兒,就竄得人舌下生津。

     這種味兒果然同大酒店的不同,少了那種精致的味道,但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土香氣兒。就連醃製的酸菜的那種海黴味,都帶著一股子親切感。

     桌子很大,菜很豐盛,小男孩就眼巴巴地看著桌子上的菜。顯然這是平常這家人吃不到的豐盛菜品了。

     林炳嗬嗬笑著,挾起一筷子菜,喂給小家夥,然後在小屁股蛋子上輕拍一巴掌道:“去,到廚房找姐姐和媽媽去!”

     許是他的話驚動了廚房裏的小姐姐,小女孩就跑過來,歉意地對大家笑笑,就要拉著弟弟進廚房去。

     戴若夕卻一把拉住小女孩和小弟弟,對著桌上的三人道:“桌子這麼大,菜又這麼多,不如都叫來一起吃吧,不然,一會都浪費掉了……”

     林炳聽了她的話,不由地撓撓頭,看了一眼謝寸官,有些為難地道:“這樣不好,不合規矩!開門做生意,那能同客人一起吃飯,除非是請朋友,那是不能收錢的!”

     謝寸官看了一臉戴若夕,就對林炳笑道:“什麼合不合規矩,規矩還不是人定的!剛才你在路上還說,這裏吃飯,比大飯店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家的感覺。為了這個家的感覺,也應該請主人一起來吃!至於說收不收錢,嘿,主人上桌讓客人找家的感覺,不收服務費就不錯了,難道你連飯錢都想省了?”

     林炳聽了,不由地一愣神,顯然沒料到謝寸官竟然這麼會說話,不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來混不是一天兩天了,林炳自然知道,細節決定成敗的道理。

     謝寸官這一開口說話,立刻讓他感覺這個年輕人不但為人心細,而且能舍身處地地為別人考慮。但這種人往往也是最可怕的,做為朋友,站在朋友的角度考慮問題,這就叫舍身處地。但做為敵人呢?能站在敵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那就叫老謀深算了。

     想到這裏,一面站起來,將小男孩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一麵對小女孩道:“丫丫,去叫媽媽一起來吃飯,今天林叔請客!”

     小女孩撲閃著大在眼睛,看了一眼林炳,又看了一眼謝寸官,最後就眼饞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就跑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女孩就拉著媽媽出來。那女人一臉的難為情,但在林炳的勸說下,還是坐上了桌子,一開口,倒令謝寸官等人吃了一驚,竟然說一口流利的廣東話。

     原來在山打根,廣東話是通用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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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二章    「海盜寶藏」鬥拳場

    就在謝寸官在步嘉村吃水屋時,在山打根著名的海上王海鮮餐廳最大的一個包間內,也正進行著一次宴請,如果他在這裏,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張桌子上,最少有他兩個熟人,一個是印尼拳師哈迪斯,而另一個,卻是他以為,已經潛逃回日本的柴田弘。

     盡管黑龍會在印尼策劃的排華暴亂,以華人實現自治,暴亂失敗而告終。但柴田弘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相反,此刻他顯得有些躊躇滿誌的樣子。

     宴會的主人,是馬來人塞夫拉。

     塞夫拉是山打根市著名的富翁,也是山打根著名的漁業大享,在山打根市還有幾家零售百貨商店,兼營娛樂業。娛樂業方面,有幾家夜總會和賭場。雖然他不直接插手黑道的事情,但山打根市的馬來人黑道行事,卻一直都看著他的臉色。

     “哈迪斯先生!”塞夫拉此時端起一杯酒,向哈迪斯道:“感謝您及您的弟子們在這幾天所出的力,等那個地下拳場一到手,我在東海灣的那個船隊,就是您的產業了!”

     哈迪斯笑著端起杯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聽到塞夫拉提到那個地下拳場,一直靜靜地坐在哈迪斯旁邊的柴田弘的眉毛不由輕微一跳,卻是看著塞夫拉,故做不經意地道:“尊敬的塞夫拉先生,我不明白,為什麼您對那個拳場那麼感興趣呢?那裏倒底有什麼東西。值得您用一個船隊來換呢?”

     塞夫拉聽了。不由地一愣,片刻之後,才略帶尷尬地強笑道:“哈哈,純屬個人愛好,個人愛好!來,我再敬諸位一杯,大家喝好,喝好!”

     聞言,明顯地,哈迪斯和柴田弘的臉上。都不易察覺地露出一股子冷笑的意味。

     不過,倆人卻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哈哈笑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步嘉村水屋裏。謝寸官等人一頓飯吃得也分外開心,等杯盤撤下去時,丫丫給大家又送上熱茶湯,謝寸官小口地呷著茶湯,看著林炳不時地逗弄著懷裏的小弟,硬要擔小弟弟的小牛牛,小弟弟拚命抵擋著不讓捏。

     一旁的小丫丫紅著臉,依偎在戴若夕懷裏,看著林炳老而無狀的樣子。一頓飯的時間,小丫頭已經喜歡上了這個身上氣味聞起來很好聞的姐姐。

     戴若夕摟著丫丫小小的身子。眼睛一閃一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凡則靜靜地坐在一旁,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這一切。但眼睛裏卻滿是一種緬懷的神情。

     謝寸官看了一眼劉凡,他知道劉凡的妻子如果不出事的話,當時已經是副營的劉凡此時要麼已經提了正營,帶家屬到部隊。要麼已經轉業回家。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此時他的孩子也應該有林炳懷裏的小弟弟這麼大了。但偏偏他的妻子卻攤上那麼檔子事,並且那好強的女人連自己的丈夫都沒見,就自殺了。

     從王一丙那裏。謝寸官知道,劉凡同自己的妻子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發小,夫妻感情極好。劉凡在部隊犯的最多的錯誤,就是休探親假時,老是超假。

     所以這個平常在部隊同戰友相處時。幾乎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憨厚男人。就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借部隊的車出門辦事的機會,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時,往返上千裏,連殺六人,並且在第二天早上按時返回部隊,交了差事。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卻正好被一個熟人看見。

     當時被軍事法庭判了死刑的男人,從法律上講,沒錯!六人只是強奸,死者死於自殺,而且,就是這樣,那六人也罪不至死。

     但從感覺上來講,那個女人,也許就是劉凡的整個世界。

     在一起的人裏,謝寸官感覺自己最摸不清的,就是劉凡這個人。因為,其他的人,再難纏的人,像王一丙,曾世雄,那個是省油的燈。但謝寸官卻都感覺有跡可尋,因為他們倆個再難纏,他們也是人,有人的感情軌跡,所以謝寸官總能感覺到他們的做事走向。隻有劉凡不同,謝寸官永遠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就像此刻,明明你感覺他已經動了感情,但他還是像個旁觀者。

     謝寸官一直有一種感覺,似乎生活對於劉凡來說,就像一場電影,他會為其他的故事情節感動得哭或笑,但卻永遠是看電影的那種感覺。

     將懷子裏最後一口茶湯喝光,謝寸官就對林炳道:“老林,我們走吧,這會兒左右沒事,去你那個拳場看看!”

     林炳聽了,不由微微一怔道:“現在去?”

     謝寸官點點頭,看著他的臉色道:“恩,突然間想去看看,不方便嗎?”

     “方便!怎麼會不方便!”林炳就將笑成一團的小弟放到地上,在小屁股上又拍一巴掌,在小弟弟抗議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對著屋裏的婦人叫了一聲。那婦人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在她樸實的感覺中,自己一家人同客人一起吃的飯,怎麼好意思收錢。在林炳的一再解釋下,這是客人的要求,她才訕訕地收了錢。

     一旁的戴若夕站起來時,輕輕地親了一口懷裏的丫丫。

     丫丫的眼睛裏就流露出一股難舍的神情來,突然跑進屋子裏,一會兒跑出來,手裏竟然拿著一個係了紅繩的銀掛墜出來,那上麵的紅繩已經有些發黑,純度並不很高的銀飾已的紋路中,因為長期的氧化,已經發黑,明顯地是有些年頭的東西。

     丫丫將手裏的掛墜遞給戴若夕,戴若夕不由地吃了一驚,她打手勢問丫丫。是給自己的?丫丫點頭。掂著腳站起來,將掛墜伸向她的脖頸。

     那婦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卻明顯地忍著沒說什麼,卻趁人不注意,伸手擦了擦眼睛。

     戴若夕略一猶豫,但看著丫丫渴望的神情,終於彎下身子,讓她將掛墜掛在自己脖子上,然後親了親丫丫因開心而泛紅的小臉,輕咬著唇。同謝寸官一起離開。

     謝寸官臨出門時,就突然對林炳道:“這裏的飯菜真不錯,明天晚上,我們還來這裏吃飯!”

     林炳一愣。提醒他道:“明天晚上我們要去賽拳!”

     “賽拳要很長時間嗎?”謝寸官忍不住問道。

     “一共要賽三場,就是早點結束,也要到八九點鍾了……”林炳小聲道。

     “那有什麼關係,到時候打贏了,不也得找個地方慶祝嗎?”謝寸官滿不在乎地道:“在那不是吃一頓,就定在這裏吧!”

     林炳稍一猶豫,就對一旁的女人說了幾句話。婦人就立刻笑著答應。一旁的丫丫顯然聽得明白,小臉上立刻泛起了笑容。

     戴若夕也輕輕地笑了起來。

     謝寸官轉身就走了出去,原來有時快樂如此簡單。

     出門上了車子,林炳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戴若夕道:“戴女士很有人緣呀。丫丫看來真的很喜歡你,把最心愛的銀墜兒都送給了你……”

     “哦?”戴若夕看了他一眼,用手摸了摸胸前的墜子,問道:“這墜子很值錢嗎?”

     “哦,那倒不是!”林炳看了一眼那墜子道:“只不過,這是丫丫去世的父親,留給丫丫的,平常都在布袋子裏包著,連看都不讓別人看!”

     “哦!”戴若夕輕哦一聲,將臉輕輕地別向了窗外。

     車子順著街道一路開。漸漸地靠近了海邊,終於到了一幛老房子前,林炳將車子停下來,就帶他幾人下了車子。進了屋子,屋子裏燈火通明。竟然是一個小飯館的樣子。

     立刻就有年輕的漢子迎過來,叫一聲:“炳哥。這麼晚怎麼還過來?”

     林炳輕輕嗯了一聲,卻沒介紹給謝寸官認識的意思,只道:“帶我們去後院!”

     漢子點點頭,就直接帶著幾人,往後院去。

     到了後院,竟然是一道顯得極厚實的鐵門,氣氛都有些壓抑的感覺,黑壓壓的。漢子伸手在旁邊的牆上摸了摸,那門就嘩啷一聲打了開來。

     林炳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謝寸官等人進了鐵門,竟然是長長的一個小門洞,看來這後院的牆不薄。穿過門洞,就進入了後院中,院子裏,三數個漢子正站在那裏,看到林炳進來,都叫一聲:“炳哥!”

     謝寸官等人打量著院子,竟然有一種廟宇的感覺。

     此時的林炳,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市集嘻嘻哈哈的樣子,而是有些嚴厲的感覺。他一言不發地向謝寸官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就轉身帶路。轉過一個牆角,主到了一間房前,一個漢子就上前打開門,拉亮了裏面的燈。

     謝寸官等人一進來,不由地有些吃驚,這個房間一進門,一股潮腥氣兒就撲面而來,這裏竟然是一個通往地下的深深通道。而且,看這地道的樣子,似乎有些年前,不像是新修的建築。因為地道很寬敞的樣子,卻已經長了青苔。

     林炳帶頭就走下去,謝寸官跟上,戴若夕跟著他。而劉凡此時卻對謝寸官道:“寸官,我不喜歡這種黴味兒,就在上面不下去了。”

     謝寸官轉頭看了他一眼,知道劉凡這是謹慎,不想全部人都進到這個不知深淺的洞子裏去。當時就點點頭道:“也好,你在這陪這幾位兄弟聊聊!”

     然後轉身就跟著林炳往下走。

     越往下越,謝寸官越吃驚!通道裏燈光很好,但明顯地,這些燈都是後來加的。在通道牆壁上,明顯地還有一些明顯是裝燈的地方,但那卻是那種老式的燈罩。而且,上在的鐵架已經被嚴重鏽蝕。通道全是石頭砌成的,青石麵上濕漉漉的,顯然這個地方水氣極大。而且,隱隱約約間,能聽到通道內傳來隱隱的雷聲一般的轟響聲。

     終於走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個大鐵門在燈光下閃著黝黑的烏光。

     而隱隱的轟響聲,就從門後傳來。

     林炳這時一回頭,對謝寸官和戴若夕道:“歡迎二位來到‘海盜寶藏’賭拳場來!”說著話,一按牆上的按鈕,那道大鐵門就紮紮地打開來,一個巨大到讓人目瞪口呆的空間就出現在謝寸官和戴若夕面前。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3:42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三章    神秘之洞

    當林炳按亮了燈,整個鐵門後的情景顯現在謝寸官眼前時,他不由地吃了一驚。只見鐵門後,是一個巨大修成拱形的山洞,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謝寸官走進鐵門,映入眼簾的是平整的水泥地面,而在場地的當中,一個巨大的鐵籠擺放在那裏,連底座都是鐵鑄的。在鐵籠的四周,是一排排長椅。但顯然,這鐵籠也不是現代的東西,而長椅是後來加上的。

     在四周的崖壁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山洞,山洞口全是鐵柵欄。給謝寸官的感覺,這些山洞應該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這些柵欄一些已經鏽得不成樣子,一些稍微成形的,已經被修複後,刷上了黑色的油漆。

     一眼就看出,這裏的整個建築風格,根本不是現代建築。

     謝寸官突然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他不由地向鐵籠後的另一頭走去,因為那裏明顯地黑下去,而且,在黑下去的地方,有一排鐵扶攔,而且似乎有轟轟的水聲從那下面傳上來。

     走得越近,似乎越能證明他的判斷,水聲越來越明顯,漸漸地就有了風,而且空氣中已經有了鹹濕味了。終於走到了那排鐵扶欄的旁邊,謝寸官更吃驚了,這下面竟然是一個比平地還要大上幾倍的空間,人一走到鐵扶欄旁,一股極強的氣流幾乎吹得他站不穩,從上麵看下去,雖然黑乎乎的一片,但謝寸官仍能斷定。這下面竟然是海水。

     這個地下拳場。竟然直接通到了海裏。

     在鐵扶攔中間,明顯地有一個缺口,那裏謝寸官看到,竟然有台階通下去。而且,台階臨水的一邊,都修了護欄。不過,由於時間久遠,這裏又靠近海水,這些護欄已經完全鏽壞了,除了最上面一段。下麵的早就隻剩下一截截朽蝕的柱根。

     這隻是靠近上面的一段,再住下,就根本看不見了。

     此時,林炳已經和戴若夕靠近過來。戴若夕看到這個情景,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叫:“這是什麼地方?”

     謝寸官就看向林炳道:“這裏就是你的拳場?怎麼看也不像是現代建築!”

     林炳就點點頭道:“這當然不會是現代建築了,現在誰在這裏建這麼個玩意兒!這是當年日本人占領沙巴時,建造的軍事基地。不過,也有人說是監獄……”林炳說著,用手一指場地周圍,剛才謝寸官看到的山洞道:“看見那些小山洞沒,那裏面一看就是關人的地方,裏面有腳鐐、手銬之類的東西,還有過去的老刑具……而且。我們剛發現這裏時,裏面還有白骨……這地方被發現後,當地政府曾經想來開發旅遊來著,但因為買下那房的老先生不同意,最後就不了了之……”

     “再到後來,這房子主歸了我!”林炳苦笑道:“那位老先生是我叔祖父!不過,當時將房子留給我時,卻立下遺囑,我只有使用權,沒有買賣權!而且。這房子早就贈了出去,據說,有朝一日,會有人拿著那個憑證,來找我收回房子的。否則。我當初早就將這房子賣掉了,守著這麼一個不能住人的地方。有什麼用!再到後來,看這地方空著也不辦法,我就用地方入股,同現在這個社團合作,在這裏上面開了個飯館,下面開了賭拳場……”

     “沒想到生意卻極火,看賭拳的人,特別是那些水手,特別喜歡這個地方,大家都戲稱這裏是海盜埋寶藏的地方……不過,誰知拳場剛有起色,就遇到了現在這檔子事!如果這次拳賽輸了,這個拳場就歸對方。雖然地方是我的,但使用權卻歸對方了……”

     “哦?”謝寸官看著林炳道:“這裏面的設施都是你裝的?那個鐵籠?”

     “哦,不!”林炳看著那個巨大的鐵籠道:“這裏面除了這些長椅和燈光,其他的都是原來的東西。當然,在那些山洞中,社團還放了一些桌椅之類,搞成休息室,供客人休息消遣!”

     “這裏平常都是這麼冷清?”謝寸官忍不住道。

     “怎麼會!”林炳聽了,臉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來:“這裏是整個山打根生意最好的地下賭拳場,只不過,我們前段時間賭拳,一直輸給馬來幫那夥人,所以只能停業拖拳,用一周時間去找拳師,後天晚上我們要麼出人比賽,要麼就輸給人家,將地方讓出去了!到時候,五年之內,我連租金都不能收!”

     謝寸官輕輕哦了一聲。

     林炳略微猶豫了一下道:“謝先生,還有個問題!”

     “你說……”謝寸官就看了他。

     “你說你後天晚上替我們出戰,同他們賽拳,不過,一晚上最少要賽三場,你只有一個人……”林炳吞吞吐吐地道:“怎麼賽呀?”

     “不允許一個人連打三場嗎?”謝寸官想了想,反問道。

     “當然允許,不過,你一個人……”林炳皺著眉頭道,下面的話沒往完的說。顯然是懷疑,你一個人行不行。說實話,打一場林炳都感覺有點危險,還何況連打三場。

     謝寸官笑了笑道:“你總是看我身體不夠壯是不?沒事,後天我找個壯實的來給我鎮場子,總行了吧?”

     林炳聽說謝寸官還有人,心道:“原來如此!”卻明顯地露出放心的表情來。

     此時,一旁的戴若夕突然問道:“你們這贏一場拳手能拿多少獎金?”

     “根據投注的情況,不過,一般大概在二到三萬令吉……不過,越是爆冷門,賠率越大,越拿得多……”林炳道。看到戴若夕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由地訕笑道:“令吉是馬來幣的單位。一令吉相當於兩元人民幣!”

     “哦?”戴若夕停頓一下。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丫丫那個聲帶再造術,需要多少令吉?”

     林炳不由一愣,顯然沒料到她突然會問這個,不由地沉吟一下才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這只不過是我那個朋友的猜測,這種手術一次不一定成功的。而且,丫丫真正能不能做這個手術還不知道,要檢查了才知道。並且,要做也不能在沙巴做,需要到大馬去做……不過。我估計大概需要三四萬令吉吧?”

     戴若夕點點頭,沒有說話,謝寸官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謝寸官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特別的拳場,就同林炳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上來時。劉凡一直寸步不移地站在洞口,同那幾個客家漢子閑談。

     回到酒店,謝寸官立刻就跟郭踏虜聯係,讓他明天趕到山打根來。雖然從心裏,謝寸官想自己一個人打,但一是放林炳的心,二是有備無患,讓郭踏虜來鎮個場子,也好。

     郭踏虜那邊自然一口答應。

     結果第二天上午,謝寸官正跟社團的人會面時。郭踏虜就拉著鄭秀清趕到了。二人手挽著手進門,倒惹得謝寸官一陣不好意思,感覺自己真的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郭踏虜倒是興高采烈,一來就和鄭秀清擠到戴若夕身邊,三個人嘀嘀咕咕就聊在一起,只剩下劉凡一個悶葫蘆一樣,坐在那裏旁觀人生。謝寸官陪著社團的這些頭目子虛扯。他已經習慣了,凡是托顏裴那裏的關係搭上的人,都是這德性。

     一直閑扯了半個多小時,這個社團的總會長才總算是趕到了。一見面就倒歉。久等云云的,最後就請大家一起去社團旗下的企業參觀。搞得謝寸官不由地一陣頭大,當自己是什麼,來做生意的嗎?不過,人家禮貌相邀。總不好拒絕,於是一行人就出門。坐著車,跟人走一圈。這一圈下來,先參觀了漁場,又參觀了幾家木材加工廠,最後看了農產品加工廠,就到了午飯的時間。

     午飯時就如林炳所估計的那樣,請到了著名的海上王海鮮餐廳,而且恰好就坐在昨天晚上塞夫拉宴請柴田弘和哈迪斯的那個包間裏。更好死不死的是,按照馬來的待客之道,謝寸官坐的位置,正是當時哈迪斯坐的地方,而劉凡坐的,就是柴田弘的位置。而郭踏虜、鄭秀清和戴若夕,坐得就是哈迪斯那些弟子們的位置了。

     一頓飯吃得氣氛融洽,但卻少了昨晚的那種舒服。

     吃過飯,送走了社團的總會長,將社團要送他們的車子打發走了,一行人就在林炳的帶領下,去參觀山打根市內的華人廟宇,三聖宮和包公廟。

     三聖宮是山打根最古老的建築物之一,裏面供奉的三聖即義薄雲天的武聖帝關雲長、漁民及航海人的保護神媽祖娘娘,以及至今仍被信奉為主宰讀書人功名利祿的文昌帝君。

     謝寸官看到關帝君的塑像時,不由地同戴若夕對視了一眼,倆人同時想起了祁縣曉義村的關帝廟來。連廟門上的楹聯都是一樣。

     華人到海外時,多喜歡供奉關帝君。一方面是帝君仁義,敬兄愛弟,正合乎華人在海外,守望相助之義。另一方面,關帝君當年身在曹營,心懷故漢,千裏走單騎,終於回到大哥劉備身邊。有回歸之意,正寄托了海外華人心懷故土,思念家鄉之情。

     正所謂一筆寫不出兩個方塊字,華人的傳統中,故土情懷,落葉生根,開枝散葉都是極深厚的傳統。所謂的炎黃血脈,厚土之德,那是深入血髓當中的感情。黃膚黑發,走到那裏都想著家。

     家!家國天下,家其實是在國之前的!而國術,謝寸官、郭踏虜、戴若夕所修練的國術,本來就是傳統武術。只不過,在那個國難深重的年代,給傳統武術賦於保家衛國之意義,才稱之為國術!

     但當武術被稱為國術的時候,已經是火器占據軍事要害的時候。而在這樣的時候,武術被改稱國術,本身骨子裏就有舊中國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壯之意。

     這也許就是時至今日,我們仍然喜歡以國術做武術之稱謂的原因。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3:48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四章    女拳師

    當謝寸官再次來到林炳的“海盜寶藏”賭拳場時,一切的變化令他感覺到吃驚。從走進大門的那一開始,所有的感覺都與林炳帶他來時,完全不同了。一路上燈火通明,但如果沒有人帶領的話,就是他這樣來過一次的人,仍然很不容易找到進去的路。

     而這些,也許才顯露出華人社團在山打根市經營數百年的底蘊來。

     路還是那個路,但一路上的接待人員,都已經非常正規了。就連林炳帶他們進來,一路上需要回答的問題,都是預先設計好的,有暗號作用的暗語。

     賭拳在山根打並沒有合法化,但也就正是因為他的不合法,才讓這項活動在當地變得更神秘而具有吸引力。其實許多時候,合法與不合法,也是生意的一種手段而已。試想一下,如果全世界不禁毒,那毒品還會有現在這樣,讓人有冒著生命危險,卻鋌而走險的利潤嗎?

     在過去民國時,有一段時間關中的周至和戶縣,有一段時間,鴉片就和糧食一樣隨便種。

     當時種鴉片的村子人吃的油,都是用鴉片籽壓製的,有一家熟油十家香的說法。村裏人來家裏做客,招待尊貴一些的客人,都是上炕去升一鍋。意思就是抽口鴉片。在這些地方,鴉片當時都是銷售出去才值錢,在當地就不值錢。

     賭拳也是這樣,正因為非法,所以才有暴利。所以才有這麼多人,為之鋌而走險。

     順著長長的通道,再次進入那個地下的巨大鐵門,謝寸官立刻被裏面情景的巨大反差所震驚,與前天的空曠不同。今天鐵門內幾乎是人滿為患,要不是剛從上面下來。謝寸官幾乎以為自己進了那個娛樂中心。

     第一次進來的郭踏虜和鄭秀清就不停地發出驚歎,而劉凡卻幾乎是無動於衷地打量著這一切,只是眼神卻變得有些深邃起來。

     此刻,場中間的鐵籠內,三個僅僅遮住要害部位的年輕女孩兒,正在大秀鋼管舞姿。而在整個山洞中,到處都是人。甚至有賣小吃的香煙的小販在人群中穿梭著,大聲叫賣著生意。長長的通道,以及另一周巨大的通向海面的巨大深洞,將這裏嘈雜的聲音。都局限在這個山洞中。在外面的平地上,根本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周圍那些據說原來是關押犯人的山洞中,這會兒個個燈火通明,竟然是各種不同的小店,在營業。這一切就如同如同潘多拉魔盒裏變出的魔力一般。讓人有一種神奇感覺。

     此刻一點也沒有前天晚上的神秘和空曠,倒真像一個地下經營的夜總會。

     而在另一頭通往海平面的那個巨大洞口前,早已經拉起一道柵欄,禁止客人們過去。只有在交取一定的費用後,才會在專人的管理下,可以在那裏看一看深洞,而且能拍張照片。

     中國人的那種傳統的小農經營思想,在這裏表露的十足無疑。

     林炳帶著他就到了直接走到左面,正對中間鐵籠的那個山洞中。這裏是留給拳手們的休息室。對方的拳手,在鐵籠後面,他們正對面的山洞中。

     進入這個山洞,謝寸官才發現,裏面空間竟然也不小,而且沙發桌椅一應俱全。

     他前天沒有進來。今天進來後,果然看出這應該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因為牆上仍然掛著各種刑具,林炳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以只擺上自己需要的東西。原來人家裏面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原樣放好。

     他們到了不久,林炳就指著外面道:“來了!”

     謝寸官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只見正有二十多個人從大門進來,向對面的山洞走過去。這時,場中的音樂聲音小了,鐵籠中的三個女孩子,就不再扭動身體,出了籠子。幾乎同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就走了進來,一進門,對就林炳道:“炳哥,今天怎麼辦?”

     林炳就看著謝寸官道:“謝先生,你們怎麼安排?”

     謝寸官看了一眼郭踏虜,正想開口說話,一旁的戴若夕突然開口道:“我來打第一場。”

     一句話驚得屋裏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謝寸官卻不感到意外,昨天戴若夕問打一場能得多少錢,又問丫丫的手術費,他就隱約間知道了她的打算。

     說實話,對於戴若夕的功夫,謝寸官還是很放心的。

     畢竟做為一個能被白誌剛、李柏文這些師兄們推崇的小師妹,做為一個無論是在田師還是楊師心目中看重的女弟子,手底下沒東西,肯定不成。否則也不可能,一場比武,失手打死了京城圈子裏份量不俗的形意拳師。

     而且,早在北京時,他就領教過戴若夕的厲害。

     無視林炳瞪得雞蛋一般的眼睛,戴若夕淡淡地看著謝寸官道:“我想我如果打第一場,應該有很大的賠率,也就能拿到更多的錢!”她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並不深說。

     謝寸官的眼睛,就看向了一邊的林炳道:“第一場如果我們上個女拳師,是不是能賺更多的錢!”

     “那當然!”林炳還是不能相信地看著戴若夕,這個笑起來甜甜的沉靜女孩,給他的印像就是一個前來遊玩的女學生,那能同拳師二字聯係起來。

     “就是輸了,也比男拳師贏了拿得多!”林炳瞪著眼睛道,這絕對是一個好噱頭。如果真有女拳手參賽,他敢保證,場中人下注的數目,絕對超過平常的三四倍。這在山打根是有過先例的,只不過,並不在他這個拳場。

     而且,戴若夕的外表,可比那個五大三粗的女拳手更有賣相,按道理應該會更高。

     “烏鴉嘴!”謝寸官笑罵林炳道:“就不會說點好聽的,什麼輸呀輸!”說著轉頭對戴若夕道:“上台小心點,感覺不對勁,就放棄。別太爭強好勝。”

     戴若夕沒有言語,只是輕輕點頭。然後就低著頭走到旁邊。

     林炳沒料道謝寸官這麼輕描淡寫地就答應了戴若夕比賽,心道:“這些人還真夠瘋狂的!”他一面好心地對戴若夕道:“不行就認輸……”說完就感覺不對,不由地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道:“看我這烏鴉嘴!”引得幾人都笑了起來,才對謝寸官道:“那第二場呢?”

     謝寸官就看著一臉熱切的郭踏虜道:“第二場給你個賣相好的,就他吧!”

     林炳一看大喜,這還真有戲劇感,郭踏虜一米八的個頭,和嬌小的戴若夕,這還真是美女與野獸的反差。

     這樣一來,不用說第三場肯定是謝寸官上了。

     林炳就對謝寸官一點頭道:“謝先生。那你們準備一下。我先出去安排一下!”就扯著那個進來問事的漢子,匆匆地正要走。卻被戴若夕叫住道:“林先生,那我上場時穿的服裝,有講究嗎?”

     “啊!對,服裝!”林炳這才一拍腦袋道:“拳場裏還沒有女拳師的服裝。我現在就讓人去買,你運動裝穿多大號?”

     “運動裝的話,那就不用買了,我帶了!”戴若夕道,拍了拍她隨身的那個挎包。

     林炳就點點頭道:“賭拳場講究不大,那我先去了……”然後就離開了。

     此時,醒悟過來的鄭秀清就瞪大了眼睛,她也是練武的女孩子,同戴若夕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卻根本不知道戴若夕竟然也會武功。

     她忍不住拍拍郭踏虜的肩膀頭道:“呃——這個——她……”驚訝之餘,竟然問不出一句囫圇話來。幸好郭踏虜和她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立刻善解人意地道:“她是我師父!”

     一句話幾乎將鄭秀清噎出白眼來。

     果然如林炳所預料到的一樣,當聽說客家公會一方竟然有女拳師時,現場一片沸騰,這些人來幹什麼。就是找刺激來的。立刻場內場外,呼喊聲一片。就連在那些山洞小店裏流連的喝得半醉的酒鬼們,都立刻跑到了拳場中。

     台上拳場的主持人還要講話,卻被台下一片叫罵聲,還賣什麼嘴子,快讓女拳師上來。這會兒哥忙,哥不想看你,哥想看女拳師。主持人無奈之下,匆匆地宣布了後兩場的人名,郭踏虜、謝寸官,誰知是那棵蔥!

     做為上一場的勝方,馬來人一方先出拳師。

     於是隨著主持人介紹,就上來一個印尼的黑皮猴子,本來主持人還想按規矩再介紹下背景,但下面的人早喊開了:“別賣嘴了,哥認得,就是上場贏的那個?#¥%……什麼嘛,快讓女拳師上!”

     主持人無奈地聳聳肩,就請戴若夕上去。

     戴若夕一上台,台下一下子變得無聲了。大家聽說是女拳師,自然都想著是那種人高馬大,肌肉除了胸肌更厚之外,那兒也不輸於男人的女人。沒料到卻上來這麼一個白淨的,長相甚至有些甜美的小妹妹。

     台下的人立刻又罵起來:“操你大爺的,從那弄個學生妹子來,想賺錢也不是這樣賺法,這不是傷天害理嗎?”一時混亂成一片,雖然這些人都是找刺激的人,但戴若夕的樣子,天然就有一種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保護她。

     主持人也愣了,台下只說有一位女拳師,可也不能整一初中女學生上來呀。

     原來戴若夕本來就長了一張娃娃臉,雖然已經二十好幾的人了,但長期練心意拳,皮膚水滑嫩好,緊丟丟的就像個娃娃。這會兒再穿著一身運動套裝,整個人就像一初中的女孩子。

     這邊台下罵開了,那邊山洞中,哈迪斯和柴田弘就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喜意。哈迪斯道:“看來這些華人已經黔驢技窮了,弄個女孩兒上來,無非就是想在最後多賺點錢罷了!”哈迪斯過去說印尼華人,一般都是稱為支那人,但自從印尼華人自治之後,他不自覺地就用上了華人兩個字而不自知。

     “不錯!”柴田弘點頭道:“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這些中國人,有時很狡猾,說不定有什麼後招……”說著他,他的眼睛,卻看向了拳場那頭的那個巨大的海洞,那裏,真的有自己要找的那些東西嗎?如果真的幫塞夫拉拿到了這個拳場,自己又如何能自由出入這裏呢?想到這裏,他的眼神中不由地一陣陰冷,說不得,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只能讓這個貪得無厭的馬來人早點見上帝去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3:53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五章    雞有侵鬥之勇

     林炳終於在人們的罵聲中,坐不住了,他忙跑上台去,拿著話筒向大家解釋道:“這麼漂亮的女拳師是少見,但少見並不代表沒有!而且,這位女拳師之所以來打拳,就是因為經濟上遇到了問題,大家要是真的心疼她,一會開打時,多押點注,就算是支持她了。”

     這就是久混江湖人的精明之處,說是上去解釋,其實是打了個廣告。

     罵歸罵,但這些人尋找刺激的心還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林炳的一番話,這下,可讓台下尋找刺激的大叔們找到渲瀉點了,立刻就喊成一片:“姑娘,我押一千令吉買你贏!”“奶奶的,一千令吉你也好意思喊出來,老子押一萬!”“一萬算什麼,我羅斯夫今天豁出去了,十萬,看到沒,十萬……”

     水手們賺錢容易,花錢更容易。

     在一片吵鬧聲中,林炳的心裏就樂開了花,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不,應該說大大地出了他的所料,這一場押注金額急劇上升,一路飆升到平常的七倍多。不過,賠率卻意外地幾乎持平,戴若夕的賠率並不高。

     做為賭搏業的老人精,林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原來這些人在道義立場上押了戴若夕贏之後,卻感覺太不靠譜,於是就在經濟立場上,又向對手投注一筆相對差不多的賭注。當然,裏面也不乏一些冷血人物,直接押對手贏的。但這樣一來,本來應該是押戴若夕輸的人多的那種賠率並沒出現。

     這時,哈迪斯就不樂意了,自己的弟子同一個初中女生比武,竟然賠率基本是一比一。這傳出去,自己的臉往那裏放。他從印尼離開時。將印尼的財產能帶走的都帶來了,到了這邊,一時還沒有找到投資方向,此刻都是彙票、股票和現金,於是就將拳場的人叫來,直接拿出一多半,押自己的弟子贏。

     這一下,竟然將賠率就扳到了一比二,心裏才平衡了一些。

     心道,雖然來了還沒投資。這一注押下去。可就賺了幾年投資的收益。

     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地樂開了花。還忍不住動員自己周圍的人,快投苦哈時的注,這種一群人發瘋後,穩贏的局那裏去找。要放到平常。就是有女拳師上場,那鐵定賠率是一邊倒的,就是最後贏了,來個二十賠一的,押上二十塊錢,才能得一塊錢。而且,這一塊錢,再被賭場抽兩毛,就只有八毛的利了。這樣你押上二十萬。才能賺八千,有什麼意思。

     但今天,剛好這些人瘋了一樣投這女孩子贏,將賠率拉得這麼近,這是多好的賺錢機會呀。一席話說得周圍的人都動了心,柴田弘身邊的幾個日本人。還有塞夫拉的手下,甚至柴田弘都拿出錢來,買哈迪斯的弟子苦哈時贏。

     苦哈時是哈迪斯弟子中的佼佼者,上一場拳賽中,就贏了林炳他們社團從新加坡請來的華人拳師灰熊。那是一個膀大腰圓,力量無窮的光頭漢子,上來表演時,讓助手用木棍在身上亂抽,甚至用手臂折彎了兩米長的麻花鋼。

     但同苦哈時動手時,接手之間,被苦哈時一個引手,就捆了身子封了腳,一下子就放到在地上,一腳取襠,雖然沒踢死,卻也去了半條命去。

     所以,對於苦哈時,這些人還是挺有信心的。這也就是那些場外的漢子,注押兩頭的原因。雖然同情戴若夕,但卻並不想輸錢,所以許多人就買了兩頭贏。即給戴若夕贊助了抽頭,又不會太輸錢。

     這種賭拳籠鬥沒什麼規矩可講,拳手在拳場允許的情況下,可以認輸。

     許多人甚至認為,可能一開始動手,這個女孩子就認輸了事。估計林炳這拳場,還做不出來讓這麼漂亮可人的女孩子,同人硬拚生死的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主持人下台,裁判上台。這個裁判沒有什麼作用,惟一的作用,就是在拳手們處在不利於搏鬥的地方或者一方借助了不該借助的方式,來抗衡對手時,裁判就要將他們移到另一個地方,原樣複位姿勢後,讓繼續比賽。

     裁判一上場,往兩人中間一站,一揮手,比賽就算開始了。

     苦哈時就立刻貼身進步,雖然他同許多人抱著同樣的心思,感覺這華人女孩子就是上來騙錢來了。但他卻不想讓她輕易地拿到錢,因為做為印尼人,做為哈迪斯的弟子,苦哈時是有很強的排華情緒的。他雖然沒有起心將這女孩子打死在台上,但卻也給她吃些苦頭。

     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剛抬腿想進步,那個女孩子身體突然向往一坐,一條腿就毫無征兆地伸出來,腳尖翹起,就阻在了他進步的腳前面,阻住了他的進步。

     這一下,苦哈時就有了一種閃空了的感覺。

     因為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想到會遇阻,他的心甚至已經想出,他落步之後,如何盤腳,用膝蓋將戴若夕鎖腿頂倒,然後下一條腿如何踢她,踢什麼地方,讓她受多重的傷,然後結束比賽。但他一抬腿,腿卻被釘在原地,這種感覺,真的好鬱悶。

     但這隻是鬱悶的開始,因為戴若夕前腿一阻他,後腿就進了步,身體一下子就貼了進來。

     看到戴若夕那熟悉的一腿,謝寸官的心中不由地一顫,當初在京城裏,在那間俱樂部中,他借故放倒了丁玉喜時,戴若夕執意要和他比武,他當時剛想進步時,就中了戴若夕這麼一腿。那就是這一腿之後,他被戴若夕貼身拔根,然後用貼牆掛畫的肘勁兒,打了出去。

     也就是那一肘,讓他不小心扯破了她的衣服,卻奠定了他們的感情基礎。

     但今天,再看到這一腿時,他們卻已經如普通朋友般地平淡了。

     戴若夕就有這樣的才華,她總能在眼睛根本不看你的情況下。你一起身動手,她就能將一條腿斜斜地送到你想進步的腳前。阻住你的動作,截勁截心兼截意!

     苦哈時的反應極快,雖然腿下被阻,但戴若夕剛一貼身,他的右手就一把伸出,反掌插向戴若夕的面部,同時左手成拳,緊跟右手之後,一右手受阻,左手就連環出擊。一般人對於這種連珠拳。防不勝防。都只能是一退破千招。

     他此刻就是要讓上步的戴若夕,怎麼進身怎麼退回去。

     但戴若夕進身時,已經手起身落,雙手一上一下,一前一後。封了門戶。所以,他的右手反掌,就插在戴若夕的右手臂上,兩人手一觸擊,戴若夕右手就順勢順著左臂下抹,左手就換上來。手找腮肘找心,手不離懷肘摩肋,正是戴家拳架變化時,嚴實自己身體的秘法。

     她這一換身形。腳下步子卻已經直接奪門而入,直進苦哈時的雙腿之間。

     苦哈時的左手拳這時擊出,就正擊在戴若夕的左手臂上。

     此時,苦哈時的身體已經和戴若夕的身體緊緊地撞在了一起,他甚至能聞到戴若夕呼吸之間,那股好聞的處子香味兒。他從來沒有同人動手時。貼得這麼近過。

     戴若夕此時就動了起來,她的左手一把苦哈時的左手,往自己頜下一回,這一個運作,將苦哈時西亞就沒發出力的左手上那股勁兒,又卸了一份。右手成拳,就從肘彎處往上,如彈丸之驚彈,幾乎是貼著自己的身體往上起拳,就彈打在苦哈時的左肘彎,將他的左手臂就撞到了體外,而戴若夕的右肘就直接往自己心口合閉,繼往向前送出。

     她的左手,就護在自己的右肘部,拳成鳳眼,隨肘擊出。

     苦哈時雙手盡出,此時要再攻擊,自然需要先蓄力。而他想抬膝時,卻發現兩人貼得太緊,自己只要敢抬腿,就會自己跌倒。

     他還沒從這種被人捆住般的震驚中恢複過來時,就感覺自己心口處突然一痛,接著又是一痛。竟然戴若夕一肘一拳,前後幾乎同時擊中。他不能置信地張大了眼睛,想不到這女孩子竟然勁兒這麼大,一時打得他竟然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就在他這心神被痛楚一牽之時,戴若夕的右手肘往回收,右拳如彈,一下子就彈了回來。目標正是他瞪得老大的眼睛。苦哈時隻感覺眼前金星一冒,就有些頭暈目眩,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感覺了,他的一隻右眼已經被打得暴腫起來。這還是戴若夕做為女孩本能地留了手。要放在謝寸官或者白誌剛等人,這一拳非打暴眼球不可。

     戴若夕右拳封眼之後,根本不回拳,右手刀手下切,就順著苦哈時的右膀抹下來,同時她的右肘成拐,隨著腳下進步一摧,橫肘如刀,一肘就橫擱在苦哈時的心窩上。這一肘帶了展身之勁,苦哈時只感覺自己心口一股灼熱如火竄起,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但戴若夕似乎早就料到了他這一下,抬起的左手一把就擋在他的嘴前,將他一口血及時擋住,而戴若夕右肩頭此時已經硬栽下去,一膀就打在他心口上。

     這一膀將苦哈時直接打得連退都退不出去,直接原地撲通一聲,就硬硬地坐倒在地上。

     戴若夕一步退開,左手上滿是苦哈時噴出的鮮血。

     坐在地上的苦哈時又是一口血噴出來,然後就撲通一聲,仰面摔倒,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台上台下的人一時都驚傻了,從倆人一動手,苦哈時進步都沒有能進得來,就在原地出了兩手,然後給戴若夕一侵懷,就拳打肘擊肩靠,一連五打連環,然後就吐血不止。

     讓台下的人們一時有一種錯覺,合著這哥們是上台表演吐血來著!

     台下先是一片寂靜,然後就聽許多水手大叔們都用各種語言“你妹喲!”地叫了起來,這也太那個差異人心了。

     謝寸官看著台上那依然嬌小的身影,不由地在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戴若夕的功夫明顯地比以前更俊了!這個人前從不露貴,人後卻下功夫的女孩,雖然表面上人蓄無害,但骨子裏卻倔強得厲害。這一手戴家雞形,謝寸官自問自己上台去,也不一定能打出這樣的水平。

     她將一切都算計到了,甚至不想讓苦哈時那一口汙血,噴在她的臉上。所以她將本該穿喉的一掌,改成了堵嘴。

     對麵山洞中,哈迪斯聲嘶力竭地叫起來:“站起來!站起來繼續打,你這混蛋!”他的心在流血了,他的家底,在這瞬息之間,又縮水了一多半。洞子裏的其他人都同情地看著他,想著剛才比賽前,他侃侃而談多好的投機時機時的樣子,大家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在中國武術界,有一句話,要小心女人、老人和孩子……”柴田弘喃喃地道。

     “你妹喲!”洞子裏押過注的人都鄙視地看了這個號稱中國通的日本人一看:“剛才也不見你早說!”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3:57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六章    懶龍臥道騰淵起

     戴若夕這一贏,剛才場中那些處於道義援助押了她贏,最後算過經濟賬之後,又對押了苦哈時贏的人不由地後悔不迭。本來是贏了良心又贏錢的事情,結果辦成了良心贏了一半,錢卻輸了,因為不管輸贏,賭場總都要收取抽成的。

     當然也有人贏得興奮到尖叫的,就好像剛才叫的最大聲那個羅斯夫,就再次將他那醉醺醺的聲音強行灌入人的耳朵鼓膜裏:“好小妹!我贏了,我竟然贏了,我的全部家當翻番了……”原來這人剛才竟是喝醉酒了,一時衝動,將自己身上全部的財產,都押了戴若夕贏,結果,戴若夕卻真的贏了。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像這位這麼喊叫出來,有許多人雖然沒有叫聲,但那壓抑不住的滿臉竊喜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輸贏。

     當然最開心的要數林炳了,不但贏了大筆的錢財,而且又在最近同馬來人組織的私會黨賭拳中,第一場贏了馬來人請來的拳手,怎不讓他欣喜若狂。

     在人們的議論中,戴若夕已經走出鐵籠,回到了他們所在的山洞中。

     這時鄭秀清一下子就撲到她跟前,不住地問道:“好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怎麼那麼輕鬆就打贏了那個人,那個人在我們泗水市好有名氣的!”別人不知道苦哈時,但她做為泗水人,又從小喜愛武術搏擊。自然知道這個哈迪斯的得意弟子有多厲害。別說她。就是她父親鄭立明能不能打贏苦哈時,也成問題。

     這時,外面就又開始放出了音樂,鐵籠中又進去了五六個女孩子,在那裏隨著音樂,扭身搖擺著,跳起熱舞來。這一方面是讓賭客們放鬆一下,另一方面,也是為下一場比賽做準備。畢竟苦哈時的傷也需要處理一下。

     不過,上一場是林炳的拳場贏了。這一場卻要他們先出人。

     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郭踏虜就被請到了鐵籠裏,郭踏虜一進去,他高壯的身體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甚至不如看到戴若夕的樣子讓人反響大。畢竟在這種地方,膀大腰圓或身高力壯的人多了去了。

     馬來人自然就將眼睛看向了哈迪斯。哈迪斯還沒有損失大量金錢和失落中恢複過來。看著郭踏虜身高力壯的樣子,直接就讓自己的另一名弟子拿速奈出戰。

     拿速奈的功夫不如苦哈時好,但也勝在身材高大,與郭踏虜在台上就賣相來說,倒也能配到一塊兒。不過,拿速奈身材雖然高大,但拳腳速度卻也快,是哈迪斯手下惟一能同苦哈時鬥個平分秋色的人。

     倆人往籠子裏一站,場外找刺激的人立刻吼成一團。

     這與剛才戴若夕上台又不同。這種體型的人的那種生命力旺盛的強力對撞,最能刺激男人的嗜血情懷。這次的比賽介紹也就簡單了許多,這樣的場合也都見慣了。

     開始押注後,結果押郭踏虜輸的人竟然比押拿速奈輸的人多,竟然出現了一賠三的賠率,這讓郭踏虜很不服氣。戴若夕才一賠二好不。

     明顯得觀眾更看好拿速奈!

     但這其實與郭踏虜自己沒關係,而是最近林炳的拳場找了好多拳師來,賣相比郭踏虜好的也不少,但都敗給了這些印尼拳師,所以大家本能地押印尼拳師贏。

     不過。這也逗起了郭踏虜的火氣,所以裁判一說開始,他就直接熊抱膀,寒雞上架步逼上去,兩人手一觸上。郭踏虜一開膀,步走虎跳澗。手打虎搜山,直接裹身硬進,就出了炮拳。拿速奈也想打硬接硬起,但手臂事郭踏虜一觸上,郭踏虜丹田氣蕩,勁帶顫旋,竟然一把虎搜山,硬將他抬起的雙臂打得如觸電一般,肩頭都酸軟起來。

     他硬起沒起來,就急忙後退,饒是退得快,也給郭踏虜的形意炮拳,炮架子掃到了面頰,炮拳送到了胸前。幸好拿奈速雖然手臂沒抬起,但拳架子卻抱得嚴。郭踏虜的一把炮拳,正打在他蜷在胸前的左臂上,打得他蹬蹬連退三步,手肘處一陣灼痛,手臂上受力的地方,竟然有輕微的肌肉撕傷的感覺。

     看台上謝寸官的眼神不由地一眯,因為他明顯地看出,郭踏虜身上的勁力已經有了驚絕之顫勁。這是丹田氣鼓蕩到全身的跡像。按說郭踏虜與拿速奈的身體不相上下,但他一個虎搜山,竟然打得拿速奈一時肩酸手軟,訣竅就在丹田氣那一鼓蕩間,手臂上力量的突然旋顫。這股由丹田氣機激發出來的如人冬天小便時打尿顫似的一激靈,就是驚絕顫勁兒。

     在心意拳譜上講,翻弓斷弦的勁力,在太極拳忽雷加裏,有打人就是一忽靈的話,就是指這種驚絕顫勁兒。也有前輩言談中曾經說過,拳師一旦有了這種勁兒,無論對手力大力小,將無堅不摧,因為這種勁貫穿到對手身上時,會令對手產生觸電般的技擊效果。

     當然,這是傳說,因為到目前為止,謝寸官還沒有見人練出這樣的功夫來。

     但郭踏虜的虎搜山中,帶出氣機鼓蕩之下的驚絕顫勁兒,卻已經使力量本應與他不相上下的拿速奈肩頭產生酸軟感,而且炮勁勃發時,一拳打在對方的手臂上,竟然使對方的手臂肌肉,輕微拉傷。

     謝寸官不知道以後,隨著郭踏虜的進境,他能不能練出傳說中的抖絕勁來。

     但這些勁力,只是功夫基礎,如果沒有打法做支撐,再深的功夫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臘,終到底一身功夫,都被白瞎了!

     郭踏虜把炮拳將拿速奈打退後,已經占了先機。此時,那能白白放過這個機會,當時拿速奈剛一退開,他立刻一個箭步趕過去,人未近身,就走出形意拳狸貓上樹的勢子來。

     狸貓上樹本來是形意拳中崩拳的回身勢,但能打回身,就能打直進。

     郭踏虜這裏卻用狸貓上樹,硬天門,強進身,直將拿速奈逼向鐵籠的邊緣處。

     拿速奈往前向打迎擊,但郭踏虜雙手抱懷前,隱然間有連珠炮勢。右腿提在腹前,護了自己,也占了中線,就往裏踏入。拿速奈的身體已經基本到了籠邊,退無可退,進也不好進,卻將左腿過右腳,身體往右側面走伏,郭踏虜狸貓上樹的撲勢就被他破解了。

     郭踏狸貓上樹,手抱胸前,此時腳一落地,小腹就暴露在外面,所以拿速奈在郭踏虜腳步落地時,走偏的左腿就突然野馬彈蹄,蹬了回來,目標正是郭踏虜的腰間腹部。

     郭踏虜此時想再起腿封懷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就身體扭轉下落,抱懷的雙手就降落下來,直接將這一腿右手劈落,而左手就隨著身體下落,手肘掛在拿速奈的腿落下來,隨著這一股子落勢,郭踏虜的碩大的身體就直接貼在了地上。

     看得謝寸官不由地叫一聲好。

     其實無論人身體高大還是瘦小,抻筋拔骨之下,都能將關節鬆開,使人變得柔軟。

     而內家拳的鬆,也就含有筋長骨開之意,身體形柔,才能真正做到體鬆。將太極拳打出名聲,號稱楊無敵的露禪公,晚年時做下勢還能一口一個,用舌頭將地上的十八枚銅錢卷入口中,其筋骨之長,身體關係之柔鬆可見一斑。

     只不過,內家拳抻筋拔骨,不是像外家拳師那樣,生拉硬拽耗著壓,他們是鬆心鬆身開節鬆肉,從而長筋。就是在練武習拳走拳架的過程中,以輕緩漸開的方式,以擰裹扭轉的極限運動,將自身筋骨慢慢地擰開來。

     正因為如此,內家拳才有一個疼痛關,這個疼痛就因為在身體極限處的,由身體自身一直對筋骨的輕攏慢撚運動中產生的。

     所以如果筋骨不軟,說鬆,本身就是一種謬誤。

     郭踏虜並不像其他門派練武人那樣,經常性的抻筋拔骨,但他行拳時,力爭每一步都到位。這個龍形的懶龍臥道,就得練得全身關節能鬆癱到地上,才算過關。

     所以,他這懶龍臥道一出,人高馬大一漢子,就像一癱肉似地鬆軟到地上,緊貼了地皮。而他的腿,隨著盤跌之勢,就呼啦一聲,滑入進去,直接將自己貼到了拿速奈的身體下面。他的左手已經把往了拿速來的左腿踝骨,讓他不能落地。

     這就是傳統武術的粘法,在任何時候,都要阻止對方達到自己的第一目的。

     否則,拿速奈腳一落地,郭踏虜伏在人腳下,極有可能人家抬腿一踩,那麼自己不就慘了。郭踏虜懶龍臥道,這一下去,立刻束身就起。形意拳的龍形搜骨,練的就是起伏間全身骨節的節節貫通,速起速落之意,所以懶龍臥道之後,就是潛龍騰淵。

     郭踏虜身體這一起來,雙手抱杯崩出,直接就崩在拿速奈的後心上,發出嘭地一聲滲人的響聲,而他的後腿隨著起身,已經從後往前蹬踏而出,目標正是拿速奈的後腰上。

     這一腿力猛勁沉,直接一腳將拿速奈踹到了鐵籠邊上,就聽咯噔一聲,拿速奈的後腰上就發出一聲滲人的聲響,卻是胯骨給這一腳踏得有些扭住。

     拿速奈一聲慘叫,踉蹌倒地,一時就爬不起來。

     台下一片嘩然,對面山洞中,塞夫拉的代表就看著臉色難看的哈迪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怎麼又敗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9 00:01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七章    柴田弘的秘密

     哈迪斯此時也是滿臉苦澀,他怎麼也料不到,林炳的拳場已經連續敗了將近三十場了,按照當初的約定,如果拳場連續三十場不贏,就要將經營權轉讓給塞拉夫的手下經營五年。

     打到最後幾場時,林炳找來的拳師,已經不是越來越好,而是越來越差了。

     其實倒不是馬來西亞就沒有好拳師,能勝過哈迪斯的弟子,而是一方面,哈迪斯的父親在沙巴州馬來人中很有影響力,許多拳師過去都與他父親交好,賣交情,不願意同哈迪斯為敵。另一方面,就是塞拉夫也花費了大量的金錢,許多厲害的拳師在得了好處後,已經許諾,不接受林炳的邀請。

     而林炳無奈之下,就開始拖拳不打,但對賭之初,合同早就規定好了,一方尋找拳師的時間,最長不能超過一周時間,否則就認輸。

     塞夫拉的人早就認定林炳今天無人出戰,認為這個拳場歸自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就特別造勢宣傳,甚至讓自己的賭拳場中,平常不來這個拳場的老賭客,都來了這裏。

     但卻萬萬沒料到,明明情報中,一直找不到拳師,已經準備放棄的林炳,在眼看一周時間要滿時,卻突然唱了這麼一齣。

     不但有拳師出戰,而且有男有女,連贏兩場,而且打得也非常精彩。

     這兩場一贏,前面哈迪斯等人贏了三十場,就算是白贏了。如果不放棄,那就得重新來。但重新來,人家林炳接受不接受還是問題。

     “怎麼辦?”塞夫拉的那個手下就眼巴巴地望著哈迪斯,他原以為今天自己辦完事。就可以得到老板的賞賜了呢。

     “能怎麼辦!”哈迪斯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這些人,他心裏這會兒才火大呢。

     今天這兩場拳賽,不但打沒了一個幾乎已經到手的船隊,而且自己帶來沙巴的資產,還沒開始投資,就縮水了一半。

     林炳拳場做為勝方,第三名拳師已經上了場,再怎麼窩火。今天也得把這最後一場應付完。哈迪斯就看向自己身邊的一個漢子。

     這是他的師弟托圖亞,不過,雖然說是師弟,但托圖亞是帶藝投師的。在拜哈迪斯父親做師父前,托圖亞就已經是一個挺有名的拳師。

     而且,哈迪斯同托圖亞年齡相差不大,所以在學習的過程,倆人是交流切磋最多的師兄弟。就漸漸地有了比其他人更深一層的交情。再到後來,哈迪斯的父親去世,哈迪斯繼承了父親的拳館之後,就將托圖亞也請到拳館中任教。

     到了後期。他經營的產業漸多,拳館就基本交給托圖亞打理了。

     托圖亞年輕時同人比武。傷殘了身體,一直沒有結婚。所以也就一直跟著哈迪斯。幫他打理事情。這次哈迪斯出逃,托圖亞自然就跟他一起了。

     看著哈迪斯看過來的眼神,托圖亞就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知道他肯定這一局想讓自己上,雖然說好的事情黃了,但哈迪斯家庭的榮譽卻還是需要維護的。這一場無論如何得贏,現在哈迪斯身邊的人,也就他的功夫,同哈迪斯不相上下。

     哈迪斯正要開口,眼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台上的拳手,立刻就轉不開眼睛了。

     雖然從做為他們休息室的這個山洞裏看出去,距離稍微有點遠,但眼光銳利的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謝寸官。哈迪斯並不知道謝寸官在泗水唐人街保衛戰中的地位和作用,但他卻同謝寸官並不陌生,因為在泗水進行的那一場華人同泗水土拳師的拳賽中,他卻同謝寸官針鋒相對地打過不少交道。

     竟然是他!哈迪斯的眼睛裏就冒出怒火來。

     一旁的柴田弘也正盤算著心思,他這次同哈迪斯來到沙巴州山打根市,也是有原因。

     雖然柴田弘在泗水策劃的排華暴亂,由於謝寸官這股勢力的托媒手,最終反而成就印尼華人實現了自治夙願,已經算是完全失敗了。

     以著柴田弘的性格,以及黑龍會的武士道傳統,他本應該切腹自殺謝罪的。

     但卻因為一件意外的東西,使得柴田弘的印尼之行,不但無過,而且有功了,這份功勞對日本及黑龍會的重要,絕對不亞於策劃一次成功的暴亂。

     而這件東西,就同此刻他們所在的這個二戰時的日本人修建的基地有關。

     原來柴田弘的骨子裏,是有著強烈的大日本帝國的軍國主義思想,這也是他加入和重建黑龍會的原因。而在日常生活中,柴田弘對二戰時日本老兵的用品,非常癡迷,在自己家裏,收集了大量的二戰時日本老兵用過的東西,據說光鋼盔帽,就擺滿了整整一間房子。

     而且,他並不喜歡收集新品,近乎變態地收集二戰時,那些日本兵用過的東西。

     就是在謝寸官帶領泗水唐人街華人宣布自治,成立華人自治軍,並占領泗水時,因為已經封鎖了城市出入,柴田弘就沒有離開泗水。而且,他感覺自己任務沒有達成,還希望能以黑龍會的身份,活動在泗水,在適當的時機,能幫助政府軍進攻泗水。

     當然,他沒有料到,謝寸官早在推動華人自治前,就根本沒有打算利用真正的軍事對抗,他是算準了,多民族的印尼絕對不是鐵板一塊,早早就派人同那些有野心的人有了聯係。也早早就有了如何癱瘓印尼政府機會的打算。

     所以早在準備拳賽的過程中,他已經通過顏裴的聯係,同世界華僑聯合會搭上了關係,情報共享之後,得到了華僑大量的捐資。而且,也是因為華僑聯合會的介入。印尼華人總商會才相信了他的情報,否則,單憑他一個毛頭小子,肯定無法說服那些老人精們。

     印尼華人對於發生在印尼大大小小的排華暴亂。深惡痛絕,所以更是願意拿出錢來,支持謝寸官的計劃。於是,王一丙以及華人聯合會的一些人,都帶著巨資,在世界範圍內招納傭兵,提前進入印尼潛伏。

     就連那些軍火,也都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準備好的了。

     有許多軍火,其實就是直接從印尼軍隊中購買的。甚至有些武器,是直接讓印尼軍隊幫著走運進去的。這些傭兵遍布了印尼每一個大中小城市。

     最後,就戲劇性的在旦夕之間。成功癱瘓了印尼政府,引起印尼內亂。

     在內亂中,成功實現了印尼華人自治。

     柴田弘執行的黑龍會策劃的印尼泗水排華暴亂,也就完全地失敗了。

     但恰好是柴田弘被困在泗水的時候,整天出門打聽情況。也順便逛逛印尼的街道。無意中在一個紀念品店裏,見到了一個二戰時,日本情報官員經常背的文件包。就是那種四四方方,硬磚塊似的。像個小盒子一樣的東西。

     許多日本軍官都背,但情報人員的。與普通軍官的略有不同。

     一般人分不清,但癡迷於收藏這類東西的柴田弘卻能分辨出來。而且。當他在店裏看這個包時,無意中用手一摸那個暗格,心裏不由一驚,因為這種情報官的盒子,都有一個早就製好的暗格。專門為存放一些重要的東西,一般人就是將包給你,你翻來看去,也找不出來。

     柴田弘不動聲色,就掏錢將東西買下,拿回住處,就打開暗格,結果在裏面發現的,風格卻是一個老式的日記本。這讓他開始有些失望,他原以為是什麼軍事機密檔案呢。

     但隨即他就高興起來,因為對於一個二戰日本老兵的日記,他也是同樣感興趣的。

     但日記本打開來,他發現,這卻不是一本簡單的日記。原來日記本的主人,是一位叫石川安倍的博士,而這位安倍博士,在日記本中記載了一個驚大秘密。

     原來安倍博士是二戰時期日本軍方一項叫做“真武”計劃的情報官,這個“真武”計劃,就是要尋找一種方法,提升日本軍隊的戰鬥力。

     同德國發展軍事科技,相信坦克大炮不同,日本人一直都相信人。

     所以他們的這個“真武”計劃,其實就是“真正完美武士”計劃的簡稱。崇尚武士道的日本軍部,他們的計劃就是要創造出一種完美的戰士來。

     如果這個戰士力大無窮,身體強韌,反應超敏捷,根本就不容易受傷。而且即使是受了傷,也能瞬間複原。這個戰士耐饑耐寒耐勢耐冷,不怕風吹日曬火燒水煮。當然,最好能同機械結合起來。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電腦,自然也就沒有現代人關於汽車人的想像。但當時日本人卻想著,人體能和機械結合在一起。

     甚至在人想要的時候,就能在身體外生出一層金屬的硬殼之類的東西。

     這項計劃不知道被那個狂人想出來後,立刻在軍部裏得到了支持。因為是試驗人,但日本彈丸小國,當時又多處做戰,最缺的就是人。於是,這項計劃就在當時的日本戰區推行起來,在各戰區和占領地,都成立相應的機構,開展這項計劃。

     在中國東北,當時就有臭名昭著的日本731部隊,他們一方面培養細菌,為細菌戰做準備。一方面利用活體人做試驗,收集人體相關數據。也做一些從上面分配下去的試驗。

     也有部門專門做機械人體的試製試驗。

     但是,隨著世界反法西斯鬥爭的勝利,日本節節敗退,這項計劃卻一直沒能拿出令人滿意的成果來。到了最後,不得不終止試驗。但是,死硬的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卻不甘心就此罷手,於是就派專人將這些試驗數據和成果,都集中到一起,以備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安倍就是被派出去,收集這些試驗成果的“真武”計劃最高領導小組的一名書記員。

     但東西還沒有收回來,美國的原子彈已經在日本廣島和長崎爆炸了,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安倍博士和他的情報小組當時剛到印尼,才聽取了各地試驗小組的情況彙報,就被盟軍包圍在泗水城裏。不得不銷毀了當時那些人帶來的各種試驗樣品和資料。

     安倍做為書記員,記錄了整個會議的過程。在盟軍進城時,就被安排帶著那本會議記錄,想要潛逃回日本。但他根本沒有機會離開泗水,就在他自殺前,他將會議記錄中感覺重要的東西,都摘錄在自己的日本記本上,然後將日記本放在文件包的暗格裏。

     原本的會議記錄,為了保密,已經燒掉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0 22:01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八章    身如鬼魅哈迪斯

     於是在安倍的日記中,柴田弘看到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東西。

     比如這些人想讓人體變得堅韌,竟然想讓人長犀牛皮。甚至有人幻想著,能讓人的皮膚中混入金屬顆粒。也有比較切合實際一些的,就是根據人體關節,設計出一種金屬的衣服,穿到人身上,上面布滿各種武器系統。

     但人體的負重問題沒有辦法解決,於是就又想出兩條路子。

     一條路子是衣服做成較輕合金的,只有需要時才出現在身上。柴田弘不由地想到了奧特曼,原來,奧特曼的思路竟然起源於這裏。

     另一條路子就是這些衣服材料自帶動力系統,人在裏面,只需要提供很小的動能,就能產生極大的力量。有一種杠杆作用力的效果在裏面。柴田弘不由地想到了戰後急速發展的機器人工業,會不會就是起源於這個時候。

     還有人想著要將人同動物結合起來,讓人長出獅虎一樣的指甲,於是就想出辦法,竟然將活人的第一根指關節完全去掉,而用打造的金屬指骨來替代,在這個金屬指骨的前端,裝上一個鋼製的獅虎指甲樣的鉤子。

     而且,竟然帶來了樣品,竟然真有一個活人的指頭中,露出五枚鋼鉤來。只不過,當時解決不了的問題是,這些鋼鉤一直露在外面,樣品的生活極不方便。

     當時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就是打造一個小機關,平常這些鋼鉤縮進指頭中,需要時按個按鈕再放出來,雖然麻煩點兒。但比較實用。無法解決的就是手指上的創口問題。但這個問題,自然需要做人體研究的部門來解決了。

     還有真得想將人和動物嫁接到一起的。但最終都因排異反應而失敗。

     不過,倒因此就萌生了製造抑製人體排異反應的藥物的想法,倒讓柴田弘得意於前輩的偉大,竟然在那個時候,就能想到這個。

     不過,想到到目前為止,人體器官移植的排異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更不要說人同動物了,柴田弘想到這裏,不由地又有些沮喪起來。

     其他的林林總總。主要是記錄了許多想法。這些想法在現代科技發展。資訊發達之後,都不算什麼,但在那個時代,那個中國人還想不明白汽車沒有馬拉怎麼會跑的時代,卻都是相當驚人的天才想法了。

     柴田弘還看到一項計劃。就是收集占領國的武術的計劃。

     這讓他有點奇怪,不由地看了下去。原來,在那個時代,武術還是非常神秘的東西。日本“真武”計劃的研究者們認為,武術特別是中國的傳統武術中,有許多能將人修練提高的法門,這些法門,就是開發人體潛能的法門。

     比如他們想不通硬氣功,總認為是練出了什麼東西。

     他們曾經解剖了大批的硬氣功師。想在他們身上,找到平常人身體內沒有的物質。希望找到後,能人工大量合成,到時候,每個士兵注射一針,就成了硬氣功大師了。

     柴田弘就想到了。到目前為止,還有大量的日本人到中國或其他國家,收購和學習武術的練法,難道是這個計劃的延續?特別是自己黑龍會,似乎在二戰時,就接到過日本軍部的秘令,要求在中國收集和學習傳統的武術。

     不過,終於,柴田弘看到了令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在數個研究如何能使人體完美的機構中,竟然有一些突破的東西。比如在如何能使人體堅韌的問題上,就有機構找到一種藥物配方,長期洗練人體,能使人體皮膚間一種膠原組織發達。這樣的人的皮膚輕輕一扯,能扯出幾十公分長,好像皮筋一樣。

     而且,不怕刀割,但是對於槍彈,沒有防護作用。

     而在如何能使人體的反應靈敏,動作變快方面,也有所突破。有一些藥物,能暫時地讓人產生輕度的這種感覺,但使用後,使用者會有不良反應。而且,過多使用後,就漸漸地失去效果。這令柴田弘首先想到的,就是國際奧運組織禁用的興奮劑。

     不過,這些研究機構卻還是找到一種藥物,長期注射後能有效促進人體的運動系統發達。

     但同樣的,也有較強的副作用。

     首先是注射者身體會產生劇痛,每次注射都生不如死的感覺。其次就是有高達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也就是十個人注射,可能只能活下來兩三個。但效果卻也非常明顯,就是活下來的人反應高度靈敏,速度極快,而且力氣很大。

     而且,這個研究的基地,竟然就在離印尼不遠的馬來西亞。也就是目前他們所在的這個二戰時日本人的秘密基地裏。柴田弘當時看了,就立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對於後面的東西,就看得淡了許多,草草翻閱了一下,像如何能使人體受傷後在瞬間複原?如何能減輕人體痛覺?如何能讓人少用或不用吃飯而保持體力?這些問題,也都有記錄和突然,只不過,這些地方就不像馬來西亞這麼近了。

     但到後來,曾世雄和任盈突然帶人出現,就將他抓了起來。

     不過,柴田弘此時已經將消息送回了黑龍會,在黑龍會全力營救之下,竟然被他逃脫出來,卻連國都沒回,直接就帶著哈迪斯,到了馬來西來的沙巴州,來找尋這個軍事基地。

     看能不能得到這種藥劑。雖然日記中提到了藥劑的缺陷,但那個時代的科技,如何能跟現代科技相比。現在無法同過去相比的,是無法像那個時代瘋狂的日本軍隊一樣,肆無忌憚地用活人做各種實驗了。

     不過,黑龍會更感興趣的是存放在這些基地中的大量人體試驗的數據資料。

     在安倍的日記中,除了中國東北哈爾濱的731試驗基地外,還記錄了四個試驗基地,這四個基地除了目前所在的馬來西亞外。還有一個位於台灣的蘭嶼島、一個位於中國的長白山、和一個位於韓國境內的一座山中。

     正因為有了這個發現,柴田弘才不但無罪。反而有功。被黑龍會委以重任,並派了一個三十多人的強悍戰鬥小組,來協助他在馬來醒來收集這些資料。

     當然,這隻是黑龍會的第一步,接下來,其他的三個試驗基地,都要去將東西取回來。

     哈迪斯看清了謝寸官之後,新仇舊眼竟然一下子齊到眼前,再沒有什麼比親手殺了謝寸官更有吸引力的事情了。

     “這一局我親自上!”哈迪斯臉色陰狠地道:“托圖亞你照看著!”

     已經準備出戰的托圖亞就有些奇怪地看了哈迪斯一眼,卻點點頭又退到一邊。對於他來說。對於哈迪斯的吩咐。從來只有服從。

     謝寸官在台上,眼睛卻看向對面的山洞,當哈迪斯的身影從山洞出來的那一刻,他一眼就認出了他。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同樣做為武人的哈迪斯隻要看見自己。肯定會受不了。與公與私都會上來與自己打一場。當然,只要他上了場,肯定就不以勝敗論輸贏。

     兩人之間,只有生死之戰!

     對於謝寸官來說,哈迪斯是一個沾滿了泗水唐人街華人鮮血的劊子手。對於哈迪斯來說,謝寸官是害得他拋家舍業,流落他鄉的罪魁禍首。

     倆人都有充足的理由,絕不放過對方。

     當哈迪斯踩著台階,走上鐵籠裏的時候。一雙冒火的眼睛,裏面的恨意,似乎想將謝寸官燒焦了。謝寸官卻淡淡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鐵籠。

     哈迪斯已經三十多奔四十人的人了,要是放在現代搏擊台上,已經算是體力衰退的老將了。但對於練習傳統武術的人來說,四十歲是最好的時候。這個時候。人的性情穩定,技藝也正是磨煉到了巔峰的時候,而且,體力也正是是結合技藝的頂點,沒有年輕人的那股子火爆之氣,卻也沒有中年後期時人的那種些微衰敗。

     走上台,麵對著謝寸官站定,哈迪斯就瞪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今天,我要殺了你!”

     謝寸官看著他冒火的樣子,卻沒有怒火衝天的感覺,因為哈迪斯說的話,其實也是他想說給哈迪斯的。而且,愈逢大戰心愈靜,這已經是他修練到心底的東西了。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但這一刻,所以該說的話,謝寸官的眼神已經替他說了。因為就在這一刻,他的眼神,鋒冷如刀,看著哈迪斯,就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主持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但這兩人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對方。

     僅從外表上看,哈迪斯比謝寸官高了一點兒,皮膚黝黑,壯實得多。在印尼人中,哈迪斯算是高個頭了。而且,哈迪斯的面容上帶著一股子凶煞之氣。而謝寸官相比之下,就有些清秀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練功有成的關係,他的臉上,皮膚竟然有些細白。

     看來說心意拳能調五行氣血,有美膚的作用,確實不錯。

     當主持人終於說完場面話,裁判員上場的時候。那個裁判員剛進到場子裏面,還沒來得及走到倆人跟前,揮下手宣布開始,哈迪斯的身體突然間就動了起來。他進前腳過後腳,如同走路,但雙手卻呈八字狀,右手掌在自己左頰前,左手掌在自己右肘下,封門逼進。

     他的動作極流暢,沒有一絲阻滯的感覺。

     他的動作並不急,而是帶著一絲圓活舒緩的感覺。但其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慢,相反,其實他的動作很快。這是一種藝進於道時,速度極快,但動作極勻時令人眼睛產生的錯覺。

     而且,因為他只是雙手封門進身,進身的速度,已經趕上了普通人進手的感覺。

     謝寸官的眼睛中,哈迪斯的面目幾乎是突然一花,清晰時,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雙手就這麼封著自己的門戶,到了跟前。隻這一下,謝寸官就知道哈迪斯的功夫,已經到了形如鬼魅的高超境界。

     所謂的形如鬼魅,就是武術界對人武功練好後的一種形容。就是指這些人練到身形極快,移動身體時,已經達到讓對手眼花的速度。

     在人的感覺上,就是自己眼睛一花,對方已經到了身前,就好像鬼魅一樣迅速。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0 22:06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十九章    輪行如風謝寸官

     哈迪斯知道自己很快,所以他一進身,立刻將肘先往前送,直接用肘去擊謝寸官的臉。武術高手打人,只怕遠不怕近。

     而普通人打人,只怕近不怕遠。

     這個不同之處在於,普通人感覺離對手越遠越安全;而高手打人,則是離對手越近,打得越瓷實。這也代表了高手和普通人的區別,一個是經常打人,所以只怕打不重。一個是經常挨打,所以只怕打重了。

     哈迪斯的拳勢很簡單,近身進付,他的雙手照樣八字封門,拳架照樣嚴實。

     他的腿已經走進來,正好貼著謝寸官的右腿,從內側貼腿管套住他,讓他不能進步。如果謝寸官想起膝,膝也已經被他封在了外面。而他起膝,肯定就在謝寸官襠裏。只不過,他想起膝時,就發現謝寸官的膝蓋微微內扣,已經封住了襠門。

     他心道謝寸官反應倒快,卻不知道,心意拳站樁的步法剪子股,交在一起,本身就膝蓋內扣,關嚴著襠門。

     所以,哈迪斯進步就動了手,只要謝寸官伸手接肘,他立刻將將身右轉,右肘往外開,用肘帶開謝寸官的手,而他的手掌自然就成了肘後一擊,肯定一掌扇在謝寸官臉上。

     這時他的左肘肯定跟進去,而左手在謝寸官的臉、胸、腹上中下三節都有了。

     他的速度極快,眼看一肘就擊中謝寸官的臉,但幾乎接實時,一股力量就從下往上衝起,將他的肘往上抬起,謝寸官的臉明明在那裏。但他看清時,卻已經到了更低的地方。

     卻是謝寸官已經手起身落。起了猴樁身法。

     他沒有阻擋哈迪斯的肘,而是直接手從洞出,雙手直接八掌反著,用掌背將哈迪斯的肘往上衝抬,同時,他丹田一翻,已經被哈迪斯腿緊緊貼住的右腿,就被突然注入了一股子力,雖然兩人腿緊貼著,但謝寸官的右腿此時就像是一個杠杆。胯勁在這頭一動。那頭就翹了起來,直接將哈迪斯的腿撬開來,然後他後腿一蹬,一股勁力在丹田間一顫,他的腿就將哈迪斯的腿一下子搓開來。直接往前一步就踏進了哈迪斯雙腿間。

     因為哈迪斯的腿將他的腿封在外面,這時他進哈迪斯雙腿間,自然就感覺是從後面進去的。哈迪斯的身體就被這股勁兒一扭,謝寸官的腿進去時,自然而然地帶了內胯掛旋的勁兒,哈迪斯身體就被加上了一股子旋勁兒。

     加上謝寸官手上的勁兒將他的肘往起一抬,他立刻立身不穩。

     謝寸官進步虎撲的丟把,就將哈迪斯直接扔了出去,嘩啦一聲就撞在了身後的鐵柵欄上。哈迪斯的身體比謝寸官要壯實得多。所以外間的人只看到他一閃就到了謝寸官身邊,但卻被謝寸官一抬手就拋扔了出去。

     謝寸官將人扔了出去,這才醒起,似乎剛才隻是本能的動作。

     哈迪斯動作太快,他根本沒有來得及過腦子,就將本能地身法接手。用上了虎撲。

     這也是心意拳高明的地方,因為心意拳是模擬十種動物搏擊時的動作。而這些動物搏擊時的動作,能被練成本能,自然都是一些非常簡單,而且容易做的動作。

     否則,一個別扭半天的動作,也沒有動物拿去做本能地捕食或生活技能。

     這些動作,其實符合物理和人體的動物性特點,是最容易被練成本能的動作。所以謝寸官剛才,對方一到身前,立刻手起身落起猴樁身法,而身法中,就帶了翻丹搓腿進步,手上的動作推起後,到了最高處,自然地有一落,都是手臂的順手動作。

     但在下面看的人眼中,卻是謝寸官身子一低,手一接,將人直接扔了出去。

     哈迪斯一進之間,剛一動手,就感覺自己身下一虛,竟然就被謝寸官拋了出來,直接拋到了籠子的柵欄上。血肉這軀撞上了鐵家夥,那還能有好,當時撞得右肩頭都有些疼起來。但他是老打家,身體尋找平衡的能力也非同一般。

     幾乎在撞上的同時,他就右手一扶欄杆,站住了身體。身體略一穩,就看到謝寸官已經猛撲過來,當時就手扶著欄杆,左腿一腿就踢向謝寸官的襠部。

     謝寸官一把將哈迪斯拋到了欄杆上,立刻就打過步箭竄,戴家叫車行如風的步子。右腿進,左腿過,右腿再過。他左腿起時,就正撞上哈迪斯的左腿踢襠,當時右手拳往下就沉,左手護著右拳,雙手砸向哈迪斯的腿,而且,身體就整個低下去。

     為什麼不僅僅是後下去砸腿,而是要身體整個低下去。

     這就是傳統武術打法中,梢節起中節追根節隨的道理。

     手下去,人身體不下去,那麼手勁就不能完全發出。而身體僵在那裏,也成了對方很好的攻擊目標。因為那時候手下去,離身體遠了,身體不動,本身就好打。而手遠了,回防也來不及,這不就是找打去了嗎。

     所以傳統武術都是身子隨手走。手到那,身體到那。一是身體離手臂近,能給手臂的打擊,供上勁。二是手臂離身體近,能隨時回護身體。

     所以謝寸官這一低身體都整個低了下去,果然他低下去的時時候,哈迪斯的左手已經向他的臉上甩來。結果,甩過來時,他的身體已經低了下去,正好就避開了這一掌。

     謝寸官這身手一落,左腿落地,右腿也就進了一步,再起身時,已經靠近了哈迪斯,當時左手往上開,右手從下起身,丹田展翻處,沿著哈迪斯的左胯就拋拳打上,正好這時,是哈迪斯收左手的時候,謝寸官的左手就將他的左臂抬起,右手拳直擊在他的腋窩裏。

     就聽嗵地一聲中含著一聲咯,哈迪斯一聲悶哼,腋下薄弱。這一擊讓他痛徹心肺,而且整條胳膊一下子麻軟無力。卻是被謝寸官一拳連肩窩頭都打脫了。

     謝寸官一拳打得哈迪斯身歪肩聳,身體再次撞在欄杆上,發出嘩嗡的一聲響。

     謝寸官趁機進步起了右腿,就將橫拳打成了衝天炮,腳下腿起小鬼穿靴,一膝蓋就撞在哈迪斯的腰眼上,落腿時一腳踩在他的就直接點他的膝彎處,將高壯一漢子,一腳踩得單腿跪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謝寸官雙手下抹。進步擊捶。目標直對哈迪斯的後腦。

     哈迪斯身體連疼,已經沒了反應,就聽嗵咚一聲連響,卻是謝寸官的右手拳短促有力地直打在哈迪斯的後腦之後,哈迪斯的頭如被鐵錘擊中一般。猛地前俯,額頭直接撞在了鐵柵欄上,立刻被豁開一個口子,臉上立刻熱血披面。

     但臉上的血其實是輕傷,真正讓他致命的一擊,來自於腦後。

     哈迪斯只感覺自己的整個頭顱裏嗡嗡作響,就好像飛了一萬隻蜜蜂。而且到處灼熱刺疼,就好像這些蜜蜂都在自己腦子裏蜇自己一樣。他雙手抓著柵欄,拚命地瞪大雙眼。但眼前卻越來越黑。他的口中忍不住發出恐怖至極的一聲叫喊,他感覺自己叫得很大聲,但卻怎麼都發不出聲。

     謝寸官打下那一拳後,就退步到籠子的另一邊,看著雙手緊緊地抓住鐵籠欄杆,喉間咯咯作響。身體又像是顫抖,又像是抽搐的哈迪斯。

     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表情,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直到那身體不再發抖,那仰著的頭慢慢地耷拉下去,終於跪在那裏,抵著鐵欄杆寂然不動,好像懺悔罪過一般的哈迪斯。

     最後,謝寸官才將頭轉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裁判。

     裁判也在發愣,今天這鬥拳是怎麼了,一個比一個時間短!

     頭一個女孩子,接手殘廢一個;第二個漢子老猛了,兩個照面間,傷了一個;這第三個看著挺文靜一小夥子,怎麼接手兩步,就將人打死了。

     台下的觀眾還沒品過味兒來,山洞中的柴田弘眼睛已經收縮成一道縫了,他這時也已經認出了謝寸官。也知道了哈迪斯為什麼會親自上台。因為謝寸官是他同哈迪斯的共同仇人。

     就是這個年輕的中國人壞了他的事情!

     要輪恨,他比柴田弘更恨謝寸官,還有那個騙了他的女人,鈴川由子!不,那女人不叫由子,她是中國人,名字柴田弘到現在還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恨上她。

     那女人騙了他!當曾世雄帶著任盈來抓他時,他就知道自己敗在那裏了。那女人就那麼囂張地嘲弄著他,當著他的面,從他房間桌子的筆筒裏,書房的書籍中,臥室的床頭上,甚至會議室的麥克風裏,拿出一個個竊聽器。

     原來自己自以為嚴密的一切,都已經在人家的監視當中了。

     那些房間,他入住時,曾經仔細地讓人搜查過,但卻沒料到,這個女人來之後,竟然在楚楚可憐的外表下,隱藏著那麼一顆狡詐的心。

     害得他這次來到馬來西亞後,每天晚上,都要手下將自己住處的各個地方,用專門儀器檢查一遍。每次自己要和手下商量事情之前,都要查一遍。自己現在已經成了一個過敏的驚弓之鳥了。

     柴田弘忍不住將自己往後靠了靠,雖然心裏知道,隔了這麼遠,謝寸官肯定看不到他。但下意識裏,他卻怕他看到。因為,這次自己的行動,對於黑龍會來說,是比上次任務更要的任務,這些資料,都是當年侵華先輩們的心血,對於黑龍會,乃至日本都意義重大,絕對不能有半份閃失。否則,他柴田弘就真成了罪人了。

     躲在憤怒的托亞圖身後,柴田弘的眼睛,散發出一種像欲擇人而齧的毒蛇一樣的光芒,陰冷、狠毒,而仿佛沒有一絲生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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