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388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11
第六章  迅雷不及掩耳


    “我們只殺日本人,中國人都退開!”謝寸官身邊的陳虎、王強同樣叫道。這是提前安排好的,畢竟拍電影的過程中龍蛇混雜,很難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甚至一旦殺亂了,根本無法分辨誰是日本人,誰是中國人。

    所以謝寸官的計畫中,就是先提起前幾天悍刀被截殺的事情。

    因為日本人,特別是參與過截殺的日本人肯定明白。一般的中國武師、片場中的武行則會自然避開這種事情。沒有人二到見了殺人還往上湊的。

    但如果是前幾天參與截殺悍刀的天道盟的人,那自然也會拔刀而上。這種人自然殺就殺了,難道因為中國人,就可以隨意幫助日本人攻殺悍刀的人。當然,還有一種人也可能會抵抗,那就是彭家參與到奪寶中的人。那自然是有一個殺一個,不用姑息。

    開始有些人還反應不過來,但當謝寸官捅翻一個之後,就有靈醒的已經往圈外跑去。

    因為一時間還不能分辨誰是誰,所以謝寸官這一方的人並沒有往前迅速突進,而是一步不停地一直逼近。逼著讓日本人和天道盟以及彭家的殺手先動手。

    果然,隨著他們的步步緊逼,幾名日本內田家客串的武士就迅速往一起集中,然後突地一聲喊,就持刀猛撲過來。不過,因為是演戲,他們手中拿的都是道具刀。

    謝寸官他們往前一迎,這些人已經將手中的刀丟過來,返身就走,卻是去拿真刀。

    此時,從要塞內已經沖出十數名內田家的武士,這些人並沒有參與電影表演。而是老老實實地守著裡面掩蓋過的基地入口。此時,見外面充做演員掩護的同伴受到攻擊,就紛紛提刀沖了出來。領頭的正是內田孝義手下第一悍將板田林下。扛刀而行。

    謝寸官是同他打過照面的,當時就腳下一竄。就迎了上去。

    在他身邊,左邊陳虎、右邊王強一人手中一把軍刺,護了他的左右。在王強和陳虎旁邊,是提著單刀的郭踏虜,互相照應,形成一個戰鬥小組。

    而在另外一邊,梁山、騾子、陳檑、羊娃、李道卻是走在一起,五人竟然以陳檑為鋒矢。走出一個雁形陣來。

    板田林下在離謝寸官還有幾步的地方,突然大喝一聲,整個身體都縱了起來,悍不畏死,一刀劈出。雖然從刀法上講,劈不如刺,但在氣勢上,刺卻不如劈。

    板田林下領著一幫人突擊而出,首先要鼓舞士氣,要的就是個氣勢懾人。

    謝寸官在板田林下騰空而起時。右手一揚,手中軍刺就閃過一道烏光,射向空中的板田林下。板田林下半空中不由得一刀劈出。劈飛了那把軍刺。但他的身體卻不由地落了下來,那一刀的氣勢瞬間就冰消瓦解。

    而此時,謝寸官身體微伏,腳下竄步,左腳進,右腳追,雙腳在空中一交錯,正是滬上心意的過步箭竄,瞬間就撲到了板田林下的面前。板田林下的刀剛劈下去。正要回力,謝寸官已經到了身前。隨著身體降下,雙手一摁他持刀的雙手。將他的刀顧在腹下。身體往下一坐,立刻彈起,彈起的同時,一腳抬走,就踩在他手中長刀的鍔部,直接將他聯手帶刀踏在腹部,身子一起又落,而隨著步降身落,雙手成拇指交叉,十指如鈀,直接披頭蓋臉就扒了下來,打得板田林下臉上啪地一聲響,當時眼冒金星。

    謝寸官雙把得手,立刻轉手為托,雙掌根就切在板田林下的頜下咽喉上。隨著腳下進步,身體一按,雙手右手前切,左手回劃,在板田林下咽喉上就形成一個錯勁兒。

    板田林下只感覺自己咽喉上一股力量刺激,讓自己呼吸困難,忍不住就要咳出聲來。但謝寸官右手切出後,五指一收,就捏住了他的後腦,左手劃回來時,拇指一叉,就摳住了他的下顎,然後右手收,左手推,正是戴家心意的猴形。

    雙手錯勁一出,就聽咯噔一聲響,板田林下被扭斷了脖頸,就連那一聲咳嗽,都被擰斷在咽喉中。而此時,兩名內田家武士已經殺上來,卻被陳虎和王強一邊一個迎住。

    謝寸官順手卸下板田林下的長刀,腳下一挑,被板田劈到地下的軍刺又回到了手中。

    此時,他右手刀,左手軍刺,直往前闖。

    那邊陳檑等人的雁形陣也終於和內田家武士接上,當先一名武士,也是一名小頭目。身體雖然瘦小些,但氣勢一點也不比板田林下差,也是擔刀在肩,近身時高高縱起,長刀對準陳檑的頭部,刀借身勢,直入過來。

    陳檑的身體此時卻往後一退,本來他是雁形陣的鋒矢,他這一退,左邊的騾子,右邊的羊娃就成了最前面。日本人的目標本來是他,此時反倒離騾子和羊娃最近,當時注意力就不由地轉向了兩人,因為陳檑明顯已經退到了攻擊範圍之外。

    但就在他注意力一轉移時,陳檑手中的長劍突然飛出,寒光一閃,就沒入了他的胸堂。

    這名小頭目幾乎不能相信地看著胸前突然多出來的劍把,以及後面劍把上的穗繩。然後,在他身體落地踉蹌的過程中,那穗繩一顫,竟然將劍從他身體內拔了出去。

    在劍離體的瞬間,他只看到那麼劍極細長,劍脊上血槽極深。

    原來陳檑手中的劍,竟然是一把長穗劍。他這樣投劍而出,卻是牽了劍穗。

    此時,同樣幾名內田家衛就和羊娃、騾子接上了手。但就在接手的瞬間,看到原本氣勢洶洶的小頭目瞬間被殺,心頭自然一驚。在正在心驚中,已經接上了羊娃的雙鞭。

    雙鞭襲來,那名武士橫刀一封,但此時陳檑已經突身而出,右手閃電般一個穿刺,那劍尖就毒蛇吐信般在他咽喉一個出入。這名武士只感覺咽喉裡一涼。瞬間就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陳檑繼續前沖,腳下順便一踢。就將這名武士手中的刀踢出去,飛向後面沖上來的一名士。那名武士腳下不由一個停頓。伸刀劈開這把同伴的刀。

    陳檑已經越眾而出,但在他往前沖時,身體突然一個回身,一個回馬槍,竟然一劍從後直取正和騾子糾纏的那名武士的後腦,劍動如蛇,一劍就穿入對方小腦裡。

    而此時,羊娃已經往前突進。截住一名奔向陳檑背後的日本武士。

    謝寸官一邊在陳虎和王強的掩護下往前沖,一邊注意看著陳檑。

    陳檑一連三殺,可以說精彩至極,看得他心曠神怡,這份急智、眼力以及判斷,一點也不比他這個受到軍中號稱冷兵器兵王訓練過的人差。

    他不由地想到了那個隱身在黃土坡裡的深邃男人。

    此時,梁山手中的槍已經搭上了一名日本人的劍刃,順著劍刃滑杆而入,直接一槍刺在對方持刀的小臂上,在那裡點穿一個洞後。在血花飛濺中,槍如蛇信吞吐,再沒時就進入了日本人的咽喉。

    後面一個日本人再沖。梁山進步時,腳在地上一鏟,就將地上的一捧土挑起來,直接踢到對方面上,那名日本人臉上一痛,微一愣神間,槍尖已經沒入了他的咽喉。

    而另外一邊的李道,更讓謝寸官無語。

    他那把斬馬刀連刃帶把足足二米四長,重二十四斤。李道以腰力帶刀。旋起之後,腳下幾乎不停步。直往沖上來的武士群裡撞入。開始有兩名日本武士沖上來攔截,直接被撞開長刀封閉之勢。一人直接攔腰被斬,另一人離得較遠,切入不深,卻也將腹部劃開,肝腸墜地。

    謝寸官看了,也不由有些發愣,真真是一力降十會。本來李道與陳檑等人是一體的,但此刻他將刀輪開,竟然獨自一人自成體系。謝寸官此時盤算自己要是遇到李道這樣的,如何對付?思慮半天,除非飛出刺刀外,暫時也沒有什麼萬無一失的辦法。

    戰場上無笨人,此時,被李道逼住的那三個日本人已經開始丟出手裡的長刀。

    不過,因為長刀目標太大,李道的斬馬刀上下斜旋,就將長刀磕了出去。那三人情急之下,就拔出了腰間的脅差,準備投擲。但是此時沖出來的十幾名日本人已經被謝寸官一行風捲殘雲之勢,殺得七零八落。

    三人一看,立刻轉身就往廢棄的軍事要塞裡逃。剛才進去拿刀的幾名內田家武士,此時正往外沖,一看外面的情形,立刻就回頭沖入要塞內。

    謝寸官等人閃電般地追著內田家的武士殺入已經廢棄的要塞遺址中,外面那些天道盟的打手還有彭家的人,一時呆愣在那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一時的手足無措。

    本來彭家有兩名金剛在外面主持,不過,因為最近一直無事,加上今天外面窺視的人已經散去不少,兩個人感覺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於是就帶了幾個年輕子弟去了附近的酒店打牙祭。畢竟每天劇組式的盒飯對於他們這些幾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來說,實在是不能相提並論,更何況這一天到晚繃緊神經天天吃。

    因為謝寸官等人速度太快,遠處的“看客”們也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電影拍的什麼啊?亂七八糟的?”反應遲鈍型的還在想著電影情節。

    “特技不錯啊,你看那殺人,動作和場景都跟真殺一樣!”激情投入型的充滿了欣賞。

    “不對吧?我怎麼感覺像是另外的人進來搗亂的……”這是有點腦子的。

    “不對,我們去看看……好像是出事了,似乎和財寶有關……”終於有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立刻吆喝自己的一幫子人向要塞靠近。

    “你們幹什麼?不能進我們片場!”彭家的小頭目們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一面擋住外面這些人,一面已經讓人飛奔去通知主事的兩位金剛。

    然而,這些人那有好相與的,已經感覺到不對,自然不會再留什麼面子。一面推搡著,一面飛快地打電話給自己的組織,彙報情況。(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16
第七章  義無反顧入虎穴


    白沙島上的日軍要塞遺址其實是一個大山洞,只是當年日軍在白沙島修建要塞的殘餘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人工修建已經被毀,只剩下了這個天然的大山洞。

    山洞內還有一些人工建築的痕跡,但多數是天然的。因為並沒有多少遺物,所以這裡也並沒有被列入景點,這也是昆鵬影業能申請在這裡長時間拍電影的原因。

    山洞很深,裡面嵌套了許多小洞,四通八達。加上許多地方已經被裝飾成拍電影的場景,就更弄得和迷宮一樣。自從高橋春城和內田孝恩帶著內田家衛來了以後,原來內田孝義帶領和收攏的三十多個內田家武士就被抽了二十個守在外面。

    剛才被謝寸官等人突如其來一陣衝殺,猝不及防之下,此時只餘下七人,聚集在一起,倚洞為守。而且,這七人臉色灰暗,明顯已經被破了膽子。

    上次謝寸官帶領悍刀傭兵,被他們先耗了力氣,一番衝殺之下,雖然斬殺了柴田英傑等人後,突圍而去。但畢竟悍刀一直是敗守之勢,這些人雖損失慘重,但還沒感覺到什麼。但今次謝寸官挾氣而來,出手無回,一個衝刺間就被殺了一個土崩瓦解。

    剛才十幾個對九個,尚且瞬間就被奪了志氣,此時七個對九個,怎能不個個面如土色。要知道現在的日本人和他們的前輩比,已經失去了那種不畏生死的武士道精神。這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而是現代生活安逸的必然結果。

    “秘密基地的入口在那裡?”謝寸官開口用日語問道。

    七人互相看看,都默不作聲。

    那邊梁山對著陳檑就輕輕一點頭,倆人一手槍,一手劍就瞬間直沖上去。還存負隅頑抗之心的日本人看到只有兩人沖上來,立刻突出四人,兩兩互成犄角之勢,呼喝一聲就迎了上來。六人迅速接近,陳檑和梁山分別迎向外側的兩個人,距離就拉開一點。

    但倆人突然間幾乎同時回身。陳檑的劍和梁山的槍瞬間就脫手而出,在對面剩下三名日本人的驚叫聲中,陳檑的劍就沒入奔向梁山那名靠近自己方向日本人的頸側。而梁山的槍則洞穿了奔向陳檑的日本人的肋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另兩名奔出的日本武士腳步不由一頓。

    就在他們腳步一頓的時候。陳檑已經閃身向前,拔出了日本武士肋下的槍。而梁山則抽出了陳檑的劍,倆人一瞬間就互換了武器。

    而互換武器的結果,就是兩名日本人丟掉了的性命。

    傳統武術中有一句話,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在現代許多習武人來看。就是一句廢話。現代搏擊,多數是一對一的格鬥,那有六路可看,八方可聽?

    這是因為傳統武術就是來自於戰陣。

    因為戚繼光《紀效新書》中一句“拳法無預於大戰之技……千百人來,千百人去”許多學者就認為,武術不是戰陣之術,理由是傳統武術的竄蹦跳躍,在戰陣中無法使用。

    然而,戚少保的話,是從一個將軍的角度來講的。

    因為冷兵器戰爭的勝負。主要決定於戰陣對沖,也就是書中所言,千百人來,千百人去。但這種戰陣對沖,在一場戰爭中,並不會持續很長時間。當一方潰敗時,一方自然就要掩殺,武術在這個時候才會起到作用。因為武術主要產生於失敗者的一方。

    對於衝殺者來說,三人成團,五人成伍。殺背對自己的敵人,如屠羊宰豬一般,那還需要什麼武藝?然後對於敗潰者來說,總有性烈之士。於敗中求活,想方設法,保全自己,殺滅強敵,此時才需要想方設法,才會產生以弱勝強。甚至以少勝多的武藝招勢。

    這些性烈之士中,僥倖存活者,就將自己的活命之法總結整理,傳授袍澤,就形成了最初的單招。而這些人因單兵作戰能力強悍,也多數會被選入斥候營,成為哨探,在戰爭中完成情報收集和反情報收集的工作。

    因為冷兵器戰爭,沒有今天這樣強大情報能力,就是靠放出前哨或斥候。

    而斥候之間的爭鬥,都是小範圍三五數十人間的戰鬥,武藝之道,就是在這些人中生生不息地傳承著。

    因此,傳統武術中的一些口訣,在現代社會中不好理解,就是因為這些口訣描述的是小範圍的衝殺的經驗,更類似於今天的群架。

    就像剛才梁山和陳檑這一擊,兩人都分別對陣兩名日本人,如果等衝殺到面前,奮力搏殺,以一敵二,總有失手的危險。但倆人在接近過程中,這樣突如其來的出手,正打了對手一個心理盲點。因為陳檑所殺的人,關注力在梁山身上,對於陳檑的攻擊,是根本沒有提防的。正所謂,拳打不防如破竹,在毫無防備之下,自然一擊即殺。

    這種配合,是上輩人傳下來的經驗。

    而上輩人的經驗,則是無數人衝殺流血的總結。

    陳檑手中拿到梁山的長槍,腳下轉向之間,已經迎上有些猶豫的那名日本人,手中長槍一遞,閃電般直刺日本人的喉。日本人手中長刀橫劃,格住陳檑的槍。

    陳檑這一槍是要槍,就是要調動對方出手。

    拳法中講,借法容易上法難,還是上法最為先。

    都知道借法就是要借勢,借勢就是要對方先出手。但總不能死死的等對方出手,而是要自己先出手向對方要手,放在現代搏擊裡講,就是先做一個假動作調動對手。

    陳檑這一槍就是一個假動作,在出手的同時,他已經預想了對方的應付辦法和自己的下一步措施。也就是已經有了下一步變化的預想。

    在刀槍相交的瞬間,陳檑前手不動,後手抽槍轉把,槍尖飛快地劃過一個極小的弧圈,就放過刀刃,點向刀背,左手此時往上微微引勁,右手腕子一動,搖把刷勁。日本人的刀就不由自主往斜上方飄去,一時難以控制。

    陳檑此時就輕叱一聲,踏腳進步,手中槍隨身進,直刺入對方的心窩。

    梁山這邊,一抽出陳檑的劍,立刻竄步進身,一步就跨到剩下一名日本人面前,直接進入了對方的攻擊圈內。日本人正被同伴之死震懾心神,此時受到攻擊,立刻大喝一聲,聲壯人膽,手中長刀揮出,斬向梁山腰際。

    梁山目光一凝,手中長劍往前點出,一劍就點在對方的刀鍔上,叮的一聲響中,劍尖前送,直接就刺入對方的手腕。日本人不由叫出聲來,本能地撤刀。

    梁山劍尖一回,劍把甩出,長長的劍穗如龍擺尾,嚶地一聲就拂過日本人的面部,掃得日本人頭轉目閉。就在這一瞬間,梁山身隨步回,手中長劍一個點刺,就送入對方的咽喉中。

    師兄弟倆人,由沖步到殺人,不過瞬息之間,四名內田家武士,已經成為四具屍體。

    謝寸官此時踏前一步,用日語再次問道:“基地的入口在那裡?”

    三名日本人再次對視一眼,已經是兩股戰慄。

    謝寸官一行強的戰鬥力讓他們生出了無力之感,這種感覺自然就湮滅了心中那種武士的自豪感。堅持多數是緣於自豪或榮譽。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睛卻看向了一條通道當中。

    那條通道並不是這個山洞中最大的支道。

    謝寸官揮揮手,直接就帶人進入這條支道當中。而外面,梁山和陳檑已經錯步進身,殺向三名日本人。謝寸官進入通道中時,就傳來三人死亡前的慘叫聲。

    本來三人並不是沒有還手之力,但因為已經被驚破了膽子,也就很難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這條支道雖說並不是洞中最大的支道,但卻也有四米來寬,出入車輛是沒有問題的。

    進入洞中後,走了十幾步,這條洞又有了一條支洞,謝寸官停下腳步,觀察了一下,就又沿著主洞往裡行,只是走之前,對李道和王強吩咐道:“你們倆在這裡等著梁山和陳檑,你們三人就守在這裡,一會擋住外面的人!”

    這塊地方對於守來說,是占地利之便的。

    主洞寬闊,利於李道斬馬刀揮舞。支洞裡可以埋伏一人,李道刀勢失利時,往後退開幾步,支洞的人就可以接應。而且,陳檑劍法犀利,李道斬馬重拙,梁山槍法老道。三人組合在一起,劍短槍長刀重,正好互補不足。

    留下王強,是因為王強帶了短槍,利於接應。

    而且,也要防止彭家和天道盟狗急跳牆,萬一用上火器。在彭家時,林廣安不就用兩隻掌心雷。不過,按謝寸官的安排,不到最後關頭,儘量不要用火器。畢竟,與冷兵器相比,火器更容易引起官方注意。

    當然,緊要關頭,也顧不上那麼多,該開槍時也要開槍。

    外面王一丙也帶著四杆輕狙,謝寸官的安排中,只要現對方有帶槍械的話,王一丙他們就會立刻出主動出擊,先打掉對方的槍械。(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20
第八章  馬日象田帥不動


    彭蹇和高橋春城都是高齡老人,連續三回合雙方都沒佔優勢,難免體力上有些不足,這次對峙的時間,就稍微長了一些。旁邊看的都是晚輩兒,都不敢說什麼。

    等倆位老人家喘過一口氣兒,就再次動作起來。

    高橋春城長刀斜斜垂地,緩緩地往前逼近。彭蹇的煙杆則橫在身前,平端如槍,對著高橋春城逼近的身體。倆人間的距離縮短,終於進入了攻擊距離,高橋春城呼喝一聲,撩刀起勢,刀從下往上,直取彭蹇的小腹。

    彭蹇並不接刀,身體側趔一步,讓過刀勢,雙手持煙杆,就斜戳進去,直點高橋春城的咽喉。高橋春城長刀撩起,對方煙杆已經直破橫入,他立刻斜退半步,雙刀就劈了下來。

    彭蹇雙手持杆就斜斜地架上來。

    按照一般的接刀法,煙杆斜架都要有與對方的刀有一個斜角,要連格帶讓。就是給對方一個橫力,將對方的刀勢引向空處,而不能硬格硬撞。

    因為都知道力如決堤之水,堵不如疏。殺人一萬,自傷八千,硬打硬攔無長力!硬接硬架對雙方都消耗很大,不但耗人,而且耗器!對於年輕力猛者尚且如此,何況對於倆個老人。但彭蹇此時卻是斜杆硬架。

    丁當的一聲響中,高橋春城的刀就劈到了彭蹇雙手杆的中間。

    而且,因為刀好刃硬,竟然一刀就劈入了彭蹇的煙杆中,直接深入到煙杆的一半還多。彭蹇和高橋一時間都感覺嗡地一聲,雙手發麻。卻是鋼鐵相交震出了嗡聲。

    彭蹇雙手用力擰動自己的煙杆。竟然想靠彆扭之力,卸了對方的刀。

    高橋自然不能讓對方得逞。雙臂也一較勁,別住對方的同時。就往回抽刀。就聽錚地一聲響,彭蹇的煙杆竟然從中間斷開。

    好個彭蹇,在煙杆斷開的瞬間,右手一揚,並截煙杆就打了出去,直擊高橋的面部。左手一回,另半截煙杆回頭,右手擊在杆頭處,半截煙杆就滑把成頭。隨著身體前進,直接刺向高橋春城的心窩。

    要知道高橋春城的刀長是斜劈在煙杆上,因此,劈開的地方,就形成一個鋒利的錐頭。

    高橋春城頭一偏就避開了飛擊自己面部的杆尾,身體盡力扭動,想避開彭蹇刺心一杆。但因為他偏頭在先,身體重心移動,因此身體扭動自然就慢了半拍。沒有完全避開,這捅心一杆就撲地一聲直接紮入了他的肩頭。

    但高橋春城此時重心卻已經調整過來,當時長刀送出,就架在了彭蹇的脖頸上。

    彭蹇右手揮出。欲要格開對方持刀的手,但高橋春城長刀輕輕一滑,就割開了他頸間皮肉。彭蹇身體一顫。就停止了動作,他知道自己終是來不及擋住對方的長刀。

    一縷鮮血就順著他的脖頸流下來。但高橋春城的長刀卻並沒有再往前送,而是將眼光看向一旁的內田孝恩。顯然是在等他的命令。

    “請老師收刀!”內田孝恩對著高橋春城鞠躬道。高橋春城給予他家主的尊重,他自然也不敢怠慢。但從大局想,他還是不能在此時將彭蹇殺死。

    因為彭蹇一旦死了,這裡的局勢就會失控。

    他才不能相信彭蹇對林寒等人的約束會在他死後還有效。

    聽了內田孝恩的話,高橋春城收刀退開,他的左肩上已經血染衣紅,但身體仍然穩穩地,甚至收刀入鞘的動作都沒有一絲不暢。只不過,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顯然傷處痛極。

    畢竟拇指粗的鋼管插在肩窩中,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忍受的。

    “彭蹇君,我們可否先放下爭執,以大局為重,先作完手頭的事情,再論其他?”內田孝恩的眼光就從高橋春城轉向了對面的彭蹇身上。

    彭蹇看了一眼高橋春城,用手撫了一下脖頸上的血,正要說話,就聽整個基地中有輕微的嗡聲傳出。眼睛就不由地看往基地入口的那個山洞,因為這聲音正是秘密基地水泥澆鑄的那個大門打開時的聲音。

    這道門一般是輕易不會打開的,而即便是要打開,也應該向裡面請示。因為無論是日本人還是彭家的人,最高的決策人員都在基地裡面。但此時的動靜,顯然是有人在打開這道門,卻並沒有向裡面進行請示。

    “聯繫一下外面,看怎麼回事?”內田孝恩就看向了內田孝義道。

    內田孝義就從腰間拿下自己的對講機,對著裡面道:“板田,外面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在打開基地大門?”一連問了三遍,對講機內卻沒有任何回音,眼睛不由地就看了彭蹇。

    彭家人有著另外一套對講機。

    彭蹇的眼睛就看向了林寒。

    林寒立即掏出一隻對講機,按下說話鍵:“現在誰在負責外面的警戒,基地的門是誰在打開!”

    林寒問第二遍時,就聽到了對講機打開的聲音:“林爺——林爺……我是彭勤,外面現在由我帶隊,剛才有一隊不明身份的人沖進洞裡,我這裡正組織人準備攔截!”

    “四爺和六爺呢?”林寒的聲音不由高了起來。

    “四爺和六爺回了酒店,我已經讓人把情況報告過去!”彭勤的聲音有些微喘,顯然正在跑動。接著就聽到了慘叫聲和呼喊聲,顯然外面已經接上手了。

    林寒的眼神不由看向彭蹇。

    彭蹇臉色一寒,外面兩名留下守門的金剛竟然不在!不過,卻並沒有說什麼,顯然感覺這時候說了也多餘。

    “帶人去看看!”幾乎同時,內田孝恩和彭蹇都開了口,一個對林寒,一個對內田孝義說道。林寒和內田孝義則幾乎同時揮手。帶著幾個手下往通向階梯的門旁走去。雙方到了入口處,林寒和內田孝義互相對視一眼。林寒就揮揮手,讓彭家的人讓到一邊。示意內田孝義先行。內田孝義冷哼一聲,當下就率先進入通道,順著階梯上行,去往通道口。

    因為基地的門是澆鑄成幾乎三米多長的水泥塞,所以每一次開門幾乎需要二十分鐘。因此,直到內田孝義和林寒一前一後到了洞口時,水泥門才打開了一半。

    此時,內田孝義就叫了起來:“板田,你在外面嗎?”

    林寒也叫道:“彭勤——”

    但外面卻沒人吱聲。內田孝義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對著身邊的人道:“小心戒備!”。因為站在臺階上,前高後低,於是幾名日本武士都將刀半舉起來。

    林寒一手持刀,一手持拐,對著身後的幾個彭家子弟道:“往兩邊靠!準備戰鬥!”

    林寒身後幾名彭家子弟也就握緊了刀和拐,卻將身體儘量貼著石壁站在臺階的兩邊,這自然是防備前面的日本人被人打落時撞到自己。

    隨著水泥門一點點移動,緊張的氣氛在漫延。

    終於。水泥門開了一條縫,外面絲絲清涼的空氣就吹了進來,裡面的十個人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長時間悶在基地裡,雖然有換氣系統。但裡面的空氣仍然污濁非常。

    終於隨著哢噔一聲響,整個基地的門就完全打開了。

    謝寸官正要進去,旁邊的陳虎一把拉住他。正準備自己進去,另一邊的郭踏虜已經先一步竄了進去。郭踏虜剛進到洞口處。不由一愣,內田孝義和幾個日本人正舉著刀。守株待兔的樣子。這一下子碰個當面,數刀瞬間齊發。

    郭踏虜本能地橫刀在身前,就聽叮叮噹當一陣響,刀光閃爍之間,他身上、臂上、腿上就各中了一刀,不得不迅速退出了門外。後面的刀追來,就劈在石壁上,濺出了點點火花。

    不過,刀光閃過之後,卻沒有人追出來。

    “有十幾個人堵著門!”郭踏虜伸手捂住自己中刀的手臂,對謝寸官道。

    “傷得如何?”謝寸官沒有急著進入,只問郭踏虜傷勢。

    “沒有傷到骨頭!”郭踏虜應了一聲,伸出手臂讓陳虎給他裹傷。腿上一刀只削爛了褲子,而身上因為穿了防割服,只打得生疼,並沒有受傷。

    謝寸官看了一眼水泥門內的情況。

    因為這個門是從水泥塞的側面進,所以正好形成一個拐角。堵門的人視角無障礙,但進門的人卻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而且,這個入口是日本人撤退時為了封閉基地後加的,裡面的空間很小,進去的人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

    郭踏虜瞬間被傷,就是因為空間太小的緣故。

    “同時要面對幾人?”謝寸官伸手緩緩地再抽出一根軍刺,問郭踏虜道。

    “裡面有兩米來寬,一轉彎就是往下去的臺階……高低上下要面對五個人!”郭踏虜稍一回憶裡面的情形,答道。

    謝寸官正要行險沖入,旁邊的羊娃卻先一步往前,擋了他道:“馬日象田炮隔山,帥不輕動,交給我和騾子吧!”

    謝寸官不由微微一愣。

    在康順風支援過來的一行人中,謝寸官最看不明白的就是羊娃和騾子。梁山和他有泗水血戰的交情,陳檑、李道年齡小,因為梁山的關係,都對謝寸官保持了相當的尊重。但羊娃和騾子卻一直對他客客氣氣、半冷不熱。

    甚至在謝寸官拜訪彭環時,騾子擅自開口,陰陽怪氣地激怒了彭顯。

    因為是客軍,謝寸官事後並沒有多說什麼,但對倆人卻有點敬而遠之。就像剛才沖進來,謝寸官下令讓李道傳話給梁山和陳檑阻擊外間彭家的人,也沒有直接給羊娃和騾子下令。

    卻沒料到這個時候,羊娃竟然主動請纓,並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小心!”謝寸官沒有拒絕羊娃的好意。(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31
第九章  聲東擊西巧設計


羊娃和騾子對視一眼,彼此點點頭,然後騾子在前,緊貼著門邊,手中的刀子微微往後,貼在屁股後面,然後看了一眼羊娃,羊娃雙手持鞭,突然間就竄了進去。

他竄進去的方向,卻是貼著離洞口最遠的地方,直接一步空中到兩個墻角中間,一對鐵鞭就就風火輪似地輪著雙花,左右翻飛,將整個身體護嚴了。

傾刻間寒光閃閃,叮叮當當響成一片,卻是數把日本刀就向他劈過來,都被鞭花格開。就在這一瞬間,騾子動了起來,他幾乎是貼著牆的轉角閃出半個身體,露出半個臉,手中的刀瞬間刺出。謝寸官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但已經聽到一名日本人慘叫一聲,然就是叮當長刀落地的聲音,接著是骨碌人滾倒的聲音。

裡面的長刀立刻轉了方向,劈向露出半邊身體的騾子。

騾子卻在一出刀時,就退了回來,刀光霍霍劈在水泥墻角上,錚錚閃著火花。而此時,羊娃的雙鞭已經往外放出,就聽哎喲一聲叫,又是刀落人倒的聲音。

聲音一起,騾子已經再次竄了進去。

這次騾子的身體貼地蹲著,好像貼著地皮般,不起不伏,就竄進門裡。手中的刀再出,又是聽到一聲驚叫和長刀落地的當啷聲,不過,少了人跌倒的聲音。

騾子這次沒有退出來,手中刀往身前一繞,叮當一聲格開一把長刀,直接就往裡竄身。而羊娃已經丟出手中的一根單鞭,顯然是在救護騾子。

又聽到哎喲的叫聲,然後是鋼鞭落地的聲音,和人體滾落的聲。

然後,倆人一鞭一刀就往前逼進。進了門裡面。

謝寸官提著兩把軍刺,就跟了進去。後面陳虎、郭踏虜也就跟了進來。

進來後就看見,羊娃和騾子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刀攻鞭打,將裡面的人逼得步步後腿。臺階上。斜倒著一名日本武士,頭扭著,一個小孩嘴般的傷口在咽喉上。

一名日本武士手捂著面部,扶著一名頭捂著頭的武士。顯然捂臉的是被羊娃丟鞭打傷,捂頭的肯定是被他剛才放出去的一鞭打傷。

還有一名武士一隻手捂著自己的手腕,手腕上鮮血淋淋,應該是被騾子一刀削傷了手腕。

節節下退拼命抵擋的是內田孝義和一個提著刀拐的中國人。在倆人後面,還有四個擔著刀拐的年輕漢子,顯然都是彭家的人。

謝寸官眼看內田孝義一刀避下。被羊娃一鞭將手中刀撞開時,右手一甩,手中軍刺就飛了出去。內田孝義手腕給震得發麻,長刀直接撞在了石劈上。在他雙手用力,重新掌握刀勁時,軍刺恰好飛來,直直地扎在了咽喉上。

內田孝義身體一翻,就倒了下去。

此時。舞刀輪拐的林寒心下不由一陣發寒,將雙手的拐刀舞得飛快。對著身後的彭家子弟叫道:“快退!”

後面的彭家子弟也已經膽寒,腳下放得飛快,直往後退。

突然,一名彭家弟子腳下一腳踏空,直接就滾了下去。此時已經殺到了羊娃丟下鋼鞭的地方,羊娃就順手撿自己的鋼鞭。謝寸官也從內田孝義的咽喉上拔出了自己的軍刺。

騾子也緩了步伐,不再步步緊逼。

林寒就帶著四名彭家弟子飛快地退下,直到退入基地的大廳裡。

謝寸官五人就進了基地,一眼看去,對面兩隊人馬已經列開了陣勢。一隊為首是內田孝恩。旁邊站著高橋春城,背後是二十名身體微蹲的內田家衛。另一隊為首是彭騫,身旁站著冉仇、姜恩信和另一名金剛白虎,背後是一色黑衣黑褲右刀左拐的彭家子弟。

三名受傷的日本武士就奔向內田孝恩處,林寒則帶著四名彭家子弟回到彭蹇身邊。

“點子扎手!”林寒對彭蹇簡短地說了一聲。

“孝義君呢?”高橋春城往前一步,問那三名受傷的日本武士。

“被殺了!”手腕受傷的那名武士哭喪著臉回答。

“八格!”高橋春城忍不住怒罵一聲,突然間刀光一閃,那名內田家武士的頭顱就沖天而起。高橋春城一刀切下這名內田家武士的頭,反手一手,就切開了捂著頭的那名武士的咽喉,然後一轉身,背對著最後一名捂臉武士,小刀往後刺出,一刀準確地刺入那名武士的心口裡。那名武士身體一顫,三人的屍體幾乎同時軟軟地倒在地上。

“主死臣辱!你們怎麼還有臉回來!”高橋春城寒聲道,頭也不回地走到內田孝恩的身體,轉過來身來,眼睛就死死地看著謝寸官等人。

“好刀法!”謝寸官輕輕地拍手鼓掌道:“殺自己人這麼俐落,就不是知道殺敵人怎麼樣?”

“你要不要來試試!”高橋春城陰森著眼神道。

其實他不久前和彭蹇動手,肩頭受傷,使出如此俐落的刀法,肩頭的傷口已經又開始疼起來。不過,高橋春城老而彌堅,從來是不個服人的,內田孝義之死,讓他心頭火起,再被謝寸官這一激,立刻就有了動手之意。

“正有此意!”謝寸官出言想激,正是巴不得如此。

謝寸官一行總共進來五個人,雖然說主要目的已經達到,基地裡的情形已經被他們身上裝的微型攝像頭記錄下來,但如果能消耗對方的力量,肯定是求之不得。

不過,這一進來,對方四十餘人列出陣勢,也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也因此謝寸官五人一直守在入口處,並不深入,就是怕對方將他們圍了。

雖然對五個人的武功很自信,但總歸好漢難敵四手,一對多的戰鬥總是危險重重。雖然不得不冒險,但謝寸官總希望自己人能相對安全。

因此,高橋春城提出來單挑,正合了他的意思。

高橋春城聽了謝寸官的話,立刻往前進步,那邊內田孝恩就一伸手攔住了他道:“老師你有傷在身,不要冒險!”

高橋春城小聲道:“氣可鼓而不可泄!雖然內田家衛都是嚴格訓練出來的精英,但孝義的死,已經弱了士氣!這五個人不算什麼,最終和彭家的爭鬥才是關鍵!”

內田孝恩心裡有話,卻不好說出口。對方五人就擊潰了內田孝義和林寒帶的十個人。內田孝義帶了四名內田家武士,只回來三個,而且還全都失去了戰鬥力。

而且,就是要動手,也應該讓彭蹇他們動手。

不過,這話此時已經說不出口了,因為高橋春城有一句話是說對了,氣可鼓而不可泄!此時,也絕不能弱了志氣。

“由我來吧!”內田孝恩看了一眼高橋春城,他的肩頭包紮的地方已經滲出血來。高橋春城雖然劍法老道,但畢竟是一個老人,而且受了傷。

“做為家主,你怎麼能夠冒險!而且,內田家衛已經訓練出來,我也沒有太多可做的事情,拼得一死也要取了這人的性命!如果可能,我會繼續取第二個、第三個人的性命……”高橋春城搖頭拒絕道,話中意思,竟然不僅是要單挑謝寸官一人。

“老師你……”內田孝恩還要說話,高橋春城就打斷了他的話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內田家衛是我訓練出來的,人人都和我有師徒的情份,這對於你掌握他們極為不利,所以我也到了該去的時候了……”

“老師!”內田孝恩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此時他自然明白了高橋春城的意思,高橋春城希望以自己的死換來內田家衛從此之後只忠於他內田孝恩,而不會再受師徒之情的影響。

謝寸官此時已經手提軍刺,往前走了幾步,用日語道:“你們商量好誰出手嗎?老人家要是不行,就讓年輕人上……”

高橋春城此時已經對著內田孝恩深深地鞠下躬去:“孝恩家主保重!”

“老師!”內田孝恩也深深地鞠了一躬,做為內田家衛的統領,他雖然心中不舍,但也明白高橋春城此舉確實不錯,畢竟內田家衛是內田家重要的武裝力量,他終究要直接掌握,而不能像現在這樣,動用內田家衛,事事都離不開高橋春城。

“年輕人,你要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我會殺死你的!”高橋春城雙眼死死盯著謝寸官,左手抓住刀鞘,右手持住刀把,緩緩地蹲低了身體,身體微微前傾,一觸即發。

“廢話真多!”謝寸官雙手持定軍刺,右手正拿,左手反握,腳下丁八步,氣定神閑地對著高橋春城說道。

“八格!”高橋春城呼喝一聲,腳下劍道碎步快移,直接就向謝寸官沖過來。

謝寸官的眼神微微一凝,平心靜氣,等高橋春城馬上進入攻擊距離時,就往前突然進了一步半。高橋春城的腳步不由一頓,因為謝寸官這一進步,讓他心中預計的出刀距離起了變化。多年的實戰以及訓練讓他本能地做出調整,比預計的出刀時間早了一瞬間。

刀光從他腰間閃出,劃過一個最小的弧形,閃電般地橫劈謝寸官的脖頸。刀鋒劃過空氣的聲音,在這一瞬間,變得分外清晰。(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吟雙 於 2019-2-21 16:34 編輯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35
第十章  老而彌堅搏陣前



    謝寸官眼睛微收,腳下開步,迎鋒而入。右腳進步,身扭如蛇,左手豎起,五六軍刺貼在左臂外側,擋在自己右頸側。右手軍刺豎起,斜斜豎在右肋側面,整個將身體右側遮掩,正是器不遠去,手莫離身!輕兵短器,倚身為守的用法。

    叮地一聲響中,高橋春城的長刀就劈在軍刺上,濺出一星火花。

    謝寸官腳下不停,左腳再進時,左手就順勢橫向攉打,用軍刺的把手,擊向高橋春城的面部。右手軍刺弧線往上抽出,叮地一聲擊在高橋春城抽撤的長刀上。

    高橋春城手腕微微一抖,瞬間重控刀勢,但謝寸官的左手已經撲面而來,不得不後退一步,一方面避其鋒銳,另一方面長刀回把,雙手持刃,給自己的長刀留出揮舞的空間並添加了控刀的力量。

    謝寸官得勢不饒人,身體繼續撲進,右手軍刺穿心一刺。

    高橋春城長刀在週邊,此時不得不再退一步,身體橫轉,雙手持刀輪轉,用刀背磕開謝寸官手中的軍刺。然後瞬間長刀輪劈,十字出刀的同時,身體就往後退。

    兵器行話,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謝寸官撲入內門後,長兵器被逼在週邊,運轉不變,因此必須拉開距離,重整旗鼓。

    高橋春城十字交叉劈刀,腳下步子退得極快,謝寸官追了一步,就不再追趕。對方一心求退,刀快力大,慢了一步之後,就不好再追。而高橋春城這一退,謝寸官就看見了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內田孝恩。

    此時,內田孝恩一面盯著場中情形,一面走向彭蹇那邊,顯然是想和彭蹇說話。

    謝寸官瞬間心動,立刻往前一個輪行如風,撲到了高橋春城面前。右手揮出,手中五六軍刺已經脫手而出,帶著一道風聲,直接飛向正被內田孝恩叫了一聲後。注意力被分散的彭蹇。彭蹇畢竟是老了,剛才同高橋春的爭鬥已經消耗了不少精力,加上先是內田孝恩的招呼,再四金剛的叫聲,而謝寸官本來正同高橋春城動手。誰料到竟然在此時攻擊彭蹇。

    “蹇叔——”一旁盯著場中的四金剛先後叫出聲來。

    但他們的叫聲,在提醒彭蹇的同時,也打擾了他的反應。

    更況且,四金剛叫出蹇叔二字時,是因為已經能通過軍刺的方向判斷出目標,也就是離彭蹇已經極近了。彭蹇的身體瞬間一顫,他微微低頭,看到了插在自己胸口上的軍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中刀了。]他的手臂本能地伸出。扶住了走到自己身體邊的內田孝恩。

    謝寸官飛出右手軍刺的同時,左手軍刺已經交到右手上,再次飛出。

    彭蹇中刀,內田孝恩也是一驚,看到他伸手過來,本能地扶住了彭蹇的手臂。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頸側微微一涼,接著就痛了起來,卻是謝寸官第二把軍刺已經瞬間紮入了他的頸側。

    “八格!”高橋春城瞬間暴怒地叫起來,瘋狂地往前進身。不顧一切地將手中長刀狠狠地劈向謝寸官。謝寸官不退反進,一個龍形迎著高橋春城的身體就撲進去,雙手毫不猶豫地斜斜迎向高橋春城長刀的近鍔部,橫腳踢向對方的刀把。

    謝寸官的手用上了龍形外裹勁。斜臂卸勁加上了滾裹的轉動。

    高橋春城的長刀劈中的謝寸官的肩部,但卻並沒有劈進去,一是因為謝寸官穿了防割背心的緣故,二是因為謝寸官的手臂和腿從刀把和鍔部已經破壞了高橋春城的力量。

    饒是如此,謝寸官的肩頭還是一陣劇疼。但此時他根本顧不上了,直接落起進身。雙手已經托了高橋春城的雙手肘部,翻丹進步,手起身落,就將勁蓄上。瞬間釘頂勁發,直接將高橋春城拋起來,砸向彭蹇等人的地方。

    “退!”謝寸官行險成功,一聲呼喝,就迅速跑向出口處。

    陳虎和郭踏虜往前一步迎住他,直接掩護他撤退。羊娃和騾子一直站在出口兩側,此時不動如山。待謝寸官三人進入出口洞中,才迅速跟入。

    那邊高橋春城被謝寸官一把拋出,早有兩個內田家衛迅速沖出,接住了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謝寸官竟然只是將他拋出,沒有傷他。

    此時,四金剛正扶著口中冒著血沫的彭騫,人人一臉憤怒,叫著蹇叔。

    而內田孝恩也睛被兩名內田家衛扶著,一時還沒有咽氣,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高橋春城。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根本聚不起氣,每次都是喉嚨動兩下,就從傷處噴出一縷鮮血。

    高橋春城目光一寒,突然間揮出一刀,劈翻了面色不善,正準備起身的林寒。接著橫刀一揮,腰斬了震驚中跳起來的另外一名金剛白虎,第三刀揮向剛抓住刀把的冉仇。

    當的一聲響中,高橋春城的長刀被斜來的一刀擋開,卻是姜恩信已經反應過來。

    高橋春城一刀被格,立刻回刀滑刃,削向姜恩信的手臂。

    但此時冉仇的長刀已經劈向他的咽喉。

    “全殺光!”高橋春城大叫一聲,回刀格住冉仇的八卦刀,向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內田家衛下令道。

    內田家衛們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揮刀直奔冉仇等人。

    “你個老瘋子!又不是我們殺了你的人……”冉仇將手中長刀輪開,逼得高橋春城連退幾步。

    一旁的姜恩信已經持刀揮拐圍上來道:“冉二,不要跟他廢話!基地已經暴露,只能搶運有限的浮財,沒有時間談判,一切只能靠實力說話!”

    雙方此時已經殺在一起。

    姜恩信說得不錯,這也是高橋春城的意思。

    謝寸官等人殺進基地,基地的秘密肯定已經暴露。自己一方折了內田孝恩和內田孝義兄弟,蛇無頭不行,內田家衛士氣掉落,力量極度削弱。

    而彭家方面卻還有六大金剛在,自己一人又有傷在身,根本無法和對方談判。因此他當機立斷,趁彭家四金剛心慌意亂照顧重傷的彭蹇時,突然出手。瞬間解決了林寒和白虎。

    此時,彭家子弟和內田家衛已經殺成一團。

    雙方在洞內的人數差不多,但內田家衛不愧是內田家花大價錢訓練出來的殺手,個個身手伶俐。悍不畏死。而且,是嚴格按照過去忍者的訓練方式,每個人除了刀劍武藝外,個個都善發暗器,刀來劍往幾下。手中的忍者鏢、袖箭背弩就突然發出,彭家子弟措手不及,暫態倒下數人。

    高橋春城身體受了傷,又以一敵二,瞬間落了下風。

    但此人心高氣傲,雖然落了下風,竟然酣戰不退。每當被對手逼到絕境時,就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逼得姜恩信和冉仇不得不退。

    一時間,雙方各有死傷。僵持不下。

    外間,謝寸官等人沖出基地,很快就到了梁山、陳檑守著洞口。

    此時,這裡正和彭家前來救援的人殺成一團。斬馬刀沉重,李道此時已經氣喘吁吁,全憑梁山一杆長槍守了下面,陳檑一把劍守住側洞,二人死死擋住對方。

    王強則守在李道身邊,照顧他。

    對面領人的已經不是剛才的彭勤,而是留在外間的彭家二大金剛陳本良和彭善五。兩人都是彭家核心人物。練的都是彭家的刀加拐。

    不過,此時陳本良的一條手臂掛在頸部,那是被梁山穿袖槍傷了小臂。

    彭善五倒沒受傷,但氣喘吁吁的累得不輕。剛才他領著五六個人衝殺過去,雖然將梁山逼退五六步,但卻被陳檑幾劍殺得手忙腳亂,差點兒受傷,不得不退了回來。

    而彭家子弟又有兩人被梁山扎肩傷腿,失去了戰鬥力。

    “四哥。怎麼辦?”彭善五忍不住問一旁的陳本良。兩人中彭善五身高力壯武藝高,但腦子簡單。陳本良卻是彭家六金剛裡的智囊型人物,彭蹇只所以讓倆人守在外面,就是一文一武好搭配。

    “我們不要強攻,只守在這裡吧!”陳本良看著外面的彭家子弟,二十多個人沖進來,現在還能沖能打的也就十來個,近一半的人都失去了戰鬥力。

    “外面那些人鬧得越來越厲害……”彭善五聽著外間裡傳來的吵鬧聲,忍不住道:“要不要我過去給點厲害瞧瞧!”

    “不用,彭勤守得住!”陳本良看了看裡面正在休息的梁山等人道:“我們還不能完全停下來,要不停地派人輪換騷擾,不能讓這幾個人恢復氣力!”

    “好!”彭善五感覺自己恢復了些力氣,就對身後的幾個人道:“來三個人跟我上,不過,只遊鬥不要近身,儘量都不要受傷!”

    身後三個彭家子弟就應一聲,跟上來。

    正在此時,突然通道裡就傳來腳步聲,接著,就看到一直靠在石壁上的休息的李道伸手握了斬馬刀,站了起來。然後就有五個身影飛快地靠近。

    “怎麼回事?”彭善五看了一眼陳本良。

    “大家集中過來!”陳本良臉色一變,他已經看清,沖出來的並不是自己人。

    彭家子弟正往一起攏的過程中,那幾個人腳步不停,已經沖了過來。當先兩人,一人手持兩根鋼鞭,一人手持一把尖刀。側洞的陳檑此時已經出來,跟著持刀人身後一步處。而持槍的梁山,則跟在持鞭人身後一步處。

    王強往前一步,跟陳虎平行,謝寸官在前,三人在中間成品字形。

    在最後,李道和郭踏虜倆人身高體胖,一人累得沒了力氣,一人受傷,跑得有點搖搖晃晃。(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39
第十一章  非我族類心必異


    陳本良和彭善五剛將彭家子弟集中到一起,謝寸官一行已經沖了過來。陳本良手臂受傷,彭善五體力下降得厲害,手下子弟中,比較能沖能打的早在同梁山、陳檑和李道的對峙中,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子弟硬手不多,因此,雙方一接觸,就潰退到一邊,眼看著謝寸官一行迅速脫離而去。

    “四哥!”彭善五叫了陳本良一聲道:“現在怎麼辦?”

    陳本良看了一眼身邊已經七零八落被衝殺得有些膽寒的彭家子弟,知道自己是無法留下這些人了。自己和彭善五擅離崗位,得給蹇叔那裡有一個交待。

    當時陳本良就歎了口氣道:“我們去見蹇叔吧,看他老人家怎麼個章程!”

    當時一隊人馬,扶傷攜殘就向基地入口走去。

    謝寸官一行沖到大洞入口時,一片吵雜聲中,彭家子弟和片場的安保人員正阻擋著外面那些人進入廢棄的要塞裡。這些人多數是當地各投勢力的人馬,但也混著十幾個日本人,正是日本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探子。

    看到謝寸官等人沖出來,那些人就喧鬧起來。

    正在拼命阻擋的彭家子弟就分出幾個人來,想阻截謝寸官一行,早被沖在前面的四人瞬間放翻。謝寸官在後面看得咂舌,康順風支援來的四人梁山、羊娃、騾子和陳檑功夫咋樣不說,相互間的配合太好了。四人遇到對手後,穿梭交錯間,總能找到對方反應的盲點。舉手投足之間,輕輕鬆松地造成瞬間的有效殺傷。

    謝寸官意識到。這是一個有傳承的門派!

    沖入人群中時,那些人不由地就讓出一條道來。也有人叫嚷著:“裡面什麼情況?”

    謝寸官就答道:“秘密基地的入口已經打開,裡面金銀財寶無數!不過,日本黑龍會和彭家的人太多,我們沒能沖進去……這上面已經錄下了裡面的情形,你們自己看……”說著話,將自己胸前一個小型電子錄影設備就抓了下來,扔給人群中一個看著有點身份的人物。

    說話間,一陣風地從人群中穿過,消失在夜色中。

    聽了謝寸官的話。周圍的人的眼光全都看向了那個拿到錄影設備的漢子。

    那漢子看著周圍一圈吃人般的眼睛,就將小攝像設備打開來。液晶的螢幕很小,但卻能清楚地看到謝寸官等人一路沖進去,打開基地殺進去,以及基地內彭家和內田家的人馬,也能看見周圍分類堆積的各種箱子,當然也有一些箱子腐朽後堆在一起的物品。

    幾個圍在一起觀看的,都是各方勢力留在這裡的小頭目,此時見秘密基地已經露了真形。那還能忍得住,當時一方面安排人跟上面報告資訊,一方面聚集各自的人手,就往要塞遺址內衝。這次衝擊。跟剛才不同。剛才都是將信將疑間,大家都不會為了一點懷疑和彭家翻臉。現在是實實在在的利益驅使!

    彭家十幾個子弟和片場六七個保安構成的防線瞬間就被衝開,這些人中帶傢夥的就拿出了傢伙。沒帶傢伙的就在片場隨便找,拆鋼管、拉木棒的。甚至實在沒東西,連片場中準備的假槍木刀都哄搶一空。然後就直接往山洞裡沖去。

    日本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探子也趕忙送資訊出去,一面召喚住在附近各島嶼酒店裡的同伴趕來,一面也抽出暗藏的傢伙,跟著人群一起沖了進去。

    此時,基地裡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高橋春城以一敵二雖落下風,但內田家衛無論是單兵能力還是互相配合度都遠遠高於彭家子弟,特別是人人都會發暗器,彭家子弟稍不注意,就會突如其來的暗器打傷,然後就被淹沒在長刀兇狠的劈刺中。

    有數名身手好的內田家衛,在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後,就圍了過來。其中三人幫高橋春城將薑恩信擋住。兩人則協助高橋春城圍攻冉仇。

    特別是照顧彭蹇的兩個彭家子弟被殺,還剩一口氣的彭蹇的頭顱被一名內田家衛一刀砍下時,冉仇因為分心,被高橋春城傷了一隻肩膀。

    “彭家人向我集中,準備撤退!”姜恩信目眥欲裂地大叫著。

    殘餘的彭家子弟立刻向他圍拔過來,那三名內田家衛中的好手不得不退開去。姜恩信立刻帶著這一波人向冉仇靠攏過來,迫得高橋春城和另兩名內田家衛不得不放棄已經受傷的冉仇,退開去。

    姜恩信和冉仇就帶著殘餘的彭家子弟往出口退,後面追來的內田家衛一面持刀追殺,一面不停地發射忍者鏢,不時有彭家子弟倒下,在慘叫聲中被追至的日本人收割性命。

    三十余名彭家最精英的核心弟子已經死傷大半,只留下十幾個人,守在通道口處。

    對面內田家衛也折損近三分之一,還剩二十餘人。就在此時,就聽身後的一名彭家子弟叫道:“四爺和六爺帶人來了!”

    說話間,陳本良和彭善五已經帶著十幾個人沖了進來。

    彭家子弟的人數瞬間達到三十幾個,又加了陳本良和彭善五這樣的好手。而內田家衛有二十餘人,但高橋春城連傷帶累,已經無力再戰。

    雙方體力都下降得厲害,不得不再次對峙起來。

    就在此時,就聽一片叫喊的聲音,紛雜的腳步聲,然後一隊人就沖了進來。這群人人數極多,大概有六七十人,擠得彭家人不得不讓開出口。

    然後彭勤就帶著其餘的十幾個彭家子弟以及片場的保安支援進來。

    進來的人立刻就看到了基地中分堆各處的箱子,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堆在基地最中間的一堆金錠。剛才這堆金錠被內田家衛遮在了身後。謝寸官沖入時,也沒有看見。此時。內田家衛追殺彭家子弟移動了地方,金錠就暴露了出來。

    當時幾個膽大的就奔向金錠。

    “殺!”高橋春城冷冷地下令。立刻有五六個內田家衛迎上來,刀光閃爍間,奔出去的幾個人瞬間慘叫斃命。這些各勢力的普通打手,根本無力和內田家衛抗衡。

    姜恩信、冉仇、陳本良和彭善五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不發一言,只用眼神交流著。秘密基地一旦暴露,彭家所有的付出,都白費了。

    現在場中,彭家子弟一共有近五十個。內田家衛有二十餘個,而其他人有六七十個。要想保住秘密,還得和日本人合作!

    陳本良看著姜恩信,輕輕地點頭。

    姜恩信歎了口氣,雖然心中極恨這些日本人,但這會兒為了彭家的利益,不得不暫時合作了。他將眼光越過人群,看向高橋春城。

    “先殺光這些人,然後再解決我們之間的事!”高橋春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搶先一步說道。

    “好!”薑恩信答應一聲,然後就叫一聲:“殺!”

    帶著彭家子弟就殺過去。

    “殺!”高橋春城也大叫一聲,內田家衛就從另一邊夾擊過來。

    一時間呼聲震天,慘叫聲一片。

    這些人開始還想反抗。但烏合之眾,那是訓練有素的武士的對手,傾刻間兵敗如山倒。潰成一片,直順著通道又往外沖去。

    但這些人往外沖了幾步。又哭叫著沖回來,因為一隊手帶日本刀的日本人又從通道口沖了進來。這一沖。竟然將彭家子弟和內田家衛的聯合之勢沖散,直接就散到了基地各處。

    最後面,就沖進了十幾個帶了長刀的日本人。

    “吉田信一!”高橋春城不由驚叫出聲。

    “高橋君,別來無恙!”當先領頭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日本人答道。

    “你們山口組也來趁火打劫!”高橋春城咬牙切齒。

    “不光我們山口組來人了,稻川會和駐吉會也來人了!”吉田信一很有風度地笑道。

    隨著他的話音,又從外面進來兩波人,每一波都有十幾個,正是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

    “麻里君,這內田省吉太不地道了!這麼多財富,黑龍會要一家獨吞,也不怕撐脹了肚皮!”一個個頭不高卻身體墩實的日本人貪婪地看著基地內的箱箱籠籠說道。

    “還好我們總算趕上了!”有駐吉會第一高手之稱的麻里囤臉上帶笑。

    高橋春城掃了一眼來人,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雖然派的人沒有內田家多,但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當時將牙一咬道:“吉田君、麻里君、木村君!我們大日本帝國子民之間的爭執容後再說,先解決這些支那人……”

    “我同意!”吉田信一率先應聲。

    麻里囤和木村幸至則一起拔刀道:“沒問題!”

    姜恩信和陳本良對視一眼,知道大勢已去,當時大喝一聲:“大家跟緊,我們沖出去!”當時以姜恩信為鋒銳,彭善五和冉仇為側翼,陳本良和彭勤斷後,帶著彭家子弟沖向出口處。

    瞬間就和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撞在一起,而高橋春城帶著內田家衛也從後面掩殺過來。此時,那些散開的其他勢力的人,也都彙集過來,想跟著彭家人一起沖出去。一時間亂拐翻飛,血光四射,慘叫聲起。

    要說人數,日本人一共五六十人,中國人有一百多人,但日本人四個部分都是由訓練有素的精英組成,而中國方面除了彭家子弟配合有度、訓練有素外,其他的人都不成氣候。不過,在彭家子弟搏命一衝的情況下,也有數個人趁隙竄入通道,亡命而去。

    戰鬥進行得很快,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又是一股生力軍,已經鏖戰數次的彭家子弟如何是對手,幾個衝殺間,紛紛倒下。沖在最前面的姜恩信在一連斬殺了兩個山口組高手之後,被沖上前的吉田信一一刀削去了半邊頭顱。

    一隻手臂本來帶傷的冉仇被麻里囤一刀剖開了小腹。

    彭善五和陳本良關係最好,他和彭勤死命抵擋住木村幸至,硬將陳本良送入通道中,然後死死地擋在通道前,直到被兩名日本人長刀削斷雙腿,最終被支援過來的吉田信一切開了咽喉。彭勤狂叫著,被幾名日本人亂刃分屍。(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52
第十二章  守株待兔料先機


    明月映海,夜色如水。

    一艘大型捕撈船靜靜地停泊在水面上,幾艘用做探測的氣墊艇在打撈船的周圍遊弋著。打撈船的船倉裡,謝寸官神情嚴肅地盯著眼前正忙碌的幾個悍刀傭兵。

    而幾個人此時根本顧不上說話,只將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雷達。

    只有一旁的李莫奇滿不在乎地坐在電腦前,口中嚼著口香糖。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已經淩晨五點多了,王強不由地看向謝寸官,臉上帶著不解。謝寸官輕聲道:“再等等!”

    依照謝寸官的判斷,秘密基地被自己暴露,日本人在緊急情況下,會儘快地利用潛艇運送出基地裡最主要的東西。他們沒有可能會等到第二天,因為當消息被放給臺灣各方勢力後,極有可能被官方偵知。內田省吉派來的人,只能打一個時間差。

    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日本人被彭家和各方勢力消滅了。

    但以謝寸官的算計,這種可能性極小!因為彭家一直打算吃獨食,所以並沒有和各方勢力聯繫,倉促之間,是無法組織起強有力的人馬。而謝寸官已經讓人將消息送給了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根據前幾天讓李莫奇和悍刀們埋藏的攝像頭記錄顯示,這三股勢力都派出了人馬。想當然,這三股勢力在外埠行事,肯定派出的人馬都是精英。

    而影像中顯示,在昆鵬影視放出電影煙幕後,這三股勢力的人馬並沒有離島,反倒是臺灣本土各方勢力只留下部分人員監視,紛紛撤離了大隊人馬。

    此時,電話響了起來,謝寸官接通了電話。

    “寸官,現在已經五點多了,從要塞沖出來的人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一共是六個人。有四人來不及抓捕,直接擊斃了!這些人都是當地人,沒有日本人。”電話是王一丙打來的,因為一夜的蹲守。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們現在必須撤了!這些人是要按原計劃放掉嗎?”

    “放掉吧!”謝寸官道:“槍械全部交給接應的龍翰人員,悍刀全部撤離,回基地休整!下一步……等等一一我回頭再給你打過來!”

    正在謝寸官說放時,李莫奇的電腦突然嘀嘀地響起來,只見螢幕上的地圖上。一個紅點一閃一閃地突然出現,然後緩緩地移動起來。

    “謝頭,信號出現了!”無聊中的李莫奇一下子就坐正了身體,對著電腦道:“對方正在遠離白沙島,向我們這個方向駛來……看來跟謝頭你估計的一樣,就是想在兩方海域的中間運行,讓兩方都誤以為是對方的潛艇……估計40分鐘後到分界線……”

    “讓攻擊小隊立刻散開,等魚入網!”謝寸官對一旁一直等待命令的陳虎道。

    隨著陳虎的傳令,一直遊弋在大船周圍的幾艘氣墊艇就散了開來,將圈放得更大。氣墊艇上。一個個發射架伸入水中,每個發射架上,都有一枚特殊處理過的尾流自導魚雷。

    隨著時間一分分地過去,終於,輪船上的聲呐雷達上亮起了綠點,同時發出警報聲。

    謝寸官這條船用的是普通魚船偵測魚群的系統,偵測距離非常有限。

    “準備攻擊!”謝寸官對旁邊一個四十左右的漢子道。這是顏裴召來的海軍退伍兵,叫李志誠,原本是一名反潛艦長,專門負責指揮這次攻擊。

    “一號北行500米。二號西行1000米,三號南行500米,四號西行500米!”漢子看著李莫奇的電腦螢幕,對著手中的報話器發佈著命令。

    此時。電腦螢幕上就再次亮起四個綠點,正是四個負責攻擊的氣墊艇。

    但那個紅點此時卻緩緩地轉移了方向,顯然是發現了輪船聲呐對潛艇的掃描。

    “隊形不變,保持距離,向南偏東25度方向以25節速度移動!”李志誠對著報話機下達著命令。四個綠點就慢慢地移動起來,從電腦螢幕上看。紅點和綠點正向著同一方面移動。

    但很快,紅點又不動了。

    “一號原地不動,三號保持速度繼續南行,二號繼續向西偏南55度航行,四號保持目前方向繼續……”李志誠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方發現了這四艘氣墊船。

    為了打消對方的懷疑,他將圈子放大了,只要對方進入圈子裡,四艇合圍,對方自然就插翅難逃了。

    這樣過了五分鐘左右,紅點又繼續前行。終於,走到了四條船相對中間的位置。此時,李志誠再下命令,四個綠點就向紅點合圍過來,這次的速度,遠完快於前面。

    紅點再次移動起來,也加了速度,向南方移動。

    終於,四號艇和紅點靠近了。

    “四號發射!”

    下達命令數秒,輪船上的聲呐雷達上光波一顫,然後紅點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最終緩緩地停止了移動。

    “四號往南偏東12度行700米,其他三船靠近四號,在他周圍1500米形成包圍圈,等待進一步命令!”

    隨著李志誠一聲令下,四個綠點就快速靠近了紅點,一點和紅點幾乎重合,另個三點成品字形分散在四周。

    “下蛙人,掛鋼索!”李志誠再次下令。

    謝寸官此時才輕籲一口氣,要是真讓日本人將這些東西運走,那他鐵定吃喝都不香了。

    此時,潛艇內已經亂成一團,高橋春城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死死盯著身邊的人。在他的周圍,吉田信一、麻里囤和木村幸至人人臉色蒼白。

    三名負責開潛艇的日本人也已經呆滯不語。

    這是內田家衛裡專門為這次事件臨時培訓的人,從內田孝義傳回消息,秘密基地裡發現一隻運輸潛艇時,內田省臣就專門找人在內田家衛裡培訓了三個人。這是開動這種老式潛艇必須配備的最少人數。其他一些臨時的雜活,倒沒有什麼技術要求。

    但這三人只短短地培訓了兩天,那能處理什麼故障。

    “上浮,快讓潛艇浮上去!”吉田信一忍不住大叫起來。

    為了裝載更多的東西,潛艇上的人並不多,除了三名開潛艇的人和高橋春城外,吉田信一、麻里囤和木村幸至每人都帶了一名手下,一共十個人上了潛艇。本來高橋春城受了傷,想帶兩名內田家衛才保險,但因為要將內田孝恩和內田孝義的屍體運回去,他就沒帶人。

    其他的人都按照原身份坐飛機返回日本。

    吉田信一、麻里囤和木村幸至三人,就是不放心運上船的財物。

    秘密基地裡同彭家一戰,並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圍降了大部分中國人。因為高橋春城知道,必須爭分奪秒地將基地內重要的資料和值錢的物品都運到船上,這些中國人正好能做苦力。於是,僥倖沒死的六十幾個中國人,加上日本人,經過數個小時的搶運,將潛艇裝得差不多了,才將那些中國人全部殺死,然後將剩餘的內田家衛和山口組、稻川會以及駐吉會的人遣散。這些人如果能逃出去,自然沒有什麼。萬一被臺灣官方抓獲,相信通過外交途徑也能接回國內。

    至於基地內的其他東西,在關閉了入口,破壞了動力系統後,一把火是最好的選擇。

    在高橋春城想來,中國人要進入基地,光鑿開那個水泥門,沒有兩天根本不可能。而兩天後,以潛艇的速度,早就到了離臺灣最近的沖繩縣那國島。

    而內田省吉早就在那裡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但他想不通,怎麼潛艇剛一出來,就被人發現,並且對手似乎早就在這裡等著了。這雖然是一艘老式柴油潛艇,又在淺海中行駛,但自己速度放得極慢,遠遠離開澎湖列島後才放開了速度,對方怎麼會發現,並且準確地攔截了自己。

    按照剛才掃描過來的聲呐,那應該是一艘停泊在海上的捕魚船才對。

    他進思不得其解!

    他卻不知道,此刻在內田孝義的身體內,一微型的信號發射器正在工作著。這是謝寸官在拔取刺刀時,塞進內田孝義傷口內的。謝寸官衝殺進去時,一共帶了三枚這樣的發射器,在洞子裡,他給內田孝義和另一名日本武士的傷口中各裝了一枚。

    就是想萬一日本人要將屍體運回去的話,這些信號發射器就能發揮作用。

    當然,日本人萬一不運屍體回去,那麼在這裡守株待兔也有可能落空。不過,謝寸官已經聯繫了秦正民,讓他部署了另外兩艘反潛艦在更南和更北的地方。

    那兩艘艦上裝備的是目前最先進的海底聲呐雷達,相信這樣一艘老式潛艇不可能漏過。當然,如果潛艇被海軍方面截獲,裡面的東西就和謝寸官毫無關係了。

    目前這個結果,謝寸官自然謝天謝地了。

    大型捕撈船開始起錨,那邊氣墊船上的蛙人已經將鋼索釘在了潛艇上,捕撈船的作用就是將潛艇拖走。在附近的島礁上,顏裴早已經安排好接應人員的船隻,這次和秦正民達成的協議是潛艇裡的財物謝寸官等人可以帶走,但裡面日本人的研究資料必須交給國家。(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6:57
第十三章  少年情懷未了情


    小院裡靜悄悄的,戴若夕一把一把地走著拳,身如輕猿,步若遊魚,一舉一動,帶著輕靈與渾圓。她每一步幅度都不大,腳下幾乎沒有任何聲息。

    戴家心意就是這樣,越練對了,勁越在身子裡面裹著,不外露。

    那種一步一個坑,將地踩得咚咚的練法,根本不是戴家拳正宗的東西。戴家拳的核心是猴樁束展,而束展的發力根本,就是像大地借勁兒。戴家拳發人的勁,是從大地上反上來的。釘頂就是為了從腳下借勁。

    借勁要足,人就需要和大地渾圓一體。

    當你一腳踩下去,啪或轟的一聲響中,人和地是分離且對立的,怎麼能向大地借到勁。有些人不明白這一點,練拳地震得房間轟轟亂響,以為功力深厚,豈不知看著有勁,實際應用中卻是無力。

    戴若夕沒有這個毛病,她每一次出步時,腳下都沒有聲音,但每次束展釘頂,人都會往前滑出一步的距離,動作流暢自然,給人一種彈滑出去的美感。

    隨著房門一聲響,謝寸官走了出來,看著院子裡行拳的若夕,他不由地駐足觀看。

    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他在昨天以圖越佳兵衛的身份,回到了九州。

    這個院子還是當初他和戴若夕一起住的那個院子。

    在他離開日本,跟著柴田弘轉這一圈的過程中,黑龍聯合會所和黑龍會以及山口組的矛盾已經完全爆發,彼此間衝突不斷。在戴若夕和衡玉的經營下,九州黑龍聯合會所不斷地收縮防守。終於達到了雙方力量的平衡,最後幾次衝突中。黑龍會本部和山口組都沒有佔據上風,漸漸地就收了手。

    這也是後期謝寸官能將郭踏虜調到臺灣的原因。

    臺灣秘密基地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花蓮彭家因為這次的事情,已經處於崩潰中。一方面被政府下狠勁打壓,正當的生意都被各種查封。本身彭熊羆和彭昆彪被殺,對彭家的生意影響極大,偏偏屋漏又逢連陰雨,在秘密基地的事情上,狠狠地得罪了政府一把。另一方面,彭家在基地聯合日本人,對其他勢力的人進行絞殺。雖然最終彭家最終被日本人聯合殺滅,但逃出來幾個人被王一丙放走,回到勢力後,自然調鹽加醋地訴說一番。這些勢力那能不表示表示,於是在黑白兩道上,彭家也成了諸多人圍攻的對象。

    加上謝寸官對悍刀傭兵折損之事耿耿於懷,指示龍翰運作打壓,處於落水階段的彭家更是不堪。

    至於日本人,潛艇中高橋春城一行十人。直接被悶死在潛艇裡了。

    留下來那些人,大部分被臺灣當局羈押,一小部分被龍翰買動殺手追殺。

    這些具體的事情,謝寸官並沒繼續過問。他將悍刀的人返回基地修整,自己則和郭踏虜返回了日本。不過,這次陳檑、李道和張博然也跟了過來。仨人武藝已經相當不錯,要淬煉的只有殺心和血性。梁山、羊娃和騾子則返回康順風身邊去了。

    謝寸官這樣安排。也是有自己道理的。

    因為回到日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挑起黑龍會、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矛盾。這樣的事情。江湖中人比軍方的人更熟門熟路。

    當然,悍刀的人馬休整完後,也會陸續進入日本,統一由王一丙指揮,做為對自己這一波人馬的接應。這樣兩組勢力各自行事,一明一暗即互相照應,又強過集中到一起,目標過大而引起日本人注意。

    悍刀如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次進入日本,並不僅僅是老一輩悍刀,還有新招收和訓練的新一茬人。過去那二十四人,除了技術部門外,目前能拉出來戰鬥的,也就十個人,而新人一共六十名。

    按照謝寸官和王一丙的安排,老一茬十個人都熟悉了悍刀的作風,積累了一定城市內潛伏與戰鬥的經驗,於是就按部隊編制,每人帶六名新人,從新人中提一個人做副班長,形成一個戰鬥班。日常生活中,也是七人生活在一起,潛伏在東京城,融入當地人的生活中。

    這支力量,做為後備力量,畢竟要一舉消滅“帝國復興會”,沒有相當的力量不行。

    戴若夕走完拳,平氣收勢,眼睛就看向了謝寸官。

    謝寸官微微一笑道:“功夫越發圓潤了……”

    戴若夕臉色一紅:“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說到這裡,略帶生疏的客氣讓倆人都微微有些尷尬起來。謝寸官是心裡有鬼,畢竟這次回國,他已經想通了,自己那怕再放不下張苗兒,也不能對不起若夕了。畢竟逝者已去,生者還在,自己不能讓這個善良到骨子裡的美麗女孩兒就這樣在無奈中老了韶華。

    他偶爾還會做那個夢。

    戰鼓咚咚,馬蹄聲疾,人來人往,廝殺聲一片。

    他在催馬疾馳,人影在身邊穿梭,廝殺聲迴響耳邊,突然間一騎斜沖過來,馬上戰將橫刀躍馬,如天神一般發出一聲怒吼,刀借人速,人借馬力,掛頭帶肩,斜劈下來。

    他措手不及地將身體盡力向後躲閃,但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突然間一杆長槍突現,如靈蛇吐信,閃電般地一個吞吐,在那名將官的頸側閃過。

    血花飛濺,那名縱馬疾馳的戰將身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槍一帶,身體淩空而起,跌落馬下。他轉頭看去,救了他一命的人兒正挺槍勒馬,向他露出一個微笑,臉上酒渦隱現。

    突然一隻長箭帶著令人心顫的嘯音,錚地穿過頸甲,射入了那人的頸側。

    槍桿倒轉,抽在了謝寸官的馬上,在馬跑起來的一瞬間,謝寸官分明看到,救他一命的人正張開嘴巴,嘶喊著什麼,卻沒有聲音發出。

    “快走——”那就是他對那個口型的理解。

    那個面容分明是戴若夕!

    “珍惜那個有酒渦的人,也許她就是你前生的戀人,帶著你前一世的記憶,今生來找你……”每每這個時候,謝寸官總會想起這段話來。

    此刻,看著戴若夕微抿的嘴角那兩隻小小的酒窩,沒來由地一陣心悸的感覺,難道若夕真是他上輩子的情人。特別午夜夢回,他似乎總能聽到戴若夕那長街啼血的聲音:“謝寸官——你知道我在叫你嗎?謝寸官——你知道我愛你嗎?我真的好愛你,愛得沒有了自己!”

    人是非常敏感的動物,也許是謝寸官心境的轉變,倆人這次見面沒有了以往的自然。昨天晚上見面時,倆人間的氣氛就已經有些微妙的感覺,過了一夜,那份尷尬卻似乎更濃了一些。幸好這時,旁邊客房門響,然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若夕姐,早上練功也不叫我!”隨著聲音,一個俏麗的女子已經站到了院子。

    “衡玉,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練武了?”謝寸官看著一身寬鬆衣褲的衡玉,有些驚訝。

    “我喜歡就練了唄!那個死馬炮兒說是他們洛陽心意不外傳,我就找了若夕姐姐教我戴家心意拳,沒想到一練拳,我精神又好,連臉上的痘痘都沒了……”衡玉說著,就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開始蹲樁翻丹田:“我才知道,這心意拳能養生,你看若夕姐姐的皮膚,嫩得滑得跟白玉一樣,姐姐說這都是練拳練出來的,我也想練成那樣呢!”

    謝寸官聽了,不由地看向戴若夕。

    戴若夕看到謝寸官的眼光轉來,不由地垂下頭,避開他的眼光,有些微微地害羞地道:“別聽衡玉亂講,我都快成老太婆了……”

    謝寸官的心裡又是一陣悸動,看向戴若夕的眼光中就帶上了一絲憐惜。

    是啊,若夕還是那個若夕,但年齡也已經不小了。韶華易逝,紅顏易老,女孩子最美的年華,她都默默地陪在自己身邊,卻得不到應有的愛憐。當年那個叫囂著“先打破你的頭”的嬌憨女孩,已經變得成熟獨立。

    “她比我對你好?”

    “你們都對我很好!”

    “她比我漂亮?”

    “不是!”

    “嫌我是個貪錢鬼?”

    “不是!”

    “只是選擇嗎?”一張佈滿淚的小臉。

    “對不起!”自己心虛的聲音。

    “不用對不起!你要是變了心,不告訴我,那才是對不起!”淚眼含笑的模樣,在此刻是那麼清晰:“這樣很好,至少沒有欺騙,說起來,還得謝謝你這麼長時間照顧我,給我一段美好回憶的時光!”

    “還以為今年生日會有大蛋糕呢……”當年分手時戴若夕在他身後說的這句話,此刻變得如此的清晰。

    謝寸官此時才想起,轉眼間,又到了一年若夕生日的時候了。

    也許,今年是要完成當年的承諾,給她準備一個大蛋糕了。

    門鈴此時突然就響了起來,謝寸官回轉心思,發現若夕已經打開了大門。門開處,馬炮兒直接就闖了進來,看見謝寸官,就露出一個憨厚中透著精明的笑容來:“老闆,你終於回來了!”。

    謝寸官已經習慣了馬炮兒的稱呼,倒也不以為杵。他昨天到得比較晚,馬炮兒坐九州,能在這個時候趕過來,已經是非常快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1 17:00
第十四章  後退原來是向前


    剛和馬炮兒說了幾句話,郭踏虜就帶著陳檑、李道和張博然從酒店趕過來,郭踏虜和張博然和戴若夕也都認識,很快小院裡就熱鬧起來。

    練武的人到一起,自然就是談拳,郭踏虜今次見到了陳檑的劍法,很感興趣。畢竟劍雖然被稱為百兵之君,走得是輕靈劈刺,但能實用的人很少。

    陳檑就跟大家演了一趟劍法,劍走穗隨,挽花顛步,寒光閃閃,纏臂貼腿,煞是好看。然後就說到劍的用法,陳檑也不藏私,和郭踏虜一一道來。謝寸官看到戴若夕和衡玉坐在院子中間的小石桌旁,就自己拿了個小凳,靜靜地走過去,放在戴若夕身旁,輕輕坐下來。

    戴若夕轉頭看了他一眼,面孔微微一紅,沒有說話,就轉過頭去。

    女人的心總是敏感的。謝寸官今次見到若夕,動了追求的心思,雖然他已經儘量掩飾,但若夕還是敏感地感覺到他與以往不同。

    那邊衡玉就嘻嘻地笑著,伸過頭來,跟若夕咬著耳朵說了什麼。若夕面孔一時更紅了,伸手在她腰上狠狠地掏了一把,衡玉就驚叫著,跑開去。

    “怎麼了?”謝寸官忍不住問若夕。

    若夕面孔一時更紅,眼光躲閃著道:“沒事,女人家的話,你不方便聽……”

    謝寸官就輕輕一笑,眼光看向陳檑。

    陳檑正給郭踏虜演練劍破大槍。

    梁山離開時,因為他那柄槍不好帶,就將槍給了陳檑。反正謝寸官他們到日本來。本身就要走私一批武器進來。因為休整了幾天,這些兵器竟然比人還先到。

    現在郭踏虜正拿著那杆槍。給陳檑搭架子。

    謝寸官發現,刀劍的用法有相通的地方。雖然說刀行霸道。劍走輕靈,但有一個共同的原則,就是刀劍接重兵都用鍔部,都是先用近鍔部分接觸對方的兵器,然後滑向鍔部卡住,最後趁機進刃。過去人說刀劍鎖扣對方的兵器,一般人不能理解,其實就是用近鍔部分接了對方兵器,然後用鍔部承力。再用另外一隻手輔助,使對方兵器不得逃,最後近身殺人。

    而且,這種接法,才能很好地用劍的絞纏。

    郭踏虜第一槍發中平槍,直取陳檑的心口。陳檑斜劍接取,先用近鍔部觸槍,然後手腕翻裹,身體橫轉。就將郭踏虜的長逼開到在一邊。瞬間,陳檑的劍就幾乎平貼在大槍桿上,然後迅速翻抖,劍刃瞬間就點在郭踏虜持搶的前手虎口處。

    郭踏虜一驚。當時就將長槍摞開了把手。

    看了一眼自己虎口,竟然沒有破皮,當時就向陳檑樹起了大拇指。看得旁邊的馬炮兒、張博然咂舌不已。謝寸官也一時有些吃驚,對陳檑更是刮目相看。要知道傳統武術以巧破拙。以柔克剛,依靠的就是這份准性。劍走輕靈破重兵。自然要尋隙插空,準確命中,以巧破千鈞。槍是纏腰鎖,劍做解腕刀!劍攻擊的第一步,往往就是對方的前手腕子。

    陳檑隨後又給郭踏虜他們演示了劍的防守,除了點腕解腕之外,就是倚城而守!也就是劍刃貼身,來進行防守。謝寸官對劍法不太懂,此時不由得暗暗點頭。輕短兵器往往都有這個用法,只有貼身而守,將對方放進來,那麼另外一隻手才能拿把。

    單刀看手,雙刀看走!劍也是一樣,單劍、單刀就看輔助的那只手到不到位,雙劍、雙刀就看腳下的步子在不在地方。一旦輔手拿住對方的把,那麼自然就占了先。

    最後陳檑演了一式劍穗破大槍。

    郭踏虜一個縱步,大搶直刺陳檑的咽喉,陳檑扁身一雀,劍刃輕輕一磕槍身,劍穗甩起,一下子就纏住了郭踏虜的槍桿,順勢扯帶,引得郭踏虜不得不用力穩住槍勢。此時,陳檑的劍尖早折回來,一下就點在郭踏虜的胸前停住。

    竟然是順勢抽撤再殺個回馬槍的智慧。

    郭踏虜練的是單刀,看陳檑用劍,竟然感覺對他刀法啟發很大。一放下槍,就拿了自己的刀,拉了張博然在那裡比比劃劃。

    陳檑此時就歇下來,過來和謝寸官說話。謝寸官看著他,心中越來越喜歡,暗道有傳承就是不一樣。而陳檑對謝寸官也是有惺惺相惜的意思,謝寸官的五六軍刺用出來,那份刃尖行險,直截了當的乾脆,讓陳檑也很動心。

    要知道謝寸官這一手軍刺來自於軍中數代兵王的傳承,完整保留了那種狹路想逢勇者勝,一往無前我佔先的血腥味兒。陳檑的劍法也是劈刺為主,對這種殺法有一種本能的喜好。

    按下謝寸官這邊以武會友不提,在日本沖繩縣與那國島的那霸港,一艘漁船正緩緩地靠進船塢裡,一筐筐早已經分好的各種漁類,被早就等在碼頭上的搬運工搬下船頭。

    一輛小皮卡停在離碼頭不遠的地方,一個胖乎乎笑得有點像彌勒的漢子,帶著五六個搬運工,推著三個手推車,來到漁船邊上,對著漁船上正指揮大家卸魚的船老大道:“谷倉君,我預訂的漁呢?”

    船老大看了胖子一眼,就對那些正等著搬魚的工人道:“先讓一讓,讓我把這個中國佬打發了……”

    胖子正是謝寸官帶到日本的王軼,以做生意的名義,混跡在日本,專門給悍刀打掩護。

    船老大指了六個筐子,都是比較大的筐子,王軼帶來的那幾個搬運工就上前,兩人一個抬下來,放在手推車上,然後就推到皮卡旁邊,裝上車子。

    在裝的過程中,有一個漢子就忍不住對王軼道:“王哥,我咋感覺日本人給咱的魚有問題呢?這魚聞著都臭了……”

    王軼皺了一下眉頭道:“亂說什麼呢……趕緊幹活!”

    漢子撇了嘴,不再言語,只將六個筐子抬上車子,然後皮卡車就開了出去。不過,車子順著公路一直走,卻並沒有進鬧市區,而是越走越偏僻,直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小海灣,就停了下來。

    這個海灣很小,沒有什麼可看的景色,礁石多,浪頭大,又不能很好地停泊輪船,因此比較荒涼。不過,這裡卻是走私客最喜歡的地方。因為礁石多,大船過不來,卻可以走小船。而且岸邊的石岩上,有很多風化的石洞,藏東西容易。

    皮卡停下來後,天已經微黑了,王軼下了車,讓車上的人將魚筐抬下來,直接將上面一層魚扒開,露出裡面的油布袋子。對著剛才說臭魚的漢子道:“帶上手套,將這袋子抱出來!”

    那漢子剛低下頭,拉住袋子,就一下子又直起身來道:“王哥,這臭味真沖,有點像屍臭……啊,不會真是屍體吧?”

    王軼眼睛一瞪道:“廢什麼話,快點幹活!”

    漢子就翻了個白眼,不聲不響將那個袋子抱了出來。這才看清,確實是一個斂屍袋,當時就知道不是簡單的事,就不再做聲。

    “你們幾個一人一筐,把袋子抱出來,扛上跟我來!”王軼對著旁邊幾個人道。

    此時,第一漢子知道自己剛才多嘴的原因,所以王軼故意讓他多聞一會臭味做處罰。不由地對這個笑起來彌勒一般的漢子腹誹不已,但卻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因為王軼雖然平常看起來是個好脾氣的,但心裡怪點子多,真正對誰有意見了,賣了你你還得幫他數錢。

    一行人將斂屍袋扛著,就來到一個比較隱蔽的洞子前,將屍體堆了進去。

    幾個人返回皮卡上,將魚筐重新裝上車子,皮卡就在夜色中駛離了海邊。

    內田省吉放下手中的電話,只感覺頭上一陣發悶!已經過去一周了,高橋春城還沒有任何消息。據在臺灣正打官司的律師團傳回來的話,高橋春城和山口組的吉田信一,稻川會的麻里囤和駐吉會的木村幸至已經坐上潛艇返回日本了。

    當時約好是在沖繩的與那國島接應,但接應的人到現在都沒接到人。而按照從白海島到與那國島的路遠近,最多一天的路程。

    難道高橋春城錢財動心,帶著財寶逃了?內田省吉不相信高橋春城會這麼做,畢竟高橋春城與內田家已經密不可分,他的子女後代都在內田家,他一個黃土埋脖子的老人,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退一萬步講,就是高橋春城貪婪財寶,還有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人呢!不會大家都同時背叛組織吧。

    難道有什麼意外?內田省吉有些煩躁地站起身來。

    看來一切都要等律師團將內田家衛和山口、稻川會和駐吉會被臺灣當局扣押的人員引渡回來再說了。這次行動,內田家可謂損失巨大,光折在臺灣的內田家武士就多達五十餘名,加上內田家衛折了十餘名,又死了內田孝義和內田孝恩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柴田弘!內田省吉惡狠狠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他萬萬沒有想到,柴田弘竟然如此短視!怎麼能因為雙方利益分配的問題背叛大日本帝國!柴田家也是帝國望族,難道不知道應該處處以帝國利益為重這個原則嗎?

    就在此時,一個中年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進門顧不上喘氣,就對內田省吉深深一鞠躬道:“內田先生,山田組見喜部長、稻種會延吉會長和駐吉會小倉副會長帶人闖進我們家,口口聲聲要我們交出高橋先生和他們應得的財物!”(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9-2-22 08:49
第十五章  神祕莫測計中計


    聽了管家的話,內田省吉眉毛不由一挑,顯然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要知道,最近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一直同內田家保持接觸,四方一直在共同搜尋高橋春城等人的下落,隸屬于黑龍會、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的漁船、遊艇、運輸船等,都在日本到臺灣的海域之間,尋找著潛艇的下落,而這幾人正是三方勢力配合內田家的主事人。

    “到底怎麼回事兒?”內田省吉臉色不變,整理著身上的和服。

    除了少數正式場合,內田省吉會穿西裝之外,平常居家,都是傳統和服。

    “聽說是發現了他們在潛艇上的屍體……”管家忙上前一步,幫助內田省吉整理身上的衣服。內田家的管家都是由家族旁支的人擔任,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像這位中年管家其實是內田省吉的堂叔,除了處理日常事務外,還有一身好武藝,所以動作雖然快,但卻毫不顯浮勁,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子沉穩。

    “你不用招呼我,先將他們帶到會客室,我稍後就來!”內田省吉抬手制止了管家的動作。

    管家躬身退下,內田省吉摁下了桌上喚人的按鈕。

    片刻間,一個年輕的女子就和一個年輕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女子手裡托著一個帶蓋的黑色漆盤,走過來,就將漆盤放在桌子上,幫忙他將和服不妥當的地方整理一番。

    男子則深深鞠躬道:“老師有什麼吩咐!”

    內田省吉聽任女子在自己身上動作著,對著青年男子吩咐道:“請你六師叔陪我見些客人!”

    青年男子臉色微微一動,卻什麼都沒有說,後退幾步,才轉身出門去了。

    女子幫內田省吉整理好衣物後,就揭開漆盤的蓋兒,裡面有兩個紅色的食盒,一個放著幾樣小點心,一個放著幾樣清口小菜,旁邊一個白瓷小碗。熱湯還冒著微微的熱氣。

    內田省吉在桌旁跪坐下來,開始用食。

    女子在旁邊跪坐下來,靜靜地陪著,直到內田省吉將兩個食盒裡的小菜和點心全部吃完。又將最後一口熱湯喝完,女子才站起來,伸手托來刀架上的一把脅差,交給內田省吉插在腰間。又捧過刀架上的太刀,幫著他把長長的太刀插到腰帶中。躬下身子,靜靜地等內田省吉出門,才去收拾桌上的食盒。

    內田省吉走出自己居住小院的木門時,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正抱著武士刀,靜靜地站在門邊,聽到他出來的動靜,男子就轉過身來,躬下身子道:“省吉師兄!”

    男子叫內川噬虎,是內田省吉劍道老師內川井一的兒子。

    內川井一的父親早年投入內田家,因此。內川家也算是內田家的家臣。不過,隨著社會發展,家臣已經成了一種名義,沒有當初的那種約束力。

    內川家在日本各處開了許多劍道館,內川井一也已經是日本有名的劍道大師。

    內川噬虎按年齡在老師的弟子中排在第六位,從小就被嚴格地訓練武技,成人後專門精研劍道,因為癡迷於武技,對其他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甚至不願意去父親的武館裡幫忙帶弟子。所以內田省吉就將這個師弟養在家中。

    一方面隨時可以切磋劍藝,另一方面,內川噬虎對劍技的癡迷,並不僅僅是研究那麼簡單。他喜歡劍刺入人體的那種感覺,更喜歡將自己的劍刺入高手的身體中。

    如果說高橋春城的眼神像毒蛇的話,內川噬虎的眼神更像一塊冰。

    高橋春城的眼神中,你能看到兇狠的神情。而內川噬虎的眼神中,你是看不到情緒的。但此刻面對走出門的內田省吉,內川噬虎的臉上有了些許冰山化凍般的笑意。

    在內川噬虎心裡尊敬的人中。除了自己的父親,就數內田省吉了。

    父親那是引導內川噬虎走進劍道的人,而內田省吉則是支持他堅持劍道的人。而且,父親精湛的劍技,也是小時候內川噬虎最敬慕的東西,到後來雖然他的劍技已經遠遠超過了父親,但兒時的那種敬慕,卻是他一輩子不想翻越的山峰。

    對內田省吉的劍技,內川噬虎也是極佩服的,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勉強和他在劍道上鬥個旗鼓相當的人。但內田省吉的手搏技術,卻遠遠地超過了他。

    內田省吉之所以叫內川噬虎來,也是一種無奈之舉。

    內田家這次損失不可謂不重!六十餘名內田家武士,都是從內田家在全國各個道場中選來的精英。而高橋春城和內田孝恩帶去的近三十名內田家衛,除了目前被臺灣那邊扣押的十幾名外,也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內田家固然家底雄厚,但這麼劇烈的損失,也讓內田省吉手下可用之人,一時間捉襟見肘起來。畢竟,各地的武館需要高手坐陣,各地黑龍會的關健處,也需要有能力的人。所以現在山口組、稻川會和駐吉會逼上門來,他不得不叫出從不問外事的內川噬虎撐門面。

    因為總不能遇到一點事情,他這個家主就親自上場。

    走近會客廳時,幾個侍女正在匆忙地進出,個個臉上都沒有絲毫笑意兒,看到內田省吉,才露出一絲禮貌的笑容,但轉過臉就瞬間消失,顯然裡面的氣氛壓抑。

    內田省吉進入會客廳,內川噬虎比他往後半個身位。

    正默不作聲站在那裡當門神的管家看到內田省吉進來,忙過來,引他到主位上坐下來。內川噬虎則默不作聲地坐在他下首的地方。

    對面客座上,依次坐了黑龍會的外務部長川口見喜、稻川會谷前延吉和駐吉會的小倉。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七八個壯實的漢子。不過,山口組的人全是清一色的黑西裝,而稻川會和駐吉會的衣服卻沒那麼統一,顯然和已經加際化的山口組沒法比。

    看到內田省吉進來,率先忍不住的是駐吉會的小倉,揚聲道:“黑龍會這次做事情,太過份了!吞了我們的財寶,竟然還殺了我們的人,這是要向我們三家宣戰嗎?”

    能在外面混,都不是笨人。

    按說駐吉會在三股勢力中,是最弱勢的一個,說話本來輪不上他。但小倉是個急性子人,忍不住先開了口,但言必稱我們,開口就將三家合在一起,給內田省吉施壓。

    內田省吉看了小倉一眼,舉起手中的茶杯,對著山口組的川口見喜和稻川會的谷前延吉道:“這是來自中國秦嶺山裡的高海拔茶,味道不錯,請見喜部長和延吉會長嘗嘗!”說著話,竟然看都不看小倉一眼,端起旁邊的茶盅,輕輕地喝了一口。

    山口見喜和谷前延吉對視一眼,卻都沒有動眼前的茶,等內田省吉放下茶杯時,川口見喜才開口道:“內田君,今天我和谷前會長卻不是前來喝茶的!小倉會長雖然性子急,但話卻說得不錯,內田家吞了我們山口組應得的一份財貨,而且殺死了我山口組吉田信一,稻川會麻里囤和駐吉會的木村幸至一行六人,這事需要個說法!否則,我們三家就只能對黑龍會開戰了,否則,我們還怎麼維持組織……。”

    “哦?”內田省吉露出驚訝的神情:“這幾天我們不是一直在同諸位協調搜索失蹤的人員嗎?見喜部長何出此言?”

    “你們黑龍會的人在搬運吉田的屍體時,被我們山口組的人撞見了!後來我們又發現了麻里囤和木村幸至的屍體……”川口見喜臉色嚴肅地說道。

    原來昨天晚上,在沖繩縣與那國島山口組一個提供色情服務的浴池裡,來了五位客人,點了酒店裡最紅的幾個妓子,鬧酒一直鬧到半夜,酒喝多了,就聽那幾個人說最近真晦氣,每天看守那幾具屍體,臭得人死的心都有了,幸好今天終於可以解脫了。

    這些妓子中正有兩個是山口組專門探聽消息的,聽到這些話,心中一動,越發奉承起來。那幾個人領頭的那個已經醉得人事不省,靠在陪他的妓子身上睡得和死豬一樣。另外幾個酒後吐真言,說是他們黑龍會前段時間在魔鬼灣那兒走私了一批貨,不過,留下了幾具屍體,讓他們看著。

    最近一段時間,山口組正全力以赴地在海上搜尋潛艇,自然讓這些收集情報的妓子也打聽消息。於是消息很快就傳到專門做皮條生意的小頭目耳中,小頭目立刻往上彙報。上面立刻下僅,穩住幾個人。然後,很快就有戰鬥人員趕到現場,結果,那幾個人倒也警醒,一看到戰鬥人員,竟然立刻反應過來,當場就發生了火拼。

    而且,這五個人顯然是黑龍會有經驗的戰鬥精英,當時三人斷後,一人扶起已經醉成半死的那個,竟然在一陣拼殺中,傷了山口組兩名武士,突圍出去。

    七八名山口組武士竟然對付不了五個醉貓般的內田家武士,這也太恥辱了!於是山口組武士不屈不撓地追殺下去,結果對方四個人逃脫,只扔下一具屍體。

    而這具屍體,正是那個已經醉得人事不醒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不是山口組的戰鬥人員殺死的,而是被對方自己人殺死的。顯然帶著這個人是逃不掉的,對方就殺死了自己的同伴。

    但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要掩蓋些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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