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32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32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九章 打得殘 拳貼拳

    台北Mr.色舞,一家日本威士忌酒吧,在台北的夜生活中,算不上高檔的場所,以比基尼兔女郎和混合烈酒著稱,是台北黑道人物最愛的去處。

    酒吧的一層是公共場所,勁而不暴的音樂聲中,一個個身著比基尼的年輕女孩,展露著火辣的身材,端著托盤,將濃烈的酒水送到一個個桌子旁邊的客人面前。

    偶有客人咸豬手,揩揩油,並不會讓她們惱羞成怒,而是發出夸張的嗔叫,惹來周圍人的一片哄笑。

    酒吧門開處,一聲清脆的銅鈴聲,又一行客人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是中村貴夫和山田青松,中間是由柴田英杰陪同下和柴田弘,最後面,則是內田省吉一方的兩名武士。還有柴田弘的一名手下和內田家一名武士在酒店駐守。

    一行人安靜低調地進入酒吧中,直接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段四燦在這里二樓訂了地方,今天雙方要商談一些事情。

    就在他們進門的時候,離樓梯不遠處角落里,斜對著大門的一張台子上,正坐著十幾個黑衣黑褲的漢子,兩個漢子在那里走手劃拳,其他的人嘻嘻哈哈,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臉色陰沉著,一言不發地抿著手中的烈酒。

    漢子有些少白頭,不到四十,頭發已經花白。

    頸子上帶著一根指頭粗細的金鏈子,上身一件黑背心。胸肌高高頂起,露出兩膀墳起的腱子肉。

    時不時有旁邊路過的黑道人物。對著他點頭示意打招呼,人人都要叫一聲︰坤哥。

    漢子卻大都愛理不理,偶爾才會向來人點點頭,或舉一下手中的酒杯示意。

    凡是台北道上混的是都知道,這人叫邢坤,是四海幫台北海風堂的兩根頂門柱之一,以能沖敢打著稱。他的祖籍山東,爺爺是從大陸入台的軍人。精通八法拳和八法刀。

    邢坤從小跟爺爺習武,大學畢業服兵役時,在部隊中同自己的長官口角,失手將人打死,入獄服刑時,結識了一批都是軍中桀驁不馴的漢子,出獄後就走上了黑道。

    看到進門的柴田弘一行。邢坤不眼楮輕輕一眯,將懷中的殘酒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往桌子上一頓,站起身來道︰“蝦鉗結賬,我們走吧!”

    听了他的話,坐在他身邊一直沒怎麼喝酒的黑瘦小子就起身招呼附近的兔女郎。其他的漢子也都紛紛將手中的酒飲盡,起身隨他走向門口。

    邢坤似乎喝了不少酒,腳步有些跌撞,旁邊的一個漢子忙過來扶他,他一把推開他。叫道去去去,身體往前走時。就直對著柴田弘一行人撞過去。

    走在前面的山田青松忙伸手去擋他,怕他沖撞了柴田弘。

    當他的手剛扶住邢坤的腰時,邢坤的腰已經如游魚般地一滑,手隨身轉,右手肘子一掛,就掛開了山田青松的手,同時,他的右手掌已經反擱在山田青松的肘彎處,左手隨著身體扭轉,就從對方的手臂下穿進去,手掌一翻,八字掌反卡山田青松的脖頸,左腳往前一勾,錯跤勁發,山田青松就被干淨利落地一跤放翻出去,直接砸翻了旁邊的一張桌子。

    此時,邢坤才嚷出聲來︰“亂摸什麼!”

    那邊桌子上坐的也是三四個左繡青龍,右紋白虎的凶猛漢子,正喝得高興時,被山田青松一下子撞翻了桌子,酒水濺了滿身,立刻站了起來,領頭的一個紋了半邊臉的板寸頭漢子就眼楮一瞪,對著邢坤道︰“姓邢的,什麼意思?”

    邢坤還沒開口,他身後跟的一幫漢子不干了︰“操你大爺的,段四虎,你沒看到是這家伙撞了咱坤哥嗎?”

    這邊話剛說完,就看段四虎看著柴田弘道︰“原來是柴田先生到了,我二哥已經在樓上等你了……”招呼著柴田弘,段四虎再看過來的眼光就不善起來︰“姓邢的,柴田先生是我二哥的客人,你這是干什麼?”

    此時,山田青松已經在段四虎旁邊的一個漢子的扶持下,站了起來,口中不由地就罵出聲來︰“八哥牙魯!”

    邢坤腳下不丁不八往那里一站,目光收縮道︰“呵,原來段四爺攀上日本人了,這麼橫啊!怎麼,我打了你二哥的客人,你要找場子嗎?”

    段四虎的眼神不由一凜,按說邢坤的身手相比他,那是麻桿兒打狼,兩怕!他沒把握贏了邢坤,邢坤也未必有把握贏他。所以他剛才的話,看著在質問,其實已經留了點余地。畢竟柴田弘是他的客人,在客人面前,他總要撐些面子。

    但邢坤這卻是赤裸裸地打臉了。

    他還沒想好翻臉不翻臉,此時,被扶起的山田青松氣憤不過,沖上來,對著邢坤就是嘰里咕嚕一陣鳥語,大意是自己只是好心扶他,怕他撞了柴田弘,邢坤卻不識好人心,竟然趁機偷襲他,將他打倒。

    他這邊正說得歡實,邢坤還沒說話,邢坤身邊的一個沉默漢子不干了,猛然一進步,身形快如閃電,一腿就踏在正說得唾沫亂濺的山田青松的小腹上,直接將人踏出去。

    對面的段四虎不由驚叫道︰“陳海象!”一時間心心中就有了悔意。

    原來這個人一直站在邢坤身後的陰影中,段四虎沒有看到。

    海風堂兩個頂門柱都在這里,段四虎知道很難討得好去了。就是將二哥段四燦和羅福信加在一起,也難擋住這兩個人。

    海風堂兩惡男,一個夠難纏;兩個在一起,神仙也為難!

    台北道上的人都知道,陳海象和邢坤兩人在獄中結識,又一起進入海風堂。可以說親如手足。兩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單個單武藝不凡。在一起互相配合,更是如虎添翼。道上一位雙紅花棍打手前輩曾經說過,陳海象和邢坤一個人可以打八個的話,倆人在一起,就可以打八十個。

    這當然是夸張,但也說明倆人之間的默契驚人。

    陳海象一腿踏翻山田青松,那邊中村貴夫本能地就往前踏出一步,想要擋在柴田弘的面前。但他那邊剛一動作。邢坤腳下一竄步,正站在他想要站的地方,倆人一時幾乎鼻尖對了鼻尖,中村貴夫本能抬手,推向邢坤的胸口。

    邢坤堪堪在他手掌貼身時,身子突然一擰,右手拳就從腹側擊出。

    中村貴夫的手掌就順著他的胸口滑過。而邢坤的拳頭,已經擊在中村貴夫的心口上,嘣地一聲,直接將人一拳放出去。

    這一拳看著打得凶,但中村貴夫卻只是臉色白了白,與其說是傷的。倒不如說是嚇的。

    邢坤用的是長勁,听著響,但卻傷害力不大。主要是將人送出去,不讓對方進攻自己。畢竟沒有什麼大的利益糾葛,他也沒有想著傷人。

    但他剛一拳將中村貴夫送出去。就見眼前人影一閃,他幾乎沒有看清來人的臉。來人已經一拳打向他的面部,拳帶風聲,顯然這一拳飽含勁力。

    刑坤幾乎反應不過來,他只是本能地後撤步,同時雙手翻起荷葉掌,往上棚架。堪堪接住一拳,對方第二拳卻已經當心打來,眼看躲閃不及。此時,一個人影已經從邢坤身邊,打著旋過來,一只手閃電般輪劈在那一拳上,同時左手穿出,在對方眼前一晃,身體就斜倒回來,一個側身虎尾腿就踢出去。

    正是陳海象默契救駕!

    對面的男子此時身體一頓,右手抬起,就將這一腿格開。

    而邢坤此時已經反應過來,猛起竄出去,左手標出,直插對方的臉。

    對方一應手時,他已經身體盤步換肩,右手就搭上對方的左手肘,往里一滑,摸向對方的心窩,身體順著對方身一轉,就將對方的左臂鎖在自己的右腋下,同時隨著身體轉動,左手肘就轉向對方的後腦上。

    這一肘要是打實了,非要了對方的命不可。

    但就在他的手肘堪堪打中對方後腦時,對方的身體已經一矮,然後一股力量就加在他的右脅下,帶著一股往上的挑勁兒,將他生生地送出去。

    卻是柴田英杰低下身體,用肩頭將他撞出。

    邢坤的身體就斜斜踉出,方向正是柴田弘的方向。

    柴田弘身後的兩個內田家的武士中,一個就迎上來,人未至,一條左臂已經輪起來,如鞭似索,帶著風聲,甩向邢坤的頸子。

    邢坤右手架起,一格對方手臂,左手出拳,直擊對方的心口。

    對方手臂一被格住,立刻扯臂進身,側身閃過他的拳頭,右手中拳就順著他的手臂釘向他的心口。正是通背拳中的毒龍鑽洞順臂竄!這樣看著兩人同時出拳,但最終結果,對方能打中邢坤,邢坤的拳頭就被對方的拳逼向身側走空。

    打得殘,拳貼拳!這種尺寸之爭,才是高手的能耐。

    顯然這個人也是通背拳好手!

    邢坤一拳出去,欲取必有所漏,他知道自己的破綻就在胸口上。傳統八法拳勢接勢自有彌合,一拳出空,立刻合臂斬手,封住自己的門戶。同時,下面右腿頂膝彈出,直取對方的襠部。

    就听啪啪兩聲連響,頭一響是邢坤的手斬中了對方的手,第二響則是他的腿彈中了對方的膝部。對方吃他一腿,幾何不由一顫,邢坤已經落步展手,一靠打出。

    八法拳劈打肩靠,有劈斬時,下一步必接展靠,這是陰陽法兒。

    內田家這名武士就被一靠放出去,撞向旁邊的桌子。而邢坤是打架老手,放出這名武士,再一進步,就竄到了柴田弘的面前。

    柴田弘剛一舉手,邢坤已經左手盤纏,右手掠過自己的腰間,甩過柴田弘的臉。

    一道寒光閃過,柴田弘的臉上就被割開一個口子,邢坤一回刀,刀口就放在了柴田弘的脖頸上,然後他大叫一聲︰“住手!”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34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章 皮之不存毛焉附

    在邢坤的吼聲中,柴田英杰的身體已經和陳海象撞在了一起。倆人是肩接肘靠,勁力勃發,一時間,骨肉相撞的聲音,在酒吧中顯得有些滲人的沉悶,陳海象墩實的身體,倒撞出去,直接壓塌了旁邊的一張桌子。

    而柴田英杰卻只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他已經听到了邢坤的吼聲,但他只略一回頭看了一眼將刀架在柴田弘脖頸上的邢坤,身體已經毫不猶豫地再次閃電般地竄出,撲向砸塌桌子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的陳海象。

    陳海象看著撲上來的柴田英杰,眼中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按說他的身體比柴田英杰看起要要壯上幾份,但剛才倆人撞在一起時,他感覺自己似乎撞在一堆鋼筋上,又韌又硬。然後,他竟然被比自己看著瘦小許多的柴田英杰撞飛出去。

    不等他從驚疑中清醒過來,柴田英杰的身子一閃,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好快!陳海象心中更驚,但卻不退反進,虎吼一聲,左臂在頜下一平,鐵閂鎖門,護住自己的胸與下頜,右手成捶把勢,一拳直捅而出,迎向對方的身體。

    雖然剛才一撞吃了虧,讓他知道,柴田英杰的身體強悍更勝過自己。

    但狹路相逢勇者勝!寧在一思進,莫在一思停,他根本沒有時間來想好如何應對,只好憑著本能迎擊上去,長弓大馬,一往無前。

    柴田英杰雙手猛地合在胸前,將整個門戶關住,下面早起一腿,直踏入去。

    兩人的身體又撞在一起,陳海象的拳頭擊中了柴田英杰的兩手小臂,發出啪地一聲響,只感覺腕骨欲折。但他根本沒時間體味手腕上所承受的力道,因為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腹部如遭槌擊,強壯的腹肌似乎被這一腳踏穿,腸子似乎都絞了起來。

    陳海象忍不住悶哼一聲,收縮小腹。

    而柴田英杰的右腿落地,雙手如耙,一下就把住了他的肩頭,同時左膝曲起。直撞向他的心窩處。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一口血沫子就從陳海象口中噴出來。

    柴田英杰一記膝撞之後,身體順擺,左手一按陳海象的頭,右手從他脖頸下反抄上去,直接將陳海象的頭窩在手臂中。做成一個現代搏擊中的斷頭台拿法,然後才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用短刀挾持了柴田弘的邢坤,一雙眼楮狼一般地,滿是戾氣。

    邢坤有些無奈地看著柴田英杰以及他手中的陳海象。

    雖然他先拿住柴田弘,但柴田英杰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給他講條件的機會,他總不能直接一刀抹了柴田弘的脖頸。那樣肯定就結下死仇了。

    而對方一眾手下的身手,也讓他有所忌憚。

    柴田弘臉上的那道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披面,已經浸染了整個脖頸。

    “換人還是不換!”柴田英杰的右手往下一扳,右臂往上一擔,陳海象壯碩的身體立刻雙腳就踮了起來,雙手拼命地扒他的手臂。顯然他的脖頸已經被扭到了極限。

    邢坤看了一眼柴田弘的臉,這一刀應該是給柴田弘破了相。

    “換!”他毫不猶豫地道。

    柴田英杰立刻將已經陷入暈迷的陳海象松開,任他癱軟在地上。

    “你可以放人了!”柴田英杰盡量平息著自己聲音中的怒氣道。

    “將陳哥扶過來!”邢坤對著有些發愣的海風堂小弟道。

    立刻有幾個人過去,將陳海象七手八腳、連扶帶抬地弄起來。

    “幾個人帶著陳哥先走!”邢坤緊緊盯著狼一樣的柴田英杰,對著手下道。那些漢子听了,立刻帶著陳海象離開了酒巴。

    “你站在原地不要動!”邢坤對已經被怒火扭曲了面孔,正要進步向前的柴田英杰道。

    “你想反悔!”柴田英杰的聲音充滿了森然恨意道。

    “要反悔我就直接一刀捅了他了!你乖乖站好別動。否則只會讓他流更多的血……”邢坤臉色有些猙獰地道,邊說就邊拉著柴田弘開始緩緩地後退。

    柴田英杰再沒有動,只是站在那里,死死地盯著他。

    邢坤走到酒巴門口時。才一收刀,立刻退出酒吧的門。

    段四虎同他的兩個手下立刻跟著竄出了酒吧門,但只看到了一輛飛速離開的黑色轎車的尾燈。

    柴田英杰在邢坤退出門時,一個箭步沖過來,一把扶住了柴田弘,伸手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包紙巾,手忙腳亂地撕開,按在柴田弘的傷口上,對著圍過來的中村貴夫吼道︰“快去開車過來,立刻聯系醫院!”

    而滿臉披血的柴田弘卻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皮肉傷而已!”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柴田英杰聲音低沉地道。

    柴田弘正要再說什麼,此時,段四虎已經走了進來,手上拿著電話,正說著什麼,顯然是在給自己的哥哥段四燦打電話。走到柴田弘跟前時,已經收了電話,對著柴田弘道︰“對不起,柴田先生,是我們保護不周!我已經聯系了醫院的救傷車,馬上過來……樓上我們有人處理刀傷比較有經驗,我已經叫他下來了……”

    這里正說著話,樓梯口已經嘈雜一片,得到消息的段四燦已經帶著幾個漢子急步走下樓梯。段四燦的身邊,跟著羅福信和另外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柴田先生,你怎麼樣?讓這位康先生給你看看,他處理刀傷有經驗……”段四燦指著那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對柴田弘道。

    “不用了,皮肉傷而已,還要不了我的命!等救傷車過來吧!”柴田弘此時已經自己按住了傷口,轉頭向段四虎,臉色平靜地問道︰“那人是誰?”

    “是海風堂的邢坤!”段四虎道︰“海風堂是四海幫在這里的一個堂口……”

    柴田弘輕輕點頭,才轉過頭對段四燦道︰“段君,出了這個意外,我們今天就不能談事情了,我們明天再約個時間吧……”

    段四燦忙點頭道︰“是我們保護不周!時間地點都由柴田先生你定吧,我來找你談!”

    柴田弘輕輕點頭。

    此時,門外就響起了救傷車的鳴笛聲。

    當謝寸官接到這個消息時,就感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說這件事是個意外沖突吧?似乎有點太巧了。但要說不是意外,有什麼陰謀在里面,他一時又沒有什麼根據。

    而且,從醫院已經傳回消息,柴田弘的傷勢的確不輕,那一刀創口極深,弄不好有面癱的可能。他思慮再三,還是一無所得,最後只好在這條情報後面注上可疑二字,並安排下去,動用關系,查清陳海象的傷勢。

    安排好這一切,謝寸官就隨手關了屋里的燈,慢慢地踱出門外,走到陽台上。

    他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台商提供的半山別墅,離市區有段距離,地方比較僻靜。他住的房間在三樓,外面的陽台很寬大,地面上全鋪了實木板子,比較適合練功。

    夜涼如水,微風中帶著一股子潮濕的水氣。站在陽台上,能看到市區萬家燈火的璀璨。

    謝寸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包肩裹胯斂臀,丹田一翻,雙臂一合,胯往前送,一口氣就吸到了腳底,如濁水沉泥般地平心靜氣一番,然後慢慢地展身起來,雙手抱丹,徐徐地吐出一口長氣。如是二三,再蹲下去時,一呼一吸之間,丹田如絲上弦,一緊一緊又一緊,隨著腹壓增加,小腹處漸漸地圓滾如球,當緊到極致時,謝寸官猛地展身,足往下釘,頭往上頂,丹田之氣雙分,咬牙切齒瞪眼,一聲呵噫從喉間噴礡而出。

    一口氣之間,感覺胸中塊壘盡去,一股暢快之意充斥全身。

    此時,他就將身體松開,開始行拳走勢。由五行、十大形,練到四把。戴家拳走完後,又開始練滬上十大真形,四把。

    隨著他練拳日久,功夫漸深,他把許多散勢都去掉了。

    這些散勢一些是因為不符合他的生理或用力習慣,還有一些,是在練習過程中,漸漸地融合到另外的打法中了。

    雖然說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但謝寸官還是常練這些打法招式。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打法招式,就是最科學的格斗身架。

    再好的拳意,當沒有了拳架子,也就沒有了意義!想像一下,將十大真形的的把把不離鷹捉,勢勢不離虎撲,步步不失雞形的拳意,放在一頓亂掄的王八拳上,可能嗎?

    再想像一下,一個人出手極快,可以憑空捏死飛動的蒼蠅。但如果這個人是個跑十米就喘不過氣的病秧子,他能和人格斗嗎?

    俗話說,皮之不存,毛之焉附?最基本的肢體運動都做不好,卻想練出手腳齊至,無往不利的拳意,還有比這更扯淡的事情嗎?

    飛機理論現代社會幾乎人人皆知,但誰又能造出飛機呢?誰又能靠一張飛機構造的圖紙,讓自己飛上天呢?沒有招式打法和身體協調的意識,就好像沒有零配件的飛機圖紙。

    謝寸官現在打拳,已經不像原來那樣力滿勁猛,而是輕手輕腳,快出快收。但卻在快中帶著一股子流暢和沉穩,這種流暢沉穩,是長期練習的一種圓滿境界。

    因為他的一拳一腳,一舉一動,不管做多快,都非常到位。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38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一章 晚風輕拂澎湖灣

    晚風輕拂澎湖灣,

    白浪逐沙灘。

    沒有椰林綴斜陽,

    只是一片海藍藍……

    一曲外婆的澎湖灣能勾起多少人兒時的溫馨,也讓人對這個夢一般的地方充滿向往。

    澎湖灣位于台灣澎湖列島的澎湖本島。整個澎湖列島由六十四個島嶼組成,底基是經過多次海陸升降、海蝕和火山噴發而形成的玄武岩,因為土壤層淺薄,水源缺乏,肥力不足,加上海風強勁,不利于農作物生長,因此澎湖的農業資源匱乏,人口稀少。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歷史上澎湖一直為重要的軍事要沖及移民中繼站。

    1895年《馬關條約》,澎湖列島被割讓給日本,直到1945年抗戰勝利,日本投降前,日本一直在澎湖駐軍,並修了許多軍事要塞。

    今天,澎湖列島上的駐軍已經大部分撤走,成為一個開放的旅游景區。

    謝寸官和張翻進、羅有才慢慢悠悠地混跡在一群頭帶紅色旅游帽的人群中,在他的周圍,陳虎和曹信、劉坤宇和徐亞衛、王陽和雷開運分別組成三個小組,遠遠地綴著前面的一行人。

    范玉成小組已經住進一家酒店,打開追蹤器,對三個追蹤小組進行空間調配,力爭在不引起對方警惕的情況下,不丟對方的足跡。

    同過去追蹤全憑情報人員急智不同,隨著科技的發達。信息調配的立體追蹤更讓人防不勝防。在這種追蹤手段里,調配人員以詳細的地圖及GPS定位為基礎。加上計算機模糊分析以及高效計算技術的應用,結合前方情報人員回饋的種種信息,對被追蹤人員進行方位上的可能性分析,根據分析結果,對情報人員進行最科學的方位調控,能最大程度地減少情報人員暴露的可能性。

    這已經是柴田弘受傷後的第六天了。

    自從柴田弘受傷後,謝寸官也讓人調查了陳海象的傷勢,確實傷得不輕。

    而且。綜合種種情況分析,陳海象和邢坤應該和柴田弘一行人沒有認識的可能。正因為如此,謝寸官除了加大對柴田弘的監視及情報收集力度外,倒一時無法采取什麼措施。

    直到昨天下午,一直窩在酒店里養傷的柴田弘一行突然有了行動,直接從台北到高雄,停留一晚後。又從高雄坐游輪來到澎湖,這會兒正從馬公島步行去一橋之隔的白沙島嶼。

    于是他們就一路跟了過來。

    為了掩飾身份,他們每人搞了一頂某個旅游團游客的帽子,扮成了上島觀光的游客。不過,在過馬公島與白沙島之間的大橋時,謝寸官他們正撞上有電影公司在拍電影。高來高去的武俠片,一個個吊著威亞(雙雙注:鋼絲的粵語說法)在空中飛來飛去,似乎是日本的忍者形象。

    正好這時,范玉成那邊傳來消息,陳虎他們跟著柴田弘一行。已經到了白沙島,並在一間酒店住下來休息了。于是。謝寸官也就不再著急,一邊與張翻進和羅有才閑嘮叨,一面遠遠地圍觀了一陣兒,直到那些人拍完轉場,他才繼續往前走。不過,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看著距離,再走到白沙島時,就該吃飯休息了。

    先同他們匯合的是劉坤宇和徐亞衛,他們在路邊的一個休息點等候著。雷開運和王陽則去給他們定房間,而陳虎和曹信,為了方便監視,則直接住進了柴田弘他們同一個酒店。

    白沙島是澎湖列島中的第三大島嶼,面積十四平方公里,是澎湖著名的景區。島上人口稀少,景區里有專門給游客開發的酒店。謝寸官他們進入酒店區時,幾輛車子卻正從酒店區開了出來,看車上的字樣,竟然是剛才收工的那個劇組。

    車子一溜煙地從他們身邊駛過,向白沙島深處駛去。

    “看來要拍夜戲……”一旁的劉坤宇道。

    “哦?”謝寸官看了他一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復轉回家後,在劇組給人做過一段時間替身演員……”劉坤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謝寸官轉頭看了一眼掩入道路盡頭,只留下一股風塵一車子,臉上露出一點沉思的神情,旋即輕輕搖頭,自嘲地笑了笑,一面轉身繼續往前,一面輕聲問劉坤宇道︰“陳小強到位沒?”。

    “他正趕過來!”劉坤宇輕聲道。

    陳小強是劉坤宇小組的成員,這次專門負責帶家伙過來的。

    白沙島相對來說,是澎湖列島上旅游開發比較早的地區。然而,由于環保意識的興起,這一片酒店區並沒有完全開發成那種大型上星、氣派豪華的高樓式酒店,除了酒店中心區,有三幢比較大型的樓宇,主要是行政管理和飲食區以外,其他的都是一些類似獨門小院的澎湖風味的住宅式的建築,掩映在山水之間,融合在景致之中。

    因為到了休息用餐的時間,此時整個酒店區里到處是游客,吵吵嚷嚷地,都在商量吃飯住宿的事情。

    謝寸官一行沒有在這里招搖,直接沿著小路,來到酒店區比較邊緣的一處地方,那里有一幢二層小木樓,他們定的房間就在這幢樓中。

    而此時,陳虎那邊也已經傳來消息,柴田弘一行已經住在酒店區那幢最高的樓中,為了方便監視,陳虎他們也定了那里的房間。

    累了一天,幾個人直接將飯菜叫到客房內,草草用過,就分頭休息。至于監視柴田弘的任務,有陳虎和曹信跟蹤監視,再加上范玉成那邊衛星追蹤,應該出不了岔子。

    當手機的鈴聲響起時,和衣而臥的謝寸官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他一把抓過床頭的手機,按下接听鍵。里面立刻傳來範玉成的聲音︰“謝頭,有動靜了。那些人似乎正在下樓,陳虎他們已經跟了上去!”

    謝寸官听了,立刻下床。

    旁邊床上的張翻進此時已經下床,正看著他。

    “集合!”謝寸官關上手機,輕聲下令。

    張翻進立刻跑出了房間去叫人,片刻後,所有的人就來到了謝寸官的房間。最後進門的是一個背著雙肩背的漢子,正是後來趕到的陳小強。

    “將家伙給大家吧!”謝寸官輕聲吩咐道。

    那邊陳小強就打開雙肩背。扒開里面的衣服,就露出一根根黑色的像膠把兒,一把把抽出來遞過來,清一水兒的五六軍刺,上面黑色的鍍層,在燈下帶著一股黝黝的冷冽。

    因為何守戒被請來做悍刀的冷兵器格斗教習,所以悍刀小組也都是清一水兒用軍刺的高手。于是。這種改裝了把手的五六式軍刺,也就成了悍刀的標配冷兵器。

    閃著黝光的軍刺迅速地消失在各人手中,不知道被藏到什麼地方了。

    這里每個人放軍刺的地方都不一樣,有人有腿上,有人在手臂上,有人在背後。有人在腰間,總之是各人根據自己的身高胖瘦特點,自己怎麼方便怎麼來。

    當一把把軍刺消失在大家手中時,謝寸官的耳中,也就傳來范玉成的聲音︰“謝頭。對方已經走出酒店的大門,根據移動速度估計。是步行!”

    “出發!”謝寸官輕輕一揮手,一行人就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門,走向電梯。

    出了酒店的門,一行人就迅速沒入了黑暗中。島上人煙稀少,燈光極少,雖然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但卻也暗得滲人。此時,一直跟在後面的陳小強就打了頭,在他的頭上,已經帶上了一個夜視鏡。張翻進緊緊跟在陳小強的後面。

    在陳小強的肩頭上,一個暗暗的熒光點兒雖然不很清晰,但卻能讓身後的張翻進看清楚。在張翻進身後,跟著羅有才,他也死死盯著前方張翻進的肩膀頭上,那里也有一個暗暗的熒光點。這是悍刀小組的專門裝備,就是為了晚上行動方便。

    這種熒光在稍微有些光的地方,基本是看不見的,但在比較暗的地方,卻能在近處看清。

    陳小強和謝寸官的耳中,微型接收器中不時地傳來范玉成指示方位的聲音,他們不斷地根據聲音,調整方向,往前趕。

    大約走了快兩公里的路時,柴田弘一行人就上了山。謝寸官他們自然一路遠遠地跟上,黑暗中,除了呼吸聲和沙沙的腳步聲,沒有人出聲。

    在他們轉過一個山坳時,黑暗突然間就被打破。在前方夜色中,突兀地就顯示出來一處燈火通明來,並有隱約的人聲傳來。

    謝寸官不禁愕然,就在他的愕然中,一個墩實的身影已經從前面閃過來,很快同前面的張翻進接觸,然後被帶了過來。

    “謝頭,柴田弘他們進了那個村子,曹信已經跟上去了!”黑暗中,傳來陳虎的聲音。

    “那村子在做什麼?”謝寸官不由問道。

    “好像在拍電影!”黑暗中傳來陳虎的聲音。

    “哦?”謝寸官的心中不由一動,看來這電影公司同柴田弘一行有關系。正好此時,耳中傳來范玉成的聲音︰“謝頭,目標已經停止移動!”

    “收到!”謝寸官對著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輕聲回答,眼楮卻看向那處燈火通明的地方。看來柴田弘這幾天雖然一直窩在酒店里,其實卻早有打算。柴田弘弄了這麼一個電影公司過來,那麼晚上有任何動靜,都可以用拍電影解釋了。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暗道一聲“好算計!”

    稍微猶豫一下,謝寸官突然一揮手道︰“走!”就直接向那燈火通明的村子走去。

    雖然柴田弘算計到位,弄出來這麼個陣仗來,能掩護他探索秘密基地的動靜。但對于本來就是前來清除他的謝寸官來說,同樣也是一種掩護!既然有了這種掩護,謝寸官決定干脆不管不躲,直接殺上去。

    悍刀小組成員先是一愣,然後就立刻跟了上去。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40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二章 月黑風高藏殺機

    當謝寸官走近村口時,才發現劇組此時並沒有拍攝,穿著演出服的人三三兩兩地在放松休息,多數是幾個人圍成一圈打牌,不時傳來帶著濃濃台灣味的粗話及笑聲。

    村口的暗處,曹信迎過來輕聲道︰“謝頭,情況不對……這些人今天似乎根本沒有開工拍戲,從我來到現在就一直在打牌玩樂……”

    曹信的話音剛落,就听嗡地一聲中,燈光四起,將他們的身影照得通明。而在燈光中,一些黑影就緩緩地從周圍圍攏上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雖然燈光耀眼,看不大清人樣,但這些人手中閃著寒光的無疑是利器。

    與此同時,隨著一聲呼喝聲,村子里那些人劇組的人都忽啦一聲站了起來,鐺啷啷的聲響中,隱藏各處的管叉、砍刀、鐵鏈就被提在了手中,一下子就往他們這圍攏過來。

    謝寸官的眼楮一下子眯了起來,不由地想起師傅黃士鴻給他說講過的一些江湖事,已經明白今天對方是算計好了想在這里埋伏他!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村子里的這些人都不是拍戲的,而是打手!而且,這些人只是普通的打手,真正的殺手,應該是從他們身後無聲無息間圍攏過來的這些人。

    他慢慢地轉身,果然在燈光下,這些人手中是清一色的武士刀。

    就在這一轉身間,謝寸官眼光瞅過,已經初步判定,拿武士刀的殺手應該有四十人左右。而那些偽裝成戲子的打手,有六十幾人。

    不過。從整體素質上看,這些殺手個個氣定神閑,腳步移動間,體態穩健,顯然個個都是高手。而那些打手,雖然人多一些,但卻明顯地帶著一股輕燥的凶悍氣息。

    此時,那些打手已經開始移動陣型。一行人快速地穿插,繞到了那些打手的身後。

    短短一瞬間,謝寸官的臉色就有些凝重起來,他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了,其實對方的計謀很簡單,先由柴田弘一行人將他們從酒店溜到這里,近兩公里的平路。加上一公里的山路,行動又比較快速,足夠將他們的體力耗上一耗了。接著出手的應該是這些打手,其實也是炮灰,功夫並不多高,但勝在人多。作用就是再耗他們一些體力。

    最後出面的,才會是真正的殺手!

    對方將殺手部署在這些打手的身後,就是想先驅虎吞狼,利用這些打手來損耗他們的力量。當然,如果能殺傷他們。這些打手也是會毫不猶豫地下手的。

    謝寸官的手一閃,就從腰後抽出了軍刺。

    “殺!”他一聲低喝。身體快速移動,向來路沖過去。在他身後,張翻進、羅有才緊緊跟上,再後面陳虎、劉坤宇兩人分別帶著自己小組的成員,九個人形成三個品字,三個品字又組成一個大品字,向前沖去。

    在三個品字的最後,雷開運一把軍刺在手,掩護著後方。

    “殺!”對面也是一聲吼,用的卻是日語。

    顯然對方是有防止謝寸官他們逃走的意思,明顯這邊的殺手人數比較多。

    迎著謝寸官對面沖上來的,是一個高大的日本武士,也是內田省吉家派出武士的頭目之一內田藏鋒,除修練內田家空手道技術外,也精研通背拳和劍道。

    內田省吉此次將內田家最厲害的三個戰斗小組派了出來,分別由內田藏鋒、內田孝義和宮本直一郎帶領。每組二十人,三組六十人已經是內田家最核心武術的一半了。

    圍殺謝寸官的這四十人,就是內田藏鋒和宮本直一郎的兩個小組。內田孝義那個小組,自然是跟柴田弘去了秘密基地。

    內田藏鋒為人好戰,因此一看謝寸官率先沖出,他也就立刻迎了上來。

    十步……八步……雙方突擊,迅速靠近,但此時謝寸官左腿一扒起,右腿前跨不等落地,左腿就猛一蹬地,身體個身體帶縱帶跳,瞬間就馬奔虎踐一般,竄出去,一下子就撲到了對方的面前。

    謝寸官的瞬間突擊,讓內田藏鋒眼神不由一冽,腳下步子稍頓,手臂本能地揮動,手中刀就匹練似地斜劈謝寸官的肩頭。

    但謝寸官此時的身體卻猛地低下去,左腿下探,如龍雀地,右腿曲蹲,臀部下落足跟之上,同時左手護腕,右手中的軍刺尖朝上,落勢中帶著起意,如猴坐山。

    這正是傳統武術的打法原則,低進高退!

    這一低下去,內田藏鋒的刀瞬間失去了目標,心中不由一驚。

    而謝寸官的身體在一蹲之下,如裝了彈簧般地又竄了起來,手中的五六式軍刺如蛇吐信,直突對方的咽喉。同時左手就拍按對方的肩頭,不讓對方回刀。

    內田藏鋒雙手劈刀,刀一走空,就想回刀。

    此時,謝寸官的左手掌已經拍在他的大臂上,讓他的身體一頓,在他這一頓間,謝寸官的右手小臂就壓過過來,壓在自己的左手背上,隨著左手下壓,右手就突刺過去。

    內田藏鋒的眼里瞬間閃出驚恐之色來,就在他的驚恐中,一股灼熱的感覺在咽喉瞬間燒起,如燒紅的鐵條般,直燒到他的小腦處,從他的枕骨處,如一條調皮的小蛇,吐了一下舌尖,就瞬間收了回去。

    隨著那條小蛇出沒,內田藏鋒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被抽干了,身體瞬間軟癱。

    謝寸官用滬上心意的起手橫拳式,加上軍刺,瞬間秒殺了內田藏鋒之後,左腳再一趴地,右腿往前跟步,左手將內田藏鋒的身體就向右前方推開。

    內田藏鋒的身體倒下去,右側前方撲來的那名日本武士不由地腳步一頓。

    就在他一腳步一頓間,謝寸官右側的張翻進手中的軍刺瞬間投出。帶著一溜烏光,閃電般地沒入他的面部。那人發出一聲慘叫。在他的慘叫聲中,張翻進如猴般地投身入懷,一把抓住自己的軍刺,左手捏成鷹抓,一把就捏碎了他的喉節,順手抽出了軍刺。

    此時,謝寸官左前方的那名日本人已經同羅有才沖了個當面,當時手中武士刀就一個進步突刺。直刺他的心口。

    羅有才手中軍刺一斜一挑,刺身就撞在對方的刀尖上,將對方的刀逼到過自己的心口,滑向自己的右肩外。

    手中的軍刺一挑即吐,刺向對方持刀的虎口。

    畢竟對方的刀長,他的刺短,要想一下子刺向要害。還需要再進一步。

    那人一聲驚叫,虎口被刺穿,本能地收手絞刀,但刀花還沒絞起,就感覺肋下一涼,眼楮瞬間就突了出來。看向斜前方。

    在他的斜前方,謝寸官已經將突刺的軍刺收了回來。

    原來謝寸官將內田藏鋒向右前方推出去後,就斜向左來接應羅有才。

    瞬息之間,連殺三人,而且里面還有武力值名列前茅的內田藏鋒。這讓對面的日本武士不由一頓腳步,心中一時膽寒。而就在此時。身後的陳虎、曹信、王陽、羅有才、陳小強、徐亞衛六人三組,就猛地撞入人群。

    又是幾聲慘叫悶哼,拳刀入肉的聲息中,對面的日本武士就倒下了六人。

    但這次可沒謝寸官這組這麼好運地毫發無傷,曹信的左手心被割開一刀深可見骨的口子,那是他抓住對方面對面刺地來的長刀刃時的傷。王陽的左小臂也正在滴血,那是他撲身進去時,對方的刀劈的,不過幸好劈開了刀頭力量最重的地方,所以傷口並不深,並不影響行動,陳虎倒是毫發無損。

    羅有才一組就好些,僅僅是徐亞衛的肋下中了一刀,不過,斜劃在肋骨上了,見了血,卻沒傷及內髒。而且對方的也因為他的迅速貼身,刀勁沒有發出來,所以傷也不重。

    短短數十秒間,日本武士就折了九人,冷兵器這種人員密集型戰爭的殘酷可見一斑。

    不過,這一沖也讓日本武士一時膽寒,加上領頭的內田藏鋒死亡,蛇無頭不行,因此前沖的腳步就停頓了下來。

    而且,因為謝寸官他們氣勢如虹,讓身後本來想對他們進行包圍的宮本直一郎心驚,他怕謝寸官他們從這個方向突圍而去,立刻大聲指揮自己想要從背後形成包圍的小組向這邊增援過來。此時,身後那些扮做影視公司演員和職員的打手們也沖了上來,不過,他們也看到了剛才的情況,沖到近前時,腳下已經本能放緩。

    血腥氣在空氣中彌漫,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吵雜。

    “殺!”謝寸官再次一聲低喝,聲音震動著人們的耳膜。

    隨著這一聲殺,悍刀小組所有人都默契地返身回沖。

    剛才的這一步沖殺,就是為了調動宮本直一郎的人,不要形成合圍。

    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突圍。

    個人武藝再好,在這種群戰中,總是難以發揮作用。特別是在刀光劍影中,稍有疏忽之處,就有可能帶來致命的傷害。這就是戚繼光在《紀效新書》中所說的“拳法似無預于大戰之技”的意思。也就是在冷兵器戰爭中,個人勇武對于戰爭的影響可有可無的原因。

    在人少被圍的情況下,肯定會被對方分割,個人陷入重圍中,隨著體力的衰退,最終死路一條。

    所以,謝寸官他們一定要突圍出去。

    此時,剛才殿後的雷開運就成了頭一個,他迎著對面沖來的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就沖上去。

    那漢子顯然是這一群人里的鋒兵,手中提著一根鋼管,在近身的瞬間,一聲大喝,身形暴起,手中的鋼管就帶著風聲輪了過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42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三章 四面楚歌入伏圍

    烏合之眾和訓練有素的精兵之間的區別,就在于紀律性與做戰協同性上。謝寸官在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對手的優劣,他能看出,手持清一色武士刀的日本武士,算是一支精兵。無論是從單兵能力還是相互之間的協調性上,同悍刀佣兵都有著不相上下的能力。

    而此時這一批呼號著沖上來的打手,無疑就是一群單憑個人勇武的烏合之眾。

    一般情況下,所謂烏合之眾的最大特點就是扯順風旗、打順風仗時,會士氣高昂,爆發出讓人刮目相看的武力值,但一旦攻擊不順或受到打擊時,卻沒有堅持性,潰敗的速度同樣會令人目瞪口呆。

    而且,明顯地,在對方兩部分力量中,日本武士是處于主導地位的,這些打手則上補充力量,是從屬于日本武士的輔兵。

    所以,謝寸官一動手,沒有接戰這些打手,而是先沖擊了日本武士的陣營。

    道理很簡單,就是因為此刻悍刀佣兵雖然趕了不近的路,但還是處于體力最好的時候,是能夠同這些守株待兔的日本武士抗衡的。

    在這個時候,可以給日本武士一下馬威,讓他們心存怯意。

    也可以通過對日本武士的沖殺,擊落這些打手因人數優勢而帶來的士氣。

    否則,如果先與打手糾纏,會更加削弱悍刀佣兵已經被消耗的體力,而無論這些打手死多少人,這些日本武士都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反而會在後面驅趕這些打手與他們死戰,以更加消耗悍刀佣兵的體力。甚至是生命。

    短短一息間,謝寸官就看到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這才是他的過人之處,也是他武藝出眾的原因。這個時候,那種腦子發熱,一頭汗水拼呀殺呀,總想著靠個人勇武以一擋十,還能戰勝對手的“二桿子”貨。基本早早地都做了地上植物的肥料了。

    人是有腦子的智慧生物,不是野豬。

    那怕就是練武術,人們練的也是用手擊打要害的巧招,絕不是你硬我要比你更硬,你力大我要練得比你更力大的笨功夫。

    追求別人打不動,那還不知給自己焊個鋼架子。

    謝寸官他們一番沖殺,付出了三人輕傷的代價。直接硬硬地將九名日本武士斬殺,使得日本武士一時膽寒,腳步停頓,就返身沖向了身後逼來的打手。

    眼看與雷開運首先接戰的那名高壯漢子揮舞著手中鋼管,砸過來時,謝寸官手中的軍刺就隨著他一聲輕喝“殺”聲。脫手而出,甩出一溜烏光。

    “噗”地一聲響中,軍刺直接射入了那名漢子的面門,直接將他的頭帶得向後仰去,隨著他腳下步子用力。整個人都被慣性騰平起來,極具視覺沖擊力地直接砸在地上。

    而隨著謝寸官手中軍刺出手。羅有才、張翻進手中的軍刺幾乎同時投出。

    然後陳小強、徐亞衛、王陽和曹信手中的軍刺接著投出。

    其中只有徐亞衛因為肋部的傷影響了準頭,被一個看著靈敏的漢子用手中砍刀磕開,其他五把軍刺無一虛發,五名打手瞬間各種姿態跌落塵埃,將雷開運身前直接清理出一片真空。

    他手持軍刺,盡力前沖,飛快地撲入前面在震驚中有些呆滯的人群中,直接洞穿了那個剛剛將徐亞衛軍刺磕開,驚魂初定的打手咽喉。

    在他們身後,陳虎和劉坤宇剛持刀斷後,防備著那些日本武士的沖擊。

    謝寸官等人旋風般地沖過去,從死去的打手身上拔出自己的軍刺,同時也將打手跌落的武器撿起,管叉、砍刀齊出,再次砸向那些剛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的打手,而在這些打手手忙腳亂地應付這些武器時,他們已經合身撲入,手中軍刺毫不留情地發出噗噗入肉的聲音,瞬間又將八人刺倒。

    打手們此時已經驚呆了。

    他們都是天道盟的人,平常砍人什麼,都是按著黑社會傷人不要命的技巧混生活的。社團之間火拼,也見過血,但大多都是你來我往,挨兩刀還能跑得比兔子快的。

    但今天這種情形顯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幾乎是照面間就收割一條生命。

    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對面的日本武士先死了九個,然後他們中間也有十一個人沒命。他們雙方人數合在一起過百人,一下子就損失一五分之一,這種殘酷性,無論是從視覺上的沖擊力,還是對心靈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當時一聲呼喊間,余下的五十名打手立刻向兩邊潰退,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謝寸官他們立刻沖過去,向村子里沖去。

    但剛沖過人群兩步,謝寸官就停下了腳步,在他前面十米外,數道人影正靜靜地立在那里,為道一人,正是柴田英杰。在柴田英杰的身邊,一個面部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老頭站在那里,正是柴田弘的樣子。

    謝寸官停下腳步,張翻進和羅有才立刻在他身邊站住。

    而陳虎、王陽、曹信、羅有才、陳小強、徐亞衛、雷開運七人就立刻散開來,以陳虎和羅有才為尖頭,形成兩個品字,擋住了身後的日本人和打手。

    雷開運居中接應雙方,做察漏補缺的游兵。

    一時雙方就對峙起來,謝寸官沒有說話,但臉色卻慢慢地陰沉下來,看著那個包了頭臉的“柴田弘”,聲音微微有些苦澀地道︰“你不是柴田弘?”

    那邊柴田英杰眼神一寒,隨即陰森森地道︰“原來你同我叔父還是舊識!”

    倆人都是心計超群的人物。

    謝寸官在印尼時,同柴田弘照過面,對方此時見了他,竟然沒有任何表示,顯然不是柴田弘本人,只是一個借了傷勢包了頭臉的替身。

    既然柴田弘是替身,那麼他自然就明白,這是對方設的一個圈套。

    他這一句話出口,柴田英杰自然就明白怎麼回事!因為替身包了頭面,僅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來。而謝寸官卻一口說破,那麼就說明不僅僅他認識自己的叔父,自己的叔父肯定也認識他。

    謝寸官將手中的軍刺放松了一點兒,全身都稍微懈了點勁兒,此時已經沒有了廢話的心思,做著大戰前的放松準備。

    對方百號人將他們十個人圍在這里,自然不可能善了。

    不過,目前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沒有槍械。

    “羅有才,你和陳虎換一下!”謝寸官對著身旁的羅有才吩咐道,接著對身後的劉坤宇道︰“劉坤宇,後面就交給你和羅有才了!”

    “放心!”劉坤宇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嗡音。

    “是!”羅有才也沒有任何廢話,只是盯了張翻進一眼。畢竟他和張翻進的責任,就是保護謝寸官,此時他不能質疑謝寸官的命令,自然就將自己的一份責任托付給了張翻進。

    張翻進咧嘴一笑,做出一個你放心的表情,眼神森然如狼。

    羅有才立刻轉向身後,站在陳虎的位置,陳虎則臉色肅然地來到謝寸官身邊。

    羅有才與陳虎相比,武力值是低了一點兒,但卻勝在心思縝密,為人謹慎。陳虎平常也並非心計不夠,但這人殺得性起時,一腔心思就全部用在殺人上,忘了自己的組長身份。

    而此時,身後七人對抗對方八九十人,需要的是縝密的防守。

    反倒是前方柴田英杰六人,需要的是拼命的突破,否則時間一長,難免腹背受敵。因此,謝寸官將殺心重的陳虎調到自己身邊,就是想要快速突破對面的柴田英杰。

    “動手時陳虎先拖住柴田英杰……張翻進你配合我的行動!”謝寸官對陳虎、張翻進二人輕聲吩咐道。二人輕輕點頭,手中的軍刺緩緩地揚起。

    “殺!”謝寸官一聲輕喝,身體立刻向前快速移動,陳虎和張翻進一左一右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那邊柴田英杰則是一揮手,身邊的六人包括裝扮成柴田弘的精瘦漢子,都迎了上來。柴田英杰直沖向謝寸官,手中的武士刀閃著寒光。

    倆人相距離還有五米時,柴田英杰大怪叫一聲,身體猝然加速,向謝寸官沖撞過來。就在此時,謝寸官的身體突然一停腳步,身後的陳虎就從他身邊撲出去,迎向柴田英杰。

    張翻進與陳虎同速,迎住了那已經解開臉上繃帶的“柴田弘”。

    柴田英杰手中的刀直立面前,在接近陳虎的瞬間,右手推左手拉,刀光如閃,瞬間就劈向陳虎的面門。陳虎手中的軍刺向面前斜角一橫,就听叮地一聲,刀刺相交,直接順著一滑,就劈在軍刺的護手上,濺出一點火花。

    陳虎軍刺封住對方的刀勢,腳下卻沒有停,直接逼身進步,將柴田英杰手中的長刀刃頭向他身體壓過去,同時擔肘如槍,肘尖直扎過去,顯然想靠肉體的強橫,逼宮破膛。

    但就在他一進步間,柴田英杰身體右轉,長刀橫盤,左手做搭,形成一個斜面,將他的軍刺滑過去,逼出身體圈外。同時右手刀柄隨著身形讓轉,就磕向陳虎的肋下。

    因為陳虎雙手不離肋懷,于是就听啪地一聲響,刀柄正磕在陳虎的左手肘部。

    這一磕氣力竟然不小,陳虎壯碩的身體竟然被這一刀柄,打得橫移兩步。

    “好大的力氣!”陳虎的眼神凜然,顯然沒有料到柴田英杰看著精悍偏瘦的身體,不但速度奇快,而且竟然有這樣的爆發力。

    在陳虎被柴田英杰盡悚的瞬間,張翻進已經同“柴田弘”撞在了一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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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四章 熱血灑處雄魂歸

    長刀如練,驚虹一現,閃電般地掠向張翻進的脖頸。竟然不是用大砍大劈的力量型刀法,而是斜刺帶劈的快刀法。

    顯然對方也是極有實戰經驗的劍道高手。

    要知道張翻進用得是軍刺,是有尖無刃的輕靈型短兵器,肯定走得是撲身入懷,以直破橫的搏命弄險的路子。而大砍大劈雖然看著威風,但攻擊路線長,而且比較耗費氣力。在日常比武中,對方不拼命時,逼住對方沒有問題。

    然而,在這種以命搏命的格殺中,就是非常危險的打法了。

    以命搏命和日常比武最大的不同就是,日常比武中,都是以不傷已為原則,就是盡量自己不能受傷,更不能受大傷。而在搏命格殺中,是算計,是交換。以輕傷甚至重傷的代價,換取對方一條命的打法比比皆是。

    因此刺比劈削這種傷害更大的殺法,更讓人青睞。

    張翻進手中軍刺往前斜接滑引,將對方的刀刃滑引向軍刺的護手處,同時軍刺刺尖調整,順著刀刃前沿,遙指對方咽喉處,只待軍刺將刀吃老,就一刺封喉。

    但就在此時,旁邊烏光一閃,謝寸官手中軍刺飛快地掠過持刀的手腕,帶起一串血花。

    “柴田弘”忍不住叫出聲來,手腕處已見白骨。

    謝寸官軍刺不停,格開了緊接在“柴田弘”身後撲來的山田青松刺出的刀尖。

    在“柴田弘”的叫聲中,張翻進身體往前撲進。軍刺直接突入對方的咽喉。在張翻進撲進的瞬間,謝寸官的身體飛快地橫向閃過他的身體。直接將自己隱藏在他與“柴田弘”身體的側面,手中的軍刺直接甩出。

    軍刺脫手,帶著一溜烏光,閃電般地從突然間失去目標,微微愣神的山田青松的頸側。因為距離近,巨大的慣性直接將人帶著往側面倒下。

    此時,緊跟而來的中村貴夫大喝一聲,手中長刀寒光一閃。劈削過來。

    謝寸官的手閃電般地出手,一把摟住已經軟癱了身體的“柴田弘”的脖頸,將人直接輪過來,而自己的身體,則借著對方身體的慣性,向右方急閃。

    看“柴田弘”的身體過來,中村貴夫手中的武士刀猛地收勁。

    謝寸官此時左手已經抓住了“柴田弘”手中的長刀。同時出腿一腳踹在對方的尸體上,將尸體踹向中村貴夫,同時手中長刀揮出,斜刺削劈,閃電般地掠向中村貴夫的咽喉。

    中村貴夫一聲急叫,閃電般地豎刀。

    嗆啷一聲響中。雙刀相交,火花在眼前濺射,他不由地一趔頭。

    謝寸官在雙刀相交力實聲響的瞬間,左手回環,刀交右手。進步突刺,一刀就刺入對方的腹部。瞬間抽刀!抽刀時力斜下滑,直接將對方腹部拉開一個口子。

    刀是直進斜出,就是為了瞬間擴大傷勢。

    謝寸官一抽刀,抬頭的瞬間,手中帶血的長刀再次飛出,帶著風聲,卻是飛向一腳跺在陳虎小腹上,將陳虎跺得踉蹌後退時,長刀高舉,躍空而起的柴田英杰。

    謝寸官和張翻進瞬息之間,互相配合,連殺三人。

    而此時,與柴田英杰相斗的陳虎已經完全落入下風。

    陳虎的力量強橫,速度也不慢,又精熟八極拳的打法。

    但八極拳是長拳短找融于一體,短打法更勝長拳的體系。所以才有八極加壁掛,神鬼都害怕之說。然而,柴田英杰卻是被改造過的武士,他的反應速度已經超出常人許多,力量更是驚人。那怕是長拳長腿走長勁,也總能先陳虎一步,將他的勁路封堵。

    所以接手以來,陳虎打得很憋屈。

    就好像剛才,他用軍刺將對方的長刀封出後,貼身闖步,動搖對方根基,同時移胯挨擠,貼山靠擊。結果他闖步一進,對方的腿就瞬間移開,幾乎同時一條腿就踩在他的腹股溝部,將他的胯勁封堵,破壞了他的靠勁,擰身出腿,就將他踹得連退幾步。

    瞬間就騰身出刀,要取他的性命。

    幸好謝寸官突出其來的一刀撞來,柴田英杰一刀劈開長刀,落下身體,就面對了謝寸官。此時,張翻進已經撲向另一名武士。此時,柴田英杰身邊的武士中,還有一個人。

    “陳虎,去幫張翻進!”謝寸官沉聲說道,順手拿過中村貴夫遺下的長刀,腳下步竄,車行如風,逼向柴田英杰。

    柴田英杰眼神如狼,手中長刀拖地,腳下竄步,迎上謝寸官。

    倆人進入三米距離時,幾乎同時低喝,瞬間加速,撞向一起。

    柴田英杰手中長刀從下往上撩起,斜劈帶刺,直取謝寸官小腹陰襠。與此同時,他的身體縮臥如虎,顯然是人刀相合,盡量減少受攻擊面。

    謝寸官身往右斜行一步,身體一縮,丹田一翻,左腿斜提,就出了戴家雞步。同時,雙手一抱腕子,刀把在左腿踝部一貼,刀身豎壓在身體左側,刀背外傾護刃,刀尖斜指前方,封門閉戶。

    這就是破勢不破招,對方刀從體左斜上,他只封閉了身體左側一條線,守株待兔。

    錚啷一聲響,雙刀砍刀,濺也一道火花。

    刀上一受力,謝寸官立刻滑刀展身,嗆啷一聲響,刀在手里轉了個圈,離心力將對方的刀撞開半寸,刀尖就順著對方的刀滑進去,隨著他展腿進身,步如槐蟲,就刺向對方的心口。

    柴田英杰手中刀在眼前一轉,由刀刃斜向左上變為斜向左下,就將謝寸官奪心一刀封壓到了圈外,刀光一閃,斜向右展切而出,刀刃就閃著寒光。削向謝寸官的咽喉。

    謝寸官手起身落,刺出的刀向自己左額角一拉。形成一個往上的斜滑坡,將對方削喉一刀,借對方的勁,斜斜地送上頭頂。顯然兩人都是用刀高手,並不是尋常人刀刀相撞的那種大砍大劈,而是滑刀順勁尋隙而入的刺割刀法。

    兩把刀刺啦劃出一溜火花,倆人的身體就快速撞到一起。

    謝寸官隨著落身,右腿一趴地。左腿一跟,右腿再出,步如槐蟲,雞步提踩,向對方的腿下趟進。同時他持刀的右臂就往上打出肘意,直取對方左半身。

    柴田英杰腳下不動,左腿起步。一腳踢出。

    啪地一聲響中,兩人雙方退步,都暗自心驚不已。

    謝寸官不得不承認,柴田英杰是他遇到的反應最快和力量最強的對手。此刻他的右腿上一陣麻木,自然是硬踫硬的後遺癥。

    就在此時,旁邊傳來一聲慘叫。卻是被柴田英杰打得心里憋屈的陳虎,付出被對方刀劈開小臂的代價,用手中的軍刺洞穿了柴田英杰身邊最後一人的肩頭。

    在對方的慘叫聲中,陳虎左手一按對方左臂,右手反打對方臉頰。突步進身之時,右肘就砸在對方的心窩上。在對方的悶哼聲中,右手一下子卡住對方的下頜,左手往上一合,雙手左右一較勁,隨著咯 一聲響,對方的頸椎就被生生地擰斷了。

    而張翻進也在此時,在自己的對手因同伴的慘叫一愣神之際,身體前突,撲入對方的刀光當中,一手掛住對方的脖頸,將手中的軍刺送入了對方肋縫當中,直達心髒。

    二人將對手結果,顧不上歇息,立刻就撲到了謝寸官身邊,同他成品字,逼住柴田英杰。

    柴田英杰的眼楮此刻如狼一般收縮成縫,閃著寒光。

    就在此時,就听那邊堵著對方的悍刀佣兵中傳來一聲叫喊︰“劉頭——”接著就傳來劉坤宇的聲音︰“亞衛!”然後一聲日本腔的慘叫。

    謝寸官猛然回頭,只見那邊人群當中,劉坤宇左手拄著一把搶來的日本刀,屈著一條腿,半跪在地上,右手中的軍刺已經不知道飛那去了。

    而在他的體前,徐亞衛瘦俏的身子,同時被兩把武士刀洞穿,還有一把刀深深地陷入他的肩頭。而他手中的軍刺,還刺在一把刺入他小腹武士刀主人的咽喉。

    在那名日本武士的身後,還有一名日本武士雙手捂著臉,發出一聲聲慘叫。而在他的雙手間,一把五六軍刺還在隨著他的慘叫顫抖。

    卻原來是張翻進和陳虎解決了柴田英杰最後兩名手下後,那些日本武士急眼猛沖,劉坤宇在刺殺一人後,不慎右腿中刀。日本人立刻組織了五人突殺,想要殺死他,撕開缺口。

    在劉坤宇身後的徐亞衛死沖上去,用身體擋住了他,在生命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將手中的軍刺送入最先將武士刀刺入自己身體的那名武士的咽喉。劉坤宇拼了命想要救徐亞衛,將手中的軍刺飛出,扎入了撲得最快一名日本武士的顴骨上。

    此時,雷開運已經撲上去,一把扯回劉坤宇,補在陳小強的身旁,想將防線重新扎實。

    瞬息之間,劉坤宇小組就有兩人失去戰力,陳小強也受了傷。羅有才小組相對好一點,但也已經人人掛彩,體力衰退的厲害。日本人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就听一陣小島鳥語瘋狂亂叫,人影沖突之間,剎那間就將數人淹沒在人群中。

    “你們去幫劉坤宇!”謝寸官忍著心痛,將臉轉回來,死死地盯著柴田英杰,頭也不回地對身旁的陳虎和張翻進道。

    陳虎和張翻進自然看出了那邊的危急情況,防線一旦被突破,悍刀佣兵肯定會被迅速包圍分割,那麼就有覆滅的危險。而一旦六人犧牲,那麼他們三人也難幸免。

    當時兩人一咬牙道︰“你小心!”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沖出去。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48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五章 巧施智計勝血勇

    謀略之類的東東往復雜了說,那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听著確實牛B。但其實從簡單的方面講,就是認清形勢,做出正確的選擇。

    就好像剛開始知道自己中了埋伏的時候,謝寸官還打算帶著悍刀佣兵突圍。

    但此刻,在見識了柴田英杰的身手後,他不得不將原來的想法做出改變。因為柴田英杰的身手遠遠超出了他的估計,而更讓他心驚的是對方驚人的靈敏和速度。

    試著想想,如果此刻謝寸官帶著陳虎等人突圍而去,柴田英杰帶人追,在他恐怖的速度之下,悍刀佣兵很難擺脫他的追擊,那樣一來,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陳虎等人被他帶領手下一個個吃掉,最終謝寸官一個人面對對方幾十號人。

    因此,那怕是已經清理了柴田英杰身邊的人,已經打開通道之後,謝寸官並沒有帶人呼嘯而去,反而在這里同柴田英杰死磕上了。

    因為謝寸官明白,死磕雖然難免傷亡,但最起碼士氣可用。

    而一旦轉身突圍,人心里少了那股子拼命的氣勢,那自己一行人鐵定要被各個擊破。

    他眼楮掠過那邊悍刀佣兵的防線,雖然幾人還在節節敗退,以空間換取時間,但有了陳虎的張翻進的加入,卻已經將日本武士的攻擊遏制住了。

    經過剛才的搏殺,四十余名日本武士還有二十多個,也是損失慘重。

    而那些請來的天道盟的打手。折損得反倒少些,林林總總去了不到二十人。還余下四十來個,這四十個人自然攻擊不那麼盡力。

    這正是謝寸官果斷地聲東擊西造成的結果。

    否則當時日本人將這些天道盟的打手同他們圍在一起,打手們退無可退,做困獸之斗,再加上訓練有素的日本人在旁偷襲,那肯定傷亡更大。

    當然,此時悍刀佣兵們也已經人人帶傷,特別是體力消耗極大。

    謝寸官眼楮只是快速一瞥。已經看清形勢。心神動處,卻迅速後退,直接將剛才殺人標出去的軍刺從山田青松的側頸上拔出,身體閃動,卻是靠向陳虎他們,動步間,手中軍刺已經飛出。直接掠過受傷後瘸了一條腿,正在苦苦奮戰的劉坤宇的身邊,閃電般地沒入一名撲向羅有才的日本武士的胸口中。

    這一手立刻激怒了柴田英杰,當時大吼一聲,腳下步竄,在近身的瞬間。右手推左手拉,手中武士刀閃著寒光,直接劈刺向謝寸官的面門。

    謝寸官面對撲來的柴田英杰,輕輕地舒了口氣。

    他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因為悍刀佣兵的防線已經岌岌可危。謝寸官就怕柴田英杰想到這一點,與他游而不斗。反而就將他們死死拖在這里,時間一長,只怕陳虎、羅有才等人會急劇傷亡。

    所以他做出自己增援的態勢,逼柴田英杰找自己決戰。

    柴田英杰手中長刀寒光一閃,就到了謝寸官的面前。

    謝寸官手中的刀往起一抬,刀在胸前打個旋兒,刀背就絞在柴田英杰的刀刃上,叮啷一聲響中,謝寸官手中的長刀就背朝下搭在柴田英杰的刀背上,並且順勢往前推刀,直到刀的護手逼過柴田英杰的刀尖兒。

    槍靈在把,刀竅在護!

    用刀的核心就在刀的護手部,用護手接對方的後器時,一是刀頭的靈活性不受影響,二是殺傷力最強的刀頭離對方最近,三是接手最省勁。

    因為從杠桿原理來講,刀越是近刀尖的地方,受力時對手臂的反作用力越大。

    因此用刀的高手,都知道用刀最關鍵的地方,是對刀的護手部分的應用能力。

    謝寸官一推刀,在刀身過了柴田英杰刀身的三分之一時,旋腕轉臂,刀隨手轉,左手往前一抹刀背。手中的長刀就由反背變為俯刃,隨著推刀而進,刀尖就直刺向柴田英杰的咽喉。

    柴田英杰見他進也,雙手一較把,手中長刀就立刻挑起,並向右側蕩開,將謝寸官刺來的刀排向圈外。

    謝寸官刀身一受力,當時手把不離心,只將刀橫起,將對方的刀刃逼住。

    用刀的規矩就是刃可纏身,把不離心!因為刀刃為攻,刀把為守,守就要佔中不走!和拳法中兩手不離懷,兩肘不離肋是一個道理。

    橫刀封門之後,謝寸官當時腳下一催步,一個槐蟲步,腿並力進,就起了小鬼穿靴腿,提腿頂趟進去。

    但他這邊一起腿,柴田英杰幾乎同時起腿。

    兩人再次腿腳相撞,同時退開一步。

    謝寸官一勢無功,當時心里一驚。他這是前人的算計,打得是出意!而柴田英杰應意防守,竟然絲毫不比他慢,這說明對方的反應,更強過自己。

    兩人你來我往,又對了數刀,柴田英杰不但死死封住了謝寸官的攻勢,而且還能次次回攻回來。這是謝寸官自出道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強悍的對手。

    謝寸官不由心中著急!

    因為現在的情況是柴田英杰拖得,他拖不得!時間每過一分鐘,陳虎等人就多一份生命危險。他必須盡快取了柴田英杰的性命!

    但對方無論力量、反應、速度都敏捷驚人。

    謝寸官腦中火花一閃,想起了黃士鴻曾經給他講過的一些江湖殺法伎倆,眼楮一掃周圍的環境,當時心中就有了定計。

    當時身體一轉,猛地後退兩步,就從地上再撿起一把武士刀,雙刀在手,立刻竄步逼進。

    柴田英杰的眼中就閃出一絲嘲弄的神情。憑他在劍道中淫浸多年的經驗看,兩把武士刀在手一般人根本揮舞不開!即就是謝寸官膂力過人,能揮舞得動,一手一把刀反倒不如兩手一把刀來得力量快捷。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進步迎進,手中長刀舉起,狠狠一刀劈下,要看謝寸官如何用接住他的也。

    謝寸官右手刀橫起,架住了這惡狠狠的一刀。

    隨著錚嗆一聲響,手中的長刀劇烈地顫抖起來,而謝寸官為了卸對方的勁,不得不退開一步。

    果然!柴田英杰的嘴角就流露出一絲冷笑,當時步隨身進,手中長刀挑起再劈。

    當!當!當!連續三響,柴田英杰劈出三刀,謝寸官退後三步,明顯地一力不敵雙手,整個右手臂都有些顫抖的樣子。眼看著佔了上風,柴田英杰就猛吸一口氣,大喝一聲,第四刀凶狠出手。

    謝寸官盡力抬起右臂,接住這一刀。

    就听嗆啷一聲響,手中的長刀終于沒能擋住對方凶狠一擊,脫手落起。

    柴田英杰的眼楮里就閃出一絲勝券在握的鄙夷神情,腳步再進,手中長刀閃電般再次劈出,就要趁機收取謝寸官的性命。

    謝寸官此時不再後退,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幾乎是在長刀脫手的瞬間,右手就握住了左手中的刀把,雙手持刀向上揚起,迎向柴田英杰劈下的長刀。

    與此同時,他的右腳往前一步,踩住了剛才落地長刀的刀把兒。

    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柴田英杰最後一擊中,那把刀並不是完全被對方擊落的,而是他在卸了對方力量的瞬間,主動丟在地上的。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一半注意力一直在這把刀上。

    刀落地時,在地上彈了一下,刀刃面向了自己。所以他的腳在踩上去時,在刀的護手處輕輕一搓,就將刀刃搓向了對方,腳踩下去時,以護手為支點,刀把下落,刀刃就翹了起來。

    隨著柴田英杰前腳落地,手中的長刀出同謝寸官的刀撞在一聲,濺出一道火花。

    此時,謝寸官的左腳閃電般抬起,踢在了翹起的武士刀背上。那把長刀立刻劃過一個弧形,刀刃掃轉,直接切入了柴田英杰前腿的脛骨中。

    柴田英杰發出一聲悶哼,腿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不由地低頭。

    就在他低頭的瞬間,謝寸官架住他武士刀的長刀,連回刀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往前抽刀,雙手持把就砸了下來。

    滲人的聲響中,刀把狠狠地撞在他的面門上,直接砸得他眼前一陣發黑。

    就在這一黑中,他就感覺自己的頸側一涼,接著就火燒起來,然後一股熱血就從頸側直接噴射到半空中。

    卻是謝寸官刀把砸中他的臉後,順勢往下拉刀,滑過他的左頸側,直接將他的頸側大動脈拉開了。

    謝寸官智計得逞,自然得熱不讓人,當時身體一扭,右肩出靠,將柴田英杰往外一送,接著進步出刀,一刀就從柴田英杰的心窩扎了進去。

    看著柴田英杰倒下去,謝寸官長吁出一口氣,這才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清涼,顯然是汗濕了衣服,可見他剛才精神有多緊張。

    謝寸官此時顧不上別的,立刻將旁邊的幾把武士刀都收集到一起,一一插到面前的地上。然後又在旁邊看到幾箱純淨水,顯然是那些冒充影視公司的打手準備的,他也將那些水搬了兩箱過來,打開箱子,抽出一瓶水,看著前面的戰局,眼神陰沉,如一只伺機而動的惡狼。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50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六章 以命為注賭一場

    狙殺了柴田英杰後,謝寸官並沒有貿然加入戰斗,因為不管他殺法多驍勇,一旦沖進人堆里,肯定會陷入面對面的廝殺中,那樣一來,所起的作用也就極其有限了。反而不如他此時身在局外,可以將整個戰場,一目了然。

    白沙島嶼土地貧瘠、人口稀少,而天道盟借來搭景的小村子更是地處偏僻,道路狹窄,劉坤宇受傷後,陳虎頂上去替下了他。于是,就形成了以陳虎和羅有才為錐尖的兩個品字形,將不寬的道路幾乎全部封鎖起來。

    在陳虎的背後,此時站著張翻進和雷開運,而在羅有才的背後,則是王陽和曹信。

    退到後面的劉坤宇和陳小強,就做為策應和替補,時刻準備接應。

    就這樣一個八人團隊,竟然生生地抗下了對面將近七十人的輪番進攻。這里面,主要就是靠戰友之間的配合。在這種配合中,大多數人身上的傷,都是為了保護戰友而受創的。

    而陳虎和羅有才兩人,截然是兩種不同的戰斗風格。

    陳虎身強力橫,如浪中砥柱,堅如磐石,任對面的日本武士如何沖刷,決不後退一步。在他的身邊,張翻進和雷開運兩人則是不停前縱後退,幫他守護補刀。

    而羅有才則是敏捷如猴,前突後竄,總是在對面的人沖上來時,退到曹信和王陽兩人中間,讓兩人從側面狙擊對手。而他則利用自己速度過人的特點,進行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游擊戰,以最有效地殺傷敵人。

    不過。人的體能終究是有限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日本人和天道盟打手的輪翻攻擊下,悍刀佣兵也已經人人帶傷,反應速度明顯地遲鈍下來。

    此時,謝寸官終于出手!

    一名日本武士囂叫著,持刀撲向羅有才。就在他近身的瞬間,一瓶純淨水突然飛來。直接砸在他的膝蓋上,當時腳下一個趔趄。

    在他趔趄的瞬間,正準備縮身退回的羅有才瞬間出手,手中的刀刺穿了他的咽喉。

    與此同時,又是一瓶純淨水飛出,砸中了陳虎對面一個日本武士的額頭,那人被砸得頭往後仰。陳虎瞬間突身進步。手中的長刀掠過對方的咽喉。

    謝寸官一出手,對方就損失了兩個人,剛才如水般的攻勢,立刻就停頓下來。日本人一退開,陳虎八人立刻緩緩後退,拉開距離到安全地帶。開始恢復體力。

    那些日本人也匯集往一處,在人群最中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日本武士陰沉著臉,正是內田省吉手下的另一個組長宮本直一郎。此時,內田藏鋒和柴田英杰相繼被殺。宮本直一郎就成了這些人的最高長官。不知道宮本吩咐了什麼,那些日本人一下子四散開去。

    宮本直一郎又叫過那些天道盟打手的頭目。正是台北跤場的段四虎。

    如此這般地吩咐一番,段四虎就把天道盟的打手們集中到一起,吩咐著什麼。

    謝寸官一直死死盯著對面,看到這種情形,他也知道,對方肯定有什麼新的計劃。再看看一個個疲憊不堪的悍刀佣兵,他知道現在就是讓大家不顧一切地跑,也很難擺脫對方。

    不能擺脫對方,那惟一的出路,就只能是擊潰對方。

    而要憑正面搏殺,擊潰對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雖然在開始時,悍刀佣兵的殺法驍勇,勢如破竹,幾乎瞬間,就折了對方將近五分之一的人馬,但隨著格殺時間的延長,每個人不但體力下降厲害,而且積小傷成大傷,已經完全影響了戰斗力。要不是人人還都憋著一口氣,加上日本人還沒從最初的挫敗中恢復過來,一時摸不清底細,所以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這就是以寡擊眾的無奈之處!一般情況下,能以少勝多的,基本都是迅速地打落對方的士氣,擊潰對方。而戰事一旦膠著,那基本人少的一方,勝利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能將宮本直一郎和段四虎干掉的話,沒有了主心骨,這些人也就沒了戰斗力。

    打定主意,謝寸官立刻一揮手,讓大家都集中在一起。

    圍在一起之後,謝寸官看了一眼大伙兒,沒有絲毫廢話地吩咐道︰“張翻進!看到那個穿背心的壯漢沒?”他指著遠處的段四虎道︰“現在你立刻蹲下來,匍匐到我們後面那三具尸體中,換上日本人的外衣裝死……一會我們會往後撤,等那個家伙走過去時,我們會反攻,到時候你趁亂刺殺他,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務求一擊斃命!”

    張翻進點點頭,立刻縮小了身體,向不遠處爬去,那里有假柴田弘、中村貴夫和山田青松的尸體。

    不提張翻進躺在地上,靜靜地換衣服,這邊謝寸官又對陳虎道︰“一會反擊時,陳虎你一定要跟緊我,我們倆人務必要最快的速度,殺掉那個年長的日本人!”他指著不遠處正盯著他們看的宮本直一郎道︰“這是我們今天脫身的惟一機會!其他人……”

    說著,他的頭就轉向了羅有才等人︰“你們把最後一絲勁頭也拿出來,一會兒曹信、王陽、陳小強,你們三人並排固守,羅有才、雷開運你們兩策應,劉坤宇你負責丟純淨水砸人,擾亂對方的攻勢……現在手頭還有幾把軍刺?”

    跟前的幾個人伸出手來,八個人只剩四把了,其他的都當飛刀用了,沒撿回來。

    謝寸官將四把軍刺收過來,一把一把反插在自己後腰上,沉聲道︰“諸位,今天晚上,我們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成,我們平安離開,敗,就將命丟在這里!”

    此時,日本人那邊就有了動靜,只見近二十余名日本武士直接分成了兩組,前一組由一個胖大的日本武士領頭,後一組由宮本直一郎帶領,一前一後就逼了上來。

    而在日本武士背後,段四虎帶著天道盟的打手們,每人手中都拿撿起的三兩把武器,跟了上來。

    看到這種情況,謝寸官不由眉頭一皺道︰“陳虎和我擋在最前面,你們都在後面,大家小心!”說著話,手中長刀橫握,就走向前去。

    一旁的陳虎緊緊跟上。

    就听宮本直一郎一聲嘶吼︰“殺!”

    日本人立刻加快了沖鋒步伐,天道盟的打手緊緊跟上。

    就在日本人進入攻擊圈的時候,就听段四虎大聲吼叫︰“殺!”

    隨著他一聲殺字出口,那些天道盟打手們就將手中多余的武器,刀棒管鏈地,一呼啦砸了過來,卻是現學現用上了悍刀佣兵的戰術。

    “退!”謝寸官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迅速後退,並用手中的長刀,撥打著這些飛兵。一波飛兵之後,又是一波。一時間,日本人氣勢洶洶,謝寸官等人一退再退。

    終于,眼看著段四虎已經踏過張翻進躺著的地方,而此時,天道盟打手手中多余的武器已經基本用光了,日本人也已經撲到了面前。

    “殺!”謝寸官一聲暴喝,手中長刀撩起,直接迎上撲來的那名高壯的日本武士,身旋刀轉,將對劈來的長刀裹蕩出自己的身體,與些同時,他的右肩就斜進去,扛在對方持刀的雙臂下方,雙手持把,直接將武士刀的把手撞過去,撞在對方的心口上。

    那名武士忍不住悶哼一聲,一時臉色都白了。

    謝寸官擰身裹肩,武士刀刃外翻,刀背就橫在自己的左肩上,直接用身體將刀旋過去,就切進了對方的小腹中,然後隨著他的身體前竄,就滑了過去。

    那名日本武士還慣性地往前跑了兩步,就低下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腹部,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張大了嘴巴,卻吼不出聲來。

    緊接著,就听噗嗤一聲,衣裂血濺,白肉翻起,然後嘩啦一聲,小腹中牛黃狗寶就流淌出來,忽啦啦傾瀉一地。

    而此時,謝寸官的身體已經撲到了另個日本武士面前。

    這名日本武士身體稍一頓步,縮身如猿。待得謝寸官一近身,立刻大喝一聲,臉色猙獰,雙手持刀,突刺而出,直取他的心口,顯然也是個有經驗的殺手。

    謝寸官將速度提到極致,根本無法停下腳步,剎那間眼神收縮如狼,雙手一錯勁,運刀如劍,不避不躲,絞把直進。

    刀刃絞出的第一個弧度,根本都沒撞到對方刀上,刀刃絞出一第二個弧撞上對方的刀身時,對方的刀尖已經離他胸口不到五寸。

    叮當一聲響中,對方的刀終于被攉出圈外,謝寸官竄步直入,同樣地刀隨身轉,刀刃就隨著右肩頭劃過了對方的咽喉。

    以肩擔刀滑切,是刀中變化的續力之法。

    因為絞刀時已經用盡全力,所以想有變化,僅靠手臂的力量,難免會有遲鈍的感覺。

    而且,利器搏殺時,身體最好保持不停的旋轉,這樣對方刺來的刀就不容易深入內髒。而這類運刀之法,能保持身體的持續旋轉。

    一道血花閃現在對方的咽喉,但謝寸官恍若未見。此時,他的眼楮死死地盯著不遠處停下腳步的宮本直一郎。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52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七章 殺氣盈騰搏我命

    宮本的眼光也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一踫,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殺氣。

    “沖上去,沖上去,殺死他!”宮本也是內田家鞍前馬後征戰多年的老武士,自然知道謝寸官和陳虎迅速突入,肯定是存了殺賊擒王的心思。但從他來說,何嘗不是懷著同樣的心思。

    老辣如宮本,自然看出來對面謝寸官一行人,除了謝寸官和陳虎仍保持了相當的戰略外,其他數人已經強弩之末、筋疲力盡了,只要將謝寸官和陳虎圍殺了,今天的搏殺也就大局已定,內田家這麼多武士就沒有白死。

    而自己如果被殺了,群龍無首之下,估計對方差不多就能突圍而去了。

    這一刻,兩人都知道,氣可鼓而不可泄!

    “一起沖,殺了這兩人……其他人都沒力氣了!”宮本直一郎大聲吼叫著。

    宮本在內田家武士中還是極有威信的,在他的叫聲中,已經辦謝寸官和陳虎搏殺,腳步有些停頓的內田家武士就囂叫出聲,數名悍戰分子就揮刀截殺過來。

    “跟上我!”謝寸官頭也不回地對陳虎道,腳下步子不停。陳虎緊緊跟在謝寸官身後,兩人急速運動,陳虎側著身體,監視著身後圍上來的武士。

    迎面沖上來一個身材墩實的日本武士,刀長蓋頂,謝寸官一頓腳步,舉刀橫封。

    就在叮當一聲響中,兩人的刀互相彈開。謝寸官手中的刀順勢不停,隨著身體扭轉。就面對了後面追上來的日本武士。

    而一旁的陳虎,就在叮當一聲響中,身體貼著謝寸官的身體,猛地前沖,手中長刀就揮出,斫向日本人的大臂。

    而謝寸官已經轉過身體,手中長刀在眼前翻臂輪劈,直接劈向沖上來的一名日本人。

    陳虎的長刀閃處。那名日本武士就呼號出聲,握刀的手臂從大臂處被切開,幾乎完全數斷開,只有小半皮肉相連。

    這是刀拳器械的應用要點,就是進攻對方肢體時,盡量擊打靠近肩胯的部位。

    人的視覺暫留是0.1秒,而反應速度最快的人。基本是0.2秒左右。一般練武術的人,一秒中五六拳都是正常的,練到極限的高手,可以達到一秒鐘八拳。在這種情況,對方的拳頭速度,已經超過了生理極限。在理論上,這種速度是根本不可能接住的。

    但手的速度再快,越靠近肩的地方,速度越慢。真正到了肩頭的地方,在身體不動的情況下。速度是0,也就是靜止的。

    所以拳諺中才說。肘後一尺下功夫。

    就是接手打人,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肘關節到肩關節中間這一尺長的部位。

    而內家拳講,四肢小動,身體大動,也是讓肩關節、胯關節這些在技擊中被高手重視的地方動起來,一方面這些地方能動起來時,身體發力能用上身勁,另外一方面,就是這些地方動起來時,對方也不好攻擊你。

    陳虎一刀劈斷對方的肩膀,順勢抹刀,切斷了對方的咽喉。

    此時,謝寸官手中的刀劈在沖上來那個日本人的刀上,將對方劈得一頓步,他順勢藏刀進步,然後將手中長刀平揮而出,在身體前揮出一個半圓來。

    這個半圓讓對身後追上來的人也都停頓了一下。

    此時,陳虎已經虎吼進步,將刀反劈回來,劈向另外一名日本人的頭頂。

    日本人舉刀橫封,叮當的響聲中,謝寸官的身體已經從陳虎側面進步,手中長刀毒蛇吐信,直插日本人的肋下。

    此時,陳虎裹刀護身轉體,繞著謝寸官的身體,做出一個盤旋刀勢,就听叮地一聲響,就排開了突刺進來的一名日本人手中的長刀。

    謝寸官手中的長刀刺進了前面日本人的肋下。

    而此時,同樣一把長刀就刺向他的後背。

    正好此時陳虎轉身過來,謝寸官的身體就在他的懷里,他自然看到了那把刀。隔著謝寸官的身體,手中長刀雷霆般地劈下,正劈在對方的刀背上。

    叮當一聲響,那把長刀就垂了頭,陳虎手中長刀不停,繼續裹身轉體。

    就在此時,陳虎身後一名日本武士突步進刺,一刀就刺向他的背心。

    對方的刀刺中他身體的一瞬間,陳虎的身體旋轉著,角度的變化,讓那把直刺的刀就變得斜切進來,直接挑入他背部的肌肉中。

    身體上的疼痛讓陳虎不由地手上提速,長刀裹過身體,也就擊中了對方那把刀。刀被蕩了出去,也挑開了陳虎背上的肌肉,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謝寸官此時心中已經沒了宮本,在這電光火花般的撕殺中,他的腦子驚人的清明。

    他的身體蹲下來,單腿著地,為陳虎的刀騰開地方。同時,他左手持刀,右手松開刀柄,一摸自己的後腰,再甩出去。

    一溜烏光閃出,直接洞穿了另外一名舉刀而來,撲向陳虎的武士的咽喉。

    陳虎手中的刀再次翻起,劈向刀被蕩開那名武士的肩頭。

    橫空而來的一刀,格住了陳虎的刀勢,陳虎刀勢不停,再次裹身。

    刀的群戰就是這樣,一旦進入人群,就是纏刀裹體,旋體翻斬。根本沒有其他的變化,也來不及做其他變化。

    你根本看不清那來刀那來槍,只能用長刀裹掃整個身體,做為防守。

    而在一圈裹完,換刀接勢的瞬間,你才可能將刀劈出去,收割人命。

    更何況陳虎現在裹刀,不光將自己一個人裹進去,還要將謝寸官裹進去。

    一時間,只看到刀如匹練,白光一片。

    謝寸官再次飛出一把軍刺,將威脅到陳虎的一名武士解決。

    那邊,只余下宮本的嘶吼聲︰“沖上去!殺死他!沖上去……”然後就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倆人被圍住了,速度提不起來,一時間危急萬分。

    “殺上去!救人!”在謝寸官和陳虎的背後,在短暫的休息中恢復一點體力的羅有才就紅了眼大聲吼叫起來,身體如箭一般竄入人群,撲向包圍圈。

    在他身後,已經筋疲力盡的悍刀佣兵也都嘶吼著跟上。

    日本人迎了過來,閃著寒光的刀刃就撞在了一起。

    “兄弟們,再拼一把,完事拿錢!”在宮本的身後,眼看著日本人佔盡上風的段四虎也叫起來,指揮那些天道盟的打手,欲給謝寸官等人最後一擊,做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天道盟的打手們此時也看出了謝寸官等人的危機,這些善于打順風仗的家伙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往前沖,很快地都越過了段四虎。

    就在此時,穿著一身日本武士的衣服,一直躺在兩具尸體間裝死的張翻進幽靈般地爬了起來,如猿似猴,身快如箭,往前撲去。一把從後面摟住段四虎的脖勁,手中刺刀直接在段四虎的右大腿上快速地一次進出。

    段四虎不由地悶哼一聲,右腿一軟,就半跪在地上。

    “讓你的人都住手!”張翻進聲音森冷。

    “你是誰?”段四虎咬著牙問。

    張翻進一言不發,手中的軍刺再次快速在段四虎的左肩窩里一次快速的進出。段四虎月是一聲悶哼,而張翻進手中的軍刺已經移到了他的心窩上。

    “回來,你們都回來!”前兩刀的狠辣決絕讓段四虎絲毫不懷疑張翻進的刺刀會刺入自己的心髒,在尊嚴與性命之間,他選擇了性命。

    這就是江湖梟雄的本色,該低頭時,絕對毫不猶豫。

    正在前沖的天道盟打手,特別是那些骨干們最熟悉段四虎的聲音,听到叫聲,回頭一看,個個眼楮瞪得溜圓,段四虎被一個並不顯魁悟的身影卡住脖頸,窩在懷里,單腿半跪在地上。幾個跟段四虎鐵的漢子不由地吼叫道︰“虎哥!媽拉個巴子,快放開虎哥!”

    張翻進看著回頭的天道盟打手,手中軍刺毫不猶豫地往上一送,就刺入了段四虎的心窩子。

    之所以剛才不立刻刺死他,就是要他將這些人叫回頭,現在達到目的,這人絕不能留。

    “我插你大爺!”幾個段四虎的幾骨干手下不干了,直接舞刀揮棒,就沖了過來。

    張翻進冷冷一笑,眼楮里就透出一股子嗜血的狼光,一把推開已經被刺破心臟,還在抽搐的段四虎,腳下大跨步就迎了上來。

    轉眼間就同第一名漢子沖了個面對面。

    對方揮起鋼管,張翻進迎面直沖。

    鋼管砸在他的肩頭上,張翻進手中的軍刺洞穿了對方的心口。幸好他往前沖時,避開了鋼管的梢節。饒是如此,這一棍也砸得他身一顫,肺如火燒,一口逆血就涌上了喉頭。

    張翻進伸出左手,推開對方的身體,他的整個左肩都處在一片遲鈍的麻木中。

    張翻進將那口逆血咽下,再往前沖,第二個人擋上過來,對方反手撩刀,直撩他的下陰。他只本能地一合胯,將左腿往前裹進去,沖進那撩來的刀光中。

    左大腿剎那間如火燒一般,不由地發軟彎曲。

    在這一瞬間,張翻進手中的軍刺一下子再送進對方的心窩里。然後他伸手一推對方的身體,借著反作用力穩住身體,站在那里,目閃寒光,身如孤狼。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21:55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五十八章 顧盼生雄如虎狼

    謝寸官的眼楮掃過戰場,張翻進已經成功刺殺了段四虎,現在天道盟的打手們已經群龍無首,沒有再給日本人提供支援,而是圍上了孤身一人的張翻進。

    而他與陳虎距離宮本直一郎也不過二十步的距離,但在這二十步之間,越來越多的日本武士匯集過來,擋在他們前面,使他們根本無路上前。

    陷入重圍中的他們,一旦提不起速度,那會被越來越多的人圍上,將是非常危險的。

    就在此時,羅有才當機立斷,帶著已經筋疲力盡的曹信、王陽、陳小強和雷開運展開了一次沖鋒,將他們背後的日本人一下子吸引過去。

    “退!”謝寸官突然對陳虎大喝一聲,返身殺回,同羅有才等人遙向呼應。

    陳虎一愣神,眼神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遠處一人面對數十人的張翻進。悍刀佣兵成立的時間本來就不長,而陳虎和張翻進一同執行任務的次數也不多,但所謂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有些人之間一看就對眼,天生就是朋友。

    陳虎和張翻進就是這樣子,短短的數天接觸,兩人之間的友情卻急劇升溫。

    此時,陳虎知道,一旦自己和謝寸官突圍而去,日本人可以從容布局時,孤身陷營的張翻進就是九死一生。從他的性格來講,他是寧願同張翻進一起戰死在這人群中,也不願意拋下戰友,突圍而去!但做為一名老兵,他卻知道軍令如山!

    陳虎一咬牙。怒吼一聲︰“殺!”手中長刀如練,揮向在謝寸官回沖後。一個欲插向兩人中間,將兩人切割開的日本武士。

    那名日本武士也是個強壯的家伙,看陳虎如瘋似魔的一刀,竟然不避不讓,揮刀硬憾。

    鐺啷一聲錚鳴中,陳虎手中那把上好的武士刀竟然齊根折斷。顯然剛才他手中的刀做了太多次的粗暴撞擊。

    一刀斫斷陳虎手中的刀,那名日本武士心中一喜,臉上卻更露出幾份猙獰來。大喝一聲,隨著撞擊帶來的反作用力,手中刀再往上舉高一份,張力蓄勢,進步劈下。

    陳虎手中刀斷,卻沒有半份猶豫,大喝一聲。身體不退反進,直接一縱步就撲到了日本人的懷里,日本人手中的刀劈在他的肩頭上,卻已經是刀的後半部分。

    血光迸現,卻入肉不深。

    而此時,陳虎手中的只剩了寸許利刃的刀把。就劃過了對方的咽喉。

    旋風般的轉身,手中的刀把飛入,砸向一個撲來的武士,在對方揮刀格開半截刀把時,陳虎已經將被他割喉的日本人手中的刀提在了手中。身體猛虎般地撲出,截住另外一個想將他和謝寸官格開的武士。

    這一切都是憑著血勇之氣和一股子本能在做。

    沒有任何時間來分析考慮。死與生的選擇,往往就在一線之間。

    羅有才等人憑著一股子銳氣,瞬間將日本人的防線撕開一個口子。謝寸官返身回殺,短短十幾步的距離,瞬間就要被打通一個突圍的通道。

    “沖上去,圍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逃了!”宮本直一郎也吼叫起來,腳下一直堅持著不曾前進卻也不曾退後一步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動起來。

    成敗在些一舉啊!

    日本人迅速向謝寸官和陳虎包圍上去,這一跑動起來,剛才聚集一團的人群就散了開來。

    羅有才和謝寸官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中間的日本人也變得稀薄,眼看著雙筆就要匯集。

    “截住他們,不要他們匯合!不要他們匯和!”宮本直一郎大叫著,加快了步伐。他身邊的日本武士不由地加快了腳步。此時,宮本直一郎同謝寸官之間的距離,仍然保持在二十步左右,可能這是宮本心中的安全距離吧!他既不願意同謝寸官過近,也不願意過遠。

    “殺!”眼看再逼開三五人就能匯合上羅有才的謝寸官突然間轉過身來,腳下一個虎踐步,三步跨躍,瞬間就躍過近四米的距離,越過陳虎和最前面那名沖來的日本人,迎上了第二名日本武士。

    長刀輕靈,點刺而出,如閃電般地閃向對方的咽喉。

    這名日本人就跟見了鬼一樣,怪叫一聲!你能想像那種感覺嗎?明明前面還有一個自己的人,要撲要殺根本輪不上自己,還在盤算著一會如何同前面的同伴一起配合圍殺陳虎,突然間一個人影就閃在自己面前,刀光就突了進來。

    怪叫聲被堵在破開的咽喉中,噴出了一縷血沫子。

    謝寸官的返身回殺,讓陳虎先是一愣,接著就反應過來。他此時,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謝寸官是要殺回馬槍!剎那間,身體似乎煥發出一股從未有過的豪情,同剛才被迫撤退時的憋屈完全不同。

    陳虎大喝一聲,手中長刀隨著身體突步揮出

    一篷血雨中,一顆大好頭顱騰空飛起,極具視覺沖擊力,卻是那離他最近的一名日本武士,直接被他一刀斬首。

    想像不到的順利!

    但陳虎瞬間就明白過來,是謝寸官吸了對方的注意力。

    這就是謝寸官高人一步的地方!這也是一種算計!如果他回過頭來,截殺緊跟陳虎而來的這名日本武士時,對方是精神高度集中,時刻提防他們反撲的。那樣一來,他肯定很難一刀殺死對方,而身後的日本人也就提起了警惕。

    所以他一回身,直接撲向第二名日本武士。

    第二名日本武士身在戰友背後,警惕性肯定要低得多,所以他才能突如其來,一刀致命。而與此同時,他的身影沖過第一名日本武士時,對方肯定會愣神。會分心,這也就給陳虎制造了機會。

    瞬間連奪兩條人命。而此時,與宮本直一郎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突入了十五步。而由于一來一回的跑動,兩人中間的日本武士明顯減少了。

    宮本直一郎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後退。

    將為兵之膽!一旦他後退,那麼日本武士的士氣肯定會受影響。

    謝寸官此時狀若瘋虎,身進步竄,又是一個過步箭竄。馬奔虎踐之際,身體猛地縮成一團,將對方停步舉刀,凝神欲擊的日本武士直接閃了個空。

    而他手中的長刀,在腳步落地的瞬間,橫掃而出。

    長刀掠腹,那名日本武士一時間呆立在那里。腹部突如其來的涼意,似乎在一剎那就遍布了全身,他還沒從剛才的凝神中回過神來。

    謝寸官此時直起身體,手往背後一摸,甩出來時,一溜烏光閃出。

    此時。正面對他的那名日本武士不由地停步,凝神欲接這一刀。

    然而,烏光閃過他的身邊,直接沒入他背後一名日本武士的胸口中。

    而在謝寸官身邊,陳虎已經大吼一聲。越過他,撲向這名日本武士。兩人接戰一起。謝寸官根本沒有停步,他直接躍過陳虎,再往前撲。

    此時,他離宮本直一郎已經不到十步的距離了。

    一名日本武士揮刀劈來,謝寸官刀在懷里挽個懷花,刀背磕在對方的刀上,順勢下壓,直接步走槐蟲,捅刀進勢。

    日本武士將刀往上提,將他的刀勢格出門外。

    謝寸官已經進步如提,一腳就踢在了他的陰襠中,然後順勢抹刀,切開對方的咽喉。一腳踏開對方,他左手提刀,右手往背後一摸,卻摸了個空的樣子。

    于是他將手中長刀交在右手,大喝一聲,直接標出。

    長刀所指,正是離他七八步外,死站不退的宮本直一郎。

    幾名日本武士亡命沖來,想要擋下這一刀.

     “退開!”宮本直一郎一聲大喝,雙手握緊手中長刀,眼楮直盯著那飛來的長刀。他知道這是謝寸官亡命一擊,想要擊殺他。

    宮本直一郎無疑是個謹慎的人。

    在窺破謝寸官擒賊擒王的心思後,他一直沒有像內田藏鋒那樣,魯莽地往前沖。而是將自己置于大隊日本武士身後,以身做餌,誘謝寸官飛蛾撲火。

    但他也是個武士,也有他的驕傲,從智慧上,他不願意中謝寸官的計,但做為武士,從心理上講,他也不願意從氣勢上輸給謝寸官。

    他要自己面對面擋下謝寸官這一刀,為謝寸官以及他的伙伴的生命畫上句號。

    長刀及身,宮本直一郎手中的長刀閃電般揮出,將那把如天外飛仙一般的刀光,擊向了半空中。

    在刀刀相交的美妙聲響中,宮本直一郎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妙的松馳的笑意。

    然而,就在他笑意剛起時,一道烏光隱藏在長刀驚艷一擊的寒光下,閃電般地掠過七八步的空間,在周遭的驚呼聲中,沒入了他的心窩。

    第四把軍刺!也是謝寸官身上最後一把!

    宮本直一郎是謹慎的,而謝寸官也是謹慎的!

    數名悍刀佣兵用鮮血換來的機會,他不能容忍自己有失。所以剛才他摸向身體後時,並不是沒有他飛起來最有把握的軍刺,而是還有最後一把。

    所以,他為了謹慎期間,沒有直接飛出軍刺,而是先用長刀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再飛出最後一把軍刺。

    謝寸官左腳一挑,將死在身體身前最後一名日本武士的刀挑到手中。

    一刀在手,悍然而立,顧盼生雄!

    而在他的身後,悍刀佣兵一聲齊吼,剎那間似乎都生出了無數力氣,步進刀閃,如狼似虎,殺氣盈騰。

    日本人剎時兵敗如山倒,在又倒下幾個比較凶悍的武士之後,就往後徐徐退去。

    天道盟的打手們,更是四散如走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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