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384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04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三十九章 窮途末路也梟雄

    不提謝寸官的想法,這邊徐敬生掛上電話,就吐出一口氣來,他打開抽屜,拿出一盒煙來。極少抽煙的他並非完全不抽煙,只有在需要時才抽。

    他點燃了一根煙,輕輕地吸進肺里,然後緩緩地吐出去。他知道,明天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如果明天不能讓謝寸官收手,那就只能是魚死網破了。

    他讓人看管顏裴,其實並非是謝寸官想像的那樣,將顏裴做為談判的籌碼。他只是需要謝寸官那樣以為而已。就好像他不能明白謝寸官那樣的江湖人物的所思所想,很難判斷這種人何時會隱忍不發,何時會快意恩仇一樣,謝寸官這樣的江湖人物,又怎麼能完全理解這種體制內的梟雄呢。

    他只不過使了一招緩兵之計!

    徐敬生抽了幾口,就將香煙摁滅在桌上的煙灰缸里,然後打開桌上的電腦,一條條指令下達下去,很快的,GA7里最精英的幾名從事“清道夫”工作的職業殺手都被“退休”,這些人都是他一手招收並秘密訓練的。

    其他幾名殺手,也都接到了“清除”的指令。清除對像的資料,卻是他的另外幾名文職親信。最後,他的目光盯著桌面上的一個年輕漢子的照片,良久,才嘆息一聲,從電腦上調出謝寸官的資料以及指令,發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來,走出書房。

    客廳里,小舅子曹宴海和妻子曹月亮都坐在那里,倆人都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徐敬生向他們扯著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道︰“不用太擔心,大不了徐曹兩家再回到從前……”

    “敬生。回到從前就回到從前,你也不要太勞心了……我倒是喜歡以前那種單純的日子……”曹月亮看著已經人到中年的徐敬生,她是一路陪著他走過來的,只有她最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為了恢復徐曹兩家的榮光。吃了多少苦,費了多少心力。

    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漢子,轉眼間已經鬢角白發、眼生皺紋。雖然他很注意形象,總是將白發染黑,但卻撫不平眼角那些歲月的紋路。

    “姐夫……”曹宴海叫了一聲,知道就里的他自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阿月你去睡吧。我同宴海再說點事情!”徐敬生對著妻子輕聲道。

    曹月亮就笑著站起身來,對著徐敬生道︰“你也不要太晚了……”然後就離開了客廳,去了臥房。然而,她畢竟不是未經世事的無知婦人,雖然臉上帶著一些故意做出的輕松,但任誰都能感覺到眸子里的擔憂。

    目送妻子的身影轉過玄關。徐敬生嘆子口氣,多年的老夫妻,他如何看不明白妻子的擔心。他微微地閉了一下澀澀的眼楮,再張開時,已經將那一抹柔情抿去。

    成者王候敗者寇,事情不濟,總需要付出代價。

    既然走上這條路。就有這個覺悟!他此時已經將自己的命置之度外了,徐曹兩家那怕不能再度崛起,卻需要留下些香火。希望謝寸官那里,能明白這一點,見好就收,否則魚死網破,大家都別想得好去。

    王家舉行的宴會終于在其樂融融中結束了。

    以王老爺子的資歷,加上兒孫滿堂,自然不需要做什麼迎來送往的事情。他只是將幾個老伙伴送到酒店門口,看著那些腳步蹣跚。卻依然腰硬背挺的老家伙們離開,就向不遠處的謝寸官招了招手,示意他陪自己上樓去。

    謝寸官忙走上前去,同肖翰業、王傾城一起扶老爺子走電梯。

    這次來京,王老爺子帶了肖翰業和王傾城。顯然有意栽培這兩人,開始為王家的第三代鋪路了。

    幾個人走到電梯前,一個年輕的待者立刻幫他們按下電梯鍵。

    電梯下來時,那待者等他們全部進入電梯,才從後面跟了進來,彬彬有禮地微笑道︰“請問幾樓?”

    “二十一樓……”本來想去按電梯的王傾城就沒有過去。

    令人奇怪的是,中途竟然也沒有人上下,電梯很快到了二十一樓。

    電梯門打開,那名待者就先出了電梯,站在電梯門旁,一手扶著門,等候幾人出入。打頭出去的,自然是王傾城扶著的王老爺子,然後肖翰業和謝寸官謙讓一番,倆人才一起把臂同出,就在倆人出電梯的瞬間,謝寸官突然間渾身一陣悚然,他猛起一扯肖翰業的胳膊,往下蹲身的同時,將他猛往前拉,同時右腿就伸出去,拌在他的前面。

    肖翰業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下子拌倒在地上,而他的頭頂上,此時就傳來撲地一聲悶悶的輕響,然後遠處就傳來一聲重物擊中牆壁的聲響。

    謝寸官立刻回身,對著剛才侍者站的那個方向,退步出肘,就是一個起身的拔劍式。同時口中吼道︰“保護老爺子!”

    猴蹲身,前打起手橫拳,後打一怒撥劍!隨著這一肘出,就听到一聲悶哼,顯然對方被擊中了。謝寸官此時一回頭,就看到那名待者已經一手抱腹,踉蹌後退,在後退的同時,手中的槍口再抬。

    謝寸官想也不想,往前猛竄,翻滾而也。

    他這剛竄出去,又一聲悶悶的撲聲,他剛才呆的地方不遠的地上,就爆起一點火花。

    此時,爬起一的肖翰業已經擋在王老爺子身前,護著老爺子往後退開。

    而謝寸官一個翻滾之後,立刻起身,身體繼續前竄。

    在電梯口外面,有一個用來裝飾的花架上,坐著一個手拿元寶,憨態可掬的彌勒佛。

    謝寸官一步竄前,就被花架子擋住了,他想也不想,直接就是一個猴蹲身。

    猴蹲身,屁股坐腳跟,這是個極低的勢子,因為謝寸官並不能看到後面的情形,所以他只能盡可能地低下去。果然,他這一低下去,又听到一聲輕微的撲聲,然後眼前那只彌勒佛就一下子炸開來。

    顯然對方一槍,打在了佛像上。而此時,謝寸官已經伸手扯住那個花架的一條腿,身體往斜面起,手中的花架已經隨著起身,向著撲聲那個方向甩過去。

    隨著他往前這一進步,又是撲地一聲響,對面的牆上就多了一個洞。

    而此時,花架甩出,謝寸官已經回過身來,就看到,此時那名扮做侍者的刺客左手往體前一曲,擋住飛來的花架,右手的槍就往起一抬。

    謝寸官在他手往上抬時,身體就往旁邊一縱,一下子蹲伏下去,又是一式猴蹲身,但手里已經順勢抓起地板上一塊被擊碎的玉石。又是一聲響,旁邊的牆上已經又多了一個洞。謝寸官再次起身,手中的碎石就如箭一般,直射向對方的面門。

    對方不由一偏頭,碎石砸到牆上,反彈起來。但對方的槍,此時也沒了準頭,一聲悶響中,這一槍就打在了地上。而此時,謝寸官的手再度揚起,他的手機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對方的頭往回擺的過程中,手機就在對方的側臉上炸了開來。

    而在此瞬間,謝寸官又是一個箭竄虎踐,猛向對方撲去。臨近身時,猴子蹲身,起手橫拳。雙手抱拳擊在對方的胸口上,將人打得一下子往後騰空,貼到了牆上。一擊得手,動作不停,前進步,接沉劈,一把就劈在對方持槍的右手上,將槍直接打落。然後順勢挑領,一靠將人再放出去。

    那刺客的身體踉蹌後退,口中就不停地滲出血來。

    謝寸官則緩緩地逼近對方。

    隨著他的進逼,那個刺客卻一直在後退,正在此時,離電梯口最近的那個房間的門突然打開,從里面探出一個腦袋。頭上還帶著浴帽,顯然是正洗澡的客人被剛才的聲音驚到了,開門來看動靜。而此時,那名刺客後退的速度突然加快,直接撞開那道門,沖了進去。

    謝寸官急忙一個縱步,追了進去。

    他進門時,那刺客已經沖到了房間的陽台門口,轉身看著他,臉上卻帶著一絲笑容。

    “徐敬生大哥讓我向你問好!”刺客看著追進來的謝寸官,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然後就迅速退入陽台。接著就听到了玻璃的碎裂聲,謝寸官緊追兩步,只看到一條黑影,一躍而起,從陽台破碎的玻璃窗中一躍而出。

    謝寸官一步跨出,只看到墜落的影子一閃,立刻沒入黑暗中。

    片刻後,就听到了重物墜地的聲音,以及樓下人的驚呼聲。

    他站在窗前,此時他的身體才有些放松下來,但卻有些微微地發抖。

    雖然說這麼多年,他東打西殺,已經看淡生死,但不得不說,這次卻是他自從出道以來,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從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將肖翰業摔開的瞬間,謝寸官的體一直就像一只靈猴,左蹦右竄跳動不停。他根本無暇想對方怎樣,自己怎樣,一直都憑著本能在動。

    這種激動的情態,一直把持著他的神經。

    所以放松下來時,因為大量腎上腺的作用,難免會有些抖。這是生理現象,並不是心理能控制的。

    徐敬生,好一個徐敬生!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07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章 人生大勢看格局

    城市的夜色在霓紅燈的裝扮下,漂亮是漂亮,驚艷也驚艷,但總歸感覺,就像一個妖媚的女人,看著雖然炫彩奪目,但卻少了幾許良家的素靜。

    車子緩緩地停靠在路邊,先是兩名悍刀佣兵陳虎和曹信下車,接著下來的是王一丙,最後才是謝寸官。而在他下車時,兩名悍刀佣兵有意無意地用身體遮擋著他。

    謝寸官知道,還有三名悍刀佣兵早已經悄悄地來到這里,將附近的狙擊點排查了一遍。而在人群中,還有許多王老太爺通過關系安排的人,都保護著他來同徐敬生見面。

    他從心里並不喜歡這樣,但卻並沒有反對王老太爺和王一丙的安排。畢竟,現在他並不是僅僅負責自己的利益,在他的身邊,許多人的利益都同他綁在了一起。

    他想起昨天的刺殺事件,到現在心里還不由地一陣發虛。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如果當時真讓徐敬生得手,那麼龍翰會走向何方?還有悍刀佣兵、印尼局勢,以及遠在日本的悍刀小組,這幾股力量,都以他為中心,凝結在一起。

    雖然龍翰方面有干哥哥蔡風帆,悍刀佣兵這里有王一丙,印尼有曾世雄,悍刀小組有郭踏虜和戴若夕,但沒有了自己,這些人卻也就互無統屬。

    他此時就理解了過去做皇帝的為什麼要早早立下太子。

    也明白了許多朝臣為什麼總是說國無儲君,社稷不穩是什麼意思。這件事給謝寸官提了醒,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他都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不管他自己有沒有意識到,在他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團體。而隨著這個團體的發展壯大。如何有效管理就浮上了台面。

    他必須保證,那怕沒了自己,這個利益團體仍然有相當的凝聚力。

    他也必須保證,自己萬一不在了,母親、姐姐。以及戴若夕、郭踏虜這些自己親近的人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而且,徐敬生的行為,也給他提了醒,讓他心生警惕。

    所謂成者王候敗者寇!自己尊重體制,卻不應該為體制所束縛。許多事情。都是可以先做,然後再善後的。楚漢相爭,鴻門宴時,項羽一時找不到合適理由,不好意思殺劉邦,最後落得自己霸王別姬。自刎烏江。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弒兄殺弟,逼父退位,不照樣成了千古明君。試想其兄建成,貴為太子,國之儲君,只等父親退位。就能繼承皇位,有什麼必要在玄武門這個地方,冒險設伏來殺一個王子。

    燭影斧聲中,不也成全了趙光義的千古仁君之名。

    殺就殺了,事後總能找到理由。而且,找理由的事情,只能是贏了的那個人才能做的事情。否則,就算是有一萬個不該死的理由,已經死了,又有什麼可以說道的?說到底。還是實力為王,所謂大義名份,只是錦上添花人東西。有了固然令人欣喜,沒有日子也照樣過。

    自己優柔寡斷,反給了徐敬生可趁之機。

    謝寸官在王一丙和陳虎、曹信有意無意的保護下。進入這幢京九城著名的高樓中。

    徐敬生約好見面的地方在第十七層,是一家名叫“胡同口”的茶室。

    十七層一下電梯,正對電梯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整個裝修成一個胡同的樣子。兩邊是一個個的微縮四合院的大門,天花板上則是人工造的夜空。他一上來,電梯旁的的迎賓小組就上前招呼︰“先生,請問您……”

    但他話音未落,一直站在迎賓台旁的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就打斷了她的話道︰“這是我們老板請的客人!”

    門迎小姐立刻閉嘴,禮貌地向謝寸官點點頭,退了開去。

    那年輕人就上前一步道︰“謝先生,徐先生在‘白馬江山’院等您!”

    謝寸官看了那年輕人一眼,還沒開口詢問,那年輕人就接口道︰“我是他的秘書遲田……”

    謝寸官此時就點點頭,對于徐敬生,他了解了也不少。這個年輕人的資料,也存在他的手機中。于是就跟著年輕人一路前行。

    看來這個設計獨特的茶室規模不小,走了二十幾米,竟然還有一個十字口。然後拐了個彎,再走了十幾米,到了一個門前,仿四合院的大門客匾上,書寫著“白馬江山”四個字,行書體,遒勁有力,顯然也是名家書寫。

    走進門時,才發現,這里一個個院子雖然小,但卻和四合院的構造基本一樣。

    只是房屋瓦片,都小了一號。門倒不小,就顯得屋小門大了。年輕人進來後,將他們直接帶到上房位置的門旁,就對謝寸官道︰“徐先生在里等您!不過,他只想同您一個人談談,其他幾位先生,請跟我來西廂房……”

    謝寸官同王一丙對視一眼,王一丙就對陳虎和曹信道︰“你倆先進去檢查一下!”

    那倆人就走了進去,謝寸官和王一丙在門外等了片刻,直到倆人出來,點點頭道︰“里面就一個人,身上沒有發現武器!”

    謝寸官就向王一丙點點頭,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他其實也知道,徐敬生不會在這種地方搞什麼妖蛾子,但他不介意讓倆人進去折辱對方一番。畢竟對于徐敬生昨天的刺殺行為,他心里還是極度不爽。

    走進茶室里,一個矮几子前,坐著徐敬生,正在煮茶。

    謝寸官看他嫻熟的樣子,倒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他自己對這些事不熱衷,但對茶道卻不反感,總感覺能把一件喝水的事情,弄得這麼有儀式感,這麼繁瑣,也是一樣本事。

    徐敬生看他進來,只輕輕地點點頭,還真是一副風淡雲清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是昨天派出殺手刺殺他的樣子。倒像一個老朋友。

    等謝寸官坐下來時,他就用鳳凰三點頭的手法,倒出一杯茶來,推到謝寸官面前。

    謝寸官沒有端茶,只是看著他。

    徐敬生也不為意。給自己同樣倒上一杯菜,一飲而盡,然後將菜杯放下道︰“我是來求和的!”

    一句話說得謝寸官氣得差點要笑起來。

    但徐敬生根本沒有看他的臉色,而是自顧自地說下去︰“很簡單,我的選擇不多!所以我也就不遮遮掩掩,搞那些試探的伎倆!現在的情況。一個是你願意收編我,讓我的力量為你所用!一個是我死,你放過徐曹倆家的人!還有一個,很簡單,魚死網破!昨天晚上,就在我派出徐洋之前。GA7六名頂尖殺手,已經被我‘退休’了,所有曾經接觸過他們檔案的人,都已經被清除了,當然,他們也接到了‘退休’任務……”

    說到這里,徐敬生將一份打印好的材料推到謝寸官的面前。這才將眼光看向他,目光炯炯間,並沒有多少失敗者的惶恐與頹廢。

    謝寸官迎著他的目光,沒有做聲。徐敬生說得很直白,他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受他的投靠,自己就會獲得他的支持!當然,這樣一來,這次龍翰利益的分配就要做出一些調整,讓徐敬生對一些大勢力做出的承諾,最其碼做到能過得去。

    而第二個。則是徐敬生以死謝罪,那麼無論是自己還是那些投資過他要拿取回報的人,都要放下仇恨,放過徐曹兩家的其他人。

    第三個,徐敬生說得隱晦。但謝寸官畢竟是接觸過這類特別機構的人。徐敬生昨天已經讓自己看了他手下殺手的能力與忠誠,而今天,無非是告訴他,有六名身手與忠誠都不輸于昨天那個年輕人的殺手,已經潛伏起來。

    所謂殺手的“退休”任務,其實就是事件觸發任務。就這這些殺手完全潛伏,只有當某事發生時,才會針對某些特定人物執行刺殺任務。

    而徐敬生的事件觸發任務,不用想,也是在自己死後,徐曹兩家的某些重要人物受到傷害時,就會觸發。報復的對像,極有可能是那些傷害了他要保護的人的對手或其家人。當然,也包括自己。

    謝寸官的腦海中迅速回顧著徐敬生這一生的資料。

    他知道這個人是個有野心的人,否則也不會以一已之力,支撐起一個已經沒落的家族,並且能靠著有限的資源,讓整個家族崛起,也說明了他的能力。

    但這個人,還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與妻子曹月亮相戀時,徐家已經開始沒落,當時曹家有悔婚的意思,他為了曹月亮的幸福,毅然離開了京九城,去了南方發展。

    後來曹月亮卻不離不棄,獨自一人,去了南方找他。

    而此時,曹家也已經開始沒落,當時,那邊也有大家族的女子,看上了他。他卻對曹月亮不離不棄。倆人婚後,曾有數次機會,可以借勢騰達,但都因為對家族不利,他都放棄了。直到後來遇到了曾楚生。

    而此時,也是寧可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家族的其他人。

    但此人卻也是有膽略,知取舍!那怕在這樣處于劣勢的情形之下,還能算計佔優勢的對手的自己,也算是一路梟雄了。

    說實話,雖然倆人是敵對關系,謝寸官對徐敬生的觀感卻不差。

    如果處在同樣情形下,謝寸官所能做的,也不過如此罷了。自己與徐敬生對上,只不過是命運使然。其實倆人從根本上並沒有什麼世仇與沖突。徐敬生此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困獸猶斗!自己如果單單只為爭一口氣,為自己、朋友和家人,惹上這麼一個敵人,沒有任何意義。

    謝寸官知道,魚死網破都是無所牽掛才做得到,要讓一個人有所畏懼,就得讓他有所牽掛。他靜靜地思索著,終于抬起頭來,看著徐敬生道︰“我該怎麼才能信任你呢?”

    听了謝寸官的話,徐敬生的身體才一下子有些放松下來,他知道,謝寸官選擇了第一條,接受了自己的投誠。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10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一章 事業家庭分內外

    听了謝寸官的話,徐敬生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伸手從口袋摸索一會,才摸出半包煙來,對著謝寸官問道︰“能抽支煙嗎?”

    謝寸官看到他手中那半包煙已經被揉得皺皺巴巴,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表面來得那麼輕松。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

    人有愛就有畏懼,無所畏懼的人,大多是無所愛的人。換言之,不怕死的人,往往是感覺活得生不如死的人。徐敬生的資料顯示,他對自己的家人很重感情,那麼,在這種關系到自己家人生死存亡的時候,他怎能像他表現的那樣輕松,了無牽掛?

    徐敬生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輕輕地吐出來,這才開口道︰“我想你也知道,我其實沒有表面這麼輕松的!昨天派出徐洋後,我一個人在書房里抽了半包煙!其實劉洋得手了固然我能緩口氣,但我其實也並不希望他得手!因為關于龍翰的主導權已經不在我手中,他得手了,徐曹兩家也就沒有了翻身的機會……而我,也是非死不可!我死後的徐家和曹家,肯定一路下坡,會比當初的沒落更慘……因為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人心,已經無恥到沒有底線了!”

    鳧鳧的青煙中,徐敬生的聲音有些沙啞︰“所以,我雖然派出了劉洋,卻希望他不會成功!因為我需要他向你顯示的,是我的決心和同歸與盡的能力!所以當劉洋任務失敗的消息傳回來時,我雖然為他傷心,但卻是長出了一口氣,因為,我賭贏了第一局!”

    “然後今天。我來賭第二局!我賭一個像你這樣年紀輕輕,沒有靠山,卻能取得這樣成就的人,是一個有格局的人!”徐敬生再吸一口煙,然煙在肺里悶了一會兒。才長長地吐出來,接著道︰“現在看來,我賭贏了第二局!”

    徐敬生說到這里,將手中的煙在桌上的煙灰缸按滅了︰“我一直認為,一個人的格局有多大,他能成就的事業就有多大!睚眥必報、無容人之量的人。注定是走不遠的!我相信你是個值得付出的東家!”說到這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紙,遞到謝寸官面前道︰“這是我兒子徐辰的簡歷,我想讓他跟在你身邊學習!他就在隔壁的房間里……”

    謝寸官接過那張紙條,上面簡簡單單地列著一個年輕人的簡歷。

    沒有太多花梢的東西,要說閃光點。上面倒有兩點,一個是精通英、法、俄、德四國語言,一個是畢業于英國長青藤大學商學院。另外,就是在個人特長那一欄里,填寫了四個簡簡單單的字︰武術搏擊。

    謝寸官知道,徐敬生此舉,就和古代諸候間的質子是一個道理。是將自己的兒子徐辰。做為人質放在自己身邊。他點點頭,沒有再就此事糾纏什麼,因為他手頭的資料顯示,徐敬生只有這麼一個獨子,這足以說明對方的誠意。

    而且,他在這種事情上並不擅長,顏裴在這方面倒是擅長,還不如等她出來,讓她去頭疼吧。

    “那麼關于顏裴……”謝寸官終于問出了自己想問的一句話。

    “對付她,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要說仇。當年徐家沒落時,或明或暗,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對于我來說,尚且不能為兩家的活人謀一個未來,又怎麼會投入過多精力在昨天的仇恨上!我想我這面不再推波助瀾的話。保她的人也不少,自然能輕松走出那個地方!”徐敬生沒有任何猶豫和辯解地道︰“現在主要是我這邊惹的那些麻煩……”

    謝寸官點點頭,他知道徐敬生說的,就是新龍翰許多股東的利益。

    這些人付出了許多,如果沒有回報,肯定會記恨徐敬生的。

    他輕輕點頭道︰“你將你這邊的需要保證的利益寫出來,回頭傳給我!”說著話,他將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那上面有他的電子信箱。然後接著道︰“不要僅僅從得罪人不得罪人考慮,而要從有利于發展的方向考慮,今日親,明日仇的事情多了去了……”

    徐敬生伸手,將那張名片拿了過去,謝寸官就站起身來道︰“這兩天事情都忙,就不耽誤時間了,盡快讓顏裴出來!來日方長……”

    他離開了那間屋子,終于沒喝那一杯茶。

    徐敬生站起身來,目送他出門,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又看了看那杯茶,終于輕聲嘆口氣道︰“年紀輕輕,就這麼小心奕奕,活得累不累啊?”說著話,卻是將謝寸官沒動的那杯茶端起來,一飲而盡。

    謝寸官出門時,身邊就多了一個年輕人。

    徐敬生那邊引入的勢力,要平衡起來其實也不是那麼為難。有兩只動不得的大老虎,王家也只能是好言撫慰,而對于一些讓徐敬生感到為難的家族,對于王家來說,那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處理起來,自然沒什麼。

    這就是平台不同的原因。

    就好像兩家農民打架,村長就處理了。鎮上的干部鬧事,村長束手無策,感覺天都要塌了,縣上領導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同樣的,對于方光未艾的徐曹兩家來說,惹不起的大家族,對于今日的王家來說,也許就是幾句話的許諾,再加適當的敲打。

    這就是形勢與能力。

    不是王老太爺的能力一定比徐敬生強,而是王家的勢力大。

    事情到了這一步,基本就沒謝寸官什麼事了,他自然而然地就將目光,投向了柴田弘。

    從秦正民那里傳來的信息,日本人似乎已經有所發現,參王湖里的那艘中型輪船,這幾天在日夜開轉,連快艇也增加到了十幾條,說是在往里運送物資,但出來時,無輪是輪船還是快艇,吃水都挺深,而且,上面蓋得嚴嚴實實。

    從上面卸下來的東西,都會立刻送到另外新蓋的一個倉庫里,那里的看守,都是日本人。中國工人根本連靠近都不許。

    秦正民已經派人渡過了淚兒湖,去參王溝偵察。

    不過,听他說,按上面的意思,並不想將這件事披露出來,而是要求悄悄地處理。謝寸官本來早就想去看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對于日本人軍事基地遺留的東西,他雖然已經不再關注,但對于柴田弘,他卻一直有欲除之而後快的心理。

    從印尼一直到現在,他同柴田弘已經打了幾年交道。不知道是此人運氣好,還是能力強,反正他雖然屢佔上風,卻一直沒有能除掉此人。

    今天徐敬生的投誠,他自然不能告訴秦正民,但他知道徐敬生已經願意放了顏裴,也想趁機崔一崔秦正民,讓他這邊出點力。那邊不阻擋,這邊開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撥通秦正民的電話時,那邊就傳來爽朗的笑聲︰“小謝啊,我剛拿起電話要打你給,你就打過來了,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謝寸官打個哈哈︰“秦處,你就別逗我了,你說的一年輕帥哥,和你個半老頭子,心有靈犀,那個惡心不?”倆人相處時間一長,他才知道,秦正民雖然看著一副忠厚的模樣,其實這人不但好喝酒,而且說話特別逗,有江湖任俠之風,在他們那個嚴肅的部門,一向有活寶之稱。

    這個是頭次見面時,無論如何沒有看出來的。

    那邊秦正民就哈哈地笑道︰“好了,不和你逗了,你現在在那里?我讓李昆山來接你,這里有大老板要見你……”李昆山是秦正民的司機,謝寸官也是見過的。

    此時,就听電話中傳來一個略帶嚴肅的聲音︰“小秦,嚴肅點兒!”

    那邊秦正民就收了笑聲,正經道︰“有重大發現,我們李頭要見你!”

    謝寸官這才知道,那邊有外人在,也就正經道︰“我這有車,你說個地方!”

    那邊就報了個地下,謝寸官原樣將地址報給司機听。這司機是王老太爺請來的人,據說是個北京通,听了他報的地址,一句話都沒多說,車子就順著路開出去。

    車子走在路上,謝寸官從後面打量著這個司機,五十多歲的老司機,言語不多,但車子開得平穩不說,而且,確實對北京的路非常熟。不光是你說到什麼生僻地方,而是無論你到什麼地方,總能找到近而不堵車的小路。有許多次,甚至從一些院子穿過,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

    看來人世間真是術業有專攻,平凡的人也有不平凡處。

    看著司機的側影,謝寸官突然就想起一個人來,就是那個當初自己從蟲二爺手里救下的劉十三,那也是個北京通,而且,最後硬是做了自己的“管家”,一直幫自己打理著蟲二爺丟給自己的兩處“產業”。當初自己把能抽出來的現金都抽出來,支持蔡風帆搞開發。

    再到後來,自己一件事接一件事,幾乎已經忘了這個老人家。

    現在自已大勢已成,在外,當然需要培殖一些親信,而在內,倒確實需要一個管家。畢竟,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事業家庭,也需要分個內外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13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二章 跋扈浮華非貴氣

    到了地方,謝寸官才發現秦正民讓他來的地方,是一個招待所。門臉不大,裝修也不前衛,甚至門口樹立的,也是兩個老式的普通路燈。但在昏而不暗的燈光下,他能看到,這門招待所的青磚牆體上布滿了爬山虎一類的植物,因為已經到了秋天,葉子已經掉得七零八落。

    招待所三個紅色的霓紅字很大,而到了跟前,還能看到幾個小字七零六所。也就是說,這個招待所隸屬于一個沒有名字只有編號的機構。

    到門口時,已經看到秦正民的司機李昆山正在那里等著。

    謝寸官和他雖然不熟,但也算是認識,下車打了個招呼,身後立刻跟下了陳虎和曹信。

    李昆山沒料到謝寸官還帶了兩個人過來,雖然倆人的表面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但也是以特種兵身份從部隊轉業的他,似乎已經嗅到了軍中精兵的那股肅殺之氣,能感覺到倆人不丁不八步子下隱藏的那股一觸即發暴發力。因此,有些為難地看著倆人,小聲對謝寸官道︰“謝先生,上面是我們大老板在,沒辦法上去這麼多人……你看……要不我讓人再開一間房子,讓您的同伴去休息一下……”

    謝寸官搖搖頭道︰“不用安排房間,他們會在這里等我!”在他說著話的過程中,陳虎和曹信已經信步走開去,一左一右,幾乎在不經意間,就融入了夜色當中。

    李昆山的眼神中此時才輕輕閃過一抹沉思,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帶著謝寸官進了門。

    招待所內果然與謝寸官預料的一樣,雖然不奢華。但卻很大氣,有著那種曾經紅火一時的老單位的那種底蘊氣感。暗紅色的地毯踩上去很沉實,憑觸感就是知是真正的純羊絨,而不是化縴一類的東西。

    門旁邊站的兩個人竟然不是保安,而是倆個配槍的武警。

    李昆山走過去,向武警出示自己的證件。

    謝寸官此時已經看到,在武警的不遠處,散落著幾個身著便裝的漢子。雖然一身便裝,但卻難掩身上的彪悍之氣,顯然都是經過軍旅生涯的好手。而且,幾個人三三兩兩,看似隨便地站著,卻對著大門形成合圍守勢。

    謝寸官不由地心中生凜,怪不得李昆山剛才看到陳虎和曹信。會有那樣的警惕心。

    樓里沒有電梯,樓梯很寬暢,層高在三米五左右,這就讓人在樓內顯得很舒暢,沒有絲毫現代建築的那種壓抑感。李昆山朝前半個身位引路,路上見到了一個服務員。含笑點頭,漂亮談不上驚艷,但卻有一種沉靜的氣質。

    而且,站在那里,身體挺撥得像一桿青竹。顯然也是受過特別訓練的。

    房間門打開時,秦正民就笑著迎上來。

    在他身後的沙發上。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站身來,向他頜首示意。秦正民已經介紹道︰“這是我們李延河副司長,今天專程來見你!”

    老頭已經伸出手來,不等秦正民介紹就笑道︰“謝寸官!你沒來時小秦已經介紹過了……”

    謝寸官伸出手去,與老頭相握,感覺老人的手掌綿軟,卻帶著一種力度。

    分賓主坐下,李延河就開口對謝寸官道︰“先讓小秦給你說一下大概情況吧……”

    那邊秦正民的臉就收斂了笑容︰“我們的人昨天晚上已經對參王溝采取了行動,在那里確實發現了一個二戰時日軍的秘密基地!整個參場也都控制起來,他們運往南方的貨物,也都截獲,發現了大量有價值的物品!在參王溝,一共控制了六名日本人,不過,里面沒有你提過的那個柴田弘,我們連夜審問了那些日本人,他們也不知道柴田弘人在那里……”

    此時,李延河那邊才接過話頭道︰“我此次來見你,不僅僅是代表我們這個部門感謝你,也有組織的慰問!這次在基地中發現了巨量的財富倒是其次,里面有一些研究資料,對國家也是意義重大,因此代表組織感謝你!因為這件事情,組織上有其他的考量,所以並不想對外界公布,也就要委曲一下你這個英雄了!”

    謝寸官輕聲笑道︰“適逢其會罷了,談不上什麼英雄!”

    李延河卻搖搖頭道︰“與國有功,就是英雄!你個人有什麼要求,可以向組織上提出來,只要不過份,組織上都會考慮的!”

    謝寸官知道,這就算是酬功了。他看了老人一眼,斟酌道︰“我是顏裴顏處長一手訓練出來的,現在她……我沒什麼其他要求,就是想是不是……”他話沒有說明,只是看著李延河老頭兒。

    李延河點點頭道︰“這件事小秦同我談過,我們會考慮的!你還有什麼其他要求?”

    謝寸官搖搖頭,他對錢財沒有什麼追求,至于說權力,他也沒有做官的欲望。他的事業,就在于手中這一支悍刀佣兵,但這個,根本無法說于人前。

    李延河這時就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小秦!”

    那邊秦正民就站起身,坐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遞過去。

    李延河就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英的徽章,對謝寸官道︰“這樣的話,那我就代表國家,授這枚特殊貢獻獎章給你!”

    在秦正民的示意下,謝寸官就站了起來,讓老頭兒滿臉嚴肅地將那枚徽章掛在他的胸前。

    一旁秦正民臉上就露出一絲羨慕來。

    這個簡短的儀式結束後,老頭兒與同他聊了幾句,就告辭了。只剩下秦正民同謝寸官,此時,謝寸官才開始打量房間,房間里家具都是過去那個年代的老家具,造型都透著一股子簡樸的氣息。房間里沒有現代家具的那種化學味兒,而是有一股淡淡的原木的清香。

    房間非常大,僅沙發區就有三十平方左右,沙發的兩邊是兩株一人高的盆景植物。幾乎沒有什麼裝飾,只是牆白屋高,處處透著大氣。

    秦正民此時才完全放松下來道︰“可惜你不做官,否則這枚獎章,就能讓你升一級!”

    謝寸官也就笑道︰“不用羨慕我,你這次肯定要上一級了吧?”

    秦正民的臉上也就露出笑容道︰“應該……大概……差不多吧……”說到這里,臉上卻漸漸地收了得意的表情,嚴肅下來道︰“不過,還有一件事,老頭兒沒有說,就是那個柴田弘一行人,絕不能讓他回日本,不能讓他將那個基地里發現什麼的消息,傳回去!我們的人對這個日本人不了解,這件事少不得還得著落在你身上!”

    謝寸官用手彈了彈胸前那枚徽章,玩笑道︰“這一小塊金屬牌子,換了秘密基地還不夠,還要我出力干活啊?”

    秦正民那邊就笑道︰“怎麼會?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手里的那些勢力?顏裴那邊一倒,你有什麼事要想在國內尋求支持,也就不那麼容易了,而我們恰好可以提供一些方便!”

    謝寸官目光一閃,這自然是意外之喜了。

    雖然在王家的運做之下,以龍翰的利益為糾葛,謝寸官已經擁有了相當的能量。但這些能量,還主要是在民間,是在一些體制允許範圍內的方便。但有了秦正民他們支持就不同了,他們本來就是特別存在的體制,所以手中有著特殊的權力,在一些時候,他們甚至可以突破體制。就好像當時在印尼的事件中,顏裴的部門,就可以通過特殊權力運作,以軍火做支持,讓他在印尼華人中弄出一支軍隊來。

    “好!”謝寸官點點頭道︰“事情我應下來!不過,顏姐的事,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快動作,我想讓她早點出來!”

    秦正民就哈哈笑了起來道︰“什麼動作不動作,明天早上去我那里接人吧!”

    “什麼?”謝寸官不由一愣︰“剛才你們李副司長不是會考慮嗎?”

    “你還是沒在官場呆過,官員們說話都這樣!”秦正民笑道︰“多說多錯,不說不錯嘛!”

    謝寸官不由地輕輕搖頭,自古講官場如爐鐵化水,入爐難有剛強人,看來果然如此。

    同秦正民又談了一陣,這才知道,秦正民他們的要求,不但要殺死柴田弘,而且,還不想讓柴田弘死在國內。謝寸官這才明白,為什麼要委托給自己。否則,以秦正民他們的權力,要弄死柴田弘還不是小菜一碟。過去這本來是顏裴那邊的事情,但徐敬生接手了顏裴那邊後,顏裴在國內的權力全部收回,但其在國外的影響力,卻有許多斷了線。

    畢竟有許多事情,只有顏裴或她的親信才知道。

    而在顏裴失勢的時候,這些親信自然要保存實力,以待東山再起。所以,徐敬生、秦正民他們要重新發展或挖掘出這些力量,還需要較長的時間。目前,他們對于境外的影響力還比較弱,這才不得不求助謝寸官。

    同秦下民敲定了柴田弘的事情後,謝寸官才起身告辭,離開了招待所。出了門,坐上車子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夜色中的霓虹燈招牌。

    真是不進去不知道,一進去才知道這麼一間不起眼的招待所,竟然武警站崗,底蘊不淺。看來真正的貴氣,並不是表面的跋扈浮華,而是內斂中不經意間的奢華。

    就好像真正的血性,並不是聲高音大的吵嚷,而是該出刀時毫不猶豫的放血。咬人的狗不叫,愛叫的狗不咬,世間事,大多如此!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17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三章 清茶一杯比同心

    同顏裴選擇一個四合院做辦公的地方不同,秦正民辦公的地方,是比較現代和氣派的。地處繁華地段不說,而且在那幢寫字樓上,整整擁有一層,二十幾間辦公室。

    早上剛上班時,謝寸官接人的車子已經停在了樓下。

    一共三輛車子,清一水軍牌吉普,都是王一丙出面弄的。畢竟顏裴的父親當年在軍中的鷹派中影響力不小,軍中鷹派,自然是行事剛硬。對于玩政治站隊這些東西,不是那麼在意。顏裴的事,這些人本來就憋一肚子氣,此時王一丙一開口,就將坐駕都貢獻出來了。

    頭一輛車上,自然是謝寸官帶著陳虎和曹信。

    中間一輛車,除了司機外,就是王一丙。

    最後一輛車,除了司機外,則是劉坤宇、張翻進和徐亞衛。張翻進自從韓國一戰,已經入了謝寸官的眼,獲得了信任。

    只所以這麼多人來,自然是輸人不輸陣,給顏裴長臉的意思。謝寸官的電話早早就打了進去,秦正民說人已經在路上了。于是,他們也不在車子,三輛車子就在那里靜靜地等著。

    大約九點半時,三輛車子就開進了院子。

    謝寸官等人立刻下了車子,幾個人往院子里一站,沒有一個人出聲。一股說不出來的森殺之氣,就彌漫開來,院子里來來往往的人,不由地都停下了腳步,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三輛車子此時也已經停了下來,頭輛車上。下來的是徐敬生和兩名GA7的隊員。

    中間那輛車子上,先下來了秦正民。然後司機開門,後座上就下來了顏裴。最後那輛車子上,卻沒有人下來。而且,同前面兩輛車都是軍用吉普不同,那輛車子是一輛普通的民用越野車。

    那邊秦正民就對顏裴笑道︰“顏處長,接你的人已經來了!”

    顏裴轉過頭,對著他也笑笑道︰“我已經不是處長了……倒是要謝謝秦處長一路護送!”

    秦正民就打著哈哈道︰“不敢——”

    這邊,王一丙和謝寸官已經迎了上去。

    徐敬生面無表情地看了謝寸官一眼。擺擺手,兩名GA7的隊員就站到一邊,給他們讓開路來,倆人過去,一左一右陪了顏裴,走向中間的車子。

    送顏裴上了車子,謝寸官才走過去。同秦正民、徐敬生一一握手,卻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上了最前面的那輛車子,車子就開出了院門。

    徐敬生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謝寸官等人離開,一場爭斗,此時也就算落下了帷幕。

    車子上。顏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坐在前排的王一丙道︰“你說這人,屋里屋外都是一樣的空氣,但吸一口,就是感覺不同……”

    王一丙轉過頭來。用帶著痛惜的眼神看著她道︰“讓你受罪了!”

    顏裴接口道︰“受個屁罪,每天吃好喝好的。都胖了……”說到這里,許是感覺自己粗口不雅,臉上就燦爛一笑道︰“沒想到我還能出來,我以為一輩子就要這麼過去了……”

    王一丙那邊就瞪了她一眼,顯然是嫌她說話不雅,但開口聲音卻是柔和道︰“是你眼光好!寸官這小子,越來越有當年老爺子手下第一悍將瘋老的氣息,出手殺人毫不猶豫,卻不會濫殺,而是讓血流到恰到好處!看人處事,看著漫不經心,卻極有分寸……而且,做事喜歡提前布手,總能制人先機,以行事老道著稱的徐敬生,這次就被他治得一點脾氣都沒有,能把你這樣子弄出來,我可是想都沒敢想……我一直準備把你劫出來的!”

    顏裴俏眼一瞪道︰“幸好你沒犯傻!那里面那是能劫人的地方……”

    王一丙嘿嘿一笑,沒有再做聲。

    接下來自然是接風宴,那是早就擺好的了,都是顏父當年的那些部下,雖然職務不高,卻都是軍中驍將,開始還有接風宴的味道,後來就成了老哥們聚會了,最後一個個都是滿口酒氣,臉紅脖子粗地被手下扶著離開。

    雖然沒有人敢灌酒,但顏裴仍然喝了不少,俏臉通嫣紅。

    謝寸官只在開始時,過來敬了她一杯酒,然後就同陳虎、張翻進等人在隔壁開了小灶。有王一丙和顏裴這層關系,他也無意于在軍中結識太多的人。

    而且,雖然顏裴已經出來,但她過去曾得罪不過不少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腦子發熱。

    因此,那怕是在隔壁,他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劉坤宇和曹信倆人更是撒出去,在那間酒店的門口,專門盯著來來往往的人。

    送走了那些父親的老部下,顏裴就讓人準備了一間茶室,然後就讓人請謝寸官過去。

    茶室中,已經換過一身家居衣服的顏裴正在煮茶,王一丙也是一臉酒紅,坐在那里,正在喝茶醒酒。看見謝寸官進來,就笑道︰“在這里你不用這麼緊張,這是阿裴的地盤!”

    許是喝了酒,他叫得比較隨意,顏裴那里就瞪了他一眼,王一丙就有些訕訕地低頭喝茶。

    謝寸官看了,心頭不由一動,這倆人似乎有些地方不對勁兒。不過,他卻也什麼都沒說,就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道︰“我知道!能將接風宴設在這里,而且,經理也親自出來招呼,自然是顏姐的地盤了,不過,非常時間,小心無大錯!”

    顏裴遞過一杯新沏的茶,看了他一眼,有些似笑非笑地道︰“姐姐現在是鳳凰落架,又承了你的情,才能出來,說吧,要我做什麼來報答你?”

    謝寸官剛將一杯熱茶含在嘴中,听了這話,差點兒一口噴出來。

    勉強將茶水吞下,卻已經有些嗆著,忙咳漱兩聲才腆著臉道︰“顏姐,你這是打我的臉呢!不是顏姐你留在岳老先生那里東西,我這會兒還在抓瞎呢?這是你老人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我只不過跑了跑腿,殺了倆人……”

    “好了,好了!”顏裴俏眼一瞪道︰“別裝小可憐了!就不能給姐留點面子,非要姐說實話啊!好吧,我就實話實說,姐現在沒事干了,問你討個差事,混口飯吃?”

    謝寸官這時才一愣,看了一眼顏裴。

    說實話,顏裴能來幫他的話,那他是一百二十個願意。昨天他還想,如果有顏裴坐陣,他這一股子勢力那才真是一個如虎添翼。要知道,現在他手頭,能打能殺的人不少,但卻缺少一個統籌管理,調配資源的人才。

    這樣的人雖然外間有不少,但他做的這種事情,信不過的人,怎麼敢用。

    但想是一回事,真正運作是另外一回事兒。要知道,顏裴雖然在這次的事情中,看著有些束手無策,但那是徐敬生搬動的力量太大,而她又陷如局中,因此才被束縛了手腳。就像現在,自己只不過將徐敬生那邊撬開一個縫,顏裴就已經出來了。

    謝寸官可不會真那麼無知,只道自己送給秦正民一場功勞,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就救了顏裴出來。而是,顏裴自己背後的那股子勢力,一直不曾放棄努力。

    因此,在這邊一有轉機,顏裴就被放了出來。

    他也明白,那怕自己就是不出手,雙方角力之下,顏裴能不能被徐敬生入罪,都是兩可之間。否則,也不會雙方角力,一直到這個時候。

    所以,他還一直盤算著,怎麼說服顏裴來給自己當這個家。

    卻沒料到,顏裴就這麼直接提了出來。

    他此時臉上就收起了剛才的逗趣表情,也嚴肅起來,沉呤一下,才開口道︰“其實還是和原來一樣,你坐鎮後方指揮,我在前面沖鋒!沒有了你那股力量,我們行動也沒有那麼順利了……”

    顏裴就輕聲笑道︰“听一丙說,你做得已經非常不錯了,就不要再矯情了!不過,我實話實說,要真把我手里能用的資源,都收攏過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每年要花出去的錢,保證讓你肉痛幾天!”

    謝寸官這時才笑道︰“錢賺來不是為花的,花錢我可不心疼!”

    “那好,姐以後就跟你混了!”顏裴再給他添上一盅茶,自己也端起另只杯子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雖然為公之中,難免夾雜私利,但家國天下,國在前,家在後,這是做姐姐最後的一點堅持!我不能辜負我父親的期望……”

    國在前,家在後,現代的人中,那些身沐國恩的人群中,有幾人能有這份堅持。更何況是剛出樊籠,受盡了委曲的顏裴。

    謝寸官听了她這句話,沒來由地,只感覺眼楮一時有些濕潤,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被人稱做小顏獅子的女人,在她妖嬈嬌媚的面孔之下,在她平日處事,近乎無情的表面之下,卻有一顆怎樣火熱的愛國心腸。

    “國在前,家在後!”謝寸官輕輕重復了一遍,才舉起茶杯,輕輕踫了一下顏裴的懷子,輕聲而堅決地道︰“這一點,我和顏姐同心!”

    杯中金亮的茶水,映著茶室的燈光,一時間,有些聖潔的輝光感。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20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四章 初生牛犢何畏虎

    什剎海可是說是京九城中最性感的地方,有水,有船,有橋。風吹岸邊柳,水映天上月,最動人的卻是古老的院落里所承載的時尚與潮流,當夜色將霓虹勾勒的古色景致,投在微波蕩漾的水面時,再伴上來來往往行人的笑語,一種美而不艷的繁華感就悄然而生。

    一家家酒吧就在這充滿古都特色的夜幕中,接待著形形色色的客人。

    北京的酒吧,最早興起在三里屯,到後來,又形成了什剎海、星巴路、元大都等新興的酒吧一條街。也不知道當初那個陸放天是不是對酒吧情有獨衷,竟然在三里屯、什剎海和星巴路上各開了一間酒吧。

    到後來,蟲二爺卻將這三間酒吧和一家夜總會,轉到了謝寸官的名下。這都算是陸放天手中比較干淨的產業了。

    謝寸官將酒巴和夜總會交給知恩圖報的劉十三打理,卻在酒吧剛接手,現金流最緊張的時候,抽走了大筆現金,然後就不聞不問,似乎這些產業都同自己沒有了關系。

    雖然每年劉十三那里,都會傳來一些文件,報告經營情況,但他一般都是直接扔在抽屜里,連看都沒看過,更沒有一句話的指示。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是虧是賺。

    走進這家名為“閑雲生處”的酒吧,謝寸官這也算是第一次踏入自己的產業。

    門口站著迎客的旗袍小妹身材高桃,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文靜氣質,禮貌地問道︰“先生幾位?有定位嗎?”

    謝寸官搖搖頭道︰“我找劉文良!”

    劉文良是劉十三的官名。過去在道上跟蟲二爺混時,用的是劉十三這個稱呼。自從給謝寸官做了管家,從了良。劉十三就用回了本名劉文良。

    小妹不由一愣,但看了一眼謝寸官以及身後緊跟的陳虎、曹信,瞬間就平靜過來道︰“請跟我來!”就轉身在前面領路。

    四合院里很安靜,不知從那里傳來的古箏如流水一般,浸漫在小院中。小院景致優美。處處有著經營者園林般的小心思。燈光的布置上恰到好處,昏而不暗的燈光,總在最適當的地方,剛好能看清那些主人想讓客人留下印象的物事。

    雖然沒有認真地關心過這些產業,但謝寸官卻知道,這處位于什剎海的酒吧。是一間書畫吧,在這里來往的客人,除了串吧活躍氣氛的美女之外,多是書畫界的朋友。

    劉十三的父親外號劉秀才,除了太極功夫之外,在書畫上也極有造詣。他自小耳濡目染。在這方面也頗有成就。後來流落京九城,先跟廖八指,後跟蟲二爺,走上黑道後,就沒人知道劉文良是誰了。

    正因為如此,在做了謝寸官的“管家”後,劉十三就將自己的辦公地點。設在了這間酒吧里,常住這里。其他兩間酒吧和夜總會,只是需要時才過去看看。

    因為天色尚早,所以酒吧中上客不多,沒有擁擠感。

    但也能看出,來來往往的客人,有長發的,有留髯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藝術的氣息。一個個坐在桌前,同串吧的美女們談笑風生。顯然都正在找“藝術”的靈感。

    也有一些氣質炯異于串吧女的女性,想來也是些書畫界的女先生。

    寬暢的吧廳兩旁,顯然是一個個包間,不時地有服務生出入。在門的一開一合中,謝寸官就看到。那些包間里,大多坐滿了人。而有一個包間的門,壓根就沒關。從敞開的門看進去,一個人正人揮筆弄毫。因為桌邊圍了人,謝寸官看不到他是在寫字還是做畫。

    不過,從他肩頭動做的緩急與幅度,謝寸官感覺做畫的可能性較大。

    旗袍小妹帶著他來到吧台邊,對著一個正在吧台邊,對兩個服務生說話的女子道︰“芸姐,這位先生找老板!”

    那女子就抬起頭來,謝寸官不由地眼前一亮。

    這是一個風情不輸給葉準星“老兵酒吧”那個湯雅的女子,一身黑色修身短裙,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而且,也襯得她皮膚更顯白晰。胸口挺聳的豐盈中,一條溝壑深陷,將成熟婦人的那種魅惑,在酒吧曖昧的燈光下撲面而來,讓人有種只想掀開那黑色的裙裝,一窺內里的風景欲望。

    女子看到謝寸官,立刻露出一個嫵媚可人的笑容︰“您是謝董吧!老板正在里面等您,請跟我來!”臨轉身時,對那幾個服務生道︰“各人都回各人的位置上去,精心點!”

    幾個服務生就立刻散開,一個個離開時,都眼神驚奇地看著謝寸官,顯然想不通這麼年輕人董事長是什麼背景。

    謝寸官跟著女子往里走,走過吧台後,有一個磨砂玻璃門,上面有一幅鶴歸圖。

    門旁有一幅對聯,上聯︰閑雲生處納福地;下聯︰野鶴歸處有洞天。

    謝寸官在門前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畫和字。雖然他在書畫上沒什麼造詣,但當年在諸燕赤的“燻陶”下,對于書畫的鑒賞還是有相當功夫的。

    “這是老板畫的,對聯也是他親自題的寫的!”女子見他看得認真,就特意停下了腳步︰“謝董對書畫也有研究?”女子的神態中明顯有些好奇。

    本來是成熟如蜜桃的女人,這神態一變間,竟然帶出了三五分稚氣,端是靈動迷人。

    謝寸官輕輕搖頭道︰“我是個粗人……還沒請教?”

    “李芸!”女子嫣然一笑,自我介紹道︰“在這里做經理……”說著話,就推開了那道門。

    謝寸官跟著他進去,一進門,不由一愣神,一個高大的木質屏風就在門後,上面是一個陰陽太極圖,在太極圖的旁邊,是遒勁的行書體︰“圈圈園園是為道,點點滴滴問太極;詳推用意終何在,延年益壽不老春!”

    跟著李芸轉過屏風,又是一個大廳。

    只不過,大廳里已經不是酒吧的樣子,而是一個道館。

    伴隨著輕松柔和的箏音,十幾個人正在音樂聲中練太極拳。旁邊還有幾個人在練推手,不過,看來看去,卻沒有劉十三的影子。

    此時,叫李芸的女子就回頭解釋道︰“咱們這酒吧都是一些老客戶,全是書畫界的朋友,年輕人雖然不少,但中老年人更多,而且更穩定!他們除了喝酒休閑外,對健身也有很強的需要,所以,劉先生接手酒吧後,將後面這一塊地方,就裝修一下,成了個太極拳館,教他們打打太極……現在拳館的收入,不比前面的酒吧少!許多人都慕名而來……”

    謝寸官點點頭。

    此時,李芸已經帶他來到了一對正推手的年輕人的身邊,問那個女孩子道︰“指頭,師父呢?”那女孩子就轉過頭來,她這邊一轉過頭,那邊的男子就趁虛進步,雙手按著她的手,就往她身上擠按過來,身忽臂顫,帶著一股子松活勁兒。

    眼前女孩子的雙臂已經要貼上身體,給對方按死。

    太極推手,一旦給對方按死了,那基本一用勁,人都會被對方發出去。

    此時,女孩兒卻幾乎是順著對方的勁,身體忽拉往外一扭,男子一股沉實的整勁兒,就被這一扭身,閃出一個斷點來,女孩子子的手臂已經順著自己的身體往下沉旋,將對方的勁引向下面,與此同時,女孩身體一沉,前腳不退反進,隨著身體下沉,她的身體瞬間就顫回去,肩扭胯擺,幅度極小,但那男子卻被這一靠忽啦一聲,直送出去,連退都來不及,就往後跌去。

    而女孩子手臂一伸,手腕一旋,就一把采住了他的腕子,將他扯住。

    “好功夫!”謝寸官忍不住道,顯然女孩太極已經有了相當火候,化勁已經到了身上。可以腳步不動,將人的勁相向下方,這已經是太極化勁的初步打法了。

    這也就是說,女孩子腰胯已開,身上骨節松泛,已經有了一點骨肉分離的勁道了。

    這在心意門,就叫做玉樹掛寶衣!何謂玉樹,骨架!何謂寶衣,肌肉!心意門雖然看著練拳走功,都是直進直退,但除了練中節,翻丹田之外,還有摩經摩肋的手法和身法,用來蠕動身體,松泛骨節。

    只有將全身骨節松泛後,才能在方寸之間,閃展騰挪,腳不離地的情況下,化開對方的勁力。所謂化勁,其實有多種解釋,但最終的效果卻就是方寸之間能騰挪。

    謝寸官這一聲叫好,卻惹來女孩一個白眼,眼楮冷冷地看著他,卻問旁邊的李芸道︰“芸姐,你怎麼來後面了?師父上洗手間了……這家伙是誰?”

    李芸那邊就露出一絲苦笑道︰“這位就是謝董事長……”

    “董事長?那就是啥都懂嘍!”女孩臉色不善地強詞奪理道︰“太極也懂,還會叫好!來來,我們比試兩手……”說著話,就手揮琵琶勢,兩手一前一後,向謝寸官拉開架式。

    謝寸官就笑了起來,看著女孩子拉開架式,躍躍欲試的樣子,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傷感。

    要說女孩子的功夫是不錯的,不過,她拉的開架式,卻明顯是沒經過多少江湖實戰的雛。

    他好笑的是女孩子的好斗,傷感地卻是武術一旦失去了技擊的土壤,再高明的師父,也教不出能打的弟子了。

    “笑什麼?你敢打不敢打?”女孩子的火藥味十足。

    謝寸官一時就動了惜材之念,于是就轉頭對身後的曹信道︰“有沒有興趣試試?”

    曹信就用手撓了撓頭道︰“要幾招贏她?”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24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五章 終納良才解後憂

    曹信的話惹得女孩子一瞪眼,明明已經生氣了,但卻沒有對著他發火,而是對著謝寸官道︰“自己不敢動手,就讓保鏢充數!也好,先打了你的保鏢,看你還能再做縮頭……”說到這里,顯然是感覺烏龜倆個字不大好听,就沒有再往下說。

    但這倆個字誰都知道是什麼,那邊陳虎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謝寸官不由一瞪眼道︰“再笑,再笑讓你上去打!”

    陳虎忙搖頭道︰“別……別,好男不和女斗!”

    那邊正走向場子中間的曹信听了,就回頭怒道︰“好你個虎頭,你是說我不是好男?”

    陳虎嘿嘿一笑,做了個鬼臉,沒有理他。

    那邊女孩子已經揮手散開了她身邊那幾個年輕人,對著曹信道︰“你給這種喜歡縮頭的做保鏢,還想做什麼好男!”說著話,已經在曹信身前一步外站定︰“準備好了沒?”

    曹信此時已經回過頭來,收了臉上的表情道︰“OK!”

    女孩子雙手一前一後,懷抱琵琶就往前靠近。

    曹信看她靠近,毫不猶豫地腳下一竄步,身體向前一滑,雙手在胸前微一交叉,猛地一抖腕,就听啪地一聲,右手拳稜就甩在女孩子的掌背上。

    女孩子猝不及防之下,被他這一拳打得手掌一顫,口中不由地叫出一聲啊。

    顯然她從來沒有經過這種打法。

    在她一般的實戰中,都是長勁來往,有充足的時間來閃化騰挪。就像剛才推手,那個年輕人雖然用擠按的速度不慢,但畢竟是一種持續作用的力道。讓她有充分的時間听化,那像曹信這種甩手如彈的彈勁兒,接觸的時間幾乎不足五分之一秒。

    在她還沒感覺時,手已經被擊開,等她感覺到疼時。曹信左手已經如蛇竄出,看著扎向她的眼楮,卻在進到一半時,突然沉裹下去,滾斫在她剛感覺到疼痛的那只手肘彎處,同時右手再出。如箭一般刺向她的眼楮。

    雖然手啊的疼痛打擾了身體的反應,但女孩子的推手功夫也已經到了本能的地步。手臂上一吃沉裹,立刻隨著曹信的勁兒往下順隨,順隨的同時,就加了一個往後粘掛的勁兒。

    太極拳的順隨不是一味的順隨。

    一般在隨著對方的勁順走時,都要再加一個其他的勁兒。要在化解對方勁力作用的同時,改變對方勁力作用軌跡,這樣才能調動對方。

    在往後粘掛的同時,女孩子的左手就從右手下揮出,采向曹信的手腕。

    這是女孩長久練習推手的本能反應。

    但曹信隨著進步,腳下的脛骨已經狠狠地撞在女孩子的小腿上,同時左手回抽。右手卻隨著左手回抽,已經點了進來,戳向她的眉心。

    一時間多管齊下,女孩子心中一下子就亂了。

    她雖然將勁力練到了骨節活泛的地步,但那畢竟只是一種勁力上的技巧,和技擊打法不可同日而語。這種技巧,在有一定規律可尋的推手運動中,能讓她有效地化解別人的攻擊,但在這種高速度拼反應的技擊中,已經很難奏效。

    更何況。他的對手是一個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殺手。

    曹信雖然不可能使出殺手,傷害她,但曹信的進攻卻是毫不猶豫,堅決果斷。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在曹信身上,那已經是一種本能的有機聯合體,一旦使出來,根本沒有間隔。

    女孩子心頭一亂,本能地抬起左臂,去擋曹信的右手。

    雖然曹信完全可以在她慌亂抬臂前,戳傷她的眼楮。但曹信肯定不能這麼做,因此,曹信的手在她的眉前一個微微的停頓。女孩的手此時已經格在他的手腕上,而曹信似乎就在等她這一下,倆人的手腕堪堪相交時,曹信已經進步挑肘。

    肘從女孩的左手腕下挑進去,直接頂在她的胸前。

    只不過,將肘尖挨上那一抹柔軟時,曹信的肘立刻停了下來。

    女孩子不由一驚,本能地伸腿,一腿就踹在有點呆的曹信的肋部,把他蹬開兩步。然後女孩子就如同驚慌的小鹿一般,猛地跳開去,一時間臉上紅彤彤地,一只手掩上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罵道︰“流氓!”

    曹信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卻不做任何辯解。

    他總不能告訴姑娘,如果是生死搏殺的時候,這一肘下去,還要接個鷹捉手,直接就摟頭將人脖頸板斷了。對于一具尸體來說,流氓不流氓的,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看著曹信退到謝寸官身後,那女孩子氣得鼓鼓地,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曹信鬧出那一出,謝寸官也一時沒了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起來。

    此時,幸好李芸那邊就叫︰“師父,你可來了,謝董找你呢!”

    就听那邊傳來劉十三那帶著廣府味的京腔︰“你小子可回來了,我以為你已經不要這些酒吧,把他贈送給我老頭子了……”

    隨著話音轉頭,謝寸官就看到了久不見面的劉十三。

    當年的中年人,此時已經略微有點老態了。不過,打扮卻比那時儒雅了許多。謝寸官眼前不由地一陣恍惚,不由地想起了青街之上,那幾名青春方艾的身影。

    但瞬間他就回過身來,走上前去,同劉十三伸手相握道︰“你如果想養老,就是贈給你也無不可!不過,我這次來,是真真正正請你做管家來了!”

    劉十三呵呵笑了起來道︰“可別忘了當初說好的百分之十的干股啊!我可是听說,有個什麼叫龍翰的公司,讓京九城的權貴們都快爭破頭了……”

    謝寸官這才突然想起,當初這老頭看相說自己會干成大事業,要百分之十的干股來著。

    難道這老頭兒真會看相?

    心中想著,但嘴上卻笑道︰“怎麼?我當初答應過嗎?”

    “怎麼?想賴賬啊!”劉十三做出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倆人就哈哈笑了起來,此時劉十三就指著那個女孩子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徒弟,功夫可比我年輕時候還純啊……”

    此時,那女孩子的臉就更紅了,卻是輕輕一拉劉十三的衣角道︰“師父,別吹牛了。我都給人家的保鏢打敗了……”

    劉十三听了,卻不以為然地道︰“敗了就敗了,這小子的功夫,當年跟你王猴叔就差不多,這麼多年殺人放火,估計你王猴叔都弄不過他了!”

    “哦?”女孩子這時才好奇地打量謝寸官道︰“他能比王猴叔還厲害?”

    謝寸官不由地感到奇怪。這女孩是誰,看著年齡不大,卻管王猴叫叔。

    此時,劉十三就介紹道︰“這是李指頭,是蟲二爺的干女兒,你上學那陣兒。一直在英國留學……別看看著年齡小,其實已經三十歲了……”

    “師父!”女孩不依地道。

    謝寸官不由一陣驚奇,這女孩明明看著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怎麼就已經三十歲了。看來童顏美女並非傳奇啊!不過,他心思不在這兒,于是就對劉十三道︰“怎麼,你打算讓我這個東家一直站著跟你說話啊……”

    劉十三就呵呵一笑。對李芸道︰“‘品雅軒’里收拾好了嗎?”

    李芸那邊點點頭道︰“早按你的吩咐準備好了……”

    劉十三就向她點點頭道︰“那你先去前面忙,有事我讓指頭兒叫你!”

    李芸這邊就和謝寸官點頭示意,然後離開。劉十三這時就向謝寸官做出手勢道︰“走吧,大老板,我們進去談!”

    就帶著謝寸官繼續向里,轉過另一個屏風,穿過一個細長的通道,就進入一間茶室。

    茶室分內外間,陳虎和曹信就被留在外間,由指頭兒和她的一位師兄招呼。劉十三和謝寸官就進到里間。

    謝寸官來找劉十三。主要就是請他為自己做管家。

    事情做到他現在的地步,身邊的利益團體越來越大,更多的時候,他需要做為大利益團體的核心,更多地關注利益團體的事情。現在。從利益團體方面,印尼有曾世雄、悍刀佣兵有王一丙,坐鎮後勤有顏裴,體制內有秦正民、徐敬生,基本已經形成一種格局。

    但他自己的事情,首先是巨額的個人財產,其次是包括母親、姐姐以及其他的親朋友好友在內的種種關系,都需要有人來打理。

    特別是他所做的這些事情,本身就帶有危險性,極有可能危及家人。

    雖然上海的家人有王家照顧,出事的概率極小。但將自家人的安危寄托在別人身上,總有那麼一些不放心。更何況,盟友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人能因利益而結合,就有可能因利益而反目。他可不想萬一有什麼事情,自己的家人成為別人手上威脅自己的籌碼。

    而且,自家事自家知,有一些事情,那怕是王家這樣親密的盟友,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所以,謝寸官必須為自己的家人,建立起一個自己勢力範圍的安全保障。這樣一來,有劉十三這麼一個身懷武功,而且又有江湖經驗的人做管家,他才能放心。

    當天晚上不知道倆人談了什麼,外面的人只知道,第二天一早,倆人就一起離開了京九城。京九城中的酒吧和夜總會,李芸成了總掌櫃。而那個太極拳館,李指頭暫時就成了當家人。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26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六章 步步相逼武藤男

    台北的一家豪華酒店,酒店中最貴的總統套房里,一個矮小的人影站在窗前,俯瞰著高樓下的燈光裝扮的城市。遠處閃爍的霓虹燈光,透過窗子,散落在他的臉上,使那一張枯如橘皮的老臉,更加顯得斑駁陸離,如夜幕中嗜血欲食的妖物。

    在老頭兒身後的沙發上,或站或坐著幾個年輕人。

    “柴田先生,這一路到底怎麼回事兒?一毛錢的好處沒拿到,我們已經折了十名精英手下,這讓我回去,怎麼同內田先生交待?”一個坐在沙發上的墩實漢子開口道。

    窗前的老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語含質問的武藤男,陰沉沉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正是柴田弘!

    柴田弘還沒有開口,一旁的柴田英杰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凶狠地盯著對面的武藤男,語氣不善地道︰“武藤君,你這是在質問我叔父嗎?”

    武藤男稍一猶豫,隨即就提高聲音道︰“我代表的可是內田先生,難道折了人手,一無所得,不能問問嗎?”

    柴田英杰冷笑道︰“代表內田先生又怎麼樣?就是內田省吉在這里,一樣要對我的叔父客氣氣的!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說話……”

    武藤男沒有接柴田英杰的話頭,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柴田弘道︰“柴田先生,你怎麼說?你也同令佷一樣,感覺我武藤男沒有資格問你這個問題嗎?”

    “好大的膽子!”柴田英杰猛地往前跨出一步。

    “英杰!”柴田弘抬起手,制止了眼楮中已經有了殺意的柴田英杰。將臉轉向武藤男道︰“武藤君,出了這樣的事情。柴田家的損失不比你們小!如果你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可以說出來大家參考一下,如果僅僅是要質問我的話,你還代表不了內田!”

    武藤男張了張嘴,終于卻什麼都沒說,乖乖地閉了嘴。

    雖然內田省吉一方的人還剩五個,比柴田弘一方還多一個人,但柴田央杰的功夫。卻讓他心里非常忌憚。而且,他也明白,自己確實沒有資格同柴田弘叫叫板。

    柴田弘慢慢地踱到沙發邊,坐了下來,伸手揉著自己的眉心,有些疲累地嘆了口氣。

    這次離開日本,他帶著多大希望啊!他希望能借著二戰時日軍留下的秘密基地。能夠獲得資金和一些研究成果,能讓柴田家重新在日本崛起,恢復昔日的榮光。

    然而,先是韓國之行,不知怎麼泄露消息,被已經拿到手的成果。被韓國政府拿走,而且折了自己和內田省吉一共六名手下。然後是中國之行,才剛進入基地,東西還一樣都沒運出來,就被中國政府的秘密特工直接控制。又有四名手下身陷囫圇。

    難道柴田家氣數已盡,真沒有辦法恢復昔日的榮耀嗎?

    幸好他在中國。並沒有自己出面,而是重新找了代言人,以投資的形式來查找軍事基地。所以,在事情敗露後,才可以從容撤退。

    不過,他此時已經感覺到了事情極不對勁!雖然他並不知道,謝寸官在韓國時,通過韓國警方的關系,在柴田英杰等人的手機中安裝了衛星跟蹤器,但他卻已經感覺到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岔子。

    韓國的事情,還可以用金博士的研究,以及“古李”道場的風波引起了韓國有心人的注意來解釋。但在中國,則敗得毫無道理。要知道,在中國,他一真細致地遙控著一切,並大量地撒錢,掩飾著身份。而以他對中國的了解,他以為,在那樣一個自上而下,盛行特權的國度里,你只要做出人上人的樣子,就能讓本該平視你的人低下頭顱。

    然而,秘密特工卻毫無征兆地掌握了一切。

    除非自己的計劃,一開始就在對方的有心算計之下。

    想到這里,柴田弘抬起頭來,掃了一眼余下的九個人,聲音低沉地開口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被人跟蹤了!”

    正在各自想著心思的人,一下子都抬起頭來,看著他。

    “或者,在我們中間有個內奸!”柴田弘繼續道,眼光再次掃過一個個臉龐,最後停在了武藤男的臉上︰“因為在中國的行動,我思前想後,都沒有任何破綻!而且,計劃暴露後,我們竟然能毫無阻礙地離開,為什麼?”

    停頓了一下,他似是告訴大家,又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因為對方有所圖,他還盯著我們手里最後一個目標!”

    “柴田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武藤男忍不住問道︰“我們這邊的人,可都是對內田先生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柴田英杰的目光一閃,心里迅速開始計算。

    做為柴田弘的親佷兒,又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他自然能領會自己叔叔的意思。柴田弘這是需要殺人立威了!畢竟連續兩敗,需要找出一個替罪羊來承擔責任,否則,大家對柴田弘失去了信心,影響士氣。

    而且,更重要的是,確實需要給內田省吉一個交待。

    畢竟內田省吉這次出錢出人,到目前都一無所獲,實在說不過去。

    “跟蹤?內奸?”柴田英杰陰陰地一笑,心中立刻有了計較,他伸手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啪地一聲拍在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對其他人道︰“請諸位都把手機交出來!”

    听了他的話,兩名柴田弘的手下,都將手機掏出來,擺放在茶幾上。而內田省吉一方的人不明就里,都遲疑地看向武藤田。柴田弘也看著他,詢問似地叫了一聲︰“英杰?”

    柴田英杰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道︰“說到跟蹤,我們的手機都是做過加密處理的,通過衛星是無法追蹤到的!那麼唯一被跟蹤的可能,就是我們中間有人身上裝了衛星追蹤定位器,而最不容易暴露出來的追蹤定位器,就是裝在手機中,因為手機也是不停地在發射無線信號,同衛星交換信息……所以,我懷疑有人的手機中,裝了衛星追蹤定位器!”

    口中這麼說著,他的眼楮卻死死地盯著武藤男。

    武藤田看著他的表情,不由地怒道︰“你不會懷疑我的手機中裝了定位器吧?”

    柴田英杰冷笑道︰“裝沒裝,拿出來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武藤男听了這話,就從自己口袋中掏出手機,啪地一聲拍在茶幾上。其他幾名手下一看,也都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放在旁邊。

    柴田英杰毫不客氣,直接就拿過武藤田的手機,雙手握住,一用勁兒,就听喀嚓一聲,手機整個兒被擰開了,殼子碎成了幾塊。柴田英杰將那一堆零件兒往左手里一攤,右手就輕輕地撥弄起來。在他的打算中,隨便拿出一個手機中的電子器件,就一口咬定是衛星追蹤定位器,然後迅速擊殺武藤男,嫁禍在他身上。

    這樣一來,剩下的四名內田省吉的手下,群龍無首,只能听自己和叔叔擺布。

    而內田省吉自己派出來的人竟然是內奸,也就不需要柴田弘向他交待什麼了。

    至于衛星追蹤定位器,等殺了武藤男之後,弄一個真的,放在這堆手機的碎片中,相信內田省吉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咦——”柴田英杰的手指突然停頓下來,做為一個受過特別訓練,貼身保護柴田弘的精英人才,對于電子追蹤器一類的東西,他也是精心鑽研過的。

    畢竟一個無線追蹤器,再怎麼掩飾得好,在專業人員的眼中,還是有跡可尋的。

    柴田英杰竟然在武藤田的手機中,真的發現了一個有追蹤器嫌疑的電子器件。他將那個器件拿出來,輕輕地擺到茶幾上,眼楮死死地盯著武藤男,一語不發。

    武藤男也是受過特別訓練的人,雖然不能肯定,他卻也知道,這東西確實像一個追蹤器。

    “不,這不是追蹤器,這是手機中正常的元件!”武藤田大聲叫道,因為所有的手機都是臨出發前統一配備的,所以大家的手機都是一樣的。他不等柴田英杰動手,就一把拿起自己身邊一個手下的手機,雙手一用力,卻沒有掰開。于是,就用力將手機砸在茶幾上,砸開來,在里面尋找著,只要尋找到一個相同的元件,那麼柴田英杰就不能動他。

    柴田英杰沒有料到,武藤男竟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不由地暗暗後悔,自己被這個類似追蹤器的東西,擾亂了心思,本來想讓大家看清楚再擊殺武藤男,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現在再動手,反而授人以柄,落了下乘。

    他心的思迅速地轉動著,想著對策。

    武藤男找不到同樣的東西還好,萬一一會兒真找到同這個器件一模一樣的東西,該怎麼辦?他的眼楮不由地看向了柴田弘,柴田弘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柴田英杰的心就安定下來,暗暗下定決心,不管一會兒武藤男拿出什麼,自己都要在第一時間,將他擊殺,必要時連武藤男這個手下一塊擊殺。至于向內田省吉做解釋的事情,接下來再想辦法。

    不提他這邊動的心思,那邊武藤男的臉色已經越來越白。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28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七章 機關算盡也枉然

    武藤男打開的手機中竟然沒有那個元件,也就是說,那真的是一個追蹤器。

    柴田英杰的眼楮已經眯了起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武藤男嘶聲叫道,突然間他臉色一變,瞪著柴田英杰道︰“是你,一定是你栽贓我!你們叔佷二人……動手!”說到這里,武藤男突然暴喝一聲,隨著他的呼喝聲,他雙手往下一抄,猛地把住茶幾的邊沿,身體就從沙發上跳起,隨著他暴起身形,手中的茶幾就翻個過兒,向柴田英杰砸去。

    畢竟他是內田省吉看重的人物,雖然心懼柴田英杰的身手,但也知道事情到了此時,已經沒有緩和的余地,卻也不肯束手就擒,立即放手一搏。

    而且,在動手前,還要做出分辯的樣子,用言語迷惑柴田英杰。

    在對方听自己的話時,突然間動手,這也就暗合了武術中截意的涵義。

    一般對方在听自己的話時,會本能地將意識放在接受對方的語言信息上,而在此時,突然動手,往往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然後這一聲呼喝動手,也是妙到毫顛。

    雖然自己被懷疑通敵,但房間里的人卻來自于兩個陣營,八個人中,四個都是內田省吉一方的人。這些人同他朝夕相處,平日里都是受他的領導,已經習慣了他的命令,肯定會本能地服從。

    在武藤男的打算中,自己先下手為強。用茶幾阻住身手最好的柴田英杰,給四名手下反應的時間。只要這四人能拖住柴田英杰片刻。他就趁機出手拿下柴田弘。只要將柴田弘控制在手中,柴田英杰投鼠忌器,自己就有了談判的本錢。

    而且,雖然不知道手幾中的追蹤器是怎麼回事兒,但他確定自己沒有通敵,所以他也打算在第一時間內,向內田省吉那里求救。只要同內田省吉通上電話,柴田英杰就是再恨自己。也不敢隨隨便便動手。

    短短一息間,武藤男就完成了諸般算計!而且,動起手來,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不怪內田省吉將內田家的人交給他帶領,此人確實有梟雄本質。

    隨著武藤男一聲呼喝。四名手下立刻本能起身,而他手上的茶幾,已經撞向柴田英杰。他的頭已經轉向了沙發另一頭的柴田弘,只待茶幾砸出手,他就要撲過去。

    柴田英杰的右腿猛地往後蹬地,身體如裝了彈簧般地從沙發上彈起來。隨著他身體彈起。身體下的沙發被他的右腿撞上,猛地向後滑去。

    早在他剛才準備動手殺武藤男時,他的右腿已經悄悄地向後,輕輕地支撐在身體下方。整個身體都帶著一股將撲未撲,如虎伺食的氣機。

    因此。武藤男這邊手剛往下一抄茶幾,他已經開始起身。將茶幾被翻起時,他已經站穩了身體,因此,當茶幾撞過來時,柴田英杰的右手肘就隨身往前撞出,迎向茶幾。

    一聲轟響中,伴隨著茶具瓷杯掉落的碎裂聲音,武藤男剛要脫出手的茶幾就反撞回來,直接撞上他的身體。武藤男不由發出一聲悶哼,顯然茶幾撞回來的力道不輕。

    而隨著撞回來的茶幾,柴田英杰屈起的右臂往前一展,隨著左腳進步,一把就抓住了武藤男的脖頸。武藤男心頭大驚,他沒有料到柴田英杰竟然這麼大的力氣,自己雙手撞出的茶幾,竟然被他一肘送回來。

    喉頭上一緊,武藤男本能地雙手手刀合擊,切向柴田英杰的肋部。

    但他的手刀還沒挨住對方的肋,就听到一聲滲人的喉骨碎裂的聲音,他突然間就失去了全身力氣,然後才感覺到一股劇痛從喉部傳來,疼得他想叫喊,但卻叫不出聲,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沒有了知覺。

    柴田英杰身體微低,往前一進步,隨著進步,右手肘往武藤男胸前一撐,整個身體一用力,就將武藤男的身體橫甩出去,直接砸到了武藤男四名手下的身上,將倆人砸回沙發上。

    “還不住手!”他一聲低喝,另倆人也停住了身體。

    四個人看看倒在地上的武藤男,又看看柴田英杰,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懼的神情。

    武藤男的功夫也許不是四人中最好的,但卻也差不太遠。要說誰能一招之間,就取了武藤男的性命,那估計只有內田省吉本人了。

    “你們不用怕!大家也都看見了,武藤男勾結外人,破壞我們的計劃,才不得不出手殺了他,這和諸位都沒有關系!”一旁的柴田弘緩緩地開了口︰“大家都坐下吧……今天這事情,還要各位向內田先生匯報一下……”。

    那四人對視一眼,都乖乖地坐在了沙發上。

    “把他用毯子裹了,扔到牆角去!”柴田英杰指著武藤男的尸體,對兩名手下道。那倆人就從房間里拿了一條毯子出來,將武藤男的尸體裹起來,抬到了一邊,並將打破的茶幾、茶具都收拾到一邊,將那幾個掉在地上的手機,也都撿起來,一一歸還給各人。

    “武藤男已經死了,你們四人暫時先推選一個人做頭目吧!”靜靜地看著手下完成這一切後,柴田弘才抬起頭,輕輕對內田省家的四人道。

    四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終于有一個人開口道︰“還是柴田先生指定吧!我們都听你的……”

    柴田弘哈哈一笑道︰“那就是你了,青松君!”

    原來開口說話的人叫山田青松,算是四人中最年長的人一個。

    “好了,各位先都下去休息吧!”一旁的柴田英杰看了柴田弘一眼,開口道︰“我們會在這里先休整兩天,各位可以去輕松一下,該找女人該喝酒,都從中村那里拿錢……”

    一行人魚貫而出,帶上了房門。

    柴田英杰等人都出去了,這才坐在沙發上,先將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來,從中拿出一套工具,然後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輕輕打開了蓋子,熟練地拆卸開來。很快地,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電路板在上,就找到了那個同武藤男手機里發現的,一模一樣的追蹤器。

    “叔叔!”柴田英杰叫道。

    柴田弘走過來,看著那個追蹤器,臉上充滿了不解地道︰“怎麼回事?”

    “我們確實被人跟蹤了!”柴田英杰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在中村的那個手機里,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追蹤器!”

    “你怎麼知道?”柴田弘將那個東西拿到手中,仔細地看著。

    “叔叔你記得不,在韓國那次沖突事件中,那次我們共有五個人被警察抓住……”柴田英杰眯了眼楮道︰“那次被抓的人,就有武藤男、我、中村還有佐田和藤野!佐田當時被留到韓國看守那批東西,藤野這次在中國被抓了,還剩下我們三個人……”

    “難道是韓國人?”柴田弘又驚又怒地道︰“但他們沒有理由通知中方啊?”

    柴田英杰沒有說話。

    柴田弘停了半晌,才幽幽地道︰“也許他們以這個情報換取了什麼利益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柴田英杰咬牙道︰“難保他們不會故計重施,同台灣做交易!”

    柴田弘看了看那個追蹤器,疲憊地將頭仰向身後的沙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抬起頭來,陰森森地道︰“我們不妨給他來個將計就計!這次非要他們偷雞不成反蝕米……英杰,我先休息了,你聯系這邊的人,把那尸體處理掉……那些衛星追蹤器,保持原樣!”

    吩咐完這一切,柴田弘就進入套房的里間去了。

    在這個時候,在台北另一家酒店的房間里,已經被調到台北的范玉山正向謝寸官報告道︰“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已經確切,有一個追蹤器失去信號,另兩個都正常運行,活動範圍沒有變化!失去信號的追蹤器是裝在武藤男手機的中的那一個!”

    “恩?”謝寸官沉呤起來,半小時前,他听到範玉山報告有一個衛星定位追蹤器失去信號,他以為兩次行動失敗,柴田弘等人進行內查時,發現了追蹤器。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看來是武藤男的手機出了什麼意外罷了。

    不過,盡管最合理的分析是這樣,但事情出現了不尋常的變動,按照謝寸官一貫的行事作風,總還是需要提起注意的。

    “范玉山,你這里密切注意剩下兩個追蹤器的變化,隨時向我通報情況!劉坤宇,你們小組進住那家酒店,近距離監視!陳虎,你們組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撒在外圍,隨時接應劉坤宇小組!一切情況,都隨時向我通報!”謝寸官立刻將命令下達下去。

    這次來台灣,他只帶了範玉成、劉坤宇和陳虎三個小組,外加張翻進和羅有才做他的敗身護衛。

    王一丙則被留在京九城里,陪著顏裴,收攏顏裴的殘余勢力。

    畢竟顏裴現今不同往日,她過去得罪的人又多,雖然有王老太爺以龍翰為利益為核心,紐接成一股新興勢力,但畢竟初來乍到,人心未穩,還不能形成有效的利益集團。

    所以謝寸官將王一丙及悍刀的兩個小組留在顏裴身邊,一方面協助她,另外一方面,也保護她的安全。至于追殺柴田弘,三個小組加上張翻進和羅有才,再算上自己,十二個人,對付對方九個人,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5 09:32
第七卷 笑談渴飲匈奴血

第四十八章 我做金蟬欲脫殼

    酒店的房間里,柴田弘一身寬大的家居服,坐在一張帶靠背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書,戴著黑邊花鏡,在靜靜地閱讀,那樣子,就像一個潛心學問的學者。

    每一個成功者都有其過人之處,沒有僥幸的道理。柴田弘能被視為中國通,就是因為他一直在研究中國的文化。只不過,有人研究中國文化,是心懷仰慕,而他研究中國文化,卻是一面學習長處,一面在尋弱點、找破綻,準備用來對付中國人。

    房間門輕輕地被打開,柴田英杰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柴田弘從書本上抬起頭來,從眼鏡片後看向這個自己最喜歡的佷兒。

    “叔叔!”柴田英杰走到他的身邊,端起桌上的茶壺,為他的已經半空的茶杯續上熱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上一杯,才再次開口道︰“已經差不多搞清了,監視我們的人,目前發現了五個,三個和我們住同一個酒店,還有兩個可能在附近住著……不過,這些人不像是韓國人,而像是中國人!”

    柴田弘輕輕地合上書本,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熱茶,沉思了一下才道︰“內田省吉那邊的人都到了沒?”

    “已經到到齊了,十二個人一組,一共五組……”柴田英杰道︰“雖然沒見人,但听山田君說,這些人都是真正的高手!幾乎是內田家最核心的力量……”

    “那就好!”柴田弘略顯昏濁的眼楮中亮光一閃,就露出幾份凌厲來。

    “可是……難道我們真的將這次的收獲的大半。都交給內田家?”柴田英杰有些不甘心地道︰“我們這次付出這麼多,卻沒有什麼收獲。憑什麼他們一下子就拿走那麼多?”

    “不患寡,患不均!”柴田弘輕聲自語般地道︰“這真是人的本性啊!”

    “不過,英杰,一個人要想成功,就要突破人的本性!”柴田弘的眼神迅速凝聚到柴田英杰的臉上︰“而要突破人的本性,就要對自己有正確的認識!目前,不管我們承不承認,我們柴田家比內田家差的不一點半點。以我們柴田家的勢力,根本無法將這個基地的財富掌握到手中……不僅僅是在台灣這邊,在日本國內,更是如此!”

    說到這里,柴田弘停頓一下,接著道︰“你要知道,當年大日本帝國在台灣經營了半個世紀。據安倍博士的日記中記載,這個秘密基地有大量的財富,那怕一小半的利益,也能讓整個柴田家族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而我們柴田家最需要這份活力……得到我們需要的,而不要理會別人得到了多少,這是突破人性要學會的第一件事。你記住了!”

    “哈依!”柴田英杰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下躬去。

    “有多大的實力,吃多大的飯!當我們是孩子時,要允許大人多吃點……”柴田弘將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背對著柴田英杰道︰“等我們長大了。就會同他們吃得一樣多……現在,替我聯系天道盟方面的人,準備金蟬脫殼!”

    “是!”柴田英杰鞠躬退出。

    而站在窗前的柴田弘,則陰森森地自語道︰“不管你是誰,既然惹了我柴田弘,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謝寸官將手中手提電腦放在桌子上,輕輕揉了揉眉眶,站起身來,輕輕地扭動脊柱,如蛇一樣做出一個波浪般的動作,整條脊柱發出輕微的咯嚓聲。

    電腦上是範玉山匯總過來的情報,除了劉坤宇和陳虎傳回來的情報外,還有一些與顏裴有關系的台商、以及龍翰台灣分公司那邊收集的大量信息。

    一連五天,柴田弘、柴田英杰一直龜縮在酒店里,卻將六名手下派出來。信號消失的那個武藤男卻再也沒有出現過?是出了什麼事情?是偷偷地潛伏在什麼地方?還是偷偷回了日本?不過,這六名柴田弘的手下卻是大明大放地在台北市到處走串,一方面花天酒地,另一方面,每個人卻都在見不同的人。

    從各方面的信息看,這些人都是比較親日的台灣人。

    不過,聯系比較多的,卻是天道盟的人。

    天道盟和四海幫、竹聯幫並稱為台灣黑道的三大幫派。從地緣上來說,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台灣本埠幫會,成員以土生土長的台灣本埠人居多。

    天道盟早在成立初期,就同日本山口組聯系緊密。成立後不久,天道盟便與山口組結盟。山口組的竹中正來曾來台灣與天道盟交流,天道盟也派人赴日本學習山口組經營模式。

    從傳回來的消息看,柴田弘的手下,同天道盟的人接觸最多。甚至柴田英杰和天道盟太陽會台北分會堂主段四燦在同個澡堂子洗過澡。

    因為那個地方實行的是會員制,陳虎他們並沒能跟進去,具體倆個人見面沒,也不知道。但謝寸官卻已經將段四燦劃入了監視範圍,讓龍翰台灣分公司保安情報科的人跟進了。

    不過,他並沒有將天道盟和柴田弘看成一個整體。

    畢竟從江湖的角度來看,人到一個新地方,最快地獲得幫助的方式中,黑道是最直接的選擇。因為黑道上的人,多數是一幫子見錢就做事,而且無所顧忌的人。

    他更願意認變,柴田弘出錢,請天道盟做事。

    謝寸官自己,其實也通過種種關系,同竹聯幫取得聯系。

    竹聯幫各個靠近海邊的堂口,都已經打起精神來,密切關注各種走私貨運信息。謝寸官認為,柴田弘如果真的得到了秘密基地的東西,通過海運的可能性最大。

    不過,盡管他是這樣判斷的。但卻也對航空口岸也都做了相應的安排。甚至,他和遠在日本的郭踏虜也取得了聯系。讓他的黑龍聯合會所同日本龍翰協作,從日本走入口上,也嚴密監視。

    雖然按照原定計劃,他不等柴田弘進入秘密基地,就要殺死他。但他仍然沒有絲毫的放松,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也有一得!任何時候。不要小瞧天下人。

    所以拳家才有言︰動手如獅虎搏兔,亦用全力!獅子老虎多強大,兔子多弱小!但你見過那只老虎捉兔子時,會有一絲一毫的輕視之意?

    河里淹死會水的人,人最自信的地方,往往是漏洞出現的地方。

    所以,謝寸官任何時候。只要想到的,就會去做。不怕做過了,就怕做不到。

    包括印尼那邊,曾世雄已經派出幾艘武裝商船,游弋在日本到台灣之間的海面上,有備無患。有免情況變化,措手不及。

    謝寸官倒不是不想在台北動手,而是柴田弘所住的那家酒店,安保措施非常到位。而且,柴田弘身邊又有一個武力值超人的柴田英杰。貿然動手,一擊不中。打草驚蛇,除了要蒙受不必要的損失外,還會給後面的行動造成相當難度。

    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謝寸官不想輕易動手。

    而且,柴田弘的目的是要找秘密基地,所以他短期內肯定不會離開,因此,謝寸官感覺也沒有必要冒險。

    他要耐心地等待,務求一擊而中!

    想到這里,謝寸官猛然間全身一束,起手橫拳,接一個車行如風,腳下一竄步,人影一閃,就一下子竄到窗前,展身驚尾出拳,口發噫音,目瞪牙切,腦後發炸,整個身體在定住的瞬間,發出 地一聲響,眼前的窗戶玻璃,就發出嘩欏一聲響。

    響聲驚動了門外的張翻進,他忙打開門,一面探頭進來,一面道︰“謝頭,沒事吧?”

    而謝寸官身體早在發勁瞬間就松下來,此時正雙手後背,施施然地走向門口,如一個小老頭兒,那還在剛才發勁如虎的威風。

    台北一家跤場里,精赤著上身的段四燦輕輕地合上電話,一邊脫下跤衣,穿回自己的衣服,一面對伺立在身邊的鐵桿手下羅福信和弟弟段四虎道︰“集合人手,準備干活了!”

    片刻後,一行剽悍桀驁的年青漢子,就魚貫出跤場,匆匆而去。

    台灣嘉義市,一個天道盟做後台的酒店夜總會里,老板正諂媚地伺候著一群前來買春的日本人。一連幾天,這些日本人幾乎將這里的小姐們全包下來,雖然鬧騰得厲害,而且,有幾個變態的還傷到了幾位小姐,但老板卻毫不心疼,毫不手軟地壓下小姐們的抗議。

    日元再不堅挺,也架不住量大啊!

    賺得盤滿缽滿的老板眼楮都笑成了縫兒,點頭哈腰,要多巴兒狗有多巴兒狗的樣子,根本看不到他站在小姐們面前時,那種抽著雪茄,一臉森冷的凶惡。

    “藤田君贏——我一萬塊押藤田君贏——”老板用蹩腳的日語叫著,將手中的一疊兒錢甩在桌子上。桌子上收錢的是個日本人,听了老板的話,將那一疊錢劃拉過去,口中卻哈哈笑道︰“魁宏君好眼光,這把你準贏!”

    夜總會平常跳舞的場子中間,兩個日本人正赤了上身,做著準備工作。

    一個撐筋拔骨,一個緩緩地跳著,顯然正在做搏擊的準備。

    “大家安靜!”突然間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正在鬧騰的人們一下子就沒了聲息,大家都轉過頭,看向聲音來源的地方,一個墩實黝黑的日本人正緩緩地將手中的電話收起︰“都收拾準備一下,我們要走了……五分鐘後,大家在酒店門口集合!”

    說完,率先離席而去。

    剛才還在鬧哄的日本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多說什麼,立刻起身回房。有幾個沒眼色的小姐還想跟剛才狼一般上下其手的“恩客”嬌氣一下,但卻換來了毫不客氣的耳光和粗魯的“八格”聲,十幾秒時間,剛才還吵吵得話都听不見的夜總會,就寧靜得只剩下音樂聲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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