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超凡雙生 作者:壽限無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6-18 21:40: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1 1135762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7-26 20:20
650 九陰真經,玄鐵重劍,楊過瀕危

  「拜師啊……」武嬌娘和楊綺對視一眼,神色都微妙起來。滅惡聯盟盟主把女兒送到賈騰鷹的手底下,還要「隨侍左右」,這可不是一般的羊入虎口,完全是把女兒往絕世天坑裡推。要是郭靖識破了個中內情,說不定會搥胸頓足的在地上打滾三圈,一張老臉就別提往哪擱了。

  郭靖卻沒料到這些,他只覺得讓郭襄拜師楊綺是個很好地選擇。武爭鋒輩分太高,想拜也拜不上。楊綺呢,他沾點便宜厚厚臉皮,勉勉強強能算個同輩。所以讓郭襄拜師楊綺,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過他一見武爭鋒和楊綺的眼神交流,還以為對方猶豫,心中一動,忽然發現自己的舉動貌似不妥。

  武林中人拜師收徒,講究個緣分,也講究個雙贏。

  師父需要弟子,若是有天資上佳之徒投入門下能夠壯大門楣,門派也會隨之更強。就好比岳不群想要中興華山派,就要廣開山門接納四方。江湖中基層門派、武館,為了收一個天才弟子,或許會出手爭搶,甚至都會打個頭破血流不可開交。

  同樣,弟子也需要師父,郭靖就是個最鮮明的例子。一開始江南七怪指導之下,武功爛的無可救藥。後來遇到馬鈺,功夫立刻大有長進。後來更受了洪七公、周伯通、一燈大師的指導,才算是真的脫胎換骨,一飛沖天。有時候郭靖自己也覺得,就算不是郭靖。換了一個李靖、馬靖,若有機會接受那些超絕高手的指點,成就也必然不低。他的師尊對他的確有栽培大恩,所以他一直尊師重道。

  門派與弟子,也遵循著類似供與求的市場關係。哪一方站在優勢位置,哪一方就有挑選權。

  而逍遙派,它的強悍,不論是從丐幫老輩裡流傳下來的傳說。還是今日的親眼所見,無一不證明了它的高大上。放在修仙小說中,就是那種連主角也要費勁千辛萬苦、各種打拼各種擂臺各種磨練廝殺之後,才能歡天喜地的成個外門弟子的那種超級豪門。

  自家襄兒資質雖然不差,就連金輪法王也見獵心喜,但還沒有到達絕世之才的地步。就這樣空口白話的去學人家的本事,而且還是那種能夠讓人常保青春、近乎仙法的神功絕藝,也的確不符合江湖規矩。

  這一切在郭靖腦中電轉而過,心下思慮一瞬便有了計較。隨即開口道:「前輩、楊姑娘,若無虛竹子前輩高義傳功,就沒有在下今日的降龍掌。如此大恩無以為報,在下願將九陰真經贈與貴派。貴派神功無數,本不應班門弄斧,但在下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岳父!」「爹爹!」耶律齊和郭襄都輕聲驚呼。九陰真經關乎重大,為了這本神功曾經鬧出過多大風波。今日為了讓二女兒拜師,郭靖竟然不惜拿出了九陰這等重寶,讓郭襄實在是感動萬分。這個平日極其嚴苛的父親,此時讓她眼中濕潤。她這才驚覺,自己的爹媽已經滿頭白髮,不再是記憶中英明神武的模樣了。

  武爭鋒與楊綺互相一點頭,楊綺便開口答道:「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不妨與郭先生、黃夫人明說。我們一派上下都很喜歡小襄兒,也早有將她收入門中的意思,今日來此本便想提及此事。郭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實話說九陰真經天下聞名,我們也的確很想參詳這本不世秘典,但我應允收徒之事絕不是為了九陰真經才點頭的。小郭襄,可不止這點價值。」

  楊綺一談正事,大家閨秀的假面便給忘到一邊去了。但她只要正經起來,自然而然的便散發出大將之風,口中的剛正之氣便濃郁起來。那一雙眼睛明亮又筆直,看誰都帶著一股堂堂正正的王道氣勢。郭靖本就是直腸子,又常在軍中,楊綺這眼神、這直言,倒是讓他極為舒服。

  當即大他喜拍板道:「好!那郭某次女,便拜託前輩及楊姑娘費心了!來,襄兒,磕頭、端茶、拜師!」

  「是!」郭襄激動的站起來,能夠拜入逍遙派,她是一萬個願意。

  黃蓉當即便著人收拾場地,在眾人見證之下,郭襄恭敬肅容,一頭拜下。咚,頭扣在地上,她就算正式入了門牆了。天地君親師,拜師需要三叩九拜,但郭襄只扣了一個便被楊綺拉了起來:「行了,這一個算是個儀式,以後都不用再跪了。我這裡,不興這套。」

  頓了頓,楊綺又背著眾人,只對郭襄狡猾一笑接了下一句:「當然,要是你哪天惹我不爽了,那就哼哼哼……」

  「這——」郭襄被笑得汗毛倒立,話說拜這傢伙為師真的對嗎,不會被惡作劇捉弄死吧?為了小命著想,郭襄立刻一本正經的表忠心:「師父放心,襄兒絕不會忤逆師父……」

  「別別別,師父師父的太難聽,一聽就特別顯老。」楊綺再次拍了拍郭襄的腦袋,偷手抓了抓,不過這次動作就溫柔多了:「以後還是叫姐姐,你就安安心心給我當侍女吧,小桃。」

  郭襄像一隻被摸了頭的貓咪一樣,俏臉微紅的微微低下頭,羞答答嚶嚶應道:「嗯,楊姐姐!」

  正式定了師徒名分,兩邊便是親上加親,真正的熱絡起來。郭靖直說要送上拜師禮,楊綺表示根本無所謂,你非要送禮的話我也不攔著,不過回頭隨便弄點什麼意思意思就行了。

  黃蓉直稱楊綺為妹子,楊綺便也以大哥、大嫂回稱,閨秀假面全開,真叫個禮儀周全、毫無瑕疵。耶律齊等小輩上前重新見禮,郭芙再不爽也只能忍了,捏著鼻子叫了一聲前輩。郭破奴在拜見前輩時一臉悵然,似乎不想成為晚輩。郭芙見狀又大覺有趣,終於在調戲弟弟的過程中找回了一點好心情。

  一場歡宴,熱熱鬧鬧的結束。席間楊綺努力維持著閨秀假面的耐久度,多次懸崖勒馬,總算是維護了下來。宴會結束後,小輩們去外邊交流。武人見面少不了比武,互相嚷嚷著要比劃兩下。寒冰自然早過了出頭爭勝的年齡,婉言謝絕。但鳳初心性烈如火,決定拽上一群姐妹教那些小犢子怎麼做人。

  而主席眾人,便移動到後院清淨處敘話。眾人在一處涼亭落座,月色蓉蓉,倒是好景緻。

  實話說楊綺真的不想再繼續嘮嗑了,她覺得自己的紫裝假面的耐久度唰啦啦的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碎裂。但沒辦法,有一個問題必須要問,只能接著忍了。

  「老郭……咳咳,那個郭大哥,黃大嫂……」大哥什麼的好噁心,根本不是我的風格,肉麻死我了,我快受不了了!但是不行,必須忍住,為了革命事業,楊閨秀,一定要挺住啊:「早先我們造訪了終南山活死人墓,未曾尋到神鵰大俠夫婦。卻偶遇了小淫……遇到了周伯通前……呃……」

  周伯通算前輩?平輩?後輩?媽蛋,敬語什麼的真是麻煩透頂,連話都沒法好好說了!

  楊閨秀卡克了一下,放棄一般的忽略了過去:「他說,一燈大師如今身在襄陽。實不相瞞,我們到襄陽來,其中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尋訪一燈大師。大理段氏與我逍遙派祖輩有舊,更保存了我派兩門武功。我等想找段氏尋回本門武功,所以必須要與一燈一見。不知一燈如今身在何處?」

  說到後來,楊閨秀實在懶得說敬語了,連「大師」兩個字有省了。

  不過提到這個話題之後,郭靖黃蓉兩人卻沒有注意到這點細枝末節,他們兩人的表情卻都奇怪的雙雙黯淡下來。那兩張微顯沉痛的臉,怎麼看都不大對勁。

  楊綺一愣,我說,你們黯然個什麼勁兒啊?呃,等等,該不會是一燈那老和尚不行了吧!不對啊,一燈修為不差,如果與郭靖差之不遠的話,怎麼著也能再活個十來年,不至於現在就投奔佛祖吧?

  「妹妹既然問到,我們也不妨直說了。」黃蓉回答道:「一燈大師數日之前的確來到襄陽,但因突發急事,三日前又馬不停蹄的離去了。」

  又走了?找個老和尚怎麼這麼難?武爭鋒一皺眉:「急事?」

  「嗯……」黃蓉隱蔽的看了一眼郭襄,微微遲疑一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有一故人身受重傷,命在旦夕。那人對家國天下都有功勞,一燈大師不能任其早夭,便帶其離了襄陽,四處尋法醫治。實話說,今日聽聞逍遙派高人駕到,我夫婦兩人喜不自勝,也是因為久聞逍遙派醫術通神,想求貴派施救。所以……」

  「等等,等等啊娘親!」郭襄忽然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緩緩站起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黃蓉,仔細搜尋著對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似在想方設法的否認自己的某個猜想。但是她失望了,因為這兩人的表情裡全是惡兆。郭襄聲音顫抖、表情無助:「爹爹,娘親,你們所說的那個身受重傷、命在旦夕之人,到底是……」

  黃蓉沒有說話,郭靖卻長長嘆了一聲。最近他心力交瘁,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此。他忽然揮出一掌,龍吟陣陣,赫然是降龍掌。掌風激蕩之間,小亭子外花木被掌風所激,嘩啦啦的倒伏搖晃。而這些花木倒下之後,卻自其中露出了一把劍來。

  那劍又大又厚,既寬且長,連上劍柄估摸長度不下一米七。黑漆漆的劍身沒有鋒芒,卻極是厚重。它靜靜的插在地上,一動不動,但卻像一個沉默的絕世高手。又是威嚴,又是孤獨。

  黃蓉輕聲嘆道:「這是你楊大哥送你的禮物。」

  郭襄已經徹底呆了,她怔怔看著那黑色重劍,眼中飛速蓄滿了淚水。數年前遇到楊過時,神鵰俠武功有成,便不再到處背著重劍了,是以她也沒見過這把劍。但玄鐵重劍的傳說已經與神鵰大俠的形象融為一體,一提神鵰大俠,必有玄鐵重劍。

  但凡劍客,劍在人在。

  如今劍在,人卻不在。

  如此臨別贈劍,到底是交代、是補償、是愧疚、是訣別?已經難以說清了。之前的一幕幕湧上心頭,空無一人的古墓、被毒蟲囓咬的繈褓、忽然招老頑童拜訪的異常舉動,以及父母那一直隱隱不散的愁緒,終於與這把孤獨的重劍一起組合成完整的圖景。

  神鵰大俠楊過,重傷瀕危,命在旦夕。

  寶劍空在,卻沒有了用劍的人。

  郭襄只覺無盡酸楚湧上心頭,一時間甚至有些天旋地轉、腳下發軟,連眼前視野都發黑了。黃蓉一聲驚呼連忙扶住,卻見女兒雙目無神,表情呆滯,哭都哭不出,似哀莫大於心死。

  但只聽呼啦一聲,一個高挑的身影穿空而出,正是楊綺。什麼大家閨秀的假面,全都被扔到一邊去了。楊綺一伸手,抓住了那玄鐵劍的劍柄。

  嗡,寶劍似有靈一般,呼的開始鳴動。與普通劍鳴不同,這玄鐵劍的鳴音深沉、浩大、粗獷,好似重金屬的搖滾樂。

  「哈哈哈哈,好劍,好聲音!」咔嚓,碎石崩飛,狂風大作,楊綺一把便將玄鐵劍拔了起來。這一拔,連大地都輕微的震了震。

  謔,真重,楊綺目露奇光,過手一掂便心中有數。這劍,根本就不是什麼八九十斤,而是整整九百九十九斤。至尊功奔流湧入劍身,隨著真氣的灌注,這神奇的重劍劍身上放出微微的深紅色光芒來,而且竟然還能變得更重。

  楊綺單手抓劍用力一揮,一個龐大的打擊弧刮過虛空。轟隆,半空中如同掀起了一片暴躁的風暴,大風吹得四周花草全部無力的斷折拋飛。典雅的髮式啪的一下便披散開,楊綺長髮飛舞,和著那重金屬樂一般的劍鳴,劍氣澎湃、狂氣沖天。

  郭靖黃蓉相顧駭然,單手抓劍並不出奇,出奇的是那一瞬揮劍絕浮雲的氣概。不似方外隱者,倒像蓋世霸王。而郭襄只是愣愣看著她,重劍的鳴音喚回了她的神智。

  咚,沉重的聲響中,楊綺右手抓劍往肩上一扛,左手對郭襄一招手,目光銳利氣勢迫人:「蠢丫頭,哭什麼哭,真沒出息,他人還沒死呢!況且,有姐姐我罩著你,怕什麼?不論天南海北,咱一起找過去,敢叫日月換新天!」

  「楊、楊姐姐——」郭襄咬了咬嘴唇,終於帶著哭腔呼喚一聲撲了過去,被楊綺一把摟在懷裡。拍拍郭襄的腦袋,楊綺轉頭看向郭靖,一切偽裝都拋諸腦後:「老郭,他們人去哪了?」

  郭靖被一句老郭叫的一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乾脆俐落答道:「一燈大師帶著過兒和龍姑娘一路去向西南,乃是回大理尋藥去了。」

  「哼,那倒是剛好順路。」

  事不宜遲,第二日,逍遙派便動身離了襄陽城。懷裡揣著九陰真經,楊綺領著一群人馬,直直殺向了雲南、大理。

  一燈、楊過、小龍女,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六脈神劍,所有想要的想找的,都指向了那裡。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31 23:27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7-26 20:21
651 楊過病因,虛龍力之謎

  楊過命在旦夕,這真是個讓人極其震驚、愕然、不可置信的消息。郭襄四處尋訪這麼久從未尋到音信,如今終於得到了一點消息,卻是這樣的一條噩耗,難怪她一時間受不了打擊。

  不過,楊過到底為什麼會陷入如此境地?

  楊綺、嬌娘與郭靖黃蓉緊急密談半個時辰,終於大概弄明白了問題所在。

  約摸七八日之前,有一群來歷成謎的異人攜異蟲毒藥突襲了活死人墓。這群異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本事,所以也沒造成多大損傷,這與楊綺當日偵察到的痕跡倒是一致。問題並非出在這些不速之客身上,而是出在楊過自己身上。三日前深夜,當兩人一雕來到襄陽郭府的時候,楊過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他神智都大半陷入昏迷,只能靠小龍女背著才能行動。

  當時,郭靖、黃蓉,以及正巧客居郭府的一燈大師登時大驚,趕忙上前查看。一看之下,心中立刻涼了大半截。楊過體內內力衝撞反噬,顯然是走火入魔的表現。走火入魔本就是極其棘手的問題,況且楊過一身修為強悍霸道,一走起火來,憑小龍女的功力根本無計可施。

  眾人立刻施救,幸好,郭府中有兩個大高手。

  郭靖先以霸道絕倫的降龍十八掌功力鎮壓作亂真氣,一燈大師後用精純深湛的一陽指功封穴閉脈、穩定情勢,忙活小半夜之後才穩定住了病情。

  楊過幽幽醒轉。眾人一問之下,才知原來他自十餘年前便早已微覺不適。但當時一心等待小龍女,況且問題不大,便也沒去理會。四年前與龍女重會,更誅殺蒙哥為國立功,心滿意足歸隱而去。以為可以抱得美人歸,走上人生巔峰,小小問題便不放在眼裡。

  誰知,在四年的夫妻生活之後,內力衝突的問題卻越發的嚴重起來。月餘之前,惡化加劇,楊過感覺狀況不妙,心知這事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了,必須找人幫忙治療。小龍女身懷六甲,楊過無論如何也不讓她動了胎氣,所以一直自己硬撐著沒有告訴她,只想自己找辦法解決問題。

  當時楊過內力既過強且過激,全身經脈鼓脹的難以承受,已然是過火之態。他心想老頑童的空明拳拳理虛虛蕩蕩,倒是對症下藥,很有借鑒意義。況且在他看來老頑童內功修為天下第一,所以便修書一封,託江湖朋友帶給老頑童,找他來幫忙。

  但沒想到,老頑童這個貪玩鬼只當是普通串門。優哉遊哉的一路遊玩,耽誤了些時日。而另一方面,楊過病情惡化之快,更是完全超乎他自身預料。當那群異人突襲活死人墓時,若是全盛時期的楊過,莫要說動手,單單一聲長嘯便能炸碎那些毒蟲。但可惜,楊過運功揮劍斃敵突圍時,內力忽然自相衝突、完全使不出力來。

  所以,最終只能由小龍女打頭陣。還好,那些養蟲的傢伙本身本領不佳,小龍女單人雙劍大開殺戒突圍而去。但剛剛突出重圍,楊過便魔火逆心,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根本不知道周伯通會來的小龍女只能帶上楊過、伴著神鵰,一路跋山涉水來襄陽求援。當時,挺著大肚子、背著昏迷的楊過的小龍女,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那種淡淡的絕望,讓黃蓉都快飆眼淚了。

  還好,有郭靖和一燈在此,怎麼也算是先把情況穩定了下來。

  若論治病救人、治療內傷,五絕之中一燈絕對是專業戶中的專業戶。前前後後,他的一陽指治過不知多少人了。比起殺傷力的輸出,一燈更像一個牧師、奶媽。蒙古滅了大理,楊過殺了蒙古大汗,不論於公於私,楊過這病一燈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

  楊過內力逆亂,實在是極其凶險的情況。若非楊過本身修為、心志、定性都驚人,但凡換一個人來,若面對相同的情況,恐怕都已經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撒骨灰了。不過一燈施診時也的確是命懸一線,楊過的心脈都險些斷裂,而且還在不可逆轉的繼續惡化。

  心脈若斷,神仙難救。

  情勢危急,一燈也顧不上什麼英雄大會、滅惡聯盟了,當場便帶著神鵰和俠侶風風火火的上了路。據郭靖所言,一燈大師獨自一人也搞不定這麼棘手的病情,必須找援手。也就是說,必須多找幾個牧師一起給楊過回血才回得過來。

  「若說就醫,內力反沖、藥石不及,凡醫便是手段超人恐怕也難有作為。」武爭鋒問道:「大理莫非有什麼不出世的醫道聖手嗎?」

  「一燈大師去大理也並非去尋普通大夫,而是去尋一座名為天龍寺的寺院。」郭靖一回答,楊綺就恍然了。大理段氏代代都多在天龍寺出家為僧,天龍寺實在是段氏的第二大本營。天龍八部時代,連六脈神劍都保存在天龍寺。如果天龍寺還有幾個拿得出手的老和尚的話,這些老和尚們組成一個奶媽團,那療效倒也是挺唬人的。

  西狂楊過命在旦夕之事干係甚大,如今江湖正值風雨飄搖之際。賈騰鷹異軍突起之時、魔教蠢蠢欲動之際,神鵰大俠的金字招牌決計不能倒。所以郭靖黃蓉兩人便將情況隱瞞了下來,心中焦急但卻誰都沒說,一應小輩全不知情。

  也因為如此,在聽說逍遙派高人來訪時,他們才那麼迫不及待的宴請眾人,實在是已經到了一個極其艱苦的關頭。

  以上,便是從郭靖黃蓉處獲得的情報。

  而情報也只是情報而已,長腦子的人都不會只是聽過情報便算了,還要有自己的推敲和思索。於是,直到今日。楊綺與武爭鋒哪怕在趕路中也依然在討論楊過的情況。

  「楊過乃是五絕之一,內力早已破關入聖。破關之時,褪盡雜蕪,只留一口本氣。這氣與心與神均有照合,心動則氣動,心定則氣定,所以破關高手極少有走火入魔的情況。除非……」武嬌娘思索後豎起一根手指:「除非這高手一時間心神大動、與破關之時心緒截然不同甚至徹底相反,才可能擾亂功力、跌落修為,甚至走火入魔。」

  聽到這一點,在旁旁聽的三妙夫人深有所感的點著頭。另一個世界最重精神、境界,能進入先天的都有自己的先天道。若先天高手違背了自己的先天道,甚至否定了自己的先天道,則必然會從雲端直接掉進泥地裡。這一個世界的武人並不如此依賴精神境界,但走個火入個魔還是沒問題的。

  比方說鳩摩智,心神大亂之下一身先天功力甚至被段譽吸走了。

  「另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自損根基。」武嬌娘豎起第二根手指:「內功修煉,講究個一以貫之。並非不能轉修,但要麼兩門內功可以互通互化,有個高低遞進的層級之分。要麼,就只能先廢掉前一種,再修後一種。若前後混雜,便會自相衝突,必有後患。」

  這個世界修煉最重根基。這第二點,說的更貼近這個世界的情況。

  就好比那些島洞的人原本就有自己的內功,而楊綺和武爭鋒聯合發布的2.0版,就是自原先內功的基礎上進化來的。雖然有不少變化,但一脈相承,能夠無縫銜接平滑過渡。在修改內功心法的過程中,兩人也在相容性上費盡心思,力保在轉修新版功法時不會出現問題。

  可如果寒冰要去轉修火系內力的話,以當今世界的武學水準來說,也只有先把既有的冰系內力廢個乾乾淨淨才行。否則,一個電腦裝上兩個殺毒軟件。互相都把對方當病毒來殺,不衝突才怪。以後不知是否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如今來說只能這個樣子搞。

  「這兩大可能性,我覺得楊過很可能是兩手抓兩手都很硬。」楊綺捏著下巴發表意見:「問了問他的情況,我算是有點譜了。他破關的時候,又是勞燕分飛、又是黯然銷魂,心情想來是不怎麼爽利的。但後來又是功成名就又是心想事成,和小龍女的啪啪啪生活中激昂還來不及呢,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那麼低落。這一點,多多少少有點影響。更關鍵的是,我研究了好幾遍玉女心經,裡面的陽性功法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練出霸道的內力。」

  「有理。」武爭鋒不由點頭。玉女心經是她們兩人一起研究的,什麼效果她自然一清二楚。那本半成品,練成後根基很牢,但前路不遠。就像一條建築標準很高的路,舖的結結實實漂漂亮亮,但偏偏沒多遠就戛然而止了。楊過能夠位列五絕,絕不可能僅靠玉女心經,一定還有其他奇遇。

  若他轉修的功法是那種純淨醇厚的陽性內力,或者九陽神功那種博大浩淼包容一切的絕世神功,都沒什麼問題。要麼他廢掉原本的內力重新修煉,也都罷了。但偏偏,楊過貌似是自己摸著石頭過河練出來的野路子。宛如蘋果根上長梨木,偏偏又不懂果樹嫁接的手藝,自己瞎摸索、胡搗鼓,不出事才怪。

  「總而言之,楊過的問題其實也好解決。」這麼多高手素手無策的問題,楊綺立刻就找到了方案。不是她吹牛,而是她的確有辦法:「讓他練洗髓經不就好了?」

  楊過的問題和令狐衝的問題差別不大,一本洗髓經絕對能搞定。

  提到洗髓經,楊綺決定要把這麼好的平臺武學普及下去。三妙對這個世界的武學貌似相容性不高,所以先扔到一邊讓她自生自滅去。其他人的話,倒是沒有這個問題。

  楊綺將第一幅圖描畫出來,給郭襄、張君寶、小毛孩、所有小弟小妹,甚至連崑崙三聖何棄療都發了一份:「來來來,洗洗更健康,大夥都來洗一洗吧。」

  「這是什麼?」拿到圖畫的人大多莫名其妙,完全不明所以,看不出門道。洗髓經對緣法、悟性的要求太高,真不是哪個人都能修煉的。楊綺一番講解之後,大家才明白了這看似不起眼的圖畫有多麼寶貴。自己人也倒罷了,歡天喜地便去領悟。但何棄療這個外人可真的被弄了個目瞪口呆:「這洗髓經乃是天下至寶,你竟然給我看?」

  「你不想看?」

  「我……」何棄療遲疑了。拿人手短,有得必有失,這是顛撲不破的規律。他雖然疏狂又木訥,但並不傻。這洗髓經的圖畫,他即是嚮往、又是警惕,實在不知道該看不該看。

  「何棄療啊,你那點小心思誰還不知道啊?」楊綺壞笑著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肋骨:「不就是想追求我家的三妙麼。別忙著反駁,臉都紅了,誰看不出來啊。不過,你現在武功、才情、相貌,各方面都和人家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男人別的都能差,但要是連打架都打不過老婆的話,那就太糗了。想抱得美人歸?呵呵,你得加點油了。」

  楊綺一句話將何棄療弄得一陣臉紅一陣臉白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至於這個洗髓經。咱不是小氣人,寶貝也是給人用的。只要你老老實實當好護花使者,那便是我的小弟,姐就不會虧待你。」楊綺一拍何棄療的肩膀:「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的奮鬥了。」

  何棄療看看三妙,又定定看了楊綺半晌,最後二話沒說拿起圖畫就記憶起來。在上賊船方面,何足道又多上了一個台階。

  說到傳授武功,必須說一下拐帶的那幾個人才。

  雖然郭襄拜了楊綺為師,但楊綺取消了親傳弟子這種設定。她本來就不是個心存門戶之見的人,只要是自己人,凡是想學、願意學、又信得過的,她從不在武學資源上吝嗇。所以,郭襄如今的身份和其他小弟小妹們沒有區別。一同學習,一同修煉,一同勞動,讓這個天之驕女徹底接了地氣。張君寶、小毛孩也是如此。

  因為手頭同時有至尊功、嫁衣神功。未來還很有可能入手九陽神功,所以到底讓郭襄修煉哪一種,暫時還沒有定論。於是,楊綺和武嬌娘商量之後,決定還是先傳授三大平臺神功。

  龍象功、般若功、洗髓經,每一個都是絕世神功,現在已經全面併入天下無人的育成體系裡。還有九陰真經中的易筋鍛骨篇,武嬌娘研究之後發現它效果不如洗髓那麼好,但也不像洗髓經般要求那麼高。修煉條件更加親民,是一個很好地基礎、過渡、和補充。歸納整理以後,易筋鍛骨篇也會併入基礎教育內。

  基礎教育有三大平臺神功,進階教育有各色絕技,高端教育有至尊、九陰等尖端武學,專項教育還有蛋殼這種無法歸類的奇功。不知不覺中,逍遙派的高手養成體系開始漸漸成型,上下的框架已經逐漸清晰。即便如今只有一個大觀,還有很多需要填充的地方,便已然極其駭人。以後若徹底完善,恐怕就連當初以教育體系稱雄天下的少林寺也要跪地稱服。

  楊綺曾說,她要架一座橋、開一條路。而這個教育體系,便是這座橋、這條路的一塊基石。這塊基石越堅固,就能讓越多人走的越遠。

  真正的強者不怕被追趕,只有你追我趕,才能一起走向更高。在這武學沒落的世界中,楊綺毫不吝嗇於傳授武功。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她已經隱隱觸摸到了某個冥冥中的極限,這個極限不是閉門造車便能突破的了的。她要藉的,是天下之才、蒼生之力。

  江湖宛如高山,只有舉世皆是繁盛的武學大世,才能讓這座山足夠的高,才能讓站在山頂的那個人,舉手摸到天。

  「郭襄練了龍象功,小毛孩練了般若功,也算是了卻了金輪老爺子心願了。當初答應他的事,這便算是做到了。何棄療讓他自己玩去,至於張君寶……以後還是要找本葵花寶典才好!佛家不是不在乎什麼『臭皮囊』麼,區區臭皮囊上的一個『拉鎖扣』,割了就割了,想來色即是空的小和尚也不會在意的~嗯,就這麼辦,這樣就齊活了!」

  化身人生規劃師的楊某人興致勃勃的給小和尚出謀劃策,張君寶隔著好幾間房子都覺得背後一涼,似有陰風吹在脖子裡一樣。楊過的病有了辦法,小弟小妹們又在健康發展。天下無人最近捷報頻傳,在西域經營的風生水起。

  蒙人將力量收縮回了東方,金剛門這個本土大佬也被揍慫了,其餘馬賊更是望風而逃,讓桃花寨漸漸有了西域一霸的態勢。

  昨夜,小弟們傳回情報,雁來紅率領的搜索小隊已經到達了崑崙山驚神峰。開始著手搜查尹克西的歸西之地。如果運氣好的話,不用老大親自出馬,小弟們便能夠將九陽真經弄回來。到時候天山再添神功,武學儲備將大跨步的回歸BUG行列。

  一切,似乎都向著順風順水的方向發展,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但——是——

  半個時辰之後,還是那個長江、還是那條船,還是那個靈鷲宮少宮主、桃花寨寨主、白髮魔女楊綺,再一次以推金山倒玉柱的姿勢嘭的一下直挺挺的栽倒在床上。再一次把臉深深的埋在了被窩子裡。整個人的背影,再一次蒼白化了,蕭索的不得了。

  「為什麼……明明原理那麼簡單,為什麼就是學不會……」楊綺在床上左翻右滾、前後撲騰,最後把臉從被窩裡拔出來仰天一聲不甘的吼:「真是天妒英才!我洪七(東成西就梗)……不對,我永夜女王。如此天資、如此美貌、如此才情、如此人氣、如此多的粉絲、還有如此一頭閃光精靈一樣的蘇式秀髮。為什麼就不能像真正的瑪麗蘇一樣順心!咱也不求真瑪麗蘇無雙那樣的全方位待遇,我就只想練一個天然呆都能練的武功而已,為什麼就是練不成!老天,莫非你嫉妒我!」

  「行了行了,別嚷嚷了。」武爭鋒趕緊安撫:「不就是沒學會左右互搏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學了那個就無敵了,也不是缺了那個就活不下去。」

  沒錯,楊綺嚷嚷這老半天,為的就是左右互搏術。這特技的原理相當簡單。甚至不用傳授什麼,自己琢磨琢磨都有心得。楊綺精神力非凡,又有觸微知變的強大控制力,而且還是那種天生心寬、沒什麼雜念的人,按理說應該能夠輕鬆習得該技能。

  試了一下,果真如此。

  左手畫方、右手畫圓,輕鬆做到。

  左手畫五角、右手畫六芒,依然簡單。

  左手畫邪王真眼小鳥遊、右手畫大劍女王迪妮莎,一樣也做到了。(我貌似暴露了什麼……)

  將兩幅畫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畫的意外的好看。發掘了自己的美術才能,楊某人嗯嗯點頭,表示自己果然是個全才。如此全才的我,已經蘇定了。

  但偏偏,卻在真正想突破的地方,蘇氣盡毀,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障礙。

  當她想把這種心分二用的本領使用到武學、實戰中去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成功。左右互搏不僅僅是左右手動作不一樣——其實任取一種拳法,左右手動作要是都一樣才叫有鬼了。但不論怎麼動,心中的意念都圍繞著同一個核心運轉。

  如今從單核變雙核,果然沒有那麼簡單。況且,楊綺想要的效果,也極不普通。

  「沒道理啊,難道說咱本身已經天生便是雙線操作了,所以不能繼續再分線程?」楊綺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對啊,大木頭就可以心分二用、甚至多用,而且輕鬆自如。他能做到的,我沒理由做不到啊!」

  「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了。」嬌娘連忙勸道:「你想做到的事,恐怕就算是周伯通本人,也同樣幹不來。」

  沒錯,一般招式的雙倍、雙重,或者兩手用出兩套劍法之類的,對楊綺來說沒有太大意義。她想做的,是讓一龍力和虛龍力整合為一。

  楊綺躺在床上,右拳一捏,龍形虛影順著左臂上下遊走,這是她的一龍力。左手虛握,那條虛幻不定的龍形也浮現出來,同樣纏繞而動,這是她的虛龍力。楊綺從未放下對龍象功的修煉,如今這虛龍力已完成了四成,擁有四象之力,可以算是進步飛速。

  但它依然,無法與一龍力融合。

  若都是散落流轉在全身倒也不顯眼,若凝聚在手臂、腿腳、軀幹中的一處,一龍力則必然會把虛龍力排斥出去。這條虛龍,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一龍力同處一臂之中。就彷佛一個肢體中只有一個停車位,前面的車佔住了,後面的就只能抓瞎。

  但你倆明明都是一根藤上長出來的葫蘆,為啥這麼水火不容啊!

  楊綺試著修煉左右互搏,就是在想能不能用心分二用的方法,兩心同時操控兩股力,讓它們融合到一起去。但不論如何實驗,全都失敗,無一成功。

  楊綺看著這條虛龍,神色微微凝重。她所隱約碰觸到的極限,便是在這虛龍力中得以體現。好似這天地有個禁令,不允許一處肢體的力量超出一龍似的。

  「有詭,這其中實在有詭。」楊綺雙眉微蹙,凝神思索:「黑死帝那麼大的例子擺在那裡,實打實的肉丹境肉身。那一掌拍下來時,莫要說一龍,十龍都不止。黑死帝能夠做得到,為何我做不到?不可能是絕路,一定有辦法,一定可以突破這個障礙!」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0:53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7-27 20:25
652 走四方,彩雲之南

  山有山賊,水有水匪,但當今的環境中,走水路還是要比走陸路能省麻煩。一燈、神鵰、龍女他們一個個都腳程頗快、武功超人,趕路時自然百無禁忌,怎麼快就怎麼來。但這邊可不行,大批人馬一起上路的話,需要考慮、顧及的地方就多了。

  還好,這邊也都是習武之人。那畫舫看起來弱不禁風、浪打即翻,似乎只能停在西湖上蕩起雙槳,或者在城市碼頭上玩個船震什麼的。但其實這畫舫是飛影部提前秘密採辦的,整條船設計規格不低,很是結實。順風時,掛起帆來就能乘風破浪。不順風時,改用人力劃動,也很是不慢。

  能跟隨大老闆行動的小弟小妹們,龍象功水準都不低於全人境。一人一根槳,哪怕是逆流而上,也能劃的飛快。那些內功修煉有成的小弟們就更如同電動小馬達一樣,在楊綺供應的稀釋提純液之下,可謂橫掃飢餓、活力無限。

  古有楊廣「哥哥我坐船頭啊,妹妹在岸上走」的壯舉,大運河兩旁遍植垂柳,讓無數萌妹子拉起龍舟南下。那場景,想想都是醉了。今天,楊綺雖然沒讓萌妹子拉船,但卻讓萌妹子划船。雖然革命尚未成功、她也還沒當上皇帝,但不論妹子、漢子、女漢子、偽娘、天然呆,都統統不放過,全都趕去做苦力,倒是也有了點先人之風。

  何棄療這麼一個無限接近六十年功力的青年才俊,和張君寶這個未來的一代宗師,以及小毛孩這個曾經的超級高手,也全都無一倖免。人人有活幹,人人有飯吃,雖然划船這種力氣活實在太掉價,但連三妙都動手開船了,何棄療咬牙切齒卻也無計可施。

  只是他每一次劃動都怒氣沖沖,恨不得用一身功力來打人一樣。船槳一撥便嘩啦啦的水聲大動,一艘吃水不深的畫舫竟然開出了戰艦的氣勢。劈波斬浪的就往上游衝去。

  當然,這些人必然有輪班、休息的時候。

  划船很累,尤其是劃大船的時候。這畫舫不算大船,但也不小。而且別忘了,那群汗血馬也同樣在船上,載重不小。若非都是習武之人,普通人劃都劃不動呢。郭襄劃了一個時辰,寒冰見她氣喘,便讓她輪班休息,讓小蓮頂上。

  看著手中微微冒起的水泡,再看看揮汗如雨卻已然能夠堅持下去的張君寶,以及好似才剛剛熱完身一樣的鳳初心,郭襄終於明白,自己還很差。張君寶、鳳初心,與自己內功修為相若。但相同條件下自己是第一個堅持不住的,可見自己根基並不牢靠。

  「小桃姑娘。」寒冰遞來一杯水,進入了知心大姐的模式:「喝杯水休息一下吧,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因為頭兒叫她小桃,所以所有小弟小妹們都跟著叫小桃,原名倒是給扔一邊去了。

  「寒冰姐姐,」郭襄接過水杯,左右掃視了一圈這動力室,語氣黯然道:「因為我自己的事,卻讓大家一起受累,這……這實在是過意不去……」

  「無需如此,我們本就要去尋那一燈大師。況且。如今你與我等已然一體同心,何必如此見外。」寒冰一指小蓮:「看,頭兒安排我們划船,這也是一種修行。如此行功運力,最能鍛煉人的長性。長此以往下去,必然氣脈悠久、後力深厚,倒是一個極好的辦法。小桃,頭兒說過你根基不差,只是如今心浮則氣躁、心神不寧,則百骸生疲,你現在需要的是定心。」

  「嗯……姐姐說的沒錯……」郭襄低下了頭,知錯就認、不嘴硬死撐倒是她的一大優點。以她的內力修為、根骨資質,兩個小時的划船不至於讓她累成這個樣子。郭襄神色黯然:「只是,我一想到大哥哥如今生死未卜,我便……」

  「你大可不必如此。」寒冰微微笑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知道自己要什麼、要去哪,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強。人生路很長很難,該努力的時候全力以赴、該拼搏的時候咬緊牙關,但尚未絕望時也應當縱情歡笑、奮發向前,這才能夠走得更遠。」

  「寒冰姐姐——」郭襄瞪大眼睛看著寒冰:「你說的好有道理,好深奧。」

  「這哪是我說的啊,這是頭兒說的。」寒冰失笑搖頭,然後一指其餘的人:「看,我們這裡有棄嬰、有孤兒、有孤苦無依的遊子、還有我這等風塵女子,人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都是生活中的失敗者。但在頭兒這裡,卻找到了寧靜、快樂、勇氣、目標與希望。她是個神奇的人,她能夠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你也不需要太擔心。」

  「嗯!」郭襄用力一點頭,被寒冰一開導,她發現自己真的平靜了很多。心中平靜,氣便順了。一杯茶水喝下肚子,混著稀釋提純液的水立刻化作暖流補充了缺失的體力,讓她有種立刻再去戰上一個時辰的衝動。

  正說著話,只見人影一動,楊綺竟然來到了這個動力室。只是,楊綺現在卻穿著一身公子服。她沒有把自己捏塑為賈騰鷹形態,還是自己的本貌,但手中搖著一紙摺扇,看起來像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哥。這身打扮倒是熟悉,正是自成都乘船東下時的扮相,簡而言之——騷包。

  「咳咳!」楊綺清了清嗓子:「大夥,划船辛苦了,姐來慰問一下。為了給大夥加油鼓勁,姐、呃、那個——特別作詞一首!」

  「作詞?」「哇,頭兒還會作詞呢,真厲害!」「要不是不允女子讀書,頭兒一定能考上狀元的!」划船的小弟小妹們立刻捧場,讓楊綺志得意滿的點著頭,鼻子高高揚起。鼻尖都似乎長了起來。

  對對對。咱就是這麼有才!到了古代了,不拽拽詩文,豈不是一個極大的遺憾?上一次一整船的都是半文盲,那麼好的詩詞竟然沒人懂欣賞,這哪行啊。正好,現在船上似乎多了幾個有點文化的,趕緊抓住機會完成這個穿越者的日常任務吧。

  「聽好了。」偷眼瞟了一眼崑崙三聖,你不是自詡文化人麼,這一次就好好地膜拜一下姐吧:「水調歌頭,游泳。」古人作詞講究個應景,別管其他的了,現在就在長江上,也算是應景吧。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楊綺啪的一合摺扇,瞬間擺出一張英明神武臉,作劍眉星目、大氣滂沱狀,緩緩吟詠:「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看看,唐詩宋詞以外,咱還有咱天朝太祖爺啊!感謝太祖爺,感謝人教版語文書,讓我在李白杜甫蘇東坡之外又認識了一個詩詞大神。在這南宋末年,念出咱太祖爺的詩詞。這感覺,實在沒的說~咋樣,是不是都被咱的豪情壯志以及不要臉的抄襲行為震住了?

  回眼一撇,只見諸多小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不明覺厲的詭異樣子。張君寶、小屁孩,有聽沒有懂,還在悶頭划船,十足無趣。三妙夫人目光微妙的盯著這邊,嘴邊是一抹高深莫測笑,眼裡是一道忽閃忽閃的光,讓人怪驚悚的。話說三妙最近老是這麼看著姐,讓人莫名的火大啊。

  郭襄倒是激動的不停拍手,兩隻眼裡簡直要飛出星星來,手都快拍紅了。

  哼,咋樣,有人識貨!

  「有詞無調,不行。平仄不通,不行。典故不明,不行。還有那個『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完全不明白講的是什麼意思,更是徹底不行!」何棄療一臉很懂的樣子信口點評:「總之,乍看之下氣魄很大,其實只是假大空虛。就這詞,何某的評價就四個字——不、值、一、提。」

  楊綺登時被氣了個七竅生煙——我了個大草的,太祖爺親口所做的詞都敢批,你小子是想逆天嗎?也不怕天上劈下來一個雷轟死你!而且還敢這麼不給老子面子,娘的,看來不修理修理你是不行了!

  楊綺一捲袖子,雙眼一瞪:「何棄療嗶哩嗶哩這麼多,看來對詩詞很有造詣啊。那好,我剛好又作了一首!」既然是評詞,就是文鬥。咱就再來一首,用詞來讓你心服口服!看我祭絕招:「這首叫沁園春——」

  「你躲在這兒吶?」一個聲音打斷了楊大才子的發飆,原來是武嬌娘來了。她進入動力室,稍微一問便了解了情況,立刻憐憫的看了楊綺一眼:「唉,人無完人,你就別勉強了。況且這個我們也不懂,根本沒法欣賞,你作的詞是好是孬我們也完全不明白啊。」

  「我……」楊綺目瞪口呆,我去,嘴邊揣著神作,老子這逼卻還裝不出去了?!這、這、這這這——唉,算了吧,跟一群文盲真的鬥不起啊……楊綺的背影立刻灰敗起來,有氣無力道:「那好吧,把這一茬忘了吧……」

  「你要是真想給大夥加油鼓勁,還是弄點別的吧。」武嬌娘不愧是楊綺的知心人,立刻找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乾脆唱歌給我們聽吧。」

  「唱歌?」楊綺果然像通了電一樣立刻精神起來:「你們喜歡聽嗎?」

  「喜歡啊,可喜歡了!」「尊主這個主意好。」「頭兒唱歌超好聽,我們一直都喜歡聽~」武爭鋒的這個提議立刻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持,整個動力室的氣氛立刻火熱起來,參與度爆表。

  楊綺驚喜的看著所有人,十足意外道:「誒?真的是這樣嗎?我一直以為你們都不喜歡聽,只是隨著我瞎胡鬧罷了。」她唱的歌和這個時代出入太大,本來一直都沒指望會被聽眾接受,所以只是自娛自樂而已。

  「哪能啊,我一直都喜歡聽你唱歌、看你跳舞——除了『少林功夫好嘢』那種怪歌。」武嬌娘一臉不做假的微笑:「你的那個『我站在烈烈風中』,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唱給我聽吧?」

  「咩哈哈哈哈!」觀眾的肯定就是最大的肯定,有這些粉絲的熱情應援,本歌舞之王已經要燃燒起來了!楊綺一揮手:「嬌娘真是太有眼光了,不過那個《霸王別姬》我下次弄好伴奏好好唱一次。這次我唱個新的,剛好應景,歌名叫《走四方》!三、二、一,跟我嗨起來!」

  【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

  【迷迷茫茫,一村又一莊】

  【看斜陽,落下去又回來】

  【地不老天不荒,歲月長又長!】

  高亢、嘹亮、爽快的歌聲中,天下無人幹勁十足、激流勇進、逆流而上。數日之後,自長江進入金沙江。水流湍急,擋不住這條飛馳的畫舫。不多日,過川入滇,終於來到了美麗的彩雲之南。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1:05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7-28 20:21
653 天龍寺,天龍已逝寺不存

  雲南這個地名,是後世的說法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在不久之前,這一片地盤還屬於大理國。大理國崇信佛教,又稱妙香國,國土大概包括了今天的雲南省、貴州省、四川西南、緬甸北部、以及越南和老撾的一少部分地區。拿出中國地圖畫個圈比量一下的話,會發現這塊地方還挺大的。

  當然,如今這塊地盤已經屬於蒙古大汗忽必烈了——實際上來說蒙古駐軍不多,實質控制面積也不大,但這塊土地的確已經被忽必烈插旗佔領。

  蒙人暴虐,動輒屠城滅國,越是硬骨頭就殺的越起勁。四川盆地深受其害,西域諸國也因之被一片橫掃。西夏更被弄到幾乎滅種,據說屠殺西夏時血流成湖,怨氣沖天。當然,成吉思汗也死在了那一場大殺之中,算是為自己的瘋狂繳了稅。

  比起鐵木真來說,當今的蒙古大汗忽必烈在殺與生的掌控上則更講究、更有氣度。蒙哥大舉進兵襄陽城、打算和南宋槓正面時,忽必烈則萬里迂迴、率軍繞行大理,去爆南宋的後庭。其結果也很有趣,槓正面的蒙哥被正面槓死了,爆後庭的忽必烈卻把菊花爆成了葵花,並順利弄了一大包的「香瓜子」。

  他戰功赫赫、他神機妙算、他展現了自己的軍事才略並攜功而回,當上了蒙古大汗。同時,他攻下大理國後,並未進行屠城,反而拉攏大理貴族,安撫當地勢力。他給段氏後人封了個大理公。段氏後人便只能俯首任命,對忽必烈稱臣。

  如今,這大理已經是蒙古人的天下了。

  因為忽必烈的政策,大理的狀況要比成都強很多,民生和經濟也沒有受到毀滅性的打擊,能夠在日後為這蒙古大汗提供更大的支援。能在殺與生之間把控的恰到好處,即威懾又團結,最後讓曾經的敵人服服帖帖、為我所用。僅這一點就能看出,忽必烈比他那個死鬼爺爺的格局更高、眼界更寬,更有帝王之氣。

  大理城中——

  「這兒還真不愧是妙香國,真的很有異國情調。」走在大街上,楊綺左看右看,表示這裡的建築風格已經有了點天竺味兒了。中原樣式混合著天竺的感覺,總讓她有種拍起手、扭起腰、高唱「哦~~~莎莉哇莎莉哇~~」(注:83央視西遊歌曲《天竺少女》)的衝動。

  武嬌娘點著頭,對這裡的風土人情表示很有興趣:「此處多族聚居、風俗各異,男女之風大異中原,甚至有女娶男嫁的風俗。據聞多處仍有女子出門耕作、男子在家養娃的習俗。日後我等揭竿而起時,倒是可以先佔下此處。」

  大理國中民族眾多,什麼樣的文化習俗都有。一行人來到此地才一天,便已經讓大夥大開眼界。

  好比說男女求愛、應允、成親,等等過程,便和中原完全不同。中原婚禮複雜,先要明媒再要正娶,婚前幾日男女還禁止見面否則這不好那不行等等吧啦吧啦的要求挺多,講究個莊重和規範。

  但在這兒,卻講究個短平快。男女情歌一唱、雙眼一對,只要互相看對眼了,剩下的基本就是去野地裡交流了。(淫民群眾們千萬不要心急火燎的直飛雲南,現在已經不是這樣了——而且現在哪還用去雲南啊……)

  當然,民風不同,思想模式也就完全不同。楊綺、武爭鋒、三妙三人結伴在這裡轉悠了一下,紛紛對這片熱土表示無比的滿意。

  武爭鋒滿意的是民心可用,她覺得那套男女平等論在這裡會比較吃得開。只要告訴這裡的姑娘們「凡好好修煉者,只要練上三年,都可以把看中的帥小夥強搶回家」,相信就會有一大群一大群的投奔者慕名而來。兵源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楊魔女滿意的是這裡民風開放,她覺得這裡簡直就是最能讓統一戰線發光發熱的地方。只要告訴那些棒槌們「凡入夥者,只要好好表現,都可以免費獲得南詔古國風情十日自助遊——不幹活的則終身禁止來到這裡逍遙快活」,相信就會有一大票一大票的婦科聖手為了組織流血流汗、添磚加瓦。淫賊問題,也就這麼解決了。

  而三妙,她滿意的地方在於……等等,她好像對這裡的一切都很滿意,尤其是滿意這裡的男人。在這儒教影響力有限的地方,只要男女雙方都同意,那事也沒什麼不得了的。所以當三妙用大眼睛去勾搭街上的小夥時,上鉤者簡直都不像是上「鉤」了,完全是被拉網式捕撈了一樣,根本不是中原人那樣傲嬌矜持。

  對速食主義且肉食主義者的三妙來說,傲嬌的情調不如大魚大肉的爽快。何棄療期期艾艾的纏磨半天,或許都不如他直接秀肌肉管用。久不開張的三妙決定找主子請個假,今夜出去轉一圈,相信會有一大串一大串的美男投奔而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個「澆花」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看,所有人的問題都解決了,真是個皆大歡喜的地方。

  大理這片土地不論民風民俗、自然環境,還是那熱衷唱歌跳舞的文化氛圍,無一不讓三人組感到渾身爽利。某個立志用歌舞拯救世界的人已經決定,要把自己的歌聲和舞姿印刻在西域和大理,最後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態勢圍攻中原文化圈。

  大理國的自然風光的確是一絕,天上雲霞就不說了,地上山水也十分美妙。不用說遠的,單單就說這大理城附近,就有蒼山洱海兩大美景。

  為了防止被城中蒙軍盯上,絕對扎眼的三人組沒有在城內久待,而是泛舟洱海之上,欣賞美景。此處位居高原,雖然比青藏高原還是要矮不少,但海拔也不低了。天高雲淡,空氣稀薄,第一次來的人甚至會有高原反應。當然,身強體壯內功有成的習武之人,自然不怕這點問題。

  ——但她們哪來的閒情逸致去划船呢?

  嗖,遠空一點黑影飛掠而來,一個俯衝準確的落到了三妙的胳膊上。正是一隻靈鷲。

  三妙取下紙條,看了一眼之後對兩人道:「兩位主子,已經找到了。」

  ——沒錯,一群人本來應該馬不停蹄的奔向天龍寺的,但剛到大理城地頭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話說天龍寺到底在哪?

  當然,天龍寺的確很出名,隨便拉個人問問就知道地方。但飛影部提前做工作時,卻發現那個寺廟宏偉、佛塔高聳的廟宇,根本就不是眾人想找的那個。地方是那個地方,但那些肥頭大耳的和尚絕不是咱們想找的那群和尚。飛影部一調查,發現蒙古攻大理時,天龍寺中曾經爆發激戰。激戰過後,蒙人找來一群新和尚來念經,但曾經的大師們卻不知所蹤。

  大理國,也正是在那一戰之後。徹底滅了。

  怎麼辦?難道要去大理總督府把現任的大理公揪出來問路麼?那樣的話恐怕不出三天,就會有一份加急快報擺在忽必烈的案頭上。咱雖然喜歡找事,但不喜歡找死,如今還是稍微悠著點吧。所以,最終還是飛影部的小弟們解決了問題。

  經過明察暗訪,花費了一天時間,終於鎖定了目標:天龍寺就在大理城北的蒼山深處。

  「好,叫齊人馬,出發!」楊綺一揮手,三妙一抬胳膊,那隻靈鷲立刻撲搧著翅膀騰身飛起,衝向了高空。靈鷲在天上劃了幾個圈,銳利的鳴音劃過長空。分散在各處的小弟小妹們見狀,立刻明白情況,開始行動。

  而這洱海上的小舟,在三妙的操持中,如同離弦之箭般一路飛馳,跟著那靈鷲一路向北而去。

  蒼山,山頭看似不高,但常年有彩雲縈繞,深邃迷人。略過其餘所有細枝末節的描述,讓我們一路快進。大理國景色雖好,但也並非人間仙境。在美麗的外衣之下,也有讓人畏懼的真實。在蒼山深處的無人區中,這裡是猛獸、毒蛇的地盤。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獵戶、苗醫,也不敢太過深入無人區中。

  而今日,轟隆隆馬蹄聲響,一行二十餘人的小隊在這密林中縱馬飛馳。

  忽聞一聲健馬嘶,一匹正在飛奔的寶馬忽然受驚一般的騰身躍起,驚慌的踢動前蹄。馬上騎士騎術不凡未曾摔落,但一時也無法安撫好受驚的馬匹。唰,白影一閃,何棄療自那馬邊飛掠而過,同時伸手在馬身上摸了一把,那馬匹便安靜了下來。

  「是條蛇。」何棄療揮手一拋,一道綠影穿空而過,被楊綺抓在手中。

  那是一條碧幽幽的小蛇,長不過四寸,在楊綺手中掙動不休。它張嘴一下咬在楊綺虎口上,沒破防倒是把它自己的牙給震斷了,立刻流出幾滴毒液來。楊綺抬起手抽著鼻子聞了聞,然後又用指尖點了一點毒液放進嘴裡嚐了嘗,最後嗯嗯的點著頭:「味道不錯,麻麻的挺帶勁——嬌娘你要不要來兩口?」

  「行了,別耍寶了。」武嬌娘對所有人吩咐道:「此處毒蟲毒蛇甚多,我們初來乍到不知虛實,所以一定要小心。若是被咬了,哪怕只是隻奇怪的蚊子,也必須慎重對待。」

  楊綺看著四周的山林,哼笑一聲道:「藏在這樣的地方,看來這天龍寺已經沒落到一定地步了。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大理境內是不是已經有了五毒教,若是已經有了倒是可以考慮收編一下。哦,對了。」楊綺忽然想起個事,或許可以增長一下逍遙派的黑科技儲備:「回頭所有人都測一測血型吧。」

  「血型?」武嬌娘不解。

  「對,滴血認親什麼的都是迷信,人的血液有很多類型,一定條件下可以互相傳輸借用。回頭記錄一下,混在後一起結塊凝固的就不能相互輸送,而不結塊的就勉強可以。若是大量失血,或者中毒的時候,就可以應急對付一下。當然,若龍象功有四層以上,復原造血功能被啟動的話,也不大用得著別人輸血了。」

  楊綺忽然發現,可以從地球弄些試劑過來,畢竟混血看凝固情況的辦法還太土、太原始。真正輸血時還需要靜置、化驗、滅菌消毒、甚至分成分提煉等過程。但現在條件有限,也不能那麼講究了。

  「對了,」楊綺一拍武嬌娘的肩膀樂呵呵道:「我可是萬能供血者,誰失血了都可以用我的,補鐵補血效果真的不錯~~不過咱的血威力太強,吃到肚子裡都可能不消化,直接注入進血管的話普通人絕對受不了,甚至可能爆體而亡,所以還是別太指望我啊。」

  「好了好了,閒話休提,天龍寺還有多遠?」武爭鋒看向一個黑衣妹子,正是繼續當帶路黨的影鉛華。

  影鉛華立刻回稟道:「就在前方山坳之中,以如今的速度,距離此處只有兩刻功夫。」

  「好,各自小心,繼續出發!」武嬌娘今日主動性很高,一夾馬腹便竄了出去。

  不多時,密林中顯現了蛛絲馬跡。這些樹幹、樹枝、灌木中,有倒伏、碎裂的痕跡。楊綺搭眼一看,便能看出那痕跡絕不是猛獸的抓痕,應該是被那神鵰用翅膀拍出來的。黑炭上去用蹄子踹了兩腳試了試,然後這匹馬的表情立刻不爽起來。它發現,這個留痕跡劃地盤的傢伙似乎要比它更強壯,這讓它極其的不服氣。

  當然,有了這個痕跡,就能說明必然是找對地方了。

  「看,前方有一小廟!」叢林掩映之中,隱約看到前方有一個小小的廟宇。沒有院牆、大門,甚至沒有四壁,它完全只是一個在岩壁上鑿出來的凹坑,看著十足的寒磣。沒想到,曾經大名鼎鼎的天龍寺,如今淪落到如此地步。

  但所謂虎死威猶在,這一處小小的破廟中,卻是有高手的。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天龍寺!」一聲斷喝,吼的樹枝搖曳。一個灰影從那小寺廟中呼的一聲撲了出來,這一撲聲勢甚大,如同虎撲羚羊,帶著志在必得的洶洶氣勢撲向了——呃,對,撲向了三妙夫人……

  「大膽兇徒,休得倡狂!」果然,三妙夫人還淡定的看著呢,護花使者卻立刻就怒了。何棄療拔劍而起,唰的一下劍光迸射,和那灰影鬥在了一起。楊綺搭眼一看,那灰影是個中年和尚,身著一身灰不溜秋的破舊僧衣。這和尚武功倒是高明,一隻腳踩進了破關的邊緣,何棄療長劍對空手,相鬥時卻不甚佔優。

  再側耳聽時,卻發現那小廟中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一燈他們去哪了?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1:36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7-30 20:25
654 奇怪的小廟,七寶指環

  何棄療和那和尚打的氣勁四射,很是精彩。眾人未曾見過一燈,更沒有見識過一陽指,但這和尚只用手指便足以與何棄療寶劍周旋。這小巧短打的功夫使的的確神妙,或許這便是一陽指了。觀摩這樣的對決對小弟小妹們極有好處,能夠增長眼界。一般來說,一定要讓打架的打到爽,讓圍觀的觀到夠,這才罷手。但如今並不是能夠淡定的看武戲的時候,所以武爭鋒一皺眉,騎在馬上便開口喝道:「還不住手!」

  嗡,空氣似乎都被震出道道波紋。與楊綺的獅子吼相比,這一聲聲勢並不大,但卻繞過了何棄療準確的轟在和尚身上。那和尚的腳下立刻踉蹌起來,手中一陽指的勁力也隨之潰散。

  和尚唰的倒退幾步,震駭莫名的看著這邊,同時眼中戒備之色也絲毫沒有減弱:「爾等何人,為何擅闖我族祖地?」

  「大師勿怪,我等並無惡意。」郭襄連忙上前解釋:「我是郭靖次女郭襄,此次前來乃是來尋一燈大師的,煩請大師告知一燈大師及神鵰俠夫婦去向。」

  「郭靖?」這麼大一面旗子扯出來,那和尚的神色卻全然沒有鬆動的意思。郭襄心急,但依然耐下心來與對方分辨,試圖證明自己的來歷。但那和尚油鹽不進,不論怎麼說,都死不鬆口:「你說是就是?我說你不是!快快退走,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面對這種死腦筋不通氣的傢伙,楊綺連話都不想說了。直接揮了揮手放了召喚獸。天下無人諸小弟小妹立刻呼喝著衝了上去。他們功力自然遠遠不及這老和尚,但一個個套索、鐵網全都齊全。為了讓小弟們有能力對付個別高手,兩個大老闆專門研究過一套人多欺負人少的戰術,今天倒是可以湊手在這老和尚身上試試。

  寒冰等功力較高者打頭陣,主力牽制。何棄療磨刀霍霍,雖未動手只是在旁掠陣,但一雙眼睛惡意滿滿的盯著那和尚,給對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套索和鐵網組成了彌天蓋地的捕捉裝置,眾小弟們一開始還不甚熟練,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覺。進擊後撤,互相支援,開始有了章法。

  若在自由交手的狀態下,那和尚雖不能勝,但只求一走的話也未必做不到。但這和尚左衝右打,卻絕不離開這小廟門前的空地,所以他的悲劇幾乎是可以預見到的。

  「三妙看場子,咱們進去看看。」吩咐了一聲之後,楊綺和武嬌娘便下馬走入了那小廟。

  能夠看得出,這小廟原本只是這山崖上凹進去的一個空洞。後來又有人修築雕琢,便形成了一個純天然的石頭廟。雲南水土與中原不同,流水溶岩,造成這裡的喀斯特地貌。山上地下,時常能夠遇到溶洞。這石廟,便是由一個溶洞改造而來的。

  廟中沒有供奉佛像,反而在這圓形的佛堂中雕刻了八個形貌各異的雕塑。這八個雕像十分奇怪,其中絕大部分甚至不是人類,也不是自然存在的生物,而是些莫名其妙的物種。

  「這些都是何物?」武嬌娘對這些玄乎其妙的東西很是不解。

  「讓我想想……哦,我懂了!」楊綺發動夢海拾遺,瞬間化身百科小公主:「看,這個是一條龍,這個長翅膀的貌似是迦樓羅,這個橫眉豎眼的應該是阿修羅。這個像敦煌飛天一樣的是乾達婆,這個很高大上的應該是天眾,剩下的我也不認識了。不過如果老衲法眼無差,這裡雕刻的應該是八部天龍了。」

  「原來如此。」八部天龍,是佛教神話的一部分,指的到底是哪八個物種大家自己去找度娘求答案吧,這裡就不寫了。天龍寺,八部天龍,倒是應景。只是曾經的段家聖地、命脈,曾經那個運氣好到爆炸的段譽的後代,如今卻只能在這麼一個小地方留下了一點火種,說起來還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

  「這裡看起來很有年頭了,不像是新修建的地方。」楊綺伸手在石像上摸了一把,嗯嗯點頭道:「這石雕的表面已經沒有粗粗拉拉的感覺了,要麼是水磨工夫的精工細作,要麼就靠時間的累積和打磨,別無他法。」

  武嬌娘在廟堂中信步遊走,一邊走一邊仰望四周,眼中是審視的光。片刻後,她喃喃道:「奇怪,當真奇怪……影鉛華,拿圖來。」

  「是!」恭敬卻冷淡的回應聲中,影鉛華從廟宇的陰影角落中走出,似乎她早已待在那裡。這麼一個小廟,她依然能夠藏得嚴嚴實實,這種影遁之能足謂玄奇。飛影部中人,以影鉛華本領最高,但她本來也沒有這種能力。是楊綺將憐花寶鑑生存篇的精華內容,轉碼成這個世界的人能看懂的東西之後又傳授給她們,她們的本領才獲得了一個質的飛躍。

  如今,飛影部就是天下無人的諜報部門,其中成員一個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好手。這次能夠找到這小廟,飛影部居功至偉。

  影鉛華自腰間拿出一個捲軸,這便是她繪製的地圖。未來若揭竿而起,地圖資訊必不可少。天下無人每到一處便會積攢各種情報,飛影部更需將各種訊息繪製成圖,以供未來大用。

  武爭鋒展開捲軸看了看,眼睛一瞇若有所悟,隨後追問道:「如何發現這小廟的?」

  「大理城民間微有傳言,說段氏曾有重地藏於蒼山之中,但具體何在並不清楚,只知道環境凶險百毒滋生。因靈鷲喜食毒蛇,屬下便禦使靈鷲排查。最終發現此處周邊毒物眾多,且還有斷枝、樹木倒伏等痕跡,與那神鵰的傳言相符。一路順藤摸瓜,才最終找到此地。」

  「嗯。」武嬌娘點點頭。心中已然有數。

  她指著地圖對楊綺道:「看。此處乃是蒼山腹地,人跡罕至的荒蕪密林深處,但說起來距離大理城也並不遙遠。若被探明位置,蒙人自大理城中出發,可朝發而夕至。但這個小廟建在這裡,太不尋常。若說是因為大理國滅、原寺被蒙人侵佔不得不另起爐灶,那為何要選址在如此近處?而若說此處早已修築。那麼段氏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在天龍寺不遠處再建一個小廟?」

  「不錯啊嬌娘,已經學會分析問題了,看來你馬上就能成為大偵探了。」楊綺笑笑,然後繼續看著那八個石像道:「對了,除了位置以外,我發現這裡還有一處也很不尋常。」

  「哪裡?」

  「就是這些雕像,尤其是這一座最明顯。」楊綺所說的便是乾達婆的雕像了。

  這乾達婆身上雕刻著飄飄欲動的霓裳羽衣,連飄帶擺動的狀貌都栩栩如生。顯然雕刻的手藝很精湛。但楊綺的手指在那飄帶的細節紋理處細細抹過,最後豎起那根手指撚了撚,體味了一下剛剛的手感,最後一臉玩味道:「有沒有覺得,這裡不像是用刀子鑿子刻出來的,反而像是用手指抹出來的?」

  「手指?!」嬌娘立時愕然,連忙上前細細觀察。仔細一看,還別說,這雕像的一些細節真有點那個味。武爭鋒自己伸出手指試了試,也發現很是合手。

  面對此情此景,楊綺決定諮詢內功達人:「嬌娘,要多深的功力才能用手指雕刻石像?」

  「這……至少我便做不到。我或許能一掌震碎岩石,但若像這樣用手指劃出紋路,卻絕不可能。」打碎和雕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難度之間相差好幾個量級。舉個例子來說,一個健康成年人能輕鬆用拳頭打碎玻璃,但你讓他用手指在玻璃上雕個花出來試試?

  什麼?你說原著中覺遠就能抹平石頭上的棋盤?覺遠用的是大腳丫子。而且只管踏平不管其他,難度比之「騰騰騰踩出三個腳印」之類的也高不太多。而這雕像的細節轉折卻柔和、順滑,顯然當初雕塑的時候並非特別吃力。所謂於無聲處顯驚雷,這一個細節,真的夠嚇人的。

  「若沒有你那種奇特的護體功和一身怪力,那就必須要有將真氣極限的凝練銳化的特殊法門。若都沒有,恐怕就需要一百四十年的功力方才能夠辦到。」武爭鋒回憶了一下道:「當初師父毀去石室壁刻時,便是用手掌一撫便擦下一地石屑。那時,師父功力已然有了一百四十三年的火候。而這個石雕若真的是用手指雕出,那麼此人也必然擁有震古爍今的內功修為。」

  「將真氣凝練銳化的法門、開掛一樣多的內功、以及『手指』——這三樣加在一起讓我想起來某個掛B。」外面,聲音暫歇,顯然捕捉工作已經順利完成。楊綺轉身便向外走去:「走,去找個知情人問問吧。」

  兩人走出小廟,外面,那和尚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倒吊了起來。他被一圈圈的捆了個結實,六十年內力也無法輕易掙斷。他就像一條鹹魚一樣,左右扭動掙扎,嘴裡不停喝罵,但最後只能無意義的做單擺運動。遠遠看去,那錚亮的光頭有點像老式鐘錶的擺錘,一晃一晃的甚是扎眼。

  「我說,你也該冷靜下來了吧。」楊綺走過去、蹲下來,盯著那和尚的雙眼道:「我們又不是敵人,你傻了吧唧的跟我們較什麼勁啊?」

  「哼。」那和尚竟然還挺硬起:「口說無憑,空口白牙如何證明爾等身份?」

  「呀呵,還跟我撐勁兒了是吧?」咱的拷問大法一般不用在中立生物身上,但今兒看來不開張是不行了!不過最後再給他個機會,不行咱再打:「給權杖你說是假的,給印信你說是偽造的,我們不管拿出什麼東西來你都死不承認,那到底什麼玩意兒才算證據?你不劃個道來,讓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哼,那是你們的事。」和尚明明是被倒吊著,但表情竟然牛氣的不行,一點都沒有出家人應有的風範,甚至連自稱的方式都很不一樣:「若不能取信於我,你們就別想從我口中知道任何事!」

  好,這回答我喜歡——因為不用再費勁找證據了。楊綺站起來,劈啪的捏了捏手指,大腦高速轉動起來:沒有生死符,那就只能玩點別的花樣了。是用A套餐,用B套餐,還是用全球通商旅套餐呢?嗯哼哼,都耍個遍好了~~

  「等等!」這個時候,一直神氣活現的和尚卻忽然一臉震驚的開口了:「你等一下!」

  「怎麼,沒打就服軟了?」楊綺很意外,這個和尚這麼不經嚇嗎?

  「那個女施主,請靠過來些!」和尚急匆匆的開口,卻是看向了武爭鋒。武嬌娘一臉莫名,然後走近兩步:「何事?」

  和尚瞪大眼睛定定看著嬌娘的手,半晌後喃喃道:「你手上戴的這指環,莫非是……」

  嬌娘的右手食指上一直戴著一個指環,她一聽和尚的話,立刻一皺眉:「這是我派宗主一脈代代相承之信物,你竟然識得此物?」

  「識得,當然識得,怎麼可能不識得……」和尚的神色極度複雜,深吸一口氣長長嘆道:「這是逍遙派的七寶指環,我等了大半輩子,做夢都會夢到的東西!」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1:49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7-31 20:57
655 黑科技,大溶洞,葬武窟(上)

  在當今世界上,誰是人脈關係達人?

  剛下山那會兒,楊綺覺得毫無疑問鐵定鐵的是小郭襄。瞅瞅這人生履歷,看看這親屬關係,人脈堪稱四通八達。就這張進襄陽城都不用被檢查的小臉,可算是武林群俠一卡通。從五絕到各大派,無所不識無所不知。所以楊綺打一開始就決定先把郭襄拉入夥,在沒有資訊化管理的時代,臉就等同於身份,去哪都得用。

  但很快,眾人發現,郭襄只能算是人脈關係小達人,而逍遙派才可以算得上是刷臉大觸。

  小門小派的就不提了,那些層次太低夠不上。莫名其妙的就發現自己和古墓派有關係,又莫名其妙的收穫了丐幫的感激。可以說,在江湖頂尖層次中,在那些郭襄刷不了臉的地方,逍遙派卻意外地受歡迎。

  今天,在這個邊陲之地、深山老林之中,再一次鞏固了刷臉大觸的地位。郭襄磨破嘴皮子都搞不定的臭和尚,武嬌娘一個指環就搞定了。

  和尚被放了下來,一個接近破關的高手被吊在樹上弄得和悠悠球似的,也實在夠慘的。但他現在完全沒脾氣,反而用無比熱切、無比期盼、無比激動、無比仰慕的目光注視著武嬌娘——準確的說是她手上的那個指環。他前後左右圍著嬌娘團團轉,毛手毛腳的想去摸,嘴裡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狂熱道:「給我……給我……」

  嬌娘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了。

  「我給你娘的蛋!」啪。楊綺倒是先發飆了。她一把抓在他的禿腦袋上,咔吧一下強行把他頭扭轉了九十度看向這邊,額頭一個十字號突突直跳。白髮魔女一臉險惡的陰影,雙眼裡亮起猩紅的光:「你丫要是再敢這麼跟頭發情的公豬似的,我可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什麼關係、有什麼緣由,直接捏爆你!」

  五指用力一捏,那和尚立刻疼的嗷嗷直叫喚。他的六十年功力自然反擊,半步破關的修為連鐵箍都能震飛,但卻完全奈何不了楊綺的手。他只覺對方稍微再加點力,自己的腦殼就要開裂了,當即嚇得魂飛魄散,一臉豬哥表情也終於收了起來。

  嗖,揮手將那和尚扔出老遠,楊綺對小妹們下令:「這貨要是再不老實,剝光了吊起來打!」丫明明是一破落戶,卻從一開始就牛的不得了,不給你上點眼藥水你就不知道誰是爺!

  「遵命!」回答的最快最主動的不是別人,赫然是何棄療。從這和尚一上來二話不說就突襲本方——尤其是一起來的明明有這麼多人。你不去找一馬當先的某白髮魔女,卻偏偏來突襲既不靠前又不靠後的三妙夫人,這讓他怒不可遏。

  他怒的不僅是結果,還有原因。

  這麼一群妹子裡,你怎麼就能一眼瞄準三妙的?大夥評評理,三妙有哪裡能一瞬間就把人的視線吸過去?還不就是那對因為騎在馬上、馬震不止所以上下彈動不休的那啥啥!能瞬間從「一大波妹子」裡鎖定「一大波妹子」。這丫是不是特猥瑣、特不要臉?所以──你這個賊禿、花和尚,我何棄療今後就跟你卯上了!

  被楊綺教訓了一頓,這中年和尚卻沒有了剛剛那種破罐子破摔一樣的光混精神,態度立刻軟化下來。如果說當初就像輸的傾家蕩產而且徹底無法翻本的擼瑟,那麼現在就像是瞬間看到一道翻盤的希望之光的賭徒,那種「老子反正爛命一條」的勁兒也就褪的點滴不剩了。

  經過這和尚的說明,楊綺算是大概明白了。

  首先說一下這個和尚的身份,他是大理段氏一族成員,當今大理總管段興智的堂兄——你們沒看錯,大理國第二十二任天定賢王、忽必烈冊封的當今大理總管。看清楚了,叫「段、興、智」。和一燈「段、智、興」的三個字完全一樣,只是排列順序不相同,查史書的時候差點把老壽我弄暈眼。

  縱觀整個大理國皇帝姓名,趨同性極強。而且像段「思聰」、段「素貞」這樣槽點滿滿的名字也赫然在列,讓老壽我不得不在正文中來一發槽彈。雖然時間長河上來說,還是段思聰、段素貞佔著上游,但我這微妙的心情呦,真是不吐不快……

  行,回到正題。這個和尚叫段興勇,是段興智的堂兄。他不是因為一心向佛而出家的,而是因為國破家亡,不得已之下才剃度保身。想當初,這個哥們也是個王爺。按照段家代代出家且兄弟相繼的傳統,以後段興智一出家,這段興勇還很有可能當上國王。但忽必烈一來,一切都變了。

  「長生天神教滅我段氏重地,天龍寺諸位元大師全部戰死,無一倖免。」段興勇說道這裡時又是憤恨又是黯然:「那個戴著銅面具的人太強了,智興大伯不在,我方大師根本不是對手。可恨我們一生精修一陽指,最後卻被那長生天神教的銅祭祀折斷、撕下,甚至棄之如敝履!」

  段興勇眼中似乎又浮現出當時的場景:那銅祭祀手中掂了掂天龍寺住持的斷指,低聲說了一句:「一陽指,不錯。但你,不行。」他將那根手指隨手丟掉,下一刻便一掌拍碎了老住持的天靈蓋。那銅祭祀顯然是在收集戰利品,但天龍住持的一陽指,他竟然還看不上眼。

  「可恨啊!」段興勇握緊雙拳,仰天嗟嘆:「若非我族絕技失落,若是老祖六脈神劍、北冥神功尚在,又怎能由他這小小銅祭祀興風作浪!」

  「北冥神功?」提到關鍵詞了,眾人都精神起來。

  天龍寺被屠滅之後,忽必烈大軍清繳段氏血脈,段興智隨之被俘。而段興勇卻想盡辦法逃了出來。當日刀光劍影、殺氣無窮。家臣一個個為他吸引敵兵、捐軀赴死,才從絕處裡走出一條生路。但曾經奮起反抗的段興勇一脈,走上這條生路的,也只有段興勇這迥然一人。其餘兄弟姐妹、嬪妃子女,全部淪為刀下亡魂。

  國破家亡,段興勇孤身一人根本無法有所作為,又怕被通緝緝拿,便削髮為僧隱姓埋名。但他又不願放棄,於是悄悄潛回蒼山深處,找到了這處奇特的小廟。

  「我段氏族中並無正記,但有一傳說一代代口耳相傳,便是有關於老祖宣仁帝的事情。」宣仁帝就是段譽,這個掛B不僅是天龍主角,在段氏一族中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段興勇娓娓道來,原來段譽雖死,但其通天徹地的武功卻讓後人無比嚮往。六脈神劍、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三大神功絕藝更是讓人眼饞不已。段譽一生,未曾將北冥神功及凌波微步傳給後人,而段氏一族的六脈神劍也因為意外而失落了傳承,只留下無敵的傳說讓後人乾眼饞。

  數年之前,蒙人攻下大理國後,長生天神教祭祀曾開皇陵、尋龍脈。將段譽陵墓翻了個底朝天。據說連開九棺,卻棺中無屍,而且也沒有找到武功秘笈。蒙古兵勇將那皇陵遠遠近近裡裡外外都找了個遍,典籍資料也翻閱了個遍,一點邊角都不放過,一直找了三年卻依然未果。如此,蒙人才漸漸熄了尋寶的心,不再寄望傳說中的神功。

  但蒙人不知,那則傳聞不落紙面,只在段氏一族內部當做個童話故事一般秘密流傳。

  據說當初段譽死前,曾有預感自己大限將至,便著手開鑿修築一處秘密洞窟。傳聞他為了履行與其義兄的還功之約,便將一生絕技盡數存放在那洞窟之中。那洞窟機關遍佈,鬼斧神工,根本無法強開。只有逍遙派中人持掌門信物七寶指環,才能開啟密門。

  至於這洞窟到底在哪,裡面到底什麼情況,這些資訊在漫長的時間中也變作真假難辨的凌亂傳聞。段譽剛死的那一百年中,也有幾代大理國君因嚮往神功而去尋找,都沒有找到。也有皇帝曾遣人去西域天山上尋找逍遙派,但那個時候剛好是虛竹一宅到底,宅的整個門派都沒幾個人的時候。茫茫天山,大海撈針,那些人自然也都無功而返。

  所以,這則流言最終只變成了一個童話。哪怕在段氏一族中,那些勤於文韜武略的上進孩子也是不屑去聽去信的。但段興勇從小便厭文喜武,段譽的故事更是聽到耳熟能詳。神秘洞窟、無敵神功、七寶指環,這些東西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一記,就是四十多年。

  當大理國滅,段興勇心如死灰,卻又不甘於滅國之恨,只能寄希望於一個不可能的傳說。他花費了很長時間,一點一滴的排查摸索,更求助了一燈這個老古董,終於找到了這處小廟。

  「原來你還是個王爺,難怪剛剛那麼牛氣。都這樣了還死撐著皇族範兒,也夠要命的。然後,這裡就是段譽修建的秘密洞窟?」楊綺看了一眼那小廟,對三妙一揮手。三妙不愧是天山好奴婢,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圖,抱琴走入廟中叮叮咚咚彈奏起來。

  三妙一彈琴,何棄療立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陶醉的不得了。段興勇完全沒明白三妙為什麼要突然彈琴,他只能繼續說明道:「正是,我日夜在此研究開門之法,發現確實只有七寶指環能夠開啟此處秘藏。」

  「這位興勇叔叔,先不說寶藏的事,我們是來找一燈大師的。」郭襄記掛著自己的正事:「敢問一燈大師和神鵰俠夫婦如今身在何處?是何情形?」

  「你給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段興勇一看對方有求於己,立刻抖擻起來:「打開洞窟,找到六脈神劍,我便把我知道的和盤托出!」

  他如今一心只在神功上,其餘一切都不管不顧了。誰來小廟,他都抵觸。不論對方有多大能耐,他又不怎麼在乎。既生無可戀又執念深深,這樣的傢伙,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公序良俗的想法,講理是完全沒用的。

  楊綺攔住了還想說話的郭襄,對段興勇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六脈神劍?」

  「我不知道。」

  「萬一沒有呢?」

  「你們只要打開門,不論有沒有六脈神劍,我都把你們想知道的告訴你。」段興勇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這裡是宣仁帝開鑿的葬武窟,便是沒有六脈神劍也必然有其他武學秘笈。我只要力量,我只要能夠復仇的力量,其他的我都不管了。」

  小廟中,三妙琴音一收,脆聲道:「主子,找到了。」她手一揮,衣袖一卷紫光一閃,八個雕像轟隆隆的開始轉動:「機關就在此處。」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2:03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7-31 20:58
656 黑科技,大溶洞,葬武窟(中)

  小廟中的八個石雕可以轉動,這件事楊綺在拿手撫摸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在這方面,觸微知變很給力。但所謂術業有專攻,具體要怎麼轉、怎麼搞才能順利開門,這還是交給人肉聲吶三妙來料理吧。果然,這八個雕像根本就不是「轉半圈→咔嚓一聲響→機關開了」的那種粗製濫造的東西,它設計的很精妙,也很神奇。

  宛如保險箱上的安全旋鈕,八個雕像咕嚕嚕的一轉,都轉到一個特定的角度之後,那個小廟中終於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只見圓形的地板忽然噗嗤一聲噴出一線氣體,然後就像探險電影中一樣,轟隆隆的一塊塊轉著圈的沉了下去,形成一個螺旋形態的台階,通向地下。

  「這……」看到這情形,包括何棄療和郭襄在內,小弟小妹們都呆住了。這場面的科技含量太黑,太誇張,讓他們一時間不能相信自己所見的東西。

  其實這個世界的機關術很強,甚至比現代社會更強。無色禪師送給郭襄一對很小巧的鐵羅漢,上緊發條之後竟然能夠對拆一套少林拳。再說少林拳簡練,也至少幾十個動作。這小小鐵羅漢身上,技術含量當真不低。

  不過,若是那種小巧機關,小弟們就是驚嘆也不會太過震撼。可眼前這個可不是那種小玩意兒,而是大傢伙,這就比較驚人了。只有三妙,在見識過南荒聖廟的巨岩迷宮之後,對這種迷之黑科技抗性頗高。她淡定的彈撥兩下琴弦,然後便對楊綺點頭道:「下方深處尚有構造,暫且沒有探到危險。」

  「嗯。」楊綺一馬當先:「和尚過來,跟我一起打頭陣。其他人先等等,叫你們後再下來。」

  她自己可以百無禁忌的猛進,但牽扯到別人性命的時候,她還是很謹慎的。這機關情況未知,萬一下面有了什麼變故,她也足以應付。就算真的是個殺人陷坑。比方說踩中一塊磚後兩邊的牆壁就會往中間擠壓什麼的,她也大可直接把牆壁砸碎。若論生存力,她是如今當之無愧的最強。

  三妙躊躇了一下,終究張嘴說道:「主子千金之軀豈可冒險,還是奴婢去探路吧!」自從英雄大會之後,三妙的態度有了些微妙的變化,開始真的有了自己人的感覺。

  「主動性挺高的嘛,不過不用了,姐就是喜歡冒險。」

  「這……」嬌娘似乎不大樂意讓楊綺打頭陣。但想了想後發現她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只能攔住其餘小妹囑咐道:「小心些,雖然此處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但不可大意。」

  「妥妥的~」楊綺伸手一抓,帶著段興勇就下了旋梯。

  下面黑洞洞的沒有光源,但空氣倒是清新,很顯然有通氣設施。段興勇一路到底都還暈乎乎的。他實在不明白,三妙為什麼能夠輕鬆突破這葬武窟的第一道機關。就是他自己,配合著各種零碎情報,也花了很長時間才解開謎題。而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感應之中一點內力修為都沒有的歌姬,卻說話功夫就弄清了一切,這讓他心頭有一萬匹草泥馬在撒歡撲騰。

  這螺旋階梯深達六丈,楊綺一路下行,沒用任何照明設備,而是一路用腳步震出聲波探知環境。每一步落腳之處,她的皮膚都會瞬間收集訊息。如果有鬆動、陷落的徵兆,她瞬間就能反應過來。不過還好,一路上都沒什麼問題。

  片刻後,楊綺的聲音自地下傳來:「下來吧,啥事兒都沒有!」

  武嬌娘讓數人守在上面,然後便和其他人一路下行。順著旋梯直達底部,一拐便進入了一個石室。這石室面積不小,有十米方圓。楊綺正舉著火把四處觀察,只見這石洞頂部多有石牙(石鐘乳),一根一根如同長矛短劍一樣吊在頭上,讓人莫名就有了些心理壓力。

  對面石壁上有字,很大的三個字——葬武窟。一百多年滄桑巨變,那深深地刻痕卻沒有半點模糊。武嬌娘看了一眼,便能推演到當初有人站在這石室中心,抬起手來遙遙一指,便像鐳射列印一樣嘩啦啦的在對面牆上留下了深達一寸的刻痕。

  若當初王重陽來過這裡、見過此情此景的話,這個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恐怕會羞愧的直接哭暈在廁所。

  「如此內力著實驚人。」武嬌娘點頭復又搖頭:「但這劍法風韻卻無甚稀奇之處,甚不匹配。」

  「已經不錯了,比我所知道的那個傢伙已經好很多了。」楊綺指著那葬武窟三個大字道:「看看這比劃轉折,雖不出奇但多少也算流暢。當初段譽要是有這能耐,少林大戰時慕容復三招兩式就得跪,哪還能打那麼老半天?」

  所謂身懷利器必起殺心,換句話說就是發財自然就想得瑟。段譽一身無解內功,就像懷揣鉅款一樣,不琢磨一下使用方法才不正常。當然,看起來他終其一生在劍法上的造詣都很一般。所以這「葬武窟」三個大字寫的雖然霸道,但卻引來了行家裡手的吐槽。武嬌娘很自信,若自己與段譽對決,分分鐘就打斷他的腿。

  「這裡還有小字。」郭襄舉著火把湊上去,對著石壁念道:「寡人一生瑰麗雄奇,但一身本領多來自逍遙派,受惠良多。既與二兄虛竹有約,便將一身所學盡藏窟中。逍遙派後人可持七寶指環來此,入窟後一切盡憑造化——段譽。」

  這些留字的下方,便是一個環形的凹槽。拿視線比量一下,目測就是放置七寶指環的凹坑。

  「就這?」楊綺指著那凹坑對段興勇好奇道:「這麼一個坑,沒有旋鈕沒有機關的,你照著印子做一個假的不就結了?」那個坑的確很簡單,就是比量著七寶指環的模子來的。段興勇在這裡守了這麼久,連個門都打不開,真應該讓他去我大天朝辦證處幹上三年開開眼界。

  「就是此處了,我使盡辦法也無法開啟葬武窟。」段興勇一臉苦笑,然後又熱切的看向武爭鋒:「快,打開它、打開它吧!」他現在何止是軟化,已經近乎融化了。為了這個葬武窟,他可以放棄一切尊嚴、榮譽,如今勝利在望,把他當個球踢他都沒脾氣。

  嬌娘對著那凹坑看了幾看,沒看出門道,便摘下指環放入其中。七寶指環乃是開派祖師逍遙子的配飾,結構與普通戒指不同,但外型上也不是那麼複雜。這個所謂的機關,按理說不可能單獨的識別出這個戒指。

  但當戒指落入凹坑中的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咔嚓嚓的沉悶聲音由遠及近的一重重傳來,一開始還只是極其微弱的聲響,到後來甚至震耳欲聾。這石窟頂端的石鐘乳都被震的微微顫動,好似下一刻便會斷裂砸落、將下面的人穿成肉串一樣。

  呲——,一道道環形的氣塵之線在那石壁上出現,宛如最華麗的花紋,將「葬武窟」三個大字環在裡面。轟隆一聲巨響,在大地微微的顫抖中,那石壁竟然裂開。而且不是裂成兩半,而是裂成八瓣,向八個方向退縮而去。

  呼呼大風從縫隙中吹來,隨著縫隙的擴大而減緩,但依然吹得眾人衣袂飄揚。那開啟的大門之後,有兩排火焰,噗嗤噗嗤的由近及遠一團團自動燃起,延伸向不知盡頭的深處。面對如此玄幻的場面,小弟小妹們直接呆了,張君寶不再四大皆空,小毛孩不再老神在在,就連何棄療也沒那麼高冷了。

  再看段興勇,隨著那洞穴的逐步打開,他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雙眼中全是狂熱與辛酸。無數日夜的摸索,讓他自己都懷疑這沉沉石壁後面是不是真的有葬武窟,或者僅僅是先祖的一個玩笑。將一切都押在這個渺茫的傳說上,個中酸澀,實在不足與外人道。

  「傳說……傳說是真的……是真的啊啊!!」段興勇先是嚎叫,然後呼的一躍而起。未等那大門徹底敞開,他便一個跨欄的姿勢狂奔進去,帶著不可抑制的激動吼聲一路遠去:「出雲妹子、無心禪師,等著我!你們都等著我!我一定會蕩平敵寇,給你們報仇雪恨的——!!」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2:13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8-1 20:19
657 黑科技,大溶洞,葬武窟(下)

  黑科技,楊綺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古代黑科技。

  那石壁打開之後,後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又高又寬不下防空洞。一步步前進,左右看看兩側,發現從頭至尾約摸百丈長短的甬道竟然都是那種機關牆。剛剛那種從遠及近的轟隆聲,就是一塊塊巨石挪移、滑動的聲音。

  楊綺在石壁上敲敲打打,發現整條長長的通道,都設計了精巧的榫卯、接合的結構,巧妙的將這通道本身的體積前後分散均攤開來。簡單地說就是,如果不用正確的方法打開這葬武窟的話,就必須要挖穿一百六七十米厚的山體才行。一百六十米,拆遷掌也得給跪,恐怕也只有專門開鑿隧道的掘進機才能有所作為。

  如此機關,已經不比南荒祖廟的簡單多少了。這古代黑科技,當真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果然神功寶典才是第一生產力。」楊綺不由心生感慨。若這世界沒有武功,那麼舉大理國全國之力也不可能修建出這樣的密地,這可是世界八大奇蹟級別的超大工程。就算真的豁出一切去修建,也不是十年二十年能夠搞的定的事,而且必然弄得民怨沸騰、民不聊生。不用別國來打,大理國自己的人民就容不下這樣的君主。

  但看看現在,段譽悄不吭聲的就弄出這樣一處地方來。雖然不知道他當初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又請過多少奇人異士幫忙,但不論如何計算也總離不開以神功為基礎。

  在這個世界,神功真的可算是第一生產力。當人類本身的能力空前提高之後,發揮出來的能量比科技手段更驚人、更有因地制宜的適應性及泛用性。就好比若是逍遙派想建一個一樣的地方,則只需要一個機關大師和一群力過一象的弟子就夠了。

  但楊綺的學霸之魂在這奇觀面前又忍不住冒出頭來:「不過,這麼大噸數的巨石挪移,先不說結構問題,關鍵是它的動力又是從何而來的?」

  古代機關術多藉流水之力,以水車做動力源推動機關的運轉。但水力是有極限的,短短幾息之內就轟隆隆的挪移了這麼多巨石。這種功率輸出絕對不是水力能辦得到的。

  同樣都是黑科技,南荒聖山的動力源還算有跡可循。它下面的熔岩湖及隕星產生的冷熱對流,以及不停爆發的天龍墜地和地龍沖霄,都可以成為強大的動力源。金剛岩堅固不壞,也是極好的承載材料。但這葬武窟附近天候穩定、地質平和、水域也風平浪靜,又能以什麼為動力?

  「暫且不要管這些,專心探索吧。」嬌娘帶隊,一路前行。機關通道的盡頭不是人工開鑿的洞窟,而是一處自然形成的大溶洞。這溶洞非常寬闊,黑洞洞冷幽幽。地上的石筍左堆一塊右積一坨,就像冬天被瞬時冰凍的疊瀑一樣,斜斜通向下方深處。再拿火把一照,上方高處的石鐘乳若隱若現,宛如鬼牙。

  整體看來,這溶洞彷彿一個超級怪獸的口腔,又宛如通向幽冥的鬼途。讓膽子小的人不寒而慄。

  叮咚,三妙撥動琴弦,音波擴散出去,在石鐘乳和石筍之間迴盪遊轉,形成了極其明顯的回音,顯然前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這幽幽地底、地形複雜之處,深一腳淺一腳的很容易受傷。幸好在場的都有武功傍身,只要排除了視覺上的恐懼感,一路墊步飛掠倒也速度不慢。

  那和尚已經跑沒影了,但此處只有一條道。也不怕他跑丟。一行人謹慎又快速的順著這龐大的溶洞一路前進,發現這溶洞一路彎曲盤繞、高低起伏,但總體而言是向下的。比照一下地圖,楊綺以她強悍的方向感標出了這溶洞的路線,發現眾人一路都在蒼山之下前進,並且是向著洱海的方向去的。

  不多時,行不遠後,聽到了流水潺湲的聲音,顯然左近之處有地下暗河。

  「除了是一根直腸子、沒有復雜的洞穴套嵌以外,這種地形倒是挺熟悉的——是不是啊三妙?」楊綺嘿嘿笑著一拍三妙的肩膀,三妙夫人立時苦笑不止。在很長一段時間中,她都超級後悔,後悔當初竟然去襲擊移花村。若是當初沒有鬼迷心竅的聽人指使,便不會有後來的一切了。(到底是受誰指使、有什麼前因後果,後文再說)

  如果當時在那地洞之中能夠更小心一點,她自然不會從調教別人的三妙門門主,變成被人調教的低等下人。她後悔了很長時間,悔的腸子都青了,悔的功力都跌落了,悔的經期都不調了。但直到最近——她偷眼瞧了瞧楊綺的側臉,這面容恍惚間與賈騰鷹的面孔重合,讓她一陣失神——沒錯,最近她忽然開始覺得,這樣也不錯。

  從那個爾虞我詐的江湖中脫身,來到這位大人的身邊,三妙的抖M之魂,終於哦~啊~嗯~亞美爹~~的覺醒了。

  「嗯?」正想著心事,卻見楊綺忽然皺起眉來,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怎麼了?」

  「『聲音』不對勁……」楊綺雙手搭在耳朵上仔細聽著,一邊聽一邊搖頭:「不行,這方面我不如大木頭在行,不過前面傳回來的回音不大對頭。專業的,你上!」

  「是!」三妙幹勁十足,叮叮咚咚的揮灑出一片清越的琴音。音波傳出去,迴盪共振,再傳回來落入三妙耳中,然後三妙的眉頭也緊鎖起來。下一刻,紫光蔓延、似真似幻的煙霞騰騰四散,三妙衣袂飄飄顯然已經全力以赴。她重新彈出無數琴音,將音功功底展現的淋漓盡致,但最後依然錯愕道:「怎麼會這樣?!」

  前面的聲音一片混亂,那一帶明明應該很單純的區域,竟然成了一個音功探測的盲區。

  音功不是萬能的,三妙更不是萬能的。在極其複雜、極其嘈雜的環境中,她也有罩不住的時候,但只能是南荒古廟地下深處熔岩海一樣的環境才能難住她。可如今這個溶洞,安安靜靜、結構簡單,那些石鐘乳和石筍還能夠成為良好的共振介質,像音叉一樣能夠增幅音功的探測面積。但偏偏,就在前方不遠處,音波回傳的資訊卻突兀的一片雜亂。

  彷彿原本的一幅畫被撕開、粉碎成了碎片,又像是幼童走入了無限鏡子迷宮一樣,探測難度呈現了指數型的暴增。

  如此怪事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那青城山中便發生過一次。若非聲音信息忽然被擾亂,三妙又怎麼會跟丟呢。那一次她還以為是偶然事件,但今天再一次遇到後,她才知道前面的東西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她的天敵。

  所以三妙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看來咱們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一群人行不多遠,果然這溶洞漸行漸小,從一個廣闊的大洞開始快速收緊。最後,形成了一個拱門一樣的洞口。洞口對面黑漆漆的還是洞,而且貌似是一個很大的大洞,但那裡面正是聲音全面紊亂的地方。

  正當三妙擺起架勢想在這洞口再試一次、探探情況的時候,卻見一個人影冷不丁的從對面洞裡直直衝了出來。這人影來勢甚急,更完全沒有收斂氣息。但直到他從那漆黑的洞中衝出來時,眾人才始發覺此人的存在,似乎之前他整個人的存在感都被什麼遮蔽住了一樣。

  呼啦一聲,這人頂著一個光溜溜的腦袋,一頭就撞向了洞口三妙的那兩個安全氣囊。

  啪,一隻魔爪抓在了那光頭上,瞬間摁住了那人。楊某人咔啪一下再次把那腦袋轉了九十度,強迫那人注意到自己不爽的表情:「你丫還來這套?不怕我們家三妙戳爆你的眼珠子麼?再說了,你往外面跑什麼,想攜寶潛逃嗎?」

  沒錯,這突如其來的光頭不是別人,正是段興勇。

  「啊?!」沒想到段興勇比這邊更吃驚,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真的回到了出口,隨即便神經質的大吼起來:「怎麼會!怎麼可能!我明明是往裡走的,我明明已經看到了,為什麼會……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段興勇揮手甩胳膊的想掙脫箝制重回洞中,但楊綺哪會讓他再亂晃蕩。嗖,一把將段興勇扔到一旁何棄療的手裡,楊綺捏捏拳頭、晃晃脖子、抖抖肩膀,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便進了新地圖。

  踏步走入那洞中,楊綺提起所有五感,眼中幽光四射,發現此處環境極是複雜。這裡既有自然景觀,又有人工石壁,混在一起卻渾然天成。隱隱間竟然還能看到一點自然光,但卻被層疊的障礙擋住了視線。身前身後障礙頗多,視覺聽覺都不開闊,而且不論往哪走都要兜兜轉轉的沒個直路。當她正用心記憶路線的時候,只聽嘩啦啦的一陣響動,那些人工所造的牆壁忽然此起彼伏的漲落起來。

  這一塊升起,那一塊下降,不過一息時間,原本的地貌竟然全然不同,徹底改變,剛剛記下的路徑也就完全無用了。

  「看來,這段譽還給咱們留了一道作業題啊。正好,我剛還覺得有點無聊了呢——」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2:26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8-2 20:18
658 八卦八門、北冥大陣

  葬武窟中,眾人進入了一個奇特的地域。此處環境複雜,迷陣重重,三分人造七分天成。

  段興勇不信邪的掙脫何棄療的箝制,火氣沖沖的再次奔入了那迷陣中。但不消片刻,他竟然又從陣裡原樣奔了出來。當他看到似笑非笑的何棄療後,那一臉表情幾乎無法形容。何棄療也不動手了,只是雙手抱胸,淡淡一句:「五息——你真有出息啊。」

  「不,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段興勇大吼大叫著轉過身重新奔進裡頭,三妙這一次凝神細聽。初時還能通過聽覺追索段興勇的位置,但不過三轉兩轉之後,便一片混亂、無法辨識。

  「此處真是古怪……」三妙看著前方,表情已經凝重到家了。如此奇事,讓她如臨大敵。但尚未等她思索出破陣之法,只見那段興勇竟然再一次從裡面繞了出來。

  「這次是三息,」何棄療自然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小小迷陣而已,你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啊。」

  「這、這這——!」段興勇被損的滿臉通紅,氣都快喘不上來了,憋了半晌最後只憋出一句:「你行你上啊,不行別嗶嗶!」

  「我上就我上。」何棄療一擺衣袖,緩步走入了門洞中。雖然嘴裡說著豪氣之言,但真正行動起來後,何棄療卻十足謹慎。他靜氣凝神,目光謹慎,一步步走入了迷陣之中。看著那大袖飄飄、長髮擺擺的背影,很有種「看哥的!」的酷味兒。

  但誰知道。不過二十息後,何棄療的臉也再次出現在大夥的視野中。當何棄療轉過那個彎、露臉的那一瞬,甚至是一臉「這有何難?是那光頭太蠢!」的滿滿自信。但當他看到似笑非笑的段興勇之後,那種突變、垮塌,那種愕然、震驚、不信,也實在難以用筆墨形容。

  「這……這怎麼會……」何棄療兀自沒悶過彎來,仍然是入在夢中的表情。但轉瞬後又羞愧到一臉通紅,在心儀的女神面前丟這麼大的臉。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

  「所有人以繩索前後相連,如此環境中要共進退,若是走失極難找回。」這種時候還是嬌娘罩得住,她很有大家風範的發號施令:「此處雖似無險情,但仍不可大意。武功高強者兼顧首尾,其餘跟在中間。郭襄,你似有話說?」

  「是。」郭襄連忙應道:「這裡似與我外公桃花島上陣法相似,容我打頭觀摩,或許能夠看出一二。」

  「那就這麼辦。」有人才的好處立刻就凸顯出來了。想當初逍遙派也是雜學上的一代扛把子,但現在不行了,只能靠外援了。「走。」

  武嬌娘、郭襄,以及無論如何也要走前面的段興勇打頭。三妙、以及肯定屁顛顛的跟過去的何棄療照尾。一群人以買票的隊形排好隊列,緩緩走入了迷陣中。

  剛入迷陣時,初來此地的人還看不出什麼。只覺得這裡也不過是地形複雜些罷了。前後左右有些阻攔。也就是多轉幾個圈、多繞幾個彎而已。習武之人方向感都不差,誰也不至於傻乎乎的「左轉→左轉→左轉→左轉,好像是個圈耶」,那實在是太過呆萌(老相聲《問路》的梗)。

  但有過真實體驗的段興勇和何棄療卻不這麼想。剛剛他們就是這樣相信自己的方向感,相信自己的記憶力,相信自己肯定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對穿而去,而且前方不遠處一定就是寶藏所在——然後轉過彎一抬頭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存檔」的地方。

  「果然,此處是個八卦陣。」郭襄觀察很久,終於一臉凝重的開了口:「娘親曾教過我一些皮毛,小時候也曾用些草垛、土牆、布簾等簡單器物擺些迷陣讓我與三弟玩耍,是以絕對認不錯。」

  武嬌娘功聚雙眼,雙目微微放出金光觀照四方,一邊思考一邊問道:「可有破陣之法?」

  「此處迷陣甚是不凡,但我還勉強識得。」郭襄一邊仔細回憶一邊篤定道:「這陣法有個名目,叫做『知退』。娘親曾說過,做人當知何時退,又當知如何退。這『知退』陣,便是由此而來。若一味悶頭猛衝,自然會被繞回出口。破此陣的訣竅,在於越是以為近在咫尺便越要背道而行。有道是『捨近求遠非惟不智,欲速不達方是大愚』,就是關鍵口訣。」

  「捨近求遠非惟不智,欲速不達方是大愚……」嬌娘琢磨了一下這句話,不知有何想法,但最終在下令時只化作了簡單明了的兩字:「帶路。」

  果然,郭襄時走時停,有時凝眉思索也不知何解,有時卻有如神助勢如破竹。在她的帶領下,眾人雖然早已不辨東西南北,但也感覺自己走的更深更遠,感覺到自己應該是走到了一條正路上,感覺自己距離勝利已經越來越近了。

  果然,專業的問題就要交給專業人士來辦。

  「我已經破解開了,就在前方!」郭襄像解開一個難題的學霸一樣興奮起來,她快步往前走了兩步,一轉彎——卻看到了一個似笑非笑的人,赫然正是之前奔進去的楊綺。而楊綺所在的位置不是別處,同樣也是那存檔點。

  所有人一道,竟然又重新轉了出來,回到了初始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郭襄失聲驚呼,她實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回過頭來仔細想想之前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沒有錯,但細思之卻又覺得步步都錯。窮盡心力的推延之中,郭襄一時間汗如雨下,口唇發白,差點心神受損。

  「行了行了,一看你就不是那種能好好學習的類型。八卦陣這種秘法,你能學你外公多少本事?恐怕連皮毛都夠不上。而在這裡布陣的人,很有可能比你外公更厲害。」同樣是莫名其妙轉回來的人,楊綺倒是很看得開,沒什麼挫敗感:「傳說中諸葛亮擺開八卦陣困住了幾萬大軍,當初還當是胡吹海侃,現在想想,如果臥龍哥有這裡布陣之人的本領,倒也可能是真的。」

  「看來,旁門左道之學也並非一無是處。」武嬌娘也點頭稱讚:「平日裡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方知奧妙。這八卦陣,的確不同凡響。看來還需要再想破陣之法才行。」

  「哪裡需要如此麻煩!」最焦躁的就是段興勇,他解了腰間繩索,怒火沖天的奔向大陣:「看我直接拆了這破玩意兒!」

  轟隆,段興勇雙掌推向陣牆。六十年功力含怒擊出,雖然沒有高明掌法但聲勢倒也著實不凡,便是一顆大樹也要被這一掌拍斷。即便不能一下推到石牆,多來兩三次的話也總會起效。

  但當段興勇一掌拍在石牆上時,嬌娘、楊綺、三妙三人。卻同時表情一愣,隨即面色微變。眾人正不知出了何等變故,就見人影一閃,楊綺已經閃爍過去一把抓住段興勇後領,一下將他拉了回來。說拉也不太對,更像是「拔」。段興勇的雙臂剛剛好似與牆壁粘為一體。被強制分離時,甚至發出了「啵」的一聲拔瓶塞一樣的輕響。

  嗒嗒嗒,段興勇腳步踉蹌的後退幾步,最終竟然無法站穩似的噗通一下跌坐在地。眾人看去,卻見段興勇臉上又是驚駭又是不信,原本偏黑的臉竟然給嚇白了。他瞪大眼睛先看自己雙手,然後像見了鬼一樣的看著石壁,口唇哆嗦著叫道:「這、這陣法有古怪,它、它竟然——吸人功力!」

  一掌之間,段興勇竟然被吸走了半年內功。這可不是剛修煉時的半年,而是半步破關的半年。流失量已經十分駭人了。

  「吸人功力?!」眾小弟小妹皆大嘩,苦修得來的內功被平白吸走,這對江湖人來說簡直就是最可怕的噩夢。一時間眾人看向這大陣的目光都驚悚起來,這畏懼感尤勝凡人見猛虎。

  「別聽他胡扯淡,他是自己送上門去的,怪得了誰?」楊綺卻很是無所謂。

  武嬌娘、三妙夫人也伸手貼在石壁上試了試,片刻後也都放下手點點頭:「不錯,只要神智凝定、根基不亂,便是修為低微也不會被吸去內力。」三妙更鄙視了段興勇一眼:「這石壁上的吸力著實不大,這傢伙自己毛毛躁躁的把功力送出去了,簡直是硬塞別人嘴裡一樣,被吸走有什麼稀奇。」

  眾人聞言,輪番上前試驗,發現確如三人所言。

  段興勇呆滯半晌,忽然一躍而起。臉上驚慌一掃而空,表情反而更加的狂喜:「如此說來,老祖的『北冥神功』傳說是真的了?!哈哈哈,蒼天有眼!有了北冥神功,不需一年半載便能橫行天下,我要把那長生天神教諸祭祀趕盡殺絕、全都吸乾!」

  呼啦,段興勇再次狂奔著跑進陣法中,跐溜一下不見了。何棄療剛要拔劍阻攔,女神想找的神功怎容外人捷足先登,但卻見武爭鋒抬手制止:「不用,隨他去吧。這陣法第一關名叫『知退』,他卻怒火攻心、不知進退,怕是不論跑多久都是白費功夫。」

  「那我們怎麼辦?」寶庫的門也開了,寶箱也大概知道在哪了,卻怎麼也摸不著寶貝,這豈不讓人喪氣?

  「大夥隨便走隨便探。」楊綺豪不在乎道:「我剛剛在裡面轉了轉,發現沒什麼危險。不論結伴還是單飛,都進去玩玩,也算增長見識。再說了,既然門口寫著『盡憑造化』,那麼大夥盡可去試試自己的造化。凡是找不到路的,悶頭亂撞就一定能夠走回來——我試驗好幾次了,靈得很。」

  「是!」大夥應了一聲,便各自結伴進入陣中探索。二十多人一齊入內,探索面倒是大了許多。寒冰配小蓮,君寶陪郭襄,何棄療想和三妙夫人一起走,卻又沒這個膽兒,最後只能照看小毛孩。

  其實,面對這種莫測的神秘事物,小毛孩倒比何棄療還顯得沉穩淡定些。順便一提,這小毛孩與金輪剛好反了。龍象功沒什麼進境。但般若功上卻很有天分。這個疑似二週目玩家的小屁孩。在某些時候直覺很準很靈,當下這環境中或許還要他來照拂何棄療呢。

  而大老闆組,當然是已經綁定了的三人組。

  一路深入陣中,三妙夫人一路都在彈琴、聆聽。她似乎與這大陣卯上了,全力以赴想用自己的音功攻克這迷陣。音功是她自己走出來的奇門先天道,很難借鑒到前人的經驗,在先天三重幾乎無法再進。當初與傻蛋的地底聲音大戰,讓她很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她一直想得到傻蛋,也是因為她需要更多的新概念的刺激,那是她更進一步的階梯。

  而今天,她有種冥冥中的感應。若能夠以音功破這奇陣,她距離天王境界就不遠了。

  武嬌娘與楊綺卻是實打實的在走迷宮,配著三妙的背景音樂,除了四周環境不大對,莫名的竟然有了點郊遊般的愜意感覺。

  「那段興勇精氣不穩,功力容易被吸走,但你可沒有如此顧慮。」嬌娘促黠的笑道:「你沒有直接用那玄鐵劍一路砍進去,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

  「嘿,咱又不是一切只憑蠻力的笨蛋!再說了,玩麻將玩不過別人就掀桌子,雖然也不失為一種辦法,但這辦法太沒品了。」楊綺也不看路,隨意領頭拐著彎:「段譽既然設計好了解密遊戲,那就不妨按照規則玩一玩。況且,我總覺得這個陣法大是不凡,怎麼說呢——有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你說的感覺我沒有,不過這陣法非同尋常倒是真的。不過……」武嬌娘沉下聲音,表情也凝重起來:「不論如何,石壁本身不可能會北冥神功。不論吸力再怎麼小,一切死物都不可能主動吸人內力。」

  「嗯。」楊綺也不由點頭。作為唐氏內家拳的傳承者,雖然她「自己」不會內家拳,但也知道「氣」流動的基本規律。按照唐大爺的理論,依從意志而流轉的能量就是氣。但這些石頭、柱子。不可能有意志。

  那麼「氣」從何來?是誰在施展北冥神功?

  難道說陣中心還有一精通北冥的高人遙遙控制?但三人剛剛試探中,卻又覺得不像。再說了,能夠相隔如此多的土石、磚木把段興勇的內力吸走,這已經近乎神仙手段了。

  「不論如何,這處陣法對於入陣之人倒是沒有惡意。」那段譽是來還債的,又不是來殺人的,當然不至於擺下殺陣。「所以,讓小犢子們隨便轉轉,或許有各自的機緣呢。」

  「對於這點,我倒是有了些了悟。北冥神功畢竟誘惑太大,若落入心智不堅、貪欲太強、喜走捷徑之人的手中,必然是害人害己的下場。這迷陣的第一段名為『知退』,恐怕就是考驗闖陣者是否能知進退、懂分寸。說是考眼力、武功,倒不如說是考心性。心性不足者,便不可能獲得傳承。」嬌娘說到此處不由嘆道:「曾以為段譽不過是運氣好,如今看這葬武窟的佈置,倒是我小看了他。」

  「所以說我開始覺得這個地方有點意思了——有沒有覺得起風了?」楊綺一說,兩人才發覺不知不覺竟然走了很久,卻依然沒有轉回到門口。而且,只聽穿堂風呼啦啦的吹,吹得手中火把光焰都搖曳起來。

  如今身在地下,哪來的風?剛剛那入口處更是沒有一點氣流。看來不知不覺中三人已經突破了「知退」,來到了另一個區域。

  武嬌娘立刻好奇起來:「你隨便領我們走走,難道還真走對了?你怎麼做到的?」

  「我都說了對這裡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順著感覺走,果然真走對了。」隨著前進,風力漸強。噗嗤一下,手中火把被吹熄,四周一下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嗚嗚風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三妙停下彈撥仔細聆聽,片刻後凝重道:「這裡聲音惑人,有幻術迷力。」

  黑暗遮罩了視覺,人的本能便自然會加強聽覺。聽覺既強,被迷惑的可能性自然就更高,這裡倒是比剛剛那個區域更難了。

  「小事一樁,看咱的黑科技照明設備。」楊綺從儲物空間裡取出那兩塊奇石,在手中一握,唰的一下便亮起了絢麗的光。這一次比上次似乎更亮不少,完全能當個提燈來用了。楊綺給了嬌娘一根,那石頭落在嬌娘手中後,立刻亮度微減、色澤微變。

  「這傢伙,見什麼人亮什麼燈,還真是夠奇特的。」楊綺看著手中的石頭,比起當前的迷陣,這個石頭似乎也十足神秘。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看那邊,有一個雕像!」奇石在手,運氣也似乎變好了。嬌娘心明眼亮,當即發現了一點讓人振奮的東西。

  「哦哦,速度殺過去,我的直覺告訴我那裡有寶!」

  遠在數千里之外,燕京城景山上。

  此處已經豁然不同。

  只見這景山之巔,不知何時建立起一個高達三丈三尺的巨大平臺。平臺上沒有別的,只有一個渾天儀。但這渾天儀又與常見款式不同,其巨大、其複雜,遠超平日占星家所用的設備。七尺男兒站在這渾天儀前,也會感覺自己渺如螻蟻。這渾天儀,從造型到細節,都有種渾然大氣。

  短短時間內便完成如此工程,自然是不惜工本、日夜趕工製成。據說郭守敬曾親自向大汗上書陳述利害,請求修建此物。而大汗也下了死令,哪怕拖慢燕京城易風改水的工程進度,也要保質保量的極速修築這渾天儀。

  新的渾天儀已經不叫渾天儀了,郭大人為其命名,為無漏周天儀。這是他的心血所凝,也代表了他掌控周天、钜細無漏的野心。

  巨大的渾天儀前,郭守敬孤零零的站著。他仰望著如銀河般緩緩運轉的儀器,那目光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

  「只等十二氣曆入手,便能真的一探茫茫命數了。到時候普天之下,命數一道便再無抗手。只是不知,那神神秘秘的白虎星,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不論如何測算,都測之不準?」郭守敬雖然年輕,卻身俱沉穩氣度。

  但他忽然一皺眉,似乎看到了什麼極其意外的突發事件。

  「白虎現身了!」他忍不住走近兩步,一邊掐指測算一邊上下左右的仔細看著周天儀,半晌後臉色終於一變:「白虎殺星,氣沖太歲?為何忽然顯化星軌,又為何是運道大漲之象?那白虎到底有何奇遇!」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1 22:47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8-3 20:11
659 武窟葬武,萬歲聖胎(上)

  迷陣之中,各組人馬進度不同。有的深入其中半天不出,有的多次轉回原位重回入口。但諸多小弟小妹也不甚在意是自己是否破陣,心中執念不強,權當做遊玩與磨礪,一個個打起精神仔細探尋。若真不存爭先之心,這迷陣卻也只類似一個迷宮遊戲,樂趣倒也不少。當然,若心有焦躁,則會越焦越躁、越難成功。

  隨著對迷陣的熟悉,或憑悟性學識、或憑本能靈感,幾組人馬漸漸開始有了些進展。

  「小弟,我終於明白了,這大陣比我想像中更不得了!」迷陣之中,郭襄一邊走一邊看,同時不忘了一邊對張君寶說道:「這大陣第一區並非只是『知退』,同時與第二區融為一體,尚有『知進』真意蘊含其中。」

  「知進?」張君寶有聽沒有懂,微微有點神遊天外,只是呆呆的撓撓腦袋,覺得郭襄姐姐從正面側面背面哪一面看都好看。正當情竇初開的年齡,張君寶雖不明所以,但也忍不住目光微微躲閃,臉面悄悄泛紅。

  郭襄卻專心致志、無甚察覺,興高采烈的指著四周道:「對!這第一關必須知進又知退,便是要當進則進當退則退,況且還要知如何進、如何退,進幾何又退幾何。這不僅是陣法,更是在闡述人生道理,實在是神妙非常。」

  張君寶撓撓頭,這麼多話他總結了一下大概、領悟了一下中心思想:「便是說,這大陣很厲害?」

  「當然厲害!」郭襄興奮道:「這陣比我想像中更大。也比我想像中更難。以這前兩關的『知進退』而言。恐怕後面還有『辨虛實』、『明是非』等關隘,實在是匠心獨運。只是布陣之人不存害人之心,也似只想考驗後輩、點到為止,否則憑我的微末道行哪能看出跟腳?若我外公知道世界上尚有如此奇陣,恐怕不吃不喝橫度萬里也要立刻趕來。若能見到外公與布陣高人隔空對弈,那才是真痛快!」

  張君寶再次撓撓頭,他再次總結了小姐姐的發言。說了另一個關鍵問題:「那……咱們能走過去嗎?」

  「不怕不怕,隨我過來。這『知進退』我雖然還未通明、無法突破到真的出口,但若僅僅是走過去,倒也可以辦到。」郭襄抓起張君寶的手:「從現在起跟緊我來,一步都不能錯,咱們去下一關。」

  張君寶只覺被以軟如溫玉的素手抓住,一瞬間俏臉通紅,略有短髮的腦袋上似乎都要冒煙了,立時支支吾吾不再說話只顧低著頭。

  郭襄卻依然沒有注意到。她只是仔細看著四周。一步步踏出,轉過一個彎後眼前忽然一亮,竟然有自然光彌散在四周。嘩啦啦的流水聲中,兩人竟然來到了一片地下暗河梳流交錯之處。

  「水?」郭襄看著那變化莫測的水流。雖然此處人造陣牆稀少,視線稍微開闊,但郭襄的表情卻比剛剛更凝重。她掃視著四周。落眼處看似沒有任何問題。但似虛似實,迷幻浮動。風聲水聲本就有催眠的作用,此地初看不絕怎樣,但仔細觀瞧時卻覺光照水裡、水折光影,晃動變幻、莫測玄奇。

  「以自然萬物為陣?!段家先祖,何時識得如此高深莫測的陣法宗師?」郭襄正自感慨,卻見張君寶忽然揉了揉眼睛。一直低著頭的他在這水中似乎發現了什麼,微不自信的扯了扯郭襄衣袖道:「小姐姐,你看那水中倒影裡,是不是有一個……人?」

  「有人?!」郭襄嚇得一個激靈,連忙看去。只見水影變幻,如同拼圖的碎片,萬萬千千掠過眼前無法盡觀。但若凝神細看,的確似能看到有時會有一張臉閃過眼前。那臉姿容俏麗,但膚色蒼白,決然不似活人,可依然張眉挺目看著這邊。江湖兒女見死人見多了,但見到此情此景依然不由嚇了一跳。

  可裝著膽子再仔細看罷,郭襄又噗嗤一下笑了,拍了拍胸口呼口氣道:「小弟莫要嚇我,那不就是個白石雕像嘛。走,雕像應該就在左近,恐怕門口所言的『造化』就在這雕像之處,咱們尋去吧。」

  雕像,在迷陣中四處探索的小弟小妹們,的確在不同區域相繼看到了貌似雕像的東西。在這迷陣中,看到不等於能找到。對於惑人之道,這迷陣實在已經登峰造極。但就像葬武窟門口所言,一切全憑造化。這段譽是送造化的,不是專門折磨人的。造化到了,奇遇自然也就到了。

  暗風迷陣之中,三人組已經找到了那雕像。

  「這個……」黃晃晃的光照著,楊綺表情詭異的抬頭,看著那連著台座總高三米的雕像。她的表情實在奇怪,這種奇怪就像是看到聖鬥士在激鬥的時候突然有野原新之助一家嬉鬧路過一樣,是一種突然遇到畫風不對的東西的表情。

  「這個……」楊綺收腸刮肚,終於一打響指找到了合適的名詞:「這個『人外娘』是怎麼回事?」

  沒錯,這個雕像雕刻的其實是個美貌少女。看顏面有十六七歲模樣,不算很小了。但看那明眸皓齒青春嬉笑的樣子,十足天真爛漫,好似一個大號蘿莉一般。只是這個大號蘿莉卻長了一雙翅膀——不是天使那種翅膀,而是整雙手臂都變作了翅膀。雕的倒是非常好看,連羽毛都一根根清晰可見,臉孔五官更是活靈活現幾如真人。但不論從哪個方面看,說一句「人外娘」真是毫不過分。

  「等等,我懂了!」楊綺腦海靈光一閃,聰明才智爆發:「既然是八卦陣,那麼肯定是照合八卦屬性的。這裡忽然起風,巽為風,看來這裡是巽卦的位置。再加上洞口小廟裡的八部天龍雕像,這八卦或許也與八部天龍一一照合。鳥與風為伴,說到鳥,那麼就跑不出迦樓羅。不過……」

  楊綺的表情再次微妙起來,剩下的話沒說出口:不過迦樓羅應該是一個人模鳥樣的壯漢啊!那形象,基本就是把一隻大肥雞剃剃毛再「稍微」、「稍微」、「稍稍微微」的擬人一下罷了。重要的事說三遍,因為擬人度真心有限,也就是薩達哈嚕的水準。

  但看看眼前這個雕像,不要說擬人了,直接就萌化作人外娘了好不好。而且手藝還特別的精妙!雕刻石頭的那個,你給老子從棺材裡詐屍滾出來!像你這樣的大紳士,一定要來我們統一戰線發光發熱啊,一定會紳史留名的!

  嗯?忽然又看出了點什麼。看這雕刻的線條轉折,細節處甚是熟悉,說不定就是段譽親手雕刻的。哼哼,段譽,雖然在老婆數量上被韋爵爺完爆,但乃也不愧是淫賊共尊的段二爺的衣缽傳人,沒有給乃父丟臉。這麼早就發明了萌化、娘化、獸化、人外等超前概念,不愧是金書第一代淫生贏家啊,晚輩嘆服~~

  武嬌娘若有所悟道:「這應當是段譽前輩親手雕刻的愛妻雕像。聽師父講過,段譽前輩八妻之中,鐘靈前輩性子跳脫,最喜蓄養毒鳥,更是弄毒的行家。神話中迦樓羅喜食毒龍,與鐘靈前輩倒是照合的上。此處名為葬武窟,葬武二字,不無放下屠刀、葬武滅執之意,所以這雕像中或許就有鐘靈前輩關於用毒、解毒的心得。」

  「原來如此,段譽從無量山下神仙玉像中找到秘笈、戀上神仙姐姐,後來自己也精於此道,倒也不是說不過去。但我還有一個小問題,關於剛剛的一個小細節的……」楊綺先是嗯嗯的點著頭,然後一拍嬌娘肩頭,一臉嚴肅。讓人直以為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問題:「你剛剛說,段譽——幾個老婆?」

  「八個啊。」

  「八個?!」我勒個去,這豈不是說淫生贏家段譽最後一點短板也被補齊了麼!「除了王語嫣、木婉清、鐘靈,還有誰啊?」哪來這麼多老婆啊,完全不知道!不過等等,那小子是皇帝,回頭三宮六院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嗯,咱得淡定。

  「王語嫣又是何人?」嬌娘的答案卻更出乎預料:「師父曾將段譽前輩的生平當做奇聞異事講與我聽,他一生所娶八妻中,沒有一個叫王語嫣。」

  「沒有王語嫣?」那王語嫣死哪去了?不會又回去找慕容復了吧……話說那個瘋掉的南慕容,真的知道怎麼過夫妻生活麼?不不,抱歉問錯了,那是男人的天職,只要下半身還在就永恆不滅。該問的是——話說他知道在過夫妻生活的時候要避著圍觀群眾麼?唉,可憐的阿碧啊……楊綺惡意滿滿的揣度著,同時發問道:「那都有誰啊?」

  「有木婉清、鐘靈兩位姑娘。」

  「這個我知道。」

  「有原屬於我逍遙派靈鷲宮的梅蘭竹菊四劍侍。」

  「這!我一直以為梅蘭竹菊跟了虛竹的,什麼時候被段譽搶走了?」

  「師父乃方外高人,平生只愛師娘一個,莫要胡言亂語。」嬌娘小小橫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除這六女之外,尚有原為姑蘇慕容侍女的阿碧姑娘。」

  「哦?!」剛還想著她呢,沒想到竟然有這神轉折!「行!段譽丫手真快!這有七個了,還一個呢?」

  「還有一位曉蕾姑娘。」

  「這曉蕾是什麼鬼!」喂喂,金老爺子,大事不好了,有陌生人物強闖主角的後宮片場、逆天改命,您老趕緊來管管吧!上代紀錄保持著小寶衛冕失敗,已經哭暈在廁所了!(其實這完全是金爺自己修改的,某壽也是最近才知道了這個噩耗……唉,三十年冠軍三十年亞軍,真為韋爵爺感到惋惜啊~~)

  說話之間,嬌娘已經完成了對雕像的探索。果然,那雕像台座中有暗格機關,打開之後裡面藏有一本書。隨眼看去,卻是鍾靈傳承自其母「俏藥叉」的用毒下藥的功夫。這功夫本也稀鬆平常,只能補充科技儲備庫,成為不那麼黑的黑科技中的一部分。但多向後翻了翻,卻有意外收穫。不僅這秘笈後半部多有用毒用蟲的詳述,更有一門出人預料的功夫。

  「萬毒手?」楊綺快速通閱,發現這萬毒手名字起得歹毒,其實卻是一門很有創意的武功。

  《倚天屠龍記》中有一種邪派武功叫千蛛萬毒手,讓萬千毒蜘蛛囓咬手掌方能練就。一旦練成,雙手即毒手,時時刻刻有毒。而這秘笈中的萬毒手更勝一籌,不僅限於蜘蛛,更能藉萬毒來練。腦補一下的話,這有可能是千蛛萬毒手的前身或原本。

  但萬毒手的本意卻不是一門攻伐武功,而是一種搞輔助、甚至搞科研的安保手段。

  自古醫毒不分,尤其在這南疆,行醫者難免與毒物打交道,更不用說專精下毒之人了。而猛毒往往過強,一旦沾到皮膚上都會有損傷。便是不會立時斃命,可服藥解毒,但天長地久積重難返也極容易短命。所以施毒之人往往戴著鹿皮手套,可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有疏忽或來不及戴手套的時候。

  畢竟,就連現代那麼好的器械條件,化工廠中危險品化工的操作人員也有健康之虞。

  而這萬毒手,就是用毒之人的福音。它原理與千蛛萬毒手相同,目的卻是讓自己一雙手不懼萬毒。功成以後,不論研究藥方、培育毒物、施展毒功,都會安全方便許多。

  「這倒的確是一門另闢蹊徑的奇門功法。」武嬌娘不由讚歎:「想這功法是鍾靈前輩所創。那麼恐怕是首創先河,況且這萬毒手還極有衍生、強化之餘地,若不限於手而能達至全身,豈非能夠做到萬毒不侵?由毒入道,也是大道,不愧鐘靈毓秀之名。」

  段譽吃了個莽牯朱蛤所以百毒不侵,或許鐘靈就是從段譽身上發現了什麼,才研究出了這個功法吧。雖然應用面不是特別寬廣,但的確是好東西。

  「不過,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達至全身,也挺危險的。」楊綺笑道:「若一發功,全身上下都是毒,整個變成了毒人。往護城河裡游個泳,全城人可能都會死光光,絕對是人形污染源,還有誰敢接近呢?」

  「也對,此功極端,若所託非人也容易引發蒼生之禍。」

  將一生心血葬在這迷陣中,不知何年何月能重見天日,或許也正是因為當初有此考量吧。劍客葬劍,只因誤傷義士。刀客棄刀,只因刀出有悔。但也都不乏託付後人、自憑機緣之意。這葬武窟葬下的是不能隨意流傳於世、但又捨不得滅去的武學,不愧葬武窟之名。

  「走吧,再去看看別的地方。」

  三人組一路行走,奇石照明、楊綺領頭,不知因為什麼,似乎的確順暢起來了。楊綺越走越有種莫名的感覺,心中模模糊糊似有什麼要鑽出來,但暫時還有一層迷障沒有突破。關於這個迷陣,她越來越覺得熟悉,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因為今日的確是第一次遇到八卦陣。

  她只是順著自己的感覺,直行、拐彎、前進、後退,不片刻又進入了下一區域。這一區域磷火飄飄,宛如幽幽鬼蜮,小妹們過來後恐怕要把魂都嚇掉了。但楊綺似乎進入了某個奇妙的狀態,她視若無睹,只是專注於所走的路徑。一步步邁出,不多時竟然又找到一個石像。

  不出意外,這裡也是八部天龍的塑像,而且同樣是娘化、萌化後的形象。看那殺氣騰騰的表情、氣勢,以及一些其他的特徵,嬌娘猜出這應該是八部眾中阿修羅的塑像。不過萌化之後的塑像,其原型恐怕就來自於木婉清了。

  「看來段譽婚後也被木婉清管的很嚴實啊,竟然給雕成阿修羅了,不知道木婉清當時有沒有怒劈了他!」除了某白髮魔女這種非正常人類,沒有幾個女子願意被叫成「母夜叉」、「母老虎」。就算真的是——或者說越是真的是,就越不喜歡。木婉清被雕成阿修羅,也的確挺有意思。

  阿修羅塑像中也有秘笈,這次是木婉清之母修羅刀的修羅刀法——看,連老媽的名號裡都有「修羅」二字,可見她的確和阿修羅有緣。

  修羅刀法本身無甚出奇,不過是江湖二流武功。但秘笈最後卻寫了一式奇特的心法,叫做舍生刀。舍生刀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只是一招散手。原理也很簡陋,就是用與敵皆亡的決心、毫不留情的狠辣,劈出有去無回的一刀。

  但這一刀的奇特在於,越是感情濃烈、性格辛辣的人,就越能發揮威力。刀招心法之後,更有如何激發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更怒、更狠、更絕的訣竅。情緒如果到位了,威力甚至可能倍增。

  但它尚有極大的不足之處。一來是刀法本身沒得大勢,又缺少變化,只是類似街頭搏命一樣的耍狠招數,很容易被高手輕鬆擊破弱點。二來,練習這樣的刀法又很容易讓人性格扭曲偏執,所以葬在窟中也是理所應當。

  但它微微稍稍的,也算有點情緒武道的意思了。關鍵是以情入武的思路很是新奇,與另一個世界的以心入武、以境入武尚有不同。同樣是決絕的刀招,它差天王斬鬼刀不知幾萬里,但其中蘊含的理念卻微妙的不同,很是讓人耳目一新。若再經修改雕琢,這個半成品很可能化腐朽為神奇,至少也能借鑑化用。

  「倒是能夠用太上靈情道為平臺,再演化完善一下。」楊綺若有所思。比起楊老師,她更適合太上靈情道,堪稱是靈情道的超級天才。楊老師性格相對安忍克制,而她卻完全不同。每一次的肆意妄為,都是一次經歷、一次體會,對武學極有好處。

  太上靈情道在精神力增長的方面不如般若功給力,但在靈感、悟性的方面,卻有很不錯的效果。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太上靈情道的修煉讓人腦中時常迸發靈感,能抓住種種神韻。對傻功夫硬把式的效果不是很明顯,但在精進那些對悟性需求很高的武學方面,極有幫助。

  比方說,洗髓經。

  從少林滅卻至今的一段時間,楊綺對洗髓經第十二幅圖也開始有了些領悟。便是天才,也恐怕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環境心境妙境,多方齊備才能領悟第十二幅圖。而她,卻就這麼慢慢悠悠的一點點攻克了。如此處處淨土、時時通靈的悟性,不僅是因為天生的心性,同樣絕對少不了太上靈情道的效用。

  楊綺與武爭鋒拿奇石照著,正討論關於這招舍生刀時,三妙忽然停下琴音,展顏一笑興奮道:「兩位元主子,奴婢雖尚未全部破解這迷陣,但已有所得。」

  「不錯嘛!」楊綺放下武譜:「有什麼進展?」

  「奴婢發現了自此處直接去往陣心的辦法。」三妙說的很篤定:「這葬武窟最大的密藏,恐怕便在那裡了。」

  「走!」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施展北冥神功。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3 16:15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和億

LV:9 元老

追蹤
  • 75

    主題

  • 49958

    回文

  • 15

    粉絲

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