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逍遙侯 作者:大司空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12-6 14:26:4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2 2140769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7 02:50
第180章 無情鎮壓

    「自由射擊,不留活物!」馬光達冷冷的向弓弩手們下達了趕盡殺絕的屠殺令。

    每一個弓箭射出,都要收割一條暴民的狗命,沒有憐憫,只有殺戮!

    這時,已經看清楚周軍大纛旗的葉向華,忍不住大吼出聲,「看,是我們漢人的軍隊!」

    劫後餘生的人們,紛紛湧到院牆上,當他們看清楚金盔黑甲的大周軍隊時,一個個熱淚盈眶,沒錯,是大漢的健兒在最關鍵的時刻,救了他們!

    冷酷的屠殺,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直到最後一個掙扎在海中的暴民,被射穿腦袋之時為止。

    海水中,數以萬計的屍體,載沉載浮,鋪滿了整個海岸。

    朝陽之中,楊烈一臉肅殺的說:「哼,殺幾萬還不夠,就殺幾十萬,直殺到他們從今往後,永遠臣服於我炎黃子孫,看見漢人就屈膝彎腰為止!」

    徐逢來領著水州的郡吏們,腳下踩著滿是血污的淤泥,深一腳淺一腳的來找李中易。

    不時有大隊的破虜軍官兵經過,郡吏們紛紛停下腳步,站到路邊,脫下頭上的帽子,點頭哈腰的行禮。

    破虜軍的將士們沒人理睬他們,昂首挺胸,大踏步從這些郡吏的身旁的走過。

    無邊無際的無頭屍體,鋪滿了沿途的地面,而且,海面上,飄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浮屍,這哪裡還是繁華的水州啊,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呐!

    太狠了,冷酷無情的大屠殺,把徐逢來和水州的郡吏們。嚇的小心肝突突直跳,巨大的恐懼感將他們整個的籠罩在了其中。

    郡吏們調集來的幾千民夫,望見漫無邊際的屍山血海,一個個嚇渾身直發抖,牙齒抑制不住的打顫。

    徐逢來在郡吏的扶持之下。每走一步都很艱難,黑色的官靴大半陷進血泥之中,拔出來異常困難。

    不知道多久,徐逢來才走到楊烈的附近,楊烈身穿一襲白色儒衫,手裡搖著一把摺扇。身上手上,沒有沾染上絲毫的血跡。

    楊烈淡淡的吩咐說:「讓民夫們挖坑,無頭的屍體都埋了,腦袋砍下來築京觀!」

    「喏!」一個軍官雙腿併攏,腳後跟猛的一碰。打了個立正,轉身下去安排了。

    「楊將軍,辛苦了,勞苦功高啊!」徐逢來陪著諂媚的笑容,走到楊烈的身旁,涎著臉大拍馬屁。

    楊烈冷著臉,沒有搭理徐逢來,囑咐站在身前的一個軍官。「把弟兄們以都為單位,都撒出去,方圓五裡以內。不許留下活物。」

    「喏。」那軍官面無表情的捶胸敬禮,掉頭就走。

    跟在徐逢來身邊的郡吏們,見楊烈的視線掃過來,他們趕緊哈腰行禮,頭上的紗帽,幾乎都要挨到滿是血淤的地面。

    「哼。水州城內的暴民也很多吧?」楊烈冷冷盯著一個郡吏,把他叫到身旁。冷不丁的問他。

    「啊!」那郡吏兩腿軟得像是煮爛了麵條,一屁股坐進了血水之中。居然給嚇哭了,「嗚嗚……爺爺……城裡沒暴民,真的,爺爺,小人沒騙您呐……」

    如果這幫殺神惡煞,沖進了水州城,一天之後,滿城上下還有幾個能喘氣的活口?

    「哦,這話可是你說的哦,如果水州城出現了暴民,那我軍就不管了哦?」楊烈不動聲色的把那個郡吏擠到了牆角。

    徐逢來見手下人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他暗罵一聲豬腦子,強忍住心頭的巨大恐懼,打著哈哈說:「楊將軍,水州現在暫時沒有暴民而已,將來的事,誰又說得准呢?」

    楊烈剛要說話,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一個身穿高麗軍服的小軍官,一邊小步快跑,一邊大喊大叫,「緊急軍情,自己人,別放箭……緊急軍情……」

    「稟徐公,一仙門的全一準突然起事,他帶著十余萬暴民,包圍了漢陽府……」這個高麗的小軍官氣喘吁吁的跑到徐逢來的跟前,彙報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啊!」在場的高麗官員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腦子裡一片空白。

    楊烈聽了這個消息,不由冷冷一笑,如果老師聽到了這個高麗人的壞消息,一定會搓著手說,幹得漂亮吧?

    徐逢來的腦子裡猛的一暈,如果亂民攻破了高麗國中南部最重要的漢陽府,大事休矣。

    此時,李中易正和葉向華及馬大勇二人敘舊,兩個大豪商對李中易感激得要死。

    如果李中易再晚來半步,他們這幾十個豪商,就全要命喪異鄉,屍骨無存。

    以葉向華和馬大勇為首的豪商們,感激的話,說了一蘿筐,一個個慷慨解囊,踴躍的捐贈大筆的錢財,要給大軍補充軍餉。

    李中易本不想收下,只是這些豪商實在是太過熱情,末了,他只得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一小部分財帛。

    就在這時,楊烈走了進來,湊到李中易的耳邊,小聲把一仙門突然起義,包圍了漢陽府的事情,做了彙報。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一翹,棒子國的漢陽府,不就是後來的漢城麼?

    在場的豪商們也都是聰明人,見李中易有軍務要辦,紛紛告辭。

    送走了葉向華等人,李中易含笑交待楊烈,「本帥受不得血腥氣,病了!」

    楊烈嘻嘻一笑,說:「老師必須病,而且病得還不輕,連床都起不來了。」

    「哈哈,知我者,白行也!」李中易哈哈一笑,笑眯眯的望著楊烈,白行是他的表字。

    一隻大狐狸,一隻小狐狸,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中易又病了,徐逢來心裡那叫一個氣呀,一千匹好馬,只換來了一場震動整個高麗的血腥大屠殺而已。

    不僅朴逆金健沒傷半根毫毛。倭軍依然步步北進,漢陽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高麗國的戰略形勢,沒有絲毫的緩解。

    可是,李中易替高麗國的水州(今南韓水原市)平息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民變。卻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徐逢來和李中易也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了,李中易一向是貪婪成性,沒有絲毫節制的「惡劣」秉性,徐逢來自是瞭若指掌。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

    徐逢來只得硬著頭皮,賴在李中易的轅門外。死活不肯挪窩。

    這一次,李中易倒沒有特別為難徐逢來,很快讓人把他叫進了大帳。

    徐逢來一看見李中易又躺到了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心裡的窩囊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拳砸破李中易的腦袋。

    可是,聯想到血腥而又殘酷無情的大屠殺,徐逢來心頭猛的一顫,慌忙換上一副笑臉,卑躬屈膝的說:「李帥替朝廷立下如此大功,下官已經上了奏章,替李帥表功。」

    「唉,這年紀越大。越聞不得血腥氣,倒讓徐公你費心了。」李中易有氣無力的滿嘴鬼話。

    徐逢來心裡堵得慌,剛才進來的時候。他還聽見破虜軍的軍官傳出李中易的將令。

    下一刻,李中易就聞不得血腥氣,躺到了床上,姓李的,你還能不能更無恥一點?

    徐逢來忍住心頭的惡氣,低三下四的陪著笑臉。說:「區區暴民,豈能入了李帥您的法眼。如今漢陽府告急,還請李帥速速發兵。拯救萬民於說火啊。」

    「唉,不瞞徐公你說,一則糧草不濟,一則朝廷的餉錢還沒發,軍心不穩啊。」李中易睜著眼睛說瞎話,徐逢來楞是拿他沒有一點好辦法。

    八萬貫錢,一千匹好馬,只換來了一場周軍不傷一人的瘋狂大屠殺,徐逢來的心裡彆扭得要死。

    可是,徐逢來也沒膽子直接向王昭要錢了,大王震怒之下,一定會斬下他的腦袋,然後把他的妻女全都充作官妓。

    被逼無奈之下,徐逢來只得出帳去找水州的郡吏們打商量。水州的郡吏們,早就被冷酷絕情的大屠殺給嚇破了膽,他們巴不得把李中易手下的這幫殺神,早早的禮送出境。

    於是,在郡官的暗示之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水州城內有名的富裕大戶的名單給扒拉出來,硬性攤派,不給錢帛就抓人。

    有個機靈的郡吏向徐逢來建議說:「那李大帥遠道而來,身邊沒人伺候著,可不行啊。」

    此話倒真的提醒了徐逢來,他當即拍板,在水州城內展開摸排,要向李中易獻上最美麗,最俊俏,最有身份的高麗妹子。

    高麗人撈錢的手段,一點也不比大漢的貪官們差,區區一天時間內,水州官員們就籌集到了二十萬貫錢,五百隻羊,三百頭牛和一千匹絹帛,還有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大戶人家的千金。

    李中易笑納了錢、絹帛和牛羊,卻對高麗的所謂美女沒啥興趣,他命人問清楚這些女子的家世,就派人將這些女子都送回了家。

    原本傷心骨肉分離的高麗大戶們,見自己家的女兒居然完好無損的又被送了回來,他們對李中易那叫一個感激啊,李帥真是好人呐,心裡頭更加恨死了逼迫他們的高麗地方官。

    廖山河摸著腦袋問楊烈:「老師為何不留下那些高麗的小娘子?這一路之上,老師也怪寂寞的,有人貼身伺候著,不是挺好的麼?」

    楊烈輕搖著摺扇,笑眯眯的說:「收東西要有分寸,拿了錢財,就不能要女子,否則,咱們和那些不入流的土匪有何區別?」

    廖山河嘿嘿一笑,說:「便宜占盡,還堵得高麗人沒話說,老師實在是高明啊!」

    「嘿嘿,機會難得啊,咱們都得多學著點。」楊烈望著不遠處背手而立的李中易,眼裡滿是崇拜之色。(未完待續)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7 02:59
第181章 夜襲漢城

    李中易雖然指揮著大軍上了路,可是,每日裡的行軍速度只有區區十裡而已,簡直比蝸牛還慢。

    徐逢來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可是,李中易的理由卻是光明正大,叛匪人多勢眾,足有十幾萬之眾,要當心中了人家的埋伏。

    不懂行軍打仗的徐逢來,說服不了李中易,只得乾瞪眼。每日傳到他手頭的漢陽府的戰報,令人觸目驚心,望之膽寒。

    半個月後的一個月光明亮的晚上,前方的哨探飛馬來報:高麗國的漢城守將棄城而逃,軍心大亂,距此地三十多裡的漢城,在三個時辰之前已被亂民攻破。

    李中易立時來了精神,厲聲傳令,「緊急集合!」

    半刻鐘後,李中易站在大營中的高臺上,大聲傳令:「全體輕裝,只帶武器、盔甲、乾糧和飲水,跟隨本帥奔襲漢城!」

    大營之中,一萬五千余大軍集合,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已經入睡的徐逢來。

    徐逢來揉動著雙眼,走出大帳的時候,卻見破虜軍的前鋒大軍,已經魚貫出營。

    有行動?徐逢來不愧是老官僚,慌忙命人牽來他的馬,顧不得衣衫不整,楞是搶在李中易出發之前,擠到了他的身旁。

    「李帥,下官聽聞,半夜出兵,頗為不吉。」徐逢來雖然心裡非常嫉恨李中易,可是,李中易手下的這支周軍,已經是高麗國中部地區唯一可以倚仗的一支武裝力量。他只得硬著頭皮提醒李中易,不能亂來。

    說白了,如果不是情勢危急。李中易的手下就算是全死光了,徐逢來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嘿嘿,老徐,你就瞧好吧,本帥一定替你們的大王再立新功!」李中易輕聲一笑,翻鞍上馬,帶著親衛牙兵營。疾馳出了大營。

    徐逢來雖然是一頭霧水,可也不敢留在這主力盡出的大營之中,只得打馬揚鞭跟上了李中易的步伐。

    天上的月光雖明。可是,地面上卻是一片霧紗紗的,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

    儘管沒有點燃火把。可是。整個破虜軍的行軍速度,不僅非常之快,而且鴉雀無聲。

    趁著中途休息的工夫,一個曾經從過軍的貼身僕人,悄悄的告訴徐逢來,「主人,小人剛才暗中計算過了,大軍摸黑行軍的速度。一個時辰居然是十五裡路。」

    徐逢來大吃了一驚,隨即怒不可遏。姓李的,這半個月以來,你每天白日行軍,只肯走十裡地,多走半尺都不肯。

    這黑燈瞎火的晚上,破虜軍卻可以一個時辰走出去十五裡,徐逢來分明意識到,他被李中易給耍得夠嗆。

    兩個半時辰之後,李中易帶著大隊人馬,已經趕到了漢城的外邊。

    相隔千米之外,李中易都可以清晰的聽見,城中傳出的喊殺聲,哭鬧聲,叫駡聲以及哀嚎聲。

    廖山河小聲說:「老師,高麗國的叛匪可真夠貪婪的啊,這都半夜了,還不歇著?」

    楊烈手搖摺扇,輕聲笑道:「窮怕了的泥腿子,猛然殺進繁花似錦的漢城,嘿嘿,眼睛都看花了,不搶個夠本,才有鬼?」

    徐逢來喘著粗氣,望著火光沖天的城內,心裡邊百味雜陳。

    如此堅固的漢城,居然被一群螞蟻一般的賤民,輕而易舉的就攻破了,難道說,大高麗國,已經出現了亡國之兆?

    不能啊!徐逢來的念頭剛起,就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大高麗國絕對不會亡!

    城外的樹林裡邊,支起厚厚的氈幕,帳內點起了蠟燭,李中易的身邊聚集了劉賀揚、馬光達等軍中的大將。

    李中易指著哨探畫出的漢城草圖,小聲說:「這漢城一共有四道門,咱們留下北門,分別從東、西、南這三門發起進攻。」

    劉賀揚凝神細細一想,主動提出疑問:「香帥,城門緊閉,我軍怎麼進城?」

    李中易微微一笑,從腳邊拿起一隻小梯子,解釋說:「我的牙兵營專門配備了這種小鐵梯,攜帶十分方便。我料城中的暴民驟然獲得如此大勝,一定會麻痹大意,而疏忽了城防。等會行動的時候,我會安排各一個都的牙兵給你們,他們會利用隨身攜帶的這種小鐵梯,捆紮出幾架長梯,然後偷而襲之,只要打開城門,就萬事皆休。」

    劉賀揚大瞪著兩眼,楞了一會兒,接著輕聲笑道:「漢城易破爾!」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眼前這座被高麗人稱為漢陽的城市,周軍的將士們都習慣了跟著李中易,喚之漢城!

    「此次作戰,不以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目的,只需要驅趕出北門,就可以了。」李中易故意停頓了一下,鄭重其事的交待說,「對於輕裝逃跑的暴民,不許窮追猛打。至於那些帶著大量糧食或是金銀細軟的暴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截下。違此將令者,一律軍法從事,都明白麼?」

    「喏!」眾將心頭猛的一凜,低低的齊聲應諾。

    李中易一般情況下非常隨和,可是,一旦他提及到軍法,那就屬於必須嚴格遵守的範疇。

    誰敢以身試軍法,沒人會懷疑,李中易不敢殺人!

    李中易講解完大的戰略方針之後,楊烈手裡捧著一本小冊子,語速不快的清晰傳達了行營參議司的詳細作戰計畫。

    「奉大帥將令,參議司特制訂如下作戰計畫,甲:劉都指揮使統帥的五千兵馬,拿下南門之後,應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攻下叛匪所佔據的漢城府衙,除了將賊首趕出中樞之外,應隨即掃蕩四周的散兵敗勇,驅之出北門……」

    「乙:馬都指揮使率領的東門攻擊部隊。在拿下東門之後,派出不少一千五百兵馬,先行搶佔糧草和軍器倉庫。主力不得盲目躁進,而應整隊之後,徐徐推進,擠壓叛匪逃向北門……」

    「丙:若遇敵軍強力反抗,則立即採用信號方略五,呼喚周圍的援軍,迅速的聚而殲之。不得盲目亂攻……」

    「丁:大帥自將五千兵馬攻西門……」

    等楊烈宣佈完作戰計畫之後,李中易做了補充說明,「此戰乃是我軍真正的初戰。臨陣不是兒戲,亂戰之中,情勢瞬息萬變,本帥授予你二人以全權。可以臨機處置。凡是不從號令者,可召軍法官立斬之!」

    「喏。」劉賀揚心潮一陣澎湃,此次作戰,不僅計畫得十分周詳,而且李中易給予了充分的臨陣指揮權,這就好辦多了。

    哎呀,跟著李帥就是有奔頭呐!

    馬光達咧嘴一笑,說:「老劉。這一次俺老馬就不和你搶頭功了,回頭你就等著分俺得來的糧食和財寶吧。」

    劉賀揚眯起雙眼。笑了笑,說:「什麼頭功和次功的?參議司早有規定,達成作戰目標的,就是有功,反之,就是無功,甚至是有罪。」

    李中易聞言不禁笑了,他的部隊非常講究集體的配合,以達成整個集團的戰略、戰役目標,作為第一優先的作戰原則。

    作戰計畫下達之後,劉賀揚和馬光達分別帶著各自的部下,悄無聲息的轉至各個的攻擊出發地點。

    李中易率領的西門攻擊部隊,一直原地休息到了三更天,這才悄悄的摸到了漢城的城牆邊。

    李小七領著他手下的牙兵,每人的肩膀上都扛著一架小鐵梯,摸到城牆下邊。

    這時,李小七從腰上解下粗粗的麻繩,接過牙兵遞來的另一架小鐵梯,用繩索牢牢的捆結實。

    不大的工夫,一架組裝起來的長鐵梯,被李小七架到了城牆上。

    四名牙兵,分為左右,用力的扶持著長鐵梯,李小七的嘴裡叼著一把鋼刀,身上背著一大卷的粗麻繩,小心翼翼的登上鐵梯,動作敏捷的向上攀爬。

    就在李小七的身旁,又同時豎起十架長梯,幾個牙兵身手敏捷的爬了上去,

    李小七幾下就爬到了梯頂,借著城內沖天的火光,他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城牆上的情況,嗯,兩個光著身子的叛匪,正在聯手欺負一個赤身的高麗女子,他們的長槍沒在身邊,就靠在不遠處的牆上。

    李小七沒急著摸過去動手,而是將肩膀上的粗麻繩悄悄的捆綁到箭剁之上,然後,緩緩的放到了外城牆下。

    等一個牙兵沿著繩索攀上城牆之後,李小七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嘴裡叼著刀,貓著腰,緩緩地摸向正在尋歡作樂的暴民士兵。

    一個暴民的士兵,正騎在那名高麗女子的身上,開心的享受著。

    李小七撇開了這個傢伙,摸到了背對著他,在那女子身上四處亂摸的另一個叛匪的身後。

    悄悄的摸出鋒利的匕首,李小七趁這個叛匪想趴到女子身上,去親她的胸部之時,迅疾伸出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輕輕的在他的頸下用力一劃。

    那個正在騎女人的士兵,突然間發現,女人的胸膛之上,出現大片大片的鮮血,他剛想扭頭去看,脖子上猛的一疼,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李小七手疾眼快的搶在高麗女人張嘴驚叫之前,探手捂住了她的小嘴,沒等她反應過來,李小七就已經順手掏出了一塊厚厚的帕子,狠狠的塞進了她的嘴裡。

    由於擔心語言不通會誤事,李中易在戰前特意交待過李小七,對於可能耽誤偷襲大局的所有人,包括女人在內,如果不能及時控制住不出聲,可以直接殺了。

    戰爭就是戰爭,這是鐵與血交鋒,沒有那麼多所謂的兒女情長。很多時候,無謂的憐憫只會壞事,尤其是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之下。

    搞定!!追上連載了,好睏啊...........話說回來,我還是搞不懂''阿六仔'',''阿六仔''很仇視日本人,但卻又很喜歡日本的動漫和謎片,真是讓人搞不懂啊..............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7 20:21
第182章 便宜占大了

    李小七顧不得女人依然赤著身子,他從懷裡掏出細麻繩,反剪著她的雙手,三兩下就捆了個結結實實。

    得了李小七的信號,大隊牙兵以及後續的官兵,紛紛湧上城牆,然後悄悄的佔領了附近的防衛堡。

    提前得了李中易囑咐的李小七,並沒有急著去佔領並打開城門。

    直到城牆上的官兵,已經超過了五百以上,而且披甲的刀盾兵和弓弩兵各有一個都之時,他這才領著眾人,悄悄的沿著下城的臺階,摸了下去。

    城門的邊上,架起了火堆,幾十個叛匪的士兵,正在火上烤一隻全羊。

    嗅到烤羊的香氣,李小七乾咽了一口唾沫,暗暗罵道,死到臨頭了,還想吃羊。

    烤羊的火堆邊,人太多了,偷襲著全殺光,顯然已經不可能。

    李小七悄悄打出弓弩手準備射擊的手勢,然後,他自己搭弓上箭,瞄著一個懷中坐著一名裸*女的叛匪軍官。

    “嗖”李小七這邊弦松箭出,就見一支長箭挾帶霹靂之勢,精准的紮入那名叛匪的眼窩,那貨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已一命嗚呼。

    與此同時,弓弦聲聲,無數支利箭從李小七的身後射出,箭雨準確的落入烤羊的火堆之中,帶走了大把的生命。

    “啊……”

    “呀……”

    有些雖然中箭,卻沒死透的叛匪士兵,疼得滿地打滾。烤全羊的火堆被撞倒。一時間,火花四濺,惹來無數的驚叫聲。

    城下的叛匪士兵。被突如其來的兇猛打擊給震得直發懵,趁此機會,李小七領著大隊的破虜軍官兵的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殺了過去。

    在弓弩兵配合下,李小七很快帶著人殺散了守門的叛匪士兵,城門也被馬上打開。

    “殺呀,殺呀。”陡然之間,高麗漢城之中,殺聲四起。震耳欲聾。

    前隊官兵迅速的佔據了城門附近的制高點之後,李中易在牙兵的簇擁之下,登上了西門的城門樓。

    鑒於巷戰的不可確定性,和戰線的不穩定性。李中易沒有充英雄。他不僅頭戴鐵盔身穿厚甲,而且,身邊的親衛牙兵也都舉著巨大的厚盾,護持在他的左右。

    早在西門動手的同時,東門和南門的破虜軍將士們接到了信號,紛紛展開了兇猛的進攻。

    結果,在破虜軍淩厲的三面夾擊之下,正在漢城中燒殺搶掠。搶得不亦樂乎的高麗叛匪們,一觸即潰。落荒而逃。

    一仙門的老大全一準,躺在一堆赤身女人之間,左啃右親,好不快活。

    猛然間,全一準聽見城中殺聲四起,不由驚得魂飛天外,瞬間軟成一根煮熟了的軟麵條。

    全一準顧不得光著身子,急忙叫來親衛弟子,命他趕緊去召集嫡系的力士營。

    可是,由於驟然拿下了繁花似錦的漢城,原本就沒有多少紀律性的一仙門徒們,包括全一準的嫡系親衛弟子在內,大多都在城中搶劫財寶,殺人取樂,欺負女人。

    倉促之間,全一準哪有時間召集大隊人馬,進行抵抗呢?

    身邊的人馬沒有聚集起來,全一準所在的漢城府衙,倒等來了一路猛打猛衝的劉賀楊的大軍。

    劉賀揚的部隊,基本上沒花多少精力,就一路沖到了全一準的大本營門前。

    見府衙大門緊閉,劉賀揚冷冷一笑,命令刀盾手在前列隊掩護,弓弩兵在後,輪流射擊敢於露頭叛匪。

    一仙門的弟子,耍點刀槍還行,還真沒幾個會射箭的。結果,讓破虜軍的弓弩手們,給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按照李中易的吩咐,劉賀揚只是在府衙門口佯攻罷了,短時間內,他根本不可能找來撞門的大木樁子。

    隨著劉賀揚一聲令下,在刀盾手的掩護之下,幾十個手裡提著大鐵錘,身穿雙層厚甲的大力軍漢,摸到不算很高的府衙側牆邊,以兩人為一組,揮舞著大鐵錘,你一下我一下,狠狠的敲打著並不算堅固牆壁。

    大約半刻鐘後,“轟!”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響聲,漢城府衙的一邊側牆,幾乎在同時被敲塌了好幾個大洞。

    大力軍漢們趁勢繼續揮錘,結果,缺口越錘越大,不大的工夫,一段大約五十米的大豁口,呈現在了破虜軍士兵的面前。

    在軍官們的帶領下,破虜軍士兵們手持刀槍,舉著盾牌,呐喊著從缺口處殺進了漢城的府衙。

    將士們雖然叫得很凶,進攻的速度卻不是很快,他們一邊用手裡的刀槍,砍殺著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的叛匪,一邊大聲的吼叫著。

    在劉賀揚的指揮之下,弓弩手們紛紛佔據了府衙內的制高點,隨時射殺負隅頑抗的叛匪們。

    全一準這時剛剛罩上一件道袍,他察覺到,除了北邊之外,幾乎到處都是喊殺聲,知道事不可為。

    他只得在隨從的幫助之下,騎上戰馬,打開府衙的北門,朝著北門那邊落荒而逃。

    全一準這一跑路,城中有組織的大規模抵抗,就算是告一段落。

    李小八帶著大隊人馬,正在追殺一大群提著包袱逃命的叛匪。

    這些傢伙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要善財難舍,那就對不住了,財寶和性命都留下了。

    按照李中易事先的巷戰編制,每一個進攻集群的基本編成為:至少兩個都的刀盾兵,一個都的長槍兵,以及兩個都的弓弩兵。

    巷戰之中,長槍兵由於先天性的劣勢,天然不如刀盾兵靈活,所以,李中易著重加強了刀盾兵和宮弩兵的人數。

    李小八二話不說,命令刀盾兵讓到一旁。讓弓弩兵突前。

    一陣箭雨射過去,前邊的叛匪倒下了一大片,有些機靈鬼趕緊扔掉背上的大包袱。和手上的兵刃,亡命而逃。

    有些愚蠢的傢伙,依然捨不得到了手的錢財,結果,讓李小八帶著大部隊追趕上去,一通砍殺,全都宰了個乾淨。

    由於李中易事先有嚴令。地上的財寶,也沒人敢去撿。

    解決了當前之敵後,李小八帶著大部隊。繼續往下一個街口掃蕩了過去。

    同樣的場景,幾乎在漢城之中的各個地方同時發生,破虜軍有條不紊的從東、西、南三個方向,把叛匪擠壓出了漢城的北門。

    李中易命楊烈帶著一直養精蓄銳。沒有參戰的兩千腳力非常好的精銳部隊。沖出北門,沿著全一準敗退的方向,一路追殺了上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城中的大小戰鬥基本結束。五千廂軍士兵,以都為單位,推著臨時徵集來的各種車輛,沿著各條街道,開始清撿叛匪們遺留下來的各色財寶、銅錢和絹帛。

    廂軍士兵們一邊沿途撿錢。一邊樂得咧嘴傻笑,娘的。收穫太大了。

    很多時候,廂軍士兵們的口袋裡都已塞滿了東西,兩手都捧不下了,只得苦惱的原地休息一下。等用來拖東西的大車,一車接著一車的運回大營之後,再原路返回,接著拉財寶。

    “哈哈,兄弟,發了多少財?”兩隊廂軍士兵碰面的時候,大家嘻嘻哈哈打招呼的口頭語,都變成了這樣。

    二十余萬人的漢城,在高麗國中,是除了開京之外的第二大城市。可想而知,這麼大的一座城市裡邊,叛匪們可搶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破虜軍趕跑了叛匪,黑吃黑的收穫,是可想而知的大得驚人!

    馬光達的人,不僅掃蕩了糧倉和軍器倉庫,還佔領了被全一準一進城就獨佔了的錢庫、藥材庫以及絹帛庫等大小十幾處非常值錢的倉庫。

    搶先佔領了漢城府衙的劉賀揚,運氣不太好,全一準被趕跑的時候,雖然沒帶多少東西出去,可是,府衙內的好東西全都歸總到一塊兒,也不算特別多,大頭都在外面的叛軍手上。

    這也就罷了,在府衙的後院內,還關著近百個漂亮的高麗小嫩妞。這些漂亮妞都是叛匪們從官宦或是士紳之家搶來,自己沒敢碰,送給好色如命的全一準,單獨享用的禮物。

    可惜的是,全一準還來不及一一開苞,這些充滿著高麗本土風情的小妞們,就全都成了破虜軍的戰利品。

    劉賀揚心裡很有數,整個高麗行營之中,就沒有一個女子,全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壯小夥。

    李中易有言在先,膽敢犯奸案、私下裡搶劫或是胡亂殺人的官兵,無論是誰,無論功勞有多大,一律軍法從事。

    所以,劉賀揚一看見這些漂亮的高麗小妞,趕緊命人嚴加看管,沒有他的將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見城中各處已經被控制了,李中易騎在馬上,在眾牙兵的簇擁之下,緩緩的朝著漢城府衙行來。

    沿途的廂軍官兵,見李中易從身邊經過,他們紛紛停下掃蕩財寶的遊戲,興高采烈的向自己的大帥,行捶胸注目禮。

    “香帥威武!”

    “香帥威武!”

    “我軍萬勝!”

    “我軍萬勝!”

    不知道誰起的頭,熱烈的歡呼聲,呐喊聲,從李中易的身前,一路傳播了出去,眨個眼的工夫,響徹整個漢城上空。

    老破虜軍的將士們並沒有跟著廂軍一起歡呼,他們抿緊嘴唇,昂首挺胸,站得和標槍一樣的筆直。

    一排排的破虜軍將士們,那異常灼熱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統帥的身上,視線隨著李中易的移動而移動。

    通明的火光之中,楊烈注意到,將士們盯在李中易身上的目光,是那樣的熱切!

    嗯,軍心絕對可用!

    楊烈心中暗想,這才是區區一萬餘人的破虜軍而已。如果,李香帥手握十萬此等精銳,嘿嘿,哪又是何等的光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8 19:51
第183章 眼皮子不能淺

    當李中易的坐騎經過眾人身前的時候,“敬禮!”老破虜軍的將士們,在軍官的口令聲中,兩腿迅速併攏,腳後跟狠狠的一碰,“轟!”捶胸向自己的統帥行注目禮。

    李中易從容的捶胸回了禮,笑著說:“大家都辛苦了。”

    “不辛苦。”按照破虜軍的老傳統,將士們依然保持著沉默,由在場的全體軍官代為回答。

    結果,李中易沿途的行進,倒變成了變相的檢閱士兵。以至於,他進駐漢城府衙的時間,也被拖慢了半個多時辰。

    李中易剛剛坐下不久,熱水還沒燒開,茶都沒喝上半口,有親衛來報,“稟香帥,徐逢來在城門處鬧著要進城,讓弟兄們給攔了下來。”

    “小烈,你怎麼看?”李中易輕輕的撣去沾染在袍袖上的灰塵,含笑詢問坐在對面的楊烈。

    “嘿嘿,這位徐侍郎只怕是想要和咱們搶奪勝利的果實呐。”楊烈冷冷的一笑,“咱們流血流汗打下來的漢城,東西還沒撈夠呢,老師您怎麼可能拱手送於他人呢?”

    “哈哈,小烈呀,你是越來越象我了。”李中易笑得很賊,“徐逢來就交給你了。不過有一條,不許動粗,將來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楊烈站起身子,笑嘻嘻的說:“老師,您的學生做詩吟詞的水準,也是不差的哦。”

    望著楊烈大袖飄飄的身影,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這小子不僅腦子異常靈活,而且滿肚子的壞水。

    楊烈的一言一行都學著李中易的風範。將來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怪胎呢,李中易的心裡還是蠻期待的。

    這時,劉賀揚佈置好府衙的防衛措施,快步走進正堂。

    “洪光,你來得正好。嘗嘗此茶的味道,看看爽口不?”李中易含笑招呼著劉賀揚在對面坐下。

    劉賀揚的心思根本不在茶上,他品了幾口茶水後,放下茶杯,拱著手說:“香帥,後院關了近百個漂亮女子。下官已經命人嚴加看管,聽候您的發落。”

    “嗯,現在城中尚不平靜,先讓她們待在後院裡,吃喝方面不要慢待了。”李中易想了想。叮囑說,“命人登記造好冊,等城中徹底安定下來,就通知她們的家人,派人來接回去算了。”

    劉賀揚有些猶豫,欲言又止,李中易自然看在眼裡,就問他:“怎麼了?”

    “香帥。末將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自從出兵高麗以來,您殫精竭慮,宵衣旰食。忙碌著軍務,身邊一直沒人伺候著。身邊的牙兵雖然得力,畢竟都是粗漢子,沒有女子那麼心細。”劉賀揚異常誠懇的說,“您還是留幾個在身邊吧。”

    李中易微微一笑,說:“洪光啊。感謝你的一片美意。不過,我這人欣賞女人的角度。與常人頗有不同。說句不怕醜的話,一般的女子。就算是脫光了,我也難有興致啊。”

    絕代尤物費媚娘,就在李中易的宅子旁邊,隨時隨地都可以摸過去偷歡。

    正牌子的老婆又是更尤物的周嘉敏,李中易的審美觀,陡然被抬高了許多的層次。

    說句心裡話,一般的庸姿俗粉,還真心入不了他的法眼。

    劉賀揚心裡異常感動,李中易的話看似粗俗,卻是極為難得的貼心話。顯然,李中易確實把他當作自己人來看待,才沒有假作正經,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話,敷衍了事。

    “末將明白了。”劉賀揚鄭重其事的拱著手,暗暗下定決心,等會就親自去後院瞅一瞅,爭取挑出幾個極其標緻的高麗小妞,替香帥松泛一下身心。

    劉賀揚心裡藏著事,彙報了軍情之後,陪著李中易閒聊了一陣,就告辭離開,直接去了後院。

    第二天一早,李中易一大早就起了床,在漢城的府衙內後院內,踢腿伸腳,活動身子。

    這時,兩眼爬滿血絲的馬光達,跑來找他。

    “香帥,收穫大得驚人啊,糧草堆積如山,財寶滿倉滿穀,銅錢多得數不過來。”馬光達抹了把額頭上的熱汗,興奮得滿臉發紅。

    李中易微微一笑、說:“這才多少東西?值如此的興奮?”

    馬光達嘿嘿一笑說:“已經不少了,糧食足夠咱們大軍吃幾年的,銅錢和絹帛至少可抵十年的薪俸,只可惜,好馬都被賊子逃跑的時候帶跑了。”

    李中易輕聲笑道:“眼界要放得更加開闊一些,別被眼皮子底下的這麼一點點東西,蒙蔽了雙眼。”

    馬光達摸著腦袋,露出憨厚的笑容,說:“香帥,末將的眼皮子一向很淺的,跟著您以後,這才慢慢的知道世界之大。”

    李中易心裡明白,馬光達這是在暗示,以後就跟著他混了。

    對於部下們的靠攏,李中易向來是不會拒絕的,只是,真正的站隊,絕不是嘴巴上面說說而已,需要用實際行動來表明立場。

    三天后,大周的水師溯江而上,靠到了漢城的岸邊。廂軍的弟兄們,整整忙碌了四天,才把繳獲的金銀珠寶、藥材、絹帛,以及三十萬石糧食一股腦的搬到了船上。

    如果不是周軍的水師戰船,已經裝不下了,馬光達根本不可能放過糧倉裡依然留存的幾十萬石糧食。

    滿城百姓的糧食,此前都被叛匪們搶劫一空,李中易也不想落下餓死十幾萬人的話柄,於是採取定量供應的辦法,無論男女平等,一律每人每天,提供兩升糧食。

    至少生火做飯的柴禾,對不起,破虜軍恕不提供,只能靠高麗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這漢城被叛匪攻破,李中易冒著巨大的風險,從十余萬叛匪的手上,重新奪回了漢城,僅此一項,就已經替高麗朝廷立下了奇功一件。

    不僅如此,李中易還主動開了倉,放了糧,拯救漢城的萬民於死亡的邊緣。

    這還有啥可說的,李中易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就算是他幾乎搬空了整個漢城的所有財富,旁人也無法埋怨他太過貪婪。

    足足等了七天,徐逢來才被楊烈放進了幾成廢墟的漢城,此時,漢城的府庫裡邊,已經空得連老鼠不願意去了。

    得知徐逢來進城的消息後,漢城內僥倖活下來的官紳們,紛紛跑來找他訴苦。

    這些人不敢對李中易說啥的,卻把滿腹的怒氣撒到了徐逢來的身上,他們不是要錢,就是要衣服,要麼就是要求徐逢來務必幫著找回失散的家人。

    更多的人則主要是想拿回被叛匪們搶走的金銀細軟,徐逢來一聽說要錢,心裡就火大。

    李中易把徐逢來擋在城外,達七天之久,可想而知,一定是在抓緊時間,搬空漢城的府庫。

    徐逢來也不是傻子,這幾日,他在江岸邊,親眼看見,大周的水師和廂軍的官兵們,那叫忙得一個熱火朝天啊!

    知道歸知道,徐逢來卻是有苦難言,這已經落到李中易口袋內的好東西,還有可能拿得回來麼?

    以徐逢來對李中易的瞭解,他根本不須去問貪婪成性的李中易,心裡就已經有有了答案,那些好東西已經不再是高麗人民的財產了。

    徐逢來進城之後,李中易就當了甩手的掌櫃,命令破虜軍全軍將士,不得干預高麗人的事務。

    不僅如此,李中易還非常配合徐逢來的善後處理工作,他甚至主動搬離漢城府衙,將行營安置到了一個全家都死光了的富戶家中。

    李小七心裡非常疑惑,就私下去問楊烈,楊烈輕搖摺扇,抿唇一笑,說:“咱們幫著高麗人奪回了漢城,已經立下了大功,該得的東西,也都已經搬上了船,便宜是不是已經占足了?至於,漢城的十幾萬張嗷嗷待哺的嘴巴,嘿嘿,就交給高麗人自己的官員去處理吧,咱們是帶兵之人,絕不干涉高麗的地方政務,連理由都是現成的!”

    見楊烈笑得很賊,李小七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說:“咱們是便宜占盡,把包袱都甩給了高麗人,嘿嘿,就該如此。”

    “小七啊,你一直跟著老師的身邊,跟著多學學吧。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僅僅用蠻力,是無法解決的。”楊烈抬起手臂,在李小七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心情愉快的揚長而去。

    李中易得到哨探來報,全一準在逃出漢城之後,一路狂奔了好幾十裡,才刹住潰敗之勢,然後收攏了幾萬殘兵。

    嗯,全一準大軍新敗,整頓敗軍,恢復元氣,還需要一段的時間,李中易的注意力也就跟著轉移到高麗國的東部,朴金健率領的叛軍身上。

    由於,朴金健的人馬,一直被阻擋在太白山以東的狹長地段,李中易對這個傢伙的情況所知甚少。

    不過,情況雖少,李中易心裡卻明白,高麗人的開京,和南部地區的聯繫,已經被全一準的叛軍所截斷。

    南部的全州已經落入倭軍之手,漢城又已經在李中易的手上,實際上,高麗人實際有效管轄的國土,已經從南北和東西兩線分割了開來。

    “小烈,你認為全一準會怎麼做?”李中易含笑望著楊烈,有意想考一考他的政略。(未完待續)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8 19:52
第184章 偽小姨子

    “老師,這全一準只有三條路,一是反攻漢城,二是轉攻開京,其三嘛,則會去聯絡朴金健。”楊烈輕搖摺扇,笑眯眯的說,“如果我是全某人,一定會審時度勢,先聯絡好了朴金健,再一起去攻擊開京。”

    “當然了,前提是,全一準能夠確認,我破虜軍不會在背後捅他的刀子。”楊烈補充完畢之後,主動請纓,“請老師允我去一趟全某人的大營。”

    李中易搖了搖頭,說:“儘管你此去的成功機率很高,不過,我還是不能答應你。要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冒不起這個險。”

    楊烈還想再勸,李中易斷然擺著手說:“全一準雖然敗了,卻是在睡夢之中,輸得稀裡糊塗,他心裡應該頗有不服,想尋機和我軍再戰。”

    “小烈,只有堂堂正正的擊敗了全一準,殺破他的膽,才有妥協的可能性。”李中易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天才,可不能折在不值一提的高麗。

    楊烈的心頭湧上陣陣暖流,精明的他,分明看得出來,李中易對他的看重,絕對不是玩假的。

    “大帥,高麗的徐侍郎又來了。”這時,一個牙兵進來稟報李中易,“那徐侍郎吵著說,不見您的面,他就待在門口不走了。”

    “老師,城中暫時不會缺糧,姓徐恐怕是想要回一些錢財和珠寶吧?”楊烈輕搖摺扇,點破徐逢來的來意。

    李中易點點頭。冷冷一笑。說:“已經被咱們一口吞下的好東西,怎麼可能白白的拿來送人呢?”

    楊烈差點笑出聲,李大帥別的都好。就是見不得金銀啊,人參啊,珠寶啊,絹帛呐,這些值錢的所謂硬通貨。

    硬通貨一語,出自李中易之口,楊烈仔細的一想。覺得倒也十分貼切。

    硬通貨,就是不管在哪國,都可以用來做交易的物品。這是楊烈自己的理解。

    小烈,你去陪陪那位越來越喜歡耍無賴的徐侍郎。“李中易扔下這句話,轉身回了後堂。

    李中易坐下來,剛伸了個懶腰。就見劉賀揚領著一個高麗的官兒進來。

    那名高麗的官兒一見了李中易。當即跪到了地上,哭道:“李帥,請救救小人吧……”

    李中易一頭霧水的看著劉賀揚,劉賀揚歎了口氣,介紹說:“他叫金子南,是這漢城的判官。因為徐逢來要追究丟失漢城的責任,眾人就把責任推到了金子南的身上,說是要送他的全家老小去開京治罪。”

    “李帥。他們故意陷害我,這漢陽府。不,漢城陷落的時候,小人正好被刺史派去下面的縣裡催稅,根本沒在城中。”金子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他們合起夥來陷害小人,說什麼,滿城的官宦之家,就小人的眷屬,無一損傷,硬指小人是叛軍的奸細。”

    “李帥,天地良心呐,如果不是小人家裡早早的挖好了地窖,渾家和孩子們又躲得快,只怕全家就都完了啊!”金子南哭得傷心之極。

    李中易心裡很有些奇怪,他又不是高麗的官員,也不想插手人家的內部鬥爭,劉賀揚這是想幹什麼?

    劉賀揚見李中易的目光投注過來,卻故意把頭一低,沒有吱聲。

    李中易發覺劉賀揚的異常表現,心知其中必定另有隱情,以李中易對於劉賀揚的瞭解,此人絕不是莽撞冒失之輩。

    鑒於金子南哭得太過於傷心,李中易暫時閑著沒事,就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哭,耐心的等待著下文。

    “那幫畜生欺負小人,在朝中沒有得力的奧援撐腰,想拿小人當作替罪羊,整死小人之後,趁機奪了小人的三個女兒。”金子南咬牙切齒的發洩著他心中的憋屈。

    李中易暗暗搖頭,這高麗國別看國小民少,官場內部的傾軋,勾心鬥角栽贓陷害的齷齪事,卻比中國尤有過之。

    只是,李中易心裡頗有些奇怪,這個金子南主動跑來找他,憑什麼以為他這個外人會插手此事呢?

    金子南忽然抹了把淚水,恨恨的說:“那些傢伙想要小人當替罪羊,小人偏不能如了他們的意。小人的三個女兒,長得一模一樣,標緻動人。李帥,小人願將女兒們獻上,侍奉在您的身邊,只求保住我全家老小的性命。”

    咳,這是鬧的那一出啊?劉賀揚,你是不是該出面解釋一下咧?

    劉賀揚見李中易朝他看過來,就拱著手說:“香帥,這金子南有一兒三女,在眼下的漢城之中,只有您才可以救下他的獨子。”

    李中易明白了,這金子南不僅受了委屈,遭到同僚們的陷害,而且異常之重男輕女,所以,才想獻上三個孿生的女兒,真正的目的是想保住獨子。

    就在這時,一陣環佩輕響,從堂外並肩走進來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粉嫩嫩的高麗小女娃,她們略顯羞怯的一齊給李中易行禮。

    “妾拜見李帥。”後堂內,嬌聲軟語,鸚鸚燕燕。

    這三姊妹,都大約在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確實非常之漂亮,可謂是高麗女子中的極品小妞。

    這三姊妹站成一排,高矮幾乎完全一致,她們的皮膚,雪白細嫩得可以掐出水,令人不禁怦然心動。

    李中易無論左看右看,還是上看下看,都很難看出她們之間的差別所在。極難得的是,這三胞胎姊妹,居然都會說一些略顯生澀的中國官話。

    嘿嘿,三個一模一樣的小妞,若是同時抱上大床,脫得精光,會是何等豔嬌之光景?

    說句大實話,李中易確實心動了。美女他見得多了,可是。三個一樣漂亮,一樣身高,一樣粉嫩。又長得一模一樣的美女,確實極其罕見。

    劉賀揚裝得一本正經的說:“老金,你的心意我就替我們香帥收下了。哼哼,在這漢城之中,只要我們香帥隨便發句話,誰還敢找你的麻煩?”

    “多謝香帥,多謝香帥……”這金子南倒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當即領著他的三個女兒,磕頭作揖,感激的話說了一大蘿筐。

    李中易沒好氣的瞪了劉賀揚一眼。如果不是這個傢伙暗中搞鬼,這金子南怎麼就知道,必須送上三胞胎女兒,才有可能讓他心動呢?

    劉賀揚心裡很得意。李香帥不待見一般的高麗美女。嘿嘿,三個一模一樣的小美人兒同時登場,總該有些吸引力吧?

    見李中易沒怎麼吱聲,劉賀揚心裡就明白了,今天的這個馬屁沒拍錯。他主動安排金子南父子住到了帥府的客院之中,卻把三胞胎小美女,直接留在了李中易的身邊侍候著。

    李中易看著三個一模一樣的小美女,心中覺得有趣。就隨口問最左側的一個小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呀?”多少有點象不安好心的狼外婆。欺騙可愛小白兔的味道哈。

    “回公子的話,妾名蕊嬌,中間這個是二妹花嬌,然後是三妹彩嬌。”蕊嬌倒是不怎麼認生,大著膽子給李中易做了完整的介紹。

    彩花蕊?嗯哼,應該是采花蕊吧?金子南的閨女們,連名字都起得如此有“學問”,嘿嘿,先采哪一個呢?還是一起都采了?或者采二養一?

    咳,一時之間,李中易倒有些犯愁啊!

    當晚,李中易同時把三嬌都抱上了床,當著兩個妹妹的面,先采了她們的大姐蕊嬌的花苞。

    嘿嘿,當著兩個小姨子的面,李中易先做了她們的姐夫,回頭再做她們的老公。

    這種別樣的妙滋味,只要想一想,就令人樂不可支!

    別看蕊嬌膽子比較大,可是,身子卻不經采。她的初血染得雪白的床單,一片赤紅,嚇得李中易的兩個“偽小姨子”,心驚肉跳,嬌嫩的身子哆嗦不停。

    嗯,一夜舒暢之後,李中易只覺得神清氣爽,戎馬倥傯的緊張生活,得到了有效的緩解。

    有人親眼看見金子南的一家老小,躲進了李中易的帥府,徐逢來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不由苦笑不已,誰敢去李太歲的頭上動土?

    於是,栽贓金子南之事,只得作罷。漢城的官紳們聚在一塊兒,商量著找出下一個替罪羊。

    前線無戰事,李中易白天去軍營督促訓練,辦理公務。晚上就在床上,當著兩個“偽小姨子”的面,做她們的姐夫,把她們的大姐蕊嬌給欺負得死去活來,哭爹叫娘,痛並快樂著!

    只是,偽小姨子們和她們的大姐長得太像了。李中易有一天認錯了人,一不留神,居然把二妹花嬌當作了蕊嬌,摁到書桌上,讓小姨子直接變成了自家的女人。

    由於擔心再次認錯人,李中易索性命人打造了三套不同花色的首飾,分別給三胞胎戴了。

    這種辦法平日裡倒也好辦,只是,晚上大家都一樣的精光,該腫麼辦咧?

    李中易琢磨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妙招”,他又命工匠造了三條不同材質的腰鏈,腰鏈上都墜著一隻小牌牌。

    小牌牌上,雕刻著凸起花蕊的自然是大姐蕊嬌,一張白板的是尚未吞到肚內的彩嬌,而雕有凹進去的一朵牡丹的則是花嬌。

    李中易的小日子過得異常之滋潤,高麗國主王昭的心情卻壞透了。開京的萬餘鷹揚軍是王昭手頭最後的一點本錢,根本不敢亂動,然而全一準的一仙門叛軍,卻已經開始北上。

    不僅如此,倭軍拿下全州之後,不僅屠了城,而且只休息了三天,就又開始北上。

    糟心之事,一樁接著一樁,好消息一個沒有,壞消息卻接踵而至。王昭原本最愛的,讓深宮中的女人都光著身子開無遮大會,如今已經沒了這種好心情。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8 19:52
第185章 互相算計

    據徐逢來的暗中奏報,漢陽府雖然已經被李中易重新奪回,可是,原本極為富庶的漢陽府,已經變成了一座窮鬼之城,大量的庫存糧食,以及無數金銀財寶,都被李中易給得了去。

    一想起奸詐至極的李中易,王昭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那傢伙帶領的兵馬,究竟是友軍呢,還是一夥黑吃黑的強盜?

    和徐逢來一樣,王昭對李中易那種黑吃黑,大撈特撈的行為,亦是有苦難言。

    李中易如果直接搶劫高麗手上的漢陽府,王昭倒可以直接向柴榮上奏章,彈劾李中易肆無忌憚的搶劫行徑。

    可惜的是,李中易擊敗的是一仙門的叛軍,又幫著高麗人重新拿回了漢陽府,即使李中易得了無數的好東西,王昭也只得乾瞪眼。

    而且,開京附近的防禦力量極其空虛,王昭即使異常之窩火,也只得捏著鼻子默認了李中易“無恥”的黑吃黑。

    王昭找來翰林學士雙冀,愁眉苦臉的問他:“如之奈何?”

    雙冀是正兒八經的漢人,王昭眼巴巴的望著他,指望從雙冀那裡找到對付李中易的良方。

    “大王,那李某確實異常可恨。他畢竟是大周的臣子,咱們雖然制約不了他,可是,大周皇帝的旨意,他是不敢不聽的。不如這麼著,大王派使者速去開封,請求大周朝廷派來全權的天使,統管軍政大權。只要那李某人無法隻手遮天,就好辦多了。”雙冀感念于王昭對他的提拔之恩,果斷忘卻了他本是漢人,居然幫著高麗人出謀劃策,暗中對付李中易。

    王昭聞言後,一陣大喜,他雖然制約不了李中易,可是,大周的皇帝柴榮卻可以!

    於是,雙冀當場寫了一份聲情賓茂的奏章,王昭用過印之後,立即派選官(吏部)尚書白正息乘快船,連夜渡海,趕赴開封,去向柴榮告刁狀。

    告李中易的狀是一回事,王昭要想解決高麗朝廷面對的兩面皆敵的艱難處境,卻是難上加難。

    歸根到底,如果高麗的精銳在南方將倭軍趕下了海,一切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誰叫高麗軍比豆腐渣還不如呢?

    李中易聽說全一準開始向北方進軍,他笑著問楊烈:“小烈,如果你是朴金健,現在會怎麼做?”

    楊烈輕搖摺扇,輕聲笑道:“如此的大好時機,那朴金健如果不知道猛力向西進攻,可想而知,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的無能之輩。”

    “嘿嘿,朴金健都這麼長時間了,既攻不破馬轉裡城,又不知道轉兵北進或是南下,實在是太過愚蠢了。”李中易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不能繼續等朴金金健變聰明了,所以,我決定,等時機成熟了,就私下裡幫幫全一準。”

    楊烈一聽此話,頓時來了興趣,小聲問李中易:“老師,你打算怎麼做?”

    李中易拿手指著桌面上的一小包硝石,嘿嘿一笑,說:“開京城太過堅固,不如就由我來弄塌城牆,讓全一準快點殺向開京。”

    楊烈看著桌上極富有刺激性的硝石,心中頗有些疑惑,就憑此物難道就可以搞塌馬轉裡城的城牆?”

    這開京城乃是高麗的國都,自高麗建國以來,歷代大王一直苦心經營,逐年加高加厚,城防可謂堅固之極。

    李中易微微一笑,說:“我有一**寶,可以搞塌開京的城牆,你等著瞧好了。”

    佔領了漢城之後,李中易發覺府庫裡邊,藏有大量的硫磺,和少量的硝石,木炭更是堆積如山。

    高麗國本身的硫磺極少,倭國卻盛產硫磺,漢城府庫裡的硫磺應該是和倭國的貿易所得。

    李中易命人仔細的稱量了搜刮來的硝石,足有千斤之多,硫磺更是超過了萬斤。

    當初在後蜀的時候,李中易就利用黑火藥,忽悠過孟昶。如今,李中易自然不會錯過,拿高麗人的厚城牆,做實驗的大好機會。

    李中易命人把硝石、硫磺以及木炭,按照記憶的配方,混合到了一塊。

    由於,李中易擔心運輸途中,劇烈的顛簸會產生沉澱,影響爆炸的效果。

    李中易索性命人熬了一大鍋米湯,將完全混合在一起的黑火藥,做成了顆粒狀。

    自從高麗的太祖王建定都開京之後,經過幾十年的苦心經營,開京已經成了當之無愧的半島第一大城。

    如果,富甲整個半島的開京被攻破,嘿嘿,高麗人的元氣必定大傷,至少五十年內,再也難以翻身。

    拿下漢城的收穫,已經讓李中易比較滿意,戰費以及物資的消耗,都得到了充分的補充。

    說白了,李中易現在就是拿著高麗人自己的錢糧,進行著搞垮高麗朝廷的陰謀。

    如果,順手再搞定開京,嘿嘿,此次出兵高麗必將功德圓滿,善莫大焉。

    “倭人現在到了哪裡?”李中易始終高度重視倭軍的動向,他放下手裡的茶盞,含笑問楊烈。

    楊烈走到巨大的軍事沙盤前,提起靠在一旁的長木棍,指著全州以北的一座大城市,笑著介紹說:“據哨探的報告,倭軍拿下全州之後,如今正在圍攻高麗中部的清州。”

    “嗯,倭軍的裝備如何?”李中易還沒親眼見過倭軍,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楊烈笑道:“倭軍少有馬軍,幾乎全是步軍,據哨探的暗中仔細觀察,倭軍的武士主要是以長竹槍、太刀和長的打刀為主,他們所用的弓很長,卻是竹制。據哨探觀察,倭軍的這種竹弓殺傷力極小,很難射穿高麗人的鎧甲。另外,倭軍的竹槍和我軍”

    李中易點點頭,倭軍的太刀和長打刀,由於是私人所制,又繼承了唐代傳過去的百煉鋼的冶金技術,所以,客觀的說,刀還算是鋒利的。

    只是,倭軍的竹弓,確實是個神奇的存在。著名的倭人戰國時期,許多武將即使被弓箭射成了刺蝟,照樣可以活蹦亂跳。

    換句話說,倭人的竹弓,在李中易的眼裡,就是個渣渣。

    “高麗人的弓怎麼樣?”李中易心中有數,高麗人根本不會玩弩,所以只問了弓的情況。

    “老師,高麗人最強的弓,也就相當於咱們大周的一石弓。”楊烈搖了搖手裡的小扇子,“自從查抄了漢城軍器庫之後,學生已經命人從中挑選出五千張可用之弓,打算配備給廂軍的士兵們。”

    “廂軍的士兵,大多數不會射箭呢,我的小烈啊。”李中易故意想為難一下的楊烈。

    楊烈笑嘻嘻的說:“我的老師啊,這麼簡單的問題,我破虜軍中的三歲小孩子都知道哦。嘿嘿,老師您不是曾經教導過,利用弓箭攻擊敵軍,其實最重要的是射擊密度的問題麼?學生不才,也不要求廂軍士兵的準頭,臨戰的時候,只要能夠聽從號令,把弓箭射到指定的方位,只要不是南轅北轍,也就足夠了。”

    “嗯,那為何不給破擄軍的將士們都配上弓呢?”李中易又給楊烈出了個難題。

    楊烈賊賊的一笑,說:“老師啊,您以前講過的哦,將士們的體力非常有限,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比如說,弓弩隊專門負責遠距離射擊,刀盾隊就負責掩護長槍兵,長槍兵則主要是提防敵軍的騎兵突然衝擊我軍的方陣。”

    楊烈的解釋,可謂頭頭是道,而且,字字句句都是李中易曾經傳授過的作戰知識。

    “嗯,你說的的確沒錯。不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要盡可能的揚長避短,發揮我軍之所長。”李中易喝了口茶,侃侃而談,“倭軍除了太刀之外,幾乎人人都有長柄的打刀,這麼一來,如果不能把倭軍的隊形擊散,那麼,短兵相接的時候,我軍勢必會吃虧。”

    “嘿嘿,吃虧的買賣,可不能幹啊!”李中易笑望著楊烈,繼續補充說,“既然倭軍已經拿下了高麗南部的全州,想必已經獲得了比竹弓更強的高麗弓。”

    楊烈心頭猛的一震,李中易的提醒,來得非常及時。否則的話,他主管下的參議司,很可能犯了刻舟求劍的主觀錯誤。

    “多謝老師教誨,學生知錯了。”楊烈恭恭敬敬的沖著李中易一揖到地,態度異常之誠懇。

    “嗯,知道該怎麼幹了吧?”李中易欣慰的望著楊烈,這是他最好的學生,心血可是花了不少啊。

    “學生這就安排下去,讓全體將士,無論破虜軍還是廂軍,每個都要背上一張弓和兩壺箭。”楊烈這一次可不敢疏忽大意了,仔細的琢磨了一陣,這才提出了解決的方案。

    “為將之人,必須因地制宜,不能太過拘泥於常規。”李中易抄起一支長木棍,指揮著漫長的高麗海岸線,“作為參議司的職責,就是要在作戰之前,把所有可能性都考慮進去,尤其要推敲不可能的各種情況。比如說,萬一倭軍不走陸路,反而利用水軍偷襲漢城,咱們該怎麼辦?”

    楊烈的身子陡然一僵,如果不是李中易及時提醒,他還真就沒往這個方向去想。

    老師,學生這段日子,過於狂妄了。“楊烈心悅誠服的認真下拜,感謝李中易的無私指點。

    李中易摸著下巴,眨了眨眼,說:“高麗國的中部地區,已經被各地的叛軍搞得烏煙瘴氣,遍地哀鴻,難於就地取糧。如果你是倭軍的總大將,你會怎麼做?”

    楊烈凝神細細一想,突然驚叫出聲:“老師,學生明白了,您布了個天大的局……”

    李中易忽然哈哈一笑,說:“佛曰不可說,天機不能洩露也!”說罷,轉身去了後堂。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9 20:00
第186章 氣死你

    “爺,您回來了?”蕊嬌帶著三姊妹,恭迎李中易歸來。

    “姐夫,嬌嬌今兒個又學了幾個漢字。”彩嬌沒有叫爺,而是按照李中易的吩咐,以姐夫相稱。

    李中易看著眼前站成一排,長得一模一樣的三姊妹,心情不由一片大好。

    尤其是,彩嬌那與眾不同的一聲“姐夫”,李中易的心情更是好到要爆棚。

    李中易親昵的拉過彩嬌那只若無骨的小手,邪魅的一笑,問她:“告訴姐夫,你學的是昨晚的那幾個字麼?”

    彩嬌吐了吐小舌頭,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胸前,略顯生澀的說:“姐夫,人家要嘛……”儘管還有些生澀,卻也字正腔圓,清晰可辨。

    李中易哈哈大笑,將彩嬌攔腰抱進懷中,惡狠狠的親了好幾口,嘿嘿,他教的可不就是這幾個字麼?

    在蕊嬌和花嬌的伺候下,李中易換上清爽的綢袍,然後把彩嬌抱到腿上,笑眯眯的問她:“今兒個,你和姊姊們,都做了些什麼?”

    “姐夫,奴家吃了許多的糖果和糕糕,大姊姊說,她的腰很酸,今晚恐怕很難經得起姐夫您的撻伐。二姊姊卻說,她也沒辦法頂上,您說的那個什麼親戚來了。”彩嬌天真爛漫的問李中易,“姐夫,什麼叫撻伐?”

    李中易差點笑噴了,他瞥了眼面紅耳赤、羞不可抑的蕊嬌和花嬌,笑嘻嘻的教導彩嬌:“撻伐就是姐夫在床上,或是別的什麼地方。做你姊姊最喜歡,但又最害怕的事情。”

    彩嬌雖然年幼,可是。三姊妹都是同一日出生,而且她也已經在床上,暗中觀摩過好多次,姐夫同時欺負兩個姊姊的火熱場景。

    見識過房事和一無所知,終究存在著巨大的不同,彩嬌也許意識到了什麼,羞得把小腦袋直往李中易的肩窩裡面鑽。

    李中易樂滋滋的摟著彩嬌。心想,如此嬌憨可愛的“小姨子”,暫時先留著。慢慢的再吃吧。

    晚上,彩嬌先留著,花嬌的親戚來了,蕊嬌只得含羞帶怯的承擔起大姊姊的義務。被李中易吃了夠。

    換過床單之後。李中易將腦袋枕在蕊嬌的酥胸之上,將彩嬌抱進懷中,笑嘻嘻的問她:“知道什麼叫撻伐了吧?”

    彩嬌瞟了眼癱軟如泥的蕊嬌,嘟起小嘴,不滿的說:“姐夫咬牙切齒的樣兒,實在嚇人,大姊姊明明說不要了,你還偏偏的可著勁的欺負人。”

    李中易樂得直打跌。嘿嘿,這才是大老爺們過的滋潤日子呐!

    當漢城的官僚們確定了繼任替罪羊的人選之後。金子南在李中易的鼓勵下,昂首挺胸的又回到了漢城府衙“上班”。

    金家三姊妹都成了李中易寵愛的禁臠,金子南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那些昔日的同僚,都視金子南為李香帥的老泰山,金子南也以此為榮,覺得倍有面子。

    按照高麗的禮法,金子南以李中易的老泰山自居,其實也不為大過。高麗的官宦之家,其側室和正室之間的地位差距,遠不如中國這麼明顯。

    在高麗國中,家裡的男主人去世之後,甚至,就連側室都有資格,參與分割家產。

    李中易得知金子南的作為之後,只是淡淡的一笑,就沒了下文。反正是在異國他鄉,金子南想顯擺一下老泰山的威風,就讓他高興高興,由著他去吧。

    李中易的家中,妾的實際地位並不低。甚至,妾室身份的瓶兒,還是管家管帳的主事娘子。

    如今的瓶兒,又因為產下了李中易的長子,李繼易,在李家的地位可謂是異常之穩固。就算是,周嘉敏正式嫁入李家,恐怕也難以耍出正房大老婆的威風。

    這天,金子南乘坐牛車去府衙上值,他剛坐到公事廳內,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就見漢陽大都護府的副使印昌,滿面堆笑的走了進來。

    “金公如今有了硬靠山,連喝的茶都是大周國的上品啊。”印昌剛見面,就大拍金子南的馬屁。

    金子南心裡異常得意,要知道,這印昌本是他的上司,也是總欺負他的死對頭。這印昌仗著朝中有大員撐腰,一向瞧不起金子南這個小小的判官,私下裡都以金矮子稱呼他,可謂是極度的蔑視。

    金公?嘿嘿,老子居然變成了印昌嘴裡的金公了,狗入的印昌,你也有低三下四的今天呀?

    金子南心裡很清楚,這印昌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必定有大事相求。

    哦,不對,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印昌有事必須求著他的“准女婿”李中易才對。

    “呵呵,印副使,您這金公的稱呼,下官可真的是不敢消受啊。”金子南嘴上說得很客氣,卻當著印昌的面,翹起了二郎腿。

    金子南不僅輕輕的擺動著支起來的那條腿,而且,腳上的官靴也跟著左右搖擺不停,顯見得心情不是一般的爽。

    見印昌的笑容逐漸收斂,臉色開始發白,金子南故意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他手裡捧著茶盞,輕輕的,緩緩的,吹拂著浮在液面的茶葉,吹得沒完沒了,茶都快涼了,偏就不喝。

    姓印的,有種你就拍桌子啊,你倒是拍啊,你不拍,老子還不依你呢!

    這種新式的喝茶方法,金子南是從李中易那裡學來的。金子南琢磨著,連李香帥如此身份的高官都這麼喝茶,可想而知,大周國應該很十分流行喝清茶才對吧?

    本著抬高自己身份的想法,金子南有樣學樣,跟在李中易的後頭愛上了喝清茶,倒也學得蠻像那麼一回事。

    印昌明知道金子南有意要折辱他,心裡的那口氣。簡直咽不下去,氣得渾身直發抖。

    可是,印昌一想起所求的大事。心裡陡然一涼,那事如果沒有李中易的點頭,還真就是誰都辦不了!

    “唉呀呀,金公呀,李香帥的老泰山可不是一般人有資格當滴。別說在這漢陽府內,就算是在整個高麗國,誰敢不給您面子?”印昌忍住心頭的惡氣。厚顏無恥的大拍金子南的馬屁。

    “哦,印副使,下官怎麼不知道我那賢婿。竟有如此高的威望呢?”金子南陰陽怪氣的作派,簡直是把印昌的臉面打到了塵土之中,還要踩上好幾腳。

    “金公,在下也知道以前多有得罪。不過。還請您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高抬貴手啊。”

    印昌忍住心頭的怒火,主動湊到金子南的身前,刻意壓低聲音說:“不瞞金公,我確實有原因的。”話音未落,他悄悄的將一個物件塞進了金子南的大袖之中。

    金子南以前沒少幹這種事情,他察覺到袖口猛的一沉,心裡就明白,印昌肯定在私下裡送了禮物。

    不得不說。金子南一直有個很好的習慣,他向來都是把撈來的不義之財。藏到挖得很深,也很機密的地窖裡。

    這一次,漢城被賊子攻破,金子南家裡雖然損失了一些浮財。可是,由於金子南的渾家見機早,及時的帶著兒女們躲進了密室之中。

    再加上李中易趁火打劫來得非常及時,所以,金家不僅逃過了一劫,就連絕大部分家財,也都保住了。

    嘿嘿,沒人會嫌棄寶貝多,金子南有李中易這個大靠山撐腰,早就希望有個揚眉吐氣的好機會,發洩一下往日異常憋屈的不滿。

    於是,金子南把禮節全都拋到了腦後,居然當著印昌的面,從袖口掏出他所送的那個物件,走到窗邊,就著明亮光線,仔細的欣賞了一番。

    印昌氣得差點要吐血,金小狗,你也太欺負人了,居然如此羞辱於我。

    可是,印昌有大把柄捏在李中易的手上,除了眼前的這個小人金子南之外,他根本就找不到和李中易搭上線的合適人選。

    “哦,我說是什麼寶貝呢,原來是印公家傳的血石啊。”金子南暗暗有些得意,這枚血石可是拿錢都買不到手的好寶貝。

    金子南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印昌曾經當眾炫耀他的這塊血石。金子南當時也想湊過去看個稀罕,卻被印昌含沙射影的作踐了一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嘿嘿,姓印的,我的印公啊,您也有今天呐?

    金子南心裡暗爽,把三個女兒一齊送給李中易,雖然有劉賀揚的暗示,他卻絲毫也不後悔!

    “既然印公的誠意如此之大,那下官也就沒啥可說的了。”金子南當著引昌的面,將那塊彌足珍貴的血石,在手心裡掂上掂下,肆意把玩著。

    印昌惟恐金子南一個失手,摔碎了血石,可是,話到嘴邊,他已經意識到,血石已經正式換了主人。

    見金子南只是把玩著那塊血石,卻始終不問究竟所為何事,印昌心中不由大恨,姓金的,你也太過於貪得無厭了吧,居然還想要東西?

    印昌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翻了一陣白眼後,他陪著笑臉說:“金公,在下家中遭災異常嚴重,可狠的賊子把家底都翻空了啊。”

    金子南冷冷一笑,反問印昌:“你家的閨女聽說已經被放回家不少日子了吧?”

    印昌氣得七竅生煙,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金子南居然把鬼主意打到了他那位漂亮閨女的身上。

    “唉,印公啊,這塊血石也不怎麼好看,下官看你也不怎麼捨得,就還於你吧。”金子南陰狠的使出絕招,居然把已經到了手心裡的血石,又遞回到了印昌的手邊。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9 20:01
第187章 安釘子

    印昌被逼到了牆角,一邊作揖,一邊說了一大堆好話,請求金子南高抬貴手。

    在印昌咬緊牙關,又給金子南承諾了一處大宅子之後,金子南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了他家的閨女。

    金子南得了大便宜,心裡卻在暗暗冷笑,印老狗,你也有今天呐?嘿嘿,不狠狠的逼你一下,這塊美玉怎麼可能落到老夫之手呢?

    待金子南抖足了威風之後,他這才淡淡的問印昌:“不知印公所為何事?”

    印昌出了大血,自然希望抓緊時間把事辦成,他趕忙湊到金子南的跟前,小聲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原來,印昌發覺漢城淪陷之後,城中的十幾萬人,缺衣少食,很多人即使有錢也買不到東西。

    於是,印昌就動了歪腦筋,讓他的兒子暗中從城外各個縣城或是鄉下,收來便宜的布料、衣物以及各種日常的用具,最主要的是食鹽,打算趁機大撈一筆。

    誰曾想,印昌的兒子剛剛進了一批食鹽,就在運來漢城的半道上,被破虜軍的遊哨部隊當場查獲。

    金子南心裡很明白,李中易明面上當了甩手掌櫃,公開宣稱不管漢城的政務。實際上,原本駐紮在漢城的府軍,除了已經被叛軍消滅的之外,其餘的人都跟著守將逃得一乾二淨。

    鑒於漢城的防禦異常之空虛,所以,漢城附近的哨卡,以及城裡城外的治安巡邏。都捏在李中易的手心裡。

    實際上,李中易的所謂不干預政務,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句空話罷了。

    金子南就知道。這漢城之中,公開出現的黑市上面,除了糧食、布匹、綢緞之外,可謂是包羅萬象,各種商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只要你有錢,或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總之,只要是黑市商人看得上眼的東西,都可以拿來交換。

    如果說。李中易沒有插手黑市之中,大撈特撈,鬼都不信。

    咳,做人不能太貪心呐。也活該印昌倒楣。他居然想從李中易的嘴裡搶食,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金子南就關心一件事,他有些緊張的問印昌:“破虜軍抓人的時候,令公子的人沒有冒然動手吧?”

    印昌歎了口氣,說:“我那憨兒當時都給嚇傻了,哪敢和天朝上國的將士動手呢?”

    金子南點點頭,笑道:“這就好,這就好。否則的話,你就算是送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敢收啊。”

    這印昌做官多年,自然知道金子南指的是什麼,他的兒子及其手下,一旦傷了或是殺了周軍的人,那可就捅破了天啊!

    印昌清晰的記得,李中易破城的當天,破虜軍戰死了幾十個軍漢。

    結果,誰都沒有想到,李中易竟然命人從叛軍的俘虜裡邊,隨意的選出幾百人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這幾百個俘虜被砍下腦袋,築成了令人驚恐的京觀。

    按照李中易的說法,那就是,血債血償,以一抵十!

    血腥的屠殺,確實震懾住了高麗人。以至於,漢城內外的普通老百姓,只要看見周軍的蹤影,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閃得遠遠的。

    惹不起,總躲得起吧?漢城的治安情況,好得沒話說!

    金子南感歎了一番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僅僅是走私食鹽的話,倒還有轉寰的餘地。”

    “多謝金公,多謝金公,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印昌聞言不由一陣大喜,拱手作揖,身段已經軟到不能再軟,渾然沒有了往日大都護府副使的凜凜威風。

    姓印的,你也有今天呐?

    金子南心中暗爽,想當初,他可是受了印昌不少的窩囊氣啊,今日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印公,別的都好說,只是,下官總不至於空手去和別人商議吧?”金子南見印昌始終沒吱聲,索性挑明話了話題,提醒他別忘了求人辦事的規矩。

    印昌心中暗恨,金子南啊,金子南,你不就是有個當破虜軍統帥的女婿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是,心裡有恨歸有恨,印昌為了救下他的兒子,人在屋簷下,即使不想低頭,也必須低頭,先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吧。

    “不瞞金公,叛軍攻入城中之後,在下家裡的財物被搶了個精光,手頭並無多少金銀或是銅錢。除了我家二郎拿去買私鹽的錢,家裡連米缸都是空。”印昌說的是實情,他不象金子南那麼老奸巨滑,早早的就挖了異常隱秘的地窖。

    金子南也知道印昌沒有說假話,他忽然微微一笑,說:“印公,你家大妞好象被李帥平安的放回了家吧?”

    啊!印昌一聽此話,如遭雷擊,整個身子立時一僵,他做夢都沒有料到,金子南這個老不死的,居然盯上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大女兒。

    見印昌遲疑著不肯答應送上大女兒,金子南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冷冷的哼道:“既然印公沒有誠意,那就另請高明吧。”說罷,就將那塊血石以及那塊美玉,輕輕的放到桌面上。

    見金子南起身要走,印昌心裡一聲哀歎,乖女啊,不是為父不疼你,只能怪你命苦啊!

    印昌為了最得用的二兒子的小命,不敢得罪了金子南,只得硬著頭皮,狠下心腸,陪著笑臉說:“小女能得金公的愛重,實在是我印家之福。”

    金子南得逞之後,心裡美得很,拱手笑道:“只要大妞過了門,印公您就是在下的老泰山了。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二郎的事情,就包在小婿的身上了。”

    印昌的一張老臉,比苦瓜還要苦。金子南的年紀只比他小幾歲而已,居然要做他的女婿,這叫神馬事嘛?

    金子南擔心夜長夢多。硬逼著印昌,當晚就把印家的大妞,送到金府。

    印昌的兒子雖多,卻只有二郎最有出息,也最有可能光耀門庭,他把眼一閉,心一狠。徹底把大女兒出賣給了金子南。

    金子南好不得意,翹起的二郎腿,上下彈動。左右搖擺,心裡美滋滋的!

    用漢人的話來說,這叫啥?嘿嘿,對了。一樹梨花壓海棠啊。哦哦,又叫老牛吃嫩草吧?

    金子南心滿意足的送走了垂頭喪氣的印昌,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到李中易的行營,他留了個心眼,先去找了劉賀揚。

    沒有劉賀揚的暗中幫忙,金子南的三胞胎女兒,也送不到李中易的身邊。

    劉賀揚聽說金子南來找,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香帥果然料事如神。

    香帥說過,有了金子南這個正宗高麗人。充當的所謂“白手套”,那些有求于大周行營的高麗官員們,一定不會放過勾搭金子南的機會。

    香帥英明呐!

    儘管如此,劉賀揚藉口軍務繁忙,只是命人將金子南請進了一間廂房,足足足把他晾了半個多時辰。

    等金子南火熱的心氣被壓得差不多了,劉賀揚這才滿面笑容的把他請進了會客的花廳。

    兩人見面之後,劉賀揚裝模作樣的給足了面子,不僅讓了座,而且上了一杯好茶。

    金子南的三個孿生女兒,現在都成了李中易的寵妾,又是劉賀揚給牽的線搭的橋,香火情總是有一些的。

    “劉公是自己人,在下也就開門見山吧,是這麼回事……”

    金子南吃了暗虧,知道沒辦法仗著三個女兒正得寵的勢,為所欲為。只得老老實實的把印昌的事,完整的做了介紹。

    只是,暗中強納印昌的大女兒為側室的事,金子南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劉賀揚摸著下巴,心想,走私私鹽的事,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算很小。

    按照參議司轉發的軍令,查獲的私鹽販子,如果沒使用武力反抗,雖不至於馬上掉腦袋,十倍的罰款卻是必不可少的懲罰。

    “劉公,那印昌說了,只要香帥高抬貴手,放過他家二郎,他情願為香帥做任何事。”金子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片,雙手捧到了劉賀揚的手邊。

    金子南也是老官僚,知道求人辦大事的規矩,印家也確實沒有多少錢用來上下打點,所以,金子南主動替印昌指了條明路。

    印昌起初很有些猶豫,在金子南不懈的開導之下,只得含淚答應了下來,並私下裡寫了效忠書。

    劉賀揚接過效忠書仔細看了兩遍,不由暗暗點頭,金子南不愧是個明白人,這事辦得很漂亮。

    如今的金子南,除了死死的抱緊李香帥的大腿之外,難道還有別的活路不成?

    劉賀揚將那份效忠書揣進懷中,把金子南扔在花廳裡喝茶,獨自來找李中易。

    李中易看了印昌的效忠書,不禁微微一笑,說:“光達,金子南這事辦的不錯,高麗上層官僚的缺口已經被打開了。”順手把效忠書推到了楊烈的面前。

    劉賀揚心悅誠服的說:“香帥把金子南這顆棋子,用得出神入化,末將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楊烈一目十行的掃過效忠書,抬起頭看了看劉賀揚,又瞅了瞅李中易,笑嘻嘻的說:“老師不僅得了三位俏佳人,還在高麗的政軍兩界內部安插了兩顆釘子,尤其是這印昌,供職於高麗徇軍部屬下的大都護府。從此以後,高麗國的軍情底細,老師洞若觀火矣。學生為老師賀!”

    李中易摸著下巴,翹起嘴角,心裡多少有些自得。美中不足的是,李中易頦下的鬍鬚實在不多,捋了半天,也才捋出一小撮而已。(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29 20:01
第188章 遭雷劈

    “香帥,末將應該如何答覆金子南?”劉賀揚拱手向李中易問計。

    李中易輕聲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二十軍棍,放了印家的二郎。要軍法官打重一些,免得讓高麗人看出破綻。光達,你回頭見了金子南的時候,別答應得太爽快了,多強調一些難度,至少要晾他幾天,看看他會送些什麼好東西過來?”

    楊烈輕輕的搖動著摺扇,笑道:“光達公,你要發財了啊。”

    劉賀揚差點笑出聲,李中易早就料定了,這金子南一定會暗中伸手,找印昌要好處。

    只是,香帥睜一眼,閉一眼,故意裝糊塗罷了。

    以李中易洞察人性的明睿,金子南只要不鬧得太過分了,適當的好處,還是要讓他撈一撈滴。

    只是,這一次,就連李中易都看走了眼。金子南在錢財上沒撈到印家的厚油水,卻強搶了印家的美貌大妞當側室。

    由於,金子南又一直沒聲張,悶頭在家裡啃嫩草。李中易也是很久以後,才從彩嬌的嘴裡得知,她們三姊妹多了個和她們年紀差不多的小媽。

    由於,破虜軍控制著整個漢城的所有資源,陸陸續續的有人就求到了金子南的門前。

    在李中易的默許之下,金子南盡顯神通,幫著昔日的同僚們,辦了一些大事,也得了不少的好處。

    一時間,金子南能辦大事的名聲,在漢城的官場之上,幾乎盡人皆知。

    把蕊嬌和花嬌吞下肚內後,李中易發覺。這高麗女人的裙子,很有點西洋長裙的味道。

    即使李中易將她們抱坐到椅子上快活,寬大的裙擺也會將內中的春光,遮蓋得嚴嚴實實,絲毫不漏。

    李中易最喜歡幹的一件事。就是讓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姊妹,穿一模一樣的衣裙,一字排開站在他的面前,載歌載舞。

    過足了眼癮和手癮之後,李中易再當著彩嬌的面,狠狠的採摘她的姊姊們。做她的姐夫。

    沒過半個月的時間,金子南的府第,儼然成了漢城的政務中心,他以前的老上司,老下級。紛紛找上門。

    這些人要麼是想販鹽,要麼是想開鋪子,要麼是想賣糧食,而這些商業行為,無一例外,都需要大周高麗行營的特許公文。

    實際上,漢城內的鋪子並不少。可是,叛軍破城之後。所有的商人都損失慘重。

    本城高麗商人們的貨物或是本錢,都被叛軍搶光了,然後轉了一道手。就落入了李中易的手上。

    李中易根本不管高麗商人的店鋪重新開張的事,他就卡住了一條: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霸,要想從外面送貨進漢城,如果沒有特許通行證,人貨一起扣下來。

    這麼一來。徐逢來想收商稅,掌握財權的念頭。也就變成了空想。高麗的商家,連貨都送不進漢城。生意還怎麼做?

    於是,李中易的白手套,兼“准老泰山”,金子南的門前,眨眼間,變得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按照李中易定下的規矩,只要願意和高麗行營緊密合作的商人,在簽下切結書之後,甚至都可以賒貨銷售,等貨款回籠之後,再將本金還於高麗行營。

    金子南只是出面洽談而已,至於發貨收款的事,都由楊烈參議司的人,直接控制。

    這也怪金子南實在是太貪了,如果僅僅收一些玉石之類的小物件,也許還有可能瞞過李中易的眼睛。

    可是,金子南卻明目張膽的大收各種禮物,結果,把金家的倉庫都堆滿了。

    李中易二話不說,讓楊烈帶兵去,直接搬空了金家的倉庫,並嚴厲警告了金子南。

    從今往後,金子南就是高麗行營之中,正式領取薪俸的在冊人員,月俸五百貫。

    按照楊烈的說法,拿了這麼高的薪俸,再敢私下貪污行營的公款,神仙都保不住金子南。

    遭到了警告之後,金子南也老實多了,收東西都由行營安排的帳房直接登記造冊,儲存進公庫。

    李中易這邊熱火朝天的做著壟斷的牌照貿易,徐逢來的身邊,除了一堆高麗國的遺老遺少之外,門可落雀,就更別什麼收商稅的事了。

    商稅收不上來,各縣又都處於兵荒馬亂的戰亂狀態,農稅也沒辦法指望,徐逢來掌管的漢城府庫,依舊空空如也。

    楊烈這段日子,真正的過上了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美好生活,每日過手的銀錢或是絹帛,車載斗量。

    “老師高明,不僅咱們行營賺大發了,而且符昭信和眾衙內們,也都拿了經商的那個啥,哦,對了,是牌照,全都賺得缽滿盆滿。據下邊的人說,衙內們都對您佩服得要死,逢人就誇,見人就贊。”楊烈彙報完畢最近的收穫之後,順帶說了衙門們的動向。

    李中易端起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碧綠的茶水,微微一笑,說:“白行啊,你一定記住嘍,吃獨食的人,絕對會遭雷劈,註定沒有好下場。”

    “這麼多的東西,我若是一個人獨吞了,還沒回開封,就要被這幫子衙內們的口水給淹死了。”李中易語重心長的說,“要懂得分寸和界限,不管是生意也好,權力也罷,都要切忌吃獨食。”

    “我問你,啥叫生意?”李中易望著有些迷糊的楊烈,輕聲笑道,“在漢城的一畝三分地裡邊,拿了我發的牌照,就叫正經的生意。沒有牌照的,就叫走私,就要交罰款或是掉腦袋,嘿嘿,懂了吧?”

    “聽老師一席話,學生勝讀十年書。”楊烈心裡異常感動,李中易如果沒有拿他當自己人,絕不可能將政商關係的本質,教導於他。

    “白行啊。書不可不讀,卻不能死讀書呐。”李中易耐心的教育楊烈,“舉凡王侯將相,有幾個飽學鴻儒?”

    “多謝老師教誨,學生知錯了。”楊烈心裡明白。他最近一直在抽時間苦讀四書五經,吟詩作詞,李中易這是擔心他誤入了歧途。

    “稟李帥,全一準派了使者來,人已經到了北門外。”

    牙兵跑來報的信,讓楊烈眼前不由一亮。他不禁笑道:“姓全的必是想探聽一下,咱們的虛實。”

    李中易摸著下巴,笑道:“姓全的恐怕是得了眼線的消息,知道我窩在漢城,把買賣做得紅紅火火吧?”

    楊烈輕搖摺扇。說:“老師擺出來的姿態,分明是不想與那全一準血拼,這一點,就算是傻瓜都看得出來。”

    “呵呵,第一個使者來了,就想見到我,沒這麼便宜的事兒。白行,你去會會那位使者。聽他都說些什麼。”李中易站起身,抬手輕輕的撣了撣袖口的灰塵,“姓全的一定是想打開京的主意。等他拿下開京,勢力膨脹之後,恐怕第一個要收拾的人,就是我了。”

    楊烈笑眯眯的說:“學生一定會給全一準,一個比較滿意的答覆。”

    嗯,比較滿意。這就對了,這個世界上哪有完全滿意的妥協?

    李中易回到後院之中。發現三姊妹都沒在房中,就叫過一個婢女。仔細一問,這才知道,三胞胎小美女居然都跑去池塘那邊,玩釣魚去了。

    李中易緩步走進後花園,踱到池塘的涼亭邊上,卻見三姊妹並肩坐在一排,上身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則高利(短上衣)”,下邊卻是同樣的大紅“契瑪(長裙)”,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支魚杆,正嘻嘻哈哈的說笑著。

    “大姊,娘親的話,等會怎麼和姐夫說起呢?”

    三姊妹的首飾雖然不同,可是,她們湊到一塊說悄悄話,李中易只能憑藉嗓音和腔調的不同,判斷出,說話的是彩嬌小美女。

    “大姊,這事確實不太方便和爺說啊。”

    李中易微微一笑,不用問,這個就是花嬌。花嬌因為已經是他的人了,所以,就和蕊嬌一起對他以爺相稱。

    嘿嘿,李家的後宅之中,出現了兩種不同的稱呼,爺或姐夫,李中易倒覺得蠻有趣的。

    “有什麼不方便說的?”蕊嬌一邊無意識的撥弄著手裡的魚杆,一邊笑道,“娘親只不過是讓咱們幫著遞個話給爺罷了,爺答不答應那是爺的事,和咱們有什麼相干?”

    “大姊,娘親說的可是大兄的事啊!”彩嬌嘴快,一下子就洩露了天機。

    李中易心想,三姊妹的老娘鄭氏,今天來看望她們,說的卻是家中獨子的事?

    三姊妹的親哥哥,也就是金子南的獨子,名叫金旺。李中易聽人說過,這金旺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這才不到二十的年紀,已經娶了五房側室。

    “三妹,平日裡讓你讀書,你不肯,少懂了多少道理?你應該知道的,未嫁從父,出嫁從夫,難道大兄會養你這個死丫頭一輩子?”蕊嬌沒好氣的指點著彩嬌的粉額,端出長姊的威風,教訓起不懂規矩的么妹。

    “大姊,長兄畢竟是咱們的親哥哥呀?”這時,花嬌也有些不太明白的問蕊嬌。

    蕊嬌扔下手裡的魚杆,輕聲一歎,說:“大兄連父親都敢頂撞,經常偷拿家裡的銀錢出去喝花酒賭博,咱們三姊妹將來有可能,指望他幫著撐腰?”

    讓蕊嬌這麼一說,三姊妹同時閉上了小嘴,魚塘邊一片寂靜無聲。

    李中易有些詫異的盯在蕊嬌的背影上,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平時異常乖巧的小妾,竟然有此等見識?

    “妹妹們,聽大姊一聲勸,好好兒把爺伺候舒服了,就啥都不用愁了。”蕊嬌笑著說,“我偷著問過李小七,他雖然口風很緊,卻也說了一點有用的消息。比如說,咱們的爺,在周國還有兩個小妾,管家的娘子就是其中一妾。”

    “另外,爺的大婦還沒進門,咱們與其指望大兄撐腰,不如自己多努把力,爭取替爺生下一男半女,下半輩子就真的不用愁了。”蕊嬌伸出手臂將兩個妹妹攬進懷中,柔聲說,“只要咱們事事順著爺,不惹爺的厭棄,爺怎麼著都會對咱們的阿爺另眼相看的。”

    唉呀呀,精彩呀,實在是精彩呢!(未完待續)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30 19:44
第189章 本帥很忙

    李中易確實沒有料到,才十五六歲的蕊嬌,竟然如此的識大體,懂道理,明人性,還真是個人才啊!

    李中易轉念一想,他的妾室之中,費媚娘不須多說,曾為貴妃的她,自然見多識廣,也很通情達理。

    瓶兒可謂是無師自通的宅鬥大師,不僅深受薛夫人的寵愛,也因為一起共過患難的的寶貴經歷,被李中易一直裝在心裡。

    芍藥雖然腦子不算特別靈活,而且也有過背主的“原罪”,其實,她在李中易的心裡,也是有一塊位置的。

    李中易剛剛附體到舊皮囊身上的時候,正是芍藥陪著他渡過了,最艱難也是最迷茫的半年時光。

    衣不如新,人不如舊,芍藥在李中易心目中的地位,也相對的與眾不同。

    如今,李中易的妾室之中,又出現了一個來自於高麗的小機靈鬼——蕊嬌,嘿嘿,將來帶著三姊妹回大周,肯定有好戲看啊!

    “大姊,姐夫為啥特別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呢?他還老是問我,這裡又長大了麼?。”彩嬌指著她的胸前,嬌憨的發問。

    李中易一陣惡寒,這個臭丫頭,怎麼啥都往外說呢?

    蕊嬌輕聲一笑,說:“那是爺喜歡你呢,小東西,得了寵還想賣乖,當心我撕了你的皮。”

    “大姊,說真的,我倒覺得爺真的很寵三妹妹呢。”花嬌略微有些吃飛醋,故意挑了事出來說。

    蕊嬌摟著彩嬌。有些遲疑的說:“可能正是三妹妹的嬌憨,更吸引爺的注意力吧?”

    李中易暗暗點頭,蕊嬌的觀察力確實不錯。男人嘛,不就是圖個新鮮麼?

    不然的話,怎麼會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句至今起作用的名言呢?

    旁邊的婢女早就看見李中易來了,可是,在李中易手勢的警告之下。誰都不敢吱聲,這才讓李某人欣賞到了後院之中的一幕好戲。

    “哈哈,都在這兒呢。爺是說,怎麼房裡空無一人咧?”李中易故意倒退了幾步,然後加重腳步聲,慢慢的踱到了三姊妹的身後。

    “爺。您回來了?”蕊嬌和花嬌慌忙轉過身子。屈膝行禮。

    彩嬌則不同,她仗著李中易一向寵著她,居然幾個健步就奔到李中易的身前,一頭紮進他的懷中,嬌聲嚷道:“姐夫,你總算回來了,可想死嬌嬌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把彩嬌攔腰抱坐到釣魚的馬紮上。親昵的問她:“你這麼想姐夫,我怎麼沒感覺呢?”

    彩嬌將兩隻小手臂圈在李中易的脖子上。湊過嘟起紅唇,在他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樂滋滋的說:“嬌嬌就是這樣想姐夫的。”

    李中易心裡暗樂,他在外面和高麗人,和全一準的叛軍,和倭人勾心鬥角,彼此算計,回到後宅,可不就是想放鬆身心,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麼?

    “姐夫,嬌嬌的阿娘今天來過了,說是想求您給我大兄找個差事做一做。”彩嬌接了蕊嬌的眼色,就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都說了。

    李中易剛才已經猜到了,應該就是這個事,金子南一家如今已經被牢牢的綁到了李記戰車之上。

    如果,李中易離開高麗的時候,不帶上金子南一起走。那金子南就死定了,肯定會被高麗人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唉呀,這事還真有些難辦呀。”李中易不過動動嘴就可以辦了的事兒,卻偏偏皺緊眉頭,齜牙咧嘴,故作為難的樣子。

    “姐夫,人家可是第一次求您呀,賞個薄臉給嬌嬌嘛。”彩嬌一向和李中易沒大沒小的胡說八道慣了,她扭動著小腰肢,撒嬌耍賴,勾得李中易的心火大旺。

    “姐夫讓人做的‘小內內’,你穿了沒有?”李中易單手勾起彩嬌的小下巴,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彩嬌不明其意,信口答道:“穿了呀,就是有點涼嗖嗖的感覺。”綢制的內褲難免有些的清涼。

    嗯,穿了小內內就好,李中易將彩嬌攔腰抱起,領著蕊嬌和花嬌大踏步回了臥房。

    關上房門後,李中易把彩嬌抱著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隔著小內內逗她。

    “嗯,姐夫,好奇怪的感覺啊……”彩嬌漸漸的骨酥體軟,癱在了李中易的懷中,嬌喘連連。

    李中易很享受當姐夫的感覺,這才故意命人縫了小內內,為的就是關鍵時刻,避免當場擦槍走火,那就不好玩了。

    等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李中易這才放過了彩嬌,將蕊嬌兩姊妹摁到了床上,吃了個痛快。

    雲收雨散之後,李中易將腦袋枕在彩嬌的臀上,一邊摟著一個小美女,笑道:“明兒個就讓你們大兄先去廂軍那邊報到。”

    “哎呀,多謝姐夫,多謝姐夫。”彩嬌奮力想翻過身子,打算好好的親幾下李中易,無奈她體力不支,始終未能如願。

    蕊嬌和花嬌聞言後,一陣大喜,顧不得嬌體綿軟無力,奮力往李中易身上貼。

    李中易一邊享受著豔福,一邊暗暗有些好笑,如今的廂軍早已不是剛來高麗之時的雜牌部隊。

    有了廂軍部隊作為補充,李中易果斷的採取了末位淘汰制度,也就是說,每個月都要從破虜軍刷下二十分之一的官兵,缺額就從廂軍中挑選精幹的戰士,進行補充。

    廂軍的待遇,不管是裝備,還是吃食,薪餉或是軍服,都比破虜軍差距甚遠。

    在榮譽和利益的驅動之下,破虜軍的精神面貌和訓練熱情,讓李中易給刺激得更上了一個臺階。

    所謂有比較,才有鑒別。有壓力才有動力。一家獨大,旱澇保收的買賣,遲早要崩盤的。

    所以。李中易把三姊妹的大兄弟,安置進了廂軍,實際上,是故意想折騰下他的那位“准大舅哥”。

    之所以用准字,這是因為,按照大周的禮法,除了周嘉敏的親戚之外。妾室的親戚在嚴格意義來說,都不算是李家的正經親戚。

    在開封府內,家底雄厚的頂級勳貴之家。張羅著替兒子娶正室少夫人進門,除了三媒六聘之外,不敢說人人都是十裡紅妝,至少也要二裡紅妝。才不至於失了面子。

    然而。納妾的待遇,就差得太遠了。一輛牛車載著簽下賣身契的小妾,從偏門進府,主人家既不張燈也不掛彩,更別提大宴賓客這檔子事了,門都沒有。

    李中易既然得了極其難得的三姊妹,以他的脾氣,自然不虧待了金子南的一大家子。

    因為金家是異族。在權勢方面,尤其是軍權上面。李中易不可能給很多。但是,享受富裕體面的生活方面,李中易不會吝嗇。

    錢能解決的問題,無論在哪個社會,根本就不算個問題!

    對於李中易答應替她們的大兄謀個“好差事”,金家的三姊妹都覺得非常有面子。她們不僅在床第之間格外賣力的伺候著,平日裡更是一日五換衣裳,就為了討李中易的歡心。

    李中易自然是樂在其中,不過是多了一張跟著他吃飯的嘴罷了,有啥大不了的?

    當全一準第三次派人來協商的時候,楊烈做了專題彙報,直接指明一個關鍵的問題,全一準的十萬大軍陷入到嚴重缺糧的窘境之中。

    李中易點點頭,高麗的糧食生產,其實和大周一樣,重心都在中南部地區。

    高麗的北部,由於天氣異常嚴寒,糧食產量一直不高,根本無法供給開京幾十萬官民所需。

    現在的大問題是,高麗南部最大的產糧區,整個全羅道,外加廣尚道一部,都被倭軍所占。

    高麗的東京慶州雖然還沒丟,但也已是處在風雨飄搖之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傳出城破的噩耗。

    原本,開京還可以指望漢城和広州的糧食北運。可是,広州被叛軍圍得水泄不通,整個漢城地區又已經被李中易搞成了事實上的**王國。

    別說糧食,就算是一根草,李中易都不允許北上。

    這麼一來,就不僅僅是開京缺糧了,全一準的十余萬叛軍更缺糧。

    開京的缺糧,其實是假缺糧,糧食都藏在大戶的糧倉裡邊,囤積居奇,待價而沽。

    這全一準,卻是正兒八經的缺糧,誰叫他帶了那麼多兵呢?

    全一準前兩次派使者來,求和是假,購糧為真。可是,李中易怎麼可能答應這種資敵的要求呢,果斷予以拒絕。

    這一次,全一準派了親弟弟全二准來,真正想談合作了。

    李中易手裡的糧食堆積如山,足夠吃好幾年的,他拖得起,全一準卻實在是拖不起了。

    這全某人裝神弄鬼,欺騙了不少信徒跟著他反叛,這些人都是他的忠誠信徒,戰鬥力相對比較強。

    實際上,李中易心裡清楚,全一準犯了農民起義的通病。除了忠實的信徒之外,全一準為了壯大造反的聲勢,裹挾了太多隻會幫他消耗糧食的土農民。

    十幾萬起義軍,再加上他們的眷屬,最少也要超過三十萬張吃飯的嘴。

    嘿嘿,這麼多人要吃飯,只會破壞,卻不懂生產的全一準,上哪裡去找天量的糧食呢?

    漢城這裡確實有糧食,可是,李中易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全一準攻了半個多月的漢城,顯然是一塊極其難啃的硬骨頭。

    這時候,開京有一萬高麗朝廷最後的本錢——鷹揚軍,漢城這邊李中易手握兩萬精銳。

    自從拿下漢城之後,李中易就派了水師,把原本駐紮在開京附近,看守戰馬的廂軍部隊,給調到了漢城,美其名曰,防備倭軍北上!

    空虛的開京,和防禦極其嚴密的漢城,全一準會選擇哪一個當作目標呢?

    就在這時,全二准的到來,揭開了全一準的謎底,嘿嘿,老全同志肯定是想攻打空虛的開京呢!

    出面的依然是楊烈,可是,會談剛開始,全二准就要求面見李中易,說是有要事相商。

    李中易得知消息後,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本帥很忙。”

    楊烈暗暗好笑,李香帥確實很忙,不過是忙著欺負高麗三姊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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