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逍遙侯 作者:大司空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12-6 14:26:4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2 2139069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0-20 09:05
第821章 張永德來了!

  張永德來得真快,李中易接到消息的第二日,天使的滾單便發到了行轅。

  李中易瞥了眼張永德以天使身份發來的滾單,撇開繁文縟節的詞句之外,核心的內容就是:他張抱一明晨抵達開京的官船碼頭。

  一旁研墨的韓湘蘭,偷眼看了看李中易的神態,卻啥也沒看出來。

  李中易放下手裡的滾單,端起茶盞,淡淡的說:「寫個札子給高麗的相國們,明日四更,七品以上的官員,都必須趕到碼頭去,跪迎天使駕臨。」

  「喏!」李中易吩咐正事的時候,韓湘蘭絲毫不敢大意,規規矩矩的斂衽行禮,接受主君兼男人的明確指令。

  不大的工夫,韓湘蘭便草擬了一份札子,輕手輕腳的走到李中易桌前,小心翼翼的稟報說:「爺,奴婢初步擬了個章程,請您過目。」

  李中易接過札子,仔細的看了一遍,嗯哼,韓湘蘭苦練多年的行草,完全有資格拿出去和當代的書法大家們一比高下。

  李中易摸了摸鼻子,他的那一筆爛字,只能說是勉強寫得端正而已,和自家女人壓根就沒辦法相提並論。

  按照李中易的理解,比較無恥的說法是:既然韓湘蘭完整的屬於他所有,那麼,她所擁有的書法特長,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代表著他李大官人的實力和和臉面。

  所以,有些諸如問安、拍馬屁之類無關緊要的公文,李中易索性讓韓湘蘭代筆草擬行文,他簽字過後,拿去用印即可。

  內書房的公文管理,有著極其嚴苛的規定,代筆擬公文的,比如說韓湘蘭本人,她是絕對接觸不到李中易的官印或是私印。

  與之相對應的是,掌握印信的專職人員又被分為三撥,一撥管理官印,一撥控制私印,另一撥則掌握著商印。

  除了印信和代筆的流程被管死了之外,哪怕韓湘蘭及葉曉蘭是李中易的女人,也絕對不允許從書房內帶出半張紙片。

  代表著肅殺權威的警示銅牌,就豎立於韓湘蘭及葉曉蘭專用的小書桌上,無論誰敢違規,輕則打爛小屁屁貶入後院冷宅,重則賞白綾一根送她去西天。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李中易時刻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允許武曌或是懿貴妃篡權的舊事重演。

  「嗯,不愧是飽讀詩書的大才女,字好人美,吾不如也!」李中易一筆雞爪毛筆字完全沒法見人,心裡或多或少有些懊惱的情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俏立於面前的女子,如果除了胸大貌美之外,百無一用,那豈不反而顯示出他李大官人只是個以貌取人的色鬼?

  也許是察覺到了李中易那若隱若現的情緒,韓湘蘭扭擺著小腰肢,飄到李中易的身旁,小聲抱怨說:「爺,您特意為奴婢定制的那些……網襪、t字褲……快要沒了換洗的備件兒。」

  李中易是何許人也?他豈能不知道,自家的女人必是看出了他在書法方面的遺憾,沒話找話說,故意想引他轉移注意力呢?

  「嘿嘿,爺教你的縮鎖功,差了不少火候啊,還需要持之以恆的勤學苦練。」李中易儘管好色,卻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面前的絕艷女子早就被徹底的吃干抹淨了,急啥呢?

  李中易淡淡的說:「這才幾天呢,我的話就不管用了?行轅的供應,也有膽子斷供?傳我的話給高麗的那些相國們,負責管理王宮織造的那幾個官兒,爺不想再見到他們了。」

  韓湘蘭自從進了書房之後,雖然一直伺候著筆墨,幫著整理文檔資料,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李中易,輕描淡寫的就決定了高麗織造官們的命運。

  慈不掌兵,仁不問政,韓湘蘭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其實完全可以理解李中易的做法。外儒內法的上位者,若想震懾住群小,就必須做到令行禁止。

  說句心裡話,起初,李中易雷霆萬鈞的威壓手段,雖然將韓湘蘭折騰得死去活來,但她並未就此心服。

  可問題是,無論韓湘蘭耍弄出何等花招,非但逃不過李中易的眼睛,反而招來更慘烈的壓制。

  隨著韓湘蘭的小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識破,並且付出更大的代價之後,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苦心孤詣謀劃的所謂反抗策略,在李中易的面前不過是小兒科罷了,最終的結局,無一例外,都變成了靈貓戲鼠。

  更重要的是,在不斷的對抗過程中,韓湘蘭敏銳的察覺到,李中易的耐心無人可及。

  等到韓湘蘭無意中,看到了李中易親筆寫下的熬鷹說之後,整個人立時不好了。儘管她心裡非常明白,她看到的東西其實應該是李中易有意識的安排,但也就此看清楚了李中易堅忍不拔的帝王心術。

  既然完全鬥不過李中易,不如加入進去,讓李中易看到她的徹底忠誠,也就成了韓湘蘭唯一的選擇,除此之外,無路可走。

  鮮明的例子就在眼前,比韓湘蘭出身更加高貴,也更聰慧的李翠萱,儘管就住在行轅之中,卻由於野心較大,已經被李中易冷落成了無人問津的籠中金絲雀。

  韓湘蘭起初有些奇怪,李中易一直持續性的撩撥著李翠萱,眼看著李翠萱已經繃不住的時候,他怎麼突然間,彷彿陌生人一般,將李翠萱徹底的冷落在了一旁?

  等韓湘蘭看過熬鷹說之後,她這才恍然有所覺,李中易雖然十分貪圖美色,卻也是傲骨錚錚的惡霸男人,收身事小,收心為上。

  李中易如果太把李翠萱擱在心上了,將來,她難免會峙寵而驕。不如現在就剛柔相濟,疾風暴雨之後的柔情萬種,更容易令李翠萱放棄不切實際的野心,心悅誠服的侍奉惡魔般的男人,韓湘蘭自己的徹底淪陷,就是明擺著的例子。

  「怎麼了?發什麼呆?」李中易察覺到韓湘蘭異狀,仰臉看過去,卻恰好見到韓湘蘭猛的低下螓首,香腮邊掛著莫名的紅暈。

  電光石火間,李中易捕捉到了韓湘蘭明媚的眼波,那一片水汪汪的艷美風情,竟是格外的勾人犯錯誤。

  嘿嘿,越是出身高貴的聰穎女子,你若是徹底的征服了她的身心,回報也就越出乎意料的格外豐厚。

  到目前為止,李中易沒少琢磨著歪招,變著花樣的虐韓湘蘭的本心。可是,蹂過來躪過去,反而虐出了韓湘蘭的真感情!

  「又發浪了?爺有大事待辦,汝速退下更衣再來伺候著。」李中易並沒有如韓湘蘭所願的撲上來,反而拉下臉,斥退了面紅耳赤的韓湘蘭。

  臉色五彩斑斕的韓湘蘭,死命夾緊一雙長腿,眼巴巴的望著李中易,那股子委屈的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望著韓湘蘭灰溜溜逃出書房的怪異步姿,李中易不由高高的翹起嘴角,這才是大老爺們應該過的滋潤生活吶!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 23:27
第822章 柴玉娘來了

  韓湘蘭換了身乾淨的衣裙重新回到李中易的身邊,李中易瞥眼間發現,她不僅補了妝,而且,鬢間插了一朵怒放的紅梅。

  嗯哼,女為悅己者容,真乖!李中易剛轉過這個念頭,一股子如蘭似麝的氣息,夾雜在清幽淡雅的梅香之中,勢不可當的撲鼻直入。

  李中易是韓湘蘭唯一的經手人,她尚是處子時的體香,極類蘭花盛開時的清氛。

  等到,李中易摘了韓湘蘭的紅丸後,她身上的變化異常驚人,半熟美*婦人的芬芳彷彿天然催性的香氛一般,讓人很容易產生狠狠欺負的念頭。

  「打扮得這麼浪,那就來一曲《梅花三弄》吧。」李中易邪魅的盯著韓湘蘭,韓湘蘭的粉頰立時泛起朵朵紅雲,扭捏的搖擺著弧線優美的蛇腰,「爺,您就饒過奴婢這一遭吧……奴……奴婢再不敢了。」

  「嘿嘿,浪蹄子,既然有膽子勾搭爺,這回子倒怕羞了?」李中易的胸中充斥著破壞完美的暴力因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韓湘蘭心裡很委屈,剛才她更衣之前,確實是想勾搭著李中易成其好事,以便早日受孕懷上龍種,免得繼續受葉曉蘭的窩囊氣。

  然而,韓湘蘭重新梳妝打扮過後,明明已經沒了那份心思,卻不料,李中易完全不按牌理出招,明擺著就是看破了她的小心思,變著法的找機會虐她。

  「發什麼花癡呢?趕緊的……爺現在喜歡上《梅花三弄》了……」李中易勾了勾右手食指,示意韓湘蘭,他的忍耐是有限度滴。

  韓湘蘭低著螓首,彷彿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一般,磨磨蹭蹭的挪動到書桌前,心裡多少有些埋怨李中易:她剛才確實想勾引李中易,情緒也都醞釀好了,他偏偏趕她去更衣。

  如今,韓湘蘭明明已熄了那個念頭,李中易開始折騰了,這叫什麼事嘛?

  李中易以前當副院長的時候,曾經迷戀過一個民樂劇團的漂亮長髮細腰美女,只可惜沒有搞到手。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李中易至今記憶猶新,她擅長的樂器是簫,最拿手的曲譜便是《梅花三弄》。

  近在咫尺的李中易瞧得很清楚,韓湘蘭那雪白粉膩的玉頸艷紅一片,比之染缸裡的大紅布,更勝何止十籌?

  就在好戲即將上演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侍女的稟報聲,「爺,軍法司有緊急軍情遞過來!」

  李中易不是只迷戀女人的美色而從此不早朝的昏貨,他當即放了已經等著被吃干抹淨的韓湘蘭,揚聲道:「知道了!」

  門前的侍女早知道李中易有在書房欺負葉女或韓女的習慣,也就不再吱聲,手撫腰間的佩刀,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李中易在韓湘蘭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一本正經的坐回到帥椅跟前。

  韓湘蘭知道掩飾不住粉頰上滾燙的血紅,卻也不敢因私廢公,邁開小碎步走過去拉開房門,從侍女手上接過了插著雞毛的急件。

  韓湘蘭打算按照往常的慣例,先做個節略,再遞給李中易閱示。不成想,李中易伸出右手說:「拿來我看。」

  李中易接過韓湘蘭手裡的雞毛信,拆開定神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功未成,物竟腐。」猛的拍了桌子。

  李中易正在氣頭上之時,韓湘蘭也不敢多言,她略微探了下腦袋,湊過去勉強看清楚了信上的內容。

  「呀……」韓湘蘭不禁倒吸了好幾口冷氣,難怪李中易要發火,這皇位還沒坐上呢,竟然有軍中的軍需官,暗中勾結商人上下其手,大撈軍需的好處。

  「擬命,我說你寫。」李中易重重的喘了口粗氣,臉色陰沉的吩咐說,「著軍法司縝密偵辦,絕不可放過一個蛀蟲。」

  韓湘蘭心裡非常明白,李中易從來不能容忍軍中的腐敗行徑,只要發現了,哪怕功勞再高,也必殺之!

  李中易沒聽見韓湘蘭磨墨的聲音,不由拉下臉,淡淡的說:「你若不想在這內書房裡伺候著,可以另尋高就。」

  韓湘蘭頓時給嚇得面無血色,當即不敢在發楞,迅速磨好墨,揮筆寫下了密令。

  「來人,叫軍法司的李延清過來,我馬上要見到他。」等密令發出去後,李中易臨時改了主意,要把代替左子光主持軍法司大計的李延清找來,親自面授機宜。

  韓湘蘭一聽這話,瞬間明白過來,李中易一定是動了殺機,要借某些人的腦袋祭旗。

  李中易反覆的講過,腐敗是軍中絕對的大忌,寧可錯辦十官,也絕不會放過一人!

  「哼,大軍這才安逸了幾日?竟有人膽敢太歲頭上動土,惦記上了軍需的主意?」李中易這話一問出口,韓湘蘭不由暗暗鬆了口氣,霸道的李爺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

  韓湘蘭知道,李中易這是在問她,她趕忙恭敬的蹲身行禮,戰戰兢兢的答道:「回爺的話,您以前不是說過麼,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林子大了之後,什麼鳥都有,一點都不希奇。」

  李中易深深的看了眼韓湘蘭,冷冷的說:「你若是敢背著我幹壞事,門前的那口井,便是你的歸宿。」

  韓湘蘭心下大窘,她是李中易的女人,李中易那可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的首席大富豪,她只要獲得了男人的寵信,還需要貪錢麼?

  更重要的是,韓湘蘭是個有大志向的女人,她的眼皮子不僅絲毫不淺,反而由於幽州韓家的家傳教育,早早的看透了這個世界上的遊戲規則:有錢算個啥也?李中易只要嘴巴隨便呶一下,不管是大周朝內何等厲害的豪商,眨眼間便會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很快,檢校軍法司副都指揮使李延清拍馬趕到了內書房的門前,畢恭畢敬的報告說:「家臣李延清奉命來到。」

  韓湘蘭瞥了眼面無表情的李中易,她心裡暗暗佩服李延清的奸滑,報告是他派人送到李中易的案頭,李中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喚他過來,不是為了軍需官的事,又是為何?

  李中易並沒有叫李延清進來回話,而是隔著房門厲聲囑咐說:「查,狠狠的查,不管涉及到誰,都要給老子查個水落石出。」

  韓湘蘭起初沒明白過味道,等她往深處仔細的一琢磨,她不由學著李中易的老習慣,微微的翹起嘴角,她的男人只怕是對身邊的侍女也起了疑心吧?

  李中易的心思,不是韓湘蘭目前粗淺的水平可以猜測出來的,不過,有一點韓湘蘭倒是沒有看走眼,李中易確實動了殺機。

  想當初,李自成雖然殺進了北京城,逼死了崇禎皇帝,可是,空前的勝利卻令闖軍們迷失了方向,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闖軍從上到下迅速的腐敗墮落了。

  以至於,李自成率領出擊山海關的主力部隊,竟然沒有完全帶出北京城,直接的惡果是:一片石的慘敗。

  從此以後,李自成再也沒有打過任何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直到在通城被地主私人武裝給砍了腦袋。

  李中易所圖甚大,事業也就是剛剛有了一些眉目而已,他一直最重視的軍方內部,居然出現了一個碩鼠小集團。

  這可真是叔叔可忍,嬸子也絕不可忍!

  這一次,韓湘蘭確實沒有看錯,李中易的確是想要借某些人的腦袋,震懾一下驟然龐大之後的林中諸鳥。

  李延清也是跟在李中易身旁的老人了,對於李中易的脾氣秉性,他不說瞭如指掌,至少也可以猜出個二三成。

  在李家軍中,軍法司、鎮撫使以及帶兵官之間,一直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種矛盾是,監督者與被監督者,利益擴張與權力限制之間的鬥爭,此所謂軍方的三勸分立,彼此制約體系!

  趕走了李延清後,李中易陰沉著臉色,仰面靠在帥椅上,一言不發。

  韓湘蘭看著心疼,便宜壯著膽子湊到李中易的身前,默默的伸出一雙白嫩的小手,替他揉肩捏背,顯得格外的體貼入微。

  「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韓湘蘭有心想寬慰李中易,卻又擔心惹惱了他,便小心翼翼的作出試探。

  李中易氣樂了,抬起右手,狠狠的一掌拍在了韓湘蘭的翹臀上,冷笑道:「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韓湘蘭趕緊作出搖尾企憐的怪模樣,憋著嗓子,怪腔怪調的說:「爺,奴奴哪敢呀,這不是怕您一生氣,打爛了奴奴的小屁屁麼?」

  李中易心裡明白,韓湘蘭這是有心想讓他消消氣,免得盛怒之下,作出不當的舉止。

  「你換身衣服,陪爺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李中易思前想後,終究覺得心中氣悶難耐,性出去散散心。

  韓湘蘭心中暗暗長吁了口氣,李中易殺不殺軍中的碩鼠,其實和她沒太大的關係,只要他的那股子邪火,不全都撒到她的頭上,那便是祖宗顯靈了。

  就在李中易領著換上了男裝的韓湘蘭,正欲帶著便衣侍衛們從後門出去的時候,門房上突然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爺,夫人來了。」

  李中易聞言後,不由得微微一楞,柴玉娘怎麼事先半點招呼也不打,就突然殺來了開京?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3 09:05
第823章 針尖對麥芒

  「DUANG……DUANG……」伴隨著麗奸們敲擊的銅鑼聲,街上的高麗人在皮鞭和刀槍的威懾之下,被驅趕著到了街道的兩側。

  不大的功夫,數輛裝飾得異常精緻的馬車,在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近衛軍官兵簇擁下,浩浩蕩蕩的駛過長街,穩穩的停在了行轅正門口。

  恰好,鄭氏的馬車也被攔阻在了行轅外面只隔了一條街的民宅門前,進不得也無法退。

  和普通的高麗人一樣,鄭氏本人也被淨街的近衛軍軍官,「客客氣氣」的請出馬車,連同馬車伕和侍女們一起,都被趕到了貼牆的位置。

  與眾不同的是,由於鄭氏拿出了代表高麗高官的名帖,帶隊的小軍官倒也沒有強迫她們面朝牆壁跪下。

  實際上,李中易並沒有刻意要求高麗人跪迎跪送,只不過,豢養的麗奸們為了博得來自大周的主人的歡心,故意變本加厲的迫害他們的本族人。

  鄭氏默默的注視著氣派非凡的車隊,心裡琢磨著,這究竟是誰來了,竟然擺出了偌大的排場?

  就在鄭氏犯嘀咕的時候,一襲青色儒衫的李中易,在李雲瀟的陪同下,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行轅門前的台階上。

  鄭氏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不僅是高麗國的貴婦,更在開封城中住了數年,對於大周的官場規矩比旁人清楚一萬倍。

  能夠讓大周國的宰相親自迎接的車隊,顯而易見,車裡的人物絕對不是一般人。

  「咎郎。」一襲雪貂皮裘的柴玉娘,剛鑽出車廂,就看見了一直被深深牽掛著的偷心賊,她情不自禁的眼圈就紅了,一把推開攙扶在側的侍女,渾然顧不得什麼公主的形象,居然自己爬下了車轅,撒開兩腿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李中易的身前,縱身撲進了男人溫暖的懷中。

  咎郎?鄭氏眼尖,第一時間便認出是柴玉娘,只不過,她卻心裡一陣發酸,柴玉娘和李中易的關係可謂是進步神速。

  鄭氏心裡很清楚,柴玉娘以前喚李中易,頂多也就是易郎而已。如今竟然進步到了咎郎的更高層次,可想而知,這一對尊貴的夫婦,感情越來越好。

  「玉娘,你受苦了。」李中易望著自由戀愛得來的美妻,他心裡明明有很多話說,卻只是緊緊的將柴玉娘攬在懷中,用力的摟緊。

  就在鄭氏不斷泛酸水的當口,李中易已經摟著柴玉娘,大搖大擺的進了行轅大門。

  「咎郎,我沒在跟前,你有沒有沾個花啊,惹個草的?」柴玉娘見面的第一句,顯得格外的別緻,張嘴就審問李中易是不是沒管住褲襠。

  李中易就算是再喜歡柴玉娘,也不敢說實話,他腦子裡想著鄭氏豐腴妙曼的身影,嘴上最麻溜的說:「軍務繁忙,我哪有那些閒工夫?」

  柴玉娘一臉的不信,她忽然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說:「你是頂門立戶的大男人,這男人嘛,三妻四妾的,誰不是這樣?就拿我的皇兄來說吧,不也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

  李中易心裡明白,柴玉娘雖然剛剛在開京登岸,卻很可能已經聞到了一絲腥味,空穴不會來風啊。

  老婆,不管是漂亮的老婆,還是普通的老婆,都會吃醋。李中易若是信了柴玉娘的所謂「真話」,那他才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活著也沒啥意思了,不如找塊豆腐自己撞死得了!

  「娘子,我敢對天發誓,這些日子絕對沒有在外面沾花惹草。」李中易用比柴玉娘更正經的態度,高高的舉起右手,誓言莊重無比。

  柴玉娘卻是極其瞭解李中易好色的本性,她壓根就不信李中易的誓言,只不過,既然沒有捉姦在床,那也就只得捏著鼻子忍了。

  「哼,沒在外面沾惹女人,照你這麼說,那是把家裡的都吃干抹淨了?」柴玉娘那是打心眼裡喜歡著李中易,雖然心裡始終有些小疙瘩,但是這並不影響久別重逢的巨大喜悅,她探手狠狠的掐在了男人的腰肉,使勁兒的捏了好幾下,這才稍稍解氣。

  李中易實在是瞭解柴玉娘的脾氣,他的這位娘子由於出身於皇家,雖然有些喜歡耍小性子,卻絕不是那種吃醋吃帶骨髓裡的女子。

  李中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通過種種手段確實得到了不少的女人,不過這麼多女人之中,他真正愛在心裡的還就是自由戀愛的柴玉娘。

  當初,李中易遭難的時候,險些被符太后給收拾了,正因為柴玉娘仗劍闖宮,這才使他及時的化險為夷。

  李中易雖然不是個好東西,更好色如命,這人心卻也是肉長的,柴玉娘的純愛深深的感動著他,她為他所做的一切,足以令他包容她的一切小性兒。

  「娘子,我想你了。」李中易攬緊柴玉娘的纖腰,涎著臉說出厚顏無恥的情話。

  柴玉娘斜眼瞅了瞅李中易,輕輕的一歎,探手搭上李中易的勃頸,搖著螓首說:「既然嫁了你,就由著你去別的女人身上撒歡吧,我才懶得管你太多。」

  李中易心下暗自竊喜,柴玉娘雖然這麼說話,其實等於是放了他一馬。柴玉娘的言外之意,李中易也全盤接納,宅內的女人吃了也就吃了,她柴玉娘不會令男人難堪。

  不過,李中易心裡非常清楚,柴玉娘很難包容他和鄭氏之間的姦情,畢竟,母女共享一個男人的事情,以柴玉娘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而言,一時之間很難接受。

  柴玉娘的老父親柴守禮,她的親哥哥柴榮,其實也都是好色的男人。別的且不去說它,單單是柴守禮,這都六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半年前居然還納了一房年僅十五的美貌小妾進門。

  所以說,對於男人的好色,柴玉娘本身的容忍度,就遠遠高於一般的大戶人家。

  准夫妻倆在眾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的往行轅裡面行去,可把暗中拈酸吃醋的鄭氏,給看傻了眼。

  要知道,柴玉娘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周公主,先帝柴榮的嫡親妹妹,李中易的身份則更為顯赫,大周國的托孤八相之一,整個高麗國的征服者。

  此二人如此的不顧形象,實在是令鄭氏做夢都沒有料到!

  就在鄭氏有些傷春悲秋,惆悵萬千的時候,身旁的侍女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鄭氏抬起頭,卻驚恐的發現,柴玉娘的貼身侍女秋兒,正臉色鐵青的朝她快步走來。

  不得了,要出大事吶,鄭氏下意識的想轉身逃開,可是,舉目四顧,完全無處可逃。

  秋兒邁步走到鄭氏的身前,高高的仰起下巴,異常冷淡的說:「我家娘子命我傳話予汝,管好你的臭男人,別老是往咱們家裡送女人。」

  鄭氏挨了嚴厲訓斥,心下卻大大的鬆了口氣,敢情是金子南不斷給李中易送美貌女子的消息,傳到了柴玉娘的耳中。

  「敢問小娘子高姓大名?」鄭氏雖然擔心給柴玉娘知道了她和李中易的姦情,卻並不意味著她連秋兒都怕了。

  畢竟,柴玉娘是李中易未正式過門的正妻,李中易被鬧得身敗名裂了,她柴玉娘難道不會跟著名聲掃地麼?

  「我叫什麼名字,你不配知道,你只需要明白一點:惹惱了我家娘子,絕對沒有好下場。」秋兒打小就跟著伺候柴玉娘,按照這個時代規矩,柴玉娘這個公主嫁給李中易,秋兒便是隨嫁的塍。

  在這個時代,為了彰顯皇家的威嚴和氣派,公主下嫁權貴之家,可以帶上兩個地位很高的官家嫡女作為陪嫁的媵妾。

  媵妾,一般是跟隨正妻一同嫁到夫家的女子,規格較高的是親姊妹同嫁,規格最低的便是侍女陪嫁。

  由於出身高貴的緣故,媵妾和普通的妾,其地位迥然不同,媵妾甚至可以和正室一起出席正式的宴會。

  當然了,本質上來說,秋兒這個媵妾,其實是媵婢,其地位又低了許多。

  「還請娘子回稟夫人,奴家絕對不敢冒犯夫人的虎威。」鄭氏是個明白人,宰相門房七品官的道理,她比誰都懂,對於柴玉娘身旁的親信婢女,就算是李中易再寵愛鄭氏,她也得像菩薩一般的供著,不敢輕易得罪。

  「算你識相,哼。」秋兒摔下冷冷的悶哼聲,掉頭就走,渾然沒把鄭氏這個降臣之妻放在眼裡。

  鄭氏望著秋兒的遠去的背影默默的出神,金子南因為丟了開京,一直沒安排官位,所以他削尖了腦袋,搜集了幾名高麗的絕色女子,想學獻女的故技,以謀求官復原職。

  鄭氏身為一家之主母,她雖然不太清楚金子南的具體安排,但是,家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個女人,她還是心中有數滴。

  不過,由於柴玉娘剛到開京,她並不知道李中易剛下了命令,把金子南這個老不要臉的傢伙,打發去了榆關前線,協助楊烈負責籌集大軍的糧草和補給。

  鄭氏心中有鬼,自然明白李中易這麼幹,其實是想更方便和她偷歡。

  想到這裡,鄭氏情不自禁的心頭猛的熱乎起來,李中易給她安排的臨時住處,就在行轅的不遠處。

  既然已經被李中易偷了身子,而且偷得異常徹底,不如索性一直墮落下去,誰叫乾柴遇見了烈火呢?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1-3 09:0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3 14:52
第824章 心眼比天大

  柴玉娘剛進行轅,就被李中易連拖帶抱的弄進了正房,相思之苦莫過於久別,其中的旖旎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自由戀愛的滋味,確實令人迷醉,柴玉娘和李中易那是絕對不可能退親的正牌子准夫婦,除了真個銷魂之外,夫妻之間私下裡應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在李中易的主導之下,完整的做了一遍。

  由於柴玉娘執意要替皇兄柴榮守孝三年,李中易哪怕是烈火焚身,也只能辛苦的忍著。

  沒辦法,柴玉娘儘管一向不重視陳規陋習,但是,卻意志堅定的拒絕了李中易企圖攻陷玉門關的妄念。

  「嘻嘻,死色鬼……臭壞蛋……」柴玉娘釵橫鬢散的伏在李中易的懷中,笑嘻嘻的打趣李中易,「看你急色成這樣,本娘子姑且相信你確實沒有太過沾花惹草。」

  柴玉娘的話裡留著伏筆,李中易卻暗暗鬆了口氣,他故意偽裝成急著想要的狀態,倒也暫時把她的疑心打消了一部分。

  「唉,瞧你忍得難受的窘樣兒,真是既可憐又可氣,得勒,本娘子賢惠大度,就讓秋兒伺候你吧。」柴玉娘的這種看似大度的表態,立即引起了李中易的警覺。

  「秋兒和你名為主婢,實則情同姊妹,你既然要替先帝盡孝,豈能讓秋兒背上不好的名聲?」李中易非但不敢接受柴玉娘的好意,反而當即義正詞嚴的駁了她的意思。

  柴玉娘抹了粉頰上殘留著細小汗滴,仰起俏臉,斜睨著李中易,冷不丁的說:「話雖如此,可她畢竟不是我的親姊妹,再說了,她早晚是你的人,伺候枕席本是媵妾應盡的義務。」

  秋兒雖然長得不如李翠萱,可是,她的一身肌膚白嫩似凝脂暖玉,細膩如同柔滑之錦緞。

  總而言之,秋兒的一身皮肉,比精磨的嫩豆腐還要嫩上十餘倍,用嫩得可以掐出水來,都無法完整的形容其中的妙處。

  李中易秒懂了柴玉娘的心思,他的正牌子老婆漸漸長大,知道用投其所好的方式,來控制住李中易這個色鬼的賊心。

  「不妥,實在是不妥,哪有主母尚未圓房,倒讓侍婢先拔頭籌的道理……」李中易明明知道柴玉娘真心想把秋兒送給他破瓜,卻絲毫也不動心,反而上下其手,將柴玉娘挑落於十姑娘的魔爪之下。

  誰曾想,柴玉娘情熱之際,竟然趁著長喘的短暫間歇,高聲喚道:「秋兒,你進來伺候咎郎更衣。」

  秋兒的媵妾身份,就算李中易再不樂意,也必須捏著鼻子認了。皇家的威嚴,以及皇家典章規定的公主下嫁禮儀,凜然不可侵犯,否則絕對會被政敵上章彈劾,罪名也是白送給他們的:目無朝廷,驕橫狂悖,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李中易可以繼續反駁柴玉娘的一番「好意」,然而,這種公然的拒絕,讓秋兒將來何以自處?

  趁著李中易猶豫不決,斟酌措詞的時機,柴玉娘翻了個身子,順勢一滾,便滑下了暖榻。

  「你這是何苦呢?」李中易話剛出口,就見秋兒已經推門進來,瑩白似玉的俏臉漲得通紅,腳下卻絲毫不慢,沒等李中易想出更好的對策,她已經飄到榻前,低著頭默默的寬衣解帶。

  李中易十分惱怒的瞪著柴玉娘,尼瑪,他確實喜歡有特色的漂亮女人,卻意味著,他有興趣被強迫著將秋兒提前拿下。

  柴玉娘渾然不在意秋兒就在榻前,她向李中易拋了個嬌媚入骨的秋波,賊笑兮兮的說著俏皮話,「咎郎,秋兒還是個雛兒,你可不能太過粗魯了哦……」

  在李中易噴火的眼神之中,柴玉娘只裹著一件李中易扔軟毯上的儒衫,只當沒看見李中易萬般無奈的抗議眼神,翩然飄進了隔間的東廂房。

  等到李中易已經看不見柴玉娘的背影,從留有餘香的房門處收回視線,秋兒這邊廂已經把她自己剝成了粉嫩嫩的胸白羊。

  李中易瞥眼間,不由怦然心動,尼瑪,若論長相和身段,李翠萱和費媚娘秒殺掉秋兒,沒有絲毫懸念。

  平日裡,李中易只知道秋兒的一身皮肉極為出色,膚色亦是絕佳,然而,當秋兒寬衣解裙的俏立於眼前之際,他赫然發覺,比瑩玉更勝的何止數籌的小白羊,渾身上下竟然散溢出格外鮮嫩可口的芬芳,令人必欲採花摘蕊。

  柴玉娘故意留下秋兒的意思,早就昭然若揭,她不就是想讓秋兒幫著吸引住男人的注意力,以免李中易這個管不住褲襠的花叢浪子,一直惦記著外面艷美的野花麼?

  李中易雖然好色且霸道,可是讓柴玉娘這麼莽撞的一折騰,他積蓄至今的烈火不說全消,至少也削減了五成。

  李中易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捨得把秋兒直接趕出房間,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秋兒是柴玉娘陪嫁媵妾的名分早定,沒有任何爭議。

  柴玉娘和李中易鬥心眼,秋兒被夾在男女主人之間,的確很可憐!

  近在咫尺之下,李中易看得很清楚,秋兒美麗的大眼睛裡,噙著委屈的淚光,想哭卻怎麼也不敢哭出來。

  「來,陪爺說會子話。」李中易勾了勾右手食指,把梨花含淚的秋兒喚到了身旁。

  李中易單手摟住秋兒的纖細腰肢,並頭躺在一塊兒,他默默的感受了一番小白羊即將入虎口的驚恐顫慄,這才帶著幾絲得意,笑瞇瞇的誇讚秋兒:「我身邊的女人不少,惟獨秋兒你最為鮮嫩可口。」

  李中易話剛出口,就察覺到秋兒比剛才抖得更厲害了,大手之下的心房,「彭彭彭彭……」如同密集的衝鋒鼓點一般,幾欲跳出胸口。

  「瞧你怕得要死的樣兒,就陪爺歇會子吧。」李中易側過身子,故意將大腿搭在秋兒的嫩白腿之上,打算擁美小憩片刻。

  誰曾想,秋兒明明怕得要命,卻斷斷續續的低聲呢喃,「姑爺……爺……您不喜歡奴奴?」彷彿多年的老結巴一般。

  李中易微微一笑,將爪子擱到秋兒的嫩腿內緣,故意嚇唬她:「爺在高麗國這邊一直沒碰過女人,怕太過勇猛傷了你的身子。」

  誰料,原本抖作一團的秋兒,聽了李中易的鬼話之後,一不留神沒控制住情緒,竟然噗哧笑出了聲,「姑爺,您這話也就騙騙我家娘子罷了,奴奴一萬個不信。」

  李中易讓秋兒戳穿了好色的本質,就算他的臉皮已經厚過了城牆,依然覺得老臉一陣發熱。

  「哼,竟敢嘲笑你家姑爺,看我怎麼收拾你?」李中易嘴上赤果果的恐嚇秋兒,卻暗暗點頭,儘管他完全可以決定秋兒的個人榮辱,然而她卻始終站在柴玉娘的立場之上,對他以姑爺相稱。

  如此忠誠不二的鮮嫩美婢,格外惹人憐惜,李中易不由自主的高看她幾眼。

  李中易摟著美嫩的秋兒,極其難得睡了半個時辰的「素磕睡」,除了手眼溫存之外,並未真的將她吃干抹淨。

  「姑爺,奴奴心裡害怕,失了規矩,下次一定好好的伺候您。」等李中易強行摁住秋兒,獨自下榻更衣的時候,秋兒一番得體的求饒,倒惹來了一頓狠狠的收拾。

  李中易出門的時候,略顯得意的扭頭瞟向秋兒,這位原本白嫩之極的小娘子,果在錦被之外的肌膚,如今彷彿熟透了的蒸蝦一般,紅得發亮,亮中帶紫。

  雖然耽擱了一下,但李中易依然決定去軍營裡瞅瞅,使人和柴玉娘打過招呼之後,他領著扮成書僮的韓湘蘭,鑽進馬車裡。

  韓湘蘭敏銳的察覺到,李中易的心情非常不錯,然而,下一刻,她卻發現了一個怪現象,李中易探手出窗,寒風陡然襲進車廂的剎那間,一撮烏黑髮亮的毛髮隨即從李中易的掌心之中,被吹了出去。

  「啐。」韓湘蘭眼尖,一眼就看清楚了,那短短的不似長頭髮的毛髮。

  李中易微微一笑,探手將縮在車廂一角的韓湘蘭捉入懷中,促狹的擠了擠眼睛,戲謔道:「小東西,爺就喜歡你這種狡詐似狐的精明伶俐勁兒,來,來,來,爺好像還沒這麼著你吧?」

  「爺,爺,奴婢最是怕疼,您就抬抬手,饒了奴奴這一遭吧……」韓湘蘭死死的捏緊裙角,苦苦的求饒,死活不肯讓李中易的新花招得逞。

  李中易哈哈一笑,韓湘蘭實在是聰明的有趣,她若是不裝出求饒的可憐樣兒,說不準他就會放她一馬。

  現在嘛,就算是韓湘蘭再怕疼,李中易也要讓她知道知道笑話秋兒的同時,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滋……呀……爺,真的好疼啊……」伴隨著韓湘蘭發自內心的慘叫聲,李中易的手心裡又多了一根短髮。

  就在李中易得意忘形的時候,窗外忽然傳來貼身侍衛的稟報聲,「爺,追隨在夫人身旁多年的賈三,一直悄悄的綴在咱們馬車的後頭……」

  李中易微微一楞,隨即明白過味兒,敢情,柴玉娘終究對他不是特別放心,居然派人暗中監視他的行蹤。

  愛之深,責之切的道理,李中易不可能不懂,他瞇起的兩眼思索片刻,吩咐窗外侍衛,「你告訴弟兄們,路上隨便惹點事,只須把賈三攔阻片刻即可……」

  「喏……」窗外的侍衛輕聲應承下來,拍馬下去佈置了。

  李中易放下窗簾,還沒來得及坐正身子,卻見韓湘蘭學著他的樣子,略微翹起嘴角,甕聲甕氣的說:「爺,奴奴不想再見到鄭氏那個騷狐狸精。」

  李中易略帶驚訝的瞥了眼韓湘蘭,隨即啞然一笑,心說,若想看清楚一個人的真正實力,只須把他的對手研究透徹,便知端倪。

  這邊廂,李中易剛剛吩咐下去,那邊廂的韓湘蘭,便猜透了他想暗中去會鄭氏的真實意圖,如此精明絕頂的女子,馴服於他的膝邊。

  嘿嘿,只要是正常男人,或多或少都會產生幾許成就感。畢竟,兩條腿的女人多得數不勝數,精明狡詐似狐精的卻極其少見。

  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寶以珍為美,李中易情不自禁的將韓湘蘭摁在腳邊,強行翻過身子,揮起右掌,就十分結實的扇在了她的美臀之上。

  「尼瑪,你這小娘子聰明得有些過了頭,這也是老子脾氣好,能夠容下你,換個男人試試?」李中易三下五除二,便將韓湘蘭揍得鬼哭貓嚎,連聲求饒。

  「爺,您饒了奴奴吧……哎喲……換個男人啊……奴奴才不可能如此的馴順,一定要給他戴上好幾頂那種您常說的綠色帽子。」

  「若想爺饒過你這一遭也不難,你告訴爺,你是怎麼猜到爺要去私會鄭氏?」李中易好奇的逼問韓湘蘭。

  好女不吃眼前虧,小屁屁被打紅了的韓湘蘭,趕忙如實招供:「爺,奴奴琢磨著,軍需剛剛出事,您如果馬上趕過去那邊,很可能打草驚了蛇,不如虛晃一槍,待別處軍營晚餐開飯之際,突然殺過去抽查,反而更能收穫奇效。」

  韓湘蘭被李中易摁趴在車廂內的錦墊上,也看不清楚男人的臉色,她只是覺得很有些詭異,已經讓她徹底臣服的男人,怎麼就一言不發呢,難道她說錯了什麼?

  具體的原因,李中易不可能告訴韓湘蘭,只不過,當韓湘蘭和鄭氏被李中易摁了個並排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李中易明顯把大半邪火撒了她的身上。

  「爺,奴奴知道錯了,您全都給奴奴吧,免得浪費了精華。」韓湘蘭隨即猜到了大致的真相,她名為求饒,實際上是想早日懷上身孕。

  隨著李中易的權勢日盛,韓湘蘭若想穩固住在他身旁的地位,至今未曾有孕,不能不說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李中易看穿了韓湘蘭的小心思,卻最終如她所願,如此精明的女人應該獲得一定程度的獎賞。

  李中易從另外一側面,想讓她看到,由於她的徹底臣服,已經在男人的心裡邊,穩當的佔據了一席之地。鬆緊有度,方為上上策,不管是對男人,還是枕邊的女人,皆須如此。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4 11:34
第825章 大丈夫當殺人

  李中易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將鄭氏往懷裡攬緊了一些,調侃道:「還真應了那句老話,沒有耕壞的良田,只有累死的耕牛,你簡直就是水做的,小蘭兒卻勝似處子。」

  鄭氏方才沒有承接雨露,雖然她明知道男人在外,她只能瘋狂的偷歡,卻無法挺著大肚子讓人恥笑。

  更重要的是,鄭氏如果懷上了李中易的種,並且產下子或女,彩嬌三姊妹將如何自處?

  韓湘蘭四腳朝天的擺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鄭氏是過來人,她當然知道,被灌溉得很徹底的韓婢,顯然是想盡快懷上李中易的「龍種」。

  鄭氏一邊的暗自神傷,一邊強打起精神,敷衍李中易:「爺,您真勇猛,奴家方才直翻白眼,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韓湘蘭扯起嘴角,想笑只敢在心裡無聲的笑,鄭氏也敢和她相提並論?

  論年輕,十來歲正是花骨朵好時光的韓湘蘭,瞬間秒殺掉鄭氏。

  論身份,鄭氏頂天也就是李家小妾之母而已,李中易就算是再怎麼寵愛於她,也不可能公然改變這個事實。

  論相貌,哪還需要說麼,韓湘蘭的容貌也就是略微遜色於李翠萱及費媚娘而已,兩人只要並肩站到一塊兒,用李中易的怪話說:比個球!

  更重要的是,李中易不知道從哪裡尋來的偏方,讓韓湘蘭學會了十分神奇的縮鎖神功。儘管,韓湘蘭的體力遠遠不及李中易,但是,她漸漸有了把握,能夠出奇制勝,吸收精華。

  在李中易時常徹底的灌溉之下,韓湘蘭只要不是先天性的鹽鹼地,懷上李家的龍種,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不過,鄭氏也不是沒有長處,首先,熟透了的美人兒風韻,便蓋過了韓湘蘭不止一籌。

  其次,韓湘蘭雖然經常被李中易變著花樣的採摘,倒底經歷人事的時日尚短,相對而言,已經餓了很久的鄭氏,於床第之間,比她更放得開一些。

  韓湘蘭下意識的挪了一下身子,臀下總有令人十分不舒適的濕意,不由暗暗歎了口氣,李中易評價的絲毫沒錯,鄭氏確實是水做的!

  李中易撇了撇嘴,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雖然沒說啥,但他依然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熏死人的醋味。

  鄭氏的敷衍,李中易理解為相見恨晚的幽怨,既然給不了她名分,那也就只能如此了,要不然的話,難道納她進門,讓彩嬌三姊妹無顏共處麼?

  也許是察覺到李中易摟得更緊了,鄭氏心裡明白,男人體會到了她的尷尬處境,不由悲從心來,將腦袋埋進他的肩窩,享受著短暫的溫馨。

  李中易草草的吃了幾口點心,便領著韓湘蘭,登上一輛不起眼的運糧車,趕往最近的一處的軍營。

  在李中易徹底征服了高麗之後,整個開京城被劃分為四個防區,李中易要去的正是屬於李勇的騎兵營。

  這絲毫也不奇怪,因為,出事的隊級軍需官,便是李勇麾下的黨項人,這倒也符合李中易此前的預計。

  客觀的說,出自於草原的黨項,經過嚴格的紀律和戰術訓練之後,大多可以成為合格的騎兵戰士。

  畢竟,這些前牧奴們,打小就生活在馬背上,畜牧和打獵,早已是他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雖然,李家軍中一直強力推廣漢化教育,潛移默化的培養漢人至上的思想。

  這些草原民族的戰士們,陡然從貧瘠的土地,來到異常繁華的大周帝都開封之後,就彷彿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突然來到花花世界一般,難免心態方面會有些失衡。

  在開封的時候,由於騎兵營的週遭皆為漢民,這些黨項人就在天子的腳下,李中易的眼皮子底下,倒也頗守規矩,不敢暗中搗鬼,更別提違法嚴苛的軍法。

  然而,在征服了高麗國之後,整個李家軍由於受李中易的影響頗深,大家嘴上雖然沒有明說,骨子裡卻把高麗人視為比黨項人地位還要低好幾等的賤民。

  本著節約成本,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後勤補給原則,大軍日常所需的糧食、鹹菜、肉食以及醋、鹽等佐料,皆由李中易直屬的軍需司負責統一調撥,並且直接發放到的伙夫長的手上,基層軍需官們頂多是過個手續而已,絕對不敢剋扣或是短斤少兩。

  然而,隨著大軍數量的日益增多,新鮮的蔬菜瓜果等物,又特別容易腐壞,集中配送顯然無法完全滿足大軍的全部需求。

  所以,李中易開了道口子,允許當地的駐軍就地採購瓜果魚蔬等物。

  天朝的事情,大致都存在一個基本邏輯,興一利,必存一弊!

  自從李中易開了自采的口子之後,除了駐守榆關的第一軍之外,由漢軍組成的第二軍一直到第五軍,被頻繁抽查,皆沒有發現損公肥私的腐敗現象,這讓李中易多少有些小得意,嚴謹的管理體制,的確是遏制軍中腐敗的良方。

  然而,騎兵營這邊卻出了妖蛾子,李中易自然是格外的憤怒。江山還沒到手呢,他親手打造的鐵軍之中,竟然有人敢於不聽招呼,趁機上下其手,大行腐化之道,殺機難免爆棚!

  在李中易的想法之中,既然將士們願意追隨他的左右,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奮勇殺敵,那麼,無論是金錢還是地位,都必須優先予以保障。

  客觀的說,李家軍經常進行有組織有計劃有步驟的官方搶劫,貫徹的便是李中易一直以來的軍事後勤思想:取敵國的豪門資源,就近補給大軍所需,其成本最低,也最方便。

  然而,李家軍中一直以來都嚴厲禁止私下的搶劫。道理其實很簡單,大家都各自為政,把心思用到了富足自身的邪路上,長此以往,軍紀必然敗壞,誰還會奮力殺敵?

  現在倒好,騎兵營的聰明過人的黨項蠻子們,不敢私下裡搶劫殺掠,卻把主意打到了軍需物資的採購上面,李中易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一儆萬,絕對不能允許歪風邪氣蔓延開來,重蹈百萬大宋禁軍徹底喪失戰鬥力的覆轍。

  「爺,您輕點,捏得奴奴好痛。」韓湘蘭的雪雪呼疼聲,把李中易從沉思之中喚醒,他定神一看,不由笑了,難怪韓湘蘭吃不消了,他的爪子恰好罩在她的胸口上。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5 20:15
第826章 作死

  韓湘蘭替李中易整理好衣衫,正在繫腰帶的時候,鄭氏捧著一盞熱茶,小心翼翼的湊到近前,吞吞吐吐的說:「爺,奴奴有幾道拿手的下酒菜,您方便的時候……」

  「哼。」韓湘蘭悶悶的哼了一聲,這個老不要臉的婊子,剛被主子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舒服透了,竟然惦記上了預約下一頓收拾。

  難怪,李中易曾經客觀的做過總結: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還要坐地吸下土!

  韓湘蘭不屑的撇了撇唇角,哼,金家的女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是喜歡勾引男人的婊子。

  就在韓湘蘭以為她自己掩飾得很好之時,卻不料,由於角度問題,她的一舉一動盡收於他的眼底。

  李中易能夠將狡詐似狐的韓湘蘭,徹底的摁在身下,乖順異常,靠的絕不僅僅是威鎮天下的兵威。

  孔夫子曾經有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韓湘蘭的小心思,李中易一看便知,這位狐狸精一定是在暗中嘲笑鄭氏。

  然而,李中易卻很理解鄭氏,女人嘛,尤其是熟知人事的女人,一旦被男人冷落的時間過久,長時間失去了雨露的滋潤,生理上的需求必然會瞬間爆發,甚至大到難以抑制的程度。

  「你且安心的回去,我會帶你一起去開封常住的。」李中易本以為給出了承諾之後,鄭氏會異常開心,誰料,她卻始終低著頭,一語不發。

  「老金最近沒有碰過你吧?」李中易心念電轉,隨即拉下臉,厲聲質問鄭氏。

  「爺,奴奴是您的人了,就算老金想碰奴奴,奴奴寧可剪了他的孽根,甚至去死,也絕不會讓他碰奴奴半根小手指。」鄭氏猛的抬起頭,她那幾欲噴火的眼神,完整的表達出了她的忠誠。

  一旁的韓湘蘭暗暗長歎不已,能夠讓她心甘情願的匍匐於腳下,徹底臣服不敢稍有異心的男人,豈是凡種?

  韓湘蘭看得很清楚,李中易的質問,其實比任何承諾或是獎賞,更容易令鄭氏放下心裡的包袱。

  唉,區區小門小戶出身的鄭氏,有可能逃得出李大官人的手掌心麼?

  就算出身高貴的韓湘蘭自己,又何嘗不是被李大官人既打且拉,給搓揉得徹底失去了對抗或是鬥心眼子的骨氣麼?

  李中易安撫好鄭氏,命人將她暫時送去金家,他則領著換回書僮裝束的韓湘蘭,從後門悄悄的離開了偷歡的密宅。

  天色漸晚,大街上依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川流不息,李中易手裡捏著一柄竹扇,悠閒自在的漫步於街道的右側,彷彿沒事人一樣。

  韓湘蘭心裡多少有些納悶,李中易急吼吼的出門,主要是想親自抽查騎兵營內的虛實,眼看著飯點將至,他怎麼又不急了呢?

  李中易看出韓湘蘭的狐疑,卻故意不去說破,韓湘蘭的聰明,只是比同時代的絕大部分女性強出很多而已,和他遠遠無法相提並論,這也是他可以隨意騎她,她卻只有受著的根本性因素。

  華燈漸上時分,李中易非但絕口不提去騎兵營抽查的事,反而領著韓湘蘭登上一座看上去還算是沾了幾絲文雅之氣的茶樓。

  在茶博士的引領之下,李中易坐到了臨街的窗旁,扮成書僮的韓湘蘭則俏立於他的身側。

  「這位客官,不知您要喝什麼茶?」茶博士使出渾身的解數,向李中易推銷利潤極高的漢茶,「小店內藏有大周李相公特製的絕品嚐好茶,您不妨一試,您要覺著喝著不滿意,小的分文不取。」

  李中易和韓湘蘭相視一笑,這位茶博士舌燦蓮花的買弄,恰好應了那句老話:班門弄斧。

  「在下聽說,大周李相公還藏有一味佐茶的絕妙零嘴兒,不知道貴店可有?」李中易被茶博士挑起了興致,索性無事不如逗著他玩兒。

  誰曾想,李中易本是無心之言,那茶博士卻更來勁了,他鼓動著如簧之舌,大肆吹噓,「哦,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鄙店東主恰好尋來大周李相公炒西瓜仔的密法,包準您嘗了還想嘗,說不準還想多買幾包帶回去,賞給公子和小娘子們分食。」

  李中易這次出來,從衣衫到配飾,渾身上下散溢出大周商人的氣息,就是不想讓人看破行藏。

  一直默然不語的韓湘蘭,瞥了眼李中易頭上戴著的員外帽,又瞅了瞅狠不得馬上掏空他們荷包的茶博士,她不由暗暗歎了口氣,難怪眼前這位高麗國的茶博士看看走了眼,在這個異國它鄉,誰又能想像得到,李中易如果屈居於大周國的第二號富商,誰敢自稱第一?

  李中易穿上商人的服飾,那便是原汁原味的正經生意人,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偽裝。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魚龍變幻,韓湘蘭腦子裡忽然浮現出,李中易那些表態折騰她的花樣,不由含羞帶怯,情不自禁的夾緊了了雙腿。

  李中易兜裡有的是錢,既然茶博士會來事兒,他也不介意賞他幾個小錢,就當是花錢買個開心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等茶博士滿是喜悅的奔下樓之後,李中易卻突然察覺到了,韓湘蘭面帶詭異的腓色,很可能想到了某些不太健康的場景吧?

  最近,韓湘蘭的身上頻繁出現走神的怪現象,李中易起初倒也沒太在意,如今仔細的一琢磨,他忽然心中微微一動。

  「把腿夾得那麼緊幹嘛?剛剛把你餵飽,又發浪了?」李中易一邊開玩笑打趣韓湘蘭,一邊順勢將她的右腕捉入手心裡,三根指頭異常熟練的搭在了她的脈門上。

  「爺……」韓湘蘭何等精明,從李中易不同尋常的舉止,她的一顆芳心也隨之狂跳不止,說話都帶著顫音。

  李中易一直面無表情,韓湘蘭由於太希望她早已懷上身孕,患得患失簡直無法抑制,別李中易捉住的右腕,一直顫個不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湘蘭終於等來了李中易的宣判,「嗯哼,爺這段日子沒有白白浪費精華,小蘭兒啊,你可要好好兒的養好身子,爭取生個帶把的男兒,下半輩子也好有個依靠。」

  「爺,我的親爺,奴婢歡喜死了……」韓湘蘭早就受夠了葉曉蘭的惡氣,眼睛都快望穿了,終於等來了懷上龍種的天大喜訊,她簡直快要樂暈過去,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進李中易的懷中,櫻紅一點的朱唇狠狠的吻在李中易的唇上,再也不肯鬆口。

  李中易非常能夠理解韓湘蘭的苦衷,對於女人主動送上來的艷福,他不僅照單全收,甚至還使出了法式濕吻的技巧,將韓湘蘭的香舌吸入唇齒之間。

  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女人生孩子就等於是淌過鬼門關一般,極其的艱難,一萬分的不容易,李中易歸根到底還是喜歡韓湘蘭的精明過人,適當的安撫和獎賞理所應當。

  然而就在法式濕吻正上演之際,一個不和諧的男人聲音,響起在兩人的附近,「我說這位仁兄,你開個價吧,你的書僮本公子要定了。」

  「嗯……」韓湘蘭狂喜的勁頭,兜頭被一桶冷徹心肺的冰水,澆了個透心涼,不可遏制的怒火,騰的的一下子竄起老高。

  李中易雙手捧起韓湘蘭美得令人眩目的秀頰,壓根就沒看亂放臭屁的那人,渾然不在意的說:「你這個小妖精,濕吻的技巧倒是日新月異,爺正在興頭上,繼續……」

  韓湘蘭不是李中易,她克制不住胸中的餘怒,藉著湊唇過去的機會,瞥了眼大放獗詞的狗東西。

  只見,那人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衣飾奢華之極,眼圈四周隱現烏黑的痕跡,一看就是個縱慾過度的高麗權貴家的子弟。

  「爺,您教奴奴的那句話,好像是……不作不死?」韓湘蘭收回憐憫的目光,將螓首擱在李中易的肩窩處,彷彿豢養已久的貓咪一般,別提多溫順。

  哼,敢調戲本娘子,以爺的脾氣和秉性,嘿嘿,你家娘子的貞潔,恐怕難保啊!

  韓湘蘭的溫順,從來只在李中易的身上的徹底展現出來,以她對李中易霸道性格的瞭解,就連經了鄭氏之後就絕不允許金子南再碰她半根根毫毛,更何況是當面調戲李大官人的小妾呢?

  鑒於葉曉蘭被確診懷孕,隨即被提升為妾室的先例,韓湘蘭有理由相信,她的肚子被李中易搞大之後,已經有資格和葉曉蘭那個賤婢平起平坐。

  「兀那賊商,敬酒不吃偏要吃罰,竟然敢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裡?」那位高麗的貴公子說話間便快步奔到李中易的近前,揮拳就打,顯然是想硬搶韓湘蘭回去。

  經過這麼多年的疆場撕殺,並且持續不斷的打熬筋骨,眼明手快自不必說,李中易搶先出手,反手就是一耳光,「啪……」將那個不知道死活的賤種,當場抽倒在了地上。

  「好好好,你竟敢打我,有種你等著,看我爹不剝了你的皮。」那人一邊摀住腫起老高的左臉,一邊連滾帶爬的逃竄,嘴上卻絲毫不饒人。

  李中易連正眼都懶得看他,拉過韓湘蘭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手背,輕描淡寫的說:「你的不介意吧?」

  韓湘蘭湊過紅唇,重重的吻在男人的臉頰上,小聲說:「賤貨歸我收拾,他家娘子歸你。」

  「哈哈,還是你知道爺的心思,不過,爺忽然改主意了……」李中易哈哈大笑三聲,他早就計劃好的某些行動,是時候啟動。

  李中易其實並沒有特別的生氣,權貴子弟大多都是這個樣子,有啥可奇怪和生氣的?

  不過,李中易第一時間擺手制止了便裝侍衛們撲過來,就是想讓這些卑賤的高麗棒子權貴們看一看,惹了他的女人,會是個何等的下場?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6 23:55
第827章 有本事別跑

  「有本事別跑……」那位高麗貴公子深深的後悔,他一直嫌棄家奴們跟得太緊,今天故意把一幫子打手給支開了,卻不成想,竟然被商人給打了臉,簡直是悔恨莫及。

  李中易懶得理他,攬著韓湘蘭耳鬢廝磨,陪著懷裡的女人分享出離的喜悅。

  「爺,您說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韓湘蘭一想起肚子裡的孩子,整個人都快要喜瘋了,彷彿市井小婦一般,嘮叨個沒完。

  李中易微微一笑,他明知道韓湘蘭是想生個小郎君,偏偏不想如她所願,故意歪曲道:「我希望有一大堆乖巧伶俐的女兒,圍著我承歡膝下。」

  「那好,就先生個男孩,再生一大堆女兒。」韓湘蘭完全喪失了往日的精明強幹,竟然沒聽出李中易的弦外之音。

  李中易啞然一笑,常言說得好,熱戀中的女人,智商基本歸零,甚至為負數,這懷孕的女人恐怕也不遑多讓啊。

  那位高麗公子鼻子都快氣歪了,除了征服高麗的李家軍外,在這開京城內還真沒有幾戶人家敢惹他不痛快。

  「你們給我等著。」高麗公子捋起袖子,想衝上去揍扁李中易,可他又擔心打不過,反被打得更慘,猶豫再三他決定使出激將法。

  高麗公子倒也不算很笨,他心裡明白,只要把眼前的商人誑在這裡片刻,那麼,被商人抱在懷中的絕美女子,必將躺在他的身下,由著他的性子任意馳騁。

  「小蘭兒啊,你長得太美了,別說爺很心動,這不,被人惦記上了啊!」李中易小聲打趣韓湘蘭。

  韓湘蘭被高麗公子大大的掃了興致,她噘起弧線異常優美的紅唇,沒好氣的嘟囔說:「爺,奴婢是您的女人,卻讓人給惦記上了,心思實在是惡毒之極,那就搶回他家女人好了,無論是他家娘子啊,還是他的親姊妹,嘻嘻,或是他的親媽?」

  李中易哈哈大笑起來,韓湘蘭被所謂的高麗公子徹底的敗了性子,心裡肯定窩著雄雄的火焰,必須要找機會釋放出來。

  不過,李中易笑過之後,心裡卻很明白,韓湘蘭對鄭氏像牛皮糖一樣的黏著他,非常有看法,只要找著了機會,就要給鄭氏下眼藥。

  由此可見,再精明伶俐的女人,也終究還是女人,尤其是懷了孕的女人,心眼比平時更窄。

  「鄭氏也是個可憐之人。」李中易本不想解釋,一想起當初誤日了鄭氏的場景,心中不由感慨萬千,「鄭氏住在開封時日也不算短了,又經常上門看望彩嬌她們,我若是有意,早就把她拿下了。」

  韓湘蘭不由摸了摸尚未顯懷的肚子,李中易樂意給她解釋這些,或多或少是看在腹中孩兒的面子上,這小子還沒出生便替親媽撐了腰,她還有啥不知足的?

  「回爺,那小子連滾帶爬的從這裡出去之後,就轉進了旁側的酒家,小人聽得很清楚,那小子逼著店小二去給他送信,咱們的人已經綴了上去,肯定會摸清他家的所在。」李十五經過李中易身旁時,裝作撿東西的模樣,趁機把最新的情況稟報給了李中易。

  李中易點了點頭,隨口問道:「那小子現在何處?」

  李十五小聲回答說:「那小子一直藏在酒家裡邊的最深處,小的已經安排了人手盯著他,絕不會讓他跑掉。」

  李中易微微翹起了嘴角,笑道:「我方才沒太在意,現在仔細一想,那小子腰間所掛的玉珮,很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李十五趕忙說:「小的這就派人去查,爭取畫像回來,呈給您看。」

  這時,韓湘蘭忽然插話說:「爺,奴奴也想起來了,您扇他大耳刮子的時候,奴婢覺著他腰間的那塊玉珮好像是出自高麗王宮的物件。您可能不太記得了,當時替高麗新王選妃及側室的時候,一應的賞賜清單,都是奴婢親手謄抄的。」

  經過韓湘蘭這麼詳細的描述,李中易原本模糊的記憶,陡然清晰起來,他高高的翹起嘴角。

  怎麼說呢,為了控制住高麗新王的政治傾向,李中易在替他選妃及側室的時候,倒是頗動了一些腦筋,其中最主要的一條便是:必須是親周大臣家的女兒。

  「嘿嘿,小蘭兒啊,照你這麼說,那小子的妹妹,很可能成為高麗國的新王后?」李中易的嘴角綻出極其耐人尋味的邪魅笑容。

  韓湘蘭忽然露出俏皮之極的賊笑,她主動湊到李中易的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

  李中易聽清楚之後,不禁將她摟進懷中,右手重重的在她的翹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笑罵道:「咱們倆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蘭兒啊,爺做夢都沒有料到,你肚子裡不僅揣著爺的孩兒,就連壞水兒也儲得比爺多啊。」

  「爺,您老是欺負奴婢。」韓湘蘭臀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心裡卻甜絲絲的,彷彿剛剛喝了一整罐蜂蜜水一般。

  「小妖婦,你還猜到了多少東西?老實交代,爺就不罰你了,否則……你懂的……」李中易死死的盯在韓湘蘭的臉上,彷彿一架高精密的顯微鏡一樣,不可能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小的變化。

  韓湘蘭心裡很有些發虛,不過,仗著她肚裡揣著的胎兒,只得吞吞吐吐的做了一番解釋。

  李中易聽完之後,不由暗暗歎息不已,看樣子,在他的所有女人之中,韓湘蘭的精明可以穩居於前三。

  「爺,奴奴明白的,您的選擇無疑最有利於咱們大周國,只有這麼做了,才最容易使高麗人徹底的臣服。」韓湘蘭的見識顯然令李中易非常滿意,他抬手摸了摸韓湘蘭的粉頰,「小蘭兒啊,你剛有了身孕,從現在起不適宜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以後可不許吃鄭氏的醋。」

  韓湘蘭嘟著小嘴,卻笑著說:「另外一個叫小蘭兒的那一汪良田,也早就荒蕪了,奴奴沒啥醋可吃的。」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忽然聽見樓下傳裡嘈雜的大聲喧嘩,「狗奴們,操起傢伙事兒,把這裡給老子圍死了,若是放跑了美人兒,你們都不要活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7 00:01
第828章 家丁來了

  「爺,這小子可真是好膽子,為了搶奴家和您的孩兒一起回家,還真是不作不死吶!」韓湘蘭的一席話,看稀鬆平常,實際上,她胸中的怒火已經繃不住必須迸發出來。

  懷上李中易的種,她韓湘蘭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夠高,那個該死的高麗賤種居然在她最快樂的時候,狠狠的掃了她的興致,那麼也就別怪她狂吹邪風了。

  李中易聽得出來,韓湘蘭心裡窩著火,故意牽扯上他的孩兒,目的是想給那個高麗賤貨,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實際上,此人的出現正可謂是磕睡遇見了枕頭,李中易一直有個不可告人的計劃,只是缺少一個必要的抓手而已,免得操作得太過生硬。

  如今,不知道死活的高麗賤公子主動伸出頭來給他敲打,即使韓湘蘭不故意扇陰風點鬼火,他也會借坡下驢,就湯下面,以便徹底的解決高麗的問題。

  就在韓湘蘭心裡直打鼓,惟恐被李中易看破小心思,挨上狠狠的收拾之際,不曾想,李中易霍地站起身子,直接走到窗邊。

  「啪!」就在韓湘蘭尚未明白過味兒的時候,李中易猛的用力推開兩扇窗子,雙手抱在胸前,冷笑道,「爺就在這裡,不怕死的就上來吧,爺倒要看看,誰搶得走爺的女人?」

  「哈哈,兀那賊子,你好膽子,竟然敢暗中勾搭老子家裡的逃婢,死到臨頭了,還敢嘴巴硬,狗奴們你們還楞著幹什麼?難道,等老子給你們發賞錢?」

  在百餘名家丁的簇擁之下,那位高麗貴公子得意極了,在這開京的街面上,只要他不去招惹李家軍中的那些活閻王們,還不是任由他隨心所欲麼?

  「諸位父老鄉親們都聽好了,樓上的賊子想暗中拐帶我家公子新納的逃妾,識相都躲遠點,刀槍可是不長眼睛滴,免得傷及無辜,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就在這時,從高麗貴公子身後竄出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這傢伙眼圈發青,腳下虛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幫閒。

  李中易居高臨下,看得很清楚,這位身穿劣質貂皮小襖的文士,顯然是想把圍觀看熱鬧的人群趕跑,方便他們衝殺上來,順利的搶走韓湘蘭。

  「爺,小的已經查清楚了,樓下的狗東西是高麗國右副參政朴萬羊家裡的紈褲兒子,叫朴浩。這小子欺男霸女,早就把壞事做盡,開京的老百姓給他起了外號,喚作是呆霸王……」李十五悄悄的走到李中易身旁,小聲把朴浩的來歷稟報得一清二楚。

  「老朴替我大軍籌集糧草以及各類物資,倒也算得上是勤勉用心,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成氣的壞種呢?」李中易對於朴萬羊的情況倒是比較清楚,此前,他也知道朴萬羊養了個薛蟠似的敗家子,只是始終沒有打過照面,也就沒有對上號。

  「小蘭兒,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老朴的閨女就是候選的側室人選?」李中易扭頭望向一直充任秘書職責的韓湘蘭。

  韓湘蘭習慣的手撫著肚子,輕輕的揉了幾圈,這才含笑解釋說:「爺,朴萬羊的閨女長得俊俏之極,甚至比奴奴還要美貌幾分。奴奴一直記得,當時您是這麼說,太過於妖艷的女子,非高麗新王之福。」

  李十五明明聽懂了韓湘蘭話裡有話,卻只當他自己是聾子一般,知之為不知才是真知也,這是爺教的絕招。

  李中易啞然一笑,懷有身孕的韓湘蘭,竟然唆使自家的男人,去勾搭朴浩的嫡親妹妹。如果朴浩最終知道了,剛才打斷韓湘蘭享受巨大喜悅的代價,恐怕會悔斷腸吧?

  「呼啦啦……」開京街頭的老百姓們,誰人不知道呆霸王朴大少的威名,大家一邊暗自替李中易捏把汗,一邊腳下卻絲毫不慢,幾乎是眨個眼的工夫,便四散逃開了。

  李中易雙手抱在胸前,心中暗暗冷笑不已,呆霸王?嘿嘿,居然呆到了老子的頭上,那就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薛蟠在紅樓夢裡的結局,其實比賈寶玉強上不上。至少,在薛蝌的努力下,他不僅脫離了苦海,更把香菱扶為正室,能夠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並帶著薛夫人過著平常人的生活,已經應該知足了。

  然而,樓下的這位呆霸王,嘿嘿,結局妙不妙,就要看他和他的親爹朴萬羊,是否識趣了?

  李中易心裡更明白,如果說韓湘蘭是個大傻瓜,那麼,他後宅裡的絕大部分女人,全tmd都是蠢貨。

  韓湘蘭刻意很做作的扇風點火,其實是看穿了李中易的整個計劃,幫著李中易湊個樂子罷了。

  「狗才們,誰先捉住美嬌娘,賞周錢一千貫。」為了調動手下人的積極性,朴浩也算是下了大大的血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時間,朴家的家奴們,紛紛挺刀持槍,齊聲吶喊著朝樓內衝了進來。

  「爺,都這麼著?」李十五狠狠的做了個下劈的動作,那意思分明是想把這些不開眼的狗奴才們斬盡殺絕,雞犬不留,以便震懾住下一撥敢於太歲頭上動土的賤種們。

  李中易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下手不要太狠了,老朴還沒露面呢,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李十五隨即補充說:「冒犯您的虎威,怎麼著也要打斷一大批狗腿吧?」

  李中易微微點頭,撇嘴笑道:「那是你的職責範圍,怎麼去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韓湘蘭望著李十五興奮下去佈置的身影,不由抿起紅唇,嘻嘻笑道:「爺,整出一大堆殘疾的家奴,您覺著,朴家會不會養一群廢人?」

  李中易正欲說話,卻見明亮的火把中,朴浩正仰面向上,惡邪的目光始終繞著韓湘蘭身上打轉。

  不經意間,朴浩和李中易對上了眼神,李中易只是隱隱約約的察覺到,朴浩伸出爪子,做了個抓捏的動作。

  李中易瞬間秒懂,朴浩那意思顯然是想告訴他,對於韓湘蘭,他絕對不可能放手,玩定了!

  「小蘭兒,咱們書房裡應該有朴家的詳細資料吧?」李中易原本沒怎麼生氣,可是,朴浩的表現太過猥瑣,令他有種吃了綠頭蒼蠅的噁心感。

  韓湘蘭隱約猜到了一點真相,心下暗爽,趕忙介紹說:「朴浩的親娘死得早,朴萬羊一直等他成了婚後,這才續絃娶了高麗王家的嫡女做繼室。」

  「嗯,吾知道了!」李中易完全沒表態,但是,韓湘蘭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1-7 00:0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7 14:16
第829章 太君趕到

  「爺,為了以防不測,小的抖膽用您所賜的令牌,派人通知了此地的駐軍。」李十五畢恭畢敬的站在李中易的面前,心裡像是揣了五十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一般,異常的忐忑不安。

  李中易斜睨著李十五,他發覺李十五儘管一臉的惶恐,腰桿卻挺得筆直,彷彿戳在行轅門口的大纛旗幟一般。

  要知道,在李家軍中,未經李中易的簽押,擅自調動軍隊,那可是足以掉腦袋的重罪,李十五不可能不惶恐。

  「爺,小的明白您的意思。但小的實在不敢冒險,更不願意冒險。和您的安危比起來,小的寧可掉腦袋!」李十五自知逾越了規矩,卻是無怨無悔的一往無前。

  「渾小子,想什麼呢?我賞你的令牌,只能調動百人以下的兵馬,臨時救個急尚可,若想圖謀不軌,那還差得遠吶。」李中易抬手重重的一拳,捶在李十五的胸口之上,發出沉悶的彭聲。

  韓湘蘭笑瞇瞇的望著李十五,心說,真是個傻小子,爺賞你令牌的目的,就是想關鍵時刻可以救急。

  李十五挨了一拳,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總算是緩緩的滑落回了原來的位置。

  可是,還沒等李十五緩過勁來,李中易的懲罰突然降臨,「按照軍規,怎麼使用令牌那是你的權力,不過,我既然就在這裡,未經請示報告,活罪難饒。這麼著吧,你隊裡兄弟們換下來的臭襪子,七天內都歸你伺候著了。」

  「爺,小的寧願挨軍棍……」李十五嚇得面如土色,李中易的這個決定,簡直就是替他量身定做的嚴厲懲罰。

  要知道,哪怕是李中易身旁的侍衛隊,只要不是值班或是歇息,就必須參加嚴格的訓練。

  這幫小子訓練完畢換下來的襪子,簡直是其臭無比,足以把李十五熏死!

  李中易沒好氣的盯在李十五的臉上,慢慢騰騰的說:「怎麼?我還沒怎麼罰你呢,你倒先不樂意了?那好,等此地事了,就留你在開京,替我掌握治安大權。」

  李十五原本涎著臉想套個近乎,爭取不洗全隊官兵的臭襪子,可是如今,李中易居然要把他留在鳥不生蛋的開京,既沒有仗打,還要成天面對婆婆媽媽的一些屁爛事,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韓湘蘭有趣望著李十五,這個忠心耿耿的實誠漢子,讓李中易個折騰得死去活來,原本就黝黑的馬臉,漲成了醬紫色。

  見李中易的眼神掃了過來,韓湘蘭會意的淺淺一笑,隨即站出來打圓場,「爺,不如讓他跟著奴婢學習練字吧,十五的一筆雞爪字,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

  「也好,那就這麼定了,再要囉嗦,整個行轅的『夜香』,就全都交給你伺候了。」李中易的一捶定音,再不給李十五任何爭辯的餘地。

  「喏。」李十五知道無法改變李中易的決定,只得捶胸行禮,捏著鼻子認了。

  「衝上去,活捉美人兒,有重賞……」在朴浩聲嘶力竭的鼓動之下,朴府的家丁們揮舞著手裡的棍棒,順著樓梯蜂擁而上。

  華燈漸濃時分,一股妖風夾著凜冽的寒氣,陡然破窗直入,韓湘蘭禁不住縮了縮香肩,打了個寒戰。

  眼前的女子,即將成為孩兒他娘,李中易再怎麼說都是她的男人,憐香惜玉之情人皆有之,他伸出雙臂,將韓湘蘭緊緊的攬入懷中,溫柔的說:「我懷裡暖和,抱緊點就沒事了。」

  韓湘蘭死死的抱緊男人的腰身,人暖心更暖,臂間這位向來十分霸道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柔腸萬種的一面,她豈能不感動?

  這人吶,無論男女,大多是賤骨頭。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反而不會去珍惜,只有夢寐以求卻不可得的關懷,最能暖透人心。

  朴浩衝上樓的時候,赫然看見,他心目中的女神,竟然靠在那個賤商的懷中,立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厲聲喝道:「放開老子的女人。」

  李中易根本就懶得搭理朴浩,這小子是被搓圓還是捏扁,對他來說,不比掐死一隻小螞蟻更難。

  說得難聽點,朴浩倚仗的朴萬羊,也不過是李中易豢養的一條狗罷了,除了品種是高麗款之外,和中華田園犬沒有任何區別。

  主人有必要和寵物犬的狗崽子說什麼廢話,那不是自降身份麼?

  「拿開你的髒爪子,趕緊放開她。」朴浩目不轉睛的盯在韓湘蘭的身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心儀的女人,竟然湊上香唇,輕柔的吻在賤商的頸窩上,他羨慕嫉妒恨極了,滿腔的怒火實在忍不住的噴發出來。

  李中易沒看朴浩,只是淡淡的一笑,微微翹起唇角,戲謔的問韓湘蘭:「哪兒來的瘋狗,真是汪得要人嫌。」

  說實話,李中易眼前這種看似閒庭信步,淡定安詳,骨子裡卻目中無人的錚錚傲氣,最令韓湘蘭迷醉。

  韓湘蘭抿唇輕聲笑道:「爺,雖然說高麗的野犬遍地,不過嘛,朴家的瘋狗卻是出了名的既蠢且傻,除了喜歡亂吠之外,唯一的優點便是沒腦子。」

  朴浩氣得不行,本想指揮眾家丁衝上去直接搶人,也許是在開京霸道慣了,他轉念一想,反而把手背到了身後,搖頭晃腦,洋洋得意的說:「本公子聽說,大周的李相帥有句名言,鴨子死了嘴巴硬,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今兒個,你這位小娘子怎麼逃出本公子的手心去。」

  李中易的嘴角略微的抽動了一下,咳,朴萬羊精明過人,怎麼就養了個這麼沒有眼力介的敗家子呢?

  韓湘蘭理解李中易不屑於搭理朴浩的鄙視,她扭過頭,十分好心的勸說朴浩:「朴公子,聽我一句勸,趕緊把你爹叫過來,尚為時不晚。不然的話,你那位美貌的娘子,很可能成為我家男人的玩物了哦。」

  李中易心下大樂,聰明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聰明人,別看韓湘蘭在他的面前乖順如同綿羊,其實呢,在她的骨子裡,居高臨下的俯視眾生才是常態。

  朴浩讓韓湘蘭擠兌得面子上掛不住了,在這開京城中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朴大少還從來沒有吃過虧。當然了,被李家軍的一位軍官抽了正反兩記耳光的糗事,已經被他徹底的拋在了腦後。

  就在朴大少即將發作的時候,茶樓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喧嘩聲,很快,一個朴家的僕人氣喘吁吁的奔到朴浩的跟前,喜出望外的稟報說:「公子,公子,巡防軍的大部隊,由天朝上國的太君領著,已經拍馬趕到樓下……」

  太君?李中易一陣惡寒,他做夢都沒有料到,被征服了的高麗人,竟然把他的部下稱作太君,尼瑪,老天爺真是喜歡惡搞。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1-7 14:19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0 23:15
第830章 打臉

  「狗奴們,把本公子的逃婢和奸夫都看好了,休教他們跑嘍。」朴浩以前吃過李家軍的虧,那響亮的兩記耳光打得可真不輕,至今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兩頰火辣辣的疼痛難忍。

  這搶女人固然是件美事,若是當著眾人的面,再次挨了太上之軍的耳光,那就大大的不爽了。

  「本公子先下樓去看看。」朴浩自娛自樂的編造了一個看似合適的解釋,然而,他挨打的那次,衝上樓的這些奴僕之中有許多人在場,大家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卻不敢說破了。

  若是把朴浩惹惱了,他們這些看了主子笑話的奴僕,豈有好果子吃?

  韓湘蘭笑嘻嘻的說:「那個憨貨很可能以為是救星來了。」

  李中易把頭一低,恰好和韓湘蘭對上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嘿嘿,天朝上國的太君,這稱呼實在是新鮮之極吶!

  「爺,若是那個無知到極點的紈褲子弟,最終明白過味兒,曉得您就是天朝上國的太君們的主人,會是何等的光景?自扇耳光求饒?」

  在李中易正反搓揉的強力壓制之下,韓湘蘭彷彿孫猴兒被壓在五指山下,長達數百年之久,實在是憋得實在難受,卻只能認命。

  如今,她那滿肚子的壞水兒,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出路,彷彿蓄滿了水的高峽大壩陡然潰破一般,飛流直下數千尺,竟是莫人敢捋其纓。

  朴浩緊趕慢趕的跑下樓去,氣喘吁吁的竄到門口,迎面就見開京巡防軍的指揮楊凌端坐在馬上,銳利的眼神死死的盯在他的臉上,彷彿雄鷹已經捕捉到了獵物,正考慮從哪裡下嘴一般。

  開京巡防軍,是李中易二征高麗後,特意組建的開京治安力量。

  鑒於金子南的無能,無法壓制住高麗國內的局勢,但是,李中易又不想給高麗人以兵權,以免養虎遺患。

  所以,整個巡防軍中,什長以上的所有軍官都出自於近衛軍系統,高麗籍的士兵頂多也就可以晉陞到副什長而已。

  「小的拜見楊……大人……。」朴浩腿一軟,差點沒給嚇死,上次扇他兩記大耳刮子的大周軍官,正是面前的這位黑臉漢子。

  朴浩喊的聲音可真不小,就連樓上窗邊的李中易,都聽得異常清楚,他不由撇了撇嘴,歎了口氣,說:「狐父鼠子!」

  「大人?噗哧……」韓湘蘭笑噴了,這朴浩別看長得唇紅齒白人模狗樣的,竟然自甘墮落的認旁人作父。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大人這個稱謂,只有一個含義,特指對父親的稱呼。

  韓湘蘭對於朴浩下作的行徑,簡直噁心極了,她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李中易,眼前的男人容貌確實不如朴浩漂亮,可是,他的舉手投足之間,皆夾帶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凌霸天下之蓋世豪氣。

  起初,由於被李中易虐得很慘,韓湘蘭心裡多少有些怨言。然而,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有了懦弱無能的朴浩作為鋪墊,如果再給韓湘蘭一次自由選擇機會,她會毫不猶豫且心甘情願的臣服於李中易的腳下,而絕不樂意與鼠輩終日為伍。

  楊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瑟瑟發抖的朴浩,心中不由暗暗一歎,他認識朴萬羊,那傢伙用李中易的話說,就是西瓜掉進了油鍋裡八面圓滑。

  別看楊凌僅僅只是個中下級軍官,可是,朴萬羊只要見著了他,總要停下腳步,和他攀談幾句。

  這朴萬羊若是私下裡想賄賂楊凌,那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非但撈不著好,反而絕對會被楊凌舉報到李中易的面前。

  然而,朴萬羊偏偏只是和楊凌簡單的閒聊幾句不疼不癢的非敏感話題,只是次數較多而已。

  在講武堂受訓的時候,李中易經常親自授課,人熟是個寶的道理,楊凌自是一清二楚。

  朴萬羊的精明也就體現在了這裡,他只聊天不送禮,楊凌也就不好太過粗暴橫掃顏面。

  沒想到,狡詐如狐的朴萬羊,竟然生出了這麼一個空有漂亮皮囊,卻其蠢無比的紈褲兒子,世事實在是難料啊!

  按照楊凌以前的脾氣,絕對是揮起馬鞭就要抽人,可是,接到了密令之後,他只得依令行事,不敢破壞了山長他老人家的大局。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所有持棍棒的家奴,都自己上了綁,跟我走;一是,你脫了褲子,讓我抽二十鞭子。」楊凌搶在朴浩嚎喪之前,斬釘截鐵的補充說,「只能二選一,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朴浩哪裡敢和楊凌談條件,連連擺著手說:「家奴都跟您走,都跟您走……」

  豢養的門客眼珠子微微一轉,馬上尋到楊凌的破綻,他暗中扯了扯朴浩的衣袖,小聲嘀咕了一陣子。

  朴浩聽了之後,眼前立時一亮,隨即大聲吩咐說:「持棍棒的狗奴們,都自己綁了,跟楊大人走。」

  這時,門客發覺楊凌扭頭和部下交談著什麼,覺得有機可趁,便悄悄的溜進了茶樓。

  不大的工夫,朴浩帶來的幾十個身手一般的家奴,都被自己人綁得結結實實的,垂頭耷腦的被送到了楊凌的面前。

  楊凌早就發現了其中貓膩,卻故作不知道的樣子,劈頭教訓朴浩:「再敢縱奴持械行兇,仔細你的皮,聽懂了麼?」

  朴浩以為楊凌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故意放了水,他心中一陣大喜,趕忙拱手作揖,涎著臉說:「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

  楊凌接到了樓上傳下來的暗號,隨即舉起右手,大聲喝道:「弟兄們,把這些仗勢欺人的狗奴才們都帶走,回頭發配到西北去做苦力贖罪。」

  韓湘蘭就在窗邊,她一直冷眼旁觀著樓下的局勢發展,等楊凌押著絕大部分狗奴才們走了之後,她隨即扭頭望著李中易,笑道:「若是朴萬羊不露面呢?」

  李中易摸著下巴,微微一笑,說:「朴萬羊的死敵老崔那裡,已經有人去報訊了。嘿嘿,老朴就樓下那個渣貨一個獨子,不可能不來的。」

  「爺,渣貨是個啥意思?」韓湘蘭從字面意義上分析,大致猜測到了渣貨不是什麼好話,為了湊趣卻故意大聲問李中易。

  李中易笑而不語,心裡卻多少有些得意,韓湘蘭就算再精明似妖狐,不照樣任由他縱橫馳騁,並且還整出了小包子。

  ps:兄弟們先看著,凌晨左右還有一更!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1-10 23: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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