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75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1
第一百九十六節 準備

    看著文修之那獻寶似的表情,許岩心念一動,他試探地問道:「文哥,我去日本的申請批下來了?」

    文修之彈了一下手指,他笑著說:「賓狗!老弟,你可真是冰雪聰明啊,一猜就中。」

    許岩本來也是隨便猜的,沒想到真的猜中了,這也算是意外的驚喜了吧,他笑道:「文哥,不是說,現役軍官要去日本,審批是很麻煩的嗎?」

    「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這個,說來也算是老弟你的運氣好。」

    文修之順手拖了張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下了:「我本來的計畫,是以反恐情報交流和國際合作的名義組織一個團隊過去的,你也參與其中,這樣不會很張揚。

    但你也知道,最近日本的右翼首相上台以後,我們在釣魚島就開始了拉鋸對峙,兩國很多官方來往的活動都給取消了,所以,要派個交流團過去,那是不怎麼可能的了,時機不恰當,倒是把你一個人給派過去的話,說不定還能通過。

    我唯一擔心的是,就你一個人過去,日本那邊會不會願意接待?所以,這個事,我本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托我們駐日大使館的情報武官跟日本政府那邊提下,說我們有意向安排一名反恐專家來日本交流對付病毒狂化症的辦法和措施,大家互相溝通訊息和經驗,不知日本政府歡迎嗎?

    本來現在這種形勢。我們大使館的情報武官也沒抱多大的希望的,沒想到呢,他剛說出你的名字。日本政府那邊竟是意外地熱情,他們跟我們反覆確認:『是貴國情報部的許岩三佐嗎?就是剛剛處置完京城王中茂殺人魔事件的許三佐嗎?是他的話,那就沒問題了!』呃,我們這邊叫病毒狂化症,日本那邊把這樣類型的事件叫做『殺人魔』系列兇案。

    第二天,日本政府就回覆了,表示說十分歡迎你過來。他們樂意與我們毫無保留地交流在防止特異性恐怖事件上的經驗,同我們分享他們經驗和研究成果他們熱情極了。這幾天連續追問我們的大使館,問許少校到底什麼時候來,他們願意承擔許少校此行的費用和食宿……大使館那邊說,兩國之間的交流活動很多。但日本人這麼熱情和緊迫的時候,他們還真是很少見。

    岩老弟,我說得直一點吧……你去日本這件事,怕不是單純是為哄弟妹高興那麼簡單的事吧?」

    文修之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了煙,抽出了一根叼在嘴上點燃了,他用犀利的目光盯著許岩,許岩被看得很不舒服,他扭動了下身子。避開了文修之的目光,沉聲問:「文哥,就因為日本政府那邊的古怪表現……難道你擔心。我跟日本人有勾結?」

    文修之失笑:「你跟日本人勾結?這倒不至於。日本人為什麼急著要跟我們交流和研討,這個原因我倒是猜到一二的。

    因為你要去日本,最近這些日子裡,我也對日本的新聞比較關注,發現這些日子裡,日本那邊的『殺人魔』事件頻頻發生。單是使館那邊統計公開的媒體報導,這兩個月來。他們國內發生的『殺人魔』案件就超過了八十多起,論起次數來,只是我們稍多些。但問題是,我們有著十四億的人口基數啊,日本人的人口基數隻有一億人而已,這麼說起來,如果是按人口密度來計算發生頻率的話,他們比我們要高出十四倍來!他們的病毒狂化症發病概率,不但遠遠超過了我國,也遠遠超過了美國、俄國、歐洲等大國,堪稱全球第一高發病的國家了。

    尤其日本的這個國家,他們地方小,新聞管控能力又差,幾乎沒辦法做到保密,所以,現在他們的新聞裡,幾乎每天都在播放哪裡又爆發『殺人魔』事件了哪天有殺人魔的新聞,這已經不算是什麼新聞了,日本人也都是習以為常了。倒是哪天如果風平浪靜,沒出現殺人魔事件,日本人倒要奇怪了有一天,日本沒有發生案件了,結果就有好幾個觀眾打電話給電視台,告訴他們今天出播放事故了,因為播漏了今天的『殺人魔』事件新聞,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現在,日本社會對這樣頻繁爆發的殺人魔事件很是恐懼,不但民眾大量傷亡,連警察和自衛隊裡也是傷亡不少,社會恐慌蔓延,各種邪教乘機大行其道,都宣稱是因為人類的罪惡,神才降下懲罰。日本老百姓很是恐慌,普遍輿論都是怪政府應對不力,現在,現任首相的支持率已經下降到不足三十了……現在的首相之所以還沒有下台,只是因為沒人有能力也沒人願意接那個爛攤子罷了。

    所以,日本政府現在急著要跟我們搞國際交流,其實就是盼著能從我們這邊弄點情報過去,尤其是如何防止病毒狂化症的發生,或者是如何應對已經爆發的病毒狂化症,這是他們最關心的事……

    好吧,就算交流會沒什麼成效,他們也可以藉機告訴他們本國國民,表示政府確實已經積極尋找解決辦法了,已經盡力了,說不定也能挽回一點票數和支持率。」

    許岩失笑:「如何防止病毒狂化症的發生?且不說這種辦法,我們也沒有,就算我們有吧這麼關鍵的情報,我們怎麼可能隨便給他們呢?」

    文修之看了許岩一眼,眼神裡顯得大有深意,他緩緩點頭:「岩老弟,你有這個保密意識,這就很好!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了,你過去會說錯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知道文修之是在委婉地告誡自己。許岩也嚴肅起來:「文哥,你放心吧,過去那邊以後。我一定小心謹慎,凡事三思而後行,小日本休想在我嘴裡佔到什麼便宜!」

    文修之笑了:「其實倒也不用那麼緊張,你這樣,卡得又太緊了你畢竟是披著個資訊交流的名義過來跟日本人交流的,你這樣什麼都不肯說,日本人那邊也會說我們沒誠意的畢竟。兩國安全機關進行情報通報和研討的提議,還是我們這邊首先提出來的。結果我們什麼都不說,那也太不像話了」

    說著,文修之都笑了:「其實吧,岩老弟吧。你雖然在幾次事件裡表現突出,貢獻巨大,但關於病毒狂化症這方面的整體資訊,你可能還真是瞭解不多。

    為了你這次過去能跟日本的同行有些東西可以交流,我們的情報處已經準備了一本小冊子,就在這裡頭,你不妨好好看看我們的政治處和情報處都已經審核過了,這小冊子上的內容都是可以透露給日本人,你可以隨便談。但冊子上沒記載的內容,你就不要隨便亂跟日本人說了。」

    許岩點頭,示意自己聽得明白。雖然文修之沒明說。但從那小冊子,許岩就能看得出來,為了滿足自己的這趟日本之行,文修之確實費了很大的心思,冒了很大的風險。

    如果自己在日本那邊闖出什麼禍無論是許岩在日本那邊叛逃、失蹤還是意外傷亡,或者許岩不小心洩露出什麼機密。那這件事情,最終肯定要承擔責任的人肯定是許岩的領導兼大力推動這次交流活動的文修之了。在文修之眼看可以升將軍的關鍵時候。他還肯為自己冒這樣的風險,這算是難能可貴的友情了。

    許岩心下感動,他認真地保證:「文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看那本小冊子,日本人在我這裡拿不到什麼情報的。」

    文修之搖頭:「不但讓日本人偷不到情報,你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儘量從日本的同行那邊蒐集更多的情報回來所謂久病成良醫,作為全球受災最嚴重的國家,日本的防禦力量在應付病毒狂化症方面肯定形成了他們獨到的一套做法和經驗,你過去的任務就是把他們的這套應對模式和經驗搞清楚不然的話,我們這樣出去一趟,除了給日本人送經驗和情報之外,卻是什麼收穫也沒拿回來,上級首長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明白了!文哥,這個任務,我一定會完成的!」

    文修之望著他,眼神有些複雜以文修之的精明,他怎麼會看不出來,許岩這麼急切地想去日本,所謂「跟女朋友吵架所以想去東京購物賠禮道歉」其實根本就是一個破綻百出的藉口,這個渾身神秘的傢伙去日本,多半是另有目的的文修之甚至能猜出,許岩過去,多半跟他所謂的天災有關係,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文修之嘆了一聲,他認真地望著許岩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我相信你,岩老弟,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信得過你!」

    許岩尷尬地低下頭來,他知道,文修之是已經看透自己那破綻百出的藉口了但沒辦法,許岩還是不敢把這次去日本的真正目的告訴文修之。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這趟去日本,就是為了幫日本人除掉一個很強大的魔物,那文修之估計連生吞自己的心思都有。

    看著許岩面露尷尬地低頭,卻是始終沒有出言解釋,文修之心下有些微微失望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小老弟還真沉得住氣,居然就是能忍住不說!

    文修之的笑容更親切了:「對了,岩老弟,有個事,我差點忘記問你了:你這樣就和朱小姐去日本,但你們兩個懂日語嗎?」

    倘若不是文修之提醒,許岩還真忘記這茬了。他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呃,文哥,還真讓你給提醒了,我還真不會日語小朱估計也不會懂吧。」

    「這樣的話,你們還得帶上一個翻譯過去雖然按常規說,在雙方溝通的時候,日本政府那邊應該會給你安排一個懂中文的翻譯,但人家的翻譯始終是比不上我們自家的翻譯可靠。而且,你要日本國內到處走想瞭解什麼的話,還是自家的翻譯比較方便。」

    許岩深以為然自己過去的目的是要干掉那個吸血魔,為了尋找那怪物,肯定需要一個懂日語的嚮導,否則自己根本無法跟當地人交流,就變成睜眼瞎子了。

    「文哥,這樣的話,你可認識些什麼可靠的日語翻譯嗎?能介紹給我嗎?或者,我出錢請也可以的。」

    「呵呵,岩老弟啊,你可是何必捨近而求遠呢?咱們認識的熟人裡,可就有懂日語的高手啊!」

    「啊,那是誰啊?」

    「黃夕!就是局裡面派給許少校你的助理,她可是過了日語等級考試的,水平很厲害的。」

    許岩微微詫異:黃夕?倘若不是文修之自己提起,許岩還真把自己的這位助理給忘了。

    這時候,許岩這才隱約記起來,好像剛見面時候,黃夕跟自己作自我介紹時候,好像確實提過,她是懂日語和英語的,不過那時候,許岩並沒有很在意自稱懂外語,這有什麼稀奇?就像許岩認識的學校足球隊的一個快畢業的師兄,看個英語片,整個片子也只能聽懂「法克魷」,日語水平也就看黃片時候能聽懂「亞麻跌」而已,可就是就這麼爛的水平,在出去求職時候,他照樣敢大搖大擺地在自己的求職簡歷上寫上「精通英語、日語等多國語言」。

    也是因為見得多了這樣的水貨,所以,在黃夕做自我介紹時候自稱「懂日語」時候,許岩下意識地把她當成跟自己那個廢材師兄一樣,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黃夕……她的日語水準如何?」

    「很不錯,應付日常對話該沒問題上次有兩個可疑的日本人過來,她是負責帶監聽班的,我看過她的記錄,翻譯得很準確很到位。她還扮過導遊接日本的旅遊團,跟那些小鬼子交流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覺得,她應付一般的日常活動,那應該是夠的了當然,我也不知道岩老弟你過那邊要幹什麼,如果需要更高水平翻譯的話,那我就得跟總部申請了。」

    許岩連忙表示:「哦,那就不用麻煩了就黃夕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1
第一百九十七節 出國

    許岩也知道,文修之派黃夕來做自己的翻譯兼助理,這隱隱有打探自己在日本行蹤的意思,但怎麼說呢,這種事總是免不了的。:就算自己推掉了黃夕,也會有其他人來,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讓黃夕陪著自己吧自己先前跟黃夕也打過交道,跟個熟悉的美女一起,總比來個陌生人要重新適應的好。

    許岩很輕鬆就同意了讓黃夕跟著去日本,文修之也很高興。他把手上的大信封交給了許岩:「好,既然確定了,行程就確定在大後天吧,國航有一趟去日本的班機,這信封裡有你和朱小姐的護照都是公務護照、日本大使館的簽證和日本政府的邀請函,你記得自己保管好。其他的一些瑣碎事,到時候黃夕會來跟你們聯繫對接的。

    對了,岩老弟,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你晉陞中校副團的事,已經批下來了。因為你趕著準備出發去日本,授銜的儀式就等你回來再辦吧,不過這趟你去日本,倒是可以以副團級中校的身份過去了。老弟,你這一趟從副營到副團,可是連跳兩級了啊。」

    文修之這麼利索地給許岩解決了晉陞的事,許岩倒是頗為吃驚的雖然那晚,有了文老爺子的發話,許岩就知道了,自己肯定可以晉陞的,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雖然自己有特殊立功表現的,但倘若是正常情況,就這麼幾天功夫,只怕自己的立功材料還在上面的哪個衙門裡遊蕩呢,這麼快就有晉陞命令下來,不用說了,這肯定是文家出力了。

    二十歲不到的中校副團長……許岩雖然不很懂部隊的事,但他也知道,在自己這個歲數,能到這個級別的,只怕是鳳毛麟角的。為了幫自己。文家肯定也要花很大的功夫吧。

    許岩正想對文修之說些感激的話,後者卻是擺擺手:「老弟,客套話就不用說了,說起來。還是老哥我對不起你了老爺子的吩咐,可是讓我給你直截提到上校正團的。

    老實說,這樣做不是不行,無非就是代價大一些,我們也不是捨不得……但怎麼說呢。後來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有時候,咱們可不能太聽老爺子的話。

    這樣做,你一下子連升三級,是升得快了,但後患也是很大的,一個二十歲的正團級幹部,那是要嚇死人的,太驚世駭俗了。很招人嫉恨的,對你後續的成長不利。

    我覺得,還是穩打穩紮吧,提正團的事緩個半年,雖然慢一點,但不那麼招人注意你覺得呢?」

    許岩笑道:「部隊上的事,我也不懂,不過,文哥你比我的經驗豐富,我當然是聽文哥你的還是要感謝你費心了。」

    文修之笑笑:「咱們的關係。謝個啥啊?這點小事,那還值得說這些?不說了,我還得回去趕個場子,老弟。你先忙吧。」

    第二天一早,許岩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卻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響了。他拿起手機,含糊地喊了一聲:「喂?」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許中校,您好,我是黃夕啊!」

    「哦。你好……黃夕,怎麼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顯得對方對許岩很是尊重:「中校,抱歉打擾您了……但我昨晚剛剛得到通知,通知我後天要跟您一同飛日本……關於這次飛日本的行程安排,我想過來跟您商量下,不知您什麼時候方便嗎?」

    聽黃夕說了一通,許岩也感覺清醒了些:「哦……那你現在就過來吧……」

    電話裡頭停頓了一下,然後,黃夕問道:「中校,請問,您說『現在』過來,是大概什麼時候過來呢?」

    「現在?就是讓你現在過來啊,馬上、立即,越快越好嘛!」

    「好的,明白了,許中校,我馬上就到。您稍等。」

    許岩掛了電話,噓出一口氣:「真是莫名其妙。」他記得,黃夕本來是個很機靈很聰明的小女生來著,怎麼隔了幾天回京城之後,她就變得這麼笨了,竟連這麼簡單的話都不明白了。

    知道黃夕準備過來了,許岩便打算起床洗漱穿衣服了,沒想到,他還沒從床上爬起來呢,外面門鈴就「叮咚叮咚」地響起來了,許岩心想不會那麼神奇吧他穿著睡衣跑到客廳裡趴在貓眼一看,果不其然,就在走廊的門外,站著一個便裝的女生,卻不正是黃夕?

    「你妹啊!」情急之下,許岩差點要罵娘了:「我讓你馬上過來,卻也沒讓你真的『馬上』就來了啊!」

    罵娘歸罵娘,但碰上這種一條筋的同伴,許岩也是拿她沒辦法。他也猜到了,多半是黃夕是到自己門口以後才給自己打電話的,所以自己一說馬上上來,沒到半分鐘時間,對方馬上就坐電梯出現在自家的門口了。

    許岩手忙腳亂地打開了房門,沖黃夕扔下了一句話:「自己在客廳坐一會,我就出來。」說罷,他便急匆匆地向自己房間裡沖了回去,裝作沒看見身後女孩子那淺淺抿笑的嘴。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許岩才穿戴整齊地從臥室裡出來,頭髮還顯得有些凌亂。出來時候,他瞪了一眼黃夕後者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立即就誠惶誠恐地站起來道歉了:「中校,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是我來的魯莽了。」

    許岩苦笑著擺擺手:「沒什麼,是我大意了你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中校。」黃夕溫聲細語地答道:「中校,您需要吃個早餐嗎?我想跟您商量定下去日本那邊的行程,這需要的時間好像還是蠻長的,您最好還是先吃點東西?」

    許岩擺擺手:「不用了我們還是直接商量吧。」

    「也好。」黃夕從隨身手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她攤開筆記本,很認真地望著許岩:「中校,那我們就商量下行程了中校,請問,您這趟去日本,打算要呆多久呢?我們得先確定這個。因為局裡和大使館那邊都要求我們給他們一個準確的日程,好讓他們為我們安排。」

    許岩眨巴著眼睛,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與黃夕對望著,卻是不吱聲。

    倆人都沒說話。倆人足足對視了半分鐘,許岩還是保持著這種呆滯的眼神,黃夕這才醒悟了過來,她吃驚道:「許中校……您……該不會根本沒考慮過這日程到底要多久吧?」

    然後,她醒悟過來。趕緊又道歉:「抱歉,中校,我失禮了,我不該亂猜測您的您既然主動提出去日本,肯定是已經有了全盤的安排了,我不該亂想的。」

    許岩苦笑,他擺擺手:「沒什麼其實讓你猜中了,我還真不知道這趟去日本到底要多久。這要看事情是否辦得是否順手了!」

    黃夕眼中冒出了好奇的星星,她問道:「許中校,我能問一下嗎。您這趟去日本,到底是要辦什麼事呢?」

    許岩問黃夕:「局裡面沒有跟你說過這次任務嗎?他們是怎麼說的?」

    「局裡通知我,準備跟許中校去日本去出一趟交流任務,我負責給中校您擔當助手和翻譯。我也問過他們,具體到底是什麼交流任務,他們只是跟我說,這事歸中校您負責,讓我具體問您就行了所以,我就來問您了。」

    許岩很豪氣地一揮手:「這個啊你回去問局裡面吧。」

    黃夕「噗呲」一聲笑了,然後。她點頭:「好吧,我明白的,不該問的不要問,這個我懂那。許中校,能讓我知道一下您的日程打算如何安排嗎?我聽說,我們這趟過去,是要跟日本那邊就應對F病毒狂化症進行交流和研討的,請問,您打算要日本方面的哪家機構交流呢?」

    許岩:「……」

    黃夕:「中校。我們定下來之後,我才好通知我們的大使館,跟對方預約啊。我們後天就要上飛機了,時間已經很緊了,所以,中校千萬不要跟我說您不知道哦!」

    許岩:「……」

    黃夕和許岩對視了足足半分鐘,她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失聲道:「中校,難道……我又猜中了?」

    許岩尷尬地干笑兩聲:「黃夕你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耶!」

    黃夕好像很受打擊,她頹然地摀住了自己的額頭:「傷腦筋哦,許中校,您這樣什麼都不跟我說,我這份行程表實在沒法做啊這樣的話,我們拿什麼去應付局裡面和外事司那邊?就算許中校您是另有安排也好,但我們畢竟是打著研討交流的名義過日本的,連跟誰交流都說不清楚,這個行程遞上去,只怕交不了差的。」

    「不急不急……這樣,黃夕,你先跟我說,日本那邊,是誰在管F病毒狂化症的這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中校,您稍等我下,我先打個電話問下。」

    黃夕很快就回來了,神情有點困惑,她向許岩報告道:「中校,日本那邊的情況好像有點複雜……」

    許岩撇撇嘴:「跟你們玩了這麼久,我還沒見過哪次情況不複雜的。你說吧,黃夕。」

    「日本在對付F病毒狂化症的問題上,他們是經過了三個階段:最初的階段,那是去年九月之前,那時候,因為零星的案例爆發,日本警方把這個當做偶然的刑事事件來對付的,這個事最早引起注意是去年的九月中旬,東京地區連續犯案十幾次,東京警視廳為此特別成立了一個對策本部,負責調查東京地區的類型案例;

    然後,在去年的十月到十二月之間,病例開始規模爆發了,病例爆發不再侷限於東京地區,在其他的各都道府縣都有發生,這引起了日本社會的極大恐慌,日本中央警察廳為此專門又成立了一個對策本部,專門負責全國範圍內的應對和預防工作指導;

    但今年以來,隨著『殺人魔』案例有增無減,社會恐慌更甚,引起了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視,內閣也不得不出面,負責組建對策本部在這個層面上。已經是不止警察的事了,除了警察廳以外,還包括國家公安委員會、內閣情報調查室、自衛隊的情報本部等各個政治情報機構都介入進來了我們的日本司估計,日本那邊的思路可能跟我們差不多。可能也是認為這些頻繁爆發的病例是由敵對國的生化攻擊引起的,所以除了普通警察以外,他們還出動了軍隊的情報系統和公安警察參與調查。

    現在的問題也是在這裡了,在日本那邊,負責對付F病毒一共有三個規模比較大的對策本部。分別是負責東京地區的東京警視廳對策本部、負責全國的日本警察廳對策本部和內閣府的對策本部至於其他地方警察署成立的搜查課和對策本部,因為規模太小,我們就不予考慮了。

    許中校,您過去的話,我們要與哪個機構接觸呢?」

    對這些問題,許岩壓根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他很自然地把問題給反問了回來:「黃夕,你覺得哪個好呢?」

    黃夕笑笑:「中校,這個問題,我就不好說了。我還是把這三個部門的情況給您介紹下?」

    「警察廳的對策本部,他們是針對全國範圍內對F病毒狂化症應對的指導的,他們一般不到一線,只是負責統一指揮、協調全國境內的警力調頻和針對病毒的研究如果中校您對日本的全國整體形勢感興趣的話,那倒是可以跟他們聯繫的。」

    許岩擺擺手:「這樣的話,警察廳的對策本部就算了,他們不親臨一線,好像有點不怎麼夠接地氣吧?我就算跟他們交流,這幫人估計都沒跟狂化者接觸過呢,估計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這個就算了吧。」

    黃夕點點頭:「那麼。內閣府的對策本部級別最高,他們掌握的信息也很全面,而且他們是由自衛隊的情報機構和公安委員會聯合組成的,就身份來說。跟許中校您這種情報軍官也是相稱的,您要不要跟他們接觸呢?」

    不知為什麼,雖然許岩也是軍隊情報口的軍官,但他就是對那些搞情報工作的沒什麼好感。他說:「這個也算了吧搞情報的人,保密意識很強,嘴一般都很緊的。不會隨便透露什麼給我們。而且,對方是直接對日本首相負責的部門,規格太高,我一個小中校過去,人家未必有興趣搭理我們。」

    黃夕點點頭,她也不希望許岩接觸上述兩個單位,因為作為情報軍官,在國外跟潛在敵對國的情報機構接觸,這種事說來太敏感了,到時候回來真是連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倒是跟東京警視廳接觸,那還好些。大家不談政治,只交流如何對付F病毒狂化症患者,這聽起來就跟普通的「警務合作和交流」一樣,聽起來也不怎麼刺耳。

    「那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只能跟東京警視廳聯絡了。MPD的對策本部倒是跟狂化症患者接觸蠻多的,有實戰經驗,擁有實戰機動隊。您是偏向於實戰的高手,如果您跟他們交流經驗的話,這從名義上也說得過去的。」

    許岩很爽快地同意了:「行,那就這樣定下來了吧。」

    許岩心中有數,自己這趟去日本,並不是真的去找誰交流去的交流個屁,在地球上,除了朱佑香以外,還有誰比自己對這次災難的起因瞭解得更深?自己還用跟小日本交流什麼?

    確定交流單位,黃夕明顯地鬆了口氣,顯出可以交差的輕鬆樣子。她說:「這樣的話,我們去東京警視廳,進行實地觀摩和參觀,與他們的相關負責人進行交流研討,觀摩他們的實戰演習嗯,這樣的話,我們的行程就暫定五天如何?如果是單純是觀摩和研討,這個日程已經很輕鬆了。」

    許岩心裡有些沒有底,五天的時間,可足夠自己找到那個吸血魔了嗎?想了一下,他含糊道:「這個時間好像有點緊,既然過去了,不順道遊玩下怎麼可以?要不,乾脆就寫十天吧。如果到時候還不夠的話,我們再延期就是了。」

    黃夕狐疑地看了許岩一眼許中校這樣神秘兮兮的樣子,他這趟去日本,到底是想幹什麼事呢?五天還不夠嗎?還要加到十天?還要延期?這一刻,黃夕還真有點懷疑,這傢伙該不會是動了什麼歪心思,真的想叛逃日本吧?

    許岩本以為,自己去日本,這只是件小事情,也就是買張機票一個來回的事。但他沒想到的是,我朝的官僚機構有著化一切簡單為繁瑣的神奇本領,凡事若是跟「正規程序」牽涉上了關係,那就麻煩得不得了了,如果這個正規程序還跟所謂的「外事活動」掛上鉤的話,那這麻煩的倍數就會立即以立方比率倍增的。

    許岩的這趟出去,因為有著文修之的關照,所以很多繁文瑣節的程序都被文修之通過權限給許岩給簡化了,但縱然如此,剩下的那些瑣碎程序依然很多外事部門的《外事活動需知手冊日本篇》,許岩拿過來翻了幾頁,裡面主要是講到一些到日本那邊出國公幹的注意事項和禁忌事項,裡面包括一些簡單的日語問答對話。

    但小冊子裡面的乾貨知識很少,大部分篇幅都是提醒出國的幹部如何在外國人面前做到「不卑不亢」、如何地「有禮有節」,提醒幹部們跟日本人交流時候,注意迴避一些敏感的政治話題比如當前熱門的釣魚島爭端或者是中日當年戰爭的事,這些話題都是要要迴避的,還有如果碰到日本的民間右翼人士或者右翼政客故意在這些問題上挑釁想引起爭論的話,要知道如何巧妙地應對對方,引開話題,避免引起事端影響中日之間的友好關係……

    那本外事小冊子許岩沒看完,就一手扔到了桌子底下,他罵了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的玩意啊!這種垃圾……呸!」

    許岩不屑一顧,黃夕卻也不以為奇,她笑吟吟地說:「中校,外交部的手冊,一直是被人罵缺鈣和腦殘的,就是部裡外事司的人都說了,外交部編的手冊,根本不與時俱進的,都是拿好幾年前的資料來湊數應付。像現在我們和日本之間現在關係,兩國都罵紅眼了,外交部卻還拿著幾年前「中日友好」口徑的宣傳冊子出來培訓出國人員,讓大家迴避爭議,難怪被人罵了。這本冊子,其實您看不看都無妨的,倒是那本《日本旅遊生活需知》有點意思,說到一些到那邊的常識,倒是實際一些。」(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1
第一百九十八節 迎接

    黃夕早上過來,一直留到了中午時分才離開,離開之前給許岩留下了各式各樣的小手冊和資料,她淺笑嫣然:「中校,這些都是去日本時候有用的東西,請您仔細看好了。新‧‧‧..」

    許岩口中「哦哦」應是,可是等黃夕前腳剛出門,他馬上就把那堆資料給扔進了垃圾桶老子這趟過日本去,那是為了斬妖除魔的,可不是要陪日本官僚玩的。

    第三天一早,天還沒亮,許岩便和朱佑香便從酒店出發了。倆人匆匆到了京城的國際機場,在候機室跟黃夕會合了,三人經了安檢,很快上了飛機。這是一架國航的班機,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航程,約莫在下午兩點來鐘,飛機便到了日本東京成田機場。

    其實在飛機上,許岩就有了種異樣的彆扭感覺了,因為這趟飛機上約莫有一小半的旅客都是日本的旅客,所以飛機的廣播也好,機上旅客的談話也好,很多都是用日語來說的無論是機艙裡日本乘客的交談或者飛機上的日語廣播,在許岩聽來,那純粹就是一片「唧唧咕咕」的噪音來著,他連半句話都聽不懂。

    感受著這異樣的氣氛,許岩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在外人眼裡,雖然自己被稱為四局首屈一指的反恐專家、對付F病毒狂化症患者的高手,戰績纍纍,但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自己的事蹟有大半是吹噓出來的自己戰無不勝的名頭,多半是佔了朱佑香的光。自己先前無論幹什麼,都有著國家力量的全力支持,才能戰無不勝。

    但現在,自己要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沒有國家力量的支持,也沒有朋友的幫助,甚至連語言都不通,自己等於是獨力要完成狩獵惡魔的任務。這讓許岩心裡實在很沒底。

    他望了一眼身邊的朱佑香自打上了飛機,她就一直在閉目養神看著朱佑香那平靜的神情,玉容波瀾不驚,許岩心中莫名地也有幾分安定感。

    現在。這個恬靜沉穩的漂亮女孩子,已經成為許岩心裡最大的支柱了。

    中午二點,飛機降落在東京成田機場,飛機平穩以後,按照以往的習慣。許岩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打開,手機上卻顯示沒有信號。這時候,黃夕湊過來看了一眼,她立即就明白了,歉意地解釋道:「中校,抱歉,出發之前我疏忽了,忘記提醒您了,因為手機制式不同,我們國內的電話號碼在日本這邊是不能用的抱歉。這是我的疏忽。」

    黃夕連聲道歉,許岩倒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他擺擺手:「沒什麼,我們下去吧。」

    一行人順著出站通道出來,耳邊聽到的都是日本人「唧唧咕咕」的刺耳說話聲,許岩心頭一陣煩悶。在機場出站口,他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女站在路邊那邊,有個年青女子手上舉著偌大的中文牌子:「許岩先生」。

    許岩領著黃夕等人快步走了過去,向那邊幾個人揮揮手,打招呼道:「嗨。我就是許岩。請問幾位是……」

    這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女站在原地那邊,有人在抽菸,有人在百無聊賴地張望著周圍。許岩突然跑過去衝他們打招呼,這幫人當場都愣住了那穿著白色風衣的舉牌女子瞪大了眼睛望著許岩。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還有那正站在牆邊抽菸的男子,看到許岩跑過來打招呼,他「噗嗤」一聲打了個噴嚏,手上的煙都掉了。

    看到這幫人的古怪表現,許岩也愣住了。他回頭望向黃夕:「黃夕,我剛剛……沒什麼失禮的地方吧?」

    黃夕肯定地搖頭:「沒有!中校您的表現很正常……倒是古怪的是他們才是。」

    說著,她走上前去,越過了許岩,用日語咕咕呱呱地跟對面的那幾個人說了一通,雙方日語對答了一番,說得又快又急,幾個日本人顯得很震驚的樣子,不時地望向許岩,口中驚嘆不止:「噢……索的是涅……喔~嗦嘎嗦嘎」

    被幾雙好奇的目光盯視著,偏偏又對他們的說話連半句話都聽不懂,許岩心中鬱悶。倘若在國內,他早跑過去問個究竟了,但這時在國外,他還記得外事手冊上的叮囑:「要時時處處記得自己代表的是國家形象,表現要大方得體,不急不躁」,卻是不好湊上前去插話打擾對方。

    好在過了一陣,黃夕終於跟這幫人交涉完了,她先向許岩介紹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人:「許中校,這位是我們駐日大使館的人,張啟中校張中校是我們大使館武官的助理,他是特意過來迎接我們的。」

    張啟中校約莫三十多歲,腰桿挺得很直。他年紀不大,理著短髮,有一種不苟言笑的氣質,不怒而威,神情很嚴肅。他認真地看著許岩,鄭重地伸手過來跟許岩握手:「您好,許岩同志,我是張啟,是我們大使館武官的助理。大使館的武官王力大校本來是要過來迎接您的,但臨時有個重要的外事活動,王大校沒法抽身,所以只能委託我來代為迎接了,還望許中校莫要見怪,王大校托我向您致歉了。」

    來之前的路上,黃夕已向許岩解釋過一些簡單的外事規則了,國內有重要領導出國來公幹時候,我們駐外的大使館按禮節一般是要接待起碼接個機吃個飯幫安排個食宿甚至幫忙安排個嚮導什麼的。不過,按照那不成文的規矩,能享受到大使館接待的規格,所謂的「重要領導」一般都得副省部級以上的領導幹部才有這個待遇了不然的話,國內那麼多的公款出國團,如果整天要招待那些科級處級的芝麻綠豆官,大使館變身成旅行社都不夠用。

    但問題又來了,大使館一般只接待省部級的領導的,就算許岩提了中校副團,但距離這級別還差得十萬八千里呢,怎麼也享受不到這待遇的其中奧妙,還是黃夕在路上跟許岩解釋的:許岩的這級別,在地方上頂多也就個副處級,按道理是沒資格享受大使館的接機待遇的。但問題是。許岩的單位可是總參情報部啊,駐外使館的武官也是歸總參的情報部管的,大家其實算是自己人。這樣,大使館武官來接許岩。那就是來接自己單位的自己人,那就不講究什麼級別了。

    當然了,雖然說不講究級別,但其實還是講究的。雖然張啟助理口口聲聲說武官王大校臨時有空所以沒辦法過來接許岩,但大家都是心裡有數。這話只是聽起來很漂亮而已,其實跟當面說謊也沒什麼兩樣,真正的原因,還是許岩級別不夠罷了總不能讓一個大校來迎接一個中校,那太不合規矩了。

    許岩客氣地說:「勞煩張助理您辛苦走一趟,我們很過意不去。」

    張啟笑著說:「許中校您這麼說,那就見外了。說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既然在出了外國,那就更是自己人了。」

    他笑容一斂。沉聲道:「許中校,國內給我們消息,你是過這邊來執行交流任務的」說到交流任務幾個字時候,張啟加重了讀音,他目光大有深意地望著許岩,彷彿用目光來傳達著某種曖昧的意味。

    許岩也知道張啟目中的深意四局平時就是負責安全和反諜工作的,這種性質的工作,要來日本跟小鬼子交流?呵呵,大家自己人,那就心照不宣了。這位張啟助理多半是認定了。許岩前來日本,是為了執行機密任務的。

    「許中校您要執行什麼任務,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國內也給我們大使館打招呼了。要我們儘量協助許中校您的行動。所以,中校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儘管跟我們說就是了。不管是要車要人或者需要其他協助,我們都會儘量幫忙的。」

    張中校說得很客氣,許岩也客氣地說:「有勞張助理了。目前來說,暫時還不需要大使館的協助對了。我想問下,關於這陣子,日本國內殺人魔事件的相關資料,使館這邊可有蒐集嗎?」

    聽了許岩的問話,張啟中校微微詫異。他沉吟了下,回答道:「許中校,殺人魔的消息,在日本是最受關注的新聞,我們大使館這邊自然也有注意的。只是怎麼說呢,這方面的消息不屬於我們的關注重點,我們關注的重點還是日本的政治和軍事動向比如日本自衛隊和美國駐日美軍的動向,還有日本國內的政治動態。

    殺人魔方面的消息……我想下,那該歸類到社會類的訊息裡了,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所以也沒有注意搜查……中校您向我們要這方面消息的話,恐怕倉促之間,我們只能向您提供一些公開的資訊了都是從報紙、電視和廣播上能拿到的公開資料,未必有多大用處。」

    「公開的資料都好吧,我先看下……尤其是先前關於吸血魔的資料,這個是重點,有關這方面的資訊,我也都需要。」

    張啟中校微微蹙眉,他沉聲道:「許中校,您要的資料,我們整理一下,應該今晚就能給您了。不過恕我多嘴說一句……」他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人,低聲說:「這方面的資料,你與其向我們要,倒不如向他們要。在他們手上,應該掌握著更多更全面的資料。」他微微側頭,瞄了一眼身後的人。

    看著張助理神秘兮兮的,許岩也壓低了聲量,他湊近去,低聲問:「他們是些什麼人?」

    「他們是東京警視廳的人,刑事搜查二課,異化事件對策本部的刑事警官……他們自稱是這樣。但我很懷疑,他們中間應該有警察廳公安九課的人,或者是東京警視廳裡公安部的人,跟他們打交道時候,中校您自己可要多多留神了。」

    張啟中校湊近了許岩,他的臉在笑著,說的話語卻是很嚴肅,在外人看來,像是他倆正在說著什麼很親密的悄悄話似的,大家也不好意思湊得太近。

    許岩謝過了張啟的提醒,他也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張啟身後那幾名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微微頜首:「我明白了張助理還有什麼要指示的嗎?」

    張啟擺擺手,笑著說:「許中校客氣了,您是國內過來的專家,我哪敢指示您啊。給我的命令是全力協助中校您呃,那邊的日本人好像等得不耐煩了,我們過去認識一下吧?」

    倆人正要移步過去,許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站住了腳步,小聲問張啟:「張助理,問您個事,不會見怪吧?」

    張啟沉穩地頜首,以那種外交人員特有的矜持和含蓄態度沉穩地說:「許中校,您請說。」

    「這樣,我就冒昧了:剛剛我過來時候,我注意到,您和這幾個日本人,好像都顯得很驚訝,不知這是為什麼呢?是我這邊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嗎?」

    聽了許岩的問話,張啟在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像是他沒想到許岩會把這種問題問出口。許岩不安道:「張助理,如果我的問題涉及什麼不好說的事,那就當我沒問好了……」

    「啊,這倒沒什麼不好說的,」張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這個說起來,該是我們失禮了。

    因為從國內傳過來的消息,說是國內情報部會派您過來,說到您資料的時候,國內通知我們說,您解決過多起棘手的異常事務案件,對處理這種案件有著很深的造詣,是很有經驗的專家,功勛卓著的中校軍官當時看到那個資料,我們也好,東京警視廳也好,都以為你起碼三四十歲了,甚至還有人以為你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子了。

    因為在日本自衛隊這邊,他們的論資排輩風氣很嚴重,他們軍官的晉陞速度很慢的,一般能當到二佐級別的軍官哦,他們的二佐就是我們的中校能當到這級別的軍官,一般都是四十出頭了,而且你還是這方面的『專家』在日本人這邊,他們幹什麼事都得論資排輩,他們所謂『專家』也是需要資歷和歲數的,沒有個四五十歲,那是不好意思稱『專家』的。

    所以,許中校啊,你既然是部隊裡的中校,又被稱為『專家』,那我們和日本人那邊都是先入為主了,以為你該是位呃,年高德勳的老同志吧,大家也穿得很整齊很嚴肅地來迎接您,但沒想到,突然有個年輕小夥子跑過來,跟我們說就是您您這麼年輕,看著就跟個沒畢業的大學生都差不多,所以……呵呵,當然,這是我們少見多怪鬧出來的誤會,不好意思,中校您不必介意的。」

    許岩苦惱地摸摸鼻子,他實在很想跟面前的這位張中校說一聲,其實自己真的就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他尷尬地笑笑:「其實……呵呵,這個,還是怪我們來得太匆忙,事先的溝通沒做好吧。」

    張啟中校很有涵養地笑了下,他領著許岩過去,領著他向幾位警視廳的警官作介紹不能不稱讚一聲,日本人的表面禮貌功夫還是做得很到位的,在許岩和張啟對話的時候,幾個日本人很安靜地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等候著,站得筆直,彼此間甚至連交頭接耳都很少。(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1
第一百九十九節 分歧

    幾個日本警官都是西裝革履,看著跟大公司裡上班的白領差不多,只是表情更嚴肅,氣質看起來更冷一些,他們的衣領上都有個紅底金字的徽章,許岩也不懂什麼意思,可能是他們的標識。

    看到許岩走過來,他們間那個平頭、乾瘦的年警官也迎了上來,唧唧呱呱地了一通,黃夕在旁邊立即進行翻譯:「這位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二課一系的系長村矢也警部,他向許校您表示問候和致意,歡迎您到日本來訪問,表示您一路過來辛苦了,希望兩國警方能在對付這些異常事務的處置上能多多地交流經驗……他請您多多指教,他在向您鞠躬致意。」

    「黃夕,這個就不用翻譯了,我能看得出來。」

    「啊,不好意思,校。」

    看到村矢也在向自己深深鞠躬,許岩忍不住吐了一句槽,然後也是躬身回禮很自然的,他回禮的端正程度跟村系長自然是沒法相的,也就是大概表達個意思而已。接下來,村系長又嘰嘰咕咕地了一通,他身後的幾個男女紛紛上前來,向著許岩躬身行禮,他們自報名字和身份,都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二課一系的警官,他們人太多,日本人的名字又古怪,許岩一時也記不清他們的名字和身份什麼,只是大概聽他們自我介紹時候好像是「主任」或者是「警部」、「警部補」、「巡查部長」之類的身份日本警察系統的級別之複雜,並不亞於國內,許岩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誰大誰。不過,按照慣例,介紹時候一般優先介紹高位階的官員,許岩估計,村矢也警部該是這幫人間官階最高的頭目吧。

    瞅著一個空閒功夫,許岩聲問黃夕:「黃夕,這個村警部……按我們國內的警察,他大概相當於一個什麼級別的官員呢?」

    黃夕答道:「校。警部大概相當於我們國內科級到副處級之間吧,村矢也在警視廳是系長,放在地方警局就能當個分署長了……呃,大概相當於我們的派出所所長那樣。」

    許岩「哦」了一聲。心也是有底了:看來日本人不愧是深受國化熏陶已久的國家,他們也是深通官場禮儀的,知道自己是副團級的軍官,他們就派來個副處級的警官過來迎接自己可見華明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在全球發揚光大已是為期不遠了。

    村矢也唧唧呱呱了一通。許岩是半個字都聽不懂,不過旁邊站著的張啟校卻顯然是聽懂了,他望向許岩,欲言又止。

    許岩問黃夕:「黃夕,村警部剛剛什麼了呢?」

    「校,村警部表示,他已在東京的希爾頓飯店為我們訂下了房間,希望我們能賞光下榻」黃夕躊躇了下,沉聲:「不過,按照先前的日程安排。我們第一天的行程,應該是由大使館這邊負責的。張助理,是這樣的嗎?」

    張啟點頭:「正是這樣,按照我們安排,今晚,許校該是在我們的大使館休息,明天再由我們大使館陪同著去警視廳那邊拜會諸位長官再與警視廳的專家進行座談研討當然,我們大使館的住處,肯定是不上希爾頓飯店的高檔舒服了。不過,畢竟是自家人的地方。住起來放心些吧。

    當然,這只是我們大使館這邊的安排,至於要怎麼樣,這個我們是主隨客便。還是隨由許校自己定吧。」

    張啟是這麼,但其實他覺得,許岩肯定是會選擇自家的大使館而不是希爾頓飯店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因為許岩不是普通的官員,他還是出身情報系統的軍官。他這樣的人,入住日本人為他事先準備好的房間。那不但是政治錯誤,還是明顯的低級錯誤天知道那個房間裡,日本人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多少明的暗的竊聽器了?對一個職業情報軍官來,怎可能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許岩笑笑:「這樣啊?這樣的話,既然警視廳已經定有賓館了,那我就去住好了,就不麻煩大使館的同志了。張助理,請代我謝謝王武官的好意了。」

    許岩這麼,在場眾人都是頗感驚訝,連那幾個日本人都吃了一驚:他們固然是出口邀請許岩了,但卻並沒抱多大的希望。他們也知道,國官員一向是很講政治的,尤其是當前日之間關係惡化的情況下,很難想像一個國的情報官員會推掉自己大使館的邀請,而住進日本人為他準備的住處。

    張啟助理微微蹙眉,他忍不住出口提醒許岩:「許校,這件事,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許岩大咧咧地擺擺手:「不用了,我已經考慮過了,就這樣定了吧當然是希爾頓酒店大使館的房間來得舒服,這還用考慮嗎?」

    聽到許岩這話,張助理的一張臉險些當場就綠了,他轉過了頭,不再正眼看許岩一眼了,心裡滿是懊悔這傢伙不知是哪家的崽子,年紀就混進了情報部當了校。虧得自己先前還為他擔心提醒了他一句,現在看來完全是多餘的。

    這崽子外表看著還像模像樣的,對答什麼的還能湊合,但一碰到事情,他馬上就暴露出草包本質的現形了在這麼重大的問題,崽子居然考慮的是去哪家酒店較舒服!

    想到這裡,張啟都恨不得當場罵娘了其實自己早該發現了,這傢伙,出國公幹時候身邊還帶著兩個漂亮的女孩子,這擺明是哪家闊少爺到日本來遊玩了,哪是來正經幹事情的人哪?國內這些紈袴真是越玩越不像話了!自己真是瞎了眼,先前還把他當做真的正經來出來辦差的情報官員了!

    放這樣的草包出來跟日本人交流,他自己丟醜也就罷了,只怕到時候丟了國格,到時候,那責任誰來負?

    心怒極,只是出於外交人員的涵養和修養,張啟校還是克制了自己,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冷冷地:「那好吧。既然許校你堅持,我們大使館這邊也不好勉強,就由你的意願來安排吧我們尊重許校你的看法,不過這件事。我們是要跟國內匯報一聲的。」

    聽到張助理這麼,黃夕臉色微變她是知道張助理這句話份量的。她走近了許岩,低聲跟許岩:「校,這個事,我們是不是該聽使館的意見好了?我們出門在外。是應該遵從當地使館的意見的。」

    黃夕沒想到的是,平時都很隨和的許岩,這次卻是固執自見,他搖頭:「抱歉我感謝大使館和張助理的好意了,但這次,我們是有原因的。」

    儘管有涵養,但張啟還是被氣極,悶哼了一聲這王八蛋有個屁的原因,還不是想著住進高檔酒店裡吃喝玩樂?

    不過許岩怎麼樣,他畢竟是情報部的人。他到日本來公幹,自己作為大使館只能提供協助和建議,卻沒辦法干涉他的舉動。

    張助理很公事公辦地:「既然許校這麼決定了,那我們尊重你的意見既然許校不跟我們回大使館了,我們就不妨礙你的工作了,這就回去覆命了,我們後會有期吧。」

    看著張助理匆匆離開的背影,黃夕眼隱有憂色黃夕實在想不明白,許岩為什麼要選擇住日本警視廳提供的酒店,而不入住大使館。這樣不但得罪了大使館。也為自己將來的前程留下了一個隱患。

    看著黃夕訥訥的,欲言又止,許岩心下苦笑他雖然不是官場人,但黃夕能想到的事。他也是多少能想到的,他知道,不選大使館而選日本人的酒店,這肯定會留下一些隱患的,但問題是,他沒別的辦法入住大使館。這固然是合乎規則也安全了,但問題是,自己的自由也被限制死了。

    在大使館裡進進出出,都由使館的人員陪同著,自己去哪裡都不方便,根本沒有自由活動的空間,怎麼去找那個吸血魔幼體?

    倒是入駐日本人安排的住處,自己畢竟是來訪的客人,有這個身份,警視廳不可能把自己跟得太緊,自己倒還能獲得一點自由活動的餘地。

    許岩志在修道,倒不是很在意仕途如何,只是覺得辜負了張助理對自己的一番好意,他頗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罷了。

    村矢也警部上前來,對著許岩很嚴肅地唧唧呱呱一通,黃夕及時地翻譯:「村警部,許先生能選擇入住警視廳準備的飯店,這是他們的莫大信任,他們感到十分榮幸。他,他和他的同僚會竭盡全力地為許先生服務,用最大誠意保證這次的交流能圓滿成功。」

    對著一臉嚴肅的村矢也警部,許岩實在不知用什麼表情回應他了。他尷尬地笑笑,對黃夕道:「請告訴村警部,我也很期望著這次的交流活動能順利完成。」

    倆人寒暄了一陣,村矢也便邀請許岩上車。一行人朝著酒店那邊開過去。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談什麼正事,只是許岩是第一次出國,看著兩邊的街景頗有些好。

    在許岩看來,若論城市的繁華,東京起自己見過的國內的大城市如京城也好不到哪去,就是這裡好像乾淨些,空氣呼吸起來感覺要好些,他們的天空不像京城那樣灰濛蒙的一片,還能看見藍天和白雲。還有,東京的汽車看著也很多,但車流很有秩序,並沒有出現堵車的現象,可見日本人在城市交通管理方面還是很有經驗和效率的其他的,許岩走馬看花,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了。

    警視廳為許岩定的酒店是在新宿區的希爾頓酒店,為此,村矢也也還特意向許岩道歉,他他們先前也考慮過安排在東京灣的希爾頓酒店,因為那裡的夜景更漂亮,但新宿區的希爾頓酒店較靠近警視廳,為了大家溝通和工作的方便,最終還是安排在新宿區的希爾頓了。他為自己擅作主張向許岩道歉,許岩連無妨,久聞新宿也是日本國內的繁華地區,自己有此機會親身遊覽還是很高興的。

    一路上,村矢也警部始終表情嚴肅,話很少,許岩也是初次經歷這種外交場合。心裡惴惴的怕錯什麼不該的話,也是很少主動開口,所以大家一路上都是些不咸不淡的廢話,也沒有談到正事。

    幾位警視廳的官員一直把許岩送到了酒店的大堂。這時候,村矢也才向許岩提出,為了方便許先生在日本境內跟警視廳的聯絡和溝通,警視廳這邊想安排倆位聯絡官伴在許岩身邊陪同,專門幫助許岩跟警視廳之間的溝通。也可以照顧許岩在生活起居。

    著,彷彿是生怕許岩誤會他們有什麼別的意圖似的,村矢也特意指出,他們只是住在隔壁的房間,平時不會妨礙許先生的生活,不過許先生若是要找他們,只需到隔壁敲門就能找到他們了,很方便的。

    許岩和黃夕對視一眼警視廳要在自己身邊安排人,這件事早在預料之了。無論是出於待客之道的禮貌也好,或者出於監視的目的。這事都並不為,倒是村矢也這樣坦白地出來,倒是頗讓許岩意外許岩還以為,警視廳的監視人員該是鬼鬼祟祟地躲在附近的哪個電話亭裡用竊聽器偷聽自家的話呢。

    知道這種事是躲不開的,許岩很大方地同意了:「好。這樣的話,就辛苦諸位了不知是哪兩位先生擔任我們的聯絡官呢?」

    村矢也回頭衝著部下們唧唧呱呱地吼了一通不知道是否錯覺,許岩總感覺,這位村系長在對部下話時候的語氣好像很可怕,跟自己話時候對,那聲調像是陡然提高了一個等級。那語氣很不善雖然許岩聽不懂日語,但看村那嚴厲的表情,估計也不是什麼溫馨人心的話語。

    在村的怒吼聲,兩名年青的一男一女走上前來。他們向著許岩深深鞠躬,嘰嘰呱呱地了幾句,黃夕及時地跟許岩翻譯:「這位男的是霧島謙警部補,這位姐是安晴織子巡查部長,他們都是村先生的部下,都是在搜查二課一系的刑警警官他們在請多關照。」

    許岩也躬身回禮:「二位。多有辛苦了。」

    他打量著面前的倆人,那位安晴姐看著倒是很普通,一身深色的職業裙裝,相貌清秀,就像那種很普通的OL女郎一樣,往人群一站就看不出什麼特色來了。

    倒是那位男警官霧島謙顯得很特別,他瘦長臉,穿著一身深色風衣,個子又瘦又高,足足高過了許岩一個頭,頭髮很長又濃密,亂蓬蓬的,那頭亂發讓許岩想起了先前在上風靡一時的乞丐王子,他的臉邊長著鬍子茬,顯得很滄桑,眼睛卻是很亮他那造型,讓許岩想起了時候看過的一本漫畫書叫《俠探寒羽良》的,那主人公大概就是這個模樣了,顯得很酷又滄桑的感覺。

    村矢也還有別的事,約好了明天到警視廳對策本部去開交流會的事之後,他們就告辭離去了。看到村矢也走了,許岩不覺長舒了口氣他做完這個動作,才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在做伸懶腰和舒展長呼吸的動作,尤其那位霧島警部補,他的動作更是誇張,一邊舒展腰身一邊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看到許岩在注視著他,霧島謙有點不好意思地收斂了手臂,跟許岩對視一笑。

    一時間,倆人都是會意地一笑村矢也警部給人的壓力太大了。他那張板著的臉擱在這裡,整個現場的空氣彷彿都稀薄了幾分,大家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喘。看著這位霧島謙刑事這樣的表現,許岩便知道,村矢也警部平時大概是對部下很嚴厲的,部下們對他甚有恐懼。

    許岩搖搖頭,笑:「攤著這樣一位上司,怕是不好受吧?」

    聽著許岩口無遮攔,黃夕乾咳一聲:「咳,校,這個,我們不好亂人家的事吧。」

    許岩也有些後悔了,但他還是嘴硬地道:「沒事的,我看他們也不懂,只要你不翻譯過去就沒事了。」

    許岩話音未落,那位霧島謙警部補對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用清晰的普通話:「不好意思,許校,我是懂的您得很是,島矢閣下確實很讓人頭疼,不是嗎?」

    許岩驚訝地看著對方,失聲道:「霧島警部補,你懂?」

    霧島點點頭,很認真地跟許岩解釋過:「我時候跟父母一起去過國,還在滬海讀過書,所以能聽懂一些得不好,讓許桑見笑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2
第二百節 案情

    許岩由衷地感慨說:「不不,霧島君說得已經很好了如果是在國內,你不說的話,我們都想不到你會是外國人。」

    霧島謙咧嘴笑笑,微微躬身:「許桑,您過獎了。」他像是不想多說自己的事,主動幫許岩拿起了行李,說道:「許桑,我送您上樓回房吧。」

    霧島謙走在前面,許岩和黃夕對視一眼,都是會意於心剛剛大使館的張助理提醒過,警視廳那幫人中混有中國課的公安警察。而這位霧島警官能說中文,這不能不讓許岩懷疑起他來了十有**了,這人該是日本方面派來監視自己的情報人員吧?

    一行人上了十一樓,警視廳為許岩訂的房間。警視廳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周到,他們事先已知道了許岩一行人的人數,特意為許岩等人訂了並排在一起的三個房間。他們把許岩送到房間,很客氣地請許岩好好休息,他們就要離開了,但許岩叫做了霧島謙:「霧島警部補……」

    霧島謙微微躬身:「嗨依!許桑倘若不見外的話,不妨叫我霧島君就是了我們都是這麼稱呼朋友的。」

    許岩心想你這個中國課的死特務,誰跟你是朋友:「那,霧島君,能麻煩您一件事嗎?」

    「嗨依!許桑,我們的任務就是為您服務,請您吩咐吧!」

    一時間,儘管明知對方居心不良,許岩還是為對方那乾脆利索的氣概心中暗暗叫好,他肅然道:「霧島君,你知道的,我來貴國,是為了與東京警視廳交流關於異常事務的處置事宜……」

    「嗨依!許桑您辛苦了,我們願竭盡全力、付出最大誠意來完成這次雙邊交流會不知許桑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呢?」

    「關於貴國的異常事務案件,我想瞭解些一些資料,不知警視廳能否提供呢?」

    霧島謙和安晴織子對視一眼,然後。霧島謙微微蹙眉:「許桑,您要求提供這方面的資料,這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有關於異常事務案件的資料非常繁雜,光是在警視廳內部。關於這方面的案卷,足足就有一百多個案卷,堆了兩個大房間。許桑,您希望得到什麼樣的資料呢?能否給我一個明確的範圍和要求呢?」

    許岩微微沉吟,然後。他沉聲道:「霧島君,我們對貴國剛剛發生的吸血鬼案子比較感興趣……不知關於這個案子的詳情,你能否給我透露一些資料?」

    聽到許岩這麼說,霧島謙一愣,他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反問道:「許桑,您是要瞭解吸血鬼的案子?」

    「正是這案子有些什麼特別的、不方便透露的地方嗎?」

    霧島謙搖頭,他突然笑了起來:「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我只是奇怪,事情為什麼恰好這麼巧許桑。在搜查二課一系那裡,關於吸血鬼系列殺人案的案子,恰好我就是承辦人之一……這個案子,您找到我就算找對人了。」

    隨隨便便找個人就碰到了案件的知情人,許岩也是很意外,他脫口說道:「霧島君,你不是中國課的公安嗎?怎麼也管這種刑事案?」

    霧島謙詫異道:「誰說我是中國課的公安?許桑,您弄錯了吧,我明明是搜查二課的刑事。」

    反正都說漏嘴了,許岩也不在乎了。他笑眯眯地搖晃著手指:「no,no,霧島君,說謊可不是好事來著。你一個普通的刑事,怎麼能說這麼流利的中國話?」

    霧島謙啞然失笑,他說:「原來是這樣……許桑請不要誤會,我真的是搜查二課的刑警,不是公安部的。不過說回來,我跟中國真的有些淵源的……」

    「哦。怎麼說呢?」

    霧島謙沉吟道:「這個事,說來就話長了,我本來在刑事部搜查四課工作,專門應對外籍人士有組織犯罪,後來又被調到有組織犯罪的對策部第二課也就是俗稱國際課。因為我熟悉中文,所以我專門應對和處置在日本的中國籍有組織犯罪事件說白了,就是專門跟那些中國籍幫派人士打交道,比如福清幫、上海幫、三合會這些外籍幫會,我跟他們都能說得上話。

    後來,殺人魔事件發案以來,警視廳命令由搜查二課來負責組建對策本部。因為看中了我跟那些外籍幫派的熟悉,需要通過我的渠道來跟那些外籍幫派人員溝通,所以又把我調到殺人魔的對策本部來。這次要迎接許君您,因為我懂中文,上頭又把我派來擔當許君您的聯絡官。

    許桑您如果要瞭解關於吸血鬼的案子,找我就是最好了,我恰好就經手吸血鬼的案子,我到過好幾處現場,檢查過受害人的遺體有什麼需要瞭解的,您只管問我好了。

    當然,許桑如果知道這案子的相關線索,也請您務必不吝指教,指點我們早日破案這個,拜託了!」

    霧島謙深深鞠躬,許岩也是低頭回禮,他打開了自己的房門:「霧島君,倘若不嫌冒昧的話,能否進屋來談下?」

    霧島謙微微躊躇,這時候,許岩和黃夕都注意到了,霧島謙微微側頭,很隱蔽地朝另一位聯絡官他的那位女同事瞅了一眼,那女聯絡官很輕微地點了下頭。

    一瞬間,許岩和黃夕交換個眼神,都是心裡有數:原來,在這兩人當中,真正拿主意的不是這位看起來很有性格很引人注意的霧島謙,而是那位一直不說話也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女警員安晴織子!

    而黃夕的頭腦更靈敏些,從霧島謙這個小動作裡,她立即還想到了一件事這位安晴織子小姐,她應該是懂中文的!因為剛剛,許岩和霧島謙都是在用中文在對答,如果她不懂中文,那她不可能聽懂二人在說些什麼,也不可能立即就做出了應答反應。

    原來,在這倆人中間,這個不起眼的女警官,才是來自情報部門的公安警察。

    在來日本的路上,關於日本的警察體制。黃夕也給許岩做了簡單的介紹,許岩也是馬馬虎虎略有瞭解:日本的「公安」警察與國內的公安不一樣。警視廳公安部,它名義上是東京警視廳下屬的一個部門,實際上是直接接受日本政府領導的情報機關。負責收集情報和反間諜的國家安全工作。日本的「公安警察」實質上是負責國家安全和情報事務的秘密警察,遠比普通的刑事警官權力要大得多。

    如果要類比的話,日本的普通刑事警察,那就跟國內的公安局刑事警察差不多;而他們的公安警察,就跟國內的國安或者情報部這樣的特殊情報部門差不多吧。

    大概是從自己的同伴那裡得到了允許。霧島謙很爽快地同意了許岩的邀請:「這樣,多有叨擾了,許桑。」

    一行人進了許岩的房間其實也就是警視廳幫著許岩訂的賓館套間,許岩說是主人,其實進房裡什麼都不懂。好在警視廳出手還算闊氣,幫著許岩訂下的是一個包套標間,除了臥室以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包括酒吧檯的客廳,許岩用來招待客人,倒也不顯得侷促。

    許岩打開冰酒櫃,看到裡面裝著幾瓶洋酒和可口可樂、橙汁之類的飲料。上面的牌子都是英文和日文的。

    知道這種高檔賓館提供的飲料肯定是價格不菲的,但這是日本警視廳出的錢,許岩也犯不著幫他們節省開支,他很大方地從酒櫃裡拿出了幾瓶洋酒和飲料出來,擱在了桌子:「來,霧島君,織子小姐,來為我們有緣相識,大家先干一杯喜歡喝酒還是喝飲料,大家自選就是了。我不勉強的。」

    許岩不懂酒,可是霧島謙明顯是懂的。看到那些洋酒的牌子,他的一雙眼睛頓時發亮,用一種很歡喜的語氣說道:「啊。這是正宗的XO酒啊許桑的氣概真是大方,不愧是從中國來的武官啊,就跟傳說中的好漢一樣豪爽。真是太感謝了,既然許君這樣誠意邀請,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岩忍住笑,心想虧得外事部門特意發下小冊子讓自己注意國格人格呢。看來,在日本要想為國爭光那真是再容易不過,只用請他們喝酒就是了。只要一瓶好的XO,沒看到霧島謙就立即恭維起自己是豪邁之輩了,順帶著連祖國也跟著爭光了。

    他謙虛道:「哪裡哪裡,我初來日本,什麼都不懂,勞煩霧島君對我多多指點了來,乾杯吧。」

    眾人圍著小吧檯,幾杯洋酒下肚,大家都感覺渾身發熱,開始興奮起來了。這時候,許岩才舊話重提:「霧島君,關於貴國的吸血鬼案子,能否介紹一下呢?」

    幾杯小酒下肚,霧島謙滿臉通紅,神情顯得很亢奮。他連連點頭,「嗨依嗨依」地應了好幾聲,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筆記本,翻開了幾頁,臉上卻是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沉聲道:「嗨依!許桑,吸血鬼的案件,我們有記載的,東京地區的第一次發案是在去年的十一月十五日,發案地是在新宿三丁目站旁邊的一家便利店內,受害者有兩個人,是便利店的店主山本太太和她的女兒,兩個受害者,一個四十二歲,一個十一歲,死者狀況是全身血液和體液被吸光後捲縮成一團乾屍……店主老闆木村當時沒在家,回家以後發現兇案現場,於是報警當時對策本部還沒有成立,受案的三丁目警署把店主木村列為了重要嫌疑人,弄錯了偵查方向,直到一個月後才查明,店主並沒有作案時間,但這時候,已浪費了很多時間。

    十一月十七日,案件再次發生。這次的兇案現場,是在日比谷公園被巡查的警員發現的,在公園的角落裡又發現了五具乾屍,其中三名乾屍的身份已被確認,是在公園裡留宿的流浪漢,還有兩個死者是在公園里約會的情侶死者狀況和先前的那個便利店兇案現場一模一樣,都是全身血液和體液被吸光後捲縮成一團乾屍。

    十一月二十一日,吸血魔再次犯案。這次是在六木本的一家小情人旅館裡……呃,我忘記那家賓館叫什麼了,不過記得這次的受害人是賓館兩個房間裡的情侶,一共四人……因為那家情人賓館是屬於福清幫的地盤,我被臨時抽調過去跟他們交涉,所以到過第一手現場,親眼見過那些死者的模樣。嘖嘖,那可真是太詭異了。一個一米七幾的成年男子,死後就縮成那麼幹巴巴皺忽忽的一團了,連法醫都被嚇住了不敢動手查看……

    我親眼看過現場,房間的門鎖、窗戶完好。都被反鎖著,凶手到底是怎麼樣進去房間?凶手連殺幾人,為什麼其他房間的客人一點聲響都聽不到?為什麼受害人沒有呼喊救命?這些問題,現在都沒查清楚,現場也沒能檢出有效指紋來。我們也不知道那凶手是怎麼辦到的。」

    說到這裡,霧島謙顯出了恐懼的神色,他不自覺地望向了賓館的房門,彷彿也在擔心有個怪物會突然破門而入地殺進來。然後,他又說了幾件案子,都是跟上面這些吸血鬼案件類似的,但許岩和黃夕都注意到,隨著案子越發越多,受害人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開始時候,案子只有一兩個死者的。但到了後來,死者已經達到三四十人之多了。

    許岩說道:「我看過貴國政府的公告,說這些吸血鬼案件是一些有心倣傚吸血鬼的恐怖分子做的案,其實並不是真正吸血鬼做的案對這個,霧島君你是怎麼看的呢?」

    霧島謙嗤了一聲,很是不屑地說:「政府說的,完全是騙人的要把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成年男子全身血液給吸乾淨,決計不可能是一般人類能做到的。」

    「現代科技那麼發達,這種事說不定有什麼特別的辦法能做到呢?」

    霧島謙搖頭:「許桑,這是完全不可能的要把一個人的全身體液給吸光。這種事一個人或許有可能做到;但要把三十多個人的血液體液全部給抽乾,這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了……肯定是某種超自然的力量犯案!」

    許岩反問道:「或者,兇犯也是有組織的呢,他未必是一個人呢?」

    霧島謙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像是他是對許岩提出這麼淺顯的問題感覺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樣子。

    但他還是彬彬有禮地答道:「許桑,謝謝您的指點,但關於群體犯罪的可能,對策本部也考慮過。當時,我們主要懷疑的是東京地區活躍的各種地下邪教,還有一些以倣傚吸血鬼文化出名的狂熱團體。對他們做過了一些調查但事實上,我們完全找不到這方面的線索,也聽不到任何消息。

    要知道,如果是群體犯案的話,哪怕是組織再緊密的組織,他們多多少少都會露出一點風聲和痕跡來的,比如他們事先總要準備武器,要在黑市上買上幾支『噴子』,或者有人在酒吧裡喝多了跟舞孃吹牛說自己要去幹一單很酷的大買賣但這樣的線索或者消息,我們一點都蒐集不到。如果是團體犯案的話,他們是不可能不透露任何風聲的。

    因為這案子存在著重重不可思議之處,所以,警視廳把它也列入了異常事務處理對策本部一同處理。」

    許岩搖頭說:「霧島桑,一個強壯的成年男子在一個晚上偷襲殺掉三十多個人,再用某種特殊的手法造成了他們的體液迅速消失比如某種特殊的藥物就能造成這樣的效果,這種可能還是存在的吧?恕我直言,貴國的對策本部這樣判斷,是否過於……武斷了些?」

    許岩這麼說,黃夕在旁邊微微蹙眉這樣直言不諱地指責對方警方的決策失誤,這在外事交往中是很大的忌諱。她在旁邊不住地給許岩打眼色,卻見他裝著沒看見,恍若不聞。

    果然,聽許岩這麼一說,臉紅撲撲的霧島謙忍不住了,他抬高了聲量:「許桑,吸血鬼案件,絕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總公司為什麼要把吸血鬼犯案納入異常事務範疇裡?就是因為在今年的一月三日晚間,他又犯案一次,這次的受害人達到了二十多個人……不過,這,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您知道,那犯案的地點,那是在哪裡嗎?」

    許岩心平氣和地問道:「請教,是哪裡呢?」

    這時候,安晴織子小姐偷偷扯了下霧島謙的衣裳,彷彿是在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但霧島謙已是酒力上湧不管不顧了,他掙脫了安晴的手,大聲地嚷道:「那是在警署裡!是在涉谷的二丁目警署發的案!那天晚上,二丁目警署裡值班的警員、守衛還有在警署裡被留置的嫌疑人,一共二十五人,全部遇害!我們檢查過現場,其中有五個刑警和兩個當班的警衛,他們身上都是帶著槍的,但縱使這樣,他們還是全部遇害了,屍體全部被吸乾了血!」(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2
第兩百零一節 機密

    霧島謙揮舞著手臂,很激動地嚷道:「我是到過現場的,我親自檢查過現場,有三個警員,他們在遇害之前已把槍裡的子彈全部給打光出去了,現場我們卻找不到那些彈頭許桑,您明白嗎?他們已經擊中了敵人,但我們碰到的,也是跟殺人魔一樣的,用槍械無法對付的怪物!」

    許岩和黃夕對視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震驚:「霧島桑,你說,有一個警署遭到了襲擊,全部警員遇害?這不會是真的吧?為何我們都沒聽到這方面的新聞報導?」

    「這案子剛發案,公安部立即就接管了(霧島所謂的公安部,是指著警視廳內設的公安部,是屬於公安警察,不是刑警序列),他們對外封鎖了消息,不讓媒體採訪和報導,所以外界不知道。」

    許岩哂笑道:「我還以為,貴國是民主國家,是完全新聞自由的國家呢!原來也小說+3.有封鎖消息暗箱操作這種事情嗎?」。

    許岩話中暗含嘲諷,譏諷日本一貫歷來以民主自由國家自居,話一出口,許岩自己就後悔了何必呢?這位霧島謙警官對自己還算客氣,透露情報也算坦誠,自己何必為了圖一時嘴皮子快活,這樣節外生枝地刺激對方呢?

    許岩暗暗警醒,這也是自己當習慣**絲了,一些壞毛病和習慣自己都沒感覺,已經習慣尖酸刻薄的風格了自己平白無故噁心人,只會平白生出睚眥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自己今後還是要少做。要學學文修之,甚至要多學學司徒笑。他們都有那種朗朗大方的氣質,待人處事不卑不亢。即使司徒笑是自己的情敵也好,但跟他相處,總讓人感覺令人如沐春風。

    許岩在暗暗懊悔,霧島謙警官卻像是對許岩的譏諷完全沒感覺,他點點頭,很自然地應答道:「是啊,許桑您說得真是一點不錯。我們日本國,表面看著是很堂皇,民主啊、自由、人權、選舉啊。這些虛的幌子喊得很起勁,但事實上,那真只是表面好看而已,實際上啊,真正掌控咱們日本的,還是那些政界大佬和幾個大財團。什麼新聞自由啊之類,那真是信不過的,政府其實有很多黑幕操作的。」

    許岩啞然失笑:日本人的性情和脾性,還真跟國人大不相同啊。國人最是好面子。幾個熟悉的朋友聚在一起,大家通常愛干的事就是罵官員**罵社會道德淪喪但這只能是國人自己罵,倘若是在國內,有哪個老外敢這樣當面批評中國人官府**不講人權。在場的國人就算不跟他當場吵起來,估計也會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但日本人,他們好像真沒什麼國家榮耀感的觀念。聽到外國人批評本國,他們甚至會跟著一起附和著去批評。

    看著霧島謙這麼好說話。許岩反而感覺不怎麼好意思了,他反倒幫霧島謙解釋道:「霧島君。倒也不是這麼說的,**這種事,其實全世界各國都在做。貴國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造成社會的恐慌吧,這也說不上壞事。」

    「哦哦,「霧島謙露出了欽佩的表情:」不愧是從中國過來的武官,這眼光,真是了不起!其實我們也知道,放任這些恐慌報導氾濫成災,確實會引起社會的動盪不安,但沒辦法,我們刑警是沒辦法進行新聞管制的,只有公安委員會才有這個權力。倘若我們日本那邊也有像貴國這樣行動力的話,現在的局面恐怕不會那麼糟糕了吧。」

    「霧島桑客氣了,但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

    「請問霧島閣下,貴國警署的這次發案,具體是在一月的哪一天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轉頭望了過去:因為說話的人不是許岩也不是擔任翻譯的黃夕,而是若即若離地坐在眾人身後的朱佑香。方才在雙方做介紹的時候,因為朱佑香的身份尷尬,黃夕只是簡單地把她介紹為「許中校的朋友」,日本人也只是把她當成跟許岩一起來日本托著公費出差的名義趁機來日本遊玩的親友團成員,對她並不如何在意。

    但現在,這個被眾人當做背景的花瓶突然出聲了,眾人都是頗感意外雖然沒有規定說花瓶不能開口說話,但在商談這種要緊正事的時候,旁聽的女人突然胡亂插口,這種事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是比較忌諱的。尤其是在日本,這邊還是很講究男尊女卑的規矩的,男人在商討正事的時候,女人插話是大忌。所以,聽到朱佑香的突然問話,霧島謙的第一反應不是回答,而是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了許岩,也不吭聲,彷彿在用目光在督促許岩:「許桑,你自己的女人這麼沒禮貌沒規矩,您也不管教管教?」

    如果真有可能,許岩也很想「管教管教」朱佑香,但問題是,他明白得很,如果真有什麼問題,那個被管教的人可絕不是朱佑香。他幹咳一聲,裝著沒看見霧島謙的眼神,低頭專心地喝起水來。

    安晴織子小姐若有所思地看看許岩,又看看朱佑香,她微微扶了下眼鏡,輕輕點頭,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沉默僵持了一陣,那位霧島謙不見到許岩出來干涉和打斷,他微微驚訝,卻也不好失禮,對著朱佑香微微頜首,出聲道:「朱小姐,那是今年一月三日晚上的事了。」

    「一月三日?」朱佑香微微蹙眉,她問道:「霧島君,這個,您能確定嗎?」。

    霧島謙抬高了聲量,他自信滿滿地說:「朱小姐,請相信日本警官的能力,這麼簡單的事,我是絕不會搞錯的。」

    但話是這麼說,他還是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看了一下。然後點頭:「嗯,就是這樣了。是一月三日,沒錯的!」

    確認了這天的日期。朱佑香微微蹙眉,又問:「那,請問霧島桑,這個吸血魔,距離現在最近的一次犯案,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呢?」

    這次,霧島謙的回答來得更快,他說:「吸血魔最近的一次犯案,那是在三天前的東京三丁目街區的一家中國料理店裡。時間是晚上的八點多鐘,當時正有幾桌客人在店裡吃飯,包括客人和員工在內,受害者一共有四十二人活口,照樣是沒有。」

    聽霧島謙提到「活口」這個詞,許岩才注意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問到:「霧島君,請問。吸血魔這樣作案多起,難道,他就一點痕跡和證據都沒留下來嗎?我聽聞,貴國的監控攝像頭是很密集的。尤其是在警署、賓館這種地方,應該有監控視頻的存在吧?那吸血魔敢在這些地方犯案,貴國的監控系統。難道就沒能把他的形象和犯案時候的記錄給拍下來嗎?他的整個犯案過程,為什麼就不能拍下來呢?」

    「許桑。這個問題……」

    聽許岩提到這個問題,霧島謙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眼裡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他猶豫地望向了那位安晴織子小姐,這時候,大家就是再不懂事,也該明白,這位沉默寡言的安晴小姐,才是倆人中那真正主導的人。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安晴織子倩倩地站起身,她對著許岩深深鞠躬:「嗨,許桑,您的這個問題,因為牽涉到《特定秘密保護法案》上所規定的機密事宜的相關內容,所以,除非得到公安部高級長官的授權,否則的話,霧島君和我都是無法回答的對不起,沒能幫上您的忙,真的很抱歉。」

    安晴織子說得也是中文,雖然說得語音有點怪異,但確確實實是中文,大家都能聽得清楚。她這麼一開腔,眾人都是心裡有數了這日本女郎等於用這種方式向他們坦誠,她確實是來自警視廳公安部的公安諜報警察。

    這位安晴織子小姐到底什麼身份,許岩倒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她所說的內容自己問的問題牽涉到什麼特定秘密保護法案?這倒是奇怪了,按照方才霧島謙所說的內容,好像很坦誠了,犯案的所有細節都肯說了,為什麼在監控視頻這些枝節瑣碎問題上卻是突然不肯說了?

    許岩心中疑惑,但既然對方明擺著說這事牽涉到國家機密不方便透露,他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但這時候,朱佑香卻是自己開口了:「霧島先生,安晴小姐,貴國所謂牽涉到機密事宜莫非,在監控攝像儀裡,你們發現了某些匪夷所思之事,發覺犯案的兇徒是某個不可思議之人?」

    朱佑香此言一出,安晴織子和霧島謙都是身子一震,臉上流露出震驚之色。

    安晴織子深深地望著朱佑香,她客氣地問道:「請問,朱小姐,關於我國的吸血魔一案,您是否知道些什麼東西?」

    朱佑香輕輕搖頭,笑而不語。

    安晴織子和霧島謙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起身對著朱佑香深深鞠躬:「朱小姐,您所言太過高深,我等愚鈍不解,能否請朱小姐幫助我等解惑?」

    朱佑香淡淡一笑:「不好意思,霧島君,織子小姐,你們所詢問之事因為牽連到我國的機密事宜,所以除非得到我國高級長官的授權之前,許中校和吾都無法回答這個的對不起,沒能幫上您的忙,真的很抱歉。」

    朱佑香淡淡一笑,笑容裡說不出的矜持,帶著幾分淡淡的譏諷味道。

    誰都看出來了,朱佑香現在是明擺著是要報復,報復剛剛安晴織子不肯回答許岩問話的仇。在場眾人都是在心裡苦笑:這位朱小姐的性情,真是女孩子脾氣,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霧島謙和安晴織子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朱佑香是年輕女孩子,又沒有正式的官職和身份,她耍女孩子脾性無妨。但自己是日本警視廳派來跟中**事情報部聯絡的聯絡官,自己的一舉一動代表著東京警視廳甚至是日本國的體面,卻不能學對方那樣肆無忌憚地耍賴。

    看到朱佑香讓日本人吃了一個軟釘子。許岩心下頓時大爽,他也不出聲幫忙解圍。而是笑吟吟地看著兩個日本警官,一副很有熱鬧好看的樣子。

    安晴織子猶豫了下。她站起身對許岩說聲:「抱歉,許桑,我要去補個妝。」

    許岩微微欠身,道聲「請便」,安晴織子地快步出去了。很快,許岩以自己敏銳的耳力聽到了,安晴織子在走廊裡唧唧呱呱的打電話聲事實上,這件事誰都很清楚,她壓根不是去補什麼妝。而是著急地把這個突發情況給匯報上頭,請示上頭該怎麼辦了。

    安晴織子的這個電話打了好久足足十幾分鐘,然後,她一身疲憊地回來,對著許岩微微躬身:「嗨依,許桑,我已經請示了公安部的長官,他們同意對您披露關於吸血魔案件中的細節和機密情況……也希望您不吝與我們分享貴方所瞭解的情況,是否可以呢?」

    小日本開始躲躲閃閃不肯說。直到看到許岩這邊好像也掌握了一定的情報,他們才肯雙方交換信息老實說,對於日本人的這種小家子做派,許岩是很鄙視的。但他也知道,這種以情報換情報的交流方式,在國際情報界是很流行的世上除了空氣。哪有免費的東西?日本人不過是把這種過程做得比較**裸惹人討厭罷了。

    許岩好整以暇地說:「安晴小姐,其實。對於交換情報,我們這邊的興趣並不是很大。貴國的情報。完全可以自己保留的。」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從剛剛朱佑香那淡定的語氣裡,許岩聽出來了,朱佑香對吸血魔的瞭解要遠比日本人要多得多。既然手中握有這張皇牌,許岩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肯定要拿一下喬的。

    而且,這吸血魔是在日本的地頭上犯案,又不是在中國的地頭犯案,對這件事,肯定是日本人要著急得多,許岩才不在乎呢。

    看到許岩一面滿不在意的神情,安晴織子臉露焦急之色。

    這時候,霧島謙乾咳一聲,搶過了話頭霧島謙在中國生活過,他知道中國人的習性:最是好面子,自己越是跟許岩斤斤計較,對方就越是生氣,就越不肯透露。反倒是自己這邊做得大方點,主動示好的話,中國人出於一貫好面子的習性,反倒不會跟自己斤斤計較,說不定還能主動透露點什麼。

    霧島謙恭敬地說:「許岩君,您知道的,因為牽涉到《特定秘密保護法案》上記載的機密事宜,我和安晴小姐作為下級警官,是沒辦法擅做主張的,只能按照上頭的吩咐做。所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得請您多多見諒了,我們十分抱歉。」

    說完,他對著許岩深深的一個鞠躬。

    許岩點頭回禮,沉聲道:「霧島謙,言重了那麼,關於監控系統的事,您能向我們透露了嗎?」。

    「嗨依!安晴小姐既然請示了公安部的長官並得到了同意,那我們就沒什麼顧慮了,可以照直向許君您坦誠此事」他停頓了一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許君,您提起了監控視頻,其實對策本部那邊是有的。在涉谷二丁目警署的屠殺事件裡,我們的監控視頻就清晰地錄下了凶手的相貌和人影……」

    這時候,黃夕插口說:「既然錄下了凶手的樣子,那就好辦了,我聽說貴國有很完善的人口信息資料,有了那凶手的照片,想來不難找到那凶手的蹤跡吧?」

    黃夕是這麼說,但許岩和朱佑香對視一眼,都在微微搖頭。倆人都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犯案的不是普通人類,而是來自異界的恐怖怪物吸血魔。日本警方的人口檔案系統就是再完善,也不可能存有一個根本不存在這世上的人的資料。

    果然,聽了黃夕的說話,霧島謙流露出了苦笑,他說:「許桑,黃小姐,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我們的攝像頭拍下了那凶手的模樣,但卻發現……發現……呃……」

    看著霧島謙在那邊猶猶豫豫地樣子,許岩不禁也起了好奇之心,他問道:「霧島君,你們發現了什麼呢?」

    霧島謙躊躇了一陣,最後,他苦笑著搖頭,從懷裡掏出了筆記本,翻開了一頁:「這個就是凶手的照片,許桑,您自己親眼看過就知道了。」

    許岩接過了筆記本,看到上面貼著的那張照片,他愣了一下,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再繼續看,他震驚道:「這……這不是……安倍進山嗎?」。他抬起頭,吃驚地望著霧島謙:「霧島君,你是不是搞錯了,給錯照片我了?這個人,好像是你們的安倍首相吧?」(未完待續……)

    第兩百零一節機密: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2
第兩百零二節 判斷

    霧島謙一臉的苦笑。:../他解釋道:「許桑,我沒有給錯照片……這就是涉谷警署慘案中,攝像頭拍下的凶手照片,第一次看視頻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驚得呆住了,這個凶手,竟然與我國的首相安倍進山閣下長得一模一樣!

    許桑,您現在該明白了,為什麼我們要把這件事列為頭等機密了吧?事情如果公佈出去,會對我們首相閣下的個人聲譽,甚至會對我們國家形象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害!」

    許岩拿著那照片又看了一眼,他狐疑道:「霧島君,有沒有這種可能,是安倍進山首相……」

    彷彿害怕許岩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霧島謙趕緊打斷了他:「許桑,那是不可能的對策本部已經確定過了,就在涉谷二丁目警署慘案的那晚,我國的安倍首相閣下正在歐洲對英法等國進行國事訪問,三天後才回到日本,有很多記者和隨行人員都能證明,安倍首相那時候正在歐洲,他不可能有回日本作案的時間。」

    朱佑香不清楚頭尾,問他道:「許公子,霧島君所謂的安倍進山,那是誰啊?」

    沒辦法,帶著朱佑香出來一同出來的好處是很有安全感,但壞處也是有的自己必須忍受著朱佑香經常的脫線舉動,忍受著旁人投來的異樣眼神。

    在眾人古怪的目光中,許岩簡單地跟朱佑香解釋了下安倍進山的身份事實上,安倍進山雖然是日本國的首相,國際政壇上的知名人物,但許岩對他的認識也僅是「這是個經常講中國的壞話,跟中國搶釣魚島的壞傢伙」而已,所以,許岩對他的介紹也就只能寥寥幾句,大概解釋清楚這人是現任的日本政府首腦。

    然後,許岩怕朱佑香還說出什麼奇葩的話來震驚四座,他趕緊岔開了話題。轉向霧島謙:「霧島君,那麼,你所說的機密事宜,就是這個了嗎?」

    霧島謙猶豫了下。他很艱難地從口袋裡掏出了另一個筆記本,翻開來指著上面的一小疊照片,他沉聲說:「許桑,請您看下這些照片。」

    許岩拿起了照片,一張張地看了起來這些照片上都是一些人物的頭像。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俊男也有美女,有老人也有少年的翻著翻著,許岩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停下手,詫異地望著霧島謙:「這個女的,霧島君,我好像很面熟啊?她該不會就是……就是……那個……」

    霧島謙的臉上連一絲的笑容也沒有,他很嚴肅地說道:「許桑,您沒認錯。這個人,就是我國的著名的女優演員波多野。」

    當著在場幾個女孩子的面,要談論日本的特產女優,許岩感覺有點尷尬,但看著霧島謙和安晴織子都是神情嚴肅,他也收起了不好意思的心思,開始認真地端詳起那些照片來,又在其中發現了兩張熟悉的面孔好像也是日本的女優,但名字許岩記不得了事實上,能認出她們的臉孔。許岩自覺已是了不起了,網上不是有句話嗎:「穿上衣服,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許岩匆匆一閱,很快把那二十幾張照片看完了。他抬起頭望向霧島謙:「霧島君,這是?」

    霧島謙認真地說:「許桑,這些照片,都是監控系統拍攝下來,被對策本部確定的嫌疑兇犯照片」

    許岩驚訝地說:「這麼多的嫌疑對象?我看到好幾個認識的人,都是你們的女優。比如波多野和那誰了……她們也是吸血魔的嫌疑犯?居然有那麼多的吸血魔?」

    「這個,凶手到底有多少人,我們也說不好了。」霧島謙苦笑道:「不過,對策本部已經對這些照片上的人進行過核查過,他們大多是一些在社會上知名度比較高的人士包括國會議員、著名電視主持人、女優藝人、著名演員、棒球運動員等等,都是一些曝光率比較高的知名人士,經過對策本部的核查,已經確認了,在發案時候,這些人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已經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那,為什麼會在發案現場又拍到他們的人呢?」

    「這就是讓我們想不通的地方了,對策本部沒辦法解釋。」

    許岩微微蹙眉,他問霧島謙:「霧島君,警視廳接手案件已有好幾個月了,你們內部該是對這件事已經有自己的看法了吧?能否透露一下呢?」

    「嗨依!」霧島謙很爽快地點頭道:「許桑,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樣,我們內部確實對這件事有些看法。搜查二課總結了幾個可能的思路,也請您指點一二。」

    「我洗耳恭聽。」

    「第一個可能的想法,就是這些名人確實是真正的犯案凶手,那些不在現場的證據是他們事先安排和偽造的假證,不過」

    霧島謙說得有點語焉不詳:「這可能性太小了,對策本部基本上不予考慮。因為這些嫌疑人大多是社會上的有名人士,他們集體犯下吸血魔案件的可能性,小得幾乎等於沒有……所以,我們基本上不考慮這個可能。」

    霧島謙說得含糊,許岩卻也是明白,他確實有所顧慮東京警視廳應該也是受到了某種壓力,不允許往這個方向來展開偵查。

    如果這些社會名流真的被證明是真兇的話,那也就是說,日本的現任首相安倍進山也是凶手。如果堂堂的首相被證明是吸血殺人犯的話,那將是空前絕後的醜聞事件,是整個日本國的沉重打擊無論是對日本的社會秩序、人心安定或者國家形象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所以,日本警方的對策本部壓根就沒往這方向去考慮。

    許岩理解地點頭:「我明白了霧島君,您還是請說其他的可能性吧。」

    「現在,對策本部的正式意見是認為,真正的兇犯是一個精擅化妝和偽裝的天才,他故意裝扮成那些著名新聞人物的樣子來犯案,其實是為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至於什麼目的,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

    「只有一個兇犯?裝扮成新聞人物的模樣?」

    許岩又從桌上拿起了那些照片,他說:「霧島君。從這些照片上,我實在看不出任何假扮和偽裝的跡象……呃,說句不好意思的,這位波多野小姐。我看過她的片子,對她的面孔也算是熟悉的了,這張照片,確確實實就是她本人。

    而且,霧島君。假若說,兇犯只有一個人的話,他如何能裝扮這麼多年紀、形象都迥然差異的人物呢?霧島君,你看這張照片,這分明是個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壯漢,體重起碼超過一百八十斤……」

    霧島謙插嘴道:「這是我國著名的棒球明星阿部慎之助先生……」

    「好吧,我們假設,兇犯能偽裝這位阿部先生的臉,那兇犯的身高,起碼要超過一米八零了。體重也要超過常人很多……但你看,下一張照片,兇犯又偽裝成了這個穿水手裙的漂亮女孩子……」

    霧島謙又插嘴:「那是我國當紅人氣偶像組合AK48的成員渡邊麻友,她剛剛獲得第六屆選拔總選舉的勝利……」

    「好好,我不管這個女的是什麼人,我要你們看的,只是她的身高你看,她的身高,估計也就一米六零,體重絕不會超過一百斤……就算巧妙的化妝術能把男人化成女人。女人化成男人,但上百斤體重和身高的差別,這是無論怎樣巧妙的化妝術都沒辦法彌補的。所以,對於對策本部的這個猜測。我是持保留態度的。」

    霧島謙也在中國呆過,知道中國人所謂「持保留態度」,那往往是表示反對的委婉用詞。他:「許桑,您說得十分有道理,其實就在我們的對策本部裡,很多人也都是反對這個猜測的。我們都知道。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這麼神奇的化妝術,能把一個人變成不同年紀的老人、少年或者是男人、女人。

    對策本部那邊,現在還有人提出了「群體作案」假設,認為這是崇拜吸血鬼的犯社會組織所造成的襲擊事件,但他們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長相與名人相似的人出現在兇案現場……總之,現在的假設很多,但能解釋所有疑問、說服所有人的理論,現在還沒有。」

    許岩饒有興趣地問道:「霧島君,對這些奇怪的案子,您自己是怎麼看的?」

    聽到許岩的詢問,霧島謙愣了一下:「許桑,我的意見,那是無足輕重的。我那些不成熟的荒謬想法,還是不要拿出來在您這樣的專家面前獻醜了。」

    「霧島君,你過謙了。這種異常事務案子,本來就是人類未曾遭遇過的奇特案例。在這種案件上,新穎的思路和想法,說不定倒是給我們啟發霧島君,不必客氣,請說吧。」

    霧島謙猶豫了一下,他誠摯地說:「許桑,蒙您不棄,願意傾聽在下的淺薄之見,實在是在下的榮幸。只是在下見識淺薄,如有什麼荒謬的地方,請您勿要見笑。倘若問在下的看法,這次的吸血魔案件,只怕非人力所為。」

    「霧島君,您為何這麼想呢?」

    「看到現場那些被吸乾血液的屍骸時候,我就有那種感覺了,這不是人類能做出的案子。看到那些現場拍下的名人照片時候,我的感覺就更強烈了我的背後一陣陣地發寒,直冒冷汗,感覺有個鬼在跟我們惡作劇似的。」

    許岩知道,日本人雖然科技發達,但很多人都是宗教信徒,信佛信鬼,對他們來說是很平常的事。他笑道:「鬼?霧島君覺得,這是妖魔鬼怪做的案嗎?」

    霧島謙很認真地說:「是的,對方能吸乾人血,還能變幻出各種模樣來偽裝,這不是妖魔,還能是什麼呢?我們用偵辦人類犯罪的手段來查辦這些案子,那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霧島君,你可把你的這些想法跟你們的長官說過了嗎?」

    霧島謙露出了苦笑,他說:「我曾把這想法跟中村系長說過……」

    「那中村系長是怎麼回應的呢?」

    「中村系長說:『八嘎!霧島,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妖魔殺人,這種事怎麼可能!這不是你該想的,好好幹活去!』」

    許岩啞然失笑,卻也明白了:對這種魔物犯罪的案件,日本警方的認識程度並不比國內的同行高多少,他們同樣是還停留在刑事案件調查的階段。

    雖然他們對這些案件很重視,投入了很多的警力來偵查,但問題是,調查的方向錯了,日本警察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在許岩和霧島謙對話的時候,那女警安晴織子一直安靜地在旁邊傾聽著。這時候,她插嘴問道:「許桑,請問,以您的高見,您對這案子是怎麼看的呢?請問,在你們國內,是否也出現過同樣類型的案件呢?」

    許岩看了一眼安晴織子,心想這妹子還真是功利啊,剛透露了一丁點內幕消息給自己,她馬上就迫不及待地追著自己要結論了,簡直就跟剛砌完牆就追著要工錢的民工差不多。

    「安晴小姐,到目前為止,我們國內並沒有發生過同類型的案子。不過,對這些案子,我倒是有些看法:霧島君是對的,這不是人類能犯的案子,這是妖魔做的案。」

    聽許岩這麼說,安晴織子神情淡淡的,不置可否,倒是霧島謙顯得很激動的樣子,連連對許岩鞠躬,彷彿他的見解能得到中國過來的權威專家贊同,感到十分榮幸。

    當下,大家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兩名日本警官才告辭而去當然,他們只是回自己的房間而已,並沒有遠離。

    許岩也把黃夕給打發回去休息了,只留下了朱佑香。他直截地問:「軒芸,怎麼樣?」

    許岩問得沒頭沒腦,但朱佑香卻是明白他的意思。她肅然道:「還好,吾等來得還算及時現在還能應付。」

    許岩很好奇,問道:「軒芸,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倒沒什麼稀奇的地方,」朱佑香淡淡說:「按照方才霧島先生說的,那吸血魔最後一次犯案的時間是在三天之前,那妖物吸了四十多個人的血從這妖物的吸血量裡,大概能揣度出妖物現在的實力層次了。」

    許岩躍躍欲試:「這妖物,現在我能對付嗎?要不,我去把他給收拾了。」

    朱佑香打量了許岩一番,淡淡說:「像公子這種引氣期層次的修道士,再來十個八個,對方估計能把你當份早餐了是真的早餐啊,可不是那種開玩笑的。

    公子,吾輩出世遊歷,遇敵交手之事,在所難免。但在交戰之前,吾輩必須對敵人的實力有清楚的認識必須判斷出,什麼樣的敵人是可以應對的,什麼樣的敵人是不能碰的,那是生死攸關的關鍵。

    一次能吸收五十個人類血液的吸血魔,那已是接近中階的吸血魔了,論起戰鬥力來,它並不比練氣期後期的修士弱多少。公子你現在的實力上去,只是平白讓他多吸一個人的血量罷了。」

    許岩聽得暗暗咋舌,心裡卻沒感覺到有多害怕他被朱佑香打擊得多了,已是麻木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2
第二百零三節 出擊

    朱佑香佇立窗前,看著窗外的東京城景出神。在那片燈海的映照下,她的身影顯得窈窕又纖細。然後,她轉過身來,對許岩說:「公子,吾已找到它了。」

    「東京人那麼多,人海茫茫,要找到那怪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事我們也不要急,慢慢來……」許岩說了一半,他才醒悟過來:「什麼?軒芸,你說,你已經找到吸血魔了?」

    「正是,吾已經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已大致確定了它的方位。」

    許岩鬆了口氣:來東京之前,他最擔心就是找不到吸血魔,朱佑香這麼幹脆利索地確定了敵人,這讓他頓時大感輕鬆。

    許岩記得,當初在京城時候,追捕王中茂的時候,朱佑香可是並沒有展現出這麼幹脆利索的能力。但這次,自己一行人到東京還沒有半天,運氣這麼好,馬上就能確認那怪物的位置?

    看到許岩用狐疑的眼神望著自己,朱佑香也猜得出,他心裡大概在轉著什麼主意。

    「公子莫要胡思亂想,這與京城之事不同:王中茂雖然凶悍,但論起它的本體,不過是一頭低階魔物罷了,在魔界,那只是最普通的兵卒級妖物。它進入此方世界,雖然也會引起天地靈氣的一些波動,但畢竟還是很弱小,不會激起太大的波瀾。

    但吸血魔,它已不是低階怪物了,現在,它已達到練氣高階的層次,而且,它有著巨大的潛力,若讓它繼續成長,那是可以對此方世界產生極大威脅的。所以,對它的存在,天地的靈氣波動也是分外激烈,吾在數里之外便能感覺得到那種波動了對比起王中茂,吸血魔要強得太多,這次的天地靈氣波動也激烈得多!」

    許岩頓時興奮起來了:「那我們還等什麼?趁早搞掂這傢伙。趁早收工回家!」

    雖然日本號稱亞洲第一的發達國家,也有著繁華的市容和旅遊景點,但這次,真來了日本。許岩的興致真不高剛到日本這邊,自己就跟大使館吵了一架,鬧得很不愉快,然後又被日本警視廳防賊一樣盯著,派了兩個警員日夜看著自己。

    在這裡。許岩語言不通,又受人監視,感覺渾身不自在。雖然外面的東京街景看著很絢麗奪目,但許岩覺得索然無味,只想趕緊跑路走人。

    朱佑香認真地看著許岩:「要除掉那魔物,吾勉力倒還可以辦到,但公子您可打算好了嗎?此事將來要如何收場呢?」

    許岩疑惑:「收場?軒芸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朱佑香搖頭,她沉聲道:「此次的對手不同以往,一場激戰將是在所難免。公子,東京為人煙繁茂之地。如果被本地土著目擊了戰鬥,恐怕會激起很大的波瀾,那後果……公子,你可設想過了嗎?」

    許岩心中微微一沉許岩見過幾次朱佑香出手,對付敵人,無論對方是魔物還是持械的人類,她都是輕而易舉地將對手消滅或者制服了,輕描淡寫,波瀾不驚。

    但這次,從朱佑香這麼鄭重的表示上看來。許岩能看得出來,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對手,朱佑香是很重視的這是否意味著,等下會有一場激烈的惡戰。朱佑香將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輕輕鬆鬆地戰勝對手取得勝利?

    到時候,如果激戰爆發的話,在東京的鬧市區出現修道人大戰妖魔的場景,飛劍滿天飛,天雷滿天轟。那時候,那目擊者恐怕會是成千上萬的,自己要如何收場呢?

    許岩只考慮了三秒鐘,然後,他脫口說道:「我管日本人去死!」

    反正這是東京,又不是國內不在自己的主場作戰,固然有很多壞處,但好處也是有的,那就是可以毫無顧忌地放手大打,完全不必擔心被殃及的人員和財產損失。

    大戰之後,不管闖出多大的禍事,自己都可以拍拍屁股趕緊跑路回國了。至於要如何收場這類的高難度問題,還是拜託東京警視廳或者日本自衛隊這樣的高大上部門吧,許岩才犯不著幫他們操心。

    「沒事,軒芸,你只管放手干就是了!大不了,我們跑路回國還不行嗎?我就不信,日本人還有本事追我們到國內去!」

    朱佑香噗嗤一笑,她搖頭說:「公子,你的性情還真是……哎!」

    商議既定,倆人出門坐電梯下樓,但在電梯口那邊,他們又碰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霧島謙從身後趕過來,急匆匆地趕上他們,招呼道:「許桑,朱小姐,真巧,又碰到你們了二位這是要出去嗎?」

    許岩看著從急匆匆趕過來的霧島謙,心下一陣惡寒你妹啊,你們小日本也太不要臉了吧?這樣急匆匆從身後追上來,還好意思說是『湊巧』碰到?明擺著是你在隔壁房間聽著我們出門的動靜才匆匆忙忙跑過來追我們的好不好?

    許岩笑嘻嘻地說:「正是,我們想去逛逛附近的街景,欣賞下東京的夜景霧島君,您這麼急著出來,該是有事情吧?請您忙您的事情好了,不用為我們耽擱您的事情。」

    霧島謙顯得很熱情,他說:「許桑,朱小姐,您二位千里迢迢到訪日本,是我們最尊貴的貴賓。把二位給招呼好,這就是在下最要緊的正事了。二位是想要上街遊玩嗎?不知二位想去哪裡呢?在下對這附近的街區還是很熟的,可以幫二位做嚮導。」

    許岩心想老子是要去斬妖除魔殺人的,帶著你這廢材警察礙手礙腳的算什麼事啊。他正待出聲拒絕,但這時候,朱佑香卻是搶在他前頭開口了:「霧島先生如此盛情,吾等卻是卻之不恭了。」

    說著,朱佑香轉頭凝視著許岩,她幽幽地說:「勞煩霧島君陪我們過去,公子意下如何呢?」

    說話的時候,朱佑香側過了身形,她的臉孔隱藏於窗外燈海光芒的暗處,讓許岩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雙眸她的眼神,平靜得彷彿一汪秋水。

    秋水般冰寒。劍鋒般凌厲,接觸到朱佑香的眼神,許岩心下一寒。在這瞬間,他已明白朱佑香的打算了利用這位日本刑警帶路。找到那頭吸血魔怪物,然後,在消滅那頭怪物之後,再消滅霧島謙滅口!

    許岩今天和霧島謙是第一次見面,大家以前也談不上什麼交情。只是自打見面以來,霧島謙一直對許岩的態度很恭敬和客氣,雖然許岩明知道他是日本警方派來監視自己的特務,但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自尋死地,許岩也有點於心不忍,他忍不住提醒他:「霧島君,不用客氣的。我們只是閒逛而已,您不用為我們費心的。」

    但顯然,霧島謙只把許岩的推辭當作了客氣:「許桑,請允許在下為您嚮導吧!能為您做嚮導。那是在下的榮幸拜託了!」

    對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許岩確實也沒辦法了再說下去,那就顯得自己好像是故意破壞朱佑香的計畫了,朱佑香該是會生氣了他嘆了口氣,算了,算這傢伙倒霉吧!

    當下,一行人乘坐電梯下樓。在電梯裡的時候,許岩注意到,霧島謙有好幾次在暗暗地偷窺著朱佑香,眼神顯得很是熱烈。許岩這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強烈地要求陪自己遊玩了這傢伙,也是在假公濟私,想借執行任務,多跟朱佑香接近和接觸。

    奇怪的是。明知道這個日本警察在喜歡朱佑香,但許岩卻並沒有產生什麼不滿或者嫉妒的感情,對霧島謙也沒什麼憎恨或者厭惡之情。

    許岩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能這麼冷靜地、不帶絲毫個人感情地分析此事還是朱佑香說得好,死人,是沒必要計較的。嫉妒一個臨死不遠的人,那更是沒必要的。

    在賓館門口,霧島謙請許岩和朱佑香二人上車,汽車駛出賓館,這時候,霧島謙才問道:「請問許桑和朱小姐,你們要去哪裡遊玩呢?」

    「請問霧島君,東京有什麼值得一去的名勝景點呢?」

    霧島謙笑笑:「東京的著名遊玩景點,還是有很多的台場、東京迪士尼樂園、秋葉原、銀座、六本木、新宿、原宿、上野、銀座、日本橋、澀谷往常,貴國的遊客過來,大多都是會去這些地方參觀和遊玩的。」

    「那麼,哪個景點比較好玩些呢?」

    「許桑,這些景點是各有特色,很能代表我們日本的風土人情……但在下不知道許桑您的愛好,委實不知道哪個景點更適合許桑您。」

    倘若是平時,霧島謙早就繪聲繪色地向許岩介紹起東京各個風月場所來了,但問題是,現場還有朱佑香在,那些太露骨的話實在不方便說,所以他也只能這樣含含糊糊地介紹了。

    許岩望了一眼朱佑香,後者不動聲色地指了一下東邊一棟亮著燈的高樓,淡淡說:「霧島君,吾看那邊的高樓,燈火通明,十分燦爛那是何地?」

    霧島謙看了一眼:「朱小姐,那棟樓是伊丹商城,您有興趣去那邊看看嗎?」

    朱佑香點點頭:「嗯,閒暇無事,來這邊看看,那也是好的。」

    「好的,那我就陪二位過去吧。」

    對於朱佑香的要求,霧島謙並沒有多想小女孩嘛,最喜歡熱鬧和購物,到了東京這種繁華大都市,她們喜歡去看看超市、商場這種繁華熱鬧地方,這是很正常的表現。

    他笑道:「朱小姐喜歡逛商場?伊丹商城很熱鬧的,有很多新奇好玩的東西,可能在中國不常見的我們這就過去吧。」

    當下,汽車啟動了,向著那家綵燈通明的大廈駛過去。一路上,霧島謙很熱情地向許岩和朱佑香二人介紹沿途的各處景點,但許岩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朱佑香則是望著窗外流逝的街景默然不語。

    霧島謙也不是笨人,開了一陣車,他發現許岩和朱佑香好像興致不高,他也識趣地閉了嘴,心裡卻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多想,他把這個歸功於中國人的民族性上來了:中國人比起日本人來顯得更為內斂,更為深沉,喜怒不形於色。他們有什麼想法,不會輕易表露在臉上的。

    半個小時後,霧島謙把車子開進了商場的停車場,領著二人向商場的正門走進去。正是晚上六七點的時候,吃晚餐的時候,商場門前的客戶人流並不多,霧島謙正要帶著他們去時候,朱佑香卻是忽然加快了步子,搶在了霧島謙的前面,向著側邊的一條巷子走過去。

    看著朱佑香的動作,霧島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急忙叫道:「抱歉,朱小姐,您走錯道了,這不是去伊丹商場的道……」

    但任憑霧島謙叫喚,朱佑香的步子絲毫不停,已經快速地走入那小巷裡了。霧島謙愣了一下,他轉頭望向許岩:「許桑,朱小姐這是……」他一句話還沒講完,卻見人影一晃,跟在朱佑香的身後,許岩也是快步衝入了那小巷子裡了。

    「怎麼回事?」

    如果說朱佑香突然亂竄,還可能是她調皮而已,而許岩這中校也跟著亂來,那就說不過去了。現在,兩個貴賓莫名其妙地突然躥入了一條小巷子裡,這讓陪同的霧島謙頓時慌了手腳,同時心生警兆凡事最怕意外,中國來訪的交流專家無論出了什麼事,無論他們盜竊日本機密也好,或者在日本受了什麼傷害也好,到時候倒霉的都是負責監視和陪同的自己。

    霧島謙暗叫一聲「倒霉」,急忙甩開步子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叫道:「許桑,朱小姐,你們去哪裡?請等我一下啊!」一邊跑著,他暗暗摸了下腋下的槍套,確定手槍還在身上。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3
第二百零四節 現場

    霧島謙追到巷子裡,立即就看到許岩和朱佑香,二人正並肩地站在巷子裡一大堆等待回收的垃圾前,交頭接耳地商議著什麼看到二人並沒有離去,霧島謙如釋重負。£∝,

    他快步走過去,笑道:「許桑,朱小姐,你們突然來這裡,真是嚇了我一跳。這是垃圾回收的巷子,很髒的,沒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趕緊回去逛商場吧。」

    聽到身後霧島謙的招呼聲,許岩回頭衝他點點頭,他臉色有點古怪,像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霧島君,麻煩你過來看一下。」

    看到許中校和他的女朋友佇立在陰暗的巷子裡,神色嚴肅,霧島謙心下打了個突,意識到,恐怕有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他裝作怕冷的樣子,把手揣進了風衣的衣襟裡,暗暗抓住了槍柄,卻是裝作輕鬆的樣子快步走過去:「許桑,這只是個垃圾的回收站,沒什麼好看的。因為這是在商場的後巷裡,商場裡要處理的廢舊垃圾很多,一時回收不完,所以堆在這裡了。天亮之前,清潔車子會過來收拾的沒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走吧。」

    許岩指著幾個堆在一起的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他對霧島謙說:「霧島君,看著這些袋子,作為刑警的你,難道就沒什麼感覺嗎?」

    「許桑,您是在說什麼啊?」

    霧島謙是這麼說,但循著許岩的指點,他還是看了一眼那幾個堆在一起的塑料袋。然後,他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了那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那凹凸出來的熟悉輪廓,那隱隱約約的形狀

    在這一刻。或許是霧島謙身上被許岩稱為「刑警本能」的意識終於發生作用了,霧島謙的瞳孔猛然收縮了起來,他震驚地轉頭望向許岩:「許桑,這難道是……」

    這時候,他卻是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許岩和朱佑香都是已經退到了好幾米開外。許岩已經摀住鼻子,甚至連頭都轉過去了,一副不忍目睹的樣子。

    看到許岩的那副樣子。霧島謙有種憤慨的感覺大不了,不就是幾具屍體嗎?許桑,虧你還是號稱是中**部「對付異常事務的頭號權威專家」,怎麼見了幾具屍體就馬上躲到十幾米開外去了?大家都是同行,你也不是沒見過死人,裝成這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樣子有意思嗎?

    好在霧島謙沒有看過那部神奇的電視,不然的話,他準會破口大罵的:「賤人就是矯情!」

    這時候,霧島謙也顧不得計較許岩的操蛋做派了。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對白手套來戴上,又戴上了口罩,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翻開了那個黑色塑料袋憑著一個刑警的經驗和直覺,甚至都不用打開袋子,隔著袋子憑著那軟軟的熟悉觸覺。霧島謙就能確定袋子裡是什麼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退後幾步。解開了手上的白手套,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他直接打給搜索對策本部:「喂,對策本部,給我轉中村系長……中村系長,我是霧島謙,向您報告,那個吸血魔又犯案了……對的,我已經發現了犯案的現場,就在伊丹商場大廈旁邊的巷子裡……現場有多具屍體,但具體數量我還沒有清點,請法醫和鑑證立即過來吧……中村系長,發現第一現場的,是來自中國的許桑和他的女朋友……對對,就是他們……他們是怎麼發現現場的?呃,他們要求來看伊丹商場購物,我開車搭他們過來,然後,他們突然走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然後就發現了屍體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突然就跑進巷子裡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現在正在……」

    說到這裡,霧島謙下意識地望了許岩和朱佑香一眼,卻是一驚:他突然發現,許岩和朱佑香方才站的地方,卻是已經空無一人了。

    這兩個傢伙,到底長著什麼樣的腿啊,說走就走,一點聲音都沒發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霧島謙心中叫苦,急忙轉身,卻見在巷子的出口,許岩的身影一晃而過。這時候,霧島謙已經顧不上通話了,他嚷道:「不好,許桑走了……對不起中村系長,我馬上去追他……就這樣了……」他匆匆掛了電話,朝著許岩和朱佑香去的方向追著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嚷道:「嗨依~許桑,等等我,等等我啊~」

    「霧島謙又追來了!」

    看著身後追來的霧島謙,許岩真是無語他是故意藉著發現屍體的事把霧島謙給耽擱掉,好把他給甩下的,畢竟大家相識一場,許岩還不想親眼看著他死。

    但事情怎麼說的?好言勸不了要死的鬼,許岩剛把他給甩下,但還沒兩分鐘,這傢伙又大呼小叫地追上來了,連剛剛發現屍首的第一現場都不去保護了,許岩實在無話可說了。

    朱佑香也回頭看了一眼,她放慢腳步,淡淡笑道:「既然他要來,就讓他來吧。」

    許岩心下微微一沉,當下,他也不好再說,只好輕輕嘆了口氣。

    霧島謙追了上來,氣喘吁吁這時候,他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為什麼許岩和朱佑香走得閒庭信步,不急不緩,自己這個追趕的人卻是跑得氣喘吁吁,背脊出汗。他問道:「許桑,朱小姐,麻煩留步一下,有個問題想請教……」

    許岩看了他一眼:「霧島君,你該留在那邊保護現場,等著增援警力過來吧?為何要跟著我們呢?」

    霧島謙頓時語塞。說實在的,為什麼要丟下現場跟著許岩到處亂竄。那原因,霧島謙連自己都說不清楚或許。他已經直覺地感覺到了,許岩和朱佑香的舉動很不尋常。跟在他們的身後,比守著那堆屍體更有價值。

    他尷尬地干笑道:「許桑,朱小姐,這個……這裡就是兇案現場附近,在下很擔心,那凶手還未走遠。您二位這樣亂走,萬一遭遇了凶手,那就很危險了。二位是我們警視廳邀請來的貴賓,在下很擔心你們的安全。所以必須陪同不過,以在下的淺見,我們最好還是回去等增援過來吧,二位不認識路也語言不通,這樣亂走,萬一迷路走失甚至是碰到那凶手,那就太危險了。

    許桑,朱小姐,您二位是怎麼知道那邊有個犯案現場的呢?」

    霧島謙自以為詢問得很得體了。但來自中**的許中校的反應是他壓根就沒反應,他一邊迅步疾走,一邊跟朱佑香在那邊低聲交談著。

    被人徹底無視的滋味是很難受的。

    眼看對方對自己不理不睬,霧島謙心下鬱悶。但他別無選擇,只能快步緊跟許岩和朱佑香剛到日本,馬上就發現了一處吸血鬼的犯案現場。打死霧島謙他都不相信,這種事情會是巧合。

    許岩是來自中**情部門專門針對超自然事務的專家。於是,霧島謙很容易就聯想到。許岩肯定是掌握了吸血魔案件的一些情報,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那麼巧,剛到日本就立即能找到案發的第一現場。

    倘若許岩只是個普通人,這時候,霧島謙大可亮出刑警身份,喝令許岩和朱佑香二人站住,然後把他們帶回警視廳進行盤問和調查,逼迫他吐露實情。但問題是,對方是中**方派來的交流專家,也是警視廳邀請的貴賓,具有半個外交人員的身份,這種人,是不能隨便粗暴對待的。

    當然,如果說對方犯罪了,自己的態度嚴厲粗暴一點,那還說得過去,但現在,對方頂多也就一個發現兇案現場的證人身份。自己隨便對中國的貴賓和專家無禮的話,搞不好會引起外交糾紛的。到時候,總公司的大佬怕是會把闖禍的自己生撕的心都有了。

    所以,看著許岩對自己視若無睹,霧島謙卻也沒辦法勸說,對方不聽;動手,自己又不敢,那還能怎麼樣呢?霧島謙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西遊記裡的唐僧一樣,在許岩喋喋不休的嘮叨,強調著說這樣很危險很不好。

    就這樣,霧島謙嘴巴不停,許岩和朱佑香的腳步也是不停,三人很快就穿過了小巷,又來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時候,霧島謙注意到,許岩的表現有點奇怪,他東張西望著,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街上的行人,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霧島謙心念一動:中國的許中校,難道,他已經發現了凶手的線索?他興奮起來,對許岩說:「許桑,您可是發現了凶手的線索?需要在下幫忙嗎?」

    許岩一邊緊跟著朱佑香的腳步,一邊忙著觀察街上的行人,哪有心思理會霧島謙?他敷衍應了一聲,東張西望地找尋著,看著街上的行人中哪個顯得特別礙眼的。

    那幾個穿著敞口西裝、黑色襯衣、短髮平頭的男子一臉凶悍暴戾之色,走起路來晃晃蕩蕩的,擺明了是日本黑社會的成員……他們有沒有可能是那凶手?

    那邊走來的一個小太妹,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冷的天還穿著短裙絲襪,臉上的化妝塗抹得跟鬼一樣……她有沒有可能是凶手?

    這個來了一個非主流少年,頭髮染得黃色,身材瘦高,滿臉憤世嫉俗的不服,敞開衣襟,橫眉立目地看誰都不順眼這人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凶手?

    還有這邊水果店的老闆,在忙前忙後地招呼客人……這邊發傳單的打工仔們……還有那邊的幾個剛放學穿著校服的學生……

    在許岩眼裡,滿街熙熙攘攘的行人,哪個看著都像剛犯案的凶手。

    霧島謙在喋喋不休地追問不休:「那個,許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這凶手,到底長得什麼樣啊?他可有什麼特徵嗎?您有什麼線索能提供嗎?需要我通知附近的警署過來增援嗎?」

    聽到霧島謙的追問,許岩心下嘀咕其實,你問的這話,其實也是我想問朱佑香的,只是當著霧島謙的面,我不好開口問罷了。

    許岩不問,朱佑香卻是自己開口了:「許公子,我們距離魔物已經很近了,你可以開動靈目術了!」

    許岩一愣,他已習慣於對朱佑香言聽計從了,腳下放緩了腳步,按照朱佑香先前的教導,把靈氣運行到眼周邊的諸穴位上,「功聚雙眼」,開啟了靈目法術,然後,頓時,在許岩面前,出現了駭人的一幕:他看到了空氣中飄蕩的黑色魔氣。在街頭的空氣中,到處都散佈著黑色魔氣團,這裡一團那裡一簇,密密麻麻,黑色的魔氣漂浮在空氣中,像活物一樣蠕動著、翻滾著,蘊涵著某種邪惡的活力,看著讓人感覺到噁心。

    先前,在京城時候,許岩也曾開啟過靈目術,觀測過王中茂遺留下的魔氣。但比起在京城時候所觀察到的淡淡魔氣,東京街頭的魔氣明顯地要多得多,密集得多,顏色也深得多。

    許岩還記得,自己救治文老和宮雪婷父親時候,當他們服用下驅邪丹以後,他們身上被驅逐出了一團團的污穢黑色氣狀物質,跟現在看到的魔氣幾乎一模一樣。

    看著空氣中散佈的黑色魔氣,許岩深為震駭:從密度和魔氣的顏色上看來,現在的魔氣,遠沒有從病患身上發現的魔氣那麼稠密和濃烈,但空氣中居然有這麼大濃度的魔氣存在,這實在是駭人聽聞的事了。

    這時候,突然,一個念頭閃入許岩的腦海:難道,這魔氣只存在於東京嗎?在國內,自己生活過的那些城市,蜀川的錦城、羅丹,還有京城,這些自己生活過的城市,在城市裡的空氣裡,也存在著這麼濃烈、稠密的高濃度魔氣嗎?

    一瞬間,許岩不禁背脊發寒,冷汗直冒。他問朱佑香:「軒芸,這些魔氣……在我們蜀川那邊,還有京城那邊……」

    彷彿知道許岩在擔心什麼,沒等他說完,朱佑香已打斷他:「公子請放心,吾在錦城和京城時候都查看過了,那邊的魔氣,十分稀少……遠沒有此地的濃度這麼高。」

    聽到蜀川家鄉和京城都沒事,許岩頓時鬆了口氣,他問道:「那麼,軒芸,在日本這邊,魔氣濃度如此之高,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按慣例推測,某地如果突然出現大量魔氣的話,那一般會有兩個原因:一是很有可能,此地有強大的魔物存在。因為來自魔界的妖物,它們本身就是魔軀,在地球上會自然而然地散發出魔氣來,玷污此方的天地靈氣。所以,在它們經過的地方,魔氣的濃度會特別高。」

    有可能……是因為通往魔界的時空縫隙就在附近。」

    說到這裡,朱佑香微微沉吟,然後,她搖頭道:「這個如果是真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公子,你不妨就把這魔氣出現的原因,歸結為魔物剛剛經過吧……公子您看,那魔氣正在慢慢擴散,慢慢變淡,很快就看不到了。現在吾等還能看到,說明那魔物剛剛從這裡經過不久……公子,循著那魔氣去追,想來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3
第二百零五節 遭遇

    許岩和朱佑香討論著,卻是渾然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霧島謙也是懂中文的,聽許岩和朱佑香毫不避諱地討論著,卻是越聽越震驚,眼睛瞪得老大許岩和朱佑香滿嘴的「魔氣」、「妖物」、「魔物」等詞,讓霧島謙如聽天書,他產生了那種「老子為什麼每個字都聽得懂但連起來卻是每個字都聽不明白」的挫折感了。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

    尤其當許岩和朱佑香指點著空氣中的魔氣時候,這更讓霧島謙困惑到了極點循著朱佑香指點的方向望過去,他什麼也看不到!

    這時,霧島謙甚至產生了一個念頭:「搞不好,這位許中校和他的女朋友,他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但是日本人一貫重禮儀,霧島謙也不好直接責問他們。瞅著朱佑香說完話的機會,他插話問道:「許桑,朱小姐,打擾了但您二位剛剛說的,能給在下解釋一下嗎?您說的能找到那凶手的『魔氣』,這「魔氣」到底是什麼呢?為何在下什麼都看不到呢?」

    聽到霧島謙發問,許岩和朱佑香很有默契地停了口,倆人都用異樣的眼神望著他許岩估計,在朱佑香眼裡,霧島謙已經算半個死人了,否則的話,她不會當著他的面透露那麼多隱蔽話題的。

    被二人用異樣的眼神注視著尤其是許岩那同情的眼神,霧島謙只覺得心裡直發毛,他直覺地感覺到,馬上會有很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霧島謙強作鎮定地聳聳肩,還笑了笑:「怎麼,許桑,朱小姐,莫非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許岩搖頭:「沒什麼,霧島君,我們走吧。」

    霧島謙愣了下:「哎,許桑。剛剛您說的『魔氣』,那是什麼東西?還有你們所說的魔物,就是吸血魔凶手嗎?」

    許岩和朱佑香壓根沒理會,疾步如飛。霧島謙一路小跑地跟在他們後面。三人順著街道一路疾行快走,迅如疾風地穿過那大街小巷。很多次,朱佑香放著那些大路不走,偏偏是從那些超市或者商店的正門進去,又從商場或者飯店的後門裡竄出去。速度之快,簡直是一陣風似的,那些服務員都反應不過來她的步子太快了,許岩都差點跟不上,霧島謙就更不要說了,在後面氣喘吁吁地邊跑邊嚷:「許桑,拜託慢一點……慢一點!請問,您為什麼要這麼走啊?」

    許岩撇撇嘴,他想對霧島謙說,你當我是願意這樣走的啊!但問題是。那魔物是這麼走的,我們也只能這麼追著魔氣的蹤跡前進了。

    這時候,許岩也知道,那吸血魔採取這麼複雜的行進路線,它肯定也發現身後有人在追蹤它了,想藉著這複雜的線路來擺脫追蹤。只是那魔物不知道,自己一行人追蹤,靠的不是眼睛,而是感應對方散發的魔氣,所以。無論它變換多複雜的線路都沒用,它身上散發的殘留魔氣是掩飾不住的。

    一行人從一家中餐館的廚房後門衝了出來,這時候,街邊傳來了人群的哄聲。許岩聽不懂日語,卻是大致能猜出來,這些路人在歡呼:「下雪了!」

    濛濛的雪花紛紛灑灑地落了下來,紛紛揚揚的一片茫茫。站在東京街頭,沐浴在紛飛的雪中,看著著這陌生的街景。許岩恍惚間有了種如夢如幻的不真實感覺。

    怎麼能想像呢?兩個月前,自己還在學校裡沒心沒肺地廝混,整天跟胖子一起打籃球打遊戲聊女生,最大的快樂就是班上的女神對自己望了一眼那時候的自己,怎能想像得到,兩個月後的自己,會站在東京的街頭,陪著來自異界的美女,帶著警視廳的警官去追捕一名危險的惡魔?

    人生之變幻莫測,真是讓人無法想像啊!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了,雪也是越下越大。隨著追蹤,許岩感覺,一路上所經過的街道,人流是越來越擁擠、稠密了那吸血魔好像正有意在接近市中心的人流密集場所。

    這情況好像不對,妖物明知道有人在追趕自己,它怎麼還往市中心跑?

    這時候,作為被追趕魔物的正常反應,不是該往那些偏僻的、無人的地方跑嗎?

    許岩喊道:「軒芸,停一下!請問,霧島君,前面是什麼地方了?」

    一口氣走了幾里路,霧島謙縱然身體底子好,現在也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他彎腰扶著膝蓋,大口地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答道:「前面……那就是東京的銀座町了啊!前面的那棟大樓……就是……就是西武百貨店了!」

    許岩和朱佑香交換了個眼神東京銀座,據說是東京最豪華最繁榮的地方,這個大名鼎鼎的地方,許岩還是聽過的,魔物故意逃往那裡,它到底有什麼意圖呢?

    朱佑香低聲說:「真是狡猾的傢伙這傢伙很精明,不可大意!」

    許岩不解:「軒芸,怎麼說?」

    「那傢伙,它該是以為,我們是日本官府的追捕力量。現在,眼看擺脫不了我們,它就乾脆逃到最繁華的地方來了。」

    許岩還是搞不明白,追問道:「那傢伙逃到銀座區來,有什麼特別的好處嗎?」

    「公子,一般兇犯,如果是被官府發現了,他們一般是往無人偏僻的野外逃跑;但這傢伙卻是故意反其道而行,逃往市中心的最熱鬧街區……這原因,公子您該想得到的!」

    這時候,霧島謙插話了:「朱小姐,您的意思是,那兇犯有意讓我們投鼠忌器,害怕誤傷旁人,不敢在這裡開槍逮捕他?」

    朱佑香淡淡一笑:「投鼠忌器?霧島君,恕我直言,您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那妖物,它並不畏懼你們日本警察你們攜帶的手槍之類武器,它並不畏懼。

    現在,它是在擔心,貴國官府會使出威力更大的重型武器來對付它比方說,貴**方的重型火炮或者飛機發射的導彈那才是對它真正有威脅的東西。所以,它故意逃到了東京最繁華的地方,讓貴國官府投鼠忌器。不敢在這地方動用重武器。」

    「什麼?要動用自衛隊?還要出動大炮和導彈?」

    霧島謙聽得目瞪口呆,他抽筋似的連連擺手:「那是不可能的!許桑,朱小姐,您二位可能不清楚。因為有著和平憲法的限制,我國的自衛隊出動有著嚴格的限制,即使在本國出動,也要經過防務省同意,甚至要經過駐日美軍司令部同意的為了抓捕一個兇犯。就在東京都鬧市區使用重炮和導彈,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詫異地望著許岩和朱佑香:「朱小姐,您的想法……太令人驚奇了!」

    聽著二人對答,許岩感覺毛骨悚然:「那吸血魔,他該是來日本並未多久吧?但它卻能迅速掌握日本的文化和社會常識,甚至能利用這些來偽裝和保護自己先前自己遭遇的那些敵人,若論智力和狡猾,比起它來可是差得太遠了。」

    自己的敵人不但狡猾,還擁有可怕的實力。想到自己即將與這樣的魔物對陣,許岩不禁緊張。心臟怦然跳動。

    朱佑香問霧島謙:「霧島君,請問,您帶手槍了嗎?」

    霧島謙凜然,他沉聲道:「朱小姐,作為搜查二課的刑警,在下是隨身帶槍的。請問,您的意思是……」

    「霧島君,我們要去逮捕一個兇犯,他就是連續犯下吸血兇案的罪魁禍首!等下,請您聽候吾的指揮。吾指認兇犯之後。無論對方是誰,請霧島君不必猶豫,馬上將他逮捕!如果遭遇反抗,請霧島君不必猶豫。可以果斷開槍!」

    在朱佑香淡淡的語氣裡,透出一股令人信服的權威味道來,霧島謙頓時凜然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立即不由自主地相信了朱佑香。

    他大聲應道:「嗨依!朱小姐,請放心,在下一定聽令!只要您指出來。在下一定會逮捕那兇犯的,哪怕要開槍也在所不惜!」

    朱佑香點頭,趁著霧島謙沒注意的時候,她對許岩笑吟吟地眨眨眼,做了個鬼臉,許岩也是回以她苦笑在需要的時候,朱佑香也是可以很腹黑的。

    當初,自己帶了一個班的精銳武警和刑警,全副武裝地去逮捕王中茂,最後經歷苦戰,差點險些失手。現在,朱佑香讓只拿著一把小手槍的霧島謙單槍匹馬地去逮捕比王中茂還要強大得多的魔物許岩覺得,霧島謙頭上的死兆星亮得恐怕要超過一百瓦的電燈泡了。

    朱佑香的心思,許岩也是看出來了:這是明擺著的借刀殺人,讓霧島謙找那妖物送死去。

    因為家庭教育和歷史上的原因,許岩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他自己也是個憤青,看到釣魚島新聞時也會發出例如「屠盡東京核平日本」之類的無腦叫囂,但許岩想殺的日本人,是他想像的日本人:留著仁丹八字鬍、手握武士刀、凶悍狡猾又殘忍,而眼前這位對自己十分尊敬,動不動就鞠躬行禮,活生生有血有肉還長得跟寒羽良有點像的霧島謙,跟許岩想像中要殺的日本人實在差得太遠了。

    許岩躊躇了一陣,最後只能苦笑:沒辦法,用俗話來說,就是霧島謙知道得太多了,讓他這樣死去,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了總比朱佑香祭出飛劍來一撿割了他人頭好吧?

    大家各安天命吧。

    許岩嘆口氣,轉過臉不看霧島謙。

    但霧島謙卻是自己找上許岩了,他很嚴肅地對著許岩說:「許桑,您是中**方過來的專家,是我們警視廳請來的貴客,有件事,在下要拜託您的……」

    許岩「嗯」了一聲,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霧島謙:「霧島君,您想說什麼呢?」

    霧島謙深深鞠躬:「許桑,您是我們警視廳請來的貴客,有件事說來很失禮,但在下還是要拜託您的:等下的逮捕行動,請許桑您勿要插手!」

    許岩愣住了:「我不要出手?霧島君,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嗨依,許桑,在下知道的!在下也知道,中國的軍人很英勇,見到敵人。你們會自動投入戰鬥,但這裡,畢竟是日本國的土地,逮捕犯罪的兇犯。這是我們日本警方的職責!

    就算許桑您是出於好意出手相助,但讓中**人在日本的土地上實施逮捕,日本警方苦苦抓不到的兇犯卻被中**人給抓了,這會讓我們日本警方很沒有立場的,會受到國民的譴責。

    為了挽回我們日本國刑警的聲譽。在下懇求許桑,等下,請無論如何都讓在下獨力完成逮捕,哪怕豁出性命來也在所不惜!所以,請拜託了!」

    說著,霧島謙對著許岩深深鞠躬。

    許岩詫異地望著他,然後,他苦笑了,沉聲說:「既然霧島君您有這個要求……那我也就只能從命了。」

    霧島謙如釋重負,他連連鞠躬。表示感謝,然後,他轉頭望向朱佑香,沉聲道:「朱小姐,在下已經做好了準備,請您指出吧,哪個是兇犯?」

    朱佑香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目光中也流露欣賞之色無論在什麼地方,能用生命的來捍衛自己國家榮耀的勇士,這樣的人。總是值得尊重的。

    「霧島先生,請過來吧。」

    三人一路行進了銀座,正是晚上八點多鐘,雖然天上下著雪。但街上的人潮依然密集。三人沿著銀座町的街道前行,從西屋百貨店進入,經過銀座站地鐵的出口,一行人向左轉,經過了不二家和東映會館這兩座標誌性建築,一行人逐漸向銀座的百貨大樓前進。

    一路上。許岩被霧島謙煩得要死,這傢伙剛剛慷慨激昂了一把,現在又變得疑神疑鬼起來,每見到一個路人,他都要緊張兮兮地問許岩:「許桑,是這個人嗎?朱小姐,兇犯是這個人嗎?是他嗎?」

    被這傢伙煩得夠嗆,許岩想:「還是讓他早死早投胎算了。」

    晚上八點多,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銀座的中央通道上人頭攢動,從上往下看去,就像是早晨無數密密麻麻浮出水面換氣的魚群。道邊的歌舞妓座等各種娛樂場所人頭攢集,街邊到處都是穿著妖豔的女郎在散發著傳單,其中甚至有不少穿著水手裙的少女站在道邊跟路人搭訕,到處都是商家的霓虹招牌,酒紅燈綠,顯得了一片繁華。

    看到那稠密的人群,許岩不禁驚訝,他問霧島謙:「聽說,因為東京出了很多怪事,殺人魔事件和吸血魔等異常案件頻發,造成了日本國民的極大恐慌,但看著銀座這邊的繁華,好像並沒有妨礙你們日本男人尋歡作樂的興致啊。」

    霧島謙搖頭苦笑,他解釋說:「許桑,這也是我們日本人的國民性了,越是動盪不安的時候,我們男人就越是要藉著尋歡作樂飲酒放蕩來排遣壓力不要說現在這點小事,我記得前輩說過的,就是當年二戰時候美軍對東京轟炸最激烈的時候,美國飛機每天都往東京投下數以噸計的炸彈,死傷慘重。但到了晚上,銀座娛樂區還是照樣的開張,歌舞昇平。

    呵呵,怎麼說呢,這也算我們日本人的特點吧,朝生暮死,今朝有酒今朝醉,也不知這該算是優點還是壞毛病了。」

    「哦!」對於日本人的特性,許岩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好該稱讚他們意志強韌樂觀向上好呢,還是該笑話他們裝鴕鳥無視現實好?

    作為世界級大都市的最繁華地帶,銀座的中央大街上除了日本人之外,還有不少金發碧眼、身材高大的白人或者黑人,許岩一路看得津津有味,霧島謙忍不住又給他介紹起來:「許桑,這邊的外國人,很多都是非法居民,他們來我們日本入境之後,馬上就撕毀了自己的護照,然後就在我們日本定居下來了,我們日本警方也是拿他們沒辦法,因為沒辦法確認他們的國籍,所以也無法遣返他們……」

    霧島謙還要繼續說下去,但這時候,朱佑香突然停下了腳步,打斷了他:「霧島君,你看那邊!」

    許岩和霧島謙都是精神陡然一振,順著朱佑香的指點,他們循聲望去,就在十幾步開外,一家商城的霓虹廣告燈牌下面,他們看到了一個略顯削瘦,身材高挑勻稱的金發男子。

    這個金發男子,他正站在一位身材嬌小的嫵媚日本女郎面前,好像是正在向對方搭訕,他笑意吟吟,藍色妖異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舉止動作都顯得十分優雅,優雅中又流露出著一絲男人的強悍氣息來。

    那個上班族打扮的日本女郎一臉嬌羞,在這個金發碧眼的帥哥面前,她臉露紅暈,眼神迷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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