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70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3
第二百四十六節 早餐

    許岩在屋子裡來回地踱步,心中思考著,但他越想,就越是覺得這件事的蹊蹺自己這個到底算是什麼回事?

    違反紀律關禁閉?

    這好像不對,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路,許岩雖然當軍人的時間不長,但他也知道一些常識,違反紀律被關禁閉的軍官,在部隊裡是有禁閉室的,沒理由把自己擱在風景區裡的老賓館裡這樣好吃好喝地招待起來。

    那麼,如果自己不是關禁閉的話,現在自己的這狀況,到底算什麼呢?

    許岩回想起自己看過的電視,屏幕上,腐敗分子被抓的時候,總有幾個神情肅然的工作人員出現在他面前,亮出工作證一面肅然地告訴他:「我們是紀委的,×××同志,根據省委和紀委的決定,請你在規定時間在規定地點解釋有關問題。」然後,這位倒霉的兄弟就被人帶到了某個偏僻的賓館或者招待所裡,被人看守著交代問題了許岩覺得,他跟自己現在的處境倒是很相像的,可是問題又來了:自己被帶過來的時候,柳處長可沒有對自己宣佈雙規啊?這麼重要的程序,對方該不會是遺忘了吧?

    許岩反覆回憶了一陣,終於確定:沒有!他可以肯定,在柳善明和自己談話的整個過程中,並沒有對自己宣佈雙規,也沒有說關自己禁閉,只是讓自己在這邊好好休養幾天,把自己去日本的整個經過寫個材料整個過程中,對方並沒有宣佈對自己採取任何措施。

    想到這裡,許岩頓時心下大松,他隱隱也是猜到,包括那個政治處副處長柳善明在內,對方只怕也是色厲內荏,他們也不是真敢對自己採取什麼措施,只是嚇唬自己而已。如果自己被對方嚇倒了,糊裡糊塗亂了陣腳,真的交代出一堆問題的話。那時候對方只怕就會把嚇唬變成動真格了,自己只怕真的要挨關禁閉或者「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解釋有關問題」了。

    想通對方的心思,許岩又有點奇怪:對方這計謀甚為粗淺,按道理說。這是情報部,在這邊任職的人都是心思機敏的,對方怎會弄出如此笨拙的計謀來?這倒是奇哉怪也了。

    其實,這也是許岩自己與眾不同了一般來說,能像許岩這樣。能在部隊中混到中校職銜的軍官,起碼都有十年以上的軍旅生活履歷了。那樣的軍官,軍隊的紀律早已浸透了他身心,最是注重上下尊卑和命令的,早已養成了對上級的服從慣性。接到政治部的命令,他根本不會懷疑,早就乖乖地聽從上級命令,老老實實寫材料去了。

    只有像許岩這種半路出家的軍官,根本就沒有「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覺悟,他壓根就沒有服從的慣性。凡事就愛想個究竟,而且,他還有著修真者的隱蔽身份,有著這張底牌,所以他的想法才能肆無忌憚,絲毫沒有對上級的敬畏感,所以才能看破對方的計謀倘若是換個其他中校軍官,看到政治部過來了,只當這是組織的決定,壓根就不敢猜想。這計謀十有八九就要得逞了。

    既然想清楚了,許岩頓時心下大寬既然明知道對方並沒有硬手段,也拿自己沒辦法,那自己還怕他個毛啊!有這閒功夫陪他們廢話囉嗦。自己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修煉呢!

    他心下大定,放鬆下來,重新開始了每日的修煉。

    當晚,許岩在客房裡安心修煉,足足修煉了一個周天,直到第二天天亮。

    從日本回來之後。許岩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修煉有了很大的進展。在自己的經脈之內,靈氣運轉起來更為凝聚、更為有力度了。他即使整個人不動,身體內部的經脈都能自動地運轉,在身體上的表現就是他的精力都更為旺盛,思路清晰,體力充沛,目光清晰,體魄變得雄壯起來,一股充沛的力量充滿了他的全身上下。

    每一時每一刻,許岩都能感覺得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

    許岩有種強烈的感覺,那些在常人看來堅不可摧毀的賓館牆壁,在自己雙拳之下,卻是很輕鬆地可以一擊即碎為避免驚駭世俗,許岩當然不會隨便就在人家賓館的牆上打破一個洞,但他有一種很真實很可靠的直覺,他知道自己如果這一拳揮出去,肯定能粉碎面前的水泥牆的。

    當年,在錦城萬和商場遭遇那頭魔魘族怪物時候,許岩感覺十分恐懼,但現在,他覺得,當年的那頭魔魘怪物,它的真實戰鬥力也不過爾爾而已它的力量和速度都不過如此,比常人要強,但比起現在的自己來,那還是一般而已。倘若自己再遇到這種怪物的話,即使赤手空拳不用槍械也不用劍芒,許岩也有把握用拳頭把它給打死了去!

    即使是被魔物靈體附身的王中茂,當時它幾乎把許岩給逼到了死地裡。而現在,許岩也有把握,即使不用其他戰友幫忙,也不用現代武器,自己和王中茂一對一地公平地肉搏的話,自己也能與它打個平手如果是單純的力量和速度,自己已不在當初的王中茂之下了!

    隨著自己的進步,當初那些自己眼中那些強大的敵人,現在,自己已經可以用平視甚至是俯視的目光來面對他們了。

    這一刻,許岩真切地感受到了,作為修真者的強大。

    現在,自己還只是一名引氣期的初入門修煉者,但自己已經能摸到那巨大力量的門檻了。他漸漸理解朱佑香那時的心態了作為擁有強大武力的個人,高踞於世人之上,這確實會讓人感覺自己與人類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物種。現在,許岩漸漸明白了,為什麼朱佑香會如此冷酷,談起常人來,她一口一個「凡俗人」,完全沒把對方看做同類。

    那時候,許岩還有點感慨,覺得朱佑香實在太過冷酷太過傲慢了。但現在,許岩卻是漸漸明白過來了:朱佑香那樣的心態,這是必然的結果這是修真者的必然心態。

    億萬富豪不會跟窮光蛋交朋友。正常人也不會把那些隨手可以捏死的臭蟲當做同類。在那些掌握了強大力量、擁有悠久壽命的修真者眼裡,凡人實在太脆弱太渺小了,哪怕是顯赫的權勢,富可敵國的財富。舉世聞名的赫赫名聲,但這些東西,在掌握了強大力量的修真者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既然修真者隨意間就可以將對方從肉體上給抹殺了,擁有這樣「硬實力」的人。怎麼還會在意對方有著什麼樣「軟實力」呢?

    想到這裡,許岩不禁感慨:現在回想起來,身為中階修真者的朱佑香能夠接納自己,把自己當成朋友,還把自己帶上了修真之路,這是多難得的機緣啊!

    只是許岩想不明白,為什麼,朱佑香會對一個她眼裡的「凡間俗人」那麼好,青眼有加,給予了特別的照顧呢?

    現在朱佑香不在了。也沒人給許岩解釋這問題了。他只能感慨,人和人的交往,真是是要講緣分的。有緣分的人,彼此碰到了,立即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和默契感。就像磁場碰到對上了,瞬間就能迸出火花來。自己碰上朱佑香,雖然只有短短三個月的相處,但這段記憶已是刻骨銘心,至死難忘。

    許岩在床上打坐,平靜地修煉了一晚。

    等他結束修煉時候。窗戶上已經出現了一抹早晨的曙光了。他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在窗戶前打開窗簾望著初升的太陽,看著遠處晨曦下的連綿群山和長城的剪影,心情愉悅。

    昨天。被柳處長把自己哄騙進偏僻的賓館關禁閉的時候,自己很是氣急敗壞的。但現在,經歷了一晚的修煉之後,自己卻能心平氣和、不急不躁地觀望風景,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許岩心情的平和,是因為實力的增長而帶來的優越感反正自己從日本回來之後。也沒什麼要緊的事。這裡風景不錯,山清水秀,靈氣充沛,還有人管吃管喝,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修煉地方來著許岩甚至覺得,只要能保證這種待遇,自己就是在這裡呆上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的。

    但很顯然,有人不會願意讓許岩這麼優哉游哉地在這邊休閒度假的。早上,幾個勤務兵送過早點來之後,許岩正吃著小米粥早餐呢,卻聽著門口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許岩喊道:「進來!」

    門被推開了,幾個人出現在門口。許岩抬頭望了一眼,卻看到打頭的還是熟人,那位副處長柳善明。不過,他今天穿著一身正式的軍裝,肩膀上三顆星星的軍銜赫赫閃亮,身後跟著的兩個軍官也是穿著一身正裝,都是中校軍銜,三名校官同時走進來,顯得頗有氣勢。

    今天穿得雖然正式,柳善明的態度卻並不嚴厲,進來時候,他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很親切地跟許岩打了個招呼:「呵,小許還在吃早點啊……我們來得太早了,沒打擾你的胃口吧?」

    許岩抬頭望了他一眼,笑笑說:「柳處長來得真是巧了,剛剛上來的早點柳處長和這兩位同志,都吃過早點了嗎?要不要一起用點,這的小米粥和油條還真是不錯呢。」

    在來這裡之前,柳善明料想著,許岩這樣初出茅廬的年輕軍官,意氣風發的年紀,卻突然被上級軟禁起來,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應該是很生氣又恐懼的吧,該是患得患失、坐立不安的就像昨天被宣佈要寫交代材料時候,許岩的表現不就是很生氣嗎?

    柳處長是很有經驗的政工幹部,他知道,剛剛被組織上留置下來的幹部,他們的第一反應往往都是憤怒,擁有很強烈的牴觸心理。這時候跟他們談,往往是談不出什麼結果來的。總是要把他晾一下,讓他獨自呆上一兩天,過了一夜了,對方的情緒應該是已經平息下來了,這時候才好跟對方談正經事。

    作為有經驗的政工幹部,柳善明接觸過很多犯了錯誤的軍官。在來這裡之前,他曾設想過許岩的各種反應:他可能會生氣,可能會冷言冷語,可能會大發雷霆、吵吵鬧鬧,可能會不發一言,以沉默來對抗,也有可能會顯得十分驚惶,唯唯諾諾唯獨許岩現在這種自然而平靜的態度是柳處長沒有料想到的看許岩那自然的神氣,這哪是被審查對象對待審查人員的口吻啊,這簡直就是見到熟不拘禮的老朋友來串門時打招呼一般。

    許岩的態度太平和了,出乎出柳處長的預料,反倒讓他吃驚了。但好在,柳處長畢竟是老資格的政工人員,他笑道:「哦,謝了,我們來之前已經吃過早餐了。小許,你慢慢吃,不要急,等你吃完,我們再聊點事。」

    說著,他已經自顧找了一個空位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炯炯地望著許岩。

    在柳處長心裡,他所說的「慢慢吃不要急」,其實也是一句客套話而已作為一個正常的軍官,看到審查自己的上級已經在屋子裡等著了,想到自己未僕的命運,誰還有心思繼續吃飯?這時候,哪怕有再美味的山珍海味擺在桌上,只怕都是沒胃口了吧。

    所以,柳處長以為,接下來,許岩會很快三下兩下地把那碗粥給喝完,然後大家迅速進入正題。

    但他又一次失算了,只見許岩好整以暇地點點頭:「好的,柳處長,兩位同志,那你們請稍等一下了,等我吃完再說吧。」

    「呵呵,小許你請自便就是了。」

    於是,就在柳善明和兩名政治處軍官的眼皮底下,許岩慢條斯理地吃著粥,一調羹一調羹地慢慢吃著,細嚼慢嚥,像是在品味那粥的味道似的就那麼一碗小米粥加油條,許岩就這麼慢條斯理地吃著,足足吃了大半個小時,那粥還留有小半碗呢。

    柳善明倒是沒什麼,他畢竟年紀大一些,擁有著足夠的涵養和耐心,即使猜到許岩是在故意晾著自己,他也不好發作。而且,因為剛剛也是他自己親口說的話,讓許岩慢慢吃飯不要緊,他也不好意思自己食言而肥,出爾反爾搞內部審查罷了,總不能不給人吃飯吧?

    相比之下,那兩名中校軍官就很明顯沒有那樣的耐性了。看著一個被審查對象在自己面前這麼慢條斯理、大搖大擺地吃著飯,他們都明顯流露出不耐煩和蹙眉的表情,坐在座位上扭著身子,顯得很是彆扭。

    幾個政治處軍官等了又等,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許岩的那碗粥好不容易才喝光了,他們如釋重負,正待發話,卻見許岩端起碗衝著門外看守的士兵嚷道:「這粥不錯,再加一碗再來兩根油條!」(~^~)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3
第二百四十七節 舌戰

    聽到許岩這麼吆喝,這下,三名等待的軍官終於崩潰了就剛剛那半碗小米粥,你許大爺都能磨磨蹭蹭地喝上一個多鐘頭,接下來你還要再叫一碗小米粥,這早餐還不要吃到天荒地老去?

    這下,縱然柳善明涵養再好,他也忍不住了。他沖旁邊的一名年青軍官使個眼色,後者立即會意,沉聲道:「許中校,不好意思,但我們柳處長今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參加,他沒辦法在這邊呆很久的。所以,能不能請你抓緊點時間,我們盡快說正題?」

    許岩很歡快地說:「啊,柳處長還有事情要忙?這樣啊?不急的,柳處長您有事就儘管忙去吧,我這邊不急的。要不,我們改天再約個時間談?」

    聽了許岩這話,柳善明的鼻子險些沒給氣歪了自己這麼大老遠地從市區跑到郊區,這個小毛頭居然就想這樣把自己給打發走了?就為了他那碗粥沒喝完?

    自己堂堂政治部的副處長,卻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毛孩這麼戲弄,這事傳出去,自己不成笑柄了?

    柳善明的一張臉陰沉了下來到現在,他若是還看不出來,許岩是在故意戲弄自己的話,那他這副處長未免也太弱智了。

    雖然奉命對許岩審查,但在先前,柳處長一直對許岩保持著禮貌上客氣有句話叫做「莫欺少年窮「,許岩這麼年青就當上了中校,背後又有文家這樣的大樹,將來他會發展成什麼樣,那是誰也說不好的。自己是審查他,那是奉命行事,執行公務,這是沒辦法的事,但柳處長可是一點都不想跟許岩結下私仇。所以,儘管是執行審查任務也好,他對許岩一直客客氣氣的。連重話都沒說一句。

    但現在,許岩這樣戲弄自己,柳處長也被逼到絕路上了雖然是迫不得已,但如果對這樣的挑釁都不做出回敬的話。這工作也沒辦法幹下去了,自己的臉也丟大了!

    他沉著臉說:「許岩同志,請你認真對待!你要知道,我是代表組織上來跟你談話的,請你該有個正確的應對態度。」

    許岩抬起頭。很輕鬆地、帶著點驚訝地反問道:「柳處長,你說的什麼啊?我可是有哪裡態度不好,做得讓你不夠滿意嗎?請您說出來,我一定改正。」

    許岩這麼客客氣氣地說來,頓時讓柳處長一陣語塞他總不能說,你喝粥的時間喝得太長了,這就是你態度不夠端正的表示,所以我要收拾你!

    柳處長深知,以自己情報局政治處領導的身份,對上普通老百姓、普通士兵甚至是軍官。自己偶爾可以有蠻不講理的特權太講理了,工作就沒法幹了,上頭也明白這一點,通常都會對自己偶爾一點出格的行為睜一眼閉一眼的。放在平常,哪個審查對象敢對自己這種態度的,自己早給給他上手段了。

    對普通的審查對象,自己可以蠻不講理,但對許岩這種少年得志背後又有大靠山的對象,柳處長就不敢亂來了關鍵在這裡了,對方是具備找後賬實力的。自己不講理亂來的話,即使許岩奈何不了自己,但許岩身後的文家,他們要收拾一個小小的上校副處長。那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這是神仙打架,自己執行命令做事,按班就部一步步來,那不會有誰來為難自己。但若是自己做得太出格的話,那就不要怪對方陣營把火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就像兩軍列陣對峙時候,那些蹦跶得最厲害最顯眼的武將往往都會成為敵人靶子的。

    想到這。柳處長按捺住心中的憤怒,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抹笑容來。他輕輕抬手,做了個不欲爭辯的手勢,卻是把身子往後一靠,緘默著不發一言了他倒是打算沉住氣,看許岩裝神弄鬼能折騰到什麼時候!大不了,他就耗下去,在這裡熬上一天也不在乎。

    看著柳處長恍若沒事人一般重新鎮定起來,許岩倒是也佩服他的涵養能把即將迸發的怒火這麼不動聲色地收回去,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挑釁的樂趣,在於將對方激得暴跳如雷失去冷靜才有意思,但現在,柳處長明顯是已經有了提防了,再鬧這些小花招也沒什麼意思了。

    許岩把用過的碗筷都收拾到門外,到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下,他笑吟吟地走出來,招呼道:「好吧,柳處長,我吃完了。要談什麼問題,我們就開始說吧?」

    「吃好了?」柳處長和藹地點著頭,笑容可掬,像是剛剛那個處在發火邊緣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很客氣地遞過一根菸過去:「要抽根菸不?」

    「謝謝,不會抽菸。」

    「哦,不會抽菸好啊,這樣生活起來比較健康,也少了一大筆開支。現在的年青人,比起我們那時候的可是聰明多了。可惜了,我是幾十年的老菸槍了,戒也戒不掉了。」

    柳處長叼著煙,旁邊的中校軍官有人給他點了火遞給他,柳處長低頭點燃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他才面向許岩,神色已是變得凝重起來:「許中校,昨天已經向你說過了,今天我們過來,是因為接到了群眾的投訴,也受了部裡首長的指示,所以過來向你核實一些情況。這是組織上的正式調查,希望你有正確的應對態度,不要抱有牴觸或者對抗情緒哦,忘記介紹,這兩位你都是第一次見,這位是政治處人事科的趙中玉趙科長,這位是政治處監察科的李南山李科長。這次,部裡首長是安排我們三個負責這事情。」

    介紹到的時候,兩名科長都是微微欠身,表情嚴肅。介紹完同伴之後,柳處長這才正式進入了正題,他嚴肅地問道:「許中校,關於你這趟去日本的經過情況,我昨天已經叮囑你了,讓你寫個匯報材料,把經過詳細說一下。這材料,你寫得怎樣了呢?」

    許岩用下巴點了下案上的那疊白紙。笑道:「喏,柳處長,就在那邊呢。」

    柳處長走過去拿起了那疊紙,他的瞳孔驟然縮小了信箋上空空白白的。什麼也沒有。柳處長盯著那疊白紙足足看了幾秒鐘,然後,他抬起頭,望向許岩,沉聲說:「許中校。這是什麼意思?要求你寫的匯報材料呢?」

    許岩淡淡一笑:「匯報材料,那自然會有」他停頓了一下,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腦袋:「不過還在我的腦子裡,我還沒寫出來呢。」

    「啊,許中校,你是還在醞釀著材料嗎?以我之見,這其實是沒必要的,事情是怎樣的,那就怎樣寫好了,只要如實反映情況就好。公文寫作講究的是準確翔實。文字方面的要求並不高,其實沒必要醞釀那麼多的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寫出來呢?」

    「在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寫出來了只是,柳處長,我也有個問題:去日本的匯報,我為什麼要交給你呢?」

    「你!」柳處長蹙眉,他沉聲道:「許中校,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岩臉上的笑容一斂,他冷冷道:「這樣。我就說句不好聽的話吧:柳處長,還有兩位科長,你們自稱是情報部政治處的軍官,但我未見過你們。我的上級也沒有給我命令,讓我服從你們我怎麼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代表組織組織來的呢?」

    「我們有證件……昨天我也向你出示過證件了!」

    許岩灑然一笑:「證件?且不說那證件是真是假吧,就算證件是真的那又怎麼樣?為什麼要我聽你們的命令,而不是你們來聽我的命令?」

    聽許岩這樣蠻不講理,柳處長有點生氣了,他口不擇言地喝道:「許中校。你是中校,而我是上校了!我的軍銜比你高,所以,你該服從我的命令!」

    「開什麼玩笑!在我**隊裡,軍銜比我高的軍官怕不有成千上萬個呢!他們都可以隨隨便便跑來命令我嗎?」

    聽許岩這麼喝了一聲,柳處長愣了一下,卻是發現,自己也犯了一個淺顯的錯誤在華夏軍隊的指揮體系裡,雖然籠統地說下級要服從上級,但並不是說任意一個軍銜高的就可以隨便命令軍銜在他之下的軍官和士兵了,是否該服從命令,這還要看大家是否有隸屬和組織關係從這個角果是隸屬不同部隊的,即使軍銜高也不能隨便命令其他部隊的軍官或者士兵,因為人家只聽自家上級的命令。許岩說柳處長無權命令他,這還真是有道理的。

    看到柳處長發愣,許岩一連串的反駁已經到了:「柳處長,你說你是情報部的人,我不知道真假,姑且就信了你。但你是政治部的,我是四局的,大家隸屬不同單位,我們的工作有不同分工,也要對應不同的領導負責。

    我這個崗位是涉密的崗位你既然是局裡工作的老同志了,你該知道保密原則,尤其是對外情報崗位上的情報,那更是敏感的機密。

    現在,我才剛剛從日本回來,沒有我的直接領導同意,你就要我把日本任務的詳細經過隨隨便便給你寫匯報?要我的任務報告?行啊,你把四局局長文修之叫來只要文局長給我命令,我馬上就寫材料,馬上交上來!

    柳處長,請你立即給我們領導文局長打電話,通知他過來吧!」

    聽到許岩這麼說,柳處長和兩位科長面面相覷,都顯得面有難色許岩的這番話雖然說得強硬,但不是沒有道理的。按照保密原則,他這種涉密崗位的特工軍官,沒有上級的命令,確實是有權拒絕向外人透露信息的。

    許岩一口咬定,只有文修之到場,他才肯交代,這也說得過去的但問題是,這件事,能讓文修之知道嗎?政治部私下審查文修之的心腹,文修之會可能會配合嗎?

    柳善明拿膝蓋想都知道,文修之會做什麼反應他不當場把自己幾個給揍一頓就算好的了,還指望他會配合!

    柳善明沉吟著說:「文局長,他有重要公務,無法到場。但是許岩啊,你考慮到保密制度,這是沒錯的,但保密制度是針對外人,不是針對組織上!作為情報人員,對組織上,是不該有任何隱瞞的,我們是代表組織上過來找你瞭解的……」

    許岩打斷了柳處長的說話,他嘲諷地說:「我說柳處長,你的腦子進水了吧?你說你代表組織,你就一定是代表組織了?我還說我代表奧巴馬呢,美軍就聽我指揮了?

    就算公安局抓個罪犯也得有份傳喚證,你們這樣隨便拘禁一名執行任務的情報軍官,你們有沒有合法的手續?既然你說是組織上給你授權了,拿出來給我看看!」

    聽許岩這麼一說,柳處長愣了一下政治部審查幹部,什麼時候要過手續?歷來都是上級一個命令下來,部長和分管紀檢的副部長同意了,下面就開始幹活了,啥時候要過什麼手續?政治部出面審人,就跟紀委審人一樣,哪個被審查對象敢跟自己要過手續?這種事,大家都是習以為常了,根本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今天真是邪門了,柳處長第一次碰到像許岩這麼難纏的傢伙!

    看到柳處長和兩個科長臉色難看,許岩就知道了,自己又猜中了這幫人果然是沒手續的!

    他笑道:「柳處長,還有這兩位科長,你們處心積慮,拘禁剛剛執行完外勤任務回國的情報特工,不讓他見上級,逼著他交代任務細節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綁架執行秘密任務的情報軍官,刺探重大機密根據國家安全法,那是個什麼性質的行為,柳處長你知道嗎?」

    許岩越說越邪乎,什麼「綁架執行秘密任務的情報軍官,刺探重大機密」,這條罪名壓下來,柳處長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把許岩瞅了又瞅:沒看出來啊,這小子年紀輕輕的,但給人戴帽子栽罪名,那還真是把好手,不比自己差啊能把歪理都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那也是一種難得的本事啊。

    要知道,平時都是自己給人定罪名的,但現在卻是審查對象反過來給自己戴帽子安罪名了,這種滑稽的反差,讓柳善明很想放聲大笑:小子,你還沒搞清楚這是在哪裡,你到底是在跟誰說話吧?

    柳處長是擁有豐富經驗的老政工幹部了,審查對象口出狂言拒絕配合的情形,他不是沒有碰過的任憑審查對象說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任憑他舌燦蘭花理直氣壯,有人甚至比許岩說得更有道理,柳處長的反應也不過淡然一笑並不是說口才好就能贏的。

    到了組織審查的時候,徒持口舌之利就想免罪,那是不可能的。說得直白一點吧,組織上又不是跟你開辯論的對手,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就算你在嘴巴上吵贏了審查人員,又有什麼用?只會讓組織上覺得你態度惡劣負隅頑抗,毫無悔過,對你的處罰更加一等。

    嘴巴是虛的,只有力量才是真實的。

    所以,倘若是平時,碰到這種情況,柳處長的反應不過是淡淡一笑,壓根不去聽對方的囉嗦廢話,只用那嘲弄的目光盯著對方就夠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3
第二百四十八節 翻臉

    想到這裡,柳善明搖搖頭,他平靜地說道:「許岩同志,我很遺憾,你還是懷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痴迷不悟,拒絕配合甚至是對抗組織的審查。△,

    你今天的情緒很不對,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必須要向上級領導反映同時,你也應該好好想下,用對自己負責任的態度來考慮一下,到底應該何去何從?

    好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說著,柳善明搖搖頭,大家都站了起身,要向外走出去但不行,許岩跨前一步,已是擋住了通向門口的通道,他似笑非笑:「柳處長,你何必走得那麼急呢?我們還是把話說清楚了再走吧?」

    許岩突然攔路,政治部的幾名軍官都吃了一驚,趙中玉科長喝道:「許中校,你攔住柳處長的路,想要幹什麼?什麼叫把話說清楚?」

    許岩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柳處長口口聲聲要我交出去日本任務的匯報,我也想請問下柳處長,是誰讓你們這樣幹的?這個問題,柳處長你可沒給我答覆呢!」

    「你!」趙中玉科長氣急地指著許岩,悶哼一聲:「許岩,我們在執行上級任務,所以,我們沒必要回答你的話!現在,你立即給我讓開!」

    許岩冷冷一笑:「趙科長,麻煩請你禮貌一些。現在,我對你問話,也不是我個人在問的我是以情報部四局情報處中校偵查員的身份向你問話,我也是代表國家情報機關在履行偵察權力,也是在履行公務所以,麻煩請趙科長你如實回答,到底是誰讓你來索取我的日本報告的?」

    「許岩。你瘋了吧?你憑什麼能代表情報部?你有什麼權利來調查我?」

    「趙科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維護國家安全,人人有責,在我國的法律內,沒有不受法律約束的特殊公民這個道理,不用我來跟你解釋吧?身為維護國家安全的情報人員。我們有權對任何涉嫌危害國家安全的個人和單位進行調查注意哦,是任何單位和個人,上面可沒說到你可以例外啊!」

    「許岩,你又來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危害到國家安全了?」

    「有!你們綁架我四局特工軍官,強行索要去日本執行任務的報告,使用暴力手段竊取國家秘密,這就是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我依例對你進行審查,這是我的職責和權限範圍內的事,請你認真配合!」

    「我們是執行公務。執行部裡首長的指示,對你進行審查我們的行為是有法律依據的!」

    「那就請出示部裡首長的指示和你們的憑據來!拿不出來嗎?那你們就是想竊取國家機密!」 ……

    就這樣,趙科長和許岩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厲害,場面好不激烈。最後,柳處長實在看不下去了再讓他們這樣吵下去,好端端的一場審查眼看要變成鬧劇了,他沉聲喝道:「許岩。你鬧夠了沒有?你這是想幹什麼?造反嗎?還不馬上讓開?」

    許岩擺擺手:「柳處長,你又搞錯了你們諸位確實是情報部的前輩。也是我的同僚,但在調查案件的時候,我們是不能講究親疏遠近的,不能徇私辦案,必須一視同仁、鐵面無私,這樣才能對得起國家對我們的栽培。對得起組織上對我們的培養!

    柳處長,現在,因為懷疑你意圖窺探我國機密任務的資料,所以,我代表情報部四局情報處對你們宣佈留置審查。請你們留在這裡不要走,認真寫材料,把你們刺探國家機密的整個過程都給寫出來……呃,請你們一定要配合我們的調查,不要抗拒,不要抱有牴觸心理……你們要知道,以個人對抗組織,那是絕對沒什麼好下場的……」

    聽許岩這樣滿口官腔地說著套話,柳處長和兩位科長鼻子險些給氣歪了這種官話,平常都是自己在審查對象面前大談特談的,哪裡輪得到你許岩這麼一個初出茅廬新手軍官來給自己訓話?

    聽著許岩在那邊鄒有介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儘管氣急了,但柳善明和兩名科長還是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許岩這傢伙,莫非是瘋了嗎?這時候,他還說這種瘋話,那是什麼意思?自己就是再笨蛋,也不可能乖乖地留下來「配合」他的調查吧?

    趙科長怒極反笑,他對柳處長搖頭道:「柳處長,許中校看來是瘋了我看,再不給他動點真格的,他還真把我們當鬧著玩的了。」

    柳善明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要給許岩上手段,他並沒有得到授權。倘若是普通人,動了也就動了,但許岩的背後也是有人的,他背靠文家,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弱者。這次,政治處審查許岩,並沒有辦正式的審批手續,也沒有形成領導書面簽字指示。

    自己擅自下令給許岩動刑的話,事情真鬧大起來,到時候,誰來抵擋文修之這跋扈的紅二代?事情鬧大了,部裡領導還會不會認這個賬,那還是個未知數。如果領導到時候不認賬,把事情的責任都推給政治部的話,那自己真要倒大黴的。

    算了,自己只是執行命令的人,沒必要那麼拚命,還是先回去跟首長匯報吧。

    柳善明悶哼一聲:「許岩同志,我覺得你是瘋了讓開道吧!」

    說著,他自己率先走上前去,用力推許岩胸口一把,想把他給推開了去。

    在柳善明想像中,自己這一步跨前的衝勢再加上自己的全身力氣,眼前的許岩不過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頂多也就一百二三十斤的人,自己這一推之下,他肯定抵受不住要讓開的。但柳善明沒想到的是,這一推之下。自己像是推到一面牆一樣,許岩的身子紋絲不動,那一推的力量卻是全部作用在他的手腕上了,柳善明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幸好他及時收力,將手腕一縮。卻是避免了手腕用錯力脫臼的悲劇。

    一推不成,柳善明倒退一步,錯愕地看著許岩,他的目光裡滿是不可思議:眼前的這個高瘦的青年,自己怎麼會推不動?

    看著柳善明摸著手腕發呆,兩位科長也看出事情有些蹊蹺了,他們走上前來:「柳處,你的手沒事吧?」

    柳善明摸著隱隱生疼的手腕,眼睛依然在盯著許岩。他答道:「沒事,這傢伙有點邪門,我推不開他許岩,我可警告你了,你別亂來。我們代表組織而來的,你敢對我們動粗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許岩攤開手:「柳處長,你又來栽贓我了我站在這動都沒動。怎麼就對你動粗了呢?你對我動手,我可是都沒還手呢!」

    柳處長悶哼一聲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都是親眼看到的,他也不好意思說剛剛是許岩出手傷了他,畢竟這樣徹底顛倒是非也是要一定臉皮的。他對兩個科長沉聲說:「來,我們合力,把他給推開了!這傢伙有點邪門,我一個人推不開他!」

    兩名科長都是應聲上前。三人齊齊出手,有人推向許岩的胸口,有人推向許岩的肩頭,眾人齊齊合力推許岩但結果卻是一般無二,許岩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柳處長和兩位科長都感覺,自己像是推在了面鐵鑄的牆上一般。

    這下,眾人都吃驚起來剛才的推動中,三人都是用盡了全力。三個成年男子的合力推力,那怕不有四五百斤的力度?柳處長等三人雖然都是機關幹部嗎,但他們畢竟也是經過軍事訓練,知道這其中的困難,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如果是許岩是扎開了馬步,蹲步推掌抵擋三人的推力,這倒還解釋得過去;但眼前眼前這位許中校就這樣隨隨便便站著,也沒見他做什麼運氣或者馬步蓄力抵抗的姿勢呢,就用這種最難發力的站姿抵擋了自己三人的合力?

    監察科的李科長失聲道:「許中校,你懂武功?」

    許岩發現,對自己來說,我們祖國悠久燦爛的傳統文化和深入人心的武學傳說實在太好了,這為自己的掩飾提供了絕佳的理由。每次,當自己顯露出修真者的身手呢,周圍人在震驚和難以無法理解的時候,都會自動幫自己腦補瞭解釋:「真是太神奇了!這肯定就是我們的中國功夫!」

    「我們的中國功夫,真是太神奇了!」

    「武功」這個詞,已經成為了許岩解釋一切疑惑的萬能藉口了,他笑笑,不說是也不說否定,只是淡淡說:「李科長是個識貨的人啊。」

    得了許岩一句誇獎,李副科長也是臉有得色知道許岩身懷絕技,還是那傳說中神秘的武功,被這樣的人物稱讚一句,他也是感覺與有榮焉。

    只是自己是審查人的身份,他也不好跟許岩太過親熱,只是說:「難怪了,我聽說許中校為部裡出過很多次任務,都是完成得很出色,是處理特種事務的專家,連京城市公安局都想挖你牆角的?」

    許岩謙遜地笑笑:「專家是談不上的,只是這些同類案件經得多了,有些經驗,處理起來輕車熟路罷了柳處長,還有兩位,閒話大家就不說了,我的實力如何,你們大概也是心裡有數的。

    恕我直言,我可以保證,真要動起粗來,你們絕不是我對手的不好意思,但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我是專門出外勤的特工,自然要在身手方面要強上一點;你們是在總部運籌帷幄的文職,這是要動腦筋的活,你們在這方面比不上我,那是很正常的,所以大家也不必感覺丟臉」

    柳善明打斷了許岩的講話,沉聲道:「許中校,你這樣囉囉嗦嗦,到底想說什麼?」

    許岩淡淡說:「沒什麼,我只是想闡明一個事實:沒有我的同意,諸位今天是別想出這扇門的。我說明這個事實,也是想奉勸各位,大家最好不要動粗,做些徒勞無益的事情。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說不定還把自個給傷著了,那就更劃不來了。」

    柳善明悶哼一聲:「許中校,我知道你很能打,但就算我們打不過你,外面還有執勤的守衛戰士呢……你再能打。難道能跟組織對抗嗎?你武功再高,難道還能抵擋子彈不成?

    許岩,你還年青,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是我們整個情報部最年輕的中校軍官,可謂前途無量。就為這件小事,最後要鬧得這麼大,你的整個前程可是都給毀了。我最後奉勸你一句,趁著你還沒有犯下大錯。你還是趕緊回頭是岸,配合組織的調查,把問題說清楚了就好!」

    「柳處長,看來你還是搞不清狀況我可沒打算逃跑,正相反,我是怕你們想逃跑啊!我奉勸你,不要繼續負隅頑抗了,還是趕緊老實交代你企圖竊取國家機密的經過吧喏。這裡有紙和筆,你把你所做事情的前後經過老老實實地寫出來。以良好的悔改態度,爭取寬大處理吧!」

    幾個政治處軍官聽得眼睛發直許岩這傢伙,是不是腦筋進水了?

    眼看實在無法溝通了,柳處長深呼吸一口氣沒辦法的,今天自己本來是不想把文家給得罪得太狠的,但許岩這樣不按規矩胡亂出牌。把自己都逼到了牆角了,自己確實也沒辦法了!

    都到這地步了,還不把許岩給收拾了,不要說上級和同事們怎麼看自己了,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傻逼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神情轉為嚴厲:「許岩同志,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這樣裝瘋賣傻,妨礙組織調查,那,我們不得不對你採取強制措施了!

    許岩同志,你在四局工作,我們在政治處工作,說起來,大家都是同事,倘若可能的話,我們也不希望對你採取手段的,所以,還請你自重,莫要把我們逼到不得已的地步這樣,不但傷害了你,也破壞了我們部門之間的和諧關係,這是我們都很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柳善明自我感覺,為了顧全大局,自己已經做得夠仁至義盡了,勸說得夠語重心長了,實在是夠委屈了,但無奈,面前這個該死的許岩,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非要跟自己為難。他說:「柳處長,我也很想顧及兄弟單位的交情,我也不想得罪了你。但你若是一意孤行,非要抗拒調查……」

    柳處長深深看了許岩一眼,然後,他長嘆一聲,很惋惜地說道:「既然你還是執迷不悟,許中校,那接下來,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就莫怪了。」

    他抬高了聲量,喊道:「外面的人,進來一下!」

    隨著喝聲,很快,兩名便裝的士兵出現在門口,其中一個領頭的立正報告道:「報告!警通連一排二班班長趙大林奉命前來報到!請問領導,您有什麼指示?」

    聽到這名戰士說得中氣十足,十分響亮,柳處長聽得很是滿意,他嚴肅地說:「趙班長!立即通知任務小組的全體戰士集合,有任務要你們執行!」

    「是!」

    趙班長動作十分利索,不一會功夫,外面走廊那邊已經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顯然是戰士們正在集合,聽到那腳步聲又密集又響亮,彷彿人數還很是不少。

    聽到戰士們正在趕來,柳處長回頭睥睨注視著許岩,淡淡說:「許中校,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若是自恃身手高明,想以此對抗組織,這種想法實在蠢不可及!你老實配合,就沒必要受那皮肉之苦了!」

    許岩的回應是淡淡一笑:「柳處長,我也想奉勸你一句,不要以為人多勢眾就可以無視國法了。暴力抗法,罪加一等,暴力攻擊執行任務的國家情報軍官,那更是犯罪行為!」

    柳處長連連搖頭都這地步了,許岩這傢伙還是死鴨子嘴硬啊!當下,他再也沒興趣跟許岩囉嗦廢話了,對著門外喊道:「趙班長,你帶戰士上來,將這人給控制起來吧,給他上銬吧但注意,別把他給弄傷了!」

    趙班長響亮地答道:「明白了!」

    聽到是這個任務,趙班長根本沒當回事警通連是情報部的內衛部隊,特別注重安保和警衛工作。對於擒拿和近身格鬥,這裡的戰士是經過專門培訓的,都是具備一定水準的好手,一個戰士對付三兩個大漢都沒問題的。現在,在走廊裡足足集合了八名警通連的戰士,要對付一個單身的年輕人,那簡直是手到擒來。

    趙班長做個手勢,領著兩名戰士一同踏步進了房間因為房間的通道太窄,沒辦法八個人同時進去。

    先前柳處長跟許岩囉囉嗦嗦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兩邊說得差不多口水乾了才最後翻臉,但這些普通士兵,他們的想法可不像柳處長那麼複雜,他們就知道一件事:奉命行事!上面喊要收拾誰,他們就立即動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3
第二百四十九節 動手

    進屋後,趙班長壓根就沒跟許岩囉嗦廢話,他就衝著許岩大喝一聲:「老實點!不然削死你!」隨著那喝聲,他的手已經抓向了許岩的胳膊,要把許岩的胳膊給反擰起來。同一時刻,在他身邊的另一名戰士也出手了,他伸出胳膊去摟許岩的脖子,同時腳下用力去別許岩的腳這是一個摔跤的技術動作,目的是讓對方失去平衡被摔倒。人一旦失去平衡倒下,他有多大的力氣都無法發揮了,只能任由對方擺佈了。

    看著趙班長和那名戰士出手果斷,動作有力,柳處長微微頜首,頗為讚歎趙班長他們的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並沒有衝著許岩的身體要害而去,很明顯只是以制服許岩為目的。看幾名戰士出手時那猶如猛虎下山的氣勢,柳處長相信,儘管許岩身手不凡,但他定然抵受不住幾名訓練有素士兵的聯手夾擊!

    笑容出現柳處長臉上還沒一秒鐘,轉瞬間便凝結了:就在他的眼前,許岩站在原地寸步不退,卻是很輕鬆地制住了趙班長和那名出手的戰士,只聽見「哎喲」、「哎」兩聲慘叫,那趙班長和那名戰士已經落到了許岩的控制下。許岩一手一個抓住他們的手,輕鬆得像是抓住兩把勺子本來是趙班長要去反剪許岩的胳膊的,但那一瞬間,連趙班長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手就被對方抓住了,對方就那麼一擰,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湧來,趙班長手腕劇痛,他的手被反剪著抓了起來。

    兩名戰士本來要制服人的,卻是被對方反過來制服了,這一下瞬間逆轉,不但驚呆了柳處長和其他戰士,甚至就連許岩自己都感覺十分驚訝他看到,對方的動作那麼緩慢。慢得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以致他很輕鬆地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許岩也沒怎麼用力,就那麼輕輕一扭當場就把對方給反剪了起來。兩名戰士疼得**出聲了。

    等許岩回過神來時候,對手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落在他手裡「哎哎」慘叫了看趙班長那發白的臉色,許岩便猜出,對方多半是被自己擰得手腕脫臼了。

    自己隨手的一個出手。便把兩名訓練有素的強健士兵給制服了,不但柳處長震驚不已,便是許岩自己頗為吃驚。

    在這一刻,他不禁回想起當初朱佑香給自己的勸告了作為修道中人,根本沒有必要刻意去學習什麼武技。因為無論什麼樣的武技,歸根到底都是要歸結到力量和速度上來,而隨著修煉層次的提高,身體素質的強健,反應更敏捷,那時候。修道中人自然而然就擁有了強大的近身搏鬥能力了,這是無論什麼武學名家和高手都無法匹敵的強大力量就像無論老鼠如何強健自身,如何勤練搏擊技巧,它也不可能跟普通的貓對抗,那是物種層次上的區別,是質的根本改變,那種差距,不是技巧可以彌補的。

    修煉中人不必刻意學習,就自然而然地具備了各種本領了這就是所謂的「不求神通而神通自現」了吧。

    只是一個照面,帶隊的趙班長和小唐便被對方給制服了。戰士們都是感覺震驚。但是軍令如山,即使明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分強大,他們還是紛紛湧上前去想倚借人數的優勢給許岩來個依多為勝。但結果卻是很容易想像的,只聽乒乒乓乓一通響聲。剩下的幾名戰士也不比趙班長堅持得更久,很快便一個個東歪西倒地倒下了這還是許岩已經手下留情沒下狠手的情況下了。

    一時間,不大的屋子裡躺滿了痛苦**的肉體,士兵們亂七八糟地倒了一地。

    把衝上來的士兵統統給放倒了,許岩這才好整以暇地轉過身來,望向柳處長還好。後者倒還保持了上校軍官的氣度,沒顯得如何恐懼,只是蹙著眉頭盯著許岩,緊緊抿著嘴,像是望著一頭人形怪獸一般。

    望著許岩,柳處長想說什麼,但他猶豫了下,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到這個地步,再說什麼,已經沒意義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電話,彷彿是想撥給哪裡的,但遲疑了下,他還是問道:「這些戰士……有沒有受傷的?」

    柳處長沒有明確問話的對象,但大家都知道,他問的人是誰。許岩也很平靜地答道:「我沒下重手,只是震傷了他們……躺著歇息一下就好了。」

    「那麼,需要叫救護車嗎?」

    對柳處長的這個問題,許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搏鬥的時候,他確實沒下重手,只是往對方的四肢等非要害部位出手,震盪了對方的經絡,讓對方手腳酥麻無力,失去繼續動手的能力許岩沒有學過傳說中的點穴術,這已經是他在不傷人的情況下制服對手的唯一辦法了。至於會不會給對手留下後遺症,或者後果嚴不嚴重,許岩就不得而知了。

    許岩還在琢磨著該如何回答柳處長呢,但這時候,門外卻是走過來一個探頭探腦的賓館服務員,她站在門外,很感興趣地探頭往房間裡看著。

    柳處長拿著手機,對那服務員喝道:「鬼鬼祟祟在看什麼?不關你們的事!」

    被柳處長這樣充滿威嚴地喝了一聲,那服務員也嚇了一跳,她解釋道:「我是總台派過來的,剛剛有旅客投訴,說你們這個房間好像有人在爭吵和打架,總台讓我們過來看看……啊!」

    看到躺滿一地的人體,那女服務員給嚇了一跳,她驚叫道:「這麼多人受傷了!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你們真的在打架嗎?」

    柳處長喝道:「這不關你們的事!出去!」

    被柳處長吼了一聲,女服務員嚇得倒退一步好在,柳處長穿著一身軍裝,她倒還明白,這是部隊上的軍官,不是黑社會人員,所以倒也不至於如何恐懼。她嘀咕道:「你們這是干嘛啊,要干架,出去打啊,別在賓館裡給我們惹事啊……這麼多人受傷了。我還是叫醫生過來看看吧,萬一有人死了就麻煩。」

    柳處長沉聲問:「賓館裡有醫生?」

    「有的,景區裡有一個診所,我們可以叫那邊醫生過來的。」

    柳處長和幾名軍官對視了一眼。都有點拿不定主意,最後,反倒是許岩幫他們出聲了:「麻煩叫醫生過來看下吧他們就是被震了一下,其實沒必要送去醫院的,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就行了。」

    許岩這麼說了。柳處長也慢慢地點頭:「那麼……就叫醫生過來吧。」

    看著一臉陰沉的柳處長,怯生生的女服務員又說了一句:「我們風景區裡還有一個派出所呢……需要一起把警察也叫過來嗎?」

    聽得這話,柳處長濃眉一簇,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那服務員小女生立即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她嚇了一跳,趕緊趁著這位看起來很凶的部隊軍官發火之前,一溜煙就跑了。

    外人跑掉了,房間裡只剩情報局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柳處長面色鐵青。一副全世界人民都欠他銀子的架勢,那兩個科長識趣地不去招惹他,而是過去攙扶探望那些受傷的士兵。好在許岩的出手還算有分寸,士兵們果然都只是手腳酥軟而已,卻沒什麼大礙,一個個都能扶著牆站起來了。

    趙班長慚愧地向柳處長說:「對不起,領導,我們沒用,沒能把這個人制服……他的力氣太大了,我們制不住他。對不起了領導。」

    對著這些因為執行自己命令而受傷的基層士兵,柳處長倒不好擺臉色了,他安慰了趙班長一通,問他們是否傷得嚴重。趙班長活動了下身體。點頭說:「還好,我倒沒啥的,就是手腳酥軟,用不上勁頭,出不了力……」

    說著,他偷眼望了一眼許岩。眼中猶有餘懼不但是他,那些士兵紛紛緩過氣來了,一個個都在偷眼看著許岩,目光中帶著驚訝、欽佩、畏懼等種種複雜的情感。

    看著趙班長和戰士們並無大礙,柳處長鬆了口氣如果趙班長他們一個個被許岩打得輕傷重傷的,那這件事就難收尾了,這件事,是他下的命令,他也擔著關係的。好在現在看著好像只是一些皮肉傷而已,那倒是容易解釋了,可以說「雙方情緒激動之下發生了一些肢體衝突」,也能解釋過去的。

    柳處長讓受傷的士兵先回去,看著士兵們腳步蹣跚地離開了房間,房間裡沉浸在一片難堪的寂靜中,雙方都沒有說話這種情況下,大家都不知該怎麼說話好。

    良久,柳處長終於開口了,他嘆了口氣:「許中校,事情鬧成現在這樣,這已經不是我能處置的範疇了必須要向上級匯報了。」說著,他拿著手機,望向了許岩,問道:「這個,你不至於要阻撓我打電話吧?」

    許岩擺擺手:「柳處長,你要匯報的話,請便就是但我這邊也需要向我的上級匯報。」

    柳處長默默點頭,他也不做聲,只是低頭按著手機號碼許岩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還是處於沒信號的狀態,他有點疑惑:怎麼對方的手機就能撥號碼?

    「柳處長,你的手機在這裡怎麼能用?」

    柳處長一邊撥著號,一邊簡單地答道:「這是衛星電話,是專門用來在移動信號不好的地方用的……」

    「那,你能不能借來給我打個電話……」

    「不能。」柳處長簡單地答道,看到許岩錯愕的表情,他苦笑著擺擺手:「許中校,你不要誤會,我不至於捨不得那點話費,但……怎麼說呢,就算現在我是拿你沒辦法了,但我也不能提供通訊工具讓你跟外界聯繫,這是我的立場問題,希望你能理解酒店的一樓大堂那邊有座機電話,你可以下去那邊打電話。」

    老實說,許岩對柳善明的掩耳盜鈴還真是頗為鄙視的看守自己的士兵都被打垮了,他已經沒能力控制自己了,自己跟外界交流和接觸那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點爽快點,把電話借給自己算了呢?真是不痛快的人啊!

    許岩腹誹著,快步出了門,直截到櫃檯打電話。許岩直接打電話給文修之,電話隔了好一陣才接通。然後,許岩聽到了文修之沉穩的聲音:「你好,我是文修之,哪位?」

    「文哥。我是許岩。」

    電話那邊的文修之愣了一下,然後,他顯得很驚訝地說:「咦?岩老弟,你回來了?這是京城的號碼……不是說你還在俄國的海參崴旅遊嗎?怎麼今天就到京城了?」

    許岩也吃了一驚,他本來想直接告訴文修之。自己被人隔離審查了,但現在,他卻是被文修之的這番話吸引了注意力:「啊?什麼?誰跟你這麼說的呢?」

    「情報處啊,他們說你回來途中經過海參崴,想在那邊休閒幾天一下,既然是老弟你的事,我自然沒什麼異議的怎麼,俄國妹子不好玩,你提前回來京城了?」

    握著話筒,許岩緩緩點頭。心中卻是恍然。他一直想不明白,以自家和文修之的交情,還有文修之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怎麼自己被政治處的人隔離審查了,文修之卻是連個屁都沒放,就這樣不聞不理了?

    作為修道者,許岩不是很在乎文修之的權勢和家世,但被一個自己認可的朋友就這樣背叛,許岩還是感覺很痛心的。所以,知道文修之對這事毫不知情時候。許岩頓時覺得心情舒服了很多,他的口氣也和緩了多了:「嗯,我昨天中午就回來了……」

    「啊?你怎麼不早說,我去接你機啊!你現在在哪裡?我讓人給你安排住處。中午哦,中午不行,下午還有課,但今晚吧,我們喝上幾杯,好好聊聊你這趟日本的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這裡該是那個風景點吧……我看下酒店的便簽……哦,這裡是山河莊賓館……好像是個風景區的,我在房間裡看得到長城的……我把這酒店的地址給你念一下啊……」

    聽著許岩讀了一遍地址,文修之在那邊顯得很驚訝:「岩老弟,你回來不找我,怎麼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住了?你那地方,都是京城郊區的郊區了,都快到冀北了!是誰帶你去那邊住的?」

    對文修之的問題,許岩避而不答,卻是反問:「文哥,部裡的政治處,是不是有一個叫柳善明的副處長呢?」

    「政治部的老柳?是啊,確實有這麼個人」

    聽到許岩提起柳善明的名字,文修之頓時認真起來了,他壓低了聲音:「怎麼了?你突然打聽柳善明幹嘛?這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許岩輕笑一聲:「就是這個柳處長,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啊,他帶你去那邊幹什麼?他跟你有交情?」文修之的聲音顯得很驚訝:「你什麼時候認識老柳的?」

    「呵呵,以前沒交情,但今後說不定就有交情了老柳帶了幾個兵過去,從機場直接把我帶到了這裡,讓我必須寫材料交代這一趟去日本的經歷這件事,你知道的嗎?」

    對許岩的詢問,聽筒那邊一片沉默,這沉默持續得如此之久,許岩還以為文修之那邊的電話被掛斷了呢,過了好一陣,文修之才出聲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扣了你?什麼理由?」

    許岩想了一下,說道:「按照那位柳處長說的理由,是說我帶著女朋友出國去日本旅遊,花費奢侈,有腐敗嫌疑什麼的……所以他們要對我進行內部審查什麼的……」

    文修之狠狠地罵了一句粗話,他聽到文修之那幾乎從牙縫裡崩出來的咬牙切齒聲:「老弟,你受委屈了!這幫傢伙,真是好大膽子!趁我在國防大學學習的機會,搞這種突然襲擊,以為這樣就能整倒我文修之嗎?

    老弟,你等著,我馬上帶人來賓館,把你接出來!你不要衝動,先穩住他們,我馬上就來咦,岩老弟,不對吧?」

    文修之突然醒悟過來:「岩老弟,這不對吧?政治處如果要對你審查,那肯定不讓你跟外界聯繫的,你怎麼還能用賓館的外線電話給我打電話?老柳他們再笨,他們也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吧?他們肯定是派人看守你的吧?」

    許岩淡淡一笑:「他們是派了人看守我,不過今天,我把看守的人給全部揍翻之後才下來給你電話的柳處長和政治處的兩個科長都在,現在,是我把他們給關起來審查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4
第二百五十節 心計

    電話裡陷入了沉默,像是文修之也被這消息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好久,文修之才開口,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得很緊張:「岩老弟,你不要衝動!我知道你很能打,不過老柳他們,你千萬不要動他們,政治部是奉部裡命令對你審查的,如果你把審查的主官都給揍了,事情的性質就很嚴重了,沒事都會變成有事了這個,你千萬控制好情緒!」

    文修之深深震驚於許岩的戰鬥力孤身一人的被審查對象,卻把看守人員和審查的軍官給制服了,這種戰鬥力簡直逆天了;但更讓他震驚的,是許岩那肆無忌憚的膽量以文修之的家世淵博,官場上什麼怪事奇事沒見過?無論地方上也好,部隊上也好,面對組織上的審查,無論多牛氣多桀驁的官員,他們都會乖得像只溫順的小兔子一樣俯首聽命。縱然有些膽大的官員敢跟審查人員對抗,那也無非是跟審查人員吵架、拒絕簽字之類軟對抗而已,真敢對審查人員暴力的,文修之可是一個都沒見過。

    像許岩這樣,審查對象反倒把審查人員和看守人員統統給制服了,文修之不要說見了,想都沒想過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許岩這傢伙,也太生猛了吧?

    比起許岩來,文修之更為深通人情世故。他知道,自己跟政治部衝突,那倒是沒事作為四局首長,部下沒通知自己就被審查了,自己去鬧,哪怕交涉得激烈一點,甚至自己跟柳善明打了起來,這都是上頭能睜一眼閉一眼的哪個帶兵的首長不護短?這就是所謂的維護部門利益了,雖然不合規定,卻是符合規則的,也在容忍範圍之內。

    但作為個人,許岩這樣的小草根敢毆打了審查人員。那就是絕對難以容忍了那是個人跟組織的對抗了,絕對是大逆不道了!

    「岩老弟,你說你把柳處長他們審查了?這是什麼意思?」

    「審查,就是審查的意思吧?還能有別的意思嗎?」

    「岩老弟。你怎麼審查柳處長他們?憑什麼理由?」

    「怎麼沒理由呢?」

    許岩理直氣壯地嚷道:「我出國日本,那是為了執行重要公務,也獲取了重大的機密,現在,政治處這幫人突然冒出來。什麼手續都沒有,就逼著我寫材料,強迫我透露這次日本旅行的詳情這種行為,跟綁架有什麼區別?

    對這種窺探國家秘密情報的行為,我當然不會放過了,所以,我將他們統統抓起來審查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聽了許岩的說法,文修之真是哭笑不得整個天底下,恐怕也只有許岩老弟你自己會把這樣的事情看做是理所當然的吧?做出這麼石破天驚又蠻不講理的事情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以前怎麼沒看出,許岩竟有這樣不講理的潛質呢?

    日本真是個神奇的好地方啊!原先的許岩,那是個多麼淳樸善良的好少年啊,簡直是講句假話都要面紅的好孩子,沒想到就去了日本一趟,他就變得這麼腹黑了,不但蠻不講理,還能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看來許岩去日本,是把日本人民的優秀素質給學得到家了。

    「這件事嘛……」

    文修之微微沉吟。已把事情的前後想得差不多了政治部雖然對許岩下手,但他們明顯是衝自己來的。因為,許岩能進情報部,是自己幫他辦的特招手續。後來,許岩幾次破格越級提拔,都是自己或者文家幫許岩出了大力,而這次許岩來京城,自己幾天連續陪他,對他的接待都是超標準的。又幫他跑日本的特批手續這些東西,肯定都放在了有心人的眼裡了:文修之對許岩實在太看重,看重到了反常的地步!

    自然了,大家會很好奇:文修之為什麼那麼看重許岩?

    大家不知道,許岩和文修之之間還有救父恩情的這一層淵源,所以,對他們那異乎尋常的親近關係,大家都感覺不可思議倘若不是許岩經常帶著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朱佑香到處轉悠,而文修之當年也是以聲色犬馬聞名京城的花花公子,大家都很清楚他的性情,不至於產生什麼懷疑否則的話,大家的思路搞不好會被帶到一些比較奇怪的方向去。

    現在,只怕整個情報部都私下傳遍了,這位新鮮出爐的許岩中校,是文局長嫡系中的嫡系,紅人中的紅人甚至,有心人會以為,許岩就是為文家辦事的白手套。

    如果能找個機會,把許岩抓起來進行審一審,應該能抓住文修之的一些把柄吧?

    就算查不出什麼東西,起碼也能查出文修之和許岩關係密切的真正原因啊!

    有心人的想法很美好,但可惜,他們實現不了:一來,文修之雄踞四局局長的位置上,許岩是他的下屬,要審查許岩,肯定會驚動他的。那是一個過不去的坎,一旦驚動了文修之,那就是「打草驚蛇」了。

    二來,要審查許岩,這理由確實也不好找。許岩這半年間頻頻立功,職務和軍銜都是唰唰地往上走,但他卻沒擔任實職,只有一個外派情報員的身份沒有實職就沒有責任,不從事實務就不會犯錯對一個不犯錯的人,能拿什麼理由去審查呢?

    但這次,就在那不經意間,機會卻是忽然出現了文修之為了晉陞少將,他必須去國防大學進行培訓。培訓期間,文修之雖然照舊擔任四局局長,但實質上的,四局的日常事務他都只能交給副局長給代為處理了文修之暫時脫離了情報系統,這就為他們對許岩下手製造了機會。

    而他們一直找不到的審查理由,現在也是找到了。許岩這趟去日本公幹,帶了女朋友一起,朱佑香的機票啊、食宿等開支,都是走公務流程支出的說起來,其實也沒多少錢,也就是一兩萬塊錢的事。放在平日裡,這麼小金額的案子,部裡的紀委連查都懶得查。頂多就是通知處室領導注意一下分寸就是了。

    但現在,為了對付文修之,這麼小的理由,對方都不肯放過。他們以此為理由,對許岩進行審查,要求他交代去日本公幹的整個過程對此,文修之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審查許岩是假。衝著自己來,那才是真的。

    如果許岩真按他們要求乖乖寫了報告的話,那他們肯定會根據報告繼續順藤摸瓜地追查,然後部裡紀檢就會名正言順地對許岩立案審查,逼問他與自己的關係……等對方如果取得了貨真價實的證據之後,正式立案以後,就算是自己想出手挽回都是無力回天了。

    當然,這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上:許岩真的有問題!

    想到這裡,文修之很有種想笑的衝動:自己在情報線上幹了那麼久,肯定不可能一塵不染的。這是誰都知道的。但問題是,對方想給自己找茬,想阻止自己升將軍,興師動眾地動用那麼多的資源,發動突然襲擊,卻是找錯了突破對象自己的部下里,最乾淨最不怕審查的人,就是許岩了。

    一直以來,許岩只負責處理F病毒狂化症的相關任務,卻是從不參與情報部的內部事務。手上也沒有沾過任何污點,坐得正站得直,他根本就不怕政治部審查。

    既然許岩沒問題,文修之就不怕把事情鬧大去!從這角度上說。脾氣暴躁行動魯莽的許岩,還真是自己的福星呢!

    雖然許岩揍了審查人員,不過嘛,道理都是人說的文修之深知,天下沒有說不過去的理由,關鍵是誰說的。如果是許岩說。他要以涉嫌「與日本人勾結竊取國家的軍事機密」這罪名來審查柳處長,那大家只會哈哈大笑;但如果同樣的一句話是出自文修之口裡,那份量就截然不同了,大家就要開始為柳善明擔憂了。

    文修之緩緩說:「許岩,你說得很有道理啊!既然事出有因,那也不能怪你了,這件事,確實有點古怪,老柳他們熱心得過頭了。事有反常即為妖啊許岩,我支持你的想法,你在好好查,看老柳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我現在馬上就叫人過現場去協助你,我也往那邊趕呃,那邊的局面有危險嗎?你能控制嗎?」

    「啊,文哥,你會派人來嗎?是高處他們嗎?」

    聽到高敏的名字,文修之微微蹙眉,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寒芒,淡淡說:「不是他以後,你也不用再跟高敏聯繫了。我會給你安排新的聯繫人或者,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就是了,以我們的交情,也沒必要通過其他人轉話了。」

    放下了話筒,文修之唇邊流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眼中卻是連一絲一毫的笑意都沒有。如果是熟悉文修之的人在這裡,他就能看出了,此時此刻,文修之已十分憤怒。

    「高敏啊高敏,你還真夠大膽的啊!是誰給你撐的腰,讓你敢這樣做呢?」

    其實,剛剛許岩剛開始敘述的時候,文修之就察覺到這個事實了就在自己本以為是固若金湯的堡壘四局裡面,居然也出了敵人,這是比外部突然襲擊更可怕的事!

    自己本來倚為心腹的助手,情報分析處的處長高敏,他已經背叛了自己!

    沒有高敏的配合,對方不可能對許岩的行蹤那麼清楚,能準確地守在機場攔截許岩;昨天晚上,自己還親自打電話給高敏,讓他安排好許岩回國的行程,高敏還親口很肯定地告訴自己,許岩想在海參崴遊玩,需要多呆幾天才回來。當時,文修之只是微微有些奇怪:在自己印象中,許岩不是這麼貪玩的人啊!只是,那時候許岩電話不通,沒辦法聯繫,再加上有高敏的匯報,文修之倒也沒想得那麼多,所以就疏忽過去了。

    文修之實在想不通,高敏為什麼會背叛自己?自己把他從上尉一路提攜到了上校,他也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完全沒有背叛自己的理由啊,尤其在這個當頭,自己即將在三十九歲的年齡層晉陞少將,成為共和國最年青的將軍,前程一片大好就在這個骨節點上,高敏為什麼要背叛自己?按常理來說,這完全沒理由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即將調離情報部了,高敏感覺自己靠不住了,要另找靠山?

    文修之想不通,既然想不通,他也不再想了沒必要追究為什麼,關鍵是知道高敏有問題,那就足夠了。他迅速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一些事情。他還待繼續打電話時候,電話卻是自己響起來了看到那電話號碼,文修之嘴邊隱隱露出了笑意:「來了!」

    文修之按下了接聽鍵,沉穩地說道:「你好,何政委!」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平和的聲音:「修之同志,你好!你現在是在國防大學習,很忙吧?我現在打電話過來,沒妨礙你上課吧?」

    「啊,沒有的,現在我們這是休息時間。何政委,請問有什麼重要指示嗎?」

    何政委輕聲地笑起來了,笑聲很平和:「重要指示倒是談不上了,不過有件事情,總部這邊要跟你們四局溝通一聲的,免得產生些什麼誤會了……」

    文修之心知肚明,對方準備說的是什麼事,但他還是在裝糊塗扮懵懂:「政委您太客氣了,您的話,對我們來說肯定就是重要指示了您請說吧,是什麼事情呢?」

    「嗯……」何政委沉吟了一陣,彷彿也在躊躇著該如何開口:「是這樣的,今天呃,該說就在剛才吧,總部政治部的同志跟我們匯報了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得到通知了麼,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通報一聲的……呃,你們四局那邊,是不是有個中校偵查員,叫許……許什麼的吧?剛剛政治處匯報時候跟我說過這人名字,但我一時還真記不得了。」

    文修之當然知道,何政委並不是真的記不得許岩的名字了文修之相信,在這個時候,在何政委的案頭,該是正擺著許岩的全部詳細檔案和履歷呢!

    何天南裝住記不清許岩的名字,這只是為了顯示一種態度,表面上的意思是說:對他堂堂中將政委來說,區區的一個中校軍官根本無足輕重,何政委記不得許岩的名字,表明他根本沒把許岩放在眼裡;而他真正想表達的潛意識,其實是想向文修之做出強烈的暗示:「我連許岩的名字都不記得,我也根本沒留意這個小傢伙所以,你該明白,雖然是我出面跟你談,但這樁事情絕不是我搞出來的,也不是我要跟你為難!」

    文修之生有一副玲瓏心腸,他當然明白何政委的暗示,他笑著接了上去說:「領導您貴人事忙,部裡光是總部機關就有差不多上千人,您哪記得住那麼多這個,我是明白的。那小傢伙叫許岩,是我們四局情報分析處的中校偵查員。」

    何政委笑了他知道,文修之已經聽明白他的暗示了,他的語氣聽起來更加輕鬆了:「哦,對,他就叫許岩!修之啊,你們四局的許岩同志,好像脾氣很大啊!」

    「啊?」文修之恰如其分地表現出驚訝的語氣:「何政委,您這是批評我們了,我們一定接受就是不知許岩同志犯了什麼錯誤,要勞動政治部的同志去向您反映問題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4
第二百五十一節 妥協

    何政委微微沉吟,很平和地說:「這個,根據政治部同志的反應,他們接到了相關的舉報,稱許岩同志在赴日本公幹的時候,違反所在國的法律,遭到了日本政府的通緝,還造成了同行人員被日本警方羈押的嚴重後果。↗,

    另外,許岩同志在這次旅行的經費上存在一些……呃,不夠透明和規範的地方,難以自圓其說,違反了關於廉潔自律的規定,所以,政治處特意跟許岩同志接觸,本是想向他瞭解核實有關情況的,但是……咳咳,可能是政治部的老柳不是很注意方法,許岩同志也是年青,性子也急,竟是向瞭解情況的政治處同志動起手來了……嗯,事情就是這樣了。」

    說到關鍵處了,何政委卻是突然戛然而止他沒說事情的結尾,也沒說這到底是誰的錯,該怎麼定性和處理。

    這時候,文修之卻是知道了,對方故意在這個關鍵的地方停頓下來,是想留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傾聽自己的意見。

    如果文修之是那些領悟力低一些的人,聽了何政委剛剛的話,他們會有一種錯覺:何政委的態度,好像是大家都有錯,雙方各自打五十大板的意思啊?他們就會一種錯誤的判斷,認為何政委的態度好像是想寧事息人,雙方都不加追究吧?於是,他們會順水推舟地低頭認錯,承認自己管教無方,答應好好管教部下,就此了結這事。

    但問題是,文修之是何等人。他心思敏銳,遠超常人。立即就看出了其中的陷阱:雖然何政委語言含糊,說是兩邊都有錯。也沒有明確誰是誰非,但文修之清楚得很,縱然兩邊都有錯,但錯誤的性質卻不一樣:縱然柳副處長再怎麼有錯,那也只是方式方法錯誤,屬於工作失誤;但許岩敢向上級機關和政治部門派來的調查人員動手,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這已經超越了「犯錯誤」的範疇了,屬於觸犯軍法了。

    也因為察覺了何政委的言下之意。文修之遲遲沒出聲:許岩暴力毆打調查人員,以下犯上,確實是犯了軍中大忌。現在,即使是像何政委這樣表示事情與他們無關的中間派,他們都覺得許岩或者是文修之不對,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們也是隱隱偏向了洪家那邊。

    這些中間派,他們並非無條件地站在文家或者洪家哪邊。他們有著自己的原則:人民軍隊的紀律和體制,必須要得到維持!誰膽敢破壞紀律,誰破壞這個體制,那就必須要對其進行嚴厲的鎮壓!

    作為軍隊高級軍官的何政委清楚。軍隊的紀律和原則,下級服從上級的體制,這是凝聚軍隊的根基。誰敢破壞這個體制,那就是對他們利益的侵犯。

    所以。對許岩和調查組的衝突,他們在立場上就天然地傾向於調查組。要求對許岩進行嚴懲如果今天寬縱了有著文家撐腰的許岩,開了這個惡劣的先例,那誰都不知道,他日會不會出現另一個有著權勢撐腰的跋扈軍官又來犯上?所以,何政委雖然說得隱晦,但他要求嚴懲的意思,卻是很明顯的文家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文修之蹙著眉,他躊躇著不知該怎麼回答何政委才好這並不是答覆何政委一個人那麼簡單的事,何政委也不是簡單的一個人,他是代表情報部的總部組織來跟自己溝通的如果對方是洪家,文修之倒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是敵人了,態度好也罷,態度壞也罷,大家彼此的敵對立場都不會變化。但現在,何政委是可以爭取的中間派勢力,文修之就不得不慎重應對了文家再牛逼,老爺子再了不起,也沒到可以獨霸天下的地步。文家不可能獨立對抗所有人的。

    文修之沉吟片刻,他說:「何政委,您這個電話打來得真是太好了,先前我剛想給您去電話詢問這個事呢。」

    「啊,修之同志,你想問什麼呢?」

    「我就是想知道,何政委,老柳他們在對許岩進行審查之前,他們履行過必要的程序了嗎?您是直管政治處的領導,他們這樣做,徵求過你的意思嗎?是您批准他們進行審查的嗎?」

    電話的那頭又沉默了下來,何政委當然明白許岩這句話的份量對方就是在問,這件事之前,是否經得自己的同意?如果自己說自己同意的話,那就等於自己承認,在針對文修之的這個行動策劃裡面,自己也是有份參與的,那就等於自己承認,自己是站在文家的對手那邊了。

    所以,何政委很快地反應過來,很肯定地說道:「政治處接到了投訴,然後就開始了調查,但他們事先並沒有向我報告,我也沒同意和批准過。」他的聲量壓低了:「修之,你也是知道的,政治處雖然是歸我管,但總部機關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嘿嘿,都是自行其是,很多事也未必都是要樣樣要向我報告的。」

    文修之知道,這是何政委在委婉地向自己解釋,這次針對自己的行動,他並沒有份參與,何政委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文修之「哦」了一聲,然後,他繼續問道:「何政委您放心,這個,我們明白的這樣的話,何政委,政治部搞的這次審查,有哪位首長批准他們的調查了嗎?」

    「這個事,我就不大清楚了……或許有,或許沒有吧。據我所知,部裡還沒有誰就這件事明確表態的。只是我分管政治處,事情出在我分管的這塊,他們不出頭可以,我就躲不了了,必須要先跟你溝通一下,看怎麼處理。」

    「哦!」文修之的這聲「哦」拖得很長了,他說:「何政委,我先聲明。政治部的同志依法按程序履行內部審查職責,我是堅決支持和配合的。絕無二話,就算要我文修之去問話。我立即就過去配合調查。

    但現在,按您這麼說的話,連您這位直管首長都沒同意,也沒有知會我們四局,政治部這樣直接就從一線把我們的外勤特工給抓走了……這件事,只怕有點不怎麼合適吧?

    要知道,許岩同志剛從日本警察的追捕下逃了出來,他身上攜帶著從日本搜回來的機密情報,所以。這位同志的警惕性很高,他也不認識柳處長他們……政委,您是知道的,執行任務的外勤特工本來就很敏感,為了保護情報,他們是不惜一切的……

    這件事要說有錯,恐怕還是錯在政治部。他們的工作有疏忽,如果先通知我們四局到場配合的話,那就不會鬧出這樣的誤會了。」

    何政委琢磨著文修之的話。他慢吞吞地說道:「修之,你覺得,這是一場誤會嗎?」

    「嗯,我覺得是一場誤會。政治部奉命審查。那是在執行公務;許中校出行日本執行任務,也是公務,沒得到上級的允許。他肯定是不能隨便交出秘密的。大家都是為組織做事,只是溝通不夠順暢所以產生了誤會。

    這樣吧。如果政治部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親自過審查點。給許岩下命令,讓他配合組織的調查這樣,您看怎麼樣?政委,我們的態度夠誠懇了吧?」

    「你親自過去?」何政委愣了下,然後,他笑了:「修之啊,我可不敢勞動你啊!你的性子,我還不瞭解?你親自過去的話,只怕是會給許岩加油鼓勁,火上澆油啊!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聽到何政委的話,文修之也笑了正如何政委瞭解他一樣,他也瞭解何政委。何政委能推心置腹地說到這地步,那就意味著,對方打算退讓了。他歡快地說:「政委,你可不能冤枉我們啊!許岩雖然是我部下,但如果有確鑿證據證明,他真的犯了錯誤,觸犯了法律和軍紀,那我們絕不包庇的,我們堅決支持組織上對他嚴肅處理的,絕不護短!」

    何政委很清楚,文修之的話應該是要反過來來聽的許岩如果犯了法,文修之絕不會包庇和護短。但如果沒有證據證明許岩犯了法呢?那,文局長就要堅決包庇和護短了,要衝自己不依不饒地討個說法了。

    「要說許岩的問題嘛,經費的問題倒是小事了,主要還是因為他被日本警方通緝的事……組織上要問個清楚。」

    「哦,這樣的話,許岩到底在日本幹了些什麼呢?」

    「許岩他不肯交代……他說這是機密,不能說。日本政府那邊也是含含糊糊的,不肯透露為什麼通緝許岩。所以,許岩在日本的事,到底有沒有問題,問題有多大,現在還搞不清楚。」

    「哦?」文修之淡淡說:「我還真以為許岩的犯罪已經是證據確鑿了?原來事情還搞不清楚,政治部就抓人去審查了?真是雷厲風行啊!」

    「不能這麼說啊,修之同志。不管有沒有問題,查清事實,澄清誤會,這都是政治部門的職責這也不能說政治部在特意針對許岩,他們也是在工作。」

    「他們當然不是在針對許岩:一個小毛頭中校而已,有啥好針對的!政委啊,我覺悟低,說話就直接一點了這件事,只怕是有人看我姓文的最近立功多,眼紅了狗急跳牆!」

    何天南「嘿」了一聲,保持了沉默這是大家都心有默契的事,文修之這樣挑明了說,倒也不算過分。事實上,洪家插手政治部,安排自己管的部門去找文修之的麻煩,何天南心裡也是不爽的大神打架,誰願意插手進去啊!

    文修之誠摯地說:「何政委,日本警方的通緝令,我也看到了,也沒說明要通緝許岩的理由,估計不會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多半還是咱們情報上的事……許岩同志執行重要任務,獲得了日本人的機密情報,日本那邊肯定惱火的但不能因為日本人生氣了,咱們就幫著日本人來懲罰自己的有功同志吧?

    要說違反所在國法律,這樣的事,在我們系統裡多了去。說得難聽點,我們的外勤特工出國執行任務,哪個不是做間諜去的?按照所在國的法律,他們可是統統犯法了,難道,我們就要把這些有功同志給統統抓起來嗎?這不是滑稽了吧?

    政委,如果政治部真得到了許岩同志違紀亂法的確鑿證據的話,那我們堅決支持組織上對許岩進行嚴格審查,絕不包庇;

    但如果,只是一些捕風捉影、查無實據的傳聞,那這種對自己同志的猜疑,會很傷害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和熱情的要知道,許中校可是我們情報部的權威專家,幾次解決了棘手的問題,就像襄陽的抓捕案、挽救空難案、抓捕王中茂案,這些案子裡,他都是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冒著生命危險,為國家立下大功。

    說得難聽點,這樣的人才,人家又不是沒地方去了,只是因為跟咱們部隊有感情,他才留了下來。上次,京城公安局的老邊可是給許岩開出了副處級的待遇,親口邀請他轉業的,錦城公安局局長鄧伯南也親口跟我說過,想請許岩過去指導的這樣的人才,如果我們傷了他的心,那將來,恐怕我們很難留得住人了。

    政委,政治部怎麼做事,我們不好說,但我先說明了,如果查不出許岩什麼問題,又把他給氣走了那將來如果再有類似王中茂這樣的事件出來,就請政治部親自去處理吧。老柳本事大,就請他去抓怪物吧!」

    何政委嘆氣道:「修之啊,你這傢伙的脾氣啊,我看也不比許岩小啊!」

    他微微躊躇,最後,彷彿下定了決心,他沉聲道:「修之,你放心,要查清事實,但也不能隨便委屈了咱們在一線出生入死的同志。該怎麼處理,很快會有個結果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4
第二百五十二節 機密

    「何政委,關於許岩去日本的事,我也得到了一些報告……這個事,有點複雜,在電話裡說不是很方便。您看,您能不能抽出寶貴的時間,我們碰個頭,我把情況給您詳細匯報一下?」

    「行啊!」何政委答應得很爽快:「我也是這意思,有什麼事,大家最好當面說清楚,免得有什麼誤會。你在國防大那邊,能請假出來吧?」

    「我這邊能請假的。」

    「那就好!這樣,我們就直接去山河莊賓館吧直截到現場!哦,對了,政治部和紀委的領導都會過去一起查看,你做好匯報準備吧。」

    文修之掛了電話,他心裡明白,剛剛最後的那句話,那是何政委隱隱地向自己賣好了,暗示自己該做好應對準備。

    當下,文修之匆匆跟系裡的領導請假,直奔山河居賓館。在路上,他接了好幾個電話。當他趕到山河居賓館時候,他看到門口已站著幾個戴著白色頭盔的糾察了。

    文修之下了車,匆匆走進了大堂。

    這時候,大堂裡已站了一群身穿軍裝的高級軍官了,文修之匆匆一瞥眼就認出來了,來人有總部的政委何天南中將、副政委兼紀委書記徐斌少將、總部的政治處主任兼紀委副書記張浩少將。在將軍們的周圍,還簇擁著一群校級軍官。

    為處置區區一個中校的事,來了一名中將,兩個少將,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大炮打蚊子了。看到這樣的陣勢,即使以文修之的城府也不禁頭皮發麻:很明顯,這種陣勢,多半是衝自己來的。

    總部顯然是在擔心。事情會被文家慣用的拖刀計給拖住,時間拖上個一年半載的,文老爺子的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到時候,出面插手和說情的領導會越來越多。事情會越來越複雜,最後陷入一團漿糊裡,不了了之就是擔心出現這種情況,總部乾脆就把牽涉到的領導統統派到現場只要大家在現場形成了統一意見,基本上就給事情定性了這就是「形成組織結論」了,即使文家再強勢,事後也很難推翻。

    文修之能看出這點,在場的將軍們自然也是明白。只是大家都是高級軍官。涵養很好,臉上笑容都很爽朗,中氣很足地跟文修之打招呼今天的事情,說崩天去,無非就是處置一個小中校的違紀罷了,到了將軍們現在的身份地位,這簡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事情之所以棘手,那是因為牽涉到文家,但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絕不能宣諸於口的。

    文修之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很端正地行了一個軍禮:「首長好!四局文修之前來報到!」

    將軍們很認真地向文修之回禮大家都清楚。儘管文修之現在肩上還掛著大校的肩章,但離他提銜晉陞少將,這也是十天八天的事了。晉陞的命令很快會下來了。以文修之的身份,已是足夠和在場的諸位平起平坐了。

    當下,眾人寒暄了一通後,在場職位最高的何政委說道:「修之啊,你總算是趕來了,我們等你,可是等得急了呢。」

    「對不起,因為要跟系裡請假,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這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政治部主任張浩搖頭道:「文局長,我們剛上去瞭解了下。基本和先前知道的一致。但是,目前許岩還是死硬地不肯透露。他到底在日本到底幹了什麼。他說,這牽涉到到絕密事宜,除非四局的領導在場,否則他是絕不肯說的。現在,我們就等文局你去幫我們勸許岩開口囉。」

    何政委搖搖頭:「好的,人都到齊了,上去吧!」

    當下,一群人紛紛上樓。到了那房間門口,糾察兵立正敬禮,喊道:「首長好!」

    聲音驚動了房間裡的人,當下,從房間裡走出了幾個人,三個穿著軍裝的校官和一個穿著便服的年青人三名軍官自然是政治部的柳副處長和他的兩名部下:趙中玉趙科長和李南山李副科長,便裝的人便是許岩了。

    看到來了這麼多的總部首長,柳副處長有點吃驚,他敬禮:「首長好!」

    幾位將軍以審視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政治處軍官三人都是制服筆挺,衣衫整齊。看他們整潔的軍裝,根本沒有扭打的痕跡,也沒看出是哪受了傷。

    張浩主任蹙眉問道:「老柳,不是說許岩打人了嗎?誰受傷了?」

    柳副處長的表情有些尷尬。但當著這麼多首長的面,問題又不能不答,他只能說:「報告首長,許岩傷了我的手腕……」

    說著,他把手伸了出來,向眾位首長展示他的手腕其實,柳副處長的手腕只是挫了一下,這種傷勢不紅不腫,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徐副政委微微蹙眉:「好像沒什麼啊……老柳,許岩是怎麼打傷你的?他砸你手腕嗎?」

    聽到徐副政委的提問,柳處長的臉一下子紅了,只是許岩也在場,他又不好撒謊,只能囁嚅著說:「首長,我用手去推許岩胸口,但推不動他,結果就把手給扭傷了……」

    聽了柳處長的回答,幾位將軍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說話。沉寂中,文修之「哈」地笑了一聲,笑聲十分刺耳,柳處長都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可以鑽進去了,他尷尬地說:「何政委,徐書記,張主任,文局長,我請求向諸位首長匯報今天的事情。」

    何政委沉聲道:「要匯報,這是應該的,不過,這地方不合適在走廊裡匯什麼報?那誰,你跟賓館說一下,我們借他們的會議廳用一下。」

    會議室很快安排好了,一行人進了會議室,紛紛坐下,何政委點頭:「行,老柳,你先把事情簡單說一下。」

    全場寂靜中。柳處長把今天事情的經過給匯報了一遍。可能因為顧忌許岩也在場,怕被許岩當場反駁的原因吧,他並沒有說謊。說的基本就是事實。聽完柳處長的講述,在座的幾位將軍都是微微蹙眉。望向許岩的目光也隱隱變得不怎麼友好了。

    徐副政委望向許岩:「許中校,剛剛政治部柳處長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是不是事實?有沒有哪裡虛構,或者不真實的地方?」

    許岩搖頭,他平靜地說:「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如柳處長所說的柳處長他們要求我交代這趟去日本公幹的詳細過程,我不肯。為此,我們雙方發生了衝突事情就是這樣了。」

    這時候。張浩主任插話問道:「這麼說,許岩,你承認你對審查組動手了?」

    許岩平靜地望了張浩少將一眼,兩人目光交會,許岩不閃不避,很平常地默默頜首。他的目光平靜又深沉,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深井,閃爍著溫和的潤光。

    張浩微微蹙眉。這位年輕軍官望著自己的目光很是平淡,並沒有多少畏懼心理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要知道,這時候。對方的命運可是握在自己手上啊!但對方眼中,卻沒有流露出絲毫軟弱和畏懼,對自己。他像是看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就這樣平平淡淡地看著自己,絲毫沒有請求寬恕的感覺,味道實在太怪了……

    張浩猛然醒悟過來:「那許岩的眼神裡,何止是沒有低頭啊!他簡直就是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啊!那年青的小軍官,他居然是以上位者的眼神來看著自己?」

    自己堂堂的少將副軍級,居然被一個副團級的小毛頭給藐視了?!

    一瞬間,羞惱的憤怒湧上心頭,張浩「砰」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許岩,回答我的問題!作為一名軍人。面對組織調查,你非但沒有配合。反倒使用暴力,以武力對抗,這是什麼性質的行為?!」

    對於張浩的挑釁,許岩完全沒放在心上,他淡淡說:「這位首長,雖然您是將軍,但是,很抱歉,因為涉及機密,關於我執行的任務,我無法向你透露。」

    「故弄玄虛!何政委,徐副政委,你們都看到了,許岩聲稱自己打人是為了保護國家機密,但到底是什麼樣的國家機密,他又不肯說,理由是對我們保密!哈保密,居然要對我們保密!」

    張浩少將義憤填膺地說道:「這件事的性質已完全查清楚了,許岩完全目無法紀,對抗組織!現在,我們該討論如何對他處理的問題了!」

    面對咄咄逼人的張浩主任,何政委和徐副政委都有些猶豫事情看起來,確實正如張浩所說,但就這樣做出處理決定,他們又覺得好像又有些倉促了。

    倆人正猶豫,這時候,文修之那悠悠的話聲響起:「按理說,各位首長在商量的時候,我是不該打擾的。但這次,情況確實有點特殊,許岩這次去日本,是執行很重要的機密任務,他在日本獲取了重要的情報……」

    張浩很不客氣地打斷文修之道:「文局長,你的這說法,恐怕不是很客觀吧?據我們所知,許岩這趟去日本,任務是去跟日本警視廳交流,但這交流會還沒開成,許岩能獲得什麼了不起的情報呢?甚至連我們都無權知道?文局長,只怕所謂的『機密任務』,純粹就是子虛烏有的吧?」

    文修之不動聲色,卻是轉向何天南:「何政委,我有兩件事要匯報的。」

    「啊,修之,你說吧!」

    「第一件事,是被日本警方羈押的黃夕同志,在大使館的努力下,已在今早獲得了釋放。現在,她該是已搭上回國的航班了。」

    「黃夕獲救了?這是件好事還有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們安排在日本的內線已傳回消息了,他們已確定,對許岩發出通緝令的,是日本的公安警察。他們通緝許岩的理由,現在還沒能查清,但按照黃夕的匯報,為了獲取重要情報,許岩很有可能殺了四名日本警察。

    張主任,殺了四個日本警察才奪回來的情報,算不算是非常重要的情報?該不該嚴格保密?」

    文修之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在座的幾位將軍大多數是文職,雖然從最基層開始一直做到了將軍,但華夏國一向和平,他們也沒有參與戰事的機會。現在,聽到許岩為了獲取情報而殺了四名日本警察,幾位將軍都有一種於無聲處聽驚雷的震撼感。

    為了奪取這份情報,不惜殺了四個日本警察?

    大家能掂量得出這份情報的份量了。

    眾人隱隱明白了,許岩為什麼那麼重視那份情報,為此甚至不惜毆打政治處的調查組這份情報,是許岩出生入死搶回來的,這麼重要的情報,政治部上下嘴唇一碰就要他交出來,許岩當然不肯了這也怪不得許岩,無論誰碰到這種事,只怕都是要鬧衝突的。

    張浩主任愣了一下:「文局長,你說許中校殺了日本警察,這件事,有什麼證明嗎?我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事情發生在日本箱根,時間是前天上午。現在,日本應該發現那幾個警察失蹤的事了,四名刑警失蹤,這該算是一個新聞了,我們可以查日本的報紙看這是做不了假的。」

    張浩搖搖頭:「文局長,就算日本箱根真的有幾名警察失蹤,這也不能證明就是許中校做的……許中校是去過箱根的,搞不好,他在當地事先聽到這案件的消息,回來跟我們說也有可能的單憑許中校和他同伴的一面之詞,我覺得是不夠的。」

    文修之微微沉吟,他正在斟酌著如何反駁著張浩的說法,這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許岩卻是突然開口了:「諸位首長,不知這個,算不算得上證據呢?」

    眾人循聲望過去,都是陡然一驚:在許岩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擺著一支黑色的手槍。

    望著眾人,許岩平淡地說道:「這是日本警察的警槍……諸位首長,這個,能不能算證據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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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4
第二百五十三節 解決

    許岩無聲無息地把霧島謙的警槍往桌子上一擱,這種沉穩平淡的氣勢倒是震懾了一下在座的諸位將軍。

    何天南走過去,拿起警槍看了兩眼,瞄了一眼彈夾,他沉聲說:「裡面還有子彈。」說著,他把槍遞給了徐斌副政委。

    徐斌副政委拿起槍,微微眯眼端詳了一陣,他點頭道:「這是特製的M37左輪手槍,確實是日本警察的配槍,沒錯的。」說著,他把槍又遞給了政治部主任張浩。

    張浩拿著槍看了一陣,他一言不發,順手又把槍遞給了文修之;文修之笑眯眯地拿了個塑料袋子過來,把手槍給裝了起來,心裡卻是納悶:政治部這幫人,做事也太馬虎了吧?一個挨審查的對象,身上帶有槍,他們居然就沒發現!

    也古怪了,帶著這支警槍,許岩到底是怎樣通過日本、俄國和我國的飛機安檢和海關檢查的?

    文修之笑眯眯地望著眾人:「諸位首長,對於剛剛的事,大家該沒什麼懷疑了吧?」

    看到許岩亮了一支日本的警槍出來,政治部主任張浩早就閉了嘴,不再吱聲了,這時候,已經沒人懷疑許岩是不是真殺過日本警察了在日本這種國家,警槍管理是很嚴格的,對日本警察來說,槍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不是配槍的警察身亡,警槍是不可能落到許岩這個外國人手裡的。

    將軍們都是神情嚴肅,望著許岩的眼神也頗為古怪想不到,這位許中校表面斯斯文文,年紀輕輕,但做起事來如此狠辣無情,簡直比那些職業殺手還凶殘上兩分!

    雖然大家經常說情報戰線是看不到的無形戰線,但實際上,無形的戰線畢竟跟真正的戰線還是有區別的,搞對外情報,多半時候忙的都是竊聽、跟蹤、監視這種技術活動。這行業重要的是腦子,而不是拳頭,需要動粗的時候還是比較少的,像許岩這樣親手幹掉對方的警察。這種血淋淋的事情還是很少見的。

    這時,會議室裡的氣氛已經是截然不同了,將軍們望著許岩的眼神已是截然不同了人心自有公道,剛剛,將軍們只是把許岩看作一名倚仗文家權勢而桀驁不遜的刺頭。一名普通的副團級軍官。但現在,許岩的形象卻是陡然一變,變成了一名出訪敵國冒著巨大危險為國家取回重要情報的有功之臣了!

    何天南政委深深地望了許岩一眼,他凝重地點點頭:「許岩同志,這一趟,辛苦你了!」

    許岩一愣,然後,他反應過來,立正敬禮道:「首長!為人民服務!」

    看到許岩那很不端正的立正和敬禮姿勢,還有那不倫不類的回答。在場眾人都有種慘不忍睹的感覺,將軍們唇邊露出了笑容,現場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這時候,文修之又開口了,他神情凝重:「幾位首長,許岩前去日本,執行的是我們四局的特別任務,這任務是中央直接交辦我們四局的負責的,並沒有通過部裡。本來,我是無權透露的。但事情都到了這地步了……也罷,我就冒著洩露機密的危險匯報了吧,反正,這裡在座的都是部裡領導。將來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大家一起承擔就是了。」

    聽到文修之這麼說,將軍們都是微微蹙眉:四局雖然是情報部的隸屬單位,但業務上的,四局也有一定的獨立性,並不完全受情報部的控制有些時候。軍委也可能會直接交任務給四局負責的比如這陣鬧得很熱烈的F病毒狂化症患者事件,中央就是直接交辦給四局負責的,並沒有經過情報部。

    在座幾位都是情報部的領導,按道理說,他們要過問四局的業務,這也是能說過去的,但大家都是在情報線上混久的老人,深知「謹慎」二字才是保身立命的最關鍵之處。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倒是給自己找麻煩,甚至是致命的危險。

    文修之說得含含糊糊,幾位將軍反倒覺得越加高深莫測將來能出什麼事?無非就是「洩密」、「消息走漏」之類的壞事罷了!

    「現在,諸位首長,我把這件事情的始末跟首長們匯報一下……」

    「等下,文局長,」說話的人是徐副政委,他面無表情地說:「我在總部還有個會議,馬上就要到點了。老文的這個匯報,我就不聽了業務上的事,你們聽就是了。你們慢慢談吧,我先走了。」說著,徐副政委站起身,向眾人點點頭,起身就往外走。

    看到徐斌副政委離開,何政委微微沉吟,也站了起身,他叫住何政委:「老徐,你等等我我們一起走吧。你說得對,我們是搞政工的,業務上的事,我們不好打聽,也不好過問。誰感興趣的,就留下來聽修之同志匯報吧。」

    何政委和徐副政委都說要走,這下,張主任也坐不住了何政委都說了,政工幹部不適合過問情報上的業務,自己這個政治部主任,那不是貨真價實的政工幹部了?

    對上何政委,文修之說不定還有幾分情面,但對上自己,文修之可不會有半分容情的!這傢伙心黑手狠得很,自己單獨一個人留下來聽這什麼機密情報的話,搞不好這傢伙明天就敢把情報賣給美國人,然後把洩露機密的罪名栽到自己頭上!

    單獨一個人留下來的話,那是萬萬不可的!

    何政委受了洪家之托,想在背後給文修之下個黑手,這事不假,但要把自己給陪進去的話,那他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心下打定主意,張主任也叫住了何政委:「何政委,徐副政委,你們說得很有道理,咱們政工幹部的,確實不好聽情報口上的匯報,我看,文局長的匯報,咱們就不聽了吧我們這就一起回去了吧。」

    「哎!」張主任想走,這時候,文修之反倒不答應了。他叫道:「何政委,徐副政委,何主任,你們不忙著走啊!事情還沒了結呢。許岩同志被人拘禁逼問機密,這事還沒完呢,你們倒是處理一下啊?」

    何政委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很不耐煩地衝文修之嚷道:「我說修之啊。你就別太過分了。你還真打算沒完沒了了不成?」

    聽何政委的聲氣不善,文修之嘿嘿一笑,卻也不敢再糾纏不休他知道,幾位首長就此離開,這就意味著,對許岩的審查,也就此了結,組織上不再追究了。

    至於自己聲稱要追求柳副處長拘禁許岩逼問秘密一事這事情,那是不可能的。大家心知肚明,柳處長做得再不對。再過分,他都是代表組織來履行程序,哪怕他做得再不對,這都是不可能追究的。否則的話,組織的秩序和威信就要被褻瀆了。

    其實,就是何政委不說,文修之也知道,事情只能是這樣,不可能是別樣了政治部派出的調查組,就算再錯。那也是代表組織來的,這件事,頂多就是雙方各不追究就此了結就是了,至於說自己要求追究柳處長等人責任一事。那不過是在漫天喊價等著對方就地還錢罷了,對方不追究許岩,文修之已是上上大吉了,哪裡還敢奢望對方懲處柳處長。

    文修之把將軍們送出了賓館,然後,他又返身回賓館裡。在原來的客房裡找到了許岩。

    文修之看到,許岩正佇立在窗檯前,望著窗外遠處的景物在發呆。從背後看來,許岩的背影顯得很孤寂和寂寞,他像是背負著某種無形的沉重東西,顯得十分疲憊。

    在這一刻,這大男孩憔悴的身形裡顯出了真切的脆弱。

    看著許岩的背影,文修之微微蹙眉:在他的印象裡,許岩是一個開朗樂觀的小夥子。就算經歷了挫折,他也不該顯出這樣一幅鬱鬱寡歡的樣子來。

    這趟日本之行,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郎,變得如此憔悴消沉,暮氣沉沉?

    文修之大聲地跟許岩打招呼:「嗨,岩老弟,你可是回來了!這一趟,把你折騰得夠嗆了吧?」

    其實,當文修之開門進來的時候,許岩已經發現他了。他轉過身來,對著文修之笑笑,笑容有些慘淡:「文哥,這一趟又辛苦你幫我脫身了。」

    「自己人,談這些干什麼呢。」文修之走出來,看著許岩還待再說,文修之對他使了個眼色,擺擺手,他指著牆壁,做個噤聲的動作。許岩才想起來,這房間是政治部安排自己住的,搞不好,對方已在房間裡安排了竊聽器什麼的雖然說這可能性很小,但文修之生性謹慎,還是不願意給對方留下這個機會。

    文修之看了下時間,已是接近中午了。

    「岩老弟,走吧。把行李收拾一下,我接你去吃飯。」

    許岩把行李收拾了,往肩上一扛,大搖大擺地就出來了。他上了文修之的車,文修之把車子開出賓館的停車場,開出數百米之後,他才把車停在道邊上,開著音響,然後他才對許岩微微頜首:「現在可以放心了。老弟,到底出什麼事了?」

    「文哥,我昨天剛下飛機,柳處長就帶人把我帶到這裡了……事情的經過,剛剛在會上你已經知道了啊。」

    「我知道。不過,他們沒有對你動什麼手段吧?沒有對你上措施吧?」

    許岩笑了:「他們倒是想不過,他們也得辦得到才行啊!」

    文修之嘴角泛起了笑意,他翹起了大拇指:「老弟,你厲害!被政治處審查,結果把審查的人給揍了,最後還能平安無事的,我這輩子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然後,文修之笑容一斂:「那麼,這趟去日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我看得出,老弟你現在意氣很消沉,單是政治處的審查,不能把你搞成這樣吧?」

    許岩苦笑著搖頭,他實在不知該如何答起。政治處的搗亂,誠然是讓他心情煩悶的一個原因,但主要的原因,卻是自己在日本的遭遇和經歷朱佑香為救自己而死,自己平生第一次動手殺人,這都給他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在國外時候,因為有著外部的壓力,這種精神上的創傷被許岩強行壓制下來,並沒有顯露出來,但回到國內之後,人身安全沒問題了,精神鬆弛下來之後,精神創傷的後遺症就開始顯露了,其表現就是許岩覺得心灰意冷,懶洋洋的,幹什麼事都提不起勁頭來。

    這時,許岩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懶洋洋其實是受到心理創傷後的應激反應,是一種類似於輕度抑鬱症的心理疾病,他誤以為,自己是前一陣子過得太累,現在不怎麼想理事罷了。

    「文哥,事情太多也太複雜,我要冷靜一下才好跟你說或者,你先問問黃夕吧?她也差不多回來了,我在日本那邊的事情,她大致也是清楚的。」

    若是其他的特工敢跟局長文修之同志這樣說話,文修之早一腳把他踹飛出車外去了,但問題是,說這話的人是許岩,文修之也沒了脾氣,只能連連點頭賠笑臉:「也是,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老弟你剛從國外回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文修之裝作無意地打量了下左右,卻是裝作突然想起來那樣大聲嚷起來了:「咦?岩老弟,那個,弟妹朱小姐呢?我記得,她可是和你一起去日本的吧,她沒跟你一起回來?」

    文修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許岩轉過頭來仔細地看看他。面對許岩疑惑的目光,文修之也顯得也很疑惑的樣子:「怎麼?岩老弟,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許岩瞅了文修之一陣,然後,他發現自己實在分辨不出,對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要從一個職業情報軍官的面部表情裡分辨出他的真實心理活動,這實在太難了,許岩乾脆放棄了這個努力,他苦笑著說道:「小朱……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5
第二百五十四節 試探

    「呃?」文修之很自然地笑道:「小朱在日本玩得太開心了,樂不思蜀了?呵呵,不奇怪,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日本,如果真的實在喜歡那裡的話,下次有空時候再去,那也是可以的嘛。」

    許岩望著車窗外的山麓的景物,低聲說:「不是這個原因……小朱,她已經走了。」

    「哦,是這樣啊,她走了啊。」文修之一邊從口袋裡掏香菸,一邊心不在焉地接口道,他正待說些什麼,卻是忽然回過神來,失聲說:「呃?你說什麼?朱小姐走了?她去哪裡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

    文修之瞪大眼睛,瞪著許岩,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

    許岩木然地說:「對的,小朱,她已經不在這世界上了。」

    事情已過了很久,但回想起那一刻,許岩依然能清晰地想起軒芸最後凝望自己的眼神,每當這時候,許岩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陣地抽疼。

    聽到許岩的說話,文修之愕然,然後,他才發現,自己手上的香菸已經掉到地上了。他手忙腳亂地撿起了香菸,然後才發現了自己的荒謬:掉地上的煙還撿來幹什麼?

    文修之搖搖頭,降下車窗,把煙丟出了窗外,他嚴肅地問許岩道:「這是怎麼回事?弟妹,她出什麼事了?好端端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了?」

    許岩抿著嘴,目光平視前方,卻是緘默不語。看他這副死鴨子不肯開口的樣子,文修之實在是等得心焦,他忍不住催促道:「嗯?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朱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是不是日本人那邊,對你們下了黑手?」

    和文修之這種喜歡刨根問底的人說話,這真是讓人感覺不爽。許岩緊緊地抿著嘴,望著車窗外,過了好一陣,他才回頭來望著文修之,有氣無力地說:「文哥。這跟日本人沒關係,純粹是意外不是我想隱瞞,但這件事,我現在確實不想提起……甚至連想都不想再想了。小朱的事。跟工作上的事情也沒什麼關係,所以文哥,希望你能原諒我的這點任性吧,我不想說了。」

    倆人都沉默了,文修之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

    車窗飛過了一群鳥兒,鳥群飛入了山林間,它們鳴啾的聲音即使在車裡也聽得很是清晰。

    文修之看著許岩,顯得頗有幾分愧疚,他柔聲說:「我明白了抱歉,是文哥的職業病犯了,平時什麼事都喜歡問個清楚,卻沒考慮老弟你的感受。這事,是我魯莽了。」

    他隱隱明白了,為什麼這趟從日本回來。為什麼許岩顯得這麼頹廢和沮喪,原來是他女朋友死在了日本真是可惜了,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啊!

    他拍拍許岩的肩頭,很體貼地說道:「老弟,人死不能復生,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小朱去了,我們要為她祈禱,幫她燒兩隻香,願她在天之靈安息吧,不過老弟你也得走出來。節哀順變吧你畢竟還年青,不能總是沉浸在這裡頭。我相信,小朱的在天之靈也是希望你能好的。

    對了,小朱的後事。日本是怎麼處理的?呃,我不是要追問你,我只是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跟我說就是了。日本那邊,我還是認識一些朋友的她的遺體。需要幫忙運回國內嗎?」

    許岩忙說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無需文哥再費心了。

    聽了這話,文修之深深地望許岩一眼,帶點責怪地說:「岩老弟,這麼見外的話,那可不像是你該跟我說的啊。你去了日本幾天,連帶著跟我也生疏了?倘若是以前,這種事,你可不會跟我說個謝字的啊弟妹在日本那邊出事,老哥我有能出力的地方幫個忙,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老弟啊,去了一趟日本,你就跟我生分了?」

    許岩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在心裡隱隱對文修之有種疏遠感了,潛意識裡不想跟他扯上太多的糾葛,欠對方太多的人情。連許岩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的對文修之的這種想法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或者,在受到政治部審查的時候,自己把受到的委屈和怒氣都遷怒到了文修之身上不成?

    「文哥,你多心了,我就是覺得心煩,覺得心裡很累,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說話不當心,沒別的意思你別在意我吧。」

    文修之瞄了許岩一眼,久經世事的他,倒也理解許岩的心情女朋友在日本出了意外去世了,這本身就讓人夠傷心夠沮喪的了,好不容易從日本逃了回來,卻莫名其妙挨自己人抓去關起來搞審查,許岩有些不滿情緒,這是很正常的反應說實在的,倘若許岩沒有絲毫不滿,情緒很穩定,精神樂觀飽滿,這才是詭異的事情,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哪來這麼深沉的城府?

    當下,文修之用力拍著許岩的肩頭以示寬慰,嘆道:「你這陣子,怕是心力憔悴,太累了。不說那麼多,我先送你回市區歇息,改天,等你有精神以後,我們再詳談一下這事吧。」

    文修之正待發動汽車,但許岩遲疑了下,叫住了他:「文哥,你等下這兒有幾張照片,你幫我看下。」

    許岩主動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自己在日本箱根拍的手機照片,文修之接過來看了兩眼,渾不在意地說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著好像很神奇的感覺?這是哪個科幻劇組的劇照吧?」

    許岩愣住了:「文哥,你覺得,這是劇照?」

    「那當然了,而且是後期加工得很粗糙的劇照。」文修之挑剔地說:「你看看,那光圈邊緣和背景樹林的鑲嵌和融合,做得太粗糙了,過度得太生硬了,很不協調。做出這麼渣的特效,估計那劇組也沒啥經費吧?我隨便在街上找個文印店花上五十塊錢估計都能做出這種效果來。

    這種獵奇照片,隨便哪本地攤上的獵奇刊物上不有個十張八張的,人家弄得更邪乎的都有,什麼飛碟啊、外星人屍體啊什麼都有,比這逼真多了!」

    聽文修之這麼說。許岩差點沒被氣得吐血:自己歷盡艱辛,好不容易找到了魔界通往本世界時空縫隙,為了拍到這張照片,自己還損失了朱佑香這樣的摯友。可謂損失巨大,沒想到,文修之根本不重視,以為是PS的劇照!

    可是,除了這幾張看起來很像PS的照片。自己還能拿得出什麼證據呢?

    箱根丸岳山上的時空縫隙出口?可是,那光門已經消失了,就算派人再去查看,估計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證人?可是,親眼看過光門的朱佑香已經消失在蒼茫中了,與自己一同去日本的黃夕並沒有親眼看過那光門也就是說,所有的證據,就只有自己的證詞,和這幾張照片了。

    如果自己跟文修之說,這個光門。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通往魔界位面的時空縫隙出口,包括東京怪物在內的魔物,它們就是通過這個光門進入我們人類世界的,這是國內F病毒狂化症的根源,同時也是地球即將面臨魔界位面入侵的證據聽到自己說這些東西,文修之會有什麼反應呢?

    許岩只思考了一秒鐘,他便有了答案:文修之肯定不會信的。

    就算大家交情好,文修之照顧自己面子,不會當面駁斥自己。但他也不可能把這種無憑無據的話給當回事,多半就是哼哼幾聲把自己給敷衍了吧。

    先前,自己已向文修之多次警告過魔界位面的事了,最後。對方還是因為證據不足,並沒有認真對待許岩估計,這次自己說這個的話,事情也不會有什麼區別吧。

    許岩發呆的時候,文修之順手把手機遞還給了他,他興致勃勃地說:「岩子。說起來也真巧,你去東京的當晚,剛好就碰到銀座的怪獸事件對了,岩子,你有沒有親眼見過那怪物啊?」

    「銀座怪物?我沒親眼見過,不過,我在電視上看到了。」

    「呵呵,我們也是在電視上看了不但我們,只怕那晚全世界都在看電視。」

    文修之又拿出了香菸,他打開車窗,點著煙,對著窗外噴了一口煙,說道:「怪獸出現在東京,那事夠震撼的了。那晚,不但是日本,我們的總參也下令全軍提高戰備等級」

    「我們這邊也戰備了?為什麼啊?」

    「我們也得預防萬一啊!看著那頭怪獸那麼牛逼,導彈都打不死它,我們也在擔心,萬一這頭怪物在東京折騰了一通,又跨海跑來我們這邊搗亂,那怎麼辦好?

    所以,你在東京的那晚,不但是你在那邊擔驚受怕,我們這邊也是做好了緊急預案了我們的東海艦隊和二炮部隊都進入緊急臨戰狀態了,外交部都做好從日本緊急撤僑的預案了。那晚,總參所有部門都進入了戰備值勤,通宵不眠。

    日本自衛隊的陸航第一團被消滅以後,我們的作戰部就做預測了,日本自衛隊的表現太軟弱,依靠怪物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來看,常規火力已經奈何不了它了,自衛隊是沒辦法迅速消滅它了,這時候,日本政府很可能向周邊國家求援的俄羅斯雖然是核大國,但他們在東亞卻沒有駐紮核導彈;同樣,美國也一樣,在亞洲的駐軍只有常規武器。而在東亞地區,有精確的中程核導彈力量儲備的,只有我們了。

    軍委和總參做好預案,如果日本政府向我們求援的話,我們就立即向東京發射中程戰術核導彈。當時,我們的衛星都鎖定怪物的區域了,就等命令下來了!

    終於能逮到機會往東京發射核導彈了,作戰部那幫人興奮得眼睛都發亮了,結果,大家等了一晚,熬了個通宵,最後得到的消息卻是虎頭蛇尾,說日本人自個把那怪物給收拾掉了,大家都很失望啊,呵呵!

    岩老弟,我們都看不明白,按照日本電視台的直播,日本自衛隊是拿那怪物沒辦法的,最後,他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武器把那怪物給收拾掉的?岩老弟,你那時候就在東京,有沒有聽到些什麼消息?」

    許岩搖頭:「文哥,我不懂日語,就算真的有什麼消息,我也聽不懂。」

    「哦,我忘了你不懂日語了。我們反覆看了那視頻,感覺事件裡最關鍵的,還是那個跟怪物戰鬥的神秘女子了怪物能擊敗自衛隊的陸航團,這已經很厲害了,但那女子能赤手空拳地對抗它,好像比怪物還厲害人類的力量能做到這一點?這真是不可思議!」

    文修之悠悠地吐著煙圈,望向了車窗外的藍天,說:「那神秘女子在對陣怪獸時很鎮定,我們猜,她多半是對那怪獸有所瞭解的,甚至可能和怪獸來自同一個地方。

    倘若能找到那女子,這次的怪獸肆虐東京之謎,多半就能揭秘了。所以,我們情報部已把這神秘女子,列為A級重要目標,重點研究和關注其他國家的情報部門,多半也會這樣吧。尤其是日本政府和警方,我們能想到的事,他們肯定也能想得到。作為受害人,他們對這件事肯定更重視,肯定會投入更大的力量來調查這件事的。」

    文修之一本正經地說了半天關於神秘女子的話題,這讓許岩心裡直犯嘀咕:文修之莫非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難道,他已經懷疑到朱佑香身上來去了?

    許岩心裡發虛,他也不敢問文修之用意,而是趕緊轉移了個話題:「文哥,我聽他們說,你進國防大學學習了?這是要陞官了嗎?有新崗位了嗎?」

    文修之點點頭:「嗯,晉陞的命令,上頭已經通過了,很快就要下來了。」

    說話時,文修之神情凝重,眉宇深蹙,這讓許岩看得很納悶:怎麼回事?說著要提拔的事,文修之卻顯得這麼苦大仇深的樣子,一副被誰欺負了的表情?(~^~)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5
第二百五十五節 約會

    文修之悶悶地說:「嗯,按原來的計畫,是打算到下面的中原省去當軍區司令的,但現在看來……有點變故了。」

    「變故?」許岩有點詫異:「什麼變故?」

    文修之深深望了許岩一眼,目光中帶著無奈:本來,文修之是打算聽老爺子和許岩的勸告,下到基層去帶兵的,但今天許岩出的事,卻把文修之給驚醒了:自己只是傳出風聲要走呢,還沒真走成,人家馬上就來查自己老底翻自己帳了。到時候,如果自己真離開了軍情系統,沒有了這個特殊身份保護,對方還不拿著放大鏡來找自己毛病?

    秘密戰線工作,這是一塊不受法律約束的領域。自己從事情報工作多年,經手的很多事情都是比較敏感的,有人真要存心挑自己毛病的話說得難聽點,真要嚴格按法律一條條來判,文修之覺得,就是判自己無期都算輕的了。

    高敏是跟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了,他為什麼背叛了自己?文修之估計,多半是因為傳聞自己要走了,高敏感覺自身難保了,只好出賣自己來自保吧如果自己還照舊在四局局長的位置上,估計他是不會起這個異心的。

    看來,還是老爺子眼光高明,他說得真是太對了:軍情系統,進去容易,想脫身就難了啊!

    這些事情太複雜,文修之也不想跟許岩說了,他搖搖頭:「這件事現在還沒定,我們回頭再說吧。」

    文修之把許岩送回了市區。他給許岩安排的住處還是原來的君悅酒店。

    把許岩送到了酒店大堂,文修之歉意地告訴許岩,自己是請假出來的,下午還得回國防大學去報到,中午就沒時間跟許岩吃飯了,現在得立即趕回軍校去報到,不然的話,遲到就會被記到考勤記錄上,只怕會影響這次培訓的成績。

    文修之已是堂堂的大校局長了。卻還是如此忌憚軍校的培訓紀律,許岩不禁有些驚訝不過是軍校的教官罷了,就把堂堂的文家四少給整得服服帖帖的。以文家在軍政兩方的實力,難道還擺不平幾個學校教官嗎?

    聽到許岩的疑惑。文修之苦笑道:「倒不是這麼說的教官,他們個人倒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在他們背後的,是我們部隊的秩序和紀律,他們代表著這個體制不要說我只是區區一個大校。就算是那些少將中將,輪到他們在軍校培訓時候,他們也得乖乖服從軍校的紀律,按時上課和作訓。」

    對著許岩,文修之也只能這麼說了,更深的話,他沒辦法對許岩說:在軍校和黨校裡,都是必須要嚴格管理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紀律性和服從性。

    因為,到文修之這級別的官員。在部隊上也好,地方上也好,基本都是起居八座主持一方的官員了,平時的作威作福肯定少不了。按照老爺子的說法,組織上把這些人集結起來培訓,就是要打掉他們身上的壞習氣,重新教我們規矩說白了,就是一通殺威棒,讓大家記得,權力都是組織上給的。重新認得自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別看這幫官員在下面作威作福好像很厲害,但在組織眼裡,你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學員!

    所以,哪怕是貴為將軍都好。在軍校裡,他都得遵守學校的紀律誰敢不遵守培訓紀律的,那就是挑釁組織尊嚴,等於自己作死了。這個常識,文家子弟早就有了,文修之不可能犯這麼淺顯的錯誤。

    因為時間緊。文修之連午飯都來不及吃就告辭了,許岩一個人進了房間歇息。

    他一個人坐在床邊看著窗前的城市景色發呆被審查的時候,許岩還有個明確的目標,就是要跟政治處的審查人員鬥智鬥勇鬥嘴皮,但現在,自己得到自由之後,許岩反倒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既然沒事幹,那就修煉去吧許岩是這麼想的,但說來也奇怪了,在山河莊風景區被審查時候,那麼惡劣的環境下,許岩都能順利地入境和打坐,自如地進入修煉境界,但今天,回到了繁華的市區,人身又重得了自由,許岩反倒不能自如地修煉了就像今天,修煉時候,好幾次許岩都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浮氣躁,氣脈不暢。

    最後,他意識到,這很可能就是朱佑香曾跟自己提起過的修行瓶頸了在修煉道上,並非永遠都能一帆風順事事如願的,修行道上,時常也會出現進展緩慢甚至倒退的情形,這就是所謂的修行瓶頸了。

    至於要如何度過這修行瓶頸?許岩不知道,朱佑香也沒跟他說得清楚許岩估計,這多半是因為朱佑香也不知道怎麼應對。

    打坐幾次還是不得入定,最後,許岩乾脆就放棄了修煉,他站起身,望著窗外的藍天發呆。然後,他想出去走走,卻又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毫無興致對京城的那些景點,無論是前些日子裡遊玩過的景點,還是不曾去過的景點,許岩都沒什麼興趣,也提不起什麼勁頭。他坐在窗前,看著遠處林立的高樓,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無論看著什麼,他腦子裡想的,只有那英氣勃勃少女的身影。

    和朱佑香相處的那些日子,許岩當時沒什麼感覺,但現在回憶起來,卻是滿滿的都是溫馨和暖意。許岩就這樣坐在窗前看著城市的落日,金色的落日餘暉中,他彷彿看到了朱佑香倩倩的身影和俏麗的容顏,淚水濕潤了他的眼睛。他輕聲吟著一首很久以前聽過的詩:

    你在我身邊,你是一切;

    你不在我身邊,一切是你……

    當太陽下山時候,許岩已在心裡決定了:自己該回錦城去了。

    自己這趟來京城,本是想給文修之幫忙的;但現在,文修之已擺脫了困境,已不需要自己了。朱佑香也離開了自己,許岩覺得,自己再留在京城逗留,也沒什麼意思了。

    許岩開始思鄉了離開了錦城那麼久,他想念起家鄉來了。雖然在京城住的是高檔賓館。吃喝無憂,但許岩心裡卻是泛起了一陣疲憊之意從京城到日本,從東京到箱根,這樣連番地戰鬥下來。他委實也感覺身心疲倦了。

    無憂無慮的大學生生活,自己是覺得平淡無奇,但經歷了這麼一番驚心動魄的歷險之後,許岩倒是覺得,當個老老實實在學校裡讀書泡妞的大學生還真是不錯。

    那些漫步在校園裡讀書。憧憬著女生的日子,當時自己覺得生活太平淡了,但經歷了這番歷練之後,許岩開始感覺到它的珍貴了。

    「現在自己已經大二,離自己畢業的日子還有兩年,大學生涯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大學生涯,這是難得的人生體驗,自己該好好珍惜這青春的校園時光的!若是把該讀書的時間用來在社會上闖蕩和冒險了,日後回想起來,這未免不是一種遺憾啊!」

    許岩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然後,這念頭就像春天雨後冒出地面的野草一般,不受抑制地迅速生長起來,很快便佔據了他的整個思緒,他的思鄉之情愈加濃烈,最後竟讓他不能忍受了。

    「決定了,明天就回去了!無論天災也好,審查也好,這些煩心的事,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一個老老實實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平常大學生了。」

    打定了回家的主意,許岩頓時心下大定。他本來還考慮,自己到京城來一直都受文修之的款待,這番自己回去。是不是該給文修之打個電話招呼一聲?

    但隨後,許岩醒悟過來了:「這電話不能打!這個電話一旦打了,文修之肯定不會放自己走的!」文修之的手腕和辦法,許岩可是見識過太多了。很明顯,他是希望自己能留在京城幫他做事,成為他心腹和親信的。

    許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等自己回到錦城以後才給文修之打電話通知他那時候,就算文修之心有不甘,他總不能親自坐一趟飛機飛到錦城那邊把自己給抓回京城吧?

    當下,許岩用酒店的信箋寫了一封信,打算離開的時候寄給文修之。信中,許岩對這趟京城之行中文修之提供的款待表示了由衷的感謝,但他表示,因為自己身心疲憊,需要離開京城回家休養,希望文局長能原諒自己的不辭而別。

    信函寫好後,許岩檢查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他正在考慮著這封信是留櫃檯托轉好還是送到郵局去寄信好呢但這時候,他的手機卻是響起來了。

    突然聽到那手機鈴聲,許岩微微吃了一驚:他做賊心虛,還以為是文修之給自己打電話留客了呢!好在那電話號碼,是完全不認識的,許岩才松了口氣:「喂~你好,是哪位?」

    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很溫柔的女聲:「你好,請問,是許先生嗎?」在說到「先生」那兩字的時候,女聲遲疑了下,顯出了幾分怯生生的味道來。

    許岩微微蹙眉,那女聲他聽著有點耳熟,卻不是黃夕,他一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了。

    「我是許岩,請問,你是哪位?」

    聽到許岩自承身份,電話那頭的女聲顯得十分欣喜,她的聲量也抬高了不少:「許先生,您好,我姓趙,叫趙嫣然……呃,我們上次曾在香洲會所見過的,我們一起吃過飯的,文局長介紹我們認識的那個,許先生,您還記得我嗎?」

    聽到這聲音和自我介紹,許岩頓時啞然怎可能忘記呢?上次,在香洲會所和趙嫣然見面的那一夜,給許岩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堪稱刻骨銘心。只是,許岩一直以為,自己這種普通的大學生與對方這種大紅大紫的女明星之間,雙方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裡,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那晚的相遇只是雙方生命中一次不經意的偶遇,從此以後大家此生就各不相干了,但沒想到的是,從日本回來以後,對方又主動找上了自己。

    想到那晚的經歷,許岩不禁有點微微羞澀,他幹咳一聲:「哦,是趙小姐,我當然記得的。你好你好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女聲顯得有點嗔怪的樣子:「怎麼,許先生,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想你了,不能給你打個電話來嗎?」

    聽到趙嫣然的嬌嗔,許岩只覺得身上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現在的心境,很不適應跟女生這麼嬉戲打鬧。許岩握著話筒,卻不做聲回答,讓那沉默足足持續了五秒鐘,他才緩慢而平靜地把話又重複了一遍:「那麼,趙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或許也感覺得到,許岩話中蘊含的嚴肅味道,趙嫣然遲疑了下,她的語氣也變得正經起來了:「許先生,這個,請問您現在還在京城嗎?」

    「是的,我還在京城。」

    聽到許岩說自己在京城,趙嫣然頓時顯得欣喜起來了:「許先生,今晚不知您有安排了嗎?我想請您吃個飯,不知您是否賞臉呢?」

    「吃飯?」許岩微微蹙眉,他有點搞不清頭腦:「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呢?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呵呵,」趙嫣然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沒什麼特別的事,就不能請你吃飯了嗎?許先生,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見面吃個飯,那不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嗎?」

    許岩微微猶豫按常人的想法,有美女主動來打電話來邀請吃飯,這是多美好的事情,而且對方還是全國知名的偶像明星,這種飯局,那是多少人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啊!

    但許岩驟然聽到這個邀請,他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件很麻煩的事!

    朱佑香走了,許岩心灰意冷,這段時間,他完全不想再接觸其他的女生了。

    而且,趙嫣然跟自己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對方是名利場中人,炙手可熱,許岩很不願意再跟她有什麼接觸而且,許岩也有幾分屬於少男的虛榮心。從上次的遭遇,他看得出來,趙嫣然怕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了。自己若是跟她接觸得多了,難保不被她看穿了,知道了自己貨真價實**絲的身份,那時候大家都難堪。

    許岩沉吟道:「不好意思,趙小姐,今晚我還有安排,怕是抽不出時間。下次吧,我們下次再聯繫吧!」

    聽到許岩說今晚沒空,趙嫣然並不顯得如何驚訝,彷彿她對被拒絕早有心理準備了,但她馬上追問:「那麼,許先生,明晚呢?明晚您可有空嗎?我們改約在明晚,您看行不行?」

    許岩頭疼,對於這位趙嫣然小姐的鍥而不捨,他真有點招架不住了。

    「明天我要去外地,怕是這陣子都不會有空了,趙小姐,不好意思……」

    「許先生!」彷彿是害怕許岩說出斷然拒絕的話來,趙嫣然趕緊說:「許先生,其實,這陣子,我一直都在想聯繫您見個面的。只是,前些日子,我打您電話的時候,總是說您的電話不通。我想著,您該是一直在忙很重要的事吧?今天,我好不容易打通了您的電話無論如何,請您務必給我個機會吧?只要您方便,今晚也行,明晚也行,或者您安排什麼時間都行,求您了!」

    許岩微微蹙眉在趙嫣然的話語中,他聽出了真切的哀求,趙嫣然不顧自己明星的身份,這麼可憐巴巴地懇求自己,委實讓許岩抵受不住了。許岩心腸一軟,他幹咳道:「既然這樣的話……那,趙小姐,我們不如就約今晚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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