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71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7
第二百六十六節 原諒

    眼前這個叫許岩的男生個子很高,臉部的輪廓很柔和,眉宇清秀,他在微笑著,笑容溫和,看起來是個很青澀的大學生,應該不難對付;

    但唐律師還是看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許岩腰桿挺得筆直,頸椎處更是筆挺,給人一種錚錚傲骨的感覺。他在笑,但他的眼裡卻是沒有一點笑意,尤其他的眼神,看似平靜,但眼神的深處卻是深深的漠然和桀驁這種漠然的眼神,唐律師只在公安局那些最有經驗的刑警或者預審警察眼裡見過,或者一些被判死刑的最凶悍的亡命之徒,他們也有同樣的眼神那是一種居高臨下,完全不把對方當成人的眼神。

    有這種眼神的人,往往都是手上沾有人命的硬點子無論警察也好,黑幫也好,殺過人的人,那氣質和眼神跟其他人總有點不怎麼一樣的。

    許岩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他怎麼會有這麼冷漠的眼神?

    一瞬間,許岩那青澀的相貌和他那冷漠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唐律師實在沒辦法把他兩個形象給統一到一起。唐律師急速地思考著:對著這樣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對手,該怎麼樣去對付他?

    他幹咳一聲,雙手握在桌上,很誠摯地望著二人:「許岩同學,劉洋同學,這件事情,先前我已經跟劉洋同學說過一遍了,但許岩同學那時候還在外地,可能不是很清楚情況,所以,呃許岩同學,你需要我把這件事情的情況再介紹一下嗎?」

    許岩微笑道:「麻煩唐律師了,我確實不是很瞭解。如果可能的話,請你再介紹一下吧。」

    唐律師抿了下嘴,情知這次的交涉只怕不會很順利許岩雖然看起來很青澀。但他很精明,知道讓對方多說話。自己少說話多說話的一方,多多少少總會露出一點破綻的。

    「好吧,那我就簡單把事情再介紹一下吧事情說來也簡單,我受到當事人委託,前來找許岩同學和劉洋同學你們兩位,希望跟你們達成一個協議:我的當事人在無意中得罪了二位,現在,他向二位誠摯地道歉。希望能和二位化解矛盾,也希望能得到二位的諒解,原諒他有眼不識泰山,今後呢,大家就相安無事,互補打擾了!只要二位能答應這個條件,我的當事人願意奉上五十萬人民幣給二位這就是我希望能跟二位達成的協議了。」

    許岩和劉洋對視一眼,劉洋點點頭,說道:「就是這樣,先前唐律師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許岩默默頜首。他問道:「唐律師,你當事人所要的,就是這些條件?只要我們答應今後不找他麻煩。這就行了,他就給我們五十萬?沒有其他的條件?他不需要我們做更多的事了嗎?」

    唐律師肯定地點頭:「對,就是這樣我的當事人只需要兩位的原諒就夠了,沒有其他任何條件,他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麼事。」

    許岩遲疑道:「我們的原諒……這個應該如何體現呢?我們如果原諒了你的當事人,這個原諒,需要我們什麼方式表達嗎?比如,需要我們寫個字據或者保證書嗎?或者,需要我們登報出個聲明嗎?」

    唐律師笑了:「如果二位願意用書面的形式來表示原諒。或者登報聲明,對我的當事人來說。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不過,我的委託人在這方面並沒有強制要求。他要的只是二位的千金一諾,至於要不要留下書面的字據,他沒有要求。」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口頭上說一句,我們原諒了你的當事人,那你就會給我們五十萬?」

    「應該說,就是這樣吧。只要二位當我的面說上這樣一句,說你們原諒了我的當事人,今後也不會找他報復和找他麻煩這就夠了,這五十萬,我現在就可以付了。」說著,唐律師用腳輕輕踢了下桌子底下的手提箱,微笑道:「錢,我是已經帶來了。現在,只要你們都表態說上一句,這五十萬就是你們的了。」

    許岩又和劉洋對視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懷疑。劉洋忍不住出聲說道:「唐律師,我們就這樣說一句,萬一我們拿錢之後反悔了,那你怎麼辦啊?」

    唐律師露出詫異的表情:「反悔?那怎麼會呢?二位都是名牌大學的優秀學生,品學兼優,將來出了社會必然也是鵬程萬里、前途無量,都是這社會上有身份的人,我相信,二位肯定是誠信守信的君子,這種事,二位怎麼可能做呢?所以,對這個,我是決計不擔心的。」

    說著,唐律師笑笑,他壓低聲音,人也湊近來:「這裡,容我說句私底下的話吧,怎麼說呢……雖然我相信二位自然是守信君子,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但天有不測風雲,將來的情況如何,那是誰也說不清的……就算將來,如果因為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二位無法繼續遵守諾言的話,那跟現在也沒什麼關係的咱們這是民事行為上的約定,但法律上也有不可抗力的條款,咱們的約定也不能違反國家法律的,是不是?」

    看著倆人茫然的樣子,唐律師嘆了口氣,不得不把話說得更直白一點:「畢竟,我的委託人只是要我來請你們原諒,只要你們當著我的面說一聲原諒他了,按照這委託的要求,我就該給你們五十萬無論你們是真心答應原諒他,還是虛心假意答應的,我都不知道我怎可能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呢?

    反正,只要你們答應了,這委託就成立了,我的任務也就完了,你們就拿那五十萬回家,我也能安心收下我的委託費,結束這單委託,大家都有好處的。不是嗎?就算將來你們想做什麼,那也是將來你們和我委託人之間的事了。」

    許岩不可思議地望向劉洋,後者聳了聳肩。示意情況就是這樣,他並沒有聽錯。

    雖然許岩先前已在劉洋口裡聽過這條件。但現在,親耳聽唐律師說出來,他還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對方的條件實在太優越了,寬鬆到令人無法置信。

    不用留下字據,不用登報,自己只需說一句話就能拿五十萬,而且這個承諾毫無約束力,自己可以隨時違背這個承諾倘若不是許岩清楚文修之不可能無聊到這個地步。他還真以為這是文修之在變著法子給自己塞好處呢!

    這麼好的條件,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剛剛許岩還在教育胖子不要被錢沖昏了頭腦呢,但現在輪到他自己了,卻也抵擋不住那誘惑。畢竟,五十萬的現金這樣唾手可得,只要點點頭就能到手,要拒絕它,那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定力的尤其是旁邊,劉洋已在拚命地給許岩打眼色,他的眼睛已在盯著桌下的手提箱了。看他嘴型,分明是在說三個字「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但最終,許岩的意志力還是戰勝了貪婪。他沉穩地問道:「唐律師。能否請教個問題?」

    看到在唾手可得的五十萬面前,眼前的這個大學生卻是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還能進行思考權衡利弊,唐律師對許岩的評價不禁又高了一層,他客氣地說:「請說吧,許岩同學。」

    「我想問,唐律師,委託你的當事人,他是什麼身份?還有。他既然自稱是得罪過我和胖子呃,我和劉洋同學那到底是件什麼事呢?」

    唐律師搖頭:「許岩同學。我的委託人有要求,在你答應原諒他之前。不能透露他的身份。除非你明確答應原諒他了,我才能告訴你,他到底是誰。」

    「啊,要我們原諒他之後,才能知道他是誰嗎?」

    唐律師很清晰地說:「對的!其實,關於當事人的身份,你們問我也沒用因為我也不知道那位需要二位原諒的委託人是誰。這案子,是匿名給我委託的,委託人留給我的只有一個聯繫電話。只有你們明確表示,願意原諒他了,也收下那五十萬了,然後我才能打那電話聯繫對方,然後對方才告訴我,委託人的真正身份,然後我才能轉告你們。

    說老實話,許岩同學,劉洋同學,我從事律師行業十幾年,一年也能接上大小幾十件案子,但像這次這麼古怪的委託,我也從沒有遇到過。」

    許岩微微蹙眉對方行事手法太細密了,安排得太鬼祟了,處心積慮,這讓許岩警惕起來了。對方花費那麼多心機,煞費苦心,就是為取得自己的一句空口承諾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事,他為什麼把自己隱匿得那麼深?

    許岩摸不清對方的用意,但他跟文修之這幫老奸巨猾的傢伙混得久了,卻是也學會了他們的做事風格永遠不做敵人希望你做的事情,永遠不讓敵人輕易達到他們的目的。

    現在,對方就是想要自己的一句承諾儘管這看起來很容易,許岩也不用為此付出什麼代價或者拿出什麼成本,但許岩就是不能讓他們輕易達到目的。

    許岩搖搖頭:「抱歉,唐律師,你這要求,我沒法答應。現在,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他曾對我做過什麼事,所以,我沒辦法保證一定能和你的委託人和睦相處。

    唐律師,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知道言而有信的道理,沒把握辦得到的事,我不敢答應,也不敢拿你的錢。」

    聽到許岩這麼說,唐律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不敢相信地問道:「許岩同學……你的意思是,你拒絕?」

    「是的,我拒絕什麼都不知情,這件事,我委實不敢答應。」

    唐律師看著許岩,目瞪口呆在他預料中,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委託,這麼優厚的條件,那簡直是自己給許岩白送錢一般,沒想到許岩居然會拒絕!他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狀況出現。

    唐律師看著許岩,把眼鏡摘了又戴上,戴上又摘下很顯然,他也有點慌了,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他遲疑了下,問道:「許岩同學,這件事,你就不再考慮一下嗎?」

    許岩輕鬆地搖頭:「不用考慮了不知道對方是誰,這承諾我不敢隨便答應。」

    「這樣的話……許岩同學,你有這個顧慮,也不是沒道理的,」

    唐律師遲疑了下,說道:「這樣吧,請允許我離開幾分鐘,我給當事人打個電話,報告一下,聽聽他意見?」

    「唐律師請便就是了。」

    唐律師提著手提箱出去了,他剛出門,劉洋就忍不住嚷起來了:「岩子,你真不要啊?這可是五十萬啊,貨真價實的五十萬啊!你真捨得不要嗎?煮熟的鴨子,都要飛了啊!」

    許岩笑笑倘若是三個月前的自己,說不定也跟胖子一樣,被這幾十萬迷惑得神魂顛倒,但在現在的自己眼裡,比起那未知的風險,區區幾十萬還真不算什麼了。

    他安撫胖子道:「胖子,別急嘛對律師,咱們的態度可不能太軟了,法律院那幫人不是常說嗎,律師像彈簧,你硬他就軟!我估計,事情肯定會有轉機的。」

    許岩是這麼說了,但胖子很明顯不是很相信他的判斷,他憂心忡忡地說:「可是,萬一你把律師給氣走了,那不就是雞飛蛋打了嗎?萬一律師走了,咱們可是一毛錢都拿不到了!」

    「放心,胖子,對方既然這麼處心積慮地這樣安排了,那他就不會隨便放棄的。」

    許岩和劉洋在屋子裡等了一陣,卻見唐律師回來了,他蹙著眉頭,手裡拿著電話,神情裡卻是顯得若有所思的樣子。許岩和劉洋都把詢問的眼神投向他,性急的劉洋已經開口了:「唐律師,怎麼樣,你的委託人怎麼說?」

    唐律師搖搖頭,嘆了口氣:「他還是不同意表露自己的身份。」

    看著許岩和劉洋失望的眼神,唐律師頓了一下,卻是繼續說:「但他說了,他可以給許岩同學一句提示,這樣,許岩同學就肯定就知道他是誰了。」

    「啊,什麼提示呢?」

    唐律師蹙著眉,顯然這事情對他來說也是蠻離奇的,他說:「委託人只給了我一句話,他說『告訴許岩,去年的12月24日晚』他說,只要我說出這句話,許岩同學肯定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

    「去年的12月24日晚上?」

    聽得這句話,劉胖子一臉的迷糊,一頭摸不著霧水,許岩卻是低著頭,若有所思他當然記得,去年的12月日,那正是自己和朱佑香第一次結識的晚上,但隨之以後的第二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陡然,一陣陰寒從心靈深處泛起,許岩只覺得大腿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刺痛他記起來了,在去年的12月24日晚上,五個持槍持刀的歹徒闖入了自己家中,惡狠狠地企圖綁架自己,還用刀子戳傷了自己。那晚,倘若不是朱佑香恰好就在自己身邊,出手將那幾名歹徒擊斃,估計自己早已一命嗚呼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8
第二百六十七節 千萬

    那晚之後,許岩就一直在奇怪這件事了:幾個歹徒的手段凶殘而狠辣,從他們洩露的隻言片語裡可以看出,對方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並不是偶然碰到的打家劫舍歹徒。…≦,

    但許岩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對付自己呢?

    倘若是有人要對付情報部中校許岩,許岩可以理解,但那時候,自己與文修之還不認識,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而已,誰會有興致來對付自己?

    去年發生的這件神秘遇襲案件,一直是盤亙在許岩心中的謎,令他耿耿於懷。他很想把這件事給查個水落石出,找出事情背後的黑手,但是,一直機緣不巧接著那件事以後,很多事情一件接一件地發生了,許岩應對不暇,根本沒有空暇去查探。

    而且,朱佑香一口氣殺掉了五個人,連活口都沒留下,這份殺伐果斷的凶殘也令許岩投鼠忌器在錦城市公安局裡,自己並不是沒有熟人,比如刑警支隊的支隊長黃山,比如副支隊長鄭秋怡,但是,許岩也擔心,如果自己主動出面打聽這案子的話,那會不會引起公安部門的注意,把懷疑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來?

    雖然說現在自己身份不同了,有文家罩著,還有著情報局軍官的身份遮掩,地方公安局未必能拿自己怎樣,但許岩出自天性的謹慎,還是不願意冒這種險這不是什麼打架鬥毆賭博之類的治安案件啊,這是關係到五條人命的涉槍大案啊!如果被錦城公安盯上了,自己就算能脫身也會脫去一層皮的。

    事情一旦暴露,就算自己可以辯解說是正當防衛,但案子裡存在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自己必須要解釋如何把那五具屍首拋到兩百米外的馬路對面的案件裡有太多難以解釋的地方了。

    所以。對這樁懸案,雖然許岩也很想知道背後的凶手到底是誰,但迄今為止,他還是採取了縮頭烏龜態度不問、不聞、不理、不看,就裝作這件事壓根沒有發生過好了。

    自己的實力每天都在增長,時間是站在自己一方的。許岩打算。等自己將來實力更強大的時候等自己修真有成的時候,常規武器已經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了,那時候,料想以自己的地位,區區一樁命案已無法對自己構成束縛了,自己再回頭來料理這樁案子好了。

    但許岩沒想到的是,自己還在「韜光隱晦」呢,對方已經派人找上門來了!

    看著唐律師,許岩目光閃爍。胸中卻是升起了怒意:對方的膽子還真是大啊!

    他派來的殺手用刀子捅傷了自己,倘若不是朱佑香插手干預,他們當場就能要自己性命了!

    對方想殺自己,這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大仇,對方只想用區區的五十萬就想抹平這件事,他想的未免也太輕巧了?自己的性命就只值五十萬?

    當自己是沒見過錢的傻子嗎?

    心中怒火焚燒,許岩表面上卻是顯得十分平靜。他看了唐律師一眼,好整以暇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緩慢地喝了一口,微微垂下了眼簾。

    看到許岩的這番做派。唐律師卻是心下敞亮,他微笑著說:「看來,許岩同學應該是想起來了,我的委託當事人是誰了。」

    許岩淡淡一笑,他點點頭:「唐律師,你當律師已經很多年了吧。應該處理過很多各種類型案件吧?」

    唐律師一愣,他謙虛地說:「許先生過獎了,我做律師有十五年了吧,刑案、合同案、民事案都處理過一些,也算得上是有點經驗吧。怎麼。許岩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什麼,既然唐律師你是有經驗的人來著,我就想請教一個問題依唐律師你這麼多年來的經驗,你覺得,一條人命值多少錢?」

    唐律師再次愣住了這許岩,怎麼老問一些古古怪怪的問題?

    他微微沉吟,笑著說:「許岩同學,你這問題,還真是把我給問倒了。按照咱們老百姓的看法,人命可是無價的,怎麼能用錢財來衡量呢?

    但在我們幹法律的人看來,無價的東西是不存在的,人命確實可以以金錢來衡量的,但一條人命到底值多少錢,這個……在不同的場合下有不同的答案吧。

    比如說交通事故里撞死了人,人命的賠償金一般就是按照死亡賠償金、喪葬費、精神損害撫慰金、被撫養人的生活費等標準來賠償,其中的死亡賠償金是大頭,一般按照當地的人年均可支配收入的二十倍來計算按照各地經濟狀況水平的不同,賠償額度一般是在五六十萬到一百萬之間吧。

    如果是刑事案件裡附帶的人身死亡民事賠償,這又有不同了比如說,那凶手已經被判死刑了,那附帶的人身死亡賠償會判得很低,一般只有五六萬或者七八萬這樣;

    但如果,凶手的罪行是處於可判死刑或者死緩之間的幅度,這個時候,他到底會不會被終審判死刑,受害人家屬是否肯簽訂諒解書,這是法官判案時候一個很重要的考慮依據一般來說,只要是受害人家屬簽了諒解書之後的案子,法官一般都不會給判死刑的。

    我說到這裡,許岩同學你明白了吧?

    這個時候,凶手為了逃脫死刑,哪怕是傾家蕩產他都要出的。這時候呃,別人的如何,我不敢說,但如果受害人家屬是委託我的話,我一般都能為受害人家屬爭取到一百萬甚至是兩三百萬以上的賠償金。

    比如說前一陣子的王高峰殺人案,受害人家屬就是請我去幫他們代理談判,最後,我幫他們爭取到兩百八十萬的賠償金,比他們家屬原來預計的一百萬還要多上兩倍,後來受害人家屬對我是非常感激啊……哦哦,不好意思。我說走題了,這也是職業習慣了,愛給自己打廣告,許岩同學和劉洋同學,你們不要在意當然了,如果你們有什麼法律上的事務需要處理。也歡迎你們找我代理,我一定會為二位提供最盡心的服務。」

    看著唐律師在滔滔不絕地賣弄他的經歷了,許岩很不禮貌地打斷了他:「不好意思,唐律師,打斷您一下我聽了大半天,卻是越聽越迷糊了,一條人命到底值多少錢,你還沒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覆呢?」

    唐律師嘆了口氣:「許岩同學,其實我剛剛說的。就是在答覆你的問題了:人命是無價的,但在各個不同的場合、不同的法律關係中,人命卻是又有自身不同的價格。一條人命到底值多少錢?這是沒有標準的。」

    許岩舒服地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他平靜地微笑道:「很感謝唐律師,今天聽了您的講解,我感覺還是頗有收穫的。」

    「哪裡,哪裡,大家互相交流罷了。」

    「嗯。聽唐律師你說,一個刑事案。你都能索賠近三百萬,這個,我許岩雖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但卻也不敢自甘菲薄。所以,唐律師,你的委託人想用區區五十萬就想把舊事給抹平。他未免想得太過輕鬆了我許岩的性命,沒那麼便宜!」

    唐律師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聽不懂許岩的說話,但他能感覺得到,許岩話語中那種殺氣騰騰的感覺。在面前這英俊少年的身上,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正在升起。壓得他幾乎是無法呼吸他能直覺地感覺到,眼前的少年和自己的委託人之間,肯定有一段刻骨的仇怨,那恨意已經溢於言表了。

    真是難以想像,這個年青的學生,為什麼能帶給自己這麼強烈的壓迫感?

    唐律師深呼吸,鎮定了心神,他平靜地說:「許岩同學,你跟我委託人之間有過什麼恩怨,我聽不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受人所托,來這裡與你們談一筆交易,如果你和劉洋同學願意接受這交易,那我們就成交,你們發財,我也能掙點委託的跑腿費;如果你們不願意接受,那沒關係,買賣不成交情在嘛,大家就當是交個朋友好了。」

    許岩笑笑:「唐律師,我跟你委託人之間的事,你說你不懂很好,我也不需要你懂。現在,請你把我的話原話轉告給他我許岩的性命,沒那麼不值錢!想買我的命,五十萬不夠!」

    唐律師眯起眼睛望了一陣許岩,他輕聲問:「如果,五十萬不夠的話,那多少才夠呢?」

    許岩咧嘴一笑:「一千萬!告訴你的委託人,如果想要跟我和解的話,請他拿出誠意來!」

    饒是唐律師見多識廣,但驟然聽到一千萬這個數字,他還是微微一震:「一千萬?許岩同學,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個數字……那是不可能的!

    許岩同學,你想要多點,我可以理解,我也可以努力幫你爭取,在五十萬基礎上,說不定還能爭取多些的。但你開口就要一千萬……那根本不可能!我的當事人不可能同意的!」

    許岩淡淡道:「唐律師,提什麼條件,是我的事,接不接受這個條件,那是你當事人的事。你的任務,就是把我的條件給對方轉達過去,至於是否願意接受這個條件,那是你當事人的事,不是嗎?」

    唐律師目瞪口呆地看著許岩,他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似的。然後,他苦澀地笑笑:「許岩同學,麻煩你們稍等一下,我出去給我的委託人打個電話」

    唐律師出去了,包廂裡只剩下許岩和劉洋。劉洋膛目結舌地看著許岩,那眼神像是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似的。

    許岩微蹙眉頭:「胖子,你怎麼了?」

    胖子如夢初醒,他感嘆道:「岩子,你真是太厲害了!」

    「呵呵,賣弄嘴巴功夫,其實沒啥的。」

    「岩子,我倒不是說你口才厲害,我是說你的氣勢厲害!你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了唐律師啊!剛剛,你說話時候,好自信好霸道,好有大人物的感覺啊!」胖子搖晃著腦袋,讚歎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吧?」

    聽得劉洋的誇獎,許岩曬然一笑:居移體養移氣,自己在京城時候,接觸的都是權勢人士比如文老,比如剛升了少將的文修之,比如文家那位當了省委書記的老大。跟這些權勢人士接觸得多了,許岩也不知不覺不地模仿對方的說話方式、神情和肢體語言,感覺也學到了幾分神韻。

    許岩發現,環境對人的影響真是很大,一個人如果經常和**絲們在一起玩,那他的言行舉止就會漸漸變得越來越**絲化;如果他平常接觸的都是一些成功人士或者上層人士,那他的言行舉止也會變得越來越自信而有力度。

    「對了,岩子,你剛剛說的,我卻是聽不懂了:你剛剛說,你跟那個唐律師的委託當事人,好像有著很深的仇怨和過節?你真的打算要跟那人要一千萬?」

    聽到胖子的問話,許岩搖搖頭雖然胖子劉洋和自己是很好的哥們,但這畢竟是牽涉到五條人命的事情呢,把事情貿然透露給他,那是很不妥的,許岩擔心會把胖子給連累了。

    所以,許岩只是淡淡地笑道:「你覺得,那人可能肯出一千萬嗎?」

    胖子很認真地側頭想了一陣,搖頭道:「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正常人怎可能會為這麼虛無縹緲的事出一千萬呢?」

    許岩點點頭:「對,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他是不可能出這麼多錢的,我漫天喊價,就是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胖子有點疑惑:「原來,岩子你也知道,他不可能出這麼多錢的?那你幹嘛不直接拒絕他算了?」

    許岩搖搖頭索要一千萬和直接拒絕,其中有著微妙的區別:如果自己一口拒絕了對方的和解提議,那擺明就是要跟對方不死不休了。這樣的話,對方只會拋去一切幻想,全力以赴地來幹掉許岩。

    雖然許岩以現在的身份和實力,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些鬼祟威脅了,但俗話說得好,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敵在暗我在明,縱然自己是強大的修真者,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保持著警惕防止對方偷襲這樣過日子也太累了。

    而且,就算對方拿自己沒辦法,但自己還有親人、朋友呢,自己不可能保護得了那麼多人。

    但現在,許岩給了對方一個反提議,索要一千萬雖然許岩也知道,對方是不可能給自己這麼多錢的,但這畢竟是一個隱隱的暗示,表示事情還有得談,對方還有和解的希望,不至於把事情立即做絕了。

    也就是說,許岩提出一千萬的索要,這只是他放出的煙霧彈而已,他並不是真的指望拿到一千萬,他的真正目的在於穩住對方,不至於讓對方立即狗急跳牆了。

    這件事太複雜,許岩正猶豫著,該如何跟胖子解釋其中的微妙時候,劉洋觀顏察色看出了許岩的為難,卻是搶先開口了:「岩子,這件事,你還是不要跟我說了。我這人啊,嘴上缺個把門的,你若是告訴了我,我哪天跟美女出去喝酒時候,喝多之後就會胡吹,說出去就麻煩了。」

    胖子善體人意,許岩倒也是欣慰,他歉意地說:「胖子,這件事有點風險,我不跟你說,那也是為了免得連累你。」(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8
第二百六十八節 後悔

    「岳哥,那邊出了點麻煩。」

    放下電話,趙六臉上出現了憤怒之色,他快步過來,站在秦岳的身前,說道:「岳哥,小狗那笨蛋,他把事情給辦砸了!」

    秦岳正坐在茶几前喝茶,聽到趙六的聲音,他轉過頭,不緊不慢地問趙六:「六子,莫慌,慢慢來你先說,小狗的事,現在是怎麼樣了?」

    趙六喘了口氣,顯得很憤怒的樣子:「岳哥,先前,你不是交代我,找一個小弟,委託個律師去跟那兩個大學生和解嗎?這事,我安排給小狗去做,結果小狗這笨蛋,他找的律師也是個笨蛋,把事情給搞砸了!」

    秦岳的神情很平靜,他淡淡說:「這麼簡單的事,就是安排個律師給人送錢罷了,怎麼會搞砸呢?無論對方收還是不收,給個回話不就成了?」

    「是啊!這麼簡單的事,小狗子還找了市裡面很出名的一個律師去處理聽說這傢伙還是個金牌律師呢!結果,這狗屁律師,被兩個還沒出校門的小毛頭給噴得落花流水,白冤枉我們出那麼高的委託費!」

    秦岳詫異:「那兩個大學生,他們拒絕我們的那五十萬?」

    「他們倒不拒絕但按唐律師說的話,說是對方的胃口大得很!那個姓許的大學生說,他要我們出一千萬才肯和解!」

    「一千萬?」聽到這個數字,縱然是以秦岳的沉穩和城府也不禁一震,他驚訝道:「這個姓許的大學生,他倒是敢開價啊!他這個胃口,倒是……嘿嘿,不可小看啊!」

    說完,他愣了一下,蹙著眉陷入了沉思中。

    趙六顯得很憤怒,他說:「岳哥,我多嘴說一句:我覺得。你給那個大學生五十萬,這件事做得實在太露怯了,太沒面子了!

    我們行走江湖道上的人,從來都是人家給我們錢的!這次。我們主動送錢給那姓許的,這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了,沒想到他給臉不要臉,反倒是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衝我們要一千萬我呸!他以為他是誰啊!勒索到我們頭上來了!

    岳哥。要我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叫上幾個弟兄在他家附近埋伏好,等他出門時候,我們看準機會一通亂槍過去,我就不信那大學生真是銅打鐵鑄的!」

    秦岳淡淡的瞟了趙六一眼,淡淡說:「然後,條子們第二天再在停車場那邊發現我們弟兄的屍首,接著跟在屁股後面追著我們查上幾個月?

    六子,你可不知道啊。上次為了幫雷子他們擦屁股,我可是足足花了五百萬,才把這件事給抹平了去這只是人情花銷,至於我們的幾檔子生意不得不停業的損失,這還沒算進去呢!真算下來,上次的事,我們的損失怕是早過一千萬了!

    你啊,腦子裡只懂打打殺殺,現在出來混,那是要動腦子啦!」

    被岳哥數落了一通。趙六也不生氣,他顯得還有點不服氣:「可是,岳哥,說到錢。咱們幹掉他,這不是更省錢嗎?上次雷子他們失手,搞不好是他們運氣太差了,這次,我們干脆就去羊城和香島請最好的職業殺手來!

    我聽他們說,那些職業殺手。他們根本都不露面的了,遠遠地拿支狙擊槍瞄著他,『砰』的一聲就把人的腦殼給掀飛了,那倒霉鬼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秦岳瞟了趙六一眼,臉色有點陰沉。他說:「六子啊,你是美國大片看多了還狙擊槍呢!把這種玩意運進錦城來你是怕錦城的條子太閒了沒事幹是吧?」

    秦岳哼了一聲,他把手上的茶杯給擱在了茶几上,起身背著手在房間裡踱著步卻是喃喃有聲:「居然敢開口要一千萬……這氣魄,真的是了不得啊!這個大學生,如果不是信口開河的瘋子,只怕真是有所倚仗了。」

    趙六嚷道:「岳哥,無非這小子不識天高地厚罷了!一千萬能買多少條人命,這傢伙根本就不懂!他信口開河罷了……依我說,乾脆還是找人一槍崩了他好了!」

    「嘿嘿,找人給他一槍許岩,若是這麼好解決,我也沒必要這麼低聲下氣地跟他求和了。」秦岳站定了腳步,他轉過身來,望著趙六,問道:「六子,兩個月前,在青秀山風景區,杜子奇他們整幫人都栽了,這事,你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當然知道的。這事,當時可是轟動一時啊!杜老大他們整整八個人都給條子弄死在青秀山上了,大家都說,黃山那傢伙,不但是臉黑,他的心也是黑的!」

    秦岳搖頭:「你錯了,警方公佈的案情,並不是真的。這件事,錦城公安局已經下達了嚴密的封口令,我也是花了老大的功夫,才從一個內部人口裡得到了真相真正幹掉了杜老大他們這幫人的,不是黃山他們,而是許岩!」

    趙六嚇了一跳:「岳哥,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杜老大那幫人都是好手,他們又有槍在身,怎麼會被許岩給放倒了?」

    「嘿嘿,說起來,這也是杜老大他們運氣不好了,他們上山交易的時候,卻是恰好碰上許岩和一幫大學生上山遊玩,杜老大也是自己找死了,將主意打到這幫大學生頭上,想劫持他們具體過程怎麼樣,我也不清楚,反正那朋友跟我說了,許岩身上也是帶槍的,在槍戰之中,杜老大這幫人全部被射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當警察趕到的時候,杜老大他們已經是死的死,傷的傷,黃山他們等於是白撿了一件大功勞!」

    趙六張大了嘴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杜老大生前,也是錦城市裡聲名顯赫的豪強,論起實力和財勢,他雖然還比不上自家的岳老大,但這幫人速來是以凶悍狠辣出名的,敢打敢殺,肆無忌憚,在道上也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們,論起名聲。他們可是比岳老大強多了。

    如果說杜老大是因為販毒被警察在交火中擊斃了,這種事趙六還可以接受。但現在,岳老大卻告訴自己,那凶悍的杜老大和他手下那幫亡命之徒卻是死在一個大學生手上。這個轉折委實太驚人了,讓趙六難以接受。

    「岳老大,這……怎麼可能?杜老大那幫人,他們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們怎麼會輸給一個大學生?」

    「嘿嘿。許岩拿著手槍跟杜老大他們對射,硬生生地把杜老大的人給打垮了,一個活口都沒留啊!」

    秦岳嘆息道:「真的是英雄出少年殺伐果斷,斬草除根,這個姓許的,心黑手狠啊!」

    聽著岳老大的講述,六子只覺得一股寒氣陡然從腳下升起能在槍戰中以一敵八,將八名好手全部消滅,許岩槍法高明,身手高強。那自然是不用說的;而對方斬草除根不留後遺的做法,那更是只有老江湖才有的狠辣手段。

    現在,趙六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說從外地請好手過來做了許岩,秦老大總是顯得不屑一顧的原因了外地請來的好手,未必強得過杜老大他們,對方能讓雷子他們死得不明不白,能在硬碰硬的槍戰中硬生生地打垮杜老大,自己請來的職業殺手,還真的未必能拿對方怎麼樣。

    「而且。許岩可不止能打而已……」秦岳幽幽地說:「我那內線告訴我,許岩,他可是有持槍證的。」

    聽到這消息,趙六立即懵了。他失聲道:「持槍證?這怎麼可能?許岩只是個大學生,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怎麼可能有持槍證?」

    「他為什麼會有持槍證,我們怎麼會知道?反正我就知道,許岩的持槍證是黃山親自檢查過的,警察們在現場都對他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說到這裡,倆人面面相覷,都是對視無語了秦岳和趙六,他們常年在道上廝混,他們自然知道,國家對槍支管控的力度有多強。在國內,除了軍警人員之外,普通人想申請合法的持槍證,那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但偏偏,這樣不合常理的事情,就發生在那個看似普通的大學生許岩身上了。

    「許岩不是警察,他怎麼會有持槍證?!」趙六喃喃**道。

    秦岳哼了一聲,在房間裡急速地來回踱著步,步履間顯出了幾分匆忙論起見識,他可是要比趙六要強得多了。他知道,在國內,能合法持槍的,除了軍警以外,還有一些特殊人群比如說情報機關的特工、大型國防項目、兵工廠的負責人或者技術人員、或者是高級領導身邊的警衛人員,或者是某些高層領導的子女。

    但最讓秦岳惱火的是,這些身份,套到許岩的身上,卻是哪個都不適合許岩只是個在校大學生,他不是軍警人員,不是大型國防項目的負責人,也不是重要首長的警衛秦岳想來想去,覺得許岩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是否是哪位大首長的親屬?

    但問題是,秦岳已查得很清楚了,許岩的老爹只是羅丹縣一個賣家具的小老闆,他家裡搜遍十八代親戚都找不到半個當官的!

    這樣,許岩為什麼能有持槍證,這就成了梗在秦岳心裡的一個謎團了。在搞清楚這件事之前,他是絕不敢再對許岩出手了搞不清許岩身後到底是什麼勢力,自己貿然下手的話,激怒了許岩和他背後的勢力,那真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老實說,許岩這樣張口就要一千萬,雖然這價錢貴得離譜,但這倒是符合秦岳對許岩的印象:不是誰都敢隨隨便便沖人要一千萬的。敢喊出這種要求的人,不是瘋子,就是胸中很有底氣、手下也很有底牌的強者。如果許岩隨隨便便拿了五十萬就答應和解的話,那秦岳反倒要懷疑他的誠意了。所以,許岩提出討價還價的要求,這反倒讓秦岳放了心:能討價還價,這才是誠意的表現。

    想到這裡,秦岳又有點惱火:自己出五十萬,確實只是試探而已,但許岩這樣張口就要一千萬,這好像也太過分了……

    要不,自己拒絕他算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馬上就被秦岳否決了不行。

    秦岳以己度人:若是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襲擊了,自己肯定不會放過的,一定要查個究竟的。當晚,去找許岩麻煩反被許岩幹掉的雷子等人,都是自己的手下,這件事,在道上很多人都知道,警察那邊也有不少人知情的,許岩若是去查,很快就能查出來的。到時候,依許岩那種斬盡殺絕的風格,自己只怕是難逃一劫。

    恍惚間,秦岳已是想得明白:事到如今,再想躲避已是不可能的了。現在,自己面前只剩下了兩條路:要麼,答應許岩的要求,跟他妥協;要麼,就是孤注一擲地將許岩幹掉!

    可是,許岩是那麼容易幹掉的嗎?

    而且,殺掉一個能合法持槍的人,做出這種事,就跟殺警察也差不多了……

    一千萬雖多,但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來,這筆錢又算不了什麼了。

    那麼,還是對他讓步吧……

    想到這裡,秦岳胸中陡然泛起了一股悲涼的感覺他自家知道自己事,不得不對許岩讓步,雖然有著許多的理由,但真正的理由卻是只有一條:自己怕了!

    對那個深不可測的少年,自己真的是害怕了!

    秦岳悲哀地想:自己真的已經老了,已經不復當年壯年的意氣和勇敢了。碰到事情。現在自己先想到的卻是後路和自己安全,已經完全不復當年的氣魄了。

    秦岳疲憊地嘆了口氣,卻是深深地後悔: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自己當初貪那點小錢,結果卻是給自己惹來了大禍,現在也只能破財消災了。

    或許,自己是該考慮退出江湖了啊……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8
第二百六十九節 錯著

    當唐律師又走回房間裡的時候,看到他那明顯壓抑住興奮的表情,許岩忽然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事情的發展,好像已經完全脫離自己預料了!

    唐律師看著許岩,他的目光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坐得很正,一字一句地說:「許岩同學,我的委託人托我傳話,只要你能答應舊怨一筆勾銷,我的委託人則答應,立即給你打款一千萬元!」

    聽到一千萬這數字,劉胖子身形陡然一震,他不敢相信地望向許岩,目瞪口呆開始時候,聽到許岩跟對方索要一千萬,劉洋覺得對方肯定是不可能答應的,這件事多半是要泡湯的……し0。

    沒想到的,許岩這樣漫天開價,對方居然還真的同意了!

    其實,這時候,許岩也是同樣感覺震驚:自己開出一千萬的天價,只是漫天喊價,想讓對方知難而退而已,沒想到,對方居然還真同意了!

    話是已經出口了,也不好改了,看著唐律師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許岩這下為難了,他顧左右而言他:「這個……唐律師,你沒搞錯吧?這麼多的錢,你的委託人他肯答應嗎?」

    唐律師詫異地看著許岩,心裡卻是迷惑這是怎麼回事?這一千萬的要求,明明是許岩自己提出來的,可現在他怎麼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他耐心地解釋道:「許岩同學,我的委託人跟我說得很清楚了,這筆錢,那是完全沒問題的。我的委託人說了,一千萬確實有點貴了,但他當初有眼無珠得罪了您,就當是誠意的賠罪吧,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吧。

    一千萬啊,許岩同學,或許你還沒出學校,還不知道金錢的價值。但你該知道。這樣的一筆錢,已經是我們國家絕大多數老百姓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了。有了這筆錢,你已經可以在我們國家房價最高的地方買上房子,你這輩子就可以衣食無憂了。只要你不是奢靡得太厲害的話,哪怕你畢業以後,從此一輩子不用上班了,你都完全沒問題的。許岩同學啊,我向你保證。我的委託當事人也是到了極限了,你若是再要求別的,他也不可能做出其他讓步了,到時候,若是談崩了,只怕大家都是一無所獲啊。」

    唐律師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話語間,他對許岩顯得頗為客氣,看著許岩的眼神裡也有幾分忌憚唐律師久經世事,他可是太清楚了。一千萬能在現在的社會裡買到什麼了。要返老還童起死回生或許辦不到,但要說買人命的話,十條八條都夠了!一個張口能讓別人乖乖奉上這筆錢的人,他背後該擁有何等可怕的能量!

    許岩則是顯得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對仇家的這筆錢,他本來就沒多少**,只是自己開口在先,對方又答應了,許岩實在不好拒絕這樣出爾反爾也是很丟臉的。

    許岩還在琢磨著如何找藉口拒絕呢,沒想到這時候,旁邊卻是有人喊出來了:「一千萬嗎?行。我們答應了!」

    許岩吃驚地望過去,然後,他陷入了呆滯中搶著開口答應的人,是胖子劉洋。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怕神一般的敵人。只怕豬一般的隊友了吧?

    看到許岩那吃驚的目光,「豬隊友」劉洋有點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但然後,他又強作鎮定地挺直了身子,乾咳一聲對許岩說:「岩子,我看著。那位老闆都答應給一千萬了,他的誠意已經很足了,咱們沒必要這樣再為難人家了吧?」

    看著胖子那膽怯的神色,許岩只有苦笑了自己提出了要求,對方也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自己還在想著如何找藉口回絕呢,現在,胖子這樣喊了一聲,就把自己置於更加為難的境地了。

    看到劉洋鬆口答應了,唐律師大喜過望,他急忙說:「正是,正是!劉洋同學說得太對了,一千萬隻換一句空口承諾,這已經是很有誠意了!這個,許岩同學,劉洋同學該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吧?既然他都答應了,我可就當是你答應了啊許岩同學,你如果不肯答應的話,那劉洋同學該多沒面子啊!」

    頓了一下,唐律師誠摯地說:「其實吧,許岩同學,就算我的委託人當初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但所謂不知者不為罪,他確實也拿出這麼大的誠意來認錯了,這個態度也很可以了。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小小誤會,看在劉洋同學的面子上,您就寬宏大量,給他一個機會吧?」

    唐律師既然都說到這地步了,許岩也洩了氣想起這樁恩怨,雖說是對方先起意對付自己的,但自己也沒吃虧,反倒是對方付出了五條人命。這件事,如果鬧大了,驚動了警方,搞不好自己的麻煩還要多一點。

    他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拖後腿的罪魁禍首,卻是苦笑著搖頭:「行吧胖子答應了,就等於我答應了。唐律師,讓你的委託當事人送一千萬過來,這筆恩怨,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聽到許岩的這句話,唐律師真是如聞天倫之音:終於談妥了!

    他站起身,跟許岩握手,笑道:「許岩同學,你如果也做律師的話,那你一定是個最難纏的對手來著。今晚,我跟你交涉的這場,感覺比出刑事辯護庭更辛苦啊。對了,許岩同學,請把你賬號給我一個吧,我給我當事人傳過去。」

    許岩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唐律師發了個短信,後者點點頭,看了一下短信,很痛快地說:「估計很快的。」

    他把許岩的賬號發了出去,大家喝茶聊天,過了幾分鐘,許岩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手機短信一看,卻是銀行發來的短信,說是自己的賬號裡被人打進了五十萬現金。

    許岩還沒放下手機呢,新的短信又來了,有人往自己的賬戶裡打了一百萬……就這樣,在短短的兩分鐘時間裡,許岩收到了十幾條銀行短信,都是有人往自己賬號裡打錢的。每次打錢的數目不等。有一百萬的,有五十萬,有兩百萬的……但這麼多次加起來,那錢數恰好是一千萬。

    當許岩在看短信的時候。唐律師輕聲問道:「怎麼樣,對了嗎?夠一千萬了嗎?」

    許岩點點頭:「夠了整整就是一千萬。」

    唐律師點頭,他顯得很輕鬆的樣子,笑道:「那麼,我的當事人已經履行了義務。你們二位的話……」他故意頓住了話頭,望著二人不做聲。

    許岩和劉洋對視一眼,許岩淡淡說:「放心吧,我們也是說話守信用的人唐律師,回去告訴你的委託當事人,舊事一筆勾銷,大家都是再無恩怨,讓他忘了這件事吧。」

    許岩說話的時候,唐律師很認真地聽著他的說話,甚至還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來記錄下許岩的原話。待許岩說完。他才很高興地點頭:「行,這樣的話,我也就完成我當事人的委託了,我會把許岩同學的原話帶回去告訴我當事人的,也希望許岩同學你能言而有信吧那麼,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耽擱二位了,再見!」

    唐律師提著他的手提箱告辭了,劉洋將他送出去,然後很快就回到包廂裡了。

    倆人都沒有說話。都是呆住了。

    劉洋是被這從天而降的一千萬給砸懵了,現在都沒反應過這個事實來今晚,有人莫名其妙地送了一筆巨款給許岩!

    許岩也是發呆,但他發呆的原因卻是與劉洋不同:沖唐律師開口索要一千萬的時候。許岩純粹是想搗亂去的,他根本不想收對方錢的,他想的是報仇!

    許岩本來以為,聽到自己要一千萬,對方立即就勃然大怒,大家就談崩了。事情也就完了,但他沒想到的是,聽到自己這麼離譜的開價,對方卻是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狂,而是一口答應下來了最後,因為胖子陰差陽錯的介入,大家竟是莫名其妙地談妥了,自己那仇家真的老老實實給自己打了一千萬元現金進自己賬戶。

    老實說,對那個不知名對手的那種氣魄,許岩真的還是蠻佩服的對方只要自己說了一個承諾,他馬上就乾脆利索地打了一千萬進許岩的賬戶裡,像是完全不擔心許岩會反悔毀諾一樣對方憑什麼對自己的信譽這麼有信心?!

    這下,為難的人倒是變成自己了。要說當初的那個仇,許岩是很想報復的;但問題是,自己收了對方的錢,也答應了對方既往不咎,如果自己反悔的話不說別的,許岩自個的良心都過意不去。

    但要這樣把這件事給徹底放下,許岩又有點不甘心,尤其是對方在暗處窺視著自己,自己卻是完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敵暗我明,這種情報不對稱的狀況讓許岩感覺很不舒服……就連收下那一千萬,許岩感覺也是被敵人牽著鼻子走,自己一點主動權都沒有。

    這時候,許岩又想到了朱佑香:如果這位堅決、果敢的少女還在這裡的話,她會教自己怎麼做呢?

    「公子,修煉之人,行事當秉承本心而行!」

    許岩想起朱佑香的教導話語,他苦笑:秉承本心而行?問題是,自己的本心到底是什麼,這個卻是連自個都搞不清楚啊!

    「岩子,你一直沒說話,該不會是……在生我氣吧?」

    許岩的耳邊響起了胖子怯生生的話語,許岩這才醒悟過來,他望向胖子:「啊,沒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胖子,我幹嘛要生你氣呢?」

    劉胖子的神情惴惴的,聽許岩說不關他事,他才如釋重負:「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自作主張答應了,你在生我氣呢……我只是覺得機會難得,當時我真的是替你擔心,怕你們談崩了,我實在忍不住了……呃,都怪我多嘴了吧!」

    望著胖子,許岩只有苦笑了劉洋不清楚這件事的前後因果,不清楚這是牽涉到五條人命的大案,他只是出於一個小市民的心態,覺得自己這樣跟一千萬擦肩而過實在太可惜了。

    對這樣為自己著想的好兄弟,自己能說什麼呢?自己能怪他嗎?

    許岩緩緩搖頭:「胖子,你別亂想,沒什麼的,咱們是好兄弟,你是為我好,我是知道的。哦,胖子,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發一個,回去我打一半給你吧。這筆錢,咱們兩個平分了吧。」

    胖子把手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岩子,這樣不行的。我知道,他們是衝你來的,這筆錢是給你的,跟我沒什麼關係的而且,這件事看著好像也很複雜,我膽子小,你說分我一半,我是不敢要的。

    不過,岩子,看在我幫你牽線搭橋有點功勞的份上,你給我分上一點點介紹費,不用太多,讓我有錢買輛小車可以泡妞就好了。」

    許岩笑了胖子顯然是個聰明人,他也看得出來了,這事不是那麼簡單的當許岩和那唐律師談話的時候,那殺氣騰騰是做不了假的。

    胖子不想攙和進去,這是明智的這件事牽涉到黑道仇殺,背後有五條血淋淋的人命,自己反正身上的麻煩夠多了,已是債多不愁了,但胖子還是個普通人,自己硬要把錢分一半給他的話,搞不好對他到底是禍是福了。

    許岩點頭:「也好,這事情,就按胖子你說的辦吧!明天吧,你有空嗎?我帶你去汽車賣場看車去!對了,胖子,你喜歡什麼牌子的車呢?」

    當下,倆人談起選哪個牌子的汽車比較好胖子個子不高,但不知為什麼,他對suv越野車情有獨鍾,對各家牌子的suv汽車瞭如指掌,優缺點都是如數家珍。

    剛剛收下一大筆錢,兩人都很興奮,邊喝邊談,一直談到了深夜,許岩和劉洋才搖搖擺擺地起身走人,一路高歌著搖搖晃晃回了家。(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8
第二百七十節 路遇

    當晚,許岩因為喝了太多酒,一覺睡下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起床。※%,睜開眼睛,看到家裡那熟悉的房間和床鋪,許岩從床上坐了起來,很自然地喊了一聲:「軒芸,起來了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回答許岩,許岩只能聽到自己的回音在屋子裡蕩漾著。

    然後,許岩這才反應過來了,那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她已經不在了。

    「有的朋友離去,今生將不能再見。」

    許岩坐在床上發呆,心頭忽然湧上了一陣悲慼。他站起身,走到了房間的客廳裡,看著客廳裡的另一扇房門發呆那是客房的房門。

    那也是朱佑香曾居住過的房間。

    在朱佑香曾留宿這裡的時間裡,這間客房的房門總是緊緊地關閉著的,因為那是女孩子的閨房,許岩也不曾進去過當然,他也不敢進去。

    在朱佑香曾在這邊留宿的時候,那扇關著的房門,對許岩來說是神秘的、帶著威嚴的色彩的,即使到了現在,明知道朱佑香已經離開的現在,在推開這扇門的時候,許岩依然感覺心情是異樣的。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許岩輕步走進了房間。他看到,房間的窗戶關著,但陽光照舊從玻璃照了進來。許岩環視四周,他看到,房間里布置得很整潔又秀氣,床鋪上的用具枕頭、被子、床單全都鋪得整整齊齊,不見一絲褶皺。

    在窗前有一張書桌,上面也整整齊齊地擺著一些書籍都是一些許岩不用的語文數學和物理化學的舊課本啊、看過的日本漫畫書如海盜王七龍珠聖鬥士之類、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誌,有科幻雜誌,也有一些時尚和財經類的雜事,都是許岩趁著圖書館清除庫藏時候趁著便宜買下來的。那堆書籍、雜誌。本來都是亂糟糟的放在桌子上的,現在都被整理得整整齊齊,整齊地疊在書桌的邊上。

    許岩在房間裡看了好一陣,想在這裡尋得朱佑香留下的一絲痕跡。然後,他很快地失望了房間裡乾乾淨淨的,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在床鋪的邊上。自己給朱佑香買下的衣服,也都已經整整齊齊地疊在那裡了。

    看著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恍惚中,許岩彷彿能感覺到,在這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還留存著朱佑香的如蘭芬芳氣息,他彷彿能感覺到,那個如丁香一般清新的女子,依然還在這個房間裡留存著。

    許岩在窗前佇立了一陣。看著窗外小區的景物,他想像著,自己就是朱佑香,現在正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看到了正在打太極拳的老人,看到了牽著小孩散步嬉戲的婦人,看到了出出入入行色匆匆的青年男女。

    看到這充滿生活氣息的一幕,許岩悵然若失: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靜悄悄地離開。自己眼前的世界卻是依然在平靜地運轉著,神秘的姑娘如鮮花般凋零。飄然得就像她根本不曾出現過一樣,在這世上根本沒留下任何痕跡。

    「不,」看著窗外的世界,許岩搖頭:「軒芸給這世界留下的最大的改變,是我。我,就是軒芸曾在這世界上生存過的證明。如果我不能有所作為的話。如果我還是像以前那樣頹廢、一事無成的話,那軒芸的犧牲,真的就白白浪費了。」

    在窗前佇立了一陣,突然,許岩聽到自己口袋裡傳出了一陣手機鈴聲。他愣了一下,才拿起手機來看了一下,卻是胖子劉洋來電了。

    「嗨,我說岩子,你丫該不是昨晚喝多爬不起來了吧?」電話裡傳來了劉洋肆無忌憚的笑聲,讓人一聽知道這傢伙的心情很好,他笑道:「岩子,昨晚你說的話,那還算數的不?」

    剛剛還沉浸在思念的思緒中,許岩一時還真想不起昨晚自己喝醉後承諾了什麼:「啊,胖子,你說的是什麼哪?」

    電話裡傳來了胖子大呼小叫聲:「啊?我就知道是這樣,你丫昨晚喝得那個爛醉樣,後來一邊喝一邊哭的,哭得那個淒慘啊,像死了那啥了你保準是忘了!岩子,你該不會是昨晚掙了一千萬的事都忘了吧?」

    「一千萬?」許岩蹙著眉頭想了一陣,好像想起來了:「哦,你這麼說的話,我好像記起來了……我答應你什麼事?哦……我記起來了,好像是說去買輛車子吧?suv?」

    「哈哈,你丫總算沒徹底糊塗!怎麼樣,現在你反悔,那還來得及!」

    「胖子,你還真是小覷岩哥了!」許岩哂笑:「不就是一輛小車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你要買個寶馬奔馳,對岩哥來說也就是小意思啦!」

    見的世面多了,許岩的眼界也開闊多了,對現在的他來說,掏幾十萬送胖子一輛小車,那還真不是什麼大事苟富貴莫相忘,許岩覺得,既然自己有能力了,也走到了更高的層次上,那幫助一下昔日的好朋友,這是應該而自然的。

    當下,許岩匆匆穿好了衣服,開了自己小車出去,在學校前門跟劉洋會合了。一見面,倆人嘻嘻哈哈又嬉鬧了一陣,然後才上了許岩的車,許岩開著車朝市區開去。

    在經過校門口附近時候,許岩忽然看到到,在那街道的邊上,不知為什麼聚了一群人在那邊,男男女女在又哭又喊的,有人在舉著白布的橫幅,上面寫著一行鮮紅的大字,因為車子開得快,許岩沒看清那橫幅上到底寫什麼,但是他看得清楚,那群人中有好多人都是頭上纏著白布的。而在橫幅的周圍,圍攏了一大群的學生和過路群眾在圍觀著,道路顯得十分擁擠。

    因為許岩開著車,他也不好停車去看這到底是干什麼,只是心裡覺得奇怪:這是蜀都大學的門口路段,平時的管理是十分嚴格的。保安們平時連在這裡賣麻辣燙的都不允許,怎麼這麼一群人看著就是來鬧事的,蜀都大學的保衛處和大學院區派出所都不管呢?

    這倒是蠻奇怪的。

    看著許岩放緩車速望向了那邊,劉洋也望了過去。他嘆了一聲:「岩子,走吧,沒什麼好看的。專心開車吧。」

    許岩踩下了油門,車子一掠而過,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幫戴白布的人哭哭啼啼的,他們是干什麼的?學校怎麼不管?」

    劉洋讓許岩不要看,但他自己卻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這才回答許岩:「他們該是張靜宛的家屬吧……他們來學校鬧了都快一個月了,我見過好幾次了,經常在學校門口周邊擺這種橫幅示威,開始很多人圍觀的。人山人海的,連馬路都給堵上了。但現在,他們折騰了一個多月,大家也看厭倦了,就沒什麼人看了。」

    許岩聽得一頭霧水:「張靜宛?那是誰啊?這人很有名嗎?」

    「哦,我倒是忘了,岩子你這一個多月不在學校,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當時學校裡可是很轟動的。」

    「啊,胖子。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這事說起來也簡單,張靜宛是我們學校大三級外語系的女生,上個月的一天晚上,她跟同宿舍的兩個女生一起去圖書館上晚自習。三個女生結伴而出,又有人看到她們一起出的圖書館……結果就在圖書館回宿舍的路上,三個女生都失蹤了。」

    「失蹤了?」許岩有點驚訝:「這個,搞不好是這幾個師姐一起去哪裡旅遊了吧?事情還沒搞清楚,家屬那麼急幹什麼啊?」

    劉洋默默搖頭。儘管車子裡只有他和許岩,但他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量,彷彿以此來提防哪個不存在的第三人,他低聲說:「張靜宛她們失蹤的那晚,同寢室幾個女生見她們三個深夜都還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有點擔心,就找了班上的輔導員報告這事。但那位輔導員也是個沒責任心的,他已經睡下了,看著天色太晚了,天氣又冷,想著反正是在學校裡面,出不了什麼事,他想這幾個夜不歸宿的女生多半是跟男朋友約會去了吧?他只是隨便打了幾次電話找她們,電話沒打通,他就繼續睡覺了。

    沒想到的是,直到第二天中午,那三個女生還是沒回來。這下,那輔導員才急了,趕緊去向學院部和學校的保衛處報告情況,這次才引起了學校的重視,通知了派出所。派出所那邊派了幾個警察過來查看了下,也沒發現什麼線索,就這樣回去了,當成是普通的失蹤案登記了。

    沒想到的是,第三天時候,有個收廢舊的老頭,在學校林蔭道的那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黑色的袋子,袋子裡面就是張靜宛……」

    胖子停頓了下,他的語氣陡然變得陰森起來,同時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許岩,彷彿期待著看到許岩大吃一驚的驚懼樣子:「……的腦袋。」

    讓劉洋失望的是,驟然聽到這麼恐怖的事情,許岩唯一的反應只是眉頭輕輕一挑倘若是以前的宅男許岩,說不定還真被胖子那陰森森的語氣給嚇唬到了。但問題是,現在的許岩,跟一個月前的他可是完全是判若兩人了。光在王中茂的案件裡,那些被怪物撕裂得支離破碎的人體和殘骸,這樣的場面他都見過好幾回了,而在日本那邊,他還親手殺過人。

    現在的許岩,他的心理素質可是強悍得很了,區區一個腦袋,那可是嚇不著他了。

    聽了胖子的講述,許岩劍眉輕佻,輕聲問道:「只有她的腦袋?」

    看到許岩語氣平靜,胖子自己也失去了賣關子的興趣,撇撇嘴說道:「我聽說,就是這樣的。我們系的大石,他那時候也在附近打籃球,他說那撿垃圾的老頭給當場嚇得險些癱掉了,連哭帶喊地叫『救命』。看到那老頭被嚇跑,大石他們不知道什麼原因,也過去也看下熱鬧,結果看到了垃圾桶上的那顆腦袋,聽說那音容相貌還是栩栩如生的,連表情都很清楚,嚇得他和幾個打球的哥們當場就給嚇尿了,哆嗦了半天才把110給撥通了後來,大石跟我說了,他說好在那次是在白天裡,現場還有那麼多同伴,縱然是這樣,他晚上回去還是連續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他說,如果是晚上,自己一個人見到那玩意,搞不好他自己當場就被嚇死了。」

    許岩咂咂嘴:「把頭給砍下來了……真是凶殘。這樣的話,張靜宛是遇害了,但她還有兩個一起失蹤的室友呢?她們怎麼樣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警察是過來查了好幾次,那天我也看到了,發現屍體的現場邊來了好多的警察,封鎖了好大的一片區域搜查,還帶了警犬、勘探儀這些高科技過來,忙碌地搜查了整整兩天但現在,聽說還是沒找到張靜宛的屍身,跟她一起的倆個女生也照舊是下落不明,大家都估計,都快一個月了,她們還不露面,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胖子嘆了口氣:「這種事,你想想,好端端的一個女生,家裡把她送到了學校,卻莫名其妙地在學校裡死掉了,還死得這麼慘,這樣的事情,家屬肯定不能答應。所以,剛剛你看到那邊的,就是張師姐家裡的人,還有另外兩個女生家裡也有人……他們都在那邊鬧騰好幾天了,打著『還我女兒』、『草菅人命』的血淋淋大紅字橫幅啊,哭喊叫冤啊,鬧得厲害啊!」

    「啊,他們在學校門口這麼鬧騰,學校也不管嗎?」

    「學校……呵呵,他們怎麼敢管?這件事,學校處理得本來就有些問題,人家家屬就咬定說學校保衛措施不嚴,導致他們的女兒遇害。而且,事後,學校的應對也有問題,當晚接到報告時候沒有採取措施,耽誤了最寶貴的救援時間。

    家屬說,當晚,如果那輔導員接到學生夜不歸宿的報告後就立即就報告學校,學校立即組織人手搜救的話,說不定就能把那個凶手給當場抓住,把她們女兒給救回來了呢?」

    許岩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吧。我們學校的狀況呃,不說我們學校,就是現在哪所大學裡,學生晚上不回宿舍睡覺的,這種事多著了。

    我們寢室裡,包括我在內,就有四個人是在校外租房子住的,還有那些男女朋友出去同居開房的,多得沒法數。如果說有一個學生晚上沒回來就要組織搜救隊救援的話,那不要說學校的保衛處了,只怕是整個錦城公安局所有警力都調給我們學校都只怕不夠啊!」

    胖子一拍大腿,嘆道:「是啊,誰都知道是這個道理啊,但這個道理,你跟死者家屬說不通啊!人家家屬就咬死了一句話,家裡的小孩是在咱蜀都大學出的事,說你們管理不嚴也好,說你們保護不力也好,說你們應對不力也好,反正你們學校得負責。」

    許岩撇撇嘴雖然他對那位遇害的師姐很同情,對她們的家屬也感覺難過,但對他們的理由,許岩實在是無法苟同同情心是一回事,但也得講道理,不能因為說因為你的遭遇很慘很可憐,你做什麼都有道理了。

    許岩淡淡說:「這個負責……反正就是賠錢是吧?這家屬要多少錢啊?」

    「呵呵,他們也真厚得起這臉皮,那數字說出來,真是嚇死人了!」胖子樂呵呵地說:「一千萬!死者家屬咬定了,要我們學校賠一千萬,虧他們家呃?!」

    話說到一半,胖子已是自知不妥了,他趕緊停了口,不好意思地和許岩對視一眼,倆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尷尬說來也巧,遇害者家屬的索賠,恰好跟許岩昨晚的獅子大開口價格一模一樣!(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9
第二百七十一節 熟人

    「呵呵,」胖子尷尬地笑笑:「這個,岩子,我可不是在說你啊。◇↓,……」

    許岩倒也不在意:「少來,胖子!我倒是覺得吧,張師姐的家屬,他們縱然是失去了女兒很可憐,但這樣搞法,未免也太不講理了。畢竟真正的殺人凶手又不是我們學校,學校頂多就是一個管理疏忽的責任罷了說得難聽點,就算真的是我們學校殺了人,只怕也用不著賠一千萬那麼多吧?」

    胖子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聽學生會的人說,學校本來還願意跟他們談的,學校領導原來的意思是說,學生在我們這裡出了事,縱然責任不在我們這,但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給家屬一些經濟上的補償,這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但聽到對方開價一千萬,咱們的余校長當場就發火了,就說『太荒謬了,不可能的!』,現在學校也不跟他們談了,任由他們在學校門口折騰,愛怎麼玩怎麼玩去吧。」

    「哦!」聽劉洋說清楚了事情由來,許岩才明白了學校的考慮:這種事確實很麻煩,因為對方畢竟死了女兒,如果學校或者警方強行驅趕的話,到時候衝突一起來,哪個想博眼球的媒體一登,說是「花季少女無辜慘死名校內,校方暴力毆打學生家長」,這報導一出,學校就是黃泥掉褲襠裡,洗也洗不清了。與其那樣,那還不如讓他們在學校門口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他們總有累的時候。

    劉洋笑道:「如果是單單只是張靜宛一個人的事情,學校為寧事息人,說不定咬咬牙,掏個幾百萬把她家屬給打發了。但問題是,這不是張淨宛一個人的事啊……」

    許岩也明白過來:「沒錯。這口子一開,跟著張靜宛一起失蹤的那兩個女生,他們的家屬肯定也要鬧的,這下,要賠的人就變成三個了,那就是天文數字了。」

    胖子搖著頭。他壓低了聲量:「只怕還不止三個岩子,這段時間裡你不在學校裡,你不知道,這陣子,除了張靜宛她們以外,還有不少學生都失蹤了,再也聯繫不上了。」

    許岩一驚:「還有其他人嗎?一共失蹤了多少人?」

    「這個,誰知道呢?學校不許傳這些東西,也不讓學生去打聽這些事情。光我知道消息的,除了張靜宛以外,起碼還有七個學生失蹤了其中我們經濟院的就有三個人,還有幾個是工程院和外語系的,我老鄉親口跟我說的。

    張淨宛的案子,只是其中一樁罷了,只是這案子太轟動了,在學校裡發現了人頭。瞞也瞞不住,但其他的失蹤案。學校都是瞞下來了,沒公佈也不讓打聽,嚇唬我們說誰對外界傳謠的就處分誰,甚至要開除。不過私底下,大家還是有各種各樣的傳言吧。

    其實,就算學校不肯說。但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能看出一點的。比如班裡面的輔導員和學工處,以前我們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們一次,但現在,他們可是天天找我們。管得可嚴了,幾乎天天晚上都到寢室查房,哪個同學沒回來的,他們馬上打電話聯繫,電話不通的話就立即去找人前兩天,我們班上的花嘴趙如松啊,他泡了個妞回去賓館開房了,晚上就沒回寢室,結果正好碰到查房,一看到缺了他,馬上就打電話給他,結果這傢伙也是自己找死,不肯接電話幾個電話打不通,結果係裡面就慌了,以為他出事了。

    也不知道學校那邊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聽說是用高科技手段定位了他的手機,半夜裡兩點多,我們學校的保衛處和公安局的民警硬是在學校後門附近的那家賓館把他給抓出來……呵呵,聽說,當時公安強行破門的時候,我們趙如松同學連褲子都沒穿,光著屁股被人從床上揪了起來,呵呵,笑死人了……

    還有啊,最近這段時間裡,院系經常召集我們開會,主要是在講述安全自衛防範知識,講課的都是公安局的民警,給大家傳授一些防身術和碰到歹徒情況下如何保護自己的竅門和辦法……但這些講座開得越多,大家就越慌,這擺明是說,學校裡肯定有情況了,否則何必要開這種講座呢?」

    許岩也笑,然後,他微微蹙眉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胖子這種外行人,聽到這種事情,他們就只當笑話來聽就是了,但許岩不同,跟情報部打交道多了,他也是學了一些刑偵知識,許岩也知道:通過手機來定位持機人的位置,這是公安機關常用的偵緝手段。但這種偵緝措施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通常刑偵部門要用這種手段的話,要請分管局長簽字,得請求技偵部門協助,還得要取得移動部門的支持,通常來說,這流程沒有一兩天是辦不下來的。

    但按胖子的說法,學校當晚發現那個趙如松不見了,就在幾個小時之內,整個定位偵查的審批程序就辦下來了。如此敏捷的反應,如此迅速的溝通,這說明,錦城警方對蜀川大學的事情十分重視,甚至可能為他們開設了特事特辦的通道搞不好是二十四小時應急待命的狀態?

    許岩蹙眉沉思,他隱隱感覺,只怕這事情的真正緣由,比胖子講述的還要嚴峻,否則的話,單為一樁普通命案和幾個失蹤案,錦城警方不至於這麼高度戒備的。

    在蜀都大學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岩思索著,忽然啞然失笑:「何必呢?自己已不是情報部的特工了,現在的自己,只是蜀都大學的一名普通學生,案件的事情,自然有公安局來處理,自己何必傷神費腦呢?」

    ~

    錦城的長沙大道位於錦城市的東南角,錦城市最大的機動車交易市場就在那裡,那條街上,彙集了數以十計的各種品牌上百家的汽車銷售店和4s店。

    要買什麼車子,許岩和胖子早就有過討論。按照胖子的說法。說是「買日本車的話,那是對不起良心;買韓國車的話,那是對不起智商;買國產車的話,那是對不起自己」,所以,在一開始。這幾個品牌的車子都是早給胖子給否決掉了,剩下的選擇也就是歐美品牌的車子了當然,胖子創造的順口溜裡還有一句:「買歐美車的話,那是對不起錢包了」,不過,既然掏錢的人不是自己,而且許岩的錢包很鼓,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事劉胖子做起來真是毫無心理障礙。當下,胖子一路指引。許岩便徑直把車子開向大眾的4s店。

    大眾4s店開在錦城長沙大道的中段,場地開闊,裝修得豪華,一看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

    大眾4s的店員,那自然也是有眼力的。雖然看許岩和劉洋兩小夥子很年輕,穿著打扮也不怎麼顯眼,看著不像買得起車子的人,但他們可是開著奧迪q7的越野車過來的。這樣的客戶,可是不好怠慢的。

    許岩和劉洋還沒進門呢。一位漂亮的導購小姐已經候在門口了,這是一個圓臉短髮的秀氣女孩子,穿著一身深色的職業套裝,顯得很有職業派頭。她笑容可掬地迎上來:「兩位先生,早上好,請問要看什麼車子呢?」

    許岩望向劉洋。胖子很是豪爽地揮揮手:「沒什麼,我們就是隨便看看的!」

    銷售小姐修養很好,並沒有流露出失望之色,她客氣地說:「這樣的話,我就陪二位先生慢慢看了哦。介紹一下,我姓李,兩位先生叫我小李就好了。兩位,不知你們對什麼車型感興趣呢?」

    許岩擺手:「你不用問我,我是陪他來的。」李小姐也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劉洋。

    眼見自己成了美女關注的焦點,胖子裝腔作勢地干咳一聲,他昂首凸胸地昂起了頭顱,擺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架勢來,慢吞吞地說:「李小姐,這裡的車子,哪款車子的質量最好啊?」

    胖子擺了半天的姿勢,最後才問了這樣一個外行問題,許岩差點笑出聲來了,銷售員李小姐也是面露莞爾。

    不過人家的素質可是比許岩強得多了,她依然保持著溫和的微笑:「這位先生,我們大眾是德國品牌,質量可靠、性能穩定,我們的車子,無論什麼款式,質量都是很好的。

    先生,看您這麼年青,該是剛畢業出來工作的吧?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公司的最新款波羅小車就很適合你了……這款車子1.4排量的,動力足,油耗低,作為上班族的第一輛代步車是很合適的……尤其是我們4s店最近和建設銀行聯合搞活動,推出了分期付款活動,首期購車款只要交兩萬八千元就可以把車子開回家了……」

    聽購車妹子說出「兩萬八」的數字,胖子悶哼一聲,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很不高興地說道:「李小姐,這麼小氣的車,你怎麼介紹給我們呢?你難道就看不出,依我們的身份,你該拿點高檔大氣上檔次的車子出來給我們才是,這麼小氣的車子,這跟咱們的身份太不相稱了!」

    劉洋此言一出,許岩是知道胖子愛吹牛的脾性的,倒也只是一笑了之。但恰好這時,也有一男一女兩位恰在這時候走進店來,聽到劉洋自吹自擂,男顧客「嗤」地笑了一聲,對身邊的女生說道:「瞧這傻逼得瑟的,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那女生也笑嘻嘻地說:「這小胖子,太逗了!他是故意來搞笑的吧?」

    聽到那對男女的評價,許岩其實是內心裡深有慼慼感的,但身為被嘲笑的當事人,胖子可是受不了這個,他轉身過去對那對男女怒目以視,面對面之後,他卻是愣住了:「呃?你不是那個……誰嗎?」

    聽胖子的口氣,像是碰到了熟人,許岩聞聲也轉頭望過去,卻是同樣愣住了:來人卻是自己認識的,是宮雪婷的同鄉師兄趙天宇。

    看到許岩,趙天宇甚是驚訝,他驚訝地叫了一聲:「許岩?」

    許岩淡淡地望著對方,他點頭,平靜地說:「趙師兄,很久不見了。」

    一時間,兩個男子相視無語,望著彼此,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意味他們都喜歡過同一個女孩子,但在這場愛情的角逐戰之中,他們雙方同為失敗者。於是,在他們之間的感覺就很微妙了:因為彼此是情敵,他們彼此暗帶敵意,但同為愛情失敗者的身份,使得他們彼此又有幾分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憐。

    趙天宇剛剛在對待胖子劉洋的時候,他是帶著一種戲謔和嘲弄的笑容來看劉洋的,但現在,對上了許岩,他卻是完全收斂了笑容,而用一種甚至稱得上是鄭重的嚴肅態度來對許岩微微頜首,他沉聲道:「是啊,好久沒見了,許岩……師弟。」

    許岩微微一笑,他把目光望向了趙天宇身邊的人那是一個年青漂亮的女孩子,相貌清麗溫柔,看打扮,她應該還是個學生,她小鳥依人地偎依在趙天宇身邊,正好奇地看著許岩,又看看趙天宇,美麗的雙眸裡充滿了好奇在她印象中,趙天宇事業有成,成熟穩重,平常待人處事都顯得不溫不火,舉重若輕,很少見他對什麼人顯得這麼鄭重其事,這麼認真的不,看他對面前這個男生的態度,那簡直能用尊敬來形容了。

    這個劍眉星目的俊朗男生,好像是個很有份量的人呢!

    這女孩子按耐不住的好奇,忍不住出聲問了:「天宇,這位……是誰啊?是你的師弟嗎?」

    聽得趙天宇身邊的女生插話進來,許岩淡淡掃了她一眼,他嘴角彎起,目光中帶著隱隱的笑意。看到許岩那戲謔的表情,趙天宇心中暗叫不妙:他以己度人,猜想許岩接下來多半就是要嘲諷自己或者是要給自己搗亂了,比如「趙師兄,這是你的新女朋友吧?最近怎麼不去追雪婷師妹了?」或者「趙師兄,身邊的妞這麼快就換了?上次的人好像不是這個吧?」

    但猜到歸猜到,看著許岩這樣笑意盈盈的,趙天宇卻也沒辦法阻止他把話說出口,只能在心裡乾著急,他等著許岩說話,心情就像是囚犯等著法官宣讀判決書一樣。

    但讓趙天宇詫異的是,許岩只是抬眼掃了一眼那女孩子,很有禮貌地頜首笑笑,算是給她打了個招呼,然後,他轉向對趙天宇笑道:「師兄,是和朋友一起來逛車市?」

    「……是的,隨便看看。許岩,你呢?」

    「我也是和朋友一起來看看車子」許岩抬手示意了下胖子劉洋,然後他主動伸手出去,笑著說:「那麼,我就不耽擱師兄你了。」

    趙天宇深深地看了許岩一眼,微微遲疑了下,他也伸出手來,用力地和許岩一握,他帶著感慨地說:「師弟,你變了。你好像……長大了。」

    聽趙天宇這麼說,許岩一愣,然後,他也笑了:「師兄,你也變了不少呢!」

    趙天宇笑而不語,他用力地握了下許岩的手,打了個招呼,笑著就轉身離開了,心中卻是暗暗慨嘆:當日認識許岩的時候,對方還只是一個青澀的大學生,無論做事還是言談舉止都顯得很幼稚,很不成熟。那時候的許岩,容易衝動,喜怒哀樂都是寫在臉上,自己很容易就一眼就把他給看穿了,明白他的心思。

    但現在的許岩,卻是隱隱然已有了成熟男人的氣度,無論是談吐還是舉止都是無可挑剔。倘若說以前的許岩還是個大男孩的話,現在的許岩,卻已經是一個心志完全成熟的男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趙天宇暗暗嘆了口氣倘若,當初在追逐宮雪婷的時候,許岩能表現出今日這樣遊刃有餘又雍容大度的氣度和風範,只怕他未必會輸給那位從國外留學歸來的司徒笑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9
第二百七十二節 心魔

    隱隱聽到了趙天宇的感慨,他身邊女孩子好奇地望向他,看著他那凝重的神色,她不由又轉身看了一眼許岩,她輕聲問道:「天宇,這個男生,是什麼人啊?我看你好像對他很重視的樣子他是你很好交情的朋友嗎?」

    趙天宇苦澀地一笑:「小娜,男人的事情,女人不懂的——在我們男人之間,彼此重視和尊敬的,往往都是我們自己的敵人,而不是朋友。」

    「敵人?」聽到敵人兩個字,小娜微微驚訝,她睜大了眼睛,回頭又看了一眼許岩,看著那大男孩雙手插在褲袋裡悠然閒逛的樣子,看著他那和煦的微笑,她怎麼樣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氣質溫和、相貌俊朗的大男孩和「敵人」兩字聯繫在一起在她印象裡,趙天宇可是一位很有本事、很有能力的成功企業家,而眼前的這個大男孩,看著頂多也就是個在校大學生罷了,兩人壓根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怎有資格成為趙天宇的敵人?

    她詫異地說:「天宇,不會吧?這該還是個學生吧?他怎可能是你的敵人?」

    「說是敵人可能過了……該說是對手吧。」說著,趙天宇忍不住又望了許岩一眼,他嘆道:「不可小覷的對手。」

    「岩子,我說,你跟那裝模作樣的傢伙有什麼好聊的?」胖子劉洋鬱悶地說,他憤憤地望了一眼趙天宇那邊,低聲說道:「你不記得了嗎?當時,他為了追宮雪婷,干的那些齷齪事情,你不記得了?咱們一起出去野營時候。他故意給你使絆子,假裝說車子滿座了,不讓你上車呢這樣的人。你對他那麼客氣幹什麼呢?」

    許岩微微挑了下眉:「是嗎?我還真忘了。」倘若劉洋不說,許岩還真忘記有這麼一樁事情了。

    他望了一眼趙天宇的背影。心裡感嘆:這是為什麼呢?當初自己暗戀宮雪婷的時候,可是把趙天宇給恨得半死的,但現在,胖子重提往事的時候,昔日的點點滴滴,在自己心頭卻是激不起一點漣漪了,自己不再怨恨和記仇,只是覺得有點好笑:

    當初。大家都太年輕啊!

    這是因為經歷了生離死別的慘痛,使自己變得寬宏大度,還是因為修煉的功法,使得自己的心性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冷漠呢?

    許岩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胖子憤怒地說起當年趙天宇故意為難許岩的事情來,但許岩外面闖蕩一段時日,見的世面也多了,他倒是覺得,趙天宇做的這些算不了什麼許岩問心自問,倘若是自己身處昔日趙天宇的地位。自己有錢也有身家,社會上略有地位和身份,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漂亮的師妹。但那漂亮師妹身邊卻是出現了一個*絲小白臉,這小子一沒錢二沒勢,有的只是一張討女孩子喜歡的小白臉和一條如簧之舌,偏偏自己那漂亮小師妹對他又很親熱許岩自問,倘若是自己身處當時趙天宇的位置,自己做出的事情說不定會更過分。

    起碼,這位趙師兄為難自己的時候還是放在明處來的,還算得上光明磊落這位趙師兄雖然使壞,他可沒有找黑社會的混混來揍自己一頓來恫嚇自己不能再接近宮雪婷。也沒有收買幾個派出所民警把自己抓回所裡教訓一頓以趙天宇的實力來說,這些事情。他應該完全能做得到的,但他卻是並沒有做。這就說明了,趙師兄做事情起碼還是心存底線的。

    倘若是自己的話,如果有個*絲突然冒出來調戲挑逗朱佑香的話,自己可未必能有這麼好的修養,搞不好會公報私仇請情報部的人去抓他回去收拾一頓也有的呃,就比如那位丁三先生那樣。

    因為碰到了趙天宇,許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胖子,我不在學校的這段日子裡,你可聽到宮雪婷同學的消息?」

    「宮雪婷同學?」胖子望了許岩一眼,這目光中可是大有深意的但好在,他並沒有嘲笑許岩,只是沉吟著說:「說起宮雪婷,這些日子裡,我倒是和她碰到過幾次。有一次,她還跟我問起你,說好久沒見到許岩同學你了,問我你去哪裡了?我那時當然不知道你去哪裡了,只能說不知道了除此以外,我跟她就沒什麼交往了。」

    劉洋看著許岩,欲言又止,許岩微微蹙眉:「胖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別搞吞吞吐吐那套。」

    「呃,也好吧我雖然跟宮雪婷沒什麼交往,不過,我聽國貿系的一些女生說了,聽說宮雪婷同學最近……跟司徒老師來往得很密切,他們之間……差不多也是公開化了,只怕已經是戀人關係了。」

    劉洋惴惴不安地看著許岩,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岩子,我覺得,對宮雪婷,你還是不要再惦記了。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再想也沒有用了,是不是?何況,岩子你現在,有錢有身家,人長得又帥,要找什麼樣的女朋友不行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惦記著她一個呢?」

    許岩默然無語宮雪婷和司徒笑老師會走到一起,這是他早就預料之中的事情了。但不知為什麼,有些事情,就算是自己明知道也好,親耳聽到有人明確地說出來,許岩還是忍不住心裡隱隱難受。

    但還好,許岩的難受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劇烈或許是經歷了朱佑香犧牲的慘痛,許岩對痛苦的承受能力已經大大提升了,他並沒有那麼痛苦,只是心臟隱隱的抽痛了幾下。

    然後,他勉強地笑了笑:「咦,胖子,你還沒選你的車呢?你不跟那李小姐問問,看看有些什麼好的車子介紹?」

    老實說,許岩這番轉移話題的技巧是頗為笨拙的。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好在胖子頗為善解人意,他沒有揭穿許岩,只是笑笑就走開了。

    許岩鬆了口氣。他覺得氣悶,走到4s店的門口。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習習涼風,心情卻是莫名地鬱悶起來了。

    他透過玻璃櫥窗,看到胖子還在裡邊和銷售小姐圍著一輛新出的途觀suv在聊得火熱呢,胖子在車旁躥上躥下,那臃腫的身軀活躍得像隻老鼠似的,說得眉飛色舞,而那銷售小姐李小姐彷彿也看到了今天售車的希望,臉上笑意盎然。有幾次,像是胖子對她說了些什麼挑逗的話,她笑得花枝直搖,樂不可支。

    許岩站在門口等了足足十來分鐘了,胖子還是跟那位美女說個沒完沒了的,透過銷售大廳的玻璃,他看到了大廳裡一排排明亮發光的嶄新車子,看到了展廳裡在汽車旁邊穿梭觀看的人群,耳邊聽著那雜亂的喧囂,許岩的心情卻是莫名地煩躁起來了胖子也太不識趣了吧。買個車子而已,看中就行了吧,那麼多囉嗦廢話幹什麼呢?

    胖子難道不知道。浪費時間就等於浪費生命,就等於謀財害命。對修真者來說,浪費時間就等於耽擱修為胖子,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故意謀害自己!

    他故意的,他就是想害自己不能修煉得道!

    許岩忽然變得憤怒起來,眼前的一切,這繁華的街道,這熙攘的人群。這熱鬧喧嘩的城市街景,還有街上人們那各種各樣的表情無論人們是笑的、皺眉的、平靜的、焦急的他們的表情都是蒼白的。虛偽的,眼前的世界。虛假得像是一層蒙在自己眼前的油畫一般,那油畫是活動的,栩栩如生!

    這時候,在許岩心裡充滿了暴戾的力量,他渾身都湧動著躍躍欲試的衝動,無窮的力量從他體內湧出,他迫不及待地要把眼前這層虛假的畫面給打破了去!

    一瞬間,許岩的心中充滿了破壞的衝動,他盯著周圍的人群:「那個穿黑色西裝的青年男子,看著他的打扮,該是哪家4s店的員工吧……還有這個穿著冬裝裙子的豐滿女郎,看裝束打扮,該是來看車的顧客……還有那個戴著粗大金鏈子的壯漢,一看就不是好人……對,還有趙天宇,他和他的女朋友,太討厭了……」

    在許岩的心頭,有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迫不及待地慫恿著他:「上去,沖上去!一拳打爆他的腦袋,讓他的血流出來,讓他的腦漿爆炸飛出來!把這個胖婆娘的衣服給撕掉,讓她光著屁股在街上逃跑,然後再追上去,把她的腿給打斷,把她的脖子給扭斷了去!殺!殺!汽車展廳裡的所有人,街上的所有人,眼前的所有人,都全部殺了去,一個也不要放過!」

    心頭那嗜血的咆哮衝動是越來越為強烈,許岩從喉頭裡發出了低沉的一聲咆哮,他的眼睛慢慢變得通紅起來了,拳頭也用力捏緊,發出「咯咯」的骨響聲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心魔」兩個字突然在許岩的腦海裡閃了出來。

    一瞬間,許岩心下凜然,他猛然從那暴躁的情緒中醒悟過來,背上冷汗直冒他深呼吸一口氣,暗暗運行幾個周天,平定了心神。

    「剛剛,自己心裡突然冒出來的這無名殺意,這就該是朱佑香以前曾說過的心魔吧?」

    想起剛剛那一瞬間無來由的暴戾衝動,許岩心下恐懼,背上冒著冷汗自己性情一向溫和,性子也頗為安靜,剛剛怎麼突然會有那麼可怕的衝動想法,竟滿腦子想著揮起拳頭將眼前這些不認識的男女陌生人統統給打殺了?

    那些暴戾的想法,就是這樣突然地產生出來,完全沒有預兆,自己也沒有絲毫察覺,在剛剛那一瞬間,控制自己的腦袋和想法的,好像已經不是自己了,而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其他人!

    自己剛剛竟會出現心境失控的現象,許岩不寒而慄。他隱隱猜測,怕是自己修行進度過快,根基不牢,在修煉的心境上出了問題,否則的話,剛剛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煩躁和狂暴實在是沒有理由的!

    這時候。許岩才發現,自己的背上已是濕漉漉的,他正心有餘悸呢。但這時候,身後卻是突然有人在叫他。聲音略微顯得有點遲疑:「這位是……許少校吧?」

    聽到那叫聲,他詫異地轉過身來,卻看到身後有幾個人正在走近來,領頭的一個中年男子身材粗壯精悍,短髮平頭,眼睛炯炯有神,一張瘦臉輪廓分明,臉相十分凶悍。許岩立即認了出來,來人卻正是自己打過交道的熟人,錦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黃山。

    看到黃山,許岩心裡「咯噔」地愣一下他還記得,黃山與自己合謀,幹掉了那幫毒販滅口,吞掉了那筆贓款。雖然說死的是死有餘辜的毒販,而且許岩對此也沒有什麼良心上的愧疚,但許岩對這件事是很不願意記起的,順帶著。對黃山這個人,許岩也是不怎麼想見他的。

    許岩不想見黃山,但看起來。黃山卻是很想見許岩。

    確定是許岩之後,黃山露出了由衷的、驚喜的笑容,他大步走了過來,向許岩熱情地伸出了手來,用力地和許岩握手,高興地嚷道:「許少校……」

    許岩向黃山使了個眼色,然後,後者猛然醒悟過來,連忙改了口:「呃。許……呃,許老弟。我們好久不見了!」

    對方這麼熱情,許岩也不好太冷淡。他勉強地笑笑:「黃支,你好!好久不見。」

    「呵呵,老弟啊,別那麼見外,直接叫我黃山或者黃哥就好了。」黃山十分熱情,他問許岩:「許老弟,前幾天我一直想找你呢,但是可一直聯繫不上你,恰好今天過來給汽車做個保養呢,沒想到恰好在這碰到你了對了,老弟今天你過來,是過來買車還是看車啊?」

    「我陪一個朋友來看車,也順帶著買輛車子吧……」

    「哈!巧了!」黃山很誇張地笑了一聲,他指著身邊的那個穿著西裝的半禿中年男子,很高興地說:「老弟,要買車的話,今天碰到我,可是找對人了。這位就是這家大眾4s店的老闆赫總,這位許少是有大來頭的人物,也是我兄弟,他要買車的話,你可不許坑他啊!」

    赫總是個四十來歲腦袋光禿禿的漢子,他的相貌有些凶,三角眼短眉毛,滿臉橫肉,但現在,他的表情可是一點不凶,他對著許岩喜笑顏開,彎著腰向許岩遞過了一張名片,態度顯得很卑微:「許少,您好!在下姓赫名春來,不敢稱什麼老總,就是做點小買賣養家餬口,都是靠朋友們的關照混口飯吃黃哥是開我玩笑了,許少是您的兄弟,我坑誰也不敢坑許少的啊?沒說的,許少您要什麼車,跟我說一聲就成,我按成本價給您,一分錢不賺你的以後還請許少多多關照!」

    這位赫總的態度過分客氣,許岩詫異地望他一眼這位赫總能在市區開這麼大的一家4s店的商人,身家起碼也有幾千萬,他對自己的態度客氣得有點過頭了。看赫總那剃著青皮的腦袋,還有他亦步亦趨陪著笑臉跟在黃山身後的跟班姿勢,許岩隱隱猜到了什麼,心中若有所悟這位赫總,搞不好也是黑白兩道兼做的吧?

    許岩點點頭,淡淡說:「赫總客氣了,赫總是做大生意的人,我只是個普通學生,哪裡敢說什麼關照啊。」

    許岩沒想到,自己顯得不冷不熱的,那位赫總反而顯得更加客氣和巴結,他連連點頭:「不敢不敢!許少,您有什麼吩咐,儘管給我打電話好了,我一定給您安排滿意了!」

    正如許岩所猜測的那樣,這位赫春來老闆早年也是干混混起家的,後來幫地產公司搞拆遷,掙了第一桶金,現在已經是洗手上岸做正行了。但因為有著早年的經歷,免不了有些大大小小的污點和黑賬,最怕的就是被人掀老底,對著黃山這種警界實權官員,赫春來一向是刻意巴結的。

    現在,眼看連黃支隊長都說眼前許少爺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赫春來心中油然而生結交之心這位姓許的少年小小年紀便氣度儼然,神態從容,多半是大有來頭的人物,既然連黃山都要笑面相迎的人物,那赫春來怎麼敢不去用心巴結?

    黃山插話進來:「唉唉,老赫你就別忙了,許老弟是有大身份的人,未必看得上你的車子……哎,老弟啊,最近你上哪去啦?我一直想找你呢,可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也沒辦法聯繫得上你。倘若不是今天在這邊恰好碰到你,我可是打算要去京城總部找你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9
第二百七十四節 求助

    黃山顯得很熱情,拉著許岩說個不停,弄得許岩老大的納悶:雖然俗話說的四大鐵中有一個就是說「分過贓」的,但我跟你黃山,雖然是有過「分贓」的交情,但你也不至於見到我就這麼激動吧?

    而且,許岩很清楚,黃山這種介於正邪之間的地頭蛇,別看他只是個處級或者副處級官員,但他的能量卻是遠非他的官職的。他這種身份,也沒必要這麼刻意討好自己吧?

    「黃哥,我們要經常出任務,經常身不由己的。你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了許岩的問話,黃山沒有說話,而是先看了下身後那位赫總一眼,後者也很識趣,立即笑道:「黃哥,許少,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情,先過去處理一下。」

    黃山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看著郝春來走開了,他才不屑地笑笑,然後親熱地攀著許岩肩頭:「來,岩老弟,我們找個地方喝茶去我知道有個館子不錯,就在附近不遠。」

    對於黃山的盛情,許岩敬謝不敏,他微笑道:「我還有朋友在這裡選車呢,走不開,喝茶的事,我們改天再約吧黃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呢?有的話就在這邊直接說好了,沒必要走那麼遠的。」

    黃山猶豫了下,他轉頭看看周圍,遲疑了下,還是答應了:「我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你好好談的好吧,那我們出去說吧,這裡的人還是太多了。」

    黃山領著許岩出了4s的店門,走到了路邊的樹蔭下,這裡距離4s店有一段距離,在這喧鬧的街邊。只要不高聲喧嘩,在這裡的談話是不會有旁人聽得到的。

    看到黃山做出如此鄭重其事的態度要和自己談事,許岩微微詫異這位刑警頭子心狠手辣。做事膽大包天,老實說。許岩對這個人還是有幾分忌憚的,對他的事情,許岩可是一點都不想沾邊,但既然不巧在這裡碰上了,對方又抓住自己要詳談,許岩卻也沒辦法推脫。

    「怎麼了,黃哥,這麼緊張兮兮的?先說好了。如果是你們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用跟我說了,咱們都是公務人員,犯紀律的事,咱們可不能做。而且,我這個人嘴巴特別大,又愛說夢話,怕是保守不了秘密的。」

    黃山咧開嘴笑笑,那笑容顯得別有深意:「老弟你真愛開玩笑,老弟你在那種部門上班。怎可能是多嘴的人?而且,老弟你也可以放心吧,我跟你說的事。也只是普通的密級,以老弟你的密級,絕對有權能知道的。」

    許岩也起了一點好奇心:「哦,黃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老弟,這陣子,你不在學校吧?」

    「嗯,確實,我去京城走了一趟……不過。這跟你的事有關係嗎?」

    黃山搖頭:「沒什麼關係……不過,我覺得。如果老弟你最近在學校裡的話,老弟你應該立即就明白我想跟你說什麼了。」

    許岩愣了一下。他失笑道:「黃哥你真會開玩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你想說什麼呢?你這個干刑警隊長的……」

    說到「刑警」二字時候,許岩突然頓了一下,他突然想起路上胖子跟他提起的失蹤案,他遲疑了下,問道:「黃哥,是不是跟我們學校的案子有關係?」

    黃山翹起大拇指,滿臉的讚歎之色:「許老弟,真有你的!不愧是情報部的特工,難怪年紀輕輕就是正營級少校了,心思機敏,料事如神,我們這邊很多老警察都比不起你啊!」

    許岩畢竟還是個少年,還有著少年人的好勝心和虛榮。雖然明知對方是在故意奉承自己,他還是心頭一陣舒暢:「黃哥,你就別誇了,我也就是隨便蒙的我剛剛從外地回來,剛剛聽同學跟我說,說學校出了一個很轟動的案子,聽說在校道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人頭,是我們學校女生的……其他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你說的,是你們學校張靜宛遇害的案子……她的這案子,和另外兩個女生的失蹤案,還有先前的一些案子,都是歸我們刑偵支隊負責辦。」

    他看著許岩,笑了下,笑容有點狡黠:「最近,在你們學校出的事蠻多的。」

    看著黃山那吞吞吐吐的狡猾表情,許岩就知道他是在故意賣關子了。倘若換個人這樣做,許岩哪有功夫理睬他,但問題是,對方現在談的是自己的學校的事,那些事甚至就可能發生在自己身邊的,許岩不能不關心,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引誘自己提問,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黃支隊長,我是剛回來,不是很清楚我們學校的情況你說的這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個月,我們學校出了很多案子嗎?」

    黃山眼裡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點點頭:「多,很多!」

    他壓低了聲音對許岩說:「這個把月來,在你們蜀都大學和周邊,兇殺案件數量急劇增多,光是發現屍體的就有十一個遇害者了,其他的還有十多個失蹤案,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因為蜀都大是我們省裡頭號的大學,連續發生兇案,省、市兩級領導都非常重視,市局已經安排了精幹力量過來,派駐到蜀都大學我們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就設在你們蜀都大學的保衛處裡。」

    許岩驚訝地「哦」一聲十多人遇害,十多人失蹤,這樣的案件,一旦公佈了,那是震驚全國的大案了,但他還是不明白,黃山特意跟自己說這件事,到底是什麼原因?

    他笑道:「有黃哥出馬,還有公安局那麼多精兵強將,案子肯定是手到擒來了現在已經有點眉目了吧?」

    黃山蹙眉苦笑,他搖頭道:「老弟,如果案子真的很順利,那我也不用特意來找你了壓根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許岩有點驚訝:「黃哥。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既然上頭領導重視,你們刑偵的力量應該也很強。

    凶手犯案一次,找不到他的痕跡。這或許情有可原,但既然發現了十一具屍體。那就有十一處現場了,什麼血跡、足跡、指紋、毛髮、dna殘留提取啊,這些東西凶手總該留下一點吧?

    凶手連續犯案十一次,真的一點痕跡沒留下?真能做得這麼幹淨利索?」

    黃山嘆道:「許老弟,你說的,跟我們市政法委招書記說的,可是一模一樣!不過,招書記可沒你這麼客氣了。他就是指著我們的鼻子大罵了,說凶手連續犯案十幾次,不可能一點線索都不留的,我們現在沒進展,那是因為我們都是飯桶,廢物,唉,就差沒拿一盆狗血撲淋我們頭上了。

    老弟,其實我們有線索,只是。上頭的領導不肯接受這個結論,認為我們是在瞎扯!」

    許岩心頭泛起不祥的預感:「呃?黃哥,你的意思是……」

    黃山深深地望著他:「倘若我的判斷沒錯的話。這次犯案的,不是人類。」

    許岩臉上抽搐看著一面嚴肅的刑警隊長鄭重其事地對自己說「凶手不是人類」這種沒有常識的話,他實在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對方了。

    「凶手不是人類?黃支,你怎麼知道的呢?」

    「老弟,我跟你詳細解釋:這結論,可不是我隨便得出來的。第一個原因,我在勘察現場的時候……」

    「打住!」看著黃山越說越深入,竟有向自己這個外行透露偵查細節的意思,許岩趕緊叫停他是知道規矩的。就算自己是隸屬情報部的特工也好,但像兇殺案這麼嚴重的東西。一旦纏上身還是很麻煩的。在京城和日本,經歷了幾次冒險。許岩已是身心疲憊,回到了錦城這邊,他希望做一名平凡度日的大學生,一點不想捲入這種重大案件裡。

    「黃哥,案件的具體細節,那是屬於你們公安局偵辦案件的機密,我不是公安局的幹警,你說給我這樣的外人知道,只怕不合適吧?」

    黃山正色望著許岩,認真地說:「許老弟,這種事說給外人聽,或許不怎麼合適,但跟你說,這卻是無妨的我記得,你還是病毒狂化症案件調查組的成員吧?說起來,你的密級該是比我還高呢!」他笑道:「難道,我們跟上級領導匯報都不行嗎?」

    「瞎,黃哥,別開這種玩笑。」

    許岩苦笑道:「老哥,你的上級領導,我是不敢當的話說回來,黃哥,你跟我說這些,那也沒用啊,對你們刑偵業務上的事情,我一竅不通。你就算跟我說了,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的。」

    「如果是一般的兇殺案,我也不找老弟你了,但是,這次的案件,很可能是那種不一般的案件,對應對和處置這種蹊蹺的案件,我們錦城警方沒什麼經驗,而老弟你卻是這方面的專家……」

    聽黃山這麼說,許岩心頭陡然警醒:因為自己成功處置了幾件特殊的案件,在情報部裡,自己也算是薄有虛名了。在京城時候,自己也被人稱為應對病毒狂化症的專家但問題是,知道自己這個身份的,都是情報部和四局的官員,怎麼黃山這樣的地方警察也知道了?

    「黃哥,我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許岩陡然變得警惕的眼神,黃山眼裡露出了一絲狡黠,他笑吟吟地說:「天下公安是一家嘛!」

    「啊?你的意思是說,京城公安那邊……」

    「沒錯我當年是公安大學畢業的,在京城公安局那邊,我有不少同學,他們中間,有人也參加了搜捕那個王中茂的行動。前些日子,我跟同學通電話時候,把我遇到的難題跟他說了,我那同學就向我推薦了你他說了,在情報部有一位叫許岩的少校軍官,很年青,但很了不起,特別擅長處置這種怪異案件。他跟我說了那次搜捕王中茂的行動,說那次見過你,還把你的相貌和歲數給形容了。我說啊,喝,還真這麼巧啊,你說的這人我恰好認識!」

    黃山這樣對許岩說,腦子裡卻在回憶著自己同學的說話:『老黃,你說的這個案子,我聽了下細節,感覺這好像不是正常人類犯的案子。

    我覺得吧,你這案子,倒是跟我們前不久碰到的王中茂案有點像,都是凶手特別強大、凶殘、血腥,反人類特徵非常明顯,凶殘程度超乎一般人想像,搞不好,你們的這案子也是這種類型的案子。這種案子,處理起來是很棘手的,沒有上頭的全力支持,這種案子是搞不下去的你們的當地政府那邊怎麼樣?支持的力度大不大?」

    「老趙,這案子,我們錦城的地方政府很重視,要人要錢都很痛快,我們不缺人力也不缺經費,但卻是缺個辦案的方向和思路對了,老趙,你剛剛說起的那王中茂案,那是個什麼情況?能不能跟我說說這案子是怎麼破的,讓我也跟著學習一下經驗?」

    老趙在話筒裡笑笑:「王中茂的這案子,在外面還是秘密,我也不方便跟你說得太多。不過,辦這案子,我們京城公安局其實也就是給人家打打下手,負責一下外圍警戒和搜查吧,真正複雜這案子的,是人家總參情報部的四局,他們有個專門的工作組,就是專門負責這種特種事務處理的。

    我知道,裡面有個姓許的少校,人是很年青,斯斯文文,看著就跟個大學生差不多,但人家確實是真材實料的!為圍捕超級殺人兇犯王中茂時候,來了幾百武警和警察,但看著一個小區裡的十幾棟大樓,我們齊局長和一大堆領導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怎麼辦好。

    這時候,就是那許少校,他在現場走了一圈,立即就定位了,指著一棟大樓,很肯定地說:就是這棟大樓,凶手就藏在這裡面!結果,指揮部派人一搜,嘿,還真的就在這裡面!

    最後,還是那位許少校親手擊斃了那兇犯我可是聽同事說了,那兇犯是個怪物,子彈都打不死的!倘若不是那許少校出手,那天死的人就多了!

    老黃啊,我估計,你這案子,找誰都不好辦,最好就是直接跟情報部聯繫,請他們派高手過去指導你們他們有專門的工作組,直接對中央負責,專門就是負責調查和處理這種特殊案子的,肯定比咱們地方公安局有經驗……」

    「啊,這敢情倒是好!只是老趙,總參的情報部,人家的規格太高,咱們錦城市局只怕高攀不上,人家未必肯搭理我們啊……老趙,你在情報部裡有沒有熟人?有沒有路子,能不能給介紹一下?」

    「這個……老黃,我倒是認識個姓柳的主任,是他們政治部的,以前有過業務聯繫。不過要請人家的高手下去你們錦城,他的面子未必夠啊那姓許的少校,別看他年紀輕,但人家卻是有真材實料的,架子也不小。

    人家就一個少校,就連我們市局的邊副局長和我們南城局的齊局長對人家都得客客氣氣的,我們邊副局長私下想把他招攬過來呢,結果被人家首長發現了,把我們邊副局長當場罵了個狗血淋頭,平時那麼牛逼的邊副局長,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9
第二百七十五節 案情

    那天,掛了電話之後,黃山就一直在琢磨了:怎樣才能把情報部的工作組給請下來呢?

    部隊和地方政府,那是完全不搭邊的兩條線。如果是錦城市公安局請求錦城警備區協助的話,警備區還是會給錦城政府一點面子的。但問題是,這次對象可不是地方軍區啊,對方是總參情報部,是中央的要害部門,人家眼裡可未必看得上一個地方公安局啊!

    如果是按程序走公務流程,正常的流程只能是錦城市公安局請求蜀川省公安廳協助,然後蜀川省公安廳再向公安部請求協助,然後公安部再轉給情報部請求協助這樣一級級地請示,一級級審批,就算對方最終肯答應都好,到情報部肯安排工作組下來的時候,那還真不知道是牛年馬月的事了,破案的期限也早過了。

    到時候,就算中央派下來的工作再厲害,能把案子破了把凶手給抓住了,但那時候,事情跟自己也沒關係了市裡面不可能那麼有耐心的,自己早被免職了!

    總之,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關係到自己的仕途,黃山肯定是全力以赴的。既然知道情報部有能夠解決這種案件的高人,於是,很自然地,他就想起了許岩那個很年青的少校軍官,蜀都大學的在校學生,他恰好就是情報部的。

    在上次青秀山風景區的毒販事件裡。自己跟他還算結下了一份不淺的交情在黃山看來,交情的深淺。那是以人民幣來計算的。在上次的事件裡,自己給了許岩塞了一份很大的謝禮,雖然自己的目的是為了讓許岩閉嘴,但不管怎麼說,這份交情,大家還是結下了。

    本來。黃山的本意是想請許岩介紹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路子能跟情報部的首長聯繫上但想到許岩,他忽然一個激靈:「很年青的少校軍官、姓許的、看著像個大學生模樣搞不好,那位自己同學很推崇的高手少校軍官,就是許岩本人吧?」

    那一瞬間,黃山真是幸福得快要暈了:自己的運氣不至於那麼好吧?

    當即,他立即找出許岩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但連續幾次撥電話,話筒中都是說「你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當下。黃山也是急了,立即跑到蜀都大學找許岩。到了大學那邊,他把身份和來意一說,說自己想找蜀都大學一位叫許岩的同學。對方的回答是:「許岩?那個經管院二年級的學生許岩嗎?黃支隊長,我們剛剛收到一份政府的一份借調函,記得這麼個學生你看,黃支隊長,這份錦城市人民政府的公函呢,今天剛剛發過來的,說我們學校的學生許岩去京城參加國防項目的課題去了。他現在不在學校裡對了,黃支隊長,你找我們許岩,有什麼急事嗎?」

    如同當頭被澆了一盆冰水,黃山整個人都呆滯了:「啊!許岩去京城了?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公函上沒說……這樣,事情就不好說了,黃支隊長,你也知道的,部隊上的事情,那是說不準的,順利的話,三兩個星期就能解決了,許岩很快就能回來了;但如果不順利,事情拖個一年半載,那也是有可能的總之,誰都說不好。」

    世上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給了一個人希望,然後又把那份希望給無情地剝奪去。這次的打擊實在太沉重,黃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蜀都大學,滿心的沮喪。

    他本以為,事情就此絕望了,沒想到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前陣子苦苦尋找不見的許岩,卻是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錦城的大眾4s店裡,恰好又給自己碰上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黃山碰到許岩的時候才會顯得這麼激動了,他哀求道:「許少校,你就別謙虛了。我同學說,你有些很神奇的辦法,能感覺出那些怪物藏在哪裡……總之,無論如何,許少校,你得幫我一把了,不然,我這次的麻煩大了!」

    許岩微微沉吟年輕人臉皮薄,往往有一個毛病,就是難以拒絕別人的當面求助,很難把一個「不」字講出口。雖然許岩還是不願意插手,但黃山這麼懇切地向自己求助,許岩實在無法拒絕,他遲疑地問道:「那麼,黃哥,你憑什麼認為,這次的案件不是一般的兇殺案件呢?」

    聽出許岩的語氣有了鬆動,黃山也露出笑容:「這個,許老弟,這是個系列兇案,有太多的細節十分複雜,細節太多,一時還真不知道從哪裡講起了……」

    「黃哥,你乾脆就從我知道的開始講就從張靜宛遇害的案子開始說起吧,如何?」

    「那也好!」黃山微微蹙著眉,沉吟片刻,像是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這個案子的相關資料,然後過了一陣,他慢慢地開口了:「張靜宛的案子,不是我具體負責的,但裡面有些細節,我還是能記得的。法醫告訴我一個事,令我印象十分深刻」

    他壓低了聲音:「張靜宛的脖子,不是被刀劍等利器砍斷的,而是被人硬生生擰斷的是被捏斷的!在法醫的鑑定書裡,裡面說得很清楚,是被巨大外力鈍器所迫斷,那不是刀劍傷!能硬生生把一個人的脖子給擰斷,造成脊骨和頸椎骨的破裂,肌肉和韌帶全部被扯斷,這樣力量,決計不是正常人類能有的……」

    看著許岩臉色微變,黃山意味深長地點頭:「怎麼樣,老弟,開始感興趣了吧?」

    許岩苦笑著擺擺手:「沒有,黃支,我是被你噁心到了。」他沉吟著說:「黃支。這只是一個孤例,只怕不能當做鐵證就憑這個例子。你就要說這些兇案都是非人類作案,只怕草率了些吧?」

    「老弟,這只是其中的一樁罷了,還有另外的例子:就在兩個星期前的一個深夜,發生了一樁案子。受害人身體遭受恐怖的破壞,衣服被撕裂粉碎。多處骨折。頭顱被遭受嚴重破壞,起碼被『啃』掉了一半,死者胸腹處被剖開,內臟和腸子都失蹤了,身上多處撕裂傷,身上多處有尖銳的牙痕和爪痕,現場遺留有不明成分的粘稠狀液體……」

    說到這裡,黃山臉上也是微微變色,彷彿回憶當時慘案的現場。對這位久經考驗的老刑警都是一件恐怖的事,他低聲說:「當時,我們到現場的刑警都有種感覺:受害人不是被殺死的,他是某種大型的猛獸給咬死的、吃掉的!」

    「野獸?這也不是不可能……應該要考慮到吧?」

    「老弟。怎麼可能?在你們蜀都大的校內,哪來的猛獸?這裡是大學園區啊,又不是荒山野嶺,更不是動物園,怎可能出現野獸?」

    許岩語塞,但他還是強辯著說:「這種事,說不好的……說不定凶手是那些心理變態的瘋子或者狂人呢?最近新聞裡不是播嗎。美國那邊,不是出現一種吃了毒品之後發狂的變態,在街上無緣無故地襲擊行人,抓住人就啃,把人咬掉了鼻子耳朵什麼的,總之很恐怖搞不好,這樁案子的受害者就是碰到這種變態了吧?」

    黃山搖搖頭,他也沒反駁許岩的話,只是緩緩說道:「事後,我們才知道,死者的身份,原來是你們蜀都大學體育部的一位教練,他是70公斤級的職業散打運動員,曾在我們西南地區的散打聯賽中得過金腰帶獎的。我們看過他的比賽和訓練的視頻錄像,那是非常強壯的一個人,拳腳都很厲害,尤其他的正踹和側踢非常強力,一腳能踢斷過疊起來的三塊木板這樣散打好手,對付平常的三五個壯漢是不成問題的。就算真的像岩老弟你說的,真的有那種精神變態的人出現來襲擊他,你們的這位體育老師就算制服不了對方,但自保總該是沒有問題的。」

    許岩默然,連職業的散打好手不能抵抗,他隱隱相信了,這次的兇犯,搞不好真的是那種超自然的怪物。

    黃山慢悠悠地說:「還有一個案子,我們還沒有對外公佈的,是怕引起外界恐慌……就算在我們警局內部,也只有專案組的很少人知道。」

    聽黃山說得這麼神秘,許岩也來了興趣聽了這麼多的內幕消息,要說麻煩的話,自己是已經是早陷進去了,也不在乎多聽一些了。

    「那是個什麼案子,搞得這麼神秘?」

    黃山嘴角露出了苦笑:「這案子,說起來也是我們公安局的恥辱了。剛剛跟你說了,大概三四個星期前,我們成立了專案組,進駐了蜀都大學嘛……」

    「嗯嗯,這個事我知道的,你剛說過的……然後呢?」

    「然後……專案組成立以後,我們研究,認為既然那凶手曾多次深夜在校園裡作案,那麼,他再次作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於是,專案組就做出部署,晚上派了三個小組,在那兇犯曾經作案過的、比較陰暗偏僻的地方埋伏,想用守株待兔的辦法來埋伏那凶手……」

    聽到這裡,許岩來了興趣,他說道:「用你們公安的話來說,這該是叫搞蹲守吧?最後撲空了吧?是不是你們的幹警不夠小心,被凶手提前發現了?或者說,你們發現了凶手,但打不過他,結果讓他給逃了?這也沒什麼好丟人的啊,勝敗兵家常事,讓凶手跑了,下次再抓他就是了。」

    「唉,如果光是撲空,那倒沒什麼了,我們幹公安的,熬夜通宵加班,這種事情也是家常便飯了,白白守上一夜,就算沒碰到凶手作案,這也算不了什麼。但麻煩的是,這次的蹲守,卻是……唉!」

    黃山搖頭苦笑,他說:「倘若只是跑了凶手,這倒算不上什麼恥辱,我們警察也不是神仙,誰沒有個失手?但問題是,不是凶手跑了,而是……我們的人沒跑掉!」

    「呃?黃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唉,這件事,不說許少校你了,連我自己這當事人都搞不明白。當晚,我們派出了四個蹲守組,分別在學校的人工湖、校醫院、校操場和體育館四個位置周邊蹲守和巡查,就想著看看能不能碰到點什麼線索。因為擔心對講機的噪音會洩露我們幹警的位置,所以當晚各個蹲守組都沒帶對講機,只帶了手機。

    我們在指揮部一直等到天亮,三組人都回來了,但我們派去在學校人工湖附近蹲守的那隊幹警卻是遲遲不見他們回來。開始時候,我們還以為那些干警是誤時間點了,我給他們打電話,結果電話要麼是打不通,要麼就是沒人接聽……這時候,大家還以為這幾個小夥子蹲守一夜後沒什麼收穫,天亮之後跑去吃早餐不記得接電話了,大家也沒多想。

    但後來,一直等到早上八點多鐘,小夥子們都還是不見回來,大家這才警惕起來:小夥子們就算再放肆,任務完了他們也總該回來報告一聲的;就算是吃早餐耽擱了,他們也該打個電話回來說聲的……」

    黃山說得繪聲繪色,許岩也是聽得有了興趣,他問道:「結果到底怎麼樣了?你們派人過去找了嗎?」

    「到了這個地步,那自然是要派人過去找的……但我們什麼也沒找到。」

    「啊?」許岩十分驚訝,失聲道:「他們去哪裡了?」

    黃山露出了苦笑:「這個,我也很想知道!一組人,五個壯年的幹警,其中有三個幹警身上還是帶著槍的,就這一夜的功夫,就這麼失蹤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們連一聲槍響都沒聽到!」

    「啊,你們找過了嗎?」

    「在他們的蹲守地附近,我們只差沒把地皮都給翻過來了沒有打鬥痕跡,周圍的人也沒聽到打鬥聲或者呼救聲,我們也沒聽到槍響,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正常,不見有異常,但我們的人就這樣不見了!

    為了尋找他們,我們讓學校把人工湖裡的湖水都給抽乾了,我們的人下湖裡一寸寸地翻看那些爛泥,怕是他們被人弄死了丟進人工湖裡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我們的五名幹警就這樣杳無音信了,連槍都失蹤了!

    這是五個警察啊!就算是五頭豬,被人弄死了,也知道叫喚兩聲救命吧?」

    黃山愁眉苦臉的:「五名幹警失蹤,這件事已驚動了省委了。聽說省委領導十分憤怒,說我們的幹警進駐蜀都大學,本來是為偵破案件捉拿凶手去的,但現在卻是連警察自個都不見了,我們的公安隊伍到底出什麼問題了?還有沒有戰鬥力?我們人民警察,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護人民群眾?

    上面領導的話說得很重,省廳和錦城市委也是層層加壓,已經給我們加了破案時限。領導已經說了,最多三個星期!若是三個星期內,案子還是破不了的話,我們錦城市局從局長一直到我這個支隊長,統統就地免職!現在,距離省裡面領導發話的時間已過了一個多星期了,我們別說破案了,卻是連個偵查方向都找不到,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黃山臉上流露出真切的焦急,焦慮形於臉面。

    這時候,許岩也明白了,為什麼黃山要這麼急切得找自己幫忙了。對黃山這種功利心強的人,這刑警支隊長的職位對他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在面臨官帽子被摘威脅時候,黃山的狀態已經近似於「病急亂投醫」的地步了他都快被淹死了,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現在就是胡亂抓點東西,已經顧不上自己是稻草還是木板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9
第二百七十六節 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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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岩沉吟:「黃支,你說的事,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既然這麼大的案件,上級就這樣由著你們單打獨鬥,不給你們支援和幫助?」

    黃山苦笑道:「支援和幫助,倒是有,而且不少。為了破案,市局撥給了我們專案組一千萬的專案經費,市委領導也發話了,說只要能破案了,哪怕花上幾千萬都行,專案組經費實報實銷,絕不拖欠!

    人力上的支援,那也不少。這次的專案組,不但是我們刑警支隊,還從市局的各個業務部門和各分局都抽調了精兵強將,人數多達兩百多人,我們老闆說了,警力不夠,隨時申請,當天就能到位!可以說,市裡面和局裡面,對這案子都是支持得很到位了,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黃山說著,眼裡露出了一絲絕望:上頭對這個案件這麼重視,人力、財力、物力都是充分供應,這固然給他們辦案提供了便利,但也斷絕了他的退路。平常的案件辦不下,還可以有個理由推脫,還可以說什麼「經費不夠人手不足」之類的理由,但這次,有了這麼強大的支援,一旦期限到了,案件還辦不下來的話,黃山連個推脫的理由都沒有,後路都給斷了。

    到時候,錦城公安局鄧局長是省管的幹部,到時候他會不會被免職,那還是個未知數。但自己這種處級幹部那絕對是死路一條的,市裡面一份輕飄飄的文件就能把自己給免了!

    「黃支,我不是很懂你們公安的業務,不過照常理來說。你們的案件如果碰到了棘手困難,是可以向上級部門請求指導的吧?你們有沒有跟上面匯報過這個案子的情況?」

    黃山長嘆一聲:「如何沒匯報過?鄧局長親自上省廳直接匯報了這個案子。省廳也給部裡打報告了。這案子,在部裡已經是督辦的大要案了。省廳和部裡面也給我們派了工作組下來,甚至連省國安廳那邊都派了刑偵方面的專家過來參與專案組的工作……」

    「哦,既然上面都派工作組下來了,那應該是有些幫助了吧?」

    黃山連連擺手,他像是吃了一塊黃連,有苦說不出來的樣子:「不好說,實在不好說上面下來的工作組,他們主要是督促和指導我們的。在案件辦理的思路上,他們也提不出什麼新的東西來。也找不到什麼線索。省廳下來帶隊的是刑偵總隊的一位姓陳的副總隊長,他的意見就是讓我們加派更多警力,對蜀都大學及周邊地區實行大範圍的地毯式搜查,挨家挨戶查,看看哪家有問題的。

    但這個意見被蜀都大學方面和錦城市委方面堅決反對,認為一來白白耗費警力,二來造成緊張氣氛,人心惶惶,也擾亂校內正常的教學秩序。給社會造成恐慌氣氛更關鍵的是,大家都覺得,這法子不會有什麼用,只會白白浪費時間和警力。

    公安部那邊下來的是刑偵局的一位處長。這位處長姓啥名啥,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他吧。我們覺得,真是比不下來還麻煩這傢伙不是來幫忙的。純粹是來搗亂的。他一下來,材料還沒看完呢。就開始指手畫腳了,要不是說我們現場勘查工作做得粗糙不夠細緻,要不就說我們的檢測設備落伍了,不夠精細,要不說我們偵查員的業務水平不行……省廳的陳總隊長起碼還提出了個方案呢,但這位處長在我們這呆著一個星期,除了埋怨就是挑剔,整天就是嘰嘰歪歪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都不知道他下來是干啥的?就是專門為挑剔我們來的嗎?」

    黃山嘆著氣,但心裡卻也是心知肚明:部裡的處長也好,省廳的副總隊長也好,人家未必真的就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能公安系統是業務性很強的部門,真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無能之輩的話,人家也坐不到處長和副總隊長的位置上去。

    人家這樣,未免不是明哲保身的法子。大家都是行內人,心知肚明,這種稀奇古怪的案子要在期限之內破案,那是很難的。

    如果他們真的提了個偵查方案出來,錦城市局也真的照著這方案去偵辦了,最後一無所獲的話,錦城市局就有理由推脫了:「我們是照著省廳、公安部定的偵查方案去偵查的,最後沒有收穫,那可不是我們的問題,那是省廳或者公安部的偵查思路不對!」

    從公安部和省廳下來的領導,他們也不傻,怎可能平白無故地幫錦城市局背這個黑鍋?既然沒有好的偵查思路,他們干脆就不趟這渾水,一個純粹就是挑毛病,另一個就提議大搜查這種針對大範圍人群的地毯式搜查,雖然耗時費力,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效果,但它的好處就是不會有什麼壞處,純粹就是有事沒事亂撒一網的意思,就跟古代的中醫那樣,碰到治不好的絕症,他們就開一些甘草、陳皮之類的溫和中藥敷衍下,就算病人掛了,家屬也不好找他們麻煩。

    只是許岩年紀還輕,對官僚的這種避禍手段,他還看不懂。他說:「黃哥,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在情報部也是個新人,雖然參加了工作組,誤打誤撞地處理過幾件這種案件,但那都是運氣。論起真實本事來,我還不如你呢!這案子既然這麼重要……我建議吧,黃哥,你最好跟上頭申請,調一些更厲害更懂行的專家過來指導,免得被我耽誤了大事。」

    黃山趕緊說:「老弟,你就別謙虛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你說讓我們去請高手過來不瞞你說,老弟,為了破案,我也好,我們鄧局長也好,分管刑偵的曹副局長也好,大家都是盡力去請了。不但通過公家的渠道。我們還通過私人關係和人情,跟省廳、公安部和各地市局的兄弟單位都發話請人家救命了。但情況確實不妙啊!

    不瞞老弟你,在省廳也好。其他地市局也好,公安部也好,咱們都是能找到熟人的,要說精通刑偵業務的高手,咱們也認識不少,咱們也跟人家聯繫過了,但咱們剛跟人家把案情一介紹,人家就立即搖頭了,都是說。不是他們不肯幫忙,但這種案件,不是普通的刑案。咱們公安的刑偵經驗,那是對付人類的,但對付這種怪物,他們知識和經驗根本不管用啊!

    所以,老弟你明白了吧?對這種類型的案件,無論公安部也好,省廳也好。其他兄弟局也好,他們的水準也跟我們差不多,大家同樣都沒經驗啊!老弟,能除掉那傢伙的。只有靠你了!」

    黃山說能除掉那凶手的只有許岩了,這句話雖然有恭維和誇張的成分,但許岩覺得。事實還真是如此不謙虛地說,許岩覺得。在這世界上,論起對各種各樣異次元怪物的認識。還真沒有什麼人能比自己更專業了。

    但問題是,自己真的有能力除掉那頭魔物嗎?

    聽了黃山的描述,許岩就知道了,這頭魔物明顯與自己以前所遭遇過的對手不同,它的戰鬥力如何還不好說,但起碼有一條是可以肯定的這是一頭已經具備智慧的生物了!在蜀都大學這樣的人口密集地域,它能連續作案十幾起,卻一次都沒被人看到,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沒留下可追查的線索許岩估計,換了自己去,自己也未必能辦得到。

    這就說明了,對方具備很高的智力。

    根據許岩的觀察,魔物的戰鬥力等級是和它們的智力水準成正比的:比如說那些低階的魔物靈體,它們就只懂紅著眼睛殺人、吃人肉,盲目地攻擊人類,而它們的戰鬥力也不怎麼樣,有防備的話,一隊帶槍的普通民警就能收拾它了;

    而附體在王中茂身上的魔物靈體就狡猾多了,它能偽裝成正常人類的模樣,甚至能騙過人類的審訊,而它的戰鬥力也比普通的魔魘強得多,戰鬥中不利的時候,也知道迴避和逃跑了;

    而自己在東京遭遇的那頭吸血魔,它的智力水準就更強了,已經懂得偽裝成各種名人的模樣來混淆警方的偵查方向,多次變形來躲避人類的追捕這種智慧,已經不亞於普通人類了。

    高智力的魔物,往往就意味著高等級和強大的戰鬥力。許岩估計,犯下這些案件的,很可能跟東京的吸血魔一樣,也是一頭中階魔物。

    朱佑香已經不在了,單憑自己,有沒有力量來應對一頭中階魔物?

    對這個,許岩是很沒有信心的。許岩覺得,就這件事而言,對自己來說,最佳的應對辦法,應該是躲得遠遠的越遠越好,甚至躲出蜀川省都無所謂,潛心修煉,等自己功力大成時候再回過頭來收拾這頭魔物,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應對辦法。

    看著許岩不出聲地沉吟著,神色陰晴不定,黃山這種善於觀顏察色的精明人物,立即看出來,這位許少校分明是正在猶豫,他趕緊趁熱打鐵:「老弟啊,我這個支隊長,能不能繼續幹,那倒是無所謂了。但這個凶手一天抓不到,我實在是不甘心啊!

    這傢伙實在太囂張了,他那樣肆意殺戮無辜的市民和學生,連我們的警察都敢殺,我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

    這種怪物到處流竄,如果不除掉,不知道要有多少無辜群眾要遭它的毒手!老弟,這會,你一定要幫我!你不但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的母校蜀都大學,在幫助你的同學和老師們,在幫助錦城的兩千萬父老啊!除掉這個禍害,你是在積德行善啊!」

    許岩本來已經是打算拒絕黃山了,但被對方這麼一說,他又在猶豫了:是啊,這樣一個嗜血好殺的怪物就潛伏在自己學校周邊,這件事確實也很讓許岩擔心。現在,那些犧牲者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自己還可以冷靜對待,但若是有朝一日,那凶手血淋淋的爪子若是伸向自己的朋友和同學呢?比如與自己親如兄弟的好胖子,比如關心自己的輔導員李老師,比如陳遙雨……甚至是宮雪婷呢?

    如果受到威脅的人是他們,自己還能這麼自私地一走了之嗎?

    一時間,許岩陷入了矛盾中。理智告訴他,在自己功力未成之前,應該遠離這種不可測的未知威脅,現在這階段,自己應該以安全修煉和成長為第一要務;但內心裡,許岩卻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想出手嘗試一番。

    這時候,許岩腦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軒芸還在這裡的話,她會怎麼做呢?」

    想到了朱佑香,許岩精神陡然一振:在自己的回憶中,朱佑香永遠是那麼自信,她的氣勢永遠是那麼昂揚。對於魔物,她嫉惡如仇,絕不姑息,只要聽到有魔物出現的消息,哪怕就是遠在萬里之遙的海外,她也要奔赴前去誅殺。明知道探索通往魔界的時空通道,那是凶險莫測的事,但朱佑香依然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無論面對怎樣強大的魔物,她都從不畏懼,也從不退縮,勇敢戰鬥,至死不休!

    現在,朱佑香已犧牲了,在這世上,誰能繼承她的遺志,繼續與魔物戰鬥,捍衛這世界呢?

    回憶起在那最後的一刻,朱佑香把最珍愛的佩劍交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幕,想到她凝視自己的無聲雙眸,許岩心情激盪:軒芸已經隕落了,她的劍已經交到我的手上,她的絕技也傳授給了我,在這世上,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承擔得起與魔物戰鬥的責任呢?

    責無旁貸,義不容辭!

    就算我沒有軒芸那樣強大的修為,但起碼,身為堂堂七尺男兒的我,不能在勇氣上也輸給了她!

    許岩緊緊捏住了拳,他只覺一陣熱流從胸中升起,他昂起了頭,挺直了胸膛。在這一刻,他油然而生覺悟:從最遠古的猿猴時代追溯起,男性從來都是要為捍衛婦孺和種族的生死存亡而戰鬥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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