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60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7
第三百零七節 手段

    黃夕默默地點頭,她輕聲說:「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形了……正常來說,我們專案組的資料,根本不可能讓外界知道的,但現在看來,保密措施已經失敗了。出現這種情況,我們是要進行內部審查的,必要找出那個洩密源頭的……事情很嚴重了!」

    許岩嘆了口氣:「我明白了!」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看完那封郵件以後,黃夕為什麼顯得這麼緊張,如臨大敵。

    黃夕看著他,目光很深邃:「許處長,你明白什麼了?」

    「呃,在我們內部出現了洩密問題,說明間諜滲透到調查組內部,這的確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許岩自以為已經把問題想得清楚了,但卻見黃夕還是搖頭苦笑:「不,許處長,事情糟糕的地方,您還根本不明白呢!洩密不算什麼大問題……其實,正如你所知道的,關於F病毒狂化症的事情,最近發生得越來越多,國內的,國外的,這些案子出得太多,現在漸漸無法掩蓋和封鎖消息。

    我看最近的動態,上頭好像已有意把這件事情進行有限制的公開了,公安、國安機關首腦,還有駐軍和武警部隊的各級主官,他們大多都接到內部通告了……而且,國外也有不少這方面的新聞傳入國內。

    我覺得,國家遲早會放棄封鎖消息的。到時候,我們洩密的小問題,根本就不成問題!」

    許岩一頭霧水:「既然洩密不是什麼大問題,黃夕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黃夕笑了攤上這樣一個不懂政治的領導,這實在說不好是自己的運氣太好還是太倒霉了。她解釋道:「許處長,情報洩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有人會不會用這件事搞鬼,那才是大問題!

    如果我們專案組洩密給美國的消息被確認上報了,這是一樁重大的責任事故。那作為專案組組長的文部長,只怕就要承擔責任了!

    現在,文部長是最年青的少將,仕途一帆風順。不知有多少雙嫉妒的眼神在盯著他呢,如果這時候爆出洩密事故來,對文部長的前途來說,那是一個重大打擊。

    許處長,說得直白點吧您是文部長最親信的部下。我呢,是許處長您照顧的人,歸根到底,咱們都是文部長這條線上的人,自然都希望文部長能一帆風順的,我們也能跟著水漲船高是不是?

    但如果文部長毀了前程,我們這些人自然也沒什麼好結果……所以,剛剛我非常緊張,立即要從錦城市局手上把材料和證據給拿回來,免得這件事洩露出去……」

    許岩吃驚地望著黃夕他實在沒想到。就這麼短短的幾秒鐘功夫,黃夕的反應竟是如此神速,由一樁洩密案子竟然就能聯想到文修之的仕途,然後再由文修之的仕途聯想到了自己和她的前程這只是她接觸到案情、看完資料的短短幾秒鐘功夫而已啊,她竟然就想到了這麼複雜的事情,人的心思竟能複雜到這樣的地步!

    一時間,望著黃夕,許岩竟有些隱隱的恐懼了是黃夕太敏銳了,還是自己太遲鈍了?所有的女人都能這麼心思縝密的嗎?或者,只是這位妹子是個特別的奇葩?

    許岩深呼吸一口氣。他壓下了心頭的驚疑:「那麼,案子拿回來以後呢?接下來要怎麼辦?黃夕,你說說看?」

    黃夕的眉宇間深有憂色:「這件事,老實說。我還真是為難了如果我們正常把這案子接回去的話,按正規程序報給部裡,然後部裡公事公辦,啟動內部程序來對專案組進行審查,搞不好文部長會生我們的氣,認為我們無端端地弄出這麼一樁事情回部裡。那是跟他為難,搞不好對我們有什麼誤會了;

    但如果我們不接這案子的話,那錦城市局就會移交給錦城的國安了,到時候國安系統也會插手進來調查,事情也是瞞不住的,搞不好更糟糕……」

    黃夕沉吟著,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咬住嘴唇:「許處長,我想來想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我們先把案子給接下來,然後將它壓住,冷藏一段時間!」

    「壓下來,不上報?」

    「壓下來,不上報!」黃夕低聲堅決地說:「家醜不可外揚!我們等上幾個月甚至半年,等到上頭解禁F病毒狂化症的秘密之後,那時候再把這個案子給遞上去那時候,上頭就算知道專案組出過一樁洩密案,只怕也不怎麼關心了畢竟都全民皆知了,誰還關心先前洩不洩密的問題?那時候,我們再把案子拿出來,對文部長的衝擊就小了。」

    許岩罵道:「真是個餿主意!這樣絕對不行!」就算許岩初出茅廬,他也知道,私下藏匿這麼重大的情報線索,這是什麼性質的錯誤不,這已經不能算錯誤了吧,這該算是犯罪了!

    就算沒有法律的約束,讓許岩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心懷惡意的外國間諜在自己的學校裡逍遙法外,他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某種意義上來說,許岩還是個精神上存在潔癖的憤青。

    黃夕輕噓出一口氣,吐氣如蘭許岩乾脆利索地否決了她的建議,黃夕並沒有感覺到生氣或者是被輕蔑,反倒讓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提出這樣的一個建議,她何嘗不是心裡惴惴?

    「許處長,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呢?」黃夕愁眉苦臉的,在她看來,自己和許岩已經面臨兩難選擇了,沒法脫困了!

    許岩默然沉吟片刻,然後,他笑了:「黃夕,別急,我有辦法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看了下時間,時間還沒到十二點跟文修之打交道那麼久,許岩也知道了,這傢伙是個夜貓子,這時間點,他還不會睡的。

    就像以前那樣,電話很快被接通了,文修之的聲音十分清朗。並沒有剛睡醒人的那種迷糊:「岩老弟,這麼晚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呢?是蜀都大學的案子?」

    「文哥,不是蜀都大學那案子。我們碰到了一樁新情況,比較急,不好意思得打擾你休息了。」

    「沒事,我也沒休息,正在看點材料呢。」文修之沉聲道:「你說吧。我在聽著。」

    「是,今天我們與錦城市局的公安同志們接觸,發現了一個線索……裡面有些東西,怕是牽涉到了我們的F病毒狂化症調研專案組。」許岩簡單地把那封涉密郵件的相關情況和前後經過給簡單地介紹了一番,然後,他問道:「喂,文哥,你還在聽著嗎?」

    「我在聽。」文修之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但他的聲音已經變得關切起來了:「你繼續說錦城警方對這個洩密案件,他們追查到什麼程度了?那間諜的身份。已經明確了嗎?」

    「還沒有。我跟錦城警方這邊溝通,他們對追查這個案子的興趣並不大,他們的意思,是要把這個案子交給國安部門,由國安部門來追究和調查這個案子……」

    「不行!」許岩還沒說完呢,文修之已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他堅決地說:「這個案子,既然牽涉到我們的專案組,那就交給我們來料理吧。就算我們內部出了什麼問題,那也是得由我們自己來清理門戶岩子。這案子,必須由我們自己來調查!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把這案子給拿過來,不能給國安插手!

    現在。錦城公安局那邊,已經把案子移交給國安沒有?你在錦城公安局這邊,有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讓他把這案子給我們拿過來?」

    文修之的反應正如許岩所料的那樣,許岩暗暗好笑,他忍住笑。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錦城市公安局的刑警黃支隊長是我的朋友,案子確實還沒移交……可他跟我說,這是他們內部會議已經定下來的事了,不好改了……」

    「瞎,既然案件還沒移交,那就談不上什麼定了。就算開會定了,可會後就改的事也不是沒有。岩子,你馬上找到你那姓黃的朋友呃,他既然是錦城市局的刑偵支隊長,那在公安局裡大小也是個人物了,案子移交給誰,他該能做主的就算他做不了主,他應該也能跟他領導說得上話。

    你就跟他說,這案子你們反正都要移交出去的,交給誰不是移交?國安是反諜的,但我們情報部同樣是有反諜任務的,都一樣嘛!移交給國安,國安又不給你們什麼好處,可若是移交給我們岩老弟,你就跟他說,若是這案子移交給我們,不但我們情報部記得他的好,我文修之也欠他一個人情!

    你讓他好好掂量,好好考慮,打聽一下我文修之是個什麼人。如果他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會知道怎麼辦了。」

    文修之頓了一下,他加重了語氣:「但如果他是個笨蛋……那你也沒必要跟他說了,你就馬上給我電話,我給他們的局長鄧伯南打電話哦,無論他答不答應,你都立即給我打電話說一聲結果吧今晚我守著你電話了,無論多晚都可以!」

    許岩嘴邊露出一個微笑,那是陰謀得逞的笑容:「好,文部長,我馬上就跟他說!」

    掛電話之後,許岩轉過頭來,卻正好是與黃夕那明亮的眼睛對個正著在剛剛許岩打電話的時候,黃夕一直站得很近地聽著,將倆人的對話都聽得清楚。她眼裡,充滿了敬仰和敬佩之情,只差沒從眼睛裡冒出兩個小星星了。

    「許處長,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在這刻,黃夕對許岩的敬佩確實是發自由衷的,她本來以為,這是個困難的兩難選擇,自己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會面臨艱難的後果。沒想到的是,許岩另闢奇徑,他直接把這道困難的選擇題拋給了文修之,逼得選擇的人變成了文修之。

    「許處長,您太厲害了,這一招,您是從哪裡學來的?」

    許岩笑笑:「黃夕啊,咱的本專業可是企業管理……看點MBA教材,上面就有這樣的案例的。」

    剛剛,許岩也是靈機一動,想到教授給自己講過的某個企業管理的經典案例:某個企業裡,某下屬跑去跟老闆說:「報告老闆,我們的某某項目損失了一百萬元!」那老闆準會大發雷霆訓人的,說不定還會要開除那員工的。但如果那員工聰明點,他會跑去跟老闆這樣說:「老闆,我們的某某項目即將要徹底失敗,損失估計超過五千萬了,除非我們能採取果斷措施,這樣才能挽回大部分損失!」

    這時候,面對要全軍覆滅的巨大損失,老闆肯定是顧不得罵人了這時候,他哀求員工幫忙還來不及呢,怎麼還可能罵人?最後,「經過了員工的辛苦努力」,終於把損失減少到了只有一百萬,但這時候,老闆卻是已經心滿意足了,感覺那員工實在很能幹兩種不同的處理辦法,雖然最後結果都是讓老闆損失了一百萬元,就因為員工的處理方式不同,給老闆的感覺就截然不同了。

    但黃夕還有點隱隱擔心:「許處長,現在的難關是過了,可是,若是日後,文部長知道咱們在騙他,那可怎麼辦好啊!?」

    許岩反問道:「咱們騙文部長?沒有吧,咱們哪裡騙文部長了?」

    「你說,錦城市局要把這案子移交給國安的……」

    「他們專案組先前開會,就是說要把這案子交給錦城國安的。只是錦城市局的刑警支隊長黃山是我朋友,見到我時候才想起來,要把這案子交給我從這角度來說,我確實是憑著交情才從錦城市局這邊截下案子的就算是日後有人來查這事,難道他還能分辨得出這中間的微妙區別嗎?」

    黃夕想了一下,卻是不得不贊同許岩的說法錦城市局確實本來是想把這個案子交給本市國安的,許岩並沒有說謊。至於錦城市局是在許岩跟文修之打電話之前改變主意的還是許岩打電話之後才改變的主意,這根本就是個無法考證的問題,就算是黃山跟文修之面對面碰頭都搞不清楚了。

    所以,許岩的假話,在理論上根本是無法被揭穿的。

    想通了這一點,黃夕心裡對許岩的欽佩就更加了,她由衷地說:「許處長,這個問題,我真的是沒辦法,而您處理得太好了!我真是心服口服了難怪上頭安排您來做我們的領導,您的水平就是比我們要高啊,真是不服不行了呢!」

    聽著黃夕的誇獎,許岩頓時也覺得自己甚是高明,全身飄飄然的,他笑著說:「哪裡啊,黃夕,還是你的敏銳性高不過嘛,跟老文打交道多了,糊弄他,我還是有點心得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7
第三百零八節 對接

    接下來,趙荃向許岩和黃夕介紹了現了截獲這封郵件的詳細經過趙警官滿嘴的術語,黃夕和許岩畢竟都不是計算機專業的人士,感覺頗為吃力。

    趙荃大概是見多了這種外行調查人員了,她很體諒地說:「許處長,黃少校,你們畢竟不是我們行內的人士,這些東西,您二位聽著可能也是蠻吃力的,我就把事情簡單點跟二位說吧我們當時截獲這封郵件的時候,沒能反向追蹤到對方的Ip,那是因為對方運用了多種加密和偽裝手段,但我們能從那個郵件通過的服務器端口大致地判斷出對方的地址呃,按照蜀都大學的服務器端口分配劃分,我們能大概判斷,對方送郵件時候使用的上網電腦是在這個區域」

    她說著,順手拿出了一個Ipad平板,很麻利地打開了一個軟件,調出了一張地圖,許岩立即就認出來了,這正好是蜀都大學的電子地圖。她用手指在地圖畫了一個圈,把蜀都大學的西校園區給劃了一個圈,她說:「我們跟電信核實過了,蜀都大實行的校內局域網和互聯網並聯,信地址應該就是這一帶了這一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也有著學校圖書館、網吧、學生公寓等大量人口。在這區域裡,聯網電腦的數量很多。如果要靠傳統的排查方式一台台地檢查那些電腦,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案子調查起來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黃夕溫和地問道:「那麼,請教趙隊長了,要抓到那個間諜,我們需要怎麼辦呢?」

    趙荃很無辜地雙手一攤:「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搞技術的,抓人,那不是我的能力範疇。」她的語氣裡微微有點怨氣,彷彿是對剛剛生的小爭論還有點憤憤。

    這時候,旁聽的黃山微笑著插嘴說了一句:「黃少校。恕我多嘴解釋一句:這可不是我們推脫,如果我知道該怎麼找他出來,那我們早就動手去抓人了,也不用把案子交給你們了。是不是?」

    許岩和黃夕對視一眼,倆人眼神裡都是無奈倆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可以看出,這位趙荃警官在介紹案情的時候,給許岩的感覺就是顯得比較冷淡。積極性不高。他們都隱隱猜到了,估計這是剛剛那場小衝突的後遺症了。

    這時候,趙荃卻是已起身了:「許處長,按照局裡面的安排,我們這邊已經做好整個案件的情況說明書,在說明書裡,我們對線索和後期追查的經過都有說明。這說明,你們可以交給你們單位的技術部門來看,他們應該能看懂的不好意思啊,黃支隊長。還有你們二位,我們這邊工作還忙,就不留你們了。」

    許岩就是再笨,這番明顯的逐客令他也是聽出來了,他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黃山還想打圓場:「小趙啊,有些細還是口頭講述比較生動你能不能跟許處長他們介紹得再詳細一點?」

    趙荃漫不經心地掃了許岩和黃夕一眼,笑笑:「黃支,這二位明顯都不是我們專業的人。你要我跟他們說得再詳細點,那沒問題,我無非就是費多點口水罷了,可問題是。這二位能聽懂嗎?」

    這一擊真是犀利得很,許岩和黃夕面面相覷,無言以答,連黃山這和事老都顯得是頗為尷尬。許岩和黃夕對視一眼,也只能尷尬地起身告辭了。

    忙活完這事,許岩才記起來。自己老闆文修之還在那邊等電話呢。他趕緊給文修之撥了個電話過去。

    聽到許岩報告說錦城市局已同意把案件移交給情報部了,而許岩他們也拿到案卷材料和相關證據了,文修之才松了一口氣,直到這時候,他才有空暇過問起案情來:「岩老弟,那封郵件,你看過原文了嗎?到底說了些什麼?」

    「文哥,那郵件是用英文寫的,我看不懂,不過黃夕倒是看懂了一些,她說,裡面提到了我們專案組來調查F病毒狂化症的事情,裡面提到了你,稱你是專門負責這案子的總調查,說我們想提取和貯存F病毒,還說了我們的幾個秘密生化實驗室的地址和具體負責人的姓名,還有參加我們專案組工作的一些專家和教授的名單……對了,那封郵件還說,生在我們蜀都大學校園內的這個系列兇殺案,應該也是F病毒狂化症的一個變種。美國人認為,這是來自異界的新物種入侵現象……」

    文修之默然片刻,然後,他輕聲說道:「來自異界的全新物種入侵……這說法,豈不是跟岩老弟你的說法很像嗎?」

    許岩一愣,忽然現,還真是這樣:自己說的是魔界,而美國人說是來自異界,自己的說的是是「妖物魔物」,美國人的說法是「全新的物種入侵」除了用詞上的區別,其實是大同小異的。

    一時間,許岩還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現在,朱佑香已經失蹤了,在這個世界上,能提前知道魔界魔物即將入侵地球這件事的,就只剩下許岩一個了。獨自承擔這麼重大的秘密,這使得許岩有一種孤獨的使命感,也承擔著巨大的壓力足以覆滅全人類的可怕危機,卻只有自己知道,許岩怎能不感覺壓力巨大,怎能不心情憂鬱?有好幾次,他都是在夢裡被噩夢驚醒的。

    現在,得知美國的情報機構也有人做出了和自己差不多的預言,這真是令得許岩鬆了口氣:雖然那是敵人一邊的,但總算不用自己一個人承擔著這份關係到全人類生死存亡的巨大責任了!就算沒有自己,也有其他人猜出事情真相了。俗話說得好,天塌下來高個子頂,美國這樣的全球霸主和世界警察,他們肯定要承擔更大的責任吧?

    然後,在卸下那重大包袱如釋重負的同時,許岩也有點感慨:人類作為一個整體的智慧,那是不容小覷的。就算沒有朱佑香那準確的預警,地球人類也同樣能憑藉著各種蛛絲馬跡的痕跡,靠著自己的智慧。推斷出來自異界的入侵事件啊!

    案件的交接,是一項很枯燥的工作,這天晚上,許岩領著調查組的成員們忙活了小半夜。從錦城市公安局對接案卷,這是一項工作量很巨大的任務:因為這系列殺人案是包括了十多人遇害,十多人失蹤的大系列案子,光是那些兇殺案件的勘探現場記錄就堆得半人那麼高,刻錄各種視頻光盤就有幾十份。

    就在專案組的辦公室裡。許岩的調查組要一頁頁地翻看和對照原始的卷宗材料,有些關鍵的地方還要做筆記和記錄這些原始的檔案和證據,那是最敏感也是最要害的東西。多一張紙或者少一張紙,都是說不清楚的,到時候責任就不知道怎麼劃分了。

    部下在勤快地看案捲了解案情,作為上司的許岩自然也不好家睡覺,只能在這陪著他們了。不過,許岩可沒有老老實實地坐在辦公室裡看案子,他要不是拉著黃山去聊天吹牛,要不就是跑去監控室那邊看視頻。看看哪裡有情侶躲在陰暗出親熱的,他就看得特別熱衷。期間,張文斌等專案組部下不時向他投來了狐疑的目光,但許岩卻是裝作沒看見,對堆了半屋子的案卷材料視而不見,而是專心致志地自個玩手機遊戲去了。

    最後,就是連一向溫婉的黃夕都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勸道:「許處長,您畢竟是咱們的組長,您這樣一點都不關心案情。這樣好像不怎麼好吧?」

    許岩連頭都沒抬起來,他淡淡說道:「誰說我不關心案情?我啊,糟糕,死一架機了。都怪你,讓我分心了哦,誰說我不關心案情?我一直都在進行認真的思考呢!」

    看著眼前正在玩手機遊戲不亦樂乎的許岩,黃夕哭笑不得:「許處長,我也知道,您考慮案件的方式比較特別。但不管怎麼說,看下錦城市公安局的案卷,瞭解案情,這對我們的偵破工作多少總是有幫助的吧?」

    許岩低著頭「嗯嗯」有聲,含糊地說:「那肯定是有幫助的,張文斌他們不是正在看卷嗎啊,你不要吵我,又到過關了!」

    許岩的表情驟然緊張起來,用力地抓住那手機,嘴裡呼呼有聲,顯然他的遊戲又到了關鍵關頭,黃夕只能閉了嘴,安靜地等待著。直到過了好幾分鐘,許岩才長吁出一口氣,放下了手機,搖著頭嘆道:「又輸了!」

    這時候,他才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抬頭望向黃夕:「哦,黃夕,剛剛你好像跟我說話?你說什麼了啊?」

    老娘身上有槍的話,真要一槍蹦了你的!

    黃夕肚子裡痛罵,臉上卻是依然保持著溫婉的笑容,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了。黃夕,你說的很對,多看案卷,熟悉案卷材料,對破案確實是有幫助的。」

    「但許處長,您自己不看嗎?」

    許岩擺擺手:「我沒必要看了老實說,這些案卷,對我真沒多大用處。我看不看都是無所謂的了。」

    黃夕愕然地看著許岩,渾然不明白許岩到底在說些什麼。

    看著黃夕那吃驚的表情,許岩露出了苦笑許岩知道自家事,論起正規的科班刑偵業務,自己壓根就是個門外漢。為了辦這個案子,錦城市公安局甚至是蜀都省公安廳肯定是全力以赴的,各種刑偵專業方面的專家、行家都參與其中。既然那麼多人都沒辦法在這些案卷裡找到破案的線索,論起常規的偵破技術,自己也不可能比他們更為高明這些案卷,自己看了也白看。

    自己最大的優勢,也就是唯一的偵查手段,就是朱佑香傳授給自己的魔物感應法門。現在,許岩是打定守株待兔的主意了,只要能感應到那怪物的存在,立即就召集大群人馬,各種輕重武器一起上許岩就不信了,火焰槍榴彈槍Rpg火箭炮等武器齊齊上陣,不信還搞不掉一頭落單的低階魔物?

    所以,對錦城市公安局煞費苦心整理出來的檔案和案卷,許岩根本不屑一顧或許對正規的刑事偵查人員,這玩意還是有點價值的,但對許岩來說,這些資料毫無意義:比如受害人的社會關係調查彙總啊、第一個現現場的目擊人筆錄啊、案件勘察記錄啊、痕跡勘驗報告啊……錦城公安局確實做了不少工作,也很辛苦,但正如鄧伯南所說的,這工作大部分都是無效的勞動。

    所以說,許岩現在還堅持留在工作現場,這已經算他很有覺悟的表現了。但若是還要他去看那些碎肢殘骸的照片和現場報告,他是絕對不肯幹的這種東西,看多了是會做噩夢的。有事沒事,自己幹嘛去受那個噁心啊?

    就這樣,許岩陪著部下閱卷,從晚上十點一直熬到了凌晨三點,自己的部下也是明顯地露出了疲倦之態,而錦城市公安局這邊的陪同民警也是顯得一個個腦袋耷拉下來,有個年紀大點的民警甚至是直接就睡著了。

    最後,還是許岩熬不住了倒不是他的精神熬不住,作為修真者,哪怕三天三夜不休不眠,許岩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但問題是,許岩頂得住,他的手機卻是熬不住了他玩了一夜的遊戲,手機電量快耗光了,沒法玩遊戲了,許岩就頂不住了。

    「黃支隊,我看著,同志們也很疲倦了,大家就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再繼續交流和閱卷討論吧!」許岩說是明天繼續交流,但他心裡已打定主意了,這麼無聊又耗時間的事,明天讓張文斌帶人來就是了,自己決計是有多遠就躲多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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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7
第三百零九節 感應

    聽許岩這麼說,黃山心下失望,面上卻還強撐著笑容:「許處長說得很是,弟兄們都很累了。今晚先到這裡吧,明天再繼續吧。」

    當下,雙方握手分別,黃山將許岩一行一路送出了樓下,許岩領著眾人坐車回賓館。

    一路上,部下們還意猶未盡地討論著案情,大家都感覺,這次的兇案十分特殊,與先前所遇到的F病毒狂化症案件截然不同,這凶手凶殘而狡詐,善於潛伏和藏匿,作案手段十分高明。

    看眾人討論得火熱,本來一直板著張死人臉的張文斌也頂不住誘惑了,主動開口說話:「那凶手真是十分厲害。除去那些失蹤案,凶手起碼已經是連續作案十一次。在蜀都大學這樣的人口密集區域,凶手連續十一次出手殺人都能做到不留活口,沒有任何目擊者,這……」

    張文斌斟酌著用詞:「……怎麼說呢?這種作戰效率吧,真是十分可怕。我們以前執行外勤任務,就算事先籌劃了周密的作戰計畫,也有地方公安局和派出所的配合,佈置得很周密了,但真正動手的時候,要做到完全隔絕不相關人員的目擊,這還是很難辦到的,每次行動,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不相關的群眾看到了,每次都得拜託當地警察去做掃尾工作。

    但是,這凶手卻能完全屏蔽掉周圍人對他的目擊,而且連續十幾次都成功了,成功率竟然高達百分之百!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實在想不通了!」

    這又引起了眾人的一陣熱烈的討論:是啊,為什麼那凶手每次作案,都沒有目擊者呢?如果說一次兩次是這樣,那還可以用湊巧來解釋,但連續十幾次作案都這樣的話,這就無法用巧合來解釋了。

    史勳說:「我覺得,事情該是這樣的那凶手動手,並非沒有目擊者的存在,只是它把目擊者也都給殺掉了……」

    對史勳少校的說法。張文斌嗤之以鼻:「史科長的說法很奇怪了,要知道,作案的次數越多,被目擊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們假設:凶手製造了一樁兇案。有兩個目擊者看到了,為了將這兩個目擊者滅口,凶手又得再製造兩起兇案,但如果在製造新兇案的過程中,又被人看到了。那怎麼辦?凶手又去製造新的兇案不成?

    這樣循環下去,人越殺越多,驚動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最後,難道凶手還能把整個蜀都大的師生都給殺光不成?這樣下去,蜀都大學裡還能有活人存在嗎?」

    被張文斌反駁了,史勳也沒有生氣,他點頭:「張隊長說的倒也是道理,我確實是欠考慮了這麼看來,凶手該是有某種特別的辦法。能屏蔽外人的觀察。」

    心不在焉地聽著部下們聊天,許岩並沒有插嘴,而是望著車窗外的街景,車子正在經過校外的街道,昏黃的街燈黯淡地照耀著凌晨三點的街道,夜市散去的空蕩蕩街道上,店舖已全部關了門,只有一些廣告的霓虹燈還在照明著,照亮了一地的遺留垃圾和廢物。

    凌晨四點的街道,寒冷。空曠,寂靜。

    看到那空曠的街道,許岩心下忽然一突,突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許岩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腎上激素分泌,激動得渾身發顫,渾身發熱,臉上開始冒汗了,手都開始顫抖了!

    模糊中。許岩好像感應到了某種黑暗的存在,那種強烈的刺激感覺,令他渾身顫抖、發熱!

    他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停車!立即停車!」

    正在開車的司機是黃夕,聽到許岩的喊聲,她遲疑了一下,車子又開出了七八米,她才一腳踩下了剎車,只聽「切」的一聲拖音,車子停在了道中間了。

    沒等車子停穩呢,許岩已打開車門,一下子跳了出去,腳還沒落地呢,他已經把春嬋劍從儲物手鐲中取了出來,握劍在手。

    「嗡嗡嗡嗡嗡嗡~」

    傾聽著春嬋劍那清脆的鳴叫聲,許岩輕輕噓出一口氣:不是自己神經過敏,確實有魔物就在附近!自己的感覺可能出錯,但春嬋劍對魔物的感應卻是不會出錯的!

    魔物終於出現了!

    許岩站在空蕩蕩的街道邊上,眺望四周。但他目光所致,都是街燈昏暗,四下無人。

    「許處長,出什麼事了?」許岩突然叫停汽車跳了下來,黃夕等人也跟著下車。他們都看到了,許岩佇立在昏黃的街燈下,手上握著一把沒出鞘的黑色長劍,他站在道上,目光梭巡著四面八方的街道,像是正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黃夕是心細的女孩子,她首先發現了異狀:「咦,許處長,您手上的劍,是哪裡來的?我記得,您先前好像沒有帶劍吧?」

    許岩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沉地問道:「黃夕,你們帶槍了嗎?」

    聽到許岩的問話,軍官們都是凜然,他們有的摸向自己的腰間,有的摸向自己的手包,紛紛取出了手槍,然後,他們低聲報數:「我帶槍了一個彈夾!」

    「我也帶槍了,一個彈夾加十發子彈!」

    「我帶槍了,一個彈夾!」

    眾軍官紛紛報數,六人中就有五個是帶槍的,唯一沒帶槍的是那位唐敏少校,她望望眾人,神情裡顯得有些尷尬,她怯生生地說:「呃,我把槍擱在賓館的保險櫃裡……要不我現在回去拿了再回來?」

    縱然是許岩脾氣好,聽到這麼奇葩的回答,他還是有種想罵娘的衝動。好在,對這位奇葩的姑奶奶,對她的戰鬥力,許岩本來也沒什麼指望的,只求她不要拖後腿就好了。

    他撇撇嘴角,壓低了聲音說:「可能有情況……凶手就在附近了!」

    此言一出,猶如寒風吹過,眾人都是渾身發寒。但看著四面空曠的街道,連個人影都沒有,眾人不禁狐疑起來:許岩所說的凶手,到底在哪裡?

    黃夕跟許岩的時間最久。她最清楚了,這位許處長平時是不怎麼著調,但他確實有一身高深莫測、常人無法解釋的本領,這些人當中。她是對許岩最有信心的了。

    她立即問道:「許處長,凶手在哪裡?」

    凶手在哪裡?

    對這問題,許岩一時也說不好他只是感應到了,但那魔物到底在哪,這還是真說不好。

    許岩試著向東走了幾步。春嬋劍依然在震動著,發出「嗡嗡嗡」的低聲嗚鳴,響聲並無變化;然後,他又向南走了幾步,感覺春嬋劍的鳴叫聲反而低落下來了。

    這下,許岩心裡有數了,他換了個方向,掉頭向北走,剛走了五六步,他便能感覺到:春嬋劍的振動和嗚叫聲在明顯地加劇。震盪明顯更激烈了!

    這下,許岩頓時心裡有數了,他指著北邊:「凶手在那邊!」

    手剛指了出去,許岩便愣住了:自己所指的是一面牆壁!牆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眾人循著許岩的指點望過去,也是呆住了。過了一陣,有人遲疑地說:「這個……好像是蜀都大學的圍牆吧?圍牆後面,應該是蜀都大學的校園區吧?」

    一言驚醒夢中人,許岩立即醒悟:魔物確實出現了,但是它是在校園區裡。自己一行人則是在學校外面的街上,雙方隔著一面圍牆,所以彼此看不見!

    能參加專案組的人物,哪個不是心思機敏的菁英。一瞬間,眾人已想清楚了其中關鍵,張文斌簡短地說:「在牆的後面!」

    「我們從校門過去,繞過去?」

    「最近的校門也要好遠來不及了!我們翻牆過去!」

    蜀都大學的圍牆有兩米多高,對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一道難以踰越的障礙。但對這些被挑選出來的軍隊菁英。翻越一面兩米多高的圍牆,那是真正的小事一樁了。

    當下,牛元山中尉首先跑到牆下,雙膝下蹲,雙手兜起,做了一個姿勢,然後他回頭使了個眼色,許岩還沒反應過來呢,王志文上尉已是一個箭步地躥了上去,他一腳踩上了牛元山的手上,借力一跳,牛元山同時用力將他一托,王志文便抓到了圍牆頭,他很輕鬆地爬了上去,坐在牆頭,然後回頭招呼眾人:「來吧!」

    當下,眾人紛紛上前去,王志文在牆頭一手拉一個,把眾人都拉了上去,最後,他望向許岩,喊道:「許處長,我來拉你吧!」

    當下,在牆頭上的眾人都望向了許岩,那目光裡蘊涵著各種各樣的味道有好奇的,有善意關切的,也有等著看熱鬧的雖然大家都知道,許處長是文部長跟前迅速躥起的紅人,得罪不起,但是,明著得罪不起,暗暗看他笑話,那還是可以的。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翻一道兩米多的牆,看著好像很輕鬆,但真要自己來做,那就不是那麼輕鬆了。尤其是臂力不夠的外行人,沒有人在下面托一把,真要純粹靠著自己的臂力來牽引,那是非常吃力的。

    現在,男軍官們都紛紛搶先上了牆,就是故意存心想看許岩笑話了:「我們這幫做部下的都能輕鬆上了牆,許處長你這當領導的,不可能比我們還差吧?」到時候,部下們都是乾脆利索地就翻上了牆頭,而許岩這帶隊領導卻得吊在牆上掙扎半天才能勉強爬上去,這臉就丟得大了。

    黃夕也看出了這幫男軍官的不良用心,她快步走過來說:「許處長,你上去,我在下面托著你!」雖然被女生幫著上牆好像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總比一個人掛在牆上掙扎半天出洋相要好。

    但這時,許岩完全沒注意到眾人異樣的目光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著如何應對即將出現的魔物,哪有心思注意到部下們鬧的這點小彆扭?

    看到黃夕要過來幫自己,許岩擺擺手:「不用了!黃夕,你和唐敏在車上等我們,槍拿著,小心警戒哦,馬上打電話給黃山,叫他們帶人來接應我們!跟他們說,凶手出現了!」

    說罷,許岩也不需要王志文幫忙,而是直接朝著牆壁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而後「蹬蹬蹬」幾下,許岩連續在牆上蹬了幾步,就那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躍上了牆頭,還沒等眾人反應下來,他已消失在牆頭了,一下子躥進校園裡了。

    許岩的動作太快,翻牆的幾個動作兔起鶻落,利索至極,幾個男軍官還坐在牆頭等著看他出醜呢,一眨眼的功夫,許岩已經越過牆頭了,那速度,比他們快了何止十倍!

    一瞬間,幾名男軍官臉上的表情都呆滯起來了大家都是內行人,當然知道許岩剛剛的幾個動作難度有多大了!整個翻牆的過程中,許岩壓根就沒用手,他純粹就是靠著腿的蹬力和速度往牆上躥的,從始至終,他的手都不用扶牆,上了牆頭以後,他也不需要在牆頭停頓,而是直接就越牆跳下去了看到這種力量、速度和平衡感,幾個軍官立即就知道,自己差得太遠了!相比許岩那乾脆利索的單人過牆,自己又要多人配合、又是要手腳齊用,根本沒法比。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心頭震驚:「真是想不到,這個文縐縐的許處長,竟有這麼好的身手!」

    眾人還在發呆呢,牆下面的黃夕卻是看不下去了,她生氣地嚷道:「張文斌,史勳!你們是打算要坐在牆上過夜嗎?許處長都追過去了,你們還不趕緊跟上去?」

    「啊,啊,好!」被黃夕這麼吼了一聲,眾人這才紛紛醒悟,紛紛從牆上跳下去,追著許岩的背影跑過去。

    圍牆的後面,是蜀都大學生物大園區的後院,這裡是屬於新開的校內園區,附近只有校醫院和網球場兩個建築。深夜時分,校醫院和網球場的建築群裡都是關門熄燈,漆黑一片。(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7
第三百一十節 女生

    軍官們翻牆進來時候,恰好落在網球場裡面。網.╊╬

    網球場的面積很大,周圍被一片樹林包圍著,樹林裡寂靜無人,只有昏暗的路燈在林間小道上散著昏黃的燈光,月亮從樹林邊上升起來了,放出冷冷的光輝,照得林間的空地分外慘白,越使人感到寒冷。萬點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顆顆夜明珠,閃爍著燦燦銀輝。

    這片樹林和網球場,白日裡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但在夜裡,不知是否錯覺,那幽深的樹林裡透出了一股詭異的味道,寒氣逼人。眾人下意識地站得靠攏了一些,彷彿要借此來抵禦那陣令人不安的寒氣。

    「見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了!」張文斌罵道:「剛剛我在那邊還是感覺有點悶的,怎麼翻過一面圍牆就變成這鬼樣子了。老史,小王,你們感覺冷嗎?」

    史勳已把手槍從腰間抽出來了,緊緊握在手上,槍口朝下,他警惕地張望道:「沒錯,我也感覺冷了……氣溫起碼下降了十度!大家拿好槍,好像不怎麼對勁了!」

    「可能這邊有樹林吧,所以感覺比較冷吧。」

    「就這麼丁點大的樹林,能讓氣溫降那麼多?你還以為這是大興安嶺啊,能改變氣候啊?」

    「噓大家不要吵了,許處長正在忙著,大家不要吵,干擾了許處長的……工作。」

    眾人望過去,許岩依然佇立在網球場上,手上卻是緊握住那把黑色的帶鞘劍。在那寂靜的夜色中,許岩雙目緊閉,手上黑鞘的長劍出了低沉的嗚鳴聲,「嗡嗡嗡」的聲響一陣接著一陣,在寂靜的夜裡遠遠地傳開出去。

    若在平時,許岩這樣裝神弄鬼,肯定會引起眾人的驚訝甚至是嘲笑的,但今晚。在這樣的氣氛和環境下,大家卻是感覺這樣很順理成章、很合理這麼詭異的氛圍下,咱們這邊的許處長有點特別之處,這也是應該的吧?

    彷彿感應到眾人的注視。許岩睜開了眼睛。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像兩盞小燈似的眾人不知道許岩已在使用靈目術了,但都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不與許岩對視。

    「許處長。有什麼現嗎?」

    許岩已感覺到,魔氣最濃郁的地方是在東北邊的樹林裡,他指著那方向說:「那邊,我感覺很不對勁!怎麼樣,咱們是現在就過去,還是等會合了錦城市局之後再過去?我提醒一聲,對方不是一般的凶手!」

    聽了許岩的話,若是一般人,此時說不定就要躊躇遲疑不前了,要等到增援的大隊人馬過來之後才敢過去。但在這裡的。都是精選出來的菁英戰士,都是血盛陽剛的壯年男子,膽氣壯得簡直像一個個小火爐似的,再加上有槍在手總之,在場軍官沒一個膽怯的,反而都顯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衝動勁頭。

    張文斌第一個說:「許處長,看來咱們運氣不錯,剛到錦城就遇到這傢伙了。照我說,不用等了!天知道警察什麼時候才能趕來,萬一耽擱了。讓凶手給跑了,那就麻煩了!

    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槍,不管碰到什麼怪物。咱們直接上去轟就是了!哪怕對方就是妖魔鬼怪,還能頂得住這麼多把手槍不成?」

    眾人都贊同:「沒錯!看那傢伙的皮厚,還是咱們的子彈犀利!」

    史勳說得更穩重些:「許處長,我們從京城千里迢迢趕過來,就是衝著凶手過來的,好不容易撞上了。沒理由不上去的!

    按部隊的規矩,觀察手是最重要的,是要重點保護的。等下,我和弟兄們走前面,許處長你跟著我們!許處長,你能感應得到凶手的話,記得給我們提示!」

    許岩本來還擔心部下們畏懼呢,但現在看來,他們的求戰**簡直比自己還強烈,當下,許岩一揮手:「走,我們過去!」

    於是,眾人離開了網球場,進入了樹林中,沿著林間小道快前進著。在小路上,隔著幾十步就有一盞路燈,但路燈的燈光昏暗,照不了多遠。

    張文斌帶著眾人走在前面,許岩則跟在後面。幾名軍人緊握手槍,分別警戒各方,前後左右各個方向都警戒到了,一路小碎步地疾步急行,腳下一點聲音都沒出許岩看得頗為感嘆,也難怪張文斌那麼傲氣了,光看這串小碎步就知道了,他果然是有真材實料的。

    一行人走了沒多遠,忽然,張文斌停住了腳步,他做個手勢,眾人立即蹲下了,舉著手槍指著前方。

    昏黃的燈光照耀下,前面遙遙走來一個人。從身形來看,那是個長穿休閒裙的女生,她背著一個學生挎包,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腳下的硬底鞋踩著水泥的道路,出「咯咯咯咯」的有聲音。

    但在接近的時候,那女生的腳步緩了下來,慢慢地停下了這種情形,許岩也能理解的,在這半夜三更的林間小道上,一個孤身女學生看到前方有幾個漢子站在前頭,正常的女生都會害怕和遲疑的吧。

    史勳回頭來望著許岩,目光中帶著探詢,許岩遲疑了下,搖搖頭他並未感覺到魔氣的接近,也沒有危機逼近的心靈預兆。≮v≦≦.╬.

    看到許岩搖頭,眾人都鬆了口氣。張文斌站起身,向前走去,大喝一聲:「站住!我們是警察,你幹什麼的?」

    「啊~」看到個拿槍的漢子凶神惡煞地逼了過來,那女生出一聲驚叫,她嚇得倒退幾步,面色慘白,尖聲叫道:「我帶有錢,我有錢!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看著那嚇得臉色慘白的女生,幾名軍官對視一眼,都是感覺尷尬。張文斌不得不收起了手槍,溫聲安撫她道:「同學,你不要怕,我們是警察,不是壞人!你看,這是我的證件,你看看。這是我的照片……我們不是壞人。」

    女生驚魂未定:「啊,你是警察嗎?」看到張文斌的警官證,那女生好像感覺安心了點,終於敢抬頭望眾人了。她一個個地望過眾人。目光在每個人的面上都停留了一下,怯生生地問道:「那,你們真的是警察嗎?不會搶我嗎?」

    「我們是警察,當然不會殺你了……我們是保護老百姓的。」

    「啊,那你後面的幾個人……他們也是警察嗎?」

    「對。這帥哥是我們的領導許處長,這個女同學看著好像是路過的,是蜀都大學的學生?你要不要問下她?」

    在張文斌和那女生對話的時候,許岩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春嬋劍振動得越來越厲害了,嗚鳴聲越來越響亮,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離那魔物越來越近了,他心不在焉地說:「老張,別磨蹭了!趕緊打了她。我們還要辦正事呢!」

    這時候,女生走到許岩面前了,許岩抬頭看了一眼她女生留著披肩的長,額頭留著劉海,面目白皙,瓜子臉,眼睛很亮她的樣貌,竟是異乎尋常地漂亮!

    許岩注視面前的女生的同事,那女生也在注視著他,兩人對視一眼。許岩感覺到,這女生的眼神有一種異常的魅力,他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隨口問道:「你是蜀都大學的學生嗎?哪個系的?」

    女生清晰地答道:「我是外語系三年級的。我叫黃丹。」

    彷彿好奇面前這年輕的小夥子居然是這批警察的領導,黃丹明亮的眼睛一直盯著許岩的眼睛看,讓許岩很不舒服。許岩垂下了眼簾,不耐煩地問道:「那麼,你有證件嗎?身份證拿出來,我們看一下?」

    「這個。我沒帶身份證,但我帶了學生證,這可以嗎?」

    許岩點頭,於是黃丹從自己隨身的小坤包裡掏出了一本學生件,許岩翻開隨手檢查了一下,確實是外語系的黃丹許岩本身就是蜀都大學的學生,學生證是真是假,那是瞞不過他的。

    這麼說,眼前這頗為漂亮的女學生,還是自己的學姐。

    許岩把學生證遞給了張文斌,後者看了一下,又遞給了史勳,最後才遞還給那女生,史勳問她:「黃丹同學,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出來幹什麼呢?」

    黃丹臉色微微一紅,她微微側過臉去:「沒……沒什麼!我睡不著,出來散散步!」

    許岩蹙眉:「黃丹,你們外語系的女生宿舍在24樓吧,離這裡足有半個校區那麼遠吧,你散步要散那麼遠嗎?要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黃丹微微一窒,但隨後,她很倔強地說:「警官,哪條法律規定了,晚上不能起來散步的?我喜歡晚上出來散步,犯哪條法了嗎?」

    她這麼說,眾軍官也沒辦法。史勳蹙著眉說:「我們又沒說你犯法了!你這小丫頭,怎麼說話的?我們是關心你,這麼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隨便亂走,容易出事,知道不?沒什麼事,趕緊回家去!」

    「哦,謝謝警官同志們了,有勞諸位費心了,哼!」

    看著這小女生這麼任性,許岩也不想和她浪費時間了,他說:「沒什麼事,你就趕緊回去吧!最近學校裡不是很安全,你不要晚上一個人到處走了對了,你從前面過來,前面有什麼情況嗎?你碰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嗎?有人嗎?」

    黃丹「哼」了一聲:「我今晚就碰到了你們幾個鬼!」說著,她「蹬蹬蹬」地飄然從眾人身邊走過。

    看著黃丹的身形漸漸走遠,眾位軍官這才重新前進。

    突然邂逅了一個漂亮的小女生,經了這麼一件小插曲,眾人緊張的心情都給緩解不少,幾個年青軍官小聲地議論道:「這小妞,真是傲得很呢!你們說,這半夜三更的,這小女孩還出來溜躂,這是干什麼呢?」

    「肯定不是睡不著散步的人,哪會穿得這麼整齊?!她還化了妝,分明是從外面剛回學校來的……騙我們說是出來散步咧!搞不好,這小姑娘剛從外面跟人幽會回來吧?」

    「女大學生嗎,談個男朋友,也沒什麼好丟人,用不著隱瞞啊!」

    「搞不好她幽會的不是男朋友呢!現在很多有錢人,都時興包個漂亮的女大學生……很多女生自己也不學好,經常出去跟社會上的人廝混!」

    「耶,這還真說不定啊!咱們剛問她出來幹什麼時候,她那時候就顯得很害怕,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都不敢抬頭看人了。搞不好,咱們搜一下她的隨身包,說不定還能搜出一堆避孕套什麼的。」

    「呵呵,咱們又不是蜀都大學的老師,也不是錦城公安局的治安支隊,那小妞幹什麼,關我們什麼事?」

    「真可惜了,剛剛卻忘記了,沒把她的電話號碼給留下了,改天約她出來聊聊多好。」

    「你要作死了當著領導的面,你也敢說這種瘋話!小心回去政治部要找你談話啊!」

    「嗨,怕什麼,許處長也是年輕人,怎麼就不能說了呢你看你看,許處長一路都不說話,搞不好他也在想著那小美女黃丹呢。」

    許岩確實在想著黃丹,被牛元山和高峰兩名年青軍官打趣,他才回過神來,蹙著眉說道:「我確實在想著剛剛那女生,感覺……好像有些不對似的。史科,張隊長,你們感覺到什麼不妥的嗎?」

    張文斌搖頭:「我沒感覺什麼……許處長,你說這女學生半夜裡一個人出來晃蕩很可疑嗎?」

    「嗯,這自然是可疑的,但我感覺還有些別的事……黃丹,黃丹!」

    這時候,史勳也是蹙起了眉:「嗯,許處長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感覺了,這叫黃丹的女生,我好像見過似的……好像很面熟,似曾相識啊!」

    「史科長,你開什麼玩笑。你是今天才到錦城的,蜀都大學的學生,你怎麼可能認識?除非,是今晚看案卷資料裡認識的……」

    許岩此言一出,他自己都愣住了,猛然停下了腳步。這時候,史勳也是全身劇震,同時停下了腳步,和許岩面面相覷,臉色白。(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7
第三百一十一節 驚悚

    史勳少校臉色發白,他顫聲道:「我記得了!黃丹學生證上的照片,我是看過的今晚看資料時候,失蹤人員的資料裡就有黃丹,還有她的照片,和學生證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黃丹。●⌒,……按照記錄,她是張靜宛遇害案那晚和張靜宛在一起的女生的,那一晚,張靜宛遇害,黃丹和另一個女生失蹤大家都認為,那一晚,黃丹和另一個女生應該也遇害了,沒想到,我們今晚卻能遇到她!這傢伙,她到底是人還是……」

    剩下的那個「鬼」字,史勳不好說出來,但軍官們都明白他的意思。想到自己剛剛竟是和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聊了大半天,縱然眾人都是膽大包天的軍人,但一股寒意還是抑制不住地從心頭泛了起來,眾人不由把手中的槍握得更緊了。

    牛元山臉色發白,這個粗豪小夥子,剛剛就是他,還嚷嚷著要去跟黃丹要電話號碼的,現在,他狠聲道:「許處長,不管這傢伙是人是鬼,她還沒走遠!我們馬上掉頭,把她給抓起來,好好審一下,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好!就這麼幹!」

    許岩轉過身,突然,他愣住了:自己一行是經過林間小道過來的,小道邊上每隔十來步就有一盞路燈的,但現在,來路的方向卻是一片漆黑不知何時,沿途經過的路燈,已經全部熄滅了,呈現在許岩面前的,是一片徹底的黑暗!

    許岩咬牙切齒地吼道:「裝神弄鬼!文斌。史勳,我們調頭殺回去!我就看著。這妖孽能拿我們怎麼樣!」

    身後卻是靜悄悄的,無人回應許岩的命令。

    許岩覺得異樣。他回頭一望,只覺一陣寒意從頭頂的天靈蓋灌入,將他全身都給凍住了:自己的身周空蕩蕩一片,哪還有半個人?

    張文斌、史勳、牛元山、高峰、王志文……就在自己回頭觀看的那一瞬間,自己身邊的五名軍官,卻是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面前的樹林黑黝黝,靜悄悄空蕩蕩,不見半個人影的蹤跡。

    一時間,許岩全身如墜冰窟。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慌亂成一團這是怎麼回事?縱然有比自己強大百倍的魔物,也不可能就在這眨眼的功夫裡、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同伴給抓去了?

    許岩手腳發顫,他顫聲呼喚道:「文斌!史科!牛元山!高峰!王志文你們在哪?出來!」

    許岩喊了好幾聲,但始終不見有人回應。然後,他突然醒悟過來,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撥打史勳和張文斌的電話號碼,但只聽見手機有節奏的嘟嘟聲音。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怎麼回事?!」

    許岩強自鎮定下來,他突然若有所思,又撥打黃夕和黃山的號碼,甚至連胖子劉洋、陳遙雨等熟人的電話都撥了。但沒一個電話能撥通的在許岩撥打電話的時候,他能感覺得到,春嬋劍的振動顯得越來越強了。劍柄已經熱得滾燙了。

    許岩心裡真切地感覺到了危機,但看著四面八方黑乎乎的樹林。他卻不知道危機來自何方!

    打電話不通,他又沿著樹林間的小道跑了一陣。一邊跑一邊喊著部下們的名字,卻是始終沒人回應。

    這時候,許岩突然意識到了古怪:不對啊!自己分明記得,網球場旁的樹林面積是很小的!上一次,自己十幾分鐘就穿過這片樹林了!但今晚,自己在樹林中到底走了多久?起碼有二十分鐘了吧?!按常理來說,自己早該走出林子了吧,為什麼還在樹林裡打轉?

    難道,自己是碰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許岩心下凜然,腳下陡然發力,開始狂奔起來,一邊跑著,他一邊回頭觀察,看到身後的路燈在他經過之後一盞盞地熄滅,自己經過的道路像是慢慢地被黑暗所吞噬、湮滅……

    「老子就不信邪了!」

    許岩咬咬牙,更加使勁地發力疾跑,但無論許岩跑得多塊,他腳下的道路卻是一直看不到盡頭,彷彿這條道路是永遠沒有止境和盡頭的!

    突然,許岩停下了步子:在前方的道上,出現了一個人看那體型,那分明是個年輕女子!

    許岩警戒地緩緩接近,手中緊握著春蟬劍他已打定了主意,如果是「黃丹」再出現,不論她是人是鬼,自己都要第一時間斬了她!

    那年輕女子站在路燈下面,背對著許岩佇立著,身形窈窕筆挺,透出了一股勃勃的英氣。她穿著梳著漂亮的發髻,身材纖細,穿著一身白色的古裝長袍,腰間繫著紫色的腰帶,繫著一柄黑色的長劍,長袍飄逸如雲,人影俏立,翩翩如蝶。

    看到那熟悉的背影,許岩如受雷殛,整個人都呆滯了,他顫著聲音喊道:「你……軒芸?你回來了?!」

    聽到許岩的喊聲,那女子緩緩轉身,那張令得許岩夢魂牽繞的美麗臉孔重新出現,朱佑香淺淺地一笑,她恬靜地微微欠身道:「公子安康~吾回來了,這番,卻是又來叨擾公子了!」

    春嬋劍在劇烈震動著,那嗚鳴聲急切得簡直像是在尖叫了!!

    看著朱佑香美麗的笑臉,許岩只覺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他的喉頭哽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眼睛不住地落淚,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一滴滴地濺落在地上。

    然後,許岩心中升起了一股悲涼,他閉上了眼,不再看眼前朱佑香,反手緊握著春嬋劍的劍柄,他用盡了全身的靈氣,把靈氣往春嬋劍裡拚命地灌輸……直到自己感到了一絲暖流從春嬋劍的劍柄裡返流回許岩的體內,那暖流讓許岩渾身暖烘烘的,於是。許岩明白,自己終於完成了對春嬋劍的認主。他有了種玄妙的感覺,能感應得到春嬋劍的存在……

    「軒芸。對不起了啊。」然後,許岩陡然爆發,全身氣勁迸發,怒吼一聲:「妖孽,受死吧!」

    只聽『噌』的一聲脆響,春嬋劍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龍吟,一道光芒從鞘中飛出,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銀芒一閃。閃電般斬向了面前的朱佑香!

    只聽「噼裡啪啦」一陣狂響,許岩只覺眼前一黑,陡然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漆黑的樹林、永無盡頭的林間小道、眼前清雅淡然的朱佑香……春嬋劍所到之處,劃出了一道漆黑的裂縫,於是,眼前的世界就像是一副虛假的畫那樣沿著裂縫的兩邊被撕開了!

    「我是在哪裡?」

    眼前的世界突然消失了,許岩眼前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重新恢復了感覺他全身都被黑乎乎的厚實泥土掩壓著,難以動彈。呼吸困難。許岩聞到了濃重的泥土惺味,還有一股難以言述的濃重惡臭味道,臭得讓他難以呼吸,幾乎窒息。

    甦醒過來的第一時刻。許岩本能地感覺到危機和警兆: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一股邪惡的黑暗力量正在朝自己逼近!

    危機逼近,許岩根本來不及思考了。他出於本能地將身體的靈氣狂暴地向外迸發,腳下用力一蹬。只聽「轟」的一聲爆響,狂暴的靈氣衝擊波彷彿炸彈一般炸開包裹在許岩身周的泥土。也炸開壓在許岩身上的負荷和束縛!

    藉著著那一蹬之力,許岩整個人猛然地一躍而起,猶如鳳凰化翅一般衝出了地面!他眼前一亮,整個身體已經衝出了泥土的重壓和束縛!

    許岩一躍而起,掙脫了束縛,飛翔在半空之中,他重新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氣,他感覺一種難以形容的凌厲暢快的自由感覺,感覺自己好像掙脫了一道糾纏不休的巨網。

    許岩像長了一雙翅膀,身子在半空中自由地迴旋著,暢快淋漓,凜冽的寒風撕裂著他的臉龐,許岩重又看到了頭頂的星星,看到了明月,看到了腳下密密麻麻的樹林,也看到了遠處高聳的一棟棟教學大樓和宿舍大樓,眼前的世界隨著他的騰空躍起而變得光怪陸離的,化成了千萬道飄逝如電的光華,萬花筒一般變幻著這一躍之力,竟然使得許岩飛得比樹林頂端還要高!

    然後,隨著衝力的消失,許岩開始由上升轉為下降,重又向樹林裡墜落下去。這時候,許岩低頭往自己腳下樹林底下望了一眼,卻是陡然驚恐,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在那林間的地上,就在自己剛剛衝出來的地方,大片的地面在激烈地湧動著,那翻騰的地面像是大海的波濤向前翻滾一樣,一層又一層!

    看到這一幕,許岩心中驚駭萬分:「地下有東西!」不經思考,他立即直覺地知道,自己落地是危險的!

    在這間不容緩的一瞬間,許岩閃電般出手,在空中抓住了一棵大樹的枝條,他猛然借力抓住了,整個人抱住樹幹攀在樹上,這才心驚膽跳地低頭望下去就在自己下方的地面上,地面上突然綻開了一個口子,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大洞!

    那洞口約有一人大小,那洞壁像是活物一般在不停地蠕動著,濕漉漉地流淌著烏血、在那洞壁上,可看見一排又一排密集的雪白細小牙齒,深不見底!

    許岩失聲喊道:「這是什麼玩意!」

    還沒等許岩反應過來,突然之間,腥風撲鼻,只聽「呼」的一聲劇烈勁風聲響,血紅的「大洞」猛然從地面躍起,向著樹上的許岩猛撲而來,那「大洞」幾乎要將許岩的整個人都給覆蓋、吞噬進去了!

    這時候,許岩的人還在半空的樹上,根本沒辦法躲閃!在這危急關頭,他再次運氣,春嬋劍脫手而出,銀雷般的閃電劃過長空,朝著「血洞」的方向直劈而去!

    看到春嬋劍飛來,「血洞」猛然一晃,躲過了春蟬劍的這一擊春嬋劍這種闢邪功能的靈器天生就是各種魔物的剋星,那魔物直覺地畏懼春蟬劍的殺傷力,那「血洞」陡然收縮,一晃一躲,又縮回了地面上。

    藉著這下的喘息之機,許岩才能把那魔物的輪廓給看得清楚:就在自己的腳下,一條巨大的黑紅色巨蛇在地上蜿蜒爬行著,它從地底下鑽出來,部分身軀暴露在地面上,但更多身軀卻依然潛在地下。在怪物頭部有著兩隻眼睛和有一張巨大的口先前,許岩所看到的「血色大洞」就是那魔物的血盆大口了!

    看著地上的蛇狀巨獸,許岩心驚膽顫先前,許岩一直以為,被朱佑香消滅的東京巨獸就是自己生平見過的最大體型怪獸了,但眼前的這頭蛇狀巨獸卻是顛覆了許岩的想像!這頭怪獸到底有多大,許岩也說不清楚,因為它還有半截身軀藏在泥土裡,它光是暴露在泥土之外的部分就有三十米長,直徑起碼有三米粗也就是說,這條巨蛇光是臥著不動,它就有差不多接近一層小樓的高度!

    巨蛇太龐大了!面對著巨蛇的身軀,許岩感覺自己就跟面對一列火車差不多!直接面對著這樣的龐然巨獸,不用動手,對方那可怕的身軀直接就給了許岩強大的壓力,他呼吸困難,腦子裡呈現一片絕望的空白:這根本不是人力能戰勝的對手!

    「見鬼了,這麼大的怪物,簡直跟一棟樓差不多了,它到底怎麼藏在學校裡的?黃山那傢伙吹牛說學校裡有很多監控攝像頭,怎麼就一直沒發現它?」

    這時候,巨蛇開始動了,它頭部慢慢地抬高昇起,兩隻斗大的眼睛發出幽幽的寒光,它的身軀開始蠕動著盤起,顯然準備蓄力出手了!

    被這頭恐怖的怪獸這樣注視著,許岩心膽俱裂。這時候,許岩只知道一件事:不能讓這怪物先出手!否則的話,自己所攀住的這棵大樹只怕經不住對方輕輕一撞就斷了!

    「春蟬劍,給我斬了它!!」(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8
第三百一十二節 戰鬥

    隨著許岩的怒吼,春蟬劍應聲飛出,居高臨下地朝著巨蛇劈了下去,聲勢激烈!

    看到春蟬劍,黑色巨蛇明顯地感覺到了危險,它將長長的身軀盤起,頭部抬起,突然張開大口,噴出了一團黑色的濃霧,黑霧濃烈得猶如實質,散發出一股惡臭的味道,擋住了春蟬劍的砍劈即使在樹上,許岩也能聞得到那股惡臭,那團黑霧中明顯地蘊含著強大的魔氣和污穢氣息!

    在春蟬劍和黑霧接觸的一瞬間,只聽「嗡」的一聲龍吟聲響,春嬋劍的劍刃上突然煥發出燦爛的白光,陡然變得更長更大了在這一瞬間,劍身上竟是自主地催發出了劍芒!一瞬間,春嬋劍冒著耀眼的白光,拖著白光的尾痕,向著黑霧氣團撞擊而去,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讓許岩想起了騎著戰馬端著長槍向敵人衝過去的騎兵猛將!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電光火閃之間,春嬋劍再次與魔氣團撞擊,它的劍鋒深深地刺入了黑氣團中,漆黑的魔氣團發出一陣尖銳的刺耳咆哮,刺得許岩耳膜生疼!只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連續細微爆炸聲響,春嬋劍的劍芒所到之處,那團黑氣和黑水被迅速地被蒸發,快得猶如烈日融雪,一瞬間,春蟬劍就勢如破竹地洞穿了那黑色的霧氣!

    只聽「嗤」的一聲銳響,春嬋劍已刺穿了那團黑色的魔霧,從魔霧團中穿透而過,然後,它再次返轉,朝著黑氣再次兇猛地刺去!

    眼看著春嬋劍在空中那一系列迅猛又靈活的動作,許岩心曠神怡:春嬋劍飄逸靈活,它就像是狼群在獵殺獵物一般,憑著自己迅猛的超高速度,反覆刺擊著那團黑色魔氣,每次被擊中之後,魔氣團的體積都要變小一些。本來有籃球那麼大的魔氣團,現在變得只剩拳頭那麼大了很顯然,在這樣的對衝撞擊中,黑色的魔氣團損失慘重!

    春蟬劍在激烈地戰鬥。許岩也不輕鬆,驅動春蟬劍對他來說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他渾身經脈在高速地運轉著,靈氣在飛快地消耗和流逝更要命的是,許岩能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境地了,為了支撐春蟬劍的攻擊,許岩拼了命地運轉真氣,從自己的經脈裡抽出靈氣來,以供給春蟬劍的消耗。

    許岩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一根被放進榨汁機裡壓榨的甘蔗,身上的每一分潛力都給搾取出來了,每一秒鐘都過得艱難無比,那種痛苦真是難以言訴。

    好在,比起許岩。巨蛇怪物明顯更加支撐不住了。看到放出的黑霧被春蟬劍輕易地刺穿和削弱,巨蛇怪物明顯地露出了恐懼呃,許岩當然不知道怪物的想法,但他能看到,怪物巨大的身體盤得更緊了,它的身體在劇烈地扭曲著,搖晃著,突然,它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怪叫,血口一張。從空中將那團明顯縮小的黑霧重又吞回了口中,頭往地下一鑽,身軀陡然往地下一潛,竟是打算就此遁地逃跑了!

    如此巍峨龐大的怪物。居然畏懼小小的自己?它居然想要逃跑了?

    看到這一幕,許岩又驚又喜,他精神一振,怒喝道:「春嬋,刺穿它!」

    響應許岩的指令,春嬋劍帶著刺耳的呼嘯聲。拖著長長的劍芒,刺眼的白光,兇猛地凌空斬下,狠狠地插在妖物尚未鑽進土裡的背脊上,刺穿了巨蛇的外鱗甲皮,狠狠地刺入了妖物的體內!

    相比於巨蛇龐大的身軀,春蟬劍刺入它體內造成的傷口,那是微不足道的簡直就跟一根牙籤刺入人手造成的傷口差不多,但這時候,令許岩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聽到「轟」的一聲炸響,像是一顆閃光彈爆炸了,一道白光從春嬋劍插入的怪物創口處陡然亮了起來,亮得讓人不敢正視!一瞬間,那道白光頓時擴散,化作流動的光華,一層層地傳遍了妖物的全身,將那怪物的整個身軀都給覆蓋了!

    「嗷」長蛇魔物發出了痛苦的怒吼,震得許岩耳朵嗡嗡作響。它的頭部再次從土裡衝了出來,整個身軀都被白色的光芒覆蓋著,它像是被烈焰灼燒一樣,劇烈地翻滾著,像是垂死的鯉魚在拚命掙扎一樣,它也在拚命地扭動著身軀,在地上翻滾捲曲著,身軀拍打著地面,發出」砰砰砰」的連續巨響聲。

    眼看巨蛇怪獸遭受重創,許岩頓時精神一振本來,他的目標只是想在那巨蛇怪獸的口中保命而已,但現在看來,這頭巨蛇怪獸的戰鬥力並不是很強,遠不如軒芸曾在東京遭遇過的吸血魔!現在,許岩的信心頓時被鼓舞起來,現在,他的目標已從保住自己的性命變成要怪獸的性命了!

    怪物在拚命地逃,春蟬劍在追擊!

    空氣在激烈地震盪著,到處都充斥著「噼裡啪啦」的密集響動聲,春蟬劍在空中迴旋飛舞,不時居高臨下地朝著巨蛇兇猛地砍劈著,猶如一道又一道接連不斷的閃電從天而降,聲勢凌厲無比,不停地擊中怪蛇的身軀,給怪物身上增添新的創口!

    巨蛇的身軀胡亂地扭曲著,它的尾巴在胡亂地晃動著,到處拍打著地面,拍打著粗壯的樹木對學校後院的樹林來說,這真是一場非常可怕的災難,戰鬥所到之處,那些粗壯的大樹像牙籤一般被輕而易舉地折斷、被連根拔起,那些精心裝飾的石椅、燈珠、青石小路統統夷為粉碎,巨蛇的身軀拍打著地面,發出大鼓一般的接連不斷的轟然巨大聲響,大地在劇烈地震動著這簡直就是一場恐怖的地震!

    地面震動得太厲害了,許岩藏身的大樹都被折斷了,他連站都站不穩,只能半蹲在地上,心裡清楚:儘管巨蛇已經遭受重創,但它依然是恐怖無匹的霸主級怪物,它尾巴隨便一掃就有好幾噸的力量,自己的保護罩都是頂不住的,哪怕就是被巨蛇的尾巴掃到一點,自己都要徹底粉身碎骨的!

    突然間。巨蛇怪物發出了一聲怒吼,它猛然向著空中躍起,那一躍之力,足足讓它躍飛出了十幾米之高。它龐大的身軀竟然遮蔽了頭頂的星辰和月亮,巨大的陰影籠罩了許岩那一瞬間,許岩差點產生了錯覺,以為這怪物竟是要騰雲飛走了!

    但事實上,這不過是巨蛇怪物最後的垂死掙扎而已。只聽「砰」的一聲沉悶巨響,巨蛇從空中狠狠跌落回地面,它沉重的身軀跌下來,震整個地面都猛然地顫抖了一下。

    巨蛇跌下來以後,它盤在一起的粗長身軀漸漸散開了,雙目闔上,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了,本來籠罩在這頭巨蛇身上的大團漆黑魔氣也慢慢散開了,變得越來越淡,慢慢地散佈在空氣中。煙消雲散。

    遠遠地看著巨蛇停止了動彈,許岩驚魂未定,不敢靠近。他暗暗猜測,對這些魔物來說,那黑色的妖氣就是它們的魂魄或者靈魂吧?魔物身上魔氣的消散,或許就是人類所謂的魂飛魄散,徹底滅亡吧?

    許岩還在望著那頭巨蛇那龐大的軀體發呆呢,只聽一陣「嗡嗡嗡」的聲響響起,春嬋劍已飛回了自己身邊,盤旋飛舞著。像一隻圍繞著主人轉悠的寵物。

    許岩心念一動,默念口訣,只見白光一閃,「嗖」的一聲。春嬋劍卻是已經回到了劍鞘中從外表上看來,這就跟普通長劍毫無兩樣的一把長劍而已。

    「真是一樁寶物啊!」

    端詳著春嬋劍,許岩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經歷了這場凶險的廝殺,許岩終於明白春嬋劍的珍貴之處了:春嬋劍確實是一把「靈」器,最關鍵的是,它能與使用者心意相通。它不需要使用者進行細微的操縱。而是已經具備了一定意識和智能,能自動感應魔氣並能自主判斷攻擊方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春嬋劍就跟人類的智能導彈差不多,只要發射出去,發射員就不用管了,導彈會自動尋找並追蹤敵人的戰鬥機!

    許岩暗暗感激,朱佑香真是留了一件了不起的好東西給自己啊。對於自己這種不具備御劍技法的低階修真者來說,這是最適合的武器了。

    這時候,許岩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的同伴們,他們到底去哪裡了?

    許岩忍住身體透支的疲憊,他蹣跚地走過遍地斷樹殘枝的廢墟,來到了自己被掩埋的泥土邊上。沿著自己衝出的坑洞,許岩又跳回洞裡,在洞壁的四周摸索著,很快,在那鬆軟的泥土中,他摸到了一個凸出的、黏糊糊的東西許岩心下一顫,然後,他確定了,這是一支人手,這隻手被黏糊糊的黏液包裹著。他摸了一下脈搏,發現對方的脈搏還在跳動著,許岩順勢跟著挖掘,很快將一個人挖了出來。

    挖出人的時候,對方身上、臉上都全部是泥,在他身上,有著一層濕漉漉的黏液。許岩很費力地搽乾淨了覆在對方臉上的泥土和黏液,然後,他才認出來,這個被自己救出來的人是史勳少校。

    史勳昏迷不醒,但許岩摸了一下史勳的鼻子,發現對方依然在呼吸雖然輕微,但確實在呼吸,而且對方的脈搏也很穩當。

    許岩有些奇怪:據他知道的常識,人如果被活埋超過兩分鐘就會有生命危險了。他不清楚史勳是什麼時候被怪物拖入地底下的,但自己跟怪物的戰鬥起碼持續了五六分鐘了,在地下被埋了這麼久,史勳還能活著,這真是個生命的奇蹟啊!

    但現在,許岩也來不及感慨生命的奇蹟了,他繼續開始在泥土裡挖掘和尋找,很快,他又發現了第二個、第三個戰友,卻是張文斌和牛元山跟史勳一樣,他們也被一層厚厚的黏液和泥土包裹著。

    三名軍官攤手攤腳地躺在了地上,他們手上依然握著手槍,呼吸微弱,奄奄一息。許岩匆匆檢查了下,發現他們三人呼吸平緩,脈搏有力,只是昏厥不醒,生命倒是無憂的,這讓許岩鬆了口氣他隱隱有個猜想:生命的奇蹟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史勳他們被活埋十幾分鐘卻都還能活著,搞不好是裹在他們身上的這層不明成分黏液的作用吧?

    接下來,許岩在周圍挖了個遍,卻是再也找不到其他戰友了。進樹林的時候,大家一共六個人,但現在,包括自己在內,卻是只剩四個人了……還有高峰和王志文倆人,他們去哪裡了?

    看到遠處巨蛇的血盆大口,許岩從心底裡泛起了一陣惡寒那兩個失蹤同伴的下落,許岩實在不敢想像了。

    這時候,許岩也確實是精疲力盡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回想起今晚的經過:自己一行應該是中了敵人的陷阱,被魔物使用某種密法給迷惑住了。然後,對方使用著幻覺,操控著自己的身體,把自己一行人給送到了巨蛇魔物的面前,被巨蛇魔物拖入了地下。倘若自己不是在要緊關頭醒悟了過來,靠著春嬋劍的闢邪威力硬生生強行從幻覺中掙脫了出來,那麼,只怕自己直到落到怪物的肚子裡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呢!

    想起剛剛的幻覺,許岩仍然心有餘悸:那幻覺,實在是太真實太可怕了,真實得讓自己無法分辨!從戰友們消失的那一刻起,自己明明就已經在警惕了,但依然無法從那幻覺中掙脫。直到朱佑香出現時候,許岩才徹底醒悟,下了動用了春蟬劍的決心。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入幻覺的?是從張文斌他們消失之後進入的?還是從遇到了那個詭異的女孩子黃丹之後開始的嗎?或者,是從進入樹林開始,自己就身處幻覺中了嗎?甚至就連遇到黃丹這一幕,都是自己的幻覺?

    自己所遇到的黃丹,那女孩子,她是真實存在的嗎?

    可是,自己怎能活形活現地臆想出一個自己根本沒見過的女子?

    這時候,許岩聽到,遠處遙遙地傳來了警笛聲,他抬起頭來,看著遠處那串連綿的車燈和一串的警燈正急速地開過來,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增援終於來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8
第三百一十三節 震驚

    經歷了這場激戰,許岩的精力已是完全透支了,他連站在原地都勉強了。但想著增援的人馬就要過來了,許岩還是勉力支撐著自己,蹣跚著腳步迎著警燈的方向向樹林外走去。剛走出樹林呢,許岩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許岩拿出來一看,卻是黃山的號碼這時候,許岩才發現,手機上有很多個未接來電,有黃山的,也有黃夕等人的,想來都是許岩被迷惑或者是激戰時候打來的電話,許岩竟是一點都沒注意到。

    許岩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他疲憊地說:「喂,黃支隊長。」

    話筒裡傳來了黃山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急促:「啊,謝天謝地,許處長你總算接電話了!剛剛我們把你們的機子都打爆炸了!

    許處長,剛剛你的同事,那叫黃夕的小姑娘告訴我,說你們發現了一些情況追過去了,讓我們增援,但我們搞不清楚你們在蜀都大學的哪個位置,那小姑娘不熟悉我們蜀都大學的情況,也說不清楚……剛剛好像地震了?我聽到學校後院那裡有幾聲很大的動靜,像是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我們正在趕過來是不是你們在那裡?」

    「對,我就在網球場旁邊的那片小樹林裡……網球場和校醫院之間的那片樹林,那個讀書人的雕像旁邊……我等你。」

    「好了……剛剛我聽到了一聲很大的聲響,天崩地裂一般!到底出什麼事了?」

    「……一時半會的,講不清楚,你過來自己看吧。記得帶多點人手哦,記得叫上救護車,我們有傷員,情況很危險……」

    「啊,還有傷員?」黃山急不可耐:「許處長,你們到底跟誰幹上了?」

    「我只能告訴你四個字案子破了!剩下的,你快過來看就明白了。」

    「案子破了?」一瞬間。黃山的聲音尖利得簡直要穿透了話筒,他激動地問:「凶手呢?凶手抓到了嗎?跑了嗎?」

    許岩實在沒力氣跟黃山囉嗦了,他淡淡地說:「你過來自己看就知道了。」說著,他疲憊地按了電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車隊很快駛過來了,只聽「唧」的一聲急剎車,一輛黑色越野車在許岩身邊停下,車還沒停穩呢,黃山已從車上跳了下來。看到靠在讀書人雕塑旁邊的許岩,他急不可耐地問道:「許處長,凶手在哪裡?」

    許岩反問道:「救護車在哪裡?」

    「哦,我們已經通知救援了,但救護車要從市區趕來,估計還在路上吧……凶手呢?」

    許岩指指身後的樹林,黃山立即二話不說地奔了進去。跟在他的身後,大群的便衣或者警察也跟著湧了進去,「咔嚓」、「咔嚓」的手槍上膛聲接連不斷,十幾支手電筒的亮光晃成一片。看錦城公安局這股亂糟糟的焦急勁頭。許岩很擔心那邊還在地上昏睡的張文斌和史勳等人被他們踩死了,他喊了一聲:「黃支隊,小心看著腳底下,我們的傷員還在那邊昏迷呢!」

    黃山一邊跑著,頭都沒回地喊道:「知道啦!我看得很清楚呢,我有電筒的,絕對踩不到人的啊,這是什麼玩意?!!!」

    聽到黃山的那一聲怪聲慘叫聲,許岩便知道,他是看到了那頭被砍死的長蛇怪物了。許岩也懶得理會他了。而是鑽上了黃山的車子黃山下來得太急,連車門都沒鎖。

    許岩靠在座椅上舒服地躺下了,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他顫著手,在黃山的汽車儲物櫃裡面找到了香菸和火機。一邊聽著樹林裡傳來的亂七八糟的叫嚷聲:「靠!臥槽,那是什麼東西?」

    「天哪,這玩意到底有多大?!」

    「這是頭怪物,大學裡怎麼冒出了這樣的一頭玩意來?」

    聽著警察們的震驚之聲,許岩卻是麻木得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身子斜斜的、軟軟地靠在黃山的椅子上。雙手發顫,用打火機給自己點煙。他打了好幾下,手直髮顫,怎麼樣也點不著那支香菸剛剛生死一刻之時,他拼盡全力,灌注了體內的全部靈氣進春嬋劍裡,靈氣輸出過度,身體已經虛脫了。剛剛在黃山面前,許岩只是藉著戰鬥過後的那一股衝勁硬挺著而已,等到警察們湧過去的時候,他的整個人都已經累得透了,連一根菸都手顫得點不著了。

    許岩跟那根菸和打火機掙紮了半分鐘,終於還是放棄了。這時候,他看到又開來了一輛汽車,車才剛停穩呢,有人馬上就從車上跳下來了,急匆匆地向樹林裡衝過去。

    許岩看得清楚,車上跳下來得那倆人正是黃夕和唐敏倆人,他叫住了她們:「哎,黃夕!小唐!」

    被許岩叫住了,兩個女軍官才看到坐在警車上的許岩,她們吃了一驚,急匆匆地轉過來衝過來:「許處長!你怎麼在這裡?」

    許岩給了她們一個白眼,他也懶得跟她們計較了,問道:「你們怎麼才過來?」

    兩個女軍官面露慚愧之色,黃夕答道:「許處長,那扇牆太高了,我們翻不過,所以,我們把車子開回學校的大門,再從大門繞過來許處長,您這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許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們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

    兩位女軍官一臉的茫然表情,看著她們臉上的蠢樣,許岩恨得牙癢癢的。好在許岩也知道,依她們的戰鬥力,就算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或許是因為剛剛看到了自己兩位部下王志文上尉和高峰上尉慘死,他不自覺就把這股邪火給發洩到了姍姍來遲的倆人身上了。他沒好氣地自個按著打火機「嚓嚓」地打著火,但不知道是黃山的打火機出了故障還是因為許岩的手太顫了,打了半天,那火機就是始終不著火。

    這時候,唐敏上前來,從許岩手上接過了火機,「咔嚓」一聲幫著許岩打著了火機,又順勢幫許岩點著了香菸。許岩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煙燻味入肚。他感覺到一陣舒緩,顫抖的手也停止了發顫。

    悶頭抽了好幾口煙,許岩低著頭問道:「你們在外邊,聽到什麼了嗎?」

    看到許岩臉色陰沉不定。黃夕和唐敏對視一眼,黃夕小心翼翼地說:「我聽到了一陣很大的轟隆聲,好像是輕微地震了,又像是大樓倒塌了那是什麼聲音?到底出什麼事了?」

    許岩低著頭,低沉地說:「高峰和王志文……他倆死了。」

    或許「死了」二個字從許岩口中說出來。缺乏那種令人震撼的力量感,兩個女軍官茫然地對視一眼,她們的表情依然是懵懂的,像是還沒理解許岩這番話的意思。

    許岩緊緊地抿著嘴,神色陰沉從實質上來說,他跟王志文和高峰二人認識並沒有多久,大家也談不上多深的交情。但就在剛剛,這兩名昨天才剛被分配到自己麾下的軍官就被魔物殺害了,屍骨無存,這個事實令許岩十分震撼。

    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兩個充滿活力和青春朝氣的年青小夥子,他們還坐在自己身邊,跟自己有說有笑地討論著路過的姑娘然後,幾分鐘之後,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肉泥。

    許岩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這時候,他才開始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倘若那巨蛇先吞噬的人不是王志文和高峰,而是選擇第一個來吞噬自己,那麼。精神還沉浸在幻境中的自己,能否有能力抵禦巨蛇的攻擊?

    許岩很容易就得出了答案:不可能的。那時候,如果怪蛇選擇先對自己下手了,自己必死無疑!

    自己面臨的是真正的戰爭。是人類與來自異世界入侵者的生死廝殺,生死之間,命懸一線這絕不是想像中輕輕鬆鬆地打電子殺怪的遊戲!

    這時候,倆個女軍官才明白過來,臉色頓時變得發白。

    「高峰和王志文……死了?」黃夕顫著聲問道,她的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雖然是情報部的特工軍官。但黃夕平素的主要工作還是文職,並沒有經過實戰。對她來說,接觸到死人的事情,尤其死的還是剛剛還活蹦亂跳活的戰友,這實在是一件很震撼的事情。

    「許處長,他們是怎麼死的?」

    許岩默然片刻,然後,他搖搖頭:「黃夕,相信我,關於這件事……你絕對不會願意知道的。」

    彷彿是為許岩的話做解釋一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三人同時轉頭望去,卻看到有個年青警察踉踉蹌蹌地從樹林裡跑了出來,他就在道邊扶著一棵樹彎著腰嘔吐了起來,「呃」那嘔吐的聲音即使離他二十米開外的許岩等人也聽得清清楚楚了。

    跟在這名警察的身後,又有幾名警察跟著跑了出來,各自扶著樹站著或者蹲著嘔吐起來,一個個臉色發白,心有餘悸的樣子。

    許岩倒是過來人了,知道這些警察表現得如此狼狽的原因,多半因為他們平素也沒經歷過這種血腥而殘酷的犯案現場不過,面對那怪物肚子裡被嚼成粉碎的屍塊,即使是最幹練的老刑警也抵受不住的,這些年輕警察有這樣表現,那也算不得丟臉。

    跟在這群年青警察的身後,黃山也出現了。他臉色也有些發白,但表現得卻是比那幾位年輕警察鎮定多了,他指揮著眾人抬著幾個人出來,大聲吆喝著:「把這幾位昏迷的兄弟都抬到這邊來,擱到這邊的草地上吧……從車子上拿幾件雨衣下來,在地上攤開來,給他們墊上了……對,就這樣擱上吧。還有,通知校門口那邊值守的兄弟,救護車一來,直截就給他們帶路,把救護車領到這邊來。」

    然後,黃山這才走到許岩身邊來,看到許岩坐在自己的汽車上抽菸,黃山遲疑了下,向他伸出手:「還有煙嗎?分我一支。」

    許岩抽出了一根菸,不動聲色地說:「煙有,但我沒法分你這本來就是你自個的煙。」

    黃山接過了煙和打火機,點著了火,他狠狠地抽了一口許岩注意到,在點煙的時候,黃山的手也是在發著顫,好幾次都點不著那香菸。很顯然,這位老練的刑警隊長心裡,並不像他表面表現得那麼鎮定。

    吸了一口煙,黃山才像回過神來一般,他直勾勾地盯著許岩,顫著聲低聲問道:「老弟,裡面那傢伙,這是什麼玩意?」

    許岩低頭吸著煙,他含含糊糊地答道:「黃哥,你不是自己進去看過了嗎?」

    「我看過了啊!可,這玩意也太嚇人了吧這傢伙,好幾十米長,足有好幾十噸吧?我們是在大學裡,又不是在亞馬遜叢林裡,怎麼會突然冒出了這種怪物?」

    黃山瞪著眼望著許岩,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像是怪蛇是許岩養出來的一般:「而且,這麼大塊頭的怪物,它平時藏哪裡了?我看它體型,足有幾十米長,這麼個小樹林根本就容不下它!蜀都大學校區裡少說也有幾萬人,大家都是瞎子嗎,看不到這麼大的一頭怪物就在校園裡?」

    黃山用力地搖頭:「這不可能,我堅決說,這種事,堅決不可能的!我沒法相信!」

    許岩撇撇嘴,輕鬆地往黃山臉上噴了口煙,他嘲笑地說:「是啊,我也沒法相信。既然咱們都不相信,這傢伙自然就是不存在的老黃,咱們各自回家睡覺去吧,就當今晚做了個噩夢吧。」

    倆人眼瞪眼地對視好一陣了,最後,還是黃山先軟化了,他親熱地湊過來:「這個,老弟,您在上頭做事,知道的內情多,你就當時做做好事吧,給老哥透露一下吧,不然我這輩子都想不不明白了這條大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從哪來的?」

    許岩有些好笑:「黃哥,你先前不是說,這次蜀都大學的兇殺案,凶手很可能是超自然力量作案這不是你的觀點嗎?怎麼現在怪物就在眼前了,你又不相信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8
第三百一十四節 憐憫

    黃山反駁道:「就算凶手是妖魔鬼怪也好,它們的行動也得遵守基本的物理規律吧?它們也得符合常識吧?

    這麼大的巨蛇,在校園裡生存,它總得要覓食吧?它要出來活動吧?它一個動彈,就得地動山搖,這麼大的怪物,蜀都大學上下幾萬人居然沒人見過它,這根本不可能!老弟,這個結案報告,你讓我到底該怎麼寫?!」

    許岩淡淡說:「嗯,我們在回去的道上,發現這妖孽的痕跡,於是我們翻牆進來查看,在樹林裡遭遇了這頭巨蛇。戰鬥中,高峰上尉和王志文上尉不幸犧牲,好在終於消滅了這怪物喏,情況就是這樣了。」

    黃山當然聽得出,許岩的這番答話不盡不實:這條龐然巨蛇藏在蜀都大學校園內,一直沒被人發現,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前些日子裡,為了幾名警員的失蹤案,警方出動幾百人,把大學裡所有的偏僻角落都給翻了個底朝天,卻偏偏找不到那麼巨大的蛇,這事本來就是夠奇怪的了,而藏匿得那麼隱蔽的巨蛇,卻是恰好在許岩經過的時候被發現了,這又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而且,黃山剛剛親眼看了巨蛇的傷口,發現巨蛇外皮十分堅韌厚重,還有厚實的鱗片。蛇的生命力最堅韌,就算它不還手隨便讓人去殺,只怕也不是幾位軍官隨身攜帶的手槍能殺掉的這種九二式手槍,只怕連破它外皮都辦不到,更不要說給它致命打擊了。

    黃山真的很好奇,許岩到底是怎麼樣殺掉那條巨蛇的?

    這時候,許岩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急切地說:「對了,黃支,有件事很重要,要馬上做!」

    「啊,你說吧。許處長!」

    「黃隊,把你的人趕緊散開,在附近找一個女生!她是個女大學生,名叫黃丹。她穿著白色的裙子,背著一個女生的小挎包,相貌挺漂亮的,瓜子臉,身高約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間。留著長發劉海特徵大概就這些了,要找到她!」

    黃山一愣,他遲疑一下:「黃丹?這名字好像很熟悉,我在哪聽過了……」

    「黃隊,你還記得張靜宛的遇害案吧?張靜宛是遇害了,但和張靜宛一起的,還有兩個女生失蹤了,其中的一個就是黃丹。」

    「哦哦!」黃山醒悟了過來,他嚷道:「我記起來了,確實有個叫黃丹的女生她失蹤那麼久。我們都以為她遇害了呢!你們看到她了?她還活著嗎?」

    「看到了。」許岩的臉色有點陰沉:「她不但活著,只怕……還是案子的凶手!很多事情,只怕得找到她才能說得清楚。」

    戰鬥結束了,但許岩並未覺得輕鬆,現在,他漸漸已把事給想得明白了:被自己用春嬋劍斬的那頭巨蛇,這該是魔界妖物「地蟲」了:按照張卿如師兄的日記裡的說法,這種魔物該具備「土遁」的異能,能潛藏在土中,並且能在土中不留痕跡地自如穿行。

    這種能肉身穿越固體的本領十分神奇。至於這到底是符合什麼科學原理在親眼見過朱佑香的神奇和東京之夜裡吸血魔的變形異能後,許岩早就放棄了用現代科學原理來分析魔物的想法了用人類的科學理論來討論的話,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法解釋。

    但「巨蛇」的軀體太過龐大,就算它具備土遁的技能也好。但如果是它出動來覓食的話,很難不被人類發現它的體型太過巨大,只要稍微露面和活動都會鬧出地動山搖的動靜,要想不驚動周圍的人眾,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唯一的解釋是。地蟲必然還有一個合夥作案的同謀。

    自己一行人莫名其妙地陷入幻覺中,張文斌和史勳等人至今昏迷不醒今晚遭遇之後,許岩隱隱想明白其中關鍵了:地蟲能多次作案而不驚動旁人,是因為它有一個具備蠱惑異能的同伴,那個同伴幫助地蟲迷惑受害者,將他們騙入幻境中,引誘他們自動走到了偏僻的地方,而在那邊,地蟲早已恭候著,擇人而噬了!

    也就是說,在蜀都大學內作案的魔物並非只有一個,而是兩頭魔物在聯手作案!

    許岩猜測,那晚失蹤案中,三個女生的遭遇各有不同,張靜宛被妖物所虐殺,屍體被發現;而黃丹雖然表面上完好無損,而其實,她的靈魂已經被來自魔界的魔物給奪舍了,真正的「黃丹」,靈魂已經被消滅了,現在驅動著黃丹身體的,已不是她本人了,而是來自異界的妖魔。現在的女生「黃丹」,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外在的軀殼,猶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東西,而她的內在靈魂,已被來自異界的邪惡存在佔據了。

    魔物奪舍人類的軀體,還具備了人類的知識,能如常人一般地應對警察的盤問,對答如流在胖人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許岩先前已經歷過類似的同類型事件了王中茂在被情報部關押的時候,那頭隱藏在王中茂體內的魔物也很聰明地隱藏起了自己,它偽裝成王中茂,甚至能騙過了情報部那些經驗豐富的審訊專家們。

    因為知道這樣的先例,所以,許岩能很快地做出這個判斷:自己遭遇過的「黃丹」,她肯定也是一頭魔物!

    聽了許岩的話,黃山吃驚地望向許岩,又看向樹林的方向,他問道:「許處長,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凶手不是那頭大巨蛇嗎?怎麼又變成黃丹了?」

    許岩搖頭道:「其實黃丹本人也不能算凶手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她本人應該也是受害者。」

    一時間,黃山臉上呈現出古怪的表情,他緊緊地抿著嘴,臉皮崩得緊緊的,像是他正在竭力忍著什麼似的那表情,彷彿倘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許岩的話,這個脾氣暴躁的中年警察就要動手打人了。

    黃山苦惱地說:「老弟,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一陣說黃丹是凶手,一陣她又變成受害者了,你這樣說法。我實在是聽不懂!能解釋明白些嗎?」

    許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黃山解釋這「黃丹」既是「受害者」又是凶手的問題要把這問題扯清楚,只怕沒一兩個鐘頭是不夠的。有這個閒扯的功夫,「黃丹」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時間緊迫,許岩也只能不講理了:「黃支隊長。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作為專案組的組長,我命令,立即在附近搜查這樣的一個女學生,請你們立即執行!」

    看到許岩語氣嚴厲,黃山立即知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了,他肅然道:「明白了,許組長!」

    說完,黃山拍拍巴掌,吸引了附近幹警的注意,他吆喝道:「來來來,大家都過來!」

    等幹警們聚攏過來,黃山大聲地宣佈了命令:「你們立即散開來,凡是在附近看到有一個穿白裙子的高個漂亮女生,你們馬上檢查她的證件。如果她叫黃丹。立即把她帶回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警員們發出了響亮的應和聲。

    這時候,許岩插話說道:「大家搜查的時候,必須要提高警惕,那女子極其危險呃,最好搜查的時候多人結伴,大家分開來,相隔十米以上,能確保互相看到,又不至於被人……呃……那個……」

    許岩想說「被人一網打盡」,但這種話說來實在很不吉利。他只能含糊而過了:「大家要互相照應,如果發現同伴有什麼古怪的異常舉動,會導致他自己或者他人受傷的話,要及時地制止他!重複一遍。目標極其危險!如果有人發現她,你們不要採取過激行動與她對抗,而要立即報告!」

    這時候,黃山插嘴問:「許處長,能詳說下嗎?那女的到底如何危險呢?她手上有槍或者刀嗎?」

    許岩想了一下記憶中,好像沒見到黃丹有武器。她那身貼身的裙子,也不像能藏得下武器的樣子。

    「尚未發現目標持有槍械或者刀具……但目標具備異能,能對人造成蠱惑,製造幻覺,所以,大家務必提高警惕注意了,黃丹比這頭巨蛇怪物更危險!」

    黃山疑惑地看著許岩不止是他,在場的警察都是嘩然:一個女生而已,怎可能比這條巨蛇怪物更危險?大家都以為,許岩是在危言聳聽了。

    看到眾人疑惑的神情,許岩只能是報以苦笑了誠然,龐大的地蟲魔物很恐怖很震撼,它能吃人,能造成可怕的毀滅,但當它出現時候,起碼人類能知道防備,還能逃跑和躲避,還能用武器來抵擋;但是具備蠱惑能力的黃丹,那是根本無法防備的敵人就連許岩這樣的修真士都中了招,險些命喪蛇口,對那些根本沒防範意識的普通人,它簡直是無可抵禦的存在!

    只是,這種事,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單憑許岩的話,他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的吧?

    許岩厲聲道:「要小心這傢伙的催眠術!我們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招了!抓緊時間,別讓那她逃了!」

    黃山揮揮手,下令眾警員出發,同時,他自己也拿出掛在肩頭的對講機,對著吼著:「各組注意,把守好各處校門!從現在起,凡是女生要進出校門的,都要求她們出示證件!如果發現名為黃丹的女生,立即扣住她,向指揮部報告!明白嗎完畢!」

    安排好了各處搜查事宜,黃山走近許岩,他表情凝重,低聲說:「老弟,我問你件事……」

    「黃哥,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路過校外,發現了這頭怪物的蹤跡,然後,我們跟它戰鬥……」

    黃山煩躁地揮揮手:「老弟,我不是問你這個!你怎麼幹死這怪物的,這是你的秘密,我懂,我不問!我要問你的是將來,在咱們錦城的地頭上,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怪物會出現?」

    許岩心下暗嘆:黃山不愧是做刑警的,感覺敏銳,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了。

    許岩正視著黃山的眼睛:「黃哥,如果我跟你說:像這樣的怪物,或者比它還要強大的怪物,將來必然還有,還會接連出現你相信嗎?」

    聽到這個答覆,黃山頓時臉色難看起來,他低聲罵了一句,回過頭來,望著樹林的方向發呆。

    巨蛇屍體巍峨的軀體盤踞其中,夜幕中,猶如一座橫臥的小山。

    良久,黃山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在地上,他喃喃說:「還有很多這種怪物……老弟,照你這麼說,這豈不是世界末日了嗎?」他的聲音顯得低沉又虛弱,渾然沒了平日的自信。

    聽到「世界末日」幾個字,許岩微微一震。他立即想到那不知藏在何處的魔界縫隙,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的妖魔鬼怪正在通過它從魔界源源不斷地來到地球上。

    夜幕深沉,寒風擦身,許岩心下冒出一股無可抵禦的寒意:黃丹能蠱惑修真者,將自己拖入幻境之中,這樣的能力,只怕已不是低階魔物能擁有的技能了能直接對人的精神和意識發動攻擊,對方很可能是中階甚至高階魔物了!

    有一頭中階魔物能通過時空縫隙,就有第二頭,第三頭,就會有第一百頭、一千頭!到時候,當那些擁有各種奇特技能的怪物從空間隧道蜂擁而至的時候,整個地球都會成為他們的獵場,人類將從萬物之靈淪為被捕殺的獵物,整個文明將毀於一旦!

    想到這個可怕的未來,許岩不寒而慄這時候,他又想起了朱佑香,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與自己相處時候,朱佑香總是沉默著,用那幽幽的眼神,默然地望著自己。在她的目光中,蘊含著淡淡的憂鬱和難以訴說的感情。那時候,許岩看不懂朱佑香的眼神,但現在,他醒悟了:藏在朱佑香眼神深處的那一抹淡淡的憂傷,那分明就是憐憫!

    朱佑香是在憐憫自己不,她是在憐憫整個的人類文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8
第三百一十五節 匯報

    時間過了一陣,黃山不斷地催促,各組警員紛紛發回報告,稱並沒有發現那名叫「黃丹」的女子,而且,佈置在各個門口的哨崗也發來消息,並沒有這樣的女子經過。

    就那麼短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那魔物能跑哪去了?

    警察們抓不到那頭逃逸的魔物,那是許岩料想之中的事情許岩覺得,這樣的魔物,恐怕也只有自己親自出手才能對付了。但無奈,許岩自己知道自家事情剛剛跟那巨蛇一戰,自己超負荷地驅動了春嬋劍,打出了致命一擊,巨蛇是完蛋了,但許岩也是筋疲力盡、靈氣耗盡拿遊戲裡的行話來說,就是他已經是「空藍」狀態了。

    遊戲裡「空藍」還可以喝藥水來回藍,許岩這邊卻是沒這個本領儘管他也給自己磕了一顆「靈氣丹」,感覺丹田裡暖烘烘的,靈氣已經漸漸在恢復了,不過如果要恢復到全盛時期,估計沒一天半天是別指望了。

    現在許岩的狀態呃,不要說讓許岩去追殺那頭逃脫的妖物了,現在,他壓根就不敢離開黃山的身邊雖然說黃山的戰鬥力不怎樣,但好歹起碼也有十幾把手槍在這裡,那頭魔物總不至於膽大包天地來衝擊這樣聚集警察隊伍吧?

    看到了大群警車增援趕到,許岩感覺鬆了口氣,這時候,他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件,足足過了這麼久,自己居然忘記跟總部匯報了!

    許岩避開眾人,站到了樹林邊上的偏僻地方,又打響了文修之的電話事態緊急,雖然現在還是凌晨四點。但許岩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許岩足足打了三次,電話才被人接通了,文修之含含糊糊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喂是誰」

    文修之的語音很粘糊。渾然不像他平時的乾脆,許岩明白了。對方肯定是在熟睡中被吵醒的,現在還在迷糊著。

    「文部長,我是許岩。打擾你休息,但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向你匯報文部長,要不你先去洗個面吧?這消息很重要,需要你集中精神才能應對的。」

    知道文修之現在正是恍惚狀態裡,許岩故意停頓了一下,給了文修之一段時間的緩衝。然後,他等了好一陣,才聽到文修之含糊地應道:「哦,是岩子啊……都怪這安眠藥,吃得人暈暈沉沉的……好的好的,你有重要的消息?哦,你等我下,我去洗個臉再回來。」

    只聽腳步聲響起,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的功夫,文修之才回來拿起了話筒。他的聲音這時候已經變得清朗多了:「岩子,我是老文,你說吧。什麼重要的消息?還是為那外國間諜的事情嗎?」

    文修之的語氣很平靜,許岩不禁佩服他的涵養過人了普通人睡個午覺起來時候都會有個起床氣,容易暴怒,何況這樣半夜裡吃了安眠藥之後被人強行吵醒呢?文修之現在還能保持著這麼平靜的語氣和態度對自己說話,這是真的不容易了。

    好在許岩很自信,自己要呈上來的絕非等閒消息這是可以跟東京怪物事件是同一等級的事件,足以震撼世界。這樣份量的消息報告上來,那是絕不會挨罵的。

    「文部長,不是間諜案的事。是蜀都大學的系列殺人案,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所以必須要向您報告……」

    文修之微微蹙眉,暗暗不喜許岩雖然能幹。但畢竟還是太年輕啊!

    文修之估計,許岩所謂的突破性進展,大概無非是又獲得了關於案件的重要線索,他驚喜之下,於是迫不及待地打電話來告訴自己了要知道,人家錦城公安局也不是吃素的,人家上百人的專案組,那麼多精兵強將,查了一個多月都查不出頭緒,自己的調查組下去,才剛剛一天的功夫,怎可能立即就獲得什麼突破?多半是許岩這小子經驗不足吧,大概他發現了什麼線索以為是大功一件,馬上就迫不及待地報告自己了年輕人嘛,有點風吹草動就沉不住氣了,容易一驚一乍的。

    他不動聲色地說:「有進展嗎?那是好事啊。不過,老弟,所謂突破性的進展,在我們這行裡不是這麼容易說的,一般來說,如果沒有十拿九穩的破案把握,偵查人員是不敢這麼說的對了,老弟,你的進展到底是什麼啊?」

    「文部長,今晚,經過同志們的努力和奮戰,我們發現了那凶手,並將它殺死……」

    大概是安眠藥的藥力還沒過去,文修之下意識地說:「哦哦,發現了凶手了?還打死他了?哦哦,同志們辛苦了,才僅僅一天工夫,調查組就取得了這樣的進展,實在很不錯了,但大家還不好懈怠,還得繼續努力啊,要知道,案件還沒最終告破,你們現在僅僅只是打死了凶手……呃,打死了凶手……」

    文修之話音遲緩下來了,像是他也發現不對了,他遲疑一下,反問道:「你們已經打死了凶手?!你們發現他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候,文修之陡然抬高了聲量,語氣中也透出了驚喜的味道來。

    「是的,就在今晚,經過偵查,我們已經發現了系列兇案的凶手,並且連夜對它進行追緝,並順利將其擒殺文部長,你剛剛說的,那是什麼意思啊?」

    文修之:「……我什麼都沒說,你也當什麼都沒聽見好了,老弟。」

    雖然在許岩面前出了醜,但文修之並沒有尷尬,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老弟,你說的,凶手已經被殺了?」

    「正是,文部長!」

    「既然凶手已經被擒殺,那……你怎麼又知道他是凶手呢?證據方面,是否足夠充分了呢?

    呃,老弟,我不是在懷疑你。但有時候,我們做事真的不能太急躁了。要有耐心!

    尤其是這種大案,我們必須要經得起歷史的考驗。凶手一死。很多事情就說不清楚了,難免就有人狐疑我們破案的時間實在太快。僅僅一天工夫,馬上就破案了,有些人不明真相,說不定會說些怪話,說什麼死人不能開口、死無對證之類……

    所以,當初如果將凶手生擒了,留下口供和筆錄,那樣比較穩妥些……當然。現在凶手都死了,這就是廢話了。

    那接下來,你們調查組就要多辛苦了,要搜查充分證據,更要注意和錦城市公安局聯合辦案,每一步調查過程都要有記錄和證據,要案件辦成鐵案,以免將來有人別有用心想翻案什麼的岩老弟啊,現在雖然麻煩一些,但這是為你們好啊!」

    文修之不愧是文家的傳人。家學淵源,鬥爭經驗豐富。許岩剛報告了擊斃凶手,他馬上就想到可能有人會用這件事來做文章來攻擊許岩甚至是自己了。由此可見他的處事謹慎了。

    文修之苦口婆心地教誨,許岩這邊聽得哭笑不得:文修之實在太急了,自己根本沒機會插話解釋。最後,許岩只能苦笑著說:「文部長,其實,我也想把這凶手給生擒的,但無奈,這委實不可能,超出了咱們的能力範疇……」

    「哎。老弟,你這想法可不好了。不能為了圖省事就把人一殺了事啊。你這樣,當場處置是簡單了。但事後,這很麻煩了。有時候,能不開槍還是儘量不要開槍的,哪怕是寧願放凶手逃跑都好凶手跑了,事後還可以抓回來,但是開槍打錯人的話,那錯誤就是無法彌補了。」

    「文部長,我打死的凶手,那不是人……」

    「呃?不是人?」文修之愣了一下,反問道:「不是人,那凶手是什麼?」

    「我也說不上它到底算是什麼跟日本東京出現的那頭巨獸,應該差不多吧。」

    「跟東京怪獸差不多?」聽到許岩的這句話,文修之哈哈一笑:「老弟,你別開玩笑。

    那樣的怪物,怎可能跑到了咱們的大學校園裡去了吧?學校裡,怎麼可能存在那樣的東西?」

    知道這種事實在太匪夷所思,沒親眼見過的人是不可能相信的,許岩也懶得跟文修之廢話了。他簡單地說了句:「等我一下,我給你傳證據過去。」然後,他掛了電話,去現場給大蛇的屍體前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但看著拍下的大蛇照片,許岩卻感覺不甚滿意:照片很清晰,好像沒把巨蛇那種巍峨、龐大的氣勢給顯示出來?

    嗯,關鍵是沒有對比!

    許岩琢磨了一陣,最後,他叫黃山找了幾個穿警服的民警站在大蛇的屍骸前,給他們照了個全景照,然後又開來一輛警車擱在大蛇的屍體前對比合影在那巨型大蛇的屍體前,那幾個幹警的身型被襯得小得像米粒似的,那種感覺,像他們站在某個大劇場前合影似的,許岩怎麼也沒辦法把大蛇的屍體給全部拍進去,最後,他乾脆也放棄了這樣的努力。

    然後,許岩點開彩信,把拍下的幾張照片給文修之傳了過去。

    許岩傳相片過去還不到一分鐘呢,文修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在電話裡,文修之渾然不顧自己將軍的身份,像個喝得興奮的小地痞一樣吆喝道:「我操!岩子,那幾張照片,是哪裡找來的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搞什麼ps吧?這些照片,是真的嗎?」

    文修之那急促的喘氣聲,許岩透過話筒都聽得清清楚楚。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文部長,照片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用假照片來騙你?照片上的樹林,就是我們蜀都大學的後院樹林,照片上的警察,就是錦城公安局的警察,警車剛趕到現場都是真的。」

    此刻,在文修之有著上千個問題想要問許岩的,但卻是因為問題太多了,他反倒不知道該從如何問起了。最後,他問了一個看起來似乎很傻的問題:「這條巨蛇,它死了嗎?」

    許岩一愣:「該是死了吧我們這麼多人圍著它轉悠這麼久,它都不見動彈,該是真死了吧?」

    文修之「哦」了一聲,喃喃說:「還好,還好,這傢伙死了……」這時候,文修之一張臉臊得發燙,他都不好意思提起自己剛說出來的蠢話了,說什麼最好生擒不要打死記得在日本電視台的播放裡,東京巨獸能正面抵擋火箭炮和導彈的轟擊,能摧毀戰鬥直升機,它強大的戰鬥力給全人類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蜀都大學裡出現的這頭巨蛇,那塊頭好像比東京的巨獸還要大,估計它的戰鬥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對這種能毀滅一座城市,能正面對抗軍隊重型武器的毀滅級怪物,自己剛剛居然要求許岩將它「儘量生擒」這種蠢話,文修之想起來都感覺臉上發燙,現在,他只盼著許岩不要重提舊事了。

    不過,因為想起了日本東京怪獸事件裡,那些可怕的怪物所表現出的恐怖戰鬥力,文修之的心一下子糾結起來了在日本東京銀座的怪獸事件裡,東京死傷的市民、警察和自衛隊士兵加起來超過千人了,損失武裝直升機十一架,警車三十多輛,現在,在國內蜀都大學裡出現了同等規模的怪獸,措手不及之下,雖然擊殺了怪獸,但估計,錦城這邊的市民和警員的犧牲估計也不會小吧?

    想到這裡,文修之問道:「那麼,許岩,戰鬥情況如何呢?犧牲和損失的情況,你們統計出來了嗎?」

    「統計?」許岩一頭霧水:「這個……傷亡人數,需要統計嗎?」

    文修之嚴肅地說:「統計,那肯定是要的!如果來不及,財產和器械的損失可以遲一步統計,但人員傷亡情況必須立即開始收集和登記許岩,不用等正式數據了,你先給我一句話,這次事件傷亡慘重嗎?參戰人員犧牲多少了?」

    聽文修之問起傷亡,許岩頓時就想起來了犧牲的兩名部下高峰上尉和王志文上尉,他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報告這個噩耗。

    聽到許岩那沉重的嘆氣聲,又聽他遲疑著不敢說話的樣子,文修之心下頓時一個機靈,心裡直叫糟了糟了!聽許岩這幅心虛的樣子,搞不好那頭龐然大物在蜀都大學裡搞了個大屠殺,死傷幾千上萬學生?

    這真的糟糕了,現在這年頭,學生是最敏感的對象,死傷上幾千學生,這可比死傷上幾千市民或者軍警來得更轟動,搞不好,這次事件就要成為全世界的焦點了,追究責任起來,自己這副部長只怕也是要做到頭了。

    「岩子,不要怕!你老實說,到底死了多少人?不要怕,你老實說就是了!」

    文修之口口聲聲讓許岩不要怕,但自己的話音都在發顫著,一顆心筆直地往下墜著。(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9
第三百一十六節 意義

    許岩沉重地嘆了口氣,心想醜媳婦終究還是得見公婆的,這件事終究還是要報告的,他遲疑地說:「文部長,有個不好的消息,我跟你說,你要有思想準備啊!」

    文修之心裡大叫不妙,他艱難地說:「我明白的,你說吧岩子!」在這一刻,文修之做好了思想準備,他使自己堅強得如鋼鐵一般,準備迎接最沉痛的打擊。

    「深夜裡,我們突然遭遇了這頭怪獸,措手不及之下,高峰和王志文二位同志,不畏強敵,英勇戰鬥,但最終……他們不幸犧牲了。」

    許岩誠摯地說:「文哥,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是我沒盡到做帶隊領導的責任,沒能把同志們給保護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現在,文修之哪有心思來怪許岩,他把耳朵都給豎長了,全神貫注地傾聽著話筒裡的聲音,連呼吸都給放停了,他急不可耐地說:「調查組犧牲了兩位同志?叫高峰和王志文?哦哦,這件事我知道了接著說,繼續說,還有呢?」

    許岩聽得一頭霧水:「文部長,還有什麼?」

    「哎喲,岩子啊,你只說了咱們調查組的損失,可沒說其他單位的傷亡啊!錦城警方的人員損失狀況,蜀都大學師生的傷亡,還有普通群眾的傷亡,這些事,你都沒說啊!所有的傷亡,都是要歸入傷亡人數總統計裡的。」

    「可是,文部長,他們錦城警方、蜀都大學的師生和普通群眾,他們都沒人死傷啊!這要怎麼統計呢?」

    文修之下意識地說道:「就算他們沒人傷亡也要統計進去呃,等下!岩子,你說什麼?你說,他們沒人死傷?」說話的時候,文修之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他屏住了呼吸:「難道,其他單位連一個傷員或者犧牲的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許岩覺得莫名其妙文修之今晚怎麼了。說話瘋瘋癲癲,顛三倒四的?

    「文部長,情況就是這樣啊!因為與那怪物遭遇的時候,只有咱們的人在。與它戰鬥的時候,也是只有咱們的人,錦城公安局後來才趕來增援的。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巨蛇已被消滅了,戰鬥也結束了。他們就是幫著處置善後而已,所以並沒有傷亡啊。」

    「那,普通群眾有沒有受波及影響?」

    「現在還沒現……應該是沒有吧。」

    文修之深呼吸一口氣:「岩子,你確定,犧牲的人就只有咱們調查組的兩人?錦城警方、錦城市民都沒有死傷者?全部的犧牲者,就是只有兩人?你能確定嗎?」

    許岩不明白,今晚的文修之怎麼變得這麼囉嗦了,他翻來覆去地追問這個問題,實在讓人搞不清楚原因。他不耐煩地說:「我確定!今晚的戰鬥,整個過程我都經歷了。確定只有高峰和王志文兩人犧牲,另外我們調查組有三人受傷昏厥其他的傷亡情況,現在還沒有現。」

    聽了許岩斬釘截鐵的答話,文修之緩緩吐出一口氣,懸掛的一顆心頓時安頓了下來,然後,他心頭湧起狂喜:幹掉這麼凶殘的大怪物,最終只犧牲了兩名軍人雖不能說是毫無損,但比起日本那邊死傷數千人的慘重局面來說,這戰績已經算得上完美了!

    至於犧牲了兩名軍人在這樣大勝的背景下。誰會在意這點小損失?要知道,日本人那邊,除了平民的死傷以外,他們可是損失了整整一個6航團!

    文修之歡喜地嚷道:「好。很好!老弟,你幹得漂亮,幹得太漂亮了!這件事,我要為你請功的!岩子,你立功了,祖國感謝你。人民感謝你,我們情報部感謝你,我更是要感謝你啊!岩子,你真是天降的福星啊!」

    許岩聽得越加莫名其妙:聽到調查組裡犧牲了兩個人,文修之不但沒有傷心,反倒是顯得十分興奮,連說話都顯得語無倫次起來他該不會是太激動之下傻了吧?

    好在,文修之並不是真的傻了,激動過後,他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在東京,日本政府可是出動6航自衛隊,出動直升飛機和導彈都沒辦法把那怪獸給消滅的,現在,許岩說把怪物給打死了,他用的是什麼武器?就靠調查組隨身攜帶的那幾把小手槍嗎?那是笑話了。

    想到這裡,文修之不禁脫口問出:「岩子,你們是怎麼殺死那怪物的?你們聯繫了當地的駐軍請求他們支援重武器了嗎?駐軍出動了嗎?」

    話剛出口,文修之就自己醒悟過來:「不對!駐軍要出動的話,他們肯定要報告我們的而且,沒有軍委的同意,駐軍也不敢在市區動用重武器!這麼大的事,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報告的!岩子,你到底是怎麼殺死那怪物的?」

    聽到文修之的問話,許岩頓感頭疼他最擔心人家追問這問題。如果要答這問題,自己只能老老實實地交出春嬋劍;緊接著,秉承情報機構那種刨根問底的習慣,對方肯定會繼續追問:這麼神奇的靈劍,你是從何處得來的呢?然後,許岩就必須得交代,朱佑香事件的真相和過程了。

    而且,許岩還存在著一個擔心:如果國家現,春嬋劍威力巨大,簡直是對付魔物的剋星了,到時候,國家會不會以「國防需要,大局為重」的名義,徵用了自己的春嬋劍,放實驗室裡好好研究仙劍的原理?

    好吧,這世上或許真的有大公無私、一心只想著奉獻的聖人,但許岩肯定絕不是那種人。春嬋劍是朱佑香留給自己的最珍貴遺留餽贈,這把靈器寄託了朱佑香對自己的情意,睹物思人,許岩是絕不可能放棄的不說紀念價值,且就說春嬋劍對魔物的犀利殺傷能力,這本身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使許岩對魔物的戰鬥能力整個地提升了一個檔次。今晚,倘若沒有春嬋劍在身邊,許岩估計自己絕對就要一命嗚呼了。這種關鍵時候能救自己性命的法寶,許岩說什麼都不可能放棄的。

    所以,對文修之的問題。許岩就只能保持緘默不語了。

    文修之等了一陣沒聽到答,他還以為是電話出故障了,「喂喂」喊了幾聲,問道:「岩子岩子。你能聽到我聲音嗎?」

    許岩嘆了口氣:「我聽到了文部長,你這問題有點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還是見面再說吧。現在,我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要向你請示的。」

    「啊。更重要的問題?」或許是今晚吃了太多的安眠藥,文修之的腦袋還在昏沉著,他很輕易地被許岩轉移了思路,問道:「岩子,你說吧,什麼事情呢?」

    「文部長,怪物的屍體還躺在這裡,還有三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到時候圍觀的人就多了,恐怕就沒法保密了這件事。該怎麼善後和處理呢?這是很緊急的事,請你給個指示吧!」

    「這個嘛……」文修之微微沉吟:「岩子,你在現場,你有什麼意見呢?」

    「文部長,我大概估算,這巨蛇長有五六十米多米,起碼也有幾十噸重呃,你看過照片了,大概也知道怎麼事了。要將它完整地搬運,估計難度很大。我建議乾脆把它澆上汽油一把火燒掉算了,這樣的話,能在天亮之前將現場處置完畢。」

    「不行!」文修之大聲打斷許岩,他激動得像是許岩要燒掉他的房子:「這麼珍貴的怪獸屍體。怎麼能一把火燒掉?這肯定是要保存起來,要運送京城做標本和做研究的!」

    許岩一愣:「要把這怪物的屍體完整地運送京城?文部長,這好像很難吧……呃,我看著,這頭大蛇除了塊頭大一些,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吧?」

    文修之沒好氣:「你唉。岩子,你根本不懂!這是全世界殺死的第一頭特種生物的屍體,具有巨大的研究價值!如果我們科學家能取得怪物的**標本,分析出這頭怪物的生物性質,這對人類揭開這些怪物的奧秘具有重大價值。

    同時,這也是咱們F病毒調查組的顯著成績我打個比方吧,咱們辛苦這麼久,也取得了不少成績,無論是實戰成績還是科研成績都有很多,但那些玩意,外行人看不懂啊!就算我們寫再多的報告給長看,估計長也看不懂,估計看完也就完了。

    但是,如果我們能把這頭怪獸屍體擺出來,請長參觀,那效果絕對是槓槓的,震撼一百倍一千倍這絕對能證明我們F病毒專案組的成績和能力!這樣實打實的鐵證據,比一百份報告都更能震撼人心!」

    文修之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完整地保存好那怪物的屍體,這不光有科研上的價值,也有政治上的意義!」

    許岩又是一愣:「啊,這怎麼說的呢?怎麼又跟政治扯上關係了呢?」

    「當然有關係了!岩子,你要注意看當前的國際形勢啊!現在,我們和日本都是亞洲的大國,誰都不服誰,關係很緊張。在日本東京爆了怪獸事件,然後,我們國內的錦城也生了巨蛇怪物事件。

    兩件事件性質差不多,但結果卻是截然不同要知道,日本人那邊,他們可是死傷了幾千人,卻連那頭怪獸的毛都摸不著一根!

    相比之下,咱們國家,卻能兵不血刃、乾脆利索地擊殺了怪物,取得了怪物的完整標本岩子,你想想,當咱們把那怪物的屍體擺出去公開的時候,國際上會有什麼樣的反響?那絕對是爆炸了!

    這樣,國際上自然會有有心人來觀察對比,中日兩國的民眾也會不自覺地在心裡將兩件事給對比一下,很自然地,大家都會得出結論:「日本損失了整整一個6航團,東京最繁華的銀座地區都給打成廢墟了,結果都抓不到那怪物,咱們這邊卻是兵不血刃就順利把那怪獸給消滅了,連一個老百姓都沒受牽連。由此,可見,咱們人民軍隊的戰鬥力,要比日本自衛隊要強得太多了!」

    這是實打實的戰績啊,這顯示我們國家的優越性,也顯示我們的人民軍隊有著強大的戰鬥力,有足夠的能力來抵禦那些異種生物的侵襲,保衛人民群眾,給老百姓信心和安全感!

    這彰顯了我們國家實力、軍隊實力,在國際上給咱們增添光彩的,也襯托出日本人的無能,讓他們大大地丟了一個臉!

    所以說,一定要把怪物的屍體給完整地保存好,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這是關係到我們國家威信和形象的重要大事,說得嚴重點,就跟射神州飛船的意義一樣巨大,絕對不能敷衍和馬虎的!你想銷毀怪獸的屍體,我堅決不能同意的!」

    文修之說得嚴厲,心下卻是喜滋滋的許岩用微小的代價消滅了為禍巨大的怪獸,這件事的意義到底有多大,他現在還不能全面評估,但這肯定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勞。

    許岩今晚的戰績,堪稱震驚世界,這不但是許岩的光榮,也是華夏軍隊的光榮和驕傲相比於表現笨拙、傷亡慘重的日本自衛隊,華夏軍人卻表現出強大的戰鬥力,完美地將日本自衛隊打臉,大漲民心士氣,這件事在當前局勢下的意義,那是怎麼估計都不過分的。

    許岩是自己一手特招參軍的心腹部屬,這是整個情報部都知道的事實。許岩在外面闖的禍,那自然是自己的責任,但反過來,許岩立下這樣的殊功,自然也是因為自己不拘一格、慧眼識人的結果,始終這功勞還是要落到自己頭上了的。

    許岩這傢伙,還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想到這裡,文修之樂呵呵地安撫許岩:「當然了,我也知道,這是很大的工程,需要出動專業的工程人員和重型車輛和器械,還要協調鐵路方面不過,這件事,岩子你就不用操心了,自然有專業人士來料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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