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64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9
第三百一十七節 困難

    許岩結束通話以後,他看到,現場的警察多了很多,新增援警察還源源不斷地從市區趕來,遠處不停地傳來警笛聲和連綿的車聲,大隊警車出現在校道上了,連綿的警燈在夜幕中顯得十分刺眼。

    救護車也過來了,醫護人員扛著擔架抬走了許岩的部下們,許岩憂心忡忡地將幾個昏迷的部下送上了救護車,然後,他才注意到,一長串的黑色轎車已經停在路邊了很顯然,今晚錦城被驚動得大了,領導們也過來了。

    夜幕黑暗中,許岩也認不出來的誰是誰,但黃山認得啊!看到領導們的座車遠遠地過來,黃山立即迎到了道邊,還沒等著汽車停穩呢,他已經快步迎上去了:「鄧局長,您好您好,驚動您了……」

    「啊,招書記,您是親自過來了!」

    黃山這麼一溜煙地招呼過去,一邊還小聲給身邊的許岩介紹:「這個是錦城的國安局的勞局長,這位是咱們公安局的鄧局長,你見過的……這位是咱們市委常委、政法委的招書記……這是咱們市局的曹副局長……」

    眾位官員都是半夜裡接到了通知緊急從被窩裡趕過來的,他們一個個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衣裳頗為凌亂,神情有點茫然,顯然還搞不清楚現場狀況。

    官員中,錦城市公安局的局長鄧伯南最清楚案情,一下車,他直截就問了:「黃山。你說,蜀都大學系列殺人案已經破了?作案的凶手已被擊斃了?在哪裡呢?」

    黃山有點不好意思地望了眼許岩。他委婉地提醒鄧伯南:「鄧局長,消滅凶手是京城來的調查組,有兩位同志犧牲了……其他同志現在還在昏迷中。」

    鄧伯南疲憊地抹了一把臉,他歉意地向許岩點點頭:「許處長辛苦了,同志們也辛苦了,回頭我們會為同志們請功的那。凶手和現場在哪裡呢?」

    「趙書記。鄧局長,諸位領導,請跟我過來現場我們還沒動過,就是等著上級查驗的。許組長,請您也過來吧,您親手消滅兇犯,等下可能要麻煩您介紹情況的。」

    這幫官員中,許岩也沒幾個認識的,但黃山這樣客氣地邀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許岩也不好意思拒絕,他應了一聲,跟在黃山的身後。慢悠悠地進了那片小樹林裡。

    進了樹林裡,一片刺鼻的腥臭味便傳了過來,許岩微微蹙眉:怎麼剛剛和那魔物戰鬥的時候,沒感覺它是這麼臭的?是剛剛戰鬥的時候太專心致志了,以致聞不到它的臭味?

    領導們顯然也聞到了那股惡臭,紛紛蹙眉皺臉,腳步明顯地緩慢了下來。有個不知是什麼單位的領導出聲問道:「黃支啊。你們怎麼搞的?弄得這麼臭氣熏天的,這等下讓我們怎麼視察啊?」

    黃山尷尬地笑笑,心下卻是大罵這是擊斃兇犯的第一現場,難道是自己能搞出來的?

    樹林並不大,眾人進樹林後走了不到幾百米,便到了真正的兇案現場看到那大片被連根折斷的樹木現場時候,官員們已經意識到今晚的動靜不同一般了,但驟然親眼看到那頭小山一般的龐然大物,縱然諸位領導都培養出「喜怒不形於色」的涵養,他們還是無法保持鎮定,現場響徹一片鬼哭狼嚎的驚呼聲和慘叫聲,有人向外逃,有人大呼救命,甚至還有人嚇得當場癱坐在地,褲子都給尿濕了這混亂的場景持續了好幾分鐘,在這期間,這狼狽場景自然不足為外人說道的,黃山花費了蠻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使得大家恢復了鎮定。

    當官員們恢復鎮定以後,鋪天蓋地的問題便朝著許岩迎面而來了:「許組長,這頭屍體,那是什麼東西?」

    「許組長,這頭怪物是從何而來的?它怎麼會出現在蜀都大學校園裡的?」

    「許處長,你怎麼就知道這頭怪物是殺害多名師生和幹警的凶手呢?有什麼證據嗎?」

    「請問許處長,聽說有兩名同志犧牲了,他們是怎麼犧牲的呢?遺體在哪裡呢?請問許處長,戰鬥的具體經過是怎樣的呢?巨蛇怪物如此巨大,你是用什麼武器殺了它的?」

    震驚過後,官員們圍了過來,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地潮水般湧來撲向許岩。

    倘若是平時,許岩說不定還有耐心為他們們解答,但現在,剛剛經歷了戰鬥,許岩精疲力盡,想到整個人類世界都在面臨著滅亡危機,許岩更是心情沮喪,他根本沒心情來搭理這些地方官員,對所有的問題,許岩統統就用一句話來打發了:「這是我們調查組的機密情況,暫時不便回答。」

    聽了許岩的回答,官員們都是面露慍色就算是中央的調查組也不能這麼無禮的吧?倘若來的是情報部或者國安的部長級的首長,說這種話倒還能讓人接受,但眼前這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論起歲數,自己的兒子都比他大,論起官職,那更是差得十萬八千里。先前大家對他客氣,不過是看他是京城下來的調查組負責人,大家面子上客氣一下罷了,沒想到這傢伙還真的拽起來了,居然口口聲聲說什麼「機密」機密?老子看過的機密文件,比你小子看過的黃色小說都多!

    在場的官員當中,以錦城市政法委的招書記地位最為高,他隱隱也就成了在場眾官員中代表。招書記年紀不大,四十多歲的樣子,個頭不高,但卻顯得十分精悍。他目光銳利,鼻樑碩大高挺,呈現鷹勾狀,眉毛很濃,神色嚴肅按照相書上的說法,這徵兆此人精力旺盛。處事果斷。

    招書記也是半夜裡被緊急通知叫起床的,他卻並沒有顯得如何困頓。反倒是精神抖擻目光炯炯,顯得十分亢奮,有一股幹練殺伐的味道從外形氣質來說,他比鄧伯南更像一位公安局長,而鄧伯南的外形氣質看起來卻是過於綿軟了。

    招書記走到許岩跟前,很客氣地伸出手與許岩握了下。握得十分有力:「你好。許組長!」

    「您好,趙書記!」

    趙書記爽朗地打了個哈哈:「呵呵,許處長,你從京城下來,這一趟辛苦了!我本來還想,這兩天抽個時間,跟你們調查組的同志們安排個見面呢,沒想到卻是在這裡見著了。

    許組長,你們不愧是中央下來的調查組。這水平和能力就是不一樣,剛剛下來,立即就找出了案件的凶手,連夜將它消滅。剷除了這個大患,為錦城人民除了一個禍害,也為死難的群眾和犧牲的幹警們報了仇。

    對於調查組同志們的辛苦和功績,我們錦城市委、政府和錦城市全體市民都是不會忘記的!我們要報告省委,請省委向中央請功,嘉獎你們的工作!

    許組長,作為中央下派的調查部門。你們要對上頭負責,我們完全理解,也支持你們的工作!但許組長,你也要理解我們啊!我們錦城政法系統,我們也要對錦城的兩千萬市民負責啊!這案子,死了、失蹤了幾十號人,其中有我們蜀都省的大學生,也有我們的普通市民,甚至還有我們的公安幹警請許組長體諒我們的難處,我們要直接面對市民,面對那些遇害和失蹤市民的家屬,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咱們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吧?

    許組長,你就給我們一句『工作機密無可奉告』,這樣,我們沒辦法跟省委、市委交代,也沒辦法跟死者家屬交代!這件事,你怎麼也得給透露一些吧?」

    趙書記有著濃重的京城口音,許岩嘆了口氣,答道:「招書記,您要知道什麼呢?」

    「很簡單,咱們的市民,咱們的幹警,他們到底是被什麼東西給害了?這條巨蛇,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它從什麼地方來的?好吧,就算這些是你們的機密,但有件事,許組長,你得給我們透個底」

    招書記站過來,湊近了許岩,他壓低了聲音:「像這頭怪物,它還有沒有同伴?還有沒有其他的?會不會再在咱們錦城出現?許中校,其他的事,你可以不說,但這問題,你得給我透個底,身為政法委書記,我要對全市人民的人身安全負責!」

    招書記身量不高,但氣勢很足,腰桿筆挺,在那邊一站,那氣勢就如同一根戳在地上的釘子,顯得氣宇軒昂,信心十足。他聲音不高,但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充分顯出了一位上位官員居高臨下的強勢感。

    許岩直面招書記,自然對他的氣勢感覺得更加明顯,他暗暗感嘆:這凝聚得猶如實質的氣場,恐怕就是人們傳說中的官威了吧?倘若是普通的老百姓,面對這樣強勢的氣場,只怕招書記說什麼都得答應下來了,但許岩卻不是普通老百姓作為修真者的一員,隨著他修煉層次的提高,許岩的心志也逐漸變得堅定。招書記的氣場,對他根本就不起作用了。

    「招書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現在,這恐怕不是當務之急,天馬上就要亮了,咱們還是想想如何對幾萬大學生解釋這條大蛇吧?招書記,鄧局長,你們二位是現場的最高領導,要如何善後,還請二位拿個主意出來吧。」

    招書記一愣,和眾人面面相覷大家才想起,比起如何交代,案件現場要如何善後,這才是一件令人更加頭疼的事情。

    招書記嚴厲地說:「今晚這樣的事情,怎能公諸於眾?那會引起社會恐慌的!」他環視在場眾人一眼,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來說道:「立即安排人封鎖現場,盡快把屍體拉走!這件事,絕不能外傳,秘密處理了!」

    眾人面面相覷:招書記的話沒有錯,按照通常的慣例,這種特異事件的案件,處理應該是秘密的,不會讓普通民眾知道的。

    但問題是,這次案件與眾不同,發案地十分敏感,坐落在一座國內外都享有相當知名度的大學城裡,這就決定了,有很多通常的手段在這裡是沒法使用的蜀都大學的在校師生多達數萬人,不是那種人煙稀少的荒村野嶺,要怎麼清場和封鎖?

    其次,這次事件的特殊性也決定了,很難私下秘密處理。平常的秘密案件,找幾個人把屍體抬上車一拉就走了,把現場的血跡和彈痕給收拾一下,基本上也沒什麼痕跡了。但這次事件裡,一頭巨獸橫臥在蜀都大學的校園裡,這麼龐大的屍體,重量多達幾十噸,可不是兩個人拿著裹尸袋一裹就能搬走的。

    要把這具重達幾十甚至上百噸的怪獸屍體運走,這就跟一項重大工程差不多,需要出動重型運載車隊、重型起重機,需要專業隊伍來施工,還得有專門的工程師來指揮和規劃整個行動這難度,就跟把一座大橋完整地運走也差不多了。

    在場官員,大多都是政法和治安系統的官員,論起如何辦案或者維持秩序,大家都還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但要說到如何主持這樣一項龐大的工程,大家全都是門外漢,都是深感棘手。

    鄧伯南局長說道:「招書記,要對付這麼大的怪物屍體,咱們公安局還真沒處置過,怕是超出了我們的能力,得請市裡面協調出動大型工程隊了同時,還得做到保密……這個,真是太難了!我們很擔心完不成這任務。」

    大家都明白:沒錯,如果說搬運過程中還要求保密,這項工程的難度就會以幾何倍數上升了就算大夥能在蜀都大學裡把現場給封鎖,但要把這樣的龐然大物運出市區,無論是運去機場也好鐵路也好,途經之處,目擊群眾會是成千上萬的這麼龐大的巨蛇屍體,到哪裡都是驚世駭眾的存在,要保密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

    招書記雖然強勢,但並不是蠻不講理。他臉色陰沉,微微沉吟半響,卻是轉向了許岩:「許處長,關於這件事的善後,你們情報部是個什麼態度?你們首長有些什麼指示嗎?」

    許岩一愣自己不過是想轉移注意力而已,怎麼這皮球又踢回到自己頭上了?他沉聲道:「趙書記,我向情報部的文副部長請示過,他指示:必須要保持怪蛇屍體的完好,運送京城。」

    招書記蹙眉,他問道:「文部長沒有強調說保密和封鎖消息嗎?」

    許岩回憶了下文修之的話,他說道:「文部長並沒有強調這……他只是說,要保護怪蛇的屍體完整。招書記,需要我給文部長再打個電話請示嗎?」

    招書記點點頭:「這樣最好!這樣,許處長,你順便幫我們向文部長求援吧咱們錦城市政府請求解放軍的支援,請求出動有重型設備的工程兵部隊來搬運這頭巨蛇!」(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9
第三百一十八節 傾軋

    許岩又打電話給文修之,他把招書記的意思給轉達了,文修之很驚訝:「偌大的錦城市,難道就找不到一個能裝運巨蛇屍體的重型車隊和器械嗎?」

    「先前,錦城這邊確實考慮過,想組織一支大型的機械施工隊來裝載和運送這頭怪物屍體。但他們擔心,動用民間的工程施工隊,參與的施工人員太多了,這件事只怕就沒辦法保密了,還不如出動咱們部隊的工程兵,這樣比較容易封鎖消息。」

    文修之悶哼一聲,心思靈透的他,當然明白錦城市一眾官僚的意思,對方表面上是向他求援,其實卻是跟他討價還價錦城市有言在先,他們不保證能做到封鎖消息。如果文部長不滿意的話,就請您老人家自個找人來搬這頭大蛇吧!

    怪物剛除掉,你們就敢這樣跟我討價還價了?

    文修之心高氣傲,他心下不爽也不表露,只是淡淡說:「我知道了。我跟錦城軍區聯繫看吧,看看在錦城市周邊有沒有裝備重型器械的工程兵部隊,如果有的話,由他們來執行裝卸任務,這自然是最好的;

    岩子,你轉告給招書記,請錦城的公安部門做好現場封鎖工作,儘量把工作做得認真細緻,盡最大努力來堵截消息的外傳。」

    文修之說是這麼說,但最後能不能做到保密這個,他壓根都不抱希望了。那麼多的警察和官員都看到了怪物的屍體,現在的知情人就過了幾百人,天亮以後,說不定蜀都省的領導和安全部門的領導也會到現場去視察,到時候的圍觀人和知情人怕不要過幾千人?

    再加上到時候的施工人員,運送怪獸沿途所經過道路的群眾,他們也會看到怪物的屍骸到時候,目擊人數會是以萬來計算的。這麼龐大的知情人群,文修之就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做到保密的。最終還是要公諸於眾的。所以,對這件事,文修之基本上是不抱什麼指望了。

    文修之不關心能否保密,但從許岩代傳的話裡。他能隱隱感覺出,錦城市的高層領導對許岩這「中央調查組組長」好像不是十分買賬,而且招書記的態度好像也不是很合作。

    文修之是個習慣做最壞打算的人,他叮囑許岩說:「岩子,其他事。錦城那邊要怎麼處理都好,我們不干涉,你在那邊,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行了:怪物的屍體絕不能被損壞!

    你和調查組的同志,要寸步不離地守著怪物的屍體,保護好它!如果錦城那邊想要亂動怪蛇的屍體,你要堅決阻止。如果有人不聽勸告硬來的話,你們絕不能退讓,甚至。看書要……你們可以考慮採取武力阻止,哪怕生衝突也在所不惜!」

    文修之把事情想得這麼壞。甚至連可以使用武力的話都說了,許岩不禁咋舌,他不得不提醒文修之:「文部長,你也知道的,咱們調查組總共就這麼幾個人,除了兩位犧牲的同志,還有三個人也受了傷,被送醫院了。現在,還留在現場的人,只剩下我和黃夕、唐敏兩個女同志了。你這任務。只怕我們執行起來很困難這是錦城的地頭,周圍足有好幾百的警察,他們隨隨便便就能調動上百警察把我們三個架走,如果真有什麼衝突。要我們要阻止他們,這只怕不可能。」

    聽許岩這麼說,文修之頓時躊躇起來:「看來,錦城的情況還是比較複雜啊……嗯,你說的是,那邊全是錦城的人。真有什麼事的話,你獨個在那邊支撐確實太勉強了,很難應付。

    這樣吧,我這就給錦城警備區打電話,讓他們給你增援我看,就先來一個營吧!一個步兵營,先進了現場掌控了局勢再說!」

    「要出動駐軍?」許岩吃了一驚:「先前不是說,要調動駐軍進城是很困難的嗎?」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啦。先前,我們沒有證據,自然不方便隨便調動部隊。但現在,既然在蜀都大學裡現了巨大的怪物,這自然就是屬於確定的重大危機了,咱們軍方接手,那是名正言順的事,誰都不能說我們不對。」

    文修之是個思慮周密的人,有備無患不管錦城的官員們在打什麼主意,不管他們配不配合,只要部隊進了場,將怪物的屍骸給控制起來了,那時候,事態就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進退自如。

    「岩子,到時候,這個營到時候就歸你指揮了。你告訴錦城的領導,這個營是我們協助他們封鎖現場用的……但你自個心裡有數,他們真正的任務,是為了保護這條巨蛇怪獸的屍體。」

    「啊,我要指揮一個營?」聽文修之這麼說,許岩頓時大驚失色:他是個最怕麻煩的人。當調查組的組長,許岩已感覺疲憊不堪了,現在,自己還得接管一個貨真價實的步兵營,那不得幾百人?自己一點軍事經驗都沒有,怎麼指揮他們?

    「呵呵,岩老弟,不用擔心,讓你指揮一個營,並不是真的讓你去具體調度和安排這個營營裡本來就有營長、有政委,也有下面的連排長,他們是負責具體執行的。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給他們下命令,告訴他們要幹什麼!至於如何安排人手如何調度執行,那是他們的事。而且,你負責的時間也不會很長對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凌晨四點零五分。」

    「好,我立即向上級報告這消息,另外也組織有關學科的專家和技術人員集合。估計在明天中午之前,我就能帶著專家組抵達現場了,到時候,我會接管現場指揮權。

    在我到現場之前,你和錦城公安局合作,維持好現場的秩序,組織好封鎖和隔離帶,防止外人進去搗亂。」

    文修之給許岩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讓許岩維持好現場的秩序,保護好現場,對這個任務,許岩欣然接受太複雜的事情幹不了,安排個封鎖線防止外人接近。這樣的事情還不簡單嗎?

    當下,他找到招書記,沉聲說:「我已請示了總部的長,長對這件事很關注!明天中午。情報部文修之副部長將親自抵達現場,負責這次事件的善後事宜。」

    聽許岩這麼說,官員們感覺如釋重負軍方終於來了個比較靠譜的負責人了!倒不是大家對許岩有什麼意見,只是在場的官員大多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卻要平起平坐地跟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一本正經地討論事情。甚至還要聽他的指令和差遣,這委實讓大家感覺很彆扭了。現在,京城終於派了個將軍來負責這事,大家立即感覺輕鬆了終於不用再跟這小毛孩中校打交道了!

    聽到文修之的名字,招書記一揚劍眉,他輕聲說:「文家的老四要過來?」他不置可否,淡淡問道:「那麼,文老四……呃我是說文副部長,他有什麼指示嗎?」

    「文部長明天中午會帶一批相關的專家過來勘查怪物的屍體,在他抵達之前。我們得保護好現場的安全。」

    「這是應該的還有呢?」

    「文部長希望,錦城市能做好現場的封鎖工作,對相關知情人員,要進行保密教育,不能讓消息外洩。」

    鄧伯南局長一直在旁邊站著沒說話,聽到許岩的要求,他面有難色:「這個,市局會約束好我們的幹警,警告大家不能亂說外傳。但許處長,你也知道。這裡是校園區,人口密集,天亮之後,勢必會有大量群眾圍觀。消息會傳得很快的,要做到保密是很難的。」

    「能不能把現場給徹底封鎖起來?」

    「這倒不是很難,有兩百來號的警力,應該就可以把怪物屍體給包圍起來了……」

    招書記插話道:「光是把屍體給包圍起來怎麼夠?我看啊,起碼該把整個後院校區都給封鎖了!周圍幾棟能看到這裡的教學樓、學生宿舍樓,統統都給疏散清空了!」

    鄧伯南弱弱地說:「要徹底封鎖後院校區。警力怕不足啊。」

    招書記提高了聲量,聲色俱嚴:「警力不足,那就去調嘛!市局,分局,都可以!錦城公安局幾萬的幹警,現在真的有事了,連抽調個一千幾百人都做不到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們的公安局一年十幾個億的經費,真到關鍵時候,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嗎?」

    鄧伯南默然,緩緩點頭:這就通知下去,抽調警力過來。」

    看到這一幕,許岩暗暗稱奇他混了一段日子,對官場也算有些認識了。鄧伯南是錦城市公安局的局長兼副市長,論起級別來,他是跟招書記平起平坐的,但不知為什麼,鄧伯南在招書記面前的氣場顯得很弱,幾乎跟個下屬差不多,唯唯諾諾,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許岩乾咳一聲,插話道:「招書記,鄧局長,有件事,我要向你們匯報的:文部長已經安排了,錦城警備區準備派一個營進駐現場,協助封鎖現場。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了,應該能彌補一些警力的不足吧。」

    許岩說話的時候,招書記和鄧局長都轉頭過來望著他,不知為何,他們眼神裡的味道都顯得很怪異,許岩自顧自地把話說完,然後才望著二人,問道:「招書記,鄧局長,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招書記收了目光,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既然是部隊上的安排,我沒意見。」

    招書記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定了。看著現場的氣氛有點詭異,許岩也不想攙和,他打個招呼,正要離開呢,但這時候,招書記喊住了他:「許處長,我跟你問點事老鄧,你忙你的去吧,我跟許處長有些事談談。」

    招書記將鄧伯南打走了,他的神色顯得和藹了些,他走近許岩,一手搭著許岩的肩頭,彷彿以此來表明他的親熱態度,他沉聲說道:「許處長,對你們部隊同志的工作作風和態度,我是很欣賞的。你們工作組剛到錦城,第一天就查出了問題,破了這大案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這種工作能力,實在比我們的錦城公安局要強得太多了。」

    「招書記您過獎了。」儘管招書記笑吟吟很和藹,但許岩還是從他的笑容裡讀出了一絲異樣的味道,他客氣地說:「我們能快破案,一來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碰上了,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二來,也是因為錦城市公安局在前期做了大量的工作,為我們的工作做好了鋪墊沒有他們的協助,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破案的。」

    「嗯,」聽到許岩讚揚錦城市公安局,招書記不置可否,他說:「許處長,我聽說,你是國內處理這類特異案件的頭號專家,你能在這麼短時間裡迅破案,應該是對這種怪物的情況很瞭解吧?」

    摸不清招書記的用意,許岩只能謹慎地說:「也談不上瞭解很多吧,因為我們的工作性質,跟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接觸得多一些,所以略有瞭解吧至於您說我是專家,那實在愧不敢當的。」

    「呵呵,許處長太謙虛了。許處長,我想請教:這頭巨蛇在被你現之前,它到底藏在哪裡呢?」

    許岩微微沉吟,一時卻不知該如何答話了按照典籍上的介紹,地蟲用土遁術潛伏在地下,在土地中生存和穿行,但按照地球人的科學理論,這根本是解釋不通的!

    生物怎麼能在固體中存活和活動?

    如果按科學理論來解釋的話,那頭巨蛇妖物的存在方式,這該是涉及到維空間的理論了。依許岩的理解,那頭巨蛇很可能是維的方式存在在泥土中,但當它需要的時候,它又能自由出入維空間,進入地球位面獵殺和捕食獵物所以,招書記追問巨蛇妖物到底藏在哪裡,這還真不是簡答幾句話能說清楚的。

    看著許岩沉吟不語,招書記追問道:「許處長,我的意思是,在被許處長你消滅之前,這頭巨蛇,它是不是藏在蜀都大學校內呢?」

    許岩沉吟了好一陣,才勉強地說:「……從某種意義上說來,可以算得上吧。」

    聽許岩做出肯定的答,招書記好像很滿意,他說:「許處長,你帶隊到錦城開展調查,還不到一天一夜,你立即就查到了那怪物的蹤跡,立即消滅了它;而且錦城市公安局在校園裡駐紮了上百號警力,佈置了那麼多的監控設備,卻連藏身在校園裡的、這麼大的一頭巨蛇都沒現這豈不是豈有此理嗎?

    從第一次犯罪開始到現在,前前後後也有一個多月了,這麼大的一頭怪物一直藏在校園裡,我們的公安局卻是一直沒察覺,這也太敷衍馬虎了!我覺得吧,關鍵還是咱們錦城公安隊伍的能力有問題!」

    許岩看得出,招書記雖然是對自己說話,但那番話卻不是對自己說的。招書記如何評價錦城市公安局的工作,這是錦城市政法系統的內部事,許岩也沒興趣多管,他哼哼哈哈地應付了幾句,恰好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許岩順勢說聲抱歉,走開來拿起了電話看看,卻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9
第三百一十九節 好人

    看著手機上未知的號碼,許岩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

    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很粗豪又洪亮的男子聲音:「你好!請問是許處長嗎?」

    「我是許岩。你是哪位啊?」

    「你好,許處長!我是錦城警備區直屬警通營的,我是營長趙荃陽!」

    趙荃陽營長遲疑了下,問道:「許處長,聽您的聲音,很年青啊!這個,我打的這個電話,不會打錯號碼了吧?你真的是情報部的許岩處長本人嗎,還是他的助理或者秘書呢?這個,小同志,咱們可是在執行軍令,你不要開玩笑啊!」

    許岩知道,因為自己的聲音實在太過幼嫩了,一聽就知道是少年了,以致對方產生了懷疑,他苦笑著說:「你好,趙營長,我確實是許岩情報部特種反恐處的許岩!我的聲音顯得比較年輕,但確實是我本人要不要我把軍官證號碼給你報過去?」

    趙營長很爽朗地「呵呵」笑起來:「呵呵,那就不必了,許處長,您是中央下來的上級領導,咱哪敢看您的證件。既然上頭給了咱們這個電話,那咱們打過來,能對得上人就行了!許處長,不好意思啊,咱們沒見過面,事關重大,咱多嘴問了兩句,您別見怪啊!」

    「哪裡,趙營長做事謹慎,這是應該的。」

    倆人寒暄認識了,趙營長才說到了正題:「是這樣的,許處長,我們剛剛接到警備區首長的指令,要求我營立即出動前去市區的蜀都大學維持秩序,同時讓我們跟您聯繫,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向您請教,聽您指揮這事,沒錯吧?您也收到命令了吧?」

    「對,沒錯。趙營長。我已經在現場了,你既然接到了命令了,那就趕緊過來吧。」

    趙營長應道:「好的,我們剛接到了命令。部隊已經在集合了,就是有件事,我們有些拿不準:上頭只要求咱們過來執行一個重要的警戒保衛任務,但具體幹什麼卻說不清楚。所以,我們只能請示許處長您了:這趟任務。我們要帶裝備嗎?需要帶上槍和實彈嗎?」

    許岩微微沉吟了一下,問道:「營裡立即能帶上的,有些什麼重裝備?」

    聽許岩的問話,趙營長心下微微一驚他請示許岩的,只是問自己需不需要帶上實彈槍械而已其實趙營長自己都覺得,在市區執行一個警戒任務,帶槍根本就是多餘的,只是出於謹慎,他才打了個電話來向許岩請示一聲,沒想到這個許處長反而問他。營裡有多少重裝備?

    怎麼回事?蜀都大學校園裡,怎麼會需要用上重型武器那麼誇張的事?難道是有大規模恐怖分子搞破壞?可這些日子,市裡風平浪靜的,沒聽說過有這方面的消息啊!而且,就算真的有大規模的恐怖活動,出動平息騷亂也該是錦城的民警或者武警啊,怎麼直接就調動警備區的部隊上了?

    「許處長,我們是警備區的直屬營,所以編制上比一般的步兵營要大上一些。除了輕武器外,我們還有一個反坦克排和一個火力排。裝備有反坦克火箭炮、榴彈發射器和12.7的高射機槍其他的,就是常規的自動步槍了。」

    趙營長說著,自己先呵呵地笑起來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許處長。咱們是軍區的看門部隊,自然比不上野戰部隊的裝備精良了,重武器家當也就是這麼點了。

    不過,許處長,不至於要帶上這些大傢伙吧?半夜裡,要開動軍械庫。那可是很麻煩的事,咱們是沒權的,還得請示警備區的首長,麻煩得要命……估計要耽擱上很久的。而且,帶著這種傢伙進大學裡,影響不是很好吧?」

    許岩沒有笑,他沉吟了一陣,還是覺得事情應該以謹慎為上自己雖然斬殺了一頭地蟲,但朱佑香可沒說這種魔物是獨居還是群生的,天知道是不是還有第二頭地蟲潛藏在哪裡?讓趙營長帶上重武器,如果用不上,頂多就是讓他們搬運一番白辛苦而已;但現在,自己已明知道有第二頭魔物存在了,如果真的出現魔物報復襲擊人這樣的事情,自己的戰鬥力也沒恢復,手上又沒重武器,單靠步槍和手槍只怕是應付不了的。

    寧可做了無用功,但也不能因為省事而誤了大事!

    所以,雖然許岩明顯聽出了趙營長的意思是嫌麻煩,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趙營長,我的意見,還是有備無患,帶上吧!如果是怕影響不好,你們可以考慮把那些傢伙留在車裡,不要搬出來就是了。」

    趙營長沉吟一下,他很認真地說道:「許處長,我明白了。上級給我們的命令是聽你的,既然你要求我們帶上重武器,我們自然服從的,只是開啟槍械庫和交接槍械都要登記,這些事情可能要麻煩一些,可能要耽擱上一陣功夫呃,可能要延誤上個吧小時吧。要不,我先安排偵察排和三個連隊先過去,重武器遲一步趕到,這樣可以嗎?」

    「行,就這樣安排吧!你們盡快過來吧!我在蜀都大學現場等你!」

    「那好,那麼我就帶著步兵連隊先過去;反坦克排和火力排就遲一步吧。」趙營長遲疑了一下,然後,他問道:「許處長,說真的,您這樣安排,還真有點把我給嚇著了。我們這趟過去,到底要幹什麼啊?維持秩序的任務,用得帶上高射機槍嗎?這個……是不是要打仗了?很危險嗎?您不說,我這邊心裡實在沒底啊!」

    許岩哭笑不得:「趙營長,這個事,電話裡不方便說,你過來就明白了這也只是預防萬一,真用上這些傢伙的可行性很小的。」

    「許處長,您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我們大概一個小時到吧!到時候見面詳談吧!」

    許岩掛了電話,這時候,才發現黃山一直在離自己幾步開外的地方望著自己那個距離恰恰好,既能看到自己。又不會被人懷疑是在偷聽自己的電話,看到許岩掛了電話,黃山向他走了過來。

    夜幕中,許岩因為修真。視力卻是特別好,他看得很清楚,黃山的神色顯得有些疲憊,憂心忡忡的樣子,這讓許岩覺得很是詫異:剛跟黃山分手的時候。黃山還是因為破案顯得很興高采烈的樣子,怎麼才分開一陣,他就顯得這麼垂頭喪氣了?

    「黃哥,出什麼事了?」許岩跟黃山打慣交道了,大家也不用客氣了,他直截問:「我看你氣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太累了?」

    黃山搖頭:「我們幹刑警的,熬夜倒是不累,就是……心累吧!呃。老弟,我想求你件事吧。」

    許岩很爽快:「黃哥,有什麼事,你說就是了!」

    黃山看看左右人無人,他壓低了聲量:「我跟你打聽一下,剛剛,咱們招書記把你帶到邊上去,跟你說什麼了?你能否給我透露下?」

    許岩啞然失笑:「原來是這件事啊!小事而已。

    我想下啊,哦,招書記先是說。對我們調查組的工作很滿意,很讚賞,表揚了我們一番,然後。他問我,問我這怪物到底是藏在哪裡,是不是藏在蜀都大學的校園裡?我說是,於是招書記就有點不開心了,說這麼大的怪物藏在蜀都大學校園裡,市局出動了那麼多人搜查。怎麼居然就查不到?他就說了,關鍵還是他們能力的態度不行啊!他還說,要好好整頓錦城的公安隊伍之類黃哥,我記得,大概就是這些話了。」

    黃山聽著許岩說話,神情有些呆滯。許岩說完了,他還是在呆呆地望著許岩,良久沒有說話,像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般。

    「喂喂,黃哥?你怎麼了?」

    許岩喊了兩聲,黃山才回過神來,他苦笑著搖搖頭,嘆道:「沒辦法啊!我本以為有兄弟你幫忙,這次我總好歹能過關了,沒想到,始終還是逃不過啊!」

    「黃哥,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黃山愁眉苦臉:「兄弟,這怪你啊,怪你太能幹了!剛來就一天功夫,你就乾脆利索地找到了這怪物,還將它給除掉了!你這麼能幹,就襯托出咱們錦城的公安太無能了,白白浪費了一個多月都找不到線索,還害得好多人白死了,招書記當然有理由發火了你說,你要是遲上幾天再找到這怪物,有那麼個緩衝的過程,那不是更好嗎?」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理論!自己破案太快也有錯了?

    許岩聽得一頭霧水:「黃哥,當時不是你催我的,要我抓緊破案的嗎?」

    黃山苦笑,那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了:「是啊,那時候確實是我催你的,求你趕緊破案但我怎麼能想到,你居然能快到這地步啊,一轉眼功夫呢,你就把凶手找到拿下了!這,這,這也太讓人接受不來了吧!唉,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也不催你了。」

    一時間,許岩和黃山面面相覷這時候,許岩也想明白了:自己這樣幹脆利索地干掉了凶手,對黃山他們卻不是好事。因為許岩太能幹了,成績太過突出,對比之下,反倒凸顯出錦城警方的無能,這反倒給招書記找到整頓錦城警方的理由了:「錦城公安局派了幾百號人在蜀都大學裡紮根查了一個多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凶手連續作案不停,殘害多名師生,甚至連咱們的幹警都被殺害了好幾個,你們卻一無所獲;而人家中央調查組的同志下來,一天一夜就查出了凶手並將它除掉了,這麼對比,你們分明就是沒用心做事,態度和能力都有問題!」

    招書記的這個理由,並不是沒有可爭論的地方,但問題是,誰能與他爭呢?剛剛,招書記的氣場和強勢,許岩也見識過的,與他平級的堂堂公安局長鄧伯南,在招書記面前就像只小雞在老鷹面前一般,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許岩試探著問道:「黃哥,我看,你們的招書記,好像很強勢啊……在他面前,鄧局長好像顯得很低調呢!這樣子,好像不怎麼正常吧?鄧局長還兼著副市長呢。大家差不多是平級的吧?」

    黃山愣愣地看著遠處樹林的燈火發呆,聽了許岩的問話,他心不在焉地隨口答道:「老弟,你不知道。咱們招書記的來頭很大,他是京城下來的,準備接任咱們市委黃書記的班。今年年中,換屆會開過之後,到時候。十有八九就是招書記接任咱們錦城一把手的,而咱們的鄧局長眼看著就要退二線的人,怎敢跟他吭聲呢?」

    「哦!原來是這樣!」許岩「哦」了一聲,他小聲問道:「我怎麼看著,招書記好像對你們公安局很有意見?」

    黃山看樣子是已經徹底豁出去了,說話毫無遮攔:「有意見是肯定的……三年前,招書記剛從京城部委空降下來,就在咱們錦城市局做常務副局長,那時候,鄧局長是市局一把手的。也是錦城市局的老資格了,對招書記這樣空降下來的年輕人,自然不是很那個的,倆人之間就有點那個吧……自然了,我是鄧局長一手提上來的人,我肯定也得站在鄧局長這邊的,你說是吧?這樣一來二往的,大傢俬下就有點過節了。

    唉,這都是幾年前的恩怨了,那時候。誰能想到呢?一個市局的副局長,就那麼幾年功夫,忽然一躍就進市委常委了,反倒成咱們鄧局長的上司了。估計那時候。咱們的鄧局長也想不到招書記來頭那麼大,上得那麼快,估計鄧局長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反正,大家的梁子是結下來了,人家這幾年都是不動聲色,現在抓住機會了。肯定要拚命地弄的。

    鄧局長是省管幹部,年紀也快二線了,招書記未必會花多大力氣來搞他,不過,我們這幫跟了鄧局長的中層,估計就要倒霉了吧!人家搞不了鄧局長,可搞我們就容易得很了。」

    說著,黃山也是苦笑:「說起來,我也是太傻了,還以為案子破了,我就能逃過這一劫,能把位子給保住了呢。有這樣的想法,我也真是太傻了人家早想收拾我了,有理由最好,沒有理由,人家難道不能造個理由嗎?可憐我也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這道理都不懂,白白掙紮了那麼久,算是給老弟你看笑話了,唉!」

    看到黃山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許岩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了,只能默然地看著他。

    好在,黃山的失落並沒有持續多久,說了一番話之後,他顯得輕鬆多了,身子也挺直起來了,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也好!沒了這念想,擱下這些事,我反倒是輕鬆起來,也不用那麼患得患失地揪心了。兄弟,老哥說的那些瘋話,你就不要放心裡了。不管怎麼樣,你冒著生命危險幹掉了這頭怪物,幫我的幾個兄弟報了仇,算是幫老哥我完了一樁心事了!為這個,老哥我是要感謝你的!」

    說著,黃山走上前來,跟許岩雙手用力一握,手握得很是用力,他直視著許岩的眼睛,沉聲說道:「謝謝你,岩老弟!不止我感謝你,錦城兩千萬父老都感謝你,沒有你除掉這頭怪物,還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它手上!這件事,功德無量!不是作為錦城公安局刑警支隊長,現在的我,就是作為一個錦城的普通市民,真心地感謝你!」

    黃山說得誠摯,手握得那麼用力,一時間,許岩心中也起了幾分感慨,他也反握住黃山的手,誠摯地說:「黃哥,說感謝的該是我才對!沒有你的協助,沒有你們前期蒐集的那些資料,單憑我們,決計是完不成這任務的。黃哥,這功勞裡面,也有你們的一份,我相信,錦城人民也會記得你的辛勞和貢獻的!」

    聽許岩這麼說,黃山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他搖搖頭,沒說什麼,自顧自地轉過了身來,蹣跚地走開了,那寂寞的身影,慢慢地融入了那蒼茫的夜色中。

    看著黃山,許岩暗暗感慨。

    他知道,黃山這個人,絕對算不上好人。許岩雖然跟他稱兄道弟很親熱,但內心裡,他始終對他藏有幾分警惕的這傢伙心黑手狠,上次為了吞掉毒販的毒資,他和手下暗暗殺掉了好幾個毒販滅口,甚至還動過殺自己滅口的心思;他權欲熏心,在蜀都大學系列兇殺案中,他雖然盡心竭力,但目的卻不是為緝拿凶手伸張正義,而是為保住他的官職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都不算一個好人。

    但不知為什麼,看到黃山背影孤獨離開的這一刻,許岩忽然心裡有些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他有了個奇怪的想法:黃山或許算不上一個好人,但……他還應該算是個好警察?(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0
第三百二十節 進駐

    這是漫長的一夜,太陽並未升起,夜幕依然深沉.pbtt

    接下來,許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按明面上的身份,許岩是京城下派的調查組組長,是該全面負責案件的調查的,所有在場人員都該聽他指揮的。但問題是,許岩的年紀實在太輕了,錦城市的官員或許覺得,向一個只有自己兒子甚至是孫子年紀的小毛孩來請示工作,這種事實在是太丟臉了。

    於是,大家對許岩只是保持了面子上的客氣,但實際上的事務,大家還是向招書記或者鄧局長請示,一時間,場面就形成鮮明的對比了,招書記身旁人頭攢湧,官員們圍著他,傾聽他的指示,圍成了一個熱鬧的小圈子;而許岩這邊,卻是人煙稀疏,連鬼影子都沒一個呃,說錯了,從情報部帶下來的兩位女軍官黃夕和唐敏,她們還是跟在許岩身邊的。

    「許處長,」看到人家那邊熱鬧哄哄,自己卻是稀稀拉拉,只剩三兩隻小貓小狗,黃夕顯得有些不服氣,她小聲地對許岩嘀咕道:「錦城市的這幫人,真是太不地道了!想當初,咱們剛到的時候,他們對我們多熱情啊,又是宴請又是歡迎,求我們盡快幫他們破案!現在好了,咱們冒著生命危險好不容易把案件給破了,把凶手給消滅了,他們立即就把咱們丟一邊不聞不理了!要知道,咱們還犧牲了兩個人,還有幾個人還躺在醫院裡呢就算死了兩個民工,領導也該過來探望讓咱們情緒穩定吧?他們這樣過河拆橋,未免也做得太過分了!」

    許岩淡淡一笑,他輕鬆地問道:「黃夕,你要他們幹什麼呢?給我們送錦旗、發獎狀嗎?號召全市人民向我們學習嗎?戴上大紅花到處巡迴演講嗎?」

    黃夕一時語塞,但她還是有點不服氣:「許處長,您淡泊名利,不計個人得失,這是您覺悟高。涵養好。但現在,咱們代表的可是情報部,咱們還代表著文部長啊!咱可不能給文部長丟臉啊!」

    許岩啞然失笑:「文修之才不會那麼無聊,會在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望著黃夕笑道:「何況。這裡是錦城的地頭,這邊的人和事情,咱們根本也不懂這些善後的事情,就讓他們忙吧。我還擔心,如果他們真的跑來問我們。我們什麼也不懂,亂指揮一通,到時候砸了鍋,那時候才真是叫丟臉了。他們不來騷擾我們,我們反倒得了個清閒,多好!」

    「其實,我覺得,許處長想得很對,」說話的人是唐敏,她懶洋洋地倚躺在道邊休閒的石椅上。芊芊細手上夾著一根香菸,雙眸像是貓一般似閉似開,在夜幕下發著光,她的聲線沙啞又有磁性:「不管錦城怎麼忙活,怪物是許處長發現和消滅掉的,最大功勞是咱們許處長的,這是誰都抹殺不掉的事實。既然最大的功勞咱們已經拿到手了,那咱們也不好吃獨食,收尾善後的協助工作總要留給錦城政府的,否則的話。到時候他們給上頭報告可是也不好寫啊!他們總得混個大力協助的功勞吧?呵呵,許處長,您說,是不是這道理?」

    黃夕不滿地看著唐敏。她像是要反駁唐敏,但這時候,她忽然一愣,興奮地嚷道:「許處長,我看到又有很多車過來了……該是咱們的人到了!」

    咱們的人?許岩愣了一下,轉頭望了過去。卻見遠遠的,長長的一排車燈沿著校道一路駛近過來。看著那整齊的車燈,許岩明白,來的人該是錦城警備區的部隊難怪黃夕要高興地說是「咱們的人」了。

    部隊車隊遙遙開近來,打頭的是一輛草綠色的吉普越野車,這輛越野車恰好就停在了許岩面前,車有個戴鋼盔的軍人探頭出來衝著許岩問道:「喂,幾位同學,打聽一下,你知道蜀都大學後院的網球場怎麼走嗎?」

    許岩看著這軍人,忽然感覺這傢伙的聲音很熟悉,他往現場那邊指了下:「你們要是那邊吧?看到了吧,一大群警車停在道邊,你們開過去就是了。」

    看到那邊大群的警車,那軍人也吃了一驚:「來了這麼多警察啊!發生什麼事了?有恐怖分子襲擊了嗎?」

    許岩越聽這軍人的口音越耳熟,他試探地問:「請問,你是……趙營長吧?」

    那軍人嚇了一跳,轉頭望了過來,他上下打量許岩:「同學,你怎麼知道我?你是……你的聲音很熟啊,你該不會是……呃,不可能吧?哪有這麼年輕的?!」

    許岩臉上僵硬起來他最尷尬的就是這種場面了,又要費力來解釋一番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這時候,善解人意的黃夕走了上來,她拿著自己的證件,徑直遞到了那軍人的面前,清晰地說道:「你好,趙營長是吧?我是京城情報部四局特種反恐處的偵查員黃夕,這位是我們的處長許岩!趙營長,請下車吧!」

    聽了黃夕的話,那軍人吃了一驚,他從車上跳了下來,接過黃夕的證件看了幾眼,很客氣地遞還給黃夕。然後,他向許岩敬了個禮:「許處長,您好!能否出示您的證件?」

    許岩拿出軍官證遞過去,趙營長接過來認真地湊在車燈前看了好一陣,然後才恭敬地雙手遞還給許岩:「謝謝,許處長!」

    然後,趙營長肅然一個立正,端正地向許岩敬禮,他響亮地喊道:「報告許處長,錦城市警備區直屬警通營奉命前來報到!我營應到六百五十二人,實到五百三十二人,已全部武裝並攜帶實彈!報告完畢,請指示!」

    對方突然來了這麼一下,頓時把許岩給弄懵了他沒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也沒有經過部隊禮儀培訓,碰到這麼個場合,自己是不是該還禮呢?但自己沒穿軍裝,敬軍禮合適嗎?

    許岩猶豫了下,還是回敬了個軍禮,他含糊地說道:「辛苦了,趙營長請稍息吧!」

    「是!」趙營長放下了敬禮的手,眼睛還是盯著許岩,目光裡充滿了好奇這個看著還是個學生的小毛孩。就是總參情報部派下來負責調查的調查組組長?他是個處長?天哪!

    許岩也在打量著趙營長這是個壯碩的軍人,穿著一身迷彩服,戴著鋼盔,腰間的皮帶綁得緊緊的。佩著一支手槍,整個人顯得乾脆利索,頗為幹練。

    一時間,許岩看著趙營長,趙營長也在看著許岩。倆人都不吭聲許岩是不知該說什麼好,趙營長卻是因為級別比許岩低,所以不好先開口,一時間,場面還真有點尷尬。

    好在黃夕看出來了許岩壓根就不懂應對這種場合,她趕緊過來插話幫許岩解圍:「趙營長,你們來得真及時啊!我們估計,你們過來起碼要一個多小時的,沒想到才四十分鐘呢,你們就到了!」

    有人說話了。那尷尬的氣氛頓時給打開了,趙營長爽朗地笑了,他說道:「許處長,黃少校,這也虧得是深夜了,道上沒車,我們就敢開得快些。倘若是白天,只怕咱們三個小時都趕不過來。哈哈!」

    趙營長打了個「哈哈」,神情卻是轉為嚴肅:「許處長,我們是按照緊急動員的要求。及時趕到了。要執行什麼任務,請您指示吧需要準備什麼嗎?」

    看著趙營長惴惴不安的表情,許岩有點好笑:「趙營長,你自己跟我過來看下。然後就都明白了。」

    說著,許岩自顧邁開了腳步,向著樹林裡走了過來,趙營長趕緊在身後追了上來。一路上,他們看到,大群的警察正在樹林的各處拿著封鎖帶佈置警戒區。趙營長看得暗暗咋舌,心知必定是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許岩領著趙營長,穿過了樹林,來到那頭巨蛇怪蛇的面前:「趙營長,你自己看吧。」

    「啊啊!」

    在看到那巨蛇屍體的第一瞬間,趙營長就發出了毫無意義的慘叫聲,他的臉因為恐懼而扭曲了。這時候,許岩還以為,趙營長要像官員們那樣,馬上就要屁滾尿流地出醜呢,沒想到,趙營長猛然彎腰,手一揚,已拔出了腰間皮套裡的手槍,「咔嗒」一聲脆響,手槍已經上膛了!倘若不是許岩反應敏捷,及時地按住了趙營長的手,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要抬手射擊了!

    許岩一下抱住了趙營長,一手緊緊地抓住他拿槍的手,他能感覺到,趙營長的身軀在劇烈地顫抖著,拚命地掙紮著,像條被釣出水的鯉魚。

    這時候,許岩有些後悔了:他事先不提醒就就直接把趙營長帶來了這裡,未曾不是有點開玩笑捉弄人的心理,他就是想看看,突然見到這麼恐怖的怪物,普通人類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他沒想到,趙營長的反應會是這麼激烈,一下子就拔槍出來了,自己險些都攔不下來!

    「趙營長,你鎮定一點!這頭怪物已經死了!對咱們已經沒威脅了!」

    被許岩抱住,連續吼了好幾聲,趙營長才鎮定了下來。他漸漸停下了掙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低聲說:「許處長,你放開我!我沒事了!沒事了!」

    聽趙營長說了幾次,許岩這才放開他,他強行拿走了趙營長的手槍,打量著趙營長,只見後者臉白如紙,還在呼呼地喘著急氣,眼睛依然死死地盯著十幾步開外的巨蛇,身子微微前傾彎下,一副嚴陣以待的戒備樣子,彷彿隨時著逃跑或者戰鬥,目露恐懼,額上已經是汗水淋淋了。

    看到趙營長被嚇得這麼厲害,驚魂喪魄的樣子,許岩有點不好意思,他把槍遞還給趙營長:「趙營長,不好意思,我該提前跟你提醒一聲的真是沒想到趙營長你的反應這麼激烈。」

    隨手接回了手槍插回槍套,趙營長又掉頭繼續盯著那巨蛇了此時此刻,那巨蛇已經吸引了他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了,他根本移不開目光了!

    他盯著巨蛇,急促地喘了口氣,搖搖頭:「許處長,沒什麼,這也是我個人的原因吧,我這個人,因為小時候被蛇咬過,我從小就怕蛇,對蛇有特別的恐懼症吧。突然看到這麼大的一條蛇,剛剛我真的是一下懵了,腦子裡好像立即就炸了,全身都炸了許處長,不怕您笑話,我現在兩腿都還發軟呢!」

    許岩笑笑,看著趙營長的腿果然,他雖然站得很正,兩腿確實是在微微顫抖著。

    好在這時間並不長,趙營長很快鎮定了,他轉身大步向許岩走過來,臉色雖然依然蒼白,卻是顯得鎮定了很多,他問道:「許處長,我們今晚的敵人……難道就是這樣的怪物嗎?」

    許岩聳聳肩:「這種怪物還沒有,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我們必須做壞的打算,萬一這傢伙還有同伴的話我聽說,蛇類是最記仇的,搞不好它會為它同伴報仇的。那時候,趙營長,咱們就得看你的了。」

    要跟這種怪物作戰?

    趙營長臉色有點發白,他回頭看了那巨蛇一眼,喃喃說:「這傢伙,塊頭也太大了吧?蛇的生命力最為堅韌,這傢伙的皮那麼厚,難怪許處長您要讓我們帶上重傢伙了娘的喲,早知道是要對付這種怪物,咱們帶來的12.7平射機槍只怕都不夠啊!許處長,最好調幾架主戰坦克進來坐鎮,才安全啊!否則的話,光靠咱們的95步槍,只怕都打不穿人家的這身鱗甲啊!

    許處長,這頭大傢伙,先前是怎麼被幹掉的?我看那傷口,不像槍傷啊!」

    許岩最怕的就是被人問起這問題了這問題,招書記問過,文修之也問過,許岩都是想辦法打混搪塞過去了。沒想到,趙營長又來問自己這個,許岩真是老大的不耐煩老子光應付那些大官就夠麻煩了,還得費心來應付你這個小少校?(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0
第三百二十一節 爭執

    以前,許岩很不明白,為什麼屏幕上的領導首長,他們總是蹙著眉,很嚴肅很深沉的樣子,讓下面的人也跟著戰戰兢兢首長給大家點笑臉,大家都能跟著開心,那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但現在,許岩忽然明白過來:上級首長的架子,該端起來還是要端起來的,這樣起碼可以少了很多麻煩。∷,

    他很嚴肅地說:「趙營長,這個事,你就不要多問了!咱們的紀律,你都忘了嗎?不該問的不要問!」

    許岩這樣突然板起臉起來,趙營長也是嚇了一跳,他連忙應道:「是!許處長,我失禮了,我知道了,不會再多嘴了!」

    「還有,今晚的整件事,你要記得爛在肚子裡,一句話都不能對外說!否則的話,一律按照洩密律令來處理!」

    「好,我一定不說,半個字都不會對外說!」

    「嗯,」許岩緩和了聲氣,他說:「趙營長,不光你不能說,你也要叮囑你的部下不能說!這是國家機密,誰敢於洩密的,上級肯定是要追究到底的。真查清楚是誰多嘴多舌洩露了機密,只怕不是一個勒令退伍就能解決問題的作為部隊的主官,趙營長,你要管好你的部下,若是他們洩密了,你也一樣要承擔責任的!」

    看到趙營長神色緊張,許岩放緩了聲氣,也變得和藹了些:「趙營長,這麼重大的機密事件,上級安排你帶隊來執行,那是對你的信任!這事件。那是直接驚動中央的,明天京城的首長都會親自過來!這個任務完成得好。上級首長自然會看在眼裡的這機會,你要好好把握了!」

    跟那些大官們混得久了。扮起上級首長來,許岩自覺也有了幾分心得,一番話說起來像模像樣的,很有大首長的味道。

    親眼看到這頭猶如小山一般的巨蛇,趙營長本來就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和衝擊人是容易對自己未知的領域產生敬畏的。想到眼前青年身份是情報部的處長,人家就是專門處理這種特異事務,這時候,趙營長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些神奇傳說了,什麼「龍組」、「a組」之類的名詞就開始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了搞不好。這位許處長就是傳說裡的中國龍組成員?

    現在,趙營長是被這位不知什麼來頭的京城處長給唬住了,他恭恭敬敬地低聲說道:「是,許處長,我明白了!我以前沒執行過這樣的任務,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指點了那,許處長,這條怪物的同伴。它現在是在哪裡呢?如果真要這種怪物出現,我們應該怎麼應對呢?」

    看到趙營長對自己恭敬有加,許岩不禁暗暗沾沾自喜,他悶哼一聲:「誰知道呢?估計還躲藏在蜀都大學的哪個角落裡吧。

    趙營長。你也不用太擔心,有其他的怪物存在,這還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未必就一定會有這種怪物會來攻擊我們。所以,你們的任務還是很輕鬆的。就是佈置好封鎖線,不讓不相干的閒人進來干擾或者窺探。不讓亂七八糟的記者進來拍照首長和相關的專家中午就會到來,在他們抵達之前,保護好現場就行了。」

    許岩讓趙營長不要太擔心,但後者看起來明顯是不怎麼放心的他看著許岩,又回頭望望那頭巨蛇的屍體,欲言又止。

    很明顯,趙營長心有疑惑:如果只是幫著警察們一起看守著怪物屍體這麼簡單的任務,那何必這麼麻煩,要帶上重武器呢?光是維持秩序的話,士兵們每人帶一條警棍過來就夠了,哪裡需要這麼荷槍實彈全副武裝?這擺明是要大戰一場的架勢啊!

    只是先前被許岩嚇唬了一通,趙營長也不敢繼續刨根問底地追問了,只能苦著臉接受了命令:「是,許處長,那麼,我們這就開始佈防了?」許岩注意到,從知道可能有魔物會回來攻擊之後,趙營長就顯得頗為緊張了,他很明顯地有了一種危機感,不時地轉頭左右張望著,彷彿是害怕那裡的黑暗處突然躥出一條龐大的巨蛇,把自己一口吞了進去。

    「佈防的事,我們要跟地方上的公安一起協調的。先聽聽他們的意見吧。」

    許岩帶上趙營長,找到了錦城市公安局的鄧伯南和副局長曹勳明,把趙營長向他們做了介紹,然後大家商量起如何佈置封鎖圈的事情。

    雙方商討的結果,是由部隊負責內圈佈防,外圍則是由錦城市公安局來負責。因為這裡是蜀都大學的校區,曹副局長主動提出,他會跟蜀都大學協調,請大學的保衛處全體動員,也能抽出個百來個保衛幹事和保安,由他們在外面再佈置一層封鎖線因為案件發生在蜀都大學的校園裡面,前來圍觀的群眾應該多半也是校內的師生,由學校保衛處來應對他們應該合適的。這樣,有三層封鎖線的保護,對付一般好奇的圍觀師生,應該說基本沒問題了。

    「如果有些學生不聽調度和指揮,硬是要闖進來或者非要鑽進來,那怎麼辦好呢?」趙營長硬邦邦地問道:「我們能開槍嗎?」

    許岩搖頭:「開槍太魯莽了。我的意見是,如果有人強行通過了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封鎖,硬闖到第三層,這種情況,咱們可以強行制服他,搜查他的身,繳下他的手機和身上所有能攝影的電子產品,然後由公安部門處置,由公安局來好好審查這傢伙的目的和意圖。除非到時候湧入的人太多了,可能會導致混亂了,這時候才可以考慮鳴槍示警鄧局長,曹副局長,你們的意見如何?」

    曹勳明連連點頭:「好好,我覺得許處長這樣處置蠻好的,又穩重又妥當。」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許岩注意到,在眾人商討事情的時候。鄧伯南局長一直心不在焉,大家說什麼他都是「好好好。哦哦哦」,目光卻是茫然而毫無焦點,很明顯是心裡有事。至於鄧局長到底有些什麼心事,許岩大概也猜出來了,無非就是跟招書記的那些恩怨罷了,這些事情,許岩也插不上手,他乾脆也是裝糊塗扮不知道了。

    商量完畢以後,部隊開始進場了。頭戴鋼盔全副武裝的士兵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背著烏黑漆亮的95式步槍小跑著進來,軍靴踩地發出了有節奏的轟響聲。

    看到這樣一幕,在場的官員和警察都是發出了驚嘆:在和平年代,大家已經很少看到這樣大群軍人全副武裝出動的場景了。接著,當士兵們肩扛著火箭炮和高射機槍在樹林邊上佈設陣地的時候,在場眾人的驚嘆已變成了恐慌:看到士兵們那殺氣騰騰的臨戰態勢和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上看來,眾人隱隱感覺到了一種不祥的緊張氣息。

    「怎麼回事?部隊帶了這麼多武器來?」

    「不但步槍,甚至連火箭炮和機槍都帶來了這架勢。難道是要打仗嗎?」

    「他們到底是要防備誰啊?難道,這裡還有什麼危險嗎?」

    有比較機靈的警察,找到帶隊的軍官遞根香菸過去套近乎:「嗨,我說這位兄弟。你們這麼全副武裝的,這是要幹什麼啊?難道,咱們這麼多部隊和警察在這裡。還有誰敢來鬧事不成?」

    因為對方是一起合作的同伴,軍官倒也沒有冷冷地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問題是,他自個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又怎麼能回答呢?

    「哎,這位公安的兄弟,你問我啊,我還想問你呢!咱們也是奉命行事,上頭叫咱們把槍支和子彈都給上膛了,讓我們進入臨戰狀態了!上頭說了,放機靈點,到時候命令一下來,該開槍就開槍,千萬不要猶豫!

    這位兄弟,咱們不知道內情,你們公安局來得早,總該知道的吧?給咱私下透露一點,咱保證不對外說,行不行?」

    眼看著現場議論紛紛,氣氛緊張,人心惶惶,坐鎮的領導們也是按捺不住了。招書記親自過來,找到許岩,責問道:「許處長啊,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許岩裝傻:「啊,招書記,您說的什麼啊?」

    「許處長,你要安排部隊進駐防衛,這是你們部隊上的決定,我們不好幹涉。但你能不能弄得動靜小一點?這樣荷槍實彈的,連火箭炮和機槍都搬出來了,這也太誇張了吧?這麼多槍,萬一有一兩隻槍走火了,打傷打死人了,這傷亡責任誰來負?

    軍隊這樣荷槍實彈地闖進學校裡,萬一被人拍照片去,引起新聞媒體的注意,鬧出了大新聞,許處長,你又怎麼跟上級交代和解釋?」

    招書記氣勢洶洶,許岩心中老大的不爽老子現在空藍了,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如果那頭逃跑的魔物回來尋仇,沒有這些機槍在這邊護駕,老子還真是不敢繼續呆了。至於說怎麼跟什麼社會交代跟性命比起來,這算什麼事啊!誰有空暇考慮那些扯蛋事?

    「招書記,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有備無患罷了。因為我們要處理的是前所未有的事件,我們遭遇的敵人也是從未遇到過的,所以我們必須考慮到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和意外情況,讓部隊帶上武器,這也是為了有備無患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突發情況和意外事件?」招書記扯扯嘴角,他不屑地說:「這麼多軍警在這裡,還能有什麼突發情況和意外事件?難道,那頭死掉的大蛇還能復活過來咬人不成?」

    許岩默然不語,不發一言。

    看著許岩沉默不語,招書記也放緩了聲氣,他沉聲道:「許處長,趁著還沒天亮,你馬上下命令,讓部隊解除武裝,把槍械都放回車裡去!不然的話,天亮以後,看到的人多了,那就不好辦了!」

    自己已經不出聲,對方還是這樣不依不饒,許岩頓時也惱了。他抬起頭,正視著招書記:「招書記。我記得,中央委下來負責這樁案件的調查組組長。好像是我吧?這個案件調查和處置,好像是由我們的情報部負責的吧?錦城地方政府,是負責『協助』我們調查組工作的吧?」

    招書記一愣,頓時,他的臉色漲得通紅許岩是調查組的組長,確實,按照組織程序來說,整個案件都該由許岩來調度和指揮的。

    但問題是,在先前。對於案件的後續處置,許岩一直表現得漠不關心,既然許岩不管,招書記也是習慣頤指氣使了,他自然很不客氣地彌補了指揮中樞的真空狀態,接過了現場指揮權,對著在場各部門發號施令起來。

    但問題是,招書記也是忙得昏了頭,居然跑到許岩的面前衝他發號施令。被許岩這樣當頭棒喝,他這醒悟過來:是啊,這位許處長雖然級別比自己低,年紀也很輕。但按程序上來說,他才是真正的調查組負責人啊!自己怎麼命令到他頭上來了?

    許岩抓住這條跟自己翻臉,自己還真是理虧。

    招書記知道自己理虧。但這樣被一個自己兒子輩的小毛孩指著臉痛罵,他也受不了。他黑著臉說:「許處長,你是案件的總負責人。這沒錯,我就是從大局出發,給你一個合理建議嘛,集思廣益,這總是沒錯的吧?

    到時候,事情完了,你們調查組拍拍屁股就走了,事後應付公眾和媒體的爛攤子,總還是要我們地方上來負責的嘛。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大家就不能好好商量了嗎?」

    雖然招書記還是嘴硬,但他的語氣已經是明顯軟下來了,不過是給自己找面子下台罷了,許岩自然聽得出來,他揮揮手:「好好,招書記,你可以提你的建議,但我們調查組這邊也有我們的考慮為了安全原因,部隊必須持槍上崗!這是調查組的決定!」

    招書記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善於識人這不稀奇,官員都是最擅長琢磨人的,沒這本事,他也到不了高位。

    在先前的接觸中,招書記自認對許岩的性格摸得很清楚了這年輕人性子隨和,脾氣溫和,不固執自見,也不喜歡攬權,但是,他為什麼堅持士兵們一定要持槍呢?

    招書記默默地看了許岩一陣,他突然問道:「許處長,是不是還有什麼事,你沒有說明白的?是不是還存在著其他的危險,你瞞著我們?」

    許岩垂下了眼簾,默不作聲文修之說得沒錯,能當上高層官員的,果然沒有任何人是笨蛋。自己本不想把還有另一頭魔物的消息說出去的,免得引起恐慌,但招書記卻是從自己的佈置中發現了異樣,而且迅速猜出了原因。

    看著許岩默然不語,招書記眼睛一亮,他逼近一步,喝問道:「許處長,這關係到錦城市兩千萬人民的安危,你絕不能隱瞞!你老實跟我說,除了這頭已經死掉的怪物以外,是不是還有活著的?」

    許岩本是不想說的,但現在的情形,他也沒法否認了:「招書記,我很懷疑,這頭被殺的巨蛇怪獸,它不是單獨作案,很有可能還有同伴。它的同伴,很可能已是躲藏潛伏起來了。」

    招書記倒吸一口涼氣,他頓足叫道:「許處長,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啊!早說的話……」

    許岩冷冷打斷他:「早說的話,招書記你打算怎樣呢?你打算派錦城市局的幹警過去捉拿那頭潛逃的妖物嗎?或者,招書記你是打算親自上陣,跟那怪物較量?」

    招書記愣了一下,臉色一紅,卻是說不出話來了早年,招書記也在部隊裡呆過,不是那種毫無軍事常識的小白。他親身到過現場,見過怪獸的屍體,見識過那怪蛇的外皮和鱗甲單憑公安裝備的六四式警槍,打在這身蛇皮上,就跟給對方撓癢差不多。

    「現在,招書記,你還要求我下令讓部隊撤下槍械嗎?」

    招書記下意識地答道:「那怎麼行呢?怪物還在周圍,咱們可怎麼能棄槍呢?這是絕對不行的!」招書記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樣出爾反爾是很容易被人恥笑的,但問題是,知道可能還有另一頭巨蛇在周圍虎視眈眈地窺探盯著他們,招書記頓時變得像那位趙營長一般,覺得渾身上下都失去了安全感。在關係到生命安全的時候,這樣面子上的小問題,那算什麼啊!

    然後,招書記馬上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許處長,如果說還有第二頭怪物的話,許處長,你們打算怎麼對付它啊?要怎麼消滅它呢?需要我們做些什麼來協助你?」

    許岩默不作聲看著地面,不吭聲。

    招書記又問了一次,許岩這才幽幽地答話道:「這事啊招書記,我們調查組的任務,是查清蜀都大學系列兇案的真相。就現在來說,案件的情況已經基本清楚了,我們的任務就完成得差不多了,按照工作安排,我們要回京城去了。接下來的追查和善後工作,就拜託招書記您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0
第三百二十二節 告狀

    許岩要走了?

    聽到這句話,招記頓時臉色大變,他失聲道:「什麼?許處長,你們要走了?」

    許岩很嚴肅地點頭:「現在案情清晰了,既然確定是異種生物作案,那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當然就要走了。??

    「可是,許處長,你剛說,這可能是兩頭怪物合夥作案,還有一頭怪物沒被打死,這案子還沒完結啊!」

    許岩「呵呵」地笑起來:「這個啊,招記,這個只是我個人的猜想而已,未必就一定是確定的事實。就算另外還有一頭怪物吧對於招記的能力,我有著很充分的信心!」

    招記又氣又急:「許處長,你們怎麼能這樣?事情做一半就走,那太不負責任了吧?」

    「招記,您這話我就不能贊同了,咱們調查組下來,案件查清楚了,凶手也消滅一個了,線索也找到了咱們都把最困難的事情給完成了,你們就是掃尾收場就行了,這都做不到嗎?

    招記,我可不是錦城市的刑警隊長,我是情報部的特種反恐處處長啊,我負責的是全國的特異事件,業務範圍是全國啊我不能眼睛只盯著錦城,而把全國的大局丟在一邊不管吧?

    歸根到底,我們調查組下來,是做業務指導的,可不是我們要替你們錦城把工作全部做完了工作,歸根到底還是要靠你們地方上的同志來完成啊!」

    招記臉色陰鬱,無言以對道理上,許岩是無懈可擊的,調查組是受中央派遣下來的,任務是查明事件真相。現在,案情真相已經查清了,確定是自然的怪獸作案,道理上來說,調查組的任務確實是完成了,把剩下的掃尾和緝拿工作交給錦城市來負責。這完全說得過去就算許岩說得再沒道理,他是中央派下來的,他想走就走,自己雖然官位比他高。卻是拿他毫無辦法的。

    招記犯愁了許岩說,要把剩下的案件交給錦城官方來收尾,這話說得很輕鬆,真做起來可是會要人命的。招記知道,許岩這麼一走。自己這邊能調動的力量也就只剩錦城市公安局了這次被自己欺騙以後鬧翻之後,錦城市公安局還肯不肯出力去偵查這件事?就算他們肯賣力,可是面對那樣恐怖的巨獸,普通民警拿什麼去消滅它呢?

    想到那巨大的怪物在繁華的錦城市裡橫行肆虐,所向披靡,所到之處,那些高樓建築、房屋樹木統統崩塌想到那可怕的場景,招記打了個寒顫:如果這一幕真的出現了,自己的仕途絕對是完蛋了。?一?

    有著許岩的先例擺那裡,人家沒死一名群眾。沒塌一棟大樓,舉重若輕、遊刃有餘就消滅了怪獸;而自己剿殺第二頭怪物的時候卻造成那麼大的損失,上頭絕對會覺得自己是個笨蛋,此生想再進一步絕對是無望了。

    看著招記愁眉苦臉的樣子,許岩暗暗好笑:其實,許岩倒不是真想甩手走人,但招記這種過河拆橋的做法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他找了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出爾反爾,讓黃山等數百警察先前辛辛苦苦付出的勞動統統成了笑話。這種不講理的事情就生在自己眼前,許岩實在看不過去。

    本來,這是錦城市政法系統的內部事,許岩就算看不慣也沒辦法插手。但許岩跟招記談起還有第二頭魔物的時候,看到招記那麼緊張,他忽然靈機一動:「招記敢於無視自己,敢耍弄黃山他們,那是因為魔物已經被除掉了,自己和黃山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已經不必顧忌了但如果說,還有第二頭怪物呢?情況不就截然不同了嗎?」

    看著招記濃眉緊鎖地沉重思考著,許岩心中充滿了惡意的快感哼哼,老招,可不要以為只有你們官僚才懂耍猴的,讓你也嘗嘗被人刁難玩弄的滋味!

    招記想了一陣,他艱難地擠出了笑容:「許處長,這件事,你不能走啊!沒有你幫助,單靠我們錦城的力量,實在沒能力處理這樣的案子啊!許處長,您好人做到底,幫我們把這案子辦完了再去,好不好?到時候,我們錦城市委向總參為你送表彰信和錦旗,向你們總參的長好好表揚你!」

    許岩斜眼睥了招記一眼,心想老招同志還真把我當做幼兒園的小孩子了,用這樣飄渺虛的玩意就想用來糊弄我?

    許岩懶洋洋地說:「我也想有始有終啊,但招記,沒辦法啊,情報部的工作太忙了,錦城這邊,我是不能久留了。明天之後,等那幾位昏迷的同志甦醒過來,我就打算坐飛機京城去了。招記,剩下的工作,還是得拜託您多費心重視了。」

    「許處長,情報部的工作是很忙,但再忙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吧?您放心好了,絕不會耽擱你工作的實不相瞞,你們情報部的文副部長,我跟他也是認識的,在京城的時候,我跟他就是很熟的哥們。?我跟他說吧,讓他給許處長把手頭的工作給放一下,讓你能專心處理這樁案件好了許處長,您放心好了,文部長是跟我很好的朋友,我請他幫這點小忙,他準會答應的!到時候,我會在文部長面前好好表揚你的!」

    聽招記提到了文修之的名字,許岩瞟了他一眼招記眼神裡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正在目光炯炯地盯著許岩。

    許岩明白,招記是在炫耀他跟文修之的關係,也是一種隱形的威脅我可是跟你們的領導很熟的哦!既然招記跟文修之關係很好,可以在文修之面前表揚自己,那很自然的,他也有能力在文修之面前說許岩的壞話,告許岩的狀。

    許岩似笑非笑:「哦,原來招記跟文長交情這麼好?我先前竟不知道,那真是失敬了!我看著這樣吧,招記既然跟長關係好,那就不必跟我囉嗦了,你不妨就直截跟文部長打個電話,讓文部長給我下命令我不許走。那不就行了,您說是吧?您抓緊去打電話好了,我等著文部長的電話好了,咱就是個小人物。領導怎麼定,咱們就怎麼執行好了。」

    看到許岩那戲謔的眼神,招記大感不妙許岩只是四局的一名副處長,但不知什麼原因,自己抬出了副部長文修之的名字了。這小處長竟是一點都不在意!

    這是怎麼事?

    許岩擺擺手:「好了,招記,我事情也很忙,您就請吧。大家都有一堆的工作要做呢!」

    看著許岩翹著二郎腿摸出了手機拿來玩,招記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忙,你忙什麼啊你!光看到你在這邊玩手機了!

    他遲疑了下,沉聲說:「許處長,這件事,你還是多考慮一下吧?我也不想跟你們領導反映這件事,這樣對你對我。尤其是對你的前途很不好,是不是?」

    許岩玩著手機上的王國突擊塔防遊戲,卻是頭也不抬:「沒事,招記,你儘管反映去吧,都是正常工作,我沒什麼不好的。」

    許岩都擺出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以招記的身份,他也拉不下面子來對這個囂張的小毛孩苦苦相求,他躊躇了下。轉身就走了,卻也不敢對許岩說什麼囂張的話招記是知道問題關鍵的,縣官不如現管,這還真不是空話。

    就算自己讓文修之給許岩下令讓他留在錦城繼續處置這件事。勉強把人給留下來了,但萬一許處長覺得沒面子不爽了,他還可以來個出工不出力的,把事情拖上個十天半個月,他照樣可以就此打道府了,自己拿他一點辦法沒有文修之可以強把許岩給留下來。卻不能強迫許岩認真做事。

    招記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裡得罪了這位許處長呢?以致他要這樣刁難自己?頭,自己還是得好好要跟這位許處長把關係給彌補一下啊!

    看著招記的背影,許岩哼了一聲剛剛的交涉,也有點出乎許岩的意料。

    許岩本想逼招記給自己低頭,這樣自己再順勢提起黃山的事,拉黃山一把,大家也就你好我好了。但沒想到,招記也是個倔性子的比起好聲好氣地懇求許岩,他更願意到上面去告狀,他居然想硬碰硬地逼自己低頭?

    招記的這番威脅,如果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名四局軍官,他說不定都會慌了手腳軟下來,但許岩卻偏偏是那極其少數的例外就憑著自己救文老爺子,自己跟文修之就是鐵打的交情,何況自己跟文修之的淵源何止一樁?眼前的招記跟文修之估計也就吃喝幾頓酒稱兄道弟的交情,就憑他也想告自己的狀?那簡直是開玩笑了!

    說得難聽點,是文修之有求於自己,不是自己有求於文修之。許岩才不相信,文修之會為這姓招的跟自己翻臉呢!

    許岩玩了一陣遊戲,電話又響起來了,那來電卻正是文修之的,許岩笑笑,猜到是怎麼事了,他接電話笑著問:「文哥,快天亮了,還沒休息啊?」

    「岩子,你小子說得輕鬆了,什麼叫還沒休息?今晚,整個情報部只怕沒一個人能睡了。從接你電話開始,我就一直忙活到現在,壓根都沒停過!又要跟上頭報告,又要召集專案組集合,還得通知國防科工委和中科委緊急安排去錦城的專家,剛剛又得跟空軍調度去錦城的軍機,天一亮,我馬上就得跟專家們見面開通報會了,同時我還得想協調錦城軍區的工程兵部隊千頭萬緒的事,我只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啊!對了,岩子,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好!錦城警備區的部隊已經進場了,已經佈防和封鎖了,公安局也安排了幾百幹警在現場,現在的情況很正常,我們在這邊就等著你帶專家過來勘查了。」

    「哦,正常就好!」文修之爽快地笑了:「對了,我聽到個消息:有人說,蜀都大學裡的怪物,作案的凶手,不止一頭?這是不是真的?」

    許岩笑道:「文部長,這個有人,該是姓招的吧?」

    「哈哈,岩子你知道就好我聽說,你跟錦城市政法委的招森,鬧得不是很愉快?他說你準備撒手不幹了,準備丟下幹了一半的活兒京城去?他到我這邊來告狀了喔!

    岩子,你跟他說還有一頭怪物,不會是在嚇唬他的吧?」

    「嚇唬他?不會,我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我真的是這麼想的。」

    聽許岩這麼說,文修之頓時也嚴肅起來,他認真地問道:「岩子,你的這個猜測,有什麼證據嗎?」

    「要說直截的證據,現在還沒有,但有件事,讓我很懷疑張文斌、史勳他們三個受的傷很奇特,他們在**上並沒有傷痕或者傷勢,卻陷入了深沉的昏迷狀態中。而我先前也陷入了幻覺中,很像受到了某種精神攻擊……」

    說到這裡,許岩停頓了幾秒鐘,給文修之時間來消化,而後者果然也不負期望,立即領悟了文修之嚴肅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頭巨蛇,它還有精神攻擊的能力?」

    「巨蛇怪獸有沒有精神攻擊的能力,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我們確實遭受到了精神攻擊!如果攻擊不是來自這條已被斬殺的巨蛇怪獸,那就只能說明……」

    文修之是絕頂聰明的人,沒等許岩把話說完,他就接過了許岩的話頭:「那只能說明,還存在著其他的怪物起碼有一頭能精神攻擊的妖物?」

    許岩肯定地點頭道:「正是這樣!先前,因為事情還沒確定,我本來還想再查一下,等事情明確了,再給你正式匯報的,但既然你問起了,我也不能隱瞞,只能跟您匯報了。

    對了,文部長,我建議,你帶過來的專家裡,最好帶上些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醫學專家,最好是擅長催眠技術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0
第三百二十三節 周全

    修之有點詫異:「我們的專家組都是生物和病毒方面的牛人,精神學科方面的專家還真沒準備岩子,為什麼要帶上他們呢?」

    「我剛跟錦城人民醫院聯繫過,張斌他們現在還沒有甦醒.pbtt醫院那邊已經試過了,用常規的醫學手段來甦醒他們,但沒有奏效。我考慮,既然他們是遭受精神攻擊而昏迷過去的,那我們不妨從精神學科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將他們喚醒?」

    許岩嘴上說得大義凜然,說是為救助戰友們,但他的真正目的卻是為自己保命:精神攻擊這玩意,真的是防不勝防的!召集一些頂尖的心理學、精神學方面的專家過來,說不定這些專家能幫自己找出抵禦黃丹襲擊的辦法?

    修之微微沉吟其實,在修之看來,救治幾位昏迷的軍官,這誠然是很重要的事,但卻不是現在的急事。現代醫學發達,有很多手段可以採用的,倒不一定需要用到精神學科方面的專家。但既然是許岩的提議,又關係到幾名受傷部下的康復,修之自然不好駁了許岩的面子,他沉聲道:「好的,岩子,你這建議挺好的。我這就讓人安排去只是我們專案組的專家組大多都是偏向於生物、醫學、生化等生理方面的,你要我短時間裡聯繫國內一流的精神病和心理學專家,這怕有些難度。我在這邊儘量協調,如果實在不行,我就通知蜀都省給我們安排錦城的醫療水準也不低,他們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專家,讓他們就地安排就行了。」

    說完了公務,修之才回到了主題,他開玩笑地說道:「對了,岩子,老招他怎麼得罪你了?你怎麼要跟他為難呢?」

    「哥,你說的招森。那是錦城政法委的招書記?」

    聽到許岩稱自己為「哥」而不是「部長」,修之就知道許岩的意思了,生怕許岩誤會,他立即就解釋說:「哦。我先說下,老招他是黃家的人,不是咱們這邊的。他老爺子是開國時候的中將,他大我幾歲,在京城時候算跟我玩得可以的。不過。那關係肯定是不能跟咱倆比的,岩老弟,你放心好了,如果是他不講理跟你過不去,我肯定是站在你那邊的!

    剛剛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立即就警告他了,我明著跟他說了,岩子你跟我是過命的交情,跟我的關係比親兄弟還鐵!而且,岩子你在老爺子那邊也是掛了號的。老爺子也最喜歡你的如果大家有什麼誤會的,我還可以幫著分解一下;但如果老招你敢欺負我兄弟的話,那不好意思,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也就算拜拜了,我肯定要站在岩子那邊的!

    岩子,剛才的電話裡,我明著跟老招說了這些話,老招都給說得懵了,他連連喊冤,說哪有哪有。我哪敢欺負許處長了,我對許處長可沒有半點不敬啊,就是許處長不知怎麼回事,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莫名其妙地說要回京城去了,我勸他好久,確實沒辦法了,才不得不給你打電話來,就是想你幫我勸一下許處長啊。他說,如果有什麼誤會的話。他願意好好溝通的,甚至賠禮道歉也是可以的。

    反正,岩子,這件事,你也不用顧忌我,你覺得如果如果不爽,我們直接不甩他就是了。也不用給他什麼面子了。」

    修之說的是「不用給他面子」,但許岩卻是明白,修之這樣說,無非是京城爺們的委婉求情方式罷了否則的話,以修之的太子黨脾氣,如果不是他看重招書記的話,他哪需要說這麼長長的一通來跟許岩解釋啊?若是換其他人少點份量的,大概修之壓根就不會跟許岩提起這檔事來。

    既然修之有這樣的態度,許岩也不好讓他太過為難了。他笑笑:「哥,老實說,招書記他倒沒有欺負我,不過他做事的一些套路,太不地道了,讓我覺得不怎麼舒服。所以,我確實是不怎麼想給他幫忙的。」

    修之有些詫異:「嗯?老招是地方上的人,咱們是部隊上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怎麼能得罪了你呢?岩子,你跟我說說這事。」

    許岩簡單地把招書記出爾反爾的事給講了下,然後,他說:「我覺得,招書記這人,做事太不講道義了。他想調整公安局的人事,安排自己人上位,這種事,大家都理解,當領導都要安插自己人的,這也沒什麼。但他不好這麼忽悠人啊!

    既然先前就說了,期限內破不了案子就要換人下台,現在人家在期限之內破了案,他又找個理由說因為破案速度太快了,所以說明先前公安局太無能,所以還是要調整人事,撤崗換人這種做法未免也太卑鄙了。

    我一個朋友,在錦城市局當刑警隊長,為了破這案子,他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能回家了,現在好不容易破了案子,招書記又用這個理由要免他職位,這理由居然還是找到我身上來的,用我來當理由打壓我朋友!這種事,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既然招書記覺得過了河就可以拆橋,那我倒想看看,橋沒過完就拆橋的人,他是個什麼收場!」

    許岩語氣平靜,一番話娓娓說來,修之也是蹙眉論起道理來,肯定是許岩有理由了,招森出爾反爾,過河拆橋,這種事走遍天下都不會有人說他有理。

    但修之也知道,在自己這階層裡面,存在的卻是另一種邏輯只有在地位相等或者接近的雙方之間,那才存在講道理的可能。但像招森這樣的權貴子弟,又是一個大市的市委常委和政法委書記,對上幾個基層的小警官,地位差得天差地遠,這種情況下,對上他們,招森根本就沒必要講道理就像獅子沒必要跟小白兔講道理一樣,趙森也沒必要跟個小刑警隊長守信用講道理。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領導是擁有不講理特權的,在上位者的圈子裡。這邏輯是很行得通的,招森也是循慣例做事而已,倒也不能說他就一定錯了。

    所以,這件事太複雜了。實在也論不清是誰是誰非了,修之乾脆就不予評價,他直截就奔主題,他乾脆利索地說道:「嗯,岩老弟你這麼一說。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老招那傢伙,確實做得不對!老弟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老招敢這樣不講信義,欺負老弟你朋友,確實是他的不對!」

    修之說得痛快,但許岩卻是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招森錯了,但他並不是錯在出爾反爾不講信義,而是因為他欺負的對象錯了。他欺負到許岩朋友的頭上,這才是他錯的主要原因!

    還沒等許岩再說,修之乾脆利索地打斷了他:「岩子,你還年輕,官場上的那些是非恩怨,真說起來三天三夜都扯不完的。

    我覺得,反正就一句話:你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這件事咱們知道了,決計沒有讓他吃虧的道理!這樣,你把你朋友的名字給我。這事,我來跟招森交涉好了!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絕對不會讓他吃虧的!」

    許岩猶豫了下。他還是把黃山的名字告訴了修之,修之明快地說:「哦,你那朋友叫黃山是?他是錦城市公安局的刑偵支隊支隊長?好的,我知道了!」

    看著修之這樣風風火火地就要去辦事了,許岩倒是有點微微不安,他趕緊叫住修之:「等下。哥!你打算怎麼跟招書記交涉呢?」

    「當然是跟他實話實說啊!我就跟他說,錦城市公安局的黃山,是我們的哥們,不能動的,讓他別找麻煩好了。你放心,有我這話,老招他不敢亂來的。」

    「呃~」許岩遲疑地道:「哥,我們現在逼著招書記硬低頭,但這樣只怕他心裡會記恨上?我倒是無所謂,處理完這件事,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在乎招書記怎麼了,但我朋友卻還是要在錦城市公安局呆下去的啊!

    現在,招書記有求於我,他不敢不答應。但改天,事過境遷了,招書記若是又記恨上我那朋友,給他暗暗使壞報復,那豈不是我害了朋友?」

    許岩不能不擔心依照招書記那沒下限的性,既然出爾反爾這樣的事他能做得出一次,那他就能做得出第二次。現在他要求許岩幫他過難關,不能不答應許岩,但將來事情過了以後,他搞不好會翻倍地報復黃山自己本想拉黃山一把的,但最後卻害了黃山,這樣的結果,許岩絕不願意看到的。

    修之哈哈一笑:「老弟,你太謹慎了!老招這個人的性如何,我就不去評價他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他確實是很識時務的人。或許你擔心他對你那朋友呃,叫什麼了?叫黃山?將來過河拆橋,這種事,我不保證老招一定不想做,但他一定不敢做出來!

    怎麼說呢?說得難聽,打狗還得看主人,這件事既然是我提的,老招他就算想反悔也得給我兩份面子。岩子,你放心,這件事我既然插手了,自然會負責到底,將來,老招如果敢做什麼不地道的事情,你只管跟我說,我有的是辦法治他!」

    修之這麼說,許岩才放下心來:既然修之來出面擔保,招書記應該不敢搞什麼花樣?修之敢這樣說,他該很有把握的?

    過了幾分鐘呢,修之又打電話過來,許岩按下接聽鍵:「喂,哥?」

    「喂,岩子,你跟你朋友說,事情已經解決了,老招答應了。」

    「啊!」事情這麼快就順利解決了,許岩還真有點不敢相信,他詫異地問道:「黃山的刑警支隊長位置保住了嗎?」

    「刑警支隊長這位置啊,估計是保不住的……岩子,你不要急,因為老招他已經把話放出來了,說要整頓公安調整人事,如果做不到的,他也會沒威信的如果讓你朋友繼續坐刑警支隊長的位置上,他就太沒面子了。

    老招跟我說得清楚,他不是故意想針對你那朋友,但他當政法委書記那麼久,不動一下幹部,他說話就不靈了。

    老招跟我說了,只要不是刑支的職位,錦城市公安局的其他處級實職,任憑你朋友自己選!幾個分局局長,或者是交警支隊、經偵支隊、治安支隊這些崗位,看你朋友自己挑就好了。

    岩子,照我看法,這些位置都不差,比刑偵的崗位還要好一些。岩子,你跟你朋友商量一下,讓他定下來了,然後給我回個話,回頭我跟老招落實。」

    有了修之這番話,許岩頓時心下大定。這種事,他也不好替黃山擅自做主,只能是讓黃山自己定。許岩在現場轉悠了一圈,到處都是軍人和警察,卻是不見黃山的身影。最後,在一輛敞著車門的警車上,許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黃山。

    黃山倚躺在汽車座椅靠背上,昂頭抽著煙,那香菸頭一明一閃的,黃山半躺著,頭枕在靠背上,合著眼,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沒有,神情很是寂寥很明顯,黃支隊長正沉浸在一種悲傷而自艾自怨的寂寞中。

    雖然黃山正沉浸在「四十五度角望天」的淡淡憂傷中,但許岩不是溫柔體貼的美麗少女,對這種沉浸在失敗中的頹廢中年,他可沒多少同情心,他走過來,大聲嚷道:「嗨,黃哥,我找你小半天了,原來你躲在這裡偷懶了!快起來,我有要緊的事情跟你說!」

    黃山睜開眼睛,望了一眼許岩,卻是很快地又閉上了眼睛,他很深沉而傷感地說道:「岩子,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存在什麼要緊的事了。有什麼事,你去跟他們說。案子破了,我的心願也完了,我已經沒心思理會那些閒雜事情了抱歉了,老弟。」

    看到一個曾多麼熱衷功名利祿的傢伙現在卻在自己面前擺出了一副看破紅塵生無可戀的架勢,許岩覺得好笑。他也懶得跟黃山廢話了,伸手一下子就拔掉黃山嘴上叼著的香菸,「啪」的一下彈飛了出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0
第三百二十四節 談心

    這下,黃山終於沒法再扮不履紅塵看淡世事的高人了,他坐了起來,皺著眉頭看著許岩,神色有些不快:「我說兄弟啊,我都說不想管這案子了,你有什麼事,去跟我們鄧局長說去。心裡有事,你讓我好好安靜一下,好吧?」

    許岩直截就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從座椅上硬生生地掀了起來,拖下車來黃山平時一直注意鍛鍊,身體十分健壯,就是那些二十多歲的青年幹警也常常扳不過他。但在許岩的雙手裡,他一個壯年漢子竟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地被許岩揪了出來,根本無法抗拒。

    黃山不禁駭然:許岩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還沒等黃山反應過來,許岩也不囉嗦,直截問道:「錦城市局下面的幾個分局長,或者是交警支隊、經偵支隊、治安支隊這幾個支隊的支隊長,這些職務,你看上哪個了?你跟我說!」

    黃山愣住了,然後,他反應過來,沒好氣地說:「這些全是好位置,我哪個都看上了!但我看上就有用嗎?我現在連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都保不住,我還敢指望那些好單位?老弟,你就不能消停一陣,讓我好好歇歇,過兩天好安安靜靜地卸任。現在,我就指望去工會等著退居二線好了,哪還敢指望這些好部門!」

    「這些部門,都很好嗎?跟刑支比起來,怎麼樣?」

    黃山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是當然他們好了!下面縣區的分局長,那不消說了,那是一方諸侯,人事權和財權都能自己做主,說了能算,大權在握的,那自然是最好的;

    經偵的話,那是號稱討債專業隊,所有的經濟糾紛,他們都能插手。權力很大,油水足得很千萬以下的案件標的,他們都懶得立案;治安支隊也不錯,市裡面的大小娛樂場所和特種行業歌廳、kTV、網吧、桑拿、夜總會統統都歸他們管。也是很肥的,隨便去市裡哪個場子都不用給錢的;交警管著車管所,那也很不錯;最慘的是我們刑偵,責任最大,壓力最大。整天圍著案件轉,破了案是應該的,破不了案就要處分,出力不討好!最慘的是好處沒多少,仇家倒是結了一堆,整天擔心被人尋仇報復,家都要多繞幾條街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跟,整日裡提心吊膽的。」

    「哦!」許岩「哦」了一聲,若有所思,他問:「如果讓你可以選的話。你會選哪個呢?」

    黃山不明白許岩為什麼問他這些事,但反正是隨便說說的,他倒也無所謂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刑偵業務上。如果可能調換崗位的話,我當然希望,能到下面鍛鍊鍛鍊,當個一方諸侯吧岩子,你突然問我這些事幹什麼?」

    許岩「嗯嗯」不說話,黃山忽然醒悟過來了,他熱切地瞅許岩:「老弟。難道,你有這方面的路子?」

    「路子倒是有,成功的希望也很大,就看黃哥你願不願意了。」

    黃山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地說道:「兄弟,你別逗我了,有這樣的機會,傻瓜才不願去!你給我指條明路吧兄弟,你知道我不是小氣的人,不會讓你白辛苦的。」

    許岩臉色微沉黃山還是這個習性和脾氣。許岩真有點後悔幫他了。

    「黃哥,你搞錯了!我看的是大家的交情關鍵是,招記做事太過分,你被人這樣欺負,我看不下去了,於是才幫你想想辦法!黃哥,難道你以為我圖的是什麼好處嗎?」

    許岩說得嚴肅,黃山神色一變,連連拱手道歉:「是我失言,是我失言!老弟,我這人庸俗慣了,卻是差點辱沒了兄弟的這番真心實意!這是我的錯!」

    然後,他又顯出急不可耐的樣子,連聲追問:「那麼,兄弟,你幫我找的那條路子,到底是什麼啊?」

    黃山是刑警出身,幾十年的風雨和經驗,本該不是這麼沒耐性的人了,但現在,他仕途上都差點山窮水絕了,忽然許岩又給他帶來了柳暗花明,這麼一上一下的,他感覺自己心臟都被吊起來晃蕩著,心裡像是有一盆火燒著似的,燒得自己臉紅舌焦,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了。

    黃山急切,偏生又碰到了許岩這個慢郎中,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黃哥你也不要急,我跟你慢慢說來就像剛剛我說的,招記做事太不地道,我實在看不過去了,於是就給京城的一位長打電話說了這事,長聽了我的反應,也覺得招記這樣做不妥,應該要改正。他就跟招記溝通了下,嚴厲批評了他。

    在長面前,招記承認了錯誤,他跟長說,老哥你啊,不要再在刑警支隊長這位置上幹下去了,他負責另外安排一個崗位給你這崗位呢,就是我剛剛提出的那幾個位置了。黃哥,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出去說了。」

    許岩說話的時候,黃山傻傻地看著他,那目光像是在看外星人。

    過了好一陣,然後,他才過神來,急不可耐地問道:「老弟,這些崗位,是你幫我提出來的,還是招記提出來的?」

    「這些崗位,都是招記在長面前主動提出來的,讓你自個在裡面選一個。我也不懂你們公安局內部的事,不過既然你覺得這些位置不錯,那說明招記還是蠻有誠意的,呵呵!」

    黃山跟著「呵呵」地笑幾聲,心中卻想:招記何止是有誠意啊,他提出的幾個崗位,都是公安局內部處級幹部中最有實權或者最有油水的位置。這樣的位置,那已不是花錢能買的了,招記肯主動提供這樣的位置給自己選,幾乎等於他向自己徹底投降了!

    這時候,在黃山的眼裡,許岩頓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先前,黃山對許岩友好,只是覺得,許岩是個很能幹的軍官,擅長處理種種常規的特異事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幫得上自己的忙。?但現在。黃山已意識到了,除了擅長的處理特種案件以外,眼前的這位少年軍官還有非常強硬的背景!大半夜裡,他只是往京城打了一個電話。立即,那個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招記立即就服軟認輸了!

    雖然許岩很客氣地說是因為京城的長看不過招記的作為,所以才插手干涉此事,但黃山不是小孩子了,他當然知道。世上哪有那麼多路見不平見義勇為的?無親無故的,人家京城的大長有空來管你下面一個刑警頭子的死活?這世上,多少殺人放火的事都沒人管,上訪的老百姓都把信訪局的大門給堵爛了,大領導要忙的事多了,自己這個小處長的這點小委屈,值得人家大長插手過問嗎?

    黃山清楚得很,中央的長肯插手過問這件事情,絕不是什麼看不過眼,而是人家給許岩面子!這位許中校。不但武力很強悍,看來在上頭的關係也過硬啊!

    「京城下來的人,這份量就是不一樣啊!京城那地方,水就是深啊!人家下來個副處長,隨隨便便打個電話去,咱們堂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記,正廳級幹部立即就得跪了京城下來的,哪怕是條狗都得敬著啊!」

    黃山感嘆不已,暗暗下決心今後,對這位神秘莫測的許處長。自己更要十二萬分的恭敬啊!這位老弟,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行事說話都低調謙和,甚至還顯得很青澀。沒想到,人家隨便一個電話,就能挽救了自己的仕途自己拚命掙紮了一個月,還不如人家半夜裡一個電話!

    當下,黃山對許岩的態度更是恭敬,他低聲說:「您看。我這邊,還需要做些什麼呢?」

    許岩想了一下,問道:「那麼,黃哥,你是決定選個分局長來做了嗎?哪個分局,有目標了嗎?」

    錦城市區下轄六個分局,若是論起權利和油水,自然是市區分局轄區人口最多,商業機構也多,權利自然也是最大。但黃山是個有心人:市區分局轄區裡有市委和省委的機關,各種招惹不起的大神太多了,在這裡當官,做事太受擎肘放不開;黃山想了下:「可以的話,我最想選青浦分局!當然,倘若長或者招記有其他安排的話,其他分局也可以的。」

    許岩點點頭,當著黃山的面,他直接就跟文修之打了電話。電話裡,聲音很嘈雜,文修之也顯得很忙碌的樣子,聽了許岩的答話,文修之語很快地說:「青浦分局是吧?好,我也不用跟老招說了,這個事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下來了。你跟你那朋友說,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你告訴他,改天有空的時候,找老招那邊拜拜碼頭就是了行了,岩子我不能跟你多說了,會議快開始了,我要進去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會處理妥的。」

    許岩掛了電話,看著目光炯炯一臉急切的黃山,他笑道:「行了,那邊同意了。長說,就按你說的,安排青浦分局吧。忙過這兩天,你去跟招記那邊拜拜碼頭,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長讓你放心,他說會處理妥當的。呵呵,提前恭喜了,黃局長!」

    黃山如釋重負地輸出一口氣,他感動地抓住了許岩的手,連連點頭,眼睛卻是濕潤了。他沉聲道:「兄弟,你的大恩大德,還有京城那位長的關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長是大人物,我這種小角色,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報答他老人家了,只能拜託兄弟你幫我向長轉達這份感激的心意了。

    我知道,這樣的大恩情,不是隨便說一聲謝謝就能了了的。反正,兄弟你的恩情,我記在心裡,以後,你就看我的表現了,赴湯蹈火、兩肋插刀,那是一句話的事!」

    解決黃山的這件事,許岩也是心情舒暢,他跟黃山道了別,就想要走了,但黃山卻是不肯放許岩走,拉住他不放。黃山說,反正許岩也不能家睡覺,大家都得在這邊守著現場,與其去那邊乾巴巴地坐著,倒還不如陪他在這邊聊天呢。

    許岩也猜得出來,黃山現在情緒激動,就是讓他休息。估計他也合不上眼的。反正他說得也對,現在讓自己去,自己也沒法闔眼的,許岩乾脆就坐草地上和黃山聊起來了。

    倆人天南地北地聊起來。黃山跟許岩說起了自己從警生涯中所經歷的各種案件,其中不乏懸疑和古怪的事,許岩聽得頗為驚訝,感慨說還是你們警察好,能經歷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黃山啐道:「多姿多彩個屁啊!老弟,我跟你說,這輩子,我最後悔就是當了警察!這工作,真的可以說吃得比雞少,干的比牛多,收入和付出是嚴重不成比例的。尤其是我們幹刑警的,一有案子就沒日沒夜,十天半個月不能家。

    我兒子今年讀高三,剛考完高考。填志願的時候,他跟我說想讀公安大學,我當場就揍了他一頓我跟他說,老爹這輩子被坑了也就算了,你小子還年青,年紀輕輕,幹什麼不好,來幹警察?我寧可你去賣白粉了!」

    許岩笑了:「黃哥,你這話,只怕不盡不實了吧?要是當警察真那麼慘。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考這個呢?我還記得以前有些段子一等警察交警隊,站在馬路吃社會;二等警察刑警隊,本身就是黑社會;三等警察治安隊,趕走嫖客他來睡;四等警察巡警隊。吃喝嫖賭全都會……按這個說法,黃哥你這刑警支隊長,那就等於是黑社會頭子啊!」

    黃山也嘿嘿地笑了,他說:「老弟你是明白人,這事,我也不瞞你。明說了。幹我們刑警這行,要說跟那些混黑的不打交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沒那些人給我們當線人,什麼案都別想破了。

    老弟,你看現在電視播的那些偵破片,什麼高科技破案屁,那是吹的!老刑警都知道,要破案,靠的就是線人,沒有線人給線索,什麼玩意都是虛的!

    誰當線人啊?像老弟你這樣的名牌大學生,有工作有前途的,安分守己過日子的良民老百姓,你會來給我們警察提供線索嗎?根本不可能!平民百姓一來不懂這些事,二來,人家也不願意招惹麻煩,能給我們當線人的,只有社會上的那些混黑的。

    當然了,人家為什麼給我們情報?人家要學雷鋒啊,或者圖我們那倆線人費?呸,說起來,那點線人費,還不夠我們加班吃夜宵的!人家社會上混黑的那些大佬們,人家看得起這點小錢?人家不圖你的錢,人家要的就是我們罩住他們!

    當然,人家也聰明,那些驚動太大的惡劣案子,他們也不會做,不會那條紅線就算人家做了,人家也知道安排個頂罪的馬仔出來。平時,人家圖我們的就是打架鬥毆啊或者開個賭場什麼的,這種小事我們能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說我們樂意跟他們黑白勾結,那就太過了沒哪個警察天生想跟黑社會勾結的,也沒有哪個黑社會真心想跟咱們警察交朋友的,但沒辦法啊,不結交黑社會的刑警,你根本就沒法幹了。有人被砍了,誰做的,你不知道?凶手躲哪了,你不知道?凶手跑了,該找哪個老大負責,該抄誰的場子,你也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這工作還能做嗎?

    當然了,老哥我也不用故意在你面前裝廉潔,我這人的做事方式,老弟你也是有點瞭解的。當刑警的既然要跟那幫混混打成一片,有些事也是很自然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

    有些事,在我們行內人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某個刑警展了個混混當線人,然後在他犯些小案的時候給他點關照比如打架啊、賭博啊、嫖娼啊之類的小案這那是正常的工作,平時不給好處不培養感情,關鍵時候人家怎麼會給你情報?

    但問題是,外面的老百姓他們不懂啊!一看到這種事,他們立即就生氣了:警察怎麼能跟混混交朋友?於是,他們就嚷開了,警察勾結黑社會啊,警匪勾結暗無天日啊,媒體上到處臭罵。

    按說這種事,外面老百姓不懂,那也就罷了,但咱們系統的領導,他們明明知道是怎麼事的,卻也揣著明白裝糊塗,左一個不准右一個禁令下來,什麼五條禁令六項規定,什麼內部清查加強監督,嚴查黑社會保護傘這不是廢話嗎?你不做人家保護傘,關鍵時候人家幹嘛要給你情報?

    平時說不準做保護傘,一有大案出來了,領導馬上就變了個嘴臉,讓我們『廣泛動群眾,獲取案件線索』那些遵紀守法的平民百姓,他們能知道什麼線索?消息最靈通的,還不是那些混混?所以說,上頭那也是自相矛盾,沒事的時候說要嚴查警匪勾結,有事的時候就衝我們要線索,當把我們當尿壺了,怎麼捏都成。」(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1
第三百二十五節 突兀

    黃山悠悠地嘆了口氣,他說:「人家說,黑社會是遊走在法律的邊緣,我說呸,我們刑警才真的叫做遊走在法律邊緣,踩著紅線過日子,如果真要按法律追究,沒有哪個是無罪的,光一個刑訊逼供罪就夠了,沒哪個當刑警的能逃得過。,

    這幾年,我做這支隊長,那真是提心吊膽,既怕自己出事,也怕手下的弟兄出事闖禍,更怕檢察院來砸場子不過,今後好了,托老弟的福,當分局長之後,我就抓全盤工作行了,以後,我也能安心睡上幾個好覺了,回家裡多陪陪老婆孩子了。」

    說到這裡,黃山忽然壓低了聲音:「老弟,有個事要請教你的:你說,我去跟招書記拜碼頭的時候,需不需要給他意思一下呢?按說,這是提拔重用,是很大的人情,我不表示一下,好像不合規矩,我也過意不去啊!」

    許岩一愣:「這個啊,就由得黃哥你自己考慮了。老實說,我對這些事也不懂的,黃哥你自己拿主意吧不過,就我外行人的看法,黃哥你最好還是意思一下吧。

    招書記畢竟是你的現管,他現在看在首長的面子上不好動你,但今後,老哥你若是想有前途的話,還是離不開他的。人家首長事也很多,不可能一直關照你的。以後的路子,黃哥你始終還是要自己走的。」

    黃山明白,許岩這番話,其實是暗示說他今後對黃山不會有太多的插手和照顧。對此,黃山也是早有意料了。他坦然地點頭:「老弟放心,這道理。我自然也是明白的,京城的首長能幫我過了這個坎。我已經感激不盡了,自然不可能老麻煩人家。

    對了,老弟你能不能給我透露下,你說的那位首長是誰啊?他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卻連他名字都不知道,這也太失禮了。我想,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跟著兄弟你一起上京城去,兄弟你幫我引薦一下。我好親自向首長表達感謝心意呢!」

    許岩暗暗哂笑,心想這也是黃山的本性吧,他的權力慾特別強,上進心比一般人強得多了。難關剛過,他就開始琢磨著想結識上層領導了。

    許岩淡淡說:「其實,如果就為見領導,黃哥也不用專門上京城走一趟的。」

    「啊?」黃山愣了一下,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他還以為許岩是敝帚自珍,不捨得把那個大領導介紹給自己呢也是。這麼珍貴的資源,誰也不會隨便與別人分享的。

    黃山尷尬地苦笑:「呃,也是,是我不懂事。首長那麼忙,估計也不會有時間接見咱這小人物。那麼,我的一份感謝心意。還是拜託兄弟你回去時候代向首長表達了……」

    「黃哥,其實你沒弄明白我的意思要見首長。你其實沒必要專門去京城跑一趟,你在錦城等著就可以了!首長今天中午就下來了。到時候,我帶你過去,你當面向首長感謝就是了。」

    聽了許岩的話,黃山定定地望著許岩,露出了慚愧的神色,心中感動自己又誤會許岩了!只是這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思,也不好說出來,也只能在心裡暗暗愧疚了。

    他詫異道:「這麼巧?首長今天要到我們錦城來視察?」說著,他一愣,望著那邊巨蛇怪獸的屍體,他驚訝地說:「難道,就是為了……這案子?」

    「嗯,你說對了。」許岩摸出手機來瞄了下:「現在都快凌晨五點了……估計首長中午就會到吧。你總結一下材料,做好到時候匯報的準備吧首長對這案件很關注,你匯報得乾脆利索,出彩一點,會在首長那邊留下個好印象。」

    「啊,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準備不過岩老弟,你說幫我的那位首長,那到底是誰啊?」

    許岩轉頭看看左右,看看周圍沒人他這是習慣性的謹慎動作而已,卻是讓黃山陡然地緊張起來,也跟著東張西望然後,許岩壓低聲音說:「幫你的那位首長,就是咱們總參情報部的副部長,文修之少將!他是負責國內安全情報的,咱們蜀都大學的這案子,正好是他的分管範圍,所以,他會親自下來一趟。」

    「啊,是文部長啊!」聽了文修之的名字,黃山顯得有些茫然錦城跟京城畢竟離得太遠,黃山不是圈子裡的人,也不清楚文家老四的驚人背景。但黃山知道,對方一個電話就能逼得招書記這樣的實力派大員投降了,如此神通廣大,那自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他不好意思地說:「老弟,兄弟我孤陋寡聞,沒福氣聽過文部長的事……文部長,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按理說,文部長是部隊上的首長,部隊上和地方上那是互不干涉的,怎麼文部長那麼神通廣大,他一個電話下來,招書記就必須得認賬呢?」

    「黃哥,你聽過文德興文老爺子嗎?」

    黃山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文老爺子吧?我當然記得,以前新聞裡常有他,好像前幾年才退下來的……哦,難道,文部長跟文老爺子之間……」

    「嗯,文部長是文老爺子的四兒子,也是最小的孩子,文老爺子最寵他的!文部長可不光是一名普通的少將說起文家,你大概也有個譜吧?」

    黃山連連點頭,一面的震驚:「知道知道,文老爺子嘛,那是了不得了……啊!我想起來了,聽說市裡面的李副書記好像就是娶了文老爺子的閨女嘛!」

    「呵呵,在文家的話,李副書記……不算什麼。」

    許岩畢竟還是少年心性,還是忍不住賣弄之心,他隱隱跟黃山透露了文家幾個主要子弟的身份文安然、陳遙雨父親陳寧生、李尚元……

    聽得文修之如此背景深厚。黃山震驚得眼睛已經發直了:人家這一家子,省委書記都出好幾個了。幫自己弄一個處級的職務這種事,自己看來天大。但在人家文部長看來,這點小事,只怕是比吃個小菜還輕鬆啊!

    黃山深受震撼,顫聲道:「厲害,真是太厲害了!」他對著許岩翹起了大拇指,讚道:「岩老弟,你也很厲害,居然能跟文部長這樣的大人物交上了朋友,一個電話過去。居然就能請文部長幫你出面,你也很了不起啊!」

    許岩淡淡一笑:「哪裡,機緣巧合罷了,我不算什麼的。」

    許岩這樣雲淡風輕地否認了,反倒更是讓黃山堅信他的來頭不一般許處長雖然否認他是**,但是這種話,那真是誰信誰傻逼了普通人家的小孩能二十歲就當了處長?能在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文修之這樣的大人物?

    只是這位許處長該說是許少爺吧,他既然不肯表露身份的話,那自己也沒必要點破了。聽說。這種特殊家族的子弟,人家很多時候都是故意低調,不願在外面透露身份,免得給家裡造成影響。這種事,自己心裡有數就可以了,卻是千萬不要說破了。

    這下。黃山更加堅定了緊抱許岩這根大腿的決心了,於是他更加刻意奉承他這種公安官員。見識多,閱歷足。口才也好,一旦刻意討好許岩,真讓許岩感覺如沐春風的,絲毫沒察覺對方是在拍馬屁。

    當下,倆人談得更為親熱,正說得投機時候,黃山突然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響,他遲疑一下,客氣地對許岩說:「呃,岩子兄弟,這個,是不是你手機響了?」

    「呃?手機?」許岩正聊得投入呢,聽到黃山的提醒,他下意識地拿手機出來看了一眼:「沒有啊,我手機沒有來電啊呃?」

    這時候,許岩也聽到了,那陣低沉的嗡嗡聲響卻是來自自己腰間。許岩一愣,陡然臉色大變:他已聽出來了,發出那陣嗡嗡之聲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藏在腰間的春嬋劍!

    春嬋劍又響了!

    許岩一下跳起來,左右張望:現在,自己在樹林邊的一處草坪上,在自己的前後左右,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全副武裝軍警!

    在自己三十步外,圍著樹林的旁邊,步兵們已布設好了臨時陣地,兩挺12.7的高射機槍已經架設起來了,機槍的槍口高高地指向天空。而在那機槍陣地的邊上,臨時架設的照明燈已把那一片照射得亮如白晝。

    在自己附近幾百米以內,來來往往的都是武裝軍警,戒備森嚴許岩覺得,除非是那頭魔物是瘋子或者想找死,否則它出現在這種地方,那是絕對的「自尋死路」!

    但問題是,從以往的戰績來看,春嬋劍也從沒未錯報過魔物的消息!

    一時間,許岩頗為猶豫他很想立即通知在這裡的軍警負責人,讓他們立即下令提防即將到來的魔物襲擊;但他又覺得,這種事很不可能,發生的概率實在太小了。

    許岩想不通,「黃丹」為什麼要回來呢?

    這一個多月裡,「黃丹」只敢偷偷摸摸地吞食人類,卻不敢公開犯案,這說明,它不敢正面對抗人類的軍事力量。現在,這邊的軍警雲集,它反倒跑回來,難道是想自殺嗎?

    不可能!它潛伏回來,肯定是有某種目的……可是,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它的目標呢?

    想到這裡,許岩第一反應是望向那頭巨大怪蛇的屍體難道,黃丹偷偷摸摸地潛回來,是為了最後看自己同伴一眼的嗎?它是為了緬懷一起戰鬥的戰友?

    想到這裡,許岩很有種想笑的衝動開什麼玩笑,那些來自異界的怪物,如果它們真的這麼有情有義的話,也不至於被大明世界叫做魔物了!魔物之間,只有弱肉強食,哪有什麼感情?自己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但既然不是為緬懷同伴,它為什麼要在人類軍警雲集的時候重返現場呢……

    許岩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原地冥思苦想。但就在這時候,黃山突然臉色大變。他急速地向許岩吼了一聲:「你幹什麼的小心!」

    許岩一呆,他愕然地張開口。問道:「黃」

    還沒等許岩說話呢,黃山猛然向前一沖,卻是把許岩撞得向旁邊一個踉蹌,只聽「砰」的一聲脆響,有一道很炙熱的東西擦過了許岩的臉頰,勁風撲面,刺得他臉龐生疼。

    許岩陡然轉身,他看到,就在自己五六步開外。站著一個穿著迷彩作訓服的年青軍官,在照明燈的照亮下,許岩驚愕地望著那軍官:那中尉軍官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在他的手上,平端著一支烏黑的手槍,在那漆黑的槍口上,一縷青煙還在渺渺地上升著。

    還沒等許岩想得清楚,一個人影已經「嗖」地撲上前了。黃山猛然向前一躍一撲,那氣勢猶如猛虎撲食,一下子就把那名軍官給撲倒在地,倆人滾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許岩還沒來得及上前呢,又是緊接著連續的「砰、砰、砰、砰、砰」幾聲槍響。黃山猛然的一震,卻還是壓在那軍人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體。

    這時候,許岩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名軍官是故意向自己開槍的!他的腦袋陡然懵了!

    許岩猛然沖上去。幫黃山抓住那軍官持槍的手,大聲吆喝道:「來人,快來人幫忙!抓住這個人!」

    槍聲驚動了周圍的人群,周圍的軍人和警察紛紛圍過來,但看到的卻是一名警官和一名軍官抱在地上扭打著,大家都跟許岩一樣驚呆了,沒能做出任何反應。直到許岩這麼喊了一嗓子,眾人才醒悟,上前來七手八腳地制住那名軍人,奪了他的槍說來也奇怪,在眾人制服他的時候,那軍人竟是意外地順從,他毫不抗拒地被眾人控制了起來。

    抓住那開槍的中尉,許岩注意到,黃山依然背對著自己側臥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到黃山以這樣的姿勢躺著,許岩心下一驚,他快步走過去,顫聲問道:「黃哥!那傢伙被抓住了!你沒事吧?」

    黃山靜靜地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沒有答話。

    許岩臉色大變,他感覺自己的腿在發軟,一顆心急切得砰砰直跳。他蹲下身來,扶著黃山的身體,卻是摸到了一種濕濕的、膩膩的液體。他把手在自己眼前張開,卻見到了滿手刺眼的鮮紅,那的鮮紅液體還帶著人的體溫,血腥撲鼻。

    在黃山的身下,已經流淌了大大的一灘鮮血,淌得草地上濕濕的一大灘,已經滲進泥土裡了。

    許岩心下一驚,他把黃山的身體用力一扳,將他整個人翻了過來,卻見黃山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在他胸前的衣裳,已經被大灘的鮮血染紅了,而那鮮紅的血還在不停地湧出,將黃山的整身警服都給浸得透了。

    許岩手忙腳亂,他想幫黃山摀住傷口,但黃山的警服裡完全被鮮血浸透了,到處都是血,許岩也不知道那血是從哪裡湧出來的!

    「黃山,黃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驚駭之下,許岩拚命大喊,拚命地搖晃著黃山的身體,想把他搖醒來。但任憑許岩怎麼搖晃,黃山卻是依然一動不動,緊閉的眼睛也不見睜開。許岩感覺到,黃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地變冷,這令得他更加慌張。

    許岩猛然抬起頭來,大喝道:「都還在傻站著幹什麼?叫去醫生啊!快啊!」

    被許岩一喝,周圍眾人如夢如醒,有人跑開了,想來是去找醫生了,也有人低聲說:「救護車已搭著傷員回去了……從醫院趕過來起碼要二十分鐘……來不及了!」

    「這裡附近哪有醫院嗎?」

    「沒有醫生也行,有急救藥就行!先拿紗布過來包紮再說!誰帶了急救包的?」

    聽到「急救藥」,許岩忽然醒悟:何必捨近求遠呢?在自己的儲物手鐲裡,就藏有朱佑香遺留贈給自己的丹藥,其中就有很好的療傷藥!

    許岩起身走開幾步,躲到了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從儲物手鐲裡找到了裝著療傷藥的瓶子,取了一顆丹藥出來,然後急忙又擠入人眾中,嚷道:「讓開,讓開!我有治傷的藥!」

    眾人趕緊給許岩讓開一條路,許岩趕緊把這顆藥放進了黃山的口裡,又拿了礦泉水過來,給黃山嘴裡灌了一通水接觸到黃山的皮膚時候,許岩的一顆心直往下沉:黃山的唇和臉部都是涼的,涼得讓許岩心悸。

    給黃山喂了藥之後,許岩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了。他睜大了眼睛,觀察著黃山的臉看看,盼望著奇蹟能出現。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奇蹟並沒有出現,黃山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裡,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許岩顫著手,把手指伸到了黃山的鼻子底下他什麼也沒感覺到,哪怕是最輕微的呼吸氣流。

    這時候,有一名許岩不認識的中年警官蹲下身來,他過來摸著黃山脖子上的脈搏,摸了好久。然後,他臉色沉凝,什麼也沒說,站了起身,默默地脫下了頭頂的警帽,默默地低下了頭。

    這個動作彷彿是會傳染一般,圍繞在周圍的警察們都是紛紛脫下了警帽,低頭默哀。有幾個刑警嗚嗚地哭出了聲:「黃頭兒……黃頭兒,你醒一下啊!你快醒一下啊!黃頭兒,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黃山已經死了。

    許岩呆滯地站在那,他的腦海已完全被這個事實所塞滿了這個幾分鐘前還跟自己有說有笑地交談的朋友,這個剛剛為謀得一個分局長職務而欣喜若狂的中年警察,這個對自己很奉承很討好的中年漢子,就這樣死了嗎?

    許岩鼻子一酸,他靜靜地看著黃山那蒼白的臉,想起了跟黃山交往過程裡那些點點滴滴的故事。

    最後,在他腦海裡反覆回憶反覆出現的,只有黃山那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向拿槍刺客猛撲過去的身影。在那一刻,黃山選擇了撲向了持槍的凶手以一個經過訓練的熟練刑警,黃山不可能不知道,正面撲向一名持槍的人,這樣的動作意味著什麼樣的危險,但最後,黃山還是這樣做了,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凶手指向自己的槍口。

    他的死,完全是為了救自己。

    黃山不是一個好人他貪權,他好財,他跟黑社會勾結,收黑幫的錢,他黑吃黑,為了吞沒毒資,他殺人滅口;他貪圖功名利祿,他趨炎附勢,一聽到有高官可以巴結,他立即便爭取機會,不惜一切地往上爬可以說,所有墮落警察的污點,在黃山身上全都能找到。他的所作所為,如果曝光的話,槍斃都夠了。

    但是,在那最關鍵的時刻,黃山卻是綻放了正義的燦爛光芒,他以生命實踐了一名人民警察的誓言,捨生取義,保護戰友,英勇犧牲。(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1
今天有事請假~~

    勤奮的豬過年不休,

    節過完了,

    要走的親戚還沒走完呢,今晚趕不及了,請假休息一晚吧~

    呼嚕,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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