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53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8
第三百五十六節 解決

    文修之躺在地上吱吱哼哼地爬不起來,樹林裡來援的神秘高手也不知怎麼回事,放出一道靈符之後就再無聲息了,許岩只能一個人孤獨地戰鬥著。

    飛劍在空中高速穿梭著,劍光縱橫捭闔,兇猛地砍劈著,反覆地將黃丹的魔靈核心給粉碎,但始終沒辦法將它給徹底消滅。

    眼看體內的靈氣如流水一般飛快消耗,戰鬥的結束卻是遙遙無期,許岩簡直都要絕望了。這時候,他甚至都在認真地考慮了:是不是該趁著黃丹被斬碎未恢復的時候,自己趕緊背著文修之逃跑?

    現在再不跑的話,等體內殘餘的靈氣耗光之後,自己就是想跑都跑不動了!

    但問題是,論起逃跑的速度,自己能逃得過黃丹這種沒有實體的幽靈嗎?

    就在許岩最絕望的時候,突然,許岩聽到了,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了汽車和警笛的聲音,還出現了汽車的亮光。

    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響,許岩如聞天籟,他感動得簡直要哭出聲了警方的增援隊伍,終於趕過來了!

    雖然來的只是凡人的軍警,但這時候,只要有人能幫一把就好來人哪怕什麼都不懂,但只要他能弄上幾個火把朝黃丹那邊丟過去就行了!

    在這種僵持的時候,這點小小的助力就能打破自己和黃丹的拉鋸平衡,將勝利拉向自己這邊!

    增援正在趕來,勝利在望,許岩陡然振奮起了精神,奮起最後的餘力與黃丹周旋,他本來都做好了苦戰最後五分鐘的準備了,但這時候。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黑色魔靈球核心突然炸開了,黑色的魔氣分散各處。紛紛消散。

    面對這變化,許岩甚是震驚。他急忙下令春嬋劍在空中「唰唰唰唰」地追殺了一陣,絞碎了幾股零散的魔氣,然後,春蟬劍也找不到攻擊的目標了,飛劍在空中前後左右地梭巡了一陣,最後徑直飛了回來,「嗖」的一下鑽進了許岩手上的劍鞘中。

    握著春蟬劍,許岩茫然不知所措:難道。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

    呼嘯的狂風,不知何時停下來了。瀰漫在周圍的黑色霧靄,已經悄然地散去,校園的夜晚重又恢復了寧謐,許岩抬起頭來,他又看到頭頂湛藍的夜空,還有鑲嵌在夜幕上那灼灼閃亮的星星,他聞到了校園裡清新的草木氣息,聽到了遠處學生公寓那邊傳來的喧嘩聲和吵鬧聲,聽到了男女學生的喧囂。

    好像。一切好像都恢復正常了?

    呆了足足十秒鐘,許岩才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全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濕,身上的經脈也在隱隱作痛,卻是連一絲一毫的靈氣都找不出來,腳軟得像睬在棉花團上一般這一刻,許岩感覺自己比以前跑上五千米長跑還要累得多,全身都虛脫了。

    許岩身子晃了兩下,他小聲對文修之說:「文哥,過來幫我一下……我不行了,站不住了。」

    「唉。好的……你等我一下……」

    文修之的樣子好像也不比許岩好上多少,他哼哼地掙紮著爬了起來。他手腳並用地過來,想要攙扶許岩。但還沒等文修之扶穩呢,許岩終於堅持不住了,他腿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是連文修之也帶著摔倒了,倆人都是一屁股很狼狽地坐在地上。

    呼吸著帶著花香的空氣,仰望頭頂的星空,許岩突然感覺到一陣難以形容、發自內心的歡喜自己終於活下來了!

    只有真正經歷過生死邊緣的考驗,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貴。

    許岩一邊笑著,一邊狠狠地給文修之肩頭砸了兩拳,只是他手腳酥軟,拳頭軟得像棉花一樣:「老文,我差點沒被你這闖禍傢伙給害死了!呵呵,呵呵啊!我活下來了啊!」

    看著許岩歡喜地呼叫,文修之不明所以,他急切地問道:「岩子,你把那傢伙解決了嗎?它死了嗎?」

    文修之看不懂飛劍和那魔靈核心的廝殺,但最後魔氣球自爆的那一聲巨響,他還是聽得見的。文修之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但看許岩很高興,他就想,這該是好事吧?

    看著文修之滿頭滿臉的汗水,那緊張兮兮的表情,許岩忽然覺得有點搞笑平時,文修之都是那麼一副永遠鎮定自若的臉,很難得見到他這樣的真性情表現。

    許岩說:「我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黃丹的核心魔靈是被我重創了,它四處消散了,但它到底死沒死我也不知道。」

    雖然黃丹的核心魔靈是在春蟬劍的攻擊下潰散的,但許岩隱隱感覺,從先前對抗的強度來說,對方不應該這麼容易地被自己打散魔靈球的消散,更像是它的主動撤退。

    或者黃丹感到,用自己的魔靈真元和許岩拚殺,這樣的戰鬥對它損傷太大?這個高智商的魔物,它不願意為了一時之忿而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也有可能,黃丹是因為發現人類的增援力量正在趕來,和許岩一樣,它也知道,這場戰鬥,它是不會得勝的,於是聰明的它,選擇了暫時迴避?

    或者,也有可能,是黃丹的魔靈球並沒有它表現出的那麼強大,被自己削弱到一定程度後,它就真的崩潰了,於是煙消雲散?

    看著許岩在沉吟,文修之更緊張了,他問道:「岩子,我的意思是,它還能不能繼續……再去找別的人,來借屍還魂了吧?」

    對文修之的這個提問,許岩還真的沒把握,他正想著該如何回答呢,但這時候,校道邊上的樹林裡傳來了聲音,他倆同時循聲望過去。卻看到有人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步履蹣跚,跌跌碰碰。

    看到那人。文修之先認出來了,他喊道:「李卜天。是你嗎?」

    看到李卜天步履蹣跚,走起路來跌跌碰碰的樣子,再看他的臉色,蒼白得跟鬼一樣那一瞬間,許岩嚇得渾身的汗毛都給豎起來了,他尖聲叫道:「李中校,你站住那邊,你不要過來你到底是誰?」

    李卜天正扶著道邊的樹木歇力。聽到許岩的呼喝,他沒好氣地嚷道:「我說,許處長,咱們做人不帶這麼勢利的吧?惡靈剛被打跑了,你立馬就不認救命恩人了?」

    聽李卜天的語氣正常,腔調和語氣一如往昔,春蟬劍也沒有示警,許岩心下稍安,他喊道:「可是,李中校。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李卜天終於撐不住了,跟許岩和文修之一樣,他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和許岩遙遙相望,他喘著氣說道:「我剛用了祖師手繪的赤炎符,把全身的真氣都給抽光了,整個人都脫力了。

    文部長,為了救你們,我可是不惜血本了,動用了祖師爺留下來的赤炎符,您親眼看到的,那威力多厲害。當場就把把惡靈給炸了個半死!那是我青龍山的鎮山法寶,價值連城啊!文部長。這錢,您要是不給我報賬。我明天就去你家,一條繩子掛你家門口吊死去!」

    報賬不報賬的事,文修之倒是不在乎,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卜天,剛剛放個炸彈過來炸黃丹的人,是你?」

    一聽這話,李卜天像是被人踩了一腳似的,他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生氣地嚷道:「文部長,我都說了,那不是炸彈!那是我青龍山祖傳的赤炎誅邪符,這真是咱們祖師爺李道君手繪的,專門誅邪鎮妖,貨真價實的寶貝,到現在都一千多年歷史了,價值根本沒法估計!

    文部長,為了救你們,動用了祖師爺留下來的鎮派寶物,就算文部長你補償我個三五千萬的,那也彌補不了我內心深處的痛苦啊」

    「好了好了,卜天,你不要說了你隨身帶著危險物品到處跑,還差點把我給當場炸死了,這事,我回頭會跟你算賬的。」文修之擺擺手,他問道:「卜天,也就是說,剛剛的事,你也看到了?你看清楚了嗎,那隻惡靈,它到底死了沒有?」

    聽到文修之的問題,李卜天討好地望了一眼許岩,很誇張地大聲說道:「死了,肯定死了!我親眼看到的,許處長大展神威,神劍誅魔,飛劍『唰』的那麼一下,那惡靈立即就煙消雲散,當場死翹翹了!文部長,我證明,那惡靈就是被許處長親手幹掉的,準沒錯的!」

    許岩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能看出,這位李卜天中校很明顯地是在討好自己,他平靜地說道:「李中校,我倒是覺得,那傢伙好像沒死……剛剛,它好像是分散了靈體,主動撤走的,你覺得呢?」

    聽許岩這麼說,李卜天顯得有點為難,遲疑道:「這個嘛,雖然我覺得那傢伙肯定是死了,但既然許處長這麼一說,您神目如電,眼光肯定比我高明百倍的,說不定……這傢伙還真有可能從您的神劍下逃掉一絲殘魂的。」

    文修之失聲喊道:「啊,它逃掉了?」

    看到文修之神情緊張,李卜天安慰他道:「文部長,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覺得那惡靈肯定死了;但就算它逃走了,今晚這一戰,被許處長的仙劍所傷,它也是元氣大傷了,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文修之急切地追問:「卜天,這是怎麼說的?你給我說清楚!」

    「文部長,像這種等級的陰邪凶物,找不到陰邪之氣給它補充,就算它能僥倖逃生也會漸漸衰弱消亡的。它要想療傷,必須要吸收同樣的陰邪氣息才能有效果,這種邪氣,必須得去那些非常凶邪的險地才有比如深山千年古墓之類的凶邪絕地,現在科學昌明,這麼邪門的地方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到的。

    現在,凶靈被傷得那麼重,又失去了掩護的寄宿身體,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如果在天亮之前,它還找不到陰邪氣補充,被陽光照射的話,它就真正地煙消雲散了。

    按我看來,它是不足為患了。」

    聽李卜天這麼說,文修之很明顯地鬆了口氣,他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說道:「卜天,你說得很是,在地球上,它沒法吸收魔氣來補充,肯定活不下去的!這麼說,蜀都大學的這樁案子,這就算是徹底解決了,再無後患了!」這番話,他說得很大聲,彷彿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好堅定自己信心似的。

    徹底解決了嗎?

    許岩瞟了一眼文修之,欲言又止:倘若是普通人類的話,要尋找陰邪氣息來療傷確實很難,但問題是,黃丹是來自異次元的魔界生物,它是知道時空縫隙的出口在哪裡的。在那裡,魔氣非常濃烈,要吸收魔氣療傷還真不是難事。

    只要地球與魔界位面之間的時空縫隙不解決,那越界而來的魔物就會層出不窮,而且越來越多,層階也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這樣的事,將來還是會層出不窮的。

    現在,自己的當務之急是增強自己的實力,這種無法改變的事,倒不如不說,讓文修之可以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望著遠處那急速接近的明亮車燈,許岩點點頭:「是啊,確實是很不容易啊,終於解決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8
第三百五十七節 仇恨

    蜀都大學的系列兇案,就此落下了帷幕了

    許岩本來以為,既然兇案了結了,事情也就完結了,但他完全沒想到,對他來說,麻煩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白天,搬遷巨蛇屍體的工程繼續進行。文修之不顧昨晚激戰的疲憊,親自在現場押陣,指揮著工程隊搬運巨蛇的屍體。

    因為文修之的邀請,許岩也在現場「幫忙」其實許岩什麼都不懂,他就是旁邊看個熱鬧罷了。

    正當工程進行得熱火朝天時候呢,這時候,許岩忽然感覺到,空氣中出現了一陣充滿殺氣和惡意的波動。

    因為經了被刺殺的事,許岩的警惕性已被提到了最高,第一刻,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黃丹那傢伙又回來了?」

    許岩不動聲色地掃了周圍一眼:整個施工現場依然處於嚴密的警戒中,士兵和警察們保衛著大蛇的屍體,一眼望去,到處都是軍人和警察,警戒森嚴。

    但經了幾次刺殺的事件,許岩可不會輕易放鬆警惕了。他很快發現了,那道惡意波動的源頭,是來自樹林邊上一群正在執行警戒任務的警察。

    在這群警察中間,許岩很快找到了異樣的目標有個高個子警察混在眾人中間,他警帽壓得低低的,從表面上看來,他的舉動很正常,像是在很隨意地散步。

    但許岩注意到,那警察看似在茫無目的地散步,但藉著林間樹木的掩護,他卻是不知不覺地離其他警察越來越遠,越來越接近施工地中心的巨蛇屍體了!

    許岩心中暗驚:難道,是黃丹找到了新的寄宿體,它回來要搶奪魔丹了?

    許岩不動聲色地走過去,藉著林間樹木的掩護,他迅速地接近那名警察老實說,許岩不是專業人士。其實他的盯梢是很粗糙的,但那警察顯然已把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渾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已被人盯上了。

    當那警察接近到離巨蛇屍體已不到五十步的時候。許岩不再觀察了。他走到他背後,突然喝道:「前面的警員,你站住!報上你的單位和名字!」

    突然聽到許岩的喝問,那警員身形陡然一僵。他直起身子,像是要轉身回來。突然。他猛然發力,向前狂衝!

    許岩立即發力急追,喝道:「站住前面的,攔住那警察!」

    這時候,在警察和巨蛇屍體之間,只隔著最後一道警戒線了,那個警察的猛衝得太突然,負責警戒的幾名軍人看到有個警察突然衝過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呢,那警察已猛然撞開了他們。一頭闖進了警戒區裡。他猛然向文修之衝過去,一邊從腰間拔出了手槍,猛然舉槍瞄向文修之了!

    情況太突然,文修之剛聞聲轉過身來,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他了。

    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呆滯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從身後追上來的許岩已猛然地撲倒了那警察,將他整個人撞翻在地,只聽「砰砰砰」幾槍槍響,那警察的幾槍統統打在了地上。

    許岩壓在那警察背上。用力按住那警察握槍的手。掙扎中,警察的帽子都掉了,這時候,許岩才看清楚了對方的面目。看著對方那斑白的頭髮,那臉青鼻腫的臉,許岩忽然愣住了:「你……你是錦城市公安局的黃大偉?黃大偉,你瘋了嗎?你是警察,為什麼要這樣做?」

    黃大偉狠狠地望著許岩,他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又有著深切的悲哀,看到他那空洞的眼神,許岩忽然明白過來,什麼叫做「心若死灰、生無可戀」。

    還沒等黃大偉答話呢,這時候,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幾個士兵衝了過來,幫著許岩一起合力將黃大偉地雙手反剪捆綁。

    黃大偉慘叫著,他大聲地叫罵著:「放開我!你們這幫畜生!」他拚命地掙紮著,聲嘶力竭地呼喊著,眼淚已經流了一臉:「文修之!許岩!你們這幫凶手,你們殺了我女兒!你們是殺人犯!」

    「文修之!許岩!你們殺了我女兒,你們肯定會得報應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到黃大偉的叫罵,許岩如被雷擊,當場愣住了。他沉默地佇立在原地,看著黃大偉被軍人們塞進一輛警車裡帶走了,他一路叫罵著,高亢的罵聲不斷,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直到被人往他嘴裡塞了一塊毛巾才住了口。看著那輛警車消失在遠處,許岩才回過身來,這時候,他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文修之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文修之也在眺望著遠處那輛漸漸消失的警車,他的臉色有點蒼白無論文修之如何勇敢,但剛剛在生死之間又走了一個來回,再勇敢的人都會感到心悸和後怕的。

    「剛剛那個人……是錦城公安局的黃大偉?」

    許岩點點頭,默然無語。

    「岩子,你看……他是不是被黃丹蠱惑了,所以要向我們報復?」

    「我看不像。黃大偉看起來很清醒。」許岩嘆了口氣:「在我看來,他是完全的自主意志的他就是自己想幹的。」

    文修之緊緊地抿著嘴,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他沒必要再去追問黃大偉的動機了,剛剛黃大偉那狀若瘋狂的叫聲已經把事情說得夠清楚了。

    文修之用力地拍拍許岩的肩頭,什麼也沒說,許岩笑著搖搖頭朋友之間,有些話無需出口。經過昨晚一同出生入死的冒險後,許岩跟文修之之間已經有幾分心領神會的默契了,他知道,文修之這是在感謝自己,救了他一條性命。

    「岩子,這件事,我倒要看錦城市公安局如何給我們一個交代。」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文修之話音未落呢,那邊已經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嚷起來了:「文部長,許處長!你們沒事吧?」

    鄧伯南快步地奔過來,他一邊抹著額上的冷汗,一邊嚷道:「我剛剛聽說發生的意外了,這真是把我給嚇死了……文部長。是我管教不嚴啊,我要負荊請罪,請您處分我吧!」

    看到鄧伯南過來,文修之的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寒若冰霜。他哼了一聲,拖長了聲調說道:「鄧副市長,你可是帶的好兵啊,孤膽英雄,智勇雙全嘛!可惜。就是槍法差了點。下一次,你該安排個槍法好點的過來嘛,說不定就能成功了。」

    聽得文修之那陰陽怪氣的腔調,鄧伯南身子微微發顫他知道,錦城公安局的幹警,竟敢刺殺京城下派的調查大員、情報部副部長、軍隊少將,這件事文修之要是不肯放過,那就是通天的大案,不要說黃大偉要完蛋了,就是自己都要陪著完蛋了。

    鄧伯南陪著笑臉:「文部長。這確實是我們的錯,我們管教不嚴,疏於防範,確實有責任的,但這件事是有原因的,您聽我解釋一下……」

    「鄧副市長,我不是你們領導,你也沒必要跟我解釋到時候,自然有人要你解釋的。」

    說著,文修之給許岩使了個眼色。轉身拂袖而去。看著文修之生氣地拂袖而去,鄧伯南惶恐不已,他正待追上去解釋,許岩擋住了他。他很沉重地說:「鄧局長,剛剛的事,文部長很生氣,非常非常地生氣!

    他說,他走南闖北那麼多年,也下過不少基層。從未見過這麼目無紀律、膽大妄為的事,地方幹警居然敢槍殺中央調查組負責人……簡直駭人聽聞。鄧局長,這時候,還是讓文部長安靜一下吧,您就不要打擾他了,免得火上澆油,反而對您更不好了。」

    聽許岩這麼說,鄧伯南額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了,他擦汗的手都顫抖了,他哀求地說:「許處長,咱們也是老交情了,這件事,你可真要幫我在文部長面前求個情啊!我老鄧真是冤枉的啊!黃大偉那個混蛋,他……唉,他也是又可憐又可恨啊!」

    許岩點點頭,卻是不動聲色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文修之和許岩與黃丹的那場激戰,雖然鄧伯南對在場的警員下了嚴格的禁口令,但黃丹的父親黃大偉,他本身就是錦城市公安局的中層幹部,在局裡也有不少朋友和相識的。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他今早就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知道自己失蹤一個多月的女兒依然還活著,卻在昨晚被京城過來的文部長當場擊斃,還對她連續開了十幾槍,人被打得慘不忍睹。

    可以想像,一個鍾愛女兒的父親聽到這種消息的時候,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得知消息後,黃大偉立即就回家就拿了手槍藏在身上,然後不聲不響地來到蜀都大學的現場,混在在現場的警察裡,偷偷摸摸地摸了進來。

    因為現場警戒的警力本來就是抽調了幾個部門警察來負責的,黃大偉穿著警服,又是熟悉面孔,他出現在這裡,其他警員根本就沒警惕,就這樣輕易把他放進了內圈。

    接下來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倘若不是許岩反應警覺,搶先制服了黃大偉,文修之少將只怕當場就要血濺五步、命喪當場了。

    「許處長,這趟多虧了您啊,倘若不是您機智果斷,及時拿下了老黃,這一趟的事,那真是塌天的大禍了啊!

    這件事,說起來也是造孽啊,老黃的女兒,聽說那也是個好姑娘,從小就一直是學習優秀,年年的三好學生,他平時一直當心肝寶貝看待的,平時最為女兒驕傲的,沒想到,那姑娘卻是被妖魔鬼怪迷惑了,做出那麼多可怕的事……唉,真是作孽啊!

    昨晚的事情之後,因為要保密,我們也不敢跟老黃說,結果不知道哪個多嘴的傢伙把事情搶先跟他說了,又沒說清楚,結果弄出了這誤會……許處長,老黃也是個可憐人啊,他真的是一時氣糊塗了,這裡面真沒有什麼複雜動機的,就是個誤會!

    許處長,這誤會,還拜託您跟文部長多多解釋啊。我們錦城市局這邊也會把事情跟老黃說清楚的,將來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絕對保證的!」

    聽著鄧伯南絮絮叨叨地敘說著,許岩不知不覺地走了神。在他眼前揮之不去的,是那個頭髮斑白的中年人那雙淚流滿面的雙眼,眼中蘊涵著刻骨的仇恨。

    這一刻,許岩忽然感覺很累。(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9
第三百五十八節 辭職

    許岩尋了個文修之空閒的空暇,把他給扯到了沒人的旁邊,他說了自己的來意。一開始,文修之還不相信,等到他聽清楚了,他嚇了一跳:「什麼?岩子,你說什麼?你要辭職?」

    「嗯,」許岩誠懇地說:「文哥,我這人太笨了,實在不是做官的料,這個處長,我實在當不好。我還是回學校當我的學生吧!」

    文修之狐疑地打量了許岩一番:「岩子,你很清醒啊,好像沒被誰用石頭砸過腦袋吧?我讓你跟鄧伯南談,你怎麼給我談出這結果來了?難道老鄧他也學會了黃丹的本事,他給你吃**藥了?」

    文修之提到了黃丹,許岩心下惻然:「既然說到黃丹,文哥,我這邊有個想法:先前咱們因為不知道魔物的真相,管那魔物它叫『黃丹』,但現在,既然已經真相大白了,我們還繼續叫它『黃丹』,那就有點欺負人了。

    黃丹那個犧牲的女孩子,她也是無辜的,也是被這惡魔所殺害的遇害者。應該她已經死了,咱們還繼續用她的名字來作為那惡魔的代號,對一位無辜的死難者來說,這未免太不尊敬了,也不怎麼合適吧?」

    文修之微微沉吟,然後他點頭:「岩子,你考慮得很是,我先前一直疏忽了這件事,正式的結案報告裡這麼稱呼,確實不怎麼好那麼,你看,咱們給那怪物取個什麼代號呢?」

    「這個,還是文哥你來定吧?」

    「既然先前咱們專案組調查狂暴症系列案件時候,把那些怪物統統起名為『F病毒狂化症患者』,現在,咱們又碰到了一種新類型的怪物,咱們干脆就叫它『G病毒精神患者』如何?」

    說吧,文修之沾沾自喜地望著許岩,彷彿為自己想出了一個好名字而高興。

    對於文修之起的好名字,許岩翻了個白眼,他有氣無力地說:「文哥。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這種能進行精神攻擊的魔物,即使在魔界那邊也是很少見的,它不可能大批出現的,也沒必要專門給它造出一個類別了。倘若按我說的。就給它一個代號,叫做『夢者』如何?」

    「夢者?讓人做夢的傢伙?」文修之琢磨了一下,然後,他點點頭:「還是你們大學生的頭腦靈活,這個名字要貼切多了。也好聽得多行,就這名字了。」

    關於名字的討論於是從此告一段落了,從此以後,「夢者」的代號,從此就成為了這種特殊魔物的正式名稱而記入各種的正式文件裡。

    「文哥,還有一件事……」

    看著許岩那期期艾艾的表情,文修之很瞭解地笑了:「是老鄧托你帶話了吧?我可是先提醒你啊,那傢伙是個老狐狸,你不要給他扮可憐騙了。說吧,那傢伙許給你什麼好處了?」

    許岩笑道:「倒是沒給我什麼好處。鄧局長答應了,讓我朋友現在先主持刑警支隊的工作,半年之內保證把她安排上正支隊長的職務」

    文修之咂咂嘴,不屑地說:「區區一個副處級幹部,還要拖上半年?老鄧做事,可真是夠磨蹭的。」

    「沒辦法,我那朋友是女的,年紀也太輕了,鄧局長也說了,他需要去跑很多衙門。做不少工作的……局黨委會要通過,政法委要審批,組織部也要走跑程序的,這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事。」

    文修之笑笑。心想許岩始終還是太嫩了,還是給鄧伯南糊弄了:這麼大好的機會,他都沒能把鄧伯南給敲出足夠的竹槓來對個副廳級的公安局長來說,在系統內提拔一個副處級的幹部,這哪算得上什麼難事啊!

    但這是許岩答應下來的事,文修之也不好讓他沒面子了。他撇撇嘴:「那。剛剛的事?」

    「鄧局長的意思是,黃大偉是因為愛女喪命,悲痛過度,精神失常,瘋掉了,所以才做出這種事來如果文部長你同意的話,錦城市公安局希望能按這個口徑來處理,給他安排一段時間的治療吧。」

    「瘋了?」文修之唇邊露出一抹微笑,他笑道:「老鄧做事,還是那麼老練啊!」

    大家都知道,槍擊調查組的中央大員,這件事的性質非常惡劣文修之是代表京城下來調查的,相當於以前的欽差一般。他被地方警察槍擊,這種事情如果不嚴肅處理,京城的威信就蕩然無存了。這件事情,即使文修之同意放過都不行,這是必須要嚴厲處理的政治案件。

    好在鄧伯南神通人情世故,他很聰明地找到瞭解決的辦法黃大偉瘋掉了!

    黃大偉剛痛失女兒,說他悲痛過度瘋掉了,道理上是能解釋得過去的;法律上,精神病也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而且,既然是瘋子行兇,那就是一樁單純的意外事件,錦城市公安局頂多就是一個管理不嚴的責任罷了,寫上幾份檢討也就能過關了。

    當然了,這個方法能走得通的前提,是要取得文修之的諒解如果文修之沒同意之前,鄧伯南敢宣佈黃大偉是瘋子想逃避責任的話,那他等於是欺負文修之了,文家絕對會分分鐘教他什麼叫真正的瘋子!

    對於黃大偉的事,文修之並不怎麼關心,他更關心的還是另一件事,他蹙著眉望著許岩:「岩子,你剛剛說的什麼?要辭職不做了?到底怎麼回事?

    咱哥倆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把這麼棘手的事給解決了,我正準備讓人給你整材料準備請功呢,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了,你居然跟我說你打算辭職?

    你倒跟我說說,文哥哪對不起你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走?你可是好日子過膩味了,皮癢了吧?說不出個道理來,你看文哥不弄死你去!」

    聽了文修之一連串地喝問,許岩大汗他還真沒想到,文修之能把自己辭職跟他的交情聯繫到一起去,好像許岩堅持辭職就是跟他過不去似的。

    其實,許岩想辭職的念頭是早已有之了他早就發現,自己不適合官場生涯。要想在仕途上有所進取的人。需要有一種悟性和天賦,還得具備那種對權力的熱衷和愛好這些東西,許岩根本就不具備。

    對於普通人來說,能當上專案組的組長。有十幾個手下可以使喚,可以發號施令,指揮地方的軍警,這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和成就,但對許岩來說。他只覺得疲倦和厭煩多了十幾個部下,自己就得操心他們的吃喝拉撒,要為他們的安危傷腦筋;

    對於發號施令,許岩也感覺不到多少樂趣,相反地,他只感到肩上沉甸甸的責任想到那兩位犧牲的軍官,許岩很內疚沒能保護好戰友,直至案件破了以後,那愧疚感依然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作為掌握指揮權的官員。自己的每一個命令,都有可能導致部下的死傷。或許有人會把這種一言可決他人生死的感覺當做享受,但許岩只感覺到負累:那些相信自己、服從自己的人,自己也對他們負有責任。如果自己不能做到的話,自己會十分愧疚,像是虧欠了部下們似的,

    經歷了這案子之後,許岩漸漸體會到,為什麼朱佑香曾說過,修道人盡可遊歷紅塵。卻不要沾染因果那時候,許岩的閱歷還淺,還不能明白朱佑香的深意,但現在。他卻是漸漸有些明白了:

    修真者儘量不要捲入塵世的是非,也不要插手太深凡間的恩怨,以免沾染了太多的凡俗恩怨,最終「因果纏身」,無法做到念頭通達這些纏繞的恩怨和惡念,將來勢必會成為潛伏在修行者靈魂深處的心魔。是修道的大礙。

    面對敵人的時候,許岩能面不改色地殺掉阻撓自己的日本警察,也敢與巨大的蛇妖拚命廝殺,但在面對黃大偉的時候,他卻無法坦然地面對那心若死灰的中年父親,無法正視對方那仇恨和悲哀的眼睛。

    那一刻,許岩知道了,自己會永遠記得黃大偉那仇恨的眼神,這將銘記在自己心裡,成為自己的心魔。

    先前,許岩曾有過澎湃的熱情:自己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修真戰士,要消滅各種魔物,保衛國家,護衛民眾或許在別人看來,這種想法太幼稚,太誇張,太熱血了,但那時候,許岩是真誠地這樣想的。他已下定決心,為了保護人類,自己要與來犯的魔物決一死戰,哪怕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結果呢?在自己與魔物的生死搏殺之後,迎來的卻是對自己刻骨仇恨的眼睛,是痛罵這,就是自己誓言保護的民眾嗎?

    自己竭盡全力地與凶殘的魔物戰鬥,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為什麼迎接自己的,不是鮮花和讚美,反倒是憎恨和惡意?

    那一刻,許岩真是感覺心力疲憊。這時候,他終於回憶起,在萬和商場的慘案中,朱佑香曾拒絕出手救人,她曾說過:「……吾非神祇,能奈如何?」

    「他人死活,與吾有何相干?」

    那時候,許岩覺得朱佑香太過冷酷了,但現在,許岩終於體會到她當時的想法了:修真者始終還是人,不是神。自己無法拯救所有的人,也無法承擔所有的苦難和痛苦。

    修真者,應該是游離於凡俗塵世之外的。聰明的朱佑香,她根本不介入凡間的事物,也不對任何事情投入感情,所以,她沒有任何負累和牽掛,始終道心通明。

    而自己,區區一個練氣層的修煉者,卻是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各種恩怨因果纏身。天地大勢之下,自己不過一芥微塵而已,能自保已經不錯了,自己居然還奢望承載那麼多?

    而且,許岩堅持要辭職,還有一個原因:末日大變就在眼前,自己該做的是抓緊修煉,增強實力,提升修為該放下那些閒雜事務的時候了!

    只是這些複雜的想法,許岩也沒辦法跟文修之解釋,他只能耍賴了:「沒什麼特別原因,我就是累了……反正,地蟲被幹掉了,夢者也被消滅了,剩下的收尾工作,我沒功夫來料理了文哥,反正我是不管了,你也不用給我發工資了,要不,你把我當逃兵給抓起來吧?」

    「你!」文修之又氣又急,他沒想到,許岩會跟他耍起這種無賴來。

    「岩子,你真是墮落了,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麼賴皮的!說什麼抓逃兵從來只聽過抓小兵逃兵,沒聽過要抓處長逃兵的!你都當上處長了,就不能有點臉皮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9
第三百五十九節 許岩報告

    看著許岩辭職的態度甚是堅決,文修之也認真起來。他把許岩帶上了自己汽車,他認真地問道:「岩子,你跟我認真地說說,為什麼要辭職?到底是什麼原因?」

    許岩腆著臉說:「案子結了,要寫結案報告和很多材料,太麻煩了……」

    文修之斜著眼鄙視地看著許岩許岩這樣說法,說得好像他真動過筆寫過公文似的。

    「岩子,你就甭裝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專案組的內勤一直是黃夕負責的說起來,你連買礦泉水的字都沒簽過!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

    許岩想了一下:「當了處長,那是要上班的。可我不願意去京城坐辦公室,那樣太無聊了,所以我不想幹。」

    文修之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盤,他凶狠地瞪著許岩,那氣勢凶得像要把許岩一口吞掉似的。

    文修之用一種明顯是壓抑住憤怒的腔調說道:「好吧!我跟部裡爭取,反恐處不在部裡辦公,安排成外派組常設在蜀川錦城市,工作由你自行掌握,上不上班的,就隨你了反正,到時候部裡有什麼任務,你幫著處理就行了。」

    許岩不好意思地撓著頭,他呵呵地笑著:「文哥,你對我真是沒說的,可是……就連外勤任務,我也不怎麼想出。我還有其他要緊事要忙的呢!」

    「你你你……」文修之的表情像是剛吞了一口他終於忍不住了,開始破口大罵:「許岩,你這王八蛋,真當是我是上輩子欠你的了!好了,我就當是上輩子欠你的了!

    你的特種反恐處,直接歸我管!部裡的任務,我會先跟你說,如果你願意接下來,你就接。如果你不願意接,那你就直接說沒空好了!這樣,你光領錢不干活,享受處級實職待遇。這條件夠優厚了吧?」

    許岩眨巴著眼睛,疑惑地望著文修之。他本來以為,自己提出不肯上班也不肯接任務的架勢,看到自己這麼憊懶,文修之就該勃然大怒。然後一腳把自己踢出了情報部,然後自己也得到了輕鬆和解脫。但他沒想到,文修之竟是如此的寬宏大量,竟然忍了自己,答應自己當這個官可以不用上班也不用接任務這個,文修之未免也太好說話了吧?

    其實,這還是許岩的見識不足了,文修之的憤怒,還真大半是裝出來的在許岩這種平民子弟看來,不上班不干活卻領著國家的高薪。這是莫大的罪惡了,但在京城的紅Se子弟文修之看來,這點東西,算什麼啊!

    京城的衙門多,哪個衙門裡不養著一批不上班不干活只領餉的閒人?那些有門路的高人,很多都只是在公家單位裡掛上一個官職,算是在公家這邊有個身份,然後他們就專心致志地在外面干私活掙錢了。

    他們這樣做,倒也不是圖那點工資,其實也是為了在外行走有面子。現在這年頭。在應酬場上,如果被介紹說是「總」、「董事」、「經理」,這就好像給人一種不怎麼靠譜的野雞味道似的,但如果被介紹說是「這是某某部的某司長、某局長」。人家立即就知道,這是一位有出處有來歷的大能耐人物,不是那種騙了一把就想走人的江湖騙子。

    跟那些一天班沒上卻是照舊當上處長、司長、局長的紈袴們相比,許岩這種已經算是夠誠懇了,好歹他還為做國家做了這麼大貢獻呢。不要說比能力比貢獻,就算是比關係以許岩跟文家的淵源。文老爺子都願意收許岩做義子了,這樣厚實的關係和後台,掛個不干活的領錢職位,則算個啥啊!

    其實,許岩說不肯去部裡上班,文修之看著生氣,其實卻也是暗暗鬆了口氣許岩太嫩了,他本事很大,但對於人情世故和官場卻沒什麼瞭解。驟然讓他擔任實職處長,要融入四局的官僚體制,肯定要鬧出不少笑話的。到時候,人家就會說,原來文部長一意力挺的許處長,就是這水平啊?那看來文部長的眼光……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文修之自個?

    倒是這樣好,許岩不在部裡上班,把他擱在蜀川呆著就好,反正情報部在全國各地有很多外派的工作站,多設一個也不是什麼麻煩,無非就是安排幾個人常駐跟著許岩就是,一年撥上幾十萬經費下去糊弄他就是了。

    但許岩說想辭職脫離情報部軍隊,這個要求,文修之卻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自己好不容易連哄帶唬才把許岩給騙進了軍情系統,哪那麼容易讓他走人?

    能處理行政事務的官僚,自己手下有好幾百,但能放出飛劍跟那些妖魔鬼怪幹架的,不是說整個情報部,就是在整個華夏甚至全世界,卻是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

    許岩就像核武器一樣,是解決所有複雜疑難問題的終極皇牌,這樣的稀缺人才,自己若是放過了,那才叫傻瓜了!

    不管許岩願不願意上班,願不願意出任務,哪怕他就是天天在家睡大覺都好,自己都要把他的編制和關係死死地捆在情報部裡何況,文修之也算瞭解許岩的性情,他一向是嘴硬心軟的,不要看他現在口口聲聲說什麼不想接任務,倘若真有什麼麻煩了,憑著大義名分和這份交情,文修之還真不信許岩會那麼狠心不肯出手。

    這種真正的想法,文修之當然不會跟許岩說的。在表面上,對許岩這種不求上進、消極頹廢的人生態度,文部長痛心疾,憤怒得只差沒捲起袖子痛揍許岩一頓了。

    他堅決不答應許岩辭職的要求,只是勉強同意,既然案子已經了結,那蜀都大學兇案的調查組組長職務,許岩可以卸下來了。

    聽到自己可以不再擔任調查組組長,許岩立即如釋重負現在,事務最繁雜的,其實也就是專案組的工作,只要能卸下了專案組的任務,他其實也是一個無事一身輕的閒人。

    目的達到了。許岩卻是有點不好意思,他問文修之道:「這個,文哥,我突然卸下這職務……不會給你造成很大的麻煩吧?」

    文修之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自己說呢?」

    「呵呵,呵呵!」許岩訕笑著不敢吱聲。

    「那麼,岩子,你卸任以後,你覺得誰來接你的班比較合適呢?」

    許岩微微沉吟。然後他說道:「如果按能力來說,張文斌是比較合適的吧,他的綜合素質最高,判斷力也很好。」

    「張文斌?」文修之嘴角撇了下,他冷冷地說:「他倒是想做,可他做得了嗎?我聽黃夕說了,張文斌,他過來的時候居然敢跟岩子你擺臉Se!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本事再大我們也不要!要提拔?讓這頭白眼狼做夢去吧!」

    許岩笑笑文修之這是**裸地用人唯親了,不過。許岩倒是很欣賞文修之的這種做事風格,敢作敢當,愛憎分明。

    「張文斌既然不合適……那給黃夕?」

    「黃夕?」文修之眨巴兩下眼睛,微微沉吟:這次專案組在蜀川功勛卓著,因為文修之看張文斌不爽,所以也不想讓他領這份功勞。文修之倒是挺欣賞黃夕的,這女娃子很有眼Se,做事乾脆利索,平時也緊跟自己,匯報得也算緊密了。她來接許岩的位置,文修之倒是不反對。但問題是,調查組組長離職了,副組長不能接任。反倒是一名年青漂亮的女幹部得了接任,這種事未免也太反常理了,搞不好會引起一些流言蜚語的,影響自己形象。

    沉吟再三,文修之終於還是搖頭:「黃夕不行,她的資歷不夠岩子。說真的,你這次的功勞太大了,起碼夠提拔兩三個人了!你不做組長的話,讓其他人來接手,那接手的傢伙可是等於被天下掉下的餡餅砸到了!

    張文斌是白眼狼,這份功勞絕不能給他實在不行,只能是我自己來兼任了。」文修之嘆了口氣,又瞪了許岩一眼:「你這傢伙,就這麼撒手跑路了,丟下一個爛攤子給我!」

    許岩「呵呵」傻笑:「文哥您多擔待……反正您都到蜀都現場了,這邊負責的人肯定就變成您了,任不任組長,都是您來負責的,倒也不用計較那名分了。」

    「好吧,既然你要我來做案件的收尾工作,那有些事,我就要問你了:那晚,我們跟夢者的對話,我去聽了錄音,也把對話給整理成了文字再看了幾遍,感覺裡面有些東西……好像很重要。你好像有很多東西沒告訴我。」

    文修之注視著許岩:「岩子,我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了這種時候,隱瞞就是犯罪,對我們國家和民族的犯罪了。」

    許岩默然:文修之說得沒錯,在這災難將臨的時候,作為一名華夏公民,自己如果還繼續隱瞞,貽誤了人類對天災的抵抗準備,那自己的罪孽真是百死莫贖了。

    許岩舒服地往汽車的座椅上一靠:「文哥,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說。」

    文修之從手袋裡翻出了一個小巧的錄音筆,他拿起來在許岩面前晃了一下:「不介意我做個記錄吧?要知道,年紀大了,腦子就不怎麼靈光了,很多事只怕會記不清。岩子,你放心,沒你同意,這份錄音我是不會上報的。」

    許岩已經決心和國家坦誠合作了,倒也不在意這些了:「無妨的,文哥,你記錄吧。」

    文修之點頭,在錄音筆上按下了開關,筆上亮起了一個燈,他語調轉為嚴肅:開始吧我是文修之,情報部的副部長,許處長,請你也介紹自己的身份。」

    「我叫許岩,蜀都大學二年級學生,也是情報部四局的特種反恐處的副處長……蜀都大學兇案調查組的前組長。」

    文修之掏出了筆記本,一邊看一邊提問道:「許處長,前天晚上,也就是2o13年的3月21日晚上,我和許處長你,在蜀都大學的校道中段也就是校內商場與圖館之間的位置,與附體在蜀都大學女生黃丹身上的異種生物遭遇。當時,在擊殺那異種生物之前,我們和它之間曾有過一段對話,關於這段對話,我需要向你瞭解一些情況。」

    「我盡力答,不會隱瞞。」

    「謝謝!許處長,請問,對於附體在『黃丹』身上的異種生物,許處長,你對它有什麼瞭解呢?」

    「我認為,附體在黃丹身上的異種生物,那是一個從異次元位面來到我們地球的外來入侵者。從對話錄音就可以聽到了,對方自稱高維生物,它擁有著能跨越位面的能力,還能對人類進行精神附體的能力,對我們人類充滿敵意,非常輕蔑人類。

    我認為,這次的蜀都大學兇案事件中的怪蛇,附體在女學生黃丹身上的夢者,文部長你先前調查的F病毒感染病毒,還有先前日本東京曾出現的巨大怪獸事件我們世界裡出現的所有這些異常生物,都是來自異次元位面的外來入侵者!

    從生的事情裡,我們已經看到了,來自這個高維世界的生物性情凶殘,嗜殺成性,它們肆意殺害人類,甚至把我們人類當做它們的糧食,具備強烈特徵它們就是一群喪心病狂的殺人魔,與我們人類是不可能和平共存的敵人!

    這些穿越位面界限來到我們世界的異種生物,對我們人類的種族安危構成了極大的威脅不是我們人類消滅它們,就是它們消滅我們人類,我們與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和平共存的可能。

    現在,在全世界各地都頻頻出現了異種生物襲擊人類的消息,根據這個,我認為,從異世界通往我們地球的大門很顯然是已經打開了,這些異種物種對我們的大規模侵襲和進犯已是迫在眉睫了,更多更強的異種生物可能隨時會出現,甚至會出現我們常規武器無法應對的敵人。

    我建議,國家對此應給予高度重視,要做好抵禦大規模異種生物侵襲和進犯的準備入侵已經迫在眉睫了,隨時有可能生!」

    因為事先已經想好了腹稿,面對文修之的提問,許岩從容不迫,娓娓道來。但這時候,許岩完全沒有想到,在未來的時光裡,自己和文修之的這次談話記錄,將以「許岩報告」的名字而載入歷史,成為標誌性的重要文件,被後人反覆研究和學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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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9
第三百六十節 大明

    其實先前,許岩已經多次向文修之做出魔物會出現的警告,但那時候,沒憑沒據的,單靠許岩的一張嘴,文修之自然不可能隨便相信這麼荒謬的事.但現在,這麼多的事實都擺在了他眼前巨蛇的屍體、日本東京的怪獸世界、遭遇黃丹的經過、許岩的飛劍……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要無視這麼多擺在面前的客觀事實,那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聽著許岩舊事重談,文修之倒也不感覺詫異,他沉聲道:「許處長,你剛剛的談話裡,提到了『位面』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詞的意思?位面,是指宇宙裡別的星球嗎?這些魔界生物,是來自宇宙深處其他星球的入侵者嗎?」

    許岩微微沉吟,他斟字酌句地說:「位面並不是宇宙的意思……我們的宇宙,還有這個宇宙中的其他星球,它們和地球一樣都是屬於同一個位面,哪怕就是外星人抵達了地球,它們也只是跨越了空間距離而已,並沒有跨越位面。位面包涵的不止有空間的概念,還有時間上的概念。我感覺,它已是屬於哲學範疇了……抱歉,這概念,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許岩說得囉囉嗦嗦的,文修之笑著打斷了他:「這個概念,全世界的科學家都沒弄懂,你一個大學生也就不用白費力氣解釋了好吧,請許處長繼續解釋:為什麼那位面的生物,會出現在我們位面的地球上呢?」

    「我猜想:我們的地球和宇宙,都是存在於一個位面裡。但在我們的位面之外,還存在著不同維度的位面。不同維度的位面之間本來是不相通的,但兩個位面之間偶爾會碰撞,位面之間的時空壁壘被打破,就會出現一條相通的時空縫隙,那些外來生物就是從時空裂縫之中破空而出,來到我們的世界了他們跨越的是位面,不是宇宙和星際。」

    文修之默然不語。他的目光有點茫然,像是在消化許岩的話,良久,他點頭:「我大概明白了。」

    然後。他看著筆記本繼續發問道:「我還有問題:黃丹就是夢者在我們的對話裡,它曾提起過,它很在意一個叫做『聖劍門』的組織,好像那組織擁有很強的實力,令它十分忌憚。關於這個組織。許處長你有什麼瞭解嗎?」

    許岩嘆了口氣,他知道,終於要談到最重要的實質問題了。

    「夢者所提及的聖劍門,應該是屬於明朝帝國的一個修真門派,黃丹所提到的孤獨聖者,就是聖劍門的高手夏獨孤大明帝國那邊,夏獨孤被人稱為聖劍,據說是具備了元嬰實力的超級高手,夢者對他有所忌憚,可能是以前在聖劍門的子弟身上吃過虧吧。」

    文修之驚訝地抬起了頭:「明朝?許處長。你是說,聖劍門這組織歷史十分悠久,起源於明朝的古代吧?他們從明朝一直延續到了現在,現在依然還存在嗎?」

    許岩搖頭:「文部長,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不但聖劍門依然存在,就連大明帝國也是依然存在的。」

    「荒謬!」

    文修之脫口而出地喊道,然後,他遲疑了下,問道:「許處長,你所說的明朝。就是我們歷史上的那個明朝?由朱元璋創造的那個明朝?」

    許岩心平氣和地說:「明朝,它依然還存在!不但存在,而且可能很強大,甚至比我們都要強大!」

    文修之看著許岩。久久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痛苦地摸著額頭說,生氣地說:「岩子,我發現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話了!我和你之間,肯定有一個是瘋子!

    呃。岩子,你等下,我用手機查資料給你看啊喏,按歷史記載,明朝於公元136年由洪武皇帝朱元璋建立,1644年,起義軍李自成攻入京城,崇禎帝朱由檢於煤山自縊,宣告了這皇朝的滅亡,明朝國祚總共二百七十六年現在,我們現在都是華夏共和國了,明朝已滅亡了快四百年了,這是常識好不好?

    岩子,你沒暈頭吧?你說明朝還沒滅,它到底在哪裡呢?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許岩平靜地說:「文部長,關於這問題,我也有一個設想,這設想比較大膽……」

    「岩子,你說吧,」文修之苦笑著很顯然,聽了許岩的胡言亂語,他已經放棄把這次談話當做正式報告遞交上去的打算了,所以,他對許岩的稱呼也從正式的「許處長」變成私下談話的口吻「岩子」,他嘆了氣道:「岩子,我們現在面臨的,是整個人類歷史上都不曾遇到過的挑戰,這件事本身就是奇蹟,所以,我能接受很多異想天開的東西。

    但你說,大明帝國依然還存在這樣的說法,那就明顯與常識違背了,我沒法接受!」

    「文部長,你聽過平行宇宙的理論嗎?」

    「平行宇宙?」文修之遲疑了:「那個,該是屬於量子科學的理論吧?」

    文修之的淵博令許岩震驚他只是隨口問的,沒想到文修之還真懂!

    「不會吧,文部長,你連這個都懂?」

    「嗯,我以前就對這些前沿物理學的理論有點興趣,尤其參加F病毒調查組後,跟那些科學家在一起混得久了,倒也學了幾分皮毛。

    據說,因為宇宙裡的所有物質都是由量子組成,因為每個量子都有不同的狀態,所以,有科學家推測說,宇宙也有可能並不只是一個,而是該由多個類似的宇宙組成嗯,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這樣了,真的是一些皮毛而已,岩子你繼續說。」

    許岩笑道:「既然文部長你也清楚這理論,我就省事多了!我的猜測是,在我們的位面之外,存在著無數個與我們位面既相似又不同的異次元位面。在這些位面中,存在著和我們一樣的地球。

    我猜想,在這些不同的位面裡,事物的發展可能會有不同的進程和結果,比如說,在我們這裡已經滅絕的恐龍。可能在另一個位面的地球上可能還生存著,生生不息;也比如說……」

    文修之的悟性十分之高,許岩還沒說出來呢,他已經明白過來了:「比如說。某個在我們的位面裡已經滅亡的朝代,在另外的宇宙之中,卻是依然延續著?就比如說,大明王朝?」

    許岩嚴肅地點頭:「文部長您說得很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在那個位面世界的大明王朝。它不但挺過了1644年的難關,甚至還一直延續至今,十分強大,甚至可能比我們更為強大!」

    「岩子,你說明朝很強大,甚至比我們還強大,這結論從哪來的呢?」

    許岩輕聲說道:「文部長,你重新看我們跟夢者的對話記錄,您應該能發現的:很明顯,夢者是一個曾與大明朝接觸過的智能生物。

    在先前。她把我誤認是大明朝聖劍門的修士,所以她對我很客氣,但它明知道文部長你是現場的軍警指揮官,也是咱們國家的高級官員,它對您卻好像沒什麼尊敬,甚至對您加以威脅和恐嚇從這待遇的差別上來看,你是否能看出點什麼問題呢?」

    文修之臉色微微陰沉,他沉聲道:「因為夢者不害怕我們人類的軍警,卻顧忌大明朝的修真門派所以,岩子你認為。大明朝的戰鬥力水準,要比起我們地球軍隊更為強大?」

    「嗯嗯,文部長,正是這個意思。」

    文修之搖搖頭。沉聲道:「岩子,在異世界是否還存在一個大明朝,我沒法判斷,暫時持保留意見;但你就憑那幾句簡單的對話,得出結論認為我們的力量不如明朝,這種想法未免太悲觀了。

    你要知道。夢者附體的對象黃丹,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學女生而已。現在的女生,她們的注意力都是放在化妝品、服飾或者手機之類的時尚產品上,但對於我們軍隊的尖端武力,黃丹不見得能瞭解多少。這樣,附體在她身上的那個魔物,對我們世界的武裝力量和技術水平也同樣不會有多少認識。

    比如說,黃丹見過警察使用的手槍,於是夢者便以為,我們軍隊的裝備威力就跟手槍差不多,她不知道,我們還有其他威力武器,比如各式火炮、導彈、坦克、飛機等武器我們的火炮能瞬間摧毀剷平一座山頭,排山倒海!我們的燃燒彈能瞬間將空氣加熱到3度以上的高溫,我們溫壓彈能把整個地面的空氣都給抽乾燒乾,更不要說我們還有終極的殺手鐧核子武器能夠毀滅一切物質!

    哪怕夢者是以靈體的方式存在的,它也無法抵擋這種威力。

    岩子,人類的力量很強大,如果夢者見識過我們的高端武力,她肯定會改變觀點的我們地球軍隊有飛機坦克大炮導彈,有戰艦有武裝衛星還有激光武器,相比之下,大明朝,他們有什麼?大刀長矛嗎?人海戰術?

    我們國家在晚清末年的歷史已經充分地證明了這一點,現代工業文明的威力,不是封閉的農耕文明能抵擋的,哪怕那個封建文明可能擁有很大的體積,哪怕他們擁有很龐大的人口可是,這有什麼用?在現代文明下,一百萬產業工人創造出來的能力就可以輕易超過上億的農民所能提供的戰爭力量了。

    如果兩個文明的科技水平存在著代差,一旦碰撞發生,必然是以高科技文明碾壓低科技文明告終只要彈藥充足,一百萬頭猴子也奈何不了一個步兵團!」

    文修之望著許岩,目光炯炯:「岩子,更何況,我們是軍人,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必須要有堅定的立場和信念有著現代科技、工業和軍事科學思想支持下的軍隊,不是封建軍隊能對抗的,哪怕那個世界有一些具備特殊能力的強者!」(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9
第三百六十一節 感激

    許岩微微遲疑,還是堅決地搖頭倘若是其他無關重要的細節,自己順著文修之意思改一下口風,這算不得是多大。但今天許岩願意跟文修之坦白詳談,目的就是為了給國家示警。

    關於「地球世界和大明世界到底誰更強」的這問題,看似無關緊要,但其實很關鍵,如果許岩順著文修之的意思改口,說「咱們比大明帝國強多了」,那麼很自然的,國家會很自然地得出這樣的結論連一個封建的大明朝都能抵禦住魔物的侵襲,那麼,咱們國家可是比大明世界強得多了,有著那麼多的先進武器,那就更加沒什麼好怕的了。

    如果自己給出一個錯誤的說法,誤導了國家,那自己就反倒起反作用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文修之的意思,許岩還是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文部長,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你的說法在理論上是成立的,但我們遇到的實際問題卻未必是理論能解釋的,大明世界未必是我們想像中落後的封建王朝……就算它是封建王朝,它也是個很強大的封建帝國!

    文部長,你說人類的武器威力巨大,我不反對,但我們人類的武器,是偏向於對物質的殺傷力比方說你剛舉例的大炮坦克導彈之類,威力確實巨大,但如果碰到夢者這樣的靈體魔物,我們的武器能起到什麼作用呢?昨晚,就算有一個坦克師過來,炮火再猛烈,威力再強大,頂多也就把黃丹的**給打個稀爛,但對於附體在黃丹體內的夢者,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許處長,夢者怕火,我們可以用高溫對付它!」

    「要用高溫對付夢者,前提是能確定它的位置才行!普通的軍隊。他們能看得到夢者嗎?」

    許岩毫不客氣地說:「文部長,恕我狂妄,我覺得,我和李中校已是靈異作戰這個領域裡頂尖的好手了。但縱然我們聯手並且竭盡全力,又有文部長你用手槍助戰,這已經算是最好的局勢了,最後我們也只能將夢者給擊退而已!

    文部長,我們假設。倘若昨晚沒有我或者李中校在場,而是一支普通的人類軍隊遭遇了夢者,那結果會是什麼?他們根本看不到夢者,夢者卻能隨時控制他們這將是一面倒的屠殺!

    毀滅肉身對這種妖魔來說,它根本毫不在乎,它隨時能再換一個寄宿的**……對普通軍隊來說,它根本就是無解的!」

    文修之濃眉深蹙,他也知道許岩說的是實話,昨晚倘若不是許岩和李卜天在場,這邊的眾多軍警還真拿夢者束手無策。

    他沉吟道:「雖然手槍殺傷不了夢者。但這不能證明大威力武器對它也沒有殺傷力。很多武器都能附帶著高溫和輻射線,對於靈魂體,說不定也能造成一定的傷害呢?這種事,沒試過,怎麼知道呢?」

    許岩聽得出來,文修之雖然還嘴硬,但他很明顯地心虛了,說話也不那麼有底氣了。他沉聲道:「文部長,你要說到高科技武器,我倒是想起了一個戰例。是魔物遭遇到人類尖端武器的戰例。」

    文修之詫異道:「有過這樣的戰例嗎?」隨即,他醒悟過來了:「哦,你說的是日本東京的銀座事件吧?巨獸與日本自衛隊的較量?」

    許岩認真地說:「正是!這是外來生物與我們人類正規軍之間的第一場較量,這場戰鬥的視頻傳遍了全世界文部長。請您平心而論,這場較量,是誰取得了上風?」

    文修之默然了。以他的身份和驕傲,他當然沒辦法對著許岩睜眼說瞎話當時日本自衛隊的一個6航團被怪獸打得幾乎全軍覆滅,武裝直升機一架接一架地爆炸,全世界都看得清清楚楚。文修之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是日本自衛隊取得了上風。

    他含糊地說:「其實吧,我覺得,自衛隊還是吃了不瞭解敵情的大虧,他們壓根就不清楚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敵人,敵人有什麼技能,也不知道敵人的攻擊範圍,就這樣糊裡糊塗地一頭沖上了上去,不吃大虧才怪呢……還有啊,日本人畢竟只是自衛隊而已,他們還不是正規的軍隊,在體制上有著先天的欠缺,這也影響他們戰鬥力揮……」

    文修之含含糊糊地說著,感覺自己的理由荒謬得連自己都說不服:說日本自衛隊不瞭解魔物的敵情,那如果華夏國面臨魔物的襲擾時候,又比日本多瞭解多少敵情?還不是照樣兩樣一抹黑地硬著頭皮上陣?

    說日本自衛隊不是正規的軍隊,所以這種體制影響了他們的作戰威力說這種言不由衷的屁話,文修之自己都感覺到面紅:導彈的威力是由製造技術決定的,又不是由軍隊體制決定的。無論日本人用什麼軍隊體制,都不影響他們導彈的威力。

    事實上,內行人都清楚,日本軍隊雖然叫做自衛隊,但這支軍隊可一點不像是「自衛」用的,他們的武器全部採用美式裝備,很多武器比華夏國都更先進,尤其他們的武裝直升機和導彈技術,在全世界都是屈一指的。

    連這麼先進的武器碰上魔物時都吃了大虧,那,倘若同樣的怪獸事件生在華夏,讓華夏國的軍隊跟這樣的敵人遭遇上了,結局會好到哪裡去呢?

    想到這裡,文修之不禁心中煩躁。但是,他還是不忿被許岩說倒,他爭辯道:「我覺得,這畢竟是兩種文明的次接觸,在初期,人類因為不瞭解敵情,一些小小的失利和挫折,倒也不必看得太重了。

    我覺得,過程不是很重要,最關鍵還是要看結局!事實證明,那巨獸與日本自衛隊的交手,最後還是我們人類贏了,自衛隊最終還是消滅了那怪獸了,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許岩望了文修之一眼,眼神卻是怪怪的,文修之一愣:「許處長,我說錯什麼了嗎?」

    許岩委婉地說:「文部長。有件事,不知您有沒有注意到?

    怪獸事件過去以後,日本政府一直沒有召開新聞布會,也沒有宣佈勝利啊!要知道。按照日本政府的那德性,如果自衛隊真的順利消滅了那頭魔物,這麼大的勝利,他們的相早該出來領功拉選票了吧?

    但現在,對著全日本甚至是全世界的關注。日本政府卻一直保持著緘默,諱莫如深您不覺得,日本政府這樣做很奇怪嗎?這好像不是他們的風格吧?」

    「呃?」

    日本東京的怪獸事件,也是情報部重點關注的事件,其實文修之早就現了,在這次事件後,日本政府的表現確實很古怪。

    事件都過去好幾天了,日本政府才布了一條小小的公告,告訴國民,關於在東京銀座町造成了嚴重破壞的怪獸。要看相和政府都十分重視,內閣的災害管理中心已啟動,自衛隊會同東京警視廳正對此事進行全面的調查,針對東京受災民眾的救援已經展開瞭然後,就沒下文了。

    公告既不提那怪獸的最終下落,也沒有對國民宣佈勝利,這事委實是顯得很古怪。當時文修之和同僚們還對此有過種種猜測呢,聽許岩舊事重提,他霍然驚醒:「你是說,那怪獸還沒死。所以日本政府還不敢宣佈勝利?」

    許岩撇撇嘴:「怪獸死沒死,這不好說,但起碼,日本政府沒法確認它死了!可以肯定。不是自衛隊幹掉它的否則的話,如果能確定那怪獸死訊的話,日本政府早就出安民告示了,何必相還天天被媒體包圍著追問呢?」

    「這……搞不好是日本政府想獨佔怪獸的屍骸搞秘密研究,不想跟外國分享,所以不肯承認怪物已被消滅呢?」

    許岩搖頭笑道:「文部長。你覺得這可能嗎?就算要獨佔秘密,可是政府連個安民告示都不敢,進駐該區的自衛隊現在都沒撤離,依然在警戒,搞得東京市民人心惶惶,紛紛疏散各地,東京幾乎陷於崩潰,經濟的損失巨大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文修之沉吟一陣,終於緩緩點頭。他盯著許岩,目光炯炯,沉聲問道:「那麼,許處長,你覺得,東京事件裡的那頭巨獸怪物,它是去了哪裡呢?它到底死了沒有呢?」

    許岩避開了文修之的視線,他幹咳一聲:「怪獸事件生的時候,我也在東京。當時,我聽過一些流言,說是那頭巨獸不是日本自衛隊殺的,殺那頭巨獸怪物的,另有其人。」

    聽許岩這麼說,文修之心裡大罵:許岩你只管胡扯吧!

    怪獸事件之後,總參情報部也好,外交部駐日系統也好,國安也好,各單位派去東京的特工加起來都夠一個團了,真有什麼傳言的話,怎麼就許岩你聽到了,其他人都聽不到?

    文修之明知道,這所謂的「傳言」多半還是許某人編出來的吧,但是這樣想著,文修之當然不會說出來他也看出來了,許岩正在變著法子給自己透露內幕呢,自己若是把事情說破了,只怕就把許岩給嚇得縮了,自己上哪找內幕去?

    所以,文修之也只能扮糊塗,他很好奇地問道:「哦,都有些什麼傳言呢?許處長,你跟我們說說!要知道,上面很關心這次的東京怪獸事件啊!」

    許岩垂下了眼簾,他細聲慢語地說道:「怪獸事件之後,按文部長你的指示,我特意去了銀座,在那邊的現場蒐集情報和資料。中午的時候,我走得累了,就找個地方歇息。就在喝咖啡的時候,幾個自衛隊的軍官就坐在我的鄰座,我聽到他們在談論,說他們奉令在這邊搜查,尋找那頭巨獸怪物的下落。因為太辛苦了,他們牢騷滿腹,說了很多怪話,嗯……從他們的談話裡,我能聽出來了,日本自衛隊並沒有掌握那頭巨獸的行蹤,他們也在尋找,所以,巨獸肯定不是自衛隊殺的。」

    聽著許岩的說話,文修之一直努力保持著嘴角的淺淺微笑否則的話,他真的要大笑起來了。許岩的這番話,看起來倒也是像模像樣的,但裡面卻是有幾個致命的破綻:第一。許岩壓根不懂日語,難道人家那幾個自衛隊軍官聊天,會用中文來聊嗎?好吧,就算是黃夕聽了以後再翻譯給許岩聽的。可是,這麼重要的情報,黃夕來之後為什麼要故意隱瞞,沒有給寫進報告裡呢?

    第二:那更加荒謬了,日本自衛隊的軍官。明知道那時候的銀座已成為各國間諜雲集的地方,他們怎會在公共場合這樣大肆討論這種涉密情報?他們是嫌消息傳播得不夠快吧?

    雖然明知道許岩破綻百出,但沒辦法,為了從他口中套出資料,文修之也只能裝糊塗了:「啊,這消息真是很寶貴如果那怪獸不是自衛隊殺死的,那殺死怪獸的人,又是誰呢?」

    許岩乾咳一聲,他說:「說來也巧了,那次在東京的時候。我去銀座探訪資料,有一次喝咖啡的時候,身後的桌子上,坐了好幾個日本媒體的記者……」

    「哦哦,哦哦哦!」文修之「哦哦」有聲,他一本正經地說:「那些日他們說什麼了嗎?」

    看到文修之強忍住笑的古怪表情,許岩也知道,自己的蹩腳藉口大概是瞞不過對方了,他乾脆也懶得掩飾了。直來直去:「那些記者說了,他們親眼看到,殺掉那頭怪物的,是一個來自異次元空間的大明修士……那修士殺了巨獸之後。順手又把它的屍體給收走了。所以,這就是日本政府和自衛隊至今找不到怪獸屍體、也不敢宣佈事件結束的原因了。」

    「岩子,你說什麼?日本的巨獸,最後是被大明朝的修士幹掉的嗎?異世界的大明朝真的存在?已經有人過來我們這邊了?這件事,你能確定嗎?」

    許岩給了文修之一個白眼,他沒好氣地說:「這種事。我怎麼能確定呢?都跟你說了,這是我喝咖啡時候從旁邊記者那裡聽來的!

    文部長,他們是這麼說了,我也就那麼跟你說……至於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文部長,你愛信就信,不信就拉倒吧!」

    許岩說得很不負責任,但文修之卻是知道,許岩既然這樣說,那絕對是真話起碼是許岩自己都相信的真話。因為這消息太震撼了,許岩都不敢承擔布這個消息的責任,只能假借「聽來的謠言」這名義把消息透露出來。

    「現在,那個大明修士在哪裡?他還在我們地球上嗎?我們還能找得到他嗎?」

    看著文修之滿臉通紅的急切樣子,許岩淡淡地答道:「我聽日本媒體跟魔物的戰鬥中,那名大明的修士奮勇作戰,不幸身亡……她已經戰死了。」

    「啊!他戰死了?」文修之顯得十分失望,他馬上問:「那麼,那位大明的修士戰死在哪裡?他的屍骨和遺物,我們還能找到嗎?」

    許岩緊緊地抿著嘴,他感覺到,自己的眼裡有某種溫暖的東西在流動著。他轉過頭,看著汽車的窗戶,他看到了自己面無表情的臉。他呆板地說:「我聽日本媒體丸岳山上,為了消滅一頭入侵地球的強大魔物,那位來自大明的修士英勇戰鬥,奮不顧身,使用了出她承受能力的強大技能,最終導致她粉身碎骨,屍骨無存,與那魔物同歸於盡了……從此煙消雲散,消失在我們的世間了,再也找不到。」

    文修之停止了提問,他注視著許岩,目光中蘊涵著同情他當然看得出,在許岩那平靜的語調下蘊涵著的壓抑痛苦。

    現在,聰明如他,已經隱隱明白很多事了很多以前的猜測,已經慢慢地被證實了。

    和朱佑香的相識之初,他就驚訝於這女孩子的凡美貌,她高雅脫俗,雍容大度,落落大方,談吐從容,具備華夏女子的傳統古典氣質。那時候,他已在詫異,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能培養得出朱佑香這樣高雅脫俗的不凡少女?

    幾次遭遇魔物的事件裡,朱佑香都是在場的她在其中起了什麼的作用?

    和許岩相伴去了一趟日本後,朱佑香就此失蹤,杳無音信,而許岩從此鬱鬱寡歡,沉寂落寞。

    這時候,自己才開始注意到她:她的來歷一片空白,在國家的戶口記錄中,根本找不到她的履歷和檔案。這個神秘女子,彷彿在和許岩接觸之前,她像是根本不存在這世界上的。

    在東京巨獸現場出現的神秘女子,已被日本警方確認,就是朱佑香。

    一切的疑惑,終於在今天徹底揭開了。

    天哪,朱佑香,她居然是來自明朝的古人?天哪,自己居然面對面和來自明朝的人見過面,她曾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溫言對答,同座吃飯,音容笑貌宛然在目。

    文修之深受震撼,許岩也不說話,車子裡保持著沉默。

    良久,文修之終於開口了,他的語調沉緩而凝重:「許處長,那位來自大明朝的修士,她幫助我們,消滅了入侵的怪物,為人類消弭了巨大的災難。

    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她拯救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其中也包括了我們無數的華夏子民。

    這是一位真正的無名英雄,她勇敢地與邪惡戰鬥,捍衛人類,她的勇氣、她崇高的品格,都令我們敬仰。

    我們不單是華夏,整個地球人類都承受了她的救援恩惠,這份恩情之重,無法用言辭來表達。聽聞她在與魔物的戰鬥中犧牲的消息,我和你一樣,感到了深切的悲痛。

    可惜,對這件事,我們知道得太晚了。英雄已逝,對於她給予我們的幫助,還有我們所承受的巨大恩惠,我們實在不知該用什麼方式來報答,只能拜託你將我們這份感激和哀悼心意轉達了:

    對於那些在困難時候真誠幫助過我們的朋友,華夏絕不忘記,也絕不會辜負!

    倘若有什麼事,我們能為她或者她的親人做的,能稍微減輕他們的悲痛,能對他們有所幫助的,請你一定要告訴一定竭盡全力,以報她對我們恩情的萬一!

    這是我們華夏國政府的真誠承諾。這個承諾,永遠有效!

    請節哀順變。」

    聽到文修之用莊重的語調說出這番話來,許岩再也無法忍耐了,他鼻子一酸,閉著眼睛,感覺滾燙的液體流淌過自己的臉頰。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平淡地說:「文部長,我記得了,我會想辦法把你的這番話,轉達給呃,那幾個日本媒體的記者!」(未完待續。)

    ps:豬的信譽:今天來一章大份量的,算是補上上次缺更的,大家一定要相信豬的信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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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9
第三百六十二節 預感

    文修之望著許岩,眼中蘊含著同情:他也是過來人了,當然知道,在這世間,「情」之一字最為傷人,尤其是對那些涉世未深的純情青年。朱佑香國色天香,風韻絕代,氣質端莊高雅,這麼優秀的女子,少年慕艾的許岩與她朝夕相處,如何能不對她傾慕呢?

    現在,伊人已去,香魂已渺,許岩只能把這份思念和悲哀深藏心中,他的痛苦之深,可以想像。

    但這種事,也沒辦法說破了,文修之只能長嘆一聲,轉過頭來望著窗外,默然不語。

    過了一陣,文修之才回過頭來,他像是沒看到許岩臉上的淚痕,平靜地問:「許處長,難道說,大明朝那邊的平行宇宙,跟我們這邊的地球位面,也可以互相通行嗎?」

    「嗯」許岩濃重地抽了下鼻子,他不好意思擦了一把淚水,說道:「我聽那些日本媒體的記者說,那大明的修士,她是通過一種叫做傳送光門的設備,才來到地球的。」

    「傳送光門?那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那幾個日本記者沒有說起。」

    文修之喃喃說:「他們能通過光門能過來?那麼,我們也能通過傳送光門過去大明那邊嗎?」

    「這……我不清楚。但按日本記者的說法,在我們的世界和大明世界之間,傳送光門是很不穩定的,這樣的穿行,要冒很大的危險將來如何還不知道,但目前來說,兩個世界之間能讓人自由通行的安全穩定通道,應該還不存在。」

    文修之微微沉吟,他又問:「那麼。像夢者和東京巨獸那樣,那些來自異世界的魔物……它們又是怎麼進入我們世界的呢?」

    「它們是通過時空裂縫過來的!時空縫隙,就是夢者所稱的彩光天塹。那是連接我們地球和異世界的通道。」

    「這些時空縫隙,它們會出現在哪裡?」

    「這個。沒人知道。」許岩想起了當初朱佑香傳授給自己的知識,他緩緩說道:「兩個位面之間的時空通道,那是很不穩定的,就像雨後的彩虹或者極光一樣,那是位面碰撞的偶然產物,可遇不可求,經常是曇花一現地出現,然後很快地自行消失。」

    「會自行消失?」文修之詫異地問道:「那麼。時空縫隙的出現和消失,有什麼規律嗎?如何預測它會在哪裡出現,又何時消失呢?」

    許岩搖頭:「時空縫隙的出現和消失是無法預測的。當兩個不同的位面重合的時候,時空縫隙就會出現;很自然的,當重合的區域消失以後,通道自然就消失了時空位面的運行或許有規律,但以我們目前的科技水平,我們是沒有能力觀測和判斷的,所以,我們同樣無法預測時空縫隙的出現和消失。」

    文修之濃眉微蹙他隱隱預感到了。這個能讓魔物進入地球的時空縫隙,那是個很麻煩的東西。他問道:「那麼,時空縫隙一般會出現在哪裡呢?」

    「這個。說不好!時空縫隙,這是不屬於我們這世界的存在,它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可能存在於陸地上,也可能存在於海中,甚至有可能存在在空氣中、在固體中它是最神秘也最奧秘的存在,能以任何形態出現甚至有時候,它就算出現了,我們人類也未必能察覺得到。」

    文修之蹙眉道:「難道就沒有辦法發現它了嗎?」

    「一般來說,在時空縫隙出口的附近。因為異界氣息的湧入,會有天地異狀的出現。比如說天空會出現各種顏色的異光,周圍的飛禽走獸會紛紛遠離。氣溫會陡然下降,會出現濃重的黑霧籠罩、草木的長勢也會變得很奇怪……這些反常的跡象,可以幫助我們發現時空縫隙的存在。」

    文修之聽得專心致志,他問道:「許處長,你知道哪裡有時空縫隙嗎?」

    許岩閉上了眼睛,回憶起離別的那晚,即使對現在的他依然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曾經出現過通往魔界的時空縫隙。」

    「在哪裡?」

    「日本箱根的丸岳山上。」

    文修之遲疑地確認了一遍:「日本箱根的丸岳山上?」

    許岩認真地說:「文部長,我覺得,既然日本的箱根曾出現過時空裂縫,那裡的位面壁壘遭到過破壞,時空結構會比較脆弱也就是說,那裡是最有可能再次出現時空縫隙的地方,也是魔物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這是個高度危險的區域,我建議,國家要對這裡進行密切關注和監控。」

    「監控箱根?可那是日本人的地盤啊,我們沒法管。」

    「我們可以將這個消息通報給日本政府,讓他們在當地部署強力的軍隊,加強監控和防範如果魔災爆發,強力魔物出現的話,軍隊就可以迅速做出反應了。」

    聽許岩這麼說,文修之顯得有些意外,他深深地望了許岩一眼,輕聲說:「許處長,自從上次的出訪事件之後,我還以為,你對日本人那邊一直抱有懷恨呢。」

    「其實我現在也對日本政府和日本人沒什麼好感。」許岩坦誠地說:「但這是空前的巨大災難,在對付魔災的戰爭裡,我們和日本人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這種時候,以鄰為壑是行不通的,我們必須要站在全人類的角度來看問題。」

    文修之濃眉緊蹙,他沉吟良久,最後嘆息一聲:「你說得很是但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這牽涉很複雜的關係。」

    文修之搖搖頭,他迅速轉移了話題:「關鍵還是國內在國內,有沒有時空縫隙存在呢?有的話,在哪裡?」

    許岩搖頭:「這個,我不清楚。」

    文修之默默地點頭,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坐在駕駛座上,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身形猶如木雕泥塑般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他恍惚地摸了一根菸出來,叼在自己的嘴上。然後,他才突然醒悟,自己是在車上。他把煙又給擱下了,搖搖頭:「另一個世界?一個大明朝還存在的世界?真是不可思議!

    許處長,倘若你的這個說法能被證實,這是一個比哥倫布發現美洲更了不起的發現……意義更重大,對人類的影響也更為深遠!將來,如果兩個世界能夠實現溝通和自由往來的話。那時候,許處長,你的名字會和哥倫布、愛因斯坦這樣的歷史名人一樣載入史冊的。

    那麼,許處長,你還有什麼想對國家說的嗎?」

    許岩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確實已沒什麼要說的了:「沒有了。文部長,我在日本那邊聽來的流言,就是這些了。」

    「在日本聽來的流言……呵呵!那麼,這次報告。暫時就到這裡了吧,我們下次繼續許處長,辛苦你了!」

    文修之笑著搖頭。他伸手過去關掉了錄音筆,默然不語。

    其實,這時候,文修之心裡還是有很多疑惑的比方說,許岩這一身神奇的本領,到底從何而來?

    昨晚,自己那場看不到的戰鬥,飛劍和魔物靈體的戰鬥,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凶殘的魔物。它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它們又有些什麼奇特的本領?

    文修之的心中,藏有很多疑惑。他本想詳細詢問許岩的,但這時候。在聽聞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明朝依然還存在的消息時候,這些問題頓時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受到了這樣的巨大震撼,文修之哪還有心情來追究許岩的那點小秘密?

    這時候,文修之也隱隱猜到了如果許岩所說是真的話,他那身古怪的本領,估計跟大明世界位面是脫不開關係的。

    這時候,文修之把錄音筆拿在手上,他望著許岩問道:「這個錄音內容重大,令人震驚。岩子,我想把它整理之後呈送給上級,你同意嗎?」

    許岩劍眉一挑,他問道:「如果我說不同意呢?」

    文修之「呵呵」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岩子,你信得過文哥,坦誠相對,文哥也不是小人!如果你不同意上報,我現在就立即把它給毀了!」說著,他伸出手來,拿著錄音筆作勢要掰斷它。

    看到文修之這樣表示,許岩微微感動雖然倆人都清楚,文修之的這番動作其實毫無意義,即使他毀掉了錄音記錄,但他已記住談話的內容,回去之後,他照樣能複述出來的。

    「文哥,且慢了!」

    許岩伸出手來,阻止了文修之毀壞錄音筆,他問道:「文哥,你要把它呈送上去,我不反對,但是,這樣做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呢?」

    「這個……岩子,如果是兩個月前,我估計上頭根本不會相信你這份報告,估計這東西也就在總參打了個轉,被人當笑話鬧個夠,最後落到機密檔案室裡沉睡了。

    但現在,國內國外發生了這麼多事,已經有很多這方面的證據了,上頭對岩子你肯定要重視起來的,何況你還剛剛立下了這樣的不世之功既然是岩子你親自做的報告,不管首長最終相不相信,但他們絕對不敢輕忽無視,肯定要安排人對你這份報告進行查證和研判的搞不好,你的這份報告,甚至可能會影響國家層面的戰略佈局。」

    高層的事情,文修之也不方便跟許岩說得太多了事實上,今天文修之是感覺自己聽得太多了,他需要時間來整理今天聽到的訊息。

    許岩辭掉專案組組長的職務,該說的事情也說了,卸下了肩頭的重擔,他渾身輕鬆。他很輕鬆地跟文修之告辭:「那就好!文哥,你事情多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等你忙完了,給我個電話,我請你逛錦城,嘗本地好吃的特產風味啊!」

    看著許岩那歡快的表情,一時間,連文修之都不禁有些嫉妒了: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就當上了總部機關的副處長,很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高度和成就,許岩卻能輕鬆地放下,這種豁達的胸懷和氣度,文修之也不得不欽佩這才是真正視功名如糞土的大氣啊!

    文修之唉聲嘆氣:「唉,岩子,文哥沒你這樣的好命,我的行程已定了,安排好巨蛇空運的事,我就隨下午的航班回京城,京城還有一攤子事要等我料理呢,你的美食,我估計是無福消受了滾吧滾吧,老子可是一宿沒睡了,看你那麼爽,老子心裡不平衡了!」

    許岩「哈哈」一笑,他揮手跟文修之道別:「文哥,能者多勞,拜託你了」

    告辭了文修之,許岩迫不及待地回家。

    回到家以後,他鎖上門,拉上了窗簾,用靈覺探視了周圍,感覺確實安全了之後,他才松了口氣許岩之所以神秘兮兮,原因無他,因為他有感覺:自己的修為功力,好像又增長了!

    今早時候,許岩就有了種異樣的感覺:自己的靈氣好像有了很大的提升,在自己的經脈中,靈氣洶湧如潮,不到三個小時,昨晚本已消耗殆盡的靈氣重又恢復到先前的盈滿程度,而且還不止許岩有種預感,倘若自己立即閉關修煉的話,自己有很大的機會能突破先前的靈氣上限,將自己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

    儘管那種感覺十分清晰,觸手可及,但許岩卻是不自信了,他不敢往下修煉了要知道,自己上次突破的時候,還是朱佑香剛剛離開的時候吧?

    那時候,自己進入了難得的空靈境界,修為陡然提升了一大截,境界也提升了許岩估計,自己該是從引氣期進入了練氣期初階。從上次突破到現在,總共也就是那麼一個多月功夫,現在,自己又有開始突破了?就算朱佑香曾經讚過自己是修煉天才,但就在一個多月的功夫裡,自己連續突破境界,這未免快得過分了吧?

    一時間,許岩還真有點惶恐,他甚至懷疑,自己修煉進展得這麼異乎尋常地快,是不是已像朱佑香警告的那樣,走上走火入魔的道路了?會不會自己繼續修煉下去,下一步就要走上岔路而氣絕身亡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0
第三百六十三 求救

    自己是該繼續修煉下去,還是先緩一陣好觀察呢?

    許岩拿不定主意了,他正遲疑的時候,電話卻是恰好在這時響起來了,他拿起來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許岩接過了電話,問道:「你好,哪位?」

    電話裡面傳來了一個很沉穩的中年男聲:「請問,是許岩許先生嗎?」

    「對,是我。∽↗,請問你哪位啊?」

    對面的男聲平緩地說:「您好,許先生,冒昧打擾了,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姓吳,叫吳仁寶您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愛人,您可能有印象的,她叫楊易,在京城開了一家做江淮菜的飯館。前些日子裡,許先生您和您朋友趙小姐光臨過那家飯館了,我愛人楊易曾接待過您的這件事,不知您還有印象嗎?」

    吳仁寶還沒說完,許岩就猜出對方的來意,他說道:「吳先生您好!您這麼一說,我就記起來了!吳先生,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呢?」

    電話對面的聲音顯得有些遲疑:「這個……許先生,我聽說趙小姐已經跟許先生您打過電話了,可能您也知道是為什麼事了。

    我聽說,在上次您光臨的時候,你見到我愛人楊易的時候,您就看出來了,她的身體不對勁,你曾向她提出過提醒……」

    許岩沉穩地說:「確實是這樣。」

    吳仁寶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說:「可惜了,許先生您當時的提醒。楊易她當時沒有放在心上,她沒有按您交代的那樣立即去醫院檢查。

    大概一天之後。她在店中忽然昏厥,被送到了京城醫科大附院去搶救。後來又轉院到*******,也請過協和醫院的專家過來一同參與會診,都認為她是患上了最近新出現的絕症叫做原發**型性器官衰竭綜合症吧……

    現在,京城的幾家大醫院都是束手無策,熬了幾天,我愛人的身體也是一天比一天差,現在已經到瀕危狀態了。」

    儘管在訴說自己妻子的不幸,但吳仁寶依然鎮定而平靜,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顯出他沉穩的心態和強大的自控能力,也顯示了他良好的修養和心理素質。

    許岩心下暗嘆,知道自己當初多嘴的後果終於來了。他說:「吳先生,對您夫人的事,我也感覺很遺憾、很難過但我不是醫生也不是醫學方面的專家,你給我說這件事,這是為什麼呢?」

    吳仁寶渾厚的聲音顯得很低沉:「許先生,我也知道,我們素不相識。這樣突然打擾您,確實很冒昧,請您原諒。但我想,您既然能在發病之前就能看出我愛人有病在身。那就說明,您對這種怪病很有認識和瞭解吧?我聽小趙說過了呃,小趙。她跟您通過電話了吧?」

    「對的,前幾天。趙嫣然確實給我打過電話來。」

    「是的,小趙說。許先生你掌握著一種對這種怪病進行治療的方法……」說到這裡,吳仁寶停頓了一下,彷彿是在等著許岩接上去話似的。

    倘若是以前,還是個普通大學生的許岩,看到對方停頓下來不說話,他就會自然而然地接上話頭去了,但是現在,無論是心志堅定還是見識上,許岩都是今非昔比了,見到對方耍這種談話的技巧,他頓時不高興了:你這是欺負我年輕不懂事嗎?

    許岩等了幾秒,看著吳仁寶還是不說話,他立即就掐了電話,心想這傢伙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

    過了半分鐘,許岩的電話再次響起,依然還是那個號碼,許岩拿起電話,他淡淡說:「喂?」

    電話裡傳出吳仁寶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沉穩:「您好,許先生,還是我,吳仁寶。」

    「哦,吳先生,我剛剛聽見電話裡一直沒聲音,還以為斷線了呢。」

    吳仁寶苦笑,這次,他吸取了剛剛的教訓,也不敢再賣關子了,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許先生,我知道,您是個有大本領的人,我想請求您的幫助,出手拯救我的妻子楊易。」

    「吳先生,我已說過,我不是醫生。你妻子的病情,我建議你還是走正規的醫療渠道吧?或許,可以去其他的大醫院試一下?」

    「許先生,我已經試過了這幾天裡,國內排得上號的大醫院和專家,甚至國外有名的一些醫療機構,我都聯繫過或者讓人幫忙找過了,但他們都表示,對這種病,全世界都沒有好辦法。目前,這種病症還沒被治癒的記錄。」

    許岩撇撇嘴,心想誰說沒有治癒的記錄?單是在自己的手上,就治好了兩例病例,一個是宮雪婷的爸爸,一個是文德興老爺子。不過想來,這兩樁案例查不到,那也是正常的。宮雪婷爸爸的案例,是被錦城人民醫院認定為特例;而文老爺子的病例這種元老級別的中央首長的病歷,那是屬於國家機密範疇的,也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接觸到的。

    吳仁寶顯得微微激動:「我知道,這種病,目前國內外的醫院機構都沒辦法,這是絕症!所以,我只能向您求助了,求您伸出援手,救我愛人一條性命!」

    許岩打斷吳仁寶:「吳先生,你等下!你怎麼就確定我有能力救揚女士呢?」

    「小趙說過……」

    「吳先生,就算我在小趙面前說過我能治好這種怪病,但你怎麼就會相信了呢?難道,我就不能是在吹牛嗎?我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漂亮女孩子面前吹吹牛說點過頭話,那是很常見的吧?你怎麼會相信了?」

    吳仁寶苦笑,他不好意思說,他原先確實是不信的。

    雖然趙嫣然說過,許岩在妻子發病之前就看出她的疾病。但先前,吳仁寶還是不相信的全世界都束手無策的絕症。那麼多的專家和大醫院都說沒辦法了,一個毛頭小夥子。他能有什麼辦法呢?直到昨晚之前,吳仁寶都不相信許岩有能力拯救自己妻子的。

    這件事,吳仁寶本來是不想講的,但沒辦法,從剛剛許岩掛自己電話的這件事,他已隱隱看出來了,這位許先生的脾氣不太好,他不敢得罪了,只能委婉地說道:「事實上。除了趙小姐以外,還有其他人向我們推薦了許先生您。」

    「還有其他人推薦我?」許岩驚訝:「誰啊?」

    「這個人……是我朋友,京城夜宴俱樂部的李董。」吳仁寶苦笑:「許先生,李董昨晚連夜給我們打電話了,說他已找到能救楊易的人了,就是許先生您,他說您是有大神通、大本事的人,世上倘若還有人能救回楊易的話,那就是您了。

    許先生。李董一再叮囑我,讓我不要在您面前提起他,但既然您問起了,我也不敢隱瞞。只能如實說了,還請您千萬不要責怪李董吧。」

    許岩聽得一頭霧水:「李董?那是誰啊?」

    「哦,李董事長姓李。名卜天。李董本事很大,他是個氣功大師。我愛人也跟他學練氣功的,他平時跟我們家的關係很好。經常往來的。」

    「哦,是李卜天啊!」許岩頓時明白過來,他笑道:「既然是李中呃,是李董的話,那就明白了。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他啊他已經回京城了嗎?」

    許岩有點奇怪既然是吳仁寶是李卜天的朋友,為什麼李卜天不出面向自己求助呢?自己和李卜天聯手對抗夢者,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李卜天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果是他出面請自己幫忙,自己大概是沒法拒絕的吧?

    聽許岩這麼說,吳仁寶直覺地感覺:楊易有救了!

    他也說不出,到底什麼原因使得他有這樣的感覺,或許是許岩那異乎沉穩的氣度,或許是許岩那胸有成足的輕鬆態度?

    吳仁寶心下激動,他抑制不住地聲音顫抖:「許先生,只要您能出手救回我的妻子,無論您需要什麼報酬,哪怕傾家蕩產我也會做到的!

    呃,這樣說來或許有些冒昧,但我們家在京城也是有點身份的人家,我父親曾經擔任過部長,我現在在南方的海州市擔任市委副書記不不,許先生,請您不要誤會,我不是在暗示什麼,我也絕沒有威脅您的意思,我就是想說,我是有能力兌現我承諾的。

    許先生,李董和趙小姐都跟我說過,您是一位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或許在您這樣的高人看來,我這樣的條件也算不上什麼那,我就只能求您發發慈悲吧!就當是看在趙嫣然的份上,她和楊易是很好的姐妹啊!」

    許岩嘆了口氣他心腸軟,最是聽不得人家哀求。

    「那麼,吳先生,要我出手的條件,趙嫣然想來也一定跟你說過了吧?」

    「我明白,我明白的!」吳仁寶連聲說道:「小趙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我們也明白,這是絕症,全世界都治不好,如果最後,那個了……也是正常的!所以,只要您肯出手,無論最後是什麼結果,我們當家屬的都不會責怪您,對您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生死有命吧!

    我們家屬願意事先簽好保證書和承諾書,願意承擔一切風險!您還需要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這樣……吳先生,我考慮一下,回頭再給你答覆吧。」

    「好的,不過,許先生,您那邊能不能快點呢?因為我愛人楊易,她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醫院認為她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咦?」吳仁寶說這話,反倒提醒了許岩自從上次趙嫣然打電話來通知自己楊易生病的事情,到現在已有三四天了。按照一般的原發性內臟器官衰絕症的病理來說,病人自從發病到死亡,病情很少能拖延超過一個星期的,而現在楊易卻已堅持了足足七八天了。

    這時候,許岩又想起了先前楊易的古怪表現當時,自己明明用靈目術查看過楊易的,她分明早就被魔氣侵入了,卻是一直都沒有表現出異狀來。現在,在她身上,病情的進展也明顯要比在其他人緩慢得多難道說,在她身上,有著某種力量在抵禦著魔氣的侵蝕?

    想到這裡,許岩頓時感興趣起來。他問道:「吳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同意對你夫人進行救治。你什麼時候帶你夫人到錦城來?」

    「到錦城來?」吳仁寶詫異地問了一聲。

    許岩很理直氣壯地說:「那當然難道你還想我飛到錦城去為你上門服務服務嗎?」

    吳仁寶苦笑其實他想的就是這樣,就是希望許岩能飛到京城去幫他救治的,但許岩搶先開口,堵住了他的請求,讓他無法開口了。

    不過,這也難不住他:雖然說民航有規定,那些行動不能自理的病人是不能上航班的,不過以自己的人脈,讓民航安排一副擔架上飛機,這倒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吳仁寶咬牙道:「我盡快!快的話,應該今晚就能到了。許先生,您現在是在錦城嗎?」

    「對的。你們抓緊過來吧,到了錦城,給我打電話,我們盡快開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0
第三百六十四節 接機

    黃昏時分,巨大的飛機轟鳴聲中,一架波音737客機在錦城市國際機場平穩地降落。飛機剛降落停穩,早已等候在機場上的一架救護車快速地開近去,一群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上了飛機,在飛機上抬下一架擔架,把擔架上的人抬進急救車裡了,然後,急救車一路拉著警笛,飛快地向機場的出口駛去了。

    跟在擔架的後面,從飛機上下來了幾個人,這行人中,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白襯衣,雙鬢髮白,眉宇間神色忡忡,他佇立在原地,望著那急救車消失的方向,眼神裡有些迷惘。

    這時候,旁邊一個戴著墨鏡的年青女子招呼他說道:「吳書記,我們該走了吧?」

    「啊,好的。」吳書記回過神來,他點點頭,走向機場的出口,邊走邊對那戴著墨鏡的年青女子說道:「小趙啊,這一趟陪著來錦城,可是辛苦你了。」

    帶墨鏡的年青女子笑笑:「吳書記,楊姐也是我的好朋友,陪著她過來,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吳書記,您不用太擔心,楊姐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吳仁寶笑笑,笑容顯得有些勉強和沉重,他說道:「但願如此吧!小趙啊,等下,見到許先生之後,要拜託你跟他多說些好話吧。你是女同志,也跟他熟一點,有些話比較好出口。」

    趙嫣然點頭笑道:「這是肯定的。」她心中暗嘆始終還是關心則亂啊!

    吳仁寶是海州市市委副書記,平時是蠻鎮定和沉穩的一個人,但這次來錦城,他一路上反覆叮囑自己,這番話都說了四五遍了,沒想到地頭還是要重複一遍。

    一行人出了機場,到了外頭,和接機的人碰面了吳仁寶雖然是外省的幹部,但到了市委副書記這級別的領導,交遊自然地廣闊起來。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找到一些有辦法的熟人的。

    現在,給吳仁寶接機的就是錦城市政府接待辦的一個副主任,他想請吳仁寶一行吃飯。但吳仁寶擺擺手就拒絕了現在,他滿腦子心急火燎的。哪有吃飯的心思啊!

    「這個,飯就不吃了,咱們先直截聯繫許先生,看看情況怎樣再說吧小趙,現在是六點半。你說這吃飯時間聯繫許先生,打擾了他,他會不會生氣呢?」

    趙嫣然搖搖頭:「許先生的生活作息時間,我也不很清楚。不過,許先生為人溫和,應該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吧何況咱們跟他也是約好的了,他更沒理由發火了。」

    「嗯嗯,是啊!」

    吳仁寶瞟了趙嫣然一眼,心想我碰到的許岩可不像好說話的人啊,一句話不對他就馬上把我的電話給掛了沒辦法。這社會,美女畢竟是有特權的啊!

    吳仁寶拿起手機跟許岩聯繫,電話很快即就撥通了,他對答兩句,隨即面露喜色:「啊,許先生,您已經到機場了嗎?啊,我們沒看到您呢……二號門……哦哦好的,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吳仁寶對趙嫣然歡喜地說:「好消息!許先生已到機場這邊來了。他在二號門等我們,咱們是走一號門出來的,卻是錯過了。我們快過去吧!」

    當下,眾人紛紛轉向。向一號門趕過去。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機場的一號門,隔著還有老遠,趙嫣然就認出人來了:「吳書記,我看到了,門邊那穿白色休閒服的男的……就是趙先生!」

    「啊!」儘管趙嫣然事先已經跟吳書記打過招呼了,說許先生很年青。但在吳仁寶想像中。能一眼看出楊易的隱患,有把握能治療她的專家,怎麼樣都該是個沉穩成熟的人吧,但親眼見到許岩本人的時候,吳仁寶陡然慌了:「這……這就是許先生?他分明還是個大男孩嘛!這樣的人,他懂什麼醫術啊?!」

    一時間,吳仁寶還真有點後悔了: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呢?

    居然信了楊易和李卜天的話,真的眼巴巴地把病人從京城送到了錦城!眼前這嘴上沒毛的大男孩,他怎可能有什麼辦法呢?

    唉,自己聰明一世,但在這關鍵時候,怎麼就犯了這糊塗啊!!

    吳仁寶心裡的懊悔不說了,許岩正在機場的門口等著呢,突然聽到有個女聲在喊自己,他轉過頭來,看到了一行人正在朝自己快步走過來,當頭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時尚靚麗女子。許岩的眼睛已經是堪稱火眼金睛了,立即就看出來了,來的人正是那位偶像明星趙嫣然!

    許岩驚訝:「趙嫣然,她怎麼也過來了?」

    那群人快步走到了許岩身邊,趙嫣然上前來跟許岩問好,許岩的眼睛還在發直呢早知道今天趙嫣然會過來,自己就該買上一身好點的衣服過來了!

    許岩不是故意想扮演「權貴子弟」,不過趙嫣然既然把自己誤認是那種人了,許岩也不得不半推半就地接下這個角色了,不然被揭穿的話,他的面子實在下不下去啊!

    「嫣然,你怎麼也一起來了?事先都沒跟我打個電話?」

    趙嫣然嫣然一笑,她親熱地湊過臉去,親了許岩一口,卻是避開了許岩的問題沒回答這種事,怎麼能事先電話通知呢?如果在電話裡叫自己不來的話,那怎麼辦好?來就得罪了許岩,不來的話又對不起自己姐妹。這種當面求人的事,只能搞突然襲擊了。

    趙嫣然生怕許岩生氣自己自作主張,一見面就趕緊給許岩一個吻,以平息他的怒火要知道,以她這種偶像派演員的身份,在公共場合是很忌諱這種事的,萬一給哪個小報記者拍下來,這會對她的職業生涯造成巨大打擊的。

    她親熱地牽住許岩的手,給許岩介紹道:「岩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幾位朋友吧?」

    許岩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六七個男子,他微微蹙眉,擺擺手:「介紹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說吧,還是救人要緊請問。哪位是吳仁寶先生?」

    許岩詢問著,但他的目光,卻是已投向一行人前方的中年男人:這男人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白襯衣黑西褲,相貌清爽。氣質平和,氣度也頗為沉穩,眾人站立時候,隱隱然以他為中心,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將他圍在中間。

    只是不知為什麼。吳仁寶的神情頗為古怪,他目光直勾勾地望著自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像是碰到了一件很震驚很難過的事情。

    看到對方表情古怪,許岩也是心生疑惑,他打了聲招呼:「是……吳仁寶先生嗎?」

    「啊!」聽到許岩招呼,那中年人恍然地應了一聲,他快步上前來,伸出手要與許岩握手,一邊望向了趙嫣然:「小趙。這位就是許先生嗎?」

    聽到吳仁寶這樣的說法,許岩微微蹙眉,心想吳仁寶還是個市委副書記,講話怎麼這麼不講究?趙嫣然都確認了,他還要問多一句幹嘛?

    「我就是許岩請問,是吳先生吧?」

    「啊,你好,我就是吳仁寶!」

    吳仁寶握住許岩的手使勁晃了兩下,說道:「許先生,您好!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啊。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握手的時候,吳仁寶很是用力,但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像是有什麼東西很懷疑似的。

    老實說。見面以後,這位吳仁寶先生的態度並不算很好,與他在電話通話中的熱情和誠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弄得許岩也有點狐疑了這到底是哪不對了?

    當下,吳仁寶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隨行的眾人市委副書記出行,身邊總得有幾個秘書、司機之類的幫閒。而趙嫣然這種檔次的明星。身邊也是少不了三兩個助理,再加上錦城這邊接待的人,那就浩浩蕩蕩一大群人了。

    寒暄之後,吳仁寶主動說:「許先生,我看著,時間也是不早了,咱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說吧?」

    看著現場的氣氛古怪,尤其是眾人望自己那古怪的目光,許岩心裡實在膩煩老子缺你這一頓飯?倘若不是趙嫣然在場,許岩早就拂袖而走了,現在,他只想著事情早完早好,他說:「病情火急,還是救人要緊病人在哪裡了?」

    吳仁寶苦笑道:「許先生,我們沒想到您會親自過機場來迎接,病人下了飛機之後,立即就被錦城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給拉走了,現在走了已經有十幾分鐘了,估計追不上了。」

    「哦。」聽了吳仁寶這麼說,許岩倒也沒生氣自己過機場來,本來就是臨時起意的,對方不知道所以銜接配合得不夠好,那也怪不得對方。

    「這樣的話,我們就直接去市第一人民醫院了。嫣然,你開了車來嗎?」

    趙嫣然先搖頭,然後又點頭:「我在錦城沒車子,不過,我們公司在這邊有合作夥伴,他們也是開車過來的」

    「那算了,還不如坐我的車呢。這樣,吳先生,咱們先不忙吃飯的事情,這就去人民醫院吧,我先看下病人的情況再說。」

    看到許岩的態度這麼堅定,態度這麼好,連飯都不吃就要先看病人情況,吳仁寶的心情確實好了一些,他臉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對許岩的態度也顯得真誠了很多:「吳先生,這怎麼好意思呢?勞動您親自過來機場,還耽擱您的飯點……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說這些,當然是救人要緊。我們上車吧。」

    一行人匆匆地到機場的停車場,紛紛開車子。趙嫣然自然是上了許岩的車子,吳仁寶遲疑了下,也顧不得做電燈泡的嫌疑了,訕笑著上了許岩的車子,說道:「這個,趁著路上的時間,我給許先生介紹一下我愛人的病情,這個……不是很妨礙你們吧?」

    趙嫣然嫣然一笑,她嫵媚地望向許岩,許岩笑笑:「自然是不妨礙的。吳書記,上車來吧。」

    吳仁寶說是要給許岩介紹病情,但真正的病情,也就幾分鐘就介紹完了其實,對於**型性原發性器官衰絕症,許岩都遭遇過幾次了,而今天過來之前,他還在網上搜過了相關的資料,對這種病症的瞭解程度,許岩已經不亞於一般的醫生了。

    聽完吳仁寶的病情介紹,許岩又簡單地問了他幾個問題,吳仁寶都做了明確的回答,心裡稍微安定這位許先生問的問題都很在點子上,顯然他也是個懂行的人,應該不會亂來吧?

    聽完吳仁寶的介紹,許岩默不作聲點點頭,他看著車前方,不發一言從吳仁寶介紹的情況來看,楊易的病情還不算十分嚴重,她能頂得住旅途的跋涉,偶爾還能清醒一陣,心跳和呼吸頻率雖然微弱,但還是能維持生命的。

    要救回楊易,許岩並不覺得如何為難,但他另有一個為難的地方病人已送進錦城市第一人民醫院了,有了入院記錄,自己再出手施救的話,那就是繼宮建國之後在市人民醫院產生的第二個治癒樣本了。

    一次痊癒,還能用病人身體素質好的特例來解釋;但如果這樣的奇蹟連續出現兩次的話,只怕躲不過有心人的注意了。

    老實說,如果自己能治怪病的消息洩露出去,政府層面的干擾,許岩倒不是很擔心天蹋下來高個頂,反正文修之給自己打過包票說國家不會抓自己去做實驗的,他得給自己負責;許岩不擔心政府,但他擔心的是來自民間的壓力。

    如果自己能治癒**型性原發性器官衰絕症的消息傳播出去,那該有多少病人和家屬來找自己啊!

    按照許岩在網上搜查到的資料,這短短半年間,在全世界範圍內,這種病例的發病數已經超過三萬例了,在國內就超過了一萬多……真要讓這些絕望的病人和家屬們知道在錦城有個叫許岩的傢伙能治好這種怪病,他們還不立即蜂擁而來把蜀都大學給踩平了?

    等下治病的時候,自己用什麼法子來掩飾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0
第三百六十五 機鋒

    許岩這麼考慮著,於是他的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顯得很是深沉。這樣的表情放在吳仁寶和趙嫣然的眼裡,那就有點嚇人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莫非,楊易的病情太重太厲害了,連這位許先生都沒辦法了嗎?

    而吳仁寶先生因為在仕途上行走,他的心性比起趙嫣然來更為深沉,碰到事情想得也更複雜,看到許岩面露不愉,他馬上就想到了:莫非,自己沒有把報酬給講得清楚,所以許岩感覺不爽了,所以給自己甩臉色看嗎?

    這倒也是啊,世上哪有只讓人幫忙卻不說報酬的?難怪許先生要惱火了。

    他幹咳一聲,問道:「許先生,您是蜀都人嗎?」

    許岩心想這傢伙怎麼這麼沒眼色的,自己正在思考著呢,他卻來用這種不相干的問題來打擾自己,他沉聲道:「不,我是蜀都的羅丹人……吳書記聽過羅丹縣嗎?」

    吳仁寶是京城子弟,一直仕途順暢,何時曾聽過羅丹這種小縣城?

    但這小縣城既然是許岩的家鄉,那當然不能這麼說了,吳仁寶由衷地嘆道:「羅丹縣啊,那的確是個好地方,我可是久聞大名了!這地方山清水秀,風景優美,在全國都是鼎鼎有名啊!」基本上,所有的經濟不發達地區都可以用『山清水秀風景優美』這話來稱讚,至於說羅丹縣是否會是個經濟很發達的城市開什麼玩笑,如果真是那種城市,吳書記又怎麼會不知道?

    稱讚完許岩的家鄉,吳書記才說道:「許先生,蜀都省是很好,不過我們的海州市也不錯的。現在,我們海州市正在投入大力氣進行城建改造,城市面貌也是日新月異啊!這件事完了以後,倘若有空的話,許先生也可以到我們那邊走上一趟。我們海州政府也是熱烈歡迎啊!」

    他深深地望了許岩一眼,輕聲道:「現在,我們市裡正在搞幾個比較上規模的項目,比如市中心的文化廣場。海州電建的三期土建工程,還有海州公路的市內段,這幾個工程,投資都是過十個億的。許先生如果有朋友是做建築行業的話,他們比較有實力和誠意的話。也歡迎許先生把他們介紹來我們海州市參與招標啊!那是一片發展神速的熱土,對外來投資者,一向都是熱情歡迎的,許先生和你朋友過去的話,那可是大有可為的啊!」

    吳書記這麼說來,倘若是個知道江湖規矩的內行人在這裡,自然就知道路數了這是吳書記在許諾了,如果許岩能救活楊易的話,將來,許岩能在海州那邊的基建工程裡分一杯羹的。他輕描淡寫地說上兩句「歡迎許先生介紹工程隊」。那就意味著,在吳書記提起的這幾個工程裡,起碼會有一個是給許岩的。

    雖然許岩不是建築公司的,但他可以介紹人來做啊,不要小看這個權力啊,按照現在時行的規矩,這種大工程的介紹費回扣,那是在工程費用裡的5%的。比方說海州市中心的文化廣場改建,那是過十億的項目的,百分之五就是五千萬的回扣了。平常人十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了。吳書記用這個來當做給許岩治病的回報,確實算非常有誠意了要知道,這樣的大項目,就算是吳仁寶是市裡的第三號人物。要拿下來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如果吳仁寶跟許岩知根知底,他還敢跟許岩把話說得明白點,但現在大家畢竟還不熟,這樣的話說起來就太突兀了,他總不好**裸地告訴許岩:你治好我老婆,我就給你一千萬那是一個包工頭的口吻。不是一個市委副書記該說的話。

    所以,吳書記也只能說得含含糊糊了,不過,他相信,有心人的話,對方應該能聽懂自己的含義吧?

    但問題是,許岩並不是有心人啊!聽了吳書記的話,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人有點莫名其妙吧?現在我正在考慮怎麼給你老婆治病的事情,你卻跟我談什麼海州市的建設日新月異海州發展得再快,這關我什麼事?而且我也不是搞建築行業的,你跟我說什麼歡迎投資者,海州建設大有可為,那對我有什麼意義啊?

    許岩有點不耐煩地說:「吳書記了,我不懂建築,家裡也不搞這行的,海州那邊的建設,我就幫不了你了,恐怕你得自己聯繫了。」

    吳仁寶臉上微微抽搐,他真搞不明白了到底是這位許先生不滿意自己的報酬,還是他壓根沒搞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微笑著說:「我知道,許先生是大忙人啊!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不一定要許先生您親自過去處理的,就算許先生你去不了海州,那你如果有什麼做建築的朋友,一樣可以推薦給我,讓去海州聯繫我,效果也是一樣的。我們海州還是個落後城市,很需要先進技術和管理理念的支持啊!」

    吳仁寶自覺這番話說得夠露骨了,但放在官場的初哥許岩耳裡,他卻是根本聽不出端倪來,他壓根沒察覺,對方其實是在想辦法討好自己。

    許岩心裡只感覺納悶:「吳仁寶這人是怎麼回事?怎麼老要我介紹什麼施工隊建築公司給他?我自己都說我不懂這行了,讓他自己去找,他還這麼囉囉嗦嗦的,一定要我介紹給他?這傢伙還是個市委副書記呢,做事怎麼顛三倒四的?我連他老婆都沒治好呢,他莫名其妙又提這麼多新要求過來,真是莫名其妙!」

    這就是所謂「見識的差距」了。吳書記本是要對許岩示好的,但在許岩看來,他這是在給自己增添麻煩,兩邊因為見識的不同,造成了這樣的誤解。

    好在這時候,現場還有第三人,卻是趙嫣然。

    趙嫣然貌似天真爛漫,但做演員的人,常常作為交際花出席各種應酬場面,各種場合見得多了,經常聽聞各種內幕。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吧,趙嫣然雖然沒親自做過建築行業,但這種事也聽過不少。再加上吳書記把話說得很白了,她在旁邊聽著,也隱隱約約知道,吳書記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聽吳書記說。這是十幾個億的項目,趙嫣然心下頓時一熱:按照現在的行規來說,這還不得幾千萬的回扣金額?要知道,自己出道以來,雖然自己很走紅。也代理了幾個品牌做廣告,但因為演藝公司抽水抽得厲害,再加上團隊啊服裝等開支,自己一直落個人紅卻不富的尷尬局面,身家到現在也就不過就三兩千萬而已,聽說有個能賺幾千萬的機會就在自己面前,她頓時臉熱心跳起來。

    只是,現在的局面太詭異,她也看不明白:吳書記明明把賺錢的機會送給許岩,但許許岩卻是很不高興地推掉了許公子為什麼拒絕?

    難道他嫌這單子太小了。沒多少油水,所以不屑接嗎?好像也不對啊,一筆就能賺五六千萬的單子,即使在京城的******眼裡,這也不能算是個小數了,許公子沒理由看不上的?或者,許公子不是一般人,他眼界太高了,不想惹那些麻煩……可是,這筆錢。或許對許公子無關緊要,但對我來說就是一筆巨款了,頂得上我奮鬥好幾年了啊!

    趙嫣然心下一熱,她鼓起了勇氣。湊到許岩身邊,親熱地說:「岩子,吳書記也是好朋友,他既然需要人幫忙,我覺得,您還是應該幫他的。我倒認識一些朋友是做建築行業的。都是很靠得住的好朋友。要不,我把他們給岩子你推薦下,你考核看看是否合適,能不能推薦給吳書記?」

    許岩和吳仁寶都沒有想到,趙嫣然會在這個時候出聲。許岩詫異地望了她一眼趙嫣然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水汪汪地望著自己,很可憐又很盼望的樣子,像是這一刻,許岩的答覆對她是很重要的。

    吳仁寶書記看看許岩,又看看趙嫣然,他微微一笑這是怎麼回事?許岩和這個趙嫣然,他們莫非是在一唱一和地扮演雙簧嗎?自己打算給工程這個決定,事先並沒有跟許岩或者趙嫣然說過,他們怎麼會這麼配合默契呢?

    但不管怎麼說,只要許岩感興趣就好!

    吳仁寶身子向後座椅上一靠,他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啊,趙小姐說得很是,大家都是好朋友嘛!許先生也好,趙小姐也好,你們都是我家的恩人呵呵,你們是自己人,有些什麼事,你們自己商量好就行了。反正,只要是許先生推薦的公司,我都是歡迎的。」

    這一番話說來,許岩還是雲來霧去地摸不清頭腦,但趙嫣然卻是聽得明白這位吳書記說話還是很大氣的,他幾乎是明說了,只要能救回楊易就好,不管是趙嫣然的關係還是許岩的關係,反正只要是許岩開口推薦的公司,他都肯認的。

    一時間,趙嫣然頓時心下火熱,看許岩的眼睛都熱得要冒火了要知道,先前她跟吳書記到錦城來,就是單純地想幫朋友忙而已。沒想到,真是好人有好報,做好事還能碰到這樣的好事!五六千萬的好處,只要許岩點下頭,自己就能到手了!

    當然了,趙嫣然也是聰明人,她當然知道,這筆錢,大頭當然是要給許岩的,吳仁寶也是給許岩的面子。但是說自己作為經手人,許岩為人和氣,做事也大氣,他給自己的出手也不會太小氣了吧?五六千萬的過手錢財,自己怎麼也能拿個一兩千萬吧?

    聽得他們的對話,許岩只覺得莫名其妙:「怎麼說來說去,吳仁寶還是堅持要自己介紹建築公司?趙嫣然也真是,自己正煩著呢,你湊什麼熱鬧呢?自己忙得很,哪裡功夫管這些閒事?」

    他沒好氣地說:「嫣然,我這邊一堆事情忙的,哪裡顧得上海州的事。你有什麼朋友是建築公司的話,你就直截介紹給吳書記好了,不用通過我了。」

    「啊!」聽許岩這麼一說,趙嫣然頓時愣住了,她顫聲道:「我直截給吳書記說?不用通過岩子您了嗎?」

    「不用不用!你們又不是不認識的,哪裡需要我來轉告!你自己跟吳書記說就行了我事情忙,顧不上這個。」

    趙嫣然心下激動,她轉頭望了吳仁寶一眼,卻見後者微微蹙眉,卻是旋即又舒展開了就在這一刻,吳仁寶已是想得明白了:原來,這許先生多半也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做事謹慎得很啊!他表面上裝作對海州的工程沒興趣,不直截插手,明面上跟這件事毫無關係,撇得乾乾淨淨,但私底下,他卻是安排了個代理人也就是趙嫣然來代他操作。

    許岩對趙嫣然這麼信任,這小趙多半跟他有一腿的吧?

    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但做起事來很有章法啊!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小孩,做起事來,道行很深啊!

    迎著趙嫣然,吳仁寶點頭笑道:「我已經說了,趙小姐也好,許先生也好,你們倆是自己人。只要救回了內人,你們二位都是我的恩人,不管你們誰,我都是同樣尊重的。」

    這句話說出來,許岩還迷迷糊糊呢,趙嫣然卻是大喜:吳書記這麼說,擺明就是同意這個安排了!將來,自己可以直截聯繫吳書記介紹了!

    不過,事情還不能高興得那麼早啊!吳書記幾次強調:「只要救回我愛人」是的,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許岩能順利救回楊大姐的份上,否則的話,剛剛吳書記承諾的這些都是空話,毫無意義。

    她由衷地說:「吳書記,您不用擔心,楊大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許先生一定會盡力救她的岩子,您說是不是呢?」

    許岩蹙著眉,「嗯」了一聲,然後,他卻是低嘆了一聲,像是很為難的樣子。

    看著他的表情,吳仁寶和趙嫣然都是頓時心驚,吳仁寶也沉不住氣了,他顫聲道:「許先生,難道……這個很難嗎?」

    「倒不是說這個。吳書記,如果得天僥倖,在我的治療之下,******的病情真的有所好轉的話,有件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忙的。」

    吳仁寶堅定地說:「許先生,你只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哪怕就是傾家蕩產,我也絕不推辭,一定辦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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