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48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5
第三百八十五節 暴戾

    許岩笑笑,他站起身,走到了幾個地痞面前。

    看到許岩走過來,趙六等人嚇得索索顫抖,其中有個黃毛流氓就是那個拿蝴蝶刀的流氓顫聲說道:「你,你想幹什麼?打人是犯法的!」

    聽了這話,許岩只覺得好笑你們剛剛欺負我的時候,你們就不記得法律了?現在好了,形勢逆轉了,我佔了上風,你們就記得法律了?

    許岩很清楚了,對上這種地痞,倘若是一般的老百姓,甚至就是警察也好,按法律來做事,還真拿他們沒辦法這幫職業流氓都是玩法律的好手,他們欺負老百姓,無惡不作,但偏偏又能遊走在法律的邊界,就是不踩過那條線。

    就比如像今天的事,幾個地痞如果把許岩揍了一頓,甚至把趙嫣然給非禮了,事後追究起來,頂多也就是個「發生糾紛然後互相鬥毆」的罪名,大不了就是拘留幾天罷了,要想他們坐牢,那是千難萬難了這幫流氓在公檢法裡有的是關係,判個緩刑或者保外就醫,幾個月就能活蹦亂跳地出來了。

    而許岩這邊,許岩和家人就得無時無刻地擔心他們的報復打擊,惶惶不可終日就算他們不大打出手,但他們可以三天兩頭地砸許岩家的玻璃或者砸許岩家的車子,或者在許岩家門口丟上一坨大便噁心,要不整天出現在許岩家小孩上學的路上晃悠,還大咧咧地跟你打招呼這種事很噁心人,但一般人還真沒什麼辦法,就算報警了也沒用,因為達不到刑事標準,就算警察來了也沒辦法的。

    所以說,一般良民對上地痞流氓,往往都是吃虧的,因為流氓就是專門吃這種飯的,他們無所事事。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來耗。但普通老百姓,他們還得掙錢養家餬口呢,自然沒時間陪這幫職業流氓對抗除非有楊佳那樣豁出去的勇氣,能跟流氓玩一命換一命。那倒也能出口惡氣,但按華夏國的情形,只要沒被逼到絕路上,大多數的老百姓都沒有這麼剛烈的勇氣。

    在這種低烈度的對抗中,一般都是老百姓吃虧的。久而久之。老百姓往往不敢與流氓們對抗,即使被欺負了也只能忍聲吞氣,這樣就更加助長了流氓們的囂張按照法律的規則來玩,他們才不怕呢!

    但今天,他們招惹到了許岩,這就倒霉了這是一位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裡的主!

    自打1225專案被文修之壓下以後,許岩頓時就醒悟了:情報部需要自己呃,不,該說是國家需要自己!連五條人命的案子都被情報部給壓下來了,自己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說直白點。自己只要不是當場殺了他們,那真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完全不必顧忌!面對持槍的兇犯,自己就算防衛過當又怎麼了?誰會為幾個地痞流氓來出頭跟文家刻意栽培的新秀為難呢?

    想通這點,許岩真是毫無顧忌,他微笑著走過去,對那發話的黃毛歹徒微笑著說:「是啊,打人是犯法的,不過,你怎麼沒聽過呢?不要拿法律來擋箭牌啊!」

    在那說話間。許岩的腳已踩上那黃毛另一個完好的膝蓋,用力一踩,只聽「咔嚓」一聲裂響,那地痞當場慘叫一聲。當場就昏厥了過去他的膝蓋,已經被許岩一腳踩成碎裂了,順帶著連那腿骨都給踩斷了。

    看著許岩下手如此狠辣,幾個地痞臉都白了,渾身顫慄,哆嗦個不停他們也是懂行的人。許岩這一腳下去,那是膝蓋粉碎性骨折,黃毛壓根都沒法治了,下半輩子肯定要坐輪椅上渡過下半生了。

    眾人噤若寒蟬,都是明白:這小白臉是已經殺紅眼了!他既然能廢了黃毛,那自然也能做第二次剛剛黃毛找死自己招惹了他,現在咱們可不能再傻了!

    地痞們不敢出聲,但許岩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了,此時此刻,許岩的心裡充滿了暴戾的衝動,他渾身湧動著躍躍欲試的暴力衝動,聽到敵人的慘叫和哀嚎,他竟感覺說不出的痛快。

    他走過去,在彪哥面前蹲了下來,和藹地說:「彪哥,你剛剛要我女朋友過來陪你爽的,可惜,我女朋友今晚沒空,只好我來陪你了,希望彪哥你不要嫌棄啊!」

    彪哥頹廢地坐在地上,抱著被折斷的手腕呻吟著,額頭上冷汗直冒,汗水一滴滴地滾落下來。他咬牙切齒地說:「兄弟,都是出來混的,沒必要這麼狠吧?我們有眼無珠得罪了你,這次我們認栽了,你要怎麼樣,說出條件來,我們照做就是了!」

    許岩笑道:「好,好,我最喜歡彪哥這樣帶種的好漢了,不愧是老大,真是豪氣干雲!彪哥,條件我是說了,可你們不肯照做,那怎麼辦好呢?」

    彪哥一愣:「你什麼時候說了?」

    許岩似笑非笑:「彪哥貴人多忘事啊,看來我人微言輕,我說的話,彪哥是不怎麼記得住了……」

    看著許岩的笑容,彪哥突然醒悟過來了剛剛,這年輕人不是跟自己說過了嗎?

    「彪哥,我也給你兩條出路,一是跪在這裡砍斷你的左手,二是跪在這裡砍斷你的右手。你自己說把,你選擇哪把手呢?」

    巨疼之下,彪哥臉色慘白,他失聲道:「你要我割自己的手?」

    許岩笑眯眯的:「剛剛我就說了,可是彪哥你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啊沒辦法,看來是要幫你加深點記憶才行呢!」

    彪哥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沉聲道:「這位兄弟,你做事不要太過分了!道上規矩,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既然都認栽了……」

    還沒等他說完,許岩已經扯了他的左手過來,抓住了他的食指,「咔嚓」一聲卻是把它給扳斷了。

    「啊啊!!」彪哥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聲,他疼得拿頭連連撞地,雙腳胡亂地亂蹬著,那淒慘的樣子,活像一頭要準備挨宰的豬!他拚命地想掙脫。但他受傷的手落在許岩的手上,如同落在了一副鐵鉗裡,卻是哪裡掙得脫?

    對彪哥的哀嚎和慘叫,許岩恍若不聞。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彪哥看來很有精神啊,還有功夫來教導我道上的規矩……道上還有什麼規矩呢?沒事,你慢慢說,我不急的。」說話間,他又是用力。又折斷了彪哥右手的無名指。

    彪哥又是一陣慘不忍睹的哀嚎,叫得聲嘶力竭,等他好不容易地喘過氣來,他氣喘吁吁地喊道:「住手……住手!你都折斷我兩根手指了!」

    許岩和氣地笑道:「彪哥,你算錯了其實是三根手指!」

    他手上用力,「咔嚓」一聲,彪哥的小手指也被折斷了,彪哥又是一陣天翻地覆的拚命掙扎,汗濕如雨,他的喉嚨已經沙啞得連喊都不出聲來了。只能「啊啊啊」地喘著粗氣。

    這時候,許岩才松開了彪哥的手,他好脾氣地笑說:「今晚能跟彪哥認識,也算大家有緣吧,我這個人是最好脾氣的,既然彪哥都這麼有誠意了我也覺得,要彪哥砍自己的手,這好像有點強人所難了。這樣吧,彪哥,你就馬馬虎虎。割自己一根手指,那也算交差了吧!你看,我這人多好說話啊!」

    彪哥冷汗直冒:「啊,啊……割一根手指?你都折斷我的三根手指了!」

    許岩擺擺手:「彪哥。我要的是你自己切一根手指,聽到了嗎?你自己動手的才算,我幫你動手的,那可是不算數的啊!」

    說著,許岩自顧自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匕首,扔到了彪哥的面前:「彪哥。不要磨蹭了,快動手吧,莫讓我等急了。」說著,許岩幽幽地打量著彪哥,那眼神是十分不友好的。

    看著許岩那幽幽的眼神,彪哥渾身發寒,他很清楚:倘若自己再不動手割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只怕自己的膝蓋或者哪個部位又得倒霉了吧?

    看著那個粉碎性骨折的倒霉同伴,彪哥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認輸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我切就是了!」要斷一根手指,疼自然是很疼了,但總比膝蓋粉碎那樣的終身殘疾來得好。生死關頭,彪哥還是很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但問題是,彪哥願意切手指,但他切不動啊!

    要用刀子割自己的手指,這是一項需要極大的毅力和意志力的動作,非身體強健、有大毅力者不能勝任。而現在,彪哥的右手手腕已被許岩打斷了,他左手的食指、無名指和小指都被許岩給拗斷了,他的兩隻手都是廢了,連刀子都拿不起了,哪還能用來割自己的手指?

    他忍住巨疼顫抖著拿起刀子,想割自己左手的小指頭,但受傷的手卻是根本使不上力氣,割來割去,小手指都是只割破了一點皮肉而已,彪哥疼得滿身顫抖滿頭大汗了。最後,他頹然地將刀子一扔,絕望地喊道:「我割不下去!隨你怎麼處置了,老子就是爛命一條了,有本事的你殺了我吧!」

    看到彪哥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耍爛,許岩心下惱火,胸中殺意狂湧,臉上卻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敢說任我處置,彪哥你真是太豪氣了!既然彪哥你有這樣的豪情,小弟我也不好辜負了彪哥你的心意啦」

    看著許岩那溫煦的笑容,彪哥一個激靈,他猛然警醒過來:眼前的這尊殺神,他可不是有紀律約束的警察啊!

    彪哥急忙嚷道:「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我馬上割手指!我~啊!!」

    彪哥連聲慘叫許岩都懶得跟他閒扯了,他手掌發力,拗斷了彪哥的肘關節,寸寸斷裂;然後,許岩如法罹,在彪哥的左手又重來了一遍,在其他幾名流氓恐怖的目光下,許岩幾腳飛快地踩下去,只聽「咔嚓咔嚓」的碎裂聲連續不斷,又把彪哥的左右兩腳的膝蓋和大腿都給踩得支離破碎了。

    這時候,彪哥已是徹底地昏厥過去了,臉色慘白,奄奄一息。許岩才輕鬆地拍拍手,笑道:「好了,幹完了!」

    他望向了其他幾個地痞,溫和地說:「幾位兄弟,我覺得,彪哥實在是一位了不起的好漢,這裡有哪位英雄要學習他的?不妨說出來,我立即就滿足他。」

    包括趙六在內,幾個地痞臉如土色,身體顫抖,不敢與許岩的眼睛對望流氓們砍人甚至殺人,這樣的場面不是沒見過。但像許岩這樣心狠手辣的,專心致志地以搞殘一個人為目的而下這樣的狠手,這種冷酷的手段他們還真沒見過。道上兄弟,被這樣搞得骨碎殘廢,生不如死,這種結局怕是比死還慘。

    但他們不出聲,許岩卻是不打算就此停手了。他打量眾人一眼,卻是走向了趙六一瞬間,趙六臉色慘白,他顫聲道:「老大,你……饒命!剛剛可不關我的事,我可沒招惹你!」

    「哦?那剛才,可是誰出的好主意,讓我女朋友陪你們去喝酒這個好主意,是誰出的啊?」

    一瞬間,趙六嚇得臉都變形了,現在,他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割掉了剛剛沒事多這個嘴乾嘛?

    **律的黃毛,已經躺在那邊奄奄一息了;裝死狗的彪哥,現在也差不多變成真的死狗了。有這兩個前車之鑑,趙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許岩了。

    許岩還沒開口呢,趙六已經搶先說話了:「這位老大,你厲害,我認輸了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干什麼,要割手指是吧?好,我立即動手,老大,麻煩借把刀子來!」

    趙六如此乖巧,主動認輸投降,倒是讓許岩沒了收拾他的藉口,許岩一愣,卻是笑了:「趙六啊,你這麼有誠意,這麼聰明,倒是讓我不知拿你怎麼辦了。」

    趙六心下叫苦,他苦笑著認錯:「是我錯了,我不該多嘴亂說話,您要打要罰,我都認了,只求老大您放過我,給我一條活路就行!」

    許岩笑道:「趙六,瞧你說得這麼厲害,好像我有多可怕似的你看看,就是彪哥這麼得罪我的人,我也沒殺他啊,他不照樣還活蹦亂跳的嗎?」

    趙六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彪哥後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下一攤鮮豔的鮮血,也不知道是他身上哪裡流淌出來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5
第三百八十六節 出事

    看著同伴的淒慘下場,趙六渾身發寒,他忍著劇痛,雙膝跪地,淚如雨下:「這位老大,你就不要玩我們了!您沒殺彪哥,但他這樣子,只怕是被死還慘了!像我們這種人,仇家多得很,一旦殘疾了,那些仇家還不聞風過來尋仇嗎?到時候,落到那些仇家手裡,我們只怕想死都難!」

    聽到彪哥的下場這麼淒慘,許岩並無絲毫憐憫,有的只是一種淋漓盡致的暢快感這些****的地痞流氓,本來就是社會渣滓,他們好逸惡勞,只能靠暴力來恫嚇那些善良勞動的老百姓來獲益,對社會、對人類不創造任何價值,對這世界不具備任何價值。無論他們落得什麼樣的下場,許岩都不會有任何憐憫和同情。

    「趙六啊,你真是個聰明人……呵呵!」

    聽得許岩再次稱呼著自己的名字,趙六心中疑惑。他試探地問道:「這位老大,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了?您認識我嗎?」

    許岩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卻是突然抬腿,一腳就踩在趙六的膝蓋上。後者慘叫一聲,摀住那碎裂的膝蓋慘呼連連,在地上翻滾個不停,一副疼得馬上就要死去的可憐樣子。

    許岩站在那裡,冷冷地注視著他:「我數三聲一、二……」

    趙六疼得鑽心,但卻還能保持清醒,看著許岩站在那邊數數,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殺神可是沒有什麼同情心的他多半會出腳把自己另一個膝蓋也給踩碎的。

    他痛哭出聲:「老大,你放過我吧!我知錯了,我真的不敢了!」

    許岩和顏悅色地搖著頭,他很和氣地說:「趙六啊,其實,我今天是不想動你的!雖然你叫人來找我麻煩。還想把我女朋友給搶去陪酒,但我這人言而有信,看在那筆賠償金的份上。我今天是不想動你的,但你居然掏槍出來打我!趙六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雖然答應既往不咎,但你想要我的性命,這就怪不得我了!」

    趙六的淚水鼻涕流了一臉,他哭喪著臉:「老大,您說什麼?什麼賠償金?」

    「趙六啊,你貴人多忘事啊,一千萬的賠償金,你都記不得了?」

    「一千萬?啊!」

    一瞬間。趙六想到了其實他看著許岩本來就有點面熟,現在有了一千萬元的提示,記憶中那個怯弱學生的形象馬上就和眼前的殺神重疊到一起了,他嚇得臉色發白,失聲喊道:「你……你是許岩!」

    許岩打了個響指,笑得無比燦爛:「賓果!恭喜你,趙六,你猜對了!」

    呆呆地看著許岩,趙六腦子一片空白:「糟了,這下闖大禍了!」

    秦老大處心積慮。不惜血本,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跟許岩的和解,而自己卻是偏生得罪了他自己居然想搶許岩的女人過來陪酒!

    自己居然還朝他開槍了!

    許岩這傢伙。他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強啊!難怪八個持槍的毒販都打不過他了,難怪秦老大寧願掏一千萬也不敢與他為敵了啊!

    惹了這樣的敵人,就算自己能活著回去,只怕秦老大也不肯放過自己吧?

    思來想去,趙六隻憋出一句話來:「可我沒認出你來啊!我不是有意要對付你的!」

    許岩嘲笑道:「趙六,你是白痴嗎?」

    趙六頹然地低下了頭是的,自己知不知道許岩的身份,這根本無關重要。關鍵是,秦老大的手下對許岩挑釁。秦老大的手下要搶許岩的女人去強姦,秦老大的手下還對許岩開槍了這是多好的翻臉理由啊!

    許岩需要這藉口。來撕毀那個約定的承諾,有了這理由。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對秦老大報復了!

    趙六垂頭喪氣地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彪哥,心裡泛起了難以言述的苦澀味道:先前,自己還怪彪哥喝醉了胡亂說話,招惹了這尊殺神,但現在看來,許岩的真正目標該是自己才對自己和彪哥,到底誰連累誰,那還真說不好了。

    許岩拿起趙六的手機,放到趙六面前:「來吧,打個電話吧!」

    「啊?打電話給誰?」

    「出了事,你肯定要通知老大吧?自然該打給你們老大咯!」

    「給秦老大嗎?」

    趙六身子身子陡然哆嗦,他臉色發白,拿著手機,像是拿著一塊燒紅的火炭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是闖大禍了,要打電話給秦老大報告這事,只怕秦老大真會殺了自己的!

    許岩眼一眯,臉露不善:「嗯?哼!」

    聽到許岩哼聲,趙六這才陡然醒悟過來:秦老大如何發火,那是將來的事了。但現在,自己如果敢拒絕許岩,這才是自尋死路啊,他不趁機把自己弄殘了才怪地上的彪哥,估計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場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那是千年的明智古訓,趙六趕緊點頭:「我這就打電話呃,電話打過去,我要怎麼說?」

    「怎麼說?當然按照實情說了難道你還打算欺騙秦老大不成?對於欺騙老大的反骨仔,我絕不放過!」

    「好好好,我一定照實說,絕不欺騙!」趙六連連點頭,心下卻是明白有你這位殺神坐鎮在這裡,所謂的「照實說」,多半就是要照著你的意思說吧?

    趙六顫著手,撥打電話:「岳老大嗎?是我,六子……呃,對對,您休息了嗎……哦哦,是這樣的,我這邊出了點事,我闖禍了……」

    趙六看著旁邊虎視眈眈的許岩,她苦澀地吞了口口水,他低聲說:「您還記得,那個許岩嗎?對對,就是上次,您給了他一千萬的那個許岩……對的,我今天怕是招惹他了……呃,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吃飯時候碰到他,只不過想把他女人搶了,順便打了他一槍……沒打中……他認出來了。他知道我是你的手下……」

    許岩不知道,電話那邊的岳老大有什麼反應。他反正是看到趙六身體猛然縮了一下,他把手機拿離了耳邊,彷彿在手機裡有一團火在燒,已經燙著了他的耳朵不用親耳聽,許岩就知道,電話那頭的秦老大準是像獅子一般地憤怒地咆哮。

    趙六還想跟秦岳解釋幾句的,但每次他都是剛結結巴巴地說了個開頭就被打斷了顯然,電話那頭的秦老大已陷入狂暴狀態中。他根本就不想聽趙六的解釋。

    看到趙六滿頭油汗的狼狽樣子,許岩只覺心意大爽,他哈哈一笑,感覺神清氣爽。

    現在,以許岩要對付秦岳,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但許岩卻不急著對他動手了:貓抓到老鼠之後總要玩弄好一陣子而不急著將它一口吞掉那樣,許岩也不急著把秦岳給整死了報復,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一下就做完了呢?

    今晚之後,秦岳應該知道。他招惹了一個何等凶殘的魔王!

    許岩胸中快意,他高興地哼著歌:就讓恐懼就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懸在秦岳的頭上吧,就讓他惶惶不可終日。在恐懼和絕望的深淵之中掙扎吧!

    欣賞著仇人的驚恐和痛苦,這是最大的人生樂事啊!

    許岩心滿意足之下,卻也懶得再折騰這幾個流氓了,他吹著口哨,把手插在褲袋裡,悠悠然地往外走出去,幾個受傷的地痞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許岩走人,卻是一聲不敢吭他們被許岩折騰得夠慘了。好不容易看他肯走人了,他們都感覺是撿了條命回來。誰還敢招惹他?

    流氓們都盼著許岩能快走,但事與願違。許岩剛到門口呢,門口卻是自動被推開了,兩個穿著整齊裝備齊全的警察走了進來,領頭的高個子警察手上還拿著個對講機,他一邊走進來一邊心不在焉地對著對講機說道:「……報告總台,我們已經趕到報警地點了,方記風味小吃館……哎哎,你你,小夥子,站住了!剛剛有群眾報警說飯店裡有人打架,聽說叫得很慘的,你看到了嗎?是誰在打架?」

    被擋住去路的許岩展顏一笑,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他很和氣地說:「警官,我沒看到有人打架呢麻煩讓個路,我吃完了,要出去了。」

    那高個子警察「哦」了一聲,他自言自語說:「估計打架的人已經走了吧……怎麼方記今晚這麼早就關門沒人了?老闆去哪了?我找他問問去。」

    說著,那警察悠然往飯店裡面走進去,繞過櫃檯之後,他才看到大廳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還有那大灘大灘的腥紅血泊。

    看到一個警察走進來,趙六等人如同見到了天使,他們哭喊著:「警察,救命啊!救救我們啊!我們要死了啊!」

    看到這一幕,高個子警察呆滯了足足一秒鐘,然後,他猛然醒悟,急忙轉身,指著許岩喊道:「攔住那傢伙!抓住他!他是凶手!」

    另一名警察反應很快,他立即抓住了許岩的右手胳膊,喝道:「放老實點!」這時候,門外又進來了兩個警察,他們也上來幫忙按住許岩的肩頭和手臂。

    被三四個警察這樣七手八腳地抓著,許岩心下惱怒,他冷冷道:「你們放手了聽到了嗎?放手!」

    在兇案現場抓到的凶手,警察們哪裡肯放!他們死死抓住許岩,大聲呼喝著:「蹲下!」有人拿出手銬要給許岩銬上,那高個子警察甚至從腰間抽出了警棍,他舉著警棍大聲喝道:「蹲下!立即蹲下!」

    看著那高高舉起的警棍,許岩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眼中卻是掠過了一片血紅……

    午夜十二點,一陣有節奏的鈴聲裡,剛剛入睡的文修之被電話驚醒了。

    文修之睡眼惺忪,他拿起電話瞄了一眼,無力地按下了接聽鍵:「喂,我說老鄧啊,現在都幾點了……你這時候來電話,太缺德了吧?有事不能明天說嗎?」

    電話裡,鄧伯南的聲音顯得很沉重:「文部長,對不起,但沒辦法……」

    他艱難而沉重地說:「出事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5
第三百八十七節 對峙

    「出事了?」聽到這兩個字,文修之腦子裡的神經頓時繃緊了能讓一個省會城市的公安局長半夜裡打電話來的「出事」,那當然不會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的睡意一掃而空,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沉聲問:「老鄧,出什麼事了?不會你們錦城又出什麼怪案了吧?趕緊通知許岩,他就在錦城!」

    「文部長,這次恰恰就是許處長出事了。」

    「許岩?」這下,文修之更緊張了,他急切地問:「許岩出什麼事了?他受傷了?」

    聽出了文修之的緊張,鄧伯南苦笑:「文部長,您別緊張許處長他自個一根毫毛都沒掉,但問題是他把人家給弄傷了。」

    聽到許岩沒事,文修之頓時鬆了口氣,他笑道:「老鄧,大半夜裡你打這個電話來,我還以為是啥天崩地裂的大事呢,原來就是為許岩跟人打架啊?呵呵,年青人嘛,血氣方剛,衝動起來打個架,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嘛,你我當年,也沒少打架嘛!

    這樣,我會好好批評他的,回頭讓他寫檢討的許岩這傢伙,看著挺老實一孩子,居然也學會打架了?這倒是稀奇事了,呵呵!行了,老鄧,沒啥要緊事就先睡了吧,我先掛了啊!」

    鄧伯南急切地說:「文部長,你別忙掛電話這趟許處長的事,真不是寫份檢討能解決問題的了。這麼說吧,在許處長家的小區外面,已經集結了一百多特警,如果咱們談不好,我只能下令讓特警衝進去抓人了到時候真要開槍了,那後果咱們就控制不了了。」

    「嗯?」聽鄧伯南說已經出動特警甚至還要開槍,文修之頓時凜然了:「老鄧,許岩到底幹什麼了?他殺人放火了?」

    「這事,咱們要從頭說起了:今晚,許處長帶著一個漂亮的妹子。去市裡面的一家飯店吃飯,但碰到了幾個混混地痞,這幫混混嘴巴不乾不淨的,惹了許處長。大家當場就衝突起來了文部長了,你說,這事,那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以咱們的交情,許處長要是給我個電話。我立即讓那幾個小混混跪著喊爹都沒問題,怎麼也讓許處長出了這口氣是不是?但偏偏,許處長他不跟我說,他直接就在飯店裡開打了!」

    「許岩跟人打架了?」文修之沉吟道:「這個,揍了幾個小混混,這不是什麼大事吧?」

    「如果只是一般打架,那沒什麼,但問題是許處長下手太重,把對方打得太狠了。五個混混,其中三個都被打得膝蓋粉碎性骨折。手腕骨折,下半輩子是只能坐輪椅了;另外一個更慘,估計連輪椅都坐不了了。」

    說到這裡,鄧伯南嘆了口氣:「文部長,容我說句私底下的話:許處長都動手到這地步了,他還不如乾脆直接拿槍出來把那幾個混混一槍崩了算了!起碼死人不會告狀和上訪的。今後,這幾個混混和他們的家人,肯定會告狀不停的,大家的麻煩都不少。」

    文修之還沉浸在驚訝中許岩那麼老實的傢伙,他也會打架?

    他插話道:「嗯。老鄧,你說得對,這件事,許岩做得確實不怎麼妥。但打殘了幾個社會渣滓吧,這也不是很大的事吧?大不了就是賠錢吧!你們再幫忙做點工作,應該能解決的吧?」

    「文部長,如果只有這件事,那倒還好了!」鄧伯南嘆道:「幾個地痞不算什麼,但接下來的事情。那才叫人頭疼!許處長打架的時候,我們的110接到報警,安排巡警過去查看,見到許處長在現場,我們的警員自然要把他給留下來吧?文部長,你說,我們的警員這樣做,是不是很正常的?」

    「嗯,」文修之腦子裡泛起了不祥的預感:「許岩是情報軍官,碰到這種事,你們該移交給我們處理的。」

    「問題是,許處長他根本沒亮身份啊!他根本就不說他是部隊的人!」

    鄧伯南生氣地嚷道:「我們警員阻止,他二話不說,又開始動手揍人了!四個警員,當場就給打趴下了。還好,這次許處長算是手下留情了,沒把我們的警員給打殘了,但還是有一個警員被打得手臂骨折,兩個人被打得昏迷不醒,他們的警槍,也被許處長搶走了……」

    「這不可能吧!」文修之震驚道:「老鄧,你說許岩他揍流氓,這還有可能,但說揍警察,他該沒那麼大膽吧?他可是個老實孩子啊!」

    「唉喲,文部長,你的這個老實孩子,今晚可把我們給坑慘了!

    四名巡警被打趴下了,接到他們的求援請求,最近的派出所也前去增援,六名增援的警察,也全部被許處長干翻了,兩台警車,被許處長當街砸了個稀巴爛,咱們的幹警,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在上千群眾的圍觀下,被許處長像打狗一般打得滿地打滾,慘叫哭號。

    然後,許處長他還不解氣,他又跑到湖濱派出所去,把今晚值班的教導員揪出來打了一頓,值班的幹警全被他揍了,派出所的招牌也給砸了,停在派出所裡的兩輛警車也挨他砸了……唉喲!」

    鄧伯南一口氣說下來,文修之越聽越是不可思議:「等下,老鄧,你該不會認錯人了吧?許岩?不可能!這小夥子雖然有點脾氣,但他還是很講道理的啊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們認錯人了吧?」

    「文部長,現場的警員裡,有人是去過蜀都大學現場的,他認出許處長來了,才趕緊報告我後來,他們也把執法記錄儀給我看了,確實是許處長本人。」

    文修之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現在,許岩在哪裡?他逃了嗎?」

    「倒是沒逃。砸完派出所後,許處長悠悠然上了一輛出租車,自己回家去了我們的幹警一路跟著他,綴著他直到他回家。現在,就在他家小區的外面,左江分局已有上百警察在集結了,準備硬衝進去把許處長給抓出來。」

    鄧伯南嘆了口氣,顯得憂心忡忡的樣子:「文部長,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也知道,許處長對我有大恩,我欠他人情很大。但他這樣搞法,當街襲警砸警車還砸了派出所。影響實在太惡劣,我壓不下去了這是打我們整個錦城公安局的臉啊!

    今晚出了這樁事,左江分局被氣得嗷嗷叫,上上下下被氣得眼都紅了,他們的特警都端著槍在許岩家小區外等著了。只是我壓著他們不能動手罷了,但上上下下情緒都很激動,只怕我也壓不了太久的。

    文部長,你要體諒我的難處。這次,許處長做得太過分了,一點都不顧及兄弟單位的臉面和情分,弄得下面群情激奮,我的壓力很大。」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後,他輕聲問道:「那麼。老鄧,你打這電話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你就是為了通知我,你們準備是要逮捕許岩了嗎?這件事,就沒得商量了嗎?」

    聽出文修之那平淡語氣下的憤怒,鄧伯南也很平靜地說:「文部長,你不要生氣,我打這電話來,就是為了跟你商量的。

    許處長為人不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做出這種事來。但不管他是喝醉了也好,K藥溜粉了也好,事情反正是做出來了,關鍵是怎麼收場!

    文部長。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你趕緊跟許處長聯繫你趕緊勸他,趁我們的人還沒衝進去,放棄抵抗自己出來自首吧!文部長啊,你得先讓我們下了這台階,然後咱們才能談啊!」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後,他很平淡地說道:「我知道了。老鄧,你先控制好局勢,我會安排人過現場的。先這樣吧!」說著,他徑直掛了電話,卻是喃喃罵了一句粗語。 ……

    黃夕從小區門口裡出來,馬路對面一片閃耀的警燈耀花了她的眼睛,在警車的旁邊,影影綽綽地站著一群警察,警察穿著黑色的戰鬥服和頭盔,在他們的戰鬥服背心上印有白色的反光「特警」二字。

    黃夕能感覺得出,那群警察望著自己的目光顯得很不友好。

    在那片閃爍的警燈裡,一名年輕靚麗的女警快步走了過來,她沒帶武器,腦後綁著馬尾,人顯得很乾練又精神。她主動向黃夕伸出手來,她招呼道:「是情報部的同志吧?我是市局刑警支隊支隊長,我叫鄭秋怡。今晚這邊的情況,由我來負責。」

    倆人對視一眼,都是震驚於對方的靚麗,黃夕點頭:「你好,鄭支隊長,我是情報部特種反恐處的黃夕少校,先前是許處長的助理。」

    「黃少校,你既然過這邊,應該接到了你們情報部首長的指示了吧?我們兩家要合作處理這事了,黃少校,你進去以後,見到他了嗎?」

    雖然鄭秋怡沒說清楚「他」是誰,但黃夕卻是清楚的,她點頭道:「見到了。」

    「怎麼樣?許處長清醒過來沒有?他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黃夕搖頭:「我沒聞到酒氣。我看著,許處長也不像喝過酒的樣子,他很清醒,說話很有條理,不像喝多了。」

    「怎可能沒喝酒!」鄭秋怡脫口而出:「許岩的性子,我還不清楚麼?就是一老實本分的大男孩!平常時候,他連粗口都不會罵人的,多半是在飯店裡喝多了酒,又被那幾個流氓刺激到了,才會動手打人的。對方五六個流氓打他一個,他肯定沒法留手的嗯,就是年輕人喝多後的一時衝動罷了!」

    黃夕詫異地看了一眼鄭秋怡:這個女警好像比自己還緊張許岩,連幫許岩解釋的理由都找好了。

    她正待說話,口袋裡的電話鈴聲已響起來了,她低頭看了下來電號碼,立即低聲對鄭秋怡說了聲「抱歉」,然後快步拿著電話來到了偏僻處:「文部長,您好!」

    文修之看起來情緒很糟糕,他連問好的禮節都省掉了,那嚴峻的語氣如山一般壓了過來:「黃夕,你見到許岩沒有?」

    「我剛從許處長家裡出來。」

    「你勸他出來自首了嗎?」

    「我跟他勸了!我告訴他,趁著現在事情還不鬧大,趕緊出去自首,部裡還能想辦法幫他周旋的,不然等外面的警察衝進來恐怕就麻煩了……」

    「他怎麼答覆你的?」

    「許處長說」黃夕遲疑了下,還是學著許岩那種陰測測的語氣罵道:「『黃夕,你再這樣囉嗦騷擾我,我就扒光你衣服給你拍****放網上賣,哈哈!我數三聲,你再不走,我就動手了,『一二三』是,許處長他就是這麼對我說話的,他把我給趕走了。」

    文修之震驚:「拍你****放網上?許岩居然對你說這種話?他是嚇唬你的吧?」

    「這個,我說不準,不過我看著許處長的眼神很可怕,我感覺他真會做出來這種事,所以,我不敢再呆了,趕緊就出來了。」

    文修之喃喃道:「許岩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剛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但他根本就不接我的電話!黃夕,你看,他有沒有喝酒?或者,他是不是嗑藥或者吃興奮劑了?」

    今晚,因為黃夕親身見過許岩的,關於對許岩的變化,她感受得比文修之更直接也更深刻。她沉聲說:「文部長,我認識許處長這麼久,感覺他是個很厚道的人,他性情善良,心性正直,有同情心,雖然有點婆媽和囉嗦,但他確確實實是個好人……」

    文修之不耐煩地打斷:「許岩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黃夕,你就直截點說吧!」

    黃夕微微遲疑,然後,她還是說了:「今晚,我感覺許處長的神智很清醒,他沒有喝酒,也沒吃藥!他能認出我來,能跟我說話……但就是他的人,很不對勁!

    今晚的許處長,他的氣質也好,看人的眼神也好,都透著一股很邪惡的味道,說話陰測測的,給人一種很陰寒很危險的感覺,跟原來的許處長很不相同。呆在他身邊,我感覺很不安全這不像吃了藥或者喝醉酒了,而是許處長整個人的性情和氣質都變了,成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覺得,好像是許處長的精神出了什麼問題,他的人格分裂了!在他的身體內,好像有個性情完全不同的第二人格,已經取代了原來的許處長了。」

    聽到黃夕的說話,文修之如墜冰窟,全身上下冰寒徹骨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噩夢,終於成為了事實!

    「黃丹,她回來了!」(未完待續。)h:.147.247.73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6
第三百八十八節 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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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岩突然性情大變,從一個溫厚善良的大男孩突然變成了暴戾凶殘的兇徒,一言不合就要將人打得斷手斷腳,甚至對自己的同伴黃夕惡語相向,聽到這個消息,文修之十分震驚:如果說許岩跟流氓和警察打架,還可以解釋成情緒激憤下的衝動,但這樣莫名其妙地對同伴的女性出言不遜,這根本沒法用任何理由來解釋了。

    在文修之有限的人生閱歷裡,這樣正常人心性突然大變的事情,他只見過一次,就是女生黃丹被魔物所附體,變成了一個瘋狂的殺人魔。現在,許岩同樣是性情大變,同樣是變得暴戾而殘忍,所以,文修之很自然就想到了:難道,是當初沒被消滅的黃丹,她陰魂未散,又回來復仇了嗎?就像是少女黃丹一樣,許岩也被那惡魔奪舍了?

    想到這裡,文修之不寒而慄如果這是真的,這後果真是無法想像的!當初奪舍了區區一個弱質少女的惡魔,它就能做出那麼多可怕的事來,殺害了那麼多人命。現在,許岩這麼強大的修煉者都被它控制了,這世上還有誰能制得住它?

    它能造成多大的災難?

    想到那可怕的前景,文修之從心底裡發寒。他披衣起身,坐到了書桌前,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喂,卜天嗎?你現在在哪裡?」

    電話對面傳來了一陣音樂的喧囂和嘈雜聲,李卜天的聲音傳了回來:「喂,我說。文老闆,這大半夜的,你找我?我正在我家夜總會裡巡場呢!」

    「卜天。我現在要見你。」

    或許聽出了文修之語氣中的沉重,一向嬉皮笑臉的李卜天也不敢開玩笑了。他說:「文部長,急事的話,我回單位來?」

    「好,我現在回辦公室等你。你馬上過來吧。」

    文修之穿好了衣服,他沒叫司機,而是自己開車回了情報部的大院。在進門的時候,看到在門口值勤的武警,文修之停下了車子。降下了車窗。

    見到文修之,站崗的持槍武警立即向他敬禮:「首長,您好!」

    「辛苦了!二處的李卜天科長來了嗎?」

    「首長,今晚的進出登記上沒有李科長的名字。」

    「哦,那他馬上會來。他來之後,你們讓他直接來我辦公室,我在那等他。」

    「是,首長!」

    文修之獨自走進辦公樓,看著走廊裡慘白的日照燈光,聽著自己的腳步聲。開門時候,鑰匙的嘩啦響聲聽上去都令人驚心動魄,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懼。那是一種從心底裡泛起來的絕望:連許岩那麼強大的修行者都被惡魔控制了,自己還能怎麼辦?

    文修之在辦公室裡抽了一陣煙,想到那可怕的前景,他心煩意亂。

    過了一陣,他聽到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儘管明知是李卜天來了,但文修之還禁不住一震,連手上的煙都掉下來了。

    他開了門,果然是李卜天在門外。他剃了個精光的腦袋,戴著碩大的金鏈子。樂呵呵地傻笑著:「老闆,我來得快吧?您一個電話。哪怕就是半夜三點鐘,我都是馬上就飛過來了!」

    文修之面無表情地點頭:「進來吧!」

    看著文修之神情嚴峻。李卜天也收起了笑容,跟著文修之進了辦公室。倆人在沙發上坐定,文修之遞了一根菸給李卜天,後者接過了香菸,問道:「文老闆,什麼事這麼嚴重?你的樣子,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

    文修之也不繞圈子,他沉重地說:「卜天,許處長那邊很可能出事了。我懷疑,他被黃丹奪舍了!」

    「什麼?」李卜天也是有份參與消滅黃丹一戰的,他陡然一顫:「黃丹活回來了?這不可能吧!文老闆,這是怎麼回事?」

    文修之深深地蹙著眉,他簡單地把事情給介紹了一遍,說道:「卜天,你也是見過許處長本人的,你該能看得出來,許處長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他突然性情大變,幹出這樣的事我很懷疑,這是黃丹回來復仇了,它奪舍了許處長的身體!」

    聽了文修之的講述,李卜天陷入了沉思中。過了一陣,他緩緩搖搖頭:「文老闆,我覺得,這不怎麼可能。」

    「嗯?」文修之精神一振:「卜天,你說說?」

    李卜天很有把握地說道:「文老闆,上次,我倆都是在場的,那惡靈本來就被許處長的飛劍絞殺得元氣大傷了,後來又被我祖師爺手繪的誅邪雷符重創,它幾乎當場就要灰飛煙滅了。就算它僥倖能找到個陰寒的地方躲起來,但那麼重的傷勢,它要想恢復元氣,沒個幾十年的修煉是別指望了。現在,才那麼十來天的功夫,它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呢,就別說想出來害人了!

    文部長,惡靈想要奪舍人類,不是那麼簡單的,它的法力要比要被奪舍的人類靈魂強上好幾倍才行。許處長是達到真人級別的高手了,他的元神強度比常人強出百倍!就算黃丹能活下來,它那奄奄一息的法力,連迷個小孩都辦不到,更不要說要奪舍許處長這種真人級別的高手了就等於說一個剛出世的小孩能赤手空拳地把拳王泰森給打死了,這完全不可能!」

    聽李卜天這麼說,文修之心中一喜,他不禁連連點頭:「卜天,你繼續說,繼續說!」

    「文老闆,您看,無論打流氓也好,打警察也好,許處長都沒有弄出人命來文部長,您還記得當初黃丹做過的事吧?在它手下,一個活口都沒有,一點痕跡都不露,那才是惡靈的做法。

    但許處長今晚鬧騰出這麼大的事來。無論警察也好,流氓也好,一個人都沒死。卻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他這麼做。很像是個任性的小孩子被惹惱了,在不管不顧地胡亂發洩砸玩具一樣從風格上來,這就不像惡靈黃丹做的事。」

    聽李卜天分析得很有道理,文修之鬆了口氣他也是關心則亂,聽到許岩突然性情大變,他立即就想到了黃丹奪舍的事情。但李卜天幫他分析之後,他才發現,許岩的表現。好像跟黃丹還是有點區別的。

    「卜天,你認為,許處長並不是被附體了?那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文老闆,我覺得,與其說是許處長被惡靈附體了,倒不如是說他心中暗藏的負面情緒爆發了。他失去了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力,變得自大、狂妄而暴戾,旁人稍有忤逆,他立即就會激怒,然後就是破壞和暴力。

    文老闆。我覺得吧,許處長這樣做,更像是在修煉上出什麼問題了。讓他在心理上出問題了呃,拿現代的時髦點理論來說,就是許處長在修煉過程中,忽然產生負面人格了。

    其實,在我們每個人的意識裡,都隱藏有這種暴力破壞的陰暗面人格。但我們一般人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就算偶爾失控發作了,也會很快被周圍人制止了。但問題是,許處長太強大了。當他的負能量失控爆發的時候,錦城的警察沒能力制止他。於是就把問題凸顯得特別厲害了。」

    文修之微微蹙眉,他將信將疑:「卜天。你啥時候學過心理學了?你們青龍派連這個都教你?」

    李卜天笑道:「其實,許處長這樣的事,並不是沒有先例的。我看過門派裡的歷史記錄,我們青龍派以前也有幾個子弟,本來都是挺好的人,但他們修行了一些日子,忽然間就是心性大變,經常無緣無故的發火,對周圍人惡言惡語,動輒傷人甚至殺人,甚至連自己的親人都傷害了這種事,根本是沒理由的。

    按照典籍裡的說法,修煉中出現這種情形,那就叫碰到魔障了。但問題是,其他人的魔障,都是修煉不久之後就出現了,但像許處長這樣,都修煉到真人境界了,卻還是會碰到魔障,這種情形就比較罕見了。」

    李卜天說什麼「魔障」,文修之也聽不懂,但他知道一點就夠了像許岩這種情形,以前是有過先例的。聽到這消息,他鬆了口氣,問道:「那麼,卜天,那些人,他們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呢?是用什麼方法治好了他們呢?」

    李卜天搖搖頭:「沒什麼解決的,這種事,旁人想幫也幫不了。」

    「啊,你說什麼?」

    「魔障這玩意,是修道人的負面情緒積累,也是修煉中的難關,要想走出來,也只能是靠自己了。

    有的修道人,他樂觀開朗,意志堅定,心裡的負能量並不多,很快就能恢復正常的心性,修為上也能更進一步;但也有一些修道者,意志較為軟弱一點,被因果和氣運糾纏得太深,往往沉迷於殺戮和破壞帶來的快感,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最終也就正式入魔了。

    我剛說的,那幾個碰到魔障的前輩,有人就始終不能恢復正常,性情變得乖張暴戾,作惡太多,最終青龍派忍無可忍,將他逐出了門牆。後來,那人幹脆入了魔門,用紫河車和胎兒來修煉邪門功法,殺了上百個懷有身孕的婦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激起了公憤,最後被幾個正派修道者聯手將他殺了,那傢伙最終身死道亡」

    說到這裡,李卜天嘆了口氣:「文老闆,萬曆年間的血手人屠李吉龍其實是我們青龍派的棄徒,這也是我們青龍派的黑歷史了。也是因為過了幾百年了,現在科學昌明了,大家都不在意這些,我才敢跟你說這些。要放在以前,我是半個字都不敢說的!

    那時候,講究的是正邪不兩立,正派的修行者一旦碰到魔道修行者,都是要立即動手開打的!可是世上哪來這麼多魔道修行者?大家好端端的,誰不想做名門正派?

    其實大部分的修行者,本來都是想修正道的,只是有的人碰到魔障走不出來,心性扭曲了,一心就想著毀滅和破壞,沉迷不能自拔,就這樣墮落成魔道修行者了我們管這個就叫入魔。

    文老闆,我看許處長這種樣子,十有*,他該碰到魔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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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6
第三百八十一節 逮捕

    當京城的文修之正在緊張地討論的時候,許岩卻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說許岩在睡覺,這並不正確,他陷入了一種似醒非醒、似夢非夢的境界裡。

    在夢中,許岩站在某座高峰之巔。他抬頭仰望,頭頂是黑紅的天空,密集的烏雲佈滿了大地,看不到一絲陽光。他垂頭下望,在山的腳下,出現了一片赤紅的、黑褐色的大地,大地上通紅一片,無數的赤紅火焰不時地騰空而起,整片大地龜裂乾枯,在烈火中燃燒著,不斷地分崩離析掉落,激起火光與灰塵,伴隨著衝天的濃濃的黑煙。

    在這山之巔上,一個男人與許岩面對面地佇立著。那男人上身****著,在他身上的胸口和肩部,佈滿了奇怪的紋路,滿頭雜亂無章的黑髮垂下來,掩住了他的雙眼,他身上到處都在滲著血,尤其是他的手,全是烏黑黏稠的血漿,一滴滴地濺落在地上,血腥味撲鼻。

    許岩感覺到了危險:面前的男子,他全身都在散發著極端危險和血腥的氣息。他下意識地想離對方遠點,卻是突然發現,對方的面孔居然很熟悉對方的臉,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許岩震驚,他喊道:「你是誰?」

    聽到許岩的喊聲,男子陡然睜開了眼睛許岩毛骨悚然:對方的眼睛,絕不是人類的眼睛!人類的眼睛絕不會沒有眼白的,對方的眼睛如血一般通紅,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邪惡味道,它詭異地看著許岩,露出了一口雪白而尖利的牙齒,一個低沉又難聽的邪惡聲音在對許岩喊道:「我,就是你!」

    許岩驚怒交加,他憤怒地喊道:「不,我絕不是你!」

    那男子對著許岩邪惡地一笑,他眼中射出了一道黑光。黑芒片刻間擴大開來,形成一片無邊無際的暗影天幕,將許岩徹底地籠罩……

    許岩猛然從夢中驚醒,後背的衣裳已被汗水濕透了。想到剛剛的一幕。他依然心有餘悸剛剛的夢,太真實了,想到剛剛跟自己對視的那個怪物,那雙通紅的眼睛裡透出的邪惡,還有某種熟悉而令人心悸的味道。他的心臟「砰砰」地跳著。

    許岩深深地蹙起了眉:他依稀記起來了,今晚,除了這個夢以外,自己好像還幹了很多事?自己好像打了人?打了誰呢?

    許岩抱著自己的腦袋,他回憶著:自己今晚跟趙嫣然去飯店,好像碰到了一個叫趙六的流氓頭子,自己故意挑釁他們,然後跟他們打起來了。然後,自己好像把趙六的同伴們也給揍了……好像,自己除了流氓以外。還揍了其他人?

    但揍誰了呢?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了。

    越是往後的記憶,許岩就越是模糊了,他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闖了很大的禍。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來了,許岩瞄了一眼,卻是自己師姐鄭秋怡的號碼。他隨手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師姐!」

    電話裡沉默了一秒鐘,才響起了鄭秋怡那猶豫的聲音:「師弟。你……還好吧?」

    聽鄭秋怡問得古怪,許岩也是一愣:「我?師姐,這大半夜的,你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或許感覺到許岩的語氣和聲音都顯得很正常。鄭秋怡也是陡然提高了聲量,她生氣地嚷道:「我找你幹什麼?我說,師弟,你今晚幹了些什麼事,你難道自己不知道嗎?裝傻很有意思嗎?」

    許岩苦笑:「師姐,我不是裝傻。我確實記得,今晚我帶人去吃飯,然後跟人打架了……有個叫趙六的流氓吧,還有他的同伴,我記得我把他們揍得很重……但不知為什麼,到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我就越記不得了。」

    聽許岩這麼說,話筒裡頓時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一陣,鄭秋怡才說道:「你等我兩分鐘,我上你家找你。」說著,她徑直掛了電話。

    很快,兩分鐘沒到,許岩就聽到了敲門聲,他過去打開門一看,卻看到黃夕和鄭秋怡都站在門外,正詫異地看著他尤其是黃夕,她細細地打量了許岩一陣,然後,和鄭秋怡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她才問道:「許處長……這個,請問是您嗎?」

    聽黃夕問得古怪,許岩也是啞然失笑:「黃夕,你怎麼半夜裡也來了?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聽到許岩說話的聲音、神態和語氣,黃夕如釋重負,她露出了笑臉這,才是正常的許岩啊!剛剛那個一身邪氣的許岩,現在已經消失了,現在的他,已經恢復正常狀態了。

    「不是不認識許處長,剛剛的你,可是嚇死人了。」

    說話間,鄭秋怡和黃夕聯袂快步進了房,許岩詫異地問道:「黃夕,你說什麼?剛剛的我?什麼意思?我們剛剛見過面嗎?」

    聽到許岩這麼說,黃夕和鄭秋怡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黃夕低聲說:「人格分裂!他失憶了!」

    鄭秋怡來到許岩面前,認真地看著他,沉聲問道:「師弟,今晚你做了什麼,你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許岩微微蹙眉:「剛剛我說過了,我記得在飯店跟一夥流氓打架了。開始的事,我還是能記得的,但後來的事,我就有點模糊了……連怎麼回家的,我都搞不清楚了。」

    聽許岩這麼說,鄭秋怡狐疑地打量了他一陣,她皺起了小巧的鼻子嗅一下:「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我今晚一滴酒都沒喝。師姐,你直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鄭秋怡嘆了口氣:「岩子,你自己打開窗簾,看看小區門外。」

    許岩依言打開窗簾,他望向了小區外的道路,看到了長長一排的警燈閃亮。在這列警車的旁邊,他也看到大群警察的反光背心和防爆盾牌的光亮。看到這一幕,許岩頓時呆住了,過了好一陣,他才問道:「這……是來抓我的?就為我打了那幾個地痞?」

    鄭秋怡沒好氣地說道:「不是為了抓你的話,難道是我們警察半夜裡睡不著在馬路上搞行為藝術啊?師弟。今晚你闖的禍大了!

    現在,你聽我的,不要再頑抗了!你越折騰,事情就越大。最後誰也壓不下來。你的首長已經跟我們的鄧老闆談好了,你趕緊自首吧不信的,你問黃少校吧!」

    許岩望向黃夕,後者嚴肅地點頭:「是的,許處長。文部長確實是給您命令了,讓您配合公安機關的工作。」

    許岩默然了,想到門外的那一大排警車,他隱隱意識到,自己好像確實闖了一個了不得的大禍。他望著鄭秋怡,又望著黃夕,心中隱隱驚慌,竟是不敢開口問了。

    「我,今晚……」許岩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喃喃問道:「我……沒鬧出人命吧?」

    兩個女孩子一起搖頭。很同情地望著他,許岩鬆了口氣:「那就好,沒出人命就好。」

    然後,許岩轉過身來,他佇立在窗前,望著那片閃爍的警燈,默然不語。然後,他回過身,拿出帶著槍套的手槍和證件,遞給黃夕:「黃夕。你幫我保管吧。」

    黃夕接過了手槍,卻把證件遞還給許岩:「許處長,沒那麼嚴重。證件,您還是自己保管吧。」

    許岩搖頭苦笑。他轉向鄭秋怡,沉聲道:「師姐,我跟你出去吧。」

    鄭秋怡望著他,目光裡流露出複雜的感情。她走近來,湊到許岩耳邊,低聲地快速說道:「到局裡面以後。除非是我來問你,否則你一句話都不要說!我問你的時候,你就按你剛剛說的,堅持說你什麼事都不記得了。你記得,對於現役軍人犯罪的,我們公安必須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通報你們部隊單位,由你們情報部的政保部門來接手。也就是說,你只要死撐過一天的時間,那就行了都明白了嗎?」

    許岩點頭:「明白了!」

    「那就好,師弟,暫時就委屈你了。」說著,鄭秋怡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副手銬,在許岩面前晃了一下。

    看到手銬,許岩倒是沒什麼意見,他服從地伸手出來準備受銬,倒是黃夕出聲了,她蹙眉抗議道:「鄭支隊長,好像沒必要這樣吧?許處長是軍官,又是自願自首的,他不可能反抗的……就不能留點面子嗎?」

    鄭秋怡嘆了口氣:「黃少校,你不明白我也知道許處長不可能反抗,這個手銬也就是走一個形式罷了。但問題是,我必須得照顧外面左江分局的情緒,如果讓他們看到,許處長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來了,連手銬都沒戴……幹警們本來就激動,這時候,他們的情緒就很難控制了,哪怕是裝裝樣子也好吧。」

    黃夕還待再說,許岩擺擺手:「黃夕,你不要說了師姐是對的。戴上吧。」

    「咔嚓」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許岩的雙手被戴上了手銬。鄭秋怡領著他出了家門,徑直出了小區好在深更半夜的,小區裡也沒什麼人看到,倒也沒讓許岩丟臉。

    「鄭支隊長把那小子帶出來了!」

    剛出小區門口,只聽有人喊了一聲,「嘩啦啦」地一群警察立即就湧了過來,團團圍住了許岩,有人喊道:「先揍他一頓再說!」

    說話間,黑暗中有人重重地踢了許岩幾腳,又有人朝許岩頭部打了一拳,下手都很重,好在許岩已經開啟了靈氣防護罩,他並沒有感覺得疼。

    看到群情激奮,鄭秋怡也有點慌了,她尖聲叫道:「不許動手!不許動手!二大隊,過來!保護好嫌疑人!」隨著鄭秋怡的叫喊,幾個警察擠了過來,圍成了一道人牆,將許岩與其他警察隔了開來,但警察們的情緒依然激動,外圍的警察想擠進來打許岩,保護許岩的警察則是組成了人牆阻止他們,雙方在激烈地爭吵著,互相推攘著:「我說了,兄弟,你讓開……你讓開!讓我進去揍那傢伙一頓!」

    「兄弟,都是同行,你知道,這樣犯法的……」

    「你不要指著我……你不要指著我!再這樣指著我,我就不客氣了!」

    「市局的就了不起啊?啊?把凶手交出來!」

    「這是我們刑偵抓的人,我們要帶回市局……各位兄弟,讓開,讓開!大家不要阻礙我們的公務!」

    「鄭支隊長,犯罪發生地是在我們左江分局,受害人也是我們的分局幹警,該交給我們左江分局辦的!」

    「白局長,這案子關係重大,市局直截接手了!我們要帶走人……」

    「市局要考慮我們分局同志的情緒!」

    「白局長,你沒接到鄧局長的命令嗎?鄧老闆明確說,這案子歸市局刑偵處理!」

    「鄭支隊長,你們這樣做,那是不尊重我們左江分局……」

    「談不上!白局長,我們都是在執行市局領導的命令!」

    兩邊警察在激烈地爭論著,人群情緒激動,像是洶湧的大海。許岩被人群推來攘去的,身不由主。鄭秋怡領著刑偵支隊的部下,艱難地護著許岩,把他送上了一輛警車。她也上了這輛警車,大聲喊道:「開車,開車!」

    警車緩緩地開動了,擠出了包圍的人群,緩緩地駛上了道路。看著身後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警燈,鄭秋怡鬆了口氣:「總算是衝出來了。若是落到左江分局手上,這二十四小時恐怕就難過了起碼你要挨打斷一條腿吧!」

    許岩淡淡一笑自己有防護罩在身,要打斷自己的腿,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警車上,大家都沒有說話。許岩在琢磨著,今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隱隱感覺,在自己的體內,好像還潛藏著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

    按照朱佑香留下典籍的說法,這是自己最近的修為增長得太快了,伴隨力量而來的,往往還有暴戾、野心和為所欲為的**。如果修道者的心性跟不上修為的暴增,那就很容易滋生出心魔來了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正常人容易被毒品所控制一樣,修道者也容易會被種种放縱的**所控制的。

    所以,如何在實力增漲的同時提高自己的心性境界,這是修真一門很高深的學問。那些高階的修士,他們往往把心魔看作是比外界強敵更可怕的存在。為了避免心魔的滋生,他們往往需要長年累月地閉關修煉,隱居不出,不與敵人動手以免滋生暴戾心性,或者寄情於山水藝術,陶冶性情,就為了避免心魔的出現。

    而像自己這樣,短短數月間,自己由一個完全的外行人進入到修真的煉氣期,按照朱佑香的說法,自己修為進展之速,簡直前所未有。自己的實力爆升了,但自己的心境卻沒有跟上,沒能到圓潤自如的境界,這就給心魔的出現提供了機會。從上次在4S店裡,自己第一次感覺到心魔的存在,打那以後,它並沒有消失,而是隱蔽地潛伏在自己的識海裡了,一有機會就會出現。

    就像今晚這樣,在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但是當自己真正開始實施暴行的時候,當自己放縱暴戾的**的時候,在那不知不覺間,心魔就開始出現了,自己竟是毫無察覺地把身體和意識的控制權都不知不覺地交了出去,最後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完全由它來掌控了!

    許岩心中恐懼,他隱隱明白了:自己在夢中見到的血腥男子,那應該就是自己的心魔了。如果自己放縱**,恣意妄為,濫施暴行的話,自己的心魔會變得越加壯大,甚至有可能將自己給吞噬和取代了!(未完待續。)

    PS:  豬終於回來了!

    不好意思讀者朋友們,豬辦事耽擱了,回來晚了一天,昨晚剛回到家,寫著寫著就睡著了……

    只好今早才更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6
第三百八十二節 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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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岩雖然不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什麼,但從警察們激憤的表現裡,他能猜得出,自己昨晚肯定是干了一件很遭人痛恨的事情。

    在悠久流傳的都市傳說裡,每個派出所的後院都有一個神秘的小黑屋,那是令道上兄弟聞風喪膽的聖地,在那裡,他們能領略到人民民主****鐵拳的真正威力。那神秘的小黑屋,常常會在半夜裡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吵得附近居民不得安歇許岩自覺罪孽深重,他覺得,這次自己進局裡去,多半也是要享受一番小黑屋待遇了。

    深夜中,警車徑直開進了公安局的大院,停在了刑偵支隊的大樓下。看著這座自己曾來過一次的大樓,許岩心中有些感慨,他想起了曾經的朋友黃山了。

    許岩被幾個警察簇擁著進了大樓裡,坐著電梯上了五樓,他們進一個辦公室。在進門的時候,許岩看到上面掛著「支隊長室」的門牌,進門後,看到那熟悉的擺設,他記起來,這辦公室,好像就是當初黃山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後,鄭秋怡幫許岩解開了手銬,她明顯鬆弛下來了:「隨便坐吧,師弟。條件簡陋,你不要笑話。喏,電腦可以聯網,你要不要上網看看新聞?」

    許岩驚訝:「師姐,你不打算對我進行些調查和取證什麼的嗎?不需要做個筆錄?」

    鄭秋怡一邊給許岩沏茶一邊隨口說:「哎,這有啥好問的。反正你做的事,飯店的監控視頻都拍下來了,後來你砸警車和打警察的時候,好多人也拍下來了。事情經過清晰,證據確鑿,根本用不著問。

    反正都知道的。你在我們這邊也就是走個過場,過不了多久。你們單位就會來接人了。你如果有精力的話,倒是不妨留著應付你們的保衛部門吧。他們才是真正能對你進行處理的人。來,喝茶吧。你如果困了,在沙發上眯一陣也好,還有兩個小時才天亮了。」

    於是,許岩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在公安局躺下睡覺了。許岩不知道,在他休息的時候,關於他的爭論。正在京城激烈地進行著……

    早上,在辦公室裡睡了一宿的文修之,剛起來就接到了部辦的電話:「文部長,您好!」

    「你好,郝主任。什麼事?」

    「劉部長剛剛通知,十點鐘時候,部裡要召開一個臨時的緊急會議,跟文部長您這邊的分管口有關,想請文部長您到時候安排時間參加。」

    「緊急會議?」文修之微微蹙眉:「關於什麼議題?都有誰參加?」

    電話那頭的郝主任遲疑了下,他壓低了聲量:「在家的幾位領導都會參加這次的會議。至於會議的議題……應該是許處長昨晚的事了。文部長,我是私下偷偷跟你說的,你可不要說出去了。」

    「好的。知道了,謝謝你,郝主任。」

    文修之掛了電話,心中瞭然:昨晚才發生的事,今天早上部裡就要立即召開會議要討論了。看來,有些人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這些日子裡,許岩屢立殊功,許岩的成績也等於是文修之的功績。文修之擁有許岩這個神器。他根本用不著操心,功勛和榮耀就如雨點般從天而降了。因為許岩的存在。文修之一個剛晉陞的少將副部長,在情報部裡份量十足。連劉部長都要尊重他的意見。

    文修之掌握著許岩,這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的國之重器,誰都沒法忽視。現在,他的名字經常能傳到了國內最高層的耳朵裡了,上動天聽不是因為他是情報部的少將副部長,只是因為他是許岩的指揮官,是唯一能給許岩下命令的人。

    對文修之在軍情系統內部的強勢崛起,文家的對頭自然是不願看到的。他們也知道,文修之之所以能迅速崛起,最大的因素是許岩的存在。如果能讓許岩消失了,或者讓許岩脫離了文家,文修之就失去了倚為干城的最大利器了。

    但他們能想得到的事情,聰明的文修之又怎會想不到呢?許岩雖然身份在情報部,但他的人卻是一直不與軍情系統接觸,躲在西南的蜀川這邊過逍遙自在的生活,對他的資料,文修之捂得死緊,只有文修之能聯繫得到他,其他人想見他一面都難,更不要說勸他脫離文家如果交情和信任沒到那份上,貿然說這種事,只會自取其辱。但問題是,大家想見許岩一面都難,更不要說跟他建立交情了。

    文修之擁有強大的政治實力和高層人脈,許岩則有著強大的超自然力量,這是權勢和異能者的強強聯合,堪稱完美組合,文修之把許岩保護得嚴嚴實實,其他人根本沒法下手,也分不到許岩的一丁點成績,大家也只能乾瞪眼了都到了高層了,做事還是要講點體面的,硬生生撬牆角這種太難看的事情,大家還是做不出來的。

    但這次,許岩在錦城暴走的消息傳了過來了,大家都是陡然精神一震:文修之和許岩這對金牌聯合,居然露了一個這麼大的破綻出來!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地做一番文章出來,那真是浪費了這天賜的難得良機了!……

    距離十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文修之推門進了會議室裡。這時候,他才發現,會場裡已經坐滿人了。他一眼望過去情報部部長劉南中將、政委何天南中將、副政委兼紀委書記徐斌少將、政治部主任張浩少將、還有另一個常務副部長王海少將果然郝主任說得沒錯,所有在家的領導都參加了這次緊急會議。

    看著同僚們濟濟一堂團坐在會議桌前,文修之微笑回應,心中卻是暗暗發毛看這架勢,其他人都是暗中達成了一致。就等著對付自己了?

    文修之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向眾人寒暄:「不好意思,處理點事。來得晚了點我沒遲到吧?」

    「沒遲沒遲!」同事們是以和藹的微笑回應他:「還沒到會議時間呢,是我們來早了!」

    坐在會議桌首席的情報部部長劉南中將乾咳一聲。他和藹地望著大家:「既然修之也到了,那人就齊了,我們就開始了吧。」

    劉南中將笑得很和藹,但他說話卻是具有軍人的乾脆利索作風:「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政治部接到錦城市公安局的通報,通報稱,我們四局的幹部許岩同志,有違反紀律的重大嫌疑。政治部張主任和紀委的徐書記商量之後。覺得事關重大,為謹慎起見,他們請求召開這次的臨時緊急會議,將這件事提交部務會議來討論張主任,你把情況跟大家說說吧。」

    政治部主任張浩少將手上拿著一張紙,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張紙,彷彿以此來顯示他真的就是公事公辦,不存任何個人私心:「劉部長,何政委,同志們!

    昨天晚上。我們政治部接到錦城市公安局和錦城軍區的緊急通報,通報裡稱,昨天晚上。我們四局特種反恐處的許岩同志因為一些口角衝突,他悍然使用暴力,毆打地方群眾,造成了五名地方群眾受傷,其中起碼有三人是重度傷殘。然後,許岩同志又與前來處置的公安幹警發生衝突,暴力毆打多名公安幹警,造成多人受傷,損毀警車四輛。破壞了一個派出所。

    特別要提出的是,許岩同志毆打公安幹警的事就發生在公眾場合。現場有很多群眾圍觀,不少人已將整個經過拍攝下來。放到網絡上了,還被加上聳人聽聞的標題『錦城最牛好漢,一個打六個!』、『打警察、砸警車、闖派出所,世上最強好漢出現!』大家可以搜一下,這些帖子已經在網上流傳不少了。

    可以說,許岩同志的暴力行為,不但違反了我們部隊的紀律,嚴重傷害了錦城人民的感情,破壞了我們與地方公安機關的友好關係,也造成了非常惡劣的社會影響。

    按照條例,軍人的犯罪違紀問題,地方公安是要移交我們的保衛部門處理的。關於許岩同志的違紀行為該如何處理,我們政治部不敢擅做決定,現在提請部務會議討論吧。」

    聽完張浩的說話,會場裡出現了一陣寂靜。

    劉部長望向了部紀委書記徐斌少將:「徐書記,這次談的紀律問題,是歸你們紀委管的,你怎麼看?」

    徐斌少將淡淡說:「我覺得張主任說得有道理,許岩同志這次事件的性質很嚴重,他惡意傷害多人兼襲警,闖的禍太大了。這次的事件,如果我們不能嚴肅紀律,認真處理的話,這可能影響到人民軍隊在人民群眾心中的聲譽和形象。」

    劉部長又望向了常務副部長王海:「王副部長,你怎麼看?」

    王副部長打個「哈哈」:「我贊成徐書記和張主任的意見,犯了錯誤自然是該處理的,但我們也應該考慮到,許岩同志對國家是有特殊貢獻的。我覺得,在對許岩同志進行處理的時候,應該要考慮到他的立功表現,可以考慮適當從輕吧。」

    王海話音剛落,張浩立即出聲說:「王副部長啊,您這說法我可是不怎麼同意了!在軍紀面前,可不應該有特殊的個人啊!」

    王副部長淡淡一笑:「紀律自然是要講的,但紀律也是允許將功贖罪的嘛。對有貢獻的同志,我們還是不宜一棍子打死,要給我們同志改正的機會。

    我記得,許岩同志在蜀川大學案子裡立下的功勞,好像還沒有獎勵吧?不妨就讓他以功抵罪好了!

    許岩同志犯下這樣的錯誤,主要還是因為他沒有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長期游離在我們部門之外,上級對他的紀律約束太少,疏於管理,所以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所以,關鍵還是管理要跟上啊!

    我覺得,許岩同志已經不宜再擔任四局特種反恐處的處長了,不如將他調回總部來,由部裡對他進行紀律培訓,等事情過了,再考慮如何給他重新安排崗位吧。文部長,您怎麼看?」

    文修之唇邊含著一抹冷笑:現在,對各人的意圖,他已是昭然若揭了:張浩是明擺著要跟自己作對的,他就是針對許岩開刀,把許岩整得越慘越好;而王海呢,則是想來趁火打劫的,想借這次文修之被圍攻的機會,把許岩從文修之直管的四局給硬搶過去。

    文修之淡淡道:「王常務,許岩是四局的人,他犯下了這樣嚴重的錯誤,我這個分管的部長難逃此咎,管教不嚴,我是要對部裡做出檢討的。

    我同意政治部提出的意見,這種行為確實應該嚴懲不貸這種目無綱紀、恣意妄為的軍官,不該再留在我們的隊伍裡,免得影響我們隊伍的形象和聲譽。我建議,直截勒令許岩退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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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6
第三百八十三節 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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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修之此言一出,舉座鴉雀無聲,大家詫異地望著他,眼中都是不可思議。

    眾所周知的,作為許岩的上司,文修之與許岩的關係十分密切。

    在大家預料中,面對許岩犯下的嚴重罪行,面對那些鐵板釘釘、證據確鑿的事實,政治部張浩氣勢洶洶的攻擊,那時候,文修之能做的也只有幫許岩解釋和求情了。這時候,其他人再出來扮好人勸說一番,會議最後同意對許岩從輕處理,而作為這個從輕處理的交換,文修之就不得不交出對許岩的獨家控制權了

    這個,就是在座諸位大佬們心照不宣的默契了:文修之一家獨佔了許岩,這簡直是刷功勛的神器,誰不眼紅?從此以後,許岩可不是你文家獨佔的了,他是情報部的公有財產,大家都可以調遣和指揮,許岩的功勞,大家都可以分享了。

    誰都沒有想到,文修之的性情如此剛烈,會議剛開頭呢,他立即就同意要嚴懲許岩,甚至還要開除許岩的軍籍,讓他退伍你妹的開除啊,我們只是想逼你低頭讓出許岩而已,你居然要開除許岩?

    老文,你這節奏不對啊,大家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誰都沒想到,文修之的反應如此激烈,眾人目瞪口呆:要知道,許岩二十歲就當上中校副處長了,堪稱前途無量的軍界新人。如果他被開除軍籍了。前程就要被徹底斷絕了啊!

    說起來,文修之還真狠啊!他不但對外人狠。對自己人也狠!連許岩這樣的鐵桿心腹,他都是說廢就廢唉喲,這好像有點不對!

    在場的都是情報部的高級軍官,能在這個部門裡任職的,沒有一個是傻子,這時候,漸漸已經有人想明白了:文修之這哪裡是廢許岩啊,這擺明是要徹底收服他!

    許岩才二十歲,年輕得很,他離開部隊以後。以文家的勢力,要重新給他安排一個身份,那簡直再容易不過了比如文家的老大文安然就在濱江省擔任省委~書~記,他要給許岩安排一個處級幹部的職務無論是在公安也好、武警也好,甚至政府體系內也好,一個省委書~記~要給個退伍軍官安排個職務,那還不是打個電話的事?

    說得難聽。許岩退伍後就是給文老爺子當保鏢,在外面照樣能橫著走,那身份不見得就比情報部的處長差了。

    文修之,這明擺著要把許岩從一名部隊軍官,徹底轉成他們文家的私兵啊!

    想通了這個,大家頓時就不淡定了:雖然許岩被文家壟斷著,但他現在畢竟還是情報部的人。他的功勞和成績。情報部多少也能分上一份的。現在,許岩現在已成為情報部的皇牌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張牌是只有文修之才能打,但外人不知道啊!在跟其他部門交涉的時候,情報部還是能打打這張牌虛張聲勢的。

    別的不說,因為許岩的存在,日本政府就不得不向華夏國低頭,日本大使在劉部長面前乖乖地低頭認錯,大漲了華夏國和華夏軍隊的威風和志氣,一舉扭轉了對日外交的被動局面因為這件事,中央最高層對情報部的工作十分滿意,大佬們幾次口頭嘉獎,劉南部長那幾天紅光滿面,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尤其是現在,世界各地的超自然事件頻繁發生,國內頻繁發生的F病毒類型案件,蜀都大學巨蛇案、東京巨獸事件,日本吸血魔事件、美國的黃石公園神秘失蹤兇案、俄國的裂縫天坑案……誰都不敢保證,接下來還會不會有更可怕的超自然案件會發生。在這凶險輩出的年頭,有許岩這員能打的干將坐鎮,大家也能有底氣一些。

    如果許岩離開了,情報部的損失到底有多大?

    眾人都在思考著,這時候,政治部主任張浩少將的臉色有點發白了文修之這傢伙太陰險了,他口口聲聲說同意政治部的意見所以勒令許岩退伍,這明擺著是要把逼走許岩的責任往自己頭上栽啊!

    不說那些長遠的事了,就說眼前的問題:如果許岩退伍走了,那接下來,誰來負責接待拜訪的日本貴賓啊?如果日本人因為見不到許岩生氣了,通過外交部把這個狀告了上去,說情報部出爾反爾,那這破壞對日外交工作的責任,難道是要自己來承擔?

    難道自己還能跟中央解釋,因為許岩中校毆打了幾名地方群眾和警察,違反了軍紀,所以情報部已經開除他了就為這點事趕走了一名功勛滿身的鎮國巨柱,這種事說出去,上面領導還不當自己腦子進水了?起碼一個「缺乏大局觀」的評語是妥妥的!

    到時候,只怕許岩前腳剛退伍,自己後腳也要跟著卷包袱走人了!

    不行不行,這屎盆子太大,自己戴不了,得趕緊甩開去!

    張浩少將乾咳一聲:「文副部長有點誤會了,我們政治部並沒有要讓許岩同志退伍的意思……」

    文修之笑眯眯地望著他:「哦?不是要開除許岩?那張主任剛剛說的要嚴肅處理,那是個什麼意思呢?」

    「這個嘛……咳咳,關於許岩同志的處理,這不是我們政治部能做主的,還是等部務會議討論吧。」

    聽張浩這麼說,在座的誰不知道,他已算是徹底慫了,眾人紛紛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文修之寧可讓許岩退役都不肯讓出對他的控制權,眾人都是深感棘手許岩徹底離開情報部,這個代價太大了,誰都承擔不起。

    劉部長蹙著眉,他望向了何天南政委:「政委。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何天南政委搖頭苦笑:「這件事。還真是讓人頭疼啊……這位許岩同志,我也是見過的,好像是蠻和氣的小夥子啊,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來?文副部長,張主任,你們瞭解過了嗎?這裡面,是不是有些什麼原因呢?」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了,何政委也是有退縮的意思了,開始給自己找台階下了。

    張浩呆著臉不出聲認慫已經夠丟臉了。如果還要自己找理由幫許岩開脫,那等於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這個臉就丟得更大了。他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文修之微笑著接口道:「還是政委高明,一下就看到不對了。事實上,昨晚深夜,錦城市公安局局長鄧伯南就跟我聯繫過。跟我通報過事情了,後來,我也通過一些渠道,側面瞭解下情況。」

    「哦,文副部長,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昨晚。許岩同志帶著一個漂亮女孩子去錦城的一家飯店吃飯。結果被幾個地方上的流氓挑釁,還調戲了那個女孩子。要非禮她。許岩和對方據理力爭,但流氓們的氣焰很囂張,不但出手毆打許岩同志,甚至還開了槍。

    在事情的開頭,許岩同志是一直保持著忍耐和克制,但為了保護自己和同伴的女孩子,他也沒辦法,不得不奮起反抗大家也知道,許岩同志很厲害的,他一出手,那些流氓當然就抵受不住了,結果就成那樣了。」

    何天南政委「哦」了一聲:「這麼說來,許岩同志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咯?有什麼證據嗎?」

    「對事情的起因,錦城市公安局的通報裡應該是明確寫有的,只是,剛剛張主任可能是讀漏了吧。」文修之笑眯眯地望著張浩,好整以暇地說:「另外,我也聯繫到昨晚許岩同伴的女孩子了,她是一個藝人,叫趙嫣然,她跟我詳細講述了昨晚的經過。她表示,只要有需要,任何時候她都可以站出來為許岩同志作證的。」

    「趙嫣然?這名字我好像也聽過,聽說是個演戲的小姑娘吧,最近很紅吧。」

    何天南政委點頭說道:「難怪了,這是許岩同志沒經驗啊!大晚上的,他帶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去那種亂七八糟的雜亂地方,難免會引起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注意,許岩同志也年輕,血氣方剛……這麼一來,衝突就在所難免了。」

    「政委說得是,許岩畢竟年輕,做事還是不夠謹慎啊!」

    聽著何天南政委和文修之在那一唱一和,硬生生地要把這樁惡性案件往「罰酒三杯、下不為例」的方向發展,在座眾人都是感覺啼笑皆非雖然大家都知道情報部現在離不開許岩,大家也需要一個保面子的下台階辦法,但何政委你這樣做,偏袒的味道也太濃了吧?

    就算許岩揍那幾個流氓算是正當防衛吧,可難道他打警察砸警車砸派出所也是正當防衛嗎?這件事,何政委你就半個字都不提呢?

    常務副部長王海少將本來還指望著,能借這次機會把許岩搶過來呢,可看文修之擺出這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堅決態度,他也知道這事估計是沒啥指望了。

    既然沒指望了,那就搗亂吧!

    王海笑眯眯地說道:「說起來,許岩同志的火氣還真大啊,我記得,上次審查的時候,他就把政治處的人給打了,這次發起火來,他又打了警察,連派出所都砸了!

    許岩同志這麼厲害的身手,能赤手空拳打死巨蛇,他又是這樣暴躁衝動的性格,發起火來誰都敢打,根本控制不住。

    文副部長,說老實話,許岩同志的這種情況,我是很擔心的。他這麼厲害,把他放在普通老百姓中間,就跟把一個核彈放在鬧市裡似的,很容易失控的。這次的事件就看得很明白了,許岩同志暴走的時候,地方上的警察根本就對付不了他,一旦他再次失控,會給咱們的國家和社會造成多大的災難和損失,那還真是不敢想了。

    這次還好,總算沒出人命,我們情報部還能想辦法把事情壓下來,但下一次的時候,只怕就沒這麼好解決了。文部長啊,我覺得,這個問題,你還是應該重視起來的。」

    王海的話,恰好說中了文修之心中的隱隱憂慮這一次,許岩的精神失控太蹊蹺了,就像一陣颱風一樣,來得毫無理由,去得也是莫名其妙,難保不會有下一次。

    文修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了,淡淡說道:「有勞王常務費心了。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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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7
第三百八十四節 接人

    許岩在刑警支隊的辦公室裡一直呆著,從半夜直到天亮,又從天亮到中午。中午時,鄭秋怡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順便幫許岩打了一份快餐回來,但許岩一點食慾都沒有,他推辭了,但鄭秋怡十分懇切地勸他:「吃吧,師弟,不管事情最後怎麼樣,哪怕天塌下來了,飯總還是要吃的。」

    聽鄭秋怡的口吻,她分明以為自己是憂愁得連飯都吃不下了,許岩不禁啞然失笑他是有心事,但他擔憂的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心魔,而不是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

    「師姐,我真不用吃的你不用擔心,我也沒脆弱到那地步啦。」

    鄭秋怡笑笑,在她看來,自己的這位師弟分明是在害怕和擔憂了,只不過他在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罷了也難怪,哪怕自己這位師弟有著很強的背景和後台,但闖了這麼大的禍,估計他自己也在暗暗害怕吧。

    唉,這種事也真是沒辦法解釋了,挺好脾氣的一個人,怎麼忽然就變成了亂打人的瘋子了呢?

    鄭秋怡心下同情,她說:「喂,我說師弟啊,需要我幫你抽血作個酒精測試記錄嗎?這樣的話,就說你是喝醉了,將來跟你們單位也比較好解釋一點。」

    「這倒是不必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大不了就是進去蹲一陣好了。」

    許岩相信,以自己和文修之的交情,他是不會不救自己的。就算自己真的進了監獄,以文家的實力,要撈自己出來也不會太難,所以。對這次的事件,許岩倒是不怎麼擔心。但他惦記的是另一件事:聽鄭秋怡說,昨晚自己失控暴走,打傷了幾個出警的警察,還把一個派出所的教導員打得吐血了。

    把趙六等人打殘了,許岩毫無愧意,但累得那些正常執行公務的警察受傷,許岩還是頗為愧疚的。他小聲對鄭秋怡說:「師姐,有件事,你給我幫個忙。」

    「啊,你說吧。什麼事?」

    「回頭,你去探望那幾個受傷的幹警,打聽一下,他們的醫藥費和營養補助,要花多少錢?你給我個賬號,我把錢打給你,你幫我給那些受傷的幹警吧。」

    聽許岩這麼說。鄭秋怡的表情頓時柔和下來了,她柔聲說:「師弟,我們幹警的醫療費是有公費的,倒不用你出錢,但你有這個心意倒是挺好的,主動賠償,如果能取得他們的諒解。應該在處理的時候會從輕的。」

    許岩苦笑鄭秋怡又誤會自己了!自己主動賠償。是為了自己良心的愧疚,可不是因為爭取什麼從輕處理啊!

    他也懶得解釋了。點頭說道:「是啊,這件事,我只能麻煩師姐你去做了。」

    「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探望他們……」鄭秋怡話音未落,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她喊了一聲:「請進!」

    門被打開了,有個警察探頭進來了:「鄭支隊長,有幾個部隊的同志過來了,他們說自己是錦城軍區政治部保衛處的,受京城總參情報部政治部的委託,跟我們來對接許岩的案子我們已經核實過他們的證件了,也打電話跟軍區聯繫過了,確實是他們派過來的人。」

    鄭秋怡和許岩對視一眼,心知該來始終還是來了。

    「請軍區的同志進來吧。」

    進來的軍人一共有五個人,讓許岩意外的是,黃夕也在裡面。今天的黃夕一身戎裝,顯得英姿颯爽,英氣勃勃。這一行人中,領頭的軍官是一名上校軍官,他自稱姓戴,是軍區政治部保衛處的處長,態度倒是很客氣,一進門就對鄭秋怡道歉了:「鄭支隊長,不好意思,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啊!」

    「戴處長不用客氣,都是工作。諸位,請坐吧,對了,這就是許岩同志了。」

    戴處長望了一眼許岩,點點頭,很快移開了目光,卻是沒跟許岩打招呼。

    雙方坐下來,寒暄之後很快進入了正題,戴處長沉聲道:「鄭支隊長,我們這次過來,是受了京城的總參情報部委託,接手昨晚許岩同志故意傷人的案子。你們這邊的材料,已經準備好了吧?」

    鄭秋怡點頭:「已經準備好了。昨晚許岩故意傷人和尋釁滋事的事件,涉及的受害者多人,我們已經製作了一份簡單的案情說明。這次事件的幾個視頻證據,我們也制了光盤,已放在案卷裡了,等下你們就能帶走了。只是受害者的傷勢還不穩定,還沒法做傷勢鑑定,這就要靠你們自己去做了。」

    戴處長嚴肅地點點頭:「明白了那麼,關於許岩本人的筆錄材料和審訊視頻呢?這個我們也要帶走的。」

    鄭秋怡笑笑,一副「我早料到會是這樣」的表情:「這個啊?許岩自從進來以後,他的精神就一直不是很穩定,所以我們也沒辦法給他提取筆錄。這個,還是要麻煩戴處長你們自己來了。」

    戴處長深深地看了一眼鄭秋怡,那眼神彷彿是在說「妹子你很上道啊」!然後,他不動聲色點點頭:「這樣的話,就沒什麼特別的了。鄭支隊長,我們現在可以辦移交了嗎?」

    「好的,戴處長,我們這就開始吧。」

    雙方人員很快開始辦理案件移交手續,這時候,黃夕湊了過來,輕聲說:「鄭支隊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鄭秋怡輕微地點頭,她和黃夕走出了辦公室,來到另一間辦公室裡,微笑道:「黃少校,你說吧,是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許處長他昨晚喝多了,做了很多錯事。跟那些地痞的衝突,這件事我們倒是不用管他,那幫人也是罪有應得,但許處長他對錦城市局的弟兄動手,這就太過分了。情報部的首長知道了這件事,都很生氣。說我們跟錦城市局的關係一向很好,怎能對自己人動手呢?

    首長指示。許岩畢竟是我們情報部的幹部,他犯下的錯,就是我們情報部的錯,這件事,我們會負責到底的,那些受傷幹警的治療費用,都由我們這邊來承擔吧。另外,我們也希望能對他們表達一點歉意首長的意思是,幾個受傷的幹警,每人二十萬的賠償金;其中有兩位同志聽說傷勢比較嚴重。除了醫藥費以外,我們還會賠償他們每人五十萬。

    這是我們誠懇的道歉心意,希望那些受傷的幹警能原諒我們的錯誤,也希望不要為這件事,影響了我們和錦城市公安局的良好關係。」

    鄭秋怡神色不動,微微點頭:她當然明白,黃夕嘴上說得好聽。說這是賠償受傷幹警的心意,但其實,這筆錢等於是堵口費,是希望那些受傷的幹警不要再到處嚷嚷和追究許岩了,最好讓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黃少校,你們願意賠償我們受傷的幹警,這自然很好。但這事最後到底要怎麼處理。我們局裡還沒有定調……」

    「鄭支隊長,您放心。這件事。文部長已跟你們的鄧局長溝通過了,鄧局長原則上也表示同意了,鄭支隊長您完全可以跟鄧局長請示確認的。

    部裡要求,我們必須當面向受傷的幹警道歉和賠償,要取得他們的原諒,而你們鄧局長的意思是,慰問和安撫受傷民警的事,他可以出面,但一些比較深入的話題,他就不方便說了……如果鄭支隊長您能帶我們一起過去,幫我們在那些受傷幹警面前說點好話,事情估計就好辦多了。畢竟你跟他們是同事,有你在中間協調,我們比較容易溝通。」

    鄭秋怡輕輕點頭:「這個忙,我可以幫。」她凝視著黃夕:「這麼說來,對於許岩,你們情報部是要堅決保他咯?」

    經了昨晚的事,黃夕也看出來了,這位美女警官對許岩的事十分上心,她點頭道:「沒錯,部裡已經開過緊急會議討論了,決定要全力保下許處長可能會有撤職或者處分,但不會讓許處長承擔刑事責任,也不會開除他。只是,許處長這次在蜀都大學兇案中下立下的功勞,就要將功抵罪了。」

    聽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鄭秋怡鬆了口氣:「這樣是最好了。不過,黃少校,許處長他這樣莫名其妙地突然發狂,這也太危險了吧。當他的面,我不好意思說,但回頭,你們是不是該給他找個醫生,幫他做個心理諮詢分析?如果有什麼不對,也好及時治療才好。」

    說到這問題,黃夕的表情頓時黯然鄭秋怡的話恰好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她也在為這件事犯愁呢。這次的事,許岩將功贖罪,總算是勉強擺平了,但以後,他若是經常這樣發神經,誰能抵得住?就是立了再多的功勞都抵不住這樣胡亂糟蹋啊!

    「鄭支隊長,謝謝您提醒。但許處長的性子很犟,如果說要他去看心理醫生,我估計他立即就翻臉了。這個事,我們得慢慢找機會吧。」 ……

    移交手續辦完,雙方都簽好了字,那已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戴處長一行帶著許岩下了樓,上了車子,駛出了公安局的大院。

    直到車子離開了公安局的大院,戴處長才從前座上回頭來跟許岩打招呼,他笑著跟許岩握手道:「許處長,這一趟我們來得晚了,可是讓你在公安局裡受委屈了啊許處長,剛剛當著警察的面,我不好打招呼,失禮了啊。」

    看到戴處長那親切的笑臉,許岩便猜出了,事情應該是風平浪靜了,他笑著回應道:「哪裡,是我不好,給戴處長您添麻煩了。」

    「唉,說什麼添麻煩呢,這也是我的工作啦,一年到頭,我經常要來公安局接人的,都成習慣了。其實,許處長你做的也不算什麼啦,咱們部隊的人,要是被地方上的流氓隨便就欺負了,那還有點血性嗎?這怎麼像話呢?

    咱們當兵的,如果連自己和女朋友都不敢保護,那還能指望他們能保護國家嗎?許處長,我一直就是這麼個觀點:不敢打架的兵,不算好兵!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在公安局裡辦交接的時候,戴處長看著甚是沉穩,但現在這時候,他卻是十分健談,一路上和許岩說個不停。最後,許岩實在按捺不住了,他忍不住問道:「戴處長,現在,您要把我帶去哪呢?」

    戴處長拍拍自己的腦袋,他笑道:「都怪我這性子,一說起話來就忘正事了。許處長,您還沒吃午飯吧?我們先去找地方吃個午飯,然後就送你回家歇息吧昨晚折騰了一晚,估計你也沒休息好,應該很累了的。」

    許岩眨巴著眼睛。他猜到了,這次事件,情報部對自己的處理應該會很輕,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處理竟會輕到這地步,直截就送自己回家了哪怕就是形式上糊弄一下也好,也該把自己帶回軍區去做個筆錄關個禁閉什麼的吧?

    「戴處長,對我的事……上面是怎麼說的?就這麼算了?」

    戴處長笑眯眯的,慈祥得像是一尊彌勒佛:「許處長,你的單位是在情報部,他們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今天的任務是從公安局裡把你接出來,然後好吃好喝,送您回家休息就這樣了!」

    說著,他轉頭望向黃夕,笑眯眯地問道:「是這樣說的吧,黃助理?」

    黃夕點頭:「確實就是這樣。許處長,部裡來的命令說委託錦城軍區的政治部幫我們把人接出來,至於其他事,部裡並沒說。許處長,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可以跟文部長打聽一下?」

    許岩搖頭苦笑跟文修之打聽?自己的電話打過去,還不得聽文修之吹噓上半天,然後再欠上他一個天大的人情?算了,既然文修之不說,自己幹脆就裝聾作啞扮糊塗好了。

    「戴處長,黃夕,為我的事,今天辛苦你們了。你們想去哪裡吃?這一頓,我請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7
第三百八十五節 客來

    吃過飯送走軍區的戴處長之後,黃夕才送許岩回家。

    在倆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許岩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那麼快地恢復自由了:「許處長,我們已經得到通知了,日本政府的使者和我們外交部的陪同人員,他們將在今天下午抵達錦城……」

    許岩「哦」了一聲對於跟日本人的會面,他一點興趣都沒有:「行吧,等他們到之後,我就見見他們吧。這種事情,早完事早好!」

    看出許岩對這件大事根本沒放在心上,黃夕心裡很犯愁,她委婉地提醒許岩道:「許處長,時間比較緊迫了,部裡還是希望,許處長您能抓緊時間做好功課,認真對待的,以免倉促上陣,耽誤了事情京城那邊,對這次會談還是很重視的。許處長,您覺得,日本人為什麼願意花費那麼大的代價,非要見您一面呢?」

    對這個問題,許岩也蠻感興趣的,他隱隱有點擔心:是不是自己殺四個日本警察的事暴露了,才引來了日本政府的追究?

    但黃夕信心滿滿地保證,說決計不可能是這個原因。

    「許處長,死了幾個警察,確實算得上是大案了,但若是放到國家的層面上的話,這就算不得什麼了,日本政府決計不會為了一樁刑事案件就轉換了他們一貫的國家外交政策,這件事裡面,應該還藏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日本戰後七十年的外交立場,基本上就是一句話:緊跟美國人!他們歷來走脫亞入歐的政策,緊跟美國人走。

    但在東京銀座怪獸事件之後,日本政府的態度就有了明顯的變化,他們緊密地採取各種方式,頻頻向我國示好,尤其是他們首相連續在******和靖國神社問題上的讓步表態,連續多次發佈了對我國的關於當年歷史問題的悔罪演說,這都讓國際社會十分震驚。

    現在,我們情報部也好。外交部也好,對日本政府態度的轉變都感到十分震驚。現在,上頭也在納悶,日本人為什麼突然一夜之間就變得對我們友好了呢?

    所以。對於日本人和許處長您的這次會晤,上頭是非常重視的日本人明顯有求於您,估計他們不敢對您隱瞞的。這時候,您可以順勢向他們打聽,他們的外交立場為何突然轉變?他們這樣做。到底在圖謀什麼?這些問題,上面都希望能在這次會晤裡得到解決的。」

    「哦!」許岩恍然黃夕的話,也解開了他的一個疑惑:為什麼上頭會同意自己會晤日本人。

    按平常的管理來說,像許岩這種涉密的重點人物,要跟外國情報機構接觸,那是幾乎不可能獲得批准的。但這頭次的會晤,卻是很快得到了批准,情報部甚至還在積極推動這次會晤。

    現在,許岩明白了:上面估計是想通過這次交談,來摸清日本人的底細了看看日本人向許岩提出的問題和請求。那就能猜出他們真正關心的問題,也能猜出他們政治和外交政策轉向的原因了。

    至於說許岩洩密的危險現在,形勢已經越來越明朗,關於F病毒狂化症和層出不窮的各種怪物,這明顯不是針對華夏或者哪個國家的,這是對全人類的威脅。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就算洩露一些情報給日本人,那也不是多大的問題了。

    黃夕囉囉嗦嗦地說了好一陣才肯走,她給許岩留下了一堆資料:《外事工作基礎知識手冊》、《日本民間禮儀風俗詳解》、《常用日語對話五百句》黃夕剛出門。許岩就把她留下的資料統統扔到了床底下:開什麼玩笑,以自己現在的身份,難道還有必要迎合日本人嗎?應該是日本人來好好學習一下許大爺常用語五百句才對!

    送走了黃夕,許岩檢查了下自己的電話。給趙嫣然等幾個關心的朋友回了信息,他還沒來得及歇息呢,電話又響起來了,來電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

    「喂,哪位?」

    話筒裡傳來了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您好,許岩同學。我是唐耀唐律師,前些日子,我們見過面還談過一樁業務的,您還記得我嗎?」

    許岩記起來了這不就是上次幫秦老大做代表的那個唐律師嗎?

    自己剛從公安局出來,剛回到家,唐律師的電話立即就到了這說明,對方在公安局裡有很靈通的耳目,對自己的行蹤一清二楚啊!

    這算是對方在對自己示威嗎?

    許岩不動聲色:「當然記得,唐律師,你好,好久不見了呢。有什麼要緊事嗎?」

    「是啊,好久不見了。」唐律師也笑了,他斟字酌句地說道:「我聽說,昨晚,許同學你跟我的當事人產生了一點誤會……嗯,一點小誤會,我的當事人希望能跟你妥善處理。有什麼誤會,大家慢慢談就是了許岩同學,不知您今晚方便嗎,我們吃個便飯慢慢聊?」

    許岩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他淡淡說道:「唐律師,你應該也知道,我今天剛從公安局出來,現在沒什麼心情見面,我們還是改天再約吧。」

    「當然,我是尊重許同學您意見的您看,明天方便嗎?」

    「明天啊?明天我要去見日本外交官,也沒空啊!唐律師,到時候我們電話再聯繫吧。」

    說罷,許岩徑直掛了電話,他當然知道,唐律師急切地想找自己,那是為什麼肯定是為了秦岳的委託,想用金錢來收買許岩,但這次,許岩怎麼可能還放過他呢?

    那個秦老大,雖然他長得一副慈眉祥目的可親樣子,但這傢伙曾欺騙了自己,還想派人過來綁架自己勒索金元寶,一想到他,許岩心下的殺意就無法抑制見多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也受文修之和朱佑香兩位狠人那麼久的熏陶,如果說現在的許岩還存有不敢殺人的婦人之仁,那就是開玩笑了。

    許岩有種感覺,自己的心魔,就是因為對秦岳的仇恨而起。只要那傢伙還活著,自己的心魔就很難消除。事關自己的修煉道基,秦岳就是拿再多的錢過來,許岩也不打算放過他了。只是。許岩也不打算把話給說死,而是若隱若無地給對方留下了希望把對方逼得太緊的話,雖然不擔心秦岳會狗急跳牆,但他若是就此逃之夭夭了,那也是很麻煩的事。 ……

    下午四點。許岩還在睡午覺呢,他的手機又「嗚嗚」地響起來了。他含糊地應了一聲:「黃夕麼?」

    「許處長嗎?告訴你一個消息,日本人派來的特使和他們的大使館官員一個小時前已經從京城出發,外交部的人陪著他們,還有一個小時飛機就要降落了」

    許岩睡得正香甜呢:「哦哦,他們來了嗎?來了就來了吧……好的,我還在睡呢。」許岩已經把手機一按,隨手丟開了。

    但今天,許岩想好好睡個午覺補休的願望是注定要落空的。還沒等他重新入睡呢,電話又響起來了。許岩生氣地嚷道:「嗨,我說黃夕,你還有完沒完啊?」

    電話裡沉寂片刻,然後,許岩聽到了文修之熟悉的聲音:「岩子,是我!怎麼,日本人來的事情,黃夕已經通知你了吧?」

    「哦,文哥,不好意思。我還在休息,沒注意是你的電話啊對的,黃夕剛剛已經打過電話來了,怎麼了。文哥,你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倒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知道,日本人過去你那邊,你打算怎麼接待他們?」

    許岩詫異道:「接待?我為什麼要接待他們?這幾個日本人又不是我請來的,我也沒叫他們來錦城憑什麼我還要管他們吃喝玩樂加三陪啊?」

    電話的那頭。文修之彷彿正在喝水時候給嗆著了,他連連咳嗽:「咳咳,我說,岩子,你說話不要那麼搞笑好不好?這畢竟是外事交往,不管咱們心裡怎麼想都好,外賓既然來了,基本禮儀還是要講的嘛,不要讓人笑話咱們不懂禮數。

    就像岩子你去日本東京,日本人也不見到如何歡迎你,但人家還不是照樣請你在希爾頓住下,把你們招待得舒舒服服?現在,人家過來了,岩子你就這樣不聞不理,好像不怎麼合禮數吧?」

    文修之如果跟許岩談什麼外交工作關係大局很重要之類,許岩還真不睬他:那是官老爺考慮的事,關我鳥事!

    但文修之說到禮節,許岩就無話可說了雖然後來日本人要對自己翻臉了,但在前期,自己剛到的時候,日本人對自己還真是非常照顧的,安排自己住高檔賓館,還安排隨身譯員接待自己雖然許岩也知道,日本人的陪同也是不安好心,但不管怎麼說,接待畢竟是接待,自己還是該領情的。

    文修之搬出這條來說,許岩就無話可說了,他悶哼一聲:「文哥,你說得是你要我怎麼做呢?」

    「按禮節做好你分內的事情,那就行了!對日本人,只好態度和善,不要讓他們挑出禮節上的問題,那就可以了……比如,客人遠道而來,飛機還應該要接一下的。」

    「如果……如果日本人要求我透露一些關鍵消息呢?」

    「岩子,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你只管禮節上讓他們挑不出毛病就是了,表面功夫做到了就行至於說給不給他們實料,那就要看他們給你什麼好處咯!」

    「好處?文哥,什麼意思?」

    「岩子,你別裝了!消息都傳開了,說是日本人願出一千萬美金買這場跟你的會晤,這事,我不信你不清楚!這筆錢,等於是他們指定送給你的了!」

    文修之笑道:「就算你不知道,你的那助理黃夕,那小女孩可是個財迷,她不可能放過這單生意的不會吧,黃夕沒跟你說?那不行,難道是她想自己獨吞這筆錢?這樣的話,我就不能放過她了!」

    許岩趕緊解釋:「沒有沒有,文哥,黃夕她是早跟我說過了這件事,只是我覺得這件事不是很妥我如果收了錢而把要緊的機密告訴了日本人。那豈不是出賣國家機密?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內奸了?所以,我覺得這錢不能拿。」

    「呵呵,岩子。你是聰明了,知道考慮後果了啊!」

    文修之笑道:「我打這電話來,也是想跟你說這問題要從日本人手上直截收這筆錢,那不行的,但如果過渡一下呃。你不妨就跟日本人說,你非常熱愛咱們國家的慈善事業,希望他能對咱們國家的某個慈善基金進行捐款。日本人如果捐了款呢,你就不妨跟他們說點真貨實料就像你的那份報告,你不妨給日本人也透露一點,讓他們也傷傷腦筋去!」

    「文哥,」許岩很驚訝:「我的那份報告……允許透露給日本人嗎?」

    文修之嘆了口氣:「你的報告,我們是呈上去了,也連續開了幾次會研討了。你的這份報告,夠大膽了。也夠異想天開的如果換個人敢提出這種報告,首長明天就讓他去精神病院報到了。但問題是,提出這份報告的人是你,在上頭的心目中,你許中校還是有一定份量的現在,你提出了這樣一份報告,首長們真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了!

    現在,上面已經研究過了,你的那份報告。可以適當透露給日本人知道因為,如果你說的事情是真的,那將會是全人類的災難。我們的煩惱,不妨讓日本人也給分擔上一點吧。

    岩子。按你的說法,那個時空縫隙出口是在箱根吧?這個消息,可以告訴日本人,讓他們也慌上一陣才好。」

    許岩順口答應了,這時候,他才想起一個問題:「啊。對了,文哥,你還沒說清楚呢日本人給慈善機構捐款了,可真是關我什麼事?我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拿到啊!」

    「瞎,岩子你這傢伙啊,你就不能高尚一點純潔一點,做一個有節操的熱愛慈善的愛國青年嗎?你就********鑽錢眼裡去了?要知道,部裡為了幫你擦昨晚的屁股,幫你出醫藥費和賠償金,我們可是剛花了幾百萬呢!這個賬是沒法報銷的,你總要讓我們拿回本金吧?」

    不知為什麼,文修之顯得心情很好,他打趣道:「好了,這件事,你也不用問了這一千萬美金,你肯定不能全部拿完,但也不會全部不給你。至於給你多少,就要看情況了我說,這時候,你該對文哥我客氣一點的,呵呵!」

    文修之在電話裡很卑鄙無恥地浪笑起來,許岩正想回罵幾句呢,卻聽到「嘟嘟嘟」的電話忙音,文修之已經搶先掛了電話。他發呆了兩秒鐘,卻是聽到了短信鈴聲,打開一看,文修之給自己發來了一個慈善基金的名字,後面還有一句話:「讓日本人捐款進這基金!」

    「去!」許岩悶哼一聲,他拿起電話打給黃夕,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黃夕,咱們去機場接人吧。」

    ~

    下午四點多鐘,許岩開著車子,停在了機場的停車場。他走出停車場,在機場門口外面遠遠就看到了黃夕她穿著一身紅色衣裳,鮮豔得像一團火似的,站在機場的門口東張西望。

    許岩衝她揮揮手:「嗨!黃夕!你來了?」

    看到許岩,黃夕也是很高興,她快步迎了上來:「許處長,您可是來了!飛機大概十分鐘後抵達,我擔心你來遲到,那就麻煩了!」

    「放心吧!」許岩安慰黃夕:「咱們錦城機場的飛機,可是從就沒有準點過的晚點半個鐘頭以內的話,那就算是準時抵達了。我就算來遲一個鐘頭,估計這飛機還下不來。怎麼樣,跟總部聯繫上了吧?他們怎麼說?」

    「是的,我已經聯繫過總部了。他們說了,日本人過來錦城這邊的食宿,是由咱們的外交部來安排的,費用則是由他們自行處理,不用我們操心。我們只要專心集中精神開會應對好日本人就好了。」

    聽到黃夕這麼說,許岩也是鬆了口氣,他笑道:「那就好外交部總算幹了件人事,把這活接了過去。想到我要跑上跑下幫日本人安排食宿的話,我還不如寧願去死咧!」

    黃夕抿著嘴笑了即使真的是讓許岩來負責安排,這位大爺多半也是抄手抱胸等著的貨,這活最後肯定還是要落到自己身上的。

    倆人在出機口等了一陣按平常,飛機不誤上一兩個鐘頭,那還真不像是錦城機場的航班了,但今天說來也奇怪了,還不到幾分鐘,機場的廣播已經嚷起來:「來自京城的東方航空公司×××航班即將降落,請接機的朋友到二號出站號等待。」

    很快,許岩和黃夕在出站口見到了自己要迎接的人。這是一個頗為龐大的隊伍,在下飛機的遊客中,有幾個人西裝革履、服飾正規,表情嚴肅,這群人走在那些休閒的遊客中間顯得很是顯眼,許岩一下子就注意到他們了。這時候,黃夕已興奮地嚷了起來:「師姐!齊師姐,我在這邊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7
第三百八十六節 高調

    黃夕激動地揮手,對著人群中一位穿著深色職業套裝的短髮女郎使勁地揮手,她小跑著快步迎了過去,許岩跟著望過去,也看到了那個職業裝女郎,她一頭精神的碎短髮,一張小巧的面孔頗為精緻,妝化得很好,眼睛很亮,顧盼之間,神氣十足聽了黃夕的叫喚,許岩自然明白,對方就是黃夕曾對自己說過的那位,在外交部做處長的師姐了。

    黃夕已經跟那位齊師姐親熱地擁抱在一起敘舊,許岩莞爾一笑,悠閒地走了過去,這時候,黃夕這才記起來,許岩還在身邊等著呢,她轉身過來,拉著短髮女子向許岩介紹道:「齊師姐,這位就是我現在的老闆,四局的許處長許處長,這是我的師姐齊楠,大學時候很照顧我的,現在齊師姐在外交部的亞洲司當處長。」

    許岩頜首微笑:「您好,齊處長!」

    「您好,許處長!」齊楠很熱情,首先遞手過來,倆人用力一握,齊楠笑嘻嘻地說:「早聽黃夕說了,說她現在的老闆是位年青又能幹的帥哥,年青得出奇,能力又強,二十歲出頭就當上處長了,我先前一直以為是這小妮子在吹牛呢,沒想到現在一看,才知道真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帥哥啊!許處長,比起您來,我們真是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許處長,認識一下吧,齊楠!你別聽黃夕說的什麼處長,其實也就是個助理調研員待遇,在亞洲司就是個打雜跑腿的,以後還請許處長多關照啊!」

    在許岩的印象中,外交官都是一幫神情嚴肅彬彬有禮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很嚴謹很死板的樣子。但眼前的這位齊處長卻給了他不一樣的印象,她的性情很活潑,青春十足。未語先笑,讓人感覺很開朗。相處起來很輕鬆。

    被齊楠的笑容感染了,許岩也露出了笑容:「齊處長開玩笑了,你在外交部這麼高大上的部門,還需要我關照?你關照我才是啊齊處長你是在亞洲司的,下次出國的話,凡是亞洲地區,簽證的事可是要拜託你了啊!」

    齊楠笑嘿嘿地說:「沒問題,許處長想出國玩的話。無論哪個使館的簽證官,我都熟的!只要你們單位同意放你出去,你想去哪裡,美日歐俄,我都能幫你搞掂了簽證,呵呵!」

    然後,齊楠湊近身來,壓低了聲音:「許處長,咱們自己人,回頭可以慢慢聊。但這邊還有幾個日本政府派過來的,咱們先把他們給招呼了吧。」

    「好!齊處長,麻煩你先介紹下吧?」

    來自日本的客人一共四位。打頭的是一個短頭髮面目嚴肅帶著黑色邊框眼鏡、身形高瘦的中年人,此人有著一張高倉健那樣的短臉,眉毛平直而短,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目光堅定,表情沉穩,氣場很強大。按照外交部齊楠介紹,這位就是這次日本政府的使者橋本一郎先生。

    齊楠笑嘿嘿地在旁邊介紹道:「許處長,橋本先生是來自內閣情報調查室的部長這單位的性質。跟你們單位也差不多吧。論起級別來說,他相當於我們的司級幹部吧。這次的來訪團,就是以橋本先生為首的。」

    橋本一郎走前一步。很嚴肅地對許岩鞠躬行禮,然後唧唧呱呱說了一通,齊楠立即翻譯道:「橋本先生說:許桑,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這趟來得冒昧,叨擾許桑了,給您添麻煩了!」

    許岩微微躬身:「橋本先生,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歡迎來到中國,也歡迎來到蜀都和錦城。」

    接下來介紹的兩名日本人,一個是日本駐華大使館的武官佐藤沙樹上校;另一個是日本大使館的參贊山本藤彥的,這倆人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們的表現也很符合許岩印象中的外交官印象:神情嚴肅、不苟言笑、彬彬有禮。

    待介紹到第四名成員也是最後一名成員時候,許岩微微吃驚:來人竟是熟人,就來自東京警視廳的公安警察安晴織子。

    許岩擺擺手,搶在齊楠前面說道:「這個就不用介紹了,大家都是熟人安晴小姐,最近還好,別來無恙?」

    見到許岩,安晴織子神色平靜,波瀾不驚,像是上次的衝突根本就不存在,她躬身行禮道:「嗨!許桑,您好!好久不見,又見面了。這趟過來,我是陪著橋本部長,給橋本部長擔當翻譯和助手的總之,請多多指教!」

    看著安晴織子,許岩輕輕吁了口氣,面露憂傷看到安晴織子,他就想起了當初自己出訪日本時候渡過的那些日子,很自然地,他也想起了和朱佑香在那些日子相處的點點滴滴回想起來,那其實也不過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但如今回想起來,卻是恍如隔世。

    那些日子的回憶,已成為了許岩心中最珍貴的財富。

    軒芸,你在哪裡啊?你是否還在想唸著我,正如我想念你一樣呢?

    看到許岩感傷的表情,安晴織子一愣,她彷彿也想到了什麼,神情也變得幽深起來,旁邊的齊楠看著奇怪,她打岔說:「咦?這倒是奇怪了耶,為何許處長和安晴小姐一見面,你們的表情就變得這麼奇怪了,二位好像好深沉的樣子!難道,在二位之間,還有著什麼憂傷的故事嗎?呵呵!」

    安晴織子微微欠身鞠躬道:「沒有的事,齊處長您誤會了。只是因為見到許桑,讓我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罷了。」

    「啊,那是什麼事呢?安晴小姐方便說一下嗎?」

    「嗨依!當初,許桑去日本時候的情形,那時候,我和幾位同事刑事一課的系長中村君和霧島君等人一同來機場迎接許桑,那時候,大家相聚甚歡。沒想到,短短數月間。世事已經變得滄海桑田,中村君和霧島君皆已在抗擊東京怪獸的災難之中殉職犧牲,念及故人。委實令人黯然,想來許桑也是為此而感傷吧!」

    許岩心裡想念的是朱佑香。跟那幫掛掉的日本警察其實沒半毛錢的關係,但既然安晴織子給自己這樣美化,他自然也就順勢認下了,還很應景地抹了下眼睛,裝模作樣地擦擦不存在的眼淚:「正是,正是所謂歲月不堪書,故人不知處,最是人間留不住啊!想到那些離去的朋友。豈能不令人黯然憂傷啊!」

    橋本部長聽不懂中文,看到安晴織子用中文跟許岩交流,他很嚴厲地對安晴織子問了兩句,然後,安晴織子也用日語來給他答話,橋本一郎一邊聽著一邊認真地點頭,望著許岩的目光也變得熱切起來了。

    他嘰嘰呱呱地說了一通,然後對著許岩深深一鞠躬,許岩還一頭霧水呢,安晴織子在旁邊地對他翻譯道:「許桑。橋本君說,您說得實在太好了,他完全贊成您的意見!正是在您去日本的那幾天裡。我們的東京遭受大難,可怕的怪獸肆虐於城市中心,導致了霧島君、中村君等好男兒的殉職,勇士紛紛凋零願英魂不滅,常佑神州!

    就在前幾天,我們驚聞,在貴國的蜀都省也出現了同樣的怪獸事件,但被許桑消滅了。對許桑這樣能誅殺怪獸的強大勇士,橋本部長表示十分欽佩和敬仰。

    橋本部長認為。這些可怕的凶獸不但是對我們日本,也是對全世界的威脅。是對整個人類威脅的重大威脅!面對這樣恐怖的怪物,全人類應該不分國籍不分種族地攜手起來。共同團結起來抵禦這些凶殘的怪物,捍衛人類的偉大文明!

    為了保衛世界和平,我們日中兩國作為亞洲最強大最先進的兩個國家,更應該攜手合作,守望相助,共度難關。希望在這次的會晤中,我們能得到許桑您的幫助和指點,十分感謝嗯,以上是橋本部長說的!」

    許岩心想橋本一郎還真是迫不及待啊,還沒開始談呢,立即就給自己戴了這麼大的一頂高帽子來,這番「保衛世界和平」的發言聽起來很是大義凜然,但言下之意卻是有些陰險了:倘若自己不好好配合日本人的要求,那自己顯然就是破壞中日團結和統一戰線的罪魁禍首和罪人了。

    許岩眼睛一轉,卻是以更大的聲量嚷道:「橋本先生的意見我非常贊同!中日兩國互為近鄰,也是亞洲和世界重要的經濟體,是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努力推動兩國關係穩定發展,不僅有利於亞洲的穩定,也對全世界有利。我們的先總理曾指出,中日友好是民心所向,這是整個亞洲人民都在期待的事情!

    但我們也清楚地看到,在中日交往中存在著嚴重的問題。貴國的****內閣謀求通過強化日美同盟及與周邊國家安全合作,對中國實施牽制和威脅。釣島爭端繼續陷於僵局,摩擦和對立爭端向多領域擴散,尤其是****首相悍然參拜靖國神社,否定戰後國際秩序,導致中日關係陷入最嚴峻的局面。看著日本政府**********的倒行逆施,有識之士都是深為痛心……」

    許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心中暗暗慶幸:虧得被朱佑香帶領了,自己也養成了看新聞聯播的習慣在日本東京怪獸事件之前,只要打開電視新聞,三五天就會有一篇批判日本首相的新聞出來,對新聞稿的套路,許岩也學了個七八成,現在正好拿來現買現用了你丫的不是要跟我唱高調嗎?比起說官話套話,咱們偉大的華夏人民從來都是無所畏懼的!

    許岩這樣「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大通,說得這群日本來客一個個眼神呆滯開始時候,安晴織子還很認真地把許岩的話給翻譯過去給橋本一郎聽,後者聽得還很認真,還頻頻躬身對許岩道歉:「四米媽三恩!」、「莫西哇可狗扎衣媽身!」,應該是一些道歉的話吧。

    但許岩依然在滔滔不絕,:「……兩國一衣帶水,在歷史上既有友好往來,也有衝突與戰爭,所以,我們說,我們要以史為鑑,構建兩國之間的特殊國家關係和友好關係,以應對複雜多變的國際關係。我們既要面向未來,也要反省歷史,要真正地讓東海成為名副其實的和平之海,這需要日本政府作出更大的努力,努力清除軍國主義殘餘,遵守和平憲法,要培育下一代日本人產出正確的歷史觀和世界觀……我們要秉承老一輩革命家的遺願,緊密恪守中日聯合公報的要求……」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許岩的演說依然沒有停止。聽著許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眾人的眼神漸漸開始發直。

    安晴織子停止了翻譯,她茫然地注視著許岩,看著許岩的嘴唇飛快地上下開合飛舞,眼神毫無焦點,嘴巴半咧開,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有這種表情的,可不是僅僅只有安晴織子一個,在場的幾個日本外交官同樣茫然又迷惑大家心裡轉著同一個念頭:「許岩,他瘋了嗎?大家剛見面呢,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這些強調『中日友好』的老生常談,作為資深外交官,他們自己都要經常說沒辦法,這是他們的職業。但就算是職業外交官也好,現在只是一個迎接的場合而已,還沒到正式會晤,大家也不至於剛見面就在機場門口滔滔不絕吧?

    但作為客人,他們也不好意思來打斷許岩雖然大家都明知道許岩就是在胡扯八道,但這種話要是擺到台桌面上來說的話,那就是********和外交失誤了:「怎麼?你居然認為,許處長所論述的中日友好是廢話?那你到底是對許處長有意見,還是對中日友好有意見?」

    許岩很佩服日本人,聽著自己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們居然能沉得住氣,居然沒有一個人來打斷自己的,最後,卻是自己這邊的人受不了,黃夕的師姐齊楠笑著接過了許岩的話頭:「對於中日友好的大勢,許處長很有一番見解,我認為,這是很有道理,也很有必要的,只是……」

    她看著許岩,苦笑著露出一個求饒的表情:「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在機場門口說這麼重要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個事。我們先回了賓館,許處長繼續說,我們也好洗耳傾聽,如何?」

    齊楠這麼一說,不但幾個日本人如蒙大赦,連聲贊同,就連許岩也是鬆了口氣哪怕是廢話套話都好,這樣一口氣說上十幾分鐘,他也快沒詞了。

    現在,許岩十分佩服那些能滔滔不絕做指示的領導了能把自己都不相信的廢話說上整整幾個鐘頭,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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