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49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3
第三百七十五節 猜疑

    雖然當了副處長,對於官場,許岩還是半個外行人。在他看來,反正提拔的文件都下來了,鄭秋怡陞官已是板上釘釘妥妥的了,對她來說,自己收下她的答謝自然是好,不收的話那豈不是更好嗎?這樣的話,她連謝禮都可以省下了,那豈不是更加兩全其美?

    但鄭秋怡卻知道,事情不是這麼說的。世上最難欠的,就是人情了,尤其是官場上的人情。對仕途中人來說,貴人提攜是最大的恩情,那是不可能忽略過去的。

    欠下的人情,總是要還的,如果能用金錢來回報這份恩惠話,鄭秋怡倒也能安心了。

    但現在,眼看著許岩不肯收錢,鄭秋怡真的慌了:對方不肯要錢,也不肯明說要什麼難道,他有什麼不便出口的要求或者企圖?

    作為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鄭秋怡的心思比較細膩敏感。在前兩天的談話裡,鄧伯南已經很隱晦地告訴她了,許岩是在京城機要部門任職的處長,他背景深厚,身份神秘,神通廣大,深不可測,很可能是傳說中的權貴子弟,連自己都要忌諱他。

    鄭秋怡也想不明白,一個自己認識的、很普通的大學男生怎麼忽然搖身一變成京城的情報官員,但有件事,她還是清楚的自己和許岩之間,總共也就見了幾次面而已,大家雖然也算熟人,但其實交情並不是很深。

    現在,對交情一般的自己,許岩卻是處心積慮地幫了這麼大的忙如果說對方根本沒企圖就是純粹想做好事而已,這可能嗎?

    許岩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青男子,自己則是一位正當妙齡的年輕女子,容色秀麗。他對自己有什麼企圖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鄭秋怡今年才二十出頭,如果是學校裡的同齡女生,她們說不定會相信。這是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浪漫童話。但問題鄭秋怡已經做幾年的刑警了,對社會和人性的黑暗一面。她見識得太多太多,她思考問題的深度也遠比同齡女生要複雜得多:

    許岩年輕有為,能力出眾,年紀輕輕就在京城當上情報部部門的處長了,據說還有深厚的背景,相貌俊朗這麼優秀的男生,那應該是被女生們追著搶的。自己沒有男朋友,倘若許岩顯示他的誠意。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的話,那自己答應他的幾率是很大的。

    但問題是,許岩並沒有來追自己。他沒有給自己送花、沒有寫情書給自己、也沒有甜言蜜語的表白,沒有情侶之間花前月下的浪漫,他就是用手中的權勢,很突兀地將自己給提拔起來,甚至事先都沒跟自己打個招呼。

    這樣盛氣凌人的強行施恩,給了鄭秋怡強烈的壓迫感,尤其是前幾天,鄧老闆找自己談話的時候。他的話裡話外都在很隱晦地暗示:「許處長年少有為,人品也好,是個難得的小夥子啊」、「許處長的背景深厚。神通廣大啊」、「小鄭,你跟許處長認識,這是難得的機緣啊」、「小鄭啊,人的一輩子很長,但關鍵的往往就是那一兩步了。尤其是你們年輕女孩子啊……有些機會,一旦錯過,就真的後悔都來不及了。」

    回想起鄧伯南講話的那一幕,鄭秋怡現在都覺得好笑這哪像是一位公安局長在跟手下的刑警隊長談工作啊,這簡直就是個大嘴巴媒婆在忽悠良家少女!

    但想到那一場談話背後的深層原因。鄭秋怡卻是笑不出來了,她不寒而慄:能出動鄧局長這樣的權勢人物來勸誘自己。那個看似平常的許岩,他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可怕的力量?

    面對許岩居高臨下的俯視。鄭秋怡心中隱隱恐懼:對方不是在正常地追求女孩子,而是在*裸地展露實力和權勢,對方是在隱晦地警告,他既然有造福自己的能力,那當然也有毀掉自己的能力。

    簡單粗暴,以勢壓人,利益交換,毫無感情和誠意,根本不容拒絕這不可能是正常的戀愛關係,這擺明是權貴子弟要物色個玩物!

    這就跟暴發戶看到了中意的美女後立即砸下幾十萬然後威逼利誘美女當情婦一樣暴發戶用的是錢,而許岩就是用他手上的權勢了。

    鄭秋怡很隱蔽地瞄了許岩一眼,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微微後縮,坐得離許岩遠了一些,她緊張地緊咬紅唇:「師弟,你如果不肯收下我的這份心意……那,我回去就向局黨委交報告,說我才能不足,無法擔任刑支支隊長的職務,請局領導重新考慮安排支隊長的人選就讓其他人去做吧,我做不來。」

    看著鄭秋怡那張認真而焦慮的臉,看到她躲躲閃閃不敢與自己對視的眼睛,許岩眨巴著眼睛,渾然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根本就沒想到,在師姐的心目中,自己已經化身為可怕大灰狼的角色了!

    他驚訝地說:「師姐,我覺得,你的能力很強啊,完全能適合做支隊長啊!」

    鄭秋怡勉強地笑了下,笑容裡充滿了苦澀如果是正常的晉陞機會,她當然不會放棄。但問題是,這次的提拔明擺著是個交換,代價是要自己的清白,自己怎能答應?

    這一刻,鄭秋怡已是下定了決心:哪怕就是自己辭職不做警察都好,自己也要堅持原則,絕不能淪為權貴子弟的玩物!

    她深深地注視著許岩:「師弟啊,無功不受祿,平白受你這麼大的恩惠,你又不肯接受我的感謝心意,我實在安心不下來啊所以,我寧願不做了!」

    看著鄭秋怡那認真的眼神,許岩忽然明白:自己的這位師姐,她是真的是在為送不出錢而焦慮,焦慮到甚至連官都不肯做了!

    世上居然有師姐這麼奇怪的想法,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要不,自己幹脆就收下這筆錢算了?

    隨後,許岩輕輕搖頭:不行。這樣的話。也有違自己的原則何況,師姐對自己有恩,又是自己朋友。自己怎能收她的錢呢?以後,大家再見面時會多尷尬啊!

    許岩沉吟再三。最後,他遲疑地說:「師姐,這件事,其實你真不用介意的……咱們是朋友,你的錢,我說什麼都不能拿的,如果你實在想感謝我的話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的,不知道行不行?」

    鄭秋怡陡然一震果然來了!這時候。她的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慌得幾乎想要衝出門口奪路而逃。她強自鎮定,顫聲道:「師弟……你說吧!但有些事……如果違反原則的話,我……我是做不到的!」

    許岩尷尬地笑笑:「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有點違反你的原則,我也有點不好開口了。」

    聽許岩這麼說,鄭秋怡的臉色「唰」地白了,她恐懼地望著許岩,將那裝錢的黑色旅行袋緊緊地抱在胸口,她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說:「呃。師弟,你不要說了!我單位還有點要緊事,我要先走了……我們回頭再聯繫吧……呃。還是不用了,你不用找我了……我今天就會給局裡寫辭職信的,你找鄧老闆也沒用的,我的態度不會變的……你不要逼我!」

    看著鄭秋怡慌張得像被大灰狼追趕的小白兔,匆匆忙忙衝到門邊就要開門離開,許岩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喊道:「師姐,你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想跟你打聽一下1225案子,也沒逼你啊?這件事。你不願意就不說嘛,何必要辭職那麼嚴重?」

    聽到許岩的喊話。鄭秋怡陡然僵在了門口。足足過了五秒鐘,她才慢慢地轉過身。臉色古怪,驚魂未定:「師弟……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想打聽個案子的情況?」

    許岩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你們的1225專案就是對面小區發現五具屍體的事,這案子,我聽說你是負責主辦的?我想跟你打聽點消息呃,我也就是順口問問,當然,如果你們單位的紀律太嚴,實在不方便說,那就算了,那也沒什麼的。」

    鄭秋怡站在門口,呆呆地望著許岩,臉色發青又發白,雙方足足對視了三秒鐘,鄭秋怡那幽怨的眼神裡,好像有如釋重負的輕鬆,逃脫大難的歡喜,又有隱隱的失落和失望許岩實在想不到,女孩子的一個簡單眼神裡,居然能蘊涵這麼豐富的感情。

    然後,鄭秋怡長長地噓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我還以為你……」

    她臉色一紅,搖搖頭,又走回坐在沙發上了,臉上露出笑容:「是的,1225案子是我辦的。師弟,你對這案子感興趣嗎?你想知道什麼呢?」

    鄭秋怡望著許岩,眼神中隱有鋒芒,那是一雙屬於刑警的眼神:「其實,我倒是覺得吧關於這案子,師弟你該比我們知道得更多啊!」

    看到鄭秋怡已經恢復精明強幹的正常狀態了,許岩笑道:「直到現在,師姐你都還在懷疑,案子的凶手是我嗎?」

    鄭秋怡笑笑:「按線索和證據來說,師弟你的嫌疑確實很大。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我們已經接到通知,這案子準備要交出去了,由你們情報部的政保系統來接手,所以,這案子已經不歸我辦了,師弟你想瞭解什麼,只管說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

    鄭秋怡狡黠地笑著豎起一根手指:「師弟,你這樣單獨向我詢問,那不公平!這樣吧,你有想知道的事,我也有想知道的事情,我們來交換吧,我問你答,你問我也答,這樣好不好?」

    許岩同意:「可以,我們還要約定一定要說真話!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直說不能說,請提問人另外換一個問題,但不管如何,絕不能拿假話來唬騙,可以嗎?」

    「行,我同意!」說罷,鄭秋怡立即就問了第一個問題:「師弟,蜀都大學經管系二年級學生、總參情報部四局中校軍官、特種反恐處副處長、公安部政治保衛局二處副處級偵查員這些身份裡,哪個才是你的真正身份?」(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3
第三百七十六節 真相

    許岩搖頭:「我估計,公安部那個身份,應該是假的吧其他的幾個身份,都是真的。」

    鄭秋怡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卻是啼笑皆非。她說:「師弟,我正想說呢,你的這些身份裡,我唯一核實過的,就是公安部的處級偵查員身份了。」

    「啊,你查驗過了嗎?」

    「嗯,那晚看了你的證件,我就留意上了,特意記了你警號下來。後來,我上了單位的警員信息內網,查詢了你的警號,發現居然真有你的資料和信息,甚至還有你的照片!那時候,我還有點不敢相信,還給部裡認識的朋友打聽了,人家說,按照政治部檔案上顯示,部裡真有一位叫做許岩的警官,在政治保衛局工作的,雖然他從沒有見過你真人。但說起你的年齡、相貌和警號都對得上。

    現在想來,這該是給你安排的掩護身份吧師弟,你的真實身份,應該是部隊上情報部的軍人吧?」

    「這個……算是吧!雖然我也覺得自己不算很稱職的軍人,我也曾提出過辭職,但現在情報部還不肯批。」

    鄭秋怡點點頭:「我以前跟你們系統,還有國安那邊都打過不少交道,你們系統經常要在社會上發展特情人員的,但那些人,大多都是外面社會上混的、走得很開的人,有些甚至本身就是****上的人物。但像師弟你這樣,身家清白的在校大學生卻做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見。」

    許岩聽得氣急敗壞什麼叫做這種事?聽鄭秋怡的口氣,好像自己是販毒或者混黑了?

    「好的,師弟,我的問題你答了,師弟,你想問什麼呢?」

    「我就是想問,你們為什麼懷疑我是1225兇案的凶手?」

    聽到這問題,鄭秋怡神色一凝,她站起身。在房間的各處走了一圈,查看是否有其他人存在,然後,她把窗戶的窗簾都拉上了。這才坐回位置上。

    雖然明知房間裡並無他人了,但鄭秋怡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師弟,警方手上,主要有這些證據和線索:當晚,包括李雷罡在內的五名死者。他們坐著一輛面包車進你們小區,在出入小區門口的時候,面包車的車牌號已被拍下來。那輛小車,一直停在小區停車場裡沒有動,我們在車上檢查到了五名死者的指紋,確認這倆面包車確實是五名死者開進小區裡的。

    這樣,事情就很明顯了:李雷罡等五人開著小車進梅花小區,監控視頻裡卻沒有他們離開的景象,於是,我們就能確定了。那晚,李雷罡等人遇害的第一兇案現場,應該就是在梅花小區裡。

    聽到這裡,許岩插嘴道:「單就這些,你們應該還不能懷疑我吧?要知道,這我們小區裡有六棟公寓樓,裡面可是住了上百戶人的就算你們猜測小區裡的住戶有問題,可你們怎麼就盯著我來了呢?」

    鄭秋怡平靜地說:「這也有原因的。我們走訪了李雷罡的家屬,她告訴我們,那晚李雷罡吃過晚飯就出門了。因為不放心,她特意問李雷罡出去要幹什麼,李雷罡隨口說『今晚要去收拾一個廢材大學生,很輕鬆的活兒。你不用擔心」。

    我們查詢過了,在那小區居住的在校大學生,只有14戶人家,而師弟你就是其中之一了。我們對這14戶人家進行了初步檢查,其他人家都沒什麼異常,師弟你家門口的鎖有被強行開鎖的痕跡。而我們在一名死者的身上又搜出了開鎖的工具,經檢查痕跡和細屑殘留,兩者高度吻合到了這程度,線索的指向已很明確了。

    第三個線索,算是個輔助的線索吧:前一陣,道上突然有人放風出來,說1225那晚的幾個被打死的人,他們是去找一個叫許岩的大學生麻煩,結果被那大學生給反殺了,遺屍在鄰居的小區裡很明顯,除了李雷罡等五名死者,還有其他同伴知道他們當晚的行蹤。」

    許岩哦了一聲,卻是心神恍惚:自己和朱佑香當時都以為,殺人之後,把屍體往對面一拋,那是神仙都找不到自己了。但沒想到,自己當初以為是天衣無縫的犯罪,放在全力追查的警方眼裡,那簡直是處處破綻,警方好像沒費很大力氣就找到自己頭上來了。

    當然,這種事,許岩肯定是打死都不肯承認的,他一本正經地說:「師姐,你跟我說的這些,都是些間接證據吧,不能證明人就是我殺的啊?」

    鄭秋怡給了許岩一個白眼,心裡暗暗好笑:自己的這個師弟啊,雖然在情報部門工作,但論起實務來,他還真不接地氣。警察辦案,有了這麼多的證據,這已經足夠採取行動了。只要把許岩抓起來,上點手段審上幾天,直接證據不就來了?

    「那時候,聽到傳言裡你的名字,我是非常震驚的,但那消息傳得有得有眉有目,細節翔實,和我們查探到的線索高度吻合。那時候,因為黃支隊長被抽出去搞專案了,隊裡是余政委負責。聽匯報之後,他立即就絕對了,下令對你進行抓捕。」

    說到這裡,鄭秋怡的神情有點黯然:「師弟,我可以跟你說,當時我是想保你的,我說這案子的證據不夠充分,現在就捕人不合適,為這個,我跟政委吵了好幾次,但最後,余政委還是堅持要抓人,我……」

    說到這裡,鄭秋怡避開了許岩的目光,輕聲說道:「我沒能堅持我的意見。」

    終於還是繞不過這個最敏感的問題,許岩長嘆一聲自己還能說什麼呢?鄭秋怡是警察,對這種證據確鑿的案件,她能出面抗爭,這已為自己冒了很大的風險了,面對著上司和同僚的壓力,她最終沒辦法抵抗得住,這也是料想中的事情,自己沒理由怪她的。

    而且,在最後關頭,她還給自己打了電話過來示警。自己的師姐,她已盡她的能力了,自己不應苛求她了。

    許岩嘆道:「師姐,你也不容易啊。」

    聽到許岩的感嘆。鄭秋怡心中感慨許岩終於還是明白過來,不枉費自己當初保護他的一片苦心啊!表面上,她很雲淡風輕地說道:「大家都不容易。」

    「師姐,你剛剛說,有人在道上放風。說那些人是我殺的?」

    「嗯!」鄭秋怡認真地點頭:「如果沒這消息傳出來,我們還下不定對你動手的決心。余政委也擔心,他怕你聽到這消息,會嚇得立即逃跑了,那時候要追你回來就麻煩了。他以這個理由決定對你抓捕,我也沒辦法幫你說話。」

    幾乎出於直覺,許岩立即猜到了:放出謠言的人,多半就是派遣李雷罡等人來找許岩麻煩的幕後指使了,因為只有他,才會知道李雷罡等人那晚的去向。

    對方曾通過律師來找自己交涉。因為胖子抵受不住誘惑,答應了條件,許岩也拿了對方的錢,答應就此寧事息人。

    但很顯然,對方雖然付了錢,但並沒有罷休這種伎倆,讓人噁心的地方就是這樣了:對方計謀如果成功,許岩被公安局抓去判刑或者槍斃了,對方自然可以舉杯慶祝了;但如果謠言沒起效果,對那幕後黑手來說。他也是毫無損失的造謠是不需要成本的,就算許岩猜到是他放出的風聲,但謠言來無影去無蹤,這種事也沒有憑證。許岩也不好毀約對他報復,他一點風險和損失都沒有。

    倘若許岩不是擔任國家情報部門的官員,倘若不是這次機緣巧合,那這次的事件,自己絕對難逃法網。

    許岩臉色凝重,兩道濃眉緊蹙。他輕聲問道:「師姐,那幾個被幹掉的……歹徒,他們背後的老大是誰,你知道嗎?」

    很明顯,鄭秋怡對許岩的問題早有準備,她爽快地答道:「我們已經核實過了,那晚被幹掉的李雷罡等人,他們是跟一個叫趙六的地痞頭子混的,而趙六,卻是新江區岳老大的頭號手下……」

    「你等下!」許岩打斷了鄭秋怡的問話,他吃驚地問道:「趙六?他們的老大,叫趙六嗎?」

    「是他。怎麼了,你認識他?」

    「認識,打過一次交道。」許岩慢慢地說,這時候,他牙齒都恨得癢癢的,他還記得,自己平生以來第一次進派出所,就拜這趙六所賜,這傢伙還打了胖子一頓倘若不是鄭秋怡提醒,許岩幾乎要把這個屈辱的仇怨給淡忘了。

    許岩唇邊流露出冷酷的笑意:既然還是你,那那不好意思,咱們就來個新仇舊恨一起算。當年所蒙受的屈辱和痛苦,終於有機會百倍地將它還回去了!

    他平靜地問道:「趙六……還有他背後的岳老大,師姐,你跟我介紹一下他們的事?」

    鄭秋怡挑了下秀眉,她很清楚許岩那平靜表情下隱藏的殺機五個黑幫分子去找許岩麻煩,結果莫名其妙地死在隔壁小區的停車場裡。現在,許岩要向自己打聽這五個黑幫分子背後老大的情況,他想要幹什麼,這簡直是明明白白地擺在桌面上了。

    「師弟,你要冷靜……不要亂來。」

    鄭秋怡軟軟地勸了一聲,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勸告軟得渾然不像一個警察沒辦法,眼前的人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勸歸勸,但鄭秋怡還是知道,自己的屁股應該坐在哪邊,她回答得很痛快:「因為這案子,我們把趙六抓回來問過了,但這人是幾進宮的老油條了,很是頑固,我們都上手段,他還是死咬著說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他不是兇案的嫌疑人,後來又有律師過來維權,沒辦法,關了一個月之後,我們也只能把他給放回去了。至於趙六的老大秦岳,我沒打過交道,但我聽過他的事……」

    「等下!」許岩再次打斷鄭秋怡,他詫異道:「師姐,你說什麼?趙六的老大,他叫什麼?秦岳?」

    「對,秦岳!他是新江區的地下老大,平時比較低調,但能量不小……明面上,他還是新江區巴南商會的副會長,還是區裡的政協委員呢!怎麼了,師弟,你認識他嗎?」

    許岩微微遲疑:「我認識一個賣金飾的老闆,也叫秦岳……不過想來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吧,沒理由黑幫老大會去幹這種小買賣的。我認識的那個老闆,看著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壞人。」

    「嗤!」鄭秋怡笑道:「師弟,你以為黑幫老大就一定像電影裡那樣,個個滿臉橫肉橫眉立目的?要不就是西裝革履戴著墨鏡?師姐我幹了這行,跟他們打交道多了!很多黑幫頭子看著都很平凡的,他們養花種草養鳥談養生,看著可是比常人還要和氣。師弟,你認識的那秦岳,他是個什麼情況?」

    「我是幾個月前跟他打交道的,他的鋪子是開在新江區的長安街……呃,大概是在中段的位置吧?」

    鄭秋怡秀眉一挑,她很沉穩地說:「秦岳的名下確實有一家金鋪,就開在新江區的長安街14號,名字就叫秦氏金鋪。秦岳確實經常在那邊出現,就跟個普通的生意人一樣。」(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3
第三百七十七節 明白

    「啊!」許岩驚訝:「難道,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應該就是了。」

    有些事,並不是許岩太笨想不到,只是他根本就沒往那個方向去考慮。現在,有了鄭秋怡的提示,他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剛從金鋪裡出來,立即就有地痞來找自己碰瓷;然後當晚,襲擊事件就發生了……自己賣金子之後,立即就碰到這麼多的意外事件,如果說這完全是意外的話,那這些意外未免來得太巧了。

    看著許岩在沉吟,鄭秋怡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話:「師弟,李雷罡這五個人,他們是你……殺的嗎?」

    聽到這問題,許岩倒不覺得驚訝鄭秋怡今天過來,他就知道,自己始終是要面對這問題的。他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問這個的。師姐,你放心,人不是我殺的。」

    聽許岩這麼說,鄭秋怡如釋重負地噓了口氣,頓時感覺輕鬆不少。

    其實,今天過來之前,她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事情如何,自己都要堅定地站在許岩這邊的。但作為一名警察,她還是不希望包庇一個殺人兇犯現在,得知許岩不是真正的兇犯,鄭秋怡頓時放下了胸中如大石一般的負罪和愧疚感,頓感輕鬆。

    「這樣的話,師弟,到底是誰殺了他們?」

    許岩搖頭:「我知道是誰殺的,但我不能說。」

    「啊?好吧,那凶手是怎麼殺人的?他又怎麼能把屍體拋到幾百米外的停車場去?」

    看著鄭秋怡滿臉好奇的樣子,許岩嘆了口氣,他本是不想說這麼多的,但今天鄭秋怡過來,冒著違反紀律的危險給自己透露很多警方辦案的細節,幫自己規避厲害,還幫自己揭開了一直藏在心裡的謎團,讓自己知道一直隱藏在暗處窺探自己的黑手到底是誰這些人情。許岩是不能不領的。現在,投桃報李,許岩也不好意思太小氣了。

    「師姐,這案子的內情。我自然很清楚,但很多事情涉及到機密,我沒辦法跟你說的。我只能跟你說,這案子裡牽涉到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不是我們常人能理解和想像的。既然這案子很快就要交出去了。我覺得,你也沒必要再去關心它了。」

    鄭秋怡是個很機敏的人,聽了許岩的話,她若有所思,問道:「師弟,你的意思是……就跟蜀都大學的兇案一樣,1225案的凶手,他也不是正常人類?」

    許岩很欣慰,鄭秋怡的反應能力很快,這樣的話。自己就省下了很多解釋的功夫了。他點頭:「可以這麼說吧除掉那五個歹徒的人,她的能力遠超一般人類。」

    鄭秋怡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這就難怪了!當時我就想了,那五個死者,是在這邊的高處,被人或者器械給拋到馬路這邊來的,但我反覆查看,都找不到拋屍體的器械。單靠人力要把一個壯漢拋到兩百多米,這是不可能的這個案子,困惑了我那麼久,我怎麼都不明白。今天才終於解開了這個謎團。謝謝你啊,師弟!」

    她抬起頭,好奇地望著許岩:「師弟,那凶手到底是什麼呢?難道。也是跟蜀都大學裡的那條巨蛇一樣,也是怪物?它還活著嗎?」

    對自己這位好奇心爆棚的師姐,許岩實在板不起臉來拒絕:「凶手……師姐,呃,我覺得,你的看法是先入為主了。殺李雷罡他們的人,可未必一定就是凶手,搞不好,人家是有合法理由殺人的呢?

    師姐,你是警察了,你覺得,李雷罡這五個人,大半夜裡開著面包車帶著手槍鬼鬼祟祟地躥入了一戶居民區裡你覺得,他們打算幹什麼?打算學雷鋒做好事嗎?」

    鄭秋怡笑了她也是老練的刑警了,就是許岩不說她也能猜得出來,五個有著案底的****男子,夜裡帶著槍進了一個陌生的民宅,想幹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是搶劫就是殺人了

    「李雷罡他們不是好人,大家都知道,但要認定殺他們是正當防衛,這種事還是有點難度的,需要有力的證據來作證尤其是現在的法律環境下,一般就是誰死了誰就有理了,尤其還死了五個人……這麼多人的死,要認定正當防衛,這實在太難了……就算動機上符合正當防衛的要素,但也難免防衛過當的嫌疑。」

    鄭秋怡正說著被,卻看到許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又犯職業病了,明知這案子很可能會被特殊機構接手了,很快不歸自己辦了,自己何必還關心它到底是不是正當防衛呢?

    她笑道:「師弟,我卻是也被你說糊塗了,把事情給扯得遠了我還是直截點問吧,殺掉了李雷罡的那個人,他還會繼續作案嗎?」

    許岩緩緩搖頭,他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傷感:「不會了。她已經離開了我們的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她了所以,師姐,你再在這案子上下功夫,那是沒有意義的。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沒人能找得到她了。」

    「是這樣啊!」鄭秋怡的神情寂寥,她感覺十分遺憾:1225兇案,是自己入警以來接辦的最大也是最受上級重視的一樁大案,在這案子上,自己傾注了大多的心血,耗費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她憋著勁想要把這樁無頭案給破了,好證明自己的能力,給自己的職業生涯添上完美的一筆,沒想到,都到這地步了,都已經接近破案了,卻是突然有人跑出來對自己說:「這個案子你不用做了,殺人的凶手不歸你們管。」這種痛心的感覺,就跟廚師花費了一天工夫辛辛苦苦地做了一桌菜,但最後沒人來吃,只能倒掉了差不多。

    看著失落的鄭秋怡,渾然沒有了以往的勃勃英氣,許岩也有點於心不忍,他安慰道:「師姐,這不是你能力的問題我們熟悉的這世界,它已經開始變了。這是不可抗拒的過程。我們每個人都得做好準備,要適應這個變化。」

    鄭秋怡微微蹙眉,她問道:「世界開始變化了?像萬和商場的瘋子殺人案,我們蜀都大學的巨蛇案。這次的1225兇案……這些案件,都是因為師弟你所說的變化嗎?」

    鄭秋怡的聰慧和敏銳超出了許岩的預料,她直覺把自己遭遇過的那些超自然案件統統給聯繫到一起了。

    「嗯,我們每個人都要面對這些變化,那是非常激烈和危險的。師姐。你可以看到的,將來,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那個和平安定的世界……」許岩搖搖頭:「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聽了許岩的說話,鄭秋怡默然沉思,良久,她搖搖頭:「師弟,你所說的這些大事,不是我一個小警察能解決的,我們還是說點更實際點的事吧。師弟。我剛剛忘問你了,你為什麼惹上秦岳的?他為什麼讓人來找你麻煩?」

    許岩挑了劍眉,他把事情簡單地介紹了:幾個月前,自己手上有個金錠,拿去長安路的金店賣了,恰好就是賣給了秦岳。然後,當天在回來的路上,自己和朋友就碰到了流氓趙六的挑釁和毆打,當晚,李雷罡等人也找上門來了。

    雖然許岩說得語焉不詳。但鄭秋怡還是聽明白了,她顯得很難以置信的樣子:「師弟,就算你是露財了,秦岳想殺人奪財。可是,如果只為幾萬、幾十萬的金子,秦岳不是街頭的小混混,這種身份的老大,他不該為這點錢起貪念啊,沒必要殺人吧?」

    許岩點點頭。他也是想不明白他覺得,派律師跟自己打交道的秦岳,那該是個很大氣很有決斷的人物,他一口氣就給自己打了一千萬,僅僅就為了買自己一句諒解承諾。有這種豪氣和實力的江湖老大,會為區區幾個金元寶就干出買兇殺人的事?

    鄭秋怡沉吟一陣,她說:「我估計,該是師弟你賣給秦岳的那塊金子,有些什麼蹊蹺,讓秦岳起了貪念那金子的照片,你還有嗎?給我看看。」

    「照片倒是沒有,就是一個小小的金元寶,大概有兩百克那麼重吧,賣了四萬六千塊錢。但我記得,在金元寶的底部,有一行小字『大明戶部專鑄』,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估計就是這個了。」

    論起江湖經驗,鄭秋怡遠比許岩成熟,她一聽就明白了,激動地嚷道:「就是這個了!多半,秦岳以為你找到了某個明代的古墓或者隱藏寶庫了!金子是不值多少錢,但能有戶部金子殉葬的古墓,那多半都是明朝時代的王侯之家。這樣的古墓,多半是有些元青花瓷、字畫之類的古董陪葬的,這些東西,價錢就沒法估計了。為一個明朝的古墓,難怪秦岳要冒險對你下手了!」

    鄭秋怡這麼一說,許岩頓時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還是因為朱佑香的原因,讓自己惹上了這場無妄之災啊!

    他認真地問道:「師姐,****的事情,我也不懂。我想請教你,這件事,能給秦岳定多大的罪呢?能判他死刑嗎?」

    「死刑?」鄭秋怡啞然失笑,她說道:「現在,五名綁匪都死了,我們根本沒證據牽扯到秦岳頭上。就算我們運氣好,能找到證據落實了秦岳的罪行。師弟你也站出來全力配合調查和指證,就算這樣,法律上,秦岳的罪名不過是指使綁架和搶劫,都是未遂犯罪,這樣判得很輕的,不要說死刑了,只要秦岳能找個好點的律師,再打點一下,多半連實刑都不會有,也就是判個三年緩刑罷了想靠這個來釘死秦岳,這多半是不可能的。」

    聽鄭秋怡這麼說,許岩有點失望:「只能這樣而已?師姐,難道你們公安就不能……不怎麼講理一次?」

    鄭秋怡很認真地點頭:「師弟,你們情報部做事,可以不受約束,但我們地方公安做事,那是被約束得很嚴的……黨委,政府,政法委,檢察院,誰都可以來監督我們。就算我想要不講理,只怕也過不了檢察院和法院那關。」

    她遲疑了下,臉色微紅,顯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當然,到了鄧老闆那個層次,他是有資格跟秦岳不講理的;或者,以前的黃頭兒,他在江湖上的兄弟很多,辦法也多,他說不定也有辦法讓秦岳死得不明不白。但問題是,師姐我這剛上任的官,也不認識多少人,又沒有靠得住的手下兄弟……我的關係和能量,那肯定不能跟鄧老闆和黃頭兒比的。」

    許岩失望地「哦」了一聲。(~^~)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3
第三百七十八節 為難

    然後,許岩想了一下,他問道:「師姐,我看電視新聞裡,那些被宣判的黑老大們,哪個不是滿手血腥血債纍纍的?按理說,秦岳廝混那麼多年,他該幹了不少壞事,也欠下不少血債的吧?在你們公安局裡面,他應該有一大堆的舊案和血債吧?找一些舊案出來重新查下,能不能對付他?」

    鄭秋怡搖搖頭:「秦岳這個黑老大,還真跟其他人不怎麼一樣。據我所知,這人以前也在咱們的公安隊伍裡呆過的,他很懂法,知道規矩,平時就是遊走在法律的邊緣內就是所謂的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打架鬥毆、敲詐勒索、強買強賣、尋釁滋事、威脅恫嚇之類的犯法事情,他和手下是經常做的,但這種小罪,一般也只能治安拘留,但真要到殺人見血地步的罪行,他還真是很少做。

    因為師弟你的事,我特意查了下隊裡關於秦岳那幫人的檔案,裡面比較夠得上份量的線索和檔案,一共有五個其中三樁案子都是他的手下參與暴力拆遷或者商業糾紛的傷害案件,還有一樁案子是他的手下與路人發生糾紛,把對方打成重傷,當時秦岳都安排了人頂罪,都是結案了。

    但牽涉到命案的線索,只有一條:大概四年前,秦岳手下的建築公司跟另一家建築公司叫萬隆建築公司在爭奪我們錦城千禧商場的土建項目的投標時候,為了搶生意,兩家公司產生了矛盾,萬隆公司的老闆楊萬隆很憤怒,揚言要教訓不懂規矩的秦岳。

    然後,就在楊萬隆發話的當晚也就是招標會的前一天晚上,楊萬隆剛離開公司的大門,剛要上自己的汽車,兩輛摩托車忽然衝了過來,車上的槍手衝著楊萬隆『砰砰砰』連打六槍等醫院的救護車過來時候。楊萬隆已經當場斷氣了。」

    聽說這件事,許岩精神一振,他問道:「凶手抓到了嗎?」

    「沒抓到……我們看過材料了,幾個凶手都是戴著摩托車頭罩。開槍的動作很利索,『砰砰砰』幾槍之後他們馬上又開著摩托車走了,楊萬隆的司機和保鏢都根本來不及阻止。

    在下一個監控攝像頭之前,他們就棄車跑了,警察只追到兩輛廢棄的無牌照摩托車……後來查清楚了。兩輛摩托車都是在外地被盜的贓車,失竊已有大半年了,線索到這裡也就斷了。

    事後,萬隆建築公司因為老總身亡,自動退出了投標,於是秦岳的建築公司很容易地獲得投標勝利,拿到了合同。事後,很多人都懷疑這件事是秦岳做的,死者的家屬甚至還到市政府門口血書喊冤,我們刑警也傳喚秦岳回來問過話。但始終缺乏證據,最後案子也就拖了下來,成了積案。」

    說著,鄭秋怡搖搖頭:「我分析過了,秦岳這人,他很懂法,也懂得我們公安的路數,知道我們能對他做什麼,我們平時常用的攻心啊、恐嚇啊、誘供這些手段,對他根本沒效果。

    他作案很少。如果他出手的話,肯定是事先就想好了後路,就算事情失敗了,他也有辦法把事給掩下來。不會扯到他身上。

    就像他對師弟你那次出手,若是他成功的話說句難聽點的話,師弟若是你莫名其妙地失蹤或者遇害了,誰能把這件事跟秦岳聯繫起來?蜀都大學的一個學生失蹤或者遇害了,你的家人也好,我們公安局也好。只會當你運氣不好出去旅遊出了事,又怎會懷疑到新江區的秦岳身上呢?

    另外,秦岳的案底這麼少,我估計還有一個原因平時有不少案子,可能沒報到我們刑警支隊這邊來,可能在分局和派出所那邊就被消化掉了。在我們系統裡,秦岳是有不少朋友的,比如」

    鄭秋怡壓低了聲音:「前些日子,我辦1225專案的時候,為了核實死者的身份,我們把秦岳給傳喚過來協助調查,還沒半天呢,新江分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張庭越就給我打了三個電話,請我晚上吃飯。晚上,我卻不過人情,過去跟他吃了個飯,張庭越偷偷塞給我一個紅包,裡面有兩萬塊錢,說秦岳是他老朋友,這是他的一點心意……」

    許岩咂砸嘴:「兩萬塊?師姐,你們要掙錢還真是容易啊這筆錢,你沒收他的吧?」

    鄭秋怡鳳目圓整,她瞪了許岩一眼:「廢話!怎麼能不收?你師姐一個月拿到手的工資才六千多塊,不收點外快,你師姐喝西北風去啊!光靠工資的話,我連買雙新絲襪都沒錢了!」

    許岩一愣,隨即,他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沒錯沒錯,師姐,爽快!」

    鄭秋怡也笑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說實在的,那時候,師姐我也不知道這案子會牽涉到師弟你,更不會知道你和秦岳有這樣的仇反正秦岳他也沒有殺人的嫌疑,也就是一個協助調查的角色而已,這種冤大頭的錢,那是不收白不收了。

    兩萬塊錢,那也真的不多秦岳要是給我幾十萬上百萬,那時候我就警惕了,絕對不肯要的。但兩萬塊,也就是上個豪華點的館子,喝上兩瓶好酒點上兩個大龍蝦的錢。

    張庭越跟我說得很明白,秦岳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能跟我交個朋友,吃頓飯見個面的,但他知道我不怎麼方便出來跟他吃飯,於是乾脆把吃這頓飯的錢給折現算了。

    張庭越說,秦岳也不求我照顧他什麼,就是希望我能公事公辦,不要故意整他就是了。張副局是前輩,這個面子,我不好不給他,於是也就順水推舟,很快把秦岳給放出去了。

    師弟,這件事,我可是只跟你說過了,你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啊!不然的話,我要被你害死了!」

    「當然,那是當然。」許岩想了一下,卻是若有所思:「師姐,你說,在你們刑偵支隊……你們公安局內部。像你這樣,跟秦岳交過朋友的人,有多少個呢?」

    鄭秋怡的笑容漸漸地凝固起來,她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師弟。不是師姐我吹牛,平時我也算是比較有原則的人了,在系統裡的名聲一向不錯,但就連我這樣的人都能收到秦岳的錢……若按我估計的話,在我們公安內部。秦岳的朋友會有很多的吧?但問題是,我們不知道誰是!」

    「師姐,在你的部下里,你能找到一些絕對可靠的、跟秦岳那邊也扯不上關係的人嗎?」

    鄭秋怡苦笑:「要說絕對跟秦岳扯不上關係……這個,只能是我們支隊看門口的保安老張還有幾個新來的警校實習生了吧,連我自己都不符合這個條件。

    說真的,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裡的人。只要秦岳捨得砸錢,我們幹警裡肯定有不少人是他暗中的『朋友』的大事他們未必敢做,不過暗地裡走個消息報個信,那幫老油條絕對敢。如果要對秦岳調查。只怕我們的人還沒出門,秦岳那邊就收到風聲了。」

    她望著許岩,認真地說:「岩子,不是師姐我想推脫,但我真的覺得,你如果決心要對秦岳下手的話,由你們的情報部出手比較合適的!你們部門的權限大,做事比較方便,更關鍵的是,秦岳就算本事再大。他也沒辦法收買你們的人你們是直屬中央的部門,他根本就接觸不到。」

    「這個……我們情報部,管的是諜報和安全的事,好像黑社會不歸我們弄吧?」

    「得了吧。師弟!」鄭秋怡笑了,她笑眯眯地說:「師弟,師姐也不是傻瓜,你們行業的事也懂一點的。國家安全是個筐,啥都可以放裡裝,關鍵是看你們想不想插手罷了。師弟。你還是個處長,想弄秦岳,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大不了,你們把他抓回去,把他的問題和證據查清楚之後,再移交給我們錦城公安局好了,那時候我們接手,就容易得多了。」

    許岩尷尬地笑笑,他當然知道,只要跟文修之說一聲,他肯定會幫自己收拾秦岳。但問題是,在這件事上,自己實在不好意思動手因為自己也收了秦岳的錢,答應放秦岳一馬的。

    許岩還年輕,作為好面子的年輕人,他對自己的承諾和信譽還是看得很重的。沒有特殊的原因,他不好輕易毀諾破信的。他之所以極力勸鄭秋怡調查秦岳的舊案就是這原因了如果是秦岳以前犯下的舊案被公安機關調查,那就不關許岩的事,也不算許岩毀約了。

    雖然在旁人看來,兩者之間根本就沒啥區別,但許岩卻知道,自己還是很在意這點的,就算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也好,自己起碼沒有抓住1225的事來報復秦岳,自己能算是問心無愧了對一個修道者來說,問心無愧、念頭通達還是很重要的。

    現在,許岩實在不好意思告訴鄭秋怡,自己也是收了秦岳的錢,所以不好出手,他望著鄭秋怡,臉上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們部門有些事最近比較忙,實在抽不出人手來……這個,反正秦岳一時半會也跑不了,也不急在一時,先擱一下也可以的。

    師姐,回去以後,你看能不能梳理一下這些年的報案線索和未破案件,看看是不是有哪些案件可能跟秦岳有關係的?能減少一批積案懸案,也是增加你們的破案率的好事,對你也是一個成績吧!這不是急事,你有空的時候再看也不遲。」

    鄭秋怡是聰明人,她立即明白許岩的意思了:許岩並不是真的讓自己去查哪些案子跟秦岳有關係,他的真正意思是讓自己好好看看,這些年來,有哪些未破的積案案件線索,如果合適的話,不妨把這些案件給栽到秦岳的頭上按照行話來說,這就是要砌案子了!

    鄭秋怡微微猶豫:她性情正直,但並不等於她不知道變通:如果這樣存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那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她打死都不可能會幹這種事。但如果栽贓的對象是秦岳這樣作惡多端的黑幫渣子,又是為了報答許岩的恩情……這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事?

    她微微點頭:「如果有合適案件的話……我先看看吧。」

    說著,鄭秋怡盈盈地起身告辭:「好的,事情談完了,我也該回去了!師弟,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儘管鄭秋怡客氣,但許岩還是把她送到了樓下。回到家裡,看著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許岩拿出了手機,沉吟良久,終於還是撥了黃夕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

    話筒裡傳來了黃夕驚訝的聲音:「呀,咱們的許處長,你居然還活著了?還居然主動給我電話?今天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真是稀奇事咧!我還以為,您老人家早不食人間煙火,鶴駕西遊了呢!」

    自己的助理滿肚子的怨氣,許岩自然聽出來了,他尷尬地笑笑:「咳咳,黃夕,別鬧!你現在有空嗎?找個地方,我想見一下你。」(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4
第三百七十九節 叛徒

    埋怨歸埋怨,但黃夕是個很識大體的人,聽出許岩話中的鄭重,她立即知道,自家上司確實是有事要找自己,她問道:「許處,是急事嗎?我這邊在幫外勤組做點事,如果你那邊的事情比較急,我跟他們說一聲,先回去跟你見面。」

    「外勤組?」許岩隱隱猜到了什麼,問道:「外勤組這邊,是誰負責的?」

    黃夕回答得很爽快:「是張文斌說起來,他也是你的部下了。許處長,是有急事嗎?急事的話,我馬上就趕回來。」

    許岩微微沉吟,最後還是說:「算了吧,公事要緊,你先協助他們。等你有空時候,再給我個電話。」

    許岩一直等到晚上七點,黃夕才打了電話回來:「好了,許處長,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你現在在哪裡呢?我現在過來跟你見面?」

    「那就我家附近的咖啡館吧,上次我們見面的那個。」

    「明白,許處長,我大概一個小時到。」

    黃夕來得十分準時,還沒到一個小時,她就出現了,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運動裝,腳上穿著白色運動鞋,那樣子很青春又清純,跟個女大學生沒什麼兩樣,渾不像傳說中的情報部特工。看到許岩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看雜誌喝咖啡,黃夕連聲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許處長,沒想到您先過來了,我該來得更快點的。」

    「啊,沒什麼,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先過來了。坐下先喝點東西吧你吃過飯了嗎?要咖啡還是牛奶?」

    黃夕盈盈地坐下,笑道:「我還沒吃飯呢,不過。先上一杯牛奶吧。」人剛坐下,黃夕就急切地問道:「許處長,你今天匆匆打電話給我。是什麼事呢?」

    許岩不好意思開口就打聽今天的事,他旁敲側擊地問道:「黃夕。你現在在忙什麼啊?你不是我的助理嗎,怎麼突然又跑去協助張文斌的外勤組?」

    許岩不問這問題還好,黃夕頓時顯出一副氣鼓鼓的神態來:「許處長,你還真記得我是您的助理啊?許處長,你突然消失十幾天,你的日子可是過得輕鬆瀟灑了,可是部裡首長找你找不到,他們的生氣可是都灑在我這小助理頭上了:『小黃。連許處長去哪都不知道,你這助理是怎麼當的?那麼大個人,你都看不住?』

    現在,上頭瞅我不順眼了,我只好自己給找點事做了,去幫外勤組打打下手也算是干點正經事,省的上頭見我整日裡不務正業生氣。」

    聽到黃夕在發牢騷,許岩尷尬地笑笑,恰在這時候,牛奶上來了。許岩親自給黃夕倒了一杯牛奶,溫和地說:「是我不好,恰好碰到了點事。手機又壞了,忘記跟你說聲了對了,部裡什麼時候組建了一個外勤組?他們是干什麼的?」

    對許岩,黃夕根本沒有隱瞞的意識,她很痛快地說道:「不是上次錦城公安局給我們移交的間諜案咯!對這事,文部長很重視,從總部調了技術專家過來,再加上錦城網監的配合,我們很快搞清了潛藏在蜀川大學裡的間諜是誰了!」

    「那麼。那間諜是誰呢?」這時候,許岩隱隱已猜到答案了。

    果然。黃夕說得正如他所料:「那人叫司徒笑,是我們去美國的留學生。但在那邊讀碩士的時候,他被中情局招募了,培訓成為了特工,又派回來我們這邊潛伏,在我們的大學裡教書,負責收集我們這邊軍工科研的相關情報。」

    說著,黃夕撇撇嘴,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那傢伙,看著是人模狗樣的,一表人才的,誰能想到,他居然是個敗類!」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預料,但許岩還是心中震撼那位開朗、溫和、談笑風生的司徒老師,居然是美國人的間諜嗎?

    許岩壓制住心裡的震撼,他表現得很平淡的樣子,問道:「能確認嗎?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哦!」

    「冤枉好人?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剛搜查了他的房間,在他的住處發現了不少涉密資料,還有在他的電腦和郵箱裡,我們查到他跟ia那邊對話的一些信件雖然這傢伙很狡猾,把很多郵件和文件都給刪掉了,但我們的技術專家還是想辦法恢復了他的電腦,找回了一些資料,足夠證明他的罪名了。

    抓回去以後,那傢伙本來一直在嚷著說我們搞錯了冤枉他了,但當我們把那些證據往他面前一擱,他立即就不說話了,沉默了足足十分鐘,他才說出一句話:『我是美國公民,我要聯繫領事館。』呲,現在知道怕了,想聯繫領事館?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

    說到這裡,黃夕感慨道:「說起來,這傢伙還真是隱藏得很深,根本沒人想得到他會是美國間諜,大家都只知道他是才華出眾的歸國學者,學校也好,周圍群眾也好,對他的印象都很好。這也算是天意吧,這傢伙對我們病毒狂化症的情報感興趣,蒐集了我們的情報,恰好碰上了錦城市公安局的監控,才這樣偶然地將他給暴露了,不然的話,這傢伙這樣不顯山不露水地潛伏在學校裡教書,也不在那些受監控的重要位置上,要發現他還真難。」

    聽著黃夕在介紹案情,許岩默然不語,他凝視著自己杯中的咖啡,拿著小勺子輕輕攪拌著,心情卻是莫名地複雜。

    那位氣度沉穩成熟、風流瀟灑的司徒笑老師,居然是個被外國情報機構收買、背叛了自己國家和民族的叛徒?

    「叛徒」、「奸細」、「特務」,每當想到這些詞,許岩總是立即想到一個賊眉鼠腦、形容猥瑣的醜惡男人形象,但他怎麼樣也沒辦法把那猥瑣又醜惡的形象跟氣度翩翩、風采照人的司徒笑給重合起來。

    想到這裡,許岩不禁嘆了口氣現在看來,司徒笑是間諜的事,基本上已是鐵板釘釘了。現在,許岩更關心的是同他一起被抓進去的宮雪婷,在他心中。始終有一個不敢去想的恐懼:萬一,宮雪婷也涉案進去了。那怎麼辦好?

    「黃夕,那個跟司徒笑一起抓進去的他女朋友,那個女孩子有沒有涉案呢?」

    黃夕隨口答道:「那女孩子啊?她……」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詫異地望著許岩:「不對吧,許處長,你怎麼知道司徒笑的女朋友也被我們抓進去了?」

    「今天中午,你們在餐廳門口抓人的時候。我恰好就在餐廳裡面吃飯。」許岩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們抓人的事,我剛好從頭到尾都看到了。」

    黃夕「哦」了一聲,這時候,聰明的她,已經意識到了,許岩特意把自己叫出來打聽這件事,這並不是偶然的聊天談資,而是他專門就是沖這個來打聽的!

    按照保密條例來說,雖然許岩是黃夕的上司,但他這樣打聽與自己無關的機密間諜案情。那是很犯忌諱的。所以,這時候,黃夕也不禁微微遲疑了。但黃夕的猶豫只維持了不到一秒鐘,她幾乎是瞬間做出了決定:讓紀律見鬼去吧!自己能陞官晉職,靠的可是眼前的這位許處長,而不是那什麼虛無縹緲的紀律。

    「司徒笑的女朋友,她叫宮雪婷,也是蜀都大學國際貿易系的二年級學生,她……」

    許岩不耐煩地揮揮手:「宮雪婷的情況,我清楚的,不用介紹了。黃夕。你就直接跟我說,她有沒有捲入案子裡就行了!」

    「按照目前掌握的證據。宮雪婷並不知情她男朋友的所作所為。司徒笑也沒有讓她參加到諜報活動來,目前沒有證據證明她涉案當然了。許處,我是說我們現在沒發現證據證明她涉案,但將來會不會發現這方面的證據,這個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聽黃夕說沒有發現宮雪婷涉案的證據,許岩鬆了口氣,心頭一顆石頭落地:沒錯,司徒笑雖然表面很禮貌,但在骨子裡,他是個很驕傲、很大男子主義的人。有這種性格的人,他是不會隨便讓自己的女朋友去冒險的。

    而且,出賣自己的祖國做外國的間諜,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宮雪婷一向很崇拜司徒笑,如果讓她知道他是ia的間諜,這對宮雪婷心中的司徒笑印象是個巨大的打擊許岩覺得,如果自己是司徒笑,自己也不會讓宮雪婷知道自己做間諜的事。

    看著凝視著咖啡沉思的許岩,黃夕心念一動,她試探地問道:「許處長,您過問這個……是為那個姓宮的女孩子嗎?」

    許岩感慨道:「其實,司徒笑和宮雪婷,他們兩個,我都是認識的,司徒笑是我的講課老師,甚至說得上是關係很不錯的朋友。上次,我們去青秀山風景區的時候,碰到了毒販,在最危急的時候,司徒笑借用我的槍,親手打死了好幾個毒販,那時候,我對他真是很佩服!

    一個大學裡的老師,學識淵博,知識廣泛,更神奇的事,居然還能有一副好槍法,這簡直就是文武雙全了!那時候,我就在想了,他簡直完美無缺啊!沒想到……唉!」

    看著許岩通篇只提司徒笑,卻是不提宮雪婷半個字,腹黑的黃夕早就猜到其中蹊蹺了,她暗暗腹誹:「剛剛說到宮雪婷妹子的時候,許處長那副緊張又糾結的樣子,差點口水都出來了!他這傢伙分明早對司徒笑的漂亮女朋友垂涎三尺了,出了這樁事,他暗地裡不知該多幸災樂禍,搞不好都想買鞭炮回來慶祝了!現在在我面前,卻還假惺惺地擺出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架勢,好像很為司徒笑可惜似的裝,我讓你丫繼續裝下去!男人啊,就是虛偽!」

    表面上,她也顯出了一副凝重又沉重的表情,附和著許岩道:「是啊,司徒先生這麼優秀的人才,最後居然做了美國人的特務,得了這麼個下場,那真是太可惜了。許處長,你是想救你的這位朋友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4
第三百八十節 立場

    聽黃夕這麼說,許岩嚇了一跳,要救司徒笑?

    開什麼玩笑!司徒笑是自己的情敵,對他,自己不落實下井就好了,怎可能去救他!

    他急忙搖頭:「還是算了吧。雖然是很可惜,但這是司徒笑自己犯下的罪,我也沒本事去救他依法處置吧!」

    黃夕笑吟吟的:「許處長您說得也是,那麼,您是想幫那個叫宮雪婷的女孩子嗎?」

    許岩有點心虛,他不敢看黃夕,只敢看著自己的咖啡杯:「這個嘛……嗯嗯,這女孩子也是蠻可憐的,被捲進這事裡面,真是太無辜太倒霉了……」

    黃夕心下瞭然果然是這樣!她心下冷笑:世上倒霉無辜的人那麼多,信訪局門口天天有人排隊,就沒見許處長你有心情來給誰伸出援手?她附和地嘆了口氣:「可不是嗎?那位宮雪婷同學……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真是遇人不淑啊,平白一個女孩子家,突然碰到這種事,真是把人嚇壞了。

    許處長,我跟外勤組說一下,如果那姑娘沒啥問題,就讓他們趁早放人回去好了,你說這樣好不好?」

    黃夕善解人意,主動說出了許岩想說的話,許岩頓時大感輕鬆,感覺黃夕真是深得我心,他笑道:「這樣啊?如果能照顧一下,那自然是最好了,但這樣的話,算不算我干擾你們的正常辦案工作?」

    「這個怎麼能算呢?因為外勤組本來的抓捕計畫裡,並沒有包括那姓宮的女孩子,她也沒有涉案,只是因為阻撓我們行動所以被帶回來了,頂多也就是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罷了。」

    說著,黃夕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湊近來,壓低了聲量:「這樣,許處長,我嚇唬一下那小女孩。跟她說,她涉案很厲害,起碼要判個十年二十年的,等她嚇壞之後。許處長您再親自過去,出現在她面前,將她給解救出來您說,這樣好不好?」

    聽了這個主意,許岩異樣地看了黃夕一眼真是看不出來啊。黃夕這傢伙,還真有狗腿子特質啊,這樣的主意她都能想得出來!

    許岩很想一口回絕的,但不知為什麼,黃夕的這個主意,卻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在吸引著他想想,正當宮雪婷最孤立無援、驚慌失措的時候,自己如同神兵天降地出現,揮揮手就將她從恐慌的境地裡拯救了出來,那時候。那位漂亮的妹子該是用何等仰慕和敬仰的眼神水汪汪地看著自己啊!

    但最後,許岩還是放棄了這想法宮雪婷找了個男朋友是個美國間諜,碰到這種事,她估計正是傷心欲絕呢。在朋友落難的時候,自己還過去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身份和特權,這樣也太不道德了。

    自己想幫宮雪婷,那是因為她是自己曾喜歡過的女孩子,對她,自己始終有一份感情在,卻並不是為了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權力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那麼幼稚了。

    「算了,黃夕,我就不過去了,把人放了就是了。」

    許岩居然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黃夕微微驚訝,她遲疑了下:「這樣啊?要不,我跟那女孩子透露一下,就說是許處長您關照了她?」

    這時候,許岩已是興趣索然了,他搖頭道:「沒必要提我了。你就當是正常地把她放了就是。」

    黃夕觀察了許岩一陣。確認了許岩是認真的,然後,她心下大是奇怪許岩這傢伙,他不是看中了司徒笑的女朋友嗎?他居然放棄了這種難得的英雄救美機會?

    自己的這位上司,真是看不懂他啊!

    「明白了!這樣,我給張文斌打個電話,讓他們今晚先放人吧。」

    許岩有點擔心:「黃夕,你這樣打電話去,張文斌他會聽嗎?」

    黃夕笑了:「許處長,我打電話去,張文斌未必會理我,但我如果說是許處長您的意思,他肯定會聽的。」

    「啊?上次見面的時候,張文斌不是對我……有點不怎麼服氣的嗎?」

    「許處長,張文斌這個人,性子有點傲犟罷了,但是他倒不是壞人,對真正有本事的人,他還是很服氣的。上次碰到怪蛇,您殺了那條巨蛇,還把他給救了,打那以後,他對您就心服口服了他也是知道好歹的,他早死了,這個救命之恩,他怎麼敢忘?」

    說著,黃夕撥了號碼,她對著話筒說道:「喂,是我,黃夕!張組長啊,你好,有個事,我想拜託你的:今天抓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姓宮的那個,你打算要怎麼處理的呢?……啊?告她妨礙公務?要送看守所去?

    唉喲,我說,張組長啊,那女孩子不過是叫嚷撕扯幾下而已,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嚴重吧?人家還是個女大學生,如果被拘留過,留下了犯罪記錄,以後一輩子都麻煩的,搞不好前途就被你毀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跟司徒笑的案子沒什麼牽連的話,不妨教育一下,能不能把她給放了?

    呵呵,那女生跟我有啥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沒看我今天上午都不認識她,呵呵,這不是我的意思,那女孩子是許處長的朋友……真的,真的是許處長的朋友,我怎麼會騙你?現在許處長就坐我對面呢……真的。」

    黃夕對答了兩句,然後,她摀住了話筒,對許岩輕聲說:「張文斌想跟你說話。」

    許岩接過了手機,他沉穩地說道:「喂,是文斌嗎?」

    話筒裡傳來了張文斌沉穩的聲音:「您好,許處長,好久不見了。」

    「你好,文斌,確實好久不見了。上次,本來一直想去醫院裡探望你和史勳的,但後來被事情纏住了脫不了身,沒想到現在你們都從醫院裡出院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們的身體,沒啥大礙了吧?」

    「挺好的,謝謝許處長關心了。許處長,我和老史、小牛他們都參加了這次的外勤任務。我們這些老部下都很想念您啊!歡迎您在有空的時候,來外勤組指導我們的工作。」

    「哈哈,對這種案子,我是一竅不通的。我就不去獻醜了。文斌,注意保重身體,代我向老史和小牛他們問好吧。」

    「好的,許處長,您也保重身體。等忙完手頭的事。大家都說,該請許處長您吃頓飯的,好答謝您的救命之恩。」

    「文斌,太客氣了,大家是戰友,聚一下就好,別說那些東西。」

    倆人閒聊了兩句,最後結束了通話。

    許岩若有所思:黃夕說得沒錯,這次跟張文斌通話,對方的態度變得和緩了很多。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種咄咄逼人的尖銳語氣。雖然在通話中,張文斌完全沒提到案子的事,但許岩心知肚明,對方肯定會放宮雪婷的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官場默契了吧?

    辦妥了這件事,許岩也放鬆了,他笑吟吟地問黃夕:「小黃,你還沒吃飯吧?這樣,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餐吧我請你吃個牛肉飯吧,你慢慢吃。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黃夕看著許岩,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竟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傢伙。然後。她生氣地嚷起來了:「我說許處長,咱做人不帶這麼現實的吧?我剛幫您把事情解決了,然後你就請我一個牛肉飯,連陪都不肯陪我了?」

    她很生氣地拍著桌子:「許處長,您的事情是解決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呢!」

    一瞬間。黃夕的氣勢十分強勢,許岩尷尬地笑笑:「黃夕,你還有什麼事啊?」

    「當然是要緊的大事!」黃夕東張西望,看看沒有人留意這邊的談話,她才壓低了聲音:「許處長,咱們要發財了!」

    「發財?」許岩挑起劍眉:「黃夕,你把事情說清楚點,什麼發財?」

    黃夕神情嚴肅,她捋了下額上的劉海道:「嗯,這事情有點複雜,也有些敏感……呃,在說正事之前,我必須先跟許處長您聲明一件事的!」

    許岩好奇地說:「你說吧,什麼事那麼厲害?」

    黃夕低著頭,過了好一陣,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許岩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堅定:「許處長,或許您還不知道,但自從我被分配到您身邊工作的那一天,我的命運就已與您緊緊地聯繫到一起來了。我的仕途,我的命運,都要被您的走向決定了。

    您是了不起的人物,倘若不出意外,您注定是要走上高位、擔當大事的人。而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女生,我沒有很特出的本事,也沒有那種很過硬的家世,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被文部長安排到許處長您的身邊,擔當您的助理,能靠著您的恩澤取得一點點的進步。您若是仕途順利,我也能傍您的風,跟著一帆風順,但您若是運氣不好的話,那我也跟著您倒霉的」

    許岩微微蹙眉,他沒有出聲,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聽著黃夕說話。

    黃夕誠摯地望著許岩,目光中隱含惶恐:「我知道,我突然說這些東西,會讓許處長您感覺很冒昧,也會給許處長您帶來了一定的困擾,但我必須要表明這個意思我與許處長您的關係,早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我的命運已經和許處長您綁在了一起,或者,說得庸俗一點,我是許處長您這條線上的人,我是跟您的,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許岩默默頜首,就算是不怎麼懂事的他,大概也是聽明白了,黃夕這麼說,大概就是官場上所謂的「表明立場投靠」吧?

    許岩敲敲桌面,他輕聲說道:「黃夕,咱們晚餐都沒吃呢,你突然說這些話,確實讓我感覺有點突然……」

    說著,許岩笑笑,想把那緊張的氣氛給減輕一些,但看著黃夕那張依然嚴肅的臉,好像並不是很成功。

    「黃夕,我要感謝你對我的看重,你選擇了站在我這邊,這也證明了,我做人還不算很失敗,還是有人信任我的。但黃夕,我這個人,性情慵懶,不是事業心很強的人,沒有太強的進取精神和**。你選擇跟我的話……可能最後的結局,未必能如你期待中那麼好的,搞不好會落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聽到許岩並沒有回絕自己的投靠,黃夕很明顯地鬆了口氣。她笑吟吟地說:「許處長,您放心就是了,您能在仕途上走到什麼樣的高度,這其實並不取決於您本人的意願,而其實取決於您的實力和業績……您履立殊功,在上面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在這個多事之秋,您這樣有能力的強者,崛起的速度會很驚人的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就算選錯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無怨無悔。」

    黃夕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許岩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他再謙虛的話,就會給黃夕誤會,以為他是找藉口拒絕她。許岩笑著搖頭:「我都不知道,黃夕你怎麼對我這麼有信心。也好吧,你愛怎麼樣都好吧。你今天突然跟我說這些話這該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黃夕用力地點頭,笑著說:「許處長,我必須得先說這件事,必須讓您知道,我是站您這邊的自己人,否則的話,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

    聽黃夕說得繞口,許岩饒有興趣地說:「哦?黃夕,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要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呢?」

    黃夕張望了下左右儘管她已經明知左右的座位上空蕩蕩的,並無一人了。她壓低了聲音:「許處長,日本人不惜一切地要見你一面,這件事,文部長已經跟你提過了吧?」

    「對,老文跟我說過了。」

    「其實,跟日本人見面的事,其實是大有可為的……這件事,我們其實可以賺上一筆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4
第三百八十一節 陷阱

    黃夕把聲音壓得很低:「許處長,我已經得到消息,日本的官員,他們正在趕往錦城估計明天就能過來了。」

    「嗯。」許岩眨巴著眼睛:「日本人來就來吧,這有什麼?」

    「許處長,你不明白,這次,日本人為了求見您,可是下大血本了,他們不但在戰略層面上,對我們國家做了很大讓步,而且在私人方面,他們也同樣是不惜血本。我聽到一個消息,因為先前一再求見你受阻,日本大使館私下放話了,無論是外交部門也好,咱們的情報部這邊也好,誰能幫忙促成他們與許處長您的會面,他們願拿出一千萬美元來當酬謝。」

    「一千萬美元?」

    倘若以前是普通大學生的時候,聽到一千萬美元這樣的天文數字,許岩還不得當場跪了?但現在,或許是眼界開闊了,許岩的反應也不過是眨眼而已,他笑道:「日本人還是挺豪爽的嘛,見個面而已,他們就願意拿那麼多錢出來看來我的出場費不低啊!」

    黃夕也笑了,她說:「許處長,這筆錢,那是因為您有本事、有價值,日本人才開出來的懸賞,您才是真正該得的人。這筆錢,倘若落到了旁人的口袋裡,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這個,有其他人想要?」

    黃夕神秘兮兮地張望左右一番,她壓低聲音說:「老實說,日本人的這筆錢,還真有不少人看上了。尤其是上頭安排許處長你跟日本人會晤的消息傳出來後,不少人忽然就冒出來了,跟日本人那邊接觸,都說這件事裡他們出了大力氣,這件事是他們促成的,這筆錢該他拿!

    我聽說,為了這一千萬美元,很多人都瘋起來了。做的事很是不堪入目……大家都知道,上頭已批准許處長您跟日本人見面了,日本人的竹竿,大家是不敲白不敲。敲到也白敲的。」

    許岩也是來了興趣:「那麼,最後,這筆錢最後是誰拿了呢?」

    黃夕攤攤手:「據我所知,最後誰都沒能拿到日本人也不是傻瓜,看著咱們的人一串串地過去。真要都答應給錢,他們就算有十個八個億都不夠。

    我聽說,日本人也放話出來了,說他們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出力促成這次會晤的,但他們承諾的一千萬美元的賞金是依然有效的。他們誰都不認,只認許處長您一個人,許處長您說該誰拿,他們就把錢交給誰。」

    許岩挑了下劍眉事情扯來扯去,又跟自己扯上關係了?他饒有興趣地問道:「然後呢?事情怎麼樣了呢?」

    黃夕把手一攤:「錢是大家都想掙的,但問題是。日本人只認您一個,大家都不熟悉您,也找不到路子跟您接觸,所以只能乾瞪眼了。

    大家都知道,許處長您是文部長那條線上的人,沒有文部長點頭,誰敢貿然來找你?所以,這事也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擱下來了。」

    許岩咂咂嘴,驟然聽到這個消息,他還真有點心動了一千萬美金。那就是六千多萬人民幣了,這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拿不到的錢。按照黃夕的說法,自己要拿到這筆錢,那是再容易不過了。饒是許岩已見過不少世面,但驟然知道這麼大一筆財富擺在自己面前唾手可得,他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

    只是,許岩不知道該怎麼著手難道,自己要**裸地跟日本人說,這筆錢你們趕緊給我吧?

    看著許岩躊躇的樣子。黃夕就知道了,這位老大是明顯動心了。她壓低聲音說道:「許處長,這次我能把事情知道得這麼詳細,是因為外交部那邊有位處長也聯繫上我了,那位處長姓齊,就是負責跟日本人交涉和對接的人,所以對這件事的內幕知道得很清楚。

    齊處長說了,這件事,她可以來操作,許處長您只要配合就可以了,到時候拿到了錢,最大的那份,自然是要留給許處長您的起碼超過六百萬,甚至七百萬也不是不能商量的齊處長拍著胸口保證,這件事,咱們跟她合作,大家合夥敲日本人一個大竹竿!」

    許岩狐疑:「齊處長?這是個什麼人啊?怎麼會找上你呢?他怎麼知道我們內部的情況?」

    「齊處長是我以前大學時候的師姐,大家的關係很好……後來畢業以後,我進了部隊,而我師姐則是進了外交部,但彼此還有聯繫,師姐在大學那邊……」

    「等下!黃夕啊,你說的齊處長,她是男是女的?」

    「我師姐?她當然是女的了。這有什麼疑問的嗎?」

    許岩恍然,他擺擺手:「沒什麼,我沒想到而已……黃夕你繼續說!」

    「好的。我前兩天有事回京城,齊師姐突然打電話給我,約我喝咖啡,我就過去了。喝咖啡的時候,師姐突然跟我打聽起許處長您的事情,她問我:『黃夕啊,你們情報部,是不是有個叫許岩的中校,你知道他嗎?」

    那時候我很奇怪:『師姐,你要打聽許處長幹什麼呢?』

    師姐很高興:『啊,黃夕,你認識許中校啊?這就太好了,不知道你跟他熟不熟,能不能說得上話?』

    於是,咱們就這麼把事情給說開了,許處長,我剛跟您匯報的這件事情,還是齊師姐跟我說的,不然的話,就憑我一個小少校,像這麼隱秘的事情,只有上面的人知道,誰會跟我說啊!」

    「嗯……」許岩默默頜首,他沉吟道:「黃夕,你師姐那邊,她需要我怎麼配合呢?」

    「師姐說,她知道,日本人有很多事要向許處長您請教的。但她叮囑我,讓你千萬不要隨便跟他們透露跟日本人見面的時候,許處長你就只管胡說八道行了,要不就是什麼都不說,讓日本人鬱悶去吧。

    然後,師姐作為陪同人員,再從中斡旋,狠狠地敲日本人一個竹竿,等日本人出血之後,許處長你再給日本人透露一點消息這樣。這筆錢就很輕鬆地到手了。」

    看著許岩在沉吟,黃夕小聲道:「許處長,這事,其實也跟我沒多大的關係。關鍵是。我既然是跟你的人,既然知道這麼一件事,我肯定要向您報告的,至於要怎麼做,自然是許處長您來定奪了如果您決定幹這件事。我就回去轉告我師姐。」

    「嗯,」許岩沉吟了一陣,他遲疑地說:「黃夕,你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這筆錢放棄了很可惜,但拿下它又很燙手……」

    「師姐齊楠說,所有事情她一手包辦操作了,決計不會讓您為難的,甚至許處長您根本就不需要表態,您提都不用提,見了日本人。你只要板著臉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師姐自然會搞掂了師姐一向言而有信,我相信,這事她是能做到的。」

    許岩擺擺手:「黃夕,現在的事情,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師姐,也不是說我擔心不能拿到那筆錢說難聽點,日本人找我找得那麼急,就算我要敲他們竹竿一個億美金。我估計他們也得乖乖給!關鍵是,這筆錢實在太多人盯著了!無論是誰拿了這筆錢,最後是要成為眾矢之的的。」

    「可是,很多人都在爭這筆錢。咱們這麼好的條件,不拿白不拿……」

    「黃夕,你還不明白!這筆錢,其他人拿了都沒事,但偏偏就是我不能拿!為什麼不能拿?因為我是要跟日本接觸和會談的人,如果我拿了這筆錢。將來有心人就能攀誣我了,說我是因為一千萬美金,故意把我們國家的機密透露給了日本人雖然你我都清楚,這次會面,本身就是國家安排的,我透露給日本人的消息,也是上面同意的,咱們都是執行命令而已,但如果我拿了錢,那就說不清楚了,這事如果曝光,我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漢奸了!」

    許岩本來還有點拿不定主意,但聽黃夕說完,他的思路卻是越來越清晰:自己不能輕舉妄動!這筆錢,別人拿了,估計沒多大事,但自己若是拿了,麻煩就大了!有些事,那是有界線在的,自己本事再大、後台再硬也不能輕易觸碰。

    「啊!」黃夕遲疑道:「可是,許處長,您過慮了吧?這件事,誰會說出去呢?我師姐,她為人很夠義氣的……她不會出賣我們的。」

    「黃夕,你是想得太簡單了,這不是你師姐的問題……日本人很狡猾,他們提出了這個懸賞,這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開始聽黃夕提到日本人的懸賞,許岩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隨著黃夕講述得越來越深入,許岩心中的警兆就越來越明顯,現在,他終於明確了,黃夕所說的事情裡,埋藏著很大的陷阱。

    「黃夕,這不是你師姐的事,你師姐也是被日本人給坑了日本人提出的這個懸賞,他們本身就是衝著我來的!」

    「不應該啊,師姐說,日本的懸賞並不是給許處長您的,他們是給那些能促成他們與許處長您會晤的人的這好像並不是針對你啊。」

    許岩悶哼一聲:「他們當然是這麼說了他們如果說,這筆錢我們就是要送給許岩的,我肯收嗎?其他人也不會來碰,這樣的話,誰都不會上當,他們還會有什麼玩的?

    但他們的狡猾就在這裡了,他們掛了一個懸賞,說誰能幫他們促成會面,這筆錢就給誰,這造成了一個錯覺,好像誰都有機會的樣子,有資格拿這筆錢的人就很多了,大家你爭我奪的,就算我是冷靜的,看到這樣的情況只怕也忍不住要出手了吧?你看日本人開出的那些條件,那擺明就是給我設置的按那些條件,最有可能拿到那筆錢的人,是誰?是我!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拿得到這筆錢?可是,只要我拿了錢,那麻煩就來了!」

    「啊,麻煩?會有什麼麻煩呢?」

    許岩擺擺手:「會有些什麼麻煩,現在還不好說,但日本人肯放出一千萬美金的高價來,那他們的目標肯定不止要求與我見上一面我的面子還沒巴菲特那麼值錢,陪人吃個飯就能拿上一千萬。

    我拿他們的錢之後,他們肯定還會對我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那些要求無論是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我都無法拒絕了那時候,我如果不想身敗名裂的話,恐怕只能聽日本人命令一條路走了。」

    黃夕臉色有點發白,她完全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竟會是如此複雜,日本人的懸賞裡居然還包含如此險惡的禍心自己本來是想幫自己的上司謀福利的,沒想到卻差點把一場大禍害帶給了自己的上司,險些把他給害得身敗名裂。

    她驚慌地起身,向許岩道歉:「對不起,許處長,我沒想到這麼多,我只是看到這麼多錢,這樣的機會從身邊溜走實在太可惜了,我們不拿太可惜了……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的……」

    許岩擺擺手,示意黃夕坐下:「我知道,黃夕你不會有心害我的。日本人的圈套也做得蠻狡猾的,一般人看不出來。他們明天過來是吧?放心,我會好好款待他們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4
第三百八十二節 約會

    送走了黃夕,已是差不多晚上九點。許岩從咖啡館裡出來,走不了幾分鐘,口袋裡的鈴聲又響起。許岩剛做了一件好事,心情正好,他隨手就按下了接聽:「喂,哪位?」

    「喂,是岩子嗎?」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許岩立即就聽出來了,他笑著說:「是嫣然啊?你還在錦城嗎?」

    「是啊!」話筒裡傳來了趙嫣然清脆的笑聲,她說道:「我這幾天,在錦城拍個片子的外景,過兩天就要走了。前些日子一直打你電話都不通,今晚試著打一下,沒想到還真找到你了!岩子,你該不會是把我給忘了吧?」

    許岩乾笑兩聲趙嫣然若是不打這電話來,他還真忘記她了。他問道:「嫣然,楊姐那邊,病情還好吧?」

    「楊姐恢復得很好,一天比一天好,現在跟正常人沒啥兩樣了。只是人民醫院就是不肯讓她出院,天天都有很多專家教授來跟她東問西問的,還要她做好多檢查,她很煩呢!」

    聽到楊易身體正常,許岩也放下心來了:「你突然給我電話,我還以為是病人有什麼不對呢那,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電話裡,趙嫣然俏皮地說:「岩子,沒事就不能給你電話了嗎?我記得,我們還是朋友呢?」

    許岩輕輕笑了,或許是因為修為有成的原因,他的心境也是十分平穩,他輕聲說道:「當然,我們是朋友嘛!」

    聽著許岩這樣輕描淡寫地回應自己,趙嫣然心下微微一顫儘管她已經把許岩看得很了不起了,但現在看來,這少年的心智成熟程度卻還是遠超自己的想像,短短一句話裡,他就如此禮貌而不失溫柔地回絕了自己接近的企圖了。

    但趙嫣然並沒有放棄出於女生的直覺,她清晰地知道,無論女人有著如何輝煌的事業。但對女孩子來說,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一個能夠依靠的男人。從和許岩那不多的接觸中,她直覺地感覺到,這個還小自己幾歲的少年是一個巨大的金礦。足夠自己一輩子挖掘的。

    她笑道:「岩子,既然是朋友,朋友大老遠地從京城過來,都十幾天了,你連一頓飯都沒請過。這好像不是交朋友的做派吧?我可記得的,在京城時候,某人可是親口跟我說過,說我若是去錦城的話,他會請我吃飯的啊!」

    「啊,都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

    「沒吃啊!今天我們拍片弄得晚了,才剛剛收工,在這錦城的地頭,我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該去哪裡吃飯的好岩子,你吃過飯了嗎?」

    許岩笑笑趙嫣然說她找不到吃飯的地方,這就未免把許岩當傻子了,錦城又不是非洲的叢林部落,滿大街的高檔賓館和飯店,趙嫣然身邊也帶著助理和保鏢的,怎會找不到吃飯的地方呢?

    他笑道:「既然你都說得這麼慘了那我請你宵夜吧!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接你吧。」

    聽到許岩願意過來見面,趙嫣然十分歡喜,她說道:「我在徐行街的錦興賓館的大堂。我等你啊!」

    許岩回家取了車,徑直開到徐行街的錦興賓館門口。他停車在路邊,給趙嫣然打了電話,等了約莫幾分鐘。趙嫣然飛快地從賓館門口奔過來,腳下高跟鞋的聲音「咯咯」作響,她走到許岩車前,迷人地一笑:「岩子,你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

    許岩點頭笑笑。望望趙嫣然的身後,趙嫣然會意,搖頭說:「我是一個人過來的,我的助理和保鏢都沒有帶上這個,錦城晚上的治安,應該沒問題的吧?」

    許岩笑笑,心想你如果跟我在一起還能出了事的話,自己也該抹脖子了。他笑道:「放心好了,錦城安全得很。嫣然,你想吃些什麼東西呢?我帶你去吃西餐怎樣?」

    「嗯~」趙嫣然側著腦袋,小巧的瓊首微微側著,像是在考慮的樣子,但其實心裡早已打定了主意那種高檔的酒店,雖然檔次很高,但氣氛太莊重了,在那邊吃飯,講究的是場面和檔次,卻是不適合自己接近許岩。如果能跟許岩到一些街邊小攤吃東西的話,大家才像是交朋友的樣子。

    「岩子,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去酒店吃西餐的……那就是個檔次,沒什麼意思,全國各地都是大同小異。這趟到了錦城,我想嘗嘗你們本地的特色美食,你平時喜歡去哪家味道好的飯店或者小吃店,能帶上我一起去嗎?」

    許岩打量了趙嫣然一下,卻是有點為難:「嫣然啊,倘若在京城,我就帶你去了。京城人見世面多,一年到頭來也不知見多少明星的,他們不會大驚小怪。但我們錦城不同,你這種正當紅的明星,如果被人認出來的話,今晚大家都不用回家了。」

    「這個……我可以戴著墨鏡嘛!」

    許岩呲之以鼻:「這半夜三更的,你戴個大墨鏡到人來人往的夜市裡,你是嫌自己不夠引人矚目是吧?呃你乾脆找頂帽子戴吧,這樣扮作遊客,倒是不招人注意。」

    當下,倆人在道邊買了頂帽子,許岩開車子載著趙嫣然過去,路上,許岩順口問起吳仁寶夫婦的情況,趙嫣然搖頭:「吳書記是很想請岩子你吃飯的,但那幾天,他實在找不到你。最後,他們海州那邊好像有啥急事,吳書記就先坐飛機回去了,不過聽說過兩天會飛回來接楊姐一起走。臨走前,吳書記托我向岩子你表達感謝和歉意,他說,等楊姐徹底出院了,他一定和楊姐親自下廚給你做上一桌好吃的,親自請我們過去吃。」

    許岩笑道:「吳書記真是太客氣了不過,吳書記和楊姐的感情很好啊!」

    趙嫣然「噗嗤」一聲笑了,她說:「所以啊,那幾天,我去醫院探望楊姐時候,總看到吳書記和楊姐在那邊親密地膩在一起,我這旁觀的都感覺肉麻了,覺得自己好像電燈泡一樣……實在看不下去了啊。」

    趙嫣然說自己不想做電燈泡,眼睛卻是脈脈含情地盯著許岩。此中的韻味,只要有心人都能聽得出她的暗示了。但可惜,許岩卻不是這種有心人,他望了一眼頭頂的交通燈。卻是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嫣然,你想吃點什麼呢?想吃鹹的,還是辣的呢?」

    見許岩不作回應,趙嫣然心下黯然,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露。她笑著說:「我的口味很雜,無論鹹的辣的都能吃的,客隨主便,岩子你定下就好了。」

    「那,去吃串串香吧!這是最有我們錦城特色的東西了。」

    「好哇,我早就聽說錦城的串串香很有意思」然後,趙嫣然又有點擔心:「但是,吃這個,不會長痘痘的吧?」

    「這個,應該不會吧。你看。我們錦城女孩子的膚色都很好,很少長痘痘的。」

    「哎,真的嗎?」趙嫣然笑顏如花,她嬌滴滴地說:「說好了,可是岩子你帶我去吃的哦,到時候,我若是長痘痘變醜了,那就嫁不出去了,你可得對我負責的喔!」

    許岩冷汗直冒,他死死地盯著前車的尾巴。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生怕和身邊的趙嫣然對視上一眼。

    看著許岩這麼緊張兮兮的樣子,趙嫣然心下淒然,臉上卻笑得甚是開心。她「咯咯」地笑道:「嚇唬你的啦,岩子,我大你好幾歲呢,你不用擔心我賴上你啦!」

    趙嫣然主動把話說開,許岩倒也鬆了口氣,他笑道:「嫣嫣你說的什麼啊。你這麼漂亮,又這麼有名氣,不知有多少富豪和公子哥要追你呢,怎會嫁不出去呢?我這種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啊!」

    趙嫣然給了許岩一個白眼:「岩子,你可真是虛偽呢,明明是看不上我,還這樣哄我開心男人啊,都是這樣的嗎?」

    許岩笑笑不說話,心裡卻想:國內的娛樂圈那是出名地墮落的。在這圈子裡,盛行著各種各樣的潛規則,那些演員明星,表面看著光鮮體面,但私底下的生活卻十分糜爛。像趙嫣然這樣二十幾歲就能大紅大紫的明星,倘若說她背後沒有人或者不靠跟誰睡覺就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許岩是做夢都不會相信的電影明星們在螢屏上扮演純潔和美好,可不等於現實生活中的他們也是這麼純潔和美好。

    想想就知道了,自己跟趙嫣然是怎麼認識的?還不是因為趙嫣然公司的老總有心奉承文修之,所以就把趙嫣然送給了自己享用嗎?

    許岩好脾氣地笑笑:「嫣然你誤會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真的感覺高攀不起。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你呢,已經是全國有名的大明星了,咱們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許岩絮絮叨叨地說著,看著趙嫣然像是想說什麼的樣子,他猛然一轉方向盤,將車子靠向了街道的旁邊,嘴裡還在說著:「啊,到了,我們下車吧!啊,嫣然,記得戴上帽子啊……」

    許岩把車停在了停車場,領著趙嫣然走向了道邊的飯店,一路絮絮叨叨的,卻是不給趙嫣然開口說話的機會。

    在飯店的門口,碩大的一個「方」字招牌燈赫然在目。這是一家經營本地特色美食的夜宵飯店,這家館子雖然不是大飯店,味道卻是十分地道,算市井中一家很有名氣的館子。許岩平時和同學常來的。

    今晚,雖然已是晚上十點多了,飯店的停車場裡還是停滿了汽車,大廳裡人聲鼎沸,人頭擁擠。看著嘈雜的大廳,許岩眉頭微蹙今晚飯店的生意太好了,客人太多了,場面也太過嘈雜,趙嫣然這樣的明星,怕是不適合在這種公共場合出現吧?

    許岩叫住了一個服務員,問到:「你好,請問還有包廂嗎?」

    那服務員正忙得焦頭爛額呢,隨口應道:「不好意思,先生,包廂裡已經全部滿了,現在只有大廳座位了,你們要不要呢?」

    許岩微微遲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他擔心趙嫣然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現在媒體這麼發達,如果被哪誰偷拍到了傳到網上去,怕會給趙嫣然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趙嫣然卻是自己出聲了,她招呼服務員道:「行。那就麻煩幫我們開張桌子吧!」

    趙嫣然實在太靚麗了,驟然看到她,連服務員都發愣呆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好好。兩位,請這邊來。」

    服務員把許岩他們安排在一個靠窗的小桌子上不能不說,趙嫣然的美貌還是起了作用,比起其他座位來,這張桌子已算不錯的了。不但能看到窗外的風景,離其他的座位也有一定的距離,不至於被嘈雜聲音干擾。

    服務員拿來兩份菜單,趙嫣然笑著將菜單遞給許岩:「今天我是客隨主便了,許財主,就拜託你了!」

    許岩點了幾個本地的特色菜,他笑道:「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這是隨便點的菜,希望你喜歡吧。」

    「嗯嗯,」趙嫣然連連點頭。她說:「你喜歡吃的,我也一定喜歡吃!」她把手托在下巴上,美目亮盞盞地看著許岩,目光中蘊含著無限的深情。

    聽出趙嫣然的這句話裡大有深意,許岩連連乾咳你妹的,怎麼又來了?趙嫣然真是無時不刻不在逼迫著自己啊,她幾乎抓住了每一個機會來向自己表達好感!

    現在,許岩都不敢看趙嫣然了,他低著頭玩著手機,看著今天的新聞智能手機應該是本世紀的最偉大發明了。有了這玩意,不但方便了通訊和往來,更方便的是在遇到一些尷尬場面的時候,大家可以低頭看手機。避免雙方的尷尬。

    看著許岩看手機不說話,趙嫣然笑笑,她也拿手機出來,回覆著一些短信,倆人都不說話,這令人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到服務員上菜,看到那碩大的菜盤,趙嫣然發出了一陣驚嘆:「哇哇,這盤子好大喔,這麼多菜,我們吃不完的吧?」然後,她露出了很痛心的表情:「啊,糟糕了,這個月的節食計畫又泡湯了!」

    許岩暗暗好笑:跟女生出去的時候,她們總是要先擺出淑女狀,很誇張很驚訝地大呼小叫:啊,這麼多啊,人家實在是吃不完啊!人家胃口很小啊!糟糕,要吃胖了呀

    聽到這些嬌滴滴的驚呼聲,那些缺乏經驗的宅男們總是有種錯覺:跟自己一同吃飯的女孩子,她其實是天上不沾凡塵的仙子,自己帶著一位謫仙來吃飯,讓這些五穀雜糧的凡間食品進她口中,那實在是莫大的褻瀆啊!

    許岩心中好笑,他安慰趙嫣然道:「沒事的,吃完這頓以後我們再節食!」

    「也只好這樣了!岩子,你可是把我給害慘了,回去以後,要跑上很多的步才能保持了!」

    趙嫣然嘆著氣,一副實在沒辦法的為難樣子,可是看她那發光的雙眼,那分明是躍躍欲試,卻是哪裡有半分為難的樣子?

    飯菜上齊,倆人開始開動,趙嫣然吃得很香,她連連叫好:「好吃,好吃,真是好吃!岩子,我在京城時候也吃過蜀川菜的,但在京城怎麼吃不出這味道來啊……在那邊吃蜀川菜,感覺就是一個辣字,辣得嘴和舌頭都麻了,但在這邊,我吃的時候還能感覺出鮮嫩出來,感覺好多了岩子,你說,這是什麼原因呢?」

    看著趙嫣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著自己,許岩感覺頓時大好,他正待吹噓上幾句誇下自己的眼光呢,但就這時候,一陣刺耳的嘈雜聲傳了過來:「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順啊!」

    「操,看老子這手氣!再輸就該剁手了哇,哈哈!」

    「哈哈,癟子輸了,快給娃子滿上!喝!喝死他個鱉孫的!」

    許岩說話的興致給身後一桌人的吵嚷聲給打斷了,他心下不爽,回頭瞪了後面一眼,卻見到四五個赤膊的漢子在那邊一邊吃喝著一邊大呼小叫,划拳吆喝,吵得十分厲害。那幾個漢子臉帶凶相,語言粗俗,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許岩看得微微蹙眉,臉露不快。

    恰好,那邊一個光頭的壯漢看到許岩,他臉色紅撲撲的,看到許岩的眼神,他頓時就惱了,一拍桌子,指著許岩喝罵道:「瓜娃子,你瞅啥子瞅?再瞅,老子弄死你去!你個鱉頭,還不立即給老子縮回去!」

    許岩不喜歡惹是生非,雖然對方罵得粗俗,但許岩知道,對方喝多了,跟個喝醉的人,自己沒什麼好計較的。所以,面對挑釁,他也只淡淡一笑,就要把頭轉回來呃,且慢了!

    在光頭壯漢旁邊的還有個人,卻是很眼熟啊……

    許岩眼裡寒芒一閃:他已認出來了,那人正是自己的熟人,就是曾毆打過自己和小胖子劉洋的地痞趙六!(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4
第三百八十三節 挑釁

    為了確認,許岩又朝他們望了一眼。彷彿感應到許岩的目光,趙六也回望了許岩一眼,倆人的目光交匯,趙六很茫然地移開了目光,像是根本不認識的人一樣。

    許岩明白過來了:先前,自己跟趙六見面時候,自己和劉胖子都是兩個稚氣未乾的學生來著,無論是見識還是氣質都是幼稚得很。但現在,所謂居移氣養移體,自己修為有進步,相貌和氣質已經大有變化了,趙六也是喝多的人了,一下認不出自己,那也是正常的。

    許岩心下好笑,這世界還真是巧啊,今天自己可是剛剛見了鄭秋怡,大家剛談起趙六的事呢,沒想到晚上立即就能見到他了,這還真是太巧了!

    既然知道對方是趙六,那許岩沒事還要跟他們找事呢,何況是對方這樣找上門來了?

    看到那喝醉酒的壯漢還在盯著自己,許岩也擺出一副桀驁的樣子來,狠狠地回瞪了對方一眼,鼻孔裡發出了一個狠狠的「哼」聲來,眼神也足夠挑釁的,他罵道:「看你又怎麼了?你臉上長梅花,不讓人看啊?」

    「呵?!」遭到這樣直接的挑釁,那壯漢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在自己的恫嚇之下,那個高高瘦瘦的小白臉男生居然敢反過來嗆自己。反應過來,他怒極反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叫罵道:「瓜娃子敢跟老子叫板了?看老子弄不死你!你站直了不要逃!」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作勢就要躥過來打許岩,但身邊卻有人攔住他了:「哎哎,彪哥,彪哥,沒必要啦,這就是個學生娃仔來著,不懂事的,您跟他較勁,掉板啊!」

    「是啊是啊。彪哥,沒必要啦,咱們兄弟們喝酒正暢快呢,鬧這事幹嘛呢!」

    桌上幾個人都是這麼說。甚至就連那趙六也一起勸,說道:「彪哥,咱們都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跟這種沒毛的小孩子鬧什麼呢?真要跟他動手,那是抬舉他了?哪用得著你親自出手?我叫幾個小毛孩過來。當場就捻死他去了,彪哥你親自跟他動手,那是給他面子啊!」

    這彪哥這一通吆喝,也驚動了飯店裡的人大廳裡的服務員看著這邊爭吵起來了,趕緊用步話機報告經理了。很快的,從裡面迎出來一位穿著白襯衣黑褲子的平頭漢子,他滿臉堆笑地快步走了過來,對著那彪哥連連作揖,說話的聲量很高:「啊,彪哥。今天是哪股風把你給吹來了?這真是貴客臨門啊!彪哥,你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事先給你安排包廂嘛,您這樣的貴客過來了,怎麼能坐在大廳裡?來來來,彪哥,先抽根菸,消消氣,到底是咋回事了?」

    經理慇勤地說著,還恭敬地遞上了煙。可是彪哥已經喝多了,他很煩躁地一把推開了經理的手,很不耐煩地說:「老方你不要管,不關你的事!這個****崽子居然敢跟我吹鬍子瞪眼了。敢跟我叫板了!不收拾他,我還出來混嗎?你們都不用攔我,看我上去揍死這小崽子去!」

    說著,那彪哥又搖搖晃晃地上前來,作勢就要過來打許岩,但那方經理卻是擋在了他面前。依然是笑吟吟地說:「彪哥,您的虎威,咱們錦城地頭上有誰不知道呢?但這裡畢竟是咱們做生意的場子,小弟我沒什麼本事,還得靠這家小鋪子混碗飯的,你在這邊鬧事,小弟的飯碗就要被砸了明天新聞說客人在我們店裡見血了,誰還敢來小店吃飯?還請彪哥給小弟兩分薄面,高抬貴手吧!」

    方老闆的態度堅決這位方老闆以前也是道上的一號人物,雖然洗手脫離江湖多年,但畢竟輩分在那邊,也有兩分人情在。而且規矩就是這樣,在人家的地頭上鬧事,這確實是砸人家飯碗的事。這時候,旁邊一起吃飯的幾個同伴也在勸他:「算啦,算啦,彪哥,給小方一個面子吧!他是做生意的,咱們不好壞他名聲的。」

    彪哥遲疑了下,然後,他喘著粗氣嚷道:「好吧,既然小方你出面了,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放過那小子可有個條件,你得叫那小子過來跟我們哥幾個道歉認錯!」

    趙六轉頭望了過來,看著趙嫣然相貌漂亮,他不禁心中淫念一動,淫笑道:「那小子帶的小妞挺靚的,過來陪我們喝喝小酒也行的!」

    方老闆連連點頭:「哦哦,我明白了,謝謝彪哥,我這就過去叫那小子過來給您道歉!」

    說著,他快步向許岩的桌子上走了過去,到許岩桌邊的時候,他才看到趙嫣然,方老闆微微一震:這女娃子好漂亮啊,不知為什麼看著有點面熟?

    方經理走到許岩面前,很嚴肅地跟許岩說道:「小夥子,我是這裡飯店的負責人。剛剛你跟隔壁桌的顧客鬧了點事,我們是做生意的,也不希望在這裡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出來幫你勸住了對方。這樣,那幾位客人有個要求,就是要小夥子您過去,跟他們說聲道歉,事情也就這麼完了小夥子,你聽到了嗎?我在跟你說話呢?!」

    在方老闆說話的時候,許岩一直在慢條斯理地吃著飯,都不抬眼看他一眼,恍若不聞,他這種倨傲的態度,倒是方老闆的不滿:這小夥子,也太不懂事了!

    對面的幾個人全是混混,其中有兩個可都是道上很不含糊的人物。倘若不是自己以前在道上還有兩分面子,出來勸阻了那幾個混混,這小夥子早被打得不成樣了,這傢伙卻不領情,還裝模作樣的,也不知道他是做給誰看呢?

    現在的小年輕啊,未免太不識好歹了。

    方老闆心下不滿,語氣也放重了:「喂,小夥子,聽到我說話了嗎?你快過去道歉吧!」

    許岩抬起頭來,輕描淡寫地望了方老闆一眼,他淡淡地說道:「你是飯店的老闆嗎?」

    看著許岩那舉重若輕的鎮定,還有一眼中蘊涵的凌厲,方經理心下猛然地一突混過****也做過飯店的人,眼力絕對不差的。他隱隱感覺到。這邊年輕人,這架勢好像也不含糊啊?能帶著這麼漂亮的妹子出來,他應該也不會是一般人吧?

    意識到許岩可能不是一般人,方老闆的語氣和緩了很多。他低聲問:「我是飯店的老闆,我姓方。小夥子,你怎麼稱呼?你爸爸是誰?」

    許岩淡淡一笑:「我姓許,是個大學生,我爸爸叫許榮華。方老闆。你認識我爸爸嗎?」

    「許榮華?」方老闆琢磨著這個名字,在腦海裡搜尋著這個名字。他也是熟讀英雄譜的,但任憑他怎麼找,都找不到許榮華的名字。

    看著許岩那坦然又鎮定的樣子,很有那種豪門公子的自信,方老闆遲疑道:「小夥子……你爸爸,是做哪行的?是當領導的嗎?是我們錦城的領導嗎?哪個部門的?」

    許岩燦爛地一笑:「不是他是在個小縣城裡賣家具的。方老闆,你要訂家具嗎?」

    定你妹的家具啊!

    方老闆差點沒被氣歪了鼻子:一個外地賣家具、有點錢的的小老闆,居然跑到錦城這邊的地頭上來嘚瑟了,還敢跟這邊的****叫板。現在小毛孩真是膽大包天了,裝逼得不識天高地厚了!

    要不是不想你在我店裡出事,老子笑看你橫屍街頭!

    方老闆氣得臉都歪了,他按捺住火氣,沉聲說:「這個,小許,我不怕跟你直說,那幾個人是干什麼的,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彪哥、趙哥,他們都是很厲害的道上人物。我讓你去道歉,也是為了保護你……而且,這邊還有這位姑娘呢,你也不想等下這位小姐受傷吧?」

    說著。方老闆轉向了趙嫣然:「呃,這位小姐,你也勸勸你朋友吧!老話說得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出門在外。都不要招惹事情是不是?等下真有人受傷了,那就來不及了!」

    那邊,幾條壯漢在叫囂著喊打喊殺,趙嫣然也看在眼裡了,但她卻沒多少害怕的要知道,影視圈看似光彩,其實也是一個很複雜的行業,圈子裡明爭暗鬥的,為了利益爭奪,打打殺殺的事情也是經常發生的事。這些事情見多了,趙嫣然的膽子也大了,幾個地痞,還真嚇不著她了大不了,自己亮出身份,這裡還是公共場合,這麼多人看著,飯店也有人出面了,有自己的名氣,這幫地痞多半也不敢對自己如何吧?

    更何況,自己還跟許岩在一起呢!對這位神秘莫測的許公子,趙嫣然對他可是很有信心的在京城時候,連文家的老四都要討好許公子,何況現在是到了許公子的家鄉,這更是許公子的地頭,自己怎麼可能吃虧?

    趙嫣然淡淡地淺笑道:「謝謝方老闆關心了。但男人的事,就由男人自己去處理吧,我們女孩子,不好多口的。」

    方老闆一愣沒想到,今天自己真是碰到奇葩了!男的是二愣子,女的也是沒腦子的,這幫不識天高地厚的裝逼貨怎麼越來越多了?

    但問題是,這些毛頭小子不知好歹,自己卻不能這樣看著他們死在自己店裡啊!

    方老闆苦笑,又開始轉向許岩:「這樣吧,小許,只要你給他們道個歉,今天你們這桌,我給您免單,您二位今天的消費全部免除了……」

    「行了行了,方老闆你不用囉嗦了。」聽著方老闆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許岩也是不耐煩了總算他還是頭腦清醒,知道眼前的這位方老闆雖然不怎麼客氣,但他的初衷確實是想保護自己的,所以許岩倒也沒對他如何生氣,他淡淡說:「方老闆,我也不要你們免單啊優惠什麼的今天這事要了結,我只要一個條件就夠了。」

    「啊,你說!」

    「方老闆你為人不錯,我也不想壞你的生意,叫那邊的幾個人,全部過來跪我面前每人磕三個頭。那個罵我的平頭,叫他自己割一根手指,這事也就這麼了了。」

    聽許岩說完,方老闆真是陡然倒吸一口冷氣,臉色陡然變了這小子,腦子瘋了嗎?那邊只讓他道歉而已,他要人家磕頭割手指了?

    聽許岩這麼說,方老闆臉色也冷了,他沉聲道:「小夥子,你說這些話……沒昏頭吧?你想清楚了沒有?」

    許岩睥睨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威嚴,方老闆一看那目光,便立即知道,對方是認真的了。他也板起了臉:「小夥子,你這話,我是不敢幫你傳過去,你自己跟他們說吧!小夥子,不好意思,我們盡力了,但你這麼做,你的安全,我們店沒辦法保護了……請你盡快離開吧。」

    許岩說道:「我的晚飯還沒吃完呢……你這就要趕我走了嗎?」

    「我不是趕你走,是你們兩邊的事太大,你們兩邊都是大爺,你們的事,我們小店攙和不起了不好意思,小夥子,你請吧,今天你的這頓,就算是我們請了,不收你錢。」

    然後,方老闆放低了聲量:「小夥子,你要是認識什麼人的話,你趕緊給人家打電話吧,叫人家趕緊趕來。再晚就真來不及了,那幾個人,他們手上真有人命的!」

    說完這句話,方老闆點點頭,退開了一步,轉身走向那邊的桌子,順手拿起了一聽啤酒,往自己頭上倒了下來,冰冷的啤酒流淌了他的一頭一臉。然後,他才大聲對彪哥說:「彪哥,幾位兄弟,不好意思,你們給了我面子,我卻沒能做到,這一杯酒,是我不自量力、多管閒事,我認罰,今天諸位的消費,也是我們店免單了,就當是賠罪的心意吧今天的這件事,我是管不了了,但還請彪哥趙哥和幾位兄弟手下留情,不要在飯店裡鬧出人命吧!謝謝!」(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15
第三百八十四節 心魔

    說完,方老闆沖眾人點點頭,他轉過身去,快步走開,卻是低聲吩咐了服務員清場,於是,服務員紛紛招呼旁邊的幾桌顧客退桌子清場,大廳裡頓時變得空蕩蕩的一片了。

    幾個地痞對視一眼,都是露出了猙獰的笑意,彪哥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他獰笑著走近許岩,猙獰地喊道:「我們給小方面子,不要在店裡面見血小子,你現在是想自己走出去,還是被我們打斷腿之後再出去?」

    趙六在旁邊幫幫腔:「嗨,小子,現在你有兩條路走,要不就是挨打斷兩條腿,要不,你就讓你馬子過去陪我們喝酒,喝完這兩箱酒,再讓你馬子今晚陪我們爽一下,我們就放過你了你小子到底選哪樣啊,啊?哈哈,哈哈哈!」一邊說著,他一邊哈哈大笑起來,身後的流氓們也在同樣放肆地大聲狂笑著。

    看著狂笑的趙六,許岩不怒反笑,他的眼睛慢慢地變得通紅暴戾的心魔始終存在於許岩的心頭,一直不曾消失,只是被許岩用冷靜和理智壓制住了。

    但現在,看到昔日的仇家就在眼前,如此張揚地挑釁自己,憤怒和暴戾如同狂潮一般洶湧著,許岩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控制不住心魔的躁動了!

    許岩側過頭去,把車鑰匙遞給了趙嫣然,低聲說道:「今晚碰到了這種事,實在很掃興,不好意思了。你先開我的車回賓館去休息吧。」

    趙嫣然很懂事,她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自己是不適合在場的。對許岩,她也很有信心。她乖巧地聽話起身,輕聲問道:「那,岩子你自己多加小心需要我找人幫忙嗎?我們公司在錦城這邊也是有點關係的。在公安局也是能找到熟人的。」

    「沒事的,我會處理好的。你回去安心休息就是明早我給你電話。」

    「哎,好的,你多加小心吧。有什麼需要的,給我電話。」

    趙嫣然很快地起身離開了,許岩長長地鬆出口氣胸中的猛虎終於鬆開束縛了!

    他平靜地說道:「彪哥,我也給你兩條出路,一是跪在這裡砍掉你的左手,第二個選擇是……」許岩和藹地一笑。眼睛卻是血紅色的:「……跪在這裡砍你的右手。你自己說,你要砍哪隻手呢?你們也一樣啊,要活命的,趕緊選吧!」

    聽了許岩的話,幾個地痞都愣住了,他們吃驚地互相對望著,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白臉剛剛說什麼了?我怎麼聽糊塗了?」

    「他說要我們自己砍手啊!這小子,腦子被嚇得發昏了吧?」

    愕然幾秒鐘,彪哥這才反應過來,他喝道:「你小子找死!」話音未落。他猛撲過去,狠狠的一掌朝許岩臉上扇了過去這一掌來得又快又狠,帶著凶厲的風聲。顯示彪哥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身手卻是並未退化。

    可惜,彪哥的兇猛一擊,放在許岩眼裡,動作慢得跟蝸牛爬都差不多了這時候,許岩不得不感謝朱佑香,她指點自己走上了一條最省力也是最正確的道路。在修真者眼裡面,凡俗間所謂的高手強者,簡直弱得跟螻蟻般不堪一擊。

    面對那扇過來的一巴掌。許岩好整以暇地抓住了彪哥的手腕,靈氣微微運轉。用力一擰放在包括彪哥在內的眾人眼裡,卻是一轉眼間。彪哥的手腕就被許岩抓住了,只聽「咯拉」的一聲脆響,彪哥的手腕竟是已經被徹底地擰斷了!

    「啊!」彪哥當場慘叫一聲,左手抱著手腕慘叫著不停:「啊啊啊你放手啊,你給我放手啊啊啊啊啊!」

    許岩好整以暇地抓住彪哥斷掉的手腕,慢條斯理地說:「彪哥,你叫我放手我就放手,那我不是很沒有面子嗎是要這麼放手嗎?」

    說著,許岩把彪哥斷掉的手腕往前突然用力一拽,後者又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彪哥哭喊道:「啊啊~不要~你放手啊啊!疼死我啦!」

    許岩笑笑,問道:「彪哥,你剛剛說,要我的女孩子陪你喝酒的啊?嗯?」說著,許岩將一杯酒猛然撲到了彪哥面上,他冷笑道:「這杯酒,味道不錯吧,彪哥?還要不要?」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放開我啊,你小子……啊!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救我……」

    這時候,幾個地痞才如夢初醒,當下,反應最快的一個地痞已是猛然衝過來,一拳惡狠狠地打向許岩的臉面,嚷道:「小子,放開我們彪哥!」

    許岩順手從桌子抓起了一根牙籤,一下便戳進了那地痞的拳頭中所謂「真氣所至,飛花落葉皆可傷人」,現在在許岩的靈氣灌注之下,那根牙籤的硬度已經遠超鋼鐵,許岩很輕易地把那根牙籤戳進了那地痞的手掌骨頭裡,然後,他還很體貼地幫他把露在外面的牙籤頭給弄斷了:「好了,處理完了,你可以慘叫了!」

    「啊啊啊~」彷彿是為了印證許岩的話語一般,那地痞當場就慘叫了!

    那枚小小的牙籤如利針般刺入了他的骨髓,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他疼得連站得都站不住了,當場就倒在地上,抱住那隻被牙籤刺入的手呼痛個不停:「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他想拔出牙籤,但牙籤在肉外的部分已被許岩幫他切斷了,那地痞就根本無從下手,只能抱著自己受傷的手一個勁地干嚎著:「啊啊啊救命啊,疼死我了」他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渾身抽搐著,在地上滾來滾去。

    轉瞬間,彪哥和另外一個地痞都被眼前這個看著很羸弱的小白臉輕描淡寫地打倒了,剩下的三個流氓都是臉上霍然變色,情知這次怕是撞上了硬板:這小白臉,居然這麼厲害?

    但這時候,委實也容不得他們後退了!

    「你妹的。敢傷我們兄弟,干死他去!動傢伙吧!」

    趙六怒喝道,他退後一步。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開始給手槍上膛本來。他是不想動槍的,但現在的局面,已是騎虎難下了!他狠狠地咬牙:拼著幹掉這傢伙,自己大不了再跑路幾年吧!

    其他兩個流氓並沒有帶槍,但他們也紛紛從身上拔出了武器,一個是長長的尖柄牛百葉匕首,另一個則是長長的蝴蝶刀,倆人一左一右地向許岩逼了上來。很明顯是打算左右夾擊,讓許岩顧此失彼。

    應該說,這倆人的主意還是打的蠻好的,配合也很默契,可惜的是,修真者與凡俗間的好手,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就像兩隻老鼠要對付一頭貓那樣,無論兩隻老鼠的戰術如何巧妙如何默契配合,那又有什麼用呢?絕對的實力差距,不是戰術的巧妙能彌補的。

    趙六還在顫著手上子彈呢。卻聽到那邊的慘叫聲陡然又增加了兩個音調,他抬起頭,卻發現。一秒鍾不到,那兩位夾攻的同伴都跪倒在地上了,大聲地慘叫著拿匕首出來的那位,他的膝蓋上插了一把匕首;拿蝴蝶刀出來的那位,他的膝蓋上也同樣插了一把蝴蝶刀從某個角度上來說,許岩做事還是很公平的,他一視同仁。

    五個吃飯的流氓,已經有四個人全部慘叫地倒在地上了。趙六心下發毛,心中把同伴彪哥給罵個狗血淋頭你這混蛋。惹誰不好,卻是惹來了這麼一個殺神!

    這小白臉雖然沒有殺人。但他傷人的地方統統都是關節啊、膝蓋這些關鍵部位,這些部位受了傷。很難痊癒的,就算治好之後也多半也要落了個殘廢啊!

    這傢伙動起手,那也太狠太陰損了吧!

    趙六拿著槍惡狠狠地指著許岩,喝道:「你叫什麼名字?報上個字號來!」

    許岩也懶得廢話了,他身子一晃,已是閃到了趙六的身前。

    趙六眼前一晃,他的反應也是很快,二話不說立即就開槍,只聽「砰」的一聲悶響,他只覺手上一疼,槍已經被人搶過去了。

    待趙六反應過來,卻看到許岩還是悠然地坐在原位上,桌子上卻是擺放著一支手槍卻不正是自己的那支槍嗎?

    怎麼回事?自己的槍,為什麼到對方的手裡了?

    趙六還沒明白過來,卻突然感到手腕上又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疼痛是如此巨大,疼得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慘叫,他顫慄著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果然,自己手掌的腕部被折斷了,很不自然地垂了下來。

    這時候,劇烈的疼痛潮水般湧入了趙六的腦袋,一瞬間,他額頭上冷汗直冒,渾身直發抖,疼得坐都坐不住了,他嘴裡嗷嗷叫著,卻是一下跪在了地上,疼得涕淚齊出,他用變了腔調的聲音哀嚎道:「嗷,疼死我了……快叫救護車來啊……快打120啊,你們都快報警啊!」

    他幹嚎了好幾聲,卻見許岩恍若沒事人一般,自顧低著頭喝茶,像是根本沒聽到自己的叫喊,於是,趙六知道了,對方是絕不會好心幫自己叫救護車的。

    趙六忍住巨疼,用沒受傷的手伸向自己的手包。但手包是上了拉鏈的,趙六一隻手去解那拉鏈,怎麼解也解不開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的,要解開手包的拉鏈,得必須兩隻手,一隻手抓住手包固定,另一隻手去拉拉鏈。現在,趙六隻能用一隻手去拉扯,怎麼拉都解不開的,最後,他不得不自己用牙齒咬住手包的邊角,用那隻沒受傷的手去扯拉鏈,艱難地拉開了手袋,摸出了手機。

    可是還沒等趙六撥出120電話呢,許岩走過來了,他很輕易地從趙六手裡奪過了手機,卻是又悠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還一邊悠然說道:「喲,趙六哥?新款的手機啊?借我看看啊,裝切水果了麼?我玩一下啊!」

    看到自己唯一獲救的希望被奪走了,趙六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吼叫:「小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許岩聳聳肩頭:「就是借台手機玩玩嘛,很快就還你了。趙六哥你別這麼小氣嘛,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趙六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掙紮著喊道:「你打傷我們了!這是故意傷害,是犯法的!警察過來了,會抓你去坐牢的!」

    許岩一愣,然後,他哈哈大笑:「故意傷害?趙六哥,沒想到,你這麼熟法律啊!哎,今年的司法考試,你報名了沒有?其實我覺得你改行做律師也不錯的。」

    「唉喲,啊哦喲……老方,你小子死哪裡去了?!快報警啊!誰幫忙報個警!叫警察來啊……唉喲,疼死我了……」

    本來,道上人物的衝突,那是最忌諱驚動警察的,但這時候,因為疼得要命,趙六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雖然驚動警察,自己非法持槍肯定有大麻煩的,但警察那邊,自己還可以想辦法去打點,以老大的人脈和關係,說不定還能擺平,怎麼樣也比被這小子這樣折磨好,不至於當場被這小子給弄殘了這小子下手太黑了,又毫無顧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時候,趙六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驚愕地抬起了頭:「你……認識我?你知道我是趙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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