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51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1
第三百二十六節 爭奪

    有人輕輕地把許岩從黃山的遺體邊上拉了開來,有警察開始對黃山的遺體拍照,噼裡啪啦的閃光燈一片。¥℉,

    看著警察們的動作,許岩木然地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眼前的紛紛擾擾的場面,對他來說像是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他感覺好累,好疲憊。

    最讓許岩難受的是,黃山的犧牲,其實是沒必要的在春嬋劍示警的時候,許岩已做好了初步的戰鬥準備。他殘留的靈氣雖然還不足以御使春嬋劍,但卻是已經足以在身上套了兩個靈氣的防護罩了。即使那名軍人開槍擊中了自己,那防護罩也能阻擋住子彈,保護好許岩也就是說,即使黃山不主動用身體來防護,許岩也是毫無危險的。

    許岩既後悔又自責:如果那時候,自己的反應能再快一點就好了,如果能搶在黃山之前衝上去的話,或許黃山就不用死了!

    但是,人世就是如此殘酷,已經發生的事,絕不可能再給我們機會重複了。

    許岩在草地上呆滯地站了一陣,直到有人來到了他的身邊,出聲問道:「許處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岩看了一眼眼前的眾人軍警兩邊的官員幾乎都聚到這邊來了,有錦城市政法委書記招森,有錦城市公安局局長鄧伯南,副局長曹勳明,部隊的人則是趙營長和一個許岩不認識的少校看到許岩望向那名陌生的少校,趙營長介紹道:「這個是我們的營教導員陸寧,他剛剛才趕到。」然後。他的神色一凝,問道:「許處長。剛剛的情形很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許岩疲憊地抹了一把臉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實在不願意複述那一幕,他疲憊地說:「應該還有其他同志看到了吧?讓他們來說吧。我現在心情很亂,不想說。」

    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鄧伯南局長緩緩點頭,他沉重地說:「許處長,你剛經了這樣的事情,確實很令人震驚,我們很理解你的心情事實上。我們跟黃山同志同事多年,朝夕相處,與他的感情比你更深厚,我們現在的心情比你要更難過了!

    許處長,現場確實有其他同志看到了,但他們離得比較遠,你離開黃山最近,對現場情況最為瞭解,你的說法。那是最客觀最權威的,大家都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話的時候,鄧伯南眼圈紅紅的。他的聲音低沉,鼻音很重。許岩聽得出,他很明顯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許岩默然片刻。輕聲道:「好吧!」

    許岩簡單地把事情經過給講述了一遍:其實事情本身是很簡單的,許岩和黃山正在談話的時候。一名陌生的中尉軍官突然走近來,在很近的地方。掏出手槍向著許岩開了一槍。幸運的是,這第一槍沒有打中許岩。然後,黃山猛撲了過去,與凶手扭打起來,扭打中,黃山警官中槍身亡。然後眾人合力,將開槍的軍人給控制了起來。

    聽了許岩的講述,在場眾人都是表情沉重,神情木然,像是他們對許岩講述的內容早已心中有數了很明顯,來問許岩之前,他們已經先問過其他目擊者了。

    但來自軍方的兩名軍官卻情緒頗為激動,陸教導員激動地說:「許處長,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會不會看錯了?張南他跟你無冤無仇,不可能無緣無故開槍打你!您要不要把人再認一次?」

    「張南?那是誰?」

    比起自己激動的搭檔,趙營長顯得冷靜多了,他解釋道:「張南就是那個開槍的軍人,他是我們營三連二排的排長……許處長,事情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張南根本不認識你,他也沒理由要朝你開槍的……這件事,我們都想不明白。」

    鄧伯南局長心情也不是很好,他悶哼一聲:「趙營長,陸教導員,許處長本人都這麼說了,現場還有那麼多的目擊者看到凶手開槍的情形,你倒是跟我說說,事情還有什麼誤會?你們難道說,許處長他撒謊不成?」

    趙營長和陸教導員對視一眼,都是顯得尷尬他們都清楚許岩的身份,中央派下來的調查組組長,總參情報部的處長,這種身份絕不是好欺負的。他們雖然要幫部下開脫,但要指責這樣的人物說謊,他們還不敢。

    陸教導員干咳一聲:「許處長當然不會講假話,不過,可能許處長沒看清楚,有些誤解也說不定的……嗯……這個……呃哦!」

    他眼睛一亮,忽然找到一個理由,興奮地說:「許處長,您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你和黃警官正在談話,張南從你們的身邊經過,這時候一不小心,他的手槍走火了,險些打中了你!這時候,你和黃警官都誤會了,以為張南他是要謀害你,黃警官衝上來,與張南搏鬥,扭打中,張南的槍再次走火,打死了黃警官……」

    「胡說八道!」聽著陸教導員這麼說,一旁傾聽的曹勳明副局長已勃然大怒了,他很憤怒地喝道:「陸教導員,咱們說話得負責任!你處心積慮,想包庇殺害我們公安幹警的罪犯,你到底是什麼居心?難道,那姓張的謀害咱們許處長,是你在暗中指示的嗎?」

    曹副局長的這個指控可是非常有份量的,陸教導員當場臉色就變了:刺殺中央調查組的組長,這罪名若是栽自己頭上不,甚至不用落實這罪名,光是這個嫌疑就夠了,只怕連警備區的頭都保不住自己。

    陸教導員慌張地嚷道:「曹局長,你血口噴人!我們幹嘛要害許處長?」

    然後,他轉向許岩。急切地說:「許處長,你別聽他亂說。出這種事。黃警官犧牲了,我們一樣難過。大家的心情是一樣的。我只是在分析這案情罷了,也是為了查明事實真相,可是沒有幫誰開脫的想法,您……您可千萬不要誤會了!」

    一時間,陸教導員顯得頗為慌張,顯然是很害怕許岩遷怒到他頭上要知道,地方公安或許礙著自己的軍籍無法調查自己,但總參的情報部卻是沒這方面的障礙。自己的部下要謀害調查組組長,許處長真要遷怒的話。這種特殊部門真要追究起來,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對這件案情,許岩已是心裡有數了,自然不會隨便遷怒其他人不要說這位陸教導員,甚至在許岩看來,那位向自己開槍的張南排長多半都是無辜的。

    許岩心平氣和地說:「陸教導員,你的這個假設,那是不成立的。當時,我看得很清楚。張南確實是朝我開槍了,絕不是走火。那時候,張南平端著手槍,槍口對著我瞄準。第一槍沒打中,因為我被黃警官推了一把,那絕不是什麼走火。」

    說著。許岩從腰間摸出了自己的手槍,模仿著張南當時雙手握槍的持槍動作擺了個姿勢。眾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都是紛紛點頭:按許岩擺出的這姿勢。根本不存在走火的可能,絕對是他故意開槍的。

    趙營長和陸教導員對視一眼,都是緊蹙著眉:眼看著證據確鑿,他們也不好替自己的部下說話了。趙營長沉聲說:「那麼,許處長,張南為什麼要朝您開槍呢?這是完全沒理由的啊!」

    許岩淡淡道:「這問題,你們為什麼不去問張南自己呢?」

    趙營長苦笑道:「許處長,我們已經問過了但張南自己也說不清楚啊!」

    陸教導員解釋道:「許處長,其實,剛剛,我們已經問過張南了,問他為什麼要向您開槍,是誰指使他這樣做的?但很奇怪,張南看起來竟比我們還糊塗,他完全不記得自己開槍的事了,反倒是向我們告狀,說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把他銬了起來,還搶走了他的手槍。

    我們問他發生的事,他一點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回軍車那邊取了一包香菸,然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就不清楚了,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人綁起來了這個,我可沒有說謊,當時對張南問話的時候,招書記、鄧局長、曹局長這幾位領導都在的,他確實是當著大家的面這樣說的,不是我們幫他編的。」

    曹勳明又哼一聲:「無非就是裝模作樣扮失憶罷了,這樣的罪犯分子,我們可是見得太多了!犯罪分子被抓到以後,他們大多狡辯說自己不記得了,這沒什麼好稀奇的。

    許處長,這案子情節清晰,又是現場抓獲的,人贓俱獲,就交由我們錦城市公安局來追查吧!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給黃山一個公道的!」

    許岩還沒答話呢,那邊的兩名軍官已經嚷起來了:「曹局長,你這就不對了!張南雖然犯了罪,但按照有關律令,軍人犯罪的,要交由我們的保衛部門來偵查,然後送軍事檢察院起訴,由軍事法院來審判,可沒說可以由地方上的公安局來偵查按照管轄權限,張南的案子,該是由咱們錦城警備區的保衛處來偵查和審訊的。」

    曹勳明臉嚷道:「可是,死的人可是咱們地方上的公安局的幹警!」

    陸教導員:「就因為遇害人是錦城公安局的幹警,所以錦城公安局更應該避嫌啊!你們該迴避這個案子偵查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死了人,我們就得迴避,反倒是你們出了凶手,你們倒不用迴避?我明跟你們說了,你們警備區自家人審自己人,我是信不過的!這案子,我們錦城市公安局一定要參與偵辦!」

    「曹局長,法律上可是沒這個規定!軍人的犯罪,歷來是由部隊上自己來處理的,可沒有說交地方上的公安機關的張南,我們要帶走的!」

    趙營長話音未落,一直沉默鄧伯南立即就出聲了:「趙營長,這凶手,你們不能帶走這凶手是現場犯案,被公安機關當場拘捕的,現在還是處於我們公安機關的控制之內交給部隊保衛部門之前,你們還不能動。」

    趙營長不忿:「鄧局長,當時抓張南的時候,那是大家都有出力的,你們的幹警上去抓,我們的戰士也一起上去幫忙了。現在,看管張南的,我們兩邊的人都有,怎麼就成了你們公安機關一家拘捕的?」

    鄧伯南局長瞄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原因很簡單:現在兇犯戴的著手銬,那是我們的手銬。所以說,兇犯是處於我們公安機關拘捕和控制之下。」

    趙營長和陸政委對視一眼,都是顯得不服,但沒等他們抗議,鄧局長已經再度出聲了:「趙營長,陸教導員,其實,兇犯交我們這邊來,要比你們來查好啊!」

    「哼,鄧局長,你們當然是這樣說了!」

    鄧局長好聲好氣地說:「陸教導員,你想啊,這個兇犯張南,他跟許處長素不相識,也沒有什麼仇怨,卻莫名其妙地朝許處長開槍,你們二位想想,這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陸教導員不滿地說:「鬼知道他什麼原因,他多半是發瘋了吧?」

    鄧局長搖頭:「二位,我是老公安了,碰過的案子也不少。一般來說,碰到這種凶手跟受害人素不相識,也沒有恩怨的案子,我們都會往凶手受人指使的角度來考慮的。

    剛剛曹副局長說,是陸教導員在背後指使凶手張南,那肯定是氣話,不過啊,我倒是覺得,曹局長倒是說對了一件事,這個張南啊,他很可能是受人指使的!

    張南在警備區是個中尉排長,那麼,能指使他出手殺人的,那是些什麼人呢?你們可以慢慢想把?

    趙營長,陸教導員,現役軍人刺殺中央調查組組長,這是驚天的大案,你們帶了張南迴去,到時候,呵呵,只怕很多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你還不如乾脆把張南交給我們,讓我們地方公安機關來審,讓我們來查明真相,水落石出,你們不用受這件事牽連,這樣多好?」

    鄧伯南的語速並不快,但在他不緊不慢的講述中,卻是讓眾人很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特別是趙營長和陸政委兩位,更是感覺到心裡直打顫。

    雖然鄧伯南沒有明說,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張南本身就是警通營的軍官,如果他真的是受指使殺人,趙營長和陸政委都是他的上級,本身就有嫌疑了張南交給警備區審查,無論審出什麼結果,外部人都會懷疑的。

    如果是普通人懷疑,那還不要緊,但問題是,這案件的受害人是許岩!如果情報部懷疑自己在其中隱瞞了真相,那趙營長和陸教導員兩個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一瞬間,趙營長和陸政委忽然覺得:鄧局長說得還真不錯,刺殺調查組組長,這件事搞不好真的水很深,會牽涉到什麼人,現在真說不好了。自己本身就身處嫌疑之地,真要帶張南迴去審訊和調查的話,只會給自己帶來一身的麻煩。倒不如現在就放手,把人交給地方公安局來調查無論審出什麼結果,都跟自己沒關係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1
第三百二十七節 審問

    趙營長望向6教導員,倆人對視一眼,都是會意地點頭。???6教導員緩緩點頭:「鄧局長說得確實有道理……只是,這麼大的案子,警備司令部的吳司令肯定要過問的。要把人交給公安局的話,我們做不了主。」

    「是啊,沒辦法,我們先報告司令和政委吧各位領導,這麼大的事,我們兩個擔不起,只能先請示警備區的長吧。」

    兩名軍官走到一邊去,打電話去了,過了好一陣,他們才走來,表情顯得很古怪。曹勳明是個急性子,追問道:「司令和政委怎麼說?」

    趙營長搖著頭:「司令說,不能把人交給公安局」

    「啊,你們難道就沒把事情給長解釋清楚嗎?」

    趙營長鬱悶地說:「我們當然匯報了,但吳司令說,這不是避不避嫌的問題,按照律令,軍人案件該是部隊自己調查的,如果讓給地方公安局來調查,這就開了個很壞的頭,影響太壞,我們不能開這個先例壞了規矩。」

    說著,趙營長望向了許岩,沉聲道:「吳司令說,其實,這個案子不能交給公安局,但如果交給情報部調查組的話,他就沒意見了許處長,你們是總參派下來的調查組,也是咱們部隊上的人,把案子交給你們的話,這就是由我們部隊上來調查,不算壞了規矩。」

    聽趙營長這麼說,眾人對視一眼,都是緩緩點頭先前大家爭執不下,為的是誰來主辦這案子,錦城市公安局擔心警備區包庇自己人,而警備區又因為面子和律令,不能夠把案子交給地方處理,所以兩邊才爭執不下。

    但現在,如果把兇犯交給許岩來調查的話,大家就都能接受的:許岩本身是總參情報部的處長。是軍方的人。由他來接手調查,那是由軍方來調查,警備區就不存在說壞規矩或者丟面子的問題,錦城市公安局也不用擔心許岩會包庇兇犯。

    鄧伯南緩緩點頭:「吳司令的主意很高明。我也贊成省得我們兩邊爭吵,傷了和氣。其實,涉及這案子的相關調查,本來就是歸由許處長帶領的調查組負責,上級的指令本來就是這樣的。」

    招記點頭。他言簡意賅地表態:「我贊成吳司令和老鄧的意見許處長,你接手這案子,是名正言順的就這麼定了吧,拜託了許處長!」

    當下,當著許岩的面,錦城市公安局和錦城市警備區兩邊迅就這問題迅達成了一致意見,甚至沒來徵求許岩的意見。

    沒想到事情忽然落到自己頭上,許岩還真反應不過來。他遲疑一下:「各位領導,這件事,我也是凶手刺殺的對象。是當事人之一,由我來查辦的話,只怕是多有不便吧?按照法律,我該避的。」

    鄧伯南局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就算許處長你要避嫌,你們情報部還有其他同志可以幫忙的嘛!要說有關係,我們都跟這案子有關係我們是黃山的同事,趙營長他們那邊是凶手的單位,如果說避的話,大家都該避的。這案子難道就不辦了?黃山難道就白死了?」

    看到鄧伯南那幽深的眼神,許岩不知該說什麼了法律程序是一事,但這件事,自己是無法推辭的。因為當時凶手的那一槍。是射向許岩自己的,黃山是幫自己擋子彈才不幸犧牲的,現在,親自主辦這個案子,幫黃山復仇,在道義上。自己是沒辦法拒絕這個請求的。

    於是,就在許岩的沉默之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眾位領導們面色陰沉地散去,只有鄧伯南單獨地留下來,默默地坐在了許岩的身邊。

    許岩轉過頭去:「鄧局長,您還有什麼事嗎?」

    鄧伯南緩緩搖頭,他的表情很凝重:「許處長,關於這案子,有些事,我想不明白,想跟你單獨聊下。

    我剛從趙營長那邊瞭解過了,凶手張南很年青,他88年出生的,剛剛讀了軍校畢業出來,老家是贛州人,父母都是老師,過往的經歷很單純,就是讀,中學,高中,高考然後進了軍校,畢業出來就安排在錦城警備區工作了,做過副排長、排長,平時表現一直很好,是個淳樸憨厚的小夥子,守紀律,聽話從他的經歷來看,他跟你也好,跟黃山也好,甚至跟你們系統,都扯不上什麼關係。現在,他突然朝你開槍,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動機和理由。

    我很懷疑,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許處長你調查的時候,要有思想準備了……查得細一點,找出真正原因來,不要急著結案。」

    鄧伯南私下跟許岩說話,許岩本來以為,對方多半是想勸自己,一定要嚴懲凶手為黃山抵命的,沒想到,鄧伯南卻勸告自己不要急著結案,這很讓許岩意外、他感慨道:「鄧局長,我還以為,您要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凶手為黃山償命呢……這可不像您剛剛的表現啊!」

    鄧伯南感慨道:「許處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黃山是我的老部下,多年的感情,他出了事,我這當局長必須要維護他,必須要幫他討還這個公道來。否則的話,弟兄們會心寒,黃山的家人也不會答應。

    既然我在公安局局長的這位置上,當著大家的面,當著部隊上的面,我就必須得表現出這個態度來殺人就得償命,尤其是殺害咱們公安幹警的人,更是必須要死,這是我公開表態時候必須要做的。

    當然,許處長,這些話,那是咱們私下說的,到了外面,我是絕不會認的。到時候,我們錦城市公安局還會對你強烈抗議,要求你盡快從從嚴從重來處理這案子,盡快辦結送交審判,將凶手明正典刑不過,那都是些表面功夫,許處長你心裡有數就行了,不用太在意的。

    我跟老弟你說,這案子很蹊蹺,沒那麼簡單。剛剛趙營長問凶手話的時候我也在場的。我感覺,那凶手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神情,不像能偽裝出來的搞不好。是這傢伙突然精神病作了?

    但就算他精神病作,現場有幾百人呢,他為什麼恰好是朝您開槍呢?有那麼巧的事嗎?」

    說到這裡,鄧伯南臉上滿是迷惘,他搖搖頭。嘆道:「想不通啊!」

    凶手為什麼要除掉自己呢?這也是許岩想不通的問題,他默然良久,突然問:「鄧局長,你說,如果除掉我的話,對這起怪物案件的處置,會有什麼影響呢?」

    鄧伯南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遠處樹林的輪廓,最後搖搖頭:「許處長,我看不出有什麼影響。就算呃。不好意思,我做個假設啊就算你不幸遇害了,我們這邊還有這麼多干警和軍人,京城的長和專家們天亮就會趕來,案件的調查依舊會按班就部地追查下去,不會有什麼差別,除非」

    說到這裡,鄧伯南看著許岩,微微遲疑:「除非,關於這怪物。許處長你還掌握了什麼隱蔽的線索或者資料,除你以外無人知道的。這樣的話,凶手除掉你的話,確實有可能對案件的調查造成極大的阻礙。」

    說著。鄧伯南不出聲地看著許岩,目光裡充滿了期待。

    許岩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真不知該怎麼答了黃丹的存在,該不該透露給鄧伯南知道?但這麼匪夷所思又無憑無據的事情,跟鄧伯南說了,他會相信嗎?

    斟酌再三。許岩還是緩緩搖頭,他說:「鄧局長,對這個案子,我確實有些猜測,但現在並沒有證據。我想,我還是先調查一下,等事情明朗一些再向你匯報吧!」

    對許岩的答,鄧伯南顯得有些失望,但他還是從容點頭:「嗯,搞清楚些也好。許處長,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許岩調查的第一步,是要找凶手張南問話。

    張南中尉被關在一輛警車的後座這種巡警式的警車,後座與前座之間有一道鐵欄杆分隔開的,後座可以用來押送犯人。在警車的邊上,站著幾名警察和軍人。

    警察和軍人分別站在車子的兩邊,守著車裡面的囚犯看著警察和軍人之間的那緊張的氣氛,許岩倒是覺得,比起看住嫌疑犯,他們更重要的任務是監視對方。

    陪同的警官打了個招呼,一名看守的警察上來用鑰匙打開了車門,他喊道:「張南,你出來!」

    於是,一位帶著手銬的軍官從車裡頭慢慢地下來了。這時候,東方的天際已出現了魚肚白,藉著一縷晨曦,許岩把眼前的軍官看得清楚:這是一個年青的中尉軍官,他沒戴軍帽,頭剃得很短,相貌堂堂,唇角有著淡淡的茸毛,只是神情顯得有些慌張沒錯,雖然他沒戴帽子,但許岩還是認出來了,眼前的這名軍官,就是剛剛朝自己開槍的人。

    那名中尉軍官從警車裡面站了出來,他臉色有些白,顯得有些慌張,但他還是保持了軍官的尊嚴,環視了周圍眾人一眼許岩注意到,當望向自己的時候,他的神色並沒有顯出任何異樣神色,只是很快地一掠而過很顯然,看著年青的許岩,張南以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便衣警察,並沒有特別留意。

    通過這漫不經心的一眼,許岩也確認了,眼前這個叫張南的軍官,他是真的不認識自己,也沒有見過自己。

    許岩打量著張南,他不說話,大家都不好開口,現場一片安靜。那個領許岩過來的便衣警察乾咳一聲,他主動問許岩說:「許處長,您看,是這個人嗎?」

    許岩默默點頭:「是他,沒錯了。」

    「呵呵,那麼多人看著,又是當場抓住的,肯定不會錯的許處長,您要對他問話嗎?需要給您安排個安靜的地方嗎?如果您需要記錄的話,我們這邊有錄音筆可以提供。」

    「嗯,也好。不用找什麼特別的地方了,我就在車裡面簡單問一下就行了你幫我錄音,可以吧?」

    「當然,鄧局長已經交代了,讓我們盡最大力量為許處長您提供一切協助!」

    當下,倆人把張南帶了那輛警車裡頭,關上了車門。可能是看許岩太嫩了,怕他沒經驗,那位陪同的警官很客氣地說:「許處長,問話的繁瑣工作,就由我來幹好了。你就在旁邊看著指點就好,如果有什麼問得不對的,請您隨時糾正和指點我。」

    這位警官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應該也是個有經驗的老手了,許岩當然看得出他維護自己的好意,他點點頭:「謝謝,那就辛苦了!」

    「呵呵,不客氣的。」

    就在緊閉的警車裡,那警官開始問話,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錄音筆,面無表情地問道:「嫌疑人,我是錦城市公安局的幹警李徽,這是我的警官證,現在,按照刑事訴訟法的規定,我們向你詢訊問有關問題先,你的姓名、身份和工作單位!」

    張南坐在警車的後座上,雙手捂著頭,很頹喪的樣子。直到李徽問了他第二次,他才抬起頭,茫然地望向許岩和李徽,嘴唇蠕動了下,低沉地說:「我叫張南,我在解放軍部隊也就是錦城警備區的警通營二連服役,我擔任中尉排長」

    然後,他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了:「李警官,你要問的問題,剛剛已經有人問過我好幾次了,我也答過好幾次了!開槍的人根本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那位黃警官和中央來的長,更不可能朝他們開槍的!一點理由都沒有,我幹嘛要這樣做?」他的情緒十分激動,神情卻是愁苦的,眼睛紅紅的,像是下一秒鐘就要哭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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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2
第三百二十八節 冤枉

    李徽陡然變得嚴厲起來:「張南,為什麼要朝首長開槍,這是我們要問你的,不該你來問我們!既然你主動說到這個,那我就要問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張南痛苦地**一聲:「我都說了,我根本沒有作案!」

    「張南,你也是部隊培養出來的人,就不能有點敢作敢當的男子漢氣概嗎?你是在犯案時候在現場被當場擒獲的,多人目擊了你的作案過程,人贓俱獲,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如果不是你殺的人,我們怎會在現場把你當場抓住?」

    張南無言以對,他煩躁地搖著頭,不停地說道:「你們搞錯了,你們都看錯了!不是我開的槍,不是我殺的人!我沒有殺人!」

    「張南,你這樣一味抵賴,有什麼用?法律是講證據的,現在證據確鑿,人就是你殺的,你抵賴也沒用!我們不但有人證,我們還有物證!我問你,張南,你的配槍呢?你倒是給我解釋,你的配槍,還有槍裡的子彈,都上哪去了?」

    說到手槍,張南一愣,他說:「我不知道……我清醒過來,我就發現,我的配槍被你們繳了……它不在我身邊。」

    「哼,張南,你裝傻也是沒用,黃山警官身中六槍,不幸身亡,只要取出黃山烈士體內的子彈,鑑定彈道,很容易就可以證明,這些子彈都是從你的槍裡發射出來的!手槍上還有你的指紋,你的手上還有火藥殘留!還有,你身上、衣服上,都有大量的血跡,那是黃山烈士的鮮血!你給我解釋一下,如果你沒殺人,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黃山同志的血跡?」

    李徽冷笑一聲:「有人證,有物證手槍上的指紋、你手上和身上的火藥取樣、子彈的彈道鑑證、還有血跡鑑證,張南,你犯罪事實已經鐵板釘釘了!

    張南。你企圖謀害調查案件的中央調查組首長,殺害阻止你行兇的警官,這罪行性質極為惡劣,足夠判你死刑了!張南。你也是受部隊教育多年的人,你該知道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你早點坦白交代,爭取個良好態度。說不定還能爭取個死緩,求個活路!但你若是繼續這樣胡攪蠻纏繼續抵賴的話,到時候就是死路一條嗎,誰也救不了你!」

    聽到「死刑」兩個字的時候,張南身子微微一顫,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了真實的驚恐。他遲疑了下,還是低聲說:「警官,你說的那些證據,我沒辦法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真的沒有殺人!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李徽微微皺眉以他豐富的辦案經驗。他很難理解,張南為何到現在還要繼續堅持抵賴?自己辦案多年,不是沒見過負隅頑抗的嫌疑人,但都是些心存僥倖,以為自己沒被抓到證據的。一般來說,只要自己把證據往他們面前一擺,他們的心理防線往往會很快地崩潰了。但像這次,明明是在犯案現場被抓住的兇犯,證人眾多,證據確鑿。他居然還能抵賴?

    行內人都知道,說假話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這種事情。不但需要天賦,還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

    能面不改色地說假話,睜著眼睛說瞎話,把剛剛發生的事馬上就給一口否認掉,而且能說得很誠懇,很真摯。讓自己這樣老練的公安人員都看不出異樣來倘若不是自己明知道凶手就是張南,單看著對方那委屈而悲憤的眼神,自己說不定都要挨他給騙過了。

    這位年輕的排長並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他為什麼能如此鎮定地撒謊呢?

    審訊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在中央派下來的調查組組長許處長面前,這麼簡單清晰的案件,自己卻不能干脆利索地迅速拿下,這讓李徽感覺很丟臉。

    他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像以前一樣,給這頑冥不化的嫌疑犯上些「硬手段」,但這時候,許岩開口了,他平靜地問道:「張南,你的軍官證編號是多少?你能背得出來嗎?」

    聽到許岩的問題,張南一愣,李徽也是愣住了許處長在這時候突然問起對方的軍官證編號,這是要幹什麼呢?這跟案情有什麼關係嗎?

    張南認真地背出了一個七位數字。在他背誦的時候,許岩一直認真地觀察著他的眼神,觀察著他的臉部表情最細微的變化。張南答完以後,許岩隨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下了他的答案,立即追問了第二個問題:「張南,你家裡有幾口人?都有些什麼人?」

    「我家有四口人,有我爸媽、我還有我的弟弟,一共四口人。」

    「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我的父親叫張超華,我的母親叫賴國英。」

    「他們在哪裡工作?」

    「啊,他們都在贛州工作,我爸爸是在市裡面的職業技術學校的老師,我媽也是在這個學校當老師。」

    「他們多大年紀了?」

    「他們?哦,您說的是我爸媽嗎?我爸爸五十一,我媽媽四十七歲。」

    「你弟弟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幹什麼?」

    「我弟弟叫張新,現在讀高三,在贛州第二中學就讀……這位警官,您問這些干什麼呢?我的事情,跟我的家人沒什麼關係吧?」

    「嗯。」許岩低著頭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他頭也不抬,簡單地答道:「確實沒什麼關係……你哪年入伍的?」

    「我在10年通過高考考進軍校的,我們學校是部隊現役編制,入學的同時就是已經入伍了……」

    「張南,你有女朋友了嗎?」

    「我還沒有交女朋友,部隊裡也不同意我們跟駐地的女孩子談戀愛……警官,你問這些干什麼呢?」

    許岩這樣亂七八糟地亂問了一通,不但張南搞不清楚他的用意,就是李徽警官也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甚至,李徽已經在暗暗猜想,該不會是這位許處長真的一點審訊經驗都沒有,在亂問一通吧?如果這樣的話,那就真的丟臉了!

    不過面子上。李徽還是得維護許岩的威信的,他湊到許岩耳邊小聲說:「許處長,您問得很詳細,一直給他施加壓力。這很好!我覺得,相關情形也瞭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咱們該進入案情了吧?」

    許岩點頭:「也好,該核實的也差不多了張南。你自己說一下吧,在案發之前,你在幹什麼呢?」

    「我沒幹什麼啊?」

    「哼,你好好想想,說詳細一點!」許岩努力想讓自己顯得威嚴一點,但無奈,他的年紀實在太小,氣質實在太嫩了,在旁人看來,他的嚴肅就變成了裝腔作勢。

    張南遲疑地說:「剛剛。我們到了這裡,我戰士就一直留在車上待命。後來,李連長通知我們下車,在樹林周邊進行警戒,我就領著排裡的戰士在指定的地點佈防。按照我們連長的要求,我們排要負責校道和校道兩邊約莫五十米以內範圍的警戒和防護。當時,我安排一班和三班在校道的左右兩側,大概相隔五米左右站立設崗;然後,我安排二班在校道上設卡警戒,安排六名戰士在校道的石碑旁邊設置固定崗。另外還安排六名戰士在校道上充當游動巡查,免得被外人擅闖封鎖區現場。」

    「那麼,警戒的時候,張排長。你在哪裡?」

    「當時,我和二班的班長一起,帶著固定崗的戰士警戒呃,二班班長陸大山可以幫我證明的,我和他還有幾個戰士一直都在那。」

    「警戒?」許岩有點詫異,他問道:「張排長。當時,你和二班班長和其他戰士之間,離得多遠?你們看得到彼此嗎?」

    張南的回答是肯定的:「當然看得到!因為那時候道上根本沒人,我們也是放鬆了警惕,二班班長陸大山還有幾個戰士和我,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和抽菸,我們之間離得很近,就跟我和兩位警官離得差不多吧,肯定看得到彼此的。」

    「張排長,你自始至終都是和他們在一起嗎?」

    張南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是當然的,我是帶班的排長,肯定要在最關鍵最重要的崗位上……按照部署,我們排最重要的警戒點就是校道上的哨卡了。」

    聽到這個回答,許岩微微蹙眉,他沉聲問道:「張排長,你能確定嗎?從始至終,你都沒有離開過你的戰士們?」

    「呃,當然」這時候,張南臉色一變,他說道:「警官,我想到了,我好像離開過警戒圈!」

    許岩精神一振:「哦?你說!」

    「那時候,我和戰士們一起聊天和抽菸,後來,煙抽完了,我就走出警戒圈,去停車場拿我的煙……」

    說到這裡,張南顯得有些恍惚,他蹙著眉,眼神很明顯地顯出遲疑來:「……我去車上拿煙……我去車上拿煙……呃,對,我去車上拿煙……在軍車旁邊,我碰到了一個穿著裙子的女生……」

    聽到張南碰到了一個女生,許岩精神一振,他沉聲喝道:「碰到個女生?她長什麼樣?」

    「那女生的相貌,我還記得的,很年青很漂亮的,她穿著一條淺色的裙子好像是白色的。我記得,我從車裡拿煙出來後,我才突然發現那女生的我們的車就停在校道邊上,她就在校道上走過來,她穿的該是硬底的高跟鞋,我聽到她的鞋底在水泥地上咯咯作響的聲響……她就這樣朝我走過來,走過來了……」

    張南說得斷斷續續,他緊緊地蹙著眉,一邊回憶一邊說著,那聲音顯得頗為恍惚,像是他正在回憶很久遠以前的童年往事。

    許岩和李徽對視一眼,中年警察唇邊露出了冷笑,他對著許岩微微搖頭,唇邊微微蠕動,那口型卻是分明在說兩個字:「裝的!」

    許岩沒理會李徽,而是繼續追問張南道:「張排長,你看到了一名年輕女子,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聽到許岩的詢問,張南的表情卻是更加迷茫了,他囁嚅良久,最後哭喪著臉對許岩說道:「警官,接下來的事。我記不得了!」

    「記不得了?」許岩挑起了劍眉,他嚴厲地說:「你好好用心想想!你跟她談話了嗎?你看她眼睛了嗎?或者她對你做什麼或者說什麼了嗎?」

    張南蹙起眉頭想了好一陣,然後,他還是搖頭:「警官。我真不記得了!我見到那女子向我走近,我看到她,我就精神恍惚了,好像打了個瞌睡,然後。等我清醒過來以後,我就被一群人壓住按倒在草地上,他們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人,還說我企圖行刺中央首長!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干啊!」

    李徽忍無可忍,他喝道:「張南,你當我們是傻瓜嗎?你自己是傻瓜嗎?就半個鐘頭之前發生的事,你現在跟我們說你不記得了?」

    「警官,我說的是真話啊!我真的是記不得了!」

    張南沮喪地低著頭,對於李徽的喝問。他無法回答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確實令人很難相信,任何正常人都會認為自己是說謊了。

    但問題是,張南知道,這件事,自己確實並沒有說謊啊!

    從碰到那神秘的女生之後,自己就完全失去了記憶和意識,那片的記憶一片空白。當自己重新恢復意識時候,自己已莫名其妙地被手銬反剪銬著,綁得結結實實。就在自己身側不遠處,靜靜地躺著一具仰天平躺著的人體,在那個屍體的下面,已經浸了一大灘的鮮血。而在那個人體的周圍。已經圍攏了一大群的警察,而那些警察望著自己的眼神裡透著毫不掩飾的仇恨倘若不是自己的戰友還在身邊護著自己,那幫警察早就衝上來對自己拳打腳踢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循規蹈矩的排長張南來說簡直跟一場噩夢差不多:有人告訴自己,自己因為開槍殺人被抓起來的,自己殺的還不是一般人。而是錦城市公安局的一名刑警隊長,甚至,自己還向負責調查組的中央首長開槍了!

    自己被警察惡狠狠地弄進了一輛警車裡,不時有些很像領導模樣的人走過來向自己問上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他們搖頭嘆息著走了。

    然後,自己的營長和教導員都過來了,火爆脾氣的趙營長一見面就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對自己大吼大罵,喝問自己為什麼要干這種事;而陸教導員則是反覆問自己,到底是誰讓自己這麼做的對於張排長來說,地方上的警察冤枉自己,這還能解釋得清楚,但連自己單位的領導都認定這件事是自己幹的,這就讓他不能不絕望了,他連連喊冤。

    但對於自己的喊冤,所有人都表示出一副無動於衷甚至是冷笑的樣子,這就更讓張南心裡發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論自己如何認真誠懇地解釋,對方總是報以嗤之以鼻或者冷笑不斷,根本沒人相信自己說的話。現在,在自己所見過的人裡面,唯一能耐心來聽自己述說整個事件經過的人,恐怕就只有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小警察了張南不知道許岩的身份,不過他看許岩那麼年輕,估計他連正式警察都不是,多半隻是個實習警察罷了。

    但到現在為止,能耐心地認真聽自己解釋的,也只有這個實習小警察了。快淹死的人,哪怕摸到一根稻草都會拚命抓住的,張南哭著向許岩解釋道:「這位警官,求求您了,請您一定要幫我查清楚吧,真的不是我開槍殺人的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許岩低頭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口裡「嗯嗯」有聲。他在筆記本上寫了「奪舍?」,然後,他想了一陣,搖搖頭,劃掉了那兩個字,又在筆記本上寫上:「對答流利,擁有正常智商,具備正常記憶和知識,應對表現正常,而且春蟬劍無鳴響該對象很可能已脫離魔物的附體狀態,應為本人意識

    一種新類型的附體方式,特徵為精神控制,暫時控制軀體……控制方式不明,防禦方法不明……」

    看著自己的記錄,許岩緊緊抿著嘴,神情凝重。然後,他抬起頭,問道:「張南,你還記得,那女的長什麼樣子嗎?如果再見到她的話,你能認出來嗎?」

    張南有點遲疑:「她的相貌……有點模糊了,不過,如果再見到她,我大概還是能認出來吧。」

    許岩點點頭,他不說什麼,只是對李徽使了個眼色,倆人離開了車子。然後,許岩蹙著劍眉,低頭沉思不語。

    「許處長,您在想著些什麼呢?」

    被李徽的話驚醒,許岩抬起頭,他沉聲說:「錦城市公安局,能不能盡快給張南安排一次全面的心理測試和精神鑑定?我想查驗一下他的心理狀況和精神狀態!」(~^~)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2
第三百二十九節 第一

    聽了許岩的說話,李徽一愣:「我們可以跟蜀川聯華醫院聯繫,他們是有精神鑑定資質的。?不過,許處長,您還真的相信張南說的啊?

    我看,這分明是他為脫罪編出來的!許處長,這號人物,我們辦案時候可是見得多了,那些被我們抓的嫌疑人,他們經常胡說八道的,喜歡編造一些飄渺虛無的東西,比如說有個白鬍子老頭指使他做的,又常常說什麼有什麼惡鬼迷惑了他們,又說自己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總之,這都是他們常用的狡辯手法,不值得深究。反正,這傢伙的犯罪事實已十分清楚了,他認罪也好,不認罪也好,都沒有妨礙的。」

    在李徽看來,張南的說辭,無非是兇犯被抓之後的狡辯而已,這種供述是沒什麼價值的。像這樣的供詞,任何一個一線刑警都能看出他的虛假,分分鐘就教他重新做人了,偏偏許岩還很有耐心地聽著他那些廢話,居然還在認真地考慮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唉,這個許處長,聽說他來頭很大,是中央調查組的負責人,但畢竟還是太年輕沒經驗啊,這麼容易就被犯罪分子的鬼話給糊弄了!

    許岩搖頭,他簡單地說:「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李警官,你先前也是在專案組工作的吧?」

    「是的,我也是局裡面專案組成員,刑警支隊的副支隊長。當時黃頭是組長,我是他助手。現在黃頭殉職了,鄧老闆讓我臨時負責一下專案組的工作許處長,您有什麼吩咐嗎?」

    許岩點頭:「我知道,你們公安機關有一個辨認嫌疑人的程序,就是把犯罪人的照片放在十幾個人的照片裡面,讓證人來查看,看能不能選出正確的嫌疑人這程序,李支隊長你知道吧?」

    李徽失笑對他這種一線刑警來說,這個指證鑑定程序就跟1加1等於幾那麼簡單。他都不知道操作過多少了。他笑道:「我當然知道,許處長,您覺得有必要做嗎?」

    「李支隊長,我有個猜測。需要證實我想讓兇犯張南進行一次指證鑑定,辨認他遇到的女子到底是誰……呃,李支隊長,你不要那麼古怪的表情,我確實懷疑。張南說的是真的。」

    李徽連連搖頭,在他看來,張南的說法破綻太多,一個正常的健康成年人,怎麼可能記不住自己一個小時前做的事?張南的表演,無非是想裝成不能自控的精神病患者好脫罪罷了,這麼明顯荒謬的謊言,許處長怎麼就相信了呢?實在多此一舉啊。

    但對方是案件調查的負責人,鄧老闆都對人家客客氣氣,李徽也不好硬頂。要看?他很勉強地說:「好吧,既然許處長你堅持這樣的話,那我就安排一次指證吧呃,不過,許處長,嫌疑人是誰呢?我們要把誰的照片放進去呢?」

    「黃丹,把黃丹的照片放進去,那就行了。」

    「黃丹?那是誰啊?」李徽一愣,然後會意:「哦哦,我記得了。那不是張靜宛遇害案裡失蹤的那女生嗎?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事情太複雜,許岩也懶得跟李徽囉嗦了,他直截道:「李支。怎麼樣,能找得到黃丹的照片吧?我記得,專案組的檔案裡面有的。」

    李徽臉色微變:「許處長,你跟我開玩笑吧?把一個死人的照片放進指認鑑證裡,這有什麼意義呢?難道你是說,張南碰到了一個死人?那不是見鬼了嗎?」

    許岩淡淡說:「是不是見鬼。咱們還是先讓張南認過再說吧。」

    看著許岩如此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到對方堅持要把一個死人的照片放進指認鑑證裡李徽不禁凜然,他忽然覺得,凌晨的氣溫冷得出奇,他打了個寒顫,卻是不由自主地張望了一下左右,看著那黑黝黝的夜幕,他隱隱心悸,卻是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按照許岩的要求,李徽找來了黃丹的照片專案組的檔案裡本來就有遇害人的資料然後,他把黃丹的照片放進十一張其他的女生照片裡,十二張照片統統貼在一張紙上,他拿到許岩面前:「許處長,這次我們安排一組十二個人給張南辨認,這樣可以嗎?」

    許岩看了一眼,隨口答道:「沒問題,就這樣吧。」然後,他隨手點了下編號為三的那張照片,問道:「李支隊長,這個是黃丹吧?」

    看到許岩隨手就點出了黃丹的照片,李徽暗暗詫異,他問道:「許處長,你沒見過黃丹吧,你怎麼就知道這張照片是她呢?」

    許岩一愣,然後,他苦笑著揮揮手:「因為我也見鬼了你先拿這個去給張南辨認吧。」

    辨認結果出來得很快,那張貼滿照片的辨認紙剛送到張南面前,他第一時間就指向了編號為「3」的那張照片,嚷道:「就是這個人!我遇到的人,就是她!」

    張南這麼嚷了一嗓子,李徽臉色立即白,他問道:「張南,你確認嗎?要不要再仔細看一下?」

    張南堅決地點頭:「不用看了,我碰到的,就是這個女人!」

    聽到張南態度如此堅決,包括李徽在內,在場的幾個專案組警察都是面面相覷,表情怪異。他們眼神裡隱隱透出了恐懼的味道敬鬼神而遠之,對這種黑暗領域的恐懼,那是常人的心態,即使警察也不能免俗。

    比起震驚的刑警們,許岩倒是顯得頗為鎮定和平靜這樣的結果,本來就是早在他預計之中的,現在,不過是自己的料想得到了證實罷了。

    這邊的調查進展很快驚動了高層。聽到了部下的匯報,鄧伯南很快地找過來了,他客氣地問道:「許處長,聽說,這邊有了進展?現了一些很古怪的東西?」

    許岩正坐在石椅上低著頭抽菸,看到鄧伯南過來,他客氣地讓開了一個身位:「鄧局長,請坐吧剛剛,李警官已經向您匯報了吧?」

    「嗯,小李剛剛跟我說了。他說凶手張南自稱在作案之前遇到了一個……應該已經死去的受害者?他還說,許處長你好像對這個早有估計似的」

    鄧伯南在許岩身邊坐下來,他也摸出了一根香菸,跟許岩借了火。卻是淡淡地問道:「許處長,張南認出一個案件的失蹤者,好像叫黃丹的吧?這到底是怎麼事呢?」

    鄧伯南不知道鑑證的結果意味著什麼,許岩卻是明白的:這意味著,自己將要面對一個最可怕的敵人。

    如果「黃丹」還像是以前的魔物靈體那樣。固定地「附身」在一個人身上不能隨便轉移,那倒沒什麼,只要自己把被附身的傀儡消滅掉,那魔物也就隨之被消滅,不能為禍了。

    但問題是,「黃丹」的恐怖在於,它不但能「附身」在人類身上,也能自由離開。自己就算消滅了被附身的人類,對「黃丹」的靈體也造不成絲毫傷害就像張南一樣,當他刺殺失敗、被警察們抓獲的時候。「黃丹」的靈體立即就離開他的身體了,自己就算把張南槍斃一百遍也對「黃丹」絲毫無害。

    敵人能分身千萬,防不勝防,自己卻根本找不到敵人。從現在起,自己不但要防備黃丹的精神攻擊,也要防備身邊的戰友們就像張南一樣,那些本該是保護自己的軍人和警察,隨時有可能掉轉槍口向自己開槍射擊,自己將再也找不到一個安全的處所,永無寧日。

    想到自己身處敵人的威脅之下。想還擊,卻是根本找不到敵人,許岩心煩意燥。他疲憊地抹了一把臉,問道:「鄧局長。你看過聊齋誌異的故事嗎?」

    「聊齋誌異?那好像是寫鬼和妖怪的吧?對這些鬼鬼怪怪的東西,我一直沒留意許處長,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那,鄧局長,你聽過『奪舍』這個詞嗎?」

    「奪舍?」鄧伯南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臉色微變:「許處長。你該不是說,那些鬼魂的事吧……是說『借屍還魂』吧?」

    「借屍還魂?嗯,這麼說也說得過去吧。」許岩抽了口煙,他直截地說:「我簡單地說吧,那個失蹤的女孩子黃丹,在那晚上,她該是遇害了她或者死了,或者沒死,我也不能確定,然後,有個很邪門的玩意,它佔據了黃丹的靈魂,奪取黃丹的身體控制權,於是,黃丹完全就轉換為那邪門玩意的傀儡了呃,鄧局長你說的「借屍還魂」,大概也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聽著許岩這樣解釋,鄧伯南臉色就變了能當公安局長的,沒有哪個智商是差的:「許處長,你意思是,張南之所以做出開槍殺人的事情,是因為他也被那邪門玩意……那個控制了?」

    「照目前來看,應該就是這樣了。我覺得,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張南出去的時候,他碰到了『黃丹』當然,實際上,他碰到的是控制著黃丹身體的邪門玩意,那邪門玩意短暫地佔據了張南的靈魂,控制著他的身體完成了向我開槍的動作。然後,當張南被我們抓起來以後,那個邪門玩意又離去了,於是張南又恢復正常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奪舍吧。」

    鄧伯南的眼睛眯起,他坐在許岩身邊,一動不動地抽著煙,菸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滅。良久,他慢慢點頭,然後又搖頭:「許處長,你說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但我接受不來。按你的說法,這樁槍擊兇案的真正兇犯,是黃丹?哦,不,該說是一個鬼魂?」

    「不能說是鬼魂吧,該說是某種強大的精神力量,這存在是以靈魂的方式存在的,它擅長精神攻擊,能佔據人類的身體,控制人類做出它想做的事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但這種事,怎麼可能呢?」

    許岩轉過頭望著鄧伯南,他沉聲說:「鄧局長,本該已經死去的黃丹,她為什麼沒有死?跟我無冤無仇的軍官張南,他為什麼要朝我開槍呢?鄧局長,這些,你怎麼解釋?」

    聽了許岩的逼問,鄧伯南默然。

    他不得不承認,許岩確實說得有道理:一個老實踏實、為人勤勉的基層排長,一個軍校畢業、背景單純的中尉軍官,一向表現優秀,跟許岩和黃山都無冤無仇,以前甚至連面都沒見過,但他偏偏就干出了槍擊中央調查組組長這樣的惡性大案,這件事太過詭異了,還有黃丹的神秘出現……

    他點頭:「是啊,這案子裡,有太多沒法解釋的事情了。可是,許處長,我還是想不明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有個邪惡的存在控制著張南的身體,對許處長您進行了一次刺殺行動,可是,那邪惡存在跟許處長您並無仇怨,它幹嘛要來殺許處長你呢?」

    「那傢伙刺殺我到底是為什麼,我也想不明白。可是,鄧局長,你若是說我跟它並無冤仇,那就錯了。」許岩轉過頭去,他瞄了一眼樹林的方向,在那邊,巨蛇屍體的巍峨身形正橫躺在樹林中。

    循著許岩的目光,鄧伯南忽然明白過來,他目瞪口呆:「許處長,您的意思是,那個能奪舍的邪門玩意,它和這頭怪物是同伴?那邪惡玩意,是因為許處長您殺掉了這頭怪蛇,它……它是來找許處長您報仇的?這……不可能吧?」

    在鄧伯南看來,這頭巨蛇雖然很恐怖也很令人震撼,但這還算他勉強能接受的事這種體型龐大的蛇類動物並非沒有過先例,據說在亞馬遜叢林裡就曾現過長度過百米的巨蟒,中國古代傳說山海經裡也有過叫做「巴蛇」的巨蛇存在但歸根到底,它始終還是一種動物。

    按許岩說的,這種怪物不但擁有恐怖的體型和力量,甚至它還懂得使用巧妙的計謀,針對特定的目標進行刺殺行動這樣的智力水平,已經趕上人類了吧?

    鄧伯南臉色陰晴變幻不定,良久,他緩緩搖頭:「許處長,你說,是這頭巨蛇的同伴派人來刺殺你?這樣的說法,我實在無法接受。」

    許岩苦笑:「鄧局長,你會相信的接下來,事實會證明我是對的。」

    「啊?接下來?」

    望著那黑黝黝的樹林,許岩神色陰沉,他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張南,他只不過是第一個而已,馬上,會有更多的張南會出現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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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2
第三百三十節 躲避

    聽了許岩的預言,鄧伯南微微一震,他不出聲地蹙起了眉頭,低頭沉思著。

    許岩也懶得跟鄧伯南解釋了以鄧伯南幾十年老公安的智慧,他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的,關鍵是他肯不肯接受許岩的理論也難怪,鄧伯南五十多的人,驟然要他接受這種鬼神和妖魔這種自然的存在,那就等於顛覆他數十年來養成的唯物世界觀,確實是很難的。

    倆人默然坐了一陣,鄧伯南濃眉深蹙,他慢慢地說:「許處長,假如,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真有這樣的一頭邪門玩意在附近的話,那你打算怎麼對付它呢?」

    許岩茫然:「我不知道。」

    要對付「黃丹」,許岩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它能同時對付包括自己在內的五名軍官,身為修真者的自己都不能抵擋它的精神攻擊,對這樣的存在,派遣普通的軍人和警察去抓捕『她』的話,能不能找到『她』先不說,就算能找到『她』,只怕那些前去抓捕的軍警也會被『她』的精神力量所迷惑,甚至會調轉槍口反噬自己人。

    許岩瞅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裡愁:自己召集眾多軍警到這裡,本是為了安全,沒想到反倒成了「黃丹」的機會。

    對黃丹來說,現在的機會實在太好了:到處都是軍人和警察,到處都是槍,場面混亂,最適合渾水摸魚了,黃丹很輕易就能找到機會對自己下手近距離之內,即使自己套上防護罩也未必能擋住自動火器的射擊。

    儘管明知道危機存在,但許岩卻不知該如何防範當然,按自己的身份,自己如果開口要求保護的話,錦城市公安局或者錦城警備區都會願意派人來保護自己,但問題是,在「黃丹」的精神攻擊之下,那些保護自己的軍人和警察搞不好下一秒鐘就變成要自己命的刺客了!

    「防不勝防啊!」想到在那黑暗之中。潛藏著一頭對自己滿懷仇恨的魔物,它心機狡詐,詭計多端,正虎視眈眈地準備對自己實施報復。許岩不禁心裡陣陣毛這凌晨黑暗中刮來的夜風,實在是冷得刺骨!

    鄧伯南是個人精,看著許岩東張西望猶如驚弓之鳥的神情,再想想許岩剛剛的話,他便猜到許岩在擔憂什麼了。他沉吟了一陣。低聲說:「許處長,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你的。」

    許岩詫異鄧伯南一向深通人情世故,他明知道自己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呢,這時候,他怎麼還會給自己安排任務?

    「鄧局長,你說吧。」

    「嫌疑犯張南殺害黃山的事情,這案件比較蹊蹺,我想深挖一下。許處長是著名的刑偵高手,最擅長勘察現場了。我想拜託許處長你,在學校周圍內走訪一下,看看還能找到什麼線索嗎?」

    許岩詫異地望著鄧伯南,感覺很是莫名其妙張南的案情,自己不是跟鄧伯南解釋過了嗎?他怎麼又來提起這件事了?而且,要找自己麻煩的魔物就在附近了,自己哪還顧得上什麼走訪現場?

    看著許岩迷惑的眼神,鄧伯南乾咳一聲,他一本正經地說:「許處長是刑偵的高手,我就不安排幹警陪著您了。您獨自行動,可能更安全也更方便一點呃,勘察現場尋找線索,這種事急不來的。經常花上一天半天也是有的。尋找的範圍也不必侷限於校內,可以到校外轉轉也行的。許處長,您沒找到線索之前,倒不用急著來,慢慢找無妨的。」

    許岩和鄧伯南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狡黠的笑意。許岩突然明白過來對方是在勸自己躲開避禍!

    明白了鄧伯南的用意,許岩心中頓時豁然開朗是啊,既然已經確定「黃丹」是衝著自己來的,那自己最好的應對就是離開現場躲起來,讓「黃丹」找不到報復的對象,無從下手。

    只是,自己作為現場指揮官,遇到危險時就這樣一走了之,這樣臨陣逃脫是軍中大忌。而且,作為中央調查組的組長,居然要被自己追緝的凶手逼得躲起來,這事說起來也是太丟臉了,鄧伯南應該是害怕許岩的自尊接受不來,他不好明著提出,只能這樣委婉請求,用這個藉口來請許岩離開現場。

    許岩眼睛慢慢亮了起來,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自己之所以被黃丹威脅處於下風,是因為自己在明處,黃丹躲在暗處,黃丹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但如果自己單獨躲起來,化明為暗,讓黃丹找不到自己,它再厲害又能如何呢?

    雙方誰都找不到對方,等於雙方又到公平的局面不,這樣的話,許岩甚至還能隱隱佔上風呢,因為軍方和警方都是站在許岩這邊的!

    誠然,許岩是年輕人臉皮薄,但在面子跟生命之間,他還是知道該如何選擇的。他很認真地跟鄧伯道聲「謝謝」,後者爽朗地笑了,他眨眨眼道:「許處長,言重了是你幫我做事,怎麼你要謝我呢?」

    鄧伯南和許岩過去,跟招記他們打了聲招呼,說許處長要去追查一些線索,要暫時離開現場一陣。

    招記根本沒意識到許岩是在藉機開溜這麼多軍警在現場守衛,也不缺許岩一個。他很客氣地慰問了許岩一番,熱情地表示,許處長您這一番勞苦功高,剛剛又受了槍擊的驚嚇,實在太辛苦了。其實案件的事,也不用急在一日,許處長你不妨先好好休息再繼續追查也行的。至於保護現場的事情,這裡還有我坐鎮呢,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自己要離開,招記這麼熱情,這倒是讓許岩一頭霧水了:自己暫時離開而已,招記幹嘛那麼高興?

    倒是許岩的助理黃夕看得透徹,她笑道:「許處長,您這個時候走得可是太妙了,錦城這幫人可是太高興了,不知多感謝你!」

    「啊?為什麼呢?」

    黃夕撇撇嘴論起對魔物的見識,她也比不上許岩,但論起對人性的洞察力和官場的見識。她可是比許岩強多了,她說:「許處長,您沒看到嗎?現在天快亮了,昨晚這麼大的事。肯定驚動了蜀川省的領導,天亮之後,省領導肯定第一時間會過現場來視察的。你不在現場的話,匯報的主角肯定就是招記了,他就可以放心地在領導面前匯報和表功了你若是在場的話。很多話他就不怎麼好意思說了。」

    許岩「哦」了一聲好像黃夕說的還真是有些道理。許岩淡淡地說:「黃夕,省政府那邊管不到我們,他們要怎麼吹牛搶功都是他們的事,咱們也管不著。我們是歸情報部管功勞,他們也搶不走不用擔心,文部長中午就過來了。」

    中午十二點,總參情報部副部長文修之將軍下了飛機,只覺得腳下的大地像棉花堆一般的綿軟,頭頂的陽光刺眼昨晚一晚通宵沒睡。天一亮,自己就坐上了最快的軍航航班直飛錦城,在飛機上湊合著瞌睡了下,下飛機的時候,因為高空氣壓的影響,他的腦袋混混沉沉的,木然得渾然不像自己的了。

    他抹了一把疲憊的臉,才看到,在面前的空地上,停著幾輛黑色的轎車。在轎車前站著一群軍人。情知這是迎接自己的隊伍,縱然渾身疲憊,文修之也不禁提起了精神,努力擠出了笑容來自己在三十八歲的年紀就升上了少將。堪稱是軍內最年青的將軍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自己眼紅,等著看自己的笑話。文修之一直牢記老爹的教誨:越是少年得志,待人處事就越是要謙虛謹慎。

    文修之走近一看,愣住:迎接自己的人群裡,領頭的是兩個跟自己一樣同樣佩戴少將領花的將軍。卻是大軍區情報部部長趙岳山少將和政治部主任張全少將。在兩位少將的身後,還站著兩位大校軍官,卻是錦城警備區的司令吳剛大校和錦城警備區的政委萬峰。在他們身後,還稀稀拉拉地站著一群上校和中校,這麼一群軍人站在一起,氣勢顯得頗為驚人。

    看到這麼隆重的迎接人群,文修之也是吃驚錦城這地方,許岩也是常來出差的,兩個月前,自己還剛來了一趟。那時,接待自己的只是警備區的呂副政委而已。今天,自己雖然臨起飛時候跟警備區打了個招呼,但因為時間太緊,文修之本來預計,錦城警備區的司令或者政委過來迎接就算是給自己面子了。

    文修之沒想到,大軍區竟擺出了這麼隆重的歡迎架勢,不但錦城警備區的司令和政委兩位主官全部到場迎接,甚至連大軍區的政治部主任和情報部長都出面來迎接自己了。

    一時間,文修之還真有點吃驚了:「幾個月功夫而已,就算自己升少將了,也沒必要這麼隆重吧?這樣的歡迎架勢,就算是咱們情報部的一把手劉部長親自蒞臨錦城,只怕也是足夠了!大軍區為什麼這麼熱情?而且,趙岳山來接我,這還算情理中的,但政治部的張全也過來了,這算怎麼事?這次的怪物事件,好像跟政治部沒關係啊!」

    心中疑惑,文修之露出熱情的笑容,加快步子走過去。

    大家同樣是少將軍銜,但文修之是總參下來的少將,有個中央特派員的身份了,張全少將和趙岳山雖然資歷比文修之要深,但還是必須要先向文修之敬禮,文修之禮,他客氣地說:「久等了!張主任,趙部長,勞動二位親自來接,小文我怎麼擔當得起啊?」

    趙部長和張主任都笑了:「文部長一路辛苦了,歡迎文部長來錦城視察,指導我們的工作。」

    文修之笑著擺手:「不敢說視察和指導,我就是個好奇性子,聽說這邊出了怪事,我在京城就坐不住了,趕緊過來看看情況。具體的工作,還是要靠你們來做啊!」

    「這次咱們錦城出了大事,虧得文部長及時伸出援手,派出了手下的精兵強將前來支援,及時把事態給消弭了。否則的話,情況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眾人寒暄了一番,文修之因為心裡有事,先提起了正題:「趙部長,張主任,諸位同志,我過來是為什麼事,大家也是清楚的。這件事,驚動很大,長還在京城等著消息呢就不去軍區了,直接去蜀都大學的現場吧?」

    文修之此話一出,現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軍官們面面相覷,神情古怪,竟是沒一個說話的。文修之心下納悶呢,大軍區政治部張全主任乾咳一聲:「文部長說得很是,這個,文部長,軍區跟蜀川省政府還有個重要的聯席會,剩下的事情,就由趙部長、劉司令、萬政委他們向您匯報了。你忙完正事,今晚我們好好聚一下,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聊聊!」

    張全主任說完,和文修之又握了一番手,然後便匆匆告辭而去,上車離開了。

    望著他轎車的背影,文修之滿頭霧水:「張全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事?他專門守在這邊等自己,卻只露個面廢話兩句就走了,也沒說上半句正經事。這傢伙,到底是干什麼來的?」

    出於情報人員的敏銳,文修之立即知道了,肯定有事生了,他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趙岳山部長走過來招呼道:「文部長,坐我的車子過去吧在路上,我把事情向您匯報一下。」

    「也好,麻煩趙部長你了。」

    當下,文修之上了趙岳山的車,他的大批隨行人員則是上了事先就準備好的幾台大巴車,前面的是軍區的警衛車開道,明亮的警燈響亮,一行車隊浩浩蕩蕩地出了機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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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2
第三百三十一節 三次

    汽車裡,趙岳山和文修之並肩坐在後排。趙岳山部長很客氣地說:「文部長,昨晚蜀都大學的事,我先對您做個匯報吧。」

    文修之和藹地說:「老趙,不說匯報,就是咱們通個氣,你說吧!」

    文修之已擺出了很親近的態度,但趙岳山還是顯得很嚴肅,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本筆記本,翻開看了幾頁,沉聲說:「文部長,昨晚凌晨四點,接到總參的緊急命令,我大軍區立即做了動員,迅速將命令傳達到錦城警備區。凌晨三點五十分,錦城警備區完成動員,命令離蜀都大學最近的部隊即警備區的直屬警通營立即從駐地出發,趕赴蜀都大學的現場,並且與在現場的總參情報部許岩處長會合,該營指戰員開始接受許處長的指揮,聽候調派這個,大概是凌晨四點三十五分的事情了……」

    這時候,文修之已猜出來了,大概有些很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因為趙岳山匯報得太詳細了,連警備區部隊出動的時間都點出來了,他的口吻給人一種感覺:你看,我們什麼也沒做錯,事情之所以成那樣了,那可不是我們的錯沒錯,在公文流程裡面,一般出事之後,大家總是儘可能清晰地描述自己的行動,以此來減輕責任的。

    到底出什麼事了?

    文修之乾脆利索地打斷了趙岳山:「老趙,這些,我都知道了。今早,我上飛機之前,我還跟現場的許處長通過電話,那時候現場的情況還好。老趙,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趙岳山點點頭,他沉重地說:「文部長,你說對了,現場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我們都沒法想像的。」

    「哦?你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文部長。我就簡單地匯報了大概是在今早的五點多鐘,應該就是文部長您登機不久之後,在蜀都大學的怪物屍骸現場附近,發生了一樁兇案:警通營的二連一排排長張南。突然用隨身攜帶的手槍向著現場的指揮官也就是情報部處長許岩同志開槍連續射擊,一共打了六槍……」

    「什麼!」文修之霍然變色,他陡然坐直了身子,震驚地望著對方:「警通營的排長向許岩開槍?許岩,他本人怎麼樣了?他又沒有受傷?他……」文修之臉色發白。心臟怦然直跳,緊張地等待著趙岳山的回答。

    趙岳山搖頭:「總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吧,這樁槍擊當時被和許處長在一起的一名警官阻止了,這位警官叫黃山,是錦城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隊支隊長。但不幸的是,在阻止凶手開槍的時候,黃警官連續身中六槍,當場犧牲了。」

    「黃山」這個名字,文修之還有印象,記得許岩跟自己提過這個人。說是他的朋友,還要讓自己向招森打招呼幫他謀個官職。但現在,文修之的全副精神已集中到許岩被槍擊的事情上了,他根本顧不上那素未謀面的「黃山」了,他連聲問道:「那許岩怎麼樣了?他有沒有被打中?他沒受傷吧?」

    「文部長,您放心,我們有確切消息:許處長安然無恙。」

    文修之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這時候,他才回過神來,眼中流露出一絲寒芒。語氣卻依舊是淡淡的:「許處長沒事就好。趙部長,那個叫張南的排長,抓到了嗎?他為什麼要向總參下派的調查組組長開槍呢?背後有沒有人在指使?」

    先前倆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文修之一直是很親熱地稱趙岳山為「老趙」的。現在,他又改回了公事公辦的「趙部長」稱呼,趙岳山自然明白,這是文修之在含蓄地表示他的憤怒和不滿我手下的人派下來,居然被你們軍區的人打黑槍?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了結的!

    趙岳山苦笑:他當然知道文修之的身份。也知道文修之的脾氣。也算自己倒霉吧,攤上這樣的差事,要代表軍區跟文修之交涉。萬一激怒了這位大爺,讓他遷怒到自己頭上,那就很劃不來了。

    趙岳山很誠摯地說:「文部長,接到報告,我們軍區這邊也很震驚。軍人朝上級首長開槍,還打死了地方的警察官員,正常來說,出了這樣的事,性質肯定是很嚴重的,殺人的那個排長肯定要挨槍斃,我們軍區這邊也免不掉一份管理責任的」

    文修之耷拉著眼皮,心下冷笑,心想趙岳山輕飄飄一句「免不掉管理責任」就算代表軍區跟自己賠罪了?

    解放軍部隊紀律森嚴,基層軍官企圖謀殺中央調查組組長,殺害地方警察,這麼敏感的事又是命案,無論是性質和後果都極嚴重的,性質惡劣,按照紀律,肯定會嚴加追究的,那開槍的班長肯定是死定了,從上到下,肯定要牽扯一大堆人的,警備區的司令和政委要免職也是肯定的了,搞不好連軍區這邊都要挨牽連難怪剛剛大軍區政治部張主任匆匆跑來見自己一面了,估計也是賠罪的意思了。

    文修之心下冷笑:不過,許岩是我的心腹愛將,你們這麼容易就想我放過你們過關?那也是做夢了!

    文修之淡淡說:「趙部長,這件事要調查和追究責任的話,那是政治部門的事,跟我們情報部沒關係。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徹底追查凶手開槍的原因,不要隨便把這凶手斃了就算了事了這件事,我們情報部會跟進的。」

    文修之自以為猜到了趙岳山的用意,他搶先表態,堵住對方的嘴,省得對方出聲求情。

    趙岳山尷尬地笑笑:「……呃,文部長,不好意思,我的匯報還沒完呢。」

    「還沒完?」文修之也愣了一下:「不是說許岩被槍擊了,凶手也抓到了嗎?還有其他事情?」

    趙岳山苦笑:「還真的有!」

    說著,他低頭在筆記本上掃了一眼,沉聲道:「許處長被槍擊之後大概五十分鐘,約莫是在今早凌晨六點,第二樁槍擊事件發生了!這次的凶手是我們警備營一連二排三班的一名叫莫寧士官,他來到現場正在開會的領導附近,在三十米外。突然用自動步槍向在場的領導射擊,當場打死三人,打傷二人,其中錦城市政法委的招森書記肩部中彈。身受重傷;錦城市綜治辦的齊華主任還有兩名政法委的幹部當場身亡……錦城市公安局的局長鄧伯南同志也在現場,但他反應得快,迅速臥倒翻滾躲避,逃過了這一劫……」

    文修之的眼睛瞪大,滿臉震驚。震驚道:「什麼!?!趙部長,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又來一個?招森被打傷了?這消息,確定嗎?」

    趙岳山沉重地點頭:「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們也不敢相信,我反覆確認地問過了,消息確實是真的。」

    「那開槍的凶手,最後抓到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部長搖頭:「這個,要怎麼抓啊?他當時可是拿著一支自動步槍的,誰敢上去?最後,凶手是被警方當場擊斃的。沒能活捉。」

    文修之「哦」了一聲,他喃喃道:「死了?那麻煩了!傷了一個廳級幹部,蜀川省和錦城市都跟你們軍區有得扯皮了……」

    趙部長苦笑著說:「文部長,事情還不止這樣……接下來又過了半個小時,又出事了!」

    文修之脫口問出:「啊,還是咱們部隊上的人出事了?」

    「是的,這次是一名姓譚的士官。大概在六點三十分左右,他突然用自動步槍朝著正在警車裡休息中的警察們開槍掃射,導致兩名警察當場犧牲,四人受傷……」

    說完這些。趙岳山深吸了口氣,臉色也有點發青。他看著文修之,低沉地說:「文部長,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我從軍幾十年。從未見過這樣的事!一夜之間,連續三次槍擊事件!我根本沒法想像!警通營這是想造反了嗎?」

    文修之搖搖頭,驟然聽到這麼震撼的消息,他也是臉色發白,腦子裡亂哄哄的,他下意識低聲說:「那個警通營……這支部隊已經靠不住了!趕緊把他們撤下來!營長和教導員都要審查!」

    「這個已經做了:兩個小時前。警通營已經撤下來了……換了錦城市武警支隊進現場保護。政治部已經控制了營長趙荃陽和教導員陸寧了。」

    「現場是誰在負責指揮?」

    「招書記受傷之後,現在是錦城市公安局局長的鄧伯南……」

    「鄧局長他是地方上的人,咱們部隊上,有沒有領導去現場?」

    「沒有聽說許處長挨槍擊的事件後,張主任本來是想過去慰問的,但車子走到半路,又傳來了第二次、第三次槍擊事件的消息,張主任立即就停了車,轉道來機場接您的機了……」

    文修之微微蹙眉趙岳山是在偷偷給張全下眼藥了。

    張全主任為什麼半道掉頭,文修之倒也是能猜到的。先前只是一樁槍擊案件,死了一個刑警隊長,這件事雖然很惡劣,但還是在張全的處理範圍以內的,所以他過來慰問和坐鎮現場。但接下來的,連錦城市政法委書記招森都挨槍擊了,這下,事情就大單了,這樣震撼的大事件,已經不是張全能處理的了而且,現場連續出事,這種事未免也太詭異了,凡是有點警惕心的領導,都不會願意去現場填那個坑的。

    文修之濃眉深鎖,他問道:「幾次槍擊事件,調查的結論有了嗎?」

    趙岳山搖頭:「目前還沒得出結論應該說,還沒開始調查。因為現場太過混亂了。沒有能拍板坐鎮的領導在場,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麼重大的事……軍區的領導呢?」

    「領導有其他事情在忙。」趙岳山淡淡地說:「這時候,誰敢過去?連我都不敢。」

    聽弦知音,文修之一下子便聽出了趙岳山的言外之意了士兵向地方的警察和領導開槍射擊,這樣驚駭的事件,如果只是發生一次也就罷了,但這樣槍擊事件卻是連續發生了三次,這不能不讓人懷疑,背後是不是有人在策劃著什麼?連續發生三次槍擊案,槍擊中央調查組組長,槍擊政法委書記這簡直是歇斯底里的瘋狂,到底是誰在搗鬼?又是在針對誰?這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領導們都是思慮周密的,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他們是不可能貿然介入這麼凶險的局面裡的。所以,也因為如此,政治部主任張全聽到招森中槍之後,他便立即改變了主意,不去現場,改去機場接文修之了。

    文修之心思機敏,他略為思考,立即便明白軍區大佬們的用意了。他淡淡說:「老趙啊,你們不厚道啊,可是挖了個坑讓我跳啊!你們該知道,我這趟下來,是為調查蜀都大學的怪物事件的。涉及到槍案既然出動的只是一個營,幾個凶手就該是營級以下吧?就算牽涉到營長和教導員,那也不過是個營級幹部而已,這該由軍區的保衛部門來調查的。」

    趙岳山有點不好意思,他幹咳一聲:「文部長,這次事件的性質太嚴重了,不是軍區保衛部能承擔的。所以,我們迫切地請求總參的調查組介入,幫我們查清案情真相。」

    文修之淡淡說:「你們不是查不清,你們是不敢查!」

    趙岳山苦笑,他很無奈地說:「文部長,您是明眼人,我拿黨性向您保證,我老趙是清白的,跟這件事絕無牽涉!但問題是,人家信我嗎?」

    文修之還是搖頭:「我們調查組只負責F病毒的專案調研,但軍人犯罪的刑事案件,該歸保衛部門處理……不歸我們管,老趙啊,你找的對象錯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3
第三百三十二次 目睹

    文修之的態度依然是淡淡的:「老趙,就算是軍區請求支援,你們也該直接找總參的,不該找我們情報部。」

    趙岳山「嘿嘿」一笑:「這規矩,我們自然也是懂的。但是,軍隊裡連續發生這樣的惡性案件,我們很懷疑,是不是有國外敵對勢力的滲透或者指使?再加上突然出現的怪獸事件,這就更加可疑了這個,該是咱們情報系統的業務了吧?

    文部長,這件事,咱們可是不折不扣地執行您的命令啊,您可不能不管我們了啊!」

    文修之淡淡一笑。他當然聽得出,趙岳山話中隱含的意思:昨晚,下達命令調動錦城警備區部隊到現場去警戒的人,是自己,那很自然地,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己也背負著一份責任呃,自己到底有沒有責任,這種事十分微妙,說有也有,因為這命令畢竟是自己下達的,自己自然要對執行命令的後果負責;說自己沒有責任,那也是說得過去,這就是錦城警備區治軍不嚴的後果,跟自己一點關係沒有,要追究也只能追究軍區的管理責任。

    但是,現在,軍區雖然說話的只是情報部部長,但文修之很清楚,如果沒有軍區的主官在背後示意,單單趙岳山自己,他是絕不敢跟自己說這種話的卻是抓住了這條,隱晦地威脅文修之:這件事,大家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了!到時候事情鬧大了,要追究責任的話,警備區和軍區固然是逃不掉,你們情報部只怕也是難逃其咎。

    文修之淡淡一笑,卻是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他問道:「那現在,軍區採取什麼措施了呢?」

    趙岳山明快地答道:「按照軍區安排,錦城警備區的呂昭副政委正在代表軍區趕赴現場,和地方上協商善後事宜,現在應該到了吧。

    警通營已經撤離現場了。他們的防務由武警來接替,已經收繳了他們的武器,但他們還是被留在蜀都大學校內不准離開這支部隊,下一步怎麼處置。文部長,您的意見是?」

    聽趙岳山這樣介紹,文修之緩緩搖頭軍區明顯是慌神了,這幾個措施都不怎麼高明啊。

    「我的意見是,警通營還是先讓他們撤回駐地吧。我們部隊的事情。內部調查內部解決,不要在學校裡面搞得緊張兮兮的,太難看了。」

    趙岳山點頭,表示贊同文修之的意見。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跟隨的那輛車,壓低了聲音:「那麼,警備區的兩位主官吳司令和萬政委要對他們免職調查嗎?」

    文修之瞄了他一眼:「老吳和老萬都是正師級的幹部……管理和調查權限是在軍區,你不該問我的吧。」

    趙岳山笑笑:「這不是徵求文部長您的意見嗎?這也是軍區的意思對警備區這邊的處置,我們是充分尊重情報部意見的。」

    趙岳山說得委婉,但文修之自然清楚,這是軍區在向自己委婉地表示歉意。把對警備區領導的處置權交給自己,也算是為先前槍擊許岩的事向自己賠禮道歉了。

    要不要把警備區的兩位主官先免職調查?

    一時間,文修之還真有點躊躇這件事,警備區的主官們絕對難逃其咎,接受審查也是應該的。倘若槍擊案只發生了一次,那文修之說什麼也得先把這兩個主官給免掉的,就當為許岩出口氣也好。

    但問題是,同樣的槍擊案居然發生了三次!這樣的話,誰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簡單的意外事件了。肯定有人在策劃和指使的,沒搞清楚之前,文修之倒是不急著動手了,他淡淡說:「免職審查?這倒不急吧。正常調查就好了。」

    說著,文修之忽然覺得好笑:三次槍擊事件,那肯定是要比一次槍擊事件要嚴重,事情嚴重了,吳剛和萬峰反倒是保住了官帽,這倒也是稀奇了。

    說話間。一行人車隊已駛入了大學園,進入了蜀都大學外圍。在進大學校門的時候,恰好碰到大批的運兵車正在從學校的校門裡魚貫開出來,大群學生和群眾站在道路兩邊觀看著,氣氛十分熱烈,道路旁站滿人了,人群中手機拍攝的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讓文修之看得直蹙眉,心中卻是無奈:這樣的場面,要想保密,那怎麼可能呢?

    看著文修之臉色不是很好,趙岳山解釋道:「文部長,現在撤出來的,就是警備區的警通營了。」

    文修之「嗯」了一聲,他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圍觀的?學校沒有安排停課和清場嗎?」

    趙岳山搖頭:「已經通知學校停課放假了,校內也清場封鎖了。只是,學生和群眾都聚在校外等著看熱鬧,警察趕都趕不走……唉,這也沒辦法的。

    學校裡有上萬的在校學生,就算我們封鎖了現場,他們就站在封鎖線外面看熱鬧,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總不能把全市都封鎖了吧?要徹底清場,這只怕……辦不到了。」

    文修之嘆了口氣,心下鬱悶:在一所知名高校裡搞得這麼聲勢浩大,自己本想低調處理的想法現在是徹底破產了。事情怕是瞞不住了,怕是要徹底公開了!

    軍車過完以後,文修之的車隊便魚貫駛入大學。

    學校裡面的警戒更為森嚴,校道兩邊星羅密佈地散佈著荷槍實彈的武警和警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氣氛肅然。縱然文修之一行人的車牌是軍區的軍牌,但車隊還是被沿途的軍警攔下來盤問了兩次身份。

    車隊直奔學校的後半校區,這裡,巡查的軍警更加密佈,警戒更為森嚴,文修之甚至還看到了在高處架設的兩挺高射機槍。這時,文修之終於忍不住了,他說:「趙部長,現場警戒嚴格一些,我是贊成的,杜絕閒雜人員進來搗亂嘛!但是,把高射機槍都弄進學校裡了,這好像有點太誇張了吧?」

    「文部長。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確實有點驚世駭俗。但當時,既然是現場指揮要求這樣警戒部隊也只能執行命令照辦了。」

    「現場指揮要求這樣?」文修之微微詫異:「是誰啊?」

    「是許處長。」說話時候。趙岳山轉過頭去看著車窗外的校園景色,他沉聲說:「警備區當時匯報過了,我也看過記錄當時警通營確實向許處長請示過了,許處長明確要求,要求警備營帶上配備的重武器出動。所以他們才執行這命令的。」

    聽到是許岩下的命令,文修之一愣,然後,他恍若沒聽到一般,轉過頭看著車窗外的景物,像是剛剛的話根本沒說過許岩是自己的心腹愛將,也是順利解決這次突發事變的最大功臣,既然是他下的命令,文修之肯定要幫他撐起來的。

    一群軍裝和便裝的人站在小樹林的旁邊,迎接文修之一行人。文修之和趙岳山下車之後。迎接的人群便徑直向他們走來了,當先領頭的便是鄧伯南了。

    文修之曾來過錦城,也和鄧伯南打過交道的,大家算熟人了。但現在,一眼看上去,文修之竟是險些認不出他了鄧伯南身上髒兮兮的,到處都沾滿了泥土和草葉,還有斑斑點點的黑色髒東西,狼狽不堪,一眼看下去。他更像是某個進城打黑工的民工而不是一位指揮上萬民警的正廳級公安局局長。

    看著鄧伯南失魂落魄的狼狽樣子,文修之遲疑:「你是老鄧吧?」

    骯髒不堪的鄧伯南苦笑,他上前來敬了一個禮:「文部長,您好。歡迎您前來視察和指導,文部長,我們盼著您過來,真是望穿秋水啊!」

    文修之回了一個軍禮:「老鄧你好,我文修之又不是美女,老鄧你盼來我幹什麼?」然後。他開玩笑地說:「老鄧,你在搞什麼啊?把自己弄成這樣了,莫非是最新的時裝秀?」

    鄧伯南苦笑:「什麼時裝秀,文部長,我哪還有這心思啊!我是剛剛死裡逃生啊!文部長您終於趕到了,我就鬆口氣了,這擔子終於可以卸下來了。」

    「死裡逃生?老鄧,你這說話也太誇張了點吧?」

    「文部長,真的一點不誇張!」鄧伯南很激動地嚷道:「我們這是蜀川大學的校區,是大學啊!可是我們這大學,可是比索馬里和伊拉克還危險,槍擊頻頻,流彈橫飛啊!

    剛剛,就在幾個鐘頭前,有個兵就端著槍衝我們橫掃過來,『噠噠噠噠噠』地這麼掃了一通,政法委的齊主任當場就被打死了,招書記也中槍了,他的血濺了我一身,喏,文部長,您看,就是我衣裳上這一身斑斑點點的!我的刑警支隊長也挨當兵的打死了,還有我的好幾個幹警,死的死,傷的傷……這簡直是兵變和屠殺啊!」

    鄧伯南大放厥詞,這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警備區的副政委呂大偉乾咳一聲道:「鄧局長,在文部長面前,你說話要有點譜才好!雖然說發生了兇案,但這是偶然的意外事件,你亂嚷嚷說屠殺兵變什麼的這種話,那是隨便亂說的嗎?這會損害了軍地雙方的關係,損害了團結友好的大好局面……」

    「我呸,呂大偉!」鄧伯南「啐」了一聲道:「你這龜兒子到現在還跟我扯這鹹淡!意外事件世上有連續發生三次的意外事件嗎?

    你還有臉來跟老子扯什麼軍地友好!我的幹警死了三個傷了五個,若不是老子反應快,早一命嗚呼了!呂大偉,我明擺著跟你說了,昨晚的事,你們部隊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那這個官司,我們錦城市不怕跟你們警備區打到中央軍委去!」

    眼看著兩邊又要吵起來了,文修之擺擺手,他插話說道:「好了,老鄧,你消消氣,不要激動。那幾次槍擊事件,軍區和我們都知道了,都感到十分震驚和難過。我代表情報部,向英勇犧牲的烈士表示哀悼,也向受傷的同志和烈士家屬表示慰問。這件事,軍區和部裡都十分重視,肯定會查明真相的,事情肯定會水落石出的趙部長,你也說說?」

    趙岳山點頭:「文部長說得沒錯,軍區首長已經知道案情了,正在研究調查和處置方案。鄧局長,請您稍安勿躁,現在,我們正在和蜀都省委、省政府在積極協調和溝通這件事,相信事情會得到妥善處置的。

    鄧局長,文部長下來的主要任務還是要勘察怪物的屍體,麻煩你帶路,領我們去看下昨晚被擊殺的怪獸吧?」

    鄧伯南點點頭,他沉聲道:「文部長,趙部長,請跟我來吧!」

    他領著文修之一行進了樹林,帶到了怪物屍體的面前。

    親眼目睹巨蛇的屍體,眾人響起了一片驚呼。

    巨蛇足有上百米長,巨蛇的身軀盤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小山,看著就有兩層樓那麼高了,那撲鼻而來的腥臭味道熏得眾人頭昏腦漲。

    雖然事先已經看過了許岩的照片,文修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現在親身站在怪物的屍體面前,親身體會到了那巨大體型所帶來的壓迫感這種可怕的壓迫感,非經親身體會無法感受。站在它那巍峨的體型面前,文修之充分地感到人類的渺小和無力。

    看著巨蛇表皮上泛著青色的黑色鱗片,人們很容易地想像出,倘若這條巨蛇還活著的話,它將會擁有何等恐怖的破壞力,那是排山倒海的毀滅力量和震懾萬獸的氣勢!

    站在巨蛇面前,眾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感受著那份令人窒息的震撼,心中莫名地恐懼那是直接面對位於食物鏈頂端的恐怖存在而產生的動物本能,即使怪蛇已經死去了,但它殘留下來的氣息依然足以震懾眾生。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3
第三百三十三次 警告

    文修之聽到身邊傳來了深深的喘氣聲,軍區情報部的趙岳山部長小聲地罵道:「奶奶的熊!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如果讓我碰到這玩意,嚇都嚇死了,哪還拿得起槍啊!」

    聽到趙岳山的嘀咕,文修之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深有同感自己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膽量和氣魄都遠超常人,但如果昨晚站在巨蛇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話,自己有沒有對著這怪物開槍的勇氣?

    對這個問題,文修之並沒有自信倘若昨晚遭遇這怪物的人是自己,自己怕是當場第一個念頭就是奪路逃跑呃,不不不,可能自己連跑都跑不動了,該是直接就軟癱在地了吧?

    這時,文修之又琢磨起另一件事來:「昨晚,許岩驟然遇到這條巨蛇,他到底用什麼武器把它給幹掉的呢?手槍?那肯定是沒戲的,估計連這巨蛇的鱗片都打不動……自動步槍的話,近距離射擊,該能打破巨蛇的外皮,不過,要想造成致命傷害,估計也是夠嗆……倒也奇怪了,許岩到底是怎麼殺掉這大傢伙的呢?」

    實在想不明白啊!

    想到這裡,文修之搖搖頭,他很客氣地對身邊的人說:「張教授,您是國內動物學的專家。照您的看法,這巨蛇是咱們世界裡自然存在的物種嗎?」

    張教授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相貌清雅,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手上已經戴上了白色的手套。當文修之等人還在觀望和驚嘆的時候,張教授已湊近了巨蛇的身軀旁邊,在認真地觀察和端詳著,他摸著巨蛇的外皮,嘴裡不時還發出嘖嘖的驚嘆聲,一副如痴如醉的樣子,對文修之的問話也是恍若不聞。

    直到文修之問了第二次,張教授才回過神來:「啊?文部長,這傢伙太大了。我還沒看過它的全貌尤其是頭部,太古怪了!要說它到底是什麼物種,現在還真是不好說。

    蹊蹺的是,我看這傢伙身上的斑紋和鱗片。跟蛇科幾個大類都不相符蚺科、蟒科、筒蛇科、島蚺科、游蛇科、林蚺科……不過,蛇科的種類本來就很複雜,真的要區分的話,光是在真蛇科下面就有15個科、9個亞科、316個種屬……」

    張教授越說越遠,看文修之的臉色漸漸變得不耐煩。他趕緊把話又給收了回來:「不過,依照我的看法,這怪物應該不是蛇類。因為它的頭部有著巨大的空腔,內腔裡有密集的牙齒這種形態的生物,我從未見過!我也說不清楚它到底屬什麼物種了,按頭部形態來說,它有點像軟體腔腸生物;但按它身上的堅韌外皮和鱗片來說,它又具備蛇類生物的特徵……它到底屬於哪個物種,現在沒法確定,需要進一步的考察和研究。」

    文修之繼續追問:「張教授。以前,咱們世界上有過這麼龐大的蛇科動物嗎?」

    「這個啊,目前能被確認的,人類發現的最龐大的蛇科動物是在印尼捕獲到的一條蟒蛇,那條巨蛇長14.5米,重44不過,這兩年,在我們的蜀川的山區地帶。聽說也有很多人目擊了一條巨大的蟒蛇,據說長達五十多米,身體有水桶那麼粗但可惜,沒能將它捕獲。

    不過。無論是蜀川發現的蟒蛇還是印尼發現的蟒蛇,毫無疑問,它們的體型都不能跟這這傢伙相比。文部長,我剛圍著它轉了一圈,我大概估計,它的長度超過百米。它的重量起碼超過二十噸了。文部長,無論它是不是屬於蛇科動物,但它肯定是人類發現的最龐大體型生物了,甚至連藍鯨和烏賊王都沒法跟它相比。」

    張教授說話的時候,在場眾人紛紛圍攏過來,圍在周圍傾聽著。這時候,有人插話道:「但是日本東京的那頭怪獸呢?我看過視頻,那怪獸的體型好像也不比這巨蛇差啊!論起重量來,那條怪獸也該有幾十噸的。」

    張教授搖搖頭:「在東京出現的那頭巨獸,它的體型確實非常龐大,確實能跟這條巨蛇相媲美。但在後續,日本政府不肯交出巨獸的屍體來公諸於眾,也不肯讓權威機構去檢查,這就讓我們無法確定了。所以,目前可以確認的,咱們蜀都大學裡發現的這條巨蛇,應該還算是名列第一的。當然了,這條怪蛇到底有多大多重,沒經過測量,我不好說死,不過肯定是個很驚人的數字。」

    文修之忽然突發奇想,他問道:「張教授,你也看過東京怪獸事件的視頻了,按照您的看法,如果是在真實的動物界裡,我們的這條怪物和東京事件裡的怪物突然遭遇並打起來了,你覺得它們倆個誰更強?」

    「誰更強?」張教授微微遲疑,扶了下自己的眼鏡,他搖頭說:「文部長,您的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了……東京銀座事件裡的怪物,我們都看過它的視頻了,它能抵禦RPG和火箭彈的轟擊,可見它的防禦是非常堅韌的,它的噴射能擊毀美軍的裝甲戰鬥直升機,可見它的攻擊手段也很犀利;

    而蜀川大學裡的這條怪蛇,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它有什麼特殊技能,但如果按照常規來說,蛇類動物的攻擊手段也是很可怕的,它的攻擊手段包括了吞、咬、纏、絞等幾個套路了,而且,蛇類生物的韌性和生命力也比一般動物要強得多……如果它倆真的打起來,勝負還真不好說。

    文部長,現在的資料太少了,這兩頭怪物,都不屬於我們已知動物學範疇裡的物種。老實說吧,你的這個問題,我沒法答你。你與其來問我,倒不如去問問消滅了這條巨獸的人?這條巨蛇到底有些什麼樣的攻擊手段,他該是最瞭解的。」

    張教授這話一說,文修之這才想起,自己到了現場,還沒見到許岩呢!他左右張望一番,問道:「許處長呢?他怎麼不見了,他跑哪去了?」

    回應文修之的。是一片寂靜。過了一陣,兩個便裝的青年女子越眾而出,她們敬禮:「文部長!」

    文修之掃眼望去,兩個女子都是認識的。一個是許岩的助理黃夕少校,一個是新派來參加專案組的唐敏少校,他頜首:「小黃,小唐,你們辛苦了!情況怎麼樣了?」

    唐敏和黃夕對視一眼。黃夕脆聲應道:「報告文部長,受您的命令,我情報部調查組於昨日上午抵達錦城,現順利完成了蜀都大學兇案調查工作,將作案的怪物予以擊殺,已經順利完成了您交託的任務!」

    黃夕一番話說得乾脆利索又有氣概,在一幫外人面前很是為情報部爭了光,感受著在場眾人讚賞的目光,文修之也感覺很有面子強將手下無弱兵,部下能幹。那自然也顯出領導有能力嘛。

    他嚴肅地說:「黃少校,唐少校,這趟的任務十分艱巨又危險。你們調查組冒著生命危險,與凶殘的怪物英勇作戰,不懼流血和犧牲,最終將這頭嚴重危害人民群眾生命安全的凶殘怪物給剷除了,為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對於你們的辛勞和奉獻,我代表總參和情報部表示感謝和表彰!」

    說罷,文修之立正,對眼前的兩個女孩子行了一個肅然的敬禮。

    這時候。在場眾人才反應過來:是啊,為了殺掉這頭怪物,專案組英勇作戰,死了倆人。剩下的人也是受傷躺進了醫院裡。來的時候還是活奔亂跳的七八名軍官,男人不是受傷就是犧牲了,現在還能堅持的就只剩兩個女孩子了。

    這還真的是傷亡慘重啊!

    想到這裡,眾人心裡不禁湧起了肅穆和敬意,眾人紛紛對著黃夕和唐敏舉手敬禮。

    看著周圍那如林一般的敬禮和四面八方投來的欽佩目光,黃夕和唐敏真有點不知所措她們很想向文修之解釋。自己並沒有參與戰鬥,當時,她們按照許岩的命令留守在車上,直到戰鬥結束之後才趕到的。但問題是,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面,這話要怎麼解釋啊?

    根本沒法說,黃夕和唐敏也只能向眾人回禮了,心下卻是發虛:在場有那麼多的首長,光是少將就有倆個了,還有一個地方上的公安局長。當著這麼多的大人物,自己兩個這算不算是冒認戰功啊?想到首長們發現真相後的憤怒,黃夕和唐敏頓時感覺不寒而慄,身子微微發顫。

    其實,倆人也是多慮了文修之早就心知肚明,黃夕和唐敏,這兩個妹子,要她們賣個萌勾引下小男生或者端個茶水扮個花瓶,她們或許還能做得到,可真要讓她們真刀實槍地跟這種恐怖巨獸拚命,那還是免了吧。她們的戰鬥力,估計連在市區抓個小偷都很勉強對這個,文修之還是很清楚的。

    文修之所以要鄭重其事地向她倆致敬,倒不是真的感謝她們,而只是想把眾人的注意力從槍擊事件中吸引過來,重新回到事件的重點上喂喂,你們這幫傢伙,可不要主次不分啊!放著怪獸事件這樣足以震撼世界的重大事件,卻斤斤計較幾次槍擊的兇案,那是捨本逐末了。大家該關心的是主題,是我們情報部的成績啊!

    文修之問道:「小黃,小唐,許處長,他去哪裡了?」

    黃夕戰戰兢兢地搖頭:「不知道……今早以後,許處長就離開了,現在卻也沒見他回來。我打他電話也關機了。」

    文修之微微蹙眉自己都到現場了,許岩這傢伙,作為調查組組長卻是人影不見,這傢伙的憊懶也有點太不像話了?

    這時候,文修之注意到,黃夕微微向他眨了眨眼,他立即會意,搖頭笑道:「許處長這傢伙啊,昨晚跟這條巨蛇幹了一仗,今早又挨人開了一槍,我估計啊,他該是累壞了。算了,就讓他休息一陣吧,咱們幹咱們的事好了!張教授,余教授,還有科研組的同志們,你們放手做你們的事了,我親自壓陣,在現場為你們這些科學家保駕護航!」

    眾人散開了,文修之在現場看了一陣,他若無其事圍著巨蛇的屍身逛著,像是毫無目的地散步和觀察,卻是不知不覺地來到黃夕的身邊。他向黃夕使個眼色,後者立即會意,跟著文修之來到了一個人煙僻靜的樹蔭下。

    看著周圍再無旁人了,文修之才出聲問道:「小黃,到底是怎麼回事?許處長他到底去哪裡了?」

    黃夕很小聲地說:「文部長,許處長確實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他說,他現在有生命危險,所以不方便露面。」

    「嗯?」文修之陡然凜然,想起今早那莫名其妙的三次槍擊事件,他心下一沉。他沉聲問道:「什麼生命危險?是誰在威脅許處長?」

    黃夕搖頭:「這個,許處長沒跟我說清楚,我也搞不清楚。不過,許處長說,請文部長您要提高警惕,不要相信身邊的任何人,任何時候都要提防襲擊!」

    聽到黃夕的傳話,文修之又是一驚,他驚訝道:「不要相信身邊的任何人?許岩,他到底是在懷疑誰?是鄧伯南?還是招森?或者是軍區裡的誰?」

    黃夕搖頭:「文部長,我也不知道,許處長沒跟我說清楚我看許處長的意思,好像是誰都信不過。對了,文部長,許處長還托我給您帶一句話,只能私下告訴您一個人的。」

    「你說!」

    「許處長說,您如果要見他的話,請您晚飯時候去個地方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不過許處長說,那地方,是你們倆第一次認識時候一起喝酒的地方,如果您是文部長本人的話,應該知道那是哪裡。還有,許處長請您不要帶警衛過去……最好誰都不要帶,一個人過去就夠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3
第三百三十四節 接頭

    聽到許岩要求自己不要帶警衛過去,文修之心下一跳跟許岩見面,文修之本來也沒打算帶警衛過去,但許岩這樣特意強調了,這反倒讓文修之感覺到了異樣。

    文修之若有所思,良久,他問道:「許處長還有什麼話嗎?」

    「沒有了。他就說了這些。」

    「好的。小黃,你去忙吧這件事,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說了。」

    看著黃夕窈窕的背影,文修之眯起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許岩讓黃夕轉達見面地點,卻不讓黃夕知道約會地點難道,許岩連黃夕都覺得不可靠了嗎?還有,黃夕那句怪異的表述「如果您是文部長本人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搞情報工作的人就是這樣了,心性多疑。文修之越琢磨,越覺得許岩的這番話裡疑點頗多。

    下午五點多鐘,文修之叫來了自己的秘書:「小常,我等下要去見個人,你從特戰隊叫上幾個小夥子,換上便裝帶上槍,遠遠地跟著我,小心一點,不要讓人發現了。」

    常秘書一愣,他緊張地說:「文部長,您要見什麼人?會有危險嗎?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文修之搖搖頭:「你不方便去。小常,你幫我保管的手槍呢?拿過來給我吧。」

    文修之揣上了手槍,不動聲色地給槍上了膛。然後,他換上了便裝,找鄧伯南借了一輛沒有標識的小車,開出了學校,沿著街道開到當初跟許岩吃飯的飯店。在飯店門口,文修之並沒有下車,而是在車上等了一陣,直到看到另一輛灰色的桑塔納小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馬路的對面,文修之於是心裡有數,警衛們坐的車跟上來了。

    這時候。文修之才下車,悠悠然地走向飯店的正門。這時候,飯店裡的人還不多,服務員上來詢問文修之是否有預定包廂。文修之搖頭:「不用包廂了,在大廳給我找個位置吧。」

    「好吧,先生請跟我來。」

    按照服務員的安排,文修之在大廳找了個面向門口的餐桌坐下了,他打量一下大廳裡的環境因為時間還早。大廳裡的客人並不多,也就那麼稀稀拉拉的幾桌,看上去大都是學校裡的大學生,沒礙眼的人咦?等下,縮在角落裡的那男人,穿著大衣裹著圍巾遮住臉戴著鴨舌帽戴著墨鏡的小鬍子男到底是誰?他怎麼還一直鬼鬼祟祟地瞅著自己?

    只花了一秒鐘功夫,憑著那熟悉的身形,文修之立即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許岩嗎?文修之愣了一下,驚訝地衝那男子招呼道:「你……」

    突然。文修之想到了,許岩這樣易容扮裝地在這裡等自己,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文修之不動聲色地把右手插入了自己衣服裡,摸到手槍的槍柄,卻是繼續坐在原位上看著許岩,看他到底搞什麼鬼。

    聽到文修之的招呼聲,許岩趕緊豎起了一根手指到唇邊:「噓」然後,他神秘兮兮的張望左右,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文修之的跟前坐下,那鬼祟的樣子。活像他下一秒鐘就要向文修之推銷毒品似的。

    許岩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番左右,然後,圍巾的下面傳來了他甕聲翁氣的問話聲:「文哥,是你嗎?」

    咱們都面對面都看到了還問這種廢話!難道這世上有第二個文修之不成?

    文修之氣極反笑。他問道:「岩子,接下來,咱們接著要不要對個口令什麼的?」

    說話的時候,文修之的手已經從槍柄上鬆開來了他看出來了,許岩該不是想對自己不利,因為許岩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飯店進進出出的服務員和顧客身上。每當有人接近,無論對方是服務員也好,顧客也好,許岩總是用很警惕的目光來盯著對方,直到對方走遠了,他才收回那提防的目光可見,許岩提防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文修之打趣許岩,本來只是笑話他這副草木皆兵的驚惶樣子,沒想到,許岩倒是毫無慚愧的樣子,他幹笑兩聲:「如果能確認身份,那自然是更好了文部長,我想請問,我有一位同學是您的親外甥女,她叫什麼名字啊?」

    文修之微微蹙眉許岩這是怎麼回事?

    好在他心機深沉,淡淡說:「你的同學,我的外甥女?那是陳遙雨吧你連陳遙雨都不記得了嗎?」

    許岩沒回答文修之的詢問,而是繼續問道:「你派來給我當助手的那個女孩子,她叫什麼名字呢?」

    文修之毫不猶豫地答道:「她叫黃夕!岩子,你問我這些,那是什麼意思?」

    可以看到,許岩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他說道:「還好,確實是文哥你本人來了。」

    文修之聽得眉頭深蹙什麼叫「確定是文哥你本人」?我都坐在你面前了,大家面對面地說話了,你還不能確定是我本人嗎?

    「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看自己,穿成這副樣子,鬼鬼祟祟的,那是干什麼呢?」

    「噓噓」許岩再次豎起了一根手指到嘴邊,他壓低聲音:「文哥,小聲點來,我們到包廂裡說話去。」

    許岩首先起身,向飯店的裡間走去,文修之跟在後面,他望了一眼飯店的櫥窗外,隔著玻璃看到自己的秘書正和幾個便裝的漢子站在馬路的對面抽菸聊天這時候,常秘書也看到了文修之,他扔掉菸頭,向文修之投來了一個探詢的目光,文修之搖搖頭,對他們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跟著許岩一起進去了。

    許岩顯然是事先就在飯店裡定好了包廂,他對服務員說:「我們要談點事,沒我們叫的話不要進來了。」打發走服務生,把包廂的門給關閉並反鎖上了,許岩才顯得輕鬆了點,他脫下圍巾和墨鏡,把頭上的鴨舌帽也給解開了,一屁股坐到餐桌前,嚷道:「熱死我了,做這身打扮。人家都以為我是變態。」

    文修之悶哼一聲:「不用人家,我就把你看成瘋子了好吧,這邊也沒別人,你該說了吧。你這麼瘋瘋癲癲、鬼鬼祟祟的,那是想做什麼?」一邊說著,文修之又把手放在桌子自己的手包上,輕輕打開了一個開關,那是一個隱蔽的錄音儀器。

    許岩在桌子邊上坐定。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他對文修之說:「文哥,我被追殺了!」

    「呃?」文修之蹙起劍眉,他沉聲道:「岩子,誰敢追殺你?誰那麼大膽?」

    許岩一面的苦笑:「文哥,如果要殺我的是人類,那倒是好辦了。問題是,那傢伙,根本就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文修之喃喃道,卻是突然笑起來:「難道是動物?」

    許岩給了文修之一個白眼世上最令人氣憤的。莫過於自己最憂心忡忡的生死大事,別人卻是拿來開玩笑。

    文修之收斂了笑容:「好了,不開玩笑,岩子,你說清楚吧到底怎麼回事呢?」

    許岩躊躇了下:整個案子太複雜,他都不知該從何說起了。想了一陣,他問道:「文哥,昨晚,我跟你匯報過:除了被擊殺的巨蛇以外,可能還存在另一頭怪物。那頭怪物很可能具備精神攻擊的特殊異能這件事,你還還記得吧?」

    文修之點頭,簡潔地說道:「我自然記得的。岩子,你該不會跟我說。現在就是它在追殺你吧?」

    許岩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是!為了報復我殺掉了它的同伴,今天早上,那怪物迷惑了一個持槍的軍人,開槍向我射擊!」

    文修之身軀一震,他吃驚地說:「你的意思是說,這槍擊案。都是那怪物在暗處搗的鬼?它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控制人類?」

    許岩點點頭,認真地說:「正是!」

    聽許岩這麼說,文修之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恍然:自己先前一直以為,這莫名其妙的三次槍擊案,背後肯定藏著很深的陰謀或者是某種深層次的原因,沒想到,按許岩的說法,真相卻是這麼簡單!

    但是,那怪物真有這麼神奇的本事嗎?能蠱惑人類為其所用?

    文修之摸出一根香菸,點燃了叼在嘴裡。他沉吟良久,才問道:「岩子,你的這個說法,有什麼證據嗎?」

    「有,文哥,我有幾個確鑿的證據!」

    「你說說!」

    「向我開槍的凶手叫做張南,是警備營的一名中尉排長。當他被生擒以後,我和錦城公安局的幹警立即對他進行了一次提審。結果,那小子壓根就不認識我,也根本不記得衝我開槍這事了,整件事,他都是夢遊一般做的,自己根本就不記得衝我開槍這事了,還以為我們是在冤枉他呢!」

    文修之蹙眉搖頭:「這個應該算不上證據……搞不好那凶手是裝的,他想扮失憶來逃避刑罰呢?」

    許岩搖頭:「裝沒裝,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有個細節,讓我肯定他說的是真話:張南說,他在朝我開槍之前,碰到了一個女的,然後他就糊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個女的?那是什麼人?」

    「我讓錦城公安局幫我做了個識別鑑證,在十二個人裡面,張南第一個就把這女的給選出來了,稱確認見到她了……」說著,許岩掏出了一個信封,裡面倒出了一個女生的照片來,然後,他把這張照片遞給了文修之,沉聲道:「喏,就是她了!」

    文修之接過照片看了幾眼,他評價道:「這女學生倒是蠻清秀的……不過,這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吧?在蜀川大學的校園,張南碰到了一個散步的女學生,這有什麼呢?說不定那女生好奇心特別強,看到我們半夜裡這麼多人聚集,所以就走過來看看情況,這也是有可能的。」

    許岩唇邊浮起了微笑,他說:「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女生的名字叫做黃丹……按照報案資料,一個月前,這女生已經和其他的兩個女生一起失蹤。跟她一起失蹤的一個女生,已經是確認遇害了,頭顱已經被發現了也就是說,按照公安局的推測,這個女生是應該早就死了。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聽許岩說出了黃丹的來歷,文修之臉色微變,他終於明白了,許岩為什麼對這個『黃丹』那麼看重了。一個已經死去一個多月的失蹤女生,卻是突然出現在兇案當中,這確實是一個很有力的證據。

    但搞情報工作的人,天性多疑,文修之沉吟著說:「有沒有可能,張南是在撒謊……他通過某種渠道知道了黃丹的資料,其實他並沒有真的見過黃丹,卻謊稱見到了她,以此來迷惑我們的偵查方向?這種可能,該是存在的吧?」

    許岩搖頭,他又拋出了一個重磅證據:「文哥,張南應該不是撒謊見過黃丹的人,並不是只有他,還有其他人也見到了她!」

    「誰?」

    「我!還有我們專案組的同事們張文斌、史勳他們!昨晚,我們都見過黃丹了!那時候,我們只當她是普通的女生,還跟她交談了幾句,然後,我們全體都遭遇了精神攻擊,陷入了幻覺之中,跟張南的遭遇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文哥,這不可能是偶然的事件了,黃丹確實有這種迷惑和控制人的本事!」

    「什麼?你們也見過黃丹?」文修之震驚:「她看起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黃丹看起來正常無比,跟一個普通女生毫無兩樣!」許岩肯定地說:「我們還查驗過她的證件,跟她對過話呢,她都能應對自然,對答自如!這是個非常狡猾的對手,智謀遠在當日的王中茂之上!」

    說到這裡,許岩加重了語氣,他肯定地說:「文部長,現在事情已經明確了,蜀川大學裡的那一系列兇案,都是『黃丹』和巨蛇合夥幹出來的!

    黃丹負責尋找獵物,在校園裡用精神攻擊的方式蠱惑犧牲品,將他們帶到巨蛇的巢穴裡,給巨蛇充當食物!所有那些遇害的師生和警察,他們因為遭受了『黃丹』的蠱惑,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過反抗或者呼救,而是乖乖地被『黃丹』操縱著自己走過去了,被巨蛇所吞噬!

    這樣,縱使有人看到了那些受害者,但因為沒有暴力也沒有打鬥,沒有人會注意他們的,自然就不會有什麼目擊者了文部長,這才是蜀都大學系列兇案的真相!

    現在,巨蛇已經被除掉,但黃丹依然還在附近遊蕩著,這是一個比巨蛇更危險也更可怕的敵人!」

    (~^~)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1:03
第三百三十五節 試探

    「黃丹?」文修之劍眉一挑:「岩子,你的意思,那失蹤的女學生,她才是幕後的凶手?可是為什麼呢?一個女大學生,會與那種巨蛇怪獸聯手作案?這是什麼原因?」

    「文哥,我查過黃丹的資料,那是個經歷很單純的女生,她父親是咱們錦城市的幹部,她母親是當老師的,家庭背景很乾淨。

    在小學和中學,她得過多次三好學生和優秀班幹部的嘉獎,品學兼優,進入蜀川大學後,她一直擔任學生會的學習委員。可以說,她從小到大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一貫表現良好,根本沒理由做出這種濫殺無辜的事情,更不要說跟這種可怕的怪物聯手與人類為敵了。

    所以,我推測,真正的黃丹,她應該已經死去了,但她的身體被某種邪惡的存在給『奪舍』了,現在,那怪物佔據黃丹的身體在活動呃,文哥,奪舍的意思是……」

    文修之擺擺手:「奪舍的意思,我還是懂的,岩子你倒是不用解釋。

    黃丹是被怪物奪舍了,怪物佔據了她的身體,然後,這怪物還能附體在其他人身上?這好像與當初的王中茂案件不怎麼一樣啊。

    當初的王中茂,他偽裝得也很成功,騙過了我們,直到他動手殺人之前,大家都以為他恢復成正常人了……不過王中茂可沒有這種蠱惑人類的本領啊。」

    「文哥,我認為王中茂案與黃丹案既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雖然同為奪舍,但奪舍在黃丹身上的怪物,比奪舍王中茂的怪物要聰明得多了這顯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怪物了,但『黃丹』比『王中茂』要高等得多,危害也大得多!」

    文修之深深蹙眉,低下頭來,他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咯~咯~咯~咯~」的有節奏聲響。顯然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常識告訴文修之,許岩的這番說法裡破綻太多,有著太多荒謬的地方世上怎會有奪舍這樣的事?這完全不符合科學常識的。但問題是,文修之前半生所堅信的一切科學常識。都在那頭碩大無比的巨蛇屍體身上撞了個粉碎!

    前面有過王中茂的先例,現在,連這種神話傳說中的巨蛇妖怪都出現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文秀之思慮良久,他問道:「岩子。你認為,那個『黃丹』想殺你?可是,為什麼呢?」

    許岩鬆了口氣文修之這樣問,這就說明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說法,循著這個思路來思考問題了。他沉吟道:「我猜,黃丹是為了復仇吧?畢竟是我殺了它的同伴,它想向我尋仇,那也是正常的;或者,它感覺,我能除掉那條巨蛇。對她的威脅比較大吧……各種可能都有,但黃丹想殺我,那是確切無疑的。」

    文修之笑道:「就是為了這原因,所以老弟你先躲起來了嗎?」

    被文修之說透這件事,許岩的臉頓時紅了許岩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絕對算不上很光彩的事。他正支支吾吾地想找理由呢,文修之卻是搖頭,嚴肅地說:「岩子,你不用解釋敵暗我明。情況不明,形勢不妙就走,這是正常的應對,你做得很對。我支持你的做法。你要記得,任何時候我們都要把保護自己放在第一位,尤其是現在,對我們國家來說,你身值等金,價值要遠超過匹夫之勇的莽夫。

    不過。有些事,你可能未必知道在你離開之後,又有一個士兵拿著自動步槍向人群掃射,打死打傷好幾個錦城的政法幹部,招書記當場被打傷,險些當場就沒命了。鄧伯南機警,及時躲開了一劫……」

    文修之簡單地把事情給描述了一遍,然後,他認真地對許岩說道:「岩子,你說黃丹是向你尋仇,但槍擊事件好像不是針對你一個人來的,現場所有的領導都遭到槍擊了。這個,你又怎麼解釋呢?」

    許岩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離開之後現場的情況,他聽得直冒冷汗雖然文修之說得簡單,他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凶險之處,槍彈橫飛,危機四伏啊!

    他想了一陣,最後還是搖頭:「文部長,我始終還是覺得,那怪物的目標始終是對著我來的我還記得,張南開槍時候,他看著我的眼神,惡狠狠的,他是真的恨我!

    我覺得,後來它對招書記他們開槍,只是因為我離開現場了,那怪物找不到我,所以它乾脆就濫殺一通來洩憤了。」

    聽許岩這麼說,文修之身軀一震,他喃喃說道:「因為找不到岩子你,所以亂殺一通來洩憤嗎?這個想法,倒也說得通。不過,岩子,這猜想,你跟我說就行了,可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如果讓外人知道了,你會有大麻煩的。」

    許岩點點頭,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茫然表情,看著他這樣,文修之實在不放心,強調道:「岩子,你記得,哪怕在我們專案組內部也不能提起這件事了!否則的話,後患無窮!」

    「哦,我知道了……可是文哥,這是為什麼啊?」

    文修之嘆了口氣自己的這個老弟啊,人是很能幹,自己再為難的頭疼事情,只要叫他過來,總有辦法解決的。可他唯獨就一點不好,在官場上廝混的悟性實在太差了!

    「岩子,你順利擊殺了巨蛇怪物,消除了一場大災難,乾脆利索地完成了任務,這是你的功績,也是咱們情報部的光榮和成績。雖然後來發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咱們的任務完成了,成績也出來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咱們沒什麼關係。

    但你如果出去說,那些兵亂射人,那是因為你躲開了,怪物找不到你所以才亂開槍殺人的,那就麻煩了!今早,打死打傷近十個幹警,還打傷了一個正廳級的政法委書記在,這個黑鍋大得沒邊了那不是我們自己拿屎盆子往自個頭上倒嗎?

    我知道,老弟你並沒有做錯什麼。趨利避害保護自己,那也是人之常情,但人家不管你啊!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軍區那邊正眼紅眼綠地找人來分擔責任呢,如果讓他們知道那凶手本來的目標就是你,因為你躲開了,凶手才沖其他人開槍洩憤的,那好了。這個事件,你就是罪魁禍首了,功勞搞不好變罪過都有!

    到時候,人家就可以說了:身為軍人,保衛人民群眾應該是天職和本分,可許中校居然貪生怕死,面對危險時候,他居然臨陣退縮、逃之夭夭,結果導致無辜的政法幹部和公安幹警慘遭殺害!這件事,真要嚴格追究起來。以臨陣退逃罪送你上軍事法庭都有可能的。要知道,你的責任大了,軍區的責任自然就小下來了。」

    聽文修之說得嚴重,許岩吐吐舌頭,不敢再輕忽其事了,應聲道:「知道了,我會注意,不會對其他人說的……啊!」

    這時候,許岩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文哥。這件事,如果我不說出去的話,讓他們公事公辦地調查,這只怕有點不好啊!」

    「有什麼不好的?」

    「文哥。對我開槍的那個張南啊,他是無辜的,他是被那個怪物蠱惑之後失去理智了,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才開的槍。但如果我們不插手的話,按照正常刑事案件的流程來走的話,只怕他上軍事法庭之後難逃一死啊!」

    許岩焦急地說著。他認真地看著文修之,後者卻也在看著他,面無表情。

    兩人對視了足足五秒鐘,文修之沉默著沒說話,他的目光有點冷。

    良久,還是文修之先移開了目光,他淡淡地說:「嗯,到時候,我跟軍區說一下,把案子的調查權拿過來,讓他們把人交過來,先保住他性命再說吧。到時候,整個案件水落石出了,可以公諸於眾的時候,他自然就能清白了。」

    許岩鬆了一口氣。他很清楚,文修之所以答應插手這件事救張南,那完全是因為給自己面子,對這個,許岩也是心中有數的。

    許岩連聲道謝,文修之擺擺手,他頗為感慨地說:「岩子,你還是太年輕啊!對了,岩子,有件事,我想問你的。」

    「啊,什麼事呢?」

    「我剛看過巨蛇的屍體了,實在很驚人。我問過同來的張教授,他是國內動物學的權威,他說了,蛇類生物的生命力要比其他動物強得多,要干掉這頭幾十噸重的巨蛇,沒有大炮或者導彈之類的重型殺傷武器,那是絕不可能的。

    岩子,我想不通這件事:你昨晚突然遭遇這頭怪物,措手不及之下,該是來不及去找重武器的吧?那,你最終是怎麼殺掉它的呢?」

    聽到文修之的問話,許岩默然了任憑自己怎麼迴避,這個問題始終還是避無可避。

    沉思良久,許岩抬起頭來,他正視著文修之,認真地問道:「那麼,文哥,我想知道,你以什麼身份來問這個問題的呢?是總參謀部情報部少將副部長的身份,還是以我好兄弟文哥的身份來問的呢?」

    文修之一愣事實上,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想瞭解許岩的秘密了。在先前的試探中,許岩都是以各種插科打諢把話題給岔開去,讓自己不好再問。這次,他本來以為許岩也是會像以前一樣把話題岔開去,沒想到,他卻擺出這麼嚴肅的態度來正面回應,這令得文修之也不由得嚴肅起來了。

    文修之遲疑了下,沉聲道:「岩子,私事和公事之間,有時候真不是那麼容易分得清的。老弟,這麼說吧,倘若我是公家的身份來問你這問題,你怎麼回答呢?」

    許岩把手一攤:「對情報部的副部長嗎?我只能回答『無可奉告』了。文部長,就算國家要把我抓回去嚴刑拷打,我也只能這麼答了。」

    文修之一愣,然後,他哈哈大笑:「你啊岩子,你不肯說就不說唄,也不用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吧,什麼嚴刑拷打你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咱們系統對自己人,怎可能這麼粗暴蠻橫呢?誰沒有點私人的絕活和秘密?真要這麼亂來,咱們的隊伍早就亂套了!

    對自己同志,組織上一直都是靠耐心細緻的思想工作,以理服人,以情感人,感化為主的,你不要胡思亂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啊,可我看電視裡的諜戰片,都是這樣的……動不動就要審查什麼的,還要在小黑屋裡上刑……」

    「那是對敵人的手段,對自己人,怎可能這麼亂來?除非是那種有確鑿證據證明已經背叛了國家或者犯下其他嚴重罪行的人,才可能上這種措施。

    至於我們內部的審查,其實岩子你也是經過的,無非就是寫寫認識,該檢討的檢討,該處分的處分,事情過了也就過了何況,岩子你的事,連錯誤都談不上,無非就是不肯說出自家的秘密罷了,這算什麼錯誤呢?頂多就只能說你覺悟不夠高罷了。

    這種事,組織上不可能強迫你的就算有什麼問題,不還有文哥我嗎?還有我們老爺子呢!誰敢欺負你,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他!」

    文修之拍著胸口,一副跟許岩交情莫逆的架勢,心下卻是苦笑:許岩這傢伙,還真是不好惹啊!剛剛,自己想給他一點小壓力試探他呢,沒想到,這傢伙立即就惱了,幾乎當場就要跟自己翻臉,好在自己見機得快,立即就換了口風,好不容易才把他給安撫下來了。

    不過,許岩這傢伙也是忒天真了,這種話他居然也敢信呢。要知道,在這種關係到國家安全的重大問題上,誰還管什麼法律或者人權?倘若不是自己欠了許岩天大的人情,別人也礙著自己和文家的面子不好動許岩,否則的話,這傢伙早被抓回去了,哪裡容得他這麼優哉游哉地到處晃蕩啊!

    文修之不知道,這時候,其實這時候,許岩自己也是戰戰兢兢:這次,許岩正面硬頂文修之,看似意氣用事,其實他也是蓄謀之舉:自己這一身神奇的秘密,情報部始終是要追查的,這個難題無法迴避。

    假若放在昨天,許岩還真不敢這樣強硬地正面回絕文修之,但昨晚,斬了那頭巨蛇之後,許岩立即就心裡有底了:自己剛剛立下大功,又凸顯出了自己的價值,這應該是國家對自己容忍度最大的時候,也是攤牌的最好時機!這種時候,就算自己稍微任性出格一點,應該也沒什麼大礙就算情報系統再冷酷再不講人情,他們也不好就為頂了兩句嘴就把一個剛剛立了功的自己人給抓起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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