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符文獵手 作者:牙膏(連載中)

 
飛雪月 2015-6-10 20:16: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651868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03:16
    第219章 變態

    從黑沙暴中倖存下來的少女年紀不大,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身上穿著黑色白邊的百褶紗裙,看布料的質量應該價值不菲。她生有一張可愛的娃娃圓臉,一頭明亮的淡金色短髮,看起來十分可愛。

    在她胸口的項鏈上掛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魔法護符,不過已經碎裂成兩半,估計這就是她之所以能倖存下來的原因。

    除了這名少女之外,那支不幸的商隊裡再也找不到其他倖存者。肆虐的黑沙暴能在一瞬間將上百斤重的貨物捲飛到數百米之外,一旦被裹挾進去,就算飛到幾十公里之外也很正常。偵察部隊沿著商隊殘骸的痕跡追蹤了一段路程,只找到幾名僱傭兵的屍體,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埃爾親自搜索了一遍馬車的殘骸,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在這個時候少女也醒了過來。在魔法護身符的保護之下,她只受到一點腦震蕩,身上連點皮都沒蹭破,簡直是一個奇蹟。

    「我在哪兒……你們是誰?」少女恢復意識之後,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緊張不安地打量著身邊的陌生人,小聲開口問道。周圍的戰士聽到這個問題,都忍不住露出會意的笑容。也難怪少女會感到緊張,在褐土丘陵這片鬼地方,除了自己人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友好生物。

    「我們是伊斯塔倫流亡者,不是強盜。你叫什麼名字?」埃爾走過來沉聲問道。

    「呃……我嗎?我的名字是……」少女有些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眼神中一陣恍惚,似乎是因為撞擊到頭部而出現了暫時性的記憶缺失。她仔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小聲說道:「我的名字是艾麗婭?布蘭東尼……抱歉,我的腦子有些糊塗。」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布蘭東尼小姐?」埃爾伸出手攙扶住她軟弱無力的身體,同時低下頭關切地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少女有些迷糊地眯起眼睛,仔細地回想了片刻,有些不太肯定地說道:「好像是颳起了大風,很大的風……我的商隊……我的護衛在哪兒?」

    「很抱歉我們沒有找到其他的倖存者,目前只有您一個人活了下來。」埃爾臉上的表情沉重了許多,拍著少女的腦袋安慰道:「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可以幫助您與他們團聚。」

    「謝謝您的……誒?」少女習慣性地想要道謝,突然意識到剛才埃爾所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可憐兮兮的目光頓時呆滯起來。

    「提米,找根繩子來,最好要柔軟一點的,送這位小姐上路的時候,別蹭破了她脖子上的肌膚。」埃爾轉過頭對自己手下同樣沒反應過來的軍官說道。

    提米震驚地看了看少女,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長官的臉色,確認他不是開玩笑之後,點點頭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向營地裡跑去御阪的主神獵殺之旅最新章節


    「等……等一下!你要做什麼?」少女睜大眼睛驚恐地盯著埃爾,嘴角微微抽搐著小心地問道:「你們不是好人嗎?」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們是好人?」埃爾認真地回應著她的目光,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他聳了聳肩,笑道:「我的手下都叫我將軍,但在私下里他們給我起外號叫做屠夫。因為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人砍成一條人棍,然後再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堆在一起。當然了,我從來不會對女士動刀子,所以您不必擔心會見血的。」

    誰給你起過這樣的外號啊!圍觀的戰士們默默地注視著自己長官的即興表演,不知道該作出什麼樣的表情。

    「這……這沒有道理的吧!不是你們把我救起來的嗎?為什麼又要殺我?」少女看了看身後一臉無奈的祭祀,激動地叫道。

    「那個嘛……本來是想從你身上在挖掘出一點價值來的,可是你的商隊都被吹飛了,自己的腦子又不怎麼清醒,那也就沒有價值了唄。」埃爾眨眨眼睛,刻意地在少女面前搓了搓手指,臉上露出紳士的笑容:「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像您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小姐,我已經好久沒有親手處理過了。如果讓您保持昏迷狀態的話,那不就少了許多樂趣嗎?」

    「變態呀!你一定是變態吧!」少女雙手緊抱在胸前,挪動著身體想要遠離埃爾,但她怎麼也掙脫不開埃爾放在肩膀上的手掌,驚慌之下忍不住尖叫起來:「為什麼非要殺掉我啊啊?本姑娘這張臉蛋難道都不值一個銅板嗎?就算不想讓我浪費糧食,咱也可以勞軍啊!你們這群人難道都是對女人不敢興趣的基佬嗎?」

    誰是基佬啊混蛋!聽到少女激動之下的彪悍發言,圍觀的戰士們不由得滿頭冷汗,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誰也不願意承受莫須有的罪名。

    「抱歉,我們這裡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兄弟們左擁右抱都照顧不過來,現在搞得滿地都是孩子……」埃爾面不改色地隨口胡扯道,在可憐的少女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又拍了拍少女的腦袋,非常認真地說道:「不過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這是我考慮的有些不周全了。放心吧,我滿足你這個要求。」

    「放心才有鬼啊!」少女拚命地掙紮著想要脫離埃爾的掌控,現在她眼中的埃爾已經如同惡魔一樣,僅僅是被他的手抓住肩膀就感覺半邊身體都寒毛直立起來。在埃爾不斷的恐嚇之下,她已經接近於崩潰的邊緣。

    「大人!大人!這個可以嗎?」提米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根長長的布帶,飛奔著跑了回來,臉上寫滿了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埃爾隱蔽地瞪了他一眼,手上拿過布帶看了看,點頭說道:「不錯,這個長度正合適,我本來只想做一個絞索,但是這位小姐提醒的非常及時,現在咱們把她的手腳捆上,讓兄弟們排好隊……」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感覺自己捏著少女肩膀的手上突然一滑洪荒之獅祖
。聽到耳邊的風聲不對,埃爾下意識地仰過頭去,一條雪白纖細的美腿從他鼻子前面飛掠而過。

    剛才還軟弱無力的少女,在一瞬間變成了滑不留手的泥鰍。她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肩膀,從埃爾手上輕而易舉地逃了出來,身體在半空中靈活地扭曲成一個弧形,翻身一腳踹向埃爾的腦袋。

    埃爾的反應同樣飛快,抬起另一隻手抓住了少女的腳踝,然而這卻給了少女第二次借力的機會,她的另一條腿以更快的速度抽了過來,同時手上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兩根鋒利的尖刺。

    埃爾眼中寒光一閃,手臂上傳來嘎巴一聲脆響,手臂上的肌肉瞬間暴漲了將近一倍。他低吼一聲,握緊少女的腳踝,翻身用力一拉,直接將少女的身體掄出一圈,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以埃爾突然爆發出來的速度和力量,就算是一隻牛犢也會被他這樣摔成肉醬。然而少女身上似乎擁有抵消衝力的技巧,她的身體幾乎扭曲成蛇形,在摔落地面的一瞬間竟然反彈起來,雙手中的尖刺瞄準埃爾的眼睛爆射而出。

    埃爾只來得及仰起頭,兩枚尖刺擦著他的眼皮飛過,在他的額頭上帶起兩道血痕。血液從傷口中流出,滴落到他的眼睛裡,頓時激起一片鮮紅。

    少女的腳踝仍然被埃爾緊抓在手裡,已經出現了骨折的徵兆。劇烈的痛疼讓少女緊咬牙關,手中再次出現兩根一模一樣的尖刺。她正想要故技重施,抬起頭看到的卻是埃爾血紅色的雙眼。

    「身嬌體弱的大小姐,居然會有真麼可怕的身手,真是稀奇啊。」埃爾冷笑一聲,鬆開少女的腳踝,任由她跪倒在地上。

    「幸虧本小姐還留了一手,要不然還不被你這個變態給糟蹋掉,嗚嗚嗚——」少女抱著烏青的腳踝,單腳蹦到遠處,滿臉欲哭無淚的可憐表情。她凶巴巴地瞪了埃爾一眼,咬著牙問道:「我究竟哪裡有破綻被你發現了?」

    「其實沒有破綻,我只是直覺感到有點不對勁而已。」埃爾聳了聳肩,笑道:「但是後來被我一嚇唬,你就自亂陣腳了。哪有失憶的女孩子嘴巴那麼靈巧?」

    「呃……」少女瞪大眼睛呆呆地望著埃爾,腦海中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臉上頓時忽的一下紅成了蘋果的顏色。她手指著埃爾,嘴角哆嗦著說道:「你居然詐我?」

    「這怎麼能說是詐呢?」埃爾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說道:「後面那些要求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至於前面那些話麼……我可是認真的。」

    少女的臉色因為震驚而變得呆滯,眼睛不知不覺中又睜大了一圈,很顯然以她的大腦思維回路一時之間還無法理解埃爾的邏輯。

    不過她也不需要再去理解,就在她的腦子還沒轉過彎兒來的時候,埃爾的身影已經悄然來到她身邊,手中龍牙弓一記橫掃,擊中了她的腹部,讓她下意識地彎下腰來。埃爾上前一步,來到她身後,龍牙弓的弓弦也同時勒住了她的脖子。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03:18
    第220章 真實身份

    意外的損失讓流亡者隊伍沉浸在一片傷痛的氣氛之中,不過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否則就更不會有任何希望。埋葬掉親人的骨灰之後,流亡者會議重新清點了一遍物資,發現形勢不容樂觀。

    從里爾鎮收集到的糧食還有富餘,但是清水的儲量卻出現了很大的缺口。流亡者隊伍在里爾鎮停留的幾天時間裡,並沒有過多的精力打造盛水器皿,所以大部分清水依舊用皮革與動物內臟製作的水囊保存。這種水囊的缺點在於密封性不好,即便是干淨的清水也最多只能保證半個月不變質。

    按照流亡者會議最初的計畫,並沒有打算經過褐土丘陵的某些定居點,眾所周知,這片土地上的定居點大多都是賊窩,為了不招惹是非,徒生事端,蒂雅娜本想要避開這些定居點,以最快的速度穿過褐土丘陵。

    不過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現在隊伍的行動速度遠遠低於預期,而且清水也出現了短缺,如果不能找到乾淨的水源進行補充,這支隊伍未來的旅程肯定會越發艱難。而褐土丘陵上所有乾淨的水源,同時都是原住民的定居點,也就是被各大勢力掌握的地盤。

    根據地圖顯示,距離流亡者隊伍最近的一個定居點,距離這裡不到一天的距離,當然這是指騎馬來說。以難民們行進的速度,可能到明天晚上才能看到那裡的炊煙。

    不過至少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在埃爾擊潰黑鬍子的埋伏並將其俘虜之後,一直徘徊在隊伍周圍的豺狼們終於收斂了爪牙。沒有這些零星的騷擾阻礙,隊伍的行進速度又可以恢復到正常水平,戰士們也得到了來之不易的休息機會。

    由於在黑沙暴來臨之前做出了提前預警,黑鬍子作為俘虜的待遇得到了明顯的提高。蒂雅娜特意調撥過來一輛載貨馬車,讓他有了代步的工具。當然,另外一個原因是需要特殊對待的俘虜又多了一名。

    偽裝身份的少女偷襲失敗之後,被埃爾用弓弦勒住了咽喉,活生生地窒息昏迷過去,然後又被祭祀再一次救了回來。由於她缺乏合作態度,又不肯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得到了特別的招待——不僅全身被五花大綁,嘴裡被塞進了粗布,眼睛也被蒙上。因為身體被繩索緊縛,反而更加凸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材,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心動

    這種特別的處理方式,讓埃爾在手下戰士們的心中坐實了變態的稱號靈馴
。人家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哪怕是敵人,一刀殺了就是。就算你想要物盡其用,拖到沒人的地方自己解決掉,大家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像現在把人家綁成這樣丟在車上算是怎麼回事?

    埃爾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變態,他只是心中還有別的想法,這個時候又不方便吐露。說實話這姑娘偽裝的身份其實真的沒什麼紕漏,只是那天他心裡面記著黑鬍子的話,所以才刻意地試探了一下,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有些天然呆,稍微一詐就露出了馬腳。

    至於她的真實身份,倒不一定非要問她本人。這姑娘的身手不弱,和帕蘭蒂相差無幾,也是青銅巔峰踩在白銀秘境的邊兒上,否則也不會差一點給埃爾破相。要不是她自己的天然呆發作,想要收拾她恐怕還真要花費不少功夫。

    擁有這份身手的女孩子,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會是無名之輩。如果她是褐土丘陵原住民的話,肯定能從黑鬍子那裡打探到她的信息。

    果不其然,在聽埃爾簡單講述了一下事情經過之後,黑鬍子沉吟了一下,便大笑道:「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就在南邊這一片兒地方,有這種本事的小丫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毒寡婦的寶貝女兒茜婭。」

    「毒寡婦?也是和你一樣的強盜頭子?」埃爾一直注意著少女的動靜,發現她聽到黑鬍子的話身體立刻僵硬起來之後,心裡面就已經有了定論。

    「那個騷娘們可不是簡單人物。」黑鬍子緊盯著少女被繩索勒出飽滿弧度的胸部,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她把自己的男人害死,接管了他的勢力,現在手下有一隻五百多號人的傭兵團,黑白通吃什麼生意都敢接,不過更有名的是她的情報網……這****跟南邊北邊的幾個老大都有那麼一點曖昧關係,所以也算得上是這裡消息最靈通的情報販子。她有個女兒,但不知道是誰的種,據說天賦不錯,被她一直藏得嚴嚴實實的,沒想到這一次還真捨得下本錢啊。」

    「你覺得她讓自己女兒混進來想要做什麼?」埃爾不置可否地問道。

    「你也說是混進來,當然就是摸情況咯。」黑鬍子托著腮幫子瞄了一眼身邊的難民隊伍,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現在誰都知道你們這支肥羊不好啃,只好弄個眼線進來,摸清楚你們的虛實,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油水可撈。南邊叫得上號的人物我都認得**不離十,所以他們也只能找一個陌生面孔進來唄。」

    埃爾點了點頭,對於黑鬍子的回答表示認可。雖然這個強盜頭子不值得信任,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況,也沒必要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跟自己扯謊。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試探出少女的真正實力,讓她以偽裝的身份進入隊伍之中的話,就算黑鬍子也未必能把她認出來。

    名為茜婭的少女搖晃了一下腦袋,嘴裡發出嗚嗚的悲鳴聲,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埃爾走過去取出她嘴裡的粗布,挑開蒙眼睛的布條,少女頓時長鬆了一口氣,眨眨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立刻扭過頭衝著黑鬍子叫道:「黑鬍子大叔,我是來救你的耶,要不要這麼狠毒啊?」

    「你來救我?怕是來殺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仙揚九天
。」黑鬍子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毒寡婦心裡面有什麼盤算,她早就恨不得我死掉。那個****表面上有情有義,實際骨子裡生性涼薄,專揀著窩邊草來啃,要不然也不會得到這麼一個綽號。我以前聽到過一點風聲,據說她為了爭取那隻狼崽子,把你這個雪藏多年的寶貝女兒都賣了出去?」

    「黑鬍子大叔你這可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啊。」茜婭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被黑鬍子的話一擠兌,頓時翹起鼻子冷哼一聲反駁道:「羅傑哥哥又年輕又帥氣,能打拚家業又懂得心疼女人,老媽給我介紹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反過來說,您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天天惦記著我老媽,也不怕精盡人亡累死在床上嗎?」

    「老子有沒有真本事,還輪不到你這個沒開花的小丫頭來評論。」黑鬍子看著茜婭挺翹的胸口,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回過頭對埃爾說道:「兄弟,做筆交易怎麼樣?反正你抓住這丫頭也沒什麼用,不如送給我玩一晚上怎麼樣?你們不是要去找水嗎?最近的定居點應該是點金手的地盤兒,我保證能讓你們弄到乾淨的水源。」

    「你這個老不死的還要不要臉!」茜婭回過頭,看到埃爾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驚恐地叫道:「喂喂喂,你不會當真吧?他可是黑鬍子唉!他說的話你也能信?」

    「如果我真的這麼做,會徹底和鬼狼羅傑結下死仇的吧。」埃爾思索了一下,對黑鬍子冷冷地說道。

    「難不成你以為還有機會和那隻狼崽子把酒言歡嗎?」黑鬍子滿臉詫異地回視著埃爾,戲謔地笑道:「想想看吧,兄弟。他現在是南方勢力最大的強盜頭子,如果不拿你們開刀的話,怎麼豎立自己的威望。這個時候你居然還為他的女人考慮?當然了,你要是想先給她****的話也無所謂,我不介意二手貨的。」

    茜婭咬著嘴唇看了看黑鬍子,又看了看埃爾,臉上浮現出毅然決然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氣,衝著埃爾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顫聲道:「這位帥哥,還是你來好了。我跟我老媽學過十八種姿勢……」

    「閉嘴!」埃爾抬起手一格爆栗敲在少女的腦門上,讓她失去平衡向後倒去。趁著口無遮攔的少女眼淚汪汪的時候,重新用粗布塞住了她的嘴巴。

    「我留著你自然還有其他的用途。」埃爾臉上面無表情地說道。少女連忙點頭,做出一副討好的樣子,只是因為被綁得結結實實,所以樣子顯得更加可笑。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腦子缺了點東西……埃爾在心裡面暗暗感嘆道,同時腦海中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要說起腦缺的問題,似乎自己身邊的某隻蘿莉也擁有這樣蠢呆萌的特質。再往前想一想的話,似乎提卡好像也有點……

    不對不對,埃爾搖了搖頭,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突然發現是自己心中的參照物出現了非常嚴重的誤差。他和蒂雅娜、羅拉娜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已經適應了她們的思維套路,反過來再看其他女孩子自然會覺得一個個充滿了蠢呆萌的特徵。

    所以說要按照正常意義上的標準來說,那兩個傢伙才是怪物吧?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03:20
     第221章 解除詛咒

    褐土丘陵地質條件惡劣,清潔的水源極為稀缺,可以算得上是最重要的生存資源。稀缺的資源限制了原住民人口的發展,但也因此培養出了為生存而戰鬥的性格。絕大部分清潔水源都來自於褐土丘陵地下的暗河,隨著季節和氣候的改變,暗河的河道也會變化,原住民們就只能隨之遷徙,因此他們的城市又被稱之為定居點。

    距離流亡者隊伍最近的這個定居點比較穩定,是南部少有的中立地區之一。根據黑鬍子所吐露的情報顯示,掌控這裡的幕後老闆是本地區勢力最大的走私商人托馬斯。托馬斯手下擁有一支實力不容小覷的武裝商隊,不過他更著名的能力卻是尋找礦脈。

    褐土丘陵地下礦藏豐富,但懂得地理知識的專家卻一個都沒有,以原住民的知識水平,只能夠挖掘地表礦層。而托馬斯來到這裡之後,先後尋找到了三條儲量豐富的隱藏礦脈,因此又被人稱之為點金手。

    據說這位點金手的背後還站著其他的大人物,很有可能是某位南方貴族,不過那種事情對於褐土丘陵的原住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他們只知道點金手很有錢,而且敢花錢。無論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觸犯到他的利益,都會被他開出高價懸賞,通緝到死為止。他的大方令獨行俠和賞金獵人趨之若鶩,同時也喜歡利用金錢攻勢在其他勢力之間左右逢源。

    毒寡婦擅長情報,而點金手的長處則在於金錢,這兩個人的潛在勢力足以影響南部的整體局勢。也難怪黑鬍子被羅傑坑害之後不想著逃跑,而是乾脆地投降。如果這兩個人倒向羅傑一邊的話,就算他的本事再厲害也難以逃脫追殺,反倒是投降可以保住性命。

    流亡者的隊伍在進入定居點的警戒範圍時,不出意料地遭到了阻攔。通常情況下,這片土地上的定居點人口數量都維持在千人左右,歷史悠久一些的定居點能達到兩三千人,已經是生存資源所能支撐的極限。

    而流亡者的隊伍太過於龐大,即便是羅傑整合了南部各方勢力之後也覺得難以下嘴,更不要說這些定居點的感受了。在經歷過最初的恐懼之後,這個定居點立刻擺出了刺蝟一樣的防守態勢。這並不是說他們腦殘到想要和伊斯塔倫人開戰,只是沒有其他選擇而已。如果任由這些外來者佔據水源,那他們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對於定居點原住民的這種警惕態度,埃爾感到十分惱火,他有心想要血洗這個定居點,卻遭到了黑鬍子的阻止,因為單方面的屠殺很可能激起原住民的反抗心理,如果他們把水源破壞掉的話,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最終,流亡者的隊伍在定居點外駐紮下來,蒂雅娜與原住民的代表進行了談判。這裡是點金手的地盤,因此商業氣息比較濃厚,最終雙方決定進行清水和食物的大宗交易,面對伊斯塔倫戰士的屠刀,原住民非常明智地提出了一個相當優惠的折扣價格。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羅拉娜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顯然對於這次交易不怎麼看好我是螻蟻最新章節
。不過由於她現在脫不開身,也就沒有提供更多的意見。是她慫恿著帕蘭蒂進行磨練,所以自然也得由她來解決帕蘭蒂身上的詛咒問題。

    黑鬍子在與帕蘭蒂戰鬥的過程中,悄無聲息地給她種下了巫毒術的詛咒,這種詛咒並不會對目標造成身體上的傷害,但卻能利用巫毒傀儡對其進行操縱。只要施術者心念一動,她的心臟就會自己停止跳動。

    這種詭異的詛咒出自於地精部落,被地精薩滿視為不傳之秘,不知道怎麼會被黑鬍子學到手,現在就變成了他的保命底牌。羅拉娜所學的煉金術雖然號稱世界百科,但是偏重於理論研究,對於這種偏門的古怪玩意兒就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她找到了另一位專家。

    阿帕奇趴在地上,眯起眼睛捻起兩根手指,從乾草娃娃的腦袋上拔出一根細長的發絲。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一點都不敢用力,生怕把這根髮絲弄斷。

    他的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只有自己才能聽懂的咒語,一股微乎其微的神力波動從地面上升起,將乾草娃娃籠罩在其中,不停地變換著波動的頻率,將虛空中若隱若現的那一絲牽線掩蓋在迷霧之中。

    足足過了一小時的時間,阿帕奇才完全拔出那根髮絲,虛空之中的牽線也隨之崩斷。當那根髮絲離開乾草娃娃之後,乾草娃娃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起來。阿帕奇臉色一變,迅速將乾草娃娃扔到地上,從斗篷裡拽出自己的小鏟子,在地上梆梆梆地拍了三下,地面突然凹陷出一個坑洞,將乾草娃娃埋葬了進去。

    一股詭異的黑氣從乾草娃娃裡面升騰起來,毫無阻礙地穿透了泥土岩石,從地底下掙脫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瓶閃爍著銀白色光芒的藥劑當頭澆下,呲啦一聲,將負隅頑抗的黑氣徹底澆滅。

    「黑巫術果然陰險,令人防不勝防。」羅拉娜呼出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對狗頭人笑道:「這一次真是多謝您了,阿帕奇……大師。如果沒有您的幫助,單憑我製作的福靈藥劑根本驅逐不了這種詛咒之力。」

    「去去去,別拿好話來哄我!」阿帕奇哭喪著臉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鏟子唉聲嘆氣地說道:「這次虧了,真是虧大了,我積攢了這麼多年的……」

    「又不是節操有什麼關係。」羅拉娜臉上露出標準的商業笑容,擺擺手說道:「帕蘭蒂是隊伍裡最有希望進階白銀的種子,只要能讓她成長起來,咱們付出一些代價也值得的啊。」

    阿帕奇揉了揉眼睛,瞄了羅拉娜一眼,搖頭嘆氣道:「大地女神有一句戒語,叫做拔苗助長,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羅拉娜苦笑起來。

    軍隊駐紮的營地之中,坐在篝火邊埋頭狼吞虎嚥的黑鬍子突然臉色一變,身體一瞬間僵硬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放下碗,兩隻眼睛飛快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動靜,腳下的肌肉慢慢地緊繃起來。

    坐在一邊被五花大綁的茜婭,也正在小口地****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食物。雖然被蒙著眼睛看不到東西,但是她的兩隻耳朵卻突然動了兩下,扭頭向黑鬍子這邊轉了過來中華第一恐怖軍無彈窗


    黑鬍子臉上表情不變,心裡面卻暗罵了一聲,居然小看了這個賣蠢的丫頭。自己剛才突然感覺到巫毒傀儡上的詛咒被人破壞,就知道自己的保命底牌已經失效。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僅僅是停止進食這一微不起眼的動作,居然就被這個小丫頭給注意到了!

    茜婭歪歪頭,嘴角微微揚起,露出詭異的笑容。她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要張嘴尖叫。

    黑鬍子的臉都黑了,當他看到茜婭臉上的表情時,就知道她要幹什麼。這死丫頭腦子不好使也就罷了,偏偏還特別小心眼,寧可損人不利己也要壞自己的好事。

    褐土丘陵數十年的經歷,讓黑鬍子當機立斷地做出了選擇。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第一件事就是抓住附在自己腦後的蠍子尾巴,將小蘭伽的身體撤下來遠遠地拋飛出去。

    小蘭伽的四肢原本緊緊地夾著黑鬍子的頭皮,他這一拽之下,腦袋上頓時劃出四道深可見骨的傷疤,幾乎差一點把自己的頭蓋骨掀掉。不過黑鬍子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他俯下身,一步就竄過了篝火,衝到茜婭面前,伸出尖利如鉤的手指向她的咽喉抓去。

    黑鬍子在這一瞬間完全展現出了他白銀位階的真正實力,當他衝到茜婭面前的時候,茜婭口中的尖叫還沒來得及發出。而下一個瞬間,他的手指就會撕開茜婭的喉嚨,同時借助她的鮮血發動自己蓄謀已久的巫術逃之夭夭。

    然而,下一個瞬間卻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黑鬍子的手指在距離茜婭的喉嚨只有五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支纖細的快箭悄無聲息地穿透了他的手掌,而另外一道殺氣引而不發地鎖定住了他的腦袋。黑鬍子的動作驟然停止,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就會陷入必死無疑的境地。

    他抬起頭,看到一名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站在不遠處,向自己微笑著點頭致意,然後悄然消失在黑暗的陰影之中。而在身後,凌厲的殺氣隨著腳步聲緩慢地凝聚起來,帶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真他麼見鬼了!兩個白銀位階的神射手?伊斯塔倫人都是怪物嗎?黑鬍子在心中瘋狂地咒罵著,臉上卻揚起無害的笑容,慢慢地舉起雙手回過頭來,對走過來的埃爾諂笑道:「嘿,兄弟!我想這是一個誤會!」

    「我以前說過,如果你敢不老實,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埃爾拎著龍牙弓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對黑鬍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也說過,欠你一個人情,這次就抵消了如何?」

    「兄弟,你真是個講情義的好漢子……」黑鬍子豎起大拇指想要多奉承兩句,卻發現自己的舌頭有些不聽使喚。他疑惑地看著埃爾,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就仰頭栽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這小傢伙的反應比較快,而且她尾巴上的毒素還帶有麻痺效果。」埃爾說著,伸出手臂,小蘭伽飛到他的肩頭上,裂開嘴咿呀咿呀地笑了起來。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03:22
    第222章 點金手的晚餐

    原住民的定居點規模通常不大,而且由於常年處於移動狀態,也很少建造堅實的城牆建築。在這片土地上他們隨時都要與強盜劫匪打交道,甚至自己手上也不那麼幹淨,所以無論老人孩子都培養出了一副悍不畏死的性格。

    這種性格對於他們自己來說是爭奪生存權利的基礎條件,但對於外人來說就顯得有些討厭,或者也可以說是作死。

    黑鬍子之前說,能幫助他們爭取到真正乾淨的水源,這句話並非空穴來風。流亡者隊伍在交付了第一筆現金之後,得到的所謂清水就和渾濁的泥湯一樣。原住民雖然對伊斯塔倫人的刀劍表示了畏懼與屈服,但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提供乾淨的清水。

    當他們聲稱這就是定居點內的生活用水,並且當著伊斯塔倫人的面前喝下一杯這樣的泥水而面不改色的時候,事態就陷入了僵局。

    「這是褐土丘陵不成文的風俗啦,並不是每一個定居點都能尋找到合適的水源,真正的清水是最重要的資源,沒有哪個定居點會給外人提供乾淨的清水,否則不是等於明擺著說來打我呀……財不露富的道理你們沒聽說過嗎?」

    由於黑鬍子被毒藥麻痺失去了行動能力,埃爾只好求助於另外一位本地人士,於是得到了以上理所當然的回答。

    「不用拜託這個老色鬼,我也有辦法幫你們搞到清水啊!我的男人可是這片土地上最年輕最凶悍的強盜之王……嗚嗚嗚?」茜婭臉上的得意表情還未完全展開,就被埃爾重新塞住了嘴巴,立刻拚命地搖起頭來。

    「這小傢伙還真是可愛呢,難得還有這麼好的天賦……」一雙白皙的玉手從茜婭的身後探了出來,搭在她的胸口上,輕輕地抓了兩下。茜婭頓時打了個冷戰,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口中發出掙扎的悲鳴。

    將面孔隱藏在兜帽下的羅拉娜從少女背後出現,一邊揉捏著少女飽滿的胸部,一邊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埃爾的表情,嘴裡笑道:「你不會是有那種打算吧?」

    埃爾面無表情地看著羅拉娜,沒有回應她的調戲之語。以羅拉娜的智商不難猜到自己真正的打算,這個時候無論怎樣辯解都會引發起她的惡趣味。

    「我已經把發現奸細的消息散佈出去了,如果鬼狼羅傑真把她當做是自己女人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出現。」

    當埃爾提到羅傑的名字時,扭動著身體的茜婭立刻安靜下來,豎起耳朵想要偷聽。不過靠在她身上的羅拉娜湊到她的耳邊,嘴裡發出不明意義的嘶嘶聲,少女的身體頓時又僵硬住起來。

    「戰士們私下里都在說,你對付這個孩子的手段特別變態呢北安憶浮兮最新章節
。」羅拉娜將茜婭抱在懷裡,臉上露出標準的商業笑容,對埃爾輕笑道:「把女孩子綁成這樣,可不是紳士的行為。你這是對某個人的遷怒,還是口味偏好於這種年齡的小女孩呢?」

    如果我收拾得了你,也會把你綁成這樣丟進馬車裡,耳邊就清靜多了……這種話埃爾當然只能在心裡面想想,而不敢在臉上露出任何端倪。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去沉聲說道:「既然你現在倒出手來,這個小丫頭就交給你來負責好了。不過一定要小心,她身上有古怪。」

    「喔?已經檢查過身體了嗎?」羅拉娜下意識地再一次將視線轉向茜婭的胸口,臉上露出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表情。

    埃爾沉默以對,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口舌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這位大小姐的。

    就在這個時候,接替了帕蘭蒂副官工作的提米走了過來,對埃爾說道:「大人,定居點那邊派了一個代表過來,說他們的老闆剛剛到達,希望能和您見上一面。」

    埃爾點點頭,這個消息在他預料之內。

    當他揭穿茜婭的偽裝身份時就已經意識到,鬼狼羅傑距離自己並不遙遠。既然茜婭的身份有問題,那些商隊的殘骸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他們一直想要試探流亡者隊伍的虛實,而突然遭遇的黑沙暴恰好創造了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只要砸爛幾輛馬車,再拖過來兩條強盜的屍體裝作僱傭兵護衛,其餘的一切破綻都可以用黑沙暴來推諉。

    這個計畫唯一的弱點,也就在於茜婭自己。毒寡婦把自己的女兒保護的非常好,讓她看起來和真正的千金小姐一般無二。但也正因為如此,茜婭空有一身不錯的本領,卻缺乏真正的逆境鍛鍊。如果她不自亂陣腳的話,埃爾當時也不可能真的對她作出什麼事來。

    這個定居點的幕後老闆自然是那位外號點金手的走私商人,根據黑鬍子的供述,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倒向羅傑那一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肯定也不會距離這裡太遠。既然他最終還是選擇出現,那麼也就意味著,有些東西可以談談。

    能在褐土丘陵揚名的大人物,沒有一個良善之輩,對付他們只能用實力來說話,而埃爾已經贏得了對話的資格。蒂雅娜雖然也是白銀位階的施法者,但她舞光之蛇的威名還沒有傳到這裡,身為女性對這些窮凶極惡之徒起不到多少震懾作用,所以從進入褐土丘陵之後,她始終都沒有出過手,將隊伍的領導權暫時轉移到了埃爾手上。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見那位點金手?」埃爾向羅拉娜問道,雖然他不認為和強盜談判需要技術含量,不過有羅拉娜在身邊參謀,至少可以節省大量的腦力資源。

    「當然要去,我對這位點金手先生十分好奇呢。」羅拉娜微笑著說道。

    出於某些同行之間的微妙心理,大小姐對於褐土丘陵地區最傑出的走私商人一直抱有強烈的好奇心,而點金手托馬斯也如她所期待的的那樣,表現出了大商人應有的風範。

    根據事先掌握的情報和後來親眼所見到的種種景象來看,這片土地的生存環境之惡劣確實遠遠超乎想像,但這只是針對平民而言現代張天師
。如果你擁有足夠力量或者金錢的話,想要做出改變也並不困難。

    這個定居點裡幾乎沒有木製的建築,然而托馬斯的僕人卻在三十分鐘的時間裡搭建起一套充滿貴族風情的房屋。雖然只有餐廳和廚房,但裡面的裝飾用具一應俱全,甚至還拿出了鮮花和水果。如果不刻意傾聽門外風沙聲音的話,這個臨時搭建出來的餐廳幾乎和伊斯塔倫貴族區的小餐館別無二致。

    「歡迎二位的到來,鄙人不勝榮幸。」看到埃爾和羅拉娜挽著手走進餐廳,衣冠楚楚的中年商人立刻站起身,微笑著伸出手來。

    托馬斯外表的形象一點也不像是走私商人,無論是他的言談舉止還是衣著氣質,看起來都更像是一位高雅的貴族紳士。這間餐廳裡的一切佈置,包括整套的銀質餐具和七分熟的小牛排都充分體現出金錢的力量,但又顯得十分自然,沒有絲毫暴發戶的庸俗氣息。

    在這種優雅的環境下,用餐的氣氛顯得非常輕鬆。托馬斯先是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發家史,然後又十分懇切地向埃爾詢問伊斯塔倫人的來意。雙方寒暄了半天,說了一些沒營養但很有意義的廢話,對於彼此都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這個初步的認識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卻十分重要,因為這既是一種試探,也是增加初步信任的基礎。

    用餐結束之後,侍女端上了沏好的熱茶,托馬斯端起茶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他隱晦地看了跟在埃爾身邊的少女一眼。羅拉娜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插嘴,只是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但是商人的直覺卻讓他無法對這個女人視而不見。

    「埃爾將軍,有一件比較冒昧的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托馬斯恢復平靜。放下茶杯微笑著說道。

    「您有些太拘謹了,托馬斯先生。我覺得咱們之間可以更加坦誠一些,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埃爾擺了擺手說道。雙方都不是什麼良善人物,沒必要再做更多的偽裝。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托馬斯咳嗽一聲,臉上露出懇切的笑容說道:「有一位朋友托我向您致歉,聽說她那個調皮的女兒給您帶去了不少麻煩,希望您能夠看在她還是個孩子的份兒上,既往不咎。」

    「這是毒寡婦的意思……還是羅傑的意思?」埃爾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是一個母親的請求。」托馬斯眨了眨眼睛笑道:「當然,如果您能夠高抬貴手,放過孩子一馬的話,大家都會感受到您的善意。」

    不得不說這個號稱點金手的傢伙對於人心的把握非常在行。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兒,但他卻一口咬定是毒寡婦的請求。母親的女兒和另一個男人的女人,這兩者之間的身份差異大有不同,後者顯然更容易激起男人之間不可言喻的仇恨。

    「那姑娘蠻可愛的……我想聽聽羅傑怎麼說。」埃爾不置可否地笑道。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03:25
      第223章 合適的條件

    「我是一個生意人,而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友誼。」托馬斯招呼侍女為埃爾續上熱茶,面不改色地笑道:「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很多時候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要比打打殺殺更有意義。」

    「在我的印象中,友誼這種東西應該是雙向的。」埃爾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看著托馬斯的眼睛說道:「我是個粗人,所以不太喜歡繞彎子。用褐土丘陵這裡的黑話來說,請劃下道兒來吧。」

    「您這樣說實在是太過謙遜了,要知道您的勇武之名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傳揚開來,即便是我也有所耳聞。」托馬斯咳嗽了一下,臉上露出讓埃爾感到十分眼熟的商業笑容,低聲說道:「如果您能夠放茜婭回來,美麗的安妮絲女士承諾將為您提供專業的嚮導服務,而作為那位女士的朋友,我也會向您提供安全清潔的食物和清水。」

    「這筆買賣聽上去不錯……」埃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點點頭說道:「等我今天晚上回去上了她之後就把她放回來。那小丫頭年紀不大,但是意外的很有料呢。」

    「哇喔……將軍閣下,你這樣的態度可實在是讓我為難啊。」托馬斯臉色微變,攤開手苦笑道:「我想您可能不太明白……」

    「我沒什麼不明白的,是你在兜圈子,托馬斯先生。」埃爾的臉色嚴肅起來,語氣也漸漸變冷:「別以為我對你們的情況一無所知,在我手上還有一個自稱為黑鬍子的傢伙,他的配合態度令人相當驚訝。」

    「天吶,您居然敢相信黑鬍子的鬼話?」托馬斯臉上露出誇張的驚訝之色,站起身大叫道:「在這片土地上您隨便找來一個人問問,他都會告訴你黑鬍子有多麼的老奸巨猾!他曾經是最強大也最狡猾的強盜之王,他從來不信任別人,也沒有任何人敢對他報以信任。從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可能都浸透著毒液,這些年裡因此而死的倒霉鬼不計其數……」

    「這就不勞您擔心了,我們自有分辨的方法。」埃爾擺擺手說道:「如果您還不打算進入主題的話,我想今天這頓晚餐可以到此為止了,謝謝您的招待。」

    「您可真是個急性子的人啊。」托馬斯苦笑著搖了搖頭,重新坐下來,收起臉上的驚訝之色,重新變回了商業笑容:「再小的城堡也不可能一天建成,我想您應該多一點耐心,再聽聽另外一個建議。」

    「不好意思我的耐心有限,所以這將是咱們今天晚上的最後一個話題。」埃爾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身體向後微仰,依靠到椅背上,看著托馬斯說道豪門遊戲,前夫莫貪歡


    「我曾經對黑鬍子出過一萬枚金幣的懸賞,當然那是在很久以前……不過我想這足以說明我對那個老不死的仇恨。」托馬斯的眼神飛快地閃爍了兩下,嘴上飛快地說道:「如果您能把黑鬍子交給我來處理的話,我可以派遣自己的武裝商隊為你們提供保護,直到褐土丘陵邊緣。以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來說,這片土地上的幾乎所有大小勢力都會買我這次的面子。」

    「包括羅傑?」埃爾直截了當地問道。

    「包括羅傑!我以我的名譽保證。」托馬斯這一次沒有再閃爍其詞,終於坦然承認了鬼狼羅傑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羅傑確實想對你們出手,但我和黑鬍子之間是無法化解的私人恩怨。」

    「這聽起來有點兒意思。」埃爾正要開口,坐在他身邊一直沒有講話的羅拉娜突然說道。她直視著托馬斯的眼睛,臉上顯露出十分標準的商業笑容。

    「托馬斯先生,不如聽一聽我們這邊的報價如何?」

    「願聞其詳,美麗的女士。」托馬斯不動聲色地微微躬身致意,心裡面卻咯噔一下。在剛才的對話中,埃爾一直保持著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幾乎差一點忽略了這位自己一開始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少女。

    如果她才是伊斯塔倫人在這次談判中的主導者,那自己和這位將軍唇槍舌劍暗藏機鋒交涉了半天,不就等於是演了一場猴戲?

    「那位黑鬍子老先生和茜婭小姐都可以交給您,而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能夠安全地穿過褐土丘陵。正如您所說的那樣,有的時候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尤其是在我們已經對彼此實力有所瞭解的情況下。」

    埃爾靠在椅背上,而羅拉娜的身體略微前傾,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主導的話語權。看到托馬斯所有所思的臉色,羅拉娜輕聲笑道:「古代諺語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們無意改變褐土丘陵現在的局勢,而您身後的各位也並非要像白鬍子一樣,搭上自己全部身家來死拼。戰爭的代價對於我們雙方而言都不那麼容易承受……

    「當然了,天底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也知道這兩個俘虜的份量還不足以讓各位打消念頭。不過我想大多數強盜聚集過來的原因無非是為了求財。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其實願意繳納一筆過路費,用以保障我們隊伍中難民們的生命安全。」

    羅拉娜開出的條件讓托馬斯陷入了沉思。作為一名闖蕩黑白兩道多年的大商人,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在玩什麼把戲,無非是棍棒與甜棗的結合。雖然老套,但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實用。如果沒有埃爾之前對羅傑的刻意挑釁,由羅拉娜先說出願意割肉的條件來,必然會遭到他的輕視。

    褐土丘陵原住民最大的劣根性就在於欺軟怕硬。如果你指望著能用手裡一半的食物換取饒恕,他們會直接殺了你再搶走所有的食物。如果你先把手裡的食物吃掉,然後看誰敢過來搶,就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很快就會成為領導者。

    繳納過路費其實就相當於變相的妥協服軟,但這個條件是在己方武裝力量佔據優勢的情況下提出,就擁有了進行談判的資格我是螻蟻
。在埃爾的威脅之下,托馬斯不得不慎重考慮起羅拉娜的條件。

    如果刨除掉主觀情緒因素的話,羅拉娜開出的條件對於目前僵持中的雙方而言都是一個可以接受的選項。強盜將流亡者隊伍鎖定為目標,無非就是被龐大的難民數量所迷惑,以為這裡面會有大油水可撈,但當他們發現這是一支武裝刺蝟的時候,就變得進退兩難。

    而對於伊斯塔倫的流亡者來說,金銀財寶這些身外之物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伊斯塔倫人逃避的不是這些強盜,而是背後的瘟疫天災。如果花錢就能安撫強盜的話,想必流亡者會議的各方代表也不會有太大意見。

    唯一會產生問題的地方,就在於這筆買路錢的價碼高低。伊斯塔倫人的心理價位和強盜的期望值顯然會有相當大的差距。不過作買賣這種事情,一向都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對於托馬斯這樣的商人來說,正是他最擅長和熟悉的領域,根本算不上麻煩。

    羅拉娜的條件只是一個初步的設想,還需要雙方回去協調各方利益,拿出一個定好的價碼,再進行下一步談判。這種大事自然不能一蹴而就,今天晚上顯然不可能得到答案。於是埃爾和羅拉娜識趣地提出了告辭離開的請求。

    兩個人離開之後,托馬斯回到桌邊,端起茶杯沉默不語。廚房裡的門簾突然撩開,豐乳肥臀的毒寡婦走了出來,像沒有骨頭一樣軟軟地趴到托馬斯背後,嬌聲笑道:「這兩個小傢伙可真有意思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能小覷,咱們這些老骨頭可得悠著點兒啊。」

    「你覺得那個姑娘的提議如何?」托馬斯有些遲疑地問道。

    「連黑鬍子都能栽在他手裡,那些伊斯塔倫人的戰鬥力可想而知。咱們兩家跟羅傑是合作沒錯,可沒必要把自己的本錢也折損進去。」毒寡婦沒有直接回答托馬斯的問題,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非常明顯。

    托馬斯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打好了主意。他伸出手摸了一把毒寡婦雪白的胸口,笑道:「咱們先和羅傑談談,然後再看看他們能給出一個什麼價碼。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還是和氣生財的好啊。」

    「你打算給他們一個什麼價碼?」

    在回去的路上,埃爾向羅拉娜低聲問道。之前兩個人的配合確實是經過事先的演練,但對於羅拉娜開出來的條件,埃爾卻幾乎一無所知。

    「我沒打算給他們什麼價碼。」羅拉娜嘻嘻地笑道。

    「可你剛才不是說……」聽到羅拉娜這樣說,埃爾反而更加疑惑。在他看來,大小姐開出來的條件確實是當前雙方都能接受的一個選擇。至於價碼的問題,蒂雅娜那邊也應該不會太苛刻。

    「羅傑未必想要這個價碼。」羅拉娜亦步亦趨地躲在埃爾身後的陰影中,只露出兜帽下的半張臉,嘴角微微揚起:「強盜們需要的只是錢財,而羅傑想要上位,需要的卻是威望。這個條件必然會導致對方出現利益衝突,而我們只需要——繼續靜觀其變。」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12:44
    第224章 美少女俘虜的另一種用途

    當天空再次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流亡者的營地裡已經開始埋鍋做飯。雖然得到了兩天的休整時間,但伊斯塔倫人的軍事素養早已滲透到骨子裡面,他們不會因為短暫的休整而改變自己的作息規律。

    定居點裡的居民還在夢鄉之中,他們的生活習慣和伊斯塔倫人迥然不同。早期的鳥兒有蟲吃這句話,在這個鬼地方沒什麼意義。他們沒有可供耕種的土地,唯一支撐生活的經濟來源就只有點金手名下的礦場。

    褐土丘陵上隱藏的礦脈周圍未必會有清潔水源,那也就意味著無法建立長期的定居點。對於定居點的居民來說,每一次工作都意味著最少長達一個星期的危險遠行,就算要做準備,也不必急於一時。

    換崗士兵的腳步聲將茜婭從夢中驚醒,她蠕動著身體從毯子底下露出頭,不動聲色地支起耳朵。羅拉娜騰出手接管營地軍務之後,茜婭很快得到了少女應有的待遇。雖然她依舊被緊緊捆綁,看不見東西也不能說話,但好歹在衣食方面得到了補償,就比如現在蓋在她身上的毯子。

    當然以她的實力來說,無論是身上的繩索還是毛毯,都已經起不到什麼實際作用。這種小恩小惠也不可能打動茜婭的內心。她依然還牢記著自己的任務,那就是刺探這支隊伍的虛實。在黑鬍子投降之後,埃爾就得到了羅傑一方的具體情報,但對於羅傑而言,仍然不清楚這支隊伍的真正底牌。

    埃爾對於茜婭的來意心知肚明,所以才特意把她的眼睛蒙上。不過這種級別的防範措施,對於茜婭來說卻算不上麻煩。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五感之中最擅長的並非視力,而是聽力和嗅覺。

    如果狗頭人阿帕奇知道此事,一定會感到非常親切,因為聽力和嗅覺正是地底生物強化的方向,生活在地面上的人類對此沒有經驗,反而缺少警惕之心。

    茜婭屏住呼吸,微微轉動著脖子,傾聽著周圍的一切動靜。以她強化之後的聽力,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方圓百米內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眼睛看不到外面的環境,但她收集到的聲音與味道卻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副栩栩有生的立體畫面。

    流亡者的隊伍雖然看上去肅穆安靜,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很少有停下來閒聊的時間。不過在沒有防範的情況下,無意之中脫口而出的幾句話,就有可能吐露出重要的情報。經過這幾天裡的線索收集,茜婭已經把這支隊伍的實際情況瞭解的七七八八。

    羅傑曾經懷疑過,這支龐大的隊伍裡不可能只有埃爾那個屠夫壓陣,肯定還隱藏著至少一名高手,他的這個猜測在黑鬍子逃跑的那天變成了現實。箭支劃破空氣的呼嘯聲讓茜婭滿頭冷汗,兩名白銀位階神射手的互相配合,足以壓制同等位階的任何對手,這種陣容即便對於普通的地方領主而言,也豪華得有些過分洪荒古紀。

    在戰士們不經意的閒聊中,茜婭還得到了另外一個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在這支隊伍中竟然還隱藏著一名高階施法者。那位被稱為蘭斯塔特女士的魔法師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足以與埃爾相提並論。到現在為止,那個魔法師始終都沒有暴露自己的實力,其目的不言自明。如果羅傑真要按耐不住的話,恐怕就要嘗到他無法承受的苦果。

    茜婭心急如焚,但又無可奈何。黑鬍子的教訓現在還歷歷在目,以她自己這點本事,想要脫困雖然不難,但要逃跑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射成刺蝟。昨天晚上她偷聽到了埃爾與羅拉娜的對話,心裡面頓時燃起了希望。如果點金手能夠開出條件把自己贖回去的話當然最好,不過褐土丘陵最大的忌諱就是信任他人,她自己也不能放棄尋找機會……

    「呼……」耳邊突然傳來的吹氣聲音,讓陷入內心糾結的茜婭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她剛才雖然有些分神,但一直側耳傾聽著附近的聲音,如果有人接近,不可能發現不了。整個營地裡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只有一位,就是那個看起來溫柔善良,但是笑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古怪大姐姐。

    「睡醒了嗎?小茜婭?」羅拉娜湊在茜婭的耳邊,笑嘻嘻地輕聲說道。

    「嗚嗚……嗚?」茜婭歪了歪頭,哼哼了兩下算是回答。她本來不打算搭理這個古怪的大姐姐,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被她扶了起來,然後眼前一亮,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和塞嘴的粗布都被取了出來。

    茜婭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迷惑不解地看著羅拉娜巧笑嫣然的表情,心裡面有些糊塗,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呢,小茜婭,不知道你要聽哪一個?」羅拉娜半眯著眼睛輕聲問道。

    「你們要放我回家嗎?」茜婭驚喜地問道。

    「那得看你母親的誠意才行啊。」羅拉娜搖搖頭,微笑著將茜婭心中升起的期待掐死在搖籃中。她拍了拍茜婭的臉蛋笑道:「你也知道埃爾那傢伙是個變態對吧?」

    「對啊對啊!那傢伙就是變態!」茜婭深有同感地連連點頭。

    「所以姐姐我呢,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他,給你爭取了一些更好的待遇呢,比如給你鬆綁,讓你擁有一些自由,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吧?」羅拉娜笑道。

    「真的嗎?你不會是開玩笑吧?」茜婭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就算她的腦子有時候不太靈光,但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俘虜,不被拖到野地裡先x後x就謝天謝地,居然還能得到自由?難道那個變態的腦袋也秀逗了嗎?

    「當然不是開玩笑。」羅拉娜收起笑容,正色說道:「雖然我給你爭取到了這些優待條件,但是埃爾對此很不情願呢,所以他也提出了很苛刻的要求,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一切就免談,這就是我說的壞消息了。」

    「我都這樣了還能滿足他什麼要求?」茜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索,臉上露出毅然決然的表情:「想上我就直說啊妖神!這有什麼關係,我媽當初交給我十八種……」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羅拉娜在腦門上鑿了一個爆栗:「不是說那個啦!」

    除了自己的身體之外,茜婭還真的想不出,她身上還有什麼值得變態惦記的東西,心中反而更加忐忑。羅拉娜帶著她來到營地的另一端,最接近原住民定居點的地方,這裡已經收拾好了一片空地。埃爾坐在一塊岩石上,手裡拿著一塊乾硬的臘肉,正在用小刀一點點削成片放在嘴裡。

    也許是由於心理上的某些陰影,當茜婭看到埃爾吃東西的動作時,都覺得十分變態,她下意識地躲到羅拉娜身後,只露出腦袋,嘟起嘴恨恨地盯著他。羅拉娜咳嗽了一聲,茜婭順著她的視線扭頭望去,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比自己年紀還稍小一點的女孩,看她的裝束似乎是伊斯塔倫的正規軍,而且身手似乎也不弱。

    「這位是帕蘭蒂小姐,實力和你相差的不多。」羅拉娜走到埃爾背後,微笑著為茜婭介紹道:「你只需要和她進行一場戰鬥,並且取得勝利。」

    「就這麼簡單嗎?」茜婭看著站在自己對面,面無表情的帕蘭蒂,忍不住撇了撇嘴。

    「帕蘭蒂是我的副官,如果你贏了,就可以得到和她一樣的待遇,但如果你輸了的話,不僅沒有獎勵,今天也沒有東西吃。」埃爾嘴裡咀嚼著比石頭還硬的臘肉,斜著眼睛對茜婭說道。

    「讓我陪小孩子過家家嗎?真是沒辦法……」茜婭嘴上哼了一聲,身體左右搖擺了兩下,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噼裡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她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叉起腰挑釁式地指著帕蘭蒂說道:「你敢賭得大一點嗎?只要我收拾了這個小傢伙,就放我離開!」

    「也可以啊。」埃爾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說道:「如果你輸了就自己脫光衣服爬到……」

    感受到背後冰冷的殺氣,埃爾臉色微變,立刻改口道:「爬到門口去大喊三聲——我是羅傑的女人!」

    「你這傢伙果然是變態吧!」茜婭眼淚汪汪地後退了幾步,紅著臉大叫道:「脫就脫!有什麼大不了的!本姑娘早晚有一天要殺了你這個變態。」

    感受到帕蘭蒂回頭傳遞過來的詭異眼神,埃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什麼看,你也一樣,如果輸了的話,也沒有飯吃,原來定下的懲罰還要加倍!」

    「喔呵呵,原來也一樣嗎?不愧是副官呢,你這個變態原來偏好這一口兒的。」茜婭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明顯是在心裡把所謂的懲罰扭曲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我不會……不會輸的,大人!」帕蘭蒂本來思想淳樸,根本沒有想到別的方面,但是卻被茜婭一陣擠兌,臉頰上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身後的羅拉娜也「哼哼」地笑了兩聲,埃爾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腦門上暴起的十字青筋,伸出手說道:「現在就開始吧!」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12:46
    第225章 反客為主

    以茜婭粗線條的性格其實不太適合做刺探情報的工作,不過想要在這片土地上找到一個黑鬍子認不出來,又有一定身手的人選,還真是非她莫屬。其實也不能說她沒有心眼兒,只是撞在埃爾槍口上倒霉罷了。

    茜婭的年紀不大,身材卻發育得異常飽滿,就連羅拉娜看到也忍不住要羨慕嫉妒一下。就以褐土丘陵這裡的惡劣生存環境而言,能養出她這樣白嫩水靈的小姑娘實在是難以置信,也難怪毒寡婦一直把自己這個寶貝女兒藏得嚴嚴實實。

    埃爾對此也十分好奇,於是在抓住了茜婭之後,暗地裡批判性地掃視了一下她的身體,果然發現了異常之處。雖然他對生物種族的學問不甚瞭解,但只是看她的身體結構也知道,這孩子不是純血統的人類。

    不知道是不是異族血統的原因,茜婭的行事作風相對於人類的女孩子而言,有些過於奔放。聽到埃爾的要求之後,她的眼睛立刻放射出興奮的光澤。少女嘿嘿一笑,抓住自己身上貴族百褶裙的裙襬,撕拉一聲扯成了兩半,露出光滑修長的大腿。

    埃爾在搜身的時候就知道,少女全身上下只有這麼一件衣服,裡面連內衣都沒穿一件。不過當茜婭將這件衣服撕開時,身體的私密部位已經蒙上了一層暗棕色的皮質護甲,並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到手臂與大腿之上。

    「來吧,小丫頭,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從貴族淑女搖身一變成為身材火辣的女盜賊之後,茜婭的性格也隨之張揚起來。她仰起頭挺了挺胸,雙手在向前一甩,兩根鋒利的骨質尖刺從手臂上突兀地生長出來。埃爾知道她藏匿了武器,卻沒想到竟然是生長在自己的身體裡!

    「生物護甲、骨骼突變,還有聽力強化……果然是地行者的血脈嗎?」羅拉娜站在埃爾身後,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她觀察了片刻,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觀點:「不對,地行者和人類完全是兩個物種,血脈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融合在一起。也有可能是返祖,又或者是隔代繼承……」

    「那不是咱們應該操心的問題。」埃爾無所謂地說:「我覺得她應該不止這點本事,帕蘭蒂不動用傳承寶物的話,想要打贏她可不容易,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帕蘭蒂和茜婭已經交上了手。兩個人的風格相近,實力也相差的不多,戰鬥在一瞬間就進入到了最激烈的狀況之中。

    帕蘭蒂的傷勢經過調養之後已經基本恢復,埃爾特意給她安排這樣一場戰鬥,主要是想觀察一下她身上是否還存在巫毒詛咒的殘留,同時也要檢測一下她在那場生死之戰中是否獲有所收穫。

    想要踏入白銀秘境,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對於自我的認知,而這對於一個心智還未發育健全的孩子來說未免過於困難冷王萌妃
。另外一種立竿見影的有效方法就是在生死絕境中尋求突破,激發出自己的潛力。埃爾自己就屬於後者的情況,但他並不認為帕蘭蒂也要走這條路。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更希望能找到茜婭這樣實力相近的對手作為帕蘭蒂的陪練,讓她慢慢積累經驗。

    唯一讓他有些糾結的,就是這兩個小丫頭的戰鬥風格都偏重於刺客類型,下手不知道輕重,要不是有他和羅拉娜在這裡盯著,恐怕過不了幾分鐘就會弄出人命。

    經過與黑鬍子的一戰,帕蘭蒂的戰鬥直覺得到了明顯的提升,相對於以前那種一往無前的死戰姿態,現在她至少學會了留下三分力氣應對不測,這也是一個戰士成熟起來的標誌。

    這種謹慎很快讓她嘗到了明顯的甜頭,因為茜婭的戰鬥風格也像黑鬍子一樣,帶有褐土丘陵獨特的詭異風格。茜婭手上的尖刺既可以作為近身作戰匕首,也可以當做暗器投擲出去傷敵。即使沒有命中,她的手臂上也能迅速再生出新的尖刺,令人防不勝防。

    埃爾當時就差一點被她這招暗算,險些陰溝裡翻船。如今茜婭故技重施,用尖刺擋住帕蘭蒂的花劍之後,手掌一翻,尖刺像弩箭一樣爆射而出。近在咫尺的帕蘭蒂根本躲閃不開,但她卻在這一瞬間裡側偏了一下身體,讓尖刺從自己的肩膀邊上劃過。與此同時,她手上的花劍也像毒蛇一樣抬起頭來,在茜婭的肋下劃出一道傷口。

    茜婭捂著腰部向後倒去,同時一腳踢起地面上的沙塵,迷住了帕蘭蒂的眼睛。她的身體在地面上靈活地扭曲翻轉了一圈,彈跳到半空中瞄準了帕蘭蒂的腦袋,手臂上再次生長出一根尖刺蓄勢待發。

    對於褐土丘陵的強盜來說,只要是有用的戰鬥技巧,不管再怎麼下三濫也會拿出來用。帕蘭蒂已經在這上面吃過一次悶虧,又怎會沒有防備。沙塵撲面而來的那一瞬間她就閉上了眼睛,同時最大限度地展開感知,壓住手上的花劍,深吸一口氣,向斜上方刺去。花劍在半空中綻放出一朵炫麗的劍花,將茜婭的身影完全吞噬。

    僅僅是片刻之間,少女們已經你來我往地激戰了數十個回合。她們的速度太快,以至於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她們移動的身影,就像是有一團旋風在互相撕扯衝突,刀光劍影之中不時拋灑出點點血花,但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造成真正的傷害。

    兩個人的速度差距微乎其微,現在比拚的就是耐力。如果有一方憋不住這口氣,速度鬆懈下來,就必然要遭到疾風暴雨般的打擊。

    埃爾興致勃勃地觀察著兩名少女的戰鬥,嘴角流露出一絲微妙的笑意。他聽到身上有一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正在接近,沒有打招呼就坐到了自己身邊。雖然沒有回頭,但他心裡面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他把茜婭帶到營地外面,專門選了一片空地來和帕蘭蒂戰鬥,真正的用意其實就是在等待這個人的出現。羅拉娜曾經對他這個異想天開的計畫表示過質疑,認為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不過事實證明了埃爾才是對的。

    有人說男人做事出於理性,不過有的時候,面子,或者說是尊嚴更為重要仙揚九天


    「聽說你放話出來要上我的女人?」一個低沉而又偏於陰柔的聲音在埃爾耳邊響起。

    「如果你今天不敢來的話,我當然不介意教那個小丫頭做女人。」埃爾回過頭,看著身邊陌生的來客冷笑道。

    陌生的來客和羅拉娜一樣披著帶有兜帽的斗篷,而且也同樣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只不過在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上,多出了一條恐怖的傷疤,幾乎把整張臉切成兩半。除此之外他這個人倒沒有什麼其他的特別之處,一點也看不出來有什麼高手氣勢,如果拉下兜帽的話,和一名普通的旅行者也沒什麼區別。不過就算是這樣,在這片土地上也不會有人認錯他的身份,因為他的腰間還斜挎著一柄黃金彎刀。

    這柄黃金彎刀的歷史可以上溯至惡魔時代,在褐土丘陵的南部地區一直作為強盜之王的信物流傳至今。它的上一任主人黑鬍子曾經在這片土地上數十年,直到三年前才被鬼狼羅傑憑藉實力奪走。

    來者的身份,不言自明。

    「這孩子就是太頑皮了,讓人有點頭疼。」羅傑沒有回應埃爾的故意挑釁,眼睛注視著兩名少女難分難解的戰鬥,嘴上輕聲說道:「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談點實際的如何?」

    「你可比那個點金手直爽多了。」埃爾點點頭笑道:「茜婭和黑鬍子都可以給你,外加六千金幣做買路錢,讓我們安全通過褐土丘陵。」

    「三萬!」羅傑直截了當地說。

    「你腦子裡進屎了?我們這幾千號人能拉著幾十車不能吃不能喝的金子出來溜躂?」埃爾呸的一聲,將嘴裡嚼不爛的臘肉吐到地上,斜著眼睛看著羅傑說:「我相信三千金幣就能買通點金手那幫混蛋,他們應該很樂意看到你跟我們死磕。」

    「我是說給你們三萬。」羅傑翻了個白眼,不緊不慢地說道。

    「呃……啊?」埃爾嘴角一抽,削肉的小刀直接扎進了自己的手裡。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羅拉娜,發現大小姐也是一臉呆滯的樣子,這才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

    「聽聽我的建議如何?」羅傑看到埃爾臉上震驚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他咳嗽一聲說道:「三萬金幣,也可以換成你們需要的物資,比如說馬匹,這是佣金。我希望能僱傭你和你的戰士幫我做一件事。無論結局如何,我以鬼狼之名向游蕩者之神馬達拉發誓,讓你的隊伍安全穿過褐土丘陵。」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埃爾像見鬼一樣盯著羅傑,下意識地問道。堂堂南方強盜之王,居然花費重金僱傭自己的搶劫對象,這種吟游詩人都編不出來的鬼話,也難怪埃爾心裡面一時間接受不了。

    「你們可以慢慢商量。」羅傑看了看躲在埃爾身後的羅拉娜,非常紳士地點頭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塵,轉身離去。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12:49
    226章 必要的理由


    羅拉娜在與點金手共進晚餐時提出的條件裡設下了一個陷阱,在羅傑聚攏起來的各方勢力之間撕開了一道間隙。

    自古以來強盜搶劫都是為了錢財,除了個別心理變態之外,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褐土丘陵的強盜固然凶悍,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傻瓜。黑鬍子的失手讓很多人心裡面都打起了小算盤,他們終於清醒地意識到,伊斯塔倫人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但是要讓他們就這樣放手,又有些不太甘心,於是買路錢就成為了一個雙方都能認可的選擇。

    平心而論,六千金幣在伊斯塔倫那種繁華城市裡並不算是一筆重金,朱庇特商會在興盛時期的資產也不止這個數字。但放在褐土丘陵這種地方,可就足以讓血親兄弟拔刀相見了。

    對於毒寡婦和點金手這兩家勢力來說,不用消耗自己的實力就能白拿到錢可是天大的好事,哪怕是分攤之後的那一份也無所謂。但是對於想要上位的羅傑來說,這筆錢卻遠不足以讓他樹立威望。

    能在褐土丘陵成長起來的大人物,就沒有哪一個是良善之輩,雖然羅傑憑藉著自己的威勢將大家召集起來,但卻幾乎不可能讓他們團結一心。黑鬍子不聽勸告,羅傑自然不介意坑他一把,而現在他需要挑戰伊斯塔倫人來豎立自己的權威,毒寡婦和點金手也樂於坐山觀虎鬥。鬼狼如果出現嚴重的折損,他們兩家就可以趁機做大。

    強盜之間的合作當然不可能宣揚什麼美好品德,無非是成王敗寇而已。羅拉娜給他們留下的是一個兩難的死局,而羅傑也不愧是能夠扳倒黑鬍子的梟雄,竟然讓他找到瞭解決問題的第三種方法——把皮球踢了回來。

    自古以來從來沒聽說過強盜用錢收買肥羊的故事,羅傑這一記怪招效果立竿見影。正因為以前從未有過這種荒謬的例子,就連羅拉娜一時之間都陷入了震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們要金幣有什麼用?別說三萬,哪怕是三十萬金幣也不能當飯吃。而且我們也沒有任何必要參與到他們自己黑吃黑的糾紛裡去。」

    在羅傑離開之後,羅拉娜第一時間對此表示了否定意見。不過埃爾對此反倒猶豫不決起來,他知道羅拉娜的分析很正確,但是羅傑的話卻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咱們不缺錢,但是缺馬。」埃爾苦笑起來。

    伊斯塔倫緊鄰雲麓山脈腳下,從來都不缺戰馬。除了白獅子家族麾下的三大騎士團之外,幾乎每一個伊斯塔倫戰士都經受過正規的馬術訓練。埃爾手下的部隊也曾經是清一色的騎兵,但在那場災難之中,他們並沒能搶救出足夠的坐騎花開夫貴


    並非所有的馬匹都能被稱之為戰馬,未經受過訓練的馱馬只能用來拉車,否則就是給自己人添亂。經過在里爾鎮的收編和搜刮,再加上進入褐土丘陵之後馬賊們的無私奉獻,到現在為止埃爾手下的騎兵隊才勉強接近三百人,而這個數字相對於流亡者隊伍整體的需要而言,實在太過於可憐。

    「沒有馬匹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不需要與虎謀皮。」羅拉娜依然堅持自己的觀念,對於羅傑的條件毫不動心:「我們畢竟是站在對立面上的敵人,無論他開出的價碼多麼誘人,都不可能是為我們著想。價碼越高,危險肯定也就越大。」

    羅拉娜自己就是釣魚的高手,自然不會去吃別人的魚餌。雖然不知道羅傑想要搞什麼花樣,但只要自己這邊不接招,他就沒有任何辦法,這叫做無欲則剛。

    「我想羅傑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肯定會準備好說服我的理由。」埃爾嘬了嘬牙花子,臉上的表情糾結了半天,從地上撿起兩顆石子。

    帕蘭蒂和茜婭的戰鬥已經打出了火氣,兩個人糾纏片刻之後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兩步。帕蘭蒂俯下身體,壓住手上的花劍擺出了閃劍術的起手動作,而茜婭身體上的鎧甲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膝肘關節處開始生長出閃爍著寒光的骨刃。如果沒有意外,在下一刻兩個人就要分出生死。

    就在這時,兩顆石子從旁邊飛過來,準確地砸在兩個人的腦門兒上,帕蘭蒂和茜婭不約而同地尖叫了一聲,各自摀住腦門,眼淚汪汪地看向坐在一邊的埃爾。

    「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埃爾面無表情地說道。

    「誒?等一下,你這分明是偏袒吧!我馬上就要收拾掉這個小丫頭了啊!」茜婭雙手叉腰不服氣地叫嚷道。她和帕蘭蒂的實力相差不多,所以戰鬥的時候不得不全神貫注,以至於就連羅傑的到來都沒有發現。

    「你也就只有吹牛的本事罷了。」帕蘭蒂收起花劍,冷哼一聲說道。相對於茜婭而言,她顯得更有底氣一些。兩個人的實力雖然相差無幾,但帕蘭蒂卻是正規軍的戰士,戰鬥經驗也要比茜婭充分一些。在一對一的正面對抗中,一直佔據著上風。

    茜婭基本上沒有什麼戰鬥經驗,但是她的身體反應速度卻異常敏銳,而且學習能力也不容小覷,這些都是地行者「適應戰場」特性的表現,只是在她身上變化的不太明顯。如果要是曾經與伊斯塔倫開戰的那些純血地行者戰士,在戰鬥中就會逐漸進化出針對帕蘭蒂花劍攻擊的防護能力,而她現在似乎還沒有完全覺醒這種血脈天賦。

    埃爾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這兩個小丫頭互相之間的慪氣,回到營地之後,他帶著羅拉娜來到蒂雅娜處理公務的帳篷中,再次尋求魔術師少女的意見。

    「我也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強盜的任何許諾都不值得信任。」蒂雅娜放下羽毛筆,看著埃爾嘆了口氣說道:「不過相對於戰馬來說,我們現在更需要的是藥物。經過這些天的長途跋涉,疲勞再加上過度的驚嚇,難民當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生病。到今天為止,病人的數量已經增加到數百人,這個數字還在不斷提升一等狂妃,至尊三小姐
。」

    「我們不是有祭祀嗎?」埃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們的祭祀照顧不了那麼多病人。」蒂雅娜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搖搖頭說道:「我派人到定居點請了他們的巫醫過來,根據他們的巫醫所說,這些病人都是承受不住惡劣環境的影響才會病倒,只有一種褐土丘陵特產的草藥才能夠治療這種症狀,但是……你也知道這地方幾乎寸草不生,我們在附近根本找不到足夠的草藥。」

    「需要多少草藥?」埃爾沉默了片刻,沉聲問道。

    「至少三百斤。」蒂雅娜看著他的眼睛,簡單明了地說道。

    埃爾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問題是,羅傑既然提出如此荒謬的提議,那就肯定是胸有成竹,但他實在想不出羅傑究竟憑什麼認定自己會答應下來。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答案——那就是這批藥材。

    褐土丘陵的原住民早已適應了這裡的生態環境,對於這種草藥自然不會重視,但對於伊斯塔倫的難民來說,這卻是能夠救命的關鍵。而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也只有羅傑他們才有能力發動大批人手收集草藥。

    「也許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羅拉娜有些不甘心地說道,但她在心裡也知道這不太可能。蒂雅娜同樣精通藥劑學,如果她都想不到其他的辦法,自己也不可能憑空變出花來。

    「好吧,既然如此,咱們就聽聽那傢伙的說法。」埃爾點了點頭,做出了不情願的決定。

    第二天清晨,埃爾帶著兩個小姑娘重新返回到昨天的空地上,坐到一邊宣佈比賽繼續進行。這一次他沒有把羅拉娜帶在身邊,因為這是屬於兩個男人的談話,有的時候理性的意見並不一定能起到正面作用。

    沒過多久,他便聽到羅傑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這一次也許是羅傑和其他幾位大佬達成了妥協,因此他並未掩飾行蹤,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事?」埃爾側過頭低聲問道。

    「不只是你,還有你的隊伍。」羅傑從懷裡拿出一個銀質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遞給埃爾,同時說道:「我需要一名白銀位階的高手,加上一支紀律嚴明戰鬥力強大的隊伍,幫我開啟一處秘密寶藏。」

    「誰的寶藏?」埃爾好奇地問。

    「盜賊王的傳承秘寶。」羅傑拍了拍腰間的黃金彎刀,裂開嘴笑了起來:「這本來是黑鬍子掌握的傳承,但是他找不到,也不可能信任別的幫手,所以一直無可奈何。不過我很幸運,遇到了你這個局外人。我相信在足夠的利益保證下,咱們可以攜手合作一次。」

    「聽起來有點意思。」埃爾聳了聳肩接過酒壺,轉頭盯著羅傑的眼睛,沉聲說道:「但是我要先試試你的刀。」

    「我也正有此意。」羅傑笑道。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12:51
    第227章 白銀位階的戰鬥

    對於普通人而言,很難用某一種標準去衡量白銀位階強者的實力。

    諸如白銀十字軍卡秋莎,她的特殊體質能夠容納超出常人十倍的神術輔助效果,能夠以肉身對抗黃金位階的地行公主,出入亡靈大軍猶如無人之境。

    又比如斯奈克伯爵手下的盧瑟,耍得一手絕妙劍術,卻被埃爾像狗一樣痛打,最後稀里糊塗地死在野地裡,屍體都不知道被野獸啃成了什麼樣子。他確實也踏入了白銀秘境,但對於自己的認知更多的卻是一個宮廷藝人而不是戰士。

    只有接觸到白銀秘境的人,才能清晰感受到這一境界之中還有著不同的階段劃分。人類歷史上從來不乏天資卓越之輩,絕大多數人憑藉著努力和天分都能夠達到

    埃爾自己雖然已經踏入秘境,但他至今仍未完成一個符文循環,雖然實力猛增,但他也不敢說自己是真正的白銀位階。在人類歷史上天資卓越之輩不知凡幾,其中憑藉著努力晉陞到青銅位階巔峰的更是數不勝數,但其中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止步於此。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不是憑藉著家世或者錢財就能改變,想要踏入白銀秘境,天賦、運氣和信念這三者必不可少,所以絕大多數人只能觸摸到秘境的邊緣,卻終生都找不到獨屬於自己的秘境。

    白銀秘境是一條道路,即便你能踏入秘境,但能走多遠卻不可知。事實上,在踏入秘境的幸運兒中,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走不到最後。所以說真正的白銀位階,必然是萬里挑一的強者。

    埃爾對於自己有多少本事心知肚明,但他不知道羅傑在這條路上走了多遠。在這種互不信任的情況下,他必須摸清楚對方的底細,想必羅傑此時的想法也是如此。

    帕蘭蒂和茜婭的戰鬥比起昨天顯得更有章法,在初次的較量中她們已經初步瞭解了對方的戰鬥方式,私下里都做了針對性的準備,所以一上來就打得熱火朝天。帕蘭蒂起手就使出了閃劍術,而茜婭也早就穿上了加厚的生物護甲,變得像刺蝟一樣渾身是刺。

    兩個小丫頭正要進行下一回合,突然雙雙被按住了肩膀,準備好的招數一下子失去了作用。茜婭下意識地就要將生長在後背上的尖刺彈射出去,但是腦袋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身體猛地一個哆嗦,緊繃著的肌肉也隨之失去力量。

    她冷著臉回過頭,想要看看是那個不開眼的混蛋在給自己礙事,冷不丁看到羅傑的面孔,不由得一愣,臉上的冰霜瞬間融化,驚喜地尖叫道:「羅傑哥哥離魂鏡
!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是來接我的嗎?」

    「我就說過你不適合做這種勾當……他們有沒有欺負你?」羅傑揉了揉少女的腦袋,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欺負?有啊有啊!就是那個變態欺負我!」茜婭突然見到親人,滿肚子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她抓住羅傑的胳膊撲到他懷裡,用手指著埃爾咬牙切齒地說道:「羅傑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收拾那個混蛋啊!他居然逼著我脫光衣服,把我最喜歡的那件裙子都撕破了!」

    「好吧,我幫你收拾他。你躲遠一點,別被傷到。」羅傑想了想,並沒有把自己昨天已經來過這件事說出來,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在另一邊,埃爾也安撫好了帕蘭蒂,兩個小丫頭遠遠地跑開,躲到數十米外的地方不約而同地站住,看起來都打定了主意不想錯過這場好戲。埃爾和羅傑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的臉色,心裡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用不用給你留出一點距離?」羅傑瞄了一眼埃爾背後的龍牙弓說道。在過去那段和強盜糾纏的日子裡,埃爾幾乎不留活口,也沒有任何一個強盜能從他的箭下逃生,他那百發百中的箭術也隨著自己的惡名在強盜之中傳揚開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雖然也有五六米遠,但對於一名弓箭手來說這點距離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的實力。在這種距離下,弓箭手肯定要吃一些虧,羅傑不願意佔他這個便宜。

    「如果拉開距離,你就會死。」埃爾聳聳肩,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這不是挑釁,而是事實。在使徒降臨的時候,連偽黃金位階的怪物都曾經被埃爾射過,白銀位階的強者他不止射死過一個,自然有這樣說話的底氣。

    羅傑也不是矯情的人,聽到埃爾的話,並沒有表示不滿。他點了點頭,用腳尖從地上挑起一個小石子,踢到了半空中。按照褐土丘陵的規矩,這就代表了決鬥開始的訊號,當石子落到地面上就意味著戰鬥的開始。

    站在遠處觀望的兩個女孩忍不住伸長脖子,屏住了呼吸,緊盯著那顆下落的石子,彷彿時間一下子拉長了十倍。但讓她們兩個心中不安的是,無論埃爾還是羅傑,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戰鬥的姿態。

    石子墜落到地面,發出一聲脆響,啪的一聲彈飛起來。空氣中,突然有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東西在兩人之間轟然碰撞,那是兩個人爆發出來的殺氣,即便遠隔著數十米的距離,也讓帕蘭蒂和茜婭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羅傑上抬起手前一步,黃金色的刀光從他腰間綻放,一瞬間彷彿太陽的閃爍,周圍的光線都隨之一暗。他與埃爾之間相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但這一刀剛剛出手就已經來到了埃爾面前,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直劈而下。

    埃爾不用猜就知道羅傑用上了那柄黃金彎刀,黃金色的刀光遮蓋住了周圍的一切光線,同時也會影響到對手的視力。但這個效果對於埃爾來說幾乎不算問題,他低吼一聲,雙眼中綻放出幽藍色的光芒,成長符文的力量在體內爆發出來,全身的肌肉猛然繃緊,腳下堅硬的岩石地表喀吧一聲碎裂出數十道深深的裂痕御阪的主神獵殺之旅無彈窗


    精鋼戰斧架住了黃金彎刀,漫天的黃金色刀光猛然一滯,一圈無形的波紋從兵器相交的地方擴散開來,揚起一陣微風。埃爾腳下的岩石驟然一陷,硬生生地踩出了一個小坑。

    羅傑的第一刀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已經遠超乎埃爾的意料。因為做的是殺人放火的買賣,無論哪裡的強盜都傾向於靈活的戰鬥風格,幾乎很少有力量型的戰士,看羅傑的體型和武器,也不像是一味蠻幹的類型。不過能夠晉陞白銀位階的強者,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們所追求的已經不是單純的力量,而是對於力量的掌握。

    既然已經開戰,羅傑當然不會給埃爾留下思考的時間。一刀未果之後,他當機立斷地將黃金彎刀脫手而出,卸開了埃爾的反彈力量,同時另一隻手如鬼魅般彈出,從下面重新反握住了彎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

    彎刀本來就是古怪的非主流武器,只有馬賊才喜歡使用,而羅傑的招數更加詭異,他竟然能在瞬間換手,從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挑出了第二刀。埃爾手中的斧頭來不及回防,身上已經殘破的皮甲又被撕裂出一道二十釐米長的傷口,胸口頓時鮮血飛濺。

    和埃爾所見過的那些強盜相比,羅傑無論相貌氣質還是談吐禮節都和本地人相差甚遠,看起來更像是城里長大的那種人。但如果他真要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這樣軟弱,又怎麼可能成為南部地區的強盜之王?就因為這種強烈的反差感,埃爾才不滿足於口頭上的談判,想要在戰鬥中試探他的真正面目,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羅傑不動則已,一出刀就顯示出了強盜之王應有的強悍本色。兩個人下場的時候,並沒有說只是切磋,他自然不會留手,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不留任何餘地。如果能在這裡把埃爾直接砍翻,自然也就省去了談判的麻煩。

    第二刀見血之後,羅傑沒有絲毫停頓地斬出了第三刀,黃金彎刀在劃開埃爾胸口之後詭異地翻轉回來,刀鋒直指埃爾的心臟。這個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貼近到面對面的程度,埃爾根本來不及收回手抵擋。羅傑的刀鋒帶著恐怖而又凌厲的氣勢,毫無阻礙地穿透了他的胸口。

    連續兩刀得手,羅傑臉上卻沒有絲毫欣喜,從刀尖處傳來的觸感讓他清楚地感覺到了埃爾心臟的跳動,但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來自於對方的死亡威脅。

    如果能夠直接把埃爾幹掉,羅傑當然不介意再加一把力,但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可就不那麼划算了。雙方有沒有生死仇恨,何必鬧到同歸於盡的地步?這個時候羅傑幾乎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抽身而退。

    羅傑後退一步,想要將彎刀從埃爾胸膛中抽出,可是他的手腕卻被一把抓住無法掙脫。他抬起頭,發現埃爾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蒙上了一層血色,那種擇人而噬的野獸般的眼神,讓他心中猛然一驚。

    「這兩刀有點意思。」埃爾死死地攥住羅傑的手腕,裂開嘴獰笑道:「現在該我了!」
飛雪月 發表於 2015-6-11 12:54
    第228章 埃爾的反擊

    黃金彎刀在埃爾胸前劃出一道十字形的傷口,一刀是橫批,一刀是直刺,幾乎深可見骨。但就在彎刀拔出來的同時,他身上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從傷口中流淌出來的鮮血,一遇到空氣就開始詭異地燃燒,冒出水蒸氣般的淡淡白煙。

    如果能夠一刀把埃爾戳死當然最好不過,不過白銀位階的強者哪有可能這麼簡單,羅傑在刺出第三刀的時候,手上就下意識地留了三分力氣,而這個看似有些優柔寡斷的決定很快得到了驗證。

    一條纖細的蠍尾從埃爾懷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射出來,如果羅傑沒有及時後退這一步,恐怕就要被蠍尾上的倒鉤刺中。蠍子是褐土丘陵非常常見的生物,但被人圈養的蠍子可就不那麼簡單了。本來就是危險的毒蟲,再經過人類的挑選和馴養,天知道會搞出什麼歹毒的玩意兒。

    「現在輪到我了!」埃爾冷笑一聲,抓住羅傑的手腕,另一隻手握著斧頭向他脖子上砍去。羅傑眼中寒光一閃,手臂猛地顫抖了一下,竟然從埃爾的手下掙脫出來。他反握彎刀向旁邊一擋,招架住了埃爾的攻擊。

    埃爾手上的動作不快,招式也很簡單,無非是橫劈豎砍而已,但就是這麼一招,卻讓羅傑的臉色微變。雖然招架不難,但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一斧的力量比剛才至少增加了兩成。

    「你是狂戰士?」羅傑注意到埃爾眼中的血色,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種嗜血狂暴的效果並不少見,當年西西亞里盜賊團的團長里昂就是一名狂戰士,是鼎鼎有名的行內前輩。不過放在埃爾身上就顯得有些奇怪,這傢伙又會射箭,又會圈養毒物,又會嗜血狂暴,完全摸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套路。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我也沒辦法啊。」埃爾聳了聳肩,將斧頭換了一隻手,身體在原地轉了一圈,整個人的速度驟然加快,在半空中化作一股旋風向羅傑席捲而去。

    羅傑默然不語,腳下後退半步,手中黃金色刀光綻放而出。只聽得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黃金色刀光驟然消失。羅傑不由自主地再次後退一步,下意識地向自己的武器看去。這柄黃金彎刀不愧為強盜之王的信物,在如此強大力量的交鋒之下,刃口也沒有出現崩裂,這讓羅傑心中鬆了口氣。

    但就在他轉動眼神的這一瞬間,埃爾的身影已經撲到了他的身後,同樣毫無技術含量的一記劈砍照著他的腦袋落下入天庭


    埃爾從小在山里長大,沒有正經學過什麼技巧,一身本事全都是在與野獸搏殺的過程中總結而來。他的招數固然沒有技術含量,但卻勝在穩准狠三個方面。就像是山裡的野獸,使用的無非是自己的尖牙利爪,但是也同樣致命。

    彎刀與斧頭再次碰撞,擦出星星點點的火花。羅傑回過頭時,卻已經失去了埃爾的蹤影,與此同時,裹挾著惡風的斧頭再次從他身體的另一側襲來。

    從帕蘭蒂和茜婭的視角看去,埃爾的身影幾乎一分為二。在這一瞬間的攻防之中,他也向羅傑發動了兩次進攻,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在羅傑身後都留下了殘影。

    埃爾的速度暴增,羅傑手中的刀也同樣不慢。倉促之間他的腦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手中的彎刀已經憑藉著直覺呼嘯而落,圍繞著他的身體劃出一道驚豔的弧形軌跡,擋住了身體另一側的襲擊。

    武器交擊的聲音還未傳出,羅傑的手臂已經感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壓力。埃爾的速度越來越快,手上的力量也越來越重,這一次又增加了兩成的力氣,頓時讓羅傑感受到了真正的壓力。然而這一次的攻擊還遠未結束。羅傑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已經擋住了埃爾的斧頭,但是他身體那一側的皮膚仍然傳來撕裂的劇痛。

    埃爾揚起斧頭抽身飛退,這個時候羅傑才來得及將頭轉過來,看到自己的肋下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傷口。雖然只是皮肉之傷,遠不如埃爾胸口的傷勢嚴重,但他卻沒有埃爾那樣近乎於變態的恢復能力。兩相比較之下,還是羅傑吃了一點小虧。

    「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埃爾掠回原地,掂了掂手上的斧頭笑道。他當然知道羅傑還有底牌,因為那把黃金彎刀是羅傑從黑鬍子手中硬搶過來的戰利品。在那之前他使用的肯定不是這把武器。

    「讓您見笑了。」羅傑在自己的傷口上按了兩下,發現不影響發揮也沒有沾染毒素就不再理會。他隨手將黃金彎刀別到腰間,手腕一翻,從斗篷下抽出一把烏黑的長刀。

    一般情況下只有馬賊才喜歡使用彎刀,因為彎刀的靈活性非常適用於馬背上一擊即走的戰鬥模式。普通的盜賊使用的武器就沒那麼多的講究,基本上是撿到什麼用什麼,木棒也好匕首也罷,只要能殺人就行。

    羅傑手上的長刀一看就不是大陸貨色,最起碼那種烏黑色的磨砂鋼質埃爾就認不出來是什麼材料。這把長刀比匕首略長,幾乎相當於短劍的長度,筆直的刀刃閃爍著寒光,看上去充滿了奇異的厚重感。

    有經驗的老兵通過對手選擇的武器就能判斷出大概的招式套路,埃爾自然沒這個本事,也沒有興趣猜測。既然羅傑已經亮出了真傢伙,他再拎著斧頭亂砍未免顯得不上檔次。埃爾吹了一聲口哨,反手抄出背後的龍牙弓,行雲流水般拉弓搭箭,手指尖幾枚符文化作幽藍色的流光滲入到長箭當中。龍牙弓拉至滿月,一箭呼嘯而出。

    對於弓箭手來說,在這個距離內射出的箭矢威力必然要大打折扣,因為弓箭所攜帶的動能還未完全發揮出來,速度沒有展開,殺傷力自然會嚴重縮減御阪的主神獵殺之旅
。而且像這樣當著面射箭,也很容易被對手判斷出射擊的路徑,只需要一閃身就能躲開。

    不過這種常識對於埃爾來說基本沒什麼意義,他手上的龍牙弓本身的威力就足以抵消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問題。他射出的長箭剛一離開弓弦,就已經來到了羅傑面前,因為速度太快,看上去就像是直接省略了中間的飛行過程。

    羅傑眼神一凝,舉起手中的長刀擋在自己身前。他沒想到埃爾會說射就射,想要躲閃已經慢了一步,只好用長刀來阻擋防禦。他手上的這把長刀足有將近十釐米寬,完全可以護住自己的要害。

    然而事實再一次粉碎了他的常識觀。長刀勉強擋住了飛來的利箭,但是巨大的力道卻讓羅傑不由自主地向後仰了一下。但更可怕的是,他分明擋住了這一箭,卻看到一道長箭的虛影穿透了自己的長刀,毫無阻礙地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難道剛才也是這樣?這是什麼能力?羅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血洞,眉頭微皺。如果一次還有可能是僥倖,兩次那就絕不是偶然。他從未聽聞過這樣奇怪的能力,既不像是魔法,也不像是戰士修練出來的武技,能夠無視防禦的攻擊簡直匪夷所思!

    羅傑心中驚疑不定,埃爾卻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其實情殤符文的能力說穿了只不過是一個空間技巧,雖然他自己也不甚瞭解,但從其實際表現而言,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必中」只是一個效果,而非真正的物理傷害。埃爾射出的那一箭雖然力道十足,但被阻擋之後所產生的傷害只有真實傷害的三分之一左右,所以羅傑身上的傷勢都是無關緊要的皮肉傷。只要羅傑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再硬接他的攻擊,這個能力也就變成了雞肋。

    射出第一箭之後,埃爾腳下一頓,身體緊隨著長箭彈射而出。幾乎在長箭的虛影貫穿羅傑的身體時,他也趕到了羅傑面前,反握著龍牙弓向他捅去。

    龍牙弓所弓臂兩端分別鑲嵌著迅猛龍的兩顆獠牙,經過打磨之後,完全可以當作匕首使用,即便是鋼鐵製造的鎧甲也禁不住它一捅。

    羅傑毫不猶豫地飛速後退,他對於埃爾的能力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所以採取了穩妥的退縮戰略。兩個人一進一退,僅僅在一個呼吸之間就衝出了二十米的距離,眼看著就要離開原定的場地,羅傑眼神一定,猛地踩住身後的土地,身體驟然停頓下來。後退到這裡已經是極限,如果再後退一步,就等於是離開了場地,也就意味著決鬥的失敗。以羅傑的自尊當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面對近在咫尺的龍牙威脅,他深吸一口氣,猛然提起垂落於地面的長刀,由下至上爆發出一道凌厲至極的刀光。

    絢麗的刀光再一次吸引住了周圍的光線,但這一次卻不是黃金彎刀自帶的保護色,而是由羅傑手上黑色長刀所爆發出來的白光。

    既然埃爾都用過同歸於盡的招數,羅傑自然不甘人後。雖然埃爾是有所依仗,但他也不是沒有底牌,至於結局如何,那不是戰士應該關心的問題,真正的強者,就應當盡情享受這種生死之間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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