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朕不想知道
箭矢密密麻麻的,怎麼能夠擋得住?怎麼可能擋得住?
當然了若是有肉盾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說。
伴隨著「嗖嗖」的破空之聲,闞棱等人瞬間身中數十箭,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闞棱由於被眾人護在中間,所以只是在肩膀之上中了兩箭。
李勳目力極好,看見單雲英被人護著逃走,於是急忙下令停止射箭,而後率領眾人追了上去。
路過之時,發現屍體下面的闞棱尚且活著,氣若游絲,於是讓人急忙將他抬下去救治。
而後沿著單雲英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秦瓊的府邸,薛禮和秦懷玉練習了一會兒,秦懷玉畢竟是少年心性,就這麼一會就有些不耐煩。
於是他興沖沖的走到薛禮跟前說道:「師兄,咱們出去騎馬吧?正好也讓師兄你練練騎術,你說怎麼樣?」
薛禮淡淡的說道:「這恐怕不好吧,我們還是在家中吧!畢竟師傅是讓我們習練武藝的。」
秦懷玉聞言不由的有些洩氣,突然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而後說道:「師兄,昨天代州都督張公瑾送給了我父親好幾匹上等的好馬,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可就自己去了。」
薛禮聞言神色間頗有些意動,他的家中貧困,吃飯都成問題,怎麼可能養得起好馬?然而好男兒哪有不愛寶馬的?就算是現代社會又有幾個不想有一個好的代步工具?
不過此時的薛禮尚且不是貞觀後期,永徽年間那個威武不凡的大將軍,他還只不過是一個平民家的毛頭道:「可是若是被師傅發現了,我們又該如何交待?」
看見薛禮語氣有些鬆動,秦懷玉頓時心中大喜,剛要開口再勸,只見秦瓊和公孫武達等人走了出來。
秦懷玉急忙問道:「父親。你和眾位伯伯這是要去哪裡?」
秦瓊說道::「小孩子家的管這麼寬幹什麼?」而後和公孫武達去馬圈之中翻身上馬飛奔出去。
秦懷玉雖然被呵斥,但是心中卻是喜滋滋的,等到秦瓊等身影消失之後,他急忙又道:「師兄怎麼樣?你去不去?」
薛禮咬了咬牙,終究難以抵擋寶馬的誘惑,「走,我們練習騎射去。」
「好,走咱們去挑兩匹好馬。」
…………
太極宮中。
李世民聽聞秦瓊等人來了,頓時大喜,急忙傳召。
等到秦瓊。公孫武達,牛進達三人進來以後,李世民急忙說道:「叔寶身體如何?有無大礙?」
秦瓊道:「臣多謝陛下關懷,臣已無大礙,此時亦可上陣殺敵,衝鋒陷陣。」
李世民聞言不僅頷首道:「看見叔寶仍在壯年,朕就放心了。不過你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若是為程知節求情,那麼大可不必再開口。」
秦瓊聽完此話,同公孫武達對視一眼而後開口說道:「陛下。臣等非是為程知節之事而來,乃是……乃是鄭觀音母女失蹤了。」
秦瓊說完此話,急忙將頭低下,就連公孫武達和牛進達兩人也不例外。
李世民聽完秦瓊的奏報之後。批閱奏摺的手不由的輕顫了一下,而後不怒自威的說道:「息王舊黨猖狂至極,難不成真的欺朕賬下無人?」
秦瓊三人,頓時慚愧的拜道:「是臣等無能。才令賊人如此的猖狂,請陛下恕罪!」
「只有終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也怪不得你們。縱然是聖君在位,不也有天下動盪之時嗎?更何況是朕了?」李世民平淡的說道:「但是朕深恨者,乃是他們不知深淺,妄圖興風作浪,擾亂大唐的長治久安,你說此等人焉能不誅之?」
秦瓊等人頓時心中凜然,只聽李世民繼續說道:「都說亂世用重典,清平盛世施仁政,但是對待此等心胸險惡之人,縱然投降亦不用,唯有一個字,殺,你等可明白?」
「臣等謹記,請陛下放心。」秦瓊三人說道。
「好,那你們現在去找太子,將鄭觀音母女消失以及朕的意思告訴他,看看他怎麼說?」李世民接著說道:「叔寶,你再拿朕的手令前去,告訴太子,長安城中除北衙禁軍外,其餘人馬他皆可調動,但是要在三日之內查清事情的前因後果。」
「諾。」秦瓊說完以後,就要離去,然而公孫武達卻矗立在原地不願離開。
李世民頓時奇道:「公孫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公孫武達咬牙說道:「陛下,今日你就算是處置末將,末將也要把一件事情說清楚,否則末將心中難安。」
「什麼事你說吧?」李世民道。
「程知節根本就沒有私射刑堂,還請陛下明察!」公孫武達跪地說道。
牛進達聞言頓時一愣,而後道:「老哥,你……」
李世民冷哼一聲說道:「你如何知道朕沒有祥查?」
「現今的情況是無論程知節有沒有私設刑堂,都不重要了,你明白嗎?」
「他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毆打朝廷重臣,難道這就不算了嗎?程知節乃是朕的心腹愛將,朕難道還不瞭解他嗎?他怎麼可能做出目無王法之事?但是他卻偏偏做出了。」
「更何況自古以來,恃寵而驕的大將不再少數,裴寂等人雖然說的難聽,但是話語之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公孫武達難道朕的意思你還不明白?朕又豈是一個因一件小事而擅治大臣之罪的昏君?」
「以懲治程知節而收懾眾將之心的,難道有何不妥之處嗎?所以朕懲治他不是因他私射刑堂,現在你可明白了?」李世民徐徐的說道:「所以他有沒有私射刑堂並不重要,朕也不想知道此事。」
一席話說的公孫武達冷汗淋漓,急忙說道:「臣等實在是有負陛下厚望。」
這時李世民聞言方才笑道:「你放心,你們早晚會知道朕的良苦用心的。」
公孫武達和秦瓊,牛進達雖然不明白李世民為何為如此說,但是還是拜道:「陛下聖心獨運,豈是我輩能擅自揣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