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大唐李承乾 作者:東宮夜放花千樹(連載中)

 
Babcorn 2015-7-9 13:51: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 25522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2
第九十章 朕不想知道

     箭矢密密麻麻的,怎麼能夠擋得住?怎麼可能擋得住?

    當然了若是有肉盾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說。

    伴隨著「嗖嗖」的破空之聲,闞棱等人瞬間身中數十箭,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闞棱由於被眾人護在中間,所以只是在肩膀之上中了兩箭。

    李勳目力極好,看見單雲英被人護著逃走,於是急忙下令停止射箭,而後率領眾人追了上去。

    路過之時,發現屍體下面的闞棱尚且活著,氣若游絲,於是讓人急忙將他抬下去救治。

    而後沿著單雲英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秦瓊的府邸,薛禮和秦懷玉練習了一會兒,秦懷玉畢竟是少年心性,就這麼一會就有些不耐煩。

    於是他興沖沖的走到薛禮跟前說道:「師兄,咱們出去騎馬吧?正好也讓師兄你練練騎術,你說怎麼樣?」

    薛禮淡淡的說道:「這恐怕不好吧,我們還是在家中吧!畢竟師傅是讓我們習練武藝的。」

    秦懷玉聞言不由的有些洩氣,突然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而後說道:「師兄,昨天代州都督張公瑾送給了我父親好幾匹上等的好馬,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可就自己去了。」

    薛禮聞言神色間頗有些意動,他的家中貧困,吃飯都成問題,怎麼可能養得起好馬?然而好男兒哪有不愛寶馬的?就算是現代社會又有幾個不想有一個好的代步工具?

    不過此時的薛禮尚且不是貞觀後期,永徽年間那個威武不凡的大將軍,他還只不過是一個平民家的毛頭道:「可是若是被師傅發現了,我們又該如何交待?」

    看見薛禮語氣有些鬆動,秦懷玉頓時心中大喜,剛要開口再勸,只見秦瓊和公孫武達等人走了出來。

    秦懷玉急忙問道:「父親。你和眾位伯伯這是要去哪裡?」

    秦瓊說道::「小孩子家的管這麼寬幹什麼?」而後和公孫武達去馬圈之中翻身上馬飛奔出去。

    秦懷玉雖然被呵斥,但是心中卻是喜滋滋的,等到秦瓊等身影消失之後,他急忙又道:「師兄怎麼樣?你去不去?」

    薛禮咬了咬牙,終究難以抵擋寶馬的誘惑,「走,我們練習騎射去。」

    「好,走咱們去挑兩匹好馬。」

    …………

    太極宮中。

    李世民聽聞秦瓊等人來了,頓時大喜,急忙傳召。

    等到秦瓊。公孫武達,牛進達三人進來以後,李世民急忙說道:「叔寶身體如何?有無大礙?」

    秦瓊道:「臣多謝陛下關懷,臣已無大礙,此時亦可上陣殺敵,衝鋒陷陣。」

    李世民聞言不僅頷首道:「看見叔寶仍在壯年,朕就放心了。不過你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若是為程知節求情,那麼大可不必再開口。」

    秦瓊聽完此話,同公孫武達對視一眼而後開口說道:「陛下。臣等非是為程知節之事而來,乃是……乃是鄭觀音母女失蹤了。」

    秦瓊說完此話,急忙將頭低下,就連公孫武達和牛進達兩人也不例外。

    李世民聽完秦瓊的奏報之後。批閱奏摺的手不由的輕顫了一下,而後不怒自威的說道:「息王舊黨猖狂至極,難不成真的欺朕賬下無人?」

    秦瓊三人,頓時慚愧的拜道:「是臣等無能。才令賊人如此的猖狂,請陛下恕罪!」

    「只有終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也怪不得你們。縱然是聖君在位,不也有天下動盪之時嗎?更何況是朕了?」李世民平淡的說道:「但是朕深恨者,乃是他們不知深淺,妄圖興風作浪,擾亂大唐的長治久安,你說此等人焉能不誅之?」

    秦瓊等人頓時心中凜然,只聽李世民繼續說道:「都說亂世用重典,清平盛世施仁政,但是對待此等心胸險惡之人,縱然投降亦不用,唯有一個字,殺,你等可明白?」

    「臣等謹記,請陛下放心。」秦瓊三人說道。

    「好,那你們現在去找太子,將鄭觀音母女消失以及朕的意思告訴他,看看他怎麼說?」李世民接著說道:「叔寶,你再拿朕的手令前去,告訴太子,長安城中除北衙禁軍外,其餘人馬他皆可調動,但是要在三日之內查清事情的前因後果。」

    「諾。」秦瓊說完以後,就要離去,然而公孫武達卻矗立在原地不願離開。

    李世民頓時奇道:「公孫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公孫武達咬牙說道:「陛下,今日你就算是處置末將,末將也要把一件事情說清楚,否則末將心中難安。」

    「什麼事你說吧?」李世民道。

    「程知節根本就沒有私射刑堂,還請陛下明察!」公孫武達跪地說道。

    牛進達聞言頓時一愣,而後道:「老哥,你……」

    李世民冷哼一聲說道:「你如何知道朕沒有祥查?」

    「現今的情況是無論程知節有沒有私設刑堂,都不重要了,你明白嗎?」

    「他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毆打朝廷重臣,難道這就不算了嗎?程知節乃是朕的心腹愛將,朕難道還不瞭解他嗎?他怎麼可能做出目無王法之事?但是他卻偏偏做出了。」

    「更何況自古以來,恃寵而驕的大將不再少數,裴寂等人雖然說的難聽,但是話語之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公孫武達難道朕的意思你還不明白?朕又豈是一個因一件小事而擅治大臣之罪的昏君?」

    「以懲治程知節而收懾眾將之心的,難道有何不妥之處嗎?所以朕懲治他不是因他私射刑堂,現在你可明白了?」李世民徐徐的說道:「所以他有沒有私射刑堂並不重要,朕也不想知道此事。」

    一席話說的公孫武達冷汗淋漓,急忙說道:「臣等實在是有負陛下厚望。」

    這時李世民聞言方才笑道:「你放心,你們早晚會知道朕的良苦用心的。」

    公孫武達和秦瓊,牛進達雖然不明白李世民為何為如此說,但是還是拜道:「陛下聖心獨運,豈是我輩能擅自揣摩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2
第九十一章 捉拿叛逆

     由於長安街道之上,行人特別的多,所以薛禮和秦懷玉兩人騎著高頭大馬,慢慢悠悠的晃蕩著,不過饒是如此也夠兩人興奮的。

    秦懷玉樂呵呵的道:「師兄,咱們快出城,縱馬馳騁一會,要不然沒時間。」

    薛禮也笑道:「好,咱們走。」

    兩人調轉馬頭就要往城外走去,誰知道突然從左邊的巷子之中傳來一陣喊殺之聲。

    薛禮頓時駐足不前,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在破廟之中遇到的夫人。

    此時秦懷玉也發現了,不過他也不以為意,直到看到有些呆滯的薛禮才出言問道:「師兄,怎麼了?」

    「遇見了一位故人。」薛禮輕聲道。

    「哦?是哪個?」秦懷玉接著問道。

    薛禮微微的搖了搖頭,並不言語,秦懷玉頓時心中瞭然,是那些被抓捕的人,秦懷玉定睛看了一眼那些身著勁裝的人以後,又輕聲了一句:「是左領軍衛的人。」

    「不過左領軍大將軍乃是王君廓,他和我父親他們向來不和,若是師兄救人的話,沒有什麼為難之處,我父親他們也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而此時單雲英已經險象環生,她的兩名隨從也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薛禮聽完秦懷玉的話語之後,思及老者對自己的贈書之恩,而且他一項快意恩仇,於是再不遲疑,雙足一馬背,飛躍而出。

    接著薛禮瞅準時機,果斷出掌,兩手伴隨著無匹的力量,直接擊飛兩人,而後拳腳並用,瞬間將周圍人擊飛。不過薛禮知道這些人乃是大唐的將士,於是出手留了三分的力氣,只是將他擊倒。

    而後薛禮急忙上前伸手扶起單雲英,輕聲道:「夫人,您沒事吧?」

    看著薛禮的面龐依稀有些熟悉,單雲英黯然的道:「你是那個那個少年?」

    單雲英雖然乃是一個奇女子,但是夫君杜伏威死的不明不白,而後她的忠心手下又全部戰死,此時她也已經心懷死志,可謂是生無可戀。

    薛禮看到單雲英的表情。頓時愣住了,這與當初他見到的那個英姿颯爽的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是我,夫人老丈如何了?怎麼不見他的蹤影?」薛禮急忙問道。

    單雲英聞言,慘笑一聲道:「死了,都死了,是我對不起他們。」

    薛禮頓時身體一陣恍惚,雖然張柯過單雲英他們不是好人,但是闞棱對薛禮卻是十分的不錯。有一種對後輩的照料在其中。

    薛禮也一直將他當為一位長者,誰知道竟然死了,想不到當日一別竟然成為永別。

    此時李勳已經率領大隊人馬趕到,看到地上躺著的十幾名將士以及簇擁在單雲英身邊的少年。頓時心中驚疑不定。

    這十幾個打前陣的人,乃是他麾下兵馬中的精銳,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擊倒,此子端的是不凡。

    此時秦懷玉也已經下馬走到薛禮的身邊。李勳正好和秦懷玉打了一個照面。

    李勳也是認識秦懷玉的,呵呵的笑道:「賢侄,你怎麼在這裡?」

    秦懷玉一看帶隊乃是李勳。頓時有些愣住了,秦懷玉不是不學無術之輩,而且認識大部分的長輩,李勳他也比較熟悉,乃是趙郡王李孝恭一手提拔的人,當年李孝恭誅殺闞陵,盡收江淮軍的財富,李孝恭為了消除後患,所以特意在李淵面前保舉李勳前去征討在歷陽的單雲英。

    李勳也果然不負李孝恭的厚望,擅殺俘虜,縱兵擄掠,將江淮的剩餘人馬殺戮一空,正是因為造成了這麼大的殺戮,李淵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將李勳貶為庶人。

    李孝恭乃是李唐宗室,戰功赫赫,縱然是李世民也要讓他三分,此時的李勳背靠大山,端的是穩固無比,雖然王君廓才是左領軍大將軍,但是李勳遠不是王君廓這種人可比的,因為王君廓樹敵太多,而且沒有太多的盟友,李勳就不同了。

    所以秦懷玉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不自然了,不過還是道:「叔父,您怎麼來這裡了?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李勳聞言收斂了笑容,淡淡的道:「為捉拿叛逆而來。」

    「賢侄,這個人是你什麼人?你認識嗎?」而後指著薛禮道。

    秦懷玉強笑了一下道:「叔父您可能還是不知道,他是我父親前些日子收的徒弟,姓薛名禮,乃是我的師兄。」

    李勳聞言頓時皺眉,秦瓊的徒弟,若是他真同此人有些關聯,這倒是有些難辦了。

    薛禮抬頭道:「某家薛禮見過李將軍。」

    李勳輕輕的了頭,道:「薛禮你若是無事的話,趕緊同懷玉去一邊玩去吧!」

    秦懷玉神色之間頗有些意動,於是對著薛禮使了使眼色,不過薛禮視而不見,反而問道:「李將軍,你是這名女子乃是叛逆嗎?」

    李勳皺眉沉聲道:「這不是你應該管的地方,看在叔寶的面子,你們趕緊走,我就當沒看過你們。」

    「叔父,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值得您如此大動干戈的?」秦懷玉奇道。

    看到他們沒有離去的意思,李勳頓時知道,若是他們不弄清前因後果是不會離開的,於是道:「這是江淮杜伏威的餘孽,乃是郡王指名要的人,你們還要再問嗎?」

    李勳口中的「郡王」自然是李孝恭了,秦懷玉心中頓時心中凜然,於是用手暗自拽了拽薛禮。

    誰知薛禮還是不為所動,反而起身正色道:「李將軍,這名女子某想要帶走。」

    這時有一個千牛衛急匆匆的騎馬趕來,翻身下馬,在李勳耳邊嘀咕了幾句,接著又翻身上馬離去。

    李勳聽完剛才的那名千牛衛的話,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壓了下來,但是卻是對薛禮詫異萬分,不確定的道:「你要帶走她?」

    「是的,不過不是某要帶她走,而是他要帶她走,某不過是執行一個命令而已。」薛禮沉聲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3
第九十二章 請罪?問罪?

    李勳聽完頓時愣了一下,沒想到薛禮會說出這樣話,而後他以目示意秦懷玉,好似在問這難道是秦瓊的意思嗎?

    然而秦懷玉的表情也十分的愕然,不確定的說道:「師兄,父親可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啊!」

    薛禮聞言瞥了秦懷玉一眼,淡淡的說道:「某知道,某說的是他。」而後薛禮從懷中緩緩地取出一物,在太陽的照射之下,有些光線的反射,刺得李勳的雙眼有些恍惚。

    李勳用手遮擋了一下雙眼,等他再次定睛觀看的時候,不僅心中一顫。

    若說在大唐李勳背後的李孝恭還有忌憚的人物話,薛禮手中的令牌正是其中一人。

    李勳不確定的說道:「你怎麼會有東宮的令牌?你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語氣帶著一些的猜測,但是比之前恭敬了些許。

    薛禮聞言頭都不抬,反而淡淡的說道:「將軍你也是行軍打仗多年的老人了,難不成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你還不清楚嗎?」

    「再說了此事事涉東宮,若不然你去找太子說個清楚?」

    李勳頓時有些驚疑不定,他被薛禮的這一番話鎮住了,但是單雲英又不得不抓,所以一時之間有些進退不得。

    薛禮看到李勳還沒有退走的打算,不僅冷笑道:「難不成將軍真要挑戰一下太子的權威?」

    這一句話彷彿若驚雷,直接將李勳驚醒,他這時才想起來剛剛千牛衛帶來的話,陛下已將除北衙禁軍的所有的兵馬全部交到太子的手中,當然了這僅僅是名義上的,若是李承乾真的是不知好歹將手伸進軍隊之中,那恐怕他的位置也就不太穩定了。

    但是若是就此退去,李勳又有些不甘心。可太子的威嚴絕不容褻瀆,就算是李孝恭也不行,更遑論是他李勳了,所以他只能讓所有的人退下,而後眼睜睜的看著薛禮和秦懷玉三人離去。

    「將軍,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有人問道。

    李勳冷聲說道:「走?他們想的容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是走了單元英,不是還有薛禮和秦懷玉嗎?派人跟上去,盯緊他們。」

    身後的三個人躬身領命疾步而去。

    在前方走的薛禮三人馬上就注意到了身後的人。秦懷玉說道:「師兄,後面有人跟來,怎麼辦?」

    薛禮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李勳雖然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但是眼中卻是露出一絲的精光,所以薛禮說道:「沒事不用管他們。」

    秦懷玉聽完之後,反而又道:「師兄,你怎麼會有東宮的令牌呢?」

    薛禮聞言頓時眼神黯淡了許多,因為這塊令牌使他想起躺在床上已經殘疾的張柯。所以略帶傷感的說道:「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有時間某全部告訴你,現在的最主要的是將夫人送回家。」

    「哦。」

    .........

    此時的東宮之中,常勝還是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李承乾的嘴角話噙著冷笑,冷冷的注視著常勝,常勝雖然低頭,但是可以感覺到李承乾銳利的目光。身形不由的一顫。

    程處默則是始終伴隨在李承乾身邊,雖然常勝沒有不軌的意圖,但是他卻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而且此時他也明白為什麼李承乾獨留他在身邊了。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之後,李承乾方才開口說道:「常勝,你到底想清楚沒有?」

    「此處只有你我三人,若是你坦言相告,你還是孤身邊的小勝子,否則的話休怪孤不念舊日情面。」

    「殿下,對常勝大恩,勝始終銘記在心,不敢或忘,然建成太子乃是勝的長輩,更是勝的恩人,拔勝與草芥之中。」

    「殿下雖有賞識之情,但是建成太子對勝卻有活命之恩,孰輕孰重,勝的心中自有一桿秤。」

    「若是常勝乃是一個小人,有奶便是娘,投機鑽營之輩,那麼太子殿下此時是否還會如此的對待常勝?」

    「生死是小,失節事大,常勝雖非古之義士,但是自有操守準則,豈能背棄家主?若真有此事,恐怕殿下也會看不起我常勝?所以臣寧願一死,請殿下成全。」常勝拜道。

    常勝說完此話之後,程處默頓時大怒道:「冥頑不靈,郎君,末將替您殺了他,清理門戶。」

    李承乾擺手道:「先不忙。」

    「常勝,孤告訴你,你想死沒有那麼容易,孤是什麼人,想必你十分清楚。」

    「臣明白殿下之意。」常勝聞言不由的眼神黯淡的說道。

    「你明白什麼?」李承乾戲謔的說道:「孤絕非是那種人,但是凡是威脅到大唐江山萬代傳承的事情,孤是絕對不會讓它發生。」

    「還有不要以為你們做的一些事情,可以瞞過所有的人,最起碼在這朝堂之上就有好幾人看透了你們的打算。」

    「臣不明白殿下說的是什麼。」常勝低頭說道。

    「若論武藝雖然孫達也是一時豪傑,但是若論耍心機,他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的,否則當年的玄武門外你們也不會一敗塗地。」李承乾淡淡的說道:「你們還是太小看孤的父皇和房杜等人了。」

    就在此時一直在門外侍立的王虎突然疾步走了進來說道:「郎君,趙郡王求見。」

    李承乾聞言頓時詫異無比,不明白李孝恭剛從這裡離去,為什麼又突然的回轉,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雖然想不透不過他還是急忙說道:「快請。」

    而後讓常勝先站起身矗立在一旁,李勳伴隨著李孝恭走了進來,然而他們還未說話,後面又走進三人,正是秦瓊、公孫武達、牛進達三人。

    這下李承乾就更有奇怪了,問道:「今日刮得是什麼鳳?怎麼眾位都來了?往常孤的東宮可從未有過這麼熱鬧。」

    李承乾的話剛說完,李勳就急忙拜道:「今日郡王乃是陪臣前來向郎君請罪的。」

    李承乾聞言頓時雙眼一米,心中瞭然李孝恭這哪裡是來請罪的,分明是來問罪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4
第九十三章 舍你不用

     而後李承乾開始在心中細細的思量,有誰會得罪李孝恭呢?

    東宮從屬無論是封言道、裴興澤,還是羅成等人顯然和李孝恭都沒有交集,所以一時之間李承乾也不明白李勳說的到底是誰。

    不過李承乾乃是東宮太子,大唐皇位的繼承人,這天下將來都是他,縱然他的手下有錯,李勳這種故作請罪的姿態使他十分的不爽,於是李承乾淡然一笑,而後輕聲說道:「李將軍這語氣哪裡像是來請罪的,倒像是來問罪的。」

    這話雖然說得平淡無比,但是李勳聽在耳中卻是如遭雷擊,急忙辯解道:「郎君說得哪裡話,臣哪敢如此?」

    「呵呵,士節也是不知曉薛禮乃是郎君的人,所以才會自家人衝撞了自家人,郎君切勿見怪。」李孝恭看見李勳尷尬的局面,急忙出言化解道。

    李承乾微微一笑說道:「不知者不怪,薛禮的確是孤的人,是孤特意派人從龍門縣請來的,他剛來長安不久,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或者是得罪王叔的地方,還請王叔海涵。」

    李孝恭聞言頓時哈哈笑道:「太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會同一個鄉下小子一般見識?」

    「倒是孤失了計較,王叔雅量高致,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李承乾頓時失笑道:「不知薛禮究竟犯了何事?」

    「也倒沒什麼大事,當年輔公佑在江淮謀反,我奉太上皇之命前去鎮壓,絞殺大批不服之人,其中就包括闞陵等人,後來杜伏威的妻子單雲英在歷陽起兵,李勳率軍征伐,單雲英打敗之後消失不見。誰知近日在長安城中卻發現了單雲英以及闞陵之弟闞棱。他們欲要殺我替杜伏威等人報仇。」李孝恭不以為意的說道,彷彿是在講述一件小事。

    「由於他們行事不密被王府的護衛發現,所以我特意命李勳前去緝拿單雲英等人,然而獨獨跑了匪首單雲英。」李孝恭說道:「誰知道單雲英竟然同太子的手下薛禮有舊,他用東宮的令牌帶走了單雲英。」

    說完此話之後,李孝恭抬頭看了一眼李承乾,李承乾聞言頓時沉默了。

    這時李勳插嘴說道:「當時臣委實不知是郎君讓人提走單雲英的,若是臣知曉此事,絕不會和薛禮發生衝突,所以請郎君恕罪。」

    「的確是孤的旨意。單雲英同一件大案有關,所以孤特意命薛禮前去的。」李承乾聞言笑道:「李將軍也不要太介懷,事情過去就算過去了。」

    李孝恭和李勳同時愣住了,沒想到李承乾會這麼說,還是李孝恭反應快,急忙說道:「士節,你看吧,我就說過太子絕對不會怪罪你的。」

    李勳急忙連連稱是,說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承乾則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不過他雖然是在笑,但是眼光之中的不滿已經流露出來了。

    ..........

    薛禮和秦懷玉兩人將單雲英帶回了薛禮在長安城的住所,即張柯的家中。本來秦懷玉建議回秦府的,但是薛禮沒有同意,因為他知道自己惹下了麻煩,所以就不能將這些麻煩帶給秦瓊。

    包括秦懷玉。等到家之後,薛禮也讓他回去了。

    這時單雲英已經昏迷不醒,薛禮讓下人將她安置好之後。就去了張柯的書房。

    此時的張柯雖然斷了一條右臂,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身體上的殘疾是無法復原了,但是精神面貌還是很好的。

    薛禮進去的時候,張柯正在學用左手寫字,看著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以及斷了的右臂,薛禮心中不禁生出黯然之色,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錯,若是.....,他不敢再想去了。

    張柯抬頭看見薛禮進來,頓時放下手中的毛筆,而後自嘲的笑道:「郎君已經招某重新入軍營做一個書吏,某這不閒著沒事練習練習書法,免得將來丟郎君的人。」

    薛禮聞言眼中不由的有些濕潤,苦澀的說道:「大哥,都是薛禮不好,否則你怎麼成為現在這種模樣。」

    張柯笑道:「這有什麼,既然吃這碗飯,某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只是沒想到這麼早而已。」

    「不過還好有你這個兄弟,郎君十分的器重你,甚至是同意不召你入宮,讓你給隨秦大將軍學藝,這可不是一般的恩待啊!只要你秉持一顆赤子之心,自然會有封侯拜將的那一天。日後某和你嫂子的著落可就全都落在你身上了。」張柯打趣的說道。

    薛禮聞言強笑了一下說道:「大哥說笑了,某現在不還是一名不文嗎?」

    「這有什麼呢?大丈夫功名但憑馬上取,你有郎君的提攜,再說了憑你的武藝只要有機會,一飛衝天那是遲早的事。」張柯不以為意的說道。

    然而說完這些話,張柯突然發現薛禮的臉色有些不對,頓時遲疑一會兒,方才說道:「你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薛禮沉默不語,他雖然做了,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見他的模樣,張柯彷彿之間有些明白,不確定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事?」

    薛禮還是沉默不語,苦澀的說道:「大哥,某的確是闖禍了。」

    「嚴重嗎?」張柯問道,因為在他看來只要不是太嚴重的,有太子和秦瓊做靠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薛禮卻黯然的點了點頭,張柯心中一緊,問道:「難道你得罪了人?郎君都保不了你?莫非是你衝撞了聖駕了?」

    薛禮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是某假傳太子的旨意,救了一個人。」

    張柯聞言頓時眼前一暈,伸手扶住桌椅,慘然的笑道:「你闖了大禍,這是為人主者最不能容忍的。」

    「郎君雖然年幼,但是觀其行事,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絕不會有婦人之仁的念頭,你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他雖然器重你,但是大唐之中猛將如雲,舍你不用,郎君尚有許多的選擇,但是若是你失去郎君的眷顧,那麼你我在這長安城中還怎能存活?」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4
第九十四章 義安王府

    薛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某不會連累大哥你的。」

    張柯聞言怒聲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這是在老家嗎?連累到我是小事,難道你就不怕郎君一怒之下將你的母親處置了嗎?」

    薛禮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某感覺郎君還是十分.....」

    「十分什麼?某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你不要忘記太子是君,你是臣,不你現在連臣都不是,只是一介平民。」張柯冷哼一聲:「伴君如伴虎,古已有之,右武衛大將軍程知節功勛卓著,為大唐立下大功數十場,結果如何?」

    「你薛禮有什麼?當年郎君親口詢問你,並派我前去接你,可是你難道就是如此報答郎君的嗎?假傳君令,這豈是人臣之所為?」

    「你太不成熟了,你我就等著被郎君處置吧!」張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薛禮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這時門外響起一個聲音,「或許我可以幫你們一下。」

    張柯和薛禮抬頭視之,正是已經甦醒過來的單雲英,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你能有什麼辦法?」張柯問道:「還有你到底是何人?」

    對於薛禮救回來的這個人,他不知道是誰,薛禮也不知道,所以張柯才有此問。

    單雲英聽得此言頓時沉默了,張柯看到她的模樣不怒反笑道:「薛禮,你看見沒,你救的都是什麼人,現在還不敢對你我實言相告。」

    .........

    天空有些陰陰沉沉的,甚至是有一些不一樣的氣氛在蕩漾,令人十分的不安。

    劉樹藝自從那晚得到長孫順德的命令之後,就暗中秘密派遣人馬在李孝常。長孫安業、劉德裕等人府邸日夜不停的監視。

    由於今天下朝之後,可能是有感於李孝常的仗義執言,王君廓就受邀來到義安王府,此時劉樹藝也接到了暗線的密報,說李孝常等人可能有新的行動。

    於是劉樹藝就放下所有的事情,來到義安王府的門前,由於本來認識他的人就不多,所以劉樹藝也沒有喬裝打扮,畢竟他不是一個名人。

    然而劉樹藝剛到義安王府門前,他就看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進入了李孝常的家中。他的心中瞬間驚悚無比,有惶恐,更有的則是興奮,因為潑天大功就在眼前。

    或許他為他的父親劉文靜平反就在今日,一時之間的劉樹藝的心中轉過了數十個年頭。

    義安王府之中,此時是觥籌交錯,一干人等都是十分的痛快。

    在座的人都是一方大員,威名赫赫,義安王李孝常。右監門將軍長孫安業,暫代右武衛大將軍劉德裕,以及封疆大吏王君廓,當然還有一個在早朝之上昏倒的司空裴寂。

    王君廓舉起酒杯。滿面紅光的說道:「先讓俺敬義安王一杯,今日早朝之上若非義安王仗義執言,恐怕俺現在就在刑部的大牢之中了。所以這一杯酒無論如何義安王得賞臉,否則俺王君廓今日就住在王府之中不走了。哈哈....」

    王君廓說完此話之後,李孝常還未說話,劉德裕笑道:「王將軍。你這哪裡是敬酒啊?分明是耍酒瘋?大王,此風斷不可漲啊!」

    李孝常頓時笑道:「劉將軍說的不錯,你要敬我就敢喝,今日咱們兄弟一醉方休,這王府就是你家,你想待多久都可以。但是一杯可不行。」

    「好,大王果然快人快語。」王君廓說完此話,一口氣連著幹了三杯酒,劉德裕轟然叫好,叫嚷著接著再來。

    李孝常也不含糊,和王君廓一樣一口氣幹了三杯酒,王君廓頓時笑道:「大王果然爽快,對俺王君廓的脾氣。」

    「憑大王今日的豪氣以及在早朝之上替俺說的話,俺王君廓雖然乃是一個粗人,但是知恩圖報四個字還是知曉的,日後大王若有差遣但憑吩咐,王君廓願附大王羽翼,為之爪牙。」王君廓豪爽的說道。

    其實王君廓說此話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他也是秦王府舊將不假,但是因為當年的洺水之戰,致使羅士信戰死疆場,所以秦瓊等人對待王君廓也十分的厭惡。

    而他王君廓乃是邊疆大將,但是為人卻是十分孤傲,這一點和羅藝十分的相似,所以他沒有盟友,以至於今日早朝之上,沒有一個人會替他說話。

    若非李孝常別有用心的開口,恐怕王君廓此時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說的一般,已經進入刑部的大牢了。

    王君廓迫切的需要一些盟友,不說替他遮風擋雨,最起碼在朝堂之上能夠替他說一些話。

    所以他就看中了眼前的這幾位,這也是為何一項自視甚高的王君廓會將姿態擺得十分低的原因。

    「好,王將軍如此看的起我,我也不能含糊不是。」李孝常笑著說道。

    王君廓聽完此話,心中頓時大喜,急忙表態道:「大王言重了。」

    這時坐在旁邊的長孫安業看著王君廓,突然笑呵呵的問道:「我有一句話想要說,但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王君廓愣了一下,接著說道:「若是有話長孫將軍但講無妨。」

    「好。」長孫安業徐徐的說道:「廬江王闇弱,此乃是朝野共知之事,而且王將軍剛烈,若是說今日早朝所議之事乃是空穴來風,我可是有些不信。」

    王君廓一聽此話,頓時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不過念及此處乃是李孝常的府上,所以按捺住暴虐的脾氣,沉聲說道:「長孫將軍,你這話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長孫安業彷彿沒有看見王君廓的表情,呵呵的笑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好奇罷了。」

    「好奇?哼,長孫將軍你還是不要好奇的好,需知有些時候人就是因為好奇才會跟自己引來禍端的。」王君廓眼光閃爍著說道。

    長孫安業頓時奇道:「王將軍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明白了,難道說你是在威脅本將軍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5
第九十五章 宴無好宴

     王君廓聞言冷笑一聲道:「京師水深無比,俺王君廓雖然不才但是也知曉這一,長孫將軍威名遠播海內,俺又如何敢威脅長孫將軍?」

    長孫安業愣了一下,他雖然不太聰慧,但是也聽明白王君廓話語中諷刺他背靠長孫皇后的意思,於是冷哼了一聲道:「王將軍,我不過是隨口一,你何必較真?有些過分了吧!」

    「過分?哼,俺到不覺得,你這話是要俺王君廓的項上人頭,難不成還早俺以禮相待?俺可沒有你那麼深厚的背景。」王君廓不屑的道。

    長孫安業還想要再什麼,裴寂見狀急忙打圓場道:「兩位將軍這是干什麼?現如今咱們在一條船上,還是同舟共濟的好,要不然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王君廓和長孫安業對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而後扭頭到他處,不在言語,畢竟司空裴寂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程咬金。

    李孝常見狀自斟自飲了一杯酒,而後淡淡的道:「王將軍,你觀今上如何?」

    一聽這話,王君廓不由的心中一突,私下議論君主,這要是傳出去那可不得了啊!

    但是看著冷笑不已的長孫安業,以及包含深意的裴寂等人,還有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的李孝常,王君廓雖然暴虐剛愎自用,但是他不是傻子,宴無好宴,不知怎滴,他的心中突然想起這個詞。

    王君廓急忙端起酒杯裝作要喝酒的樣子,想要避過這個問題。

    但是有一句話的好,上船容易下船難,王君廓既然來了義安王府,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能搪塞過去?

    裴寂看著王君廓冷笑一聲道:「王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難道你還看不清當今的形勢嗎?」

    一項囂張跋扈的王君廓此時的額頭竟然出現了細汗。然而為了掩飾住內心的惶恐,王君廓哈哈大笑道:「俺王君廓認不清當前形勢?這簡直就是笑話,今上英類果敢,神武異常,難道還有什麼好的嗎?」

    裴寂聞言寒聲道:「你的都對,但是這和你王君廓有什麼關係?」

    「秦瓊等人無時無刻不想致你於死地,你真的以為你逃的了嗎?」

    「哼,俺王君廓行的正,坐得端,他們不過是跳樑丑罷了!俺又有何懼之?」王君廓冷聲道。

    誰知聽完王君廓完此話。在坐的幾人都哈哈的大笑起來。

    王君廓惱怒的道:「你們笑什麼?」

    「笑什麼?笑你王君廓不自量力,驕狂自大,死到臨頭尚且不自知。」長孫安業嘲諷的道。

    「今日你被御使彈劾,聖人可曾過一句話?聞弦而知音,這難道還不足以表明聖人的意思?」

    「若非義安王仗義執言,裴司空伸手相助,你以為你還能坐在這裡喝酒?」

    「只有你王君廓一個人傻呵呵的,還把他當成聖君?你摸一摸自己的腦袋明天是不是還在自己的脖子上?」長孫安業彷彿看傻子一樣看著王君廓,話語之中的諷刺意味十分的明顯。

    就在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一人。王君廓抬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來人悠悠然的走進來。

    而後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接著自顧自的吃了一口菜,方才轉頭露出潔白的牙齒。森然的笑道:「王將軍,一別經年,好久不見,難不成不識得某家了?」

    …………

    李孝恭和李勳走出太極宮之後。李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的看來一眼東宮的方向,方才輕聲的道:「大王。郎君的威勢越來越足了,剛才我就感覺是在面對聖人。」

    「居移氣,養移體,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李孝恭不以為意的道:「太子有此等的手段,也算是我李唐的幸事。」

    「大王的即是,卻是某失了計較。」李勳接著道:「不過那單雲英之事又該如何處理?」

    李孝恭聞言,左手不停的捋著頜下的長鬚,不假思索的道:「左右不過是一個婦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蕭銑,杜伏威等人名噪一時,不也是敗亡在我的手下嗎?就算放過單雲英又能如何?我就不信她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更何況你難道沒感覺到這長安城現在已經起了風雨嗎?再加一個單雲英也無關大局。」李孝恭徐徐的道。

    李勳聽完之後倒是有些若有所思,這時從路的東面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斷了一條胳膊,另一個則是一個少年。

    李勳眼前一亮,指著那個少年道:「大王請看,那個少年就是薛禮。」

    李孝恭聞言不由的眯起雙眼看著薛禮,接著嘆了一口氣道:「怪不得太子對他如此的看重,此子不僅長得俊秀不凡,而且觀其走路,可以看出其武藝也已經臻至化境。」

    李勳了頭道:「大王所言不錯,此子雖然年幼,但是手上的功夫著實不弱。」

    「算了,計較這麼多干嘛?」李孝恭突然啞然失笑道:「走吧。」

    …………

    此時的東宮之中,當李承乾聽完秦瓊等人帶來的消息以及李世民的指示之後,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發愣。

    是他讓鄭觀音母女搬出太極宮的,目的是為了引蛇出洞,但是現在不僅蛇沒抓著,就連餌也一塊兒不見的。

    要這事和李承乾一關係都沒有,那純粹是睜著眼睛瞎話,但是責任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不是他派人去外圍值守的。

    而且李世民後面傳來的命令使李承乾十分的疑惑,自古以來有哪個帝王敢這樣幹?

    趙武靈王或許辦的事情和這個有些不同,但是也有類似之處,所以終釀沙丘之變。

    秦始皇幹過,但是扶蘇和蒙恬統領的三十萬秦軍卻是在長城,而不是在咸陽。

    李承乾本來就過得有些如履薄冰,現如今李世民的這道旨意可以是將他架在火上烤啊!

    若是這件事處理的非常的完美,那麼想要捧殺他的人不在少數,肯定會有一大幫子人給他大唱讚歌。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7
第九十六章 御下甚厚

     當然了若是處理不好,那恐怕所有的事情的都會扣到他的頭上,畢竟皇太子還有一項功能就是替皇帝擋槍,或許李世民沒有這種想法,但是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大臣一定會往這方面想。

    就在李承乾靜靜的思考的時候,內侍來報張柯和薛禮在門外求見。

    李承乾聽聞不由的眉頭一皺,而後淡淡的道:「讓他們在門外候著。」

    聽到李承乾這句話,秦瓊張了張嘴彷彿想要些什麼,但是或許是想到自己不尷不尬的身份,一直等到內侍出去他都沒有什麼,就這樣時間一一滴的過去。

    過了大約有兩個時辰之後,李承乾才讓人將張柯和薛禮叫進來。

    兩人進來之後,急忙跪下請罪,口稱死罪。

    李承乾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或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的犀利,使得張柯渾身顫抖了一下。

    過了大約片刻的功夫,就在張柯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李承乾方才輕聲開口道:「張柯。」

    「臣在。」張柯打了一個激靈,急忙道。

    「右衛率書吏能勝任嗎?」李承乾問道。

    「臣多謝郎君掛念,在右衛率中待得還算舒適。」張柯恭聲道。

    「那就好,你也算是東宮出身,因為勤於王事而身體殘疾,但是到了右衛率之中一定要好好幹,不要丟了東宮的臉面。」李承乾道。

    「臣謹遵郎君的囑咐,必不辜負郎君。」張柯朗聲道。

    「好,那你先起身吧!」李承乾道。

    張柯聞言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薛禮,而後張口想要些什麼,但是當他抬頭看到李承乾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之後,已經到嗓子眼的話語又嚥了下去,只好乖乖的起身站在一旁。

    而後李承乾看著跪在下面的薛禮,心情是無比的複雜,接著開口道:「薛禮,你知道孤對你的期望有多高嗎?你現在孤該如何處置你?」

    薛禮聞言身子不由的一顫,而後道:「薛禮有負郎君厚望,實在是罪該萬死,郎君無論如何處置薛禮,薛禮都絕無怨言。」

    「認罪倒是挺坦蕩的,但是難道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逃得過孤的處罰嗎?」李承乾淡淡的道:「孤雖然御下甚厚,但是對於這種不請示,就擅自做主,甚至是私縱人犯的人,孤從來都是絕不手軟的。」

    「薛禮明白,伏請郎君降罪。」薛禮繼續道,絲毫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護。

    李承乾沉思了一會兒,看著面有愧色,而且請罪態度良好的薛禮,他暗自了頭,接著才開口道:「你難道就沒有想的嗎?」

    就在此時,秦瓊站了出來道:「郎君,薛禮乃是俺的弟子,他犯了大錯,乃是俺秦瓊教導不嚴的原因,所以俺秦瓊願同薛禮一起受罰。」

    看見牛進達、公孫武達也有想要站出來的節奏,秦瓊急忙用眼神制止住他們,若是所有的人都替薛禮求情,那就有些脅迫太子的意思。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7
第九十七章 有其父必有其

    李承乾聽到秦瓊的話,淡淡的一笑,而後輕聲說道:「秦將軍,你這話就有些言重了,薛禮的事情與你無關。」

    秦瓊還要在說什麼什麼,李承乾擺手道:「秦將軍,毋庸多言。」秦瓊只好不甘的作罷。

    這時站在旁邊的張柯看見李承乾眼中閃過的寒光,頓時心中不由的一突,搶在李承乾開口之前,躍步而出,急聲說道:「郎君,末將有急事稟報。」

    李承乾頓時露出不滿之色,不過還是壓下心中的不快,淡淡的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

    夜已經來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更有著烈風在無情的怒吼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彷彿也知道今夜將會有著血光之變,於是悄然的躲了起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而此時的李承乾從東宮之中,急匆匆的走到了李淵的住所「兩儀殿」,等他進去之後,看見李淵老神在在的跪坐在席上,身後有兩個內侍在那裡伺候著。

    李承乾急忙上前拜道:「孫兒見過祖父。」

    李淵聽得此言,方才睜開他那有些渾濁的老眼,迷迷糊糊的說道:「是承乾啊!你來這裡有事嗎?」

    李承乾聞言笑道:「是有些事情想要來詢問一下祖父。」

    李淵或許是從李承乾的話語之中聽到了些許的不同尋常,於是揮手讓身後的兩名內侍退下,而後他才直起腰,正色的說道:「哦?什麼事?你說來聽聽。」

    李承乾抬頭看了一眼有些蒼老的李淵。而後用滿含深意的語氣說道:「據說今夜有人欲學息王想要犯上作亂,攻擊太極宮,不知祖父可知曉這些事?」

    李淵聽到李承乾說的話之後,頓時一怔,但是李淵畢竟乃是一個開國的皇帝。經歷的世事頗多,所以他的臉上連一點波瀾都沒有,僅僅是一剎那的時間就恢復了平靜,而後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李承乾淡淡的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李承乾一直在注意著李淵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卻是是不知情之後,心中不由的暗自舒了一口氣。於是急忙請罪道:「是承乾魯莽了,但憑祖父處置。」

    李淵聞言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朕現如今除了這個兩儀殿還能去哪裡?都被你們父子看的嚴嚴實實的,朕還能處置的了你?朕的好孫子。」

    話語之中的諷刺之意不言而喻,李承乾苦澀的一笑道:「祖父言重了。孫兒實在是愧不敢當。」

    李淵聽完這句話,急忙揮手不耐煩的讓他退下。

    結果李承乾非但沒有退下,反而輕聲說道:「祖父,今晚若是無事,可否移駕東宮?」

    李淵聞言,雙眼霍然睜開,雙目如電,直勾勾的看著李承乾。李承乾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心中暗自嘆道:果然不愧是大唐的開國之主,單就這份威勢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但是李承乾這次卻是沒有絲毫的退讓。反而同李淵針鋒相對,片刻之後,李淵仰頭哈哈大笑,但是笑聲之中頗有些蒼涼蕭瑟之意,「好,好。好。果然不愧是世民的好兒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淵說完之後。起身邁步朝外走去,不知怎滴。雖然李淵健步如飛,走的十分的穩當,但是李承乾卻看得他的步伐竟然有些蹣跚,身體似乎有些一些搖擺不定,彷彿馬上就會摔倒似得。

    這時門外侍立的兩位內侍看見李淵急衝沖的走了出來,急忙迎上前去,恭聲說道:「太上皇,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李淵頭也不回的說道:「東宮。」

    東宮?去東宮幹什麼?但是兩個內侍看見李淵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多問,於是急忙跟著走了出去。

    等到李淵三人的背影消失不見了之後,李承乾看著這有些陰暗的兩儀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或許是做錯了,但是有些事情李世民不方便出面,只能由他來辦。

    老子有事兒子服其勞,他能怎麼辦?更何況這又是李世民決定的事,畢竟這比讓尉遲敬德直接帶兵包圍兩儀殿要好得多。

    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否則世人該怎麼看?雖然在後世只要是皇室都是骯髒了透頂,但是該有的遮羞布一塊都不能少。

    .......

    此時的一處宅院之中,數百名身罩黑衣,手握鋼刀的黑衣人聚集在一起,當先一人正是孫達,只見他身披鎧甲,頭戴鋼盔,外罩一件紅袍,赫然乃是唐軍將領的打扮。

    等到人員都聚集起之後,這時孫達一揮手,身後的數十人抬出了一堆明明晃晃的鎧甲和刀劍,底下的人看見這些曾建的裝束頓時有些騷亂,孫達看著底下有些騷亂的人群,孫達輕輕的哼了一聲,底下的人頓時變得安靜無比。

    孫達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某家知道,眾位都是太子殿下的股肱之士,然太子不幸薨於玄武門外,此時偽帝在朝,誅殺我等,不遺餘力。」

    「喪家之犬乃是最好不過的形容,然而我等或者我等的父輩都曾為大唐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有的甚至是戰死疆場,屍骨無存。」

    「難道我們就該過這種被追殺的生活嗎?最起碼我孫達不甘心。」

    底下的數百人聽到孫達說完之後,頓時有些激動,一時之間隊形有些渙散,這些人全都是李建成的死忠份子,可見李建成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在收買人心這一條上,一點也不比李世民差。

    只是可惜了許多,就彷彿後人經常說的一句話「不是國.軍太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所謂的生不逢時就是這個意思。

    孫達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在著寂靜的夜中響亮異常,而後他抱拳朝東方恭聲說道:「太子殿下英靈不遠,願殿下的在天之靈保佑我等殺死偽帝,匡扶社稷,扶保幼主,重整朝綱。」

    「殺死偽帝,匡扶社稷,扶保幼主,重整朝綱。」

    「殺死偽帝,匡扶社稷,扶保幼主,重整朝綱。」

    「殺死偽帝,匡扶社稷,扶保幼主,重整朝綱。」

    由於已經決定圖窮匕見,所以眾人也就不在掩飾,頓時大聲呼喊起來,一個個的狂熱無比,絲毫不比那些所謂的邪.教.徒差。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8
第九十八章 覆軍殺將,無往不利

     幾百人的喊殺之聲,在這寂靜的夜晚猶如平地之中突然起了一聲炸雷,但是巡街的御史或者說是武侯等彷彿都沒有聽見一般。

    一個個只是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而後又渾然不覺繼續巡邏。

    然而此時從大街的北方漸漸的傳來一陣馬蹄之聲,滴答滴答的,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馬蹄之聲卻是踩在了一個點上,氣勢雄渾,彷彿千軍萬馬之般。

    當先一人頭戴盔甲,手拿長槊,燕頷虎鬚,虎背熊腰,赫然乃是原大唐燕郡王羅藝,他的身後正是他的兒子羅成和燕雲十八騎。

    自從得了李承乾的將令,召他的燕雲十八騎入宮護駕之後,羅藝出宮之後就急忙奔赴家中,然而等他到了家中之後才發現羅成帶著燕雲十八騎出城打獵去了,於是他又急忙讓人去外面將他們尋回來,這一耽擱之下自然就有些晚了。

    然而當他們行到此處之後,猛然間聽到南方的一座院落之中傳出來的的聲音,赫然正是「殺死偽帝,匡扶社稷,扶保幼主,重整朝綱。」

    羅成的臉色瞬間巨變,臉色有些發白的說道:「父親,咱們怎麼辦?」

    羅藝聞言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精光,不答反問的說道:「你說老子和他們比誰更厲害?」

    羅藝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今晚欲圖不軌之人,這一點羅成還是聽明白的。

    想起自家老子的秉性,羅成不由的打了個寒戰,而後不懈的說道:「這有什麼好比的?他們那些蛇鼠之輩怎能同父親相比?您也太抬舉他們了。」

    羅藝聞言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特別的短的鬍鬚,微笑道:「說的不錯,這些人連俺羅藝都比不上,當年俺羅藝手下可是有三萬幽燕鐵騎啊!可是結果如何?現如今還不是在李氏父子手下討生活?」

    「一些跳樑小丑而已,能成什麼大器?這正是合該你我父子立此不世之功。」羅藝猖狂的笑道。

    不是羅藝自大,而是他的確對自己的手下有著非同一般的自信,但是羅成還是有些擔心,小心翼翼的說道:「父親,咱們是不是先同大隊人馬會合,然後在.........」

    羅藝聞言冷哼一聲說道:「成兒,你要記住,這天下你任何人都不可信,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這個。」

    羅藝說完之後抖了一下手中長槊,這柄長槊呈暗紅色,估計是殺人太多,血浸入其中刷洗不掉,在夜晚之中亦是寒光閃閃,令人不寒而慄。

    身後的燕雲十八騎,看見羅藝的動作,頓時齊聲說道:「願隨大王左右,攻殺敵陣,誓死相隨,覆軍殺將。」

    「好,攻殺敵陣,覆軍殺將。」羅藝聞言高聲說道:「俺雖然已經不是大王,但是早晚會重新奪回爵位,今晚就是我等幽燕男兒揚名長安之機。」

    「燕雲十八騎!」

    「覆軍殺將,無往不利。」

    「好,出擊!」

    .......

    孫達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今日我等乃是撥亂反正,所以這身黑衣可以拋去了,今日我等就用堂堂正正之師奪取帝位,替太子殿下報那玄武門外的一箭之仇。」
Babcorn 發表於 2015-7-9 15:59
第九十九章 桀驁不馴的白眼狼

     底下之人群情鼎沸,然而卻是有條不紊,僅僅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將東西分發完畢,而後這些人搖身一變,瞬間從起先的黑衣刺客變成了大唐的官軍,井然有序,威風凜凜,令人不可正視。

    堂下的眾多人,有些人是再過一年之後,又一次穿上了唐軍的戰甲,一雙雙粗糙的大手,不停的撫摸著自己身上冰冷而又有些熟悉的盔甲,彷彿是新婚之夜新郎初次撫摸新娘光滑的皮膚一般,然而他們的臉上卻不是舒服,而是一種回憶,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種傳承,一種精神的寄託。

    畢竟不管他們現在是何等的身份,他們的父輩以及自己都曾經為這身上盔甲而戰,不惜血染關山,戰死疆場,以至於現在有的人的臉上掛滿了淚珠,這是一種病態的執念。

    這也正是孫達的高明之處,激發這些人心中的念舊之情,以此哀其心,激其戰力。

    李世民穩坐帝位已經一年有餘,在平民百姓的心中,他已然是大唐的帝王,即真龍天子。

    此時此刻除了一些鬱鬱不得志的舊臣以及前李建成的餘黨,還有那些別有用心的野心家有些同情李建成之外,或許是李建成的這個名字還有些召喚力,其餘的其實也並沒有多少的人願意再來一次改朝換代,畢竟天下才安穩不到十餘年。

    看著這些人的表現,孫達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

    而後孫達虛手一壓,剛要開口說話,突然之間面色巨變,下面之人也出現了一些騷動。原因無他,因為他們聽到了急促的馬蹄之聲。

    有一句話說的十分的正確,誰掌握了機會,誰就能掌握勝利,誰掌握了勝利。誰就能改寫歷史,既然改寫了歷史,就可以讓人站在歷史的高度觀看他,成為一代偉人。

    李世民就是抓住了當年一個很小的機會,果斷出擊,改寫李唐的江山。

    今晚的孫達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深夜之中,孫達等人本就是趁勢而起,抓住機會一擊而中,雖然有些行事不密,但是整體來說還是十分成功的。畢竟有許多的人已經暗暗地投靠了他們,或許也談不上投靠,只是保持沉默而已。

    因為歷朝歷代從來不缺忠臣良將,更不缺牆頭草,想要坐收漁利之人。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孫達的成功的幾率還是很高的,但是世間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兩個字,那就是天意或者說是氣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馬蹄之聲越來越響。昭示著距離這裡越來越近,堂下有一人靜聽片刻,突然凝聲說道:「將軍。二十騎來自北方。」此人姓張名季曾在邊關為將,所以篤定地說出人馬數,接著他又說道:「馬是幽燕之地的好馬,擅長長途奔襲,十八騎整齊劃一,訓練有素。另兩騎雖然有些躁亂,但是也能合到點上。」

    孫達聽完之後臉色有些好轉。二十騎還有些好對付,畢竟騎兵對步卒有著天然的優勢。十八騎?突然之間孫達和張季臉色又變得十分的難看,因為他們想起一個人。

    那個始終養不熟的,桀驁不馴的白眼狼----羅藝。

    ..........

    此時由於李淵入住東宮,所以李承乾就站在宮牆之上,看著這漆黑的夜,以及靜寂的長安城,這或許昭示著一場血腥和殺戮。

    這時有一個面容雋然,清朗整潔的道士也緩步走上了城牆,正是袁天罡。

    因為他和李淳風卜算出下月將有天變,而李淳風外出走訪,所以李承乾特意詔袁天罡前來,就是想要問個究竟。

    袁天罡登上城牆,對著李承乾行禮之後,袁天罡抬起頭來,輕輕的看了一眼李承乾,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異色,不過卻十分輕巧的被他。

    李承乾的眼神敏銳異常,一眼就察覺到袁天罡眼中的異色,笑道:「這應該是孤同袁道長的第一次見面吧!為何你的眼中會有一絲的詫異閃過?難不成孤的身上有何不妥之處?」

    或許是早有意料,袁天罡不慌不忙的說道:「郎君說的哪裡話?是臣一時之間被郎君身上的貴氣所吸引。」

    「貴氣?」李承乾詫異的說道:「難不成你的雙眼能夠看到這種東西?」

    袁天罡毫不含糊的說道:「不錯,非是臣自誇,這世上也就臣一個人能夠看得到。」

    李承乾聞言微微一笑,也不反駁,而後一手指天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你我就在的城牆之上,你替孤解釋一下何為天意?」

    天意什麼叫天意?自古以來無論是得天下者,還是亂天下之人無不是號稱秉承天意,反正老天爺不會說話,由著下面的人使勁的折騰。

    或許天意之中還要加一個偈語,兩者結合起來,那威力不比現在的導彈差,畢竟導彈殺的是人,毀滅的是環境,但是前者誅的卻是人心。

    想要假借天意者,史不絕書,不過李承乾讀遍古今中外的書籍,他對一個人的印象特別的深刻,不是別人,是他的本家,或許也有可能是他哪個子孫的後代,明末清初的風雲人物---李自成。

    因為封建時代人物的形象,在李自成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自古以來無論是何人評價他,都免不了同情一番,而後才是批判。

    同情不在於李自成他輸了,而在於他差一點贏了,就好比項羽一般。

    李自成起隴畝,不讀書,他對機會的把握向來問天,被大明王朝裁撤之後。

    崇禎元年元旦,天降大雪,李自成與幾個窮哥們在山中飲酒。

    當時李自成等人家貧無以為濟,想要造反,兄弟們推自成為首造反,道:「或取皇帝,也未可知。」

    自成說:「當問天。」取一支箭插雪中,深深一拜,曰:「若可作皇帝,雪與矢齊;不然,則否!」結果,漫天大雪飄然而下,雪沒過箭羽。自成大喜,遂起,果然得陝西大片天地。

    十餘年後,大明正肥時,他進軍北京。在承天門也就是今天的**下,他又問天。對準承天門的匾額張弓搭箭,道:「若射中『天』字,便坐穩天下。」結果不中。一頭一尾,兩次用箭,最後果然沒有坐穩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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