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小閒人 作者:南希北慶 (已完成)

   
mk2258 2015-8-24 14:3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9 6798636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8 09:57
第三百三十章 無衣琴

    小弟是用來幹什麼的?
  
  不就是用來擋刀的嗎!
  
  不然收小弟幹什麼。
  
  如今的話劇迷是很兇猛的,因為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代入,他們傾注其中的情感,已經是不言而喻了,如今結局已經被爆了出來,而且還是一個悲劇,肯定會有大波的人找上門來。
  
  韓藝懶得去忽悠了,索性就將這任務交給了茶五。
  
  而他的話......。
  
  “呼---呼---好累啊!”
  
  韓藝扛著一個重物走在陡峭的山道上,真是舉步艱難啊!
  
  好不容易,他才來到了那一座亭內,將肩上的重物放地方輕輕一放,由於上面蓋著一塊布,故此並不知裡面是什麼。
  
  韓藝左右望瞭望,面色開心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看來那仙女還沒有來,待會好給他一個驚喜。”
  
  他話應剛落,就聽得一個動聽的聲音,“我早就來了。”
  
  只見一個美麗女子從上面的小道走了下來,身著翠綠碧紗裙,如雲髮絲輕柔挽起一個淩雲髻,臉頰兩邊掉落兩縷秀髮,嫋娜纖巧。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酥胸高高聳起。端的是仙女下凡。
  
  不是蕭無衣是誰。
  
  顯然她今日也是打扮過的。
  
  饒是看慣美女的韓藝,不禁也看呆了。
  
  他們兩個早就約好今日來此相會。
  
  雖然聽著是有一些殘忍,明明就是夫妻,卻要躲在這裡相會,但是他們的感情反而因此更深,只覺時間不夠,故此每每在一起時,他們都是如膠似膝。
  
  蕭無衣走入亭中,看到癡呆呆的韓藝,既是得意,又是羞澀,紅著臉道:“你犯不著裝成這樣來恭維我,我才不會相信你了。”
  
  韓藝一怔,這女人真愛說反話,明明就高興的很,偏偏還這麼說。但是騙子就是騙子,立刻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摸著自己的臉道:“什麼意思?我剛才難道很丟人,哎呦,我韓藝堂堂男子漢,竟然被美色所迷惑,真是沒臉見人了,無衣,妳可千萬別說去去啊!以免破壞我正人君子的光輝形象。”
  
  蕭無衣原本是想憋住笑意,但始終在忍不住了,而她本有性情中人,咯咯大笑起來,那一對高聳的酥胸急急抖動,仿佛要破衣而出,可謂是波瀾壯闊,十分壯觀。看得韓藝是目不轉睛,暗道,看來又大了不少呀,這應該是我的功勞,看來我得多說點笑話給她聽,這樣她開心,我也有眼福,一舉兩得。
  
  “你看甚麼?”
  
  蕭無衣笑著笑著,忽見韓藝這廝一對賊眼,往自己胸前瞟來瞟去,心中是羞怒難擋,一手擋在胸前,怒喝道。
  
  “啊?”
  
  韓藝猛地驚醒過來,下意識的眨了眨眼,只覺有點酸疼,暗想,看來是看得太投入了。不過這回他倒是沒有裝傻充愣了,帶著幾分癡呆的語氣道:“無衣,妳真漂亮。”
  
  蕭無衣見他神色癡呆,不免喜不勝收,嘴上卻道:“難道我生的不漂亮,你就不會喜歡我麼。”
  
  這是當然啊!男人想要做到不以貌取人,這非常簡單,但是要做到不以貌取妻,這就非常困難了。
  
  韓藝愣了下。
  
  蕭無衣立刻指著韓藝道:“我就知道,你只是貪戀我的美貌,並非真的喜歡我。”
  
  日!被看穿了。韓藝傲然道:“是又如何,妳敢說妳不也是麼。”
  
  蕭無衣抿了抿唇,最終又沒有忍住,咯咯笑了起來。
  
  又美景可看了。
  
  韓藝一對賊兮兮的雙眼,又掃射了過去,咦?怎麼不抖了,這年頭應該沒有罩杯的啊!好像笑聲也沒有。他目光緩緩上移,只見蕭無衣冷冷的看著他,不禁用力拍了下腦門,道:“無衣,妳說這人是不是特傻,看自己的妻子,都還這麼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看就行了。”
  
  蕭無衣哼了一聲,道:“下流。”
  
  韓藝卻是深情款款道:“此生只對妳下流。”
  
  蕭無衣跺腳道:“無恥。”
  
  韓藝急急問道:“是我大舅兄麼?”
  
  蕭無衣愣了下,隨即才反應過來,舉起粉拳道:“你找打。”
  
  韓藝早有準備,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環抱著那細膩的腰肢,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笑吟吟道:“常言道,打是親,罵是愛,我知道妳是在暗示要我親妳。”
  
  蕭無衣聽得只覺臉上發燙,道:“胡說---。”
  
  但是話才剛說到一半,韓藝就吻了下上去,偷襲成功,yeah!
  
  半響過後。
  
  韓藝看著稍稍有些喘的蕭無衣,得意洋洋道:“還說是習武之人,肺活量這麼差,真是---哎呦!”
  
  這話說到一半,韓藝突然捧著自己的右腳,原地蹦躂著,面色猙獰。
  
  蕭無衣怒道:“你別裝了,我根本就沒有用力。”
  
  韓藝放下腳來,鬱悶道:“妳看出來了。”
  
  蕭無衣明知韓藝是在故意逗自己笑,但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瞪了韓藝一眼,道:“就知道玩這些下三濫的招數。”
  
  韓藝笑道:“只要能夠讓妳開心,就算扮小丑,我也願意啊!”
  
  蕭無衣心頭一甜,雖然還是白了韓藝一眼,但卻是非常嫵媚的那種。
  
  韓藝看得全身都酥了,上前來拉著蕭無衣的柔荑,認真的說道:“無衣,其實每次與妳在一起,我都感覺是在做夢,我能娶得妳真是我的造化。”
  
  “你知道便好。”
  
  蕭無衣可不會害羞的,得意的揚起了嘴角。
  
  韓藝微微一笑,道:“妳還記得上回在萬年宮,我說要送妳一件禮物麼?”
  
  蕭無衣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其實她在萬年宮就一直在期待了,但是韓藝遲遲沒有動作,令她非常失望,剛才都還在想,要是韓藝這一回再不將禮物帶來,那必須睡屋外。
  
  韓藝拉著蕭無衣來到那個重物面前,將蓋在上面的藍布掀開,還有配合的音樂,“當當當!”
  
  但見是一架豎起的琴。
  
  蕭無衣懷著期待的目光望去,突然咦了一聲:“這是箜篌麼?但好像又不太像。”
  
  韓藝知道她說的箜篌是古代的一種樂器,也是豎著彈的,但是必須抱著,不能這麼豎立著,有點類似於弓的形狀。
  
  而他送的這一架琴,就是後世的豎琴,再往細的方面說,就是愛爾蘭琴,道:“這不是箜篌,這是我專門為妳設計的一種琴,名叫無衣琴。”
  
  韓藝雖然禦女無數,但是從未談過戀愛,好在他看過別人談戀愛,知道這出遠門,必須帶禮物給妻子,起初他還沒有想好送什麼,直到他們的話劇開始在萬年宮表演後,他見到有樂師彈奏那箜篌,這才想到送蕭無衣一架豎琴,因為他前面送的一架琴,一來不是自己親手做的,二來也壞了,雖然已經修好了,但是有些裂痕還是非常明顯。於是他趁著在後臺休息時,百般討好那些樂師,希望他們幫自己做琴弦,當然也給予不少酬勞。
  
  他動手能力非常強,以前也自己製作過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豎琴,關鍵就是琴弦難做,架子什麼的都是他自己做的。
  
  “無衣琴。”
  
  蕭無衣眨了眨眼,道:“這名字好熟悉哦。”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拜託,這就是以妳的名字命名的。”
  
  “是哦。”
  
  蕭無衣瞬間一張俏臉都紅透了,但心裡卻是甜蜜蜜的,畢竟這年頭還沒有這一套,甜甜的笑道:“謝謝你。”
  
  韓藝笑道:“要不要試試。”
  
  蕭無衣欣喜的點點頭,彎下身來,看著無衣琴,想彈吧,卻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尷尬道:“這無衣琴的琴弦比箜篌多多了,會不會很難彈。”
  
  韓藝笑嘻嘻道:“我來教妳吧。哦,我還特意為妳創造一首曲子,同樣也是以妳的名字,命名的,叫做無衣曲,與這無衣琴是相輔相成。”
  
  蕭無衣聽得很是激動道:“真的麼?”
  
  韓藝道:“我現在就彈給妳聽。”
  
  蕭無衣直點頭。
  
  韓藝先是將那一塊藍布墊在下面,然後雙膝跪在上面,右肩靠著琴柱上,雙手一前一後放在琴弦旁,撥動一根琴弦,琴音漸漸散開來,起初很慢,慢慢的又變得非常輕快。
  
  韓藝彈奏的正是後世非常著名曲式---卡農。
  
  由於這琴弦是蠶絲和羊腸組成的,聲音雖然沒有尼龍那麼大,但是非常純淨,也許這更加適合他。
  
  音樂是不分國界和時空的。
  
  一首好的曲音甚至可以引起人和動物的共鳴,同樣也可以去跨越千年找尋他的知音人。
  
  蕭無衣就是這個幸運之人。
  
  而這一首卡農曲雖不像浪漫派作品那樣高潮起伏、驚心動魄,但在看似反復平常的進行中,卻交相共鳴出多種音色效果,你可以聽出陰霾天時失戀的悲傷,但也可以聽出雨後見彩虹的那種心悅。
  
  而蕭無衣聽到的就是她與韓藝的愛情,尤其是在揚州相處的那些日子,是那麼的平淡,是那麼的重複,但卻是那麼的讓人不舍,讓人念念不忘,二人有過爭吵,有過分別,但也有過關心,有過相聚。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8 10:02
第三百三十一章學費棒

  任何行業頂層的人物,都有著非凡的天賦,不管是行騙,還是黑道,或者是金融,還是政治,這是毋庸置疑的。
  
  有很多認識的韓藝的人,都說過同樣一句話,這傢伙既是不當騙子,他也會取得非常大的成功,因為他有著超凡的領悟能力。
  
  但是韓藝畢竟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
  
  在這個極度危險的行業內,一旦任務開始,他必須承受是其它行業幾倍的壓力,因為一旦失敗,他就會沒命,所以他必須完全投入到角色裡面去,然而,任務結束後,他需要從任務裡面走出來,需要釋放心中的壓力。
  
  酒精和女人是一種疏解壓力的方式。
  
  另外,就是畫畫和音樂。
  
  他會十幾種樂器,但是獨愛豎琴,因為豎琴比較柔和,容易讓人沉浸其中,而且適合單獨彈奏。
  
  而曲目他最喜歡的就是卡農式的,反反復複,平平淡淡,因為他在任務中經歷過太多的刺激,他的音樂需要的是平淡、自由。他能用十種樂器演奏這一首曲,包括口吹琴,其中豎琴的琴技已經是介乎專業和業餘之間了,如果他能天天勤加練習,達到專業級別的,絕對不是什麼問題。
  
  有些時候,比如說特別心煩的時候,他需要彈許久,才能進入音樂的世界裡面,但是如今他處在幸福當中,故此很快就進入了音樂的世界,大腦開始放空了,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一切的動作都是出於本能。
  
  要知道後世的韓藝是非常帥氣的,在他完全沉浸在音樂當中時,英俊的外表,加上優雅的豎琴,幾乎沒有女人可以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現在臉雖然變了,也沒有以前那麼帥的誇張,但是那一種複雜、矛盾的氣質猶在。他的雙眼漸漸變得深邃、甚至於空洞。
  
  蕭無衣坐在一邊,一手托著尖尖的下巴,漸漸聽得著迷了,優美的琴音。就好像詩一樣,緩緩流入人的心底。
  
  可是當她瞥向韓藝時,不禁一怔,只見韓藝雙目空洞無神,就好像一個活死人。但偏偏這原本令人可怕的眼神,配合這一曲琴音卻又變得非常令人著迷,這世上最令人著迷的並不是美麗,而是神秘。
  
  蕭無衣突然有種感覺,自己瞭解的韓藝,或許只是冰山一角,或許她根本就不瞭解韓藝。
  
  她很想知道那空洞的眼神後面究竟是什麼?
  
  是孤獨?
  
  他似乎並不孤獨。
  
  是憂傷嗎?
  
  他似乎也沒道理憂傷。
  
  曲音不停,來來回回。
  
  蕭無衣也沒有叫停,從最初靜靜的聽著琴音,到如今呆呆的望著韓藝。
  
  也不知過去多久。曲音突然戈然而止,連一個餘音就沒有。
  
  既然是隨心所致,心既已靜,自然就不需要琴音了。
  
  留戀?
  
  至少前世的韓藝從不懂得什麼是留戀,該結束時,就會立刻結束。
  
  “呼---!”
  
  韓藝輕輕吐了口氣,只覺渾身舒暢了不少,腦子也變得無比的清醒,仿佛經過清洗了一般,這就是音樂的魔力。轉過頭去。見蕭無衣呆呆的望著自己,心中一愣,在她眼前揮揮手,“嘿!”
  
  蕭無衣一怔。不禁雙頰生暈,顯得十分窘迫。
  
  韓藝嘿嘿笑道:“妳是不是被我英俊的外表給迷惑住了。”
  
  這與方才彈琴的那個韓藝,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雖然方才那個韓藝的確非常迷人,但是蕭無衣似乎更喜歡這個壞笑的韓藝,其實不管是哪個韓藝,都是她的丈夫。紅臉啐道:“什麼英俊的外表,真是好不知羞。”頓了頓,她又道:“不過這一首曲真是好聽。”
  
  韓藝笑道:“要是不好聽的話,我哪裡敢叫無衣曲,除非我不想活了。”
  
  蕭無衣眨了眨美目,立刻雙目一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蕭無衣有這麼蠻橫麼?”
  
  “當然沒有。”
  
  韓藝心裡立刻補充一句,蠻橫的女人在你面前,那就是溫柔的女人啊!趕緊轉移話題,拉著她的手,道:“我教妳。”
  
  蕭無衣有些忐忑,畢竟韓藝演奏的實在是太完美了,道:“我這麼聰明,如果我學的不好,那一定是你沒有教好!”
  
  這都還沒有學,就先將責任給分清楚了。
  
  學得好,那是因為我聰明,學得不好,那是因為你這老師沒有教好!
  
  汗!第一回當老師,就碰到野蠻學生。韓藝微微一笑道:“合情合理,沒有什麼比這更加公平的了。”
  
  蕭無衣噗嗤一笑,道:“這是自然,本郡主向來追求的就是公平。”
  
  真他媽公平!
  
  韓藝暗罵一句髒話,然後拉著她來到豎琴面前。
  
  蕭無衣也學著韓藝雙膝跪在藍布上,突然回過頭去,謹慎的看著從後面抱著自己的韓藝道:“你幹什麼?”
  
  這廝不但抱得緊,而且還在她耳邊吹熱氣,這尼瑪真的是在教琴嗎?
  
  但是韓藝卻沒有感到一絲的不妥,道:“教你啊!哦,這是教豎琴的一種專門姿勢,叫做後入式。”
  
  “後入式?”
  
  蕭無衣雙目透著狐疑的目光。
  
  韓藝面不改色道:“當然,妳看妳學琴,也是跪在琴後面,抱著琴,那麼我教妳,肯定也要這樣,抱著妳。”
  
  這麼一說,蕭無衣倒是信了幾分,突然低頭望著環抱在腰間的一雙手,似乎還在有意無意的輕輕蠕動,俏臉微紅,質疑道:“你的手放在這裡,怎麼教我學琴?”
  
  “啊?”
  
  韓藝稍稍一愣,但是騙子就是騙子,反應也是極快,道:“想必妳學琴時,老師教你的第一堂課,一定是彈琴的姿勢。我的手為什麼會放在這裡了?就是為了幫你保持一個正規的姿勢。”說著右手在蕭無衣腹前上下掃動著,道:“不錯,不錯,夠滑膩,哦不。果然有天賦,這個姿勢相當正規。”
  
  蕭無衣道:“那你還不把手拿開。”
  
  “要不我再幫妳保持一下。”
  
  “嗯?”
  
  “行行行,姿勢一課就到這裡了,如果你哪天忘記了。我隨時可以幫你補課,這我完全不介意的。”
  
  韓藝念念不舍的鬆開手來,又拿著蕭無衣那一雙柔荑,輕輕揉捏著,這一回都不用蕭無衣質疑。他自己就先說道:“彈奏無衣琴關鍵在於手指,手指一定要柔和,故此在彈奏之前,一定要做按摩,就好像我這樣。”
  
  “我彈了這麼多年的琴,手指靈活的很,這就沒有必要了。”蕭無衣雙手往前一伸,掙脫開來。
  
  真實的,學費不交學費,潛規則又不給路。我好不容易當一回老師,我特麼容易嗎。韓藝覺得蕭無衣一點也不懂味,這擺明就是要潛規則她呀,難道真心要說穿麼?但是沒有辦法,想要潛規則一個武力值彪悍的女人,真不是一個輕鬆地活,只能徐徐漸漸,笑道:“那是當然,我剛才一模就知道了,那行。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等下。”
  
  蕭無衣突然回過頭來,半睜著眼,凝視著韓藝。
  
  韓藝被她看得慎得慌,道:“幹什麼?”
  
  蕭無衣道:“這無衣琴。你只准教我一個女人。”
  
  韓藝詫異道:“為毛?哦不,為何?”
  
  蕭無衣紅著臉道:“這---這又抱又摸的,成何體統。”
  
  哇!妳不給我潛規則也就算了,竟然還杜絕我潛規則的道路,真是豈有此理。韓藝咬咬牙,道:“男人可不可以。”
  
  蕭無衣黛眉微皺。思索片刻,隨即點頭道:“男人可以。”
  
  韓藝想到自己抱著一個男人,只覺一陣惡寒,呸道:“我才不要了。”
  
  蕭無衣抿唇一笑。
  
  韓藝趕緊揮去腦中那些噁心的畫面,看了看蕭無衣,心情頓時舒暢了,老婆長得漂亮,男人就是容易開心一些,道:“妳放心,我肯定只教妳一個人。開始吧。”
  
  接著,他開始教了起來。
  
  其實這豎琴和箜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很多手法都非常相似。
  
  蕭無衣雖然不會洗衣做飯,但是琴棋書畫那真是無一不精,很快便上手了,但是她這人性子比較急,不願在這基本功上下功夫,嚷著就要學無衣曲。
  
  韓藝完全就是一個傀儡老師,學生要學什麼,他就得教什麼,於是又教卡農幾個非常簡單的調子。
  
  倒還別說,人家蕭無衣就是聰明,很快就熟悉了,彈的是不亦說乎。
  
  但是這可就苦了韓藝,這種後入式教法,而且因為雙手要動,身體也在微微動著,那麼根據相互作用的原理,二人身體不斷在產生摩擦。
  
  然而,物理的原理立刻就引發出了人的生理反應。
  
  蕭無衣突然停了下來,略帶期待道:“韓藝,你是不是還藏著一份禮物?”
  
  韓藝愕然道:“什麼意思?”
  
  蕭無衣笑嘻嘻道:“你還想騙我,你說你衣服裡面還藏著什麼東西。”
  
  韓藝愣了愣,突然呵呵一笑,道:“這可不是禮物,而是學費棒。”
  
  蕭無衣道:“學費棒?”
  
  韓藝點點頭道:“這學費棒用處非常多,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的,如果有人欠了學費,它就會出現的,就是提醒你要教學費了。”
  
  他本是開著玩笑的態度說的,哪知蕭無衣竟然還將信將疑,道:“這麼神奇?”
  
  說著她一手就抓了過去。
  
  這女人真是好生生猛啊!韓藝猛吸一口冷氣。
  
  蕭無衣似乎也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呆住了。
  
  韓藝心裡樂翻了,笑吟吟道:“無衣,妳看什麼時候把這學費給教了。”
  
  “啊?”
  
  蕭無衣忽然驚叫一聲,臉紅如霞,她雖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但是處女之心猶在呀,只覺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又羞又怒,罵道:“你這下流胚子。”
  
  同時雙手往上一揚,似要掙脫開來。
  
  可好死沒死,直接一肘打在韓藝的下胸前。
  
  蕭無衣的一肘,可不是平常女子的一肘。
  
  韓藝也準備不足,直接往後面倒去,短暫的缺氧,讓他宛如進入了昏厥的起手式,他用充滿淚水的雙瞳,呆呆的望著上空,我再也不當老師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8 10:21
第三百三十二章 皮囊下邪惡的心

  雖說以後再也不當老師,但是學費還是要交的,另外,還有醫藥費。
  
  夜幕漸漸降臨,山裡黑得特別快一些。
  
  而在屋前的兩棵樹間懸掛著一張大吊床,蕭無衣披著及腰青絲,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如墨玉般黑亮,螓首貼在韓藝的胸膛上,望著天空的圓月,眉宇間透著一絲慵懶之意,那明亮的雙眸仿佛蒙著一層水霧,兩頰帶著微微紅潤,顯得極其明媚動人,一條修長的長腿,微微彎曲著,將蓋在身上的絲綢毯撐起一個帳篷來,顯得極其性感。
  
  韓藝曲臂枕頭,一手環抱著懷中美人,嘴角帶著微笑,聽著周邊的蟲語,望著天空那朗月繁星。
  
  “韓藝!”
  
  蕭無衣朱唇輕啟,柔聲喊道。
  
  “嗯?”
  
  “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犯了死罪。”
  
  這麼浪漫的環境下來,蕭無衣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不禁嚇得韓藝渾身一哆嗦。
  
  女魔頭的稱號,當真是名符其實啊!
  
  蕭無衣感覺到韓藝身體抖動了一下,不禁噗嗤一笑。
  
  韓藝鬱悶道:“妳耍我?”
  
  蕭無衣狡黠的眸子一轉,道:“我可沒有耍你,這可是真的。”
  
  韓藝哪裡肯信,狐疑的望著蕭無衣。
  
  蕭無衣道:“朝廷可是有明言規定,百姓不准半夜夜觀星象的,尤其是在山上,否則將重罪論處。”
  
  這個韓藝還真沒有聽過,皺眉道:“不可能吧,看星星也不准?”
  
  蕭無衣點點頭道:“看星星是准,但是夜觀天象不准,誰知道你是在看星星,還是在夜觀天象。”
  
  韓藝好奇道:“就算是觀天象。也挺正常啊!”
  
  蕭無衣道:“天象關乎國運,你一個百姓觀天象,那豈不是要謀反。”
  
  韓藝驚訝道:“真的假的?”
  
  蕭無衣沒好氣道:“你不信可以去問問啊!”
  
  韓藝心中暗怒,娘的,都不能看星星,怎麼還能與來自星星的妳談戀愛呢?突然冷笑了一聲。
  
  蕭無衣道:“你笑甚麼?”
  
  韓藝道:“我笑那些狡詐的統治者。”
  
  蕭無衣面色一緊。道:“這話你可別亂說。”
  
  韓藝笑著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我也只是跟妳說說而已。”
  
  蕭無衣又好奇道:“那你為何會這麼說呢?”
  
  韓藝笑道:“如果百姓安居樂業,國富民安,鬼才想去造反呀,就算有人圖謀不軌,那也不會成功的,就跟陳碩真一樣。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個道理連我這個沒有讀過書的人都明白。那些聰明人會不知道?說到底,這都是統治者禁錮百姓思想的一種手段,讓百姓從一出生就打消這造反的念頭。這非常的自私,為了一己之利,而剝奪天下人的思想,如果一個人連看星星的自由都沒有,那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蕭無衣聽得臉色不由得透著一絲愁色。
  
  韓藝見她不出聲,立刻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妳不會以為我會蠢到跑去跟長孫無忌說這一番話吧,放心吧。我只是發幾句牢騷,我覺得皇帝不應該剝奪,我和我妻子躺在床上看星星那種幸福的感覺。”
  
  蕭無衣嬌媚的白了他一眼,突然一手也抱著韓藝的胸膛,笑道:“不過你說的沒錯,我也很喜歡與你一塊看星星。”
  
  韓藝突然道:“對了。差點忘記問妳,我的老丈人對我印象如何?”
  
  “老丈人?”
  
  蕭無衣一愣,隨即白了這廝一眼,又道:“我爹爹只是說了四個字。”
  
  “英俊瀟灑?”
  
  “當然不是。”
  
  “機智聰明?”
  
  “那也不是。”
  
  “總不可能是孔武有力吧?”
  
  蕭無衣只是瞄了眼韓藝的身材。
  
  韓藝立刻鼓了鼓胸肌,我現在也不差呀。又問道:“那是什麼?”
  
  “是難以捉摸。”
  
  “難以捉摸?”
  
  韓藝道:“什麼意思?”
  
  蕭無衣道:“他也沒說,不過我爹爹這人行事說話,歷來就非常奇怪,也只有我娘瞭解他。”
  
  韓藝點點頭道:“看來這是與妳爹爹唯一像似的地方。”
  
  “你什麼意思?”
  
  蕭無衣狠狠瞪著韓藝。
  
  “沒什麼意思。”韓藝嘻嘻一笑,在蕭無衣的紅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又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博得老丈人的青睞,這妳可以放一百個心。”
  
  蕭無衣道:“我爹爹這人倒是不拘泥那些,但是就算你說服我爹爹也沒用,還得我那些叔叔伯伯點頭。”
  
  “啊?”
  
  韓藝道:“這就有點難度了。”
  
  蕭無衣突然狡黠一笑,道:“不過我倒也挺喜歡現在這種偷偷摸摸的相處。”
  
  韓藝驚訝道:“妳還喜歡這調調?”
  
  蕭無衣嘻嘻笑道:“我們人前可以做仇人,人後可以做夫妻,難道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完全不覺得。”
  
  韓藝鬱悶道:“即便人前,也不一定要做仇人啊!”
  
  蕭無衣眨著眼,雙眸透著邪惡的目光,道:“你難道忘記我們要試探元牡丹麼?”
  
  天啊!這婆娘究竟想要幹什麼啊!韓藝立刻糾正道:“不是我們,是妳。”
    
  ......
  
  韓藝與蕭無衣在孤峰上相處一日之後,便就回鳳飛樓去了,他現在可是非常忙的,他的市場構想能否成功,可就全看這一段時期了。
  
  剛來到北巷,就見到茶五,只見茶五面容憔悴,雙眼青黑,韓藝驚訝道:“哇!茶五,你昨晚幹什麼去呢?”
  
  茶五一張臉本就生得委屈了,如今再一委屈,簡直看得讓人想流淚呀。道:“小藝哥,你是不知道,昨日那些公子---。”
  
  韓藝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道:“茶五,我決定了。即日起,你將從鳳飛樓的主管,正式升為北巷的主管,並且還獎賞你一個羊肘。”
  
  茶五一怔,欣喜道:“真的?”
  
  韓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幹。”
  
  說完就閃進了後院。
  
  “韓大哥,你回來了。”
  
  熊弟見到韓藝,提著大兔、二兔就欣喜的跑了過來。
  
  韓藝道:“哇!小胖,你怎麼這麼高興”
  
  熊弟小聲道:“韓大哥。咱們這裡來客人了。”
  
  “客人?什麼客人?”
  
  “你猜?”
  
  “瑩瑩?”
  
  熊弟整個就跟泄了氣似得,一雙小眼睛幽怨的看了韓藝一眼。
  
  明白!我這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韓藝笑道:“跟你開玩笑的,是那傳說中的謝才子來了吧。”
  
  熊弟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我有眼睛的。”
  
  韓藝說著就朝著廳門口走了過去,朝著剛剛與夢思、劉娥一塊走出來的那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拱手道:“想必這位一定是謝大才子吧。”說話時,目光打量了一下這謝才子,見他皮膚白皙,眉目清秀,身材修長。的確是非常帥氣,而他身上那件白衫看似樸素。但一看就知道是絲質的,樸素之中就帶著一絲高貴,心中暗道,看來這謝才子還真是深通人靠衣裝的道理啊!
  
  “不敢,不敢。”
  
  謝暉拱手回了一禮,道:“謝輝不過是讀了幾年書。才子一名,實在是不敢當。”
  
  韓藝呵呵道:“在這裡行,畢竟我們都是沒有讀過書的。”
  
  劉娥微微一瞪,道:“韓什麼。”
  
  韓藝哈哈笑道:“開開玩笑嗎。謝公子不會介意吧?”
  
  謝輝道:“不不不,韓小哥真是風趣。其實在下當初來此便是想拜訪一下韓小哥,沒曾想到,卻遇見了---。”說到這裡,他突然看了眼夢思。
  
  夢思更是嬌羞不已。
  
  “瞭解,瞭解。”韓藝呵呵一笑,道:“謝公子莫要拘束,我們這裡隨便的很,裡面請。”
  
  謝輝手一伸,道:“請。”
  
  來到廳內。
  
  韓藝喝了口茶,道:“謝公子,你與夢思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想必你也從夢思嘴中聽說我,你姓什麼,這對我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夢思要好,這就足夠了。”
  
  謝輝道:“這一點還請韓小哥放心,我絕不會讓夢思受半點苦。”
  
  韓藝點點頭,笑道:“那你就不要怪我多問一句。”
  
  謝輝忙道:“韓無妨。”
  
  韓藝輕咳一聲,道:“這愛情雖好,但始終當不得飯吃,不知你將來打算幹什麼?”
  
  夢思顯得有些忐忑,但是劉娥也覺得這有必要問一問。
  
  謝輝道:“不瞞韓小哥,我謝家已經遠不如以前那般風光了,我不能給夢思大富大貴的生活,但是我一定不會虧待夢思的。而我此次來長安,主要還是想謀求仕途, 希望能夠重振家族,如今我謝家的每個人都在為此而努力。”
  
  韓藝笑著點點頭,又道:“不知謝公子的雙親可還建在?”
  
  謝輝黯然一歎道:“雙親已經過失了。”
  
  “真是抱歉!”
  
  “無妨。”
  
  韓藝又道:“我不知你聽說了沒有,最近我僥倖蒙陛下賞識,如今在御史台當任監察御史。”
  
  謝輝微微頷首道:“這我已經聽說了。”
  
  韓藝笑道:“雖然我只是剛剛上任,但我認識一些人,如果你想謀求仕途的話,我可以介紹這些人給你認識,我不敢說一定就能幫到你,但是至少會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夢思聽得心中一喜。
  
  謝輝毫不猶豫拱手道:“多謝韓小哥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想憑藉自己的能力去試試。”
  
  韓藝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笑道:“這樣也好,相信憑藉謝公子的才華,入仕應該不是問題,將來說不定我還得去求你幫忙。”
  
  謝輝連忙道:“不敢,不敢,韓小哥過獎了。”
  
  韓藝又道:“夢思也算是我的家人,你若娶了她,那也可以算作我的親戚,你入仕,對我而言,也算得上一件好事。我這人也沒有什麼能耐,就是賺了一點錢,你謀求仕途的話,可能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
  
  謝輝眼眸突然動了一下,隨即拱手道:“韓小哥厚愛了,謝輝實在是感激不盡。”
  
  “好說,好說。”韓藝微微一笑,道:“夢思,恭喜妳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夢思滿臉通紅,哪裡說得出話來。
  
  韓藝又笑呵呵道:“謝公子,你若不嫌我韓藝沒有讀過書,那今日就留下來,我們喝上幾杯,我許久都沒有遇到像謝公子這般投緣的人了。”
  
  謝輝微微拱手道:“韓小哥盛意拳拳,謝輝豈敢不答應。”
  
  韓藝立刻讓人多做一些菜,中午又與謝輝喝了幾杯,直到下午時分,這謝輝才帶著微微醉意離開了。
  
  韓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突然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想不到好好的一副皮囊下,竟然藏著一顆如此邪惡的心,不過碰到你韓老祖,也真是命有此劫呀!老子要不玩死你,這韓字就倒過來寫。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8 10:25
第三百三十三章五大特色

  凡事都有主次,如今北巷市場開啟在即,韓藝真的無暇去管的別的事。
  
  關於北巷招商一事,一直在談,也有很多商家對來北巷開鋪感興趣,雖然平康裡一直被人詬病,是長安犯案率最高的地方,但是平康里的人流卻是最多的,因為這裡是青樓集中所在地,而當今消費主力又是男人,畢竟女人上街還是有諸多不便,而來這裡的人多半有又是出手大方的王公貴族。
  
  但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女人日。
  
  女人,可是一個還未開發的客戶群體,這是一筆顯而易見的收入,很多商家都是因為看重這一點,而對來北巷開商鋪感到極大的興趣。
  
  其三,就是話劇,話劇的爆紅,給北巷帶來前所未有的人流量,人多的地方就是好做買賣,這是商業中的一條鐵律。
  
  當然,還是很多原因,但是基於以上三點,來北巷開商鋪,絕對是一個明智之舉。
  
  但是由於韓藝出門在外,鳳飛樓無非給出具體可以營業時間,而且還有很多細節都無法談,如今韓藝回來了,北巷也已經改造完工,種種跡象,都預示著招商進行到最後的階段了。
  
  這一日,劉娥將那些雙方都有意向合作的商人叫來了鳳飛樓。
  
  一共約莫三十來人。
  
  而開會的地點就在鳳飛樓的二樓。
  
  人已到齊了,但是韓藝卻未出現,雖然鳳飛樓的招待非常周到,水果、差點一一奉上,但是兀自有些人感到不滿。
  
  “據說這鳳飛樓的東主韓藝,不過就是一個不到弱冠年紀的小娃,竟然恁地不懂禮數,讓我們在此等候。”
  
  “錢老哥說的對,我們雖然都是商人,但在商界,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韓藝不過是初來乍到的一個小子。”
  
  “當真他們北巷了不起麼,若是我們都不來,我看他這商鋪也開不起。”
  
  “你就別抱怨了,如今這姓韓的風頭正勁。我聽人說,他最近還當了官。”
  
  “那又怎樣?我可不怕他。”
  
  .......
  
  在他們抱怨之時,韓藝還是剛剛從後院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狗頭軍師劉娥。
  
  “韓小哥,待會你可得注意一些。莫要太激動了。”
  
  劉娥細聲細語的囑咐著,韓藝要是激動起來,那可得把人嚇個半死。
  
  韓藝被她念叨了一個早上,難免會有些不耐煩,道:“我說劉姐,咱們是去談生意的,又不是去殺人劫貨,妳犯得著這樣麼。”
  
  劉娥聽得也很是不爽,道:“我倒也不想這麼囉嗦,但是你看看你以前都幹了些什麼事。我可告訴你了,這些人有不少都是那些大家族的人,咱們惹不起的。”
  
  關於這一點,劉娥早就跟他說過,如今商業其實也就是被貴族和庶族壟斷了,因為平常百姓都是自給自足,哪裡有做買賣的資格,貴族手中資源多,故此拿來做買賣,但是一般都是派家中一些門客。或者僕人出面代表,貴族子弟不會涉及其中的。
  
  當然,元家是一個例外,也正是因為這個例外。元家才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韓藝見劉娥快要爆發了,趕緊敷衍了事。
  
  來到樓內,韓藝直接上到二樓,一目掃去。個個都是長輩級別的人物,毋庸置疑,他一個年輕小夥站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劉娥說悄悄話的能力也是一等一得,就這一會工夫,就將這些人的名字和來頭都告訴了韓藝。
  
  “各位,各位,真是抱歉,臨時出了點事,以至於耽擱了,讓各位就等了,在下實在是過意不去,還請各位多多見諒。”
  
  這韓藝一上來,就是拱手認錯。
  
  畢竟都是商人,人後埋怨歸埋怨,但是人前,那必須得心口不一,大家也紛紛起身拱手回禮,都表示能夠理解,自己也沒有等多久之類的。
  
  “請坐,請坐。”
  
  韓藝又伸手示意,待他們坐下之後,韓藝又拱手道:“今日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此,韓某感到萬分的榮幸,在這裡跟各位說一聲謝謝。同時,韓某唯一能夠回報各位的,就是讓各位不虛此行。既然各位前輩都是大忙人,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免得耽誤各位做買賣。”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各位今日前來,無它原因,就是希望能夠在北巷做買賣。關於北巷的優勢,我相信各位比我更加清楚,我就不一一贅述了。我要說的是,如果各位僅僅是打著來北巷開個店鋪的主意話,那可就錯了。”
  
  眾人紛紛好奇的望著韓藝,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開個店鋪,總不會是在這裡踩個點,方便嫖娼吧。
  
  韓藝掃視一眼,道:“北巷是什麼?一條街?亦或者是一條開滿店鋪的街?目前這種說法成立。但是在將來,我相信世界上再也不會存在這種說法。北巷是什麼,只有一種定義,那就是一個品牌。什麼又是品牌?這很難解釋,簡單來說,就是在未來最值錢的資產,而且可以帶來持續的利益。
  
  更加具體化的一點,就是但凡百姓要買什麼,他們總會說一句話,去北巷買,北巷的東西好,光憑北巷二字,就值得信賴。這就是我對北巷的期待。”
  
  “韓小哥,你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有東市和西市在,你這北巷總不可能超過兩市吧。”
  
  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說道。
  
  這個人韓藝倒是知道,名叫錢大方,說真的,這傢伙可是一點也不大方,是錢記米鋪的老闆,韓藝也去過他們米鋪買米。不過他們錢家也算是庶族中的佼佼者,父親曾在貞觀年間,利用長安發大水,巧計避過官府的耳目,偷偷囤積糧食,發了一筆戰爭財,一舉奠定在長安商界的地位。
  
  他們這種人地位雖然卑賤,但其實非常有錢。而且與一些官員也有來往。
  
  韓藝笑道:“為什麼不能,東市和西市規矩繁多,官府控制的非常嚴格,相對而言。我們北巷就比較自由,而且我們還擁有女人的市場,最重要的一點,東市、西市的格局萬年不變,如今都已經落後了。而我將會將北巷打造出一個全世界最新的格局,可以說,我們北巷的一切都是為了做買賣而生。”
  
  說著,他向一旁的茶五點了下頭。
  
  茶五立刻讓兩個下人抬著一塊豎著木板上來,木板上面貼著一塊白布,白布上面畫著一些建築的圖案。
  
  韓藝手一引道:“這就是我對北巷的規劃圖。”
  
  那些商人立刻起身上前來。
  
  韓藝接過茶五遞過來的一根細棍,往規劃圖上面一點,道:“臨近街道兩邊的就是店鋪集中區,其中有十棟閣樓,三十間商鋪。而其中最大一間的商鋪已經被徐九叔的布鋪給租了下來。”
  
  眾人聞之一驚,最近這徐九的布鋪可是動作頻繁。
  
  徐九微笑示意。
  
  錢大方道:“韓小哥,你這就不厚道了,為何徐九郎能夠提前租店?”
  
  不少人跟著點頭。
  
  韓藝笑道:“不要說徐九叔了,一些賣小吃的小店鋪也都已經租了出去。我們可沒有說不準租,是你們一直在猶豫。”
  
  這些商人聽得皆是不語。
  
  鳳飛樓一直招商,只是韓藝這人太能惹麻煩了,今天惹了這個,明天惹了那個,誰敢來呀。他們一直都在觀望,如果不是韓藝當官了,估計今天來的人還得減半。
  
  韓藝並未對此多說,繼續介紹道:“我們北巷的特色實在是太多了。能吸引客人的地方也太多了, 我們鳳飛樓的話劇就是其中之一。”
  
  說到話劇, 立刻有人道:“如今《白色生死戀》已經接近尾聲,你們接下來還會有話劇嗎?”
  
  這話劇可是北巷翻身的根本所在,任何東西都比不了的,對於話劇的神話能否延續。大家都非常感到好奇。
  
  韓藝道:“當然會,我也不怕告訴各位,這《白色生死戀》只是試水之作,由於準備倉促,還不能算是完美,如今第二部話劇已經在策劃中了,我相信這將會是我們鳳飛樓的巔峰之作,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大家頻頻點頭,他們不求超過《白色生死戀》,只要能夠延續這種情況就行了。
  
  韓藝又道:“至於第二大特色,就是女人日,女人日中的商機,讓我說上一天恐怕也說不完,重要的是,這是兩市沒有的,另外,就是女仕閣將會從西市搬到這裡來,在女仕閣的周邊,有一圈商鋪,我的規劃是但凡完全針對女人的買賣,全部集中在這裡,例如胭脂、珠寶等等。”
  
  這女仕閣一直以來都非常有名氣,而且他們也早就打聽到元牡丹打算在這裡建一座女仕閣,這樣的話,女人市場就更加穩固了。
  
  韓藝笑道:“第三大特色不在北巷內,而是中巷和南巷,全世界的最好的歌妓皆在這裡,這會讓平康里長盛不衰,大家都是男人,這一點相信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個老年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他,嘴角露出淫蕩的笑意。
  
  劉娥卻是很不爽,好好的,提他南巷和中巷作甚。
  
  又有人道:“我可是聽說你們與南巷和中巷素來不合。”
  
  韓藝笑呵呵道:“大家都是買賣人,咱們買賣人的爭吵,還不就跟夫妻一樣,床頭打架床尾和。”
  
  這個比喻倒是非常貼切。
  
  事實也就是如此,商人之間沒有絕對的恩怨,只有絕對的利益。
  
  不少老貨都笑出聲來。
  
  別看韓藝以前常常諷刺中巷和南巷,該利用的時候,還是得利用,單從做買賣的角度來看,中巷和南巷的確給北巷加了一層光環,這就好比後世賣房一樣,邊上得公園也不是他們的,他們不照樣拿這個來吸引客人。
  
  “至於這四大特色。”韓藝微微笑道:“在做的各位有許多都是做昂貴商品的買賣,這很難吸引大量的普通百姓來此,但是小買賣商人又租不起商鋪,而我們不能因此失去這一部分客戶,誰能保證他們以後就不會發財,我們必須要讓每個人都習慣來北巷購買,不管他們是窮人,還是富人,這樣也能夠增加人流,增加我們北巷的底蘊。”
  
  一干富商聽得紛紛點頭,窮人也是人,是人就是潛在的客戶,如果只是達官顯貴在此,那會顯得人氣不足,而且還失去一部分潛在的客戶,特別是一些賣米、賣布等生活用品的,他們需要這些客戶啊,就算那些百姓買的少,但是積少成多嗎。
  
  “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韓藝木棍一指,道:“大家看到這間大屋了沒有?這裡在今後將會成為一個市場中的市場,這裡將會成為百姓做買賣的集中地,裡面全都是一個個的攤位,這裡的商品將會是最廉價的,首先一點,在這裡擺攤交的錢,遠比西市、東市都要低得多,成本少,那麼價錢自然要便宜,就能夠為我們吸引更多的人氣。
  
  另外,我們的百姓也是萬能的,在很多百姓的家中,有著許多非常實用的物品,這些物品完全可以拿來作為貨物,相信大家一定也都見識過。一旦這個大市場開啟之後,那些百姓將會拿著他們製作的商品來到這裡出售。雖然這裡出售的可能都是一些百姓的居家用品,非常的廉價,但是誰也能保證這裡面沒有特別好的商品呢?

  例如,我在揚州的時候,曾在一戶人家中看到一種非常美麗的花布,諸如此類的,都將會出現在這裡。故此,我將這個市場取名為淘寶大市場。雖然在商界中,越貴的就越好用,但是有些時候,廉價的商品反倒要好過昂貴的商品,之所以廉價,只是擁有者不會利用罷了。所以,這個市場對於你們而言,也是非常有幫助的,因為你們可以從中吸取到許多值得借鑒的知識。”
  
  大家聽得目中放光,雖然韓藝只是很籠統的說了一遍,但是其中商機,顯而易見,他們這些老妖精不可能想不到。
  
  因為目前唐朝的商業不發達,大家交流的也特別少,很多非常好的商品,還只是藏在某個百姓的家裡,如果有了個市場,那麼百姓紛紛會拿出自己的智慧結晶來這裡出售,這對於這些商人而言,其中利益不言而喻啊!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能夠吸引更多人來此,百姓與百姓互動,遠好過百姓與貴族、地主的互動。
  
  “而這第五大特色,可是說是我們北巷的核心,但也可以說是我們北巷不容掩蓋的缺點。”韓藝說著一歎,道:“那就是我們北巷地方沒有兩市那麼大,地盤越大,容納的人就越多,店鋪就越多,可以買到的東西,就越多。為了彌補這個缺陷,我們選擇了化繁為簡。其中奧妙就在鳳飛樓後面的這一棟樓內。”
  
  說著,他細棍一指,道:“這一棟樓叫做商務樓,未來北巷九成的大買賣都將會誕生於此。”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8 10:29
第三百三十四章 絕對的主導

  商務樓?
  
  這是什麼玩意。
  
  一干大富商紛紛不解的望著韓藝。
  
  韓藝解釋道:“在我們北巷,除非一些特殊的商鋪,比如酒樓,一般的商鋪都要比兩市的要小,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的地方就是比兩市要小。為什麼我們要自己裝潢了,就是為了將有限的地方,發揮到極致,這個待會有人會帶你們去參觀我們北巷的商鋪,到時你們便知道了。除此之外,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弄那麼大的商鋪,臨街的商鋪只是屬於零售業,也就是面對的都是一些零散的客戶,他們購買的貨物不是很多,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我們的商鋪足夠應付了。”
  
  一人突然道:“這話有所不妥,有些大買家來,他們購買的貨物就非常多。”
  
  這人韓藝剛剛從劉娥那裡得知了,乃是東市綢緞莊的老闆,名叫趙四甲,對於他的布莊而言,大規模的出售布匹給西域商人,也是常有的事。
  
  “趙四叔說的極是。”
  
  韓藝一笑,道:“這就是商務樓存在的必有。其實大買賣跟店鋪的大小,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如果人家買一萬匹布,你店鋪裡面也擺放不了這麼多布,他也不需要去店鋪每一寸布得去檢查,他主要還是看一個樣式。大買賣的關鍵在於談,現在你們的談大買賣,一般也不會在店鋪談,肯定還是去家裡談。商務樓就是一間間屋子,裡面是專門用來談大買賣的,等於就是將零售和批發分開來了。”
  
  又有一人笑道:“既然這大買賣都是在家談,那我們何必要跑去什麼商務樓談,在家裡談不就行了,這恐怕是韓小哥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找的藉口吧。”
  
  這人名叫賈富貴,是東市首飾店的老闆,一個有錢的主,據說他的後面的老闆乃是令狐家。
  
  韓藝呵呵一笑,道:“富貴叔此言差矣,你可不要忘記,這世上可不止你一家首飾店,而這商務樓也不僅僅是一個談判的地方,同樣還是商人的一個集中地。各位不妨想想,一般你們談買賣的時候,面對的是一些什麼客戶?”
  
  錢大方道:“多半都是一些外地商人吧。”
  
  “道理就是如此。”韓藝笑道:“很多外地商人他們不只是要購買一樣商品,可能有很多種,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得東市找這個,西市找那個,一天跑下來,說不定一單買賣都沒有做成。然而,一旦商務樓裡面的商人紮堆,那麼那些外地商人就不需要到處跑了,從樓下上都樓上,說不定就把買賣談好了。”
  
  說到這裡,他呵呵一笑,指著一位身著青色長袍,顴骨凸起,高額大鼻的中年男子道:“如果竇二叔在商務樓租了一間房屋,而富貴叔你沒有,那麼那些外地商人一來長安,肯定先奔著商務樓去的,其中有那麼一個客戶,原本是想去你那裡購買商品的,但是隔壁就是竇二叔的店鋪,他為何不邁邁腿,去問一句,或許竇二叔的價格更低,商品更好,那麼他還會跑去你那裡看麼?”
  
  竇義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賈富貴更是尷尬無比,做買賣,做買賣,做的就是先機呀,如果你現在不去商務樓占地方,萬一韓藝這把這商務樓搞起來了,你就失去了先機,會有很多大客戶流失的。
  
  這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如果都不去,那當然就玩不起了,但是韓藝就是猜准他們這個心思,因為沒有一家店的商品是唯一的,這種競爭關係,會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入駐商務樓的。
  
  韓藝道:“所以,各位千萬別看這只是一棟棟小小的樓宇,一旦成功了,每日光在這裡流動的財富,將會超過兩市。另外在商務樓附近還有一家旅店,只是目前還沒有建好,另外還會酒樓,茶肆,反正一切服務都是為了促成買賣,什麼東西利於你們談買賣,我們就建什麼。這一點上,我們比兩市更有優勢,兩市的格局不是為了你們做買賣,而是為了便於管理,其中有很多不符合商業常理的規劃。”
  
  這些大富商們嘴角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奸笑,但同時也收起了輕視之意,今日韓藝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光那淘寶大市場和商務樓的構思,就已經是非常吸引人了。
  
  但是人家韓藝又是建樓,又是裝潢,不可能是白白幫他們做的,作為一個商人,不能以雙倍甚至於十倍利潤回收的,那就不是成功的商人。
  
  錢大方也沒有說好,只是呵呵笑道:“韓小哥說的恁地完美,想必來這裡做買賣也不是一件易事吧。”
  
  韓藝笑道:“原本是這樣的,但是各位非常幸運,由於我們北巷才剛剛開始,故此來此做買賣,倒也不是難事。我們鳳飛樓的合約已經擬寫好了,條款都明明白白寫在上面。茶五,還不將合約拿出來給位前輩看看。”
  
  “是。”
  
  茶五立刻讓人將合約呈上。
  
  那些商人凝神一看,就是一個白色的布卷,似乎也不是很多。
  
  可這一個打開,我勒個去,都快趕上他們的臂長了,一條條規矩,一個個條件,看得他們是汗流浹背。
  
  得虧這古代人用詞都非精簡,要是換做後世人的寫法,至少的二三十張紙。
  
  賈富貴抹著汗道:“韓小哥,你這條件也太苛刻了。我們店鋪的人與你何干,憑什麼還要通過你們的培訓,才能來店鋪做事。”
  
  韓藝笑道:“這你們得怪中巷。”
  
  “這跟中巷就更加沒有關係了。”
  
  “關係可大了。”
  
  韓藝道:“我第一次來平康里,就聽到中巷店大欺客的故事,相信你們也聽過。而這一個現象在我們北巷,是絕對不能出現的,我們北巷的宗旨,客人就是父母,欺負父母是不孝,天理不容,而欺負客人,就是不智,金錢不允。而且客人不是你家的客人,是整個北巷的客人,如果因為你一家之事,而令某一個客人不再來北巷了,那麼就等於北巷所有的商人都失去了這個客人,你理應要賠償其它的商家,而且這還視情況而定,情況不嚴重的話,只是罰款而已,嚴重的話,我們北巷有終止合約的權力。
  
  而店員是直接面對客人的人,很多的糾紛都是從他們開始的,所以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必須符合我們北巷的要求,那麼唯一的做法,就是讓他們參與我們北巷的學習班,我以為你們應該因此感到高興,因為我北巷是如此為你們維護客源。”
  
  這剛剛誇完中巷,如今又來貶,自從韓藝來到平康里之後,中巷是無數次躺著也中槍啊!
  
  “那也不用交錢吧,每個人就得一百文錢,這也太貴了。”
  
  “我在這裡跟你們保證,這一百文錢會給你們帶來取之不盡的利益,如果一年之後,你們其中任何人為此感到不滿的話,我原數將錢退還給你們。”
  
  韓藝說得是信誓旦旦。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那些商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韓藝都承諾會給他們帶來利益,如果沒有,還可以退錢,當然接受啊。
  
  趙四甲道:“這點錢倒也只是小事,關鍵是我們的商品,還要經過你們的審核,這又是什麼規矩,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韓藝笑道:“趙四叔,如果你花十貫錢想買一匹馬,但是你買回來一看,原來只是一頭長得很像馬的驢,你還會去那人哪裡買嗎?”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連馬和驢都分不清楚嗎?”
  
  “這只是一個比喻,我們北巷必須要保證每個客人的權益,如此一來,客人才會願意來我們這裡購買,而商品的好壞,是一個非常直接的判斷,我不希望客人說我們北巷的商品貨不對價,這會影響客人對我們北巷的信心。”
  
  韓藝說著話鋒一轉,道:“但同時也是對北巷每一個商家的負責,北巷的名聲需要大家一同去維護,如果因為一顆老鼠屎,而壞了一整鍋粥,相信大家都不願見到,但是蛇無頭不走,必須要有一個領頭人,這一個職位,我們鳳飛樓是當仁不讓。但是我個人從中獲得了什麼嗎?並沒有任何直接的利益,我們這麼做就是為了竭盡全力,為了你們爭取到更多的客人,更多的財富,一個好名聲,是一個品牌的關鍵。”
  
  竇義笑呵呵道:“韓小哥言之有理,我也非常贊成。但是這租金是不是太貴了一點,稍微好一點的店鋪,每尺每月就得五十文錢,另外還得交納裝潢費。”
  
  又有不少商人嚷著租金很貴。
  
  “至於這裝潢費,等會會有人帶你們下去店鋪參觀,相信看過之後,你們就不會這麼認為了。”韓藝笑道:“而這租金麼,其實是非常便宜的了,因為裡面還包括清掃費,治安費,我們鳳飛樓投入了非常多的人力、物力進去。我們現在統一的合約是預付一年,一年之後,我們雙方都有權終止合約,但是如果你們覺得貴了,我們可以將合約改成半年,或者三個月。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下一次續約,租金必定會增加,因為你們將會賺的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潤,你們吃肉,我們也得喝點湯吧。”
  
  這話說得太硬氣了,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談判的餘地。
  
  這東西你情我願,你們若嫌貴,就別租呀。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8 17:09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對壟斷說NO!

  這些商人原本在聽到韓藝詳細解釋那規劃圖時,心裡其實也都挺滿意的,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韓藝會拿出這麼一份合約給他們。
  
  這管的未免也太寬了。
  
  說好的自由了。
  
  另外就是這價錢,這租金都已經高過了兩市。
  
  他們希望能夠和韓藝“好好”交流交流,將這價錢給減下來。
  
  但是韓藝沒有表現出任何可以洽談的意思,要麼遵守,要麼離開。
  
  選擇非常簡單。
  
  其實從一開始,韓藝就從未將自己定義為一個商人,他是將自己定義一個主導者,一個定制規矩的人,而不僅是一個參與者,他所做的一切,不是說要為自己賺多少錢,而是要打造出一個完美的市場。
  
  基於他與這些商人之間的差距,他不覺得有任何東西,需要聽從他們的建議,在他個人認為,就你們那點點微末的商業技巧,就別在這裡班門弄斧了,你們懂什麼叫做市場麼?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啊。
  
  語氣是非常強硬。
  
  但奇怪的是,即便韓藝都這麼說了,兀自沒有人離開。
  
  這都是因為經過貞觀期間的修生養息,大唐的經濟已經開始復甦了,而兩市卻沒有任何改變,已經快要容納不下一個國際大都市的經濟了,其實商人們也迫切的需要一個新的市場,北巷也可謂是應時而生。
  
  當然,韓藝也沒有讓他們立刻簽約,介紹完之後,又命人帶他們去北巷參觀。
  
  韓藝在規劃北巷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要引入什麼商品了,主要的店面,都是貴族和一些大地主日常的所需品,過於奢侈的商品,他目前還不打算引入,所以他們的裝潢都非常具有針對性,像鄭善行的服飾店,裡面就有試衣間,如果你在這店裡面賣糧食,那豈不是就浪費了試衣間,所以只能是賣衣服。他已經將所有的都規劃好了,拿著商品進來就可以開鋪了。
  
  當然,這也就預示著沒有任何更改的自由。
  
  什麼店安排在什麼位置,這些也都是有講究的。不可能將花店放在包子店邊上,那鮮花都會變成包子味的。
  
  雖然在挑選店面上面沒有什麼自由,但是不管怎麼說,北巷店面的裝潢,格局都是非常具有超時代的,合理的利用了每一寸地方,雖然店鋪相對於兩市而言,都要小,但是給人的感覺並不小,而且很多針對成列商品的設計,都是到了可以令人驚訝的地步。
  
  光憑這些設計,那一筆裝潢費絕對值得。
  
  正當一眾商人在北巷觀看時,突然外面又來了一夥人,身著異族服飾,棕色毛髮,看著像似波斯人。
  
  這些商人紛紛側目看去。
  
  “你們看,那不是拉姆希德麼?”
  
  “他來這裡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這個狡詐的波斯商人,肯定還是來做買賣的。”
  
  “哎,小哥,你們鳳飛樓跟拉姆希德也有來往麼?”
  
  “哦,這我們並不知道。”
   
  ......
  
  韓藝並沒有陪同他們一塊參觀,主要是不想那些商人碎碎念,可想而知,他若去了,這些商人肯定又會為了壓價,挑三揀四的,反正他是不打算給他們談判的餘地,乾脆就不去了,坐在後院品著香茗,剛才說的太多,口有些乾。
  
  而劉娥也是大鬆了口氣,她方才一直擔心韓藝又會語出驚人,把這些商人都給得罪,雖然韓藝還是非常強勢,但至少沒有吵起來,這她就滿意了,向韓藝詢問道:“韓小哥,你說他們會跟我們簽約麼?”
  
  說真的,她心裡非常忐忑,尤其看了韓藝擬寫出那一份合約之後,對此更是擔憂,因為條件太多了,真的是鳳飛樓完全的主導。
  
  但是北巷苛刻的條件與兩市不一樣,北巷的一切條款都是為了買賣服務,而兩市針對的則是治安、政治方面的事宜,一切規矩都是根據朝廷政策來的,商人只是其次,側重點不一樣,相對而言,做買賣來北巷還是要自由許多。
  
  韓藝笑道:“今日不與我們簽約的,半年之後,一定會感到後悔的,到時他們再想進入我們北巷,那必須得花三倍的代價。劉姐,妳不應該將我們視作求人的人,而應該將我們視作被求的人,這種情況將會在妳的一生中持續下去,因為以後求我們的人將會越來越多。我們必須讓他們從還未簽約開始,就讓他們每個人都明白,在這裡我們說了算。”
  
  劉娥笑著點著頭,心裡卻暗自驚訝,這真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人說出的話嗎。
  
  要知道那些商人可都是一些老狐狸了,但是在方才的談判上,韓藝明顯處於壓倒性優勢,將他們的埋怨一一給反駁了,弄得他們啞口無言。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道:“小藝哥,劉姐,外面有一個名叫拉姆希德的波斯商人求見。”
  
  “拉姆希德?”
  
  劉娥頓時一驚。
  
  韓藝詫異道:“妳這麼驚訝幹什麼,不會是妳的舊情人吧?”
  
  “你亂說什麼。”
  
  劉娥啐了一聲,又道:“這拉姆希德可是了不得啊!”
  
  韓藝好奇道:“怎解?”
  
  “他可是波斯來的大商人,在我們長安也是大有名氣,連皇室都從他們那裡購買胭脂、香料。”
  
  “這麼厲害?”
  
  “真的,真的,要是他能上咱們這做買賣,那對咱們北巷的名聲可是有莫大的好處。”
  
  韓藝斜眸望著劉娥,道:“劉姐,妳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劉娥錯愕道:“像什麼?”
  
  韓藝道:“就想一個向上天祈禱男人,並且上天滿足了妳這個要求的女人。”
  
  劉娥愣了愣,倒是那下人先反應過來,噗地一聲,然後緊緊閉上嘴。
  
  “韓小哥,你真---真是太無恥了。”
  
  劉娥氣急不過,直接罵道。
  
  韓藝全當誇獎來聽了,哈哈一笑,朝著那快要憋不住的下人,道:“請那什麼拉什麼德的進來吧。”
  
  “是。”
  
  劉娥又糾結道:“是拉姆希德。”
  
  “是是是,拉姆希德。”
  
  韓藝呵呵笑道。
  
  過得一會兒,只見從外面進來五個人,為首一人,身著綢緞服飾,身材魁梧,高鼻深目,臉上留著一大把咖啡色的虯髯,不用想也知道,這人一定是拉姆希德。而他在身邊,還跟著四個僕從,人人手上都拿著禮物。
  
  韓藝起身相迎,拱手道:“拉姆先生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拉姆希德有模有樣的拱拱手,卻是滿臉疑惑,道:“敢問閣下是?”
  
  韓藝笑道:“在下韓藝。”
  
  拉姆希德猛地一怔,不由得打量了下韓藝,道:“你就是這鳳飛樓的東主。”
  
  韓藝道:“正是。”
  
  拉姆希德硬是愣了好一會兒,才道:“真是想不到韓東主恁地年輕。”
  
  “拉姆先生,在我們中原有一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
  
  韓藝半開玩笑說了一句,然後伸手道:“裡面請。”
  
  “韓東主真是風趣幽默。”拉姆希德哈哈一笑,然後伸手道:“請。”
  
  幾人來到廳內坐下。
  
  拉姆希德身子微微前傾,道:“拉姆冒昧拜訪,打擾之處,還望韓東主見諒,微薄之禮,不成敬意。”
  
  他在長安待了也有不少年數了,這漢語說的也是非常熟練。
  
  他身後的四個下人立刻將手中的禮物呈上。
  
  韓藝先是示意劉娥讓人將禮物手下,然後又向拉姆希德道:“如果拉姆先生是為了尋求合作一事而來,那就是我們的不對,是我們沒有照顧周全。”
  
  拉姆希德道:“韓東主說的沒錯,我今日前來就是想與貴店合作。”
  
  劉娥這回反應極快,連忙道:“那真是對不起,如果我知道拉姆先生也有意的話,我們一定會派人給拉姆先生送去請帖的。”
  
  拉姆希德擺擺手道:“劉娘子這話客氣了,我是最近才到長安的,之前一直沒有與貴店有過接洽,故此貴店沒有邀請我,也在情理之中。”
  
  韓藝笑道:“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有責任,做買賣不都是要吆喝的麼,哪能坐在家裡等客人上門,這事我們辦得真是糟糕極了。劉姐,妳快讓人將我們的規劃圖拿過來,我與拉姆先生好好講解一下我們北巷的規劃。”
  
  這劉娥還未點頭,拉姆希德就道:“先不急,我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派人打聽過了,關於韓東主的計畫,令我深感佩服,我對於我們的合作是充滿了期待。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個提議,這直接關乎我們的合作。”
  
  韓藝笑道:“請說。”
  
  拉姆希德道:“我希望我能夠成為你們北巷唯一的波斯商人。”
  
  韓藝一愣,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拉姆先生的意思是,今後北巷只准你一家賣波斯來的商品。”
  
  拉姆希德笑道:“韓東主果真是聰明人,我正是這個意思。”
  
  韓藝搖搖頭道:“抱歉,我不能答應。”
  
  拉姆希德或許沒有想到韓藝會拒絕的恁地乾脆,還愣下,道:“如果韓小哥答應的話,我們可以支付一倍的租金。”
  
  劉娥望著韓藝,眼中閃爍著光芒,仿佛希望韓藝答應下來。
  
  哪知韓藝卻道:“別說一倍了,哪怕是十倍,我也不會答應的。”
  
  拉姆希德詫異道:“為什麼?我的貨物可是最上等的,就連你們大唐皇室都有我的香料和胭脂,如果我們能來這裡開店,會幫助你們吸引非常多的客人。”
  
  韓藝笑吟吟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這裡開店了,你在兩市應該都有店鋪吧。”
  
  拉姆希德沒有做聲。
  
  韓藝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看重的是女人日,因為你的商品多半都是針對女人的。”
  
  劉娥恍然大悟,心中十分驚訝,她沒有想到,她剛才不過就是隨便說了一句,韓藝就猜准了拉姆希德的用意。
  
  拉姆希德道:“就算如此,我們能夠支付一倍的租金,並且還可以其它方面做出讓步,這做買賣不就是為了賺錢,我想不到韓東主你為何我拒絕我的提議。”
  
  韓藝笑道:“拉姆先生說的不錯,而我拒絕你的提議,目的也就是為了賺錢。我看拉姆先生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那我也就直說了。如果我們北巷只有一家店賣胭脂、香料,那麼賣多少錢,全由你說了算,不會有任何人跟你競爭,但如果有幾家店一同競爭的話,這價格一定會低下來,那麼我北巷的客人就會以更低的價錢購買到心儀的商品,就會有更多的客人前來,北巷才會越發紅火。
  
  而且我們北巷的宗旨,就是自由貿易,我希望北巷充滿了競爭,而不是一家獨大,這樣會對我們會非常不利。是,你給我了一倍的租金,但是這也是預示著我們的租金可能很難再升上去了。反過來說,如果拉姆先生的商品是最好的,那麼又何必擔心別人與你競爭呢?”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9 09:26
第三百三十六章 花錢才是最難的

  人不可貌相啊!
  
  拉姆希德不得不感慨一句。
  
  後知後覺的劉娥,心裡不禁大罵這拉姆希德奸詐,他看著是大方,其實是精算到骨子裡面去了。
  
  拉姆希德作為一個商人,當然不會就此放棄,還在努力的爭取,道:“韓東主,不是我自吹,我手上擁有波斯出售給貴國的一切商品,而且全都是最好的,另外,我們還會將貴國的貨物出售到我們波斯去,如果我們合作,對於我們雙方,乃至整個北巷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韓藝笑道:“我不懷疑拉姆先生的話,但是貨物再好,那也得賣得出去,而我擁有廣大的客戶群體,尤其是女人,這是唯一的,更別說中巷、南巷的那些歌妓,她們可是胭脂、香料的大買家。但我想拉姆先生可不是唯一一個波斯商人。我真心歡迎拉姆先生來這裡做買賣,但是說句稍微直接的話,這裡是我的地盤,如果你想來這裡做買賣,就必須按照我的規矩去做,關於拉姆希德的建議,我的意見,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知覺中,中巷又被韓藝消費了一番。
  
  拉姆希德面色有些僵硬,的確,中巷和南巷也是他看中北巷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在韓藝面前仿佛裸露著一般,又見韓藝語氣恁地強硬,氣勢不禁落了下風,道:“韓東主,買賣可不是你這麼做的,你都不給我們商量的餘地,這買賣又如何談下去。”
  
  韓藝道:“可以商量的地方很多,但是很抱歉,這一點絕對不在其內。”
  
  拉姆希德看了韓藝一眼,他原本見到韓藝這麼年輕,以為能夠輕鬆的忽悠過去,哪知韓藝的態度恁地強硬。
  
  韓藝非常淡定,他真不稀罕拉姆希德,如果北巷市場取得了成功,他完全可以捧一個波斯商人上位,這一場談判,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是主宰了。
  
  過得半響,拉姆希德歎了口氣,韓藝這一句話正好說中他的軟肋,貨物好有個球用,你得有客戶呀,女人日是唯一的,這是一個完全沒有開發的客戶群體,光憑這一點,他就已經處於劣勢了,顯得有些垂頭喪氣,點點頭道:“那好,這我可以讓步,但是我要你們北巷最大的店鋪。”
  
  韓藝搖搖頭道:“很抱歉,最大的店鋪已經被人租去了。”
  
  拉姆希德更加直接道:“我可以出更多的錢。”
  
  韓藝笑道:“拉姆希德的意思,可以讓出五成份子給我?”
  
  “五成?”
  
  拉姆希德一愣,笑道:“原來是貴店自己的生意。”
  
  韓藝點點頭,道:“但是與你的衝突不大,那最大的店鋪是一家專門賣服飾的店。但是我有一個更合適你的買賣的店面。”說著,他就向劉娥使了個眼色。
  
  劉娥立刻命人將北巷的規劃圖給拿了過來。
  
  韓藝伸手示意,拉姆希德立刻跟著韓藝來到規劃圖面前。
  
  “想必拉姆先生聽過女仕閣吧。現在,女仕閣已經要從西市搬到我北巷來了。”
  
  韓藝說著手往地圖上面一指,道:“這裡就是女仕閣,在不久的將來,女仕閣將會是世界上女人最集中的地方,而在女仕閣的正門對面,就是這個弧形的店,這個店我就是用來打算賣胭脂、香料的,不僅地理位置好,而且邊上的花店、果店都已經預定好了,這裡將會是我們北巷最香、最乾淨的地方。如果拉姆先生有意的話,我可以將這店租給你。”
  
  拉姆希德可是老買賣人了,精明的很,一看一聽,就對這店面喜愛的緊,道:“那這個店面有多大呢?”
  
  韓藝笑道:“這是除了酒樓以外,第二大的店鋪了,一共兩層樓,足足有六百尺。”
  
  拉姆希德笑呵呵道:“這個店鋪我非常喜歡。”
  
  “拉姆先生喜歡就好。”
  
  韓藝說著又將商務樓和淘寶大市場跟拉姆希德介紹了一遍。
  
  拉姆希德聽得連連點頭,驚歎道:“這個主意真是非常的妙,我必須要一個房間。”說著他又看著韓藝,由衷的說道:“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韓東主將會成為大唐最有錢的商人。”
  
  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數了,他很難從中再去爭取什麼了,韓藝已經主導了一切。
  
  韓藝搖頭道:“我可不想成為最有錢的商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我北巷的商人是世上最有錢的商人。”
  
  拉姆希德哈哈笑了起來,又道:“我沒有問題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今日就將這事定了下來。”
  
  劉娥聽得驚喜不已。
  
  你沒有問題,但是我還沒有提條件了。韓藝笑呵呵道:“我希望拉姆先生還是先看看合約吧。”
  
  說著一揮手,下人立刻將合約拿了上來。
  
  拉姆希德自然看得懂漢字,拿著一看,一種罵髒話的衝動油然而生,這比兩市的規矩要多得多啊!
  
  韓藝瞥了眼拉姆希德,自然知道他心裡現在想得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道:“拉姆先生,這規矩是多了一點,但是無一例外,全都是為了北巷未來的發展著想,北巷好,客人多,你們就跟著好。北巷是一個整體,如果有哪家店欺世盜名的話,那會嚴重損壞客人對於北巷的信心,總的來說,這些條款都是為了你們。當然,這些條款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這是必須要遵守的。”
  
  拉姆希德苦笑的搖著頭,道:“韓東主,你將來不僅能夠成為最有錢的商人,而且還能成為天下商人之首啊!”
  
  這是必須的!韓藝笑道:“這我可沒有想過,我只是希望能夠讓北巷變得更加繁榮。”
  
  拉姆希德長歎一口氣,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因為大唐的商業並不發達,遠不如他們波斯,他們擁有豐富的經驗,所以在大唐做買賣,那是所向無敵,這還是第一回受制於人,道:“好吧,我答應。”
  
  劉娥立刻命人拿酒來。
  
  三人舉杯。
  
  韓藝笑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當然,這是達成一個合作意向,畢竟這年頭可沒有支票的,這錢運送起來,也是一個麻煩事,真正簽訂合約,還得等錢到位再簽。
  
  這邊剛剛達成合作意向,那邊韓藝就讓人將這消息告訴那些商人。
  
  那些商人聽得是大驚不已,就這一愣神的工夫,北巷第二大的店面就買了出去,這要再愣一下,說不定連湯都沒有喝了,還在猶豫不決的商人,趕緊拍板決定入駐北巷。
  
  因為店面就這麼多,很明顯的狼多肉少。
  
  這一日之間,除了那個淘寶大市場外,所有的店面都將一售而空。
  
  因為他們與劉娥已經洽談過很多回,也一直在關注北巷,唯一令他們猶豫的就是,那些繁瑣的條款,還有昂貴的租金,但是精明的拉姆希德都迫不及待的入駐北巷,他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了。
  
  ......
  
  當晚,韓藝與劉娥、茶五坐在屋內正在商談一些事時,那桑木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算出來了,算出來了。”
  
  劉娥好奇道:“什麼算出來呢?”
  
  桑木道:“如果這些合作都成功的話,我們光一年的租錢就達到了----。”
  
  “一千八百多貫錢。”
  
  說話的是韓藝。
  
  桑木愣道:“恩公,你怎麼知道?”
  
  韓藝翻著白眼道:“這租金是看地有多大,如今已經全部租出去了,這錢還不好算麼?”
  
  “這倒也是。”
  
  桑木愣了下,隨即呵呵道:“這比賣織布機還要賺得多啊!”
  
  劉娥也是欣喜不已,咯咯笑道:“當初那些地主將房屋恁地廉價的賣給我們,這一個月本錢就全都回來了。”
  
  韓藝笑道:“我還是那句話,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預計明年,這租金就得翻上一番。而且,賺錢並不是最難的,因為賺錢都是預計中的事,沒有什麼值得考慮的,收錢就對了,相比較起來,花錢才是最難的,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將這錢花出去。”
  
  說著,他站起身來,打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塊白布來,平鋪在桌上。
  
  劉娥、桑木、茶五探頭一看。劉娥道:“這不是我們平康里的地圖嗎?”
  
  韓藝點點頭道:“一旦我們北巷紅火起來,這平康里的土地必將會變得寸土寸金,以前我們是沒錢,只是在最初的時候,相繼買下了北巷周邊的一些民屋,但是現在我們有錢了,我們可以大手筆收購了。如今北巷以南都是中巷和南巷的地盤,能夠買得土地不多,關鍵就在北巷以北,還有就是西面,這裡一共居住著大概一百來戶人家,我具體去看過,因為他們的房屋建造不是很集中,有很多地方都是空置的,在這種黃金地帶,這就是一種浪費,如果我們能將這塊地買下來,再合理規劃,我們的市場就會足足擴大一倍有餘。”
  
  劉娥驚訝道:“全買下來?”
  
  韓藝道:“必須全買下來。”
  
  茶五道:“可是那些百姓不一定會願意賣,他們賣了屋子,住哪去啊。”
  
  韓藝笑道:“我們幫他們建,這塊地這麼大,只要將他們集中起來建房,我們還是能夠獲取很大的利益。”
  
  劉娥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在城外買塊地幫他們休建房屋。”
  
  韓藝搖搖頭道:“那可不行,如果整個平康里都是市場的話,那麼朝廷就有可能介入,平康里之所以自由,那就是它唯一市坊結合的地方,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如果丟了,那我們就跟兩市一樣。”
  
  頓了頓,他又道:“我們不但出錢買下他們的地,幫他們建新屋,而且還每人給他們五貫錢作為補償費,另外,如果他們答應的話,我們還可以提供工作給他們,甚至於在淘寶大市場中廉價出租一些攤位給他們。”
  
  劉娥道:“這可要不少錢啊!”
  
  韓藝笑道:“如果能花這點代價買下來,一年之後,我們將會收到百倍的利潤。”他又向茶五道:“茶五,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如果你辦成了,我再也不用換人來鼓勵你了。”
  
  茶五愣了愣,這聽著好像還是“鼓勵”呀,忐忑道:“如果沒有成功呢?”
  
  韓藝笑呵呵道:“你懂得!”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29 17:15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名人效應

    賺錢了。

    但這是韓藝預計中的事,他在後世那種遍地虎狼的社會裡面,都能發大財,沒道理會在唐朝要飯。

    向來大手大腳的韓藝,不免又大方的獎賞了這些天勤勞工作的工匠,一筆沉甸甸的獎金。

    其實鳳飛樓的待遇已經是非常好的了,甚至可以說是最好的了,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工匠都玩了命的幹活,沒有他們的玩命,北巷的改造不可能這麼快,但就算不給這一筆獎金,他們也無所謂,因為已經夠多了,還有年終獎了。

    當然,給了,那就更加不得了了,這些工匠對韓藝已經是死心塌地的效忠了。

    經過這兩日來的操作,北巷在長安又是名聲大震。

    相比較以往來,大家提到北巷,重點都是放在鳳飛樓和話劇上面,然而今日,大家談論的焦點多半都是北巷。

    北巷這一塊牌子,總算是順利的邁出了第一步。

    這一日上午。

    錢還沒有到,這人倒是先到了,這些人都是即將要入駐北巷的店員,因為條款上面寫明但凡來北巷工作的店員,必須參加培訓,為了杜絕有人渾水摸魚,韓藝還將會推出北巷店員執照,只有完成培訓的人,才會得到執照。

    因為時間緊迫,這錢可不少,大家也都需要準備一下,畢竟這年頭可沒有支票一說,這麼多錢運送起來,可是非常麻煩的。人就方便多了,所以那些商人就挑選幾個機靈點的傢伙帶著培訓費來到這裡接受教育。

    韓藝當然不會親自去教,那多累呀,他是讓以前鳳飛樓的老員工去教他們。

    而韓藝則是與劉娥等人來到北巷,做最後的巡查,因為馬上貨物就要到了,貨物一到,即刻就是鋪貨,他必須保證一切都能順利的進行。

    除了劉娥之外,還有一些人。男女都有。這些人可是前途無量呀,韓藝叫他們跟著,不是讓他們提意見的,而是他們學習的。將來他們可能會是北巷的第一批管理者。

    “哈哈!”

    這韓藝剛剛從一個店面出來,就聽得一個爽朗的笑聲。轉頭一看,只見鄭善行和盧師卦往這邊走來。

    “韓小哥,真是恭喜。恭喜啊!”

    鄭善行這一上來,就連連拱手。

    “哪裡。哪裡。”

    韓藝向二人拱拱手。然後又示意劉娥帶著人繼續巡視。

    等劉娥他們走後,鄭善行立刻道:“韓小哥,你這個計畫還真是厲害。直到一個月前,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賺恁地多錢。”說話時。那是滿臉的羡慕之色啊,他做買賣也有些年了,但是韓藝到長安還不到一年。就這麼一回,比他這幾年要賺的要多得多,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呀,不過鄭善行心胸寬闊,確實不如人,他心裡也非常服氣,這一句恭喜那也是真心實意。。

    這傢伙究竟是不是士族子弟呀,說到錢,比我都要直接一些。韓藝都有些羞射了,謙虛道:“我現在養了這麼多人,就那點點錢,真是杯水車薪呀,我還指望依靠鄭公子發財啊!”

    鄭善行沒好氣道:“這話說的你也不怕咬著舌頭,是我靠你發財才是。想當初,你幾個人從揚州來到長安,可這才過了多久,你韓藝的名聲,長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打我出生以來,可還是第一回見到。”

    韓藝自嘲道:“說得這麼厲害,我差點就信了,可是想想,我不過還是一個卑賤的商人。”

    鄭善行哼道:“真是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賺了錢都不開心,你若不要,那全都給我好了。”

    韓藝笑道:“好啊!”

    鄭善行驚訝道:“當真?”

    韓藝點點頭道:“那我去你們鄭家當世孫。”

    鄭善行愣了愣,哈哈笑道:“我倒是不介意。”

    盧師卦突然呵呵道:“韓小哥,鄭家的世孫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般好,每天都只能吃粗茶淡飯,還不如尋常百姓,還不如去元家。”

    韓藝哈哈道:“盧公子言之有理,可惜是元家也不會要我。”

    三人又是一番大笑。

    盧師卦突然道:“對了,韓小哥,記得那日我曾與你說過,我想來你這裡開一個藥鋪。”

    韓藝立刻點頭道:“這我一直記著的了,藥鋪我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盧師卦擺擺手道:“不,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抱歉,這藥鋪我不要了。”

    韓藝詫異道:“為何?”

    鄭善行笑道:“還能為何,我盧兄開這藥鋪可不是為了賺錢的,你這裡的租金恁地歸,在這裡開藥鋪可不划算。”

    盧師卦笑著點點頭,倒也沒有隱藏自己的囊中羞澀,嫌貴就嫌貴,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還當什麼原因了。”韓藝微微一笑,非常大方道:“這藥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收你的錢。”

    鄭善行驚訝道:“此話當真?”

    韓藝點點頭道:“千真萬確。”

    盧師卦疑惑道:“為何?”

    韓藝笑道:“盧公子,我就實話跟你說吧,如今我北巷剛剛起步,你的名氣對我北巷而言,有著莫大的説明,而且人人都會生病,藥鋪和郎中是每個市場必須擁有的。即便你不來,這個藥鋪我也會開的,況且盧公子你醫術精湛,連皇上都知道,別說是免了租金了,哪怕是送錢給你,我也願意啊!”

    鄭善行聽得連連點頭,道:“這話也有道理。”

    盧師卦卻顯得有些猶豫。

    韓藝繼續道:“盧公子,我是一個商人,商人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這可不是幫助你,或者說想賣個人情給你,我只是在幫助我自己。”

    鄭善行道:“盧兄,我看韓藝說的就挺有道理的,這事可謂是雙贏,反正你已經拿定主意,要在長安開藥鋪,何不就在這裡了。”

    韓藝道:“是啊!我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盧師卦都還沒有說話。鄭善行就點頭應承下來,然後拉著盧師卦在韓藝的指引下,朝著藥鋪的位置走去。

    這藥鋪的位子就在巷口,但是沒有臨街。因為在喧鬧的環境下,不適宜看病。但是在太裡面也不好,因為病人最缺就是時間啊。

    三人來到藥鋪內,只見外屋的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兩邊各放著一張靠背椅,靠外面的還放著一張長凳。而靠裡面的則是掛著一塊白色的布簾,布簾裡面是一張臥榻。

    韓藝道:“這藥鋪分三間屋,而這一間就是門診室。專門用來看病的。”

    盧師卦本是醫生,一看這格局。就頻頻點頭,雖然非常簡單,但是非常實用。

    韓藝又道:“中間一間是洗漱更衣間。”

    三人又來到第二間屋內。這間屋內又用木板隔成兩間小屋,外面是一個洗手的地方,專門有一條溝倒水的,但是設計成了暗溝,倒水口是一個漏斗似得裝置。

    韓藝指著左邊牆上的那一道門,道:“這邊上是一間用磚瓦砌成的燒水房,我想看病時常要用到熱水。”又指向木板那邊道:“這木板後面則是更衣間,裡面還有一張衣櫃,是用來換衣服的,我還幫盧公子準備了幾套專門看病的衣服。”

    盧師卦詫異道:“是嗎?”

    鄭善行笑道:“想不到你準備的如此充分,連衣服都有。”

    韓藝呵呵道:“這人比較懶,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完美。”他說著又帶著三人來到更衣間,裡面比較小,三個人站在裡面顯得非常擁擠。

    韓藝打開衣櫃,只見裡面掛著兩套白色的大褂,他伸手取出一件來,這款式並不是完全根據後世來的,還是根據當代服飾製作的,類似於圓領袍衫,但是穿脫比較簡單,直接套上去就行了。

    韓藝笑道:“我認為行醫者,首先要注重自己的外表,如果是邋裡邋遢的,就不太好了,所以我覺得不能穿著平常的衣服行醫,而且還必須得戴帽子,防止鬚髮脫落。”

    盧師卦聽得連連點頭道:“韓小哥言之有理,是該如此,是該如此啊!”

    他對行醫救治那也是要求的非常嚴苛,力求完美,故此韓藝這番安排,非常符合他的心意,內心也是非常高興。

    鄭善行道:“你這衣架倒也新奇。”

    韓藝呵呵道:“這可就是托你的福,這衣架可是專門為衣店設計的。”

    鄭善行聽得面色一喜。

    盧師卦對這衣服也是非常滿意,但也沒有急著立刻就要試試。

    韓藝又帶著他們來到最裡面那間屋,這間屋比前面兩間屋都要大上許多,原本這裡可是大廳的,如今已經改造成了一個藥房,一張高約六尺,長約五尺的大藥櫃貼牆靠著,櫃子的正面是一個個小抽屜,呈紫紅色,精緻雅觀,尤為的顯眼。

    這就是中藥專門用的藥櫃,喚作七星斗櫃。

    如今唐朝的傢俱都那樣,肯定不會有這藥櫃。

    盧師卦打量著這藥櫃,雙目綻放著光芒,這文人愛筆墨,武人愛刀弓,醫生自然是愛出櫃,不,愛藥櫃。

    鄭善行雖不通醫術,但一看也知道這藥櫃的好處,驚歎道:“韓小哥,千萬別再告訴我,這也是你發明的。”

    “是誰發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實用。”

    韓藝淡然一笑,道:“這藥櫃最上面兩層都是裹有油紙的,是專門用來裝那些不能受潮的草藥,而裡面還有暗櫃,是用來放那些含有毒素的草藥。”

    “好好好!”盧師卦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就如同看到絕世美女一樣,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藥櫃,又緩緩拉出一個小抽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韓藝和鄭善行互看了一眼,會心一笑。

    “盧公子,這藥鋪你可還滿意?”

    韓藝雙臂撐在藥櫃前面的櫃檯上,笑問道。

    盧師卦連連點頭,道:“滿意,真是太滿意了,恐怕連皇宮裡面的藥房都沒有這麼好。”

    “滿意就好!”

    韓藝手又往後面一指,道:“這後面還有一個小院,畢竟病人看病可是不分早晚的,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盧公子住在這裡要好一些。可以隨時幫人看病。”

    這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盧師卦望著韓藝,囁嚅著,只覺這禮太重了,他真的有些受不起。

    韓藝呵呵道:“盧公子可千萬莫說那些感激的話。這裡一共才花了多少錢,哪怕盧公子往這一坐。什麼事都不用幹,我這錢就回來了。東市、西市雖然繁華,但是他們那裡可沒有神醫。這會給我們北巷帶來數之不盡的利益,我甚至覺得北巷的每個商人。都應該繳納一筆錢給盧公子,因為盧公子給他們帶來不少了得客人。”

    鄭善行笑吟吟道:“盧兄,你是沒我這般臉皮。如果他跟我說這話,我肯定要多收他的錢。反正韓小哥最近賺了不少錢。”

    韓藝笑道:“但我不會跟你這麼說啊!”

    鄭善行歎道:“就知道是這樣。”

    這二人一唱一和的,盧師卦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微微笑道:“不管怎麼樣。我還得向韓小哥說聲謝謝。”說著他一聲長歎,後悔道:“不瞞二位,我從出生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有這麼值錢。”

    此話說罷,三人都哈哈笑起來。

    這盧師卦在藥鋪裡面轉悠著,又去到後院看了看,只覺是如獲至寶,一時間竟不願離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偷偷穿上那一件醫生服試試感覺。

    韓藝和鄭善行倒也沒有打擾他,跟他打了一聲招呼,說去衣店看看,然後就離開了。

    因為鄭善行和韓藝是合作關係,等於就是韓藝自家的買賣,那必須優待呀,這是人之常情,故此,賣衣店的地理位置極佳,而且還是除了女仕閣,北巷最大的店面了。

    來到店內,由於還沒有鋪貨,故此裡面顯得非常寬敞。

    其實現在也沒有啥可看的,主要的看點就是一個試衣間,一共四間,全部在屋後面,比後世的試衣間要大的多,可以放一張小型的矮榻,全靠韓藝在那裡口述,如,這裡將來會有一面銅鏡,美麗的服飾會掛在牆上,云云之類的。

    這鄭善行聽著韓藝說的,自行腦補畫面,但即便如此,他看得兀自是興致盎然,因為他很久以前就開始謀劃賣衣服的事了,如今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甚至可以說是遠遠超過預計,這令他非常激動。

    一樓看完,二人又上到二樓,為了美觀,這樓梯都是螺旋形狀的,比現在那種樓梯看著大氣多了。

    二樓雖然也沒有什麼,但是裝潢看著就要高檔一些,而且還有兩個陽臺,陽臺上各方這兩張圓桌,圓桌邊上還放著四張靠背椅。

    鄭善行坐了下來,望著下面的街道,卻是一臉好奇道:“我說韓小哥,這些桌椅是用來做甚麼的?”

    韓藝道:“這當然是用來給客人坐的啊!”

    鄭善行好奇道:“客人來買衣服,為何要坐?”

    汗!差點忘記這年頭還沒有逛街的念頭。韓藝解釋道:“鄭公子,你認為我弄一間這麼大的屋子給你賣衣服,只是讓客人買了就走嗎?這麼多衣服,這麼多款式,客人一定會仔細挑的,而且客人也不可能總是一個人來買,肯定還有陪同的人,要是買衣服的人在裡面換衣服,陪同的人總得找一個地方坐吧。買衣服不僅僅是新衣帶來的樂趣,買的過程同樣也是一種享受。”

    鄭善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笑道:“還是韓小哥你考慮的周道。”

    韓藝歎了口氣道:“沒有辦法,我們可是有對賭協議的,我必須得努把力啊!”

    鄭善行聽著都覺羞愧,擺擺手道:“這個就別提了,衣服暫且不說,就憑藉閨蜜兔,你就能完成任務。對了,說到衣服,我已經看過你交給徐九叔的----。”

    “設計圖。”

    “對,設計圖。”

    鄭善行呵呵道:“你的那幾個設計真是太巧妙,就連我這個對衣服沒有多少瞭解的人,都覺得一旦這些衣服出來,一定會跟那些短衣一樣,大賣的,真是期望北巷重新開張那一日啊。”

    韓藝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我不打算讓咱們的店跟著北巷其它的店一起開張。”

    鄭善行道:“為何?”

    韓藝道:“因為我想先在鳳飛樓舉辦一次時裝秀。”

    “時裝秀?”

    鄭善行敢發誓,他從未聽過這個詞語。

    韓藝道:“簡單來說。就是讓一些人穿著新衣在臺上走來走去。讓客人先瞭解一下這些美麗的衣服。”

    鄭善行的商業細胞還是不夠發達,疑惑道:“這樣會有用麼?”

    “絕對有用,而且這將會開創一個時裝的潮流,同時也是建立衣物市場一把利器。說是說不清楚的,到時你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面泛難色。

    鄭善行道:“怎麼呢?”

    韓藝道:“你是知道的,我們的衣服主要是針對女人,第一場時裝秀肯定是放在女人日。鄭公子恐怕難以看到當時的盛況。”

    鄭善行微微皺眉,以他君子的個性。絕不會說什麼跑來看美女,但這是他的買賣,韓藝將這時裝秀說的這麼厲害。他倒是真想來看看。

    韓藝見他面色掙扎,道:“要不這樣。你與我一塊躲在後臺觀看。”

    鄭善行瞧了韓藝一眼,隨即搖頭道:“還是算了。”

    他在東京畢竟是大有名氣,很多貴族女子都認識他。萬一見到他在後臺偷看,那就丟人丟大發了,就算他不愛惜自己的面子,也得愛惜鄭家的面子啊!

    韓藝倒也沒有勉強,道:“這樣也好,你只管睡著數錢就是了。”

    鄭善行苦笑道:“數錢就不必了,只要賺的錢夠花就行了。”

    韓藝愣了下,隨即道:“這我可不敢保證,你那是花錢麼,你分明就是送錢呀,雖然我也覺得這錢送的對,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你知道一個行善者最幸福的時刻是什麼嗎?”

    鄭善行道:“是什麼?”

    韓藝道:“就是連一文錢都送不出去。”

    鄭善行愣了愣,隨即哈哈笑道:“此言說得妙,說得妙!”

    韓藝聳聳肩,歎道:“但也只是說得妙而已。”他那日已經勸說過一番,如今只是想試探一下鄭善行究竟是啥想法。

    鄭善行微微一笑,卻不去接這話,突然道:“對了,你還記得你讓我找一種植物嗎?”

    韓藝眨了眨眼,道:“當然記得,難道你已經找到了。”

    鄭善行笑道:“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元家在南郊外的花園內就有你畫的那種植物。”

    “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元家,他們家又是果園,又是花園的,就算沒有,也可能見過。”

    韓藝有些懊惱道,他算來算去,竟然把元家給算漏了。

    鄭善行好奇道:“你找這種植物幹什麼?”

    韓藝道:“這可是寶貝呀。”說著他稍稍偏過頭去,小聲道:“不瞞你說,我曾聽人說過,這種植物的果實織的布,比木棉織的布還要好很多,至少也可以說是各有千秋,非常有特色,一旦這種布批量紡織了,今後可能七成的衣料都是用這種布。”

    他說的正是棉花。

    鄭善行雙目一睜,道:“當真?”

    韓藝點點頭。

    鄭善行道:“可惜這東西在中原極少見,是從西邊來的,元家也只是種了一小塊土,我聽烈虎說,是牡丹姐見這東西生的雪白,十分漂亮,於是才種了,還幫其取名為白子,平時也是用來觀賞用的,可能沒有幾個人知道該如何種植這東西。”

    韓藝微微皺眉,他雖然也知道一些農業知識,但並沒有試驗過,尤其是這種移植過來的植物,這是非常有難度的,微一沉吟道:“這樣的話,只能與元牡丹合作了。”

    鄭善行點點頭。

    韓藝歎道:“做商人能做到像元家這樣的,才能有資格躺著數錢呀。此時元牡丹說不定還在哪裡賞花,卻沒有想到天下掉了一大筆錢下來,還正好砸中了她。這種日子還真是幸福啊!”

    鄭善行笑道:“牡丹姐可不在賞花。”

    韓藝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鄭善行手往前面一指。

    韓藝回頭望去,只見一位高挑的女人正往這邊走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30 09:40
第三百三十八章強強合作

  雖然此女子是帶著帷帽的,根本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元牡丹的身高,已經深深出賣了她,在唐代,很難找到比元牡丹更高的女人了。
  
  韓藝急忙起身打招呼。
  
  元牡丹微微抬頭,酷酷的她,可沒有飛雪妹子那麼熱情,連聲都沒有出,就往賣衣店裡面走來。
  
  來到樓上,帷帽已經取下,露出那張美麗的臉龐。
  
  也不知道是元牡丹會打扮,還是她生的高,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反正今日她完全就是走胡人風格,沒有紮髮髻,只是戴著一個彩色的發箍,長髮披落下來,十分修身的翻領白衣紅袖的胡裙,但裙尾只是到膝蓋,一雙黃褐色高筒皮靴,估計也沒有其它顏色的靴子。
  
  反正整個人看著要更顯高挑,英姿颯爽,少了一份溫柔,多了一份彪悍,與身著漢服的元牡丹有著完全不一樣的美麗,玲瓏有致的身材也是凸顯的淋漓盡致。
  
  因為他們元家本就是鮮卑人,故此漢服、胡服都穿。
  
  唐朝就這點好,除非正式場合,必須穿規定的服飾,平常的時候,別說胡服了,你穿波斯服都行啊,只要你開心。
  
  “牡丹姐。”
  
  鄭善行微微拱手,顯得是極其尊重。
  
  韓藝剛才被潑了一桶冷水,也沒有再打招呼的心思了。
  
  元牡丹倒也沒有在意這些,問道:“善行,你這麼在這?”
  
  韓藝笑道:“這裡可是他的店。”
  
  元牡丹左右望瞭望,隨即笑道:“善行,恭喜你,短短幾年間,就能擁有一家這麼大的店鋪。”
  
  鄭善行微微頷首道:“當初多虧牡丹姐幫助,我的買賣才能做起來。”
  
  韓藝八卦道:“難道是牡丹娘子帶妳做買賣的?”
  
  鄭善行點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
  
  元牡丹走上前來,道:“如今我可教不了你了,你要學就跟他學吧。”說著手指向韓藝。
  
  跟我學就跟我學,要不是妳元家這麼牛。我遲早超過妳元家的。韓藝暗自嘀咕著。
  
  鄭善行也是極其謙虛道:“我正在向韓小哥學習。”
  
  他這麼一說,韓藝倒是不太好意思了,笑道:“哪裡,哪裡。牡丹娘子又拿我說笑了,我可不敢跟你們元家相比,哦,或許說根本沒有資格比。”
  
  元牡丹淡淡笑道:“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這兩日你賺的錢。可比我們元家多多了。”
  
  我花了這麼多精力,才賺了這麼點錢,我容易嗎我,以前老子出去打個轉身,也不止賺這麼多,早知道當初就不改行了,騙妳們元家三成的錢,也夠我亂花一輩子了。韓藝是說不盡的鬱悶,他真覺得這錢也沒有多少,道:“這都是誰說得啊!”
  
  元牡丹笑道:“這還用誰說嗎?五十文錢一尺。幾日間,所有店鋪都租了出去,算一算就知道了。”
  
  “我只是預先把一年的錢都賺了而已,如果每天都有這麼高的收入,那妳們怎麼說都行啊,跟妳們元家是不能相比的。”
  
  韓藝訕訕一笑,暗道,租金就是這點不好,忒也透明了。伸手示意道:“牡丹娘子請坐。”
  
  “多謝。”
  
  元牡丹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韓藝也覺得自己最近賺的有些多。得低調了一點,要是被上面那些人眼紅了,那可就不好了,可是想想。自己是那麼的出色,想要低調還真心很難啊!轉移話題道:“牡丹娘子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元牡丹道:“倒是沒有什麼大事,我只是想來看看女仕閣內部的裝潢怎麼樣,還有就是想問問你,何時可以開門?”
  
  韓藝道:“恐怕還得需要半個月。因為這一次開業,不是一家店,而是很多店一同開門,不過我已經儘量在與他們接洽了,希望他們能夠儘快準備好,只是他們很多人都沒有準時的概念,我也為此感到頭疼。”
  
  元牡丹道:“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定下一個日期,這樣的話,他們就會有準時的概念了。”
  
  韓藝苦笑一聲道:“前面在談判的時候,我已經屢屢占得上風,如果壓得他們太狠,只會適得其反。再給他們一些時日吧,到時我肯定還會給他們一個準確的日期, 放心,我絕不會損害大家的利益。”
  
  “如此就最好不過了。”
  
  元牡丹點點頭。
  
  韓藝突然笑道:“對了,方才我還和鄭公子說起妳了。”
  
  元牡丹錯愕道:“說我什麼?”
  
  韓藝笑呵呵道:“說妳真是太會賺錢了,坐家裡,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有一大筆錢落在你口袋裡面了,真是羨煞旁人啊!”
  
  元牡丹完全沒有聽懂韓藝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和韓藝打過不少交道,知道這傢伙專愛故弄玄虛,又愛給人下套,索性就不去理他,而是望向鄭善行。
  
  鄭善行堂堂君子,自然不會拐彎抹角,直接道:“是這樣的,韓小哥說有一種植物能夠織出更好的布,而我有一日在妳們家的花園見到了那種植物。”
  
  我說鄭公子,你這樣搞,我們還談個毛呀!韓藝聽得直接捂住了半邊臉。
  
  元牡丹雙目閃過一抹喜色,但卻面不改色道:“這不可能,若有這種植物,我怎麼可能不知。”
  
  虛偽啊!
  
  韓藝知道元牡丹心裡肯定樂翻了。
  
  鄭善行道:“據烈虎說,這種植物被妳叫做白子,但這都是韓小哥說的,我也不敢確定。”
  
  “白子?”
  
  元牡丹微微瞥了眼韓藝,道:“韓藝,你臉不舒服嗎?”
  
  “啊?”
  
  韓藝急忙撤下手來,道:“沒有。我只是被鄭公子的誠實感動了。”
  
  元牡丹抿唇一笑,問道:“善行說得都是真的。”
  
  韓藝無奈的點點頭,道:“如果你能大規模種植,有多少,我們收多少,但是有一個前提,價格得合適。”
  
  元牡丹眼眸閃動著,搖搖頭道:“我有一種方式。可以由我們大家一塊來定這個價格。”
  
  天啊!
  
  韓藝一手托著下巴,不做聲了。
  
  鄭善行左右望瞭望,好奇道:“請恕鄭某愚鈍,你們在說什麼?”
  
  元牡丹道:“我也想要在你這衣店裡面入一份子。”
  
  鄭善行驚訝道:“牡丹姐。我記得妳以前對我這店可不感興趣。”
  
  元牡丹笑道:“以前你是賣布的,布我也有,自然沒有興趣,但是如今你賣衣服了,這就得另當別論了。”
  
  看吧。看吧,她現在可不是你的牡丹姐,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商,你跟她這麼誠實,她還不坑死你。
  
  韓藝看著鄭善行一臉窘迫的表情,心中是又氣又怒,但也知道,這傢伙靠不住,只能出聲道:“牡丹娘子,這只不過是小本買賣。妳元家那麼多買賣需要你照顧,妳何必攬這些麻煩事。”
  
  元牡丹笑道:“這我也是跟你學的。”
  
  韓藝一臉冤枉道:“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教妳這些東西,什麼見義勇為,助人為樂,我也沒有看妳學到。”
  
  元牡丹道:“你可記得你僅憑一句話,就要和我五五分成。”
  
  韓藝愣了愣,知道她是在制糖的事,道:“我那是出了技術,而且是獨一無二的。妳只能與我合作,我要妳五成已經算是非常仁慈的了。”
  
  元牡丹道:“但是白子也只有我家有,在中原恐怕也沒有人比會我更會種植這白子了,而且我有可以大規模種植白子的土地。照此看來,我出了人,出了地,還得出種子,我應該要七成才算是比較仁慈啊。”
  
  這是什麼?
  
  這就是壟斷!
  
  韓藝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本來是想徐徐漸漸的慢慢套。慢慢騙,哪知道鄭善行都給說了出來。
  
  鄭善行道:“牡丹姐,我實在是不知妳此舉是何用意?”
  
  元牡丹如實說道:“我家有桑,有棉,有麻,但是這些百姓同樣也有,而且朝廷也有,什麼人都可以織布,其中利潤少之又少,導致我家都不願意再種這些了,種果子和青菜都比這賺錢多了。但是衣服不同,如今賣衣服的都是少之又少,這就跟甘蔗和蔗漿一樣,蔗漿雖是甘蔗做的,但是利潤要遠高於甘蔗,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想過做衣服買賣,但是沒有這本事,故此才沒有做。”
  
  鄭善行苦笑道:“牡丹姐,我這店已經有五成是韓小哥的了,我只有五成了。”
  
  元牡丹看向韓藝。
  
  韓藝激動道:“妳看我幹什麼,我也只是佔有五成而已。”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那就算了。”
  
  元牡丹微微一笑,非常的迷人,但這與她的美麗無關,而是,商人的微笑都很迷人,又道:“不過我認為我們合作是最好的,善行有布莊,我有一切織物的原料,而韓藝你有技術,如果我們合作的話,我們不用求任何人。反過來說,如果你們不與我合作,而是從我這裡購買白子,那麼你們就得求我。”
  
  鄭善行心裡可是極不願意,他就剩五成了。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韓藝略顯懊惱的看了眼鄭善行,稍一沉吟道:“妳拿一千貫給我,我讓兩成給妳。”
  
  他追求的錢只是其次,關鍵是與這些大家族的合作關係,只有當利益錯綜複雜時,那才是最安全的,因為其中利益越大,就沒有人希望他出什麼意外,他知道鄭善行是不可能答應的,不只有自己出了。從全域來看,他還是樂於與元牡丹合作的。
  
  鄭善行卻是聽得大驚失色,這你還真敢說啊!
  
  元牡丹笑了一聲,道:“你們開這店,恐怕還不到三百貫吧。”
  
  韓藝道:“你說的是沒有錯,但是這錢賭的是將來,我實話告訴妳,到時別說一千貫了,恐怕五千貫都買不到一成,妳就知足吧。”
  
  “這只是你在吹牛而已。”元牡丹絲毫沒有被他忽悠到,笑問道:“那不知你又是用了多少錢讓善行給你五成分子的了。”
  
  韓藝哼了一聲:“我用我鳳飛樓的一半賭這五成分子的,我鳳飛樓當今的價格,你認為一千貫可以買得到?光一年租錢也不止這麼一點啊!”
  
  元牡丹不太相信韓藝,又看向鄭善行。
  
  鄭善行點點頭。
  
  元牡丹微微皺眉,沉吟片刻道:“我出三百貫,但要三成分子。”
  
  靠!擺明就是要壓我一頭啊!韓藝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告訴妳,沒有我,這店妳們玩不轉的,扔多少錢進去都是虧的。”
  
  鄭善行都聽蒙了,今日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還沒有開張的店是這麼的吃香,動不動就是幾百貫,上千貫,這都可以算是他個人的全部身家了,心想,你們買賣這麼多,我可就這一樁能夠賺大錢的買賣。心裡是拿定主意,一成也不能再讓了。
  
  元牡丹道:“好吧,三百貫,兩成。”
  
  韓藝點頭道:“成交。”
  
  雖然這與鄭善行沒有任何關係,但他還是有一種被人瓜分的感覺。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30 17:12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忘初心

  對於元牡丹而言,這一趟還真是不虛此行!
  
  既入股了衣店,雖然投資了三百貫,但是投資任何一個朝陽行業,都不會虧的,況且衣服還是日常所需,另外,她還得知了一個重要的資訊,那就是棉花,韓藝都說得這麼篤定,她沒有理由不相信,這真的是躺著也發財啊!
  
  元牡丹非常高興。
  
  作為韓藝而言,這兩成份子讓出去,肯定是虧,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還是那句話,他要賺錢,並不難,他有整個市場在,裡面有取之不盡的錢,再者說,跟元牡丹合作,的確有利於衣服行業的發展,因為這就形成了一整條商業鏈,從原料到衣服,他們都可以自己完成,不需要去求任何人,這樣一來,發展的速度至少要快一倍。
  
  這是韓藝希望見到的,因為這對於他的市場有莫大的幫助,從這一點來分析,韓藝還是賺了。
  
  當然,現在還是口頭協定,具體這合作怎麼去弄,還得具體磋商一下。
  
  韓藝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問道:“對了,你們可知道陳郡謝氏?”
  
  “這當然知道。”
  
  鄭善行道:“陳郡謝氏起源於魏晉時期,但是在東晉時期,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乃是天下士子的領袖,可謂是盛極一時。”
  
  韓藝道:“那現在呢?”
  
  鄭善行搖搖頭道:“現在可不行了。”
  
  韓藝道:“像你們這些大家族,可否證明自己的身份。就好比說,鄭公子你去到江南,你有何證明你是鄭家的子弟。”
  
  鄭善行道:“我們鄭家的人都有特質的權杖,另外還有族譜。”
  
  元牡丹道:“如果善行要去江南的話,必須還得去官府辦理手續,官府的通關文上就會寫明這一點。”
  
  這唐朝為了發展農業,都已經做到了極致,用律法限定百姓遷徙,因為大規模的遷徙,必定會出現大規模的荒地,而且遷徙的過程中,也浪費了人力,必須老老實實在家種地。當然,還是可以離開家鄉的,只是要去官府辦理手續,不然你去了,也進不了城,還會被當成黑戶拘捕。
  
  韓藝點點頭,道:“那陳郡謝氏的子弟也是如此嗎?”
  
  鄭善行搖搖頭道:“我們這些士族在官府都是有記載的,但是陳郡謝家在東晉之後,就開始沒落了,謝家的人散落四處,其中很多都與庶族、百姓通婚,此時已經難以去判別了。”
  
  元牡丹好奇道:“你問陳郡謝氏幹什麼?”
  
  韓藝笑道:“目前還只是問問而已,到時興許還得請妳幫點小忙,再說吧。”
    
  .....
  
  似乎自從韓藝來到長安之後,就一直處在風口浪尖上,一會兒沒有停歇過。
  
  原本韓藝得到皇帝的青睞,當了官,大家以為他會消停一點,哪裡知道,韓藝又創下一個神話,幾日間狂賺了將近兩千貫錢,這是唐朝自開朝以來,從未有過的。
  
  基於當今的物價,這兩千貫可是一筆超級鉅款啊!
  
  長安城幾乎都在談論這事,這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這還只是一年的收入,如果是一錘子買賣倒也就算了,關鍵以後年年都會有這麼多錢啊!
  
  羡慕、嫉妒、恨。這是肯定有的。
  
  尤其是那些當初將地賣給韓藝的地主們,個個氣得是吐血,但是現在他們可沒這膽量去找韓藝算帳了,也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韓藝終於跨入頂級庶族的圈子裡面了。
  
  長安的大商人幾乎都入駐了北巷,這太令人期待了那全新的北巷了。
  
  可想而知,一旦北巷商鋪開業,那場面會有多麼的轟動。
  
  但是轟動也未必就是好事,關鍵還是地方太小了,像以前那些話劇迷跑來看話劇,結果堵得一個水泄不通,那還逛毛的街啊!
  
  那麼,首先必須要杜絕這一種現象。
  
  故此,在確定開張日期後,鳳飛樓率先宣佈了將會採取售票制。
  
  而票價的話,並沒有任何改變,統一一文錢,還是採取先到先得的方式,你來得早,就有選擇的餘地。
  
  關於這票價的問題,韓藝也是慎重考慮過,他原本是打算將票價定為階梯式的,好位子,價錢高,這才符合經濟規律。但是後來想想,這勢必就會引起士庶之爭,鳳飛樓如今是深得庶族之心,而且他也提倡平等、公平的文化,這會讓人覺得他們鳳飛樓言而無信,如今有地位了,就開始坑錢了,關鍵他不需要靠這個賺錢,他需要的是話劇的影響力,讓更多的人看到話劇,讓話劇啟發更多的人。
  
  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堅持這一文錢的文化。
  
  他不是一個愛錢的人,錢是賺不完的,但是這一文錢文化,是錢買不到的。
  
  這消息一出,立刻博得大家一致叫好,因為排隊還是會有許多弊端,比如,對於那些排了一個上午的隊,卻沒有看到話劇的人,這就非常不公平,白白浪費了一個上午,還生了一肚子的悶氣。售票制就能夠很好的杜絕這一點。
  
  關鍵鳳飛樓不忘初心,堅持了這一文錢文化,雖然就算你漲點價,也無所謂,大家也看得起,但是鳳飛樓並沒有因為話劇的爆紅,而開始斂財,這讓鳳飛樓在大家心中的好感又是增加了不少。
  
  雖然韓藝捨棄了一點小錢,但是他收穫了人心。
  
  而售票日定在三日之後,因為還有五天,北巷就將會開始營業了,售票日是提前兩日發。
  
  但是現在的北巷也是空前的熱鬧,因為商家已經在開始鋪貨了,大量的車隊湧入北巷來,茶五也指揮著鳳飛樓的人幫忙卸貨,大家幹的也是熱火朝天。
  
  而韓藝也沒有閒著,這些店鋪雖然都租出去了,但是淘寶大市場的攤位還在糾結當中,因為有錢的商人都弄店鋪去了,這攤位針對的都是一些百姓,百姓窮啊,這個攤鋪雖然租金便宜,但也要一筆錢呀,還得預付,很多小販又想進來做買賣,又在那裡糾結租金。
  
  韓藝也確實太善良了一點,如果是作為一個資本家,他必須狠一點,畢竟北巷一旦紅火起來,淘寶大市場的攤位也一定會是千金難求,這是很明顯的利益,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根據他們提供的貨物情況來決定的,一些他覺得可以大賣的貨物,別說預付了,欠一個月租金都行,而且還幫他們定價什麼的。
  
  當然,這也是在幫他自己的忙,市場紅火,他就賺錢,沒有必要只看眼前這一點點利益,如果淘寶大市場的百姓都富裕了起來,今後漲租金也輕鬆的多。
  
  這租金一鬆,淘寶大市場的攤位立刻全部租了出去。
  
  解決完這事之後,他又分別去到各個店鋪看了看,指導他們如何鋪貨,因為裝潢全是他的主意,怎麼鋪貨,當然是他最能夠瞭解,而他的意見也無一例外,全部被大家採納。
  
  ......
  
  “哎呦!真是累死我了。”
  
  忙了整整一個上午,韓藝只覺累的要命,每每到這種時候,他總是一種幹回老本行的衝動,因為騙子除了行騙的時候,其餘的時間都是用來花錢的,這種生活,實在是太爽了,讓人難以忘懷。
  
  劉娥突然走了過來,道:“韓小哥,你是不是去盧公子的藥鋪看一看。”
  
  原來今日早上盧師卦便帶著他的妻兒來到了北巷,準備在北巷定居,剛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就過來跟韓藝打招呼,但是韓藝當時正忙著,故此也只是打了個招呼。
  
  但是盧師卦出身范陽盧氏,又是長安七子之一,可以說是北巷來頭最大的人物了,鄭善行雖然也牛,但是名義上他並未參與,劉娥覺得還是得看看。
  
  韓藝點點頭道:“吃過午飯後,我就去一趟吧,妳幫我準備一些禮物。”
  
  劉娥應了一聲。
  
  這劉娥剛剛離開,熊弟突然提著大兔和二兔走過來,一雙小眼睛,東張西望的。
  
  韓藝好奇道:“小胖,你在找什麼呢?”
  
  “我找小野。”
  
  熊弟提著竹籠子,道:“韓大哥,你看見小野沒有,上午還在這裡了,怎麼一會工夫就不見人了。”
  
  韓藝笑道:“你不用去找了,我讓小野去辦事了。”
  
  熊弟道:“是麼?那為什麼不叫我一塊去。”
  
  韓藝道:“這是一個體力活。”
  
  熊弟jī動道:“體力活我也幹的呀,我能扛能抬。”
  
  韓藝笑呵呵道:“這個體力活要求走得快。”
  
  熊弟搖搖頭道:“這我可就幹不了了。”說著他又道:“那究竟是啥活?”
  
  韓藝道:“是關於買賣上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
  
  熊弟一聽是買賣上的事,也不想多問了,坐在韓藝邊上,嘻嘻笑道:“韓大哥,你真是厲害,這一會功夫就賺了這麼多錢,大家都在誇你哦。”
  
  韓藝歎道:“沒辦法,我答應你父母要照顧好你的,不多賺點錢怎麼能行啊!”
  
  熊弟聽得開心極了道:“其實我也花不了多少錢的,我喝水都長肉的。”
  
  韓藝呵呵笑了幾聲,道:“等忙過這陣子,我們拿著錢去東市,從街頭吃到街尾,總之,要讓你嘗遍這長安最好吃的美味。”
  
  熊弟欣喜的直點頭道:“好啊!好啊!”
  
  韓藝與熊弟聊了一會兒,又對付著一塊吃了午飯,吃完之後,熊弟就挺著滾圓的肚皮,帶著大兔和二兔回屋睡午覺了。
  
  韓藝也回屋去休息了,可是剛眯了眯眼,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誰?”
  
  “韓大哥,是我。”
  
  外面傳來小野的聲音。
  
  韓藝立刻上前將門打開,只見小野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外。
  
  韓藝趕緊讓他進來,然後又拿著帕子在水裡搓了一會兒,遞給小野道:“先擦擦臉吧。”
  
  “哎!”
  
  小野拿著帕子胡亂的擦了幾下臉。
  
  “你先等會。”
  
  韓藝說著就出去了,過得一會兒,就端著一個木託盤走了進來,上面裝著一大碗熟肉和一小罎子好酒。
  
  “餓了吧,咱們邊吃邊說。”
  
  這小野也不會跟韓藝客氣,盤腿坐著,抓著肉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又拿著酒壺往嘴裡灌。
  
  吃了一會兒,小野一抹嘴,道:“韓大哥,我跟蹤那謝輝一個上午,打探到他住在城郊的一家旅店內,但是他並未跟任何人來往。”
  
  韓藝點點頭。
  
  小野好奇道:“韓大哥,你為什麼要我跟蹤他?”
  
  韓藝冷笑一聲,道:“因為我覺得這傢伙是一個騙子,而且還是一個專業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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