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小閒人 作者:南希北慶 (已完成)

   
mk2258 2015-8-24 14:3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9 6798634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31 13:52
第三百四十章 清與濁

  “騙子?”
  
  小野眨了眨那一對大眼睛,疑惑道:“為什麼?”
  
  韓藝微微一笑,道:“其實從我第一眼見到他,雖然只是一眼,但就覺得這人不簡單,但這不過是一種自覺。在我第二回見到他是,我留心打量了他一番,首先是他的穿著,他穿的非常得體,甚至可以說是穿得非常貴氣,從衣服到鞋,皆是上層布料製成的,還是一個非常會打扮的人,咋一看就讓人覺得此人非尋常百姓。但是像王玄道、鄭善行這些貴族子弟,他們的穿著其實都是非常簡樸的,要求的是乾淨整潔。他們身上的貴族氣質,是由內而發,這需要時日的沉澱,需要從小就開始培養。
  
  而在騙術中,有一門學問叫做偽裝,厲害的騙子,不但能夠偽裝外表,甚至連神韻和氣質都可以偽裝,而稍微差一點的騙子,他們只能偽裝其表,不能偽裝其內,這些人就需要靠一些裝飾來彌補自己的不足。而那謝輝的貴族氣質,並非是從內而發,而是依靠衣物來襯托出來的。”
  
  小野想了想,道:“鄭公子和王公子看著倒是與平常人有些不同,可是我瞧那楊蒙浩也沒有什麼貴族氣質。”
  
  韓藝笑呵呵道:“你可別小看小蒙,他只是另外一種貴族氣質,簡單來說,就是紈絝,他的思想和語氣、神態,行事作風,都是具有紈絝的特點,想要偽裝成他這種人,比偽裝王玄道那樣的,並不見得就容易一些,甚至還要更難一些,因為紈絝最明顯的特點,就是不講道理,沒有他們那種生活背景,你是無法體會到他們那種不講道理的思想。而且,我前面說的,還只是其一。”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還有一點,當日我故意試探了一番謝輝,我首先說,要幫他謀求仕途,而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由此可見,從我剛剛開口,他就已經想好要拒絕了,故此他表現的沒有任何猶豫,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打算謀求仕途。然而,他前面卻說他是來謀求仕途的,而我並非是說要幫他買官,或者怎樣,而是非常含糊的提了一下,基於人性而言,如果這是他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他一定會有所猶豫,有所思考,這無關品行,這是人性,故此他的這番表現,於理不合。
  
  然而,在我說到可以出錢幫他打點時,他就有少許遲疑,而眼中帶有喜色,雖然他隱藏的夠深,但是他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他,一個人最誠實的心,其次是眼。但是最厲害的騙子,不僅眼睛會騙人,即便你看不見的心同樣也會騙人。顯然,謝輝還沒有達到這個級別。”
  
  其實這只是韓藝謙虛的說法,謝輝已經隱藏的非常不錯了,不過坐在他前面的,可是比他厲害好幾個檔次的騙子。
  
  小野聽得突然想起當初韓藝利用小黃狗騙楊飛雪時,那一雙充滿悲痛的雙眼,那真的是見者流淚呀,就算不認識的他的人,就能夠通過這一雙眼,想像到韓藝與小黃那深厚的感情,若非他事先就已經看到韓藝的準備動作,不然也絕對不可能看穿韓藝的騙術,道:“就跟韓大哥你當初騙楊姐姐一樣麼?”
  
  “呃....!”
  
  韓藝一臉尷尬道:“浩瀚哥,往事就莫要再提了。”
  
  小野嘿嘿笑了幾聲,然後點了幾下頭,又問道:“那謝輝為什麼要騙夢思姐呢?”
  
  “當然是為了錢啊!”
  
  韓藝道:“世上有一種最無恥的騙子,就是專門騙妓女的錢。因為妓女是一個弱勢群體,但是其中卻不乏非常有錢的妓女。然而,但凡妓女,無一不從內心就感到自卑,而且她們的地位卑賤,說出來的話,也難以令人信服,即便她們被人騙了,她們多半都不會去告官,一來,怕會自取其辱,二來,怕被同行嘲笑。通常在妓女被騙的初期,一定會惹得同行的羡慕和嫉妒,多半上當者,皆會自我膨脹,在同行面前炫耀,故此若是被騙被人知曉,那麼肯定會引來無數的嘲笑,所以騙她們相對而言,就比較安全一些。
  
  其次,妓女平日裡受盡屈辱,時時刻刻都在強顏歡笑,內心其實是非常寂寞、空虛的,她們比一般人更加渴望愛情和溫暖,所以一旦有人對她們好,她們立刻會對對方死心塌地,將一切都交付給對方。所以針對妓女的這種內心,騙子一般都是從感情下手,成功率非常高。而且,妓女一直對愛情是抱有無盡的幻想,而這種幻想在潛移默化中就成為了她們擇偶的標準,因此她們都喜歡的是風流倜儻的才子,所以這一種騙子,一般他們的自身條件都非常好。”
  
  小野聽得連連點頭,道:“那韓大哥你說,他會怎麼騙夢思呢?”
  
  韓藝笑道:“這很簡單,他不是說他來謀求仕途的嗎,所以他只需要借著這個理由,說缺錢上下打點,那麼夢思自然就拿錢給他,只要夢思愛上他了,那麼撈錢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
  
  小野皺眉道:“可是他不怕夢思姐將這事告訴韓大哥你麼?”
  
  韓藝搖搖頭道:“一個男人用女人的錢,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只要謝輝暗示幾句,夢思是決計將此事說出來的。”
  
  小野聽得很是不高興了,他痛恨這種人,道:“韓大哥,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告訴夢思?”
  
  韓藝搖搖頭道:“沒用的,夢思已經愛上他了,除非我有證據在手,不然的話,夢思不會相信我的,這反而還會促使夢思更加堅定的站在謝輝那邊,說不定謝輝那廝還會倒打一耙,說我暗中使壞,不願放夢思離開。”
  
  小野眉頭緊鎖,道:“韓大哥,要不我去教訓他。”
  
  韓藝急忙阻止道:“小野,你可別亂來。”
  
  小野道:“難道我們就看著夢思被那壞人騙麼?”
  
  韓藝笑道:“當然不會。這謝輝經驗豐富,處事不驚,說話老練,顯然不是第一回行騙了,肯定有很多妓女都被他騙得人財兩失,我必須要讓他嘗嘗這其中的痛苦滋味,你先把他的生活習性摸清楚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小野對韓藝那是深信不疑,拍著胸脯道:“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韓藝一笑,道:“不過小野,這事你知我知,可千萬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尤其是小胖,知道嗎?”
  
  小野道:“為什麼?小胖可是我們的兄弟。”
  
  韓藝歎道:“小胖天性純真,喜怒哀樂,都會寫在臉上,若他知道之後,我怕會讓謝輝看出破綻來,另外,我不希望小胖知道這些過於骯髒的事,我希望他能夠永遠都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小野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韓藝呵呵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
  
  下午時分,北巷唯一的一間藥鋪內,只見盧師卦帶著夫人柳琴和女兒盧知蓮在裡面忙活著。
  
  “爹爹,這桔梗放在哪裡?”
  
  盧知蓮的一雙小手費勁的捧著一個小簸箕,睜著明亮的大眼睛望著盧師卦。
  
  “爹爹來吧。”盧師卦接過簸箕來,拉開一個抽屜,將桔梗倒入其中。
  
  盧知蓮大眼睛眨了眨,道:“爹爹,你為何將桔梗倒入這個小木盒裡面呢?”
  
  柳琴走了過來,摸著盧知蓮的小腦袋,柔聲道:“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桔梗是常用的藥,所以放在最好拿的地方,一些不常用的藥就可以放在高出。”
  
  盧知蓮點著小腦袋道:“我知道了。”
  
  柳琴又道:“還有,這不是小木盒,是叫做抽屜,而這藥櫃叫做七星斗櫃,這是前面我們見過的韓叔叔發明的。”
  
  盧知蓮驚訝道:“就是我們前面見過的那個年輕的叔叔。”
  
  柳琴點點頭。
  
  盧知蓮道:“那韓叔叔好聰明哦。”
  
  忽聽得外面有個笑聲,道:“光憑蓮兒你這一句話,韓叔叔這份禮物就算是沒有白送了。”
  
  只見韓藝出現在門口,一手拿著一個閨蜜兔,一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
  
  “韓叔叔。”
  
  盧知蓮驚喜的叫道。
  
  “乖!”韓藝將閨蜜兔和冰糖葫蘆遞了過去,道:“送給妳。”
  
  盧知蓮一臉驚喜,可是雙手卻是縮在背後,偷偷的望著柳琴。
  
  雖然盧師卦被家族掃地出門了,但是家教還是非常嚴厲的。
  
  柳琴也不敢拿主意,又看向盧師卦。
  
  盧師卦見這禮物也不是太重,於是笑道:“還不謝謝韓叔叔。”
  
  盧知蓮見父親點頭了,趕緊接了過來,滿臉開心道:“謝謝韓叔叔。韓叔叔,這是兔子麼?”
  
  韓藝道:“它叫做閨蜜兔,是女人最忠實的朋友。”
  
  那劉娥前面準備了一大堆禮物,弄得韓藝頭都是大的,他估摸著盧師卦決計不會要的,於是就拿了一個閨蜜兔和冰糖葫蘆來。
  
  盧知蓮拿著那閨蜜兔,瞧著那萌萌的表情,甚是喜愛,嘻嘻笑道:“這閨蜜兔真是可愛。”
  
  柳琴道:“韓小哥,你這真是太客氣了。”
  
  韓藝道:“是我感到抱歉才是,方才一直在忙,沒有空招待你們,心裡一直都過意不去。”
  
  盧師卦笑道:“這有什麼過意不去,你還是太客氣了,其實你能將這藥鋪免費租給我們,而且還幫我把東西全部準備好了,我們一家人都非常感激你。”
  
  柳琴也是連連道謝。
  
  韓藝笑道:“盧公子,上回我就已經說過了,這我可得感謝你,別說是免費了,只要你願意來,我送錢給你都行,這北巷正是因為有了你這個藥鋪,才變得完美。”
  
  盧知蓮聽得好奇,道:“為什麼呢?”
  
  韓藝呵呵道:“因為叔叔也會生病啊!”
  
  盧知蓮立刻道:“那韓叔叔你可得找我爹爹,我爹爹的醫術可是厲害,一定能夠治好你的病。”
  
  柳琴急忙道:“蓮兒,長輩在這裡說話,你一個小孩子亂說什麼,韓叔叔的身體好得很,怎麼會生病了,妳到裡屋去玩吧。”
  
  韓藝忙道:“不用麻煩了,我站一會就走了。”
  
  柳琴道:“這怎麼能行,韓小哥,你稍坐一會兒,我去幫你泡茶。”
  
  說著她就帶著女兒往裡面走去。
  
  而盧師卦則是請韓藝在看診室坐下。
  
  韓藝笑道:“說真的,直到今日,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盧公子你會願意來北巷開藥鋪。”
  
  盧師卦笑道:“那你說我應該去哪裡開?”
  
  韓藝道:“我以為盧公子你根本就不會開這藥鋪,我可是聽說了,只要你願意,宮裡的御醫之職,早就虛席以待了。”
  
  “御醫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盧師卦笑著搖搖頭,道:“我師父在教我醫術前,先教了我一個道理,人命是不分貴賤的。師父他老人家還說,如果無法領悟這個道理,就不要學這醫術,因為學來也無用。”
  
  韓藝笑道:“但事實就是人命是分貴賤的,我大唐不就是有什麼奴婢制度嗎。”
  
  盧師卦歎道:“如果我沒有跟師父學醫,可能我也會這麼想,但是自從師父教我醫術以來,就屢屢強調這一點,我自然也這般認為了,我曾也想跟師父一樣,周遊四海,幫助那些生病的人,但是師父他老人家心無牽掛,而我的雙親都在長安,我無法做到跟師父一樣,所以我回來了,與其去當御醫,還不如在這裡開一個藥鋪,這樣就能救治更多的人。”
  
  韓藝呵呵道:“這倒是令我想起一句話。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盧師卦擺擺手道:“我可還沒有達到這種高尚的情操。”
  
  韓藝搖搖頭道:“說實話,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高尚的情操,反而我認為這是在裝逼,哦,裝逼的其中一層意思就是恃才傲物。”
  
  盧師卦微微皺眉,這不就是在諷刺他麼,不過他也沒有動怒,道:“此話怎講?”
  
  韓藝笑道:“這就好比,許多人走在一條通往夢想的道路,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大攤污泥在,但這是唯一的一條路,在面對這種情況,有一種人會選擇踩著污泥過去,他們會想,反正又不是我一個踩,這麼多人踩,大家的鞋上都有污泥,都一樣,既然一樣,那就沒有髒淨一說了。有一種人會選擇乾脆就不去了,另可放棄夢想,也不可汙了自己的身子,順便還可以嘲笑那些沾滿污泥的人。
  
  還有一種會用自己乾淨的雙手將污泥掃淨,寧可汙了自己,莫要髒了他人。不願同流合污,這種情操值得敬佩,但是不願同流合污,而選擇避而遠之,這種情操就值得鄙視,因為這是一個懦夫。真正擁有高尚情操,擁有堅定思想,擁有超凡人格的人,他們不會因為污泥而卻步,他們反而會勇敢、堅強的用自己的雙手,將污泥清掃乾淨。我個人認為,‘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思想,其實根本不值得人敬佩,真正令人敬佩的是那些擁有‘舉世皆清我獨濁,眾人皆醒我獨醉’思想的人。”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1-31 17:15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夢想的開始

    一清一濁,諷盡世人。

    遠離污泥的人,是永遠不能清除污泥,這是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

    遇到不公、不平之事,就心灰意冷,就解甲歸田,就自怨自艾,就自命清高,這就注定你無法成為一個偉大的人。

    這種人或許值得交朋友,但是還沒有達到讓人敬佩的境界。

    唯有像文天祥、岳飛、徐謙、戚繼光這種為夢想,為百姓,為國家奮鬥一生,付出所有的人,才值得大家敬佩。

    污泥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人去清理。

    ......

    “夫君,韓小哥走呢?”

    柳琴來到門外,走到盧師卦身邊,輕聲問道。

    盧師卦點點頭。

    柳琴見盧師卦情緒低落,道:“你們談了些什麼?”

    盧師卦笑道:“談了談掃地的問題。”

    柳琴錯愕道:“掃地?”

    盧師卦點點頭道:“明知此處甚髒,還要踩上去的人,是為愚者,而明知此處甚髒,繞道而行者,是為愚者,唯有將此髒處清理乾淨的人,方為智者。你說這話可否正確?”

    柳琴想了想,隨即點頭道:“倒是極有道理。”

    盧師卦望著鳳飛樓那邊,長歎一聲:“我不如他也。”

    柳琴微微一驚,她深知自己的丈夫自視甚高,很難想像這話從他嘴中說出。

    .......

    忙忙碌碌一日過去了,第二日繼續.......。

    又在北巷逛了一圈下來,韓藝來到了鳳飛樓,看夢兒他們排練,因為再過三四日,《白色生死戀》終於又要開演了,休息多日的夢兒她們又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夢兒她們也真是不容易,這一齣戲都排了不知道多少回,恐怕早已經厭煩了。”

    坐在韓藝身邊的劉娥,突然歎道。

    韓藝笑道:“從事任何一種職業的人。每天都是幹著同樣的事。如果她們就因此感到無趣,那注定他們吃不了這碗飯。任何一個成功者,都必須要經歷重複在重複的鍛煉,這是不變的定律。”

    劉娥道:“我倒不是這意思。我只覺得---。”

    韓藝呵呵笑道:“妳只是覺得這齣戲也快完了,這新戲是否該提上日程了。”

    劉娥訕訕笑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

    韓藝道:“放心。新的話劇我早已經構思好了,只是這人選,我還在考慮當中。”說著。腦海裡面又冒出一個人。

    劉娥道:“這還考慮甚麼,夢兒她們就行了啊!”

    韓藝搖搖頭道:“《白色生死戀》給人的印象太深了。如果繼續讓夢兒她們演的話,會讓人感覺有些違和,我還傾向於找新的人來演。不過夢兒她們也可以參與進去,只是最好不要再擔任主角了。”

    劉娥聽著也覺得有些道理。道:“那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倒是有了,只是還在斟酌當中。”

    韓藝顯得有些猶豫。

    正當這時,忽聽一人高聲喊道:“韓藝。韓藝。你們攔我作甚,就憑本公子和韓藝的關係,這鳳飛樓不就是跟我一家一樣。”

    這個蠢貨,還真會說話,一句話,這鳳飛樓可就成了他了。韓藝聽得這聲音,不禁翻了翻白眼。道:“劉姐,妳讓夢兒她們休息一會兒。”

    劉娥點點頭,急忙起身離開。

    過得片刻,就見一個白麵公子推攘著闖了進來,正是那吹牛大王楊蒙浩。

    韓藝站起身來,揮揮手,那兩個怯怯擋著楊蒙浩的下人,如蒙大赦,趕緊讓開。

    “瞧見沒有。連個下人都不會做,真是太蠢了。”

    楊蒙浩囂張的叫駡一句,快步來到韓藝面前,還是忍不住抱怨道:“韓藝,我當初就跟你說了,下人不是這麼個教法,你偏生不聽,瞧瞧你的下人,真是一點事都不懂。”

    “少公子說的極是。”

    韓藝笑著點點頭,心裡暗罵,這傢伙哪是在罵下人,分明就是在罵我啊!但他也不至於和楊蒙浩爭個對錯,道:“今兒少公子怎麼上我這來了。”

    楊蒙浩道:“瞧你這話說的,你這麼出風頭,我能不來---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在萬年宮受到皇上的封賞,都當官了,我作為你的兄弟,理應來跟你道賀呀!”

    “多謝,多謝。。”

    韓藝哪裡不知道這傢伙十有八九是來蹭風頭的。目光一掃,笑呵呵道:“少公子人來就行了,可千萬別落俗,還帶什麼禮物來,那可就見外了。”

    楊蒙浩愣了愣,望了眼自己的兩手空空,隨即哈哈道:“我就說嗎,這世上我最瞭解你了,我就是怕見外了,所以一點禮物都沒有帶,你盡可放心。”

    這臉皮還真不是蓋的。

    韓藝呵呵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心裡暗罵,差點忘記這傢伙不僅是一個吹牛大王,還是一隻鐵公雞。

    楊蒙浩手舞足蹈道:“韓藝,不瞞你說,當初我見到你,就已經知道你一定會飛黃騰達的,所以我才帶你來北巷。”

    知道我會飛黃騰達,故此帶我來北巷,這是哪個國度的邏輯啊?韓藝太瞭解這小子的個性了,順著他的話道:“這倒是的,若非當初有少公子提點,我韓藝也沒有今日。”

    “這話你就客氣了。”

    楊蒙浩哈哈一笑,又極其興奮道:“韓藝,聽說全虧有了你,大家才能避過那一場山洪,而且你還救了我表姨。”

    “表姨?”

    韓藝愣了愣。

    楊蒙浩道:“就是我牡丹表姨啊!”

    對哦,他娘好像也是元家的人。韓藝點了點頭。

    其實楊飛雪也應該叫元牡丹表姨的,但是不知道是元牡丹要求的,還是楊飛雪自己的原因,反正楊飛雪、鄭善行他們都是叫姐。

    楊蒙浩道:“那你快與我說說當日的情況吧。”

    韓藝知道他是想打聽之後,去外面吹噓的,不過他對於楊蒙浩倒是沒有什麼成見,這傢伙除了吹牛以外,其他的倒還好,至少當初小胖被抓時。他還想要一塊去。這就足夠韓藝交他這個朋友了,反正也有些天沒有見過他了,韓藝倒也不忍掃他興致,大概的將整件事說了一遍。

    楊蒙浩聽後。懊惱道:“早知如此,我就去了。這麼簡單,我也一定能夠看出來,如果是那樣的話.......!”

    說著說著。他不禁又斜眸朝上,呆呆入神了。

    韓藝知道這傢伙又進入他的幻想世界。也沒有去打擾他,可是.......。

    我去,你這夢做的未免也太久了一點吧。韓藝等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喊道:“少公子。少公子。”

    楊蒙浩一怔,道:“你叫我?”

    “呃...應該是吧。

    韓藝都茫然了。

    楊蒙浩突然湊了過來,嘿嘿道:“韓藝。聽說你最近發大財了。”

    韓藝謹慎道:“就是賺回一些本錢,發財倒也談不上。”

    楊蒙浩笑眯眯的望著他。

    韓藝道:“你不會又想借錢吧?”

    “當然不是。我楊蒙浩什麼人,豈會缺錢。”

    楊蒙浩說著嘿嘿一笑,“我就是想弄幾張票。”

    韓藝一聽便也明白過來了,這傢伙壓根就不是來看話劇的,而是想先要到票,然後再去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顯擺,笑道:“少公子,你這真是太跌份了。”

    楊蒙浩睜大雙眼道:“為何?”

    韓藝道:“你可是我的朋友,還弄什麼票呀,直接來就是了。”說著,他手往左前方一指,道:“你看到那一排座位沒有?”

    楊蒙浩探頭望去,隨即點點頭。

    韓藝道:“這一排位子乃是嘉賓座,也就是專門供給我的朋友坐的,你必須坐那裡呀,哦,到時可能鄭公子、王公子他們都會坐在那裡。”

    楊蒙浩眨了眨眼,道:“玄道哥和善行哥?”

    韓藝點點頭。

    楊蒙浩頓時激動道:“韓藝,你真是太講義氣了。”

    韓藝道:“這都是跟少公子你學的。”

    “這倒是的。”

    楊蒙浩點著頭道。

    這韓藝倒是沒有忽悠他,他的確安排一排嘉賓座,這個座位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話劇加光環,簡單來說,如果有朝一日皇帝坐在那裡看,那對於話劇而言,是多麼大的肯定啊!從這一點來看,讓楊蒙浩坐在那裡,不僅是浪費,而且還是對話劇的侮辱。

    但是韓藝認為,不管怎麼說,當初的確欠他們楊家的人情,這就當做是還人情債,問道:“你姐還好吧?”

    楊蒙浩道:“我姐也來,如今正在我表姨的女仕閣參觀了,等會就會過來。”

    “是嗎?”

    韓藝愣道。

    楊蒙浩點點頭道:“其實我姐早就想來了,只是我家裡家規甚嚴,她出不來,是我表姨去了,她才能跟著我們出來,還是當男人好,做女人太可憐了。”

    雖然這話怎麼聽都有些二百五,但還真有些道理。

    楊蒙浩在這裡又跟韓藝吹噓了一陣子,然後就嚷著要去找小胖他們玩,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但弄到了票,還弄了一個貴賓席。

    韓藝原本想去女仕閣看看,順便見見楊飛雪 ,但又怕元牡丹是叫了一幫子女人來幫忙,倒也沒有去湊熱鬧了,而是去到樓上,站在窗前,看著街上忙碌的人,一個嶄新的市場已經蓄勢待發了,看著看著,心裡突然稍稍有些成就感,又暗自覺得好笑,想當初我學這些東西,只是為了騙人,卻沒想到還真幹些正事,也真是歪打正著啊!

    正當他想得入神時,忽覺後背被人輕輕拍打了一下,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綠裙的妙齡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他身前,驚喜道:“楊姑娘。”

    多日不見,飛雪妹子卻是更加美麗動人了,那一抹燦爛的微笑仿佛是為她而生。

    楊飛雪伸手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道:“幸好你還認識我。”

    韓藝詫異道:“妳這話什麼意思?雖然妳越來越漂亮了,但也不至於讓人認不出啊!”

    “瞎說!”楊飛雪滿眼喜色,紅臉啐了一聲。揚著細眉道:“我就怕你當了官。便不認識我了。”

    韓藝愣了愣,笑呵呵道:“我正是因為當了官,才要去巴結妳呀,畢竟妳姓楊。你爹爹才是大官。”

    楊飛雪笑吟吟道:“你才不會這麼做了。”

    “這麼肯定?”

    “我可是還記得在揚州的時候,我們楊家求著讓你巴結。你還看不上了。”

    “啊?”

    韓藝苦笑一聲,道:“那只是年少輕狂,現在可不一定哦。”

    楊飛雪白了他一眼。道:“你現在也沒有多大的年紀。”

    “對哦,我才十九歲。”

    韓藝突然也反應了過來。

    楊飛雪見他窘迫的表情。咯咯一笑,又道:“韓藝,聽說你這一次去萬年宮。不但立下了大功,還當上了大英雄。”

    韓藝翻著白眼道:“什麼大英雄。妳可不要聽人亂說,我只不過是預先得知可能爆發山洪,這其實算不得什麼。”

    “話也不能這麼說。”

    楊飛雪狡黠一笑。道:“據說所知,世上英雄可分兩種,一種是為國為民,一種就是英雄救美。那你說牡丹姐是不是美人呢?”

    韓藝愣了愣,呵呵道:“妳說的有理有據,我真是很難反駁啊!”

    “想不到我也有說得你難以反駁的時候。”

    楊飛雪頓時咯咯笑了起來。

    韓藝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喜歡看楊飛雪,也跟著笑了起來。

    楊飛雪突然笑聲一斂,露出內疚之色,搖搖頭道:“不不不,我們不應該因此開心。”

    韓藝好奇道:“為何?”

    楊飛雪幽幽一歎,神色哀傷道:“我聽說那一夜間就死了好幾百人,這些人死得那麼慘,我們又怎應該以此為樂呢?我那天光聽到這消息,都快嚇死了,就怕你有個什麼不測,還有牡丹姐。”

    韓藝點了點頭,道:“我想楊姑娘一定在家幫我祈禱。”

    “你怎麼知---。”

    楊飛雪趕緊收住嘴,俏臉微紅,斜瞥著韓藝道:“小蒙告訴你的?”

    韓藝只覺感動不已,搖搖頭道:“我只是當時感受一股來自東方神秘力量,讓我全身充滿了力量,然後就化險為夷了。”

    “盡在這裡瞎說。”

    楊飛雪白了韓藝一樣,隨即噗嗤一聲,又咯咯笑了起來,自嘲道:“我要有這麼厲害就好了,那我也不用躲到這長安來”。

    韓藝微微一愣,問道:“楊姑娘,最近還好麼?”

    楊飛雪鬱悶道:“我還不就是那樣,以前牡丹姐和你在的時候,我還能時不時出來一下,可是你們去了萬年宮之後,我就只能整日待在家裡,好生無聊。”說著,她忽然又一臉歉意道:“韓藝,對不起。”

    韓藝錯愕道:“幹嘛說對不起。”

    楊飛雪懊惱道:“我似乎每次與你說話,總是在抱怨。”

    韓藝想了想,道:“妳這麼一說,好像倒也是的。”

    楊飛雪緊張兮兮道:“你是不是嫌我很煩?”

    韓藝笑道:“怎麼會了,朋友就是用來抱怨的,不然還交朋友幹什麼。”

    楊飛雪想了想,微微噘著嘴道:“還是別說我了,反正自從秦家來我家提親之後,我就沒一件事順心過。”說著雙目一亮,道:“還是說說你吧,嘻嘻,聽說你最近喜事多多,說給我聽聽,也好叫我為你感到開心。”

    韓藝苦笑道:“就是賺了一點錢,談不上什麼喜事。”

    “這可不是哦。”

    楊飛雪略顯激動道:“錢倒是小事,但是夢想可是大事,如今在北巷不但看不到一點骯髒的交易,反而讓人心生嚮往。我方才偷偷四處看了看,只覺這裡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希望,讓人身處其中,也覺得十分快樂,你已經完成了你的夢想,哦,還是一個偉大的夢想。”

    這已經不是楊飛雪第一次說了,記得上回她就已經恭喜過一回了,只不過當時是恭喜韓藝夢想的開始,然而,這一回卻是恭喜韓藝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其實這不過是韓藝忽悠她的一番說辭,但是她卻能牢牢記在心裡,並且由衷的囑咐,這讓韓藝心中一動,只覺自己真有一個偉大的夢想,不禁望向窗外,見大夥兀自還在加緊幹活,但似乎真如楊飛雪說的那般,每個人身上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笑道:“夢想?”

    楊非常好奇道:“難道我說錯了麼?”

    “哦,沒有,只是---。”

    韓藝笑了笑,雙目漸漸變得深邃起來,道:“這才是我夢想的開始。”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1 15:09
第三百四十二章 賠本幫你們賺吆喝

    這日上午,在鳳飛樓的二樓坐著不少人,這些人都是長安小有名氣的商人,雖然他們地位卑賤,但是非常有錢,從他們身上那華麗的服飾就不難看出。

    沒過一會兒,只見一個年輕人走了上來,正是韓藝。

    這些商人當然也是韓藝叫來的。

    ”韓小哥,你叫我們作甚?“

    這韓藝上來都還沒有喘上一口氣,錢大方就略顯不滿說道。

    顯然,他們對韓藝這種經常性晚到的行為,感到非常得不滿。

    “我原本想跟各位說一聲上午好,但是大家似乎都不在意。”

    韓藝微微一笑,道:“那我就直說了,我今日請各位前輩來,是有一點小事想與各位商量商量。”

    “什麼事?”

    前輩們的語氣兀自直接。

    韓藝倒也沒有急著說,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淺飲一口,道:“不瞞各位,其實我對於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覺得是在做夢一般,各位對我的態度,也可以從旁證明這一點。”

    頓了頓,他又笑道:“想必各位也聽說過,幾年前,我只是揚州的一個小農夫,那時候家裡非常窮,連做一件新衣服都得問人借錢,弄得後面還得賣田還債,真是好生淒慘啊。每當我睡著我那間殘舊的小屋內時,我總是感覺這兩隻眼睛對於我而言,是有些多餘了,因為我睜開一隻眼就能連那屋角的老鼠洞都能看清楚。

    狹隘的小屋,發霉的屋頂,被不知道多少人坐過的破舊臥榻,令我非常厭倦,我當時就發誓,我一定要努力賺錢,住上一間大屋,遠離這一切。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有幸去我們揚州刺史府居住了幾日,寬敞大氣的前廳。檀香嫋嫋的臥室。後面是花園,前面是水榭,景色非常美麗。但是我並沒有對此感到欣喜,因為陌生的環境令我非常膽怯。我潛意識裡面就拒絕了這一切,我已經習慣了我那破舊的小屋。那幾日真是輾轉反側,實乃煎熬,我就在想。我這人是不是天生窮酸命,可等到我住了一段時日後。突然覺得還是高門大宅好啊,我希望將來我也擁有一間這樣的宅子。”

    “真是恭喜韓小哥,你現在做到了。”

    那竇義呵呵笑道。

    “多謝。”

    韓藝笑道。

    趙四甲道:“但是這跟我們有何關係。你叫我們來,不會只是說故事給我們聽。”

    錢大方哼道:“或許是想讓他們崇拜他。”

    大家都一臉困惑的望著韓藝。

    “不不不!”韓藝搖搖頭。道:“我說的這個故事,重點不在我,而是在於大宅與小屋。當一個人每天都要對這同一件事或者同一個人時。這就是形成一種習慣,如果突然讓你面對另外一個人時,你就會感到非常陌生,不管你面前站著的是不是一個美女,你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同樣的,如今長安的百姓都已經習慣了去兩市買東西,如何讓他們改變自己的習慣,來我們北巷買東西,這是我們必須要考慮的事,雖然我們北巷非常好,但是習慣這東西,非常難說的,我們必須要讓他們踏入北巷,習慣在我們北巷買東西,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北巷好。一個人偶爾去一家酒樓吃飯,吃的是味道,如果吃了十年,那吃的就是感情了。”

    賈富貴笑呵呵道:“我還當什麼事了,原來就這事呀,不是有你們鳳飛樓的話劇麼,只要你的鳳飛樓不像以前那樣,想開就開,想停就停,客人自然會上我們這裡買東西。”

    拉姆希德哈哈道:“還有女人日。”

    “若非如此,我們幹嘛要上你這北巷來。”

    ......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各位說的不錯,有話劇和女人日在,慢慢的,我們北巷就會變得興旺起來,但是各位不要忘記,這樣的話,大家主要是衝著話劇來的,只是順便到處看看,這會延長我們北巷超越兩市的時日,時日越久,風險就越高,對於我們而言,最好的結果是,我們讓百姓從一開始,就是衝著各位的店鋪來的。”

    錢大方道:“這你說的倒是簡單,你前面也說了,百姓都習慣去兩市買東西,沒有人會從一開始就衝著我們的店鋪來的。”

    “事在人為嗎。”

    韓藝微微笑道。

    竇義眼中一亮,道:“看來韓小哥有妙法做到這一點。”

    話說到此,大家的興趣漸漸上來了,如果能從一開始就能光憑自己的店鋪吸引客人來此,而不是完全依靠話劇,那對於他們而言,那當然最好不過了。

    拉姆希德道:“韓東主,你有什麼辦法,直說就是了。”

    “那好,我就直說了。”

    韓藝道:“我希望大家能夠在開市的三日內,統一減價,以此來吸引客人,沒有任何東西,比廉價的商品更加吸引客人了。”

    眾商聽罷,紛紛瞪向韓藝,套用那句灌水的話,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韓藝此時已經萬箭穿心而亡了。

    錢大方哼了一聲,“我還當是什麼好辦法了,原來就這主意,這誰想不到,關鍵是我們又不是韓小哥你,我這小本買賣可是賠不起啊。”

    鐵公雞的性格,是盡顯無疑。

    如果取名字是這麼個意思的話,老子生個兒子就叫他韓矬窮,字矮胖,將來定是一個高富帥。韓藝心裡忍不住鄙視這錢大方,其實錢大方家裡究竟有多少錢,至今還是一個迷,反正大家知道他非常小氣。

    其實不要說錢大方了,這沒有哪個商人會同意的。

    賠本賣吆喝,誰不會呀,關鍵是沒有人願意賠這錢,而且有話劇在這裡吸引人流,遲早北巷都會興旺起來,都覺得犯不著這麼急切。

    但是韓藝不同,韓藝作為一個新市場的策劃者,他當然希望能夠早日奠定北巷的地位,一炮而紅,免得夜長夢多。

    然而這些商人也不傻 。他們現在也清楚韓藝的心思。但是清楚之後,就更加憤怒了,你這不是讓我們賠錢,幫你賺吆喝麼。

    “韓小哥。恕我說句得罪的話,你這裡的租金這麼昂貴。我們現在訂的這價格,就已經沒有什麼賺的了。”

    “那日我們想跟你談租金的問題,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韓小哥。你做買賣雖然厲害,這我們都佩服。但是你也不要將大家當做傻子啊!”

    ......

    這些精明的商人,話裡話外,那都是夾槍帶棒。沖著韓藝就來了,顯然他們還在對那日談判時。韓藝咄咄逼人的語氣感到非常得不滿。

    其實你讓他們幹什麼都行,唯獨這賠錢不行,這就是商人。

    韓藝卻只是微微一笑。道:“大家都是買賣人,究竟是賺是賠,心裡也都清楚。不過你們說得也對,沒道理我就光讓你們降價,我一個人坐享其成,這樣吧,我們鳳飛樓以身作則。”

    錢大方哈哈笑道:“韓小哥,你莫要說笑了,你們鳳飛樓話劇的票價才一文錢,這還怎麼降啊!”

    韓藝呵呵道:“我作為北巷的創造者,如果我只是跟你們一樣降價,那未免也太小氣了,你們也不會願意啊!這麼多店陪著我一塊降,憑什麼呀。”

    錢大方哦了一聲:“這倒是有趣了,不是降價,難不成韓小哥還打算贈送?”

    “正是如此。”

    韓藝點頭笑道。

    大家為之一驚。

    “此---此話當真?”

    錢大方舌頭有些打結。

    “我又不是第一回做這種買賣了,當初鳳飛樓開張時,我不就是賠本在做買賣嗎,一文錢又是吃,又是喝,怎麼算我也沒有賺吧。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啊,我的話劇如今這麼惹人喜歡,別說一文錢,就是十文錢,二十文錢也不怕有人來看,如此算下來,我不就是賠本麼。”

    韓藝呵呵一笑,又道:“但也正是因為我當初的賠本買賣,才有如今成功的我。”

    這話倒是真的,不少人也是紛紛點頭,在鳳飛樓開張初期,也是鬧得滿城風雨,他們都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傻的人,一文錢包吃包喝包玩,但正是如此,話劇一炮走紅。

    說句事後諸葛,現在看來,韓藝當初的選擇是非常明智的。

    想一想,好像韓藝似乎又想故技重施。

    但即便成功的案列近在咫尺,他們也不願意這麼做,因為他們現在不需要,當初的鳳飛樓是沒有人去,而現在的話,只要演話劇就不怕有人來。

    韓藝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一揮手道:“但這根本算不得什麼,我那賠本都是為了我自己,但是這一回,我賠本,全都是幫你們賺吆喝。”

    “幫---幫我們賺吆喝?”

    大家都有些犯愣了。

    韓藝點點頭道:“我從一開始就不止一次說過,你們好,我們北巷才能好。所以我打算賠本幫你們賺吆喝。”

    個個臉上都是一片茫然。

    竇義困惑道:“請恕竇某人愚鈍,韓小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藝笑道:“相信大家也聽說過,我們鳳飛樓的閨蜜兔、織布機、冰糖葫蘆、熊飛犁等等一系列商品,另外還包括話劇票、銅錢、布匹、水果、肉等等,我會將這些商品當做獎品,再安排一個抽獎的活動,而獲得抽獎的資格很簡單,就是在北巷花了五十文錢,一百文錢不等,便擁有抽獎的資格。”

    坐在這裡的商人,那可都是老油條,聽得眼中一亮,暗自思忖,這還真是一個好法子啊!

    韓藝都看在眼裡,暗想,你們這些個老狐狸,要不給你們一些甜頭,你們豈會願意聽我的。

    竇義笑道:“想必要抽中獎一定很難把。”

    這傢伙不聲不氣,但是腦子倒是轉得挺快的啊!韓藝暗自嘀咕一句,這抽獎如果老是不中,反而會有適得其反。笑道:“這你們大可放心,這是必中的,就是看禮品是什麼。總之,我會拿出價值一百貫的獎品出來,據我估算,等到我一百貫全部被抽走,客人至少也得在我們北巷花兩千貫錢。”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不心動的那就是鐵石心腸啊!

    趙四甲道:“那不知韓小哥打算讓我們怎麼降價呢?”

    韓藝道:“這個我不管大家怎麼去降,但是一定要足夠吸引客人,當然,我這裡有些方法可以提供給大家借鑒。”

    他說罷,下人立刻將方案呈上,人手一份。

    大家拿著一看,起初還有些謹慎,但是看到後面,全部都是目光急閃。

    上面的方法全都是後世一些非常普通的行銷手段,比如說,一個五文錢,買三個就十文錢,或者說買鹽送米,因為鹽比米貴多了,買首飾送布匹,等等。

    拉姆希德率先哈哈笑道:“韓小哥,我完全支持你。”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1 17:09
第三百四十三章 自取其辱

    這哪是降價,分明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啊!

    這要都不答應的話,那不就成豬了。

    這些商人頭一回覺得韓藝是這般善良溫柔,就如同綿羊一般,紛紛激動的表示,願意支援韓藝的降價計畫,與方才那些冷漠、自私的嘴臉,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拉姆希德突然道:“可是韓東主,如今是不是有些晚了,就算我們願意降價,這百姓也很難知曉啊!”

    韓藝笑道:“不晚,不晚,你們可不要忘記我們還有淘寶大市場,如今淘寶市場的攤位也都已經全部租了出去,而在那裡做買賣的人,多半都是長安內外的百姓,他們肯定也希望北巷興旺,我想他們一定會願意給我們傳個話出去。”

    拉姆希德愣了愣,笑著點點頭道:“既然韓東主都考慮的如此周全了,我就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

    送走這些商人之後,韓藝回到了後院,不禁暗罵一句,看來任何時候的商人,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難道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賦。

    “韓小哥,他們都走呢?”

    劉娥突然走了過來。

    韓藝點點頭。

    劉娥道:“他們都答應呢?”

    韓藝笑道:“這要還不答應的話,那他們也沒有必要做買賣了,回去養豬得了。”

    劉娥點點頭道:“這倒也是的,我們鳳飛樓出一百貫替他們賺吆喝,這等好事上哪去找啊!”

    韓藝瞧了她一眼,笑道:“妳也別心疼了,區區一百貫而已,妳等著看了,這場買賣,我們還是最大的贏家。只要北巷紅火,錢就會如江水一般,湧向我們鳳飛樓。而且還是持續不斷的。”

    劉娥心不疼。肉也疼呀,畢竟她以前可沒有想像自己有朝一日能這般豪氣,直接扔出一百貫,但是鑒於上回的成功。她倒是也無話可說,道:“那他們打算如何降價?”

    韓藝太清楚劉娥這種心理了。一個賠,這會讓人感到非常的難受,但是如果知道有一群人陪著自己一塊賠的話。那心裡就好受很多,奇怪的是。他也沒有因此少賠一文錢,這就是人性。寧可獨樂,不願眾樂。寧可眾苦,也不願獨苦。笑道:“他們也是要臉的人。我都扔出一百貫了,他們若是才給一點點優惠,他們還有臉在這裡做買賣嗎。你放心,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做的。”

    劉娥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韓藝都這般說了,她也只能靜待來日了。

    韓藝突然問道:“對了,售票的事可已經弄妥?”

    劉娥急忙道:“全都已經弄妥了,明日絕對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韓藝嗯了一聲,問道:“茶五回來了沒有?”

    劉娥道:“沒有,茶五這些天一直都是早出晚歸,可是有百多戶人家,這地一時半會也吞不下。”

    韓藝點點頭,道:“慢點倒是無所謂,只要別出什麼差錯就行了。”

    ......

    翌日。

    這是萬眾期盼的一日,因為從這一日開始,鳳飛樓正式取消了排隊制,而改變為售票制。

    這也可以說是售票制的誕生。

    隨著售票制的到來,也就預示著男人終於可以看《白色生死戀》了,這些天可把他們給憋壞了,這東西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的話,那就沒什麼感覺,一旦有了,再沒有的話,那就讓人非常難受,不過花月樓的《才子佳人》倒是因此火了一些日子。

    得不到最好的,只能找個像似的來安慰下自己那寂寞的心靈。

    當然,買票也得排隊的,不過這很快的,不需要排整整一個上午,畢竟鳳飛樓就那麼大,票數也不是很多。

    而且,每人只能買一張票。

    巳時準時售賣,但是辰時售票屋前,就已經排了兩條長長的隊伍,這一回即便是那些貴族子弟,都沒有叫下人來排,都是親自來排,因為從未聽說過這售票制,心裡感到非常好奇,自己也想來嘗試嘗試。

    這巳時一到,木窗立刻打開來,大家蜂擁而至。

    一文錢一張票,可以自選剩餘位子,方便簡單。

    故此,交易的過程非常快。

    “哈哈!買到了,買到了!我買到話劇票了!”

    忽見一個青年高舉一張票手舉話劇票,使勁蹦躂著。

    躲在一旁觀看的韓藝,頗顯得意道:“你們看看這些話劇迷,還真是瘋狂啊!”

    話音未落,就聽到那個青年道:“第一排第五號座位,全場最佳座位,誰要,誰要。”

    “我要!我要!”

    立刻有一群人撲了上去。

    “我出五文錢。”

    “我出十文錢。”

    靠!老子的第一張票就賣給了黃牛黨?

    韓藝那一臉得意之色頓時僵硬在臉上,眉角使勁的抽動著,那表情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熊弟、小野他們紛紛呵呵笑了起來。

    唯獨劉娥也是一臉怨氣,道:“這些人真是好生可惡,竟然拿著我們的票賺錢。”

    這錢本該是他們賺的,基於人性來說,自己不賺行,但是別人也不能賺。

    韓藝笑道:“無所謂啦,話劇票越是被這些人炒的高,越是能夠體現我們鳳飛樓的文化,而且賣票的是窮人,買票的是富人,咱們也算是劫富濟貧啊!”

    熊弟嘿嘿笑道:“韓大哥說得有道理。”

    韓藝忽見杜祖華站在一旁,盯著那些賣黃牛票的人,雙眼發直,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暗笑,差點忘記這小子可是黃牛票的老祖宗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華仔,你已經今非昔比,千萬不要衝動啊!”

    杜祖華一怔,瞧了眼韓藝,滿臉通紅,顯然是被韓藝言中了心思。

    幾人說話間,又聽得有人嚷道:“這票上面的人頭是誰呀?”

    什麼人頭。分明就是頭像。沒讀過書,就別開口說話,這樣只會暴露了自己的智商。韓藝聽得心裡暗罵。

    “好像是韓藝。”

    “什麼好像,分明就是韓藝那廝。”

    “哎呦。這韓藝真是好生不要臉,竟然將自己的臉給印了上去。”

    “誰說不是了。長得這麼普通,也敢做這種事,我都替他感到臉紅。”

    “印我的臉上去都比他強啊!”

    “我還說這票怎麼這麼便宜。好歹也是布做的樣,如今我才明白過來。就這臉,一文錢不能再多了。”

    ......

    這都已經不能說是傷自尊了,而是自尊被人輪了。丫還沒一個得套的。

    真氣煞我也!

    韓藝在這裡等什麼,就是等大家誇他呀。哪知道等來的卻是冷嘲熱諷,頭髮都豎起來了,氣急道:“你們別拉著我。我要跟他們去拼命,咦?你們----你們---怎麼都不拉著我?哦不,我是說你們怎麼都這麼看著我,是不是我說的不對啊?”

    小野頓時一臉憤怒道:“韓大哥,我幫你去教訓他們。”

    “啊?教訓?必須教訓.....。”

    韓藝驚恐的望著義薄雲天的小野,暗道,小野,他們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呀,你教訓他們,我們吃啥啊,作為兄弟,你應該拉住我才是啊。

    劉娥倒是看明白了,但是基於韓藝平時沒有少調侃她,故此倒也沒有給韓藝找臺階下,而是躲在一旁偷笑。

    熊弟這人比較單純,就沒有看明白,見韓藝、小野這麼憤怒,於是道:“小野,韓大哥,咱們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我們還不如去經濟半小時了。”

    “經濟半小時?不錯,這個主意非常不錯,那就先經濟半小時去吧!”

    韓藝趕緊順坡下驢,輕咳一聲道:“看在小胖善良的份上,小野,咱們就算了吧,下回小胖不在的時候,咱們再去幹他們一場。”

    “哦。”

    “小胖,你又阻止了一場大屠殺,真是功德無量啊。”

    “嘿嘿。”

    “這個---我們回去吧。”

    “就回去啊!”

    “這又什麼好看的,就沒一個誠實的人,還會帶壞你們,走走走,咱們回去經濟半小時。”

    “那我要和小野一組。”

    “只要能立刻遠離這裡,別說小野了,你和賭神一組都行啊!”

    天真善良的韓藝以為離開這是非之地,就能夠遠離那些嘲笑,哪知......。

    鳳飛樓的後院中,只見夢兒她們圍著韓藝笑個不停。

    “咯咯,小藝哥,我真的非常佩服你的勇氣,竟然敢將自己的臉印上去,你就不怕被人嘲笑麼。”

    夢兒掩唇咯咯笑著。

    熊弟一手撐著胖腦袋,歎了口氣道:“夢兒姐姐,妳們就別說韓大哥了,韓大哥剛剛已經被人嘲笑了一番。”

    韓藝一手捂住臉,胖哥,你這是幫我,還是坑我啊!

    “是嗎?咯咯---!小藝哥,你這真是自取其辱啊!”

    大家笑聲更甚了。

    劉娥也是忍俊不禁道:“韓小哥,你弄個什麼不好,偏偏弄自己的臉上去?”

    “妳這話什麼意思?”

    韓藝徹底怒了,霍然起身道:“我的臉怎麼了,我雖然算不上特別英俊,但也算得上英俊吧,只是我的雕刻技術拙劣罷了。而且,你們也不能專看外表,要注重內涵。你們懂不懂這張臉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們北巷的招牌,這是成功的典範,這就是偉大的開始,他們那都是嫉妒我,才會這麼說的,我還就不信這邪了,今後但凡我們鳳飛樓出品,我都要印上我的臉,我要讓他們嫉妒到死。”

    此話一出,眾人猛抽一口冷氣。

    這得要多厚的臉皮才做得出這種事來啊!

    夢兒捂住小嘴,顫聲道:“小藝哥,你---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劉娥驚慌道:“韓小哥,你莫要衝動啊!”

    “衝動甚麼,我他媽冷靜的很!”

    韓藝豪氣萬丈的一揮手,道:“你們放心,我這人不吃獨食的,我追求的就是公平、平等,到時我會一人給你們出一套紀念版的。”

    “不要啊!”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2 13:23
第三百四十四章 賺錢的渴望

  鳳飛樓的文化是什麼,不就是公平、平等嗎,韓藝可不會吃獨食的,必須人人有份,分擔他臉上的壓力。
  
  而且韓藝這人喜歡迎難而上,大家越是罵他,就越是堅定他要用自己頭像作為北巷的象徵,他甚至於一氣之下,差點沒在北巷口弄一道大門,然後就將自己的頭像模型給掛上去,就跟那肯德基老爺爺一樣。
  
  他弄這頭像,其實也就是為了名望,唐朝就好這東西,士族為何這麼牛,就是因為他們常常裝逼,你看我連皇帝的女兒都看不起,我得有多麼牛呀。所以,你要出頭,你要上位,就必須高調行事,尤其他出身卑微,他必須得讓百姓認識他這個人,這對他以後的仕途以及他的夢想都會有很大的説明。
  
  話說回來,這罵歸罵,但不管怎麼說,售票制非常成功,一刻鐘之後,所有的票全部賣出。
  
  這票售出之後,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不管是鳳飛樓,還是北巷其餘的商鋪,就已經開始最後的籌備當中了。
  
  在忙碌中,兩日很快就過去,北巷終於等到了開業的一日。
  
  破曉時,咚咚咚...的聲音從遠處的鐘樓傳來。
  
  隨即到處聽得哢哢的開門聲。
  
  這鐘聲就是預示著可以開坊門和市門了,百姓可以到處行走了。
  
  韓藝來到長安之後,改變最大的就是這生活習慣,鐘聲不響,就不起床,比鬧鐘還鬧鐘一些。
  
  這對於身體而言,倒是一件好事,但是韓藝真的非常討厭這鐘聲。因為這鐘聲代表著禁錮,他覺得人應該要能夠自由的支配每一秒鐘,這是一種對生命的剝奪。
  
  以往鳳飛樓要演話劇時。總是非常忙碌的,因為北巷就他這一家店。什麼都得自己弄,不管吃還是喝。
  
  但是今日不同了,從今日起鳳飛樓就一個演話劇的地方,其它的全部交給了別人,反倒是比較清閒了,鐘聲響後,就是茶五這個扛把子帶著十餘人,威風八面的四處查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沒有弄好。
  
  而韓藝、小野、杜祖華則是風雨無阻的跑去叫醒賴床的熊弟,然後出得後院,開始了日復一日的晨跑。
  
  “小胖!”
  
  “啥?”
  
  這時候的熊弟,是話最少的時候了,因為他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韓藝非常嚴肅道:“我打算每天再花一個時辰健身,你要一起麼?”
  
  熊弟頓時醒了,猛地搖頭。
  
  韓藝忽悠道:“小胖,你難道不想擁有一副強壯的身材麼?”
  
  “不想。”
  
  熊弟這一回不知哪這麼聰明,回答的恁地乾脆,道:“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啊!”
  
  韓藝道:“你還真是自信啊!你這哪裡好了?”
  
  熊弟嘿嘿道:“大家都挺喜歡我這樣子。”
  
  韓藝眨了眨眼。暗想,倒也是的,這也身材也是他的優點之一。如果他練的跟史泰龍一樣,估計就沒人喜歡他了,算了,算了,我還是一個人練吧。道:“好吧,好吧,但是你可不能再胖下去了。”
  
  熊弟使勁的點頭,心裡嘀咕,這事也能阻止麼?
  
  原來自從那日被人嘲笑一番過後。韓藝終於開始意識到要注重儀表了,前世長得帥。隨便怎麼弄都帥,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得注意一下了,他決定走型男路線,首先就要把身材練好,其實他一直都在練,但是沒有系統化,肌肉是有了,但是線條還不明顯,他得把自己練成一個後天的衣服架子。
  
  來到北巷時,所有店鋪的門都還是關閉的,因為如今才剛剛打開坊門,而北巷的地價被炒得這麼貴,沒有人住得起,店員都還是住在老地方,現在要麼就在洗漱,要麼就在趕來的路上。
  
  這時候的北巷還是非常清淨的。
  
  可是等到韓藝他們往回跑時,就見北門內湧入大量的百姓,無一例外個個都是推著板車,不用說,這些人都是城外來淘寶大市場做買賣的小販。
  
  “韓小哥,韓小哥。”
  
  忽見一個老漢兒舉手朝著韓藝喊道。
  
  韓藝一看,笑道:“是陶老伯啊!”
  
  這老漢兒姓陶,名土,四十歲的年紀硬是活出了五十歲的味道,滿面風霜,頭髮花白,父親曾是一個老陶匠,有門子手藝,只是唐朝建國之後,鼓勵農業生產,因為沒糧食,他家也種田去了,但是生活過的很是一般,隨著家裡的人越來越多,日子就過得更加艱苦了。
  
  人嘛,窮極思動,西市他是去不了了,因為地方都已經被人給占了,聽聞北巷可以做買賣,於是就過來碰碰運氣,他本是交不起租金的,只是韓藝見他的陶器非常不錯,很有藝術風格,於是就讓他欠一個月租金,這讓陶老伯非常感激韓藝,看到他就趕緊打招呼。
  
  而在陶老伯身邊還有兩個年輕人,是他的兩個兒子,但是看上去就像似孫輩。
  
  韓藝跑了過來,陶老伯立刻讓兩個兒子向韓藝行禮致謝,自己也是老淚縱橫,就差沒有將韓藝說成是活菩薩了。
  
  “行了,行了,你要真感謝我,就早點發財。”
  
  “哎呦,發財我可不敢想,就望能夠養活這一家子人。”
  
  韓藝也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因為這京畿範圍的土地,多半都在貴族手裡,他們老陶家一家四口人,土地也被地主奪取一些,沒剩多少了,過得也是比較貧困,隨口道:“你們來的還真早啊
  
  !”
  
  陶老伯道:“我們住在城外,能不早點麼,你看看前面這些人,都來的比我早,我還就怕去晚沒有位子了。”
  
  韓藝知道他還在擔心,畢竟他沒有交租金,不做上這買賣,心裡難免會打鼓,笑道:“放心。不管你有沒有交租金,你與我們簽訂了契約,那位子就是你的。除非你不來了。走走走,我與你一道去吧。”
  
  陶老伯聽得欣喜不已。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韓藝與這些人從北巷北側一條小道入得北巷。
  
  來到淘寶大市場的後門,只見一道柵欄攔在道上,有三五人走了過來,朝著這些推著板車的小販吆喝著,“一個個進,車輛全部放在這邊。”
  
  這些人左右一看,發現這裡夠偏僻的。卻也不想想,若是不偏僻的話,能給你們放車麼?
  
  其中一人就道:“幾位小哥,這車放在這裡安不安全?”
  
  領頭那人便道:“你們放心就是了,這我們會幫你們看著的,而且你們進去後會領取車牌,等關門的時候,按車牌取車。”
  
  這就是最初的停車場。
  
  韓藝是兩個極端的人,對於自己平常的生活,那真是隨便得不能再隨便了。身邊趟幾個女人都行,但是對於工作,他還是追求完美。因為他以前的工作,要是不完美,那他就掛了,雖然工作變了,但是習慣還在。
  
  而對於一個市場而言,可不是開一個店這麼簡單,必須要規範,當然,要合理的規範。比如停車場,要不這麼弄的話。人人都想爭先,人人都想爭好位子。人人都擔心車被人偷了,別看這是一個小問題,別看只是一輛木板車,但這直接影響道市場的運作,如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大家都為這車的事吵架,那就是你這北巷的主人做得不對了。
  
  所以韓藝從第一天就將這一切能夠預計到的細節,都制定了嚴格的規範標準,但還不能說是完美,因為這只是能夠預計的,有些細節要在開市之後,才能夠看的到。
  
  大家聽罷,紛紛依言,井然有序的領取木牌,通過木柵,立刻有人上來帶著他們將車停在車牌上所寫的位子上,並且順便告訴他們如何根據車牌找位子。
  
  這些小販對於北巷的這種措施感到非常滿意,放心不少,這是兩市沒有的,兩市地方大,木板車永遠是歪倒在攤位的邊上。
  
  因為大家都遵守規矩,故此很快,這後面的一塊空地上就放滿了木板車。
  
  “東主---!”
  
  這幾個看門的人,忽然見到韓藝出現在面前,不免嚇得一大跳。
  
  韓藝笑呵呵道:“我有這麼可怕麼。你做的很好,繼續努力。”
  
  說著,他拍了拍他領頭的肩膀幾下,然後便走了進去。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戶,令這些人信心百倍,仿佛對未來都充滿了激情。
  
  把車放好之後,大家就紛紛卸貨,扛著貨物從後面專門通道入得淘寶大市場,韓藝也跟著陶老伯進去了。
  
  這個淘寶大市場非常的簡單,就是一個大木棚,裡面是一張張長桌,擺放的整整齊齊,這長桌全部是帶有抽屜設計的,中間則是一條條過道,大概有三十來張
  
  但很快,只見各種貨物就擺放在長桌上,有自己家種的小菜,有野味,有家禽,有草席,有木雕,有獵具,有陶器,還有一些獨特的風味小吃,反正是包羅萬象。
  
  而這些小販也是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完全看得出,他們臉上都綻放著光彩。
  
  韓藝知道,這就是一種對於賺錢的渴望。
  
  因為唐朝的市坊制,雖然復蘇了農業,但是讓百姓對於未來失去了憧憬,不可能發財,從出生開始,你就得對這屋前的田地過上一輩子。唐初的百姓倒是非常樂於見到,因為他們是從戰火中過來的,他們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但是現在百姓開始覺得寂寞了,平淡的生活讓他們覺得非常無聊,他需要得不再僅是安定的生活,他需要豐富自己的生活,更好的生活。
  
  這是人性。
  
  商業不是人可以壓制的,因為這是一種人性的具體化。
  
  韓藝熱情的與大家打著招呼,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心中非常滿意,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這淘寶大市場,因為這裡魚龍混雜,不像外面的店鋪一樣,員工都是經過專門培訓過的,這裡的百姓都沒有,因為韓藝希望淘寶大市場就是一種百姓與百姓交流的地方,自由、平等,太正式化,會失去淘寶大市場的文化。
  
  視察了一圈,韓藝突然想起自己還是穿著輕便的跑步裝,雖然洗漱過,但是頭髮都沒有整理,前兩日還想著要注重容貌,待會客人都來了,那這臉丟大發了,道:“小胖,我們回去吧---小胖。”
  
  這一回過頭來,突然發現三個小傢伙都不見了。
  
  這人拿去呢?
  
  韓藝趕緊流目四顧,只見小胖這個永遠都帶著錢的土豪正領著小野和華仔在購物了。
  
  天啊!難道他們是想告訴我,市場開發者的唯一優點,就是能夠提前購物?
  
  韓藝鬱悶的喊道:“小胖,我們得回去了。”
  
  “哦,就來。”
  
  深諳人性的韓藝,知道這“就來”的意思,直接上去,將小胖他們給拖了出來,
  
  可就這轉眼間的工夫,這三個小傢伙就人手捧著一堆的東西。
  
  但是韓藝看到一切,感到非常的開心,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兆頭。
  
  出得大門,韓藝轉頭一看,只見這屋頂上豎立著幾個大字---淘寶大市場。
  
  匾額?招子?
  
  那都已經過時了。
  
  都還塗油紅漆的,在朝陽照射下,那是熠熠生輝呀!
  
  韓藝頗為得意的笑呵呵道:“小馬,不好意思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2 17:11
第三百四十五章 開市大吉

     鳳飛樓後院。
  
  “嘻嘻,那老伯果然沒有騙我,這餅還真是好吃。”
  
  “特別是搭配這酸菜一塊吃。”
  
  “嗯嗯嗯。”
  
  只見熊弟、杜祖華、小野三個小傢伙坐在外面的石桌旁,正吃著自己剛剛買來的小吃。
  
  東浩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他們三個坐在院中,笑道:“你們幾個跑步回來了啊!”
  
  熊弟急忙招手道:“東浩哥,快些過來,我買了一些好吃的東西。”
  
  “是嗎。”
  
  東浩走了過來,只見桌上放著一些醃制過的筍片和一塊塊還冒著熱氣,綠油油的餅。
  
  這就是糯米餅,裡面方才一些艾草,吃著挺香的,配著這些醃菜吃,更是開胃。
  
  東浩正好也沒有吃,於是坐了下來跟著他們一塊吃了起來。
  
  這東浩剛坐下不久,聽得吱呀一聲開門聲,只見韓藝從屋內走了出來,嶄新的白色圓領袍衫,髮髻梳得是整整齊齊,乾淨整潔,強行生出幾分帥氣來。
  
  熊弟O著嘴道:“韓大哥,你要上哪去啊?”
  
  韓藝道:“什麼意思?”
  
  東浩嘿嘿道:“恩公,你今兒可真是俊啊!”
  
  韓藝沒好氣道:“我哪天不俊呢?連馬屁都不會拍。”
  
  熊弟哈哈笑道:“韓大哥,你每天都俊。”
  
  “你這個事後諸葛亮。”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行了,你們先吃著,我得出去看看了。”
  
  “你不吃早餐麼?”
  
  “外面有大餐吃,我才不跟你們在這裡吃餅了。”
  
  韓藝騷包的一甩頭,就往外面走去,可是剛到門口,就遇到劉娥。
  
  “韓小哥,你相親去啊!”
  
  劉娥一見韓藝這打扮,立刻說道,眼中還閃爍著幾分笑意。
  
  有仇不報非婦人啊!
  
  嘿!還敢調侃我。韓藝笑道:“相妳啊,中不?”
  
  劉娥頓時焉了,紅臉啐道:“大清早的,就在這耍不正經了。”
  
  韓藝哈哈一笑,道:“走吧,走吧。”
  
  二人來到樓前,只見茶五正站在十二個少女面前訓話,王八之氣,是盡顯無疑啊。
  
  韓藝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行了,該你說話的時候,就不說,不該你說的,又說個沒完沒了,不就是送個喜錢麼,犯得著這麼嚴肅嗎,收地的事,上點心好不。”
  
  茶五點頭道:“小藝哥放心,我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是哪三個字麼?”
  
  “哪三個字?”
  
  “差-不-多。”
  
  “.......!”
  
  “‘差不多’只有一個意思,就是沒有辦好,所以千萬別用得意的語氣說出‘差不多’這三個字來,這會讓我對你失去信心的。”
  
  對於茶五,韓藝一直在用各種方法鞭策,他知道茶五這人能力是有,但是不能用鼓勵的方式,得用訓的方式,他才會進步的,又道:“你去忙抽獎的事吧。”
  
  茶五如蒙大赦,趕緊開溜。
  
  劉娥走了過來,道:“你也別老是訓人家茶五,他幹事挺讓人放心的。”
  
  韓藝笑呵呵道:“妳的前半句是因,後半句是果,話都讓妳給說了,妳還想我說什麼。”
  
  劉娥愣了愣,無奈道:“行行行,你有理,我們快去發喜錢吧,等會客人就來了。”
  
  只有劉娥和韓藝分別帶著六個少女往左右兩邊行去,而每個少女手中還捧著一個託盤,託盤上一筒筒用紅布包著的喜錢。
  
  錢記米鋪。
  
  “看著點,看著點,這可是白花花的大米,可別弄髒了,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錢大方站在店內,不斷的叮囑著,這就是唐朝教下人的方法。忽見韓藝帶著人從外面走來,急忙迎上去,拱手道:“韓小哥早啊!”
  
  如今都已經入駐北巷了,當然是和氣生財呀,他可不會跟談判時一樣,不是冷眼,就是暗諷,但臉上的笑容,還是非常虛偽。
  
  “錢老哥,恭喜,恭喜。”
  
  韓藝拱拱手,讓身邊一個少女揚了下頭,那少女立刻將喜錢封賞。
  
  錢大方一愣,道:“這是幹什麼?”
  
  韓藝笑道:“凡事都要討個喜,咱們做買賣就更加如此了,錢不多,代表得是一份心意,祝願錢老哥的買賣節節高升,財源廣進。”
  
  錢大方哎呦一聲,激動的接過喜錢來,連聲道謝,這錢可不能講客氣呀。
  
  “那好,就不打擾錢老哥做買賣了,我先告辭了。”
  
  “好走,好走。”
  
  錢大方送韓藝出得店門,手中拋了拋喜錢,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掂錢的工夫還是有的,都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少錢在裡面。
  
  他身邊站著的管家湊了過來,道:“老爺,這人看著年紀不大,倒是挺大方的,還給我們送喜錢。”
  
  “大方?”
  
  錢大方冷笑一聲,道:“這才多少錢,最多也就是二十文錢。天底下沒有什麼比這錢花得更值了。”
  
  那管家聽得好奇,道:“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錢大方斜眼一瞥,道:“一般逢年過節,是你給我發錢,還是我給你發錢。”
  
  “自然是老爺給小的發錢啊!”
  
  “這不就是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下人給掌櫃發錢的,這二十文錢就是要告訴大家,誰才是這北巷的主人。”
  
  錢大方說著,又見韓藝從邊上的店鋪走了出來,眯了眯眼道:“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啊!”
  
  .......
  
  因為時間緊迫,韓藝基本上就是說兩句好話,然後就閃,很快就發的差不多了,他與劉娥只負責店鋪,淘寶大市場那邊是另外安排人去發的,錢都一樣,二十文錢,但是淘寶大市場的小販可就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這買賣都做出慈善的味道了。
  
  喜錢剛剛發完,也就預示著韓藝今日的工作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等客人上門了。
  
  因為禁宵的原因,故此唐朝的早上就特別早,辰時時分,這客人就開始陸陸續續的來到北巷了。
  
  因為在此之前,可是做足了噱頭,賣盡了關子,正所謂,不買也會來看看的。
  
  這辰時還未過,北巷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其中不乏販夫走卒,也不缺王公貴族。
  
  經過幾日來的培訓,這些店員都知道做買賣靠的就是一張嘴,紛紛出門拉客,各種優惠策略是層出不窮,這都是後世的一些銷售策略,這一時間唐朝的人民反應不過來啊,很快就被忽悠進去了。
  
  幾乎每家店都是爆滿,哪怕是昂貴的首飾店。
  
  當然,最為爆滿的還是淘寶大市場,這很好的說明一個問題,就是窮人比較多,但是那些公子哥們見這淘寶大市場這麼多人,不禁心中好奇,於是也跟著進去了,如此一來,人就更多了。
  
  源源不斷的錢財,如潮水般湧入北巷。
  
  “客官,你的蜜餞。”
  
  “多謝。”
  
  “這是我們店裡贈送的獎票,請你收好。”
  
  “獎票?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的,我們北巷為了慶祝開業,舉辦了一個抽獎活動,但凡在北巷購買五十文錢的商品,便可去抽一次小獎,如果客官想抽大獎的話,須得購買一百文錢。客官請看,這獎票上寫明瞭購買錢數,並且還有我們店鋪專用的印章。”
  
  “那去哪裡抽獎呢?”
  
  “哦,就在鳳飛樓的左邊。”
  
  ......
  
  優惠歸優惠,這也時常出現,只是沒有這麼多花樣,但是這抽獎可是第一回呀,漸漸地,鳳飛樓門前聚集了不少人。
  
  只見鳳飛樓左邊有著一個豎立的大轉盤,上面貼著各色的布,一格一格的,煞是漂亮,不但如此,布上面還寫著一些黑字,什麼織布機,什麼閨蜜兔,一百文錢,十文錢,冰糖葫蘆,第一排的話劇票,等等。
  
  其中不乏昂貴的獎品。
  
  另外,在大轉盤邊上,還有一個大木箱,盒子上面有著一個圓洞。
  
  這就是抽獎箱。
  
  但是這裡的獎品就比較次一點,都是肉、水果、大米、糖炒栗子等等。
  
  反正累積一百文錢的,就可以轉一次轉輪,累積五十文錢便可抽一次獎。
  
  能夠一日超過一百文消費的,那肯定是有錢人,他們喜歡閨蜜兔、話劇票,這些別的地方沒有的。肉和大米對他們沒有吸引力,但是對窮人非常有吸引力,力求完美的韓藝,在這一點上,也做過諸多考慮。
  
  “閨蜜兔,閨蜜兔。”
  
  只見一個微胖的公子站在轉輪面前,雙目赤紅的看著快速旋轉的轉輪,激動的高喊道。
  
  氣氛立刻就上來了,周邊不少人都跟著在喊。
  
  當轉輪緩緩停下時,但見那指標眼看就要指向閨蜜兔這一格了。
  
  “別轉了,別轉了。”
  
  那胖子幾乎都快把牙齒給咬碎。
  
  但是很不幸,指標最終還是指向了冰糖葫蘆兩串。
  
  立刻有人上前道:“恭喜趙公子獲得冰糖葫蘆兩串。”
  
  周邊的人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哎喲!就差一點啊!”
  
  那胖子差點沒有噴血,接過冰糖葫蘆來就狠狠的咬下兩個來,趕緊朝著身邊的隨從道:“還不給我去買東西,不管買什麼,不用掉一貫錢,你就別給我回來。”
  
  “是是是!”
  
  那隨從立刻衝了出去。
  
  “哈哈!”
  
  聽得一個大笑聲,只見又有一個少公子走了進來,道:“天富哥,看來你的運氣不太好啊!”
  
  “哼!你的運氣不見得比我好。”
  
  這小公子正是愛吹牛的楊蒙浩,而這胖公子正是趙家小公子,趙天富。
  
  “我楊蒙浩何許人也,不瞞你說,我昨夜可是找了玄道哥哥幫我卜了一卦,他說我今日運勢不可擋也。”
  
  楊蒙浩昂首得意洋洋道。
  
  趙天富哼道:“你就吹吧,玄道哥哥會幫你算卦,有本事你倒是中個閨蜜兔來。”
  
  “本公子來此自然是為了抽獎而來,瞧,獎票都帶來了。”
  
  楊蒙浩走到一邊,將獎票交給那管事的人,低聲道:“知道本公子是誰麼?”
  
  “知道,楊二公子。”
  
  “很好,知道我和韓藝的關係麼?”
  
  “知道,二公子與我們東主可是好友。”
  
  “很好,待會給我轉個閨蜜兔來,否則的話,有你好看。”
  
  “啊?這--這小的不能做主呀。”
  
  “你管事不能做主?你莫不是忽悠我。”
  
  “少公子,我真沒忽悠你,這轉起來,誰也不敢確定啊!”
  
  “難道韓藝就沒有巧設機關,來控制這轉輪?”
  
  “沒有。”
  
  “這韓藝會不會做買賣啊!”
  
  楊蒙浩怒駡一句,道:“那有多大可能中閨蜜兔?”
  
  “這我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韓藝是怎麼教下人的,什麼都不知道。”
  
  趙天富嚷嚷道:“我說小蒙,你好了沒有,搞這麼久。”
  
  “看來只有憑運氣了,玄道哥哥,你可得保佑我啊!”
  
  這輪盤一轉,楊蒙浩額頭上開始冒汗了,低聲喊道:“閨蜜兔,閨蜜兔。”
  
  ......
  
  “恭喜楊二公子,冰糖葫蘆---一串。”
  
  趙天富一聽,哈哈笑道:“還不如我啊!我好歹有兩串啊!”
  
  這真是典型的五十步笑一百步。
  
  站在鳳飛樓二樓的韓藝,見到楊蒙浩那張生不如死的臉,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兩個草包!”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3 09:13
第三百四十六章 悲喜交加

  “老爺,老爺,這生意真是好了,咱們一個時辰就賺了五十貫錢。”
  
  “你小子找死麼,說這麼大聲,你可不要忘記,我們可還說著是虧本賣的。”
  
  “是是是,小的知錯了。”
  
  “真的賺了五十貫?”
  
  “嗯。”
  
  “看來這北巷還真是來對了啊
  
  !”
  
  虧本大血賣,還帶抽獎屬性的,這百姓早已經忽悠到不知東南西北了,開始了瘋狂的血拼之路。
  
  尤其是那些貴族子弟,更是將這抽獎當成一個賭博行為,紛紛叫人回去調錢來,有些來頭大的,直接上門賒帳。
  
  原本那首飾、香料是屬於非常比較昂貴的商品,但是由於這些貴族子弟急於換獎票,結果這些店鋪的生意反倒空前的火熱。
  
  “韓小哥,你真是厲害,我劉娥算是服了。”
  
  劉娥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的盛況,不禁朝著身邊的韓藝說道。
  
  韓藝笑道:“這一時的熱鬧算不得什麼,關鍵是能否持續下去。”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但這些貴族子弟與長安七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一種人。”
  
  劉娥笑道:“這是自然,不然他們也不會被稱為長安七子。”
  
  韓藝道:“此話怎講?”
  
  劉娥道:“貴族子弟,生來便有祖蔭庇護,家中又是錢財萬貫,他們不需要任何努力,到了一定的年紀,家中長輩自然會想盡辦法,讓他們入朝為官,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故此他們現在只需要吃喝玩樂。而長安七子卻剛好相反,他們的才能和品行皆是上層,朝廷也一直想啟用他們。可是他們偏偏不願為官,所以顯得十分特別。”
  
  韓藝點點頭。道:“待會我還得下去看看,鳳飛樓的事就妳看著了。”
  
  劉娥點點頭。
  
  韓藝轉身就下樓去了,他還得看看有什麼地方做得不足的地方,以求能夠做到及時彌補。
  
  巷口的藥鋪。
  
  這可以說是北巷最冷清的店鋪了,一個客人上門都沒有。
  
  小小的盧知蓮對此甚感落寞,抱著目前的手臂,道:“娘,人家的店鋪這麼熱鬧。為什麼咱們的藥鋪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柳琴笑道:“傻孩子,上我們這裡的客人,那可都是病人,所以沒人來才好啊!”
  
  盧知蓮想了想,歪著頭道:“娘說的是。”
  
  但還是難掩落寞的語氣,她一個半大的小孩,還是希望能夠熱鬧一些。
  
  柳琴瞧了眼女兒,又朝著一旁的盧師卦道:“師哥,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抓藥,你要不就帶著蓮兒出去逛逛。這裡我看著就行了。”
  
  盧師卦瞧了眼盧知蓮,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充滿渴望的望著自己。呵呵一笑,道:“好吧,我就蓮兒到處看看,妳可要小心一點。”
  
  “哈哈!師卦,你這生意好像不怎麼樣啊!”
  
  聽得一個粗獷的笑聲,屋內三人轉目望去,只見屋外站著幾人,正是長安六子。
  
  “虎叔叔。”
  
  盧知蓮小臉一喜,立刻張開一雙小手。朝著元烈虎跑去。
  
  她在元家住過一段時日,與元烈虎最為熟悉。
  
  “蓮兒乖。”
  
  元烈虎彎身將盧知蓮抱起。然後讓她坐在自己脖子上。
  
  盧知蓮騎在元烈虎脖子上,又向王玄道等人一一行禮。
  
  盧師卦夫婦也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來呢?”盧師卦笑問道。
  
  崔戢刃呵呵道:“你這藥鋪開張。我們能不來麼。”
  
  元烈虎突然嚷嚷著,“還不快把東西搬進來。”
  
  “是。”
  
  只見七八個隨從捧著賀禮往藥鋪走來。
  
  柳琴立刻道:“元公子,如何使得。”
  
  元烈虎大咧咧道:“嫂嫂,這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一些被褥、衣物,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可別冷著我這小侄女了。”
  
  柳琴似乎還是不願收下,不禁急切的看向盧師卦。
  
  盧師卦微微一笑,道:“若是善行送的,我定不會要,但是烈虎送的,那我就收下了,反正烈虎有的是錢。”
  
  元烈虎哈哈笑道:“師卦說的極是,我家的錢多得都用不完了。”
  
  鄭善行苦笑道:“那也用不著拿我來襯托吧。”
  
  王玄道微微一笑,道:“盧兄,似乎生意不太好啊!”
  
  盧師卦呵呵道:“藥鋪生意不好,那就是百姓的日子過得好。”
  
  崔戢刃笑道:“如此說來,豈不是天下郎中都窮死了,那便是天下百姓之福。”
  
  盧師卦哈哈道:“有烈虎在,窮不死的。”
  
  柳琴道:“崔公子,鄭公子,快裡面請。”
  
  鄭善行笑道:“嫂嫂,就別麻煩了,我們還想四處看看。”
  
  “好啊!好啊!”
  
  盧知蓮立刻拍手叫好。
  
  盧師卦微微一笑,向柳琴道:“師妹,我就與他們四處逛逛。”
  
  柳琴忙道:“你去吧,這裡我看著就行了。”
  
  長孫延微微皺眉道:“但是我們一塊的話,好像不太好吧!”
  
  獨孤無月道:“這簡單,我們分開走就是了。我先走一步。”
  
  說著他將白色的斗篷往頭上一罩,轉身就離開了。
  
  元烈虎立刻道:“無月,我們一塊啊
  
  !”
  
  “滾!”
  
  遠遠傳來獨孤無月的聲音。
  
  元烈虎牛大眸子一轉,嘻嘻笑道:“蓮兒,我們去追妳無月叔叔好不好。”
  
  “好啊!好啊!”
  
  “各位兄弟,我先走一步了。蓮兒,坐穩了。”
  
  元烈虎馱著盧知蓮就追了過去。
  
  “玄道,長孫,我們也走吧。”
  
  “嗯。”
  
  “崔兄,盧兄。我們先走了。”
  
  “中午一塊吃飯。”
  
  “知道了。”
  
  鄭善行、王玄道、長孫延也離開了。
  
  “盧兄,請。”
  
  “請。”
  
  街道上,人潮擁擠。獨孤無月垂頭走在街上,但是區區斗篷又如何能夠遮掩住他那絕色容顏。
  
  而元烈虎馱著盧知蓮在後面緊緊追趕著。
  
  “無月叔叔怎麼不理睬我們了。”
  
  盧知蓮抱著元烈虎的大腦袋。顯得很是鬱悶。
  
  元烈虎笑道:“蓮兒,妳可別怪無月叔叔,他是怕給我們惹麻煩。”
  
  忽見迎面走來二人,又聽其中一人說道:“康生,你方才---方才見沒有,那女人好生漂亮,難道是鳳飛樓的夢兒?”
  
  “什麼女人?”
  
  “就是剛剛走過去那個穿著白色斗篷的女人啊!”
  
  “表哥,你小聲點。他可不是女人,他可是獨孤家的公子。”
  
  “公子?這---這怎麼可能,分明就是一個你女人。”
  
  “騙你作甚,你第一次來長安有所不知,他便是長安七子之一的獨孤無月。”
  
  “他就是獨孤無月?”
  
  “不錯,但凡是獨孤家的子弟,不管男女,皆是俊美非凡,往年向獨孤家的求親的人,那真是絡繹不絕啊!這獨孤無月就是生得太俊美了。可惜他是個男的,若是女人的話,哼。說不定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就他那模樣,怕是也有不少男人對他動心吧。”
  
  “那還用說,但我可告訴你了,你別看他生得一張女人臉,但是脾氣可是非常暴躁,你可千萬別惹著他了,否則的話---元---元公子
  
  。”
  
  元烈虎虎目一瞪,這二人立刻溜之大吉。
  
  騎在元烈虎脖子上的盧知蓮手肘撐在元烈虎的大腦袋上。小手托著下巴道:“無月叔叔真是可憐。”
  
  元烈虎皺了皺眉,歎了口氣。
  
  “真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熱鬧。”
  
  王玄道望著身邊的行人匆匆。不免感慨道。
  
  鄭善行歎道:“要論這做買賣的手段,恐怕我大唐再也找不出比韓小哥更加厲害的人。”
  
  長孫延搖搖頭道:“我看也不全是韓藝厲害。你看看這些店家,哪一個不精明的跟狐狸似得,買布送米,買首飾送胭脂,花一百文錢,不但送獎票,還另送贈品,以至於許多人原本不打算買這麼多,結果為了貪這些便宜,反而用了更多的錢,真是一奸商啊。”
  
  鄭善行笑道:“長孫,你以為這些注意都是他們想的麼?”
  
  長孫延道:“難道這一切都是韓藝的主意?”
  
  鄭善行點點頭。
  
  王玄道笑呵呵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倒也怪不得誰。我出門時,還順便去東市看了看,結果就見到一些長輩坐在那裡。”
  
  鄭善行笑道:“我也去了一趟西市,也沒有多少人,相信今日過後,會有更多的商人想來北巷。”
  
  長孫延微微皺眉道:“但這對於北巷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兩市畢竟是朝廷的開的,如果北巷將客人都搶了過來,朝廷難道會坐視不理。”
  
  鄭善行歎道:“其實我也擔心這一點,但是這事還真不好權衡,如果沒有人的話,那可就得虧錢,如果人多的話,就會引來朝廷的不滿,你說著買賣究竟是做,還是不做?”
  
  長孫延點點頭,道:“鄭兄言之有理,這本就是各憑本事,技不如人,就利用權力來壓制,這與罔顧法紀,又有何區別。”
  
  王玄道笑道:“長孫,朝廷辦事,你還不清楚麼,他們總會找到理由的,平康里本不應該存在,只是朝廷對此一直都是沉默,倘若真要整治北巷,藉口還是有的。”
  
  “這我也知道。”長孫延點點頭,道:“但是北巷一出現,兩市立刻面臨窘境,朝廷真該自我審視了。”
  
  鄭善行笑道:“戢刃有句話說的對啊,貞觀時期的那一套政策已經到達了極致,我大唐該是從求穩邁入求變的時刻了。”
  
  “戢刃。說句你不愛聽的話。”
  
  “我知道你想說韓藝是一個人才。”
  
  盧師卦呵呵一笑,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
  
  崔戢刃笑道:“要說起來,他的成功
  
  。我可也是功不可沒啊!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他就贏了。”
  
  盧師卦道:“戢刃,你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瑩瑩。而他可以用生命去保護小胖,我以為你們不應該成為敵人。”
  
  崔戢刃笑了一聲,“如果我早知道,一間藥鋪就能收買你,十年前,我就送給你了。”
  
  盧師卦沒好氣道:“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就你那點本事,可做不出七星斗櫃來。”
  
  “這我承認。”
  
  崔戢刃呵呵一笑。突然笑容一斂,正色道:“盧兄,我聽說你呈上了一篇文章給陛下。”
  
  盧師卦“嗯”了一聲。
  
  崔戢刃道:“你一直以來淡泊名利,不是很願意入仕,究竟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想法。”
  
  “就知道你今日會問我。”
  
  盧師卦苦笑一聲,正欲開口,忽聽得前面有人大叫道:“開明,開明。”
  
  盧師卦猛地一驚,急忙尋聲跑了過去,崔戢刃也急忙跟了過去。
  
  “讓讓。讓讓。”
  
  二人衝到轉輪面前,擠過人群,只見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眼皮劇烈的顫抖,口吐白沫,十分恐懼。
  
  盧師卦沖上前,從袖中拿出絲帕堵住這少年的嘴,朝著崔戢刃道:“快將他抬到我的藥鋪去。”
  
  “讓讓!”
  
  這崔戢刃都還沒有說話,就見人群中又衝出幾人來,其中兩個漢子抬著擔架走上前,其中一個道:“我們是北巷的救護隊---。”
  
  盧師卦不等他說完。就與崔戢刃合力將那少年搬上擔架,這兩個漢子抬著擔架。火速的朝著盧師卦的藥鋪行去,而盧師卦則是緊緊抓住那少年的一隻手。並且吩咐崔戢刃和兩個小公子,抓住這少年手與腳。
  
  方才圍觀的人見罷,都略顯驚訝,道:“那---那不是盧公子麼?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如果沒有聽錯的話,他方才好像說自己的藥鋪?”
  
  “難道他在這裡開藥鋪呢?”
  
  “要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好了,據說他的醫術都能夠起死回生。”
  
  “走走走,去看看,要真是這樣的,我得趕緊叫我大伯來這看病。”
  
  “哎哎哎,小哥,這救護隊是怎麼回事?”
  
  “回這位公子的話,這救護隊是我們東主安排的,我們東主說了,只要人在我們北巷,我們北巷得為其負責,這救護隊就是用來應急的。”
  
  “原來是這樣啊!你們東主考慮還真是周到啊!”
  
  可惜韓藝並不在此,不然他就能檢查這救護隊是否能夠完美完成任務
  
  此時韓藝正走在去往淘寶大市場的路上,他最擔心得還是這淘寶大市場,外面的店鋪,他心裡有數,故此,一出鳳飛樓,就往這邊趕來。
  
  當然,他也沒有走大道,而是來到淘寶大市場後面的專用通道。
  
  “嗚嗚嗚---。”
  
  好死不死,一來就聽得哭聲。
  
  韓藝心中一凜,暗道,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不禁加快了步伐,一看,只見三人蹲在那裡,一個勁的抹眼淚,不是別人,正是陶老伯三父子。
  
  這是什麼情況?韓藝趕緊上前,詢問道:“陶老伯,大郎,二郎,這是出什麼事呢?”
  
  陶老伯回頭一看,見是韓藝,急忙起身,道:“韓小哥---嗚嗚嗚。”
  
  韓藝急切道:“你先別哭呀,出什麼事呢?”
  
  陶老伯都泣不成聲。
  
  天啊!韓藝指著陶大郎道:“大郎,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陶大郎雖然沒有陶老伯哭的那麼凶,但也在稍微的抽泣,道:“韓小哥,是這樣的,我---我們的陶罐都賣完了。”
  
  “啊?”
  
  韓藝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什麼意思?你---你再說一遍。”
  
  陶大郎又重複了一遍。
  
  韓藝整個傻了。道:“不是吧,這陶罐都賣完了,那是好事呀。你們這也不像是在喜極而泣啊,你們究竟在哭什麼啊”
  
  陶老伯大哭道:“可這還只過去了一個時辰。早知這樣,我就多做一些來了,我真是沒腦子啊。”
  
  韓藝都茫然了。
  
  原來這陶老伯的陶罐一開市,就得到大家的喜歡,一下子就被搶光了,這本是值得高興的事,可是陶老伯覺得這就是一種浪費呀,要知道這才過去一個多時辰。他就沒買賣可以做了,看著大家都在瘋狂的賺錢,心裡又是羡慕,又是生自己的氣,這時間就白白得浪費了,他甚至都感覺對不起韓藝。
  
  一出門,越想越氣,於是就蹲在這裡嚎啕大哭起來。
  
  兩個兒子見老子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雖說是賺錢了,但也可以說是虧錢呀。因為如果他帶了更多的貨物來,就可以賺更多的錢。
  
  而且他們沒有商業目光的,他們不知道明天是否還賣得出。
  
  過得片刻。韓藝從茫然中清醒了過來,正準備安慰他們幾句,結果又聽得一個哭聲,只見又有一個大叔帶著一個小哥哭啼啼的走了出來。
  
  韓藝一臉鬱悶道:“張老叔,你不會也是因為貨物賣完了才哭得吧。”
  
  “韓小哥,你怎麼知道?”
  
  張老叔抹著眼睛望著韓藝,忽然瞥見陶老伯,道:“老陶,你怎麼在這裡?”
  
  陶老伯哭道:“我帶來的陶罐都賣完了
  
  。”
  
  二人四目相對。一聲淒慘的大吼,竟然抱頭痛哭起來。
  
  韓藝呆呆望著他們。過得半響,他一聲不吭的走了進去。這事還真沒法管了,心裡暗怒,md,要是你們的貨物都賣不出,來找我,這我認了,你賣得這麼好,還要哭得這麼慘,你們究竟要我怎麼做啊!
  
  但同時心裡也非常好奇,他也沒有預料到,淘寶大市場會這麼紅火,一個時辰就下班了,這太恐怖了。
  
  在裡面轉了一圈,他才明白過來,一來是因為抽獎的活動,刺激了這些百姓購物,二來,這其中很多人原本是沒有做過買賣的,他們手中的貨物兩市都是沒有的,一些都是祖傳的手藝,突然一出現,給人感覺非常新穎,而且價錢還比較便宜,故此引得大家哄搶。
  
  這也就造成一種悲喜兩重天的氣氛,因為他們很多人都是第一回做買賣,剛開始賺錢的時候,個個笑到嘴都合不攏了,但是到後來,客人將錢送到你們面前,給你賺,你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你說這值不值得讓人哭。
  
  天下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買賣。
  
  這也充分說明一個道理,在一個原始生態的經濟環境下,一切行業都是朝陽行業。
  
  不管他們哭的多麼淒慘,這不歸韓藝管,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後,就離開了。
  
  可是剛剛來到女仕閣附近,忽聽得一人喊道:“韓東主,韓東主,請留步,請留步。”
  
  韓藝回頭一看,只見拉姆希德快步走了過來,笑道:“是拉姆先生啊!”
  
  拉姆希德呵呵道:“今兒我來晚了,聽說韓小哥還親自到店裡送了喜錢,這真是讓人太感動了。”
  
  韓藝見他都笑開花了,心知他的生意一定非常不錯,呵呵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嚴格說起來,你們就是我的客戶。”
  
  “那是,那是。”
  
  “對了,拉姆先生,你店裡的生意怎麼樣?”
  
  “哎呦!我正要說這事了。”
  
  拉姆希德一臉感激道:“托你的福,今早的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我做買賣也有二十來年了,但這麼好的買賣還真是頭一回啊。要不是你給出主意,讓我弄個什麼招牌,吆喝什麼情侶胭脂,還幫我做那什麼心形的胭脂盒,我這生意哪有這麼好啊。”
  
  原來這拉姆希德起初是沖著女人日來的,畢竟是他賣得多半都是女人用的東西,男人日就尷尬了,於是在簽訂合約時,他就向韓藝請教。
  
  韓藝就建議他弄個品牌,名字都幫他取好了。就叫做“美人”牌,另外,還連夜幫他趕做心形胭脂盒。以愛情的主題來吸引男人買胭脂、香料。
  
  也該拉姆希德發財了,因為《白色生死戀》帶起一陣浪漫的風潮。尤其那些公子哥,他們也開始對浪漫充滿了幻想,故此拉姆希德的愛情主題,剛好與《白色生死戀》無縫連接,以至於大家紛紛來搶購這心形盒裝的胭脂,準備送給自己的妻子,當然,也有可能是二奶。
  
  拉姆希德是真心的把韓藝祖宗十八代都給感激了一邊
  
  韓藝笑道:“還是那句話。你們賺得多,我就賺得多。”
  
  “話可不能這麼說。”
  
  拉姆希德道:“這我一定要厚禮答謝,韓東主莫要推遲。”
  
  韓藝原本想拒絕,可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這樣吧,禮就算了,到時我可能有事要求你幫忙。”
  
  拉姆希德愣了下,急忙道:“行,到時韓東主儘管吩咐便是,若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那我就現在這裡說聲謝謝了。”
  
  藥鋪內。
  
  只見方才那個渾身抽搐的少年躺在臥榻上,但已經沒有再抽搐了。
  
  而盧師卦則是坐在邊上,將他頭上的細針一根一根取了下來。
  
  崔戢刃擔憂道:“盧兄。開明怎麼樣?”
  
  除此之外,王玄道、鄭善行、長孫延也都回來了。
  
  盧師卦點點頭道:“已經沒事了。”
  
  幾人聽罷,紛紛大鬆一口氣。
  
  鄭善行道:“盧兄,開明這老毛病真的就治不好麼?”
  
  盧師卦搖搖頭道:“我目前還沒有找到根治的辦法。”
  
  “咳咳咳!”
  
  忽聽得一陣咳嗽聲,只見那少年胸膛起伏了幾下,微微睜開眼來,“這是哪裡啊?”說著,他忽然見到盧師卦坐在邊上,急忙坐起。驚喜道:“大哥---大哥,你怎麼在這裡了。難道我又犯病了?”
  
  原來這少年正是盧師卦最小的弟弟,盧開明。
  
  盧師卦微微皺眉。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凡事不可激動,你怎地就是不聽。”
  
  盧開明撓著頭尷尬一笑道:“我方才抽獎抽得太入迷了,一時沒有注意。”
  
  “命是你自個的,你若不珍惜,我也救不了你。”
  
  “哦,我知道了。”
  
  盧開明說著,又是欣喜道:“大哥,我知道你回來了,就想去尋你,可是爹爹不准---。”
  
  盧師卦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還不快想戢刃哥哥他們行禮。”
  
  崔戢刃笑道:“哪有這麼多禮,開明,你好好休息,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這是柳琴從燒水房裡面走了出來,拿著一塊熱帕子,遞了過去,道:“開明,擦擦臉吧。”
  
  盧開明斜眸一瞥柳琴,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盧師卦雙眼迸射出火光來,沉聲道:“喝完藥,就馬上離開這裡。”
  
  盧開明急道:“大哥---。”
  
  盧師卦眼一瞪,道:“別叫我大哥,我認不起你這個弟弟。”
  
  柳琴急忙道:“師哥,開明年紀還小,你別生他的氣。”
  
  盧師卦火冒三丈道:“我要不是看在他年紀小,我現在就讓他滾了。”說著就站起身來,怒哼一聲,朝著裡面走去。
  
  “師哥--師---。”
  
  “嫂嫂莫要擔憂,我去看看。”
  
  崔戢刃說著就跟了過去。
  
  鄭善行瞧了盧開明,道:“開明,這一回我可也不幫你了。”
  
  崔戢刃他們來到後面的小院,只見盧師卦一人坐在院中的圍欄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鄭善行道:“盧兄,開明這孩子就這性格,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盧師卦怒道:“我們范陽盧氏,世世代代皆以禮儀為先,這與年紀有何關係,可是你看看那小子,是怎麼對待他大嫂的,要不是看在他有病在身,我非得用棍棒將他轟出去。”
  
  崔戢刃笑呵呵道:“行了,你還好意思說他,你自己不也把你爹爹氣得半死。”
  
  盧師卦愣了下,道:“我那是為了盧家好,這能一樣嗎。”
  
  長孫延一歎。道:“師卦哥,開明這孩子從小就生得怪病,也是挺可憐的。你就不要去跟他動氣了。”
  
  盧師卦臉色緩和了幾分,緩緩一歎。突然道:“戢刃,你方才不是問我,為何要去當官麼?”
  
  鄭善行等人聽得皆是一怔。
  
  盧師卦歎了口氣,道:“我就是不想再出現下一個開明。開明為什麼生來就患得這怪病,就是因為我爹爹和我母親是表兄妹,這近親成婚,雖不說孩子一定會生各種各樣的怪病,但有很大的可能性。會造成孩子的先天不足。你們也都知道,我雖然沒有生什麼怪病,但是我一出生身體就非常虛弱,是我師父幾番從鬼門關將我給拉了回來,我才苟延殘喘到現在。
  
  如今我們幾大士族只允許相互通婚,血緣勢必會越來越近,如果再不阻止的話,我們的家族不用其他人來對付,光憑這一點,就會導致滅亡。而且一個家族興衰,不在於它的底蘊有多麼深厚,而是聰慧的大腦和強健的體魄。但是如今呢?光我們幾大家族,每年夭折的嬰兒就得有五六個之多,然而我們的長輩都對此坐視不理,反而變本加厲,只在乎眼前的權勢。我當官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打破我們幾大家族的相互通婚。”
  
  崔戢刃幾人面面相覷,其實他們也深感憂慮,但是沒有辦法,崇尚門第婚約。是他們山東士族的賴以生存的手段,想要打破何其困難啊!
  
  “這談何容易啊!”
  
  王玄道深深歎道。
  
  盧師卦道:“我知道很難。但是也未必做不到。”
  
  崔戢刃道:“你有什麼辦法?”
  
  盧師卦掃視他們一眼,道:“如果我們幾個都能成為家主
  
  。就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了。”
  
  鄭善行道:“而要成為家主,首先要成為家族在朝廷中的代表,如此方可得到家族長輩的認可。”
  
  崔戢刃道:“也就是說,只有我們的官越做越大,我們才能在家族中獲得權力,才可以振興自己的家族。”
  
  盧師卦道:“但這事必須要我們幾個合力,否則就算我一個人成為了盧家家主,也難以改變現狀。”
  
  鄭善行道:“相信你們也聽說了,我和玄道準備入仕。”
  
  長孫延道:“我也想與你們一塊,但是我入不入仕,還得我爺爺做主。”
  
  幾人又都看向崔戢刃。
  
  崔戢刃遲疑片刻,歎道:“我當然與你們是一條心的,但是古人說得好,先修身、齊家,後談治國,紅綾的事若不解決,我真的靜不下心來。”
  
  長孫延道:“紅綾一事,我看還得去求無衣姐幫忙,你看無衣姐一回來,紅綾就回到家裡了。”
  
  崔戢刃沒好氣道:“她若能別幫倒忙,我就得燒高香了,紅綾回家根本就不是出自自願,是讓女魔頭強行給拖回來的,那日善行、玄道也在,那女魔頭差點沒有把人家的廟都給燒了,如此一來,誰還敢收留紅綾,這治標不治本又有什麼用。”
  
  鄭善行歎道:“紅綾深愛著無月,這我們都知道,所以關鍵還是在於無月的想法。”
  
  盧師卦納悶道:“這無月究竟是何意思?”
  
  “我要知道那混蛋在想什麼,我就不會這麼苦惱了。”
  
  崔戢刃怒不可遏道:“他若不喜歡紅綾,那倒也罷了,可是他又不給一句明話,要不是念在昔日友情,我早就讓他上山當和尚去了。”
  
  王玄道眯了眯眼道:“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這個忙。”
  
  崔戢刃急忙問道:“什麼人?”
  
  “韓藝。”
  
  “他?”
  
  崔戢刃哼道:“他能幫什麼忙,這事恐怕他都不知道。”
  
  王玄道搖搖頭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那日我與鄭兄可是親眼所見,他為令狐俢仁他們解惑心中困惑,處理家庭糾紛,甚至於愛情方面的問題,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大家聽了,也是受益匪淺,包括我和善行在內,他還將其命名為心理學,相信這事崔兄你也應該聽過。無月喜歡紅綾,這我們也看得出,可是他為什麼拒絕,想必心中一定有難解的困惑。”
  
  鄭善行眼眸一轉,笑道:“玄道說的是,我怎麼把韓小哥給忘記了,戢刃,關於愛情方面的事,我們幾個可都不行,天下間,唯有韓藝深諳此道。如果他也無法解決的話,恐怕想要無月和紅綾共結連理,只能靠女魔頭用那些卑鄙的手段逼婚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3 17:12
第三百四十七章 視覺疲勞

    “閨蜜兔!閨蜜兔......!”

    “哈哈!真的是閨蜜兔啊!”

    “我中了!我中了!”

    “恭喜這位公子中的閨蜜兔一個。”

    “哇!這閨蜜兔真是好生可愛呀,哥哥,我用方才中的織布機跟你換如何?”

    “織布機?我要織布機不會去買呀!你休要打我這閨蜜兔的主意。”

    轉輪前的嘶吼還在繼續,其中最受人喜歡的獎品非閨蜜兔莫屬,因為閨蜜兔露面已經很久了,越傳越神,大家都非常想擁有一個閨蜜兔,包括男人在內,但可惜一直沒有出售,故此這對於貴族子弟而言,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韓藝轉悠了一圈,來到這轉輪附近,見這轉輪丫就沒有停過,暗自一聲歎息,這麼弄下去,恐怕一百貫還不夠用啊!漲租金,一定要漲租金。

    “韓藝,韓藝,我總算找著你了。”

    聽得一個激動的呼喊。

    韓藝轉目一看,只見一人頭髮散亂,雙目赤紅,印堂發黑,黑雲遮面的朝著他跑了過來,是誰姑且不論,但從細節來看,一定是一個輸的精光的賭徒。眼眸一轉,韓藝露出一個更加激動的表情,道:“哎呦,少公子,我正要找你了。”

    來人正是楊蒙浩!

    楊蒙浩見韓藝比他還激動一些,下意識道:“你找我作甚?”

    韓藝面色掙扎,一把就摟住楊蒙浩,深情款款道:“少公子,你說我們是兄弟不?”

    楊蒙浩忐忑不安道:“這---這當然是啊!”

    韓藝鬱悶道:“如今我有難,你可願幫我?”

    “啊?你有難?什麼難?”

    楊蒙浩疑惑的望著韓藝。

    “能否借我一點錢周轉?”

    “借錢?”

    楊蒙浩猛地一驚,道:“你---你開玩笑吧,你前幾日賺了這麼多,還---還要問我借錢。”

    “少公子啊!你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啊!”韓藝歎了口氣道:“你看見這轉輪沒有?這些獎品可都是我鳳飛樓出得錢呀,但是賺錢的都是那些商鋪。這麼抽下去。不用幾日,我就得賠個精光。”

    楊蒙浩愣了愣,道:“倒也是的。那---那你為何要這麼做?”

    “所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韓藝重重一歎。道:“我這不是上了那些老狐狸的當麼,其實那租金只不過是我一開始開出的價。做買賣嗎,談判的時候,一般都是先給出一個高價。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而且就提出一個要求,就是這個轉輪,你看我。未滿二十,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呀。一時欣喜,就答應了下來,可是哪裡知道大家對這轉輪恁地感興趣。從早上到現在,丫就沒有停過,你說要這麼送下去,我能不虧死麼。少公子,我在長安認識的人不多,兄弟更是唯有你一個了,你要不幫我,我可就慘了。”

    楊蒙浩才多大,哪裡懂買賣上面的事,他原本就以為韓藝這麼年輕,就賺這麼多錢,挺不合理的,如今一說,他倒是立刻相信了,暗想,原來如此,我就說嗎,韓藝怎麼玩得過那些個老狐狸,原來也是被陰了。

    韓藝瞥了他一眼,哪裡不知這小子在想什麼,道:“少公子,你可願幫我。”

    楊蒙浩立刻拍著胸膛,道:“你這不是廢話麼,咱們可是兄弟,我能不幫你麼,你放心,我這就回去跟我父母說,你在這等我好消息便是。”

    說著他轉身就走。

    韓藝忙叫住他,道:“少公子,你走錯了。”

    “啊?哦,你看我多為你著急呀,連路都走錯了。”

    楊蒙浩面色一僵,急忙轉身往巷口那邊走去。

    韓藝望著楊蒙浩遁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道:“小樣!我借錢給你,那是我開心,我若不想借你,你還一文錢都借不到。”

    他太瞭解楊蒙浩了,這小子方才十有八九是向他來借錢的,無非就是要去弄轉輪,這可是一個無底洞呀,而且錢還不是花在他店裡,如果開了這口,那麼楊蒙浩鐵定會霸佔這轉輪,如此一來,別的客人怎麼抽獎,這不是斷自己的財路麼。

    然而拒絕別人借錢的方式,就是先問別人借錢。

    忽悠走楊蒙浩之後,韓藝又朝著對面一家酒樓走去。

    說到這酒樓,韓藝對那沈笑是一肚子怨氣,他都占了整條街,那混蛋還沒有上長安來,不用想也知道,那混蛋肯定沒有自宮,不然也應該練成了那葵花寶典。

    但是一條街又不能沒有酒樓,故此韓藝還是引入了三家酒樓,這一家酒樓,就是鄭善行在西市的酒樓,不過事先他就已經和鄭善行商量好了,暫時由韓藝先入股頂著,等到沈笑來了,就直接上第一樓的招牌,故此這酒樓現在是沒有招牌的。

    由此可見,韓藝把與沈笑的友情可是看得非常重的。

    韓藝一入到樓內,立刻引起了大家側目,竊竊私語,如今韓藝可是風雲人物呀,但他們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韓藝倒也沒有在意,賺了錢,還不准大家嫉妒,這未免就太霸道了,又上到二樓,只見上面都坐滿了人,而且都是一群公子哥。

    “韓小哥來了。”

    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唯獨他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

    這人名叫施幹,也是鄭善行的心腹。

    韓藝笑道:“施掌櫃,你這買賣還真是不錯啊!”

    施幹樂呵呵道:“這可都是托韓小哥的福啊!”

    “是托你們鄭公子的福。”

    韓藝低聲說了一句,又道:“行,既然沒有位子了,那我就去其他地方坐坐。”

    正當韓藝準備離開時,忽然幾個公子哥叫住了他,將他拉了進來。

    “韓藝,你這閨蜜兔為何只用來抽獎,卻不賣呀!”

    “賣賣,女人日就會正式出售。”

    “這你就不公平了,憑什麼等到女人日才出售啊!”

    “我這閨蜜兔的定義是女人最忠實的朋友。所以在女人日出售。”

    “我們也挺喜歡的啊!”

    “各位請放心。女人日出售之後,閨蜜兔就會作為商品跟大家見面。”

    “對了,我那日聽你們鳳飛樓的茶五說,你打算更換白色生死戀的結局。此事當真?”

    “是有這個想法,只是還在權衡當中。”

    “這還權衡什麼。必須改啊!”

    “呵呵,于公子,這個我有我得難處。我得看看情況再說。”

    “說到這話劇,我倒是想問問你。這話劇票又是怎麼為何,你幹嘛將自己的臉印上去,你未免忒也自信了。”

    “各位真是誤會了。我這麼做,根本就不是想宣傳自己這英俊的外貌。而是為了防止他人偽造票。”

    “你這臉挺普通的,偽造也簡單。”

    “雖然我不認同你說的話,但是我要說的是。我的臉我自己最清楚,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不管人家偽造的多像似,只要拿來我一看,便知真假,各位若是不信,盡可拿來讓我一辯真假。”

    “你們也真是的,我就說韓藝這麼做,是另有深意的,韓藝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將自己的臉弄上去,讓人嘲笑,韓小哥,我支持你。”

    “啊?多---謝。”

    “韓小哥,這白色生死戀已經快要結局了,到時可有新的話劇看?”

    “當然,這是必須的,新的話劇已經構思好了,白色生死戀結束之後,就會跟大家見面的。”

    ......

    韓藝原本只是打算過來看看,順便就吃點東西,哪裡知道被這一群禽獸給圍住,好好得一番視察,強行變成了記者招待會。

    這也難怪,最近韓藝少有露面,反正自從韓藝去了萬年宮之後,他們都還是頭一回遇到韓藝,而北巷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包括韓藝自己,如今韓藝當官的消息,可是傳遍了長安。

    大家都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他了。

    韓藝走又走不了,只能疲於應付,直到白色生死戀馬上要開演了,這些公子党才散去,他們可都是有票的男淫啊!

    為了不跟買賣衝突,白色生死戀被安排在午休期間,這店員也得休息休息。

    鳳飛樓的門剛一打開,這街上的人頓時就少了不少。

    韓藝趕緊要了一點吃的,坐在窗前,見鳳飛樓外的驗票環節進行得非常不錯,這才放下心來,忽見一道鬼祟的身影,快步朝著鳳飛樓走去,不禁呵呵笑起來,道:“就知道你這傢伙是在吹牛。”

    這鬼祟的身影正是楊蒙浩。

    吃完之後,韓藝也準備回去睡個午覺,可這一起身,忽見角落裡面坐著一人,身著白色斗篷,雖然遮掩的非常嚴實,但還是不難看出他是誰,而且在這人周邊的桌子全都空的。

    這傢伙還真是可憐,連吃個飯都得帶著斗篷。韓藝稍稍猶豫了一下,暗道,也罷,看在你是無衣的表弟,我就盡力幫幫你吧。走了過來,拱手道:“獨孤公子。”

    這人正是獨孤無月。

    獨孤無月微微抬頭,道:“鳳飛樓的韓藝?”

    “正是,正是。”

    韓藝笑道:“想不到獨孤公子還記得在下。”

    獨孤無月問道:“不知你找我有何貴幹。”

    韓藝笑道:“我能否坐下說。”

    獨孤無月顯得有些猶豫。

    韓藝道:“放心,我只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下你,說完我就會離開的。”

    獨孤無月伸手道:“請坐。”

    “多謝。”

    韓藝坐了下來,正好看見獨孤無月的臉,心中只歎,真是一張令人心動的臉啊!輕咳一聲,問道:“獨孤公子,是不是這酒樓有什麼招待不周之處?”

    獨孤無月詫異道:“此話怎講?”

    韓藝哦了一聲:“是這樣的,我見獨孤公子都罩著斗篷喝酒,怕招待不周,故此想來詢問一下。實不相瞞,其實這店是我跟鄭公子合開的。”

    獨孤無月微微皺眉,道:“大家都說你聰明,你不可能不知其中緣由,分明就是明知故問,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了,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這我真不知道。”

    韓藝一臉冤枉道:“那日在元家果園,我見獨孤公子也沒有這般打扮,但是上這吃飯卻還得遮住臉,所以我想肯定與小店有關。”

    獨孤無月突然抬起頭,瞧了眼韓藝。

    韓藝演技也不是蓋的,道:“是不是我有什麼話說的不對?”

    獨孤無月搖搖頭,道:“沒有。在元家果園都是熟人,自然不要如此,但在這裡都是一些生人,我不喜歡被男人看來看去,更不想在鄭兄的店裡多生是非。”

    “原來是這樣啊!”

    韓藝點點頭,好奇道:“那為什麼鄭公子他們不會跟其他人一樣,對你看來看去了?”

    獨孤無月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爽,道:“我們自小就認識,自然不會如此。”

    韓藝若有所思,突然笑道:“好像還真是這樣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感到非常震驚,但是多見了幾次,也就見慣不怪了,這或許就是那視覺疲勞。”

    獨孤無月道:“什麼視覺疲勞?”

    韓藝哦了一聲:“這視覺疲勞可以說是一種心理現象,也就是說,任何事過分濫用的話,都會產生視覺疲勞的現象,一件非常再美麗的事物,如果看上一年,甚至一個月,就不會有那種驚豔的感覺了。這倒是讓我想到一個人了,不知你可聽說過花月樓的顧傾城?”

    獨孤無月點點頭。

    韓藝道:“其實那顧傾城臉上的面紗,只不過是一種包裝手段罷了,世上再美的事物,也敵不過神秘,顧傾城之所以能夠名動京城,不是因為她長得有多麼得漂亮,而是沒有人見過她的全貌,她越是遮住臉,大家就會覺得她越漂亮,心中充滿了無限的遐想,就越想看她的廬山真面目,那麼她的名氣自然就越大。其實,縱使她再漂亮,只要將面紗取下,不超過一年,她的名氣必定不如現在,因為看多了,就會讓人覺得普通了,這就是所謂的視覺疲勞。”

    獨孤無月沉思半響,忽然瞧了眼韓藝,皺眉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若非因為無衣,我才懶得說這番話了。韓藝笑道:“我必須盡力為北巷留住每一個客人,爭取更多的客人,獨孤公子你不經常出門,恐怕也是因為如此,如果獨孤公子能夠常出門,也就是說我們北巷可能會多一個豪爽的客人。”

    “僅此而已?”

    “我不過才是說幾句話而已,外面那些店員為了做成一樁買賣,說得可比我多多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4 10:28
第三百四十八章 捧妳做女主

  從酒樓出之後,韓藝就回後院去了,此時雖然話劇已經開演,但是夢兒他們都已經非常成熟了,已經不需要他時時刻刻在旁看著了。
  
  可是剛來到後院,東浩就走了過來,道:“恩公,有人找你。”
  
  “什麼人?”
  
  “是一個小孩。”
  
  “小孩?”
  
  來到院內,只見一個小孩在院內。
  
  東浩道:“這位便是我們鳳飛樓的東主。”
  
  那小孩看著韓藝,道:“你是韓藝?”
  
  “正是。”
  
  韓藝一臉好奇的望著那小孩。
  
  那小孩走上前,將一枚銅錢遞了過去,道:“有人叫我將這銅錢給你。”
  
  韓藝拿過銅錢來,暗笑,妳總算來找我了。
  
  那小孩將銅錢送給韓藝,就離開了。
  
  東浩湊了過來,道:“恩公,這是誰送的?”
  
  “一位老朋友。我出去一會。”
  
  .....
  
  韓藝出得後院,來到後面那一片樹林中,左右張望著,略顯不耐煩道:“出來吧,我可是拿著午睡的時間來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棵樹後走出一道倩影來,面遮白紗,眉宇間透著一股幽怨。
  
  正是那顧傾城。
  
  韓藝斜眸一瞥,怨氣十足的說道:“我還以為妳把給我忘記了。”
  
  顧傾城張著嘴,雙目呆愣,這不是我要說的話麼。愣了半響,她才反應過來,立刻道:“你真是惡人先告狀,我還以為你把給我忘記了。”
  
  韓藝激動道:“我把妳給忘了,我可是天天在院裡等著妳來找我,妳要是反悔了,妳至少也給我捎個信呀,這買賣不在人情在啊,妳不能讓我傻傻的等待,這很好玩麼,我實話告訴妳,妳要再遲幾日,到時妳就算來我鳳飛樓,也不可能了。”
  
  顧傾城雙眼噴火,顧不得什麼淑女了,衝上前來,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知道來找我?”
  
  韓藝道:“妳當我不想麼,但是我怎麼去找妳?難道要我直接跑去花月樓找妳麼?萬一妳反悔了,那我的臉豈不是丟大了?”
  
  顧傾城哼道:“這不過是你的藉口罷了,那我又是怎麼找你出來的。”
  
  韓藝哼了一聲:“道理就是如此,在鳳飛樓,我最大,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有人會注意我的。妳行麼?如果我叫人去找妳出來的話,萬一被人看見了,亦或者讓曹繡發現了,這交易恐怕就做不成了。但是妳找我就很方便呀,為什麼妳不早點來找我?”
  
  “我---你---。”
  
  三言兩語下來,顧傾城頓時就舌頭打結了。
  
  真是抱歉,我也不想這樣,但是女人抱怨起來的威力太大了,我不得不先發制人啊!韓藝心裡暗自嘀咕著,又道:“什麼我和妳的?如果有什麼難處,妳可以說出來,若是能幫的我一定幫。”
  
  真是奇怪,他怎麼把我的話都給說了。顧傾城只覺十分委屈,一跺腳道:“我是一個女人,每次都是我去找你,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麼,還說什麼婦女之友,連憐香惜玉都不知道,若你真有誠意請我鳳飛樓的話,那你應該想辦法來找我啊!”
  
  就知道是這樣,女人啊!韓藝道:“我是很想去找妳,但是你認為,我去找妳比妳來找我,誰更合理一些?”
  
  顧傾城無言以對。
  
  韓藝見好就收,輕咳一聲,道:“行了,行了,如此看來妳還是想來我鳳飛樓,這才是最重要的。”
  
  顧傾城鬱悶的斜看了韓藝一眼,眼中冒起一絲霧氣,可憐兮兮道:“那你打算何時來接我。”
  
  在我面前裝可憐,真是不知所謂,不就是眼中含淚麼,對我而言,秒秒鐘的事。韓藝絲毫不為所動,道:“只要妳的初衷沒有改變的,下一個女人日過後,我便去花月樓找妳。”
  
  顧傾城道:“呐,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在失言了。”
  
  韓藝笑道:“我什麼時候失言過。”
  
  顧傾城撅了撅嘴,又問道:“那--那我去了,幹什麼?”
  
  韓藝笑道:“我打算讓你做我第二部話劇的女主角。”
  
  “啊?”
  
  顧傾城震驚的望著韓藝,過得半響,她才道:“可是我的臉---。”
  
  韓藝打斷了她的話,道:“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自有辦法解決。”
  
  顧傾城顯得有些猶豫,道:“這---這我怕演不來。”
  
  韓藝道:“那妳就去掃地。”
  
  “你讓我顧傾城掃地?”
  
  “女主妳不當,地也不掃,那妳告訴我,妳能做什麼?總不可能讓我把妳當菩薩供起來吧,那妳還是別來了,不是我捨不得這點香火錢,而是我不信佛。”
  
  “那---那我當女主就是了。”
  
  “別說的這麼勉強好不,說得我好像虧欠妳似得,要知道,我隨便嚷嚷一句,天下間的歌妓都會願意來我鳳飛樓當女主。”
  
  “那你說,我該怎麼說。”
  
  “妳應該這樣。”
  
  韓藝說著雙手放到胸前,淚眼汪汪道:“真的?真的麼?你---你真的願意請我當女主,你---你---嗚嗚,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我實在是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顧傾城都看傻了,過得半響,她噗嗤一笑,咯咯笑了起來。
  
  “妳笑什麼,大家都這樣啊!”韓藝雙手一張,鬱悶道。
  
  顧傾城嫵媚瞧了眼韓藝,道:“許你,你要麼?”
  
  “咳咳咳!”
  
  韓藝訕訕道:“記得,下個女人日後,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就先告辭了。”
  
  說完轉背就溜了。
  
  “哎---!”
  
  顧傾城剛伸出手,準備叫住韓藝,忽然,一道金光閃來。
  
  顧傾城揚手一抓,但見一枚銅幣出現在掌心,她注視著手中的銅幣,咯咯笑了起來。
    
  ......
  
  回到鳳飛樓,韓藝立刻鑽入自己的臥房,美美的睡了個午覺。
  
  這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一覺醒來,已是近黃昏,韓藝洗漱了一番,拿起元家送來的水果,往屋外走去,準備去前面看看,可這一出門,正好遇到謝輝和夢思。
  
  “謝才子。”
  
  韓藝略顯欣喜道。
  
  “韓小哥。”
  
  謝輝微微拱手。
  
  韓藝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謝輝笑道:“有一會了。”
  
  韓藝道:“真是抱歉,我剛剛睡覺去了,怠慢之處,莫要見諒。”
  
  謝輝忙道:“哪裡,哪裡,是在下打擾了才是。”
  
  韓藝呵呵道:“這你就見外了,這不都快成一家人了嗎。”
  
  夢思跺腳道:“小藝哥。”
  
  “好好好,我不說便是。”
  
  韓藝呵呵一笑,又道:“謝才子,要不咱們出去喝上幾杯,順氣也到處看看。”
  
  謝輝道:“多謝韓小哥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對此並不敢興趣,而且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倒也是,以免玩物喪志。”
  
  韓藝點點頭,道:“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
  
  謝輝拱拱手,道:“在下告辭了。”說著他又向夢思道:“夢思,我先回去了。”
  
  夢思道:“路上小心哦。”
  
  “嗯。”
  
  這謝輝走後,夢思依舊不舍的望著院外。
  
  韓藝見了,心中不禁又添上一份愁緒,道:“夢思,夢思,人都已經走了。”
  
  夢思一怔,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韓藝呵呵一笑,道:“夢思,要不我催催那謝才子,讓他早點娶妳過門。”
  
  夢思忙道:“千萬不要啊!”
  
  韓藝道:“妳這麼緊張幹什麼?”
  
  夢思幽幽道:“如今輝哥正在努力謀求仕途,我可不想讓他分心。”
  
  “哇!夢思,我以前還真沒有看出來,原來妳還挺有賢妻良母的潛質啊!”
  
  “小藝哥,你要再這般說,我可不理你了。”
  
  “說正經的,說正經的!”
  
  韓藝笑了笑,道:“妳也不要太擔心了,我看謝才子一表人才,入仕是沒有問題的。”
  
  夢思聽得愁緒滿面,低聲道:“要這麼簡單,那便好了。”
  
  韓藝道:“妳說什麼?”
  
  夢思一怔,道:“哦,沒說什麼。小藝哥,我先回屋去了。”
  
  “哦。”
  
  夢思走後,韓藝站在院中,低眉道:“看來這傢伙已經開始下鉤子了,我也得早點動手。”
  
  出得後院,韓藝又來到了街上,此時人已經不多了,因為馬上就要宵禁了,不得不說一句,這宵禁簡直就是商人的天敵呀。
  
  但是比起早上時,各店鋪老闆的臉上不再是那虛偽的笑容,而是堆滿了真誠的笑容,見韓藝來了,紛紛快步出門來打招呼,韓藝知道,這是真金白銀換來的尊重。
  
  當韓藝來到巷口時,忽見一小隊人往這邊走來,為首一人正是那張少監。
  
  他來幹什麼,不會是為了北巷一事來的吧。韓藝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急忙走了過去,拱手道:“韓藝見過少監。”
  
  張少監笑呵呵道:“韓藝,你跟咱家還客氣甚麼。”
  
  不客氣能行嗎,你丫雖然木有小雞雞,但是官階比我高啊!韓藝笑道:“不知張少監來此有何吩咐?”
  
  張少監道:“咱家是奉陛下口諭,命你明日一早入宮接受任命。”
  
  “什麼任命?”
  
  韓藝錯愕道。
  
  張少監道:“自然是監察御史啊!”
  
  韓藝啊了一聲,隨即道:“我就說嗎,怎麼連官服都不是給我發一套,原來這還得進宮接受任命啊!”
  
  張少監道:“韓藝,實話跟你說,這可不是規矩,一般來說,都是直接去官衙報導,自然會發你官服,而皇上卻讓你入宮接受任命,這可是莫大的榮幸,這在永徽年間,那可是都一回啊!”
  
  韓藝微微皺眉,道:“皇上還有沒有別的話?”
  
  張少監瞧了韓藝一眼,低聲道:“你可別多想了,其實你的任命按理來說,早就該下了,只是皇上剛回來,許多政事要處理,一時就忘記了,皇上昨日方想起,為了彌補你,才讓你入宮去接受任命的。”
  
  “原來如此。”
  
  韓藝點點頭,拱手道:“真是有勞少監為我奔波勞累,要不,請到寒舍稍作片刻。”
  
  張少監忙擺手道:“咱家還急著回去覆命了,這些就算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2-4 17:17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太監的感覺

     這矮太監溜得那叫一個快呀,毋庸置疑,他肯定是皇帝的人,但問題是,他也害怕長孫無忌這些大臣呀,韓藝原本就是庶族出身,不太討人喜歡,現在又當了監察御史這麼個為皇帝得罪人的官,他雖不敢得罪韓藝,但也不敢與韓藝走太近,當了這麼多年的太監,這個度,他還是能拿捏好的。

    其實關於監察御史一職,韓藝最近也忙得忘記了,因為當初在萬年宮時,只是封賞下來了,而且李治當初有言在先,讓韓藝別急著上任,韓藝也就沒有去在意了。

    哪料今日這張少監突然來此,讓韓藝入宮接受任命。

    但真的是如他所言,李治是忘記任命了嗎?

    韓藝送走張少監之後,滿面愁緒,因為他對這些真是一點也不清楚,心裡嘀咕著,不會又發生什麼事了吧?

    “韓小哥。”

    忽聽得後面有人喊道。

    韓藝回頭一看,見是鄭善行、王玄道。顯得有些詫異,道:“咦?二位公子,你們還在啊!”

    鄭善行笑道:“我們方才在盧兄藥鋪多坐了一會兒。哦,差點忘記恭喜韓小哥,這北巷開市第一日,就取得如此驕人的成績,實在是令人振奮不已。”

    韓藝笑道:“賠本賺吆喝罷了,等過了一陣風潮,才能看出成績來。”

    王玄道道:“方才我們似乎見到宮中的張少監了?”

    韓藝眼眸一轉,笑道:“對了,正好我有一事,想要詢問二位公子。”

    鄭善行好奇道:“何事?”

    韓藝立刻將任命一事,跟鄭善行和王玄道說了一遍。

    二人聽罷,相互瞧了一眼,紛紛笑而不語。

    韓藝道:“二位公子,莫不是知道些什麼?”

    鄭善行笑呵呵道:“你可知道皇上的任何任命,都必須要通過三省的草擬、審核、執行,才能正式生效。”

    韓藝點點頭道:“這我也聽說過。”說著。他一愣。道:“你的意思是?”

    鄭善行點點頭道:“如果三省有意忽略此事,拖上個幾個月,也不是沒有的事。”

    韓藝恍然大悟,道:“故此皇上讓我入宮接受任命。那樣一來,三省就再也不可拖延了。”

    王玄道道:“事情也沒有這麼簡單。這監察御史可是監察百官的,包括地地方官,察院一共有十位監察御史。分別監察全國十道,我聽說那日皇上只是封你為監察御史。但是並沒有說明是哪一道的監察御史,我想皇上與大臣肯定也有過一番爭論。”

    鄭善行笑道:“玄道說的不錯,而且你上任了。勢必原來的監察御史就必須離開御史台,這都是需要調解的。不過如今皇上既然讓你入宮去接受任命,想必皇上還是達到目的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皇上應該是想推你擔任關中道的監察御史。”

    王玄道道:“關中道覆蓋整個京畿之地,乃是我朝的根本所在,故此關中道的監察御史權力甚大。”

    原來這裡面,還藏著這麼多道道呀,我還有得學了。韓藝拱手道:“多謝二位賜教,韓藝感激不盡。”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天色已然不早,我們就先告辭了。”

    二人說罷,立刻就告辭了。

    “靠!犯得著走這麼快嗎?看來又是兩個張少監。”

    韓藝原本還想再試探他們一下,看看他們究竟有沒有入仕的打算,因為從這一個細節來看,他真的需要同盟,哪知道這兩個傢伙跑的比兔子還快一些。

    ......

    北巷開市第一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若非北巷實在是太小了,裝不下太多的人,否則非得創下一個驚世紀錄。

    但是韓藝並未因此而感到自滿,他知道,之所以他能夠做到這一點,蓋因這唐朝的商業實在是不發達,若是在宋朝,肯定達不到這一點。

    故此,他表現的非常謹慎,並未露出興奮的表情,倒是鳳飛樓上下的員工顯得極其興奮,其實這跟他們關係不大,高興的應該是那些商人,他們高興全因北巷終於熱鬧了起來,以後出門便是市,買個東西,就跟上茅房一般簡單,不需要在跑到兩市去了。

    甚至北巷周邊坊的百姓,都覺得非常開心,因為購物變得更加方便了。

    然而,因為前面幾個月男人日被取消了,為了補償這一點,韓藝決定,一連七日,都安排男人日,並且話劇將會連演三日, 另外,下個女人日將會有一場時裝秀,這也能為制衣坊爭取更多的時間。

    按照計畫來,頭三日是最緊要的,可是李治一道口諭下來,韓藝明兒一早必須入宮,去參加早朝。

    沒有辦法,他只能將重擔交給劉娥、茶五、桑木三人,當晚便叮囑他們一番。

    這日清晨,韓藝終於停止了晨跑,因為第一回上朝,必須得謹慎,他還真怕遲到了,那就真是沒事找彈劾。

    李治也是相當照顧他,一早就讓張少監在宮門前等候韓藝,因為李治也知道韓藝就一個鄉巴佬,可能連宮門都沒有看過,偌大的皇宮,若是沒有人帶著,那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韓藝對皇宮倒是非常感興趣,因為他喜歡這些文化,一對眸子到處亂瞟,但見到處高牆,到處都是禁軍,一列列,站立不動,刀光霍霍,禁衛森嚴。

    之所以唐朝的宮內士兵如此之多,恐怕也是因為玄武門事變。

    張少監帶著韓藝來到一處雄偉的宮殿旁,這唐朝的建築物真是宏偉大氣,此殿名叫太極殿。

    “韓藝,咱家得進去做事了,你就站在這裡等候,陛下待會會宣你入殿的。”

    “啊?哦,好的。”

    韓藝略顯緊張,上回在萬年宮,雖然也算是上得一回早朝,但那畢竟不是在皇宮內,禁軍也沒有這麼多。難免還是有些緊張。左右張望著。心想,這宮殿恁地氣派,沒道理門開的這麼小吧。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他媽都還沒有資格往正門走,估計這是一道側門。

    過得半響。忽聽得一聲破嗓子,“皇上駕到!”

    緊接著又聽得殿內傳來山呼海嘯般的馬屁聲,韓藝知道這早朝已經開始了。他以為肯定還得等一會兒。可沒有想到,這個念頭冒出來不久。就聽得有尖嗓門喊道:“宣韓藝進殿。”

    哇!這麼快!

    韓藝還愣了下,這是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道:“韓御史。陛下宣你入殿。”

    “哦,多謝。”

    那小太監帶著韓藝進入殿中。但見兩旁文武百官列隊而站,雙手握著笏板,比起在萬年宮。人可是多多了,左右兩邊各有三列,當然,其中絕大部分是非常不友善的目光,其實他們與韓藝也沒有什麼恩怨,只因為韓藝出身卑賤,他們就是瞧不起韓藝。

    而李治則是頭帶冕旒冠,身著龍袍,臀下龍椅,氣勢十足。

    韓藝來到殿中,行大禮道:“小人韓藝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李治微微伸手,道:“當日在萬年宮,全因有你,朕以及朕的文武百官,才能躲過一劫,朕當時就封賞你為監察御史,只是那時候山洪剛過,忙於災後之事,故此並未直接下達詔令,回長安之後,朕又忙於政務,險些就忘記了,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心中慚愧呀!”

    韓藝急忙道:“此乃韓藝本分,勞得陛下傷神,韓藝真是罪無可恕。”

    李治一抬手道:“你有你的為臣之禮,朕也有朕的為人之禮。”

    這二人在此一唱一和,兩旁群臣卻是閉目養神,顯然是早就溝通好的,不然不可能沒有人站出來說上兩句屁話。

    李治說著,又是一本正經道:“朕現在正式授命你為關中道監察御史。並賞賜黃金五十兩,真絲二十匹,奴役、女婢各十人。另外,賜權杖一塊, 有此權杖,你可自由出入宮中。”

    聽到後半句,群臣震驚,這簡直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韓藝是你的心腹啊!

    以前這權杖只有一些外戚或者近臣才有的,而如今韓藝才剛當上一個八品小官,既非外戚,亦非重臣,卻賜出入宮中的權杖,這是何等的榮寵啊。

    韓藝忙道:“臣叩謝皇恩。”心裡卻暗自嘀咕,關中道監察御史?狗日的,鄭善行那傢伙還真是在扮豬吃老虎呀,平時看上去好像對這些事一點也不感興趣,但卻能洞悉帝王之心。

    李治身旁的張少監立刻將詔令和權杖拿下來,交給韓藝,有著這一份詔令,韓藝這官總算是當上了。

    韓藝餘光一瞥,見識一塊銅質的權杖,心中稍稍有些失望,竟然不是金的!

    李治手門前一指,道:“你就站在後面吧。”

    可就這隨便一指,大臣們是驚才下心頭,愕又上眉梢。

    按理來說,監察御史是沒有上朝的資格,站在這裡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除非有重大案件,監察御史才入殿稟告,站在後面是肯定不可能的。

    真的是乾弟弟一般的待遇啊!

    韓藝不明白這些,見群臣均是驚愕,心想,又不是讓我坐龍椅,你們犯得著這表情麼。

    殊不知,這一站,哼,韓藝是前途無量啊!

    然而,當韓藝在張少監的指引下,來到自己的位子時,他更加覺得大家沒有必要弄這表情看。

    這尼瑪都快站到門外去了,抬目一看,只見一小太監站在門外,不禁大腿摩挲,暗自鬆了口氣,幸好還在。真是太欺負人了,弄這麼個位子給我,馬的,都站出太監的感覺了。

    這大殿中盡是紫袍、紅袍,唯獨韓藝一個布衣,真是扎眼啊!

    李治瞧了韓藝一眼,見這廝神態怪異,站姿奇特,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趕緊端杯茶喝了一口,目光一掃,朗聲道:“昨日朕去了一趟翠微宮,不禁思念起父皇,當年父皇的諄諄教誨,至今兀仍在耳邊迴響,還記得當初,朕跟著父皇上朝時,殿中大臣,爭相進言,激論國事,一條條治國之策,皆由此出,每日父皇批閱奏章都要到深夜,時常伏案而眠,那一段歲月真是令朕感到懷念呀。”

    群臣統一一個表情,低眉沉思。

    李治左右一瞟,變得激動起來,皺眉道:“然而如今,殿中時常鴉雀無聲,奏章也是少了許多,難道今時今日已無事可論,為何諸位公卿皆是不言?”

    什麼情況?韓藝愣了愣,這話明顯就是若有所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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