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穿越者 作者:驍騎校(連載中)

 
lay926 2015-9-10 13:07:3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0 121131
lay926 發表於 2015-12-28 15:50
第九章 鯉魚跳龍門
2015-12-19 22:53:09
  磁性蛋白質球裏藏著一個夢,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夢境裏可以感受到溫度、聲音、清晰的影像,實際上這根本就是發生過的事情,被龍珠裏的拍攝存儲系統記錄下來,只是通過夢境這種方式來重播而已。

  關璐和張煒都湊上來詢問他到底夢到了什麼,關於穿越的秘密他不便透露給張煒,只是含糊說是一個噩夢,張煒卻不依不饒的刨根問底,搞得劉彥直很煩。

  “走把。”劉彥直沖關璐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不顧張煒的抗議,將磁性蛋白質球從器皿中取出,裝進容器準備帶走。

  “哎,等等,你們幹什麼去?”張煒剛拿了錄音筆過來,見他們要帶走蛋白質球,頓時慌了,“我還沒研究完呢。”

  關璐敷衍他:“還會拿回來的。”

  “那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你具體描述一下。”張煒拿著錄音筆追著劉彥直問,“你知道這對於一個科學工作者意味著什麼,太重要了,你不能一走了之。”

  劉彥直已經走到了門口,回身揪住了張煒的衣領,將他提離地面,惡狠狠道:“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張煒兩腿亂蹬,嚷道:“把我放下,你什麼意思?”

  劉彥直鬆手,張煒摔在地上,扶了扶眼鏡,很生氣的樣子:“你們怎能這樣,我是來幫忙的,這是對待知識的正確態度麼?”

  劉彥直見他不願說實話,再次將其提起,一記手刀砍在頸部大動脈,當場打暈,提下樓去,關璐緊隨其後:“你要殺他麼?”

  “審問。”劉彥直言簡意賅,下樓將張煒丟進汽車後備箱,關璐忙不迭的上車,還沒系上安全帶,劉彥直一踩油門,路虎越野車箭一般射出。

  這附近就有一條鐵路線,現在客運都是高鐵了,普通鐵軌的貨運線路很長時間也沒有列車經過,夜色下,劉彥直將張煒綁的結結實實,橫放在鐵軌上,點了一支煙道:“你不說實話是吧,待會火車來了,你就變三段了。”

  “你瘋了麼,你們到底什麼人,我怎麼招惹你們了!”張煒拼命掙扎著,鼻涕眼淚橫飛,這應該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正常的反應。

  “路副部長根本沒找你。”劉彥直道,“你是哪路神仙?”

  “我也沒說是路副部長親自打電話找我的啊,是她的秘書給我們單位打的電話,我們領導推薦我去的,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張煒的聲音都嘶啞了。

  “還他媽狡辯,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劉彥直踢了他一腳,“你說,那個神秘人士到底是誰?你把秘密都洩露給他了吧?”

  遠處有汽笛聲傳來,很巧,一列運煤的火車開了過來,速度很慢,但是躺在鐵軌上已經能感受到震顫,張煒真的怕了,渾身癱軟,已經沒力氣掙扎了,褲子下面一攤水跡,他嚇尿了。

  “求求你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張煒哭著求饒,列車越來越近,司機似乎沒看到鐵軌上臥著人,絲毫也不減速的開了過來。

  “說實話,就拉你起來。”劉彥直繼續威脅,他要壓榨張煒內心最後的恐懼。

  張煒還是機械式的求饒,眼神已經呆滯,他嚇傻了。

  關璐不敢多嘴,她知道劉彥直只是嚇唬嚇唬張煒,但是當列車距離只有二十米的時候,她也急了,厲聲道:“你玩真的啊!”

  劉彥直見問不出什麼,一把將張煒拽了起來,列車擦身而過,再看張煒已經昏死過去了。

  ……

  党愛國書房,劉彥直翹著二郎腿若無其事,党愛國坐在躺椅上叼著煙斗,關璐在一旁繪聲繪色的痛斥劉彥直刑訊逼問的惡行。

  党愛國很大度的說:“張煒是一個很單純的科學家,家底清白,沒有惡習,除了科研之外的生活幾乎是空白,這樣的人其實是很難收買的,我相信他,至於他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主動跳出來的。”

  關璐說:“另一枚龍珠裏的存儲介質,我們是不是也放映一下,以便確定小周的身份,因為我現在覺得,龍珠是有智慧的,它會選擇受體,並且以某種未知的方式迷惑受體,讓對方吞服DNA片段,原版柱子就是它挑中的人選,同理,小周也是。”

  “為什麼不挑我?”劉彥直質疑道,“不管從任何方面而言,我都比他強。”

  關璐說:“這個標準不是你定的,也不是我們定的,是龍珠自己的判斷,你不服,自己去問它。”

  劉彥直對這個答案表示服氣,不言語了。

  党愛國抽完了一鬥煙,磕磕煙斗,說道:“立刻就做。”

  再次回到實驗室,淚痕未幹的張煒繼續為關璐戴上電極貼片,本來劉彥直是想再次體驗一下真實夢境的,但記仇的張煒拒絕為他工作,所以只好讓關博士上陣了。

  關璐漸漸入睡,睡了半個鐘頭醒來了,伸了個懶腰,摘下電極貼片說:“搞定,和我判斷的一樣,是小周吞了DNA片段,這貨原來就是鹽湖一霸,你們猜它原來是什麼?”

  “或許是水蛇吧。”党愛國說。

  “我賭是一條淡水鱷魚。”劉彥直說。

  關璐笑道:“都不對,再猜。”

  張煒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明所以,党愛國拍拍他的肩膀,掏出一張支票遞過去:“這是你應得的。”

  現金支票上寫著人民幣伍拾萬元整。

  張煒隨手就把支票撕了,灑脫道:“我不要錢。”

  党愛國沉吟道:“好吧,我可以給你的課題贊助,你說個數位。”

  張煒說:“我要買你的東西,一顆磁性蛋白質球,隨便你開價。”

  党愛國大笑:“看不出你還是挺有野心的小子,我給你一個機會,想辦法說服我,或許我會同意出售。”

  張煒說:“我最崇拜的人是約伯斯,用一部手機改變世界,我也要做那樣的人,但是那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這個夢想已經無限接近了,這個球,可以改變世界……”

  劉彥直插言:“說人話!”

  張煒一哆嗦:“我想創業,你們賣給我也行,入股也行,總之我要做最好的全息遊戲,身臨其境的那種,雖然你們沒告訴我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我從你們的腦電圖中可以讀懂一些內容,一定很真實,很好玩,很吸引人。”

  党愛國說:“為什麼我們安太不自己做呢,我可以聘請你做項目負責人,給你一些技術股。”

  張煒說:“安太目前面臨財政危機,怕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做長線投資,十年的研發週期,你們能等得了?”

  党愛國表情變得僵硬起來,劉彥直察言觀色,上前一把揪住張煒:“胡扯什麼呢,安太哪來的財政危機?”

  “彥直,放手。”党愛國道,“小張,我越來越發現你不簡單了,安太的危機,是誰告訴你的。”

  劉彥直很憤怒,這個張煒太狡猾了,被嚇得尿褲子都不說實話,這不是擺明瞭看不起自己的刑訊技術麼,覺得自己不敢真殺人,他手上帶了力氣,張煒被捏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鬆手之後,張煒捂著胸口咳嗽了一陣,喘著氣說:“神秘人告訴我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告訴你什麼了?”党愛國追問。

  “他說,安太要垮了,別看你們家大業大,但都是夕陽產業,船大不好調頭,你們的安太銀行壞賬太多,安全性也不夠高,防火牆還被人攻破過,總之攤子鋪得太大,到處都是窟窿,現在被人攻擊,拆東牆補西牆,就快撐不住了。”

  “還說什麼?”

  “他還說要和我一起做這個大型的遊戲,做全世界最好的遊戲,他會出錢來購買一枚來自外星文明的磁受體蛋白,以此為基礎研發我們的遊戲伺服器,出多少錢都願意,因為前景是無限美好的,我們會成為比蘋果還要有錢的公司,我也會成為約伯斯那樣的人。”

  張煒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眼睛裏似乎都亮起了小星星,劉彥直一巴掌拍醒他:“還說不認識,都是準備一起創業的好基友了,信不信我打死你。”

  党愛國擺擺手,制止劉彥直的暴力行為,從容道:“好吧,你說服我了,可以出售,但我要見見這位神秘的天才,你去聯絡吧,我們坐下來談談價格。”

  張煒很高興,搓著手咧嘴笑:“真的!”

  劉彥直又是一記爆栗子敲在他頭上。

  ……

  已經是淩晨時分了,党愛國囑咐張煒早些休息,帶著劉彥直和關璐下樓,在電梯裏他說:“張煒智商很高,我相信他其實已經看過那裏面的內容了。”

  關璐道:“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個遊戲難道不應該由我們來做呢,再說不限於只做遊戲啊,在生物資訊技術方面大有可為,甚至可以說是中國超越美國的契機。”

  党愛國苦笑:“我也想,可是沒有能力辦到,時間也不夠了。”

  劉彥直道:“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安太面臨財政危機?”

  党愛國說:“這個不用你們考慮,關璐還沒說小周的原型是什麼呢。”

  關璐道:“哦,忘了告訴你們,是一隻大鯉魚,很大的那種亞洲鯉魚,一米五的身長,凶得很呢。”
lay926 發表於 2015-12-28 15:51
第十章 金融保衛戰
2015-12-20 22:04:40
  鯉魚跳龍門的民間傳說自古有之,沒想到在小周這兒變成了現實,從一隻大鯉魚變成了蛟龍,其中的科學原理怕是這一代人都無法解開了。

  東方破曉,忙碌了一整晚的劉彥直和關璐各自去休息,党愛國獨自上了他的黑色賓士S600,開到了市區繁華地帶的安太大廈,汽車駛入地下停車場,停在VIP位上,保安上前拉開車門,殷勤問候:“党教授,早上好。”

  “早上好。”党愛國點點頭,上了直通行政樓層的直達電梯,這電梯沒有樓層按鍵,刷卡才能開動,高速電梯無聲的運行著,嵌在箱體上的液晶螢幕正在播放早間新聞,經濟學家在高談闊論著房地產存量房積壓的問題,而房地產正是安太這十幾年來最主要的產業。

  行政樓層,前臺裏坐著三個接待員,她們見到党愛國進來,急忙起身鞠躬:“党教授,早上好。”

  “老爺子來了麼?”党愛國將兩隻胳膊向後伸,其中一位前臺很細心的幫他脫下大衣,接過圍巾,辦公室裏溫暖如春,穿這麼多太熱。

  “准點到的。”前臺答道,老爺子就是党愛國的父親党還山,安太的創始人,總瓢把子,這一對父子都是中國排的上號的鑽石王老五,黨還山喪妻,至今沒有續弦,党愛國根本就一直未婚,安太裏這些姑娘們都巴望著能嫁給這對父子哩,不管哪個都行。

  党愛國對前臺溫柔的眼神毫不在意,說聲謝謝,邁步朝裏走,辦公室裏的職員們看到太子爺進來,紛紛起身打招呼,心裏暗想,党家父子都到場了,這回怕是有大事發生。

  這是因為党家父子都屬甩手掌櫃的,安太財團實際上是一個資產管理機構,旗下光集團公司就有好幾個,從事著房地產、金融、能源、電子工業、汽車等事業,暗地裏控股或持股的企業更是數不勝數,資產數值難以估量,反正那些名聲顯赫的所謂首富見到党還山也不敢分毫張狂。

  黨還山的辦公室很大,裝潢奢華,牆上掛著的是花數千萬競拍來的徐悲鴻奔馬圖,桌子倒是一張古樸的寫字臺,但據說是周總理曾經用過的革命文物,價值難以估量,其他一些細節就更不必說了,博古架上的小玩意,書架上的典籍,隨便哪個拿出來都是大有來頭的,光這間辦公室裏的東西整理一下打包拍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黨還山不是世俗之人,這間辦公室的陳設並不是他的初衷,只是為了接待商業夥伴而刻意佈置成這樣。

  老爺子已經坐在籐椅上了,他和党愛國有同樣的習慣,喜歡做藤編的躺椅,抽煙鬥,白髮蒼蒼的頭顱,溝壑縱橫的面龐,睿智絕倫的眼神,細看起來,父子倆完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只不過有年齡上的差距而已。

  “那事兒發生了?”党愛國坐到了另一張籐椅上,叼起煙斗,劃著火柴。

  “提前了一些,但總體不變,安太積累這麼多年的資產,好大一塊肥肉,他們終於下口了。”黨還山道,眼神中帶著不屑與超脫,仿佛不是在談論自家一手創辦財富王國的興亡。

  “董事們怎麼看?”党愛國問道,安太並不是党家父子的私有財產,暗地裏有不少神秘的大股東,這些大股東背後又各自有不同的背景,其實不過都是些高級的白手套而已,所以,安太的興亡,關係的不是一兩個人,一家人兩家人的事兒,而是十幾個聲名顯赫的紅色家族。

  “待會兒開個電話會議,聽聽他們的意見。”黨還山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不管他們什麼態度,我都會堅持打下去,哪怕魚死網破,安太不能倒,能撐一天是一天。”

  党愛國點點頭,在大多數問題上,他和老爺子看法完全一致,強敵就在眼前,只要表現出半分示弱,那些觀望的人就會落井下石,崩潰一旦開始,就再難挽回了。

  現在是早晨八點半,都市白領們還在上班路上,党家父子密談許久,安太董事會才正式召開,會議室是一間很寬敞的屋子,有十三個坐席,但是只有半數參加,其餘的人以電話會議的形式參與。

  會議開始,董秘先介紹了基本情況,安太的房地產集團正在被人惡意收購,而房地產集團又是安太銀行最大的貸款客戶,一旦失手,就是多米諾骨牌式的崩塌,整個安太系將在可預見的將來土崩瓦解。

  一位來自深圳的董事表示,無論如何也要打下去,狹路相逢勇者勝,敢拼刺刀的時候就得敢於見紅,需要多少資金,我們支援。

  另一位北京來的董事滿口京腔的反駁道:“老王,拼,你拿什麼拼?現在缺口是五百三十個億,你能抽得出幾個億來?”然後將目光投向黨還山,意味非常明顯,党家父子不拿出意見來,他們現在表態就沒有意義。

  黨還山閉目養神,優哉游哉,其餘董事們也選擇了沉默,他們就像是朝堂上的君臣,反賊已經在攻打京城,危難迫在眉睫,卻誰也不願意出頭了。

  党愛國乾咳一聲,開始發話:“我同意老王的意見,安太不歡迎別人入股,這場金融保衛戰,我們必須打下去,資金缺口方面,我會想辦法解決一半,也拜託各位齊心協力,共度難關,勝利之後,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報。”

  董事們還是不說話,有人低頭沉思,有人凝視著天花板,一半就是二百六十五億,真金白銀拿出來打股票戰,萬一敗了,幾十年的積累就沒了,怎麼向幕後的老闆交代。

  党愛國在安太系統內並沒有實際職務,但他是僅次於黨還山的持股人,而且是黨還山的唯一遺產繼承人,換句話說,他就是安太帝國的太子爺,他的地位舉足輕重,他的話就代表党還山的意思。

  “願不願意和我們父子同舟共濟,大家給個准話。”党愛國猛然站起,“有困難的,我不勉強,但請不要在背後捅刀子。”說著將目光投向北京來的章姓董事。

  章姓董事也站了起來:“你們決定打,我沒意見,我回去籌錢,失陪。”扣上西裝扣子,昂然去了。

  人走了一個,氣氛有些尷尬,其餘人等紛紛表示,願意拿出資金來救市,但是他們面臨的困難也不小,怕是有心無力,還有人表示,能不能走上層路線,給證監會那邊打個招呼,以行政手段干預。

  “資本市場上能說話的就只有一個東西,錢。”党愛國說,“我們可以打招呼,別人也能,所以不能存僥倖心理。”

  大家交頭接耳,神色凝重,在党愛國的主持下,制定了幾個方案,其中包括向香港某財團求援,依黨還山和李家的交情,應該會出手相助。

  會議進行的時候,股票市場同時在進行著搏殺,安太的股票被一路拔高,對方的買盤依然洶湧,資金未見枯竭跡象,在座的都是沙場老將了,這個陣勢就說明一件事,對方志在必得。

  會議結束,股市午間休息,黨還山招待董事們用餐,忽然董秘走了進來,手持無繩電話:“主席,馮庸找您。”

  馮庸正是阻擊安太股票的元兇,鼎力資本的操盤人,年紀輕輕不過三十來歲,已經有不少傲人戰績,據說在紐約、倫敦等證券金融市場全無敗績,至於國內滬深兩市,更是如履平地,據說他想製造出什麼樣的指數和多大的交易量都行,而且背景複雜,是一個謎一般的人物。

  黨還山擺擺手:“你們年輕人交流吧。”

  董秘將電話交給了党愛國,党教授沉聲道:“你好。”

  “你是党老爺子吧,我馮庸,不好意思啊,上午又掃了不少貨,我勸你們別玩了,你們開會我這邊是現場直播,仗打成這樣,還有意思麼?”

  党愛國彬彬有禮道:“謝謝提醒,下午再看吧。”說完掛了電話。

  夏威夷某島嶼海灘上,戴著墨鏡穿著大褲衩躺在遮陽傘下的馮胖子看了看手中的衛星電話,罵道:“敢掛老子電話,有種。”

  萬裏外的近江,安太大廈,党愛國對父親附耳低聲道:“出大招吧。”

  党還山依然是風輕雲淡:“你的大招是什麼?”

  “讓彥直去和馮庸談談,談不攏就卸他一條腿。”此刻的党愛國不像個大學教授,高級知識份子,倒像個混社會放高利貸的老大。
lay926 發表於 2015-12-28 15:52
第十一章 夏威夷跳傘
2015-12-22 01:23:47
  党家父子商量著放大招的時候,劉彥直正在家裏幫母親做飯,雖然一夜未眠,但他精力極好,完全沒有倦意,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天。

  劉彥直工資極高,卡裏已經積攢了五百多萬,雖然他的工資卡是交給母親保管的,但是老人家不會用ATM,所以不知道裏面有多少錢,還以為兒子每月就萬把塊錢呢,即便是這個數字,也夠老人家沾沾自喜的了,有了充足的信心要給自己找個兒媳婦。

  老太太擀著餃子皮說:“兒子,媽把你的個人情況給你張阿姨說了,人家答應幫你介紹物件呢,你過了年可就四十一了,再不找就真找不著了。”

  劉彥直腦海裏閃過林素的影子,隨口道:“您看著辦吧。”

  “你張阿姨說了,她手頭有個人,三十多了還沒結婚,在大企業當會計,本科畢業,人挺好的,要不見見?”

  “行啊。”劉彥直一口答應,思緒早已飛到千里之外,拒絕相親會讓母親難過,反正見一面又不會掉塊肉。

  “那媽就給張阿姨回復了啊,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母親撩起圍裙擦擦手上的麵粉,喜滋滋的去打電話了。

  劉彥直的手機響了,是党愛國打來的,讓他立刻回公司接受任務。

  “媽的,不會又要穿越了吧。”劉彥直想到了1920年,那個軍閥混戰的年代距離1900年只有二十年的時差,說不定可以尋到林素的下落呢。

  劉彥直拿了外套出門,母親還在和張阿姨煲電話粥,看兒子站在玄關換鞋,趕緊擱下電話跑過來:“加班啊?”

  “是啊,加班,不知道多久,回頭我給您電話。”劉彥直匆匆出門,仰頭看天,天陰沉沉的,要下雪。

  劉彥直駕車疾馳而去,雖然他穿越補貼極高,但是依然開的是國產長城SUV,一路風馳電掣,來到安太大廈,他是本系統員工,有高級主管級別的ID卡,直接刷卡上樓,面見党愛國。

  辦公室裏只有党愛國一個人,落地窗外已經開始飄拂細碎的雪花,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站在溫暖的室內都能感受到那股凜冽的寒意。

  “彥直,有任務,不是穿越,你現在去一趟美國,幫我擺平一件事,這是你的護照和信用卡。”党愛國指著桌上的一堆東西道。

  這是一本印著紫荊花的香港護照,和劉彥直上回去美國執行任務用的不同,但都是那種套用真實身份的真護照,價格不菲,並且難以追查來源,是跨國作案的理想工具。

  信用卡也是香港的,渣打銀行發的金卡,透支額度起碼十萬,同樣是用假身份辦的,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行李。

  “現在就走?”劉彥直略微皺眉,時間太倉促了,他還想晚上回家吃餃子呢。

  “明天下午的航班,從上海出發。”党愛國道,“你不想知道任務是什麼嗎?”

  “無非殺人。”劉彥直淡淡道,將護照和信用卡揣進了兜裏。

  “在交代任務之前,我先給你講一下故事背景。”党愛國直言不諱,“安太面臨破產的危機,經濟凜冬,政治變局,安太這麼一大塊肥肉,各方勢力虎視眈眈,都想分一杯羹,你們不看經濟新聞的吧,安太的股票被鼎立系收購,黨家就快失去控股權了。”

  “不是還有鄭傑夫麼?”劉彥直滿不在乎道,“咱們有大靠山。”

  党愛國道:“沒錯,安太是有政治背景,但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密切,我們不是白手套,我們是正當生意人,所以大難臨頭,鄭家也不會全力以赴的幫忙,對方來勢洶洶,吞掉安太地產只是第一步,他們想得到整個安太系的財富,這是不可以的,因為我們還要拯救世界,所以,必須制止這種行為。”

  “明白了,對方是誰?”劉彥直道。

  党愛國將一張照片發到了劉彥直的手機上,螢幕上是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胖子,長得很像愛抄襲的於正,總之是個很討人厭的胖子。

  “這個人叫馮庸,綽號胖子,是香港鼎立資產管理公司的操盤手,就是他操刀惡意收購我們安太地產的,據情報稱,這傢伙正在夏威夷的某個小島上逍遙自在呢,你去替我告訴他,收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會聽我的勸告麼?”劉彥直撇撇嘴,“讓他收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幹掉。”

  党愛國道:“小小懲戒即可,殺了人就是血仇了,威懾,懂麼?”

  所謂卸一條腿只是党愛國順口說著玩而已,真卸了腿和殺人也沒啥區別了,商戰要一步一步的來,開始就放大招,後面就沒牌打了。

  劉彥直點點頭:“懂了。”

  ……

  次日一早,劉彥直乘高鐵前往上海,下午五點多,登上東航MU571航班,飛往火奴魯魯機場。

  下了飛機有人接應,党愛國重建了海外情報系統,花重金雇傭了一個前中情局退役特工,現在他們幹這個有豐富的資源,老林就是中情局資深特工,他的舊部學生也到了退休的年紀,六十多歲正是發揮餘熱的好時候,而且安太是商業集團,不是國家情報組織,所以沒什麼風險。

  一個穿著花花綠綠夏威夷襯衫的白鬍子老頭很客氣的接過劉彥直的手提箱,拉開車門,這是一輛七十年代的皮蒂亞克火鳥,老派十足。

  “叫我威爾遜好了。”老頭和劉彥直握了握手,“會說英語麼?”

  “沒問題。”劉彥直感受到老頭手掌傳來的溫度和力量,這是一個老當益壯的傢伙,他上了汽車,坐在副駕駛位子,看著窗外的棕櫚樹和穿夏裝的遊人們,其中同胞居多。

  “手套箱裏有你需要的東西。”威爾遜提醒道,“你看看合適麼?”

  劉彥直打開手套箱,裏面是一把P228手槍,配消音器和兩夾子彈。

  “目標住在一個小島上,他租下來的,距離海岸只有十海裏,可以坐船過去,不過私人島嶼很難靠近,島上應該有不少於三人的帶槍保鏢,也許更多,誰知道呢。”威爾遜叼著雪茄,把車開的飛快,目的地是碼頭。

  “有飛機麼?水上飛機,我趕時間。”劉彥直動作嫺熟的驗槍,威爾遜瞟了他一眼,撇嘴點頭,這小子是個老手。

  “可以租,價錢很貴。”威爾遜一打反向盤,去另一個碼頭,有水上飛機的碼頭。

  ……

  馮庸還在別墅裏睡大覺,現在是夏威夷時間早上九點,他的作息是按照北京時間安排的,滬深股市開盤的時候,他一定是清醒的。

  這是一個私人島嶼,每年租金是天文數字,但對馮庸來說是毛毛雨,他掌握的資金以百億計算,花一點改善生活算不上奢侈。

  控股安太地產是馮庸最近接的活兒,他只是一個具體操盤人,真正掌舵的是幕後的大老闆們,真正的趙家人,動用的幾百億資金的來源也是五花八門,總之不差錢兒,志在必得。

  昨夜狂歡的篝火灰燼還在沙灘上,幾位佳麗也在睡夢中,但是服務人員都在忙碌,為午餐做準備,海島上沒有淡水,靠柴油機發電,所用的物資全部都靠船運,每天一班船,送來生活物資,碼頭上停著馮庸的遊艇,九十英尺長的義大利造白色遊艇,線條流暢,美輪美奐,純銅的部件在夏威夷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才是生活啊,比起國內呼吸霧霾的朋友們來說,這裏和天堂沒什麼區別了。

  島嶼的安全防衛是交給專業公司打理的,近年來洛杉磯一帶的治安情況越來越差,生活在那裏的中國移民們急需安全方面的服務,馮庸的好兄弟姚廣順勢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專為華裔富商們提供全方位安全服務,聘請的人員大多是退役的美軍士兵,也有從國內派來的拿工作簽證的前特種兵們,島上的三名保鏢就是中國人,馮庸對他們很好,當兄弟一樣看待。

  藍天白雲,海浪平靜,馮庸翻了個身,繼續睡,落地窗外是無敵海景,蔚藍色的大海一望無際,誰也注意不到,天際有一架蒼蠅大小的水上飛機正飛過來。

  飛機上,劉彥直和威爾遜並排坐在駕駛艙裏,遠處已經可以看到綠樹掩映下的小島了,那是馮庸的巢穴,樹蔭中的別墅,潔白的海灘,漂亮的遊艇,美的令人髮指的地方。

  “從島上飛過去。”劉彥直道。

  “你打算空中偵察麼?”威爾遜問道,他帶著墨鏡,嚼著口香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執行這種任務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但他不想過多的給中國人支招,他想看看這個小夥子的斤兩。

  “不,我要空降。”劉彥直道。

  “你是說,你打算背著降落傘跳到島上去,然後說你是一個玩傘降的觀光客麼?”威爾遜嘲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傘兵出身,不說這樣做會引起注意,就是跳傘,也難以準確落在這麼小的目標上,掉進海裏你怎麼辦?”

  “那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飛越島嶼上空。”劉彥直解開安全帶,去了後艙。

  “好吧,那是你的事情,祝你好運,年輕人。”威爾遜聳聳肩膀,繼續駕駛飛機,向馮庸的私人島嶼飛去。

  島上的保鏢們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但沒人在意,夏威夷這種地方,擁有私人飛機的多了去了,不足為奇。

  水上飛機即將飛抵私人島嶼上空,威爾遜在通話器裏喊道:“小夥子,如果你真打算跳傘,這是個機會。”

  “再等等。”耳機裏傳來劉彥直的回答。

  “隨你,孩子。”威爾遜咧嘴笑了,他以為劉彥直膽怯了。

  艙門打開,一股冷風竄了進來,劉彥直一躍跳了下去,威爾遜瞥見了,調頭飛離,觀察著跳傘者的下降過程,嘴角浮起笑意,劉彥直如同秤砣般往下掉,似乎想玩高跳低開,這是特種傘兵滲透作戰的絕活。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劉彥直自始至終就沒打開傘包,直直的落在島上,消失在樹蔭中,估計是摔死在某個倒楣的樹杈上了。

  威爾遜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可憐的傢伙,也許降落傘出了問題吧,他回頭看了一眼,艙裏的兩個降落傘包依然掛在艙壁上,分毫未動。

  這就奇怪了,那小子根本就沒背降落傘!他萬里遙遠來到夏威夷,難道就是為了自殺?
lay926 發表於 2015-12-28 15:52
第十二章 教訓太深刻了
2015-12-22 17:00:57
  這當然不是正確答案,沒人會萬里迢迢跑來夏威夷自殺,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這小子不用降落傘也能安然落地,能這麼幹還不摔死的人,威爾遜知道一個,就是漫畫裏的美國隊長。

  來自中國的劉彥直不是美國隊長,那麼就有了另一種可能,這傢伙是YY小說中的“中國龍組”,一幫能上天入地的異能人士,可是在威爾遜長達四十年的情報生涯中,卻從未真正見過或者聽說過這種人,今天是第一次見。

  威爾遜正在胡思亂想,感慨萬千,忽然耳機裏傳來劉彥直的聲音:“老頭兒,你不會以為我摔死了吧,我已經安全降落,給我半個鐘頭,然後你在碼頭邊降落。”

  “收到,祝你好運。”威爾遜一顆心放回到肚子裏,駕機遠去的同時,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三觀都在這幾分鐘被改變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劉彥直選擇了自由落體式降落,以最快的速度落到了小島上,整個過程無人發現,只是他的衣服被樹枝刮破,有些狼狽。

  整個島嶼的地形圖已經牢記在他腦海中,碼頭和停機坪上沒人,海灘上空蕩蕩的,人都在別墅裏,劉彥直槍上膛,直奔別墅,登堂入室。

  三名保鏢正在餐廳吃早飯,沒人值班,他們的任務非常清閒,就是陪老闆喝酒游泳,連槍都不用帶,只有回到紐約、洛杉磯,他們才需要穿上黑西裝和防彈背心,戴上黑超眼鏡,在腋下插一支自動手槍,但那樣也是作秀的成分大點,馮庸很有背景,沒人敢動他。

  門開了,一個黑衣陌生人走了進來,三名保鏢都傻眼了,這可是汪洋大海中孤零零的小島,驚現陌生人意味著什麼,他們應該能猜到,但是長期的養尊處優讓這三位前特種兵喪失了快速反應的能力,毫無招架之力,兩秒鐘的時間就全躺在地上了。

  劉彥直沒下死手,這些保鏢只是混口飯吃,犯不上取他們性命,他只是每人賞了一記手刀,足夠他們昏迷幾個鐘頭的。

  服務員端著一盤子義大利面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捂嘴尖叫,盤子脫手而出,劉彥直動作極快,伸手在服務員脖子上戳了一下,她就軟綿綿的躺下了,掉落的盤子穩穩停在劉彥直的腳面上。

  別墅頂層臥室裏,熟睡的馮庸被他的情人撩撥醒了,一對大兇器堆在面前,馮胖子立刻有了反應,他眯起小眼睛吟了一句詩:“寶貝兒,春風十裏,不如你。”

  能讓馮庸甘願花大價錢包養的當然不會是胸大無腦之輩,這位小明星很喜歡文學,她興高采烈起來:“沒想到你也喜歡馮唐。”

  馮庸笑道:“可不嘛,我和他都姓馮,五百年前是一家,本質上也是一樣的。”

  小明星撅撅嘴,把馮唐本名其實很俗的事實憋在了肚子裏,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問道:“說說,你倆本質上怎麼一樣?”

  馮庸說:“馮唐本質上就是一根腫脹的JB。”

  小明星嬌嗔的打了他一下:“討厭的啦。”

  馮庸繼續說:“而我呢,本質上是一根腫脹的大JB。”

  小明星哇的一聲尖叫,捂住了臉,裝作很震驚的樣子,馮庸下麵一根細小的臘腸正傲然挺立著。

  馮庸嘿嘿淫笑,小明星俯身下來,正要施展吹簫大法,忽然門開了,一個陌生人站在門口。

  “出去!”馮庸暴喝一聲,忽然意識到不妙,這人怎麼進來的,保鏢哪兒去了。

  那人真是個劉彥直,他快步上前,一把薅住小明星的頭髮將她甩在牆壁上,小明星頭碰到柱子,暈死過去,頭髮遮住面孔,鮮血斑斑點點。

  “別殺我,我給你一切。”馮庸努力保持著鎮靜,他智商極高,但膽子極小,走哪兒都帶著保鏢就是明證,在夏威夷的海島上就是圖一個安全,就這樣還被仇家找上門,不能怪自己不細心,只能怨老天不幫忙。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麼?”劉彥直站在床邊,看著馮庸的醜態,冷冷的問道。

  “不知道。”馮庸在快速思索著這人怎麼混進來的,也許是跟著每天送食物飲水的船來的,保鏢們過於攜帶,讓他跑上樓了,對,差不多就是這樣,自己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只要弄出點動靜來,保鏢們聽到之後……

  “你做了讓我的朋友很不愉快的事情,他委託我來問你,可以收手麼。”劉彥直好言相勸,其實他是不喜歡這樣處理的,直接一把擰斷脖子多利索,但党愛國說過,不可以殺人。

  馮庸一點就透,最近他做的案子就是收購安太地產的股份,這事兒當然會讓党家父子不開心了,但是商戰有商戰的規則,願賭服輸,派人來搞恐嚇就沒意思了,那是破壞遊戲規則,以党家人的智商,不會不明白這一點,這正說明他們黔驢技窮,沒招了。

  “我知道,我馬上停手,反正獲利已經很豐厚了。”馮庸非常配合,表現的理智而鎮定。

  劉彥直道:“你看清楚我這張臉,記住你剛才的話,如果下次再見到我,就是你的死期。”

  馮庸點頭,胖大腦袋上都是汗,其實他在觀察劉彥直,沒從他身上看到武器,這給了馮胖子鋌而走險的勇氣。

  劉彥直也點點頭:“你繼續。”

  他回頭就走,卻聽到手槍開保險的聲音。

  馮庸有強烈的不安全感,不管在哪兒睡覺,枕頭下都放著一把手槍,他槍法不好,所以用的是FN57手槍,使用5.7毫米小口徑子彈,後坐力小,穿透性強,能打穿防彈衣,最主要的是易於控制,如果給他一把大口徑的沙漠之鷹,打不准也是白搭。

  這種時候不需要半句廢話,馮庸快速打開保險,扣動扳機,他咬牙切齒,準備不留活口,起碼在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傢伙身上打十來槍方解心頭之恨,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他竟然沒打准,對方反應神速,向前一躍躲過了子彈,同時在空中拔槍轉體射擊。

  一枚九毫米子彈高速旋轉著擊中了馮庸的額頭,鑽進去是一個小孔,出口卻是碗大一個疤,腦袋裏的內容物塗了一牆。

  劉彥直很懊喪,說好了不殺人的,還是把馮庸給斃了,這也不怪自己,面對槍口,他全憑本能反應,拔槍爆頭全都是肌肉記憶,不過腦子的。

  馮庸死了,劉彥直一口惡氣也沒出,他將別墅裏的人全都拖到了海灘上,保鏢廚師水手服務員小明星,無一例外都被他打暈了,然後他從遊艇碼頭上找了兩桶汽油,在別墅裏潑灑著,擦著火柴丟過去,又順路把遊艇也給點燃了,這才剛過半小時。

  威爾遜在空中看到島上黑煙沖天,駕機飛過來,又看到遊艇燃起熊熊烈火,扼腕歎息:“多好的遊艇啊。”

  水上飛機緩緩降落,停在水面上,劉彥直游泳過來,濕淋淋的爬上飛機。

  “順利麼?”威爾遜問道,遞過來一瓶啤酒。

  “不大順利,我把他殺了。”劉彥直一仰脖,灌了大半瓶啤酒。

  威爾遜才不管那些,殺人放火的事兒他幹的多了,顛覆南美小國政權這種大買賣都嚇不倒他,他關心的是劉彥直如何不用降落傘從天而降。

  “這是秘密,老頭。”劉彥直得意洋洋,“我要坐最快的航班回去。”

  ……

  島上的濃煙引起了海岸警衛隊的注意,他們上島查看,發現了十五名倖存者,以及一具燒焦的屍體,海岸警衛隊是准軍事組織,不負責刑事案件的偵緝,夏威夷是治安很好的州,鮮有這種惡性案件發生,他們通知了州聯邦調查局。

  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們乘坐直升機抵達小島,接手案件,他們穿著印有FBI字樣的藍色風衣,腰間別著徽章和手槍,英姿颯爽倖存者們已經被轉移到了船上,男的愁眉苦臉,女的哭哭啼啼,探員們挨個做筆錄,但是大多數人都不會說英文,這座小島是紐約某個財團租賃的資產,住在島上的是來自中國的富豪,除此之外,警方不掌握任何資訊,初步判定,這是一起謀殺案件。

  此刻真凶劉彥直已經坐在飛回國內的航班上了,八小時後飛抵上海,轉機飛回近江,向党愛國複命。

  今天的股市波瀾不驚,大家翹首以盼的收購戰沒有展開,鼎立系鴉雀無聲,一直沒有動作,安太地產的股票開盤就跌,党愛國指揮手下狂掃籌碼,收復一城。

  劉彥直站在了党愛國面前,從陽光明媚的夏威夷到陰風怒號的近江,著實不讓人舒坦,外面的積雪已經很厚,其實來回不過三十六小時,但卻像一周那樣漫長。

  “馮庸怎麼說?”党愛國饒有興趣的問道,“你一定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是的,教訓非常深刻,他不能說話了。”劉彥直回答道。

  党愛國愣了一下,苦笑道:“彥直,你沒和我開玩笑吧,你說把馮庸打死了,我是怎麼交代你的,沒必要殺人,成了血仇,殺來殺去就沒意思了。”

  劉彥直道:“情況危急,他拿槍瞄著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只能開槍打死他。”

  党愛國說:“你讓我怎麼誇你好呢,你太隨心所欲了吧,就算你讓他打中一槍又能怎麼著,你鋼筋鐵骨的又不會死,你把他殺了,現在好了,這場仗不死不休。”

  這話劉彥直很不愛聽,憑什麼我不會死就得挨槍子,他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幹什麼去,我話沒說完你就走,你給我回來!”党愛國拍著桌子怒吼,劉彥直頭也不回。

  “你走了就別再回來。”党愛國繼續咆哮,劉彥直在行政層眾員工驚愕的眼神中吹起了口哨。

  党愛國頹然坐在籐椅上,這小子越來越桀驁不服管了,但是組織卻越來越依靠他了,這不是好現象。
lay926 發表於 2015-12-28 15:52
第十三章 姚廣查案
2015-12-25 14:54:38
  比起不聽話的屬下,更讓党愛國擔心的是鼎立機構的報復,畢竟死了人,首先懷疑的物件就是安太財團,現在他要做的是禍水東引,解除對方對自己的懷疑。

  好在安太系一貫風格是溫和從容,從不採取暴力手段解決問題,凡事都留有三分餘地,儘量以德服人,馮庸的仇家那麼多,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鼎立也不會展開報復。

  目前馮庸的死訊還沒傳到國內,安太系還能趁機反擊,等死訊一出可就束手束腳了,党愛國迅速將劉彥直的破事拋到腦後,全神貫注緊盯著安太地產股票反擊戰。

  ……

  火魯奴奴國際機場,一架港龍航空的班機降落了,頭等艙的某位客人睜開惺忪的睡眼,滿眼都是紅血絲,他的精神狀態很差,而且是單身旅行,絲毫不像來度假的樣子,在空姐眼中,這應該是一位飛來飛去的高端商務人士。

  商務人士匆匆下機,在通過移民與海關執法局櫃檯的時候,亮出自己的香港護照,警員簡單看了看,機械式的在上面蓋了個章,通過了。

  他是姚廣,鼎立資產管理公司的另一個重要投資人,更是馮庸的兄弟,想當年他和馮庸,還有老大劉飛,在北京上學的時候不打不相識,從此情同手足,老大在政界發展,老二姚廣在軍界橫行,老三在縱橫商界,每個人都打出了一方天地,號稱不破的鐵三角,現在老三橫死異國他鄉,老大因為身份限制,高級幹部不能隨意出國,所以只好由老二出馬,而姚廣的真實身份是軍方情報人員,所以只得以掩護身份赴美。

  香港護照是真的,姚廣已經正式入籍香港,他手上常備中國、中華民國、香港、新加坡的護照,全是真的,出了機場後,幾名坐經濟艙的隨員才過來會合,他們租了一輛汽車,直奔碼頭而去。

  姚廣租了一艘遊艇,乘風破浪駛向馮庸喪生的小島,遠遠看見蒼翠掩映的島嶼,姚廣的眼睛就濕了:“胖子,當年你說,咱們三兄弟要是累了,就提前退休,在這東極島上頤養天年,你怎麼就先走了呢。”

  馮庸是個文學青年,上學的時候叛逆,喜歡韓寒,將這座島嶼命名為東極島,還在別墅屋頂上插了一面五星紅旗,宣稱島嶼是中國的殖民地,最東端的領土,這麼愛國,這麼樂天派的三弟,怎麼會有人謀殺他呢。

  遊艇停靠在被燒的面目全非的碼頭上,姚廣第一個跳下船,掃視著環境,碼頭被付之一炬,遊艇燒成了殘骸,依然在水中晃蕩著,別墅也被焚燒過,門口拉著FBI的黃色警戒線,三弟就是被人殺死在房間裏的,然後被燒成了一具焦屍,至今還停在檀香山的停屍房裏。

  姚廣此番前來,一是祭奠三弟,二是查明真凶,他不相信當地員警的辦案能力,必須親自破案。

  別墅裏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即便有,也被聯邦調查局取走了,姚廣只是憑弔一下逝去的時光,美式別墅建造用的是木板居多,一場大火下來,幾乎燒的精光,只剩下框架,姚廣默默地站了一會,掏出一包軟中華香煙,點燃三支煙,三鞠躬,插在灰燼堆裏。

  “胖子,你在天之靈給我拖個夢,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姚廣咬牙切齒,繼而淚流滿面。

  一番祭奠後,姚廣圍著島嶼檢查起來,他是軍方特工出身,雖然是搞情報搜集的,但是對“髒活”也有不少涉及,按說東極島應該非常安全,四面都是海,想靠近只有兩種方法,一是直升機,而是用船,但是這都會引起保鏢的注意,馮庸的三名保鏢都是姚廣親自挑選的,按說不會這麼遲鈍啊。

  別墅附近的腳印很雜亂,大都是後來的FBI探員留下的,很難追蹤到兇手的線索,姚廣獨自進了樹林,島嶼不大,全部走遍也花不了太久,但那幫探員就是沒這個敬業精神,唯一的線索被姚廣發現了。

  他看到有一棵樹被砸斷了好幾根枝杈,這說明很可能有人空中跳傘,掉落在樹上,但是四周沒有掩埋降落傘的痕跡,說明兇手非常從容,執行完任務又把降落傘帶走了,想到這裏,姚廣不禁抬頭看天,樹蔭中露出一些藍色,要想不被發現,只有中高空跳傘,從那麼高的天上降落到這麼小的島嶼上,就必須是帶動力的翼傘,只有歐美一些專業俱樂部的人員和中國空軍的特種兵才具備這樣的能力。

  兇手又是怎麼撤離島嶼的呢,或許是直升機,或許是船,總之都會留下線索,世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只有懶惰的員警,姚廣愈發感覺到這事兒不能靠當地員警,必須自己親自上陣。

  衛星電話響了,是鐵三角的老大劉飛打來的,劉飛不到四十歲年紀,已經是地級市的市委書記了,他也是鐵三角的靈魂人物,鼎立資產管理最大的股東。

  “姚廣,我估算了一下時間,你現在應該在東極島上了。”老大的聲音很低沉,現在北京時間是深夜,老大日理萬機,每天批不完的文件,開不完的會議,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老大,我在東極島,剛祭奠完胖子,正在捋線索。”姚廣說道,“你那邊也查一下,是不是安太系狗急跳牆,和咱們玩黑的。”

  劉飛說:“我讓省公安廳的朋友查了一下安太的底子,他們做事的風格不是這樣的,曾經有一個安太的員工打傷了人,党家明明一個電話就能擺平的,卻花了一百萬賠人家,他們是正經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息事寧人。”

  姚廣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劉漢東?”

  劉飛說:“劉漢東一介匹夫,沒這個能力,老三得罪的人不少,想辦他的人能從北京排到天津,不過有這個能力的人很少,你想想,老三住在東極島,有幾個人知道?能查到東極島的具體位置,並且實施的人有幾家,能幹的這麼漂亮的又有幾家,我估計很可能雇傭了國際殺手,這些都是能查到的, 就是要花費精力。”

  姚廣說:“老大,你放心好了,咱們雙管齊下,一個月內我把仇人的頭拿到東極島,讓老三瞑目。”

  “你忙吧,有事隨時聯繫。”劉飛掛斷了電話。

  姚廣祭奠完馮庸,乘船離開東極島,前往檀香山,當日在島上的人涉嫌命案,都被限制出境了,實際上警方懷疑這案子是內鬼做的,正對他們進行訊問。

  姚廣以死者家屬的身份拜訪了負責此案的聯邦調查局警官橫山,橫山是日本人後裔,第三代移民,做事刻板嚴謹,大熱的天,他穿一身深色西裝,領帶一絲不苟,姚廣最討厭日本人,這就註定談話不會愉快。

  橫山警官介紹了案情,馮庸是被一顆九毫米子彈打中腦袋而死,目擊者都沒看清楚兇手的面孔,統一口徑說是一名沒有任何特徵的蒙面人。

  “我懷疑兇手就在他們中間。”橫山這樣說,“你能介紹一下這些人的背景麼?”

  姚廣很生氣,馮庸身邊的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尤其是三名保鏢,都是自己的老部下,薪酬優厚,沒有殺人動機,小明星更是底子清楚,完全沒理由殺金主。

  橫山表示,人長期住在那樣偏遠的島嶼上,心理是會發生變化的,也許這是集體作案。

  姚廣拍案而起:“馮庸不是那樣的人,他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很好,就像對家人一樣,你這個探案方向從本質上就是錯的,兇手是外來的,跳傘降落在島上,我建議你調查案發當日附近空域的飛機,以及周邊的船隻,兇手很可能是租賃了飛機或者遊艇,這些都會留下痕跡的。”

  橫山也很不客氣:“先生,FBI不需要你來教怎麼辦案。”

  姚廣拂袖而去,如果是國內哪個公安局的員警敢這樣說話,分分鐘教他做人,但這裏是美國,有氣也得忍著。

  其實橫山探員對姚廣的提醒還是很上心的,他真的去調查了當天的飛機租賃記錄,結果查到一個水上飛機租賃的單子,但是登記人的身份是偽造的,再想繼續往下查,線索就斷了,因為那個人的身份密級較高,以他的級別無法調閱。

  橫山找到主管,要求更高的授權,主管告訴他,這案子終止調查,不用繼續浪費精力了。

  “為什麼?”橫山一直眯縫著的日本式的小眼睛瞪大了,兩手一攤,表示不能理解。

  主管說:“死者是中國籍富豪,前天你見到的那個傢伙,是中國軍方情報人員,這種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個孤零零的小島上,和一個黑人毒販子被人亂槍擊斃在布魯克林某個偏僻的角落裏有什麼區別?美國納稅人的金錢不是這樣用的,我這樣說你能理解麼?”

  橫山沉默了,他是單純的員警,不喜歡參與政治,但是主管的話也有一些道理,中國人自己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而且這裏面也牽扯到主管沒有提及的事情,搞不好案子牽扯到美國的情報機關,水太深,自己即便查出真相也沒有意義。

  這案子就這麼擱置下了,姚廣在檀香山住了好幾天,每天都打電話詢問,總是沒有下文,橫山還告訴他,夏威夷節奏慢,這案子很懸疑,可能要調查三五年。

  姚廣大怒,打算自己親自查,可是麻煩來了,他察覺美國國土安全局的人盯上自己了,再滯留下去危險大大提高。

  他打電話給老大,詢問對策。

  劉飛說:“你還記得911麼?”

  “記得,怎麼了?”姚廣不太明白。

  “911之後,滿腔仇恨的美國政府向包庇窩藏本**的阿富汗***政權開戰,全世界沒有任何國家敢說半個不字,因為誰也不敢和本**扯上關係,所以美國順利得以在中亞國家楔下數枚棋子,中國腹背受敵,一直作為大後方的西北地方也不再安全了,美國人下的一手好棋啊。”

  姚廣一點就透:“老大的意思是,借題發揮?”

  “對,胖子的死,是我們的一個絕佳契機,我不但要收購安太地產,還要收青石高科,誰他媽敢反抗,就是殺胖子的兇手,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用一切手段幹他,高層那些叔叔大爺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老大, 還是你理論水準高。”姚廣真心贊道。
lay926 發表於 2015-12-28 15:53
第十四章 未來發佈會
2015-12-26 17:52:59
  馮庸死了,鼎立卻沒有垮,相反激起了馮家和劉飛、姚廣家族的滔天怒火,只隔了一天,鼎立資產管理控股的空殼公司就對安太地產的股票展開了氣勢萬鈞的進攻,動用了天文數字的資金量,當天的上證成交量比昨天高了明顯的一截。

  安太系的資金已經接近枯竭,而且党愛國事先聯繫的幾家財團也紛紛反悔,不再進行資金支援,問他們原因,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可以想像是鼎立系借著馮庸的死威脅大家,誰敢支持安太,就是馮家劉家姚家的仇人。

  安太財團大勢已去,再做無謂的抵抗只是浪費資金而已,黨還山做出決斷,承認失敗,容忍鼎立系進駐安太地產,成為最大的股東,並且發表措辭緩和的聲明,宣稱尊重資本市場的選擇,願賭服輸的企業家風範贏得一致好評,但唯一的作用是讓黨家輸的沒那麼難看。

  資本市場上的博弈,對於平頭百姓只是茶餘飯後的消遣而已,劉彥直就不怎麼關心,最近母親給他介紹了一個物件,正安排見面呢。

  其實劉彥直一直惦記的是甄悅,甄悅是劉彥直蘇醒之後見到的第一個女性,英姿颯爽的身影一直牢牢印在他的腦海中,而且在他最長的一段穿越任務中,在清末與甄悅的前世有過一段姻緣,當然前生今世之說只是他的猜測,還有待確認,總之劉彥直認定甄悅應該是林素的轉世,和自己的關係非同一般。

  如今的劉彥直,已經不是幾個月前懵懂的二十歲少年了,他的心智成長迅速,自信心更是極度爆棚,因為他不是普通人,是擁有超級能力的超人,他有時候甚至會有一種錯覺,自己半人半神,無所不能。

  母親多次催促自己的個人問題,劉彥直也覺得不能再等了,是該把兒媳婦領進門了,他打了一通腹稿,拿起手機,撥通了甄悅的號碼。

  “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甄悅竟然關機了,大白天的關了手機在做什麼,劉彥直百思不得其解,直接打電話到消防隊,甄悅的同事說,她請假了,不知道去哪兒。

  ……

  此刻,北京某會議中心,未來科技第一代個人全能終端發佈會正在舉行,甄悅坐在第二排,心情有些忐忑,這場發佈會是世界IT業的超級盛會,據說會有許多業界大佬前來捧場,門票不對外發售,全部是特邀嘉賓,甄悅居然能得到第二排這麼好位置的票,簡直是不可思議。

  三天前,甄悅忽然接到來自北京的順豐快遞,裏面是一份發佈會邀請函,當時她還沒當回事,隨手就丟到一旁,同事不經意拿起來看了一眼,告訴她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你知道麼,蘋果想花一百億收購未來科技。”同事是個科技狂人,對這個很熱心,對姬宇乾更是狂熱的崇拜,“一百億啊,不是人民幣,是美元!你猜人家姬宇乾怎麼說?就兩個字,不賣!”

  “是麼?” 甄悅淡淡的回應。

  同事繼續眉飛色舞道:“這種個人終端據說顛覆了手機的形態,技術含量非常高,蘋果、穀歌、微軟,都想收購未來科技來著,但是咱們國家也是要保護高科技產業的,總理的政府報告裏特地點了未來科技的名字,號召企業家向他學習,銀行更是敞開了貸款,政府扶持基金,幾十億的往裏面投,國外那些風投什麼的,根本輪不到機會。”

  “有這麼牛?不就是有幾個錢麼。”甄悅撇嘴道,“我聽說他挺花心。”

  同事做痛心疾首狀:“你聽誰說的,何止是污蔑,簡直就是栽贓陷害,姬宇乾絕不是那種有錢的富二代,他是富一代,而且這錢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掙來的,大家都說,王健林和姬宇乾之間的距離,是一萬個馬雲,你明白這個意思麼,至於個人問題嘛,姬總這麼偉大,這麼天才,不但是企業家,還是科學家,更是藝術家,藝術家都是感情豐富的,就算多幾個女朋友又如何,別說那些女人了,我要是個女的,一定要給他生猴子。”

  “你這麼愛他,邀請函給你算了。”甄悅笑道,其實邀請函已經在同事手裏了,那個逗比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的看著。

  “那不行,這上面寫了你的名字的,你要是真不想參加,邀請函就留給我當紀念品吧,以後肯定會升值的。”同事當了真,一本正經的說道。

  甄悅一把將邀請函奪了過來,同事嘿嘿地笑:“就知道你會去,如果有機會,幫我和姬宇乾握個手,合個影,回頭我也沾沾光。”

  自始至終,同事都沒有問為什麼甄悅為什麼會收到邀請函,按理說一個普通的消防警官和IT產業並無交集,不應該被邀請,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未來科技的大本營設在近江,甄悅的父親又是省武警總隊司令員,未來科技公關部為了某些方面的考量,才邀請的甄悅。

  今天,甄悅坐到了發佈會現場,外面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全是慕名前來的狂熱粉絲,他們沒有邀請函,只能在寒冬中肅立,為未來科技發佈會助陣,當局動用了上千名武警維持治安,連雪豹突擊隊都上陣了,裝甲車在大廈外面駐守,荷槍實彈的特警在天臺上隱現,總理說了,姬宇乾這樣的科研人才是中國人民的寶貴財富,要是出了意外,誰也擔不起責任。

  嘉賓們經過層層安檢,終於進入會場,由於是IT業的會,所以大家穿的比較隨意,甄悅雖然不是互聯網從業者,但是也能認出一些經常在電視和新媒體上露面,跟著總理出訪外國的中國企業精英們,馬雲、馬化騰、李彥宏、劉強東、周鴻禕等,當然也少不了各路的網紅,比如萬達少東王思聰之類,也有部分來捧場的電影明星等,總之每個人都大有來頭。

  相比這些國內的各界大腕們,更有分量的是來自異國的朋友們,蘋果總裁庫克,臉書的掌門人紮克伯格,以及穀歌、微軟派來的重量級人物,貝克.漢姆的出現引起一點小小的騷動,威廉王子夫婦倒是很平靜的出場,還有一大票諸如穿著阿拉伯長袍的中東油霸土豪,西裝革履的歐洲紳士淑女之類,以甄悅的見識就完全認不出了。

  嘉賓們紛紛落座,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到了甄悅旁邊,很客氣的向她打招呼:“你好。”

  “您是?”甄悅覺得這人有些面熟。

  “我是路雯,資訊產業部的。”

  “路部長您好。”甄悅認識這是信產部的副部長,以前是江東資訊產業廳的廳長。

  “小姑娘你是?”路副部長也覺得甄悅有些面熟。

  “我爸是甄學軍。”甄悅覺得臉發燒,她沒什麼成就,只能靠父親的威名作為身份注釋。

  “哦,是甄司令員的女兒,有名的巾幗英雄,救火先鋒。”路副部長倒是個妙人兒,記憶力也超強,這讓甄悅多少有些欣慰。

  “比我家那個女兒強多了,上多少年學都白搭,就知道在外面瞎混。”路副部長慈祥的像個鄰居大媽,和甄悅聊起了家常,過了一會兒,燈光黯淡下來,發佈會要開始了。

  會場慢慢靜了下來,一個穿著牛仔褲和灰色套頭式毛衣的男子走上台,燈光聚焦在他身上,這就是未來科技的總裁兼首席工程師姬宇乾,今年不到四十一歲的他看起來就像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但是氣魄與灑脫比晚年的約伯斯還要強上幾分。

  潮水般掌聲響起,久久不息,其實未來科技的個人終端已經不是太大的秘密,在座很多人都收到了試用品,也正是因此,他們才會心甘情願的來參加發佈會,因為這個產品實在是太震撼了,堪比當年約伯斯第一次發佈蘋果手機的震撼。

  姬宇乾的口才極好,調動氣氛的現場調解能力更是極強,個人魅力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他的演說用普通話和英語交叉進行,一口地道的牛津腔純正的令英語教師無地自容,他從靈感和創意開始,研發的艱難,團隊的努力,各種八卦與辛酸,被他娓娓道來,引起一陣陣的笑聲和掌聲。

  發佈會非常成功,甄悅完全被姬宇乾所折服,手掌都拍疼了,連旁邊的路副部長何時離去都沒注意到,等到姬宇乾謝幕,大家開始陸續退場,她才忽然想到,答應同事的事情沒辦呢,但是想湊過去和姬宇乾握個手,簽個名,似乎很難辦到,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

  甄悅有些小小的失落,走出會場,發現姬總的狂熱粉們還在外面堅持著,一群小姑娘在寒風中打著橫幅,上面寫著一行字:我們要嫁給你。旁邊的員警和保安們無奈的看著這群十七八歲的高中生,誰沒有年輕腦殘的時候呢。

  回到下榻的賓館,甄悅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忽然她的個人終端傳來訊息,打開虛擬螢幕,姬宇乾的笑臉出現在面前。

  “不好意思,我讓助理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走了,有空麼,一起夜宵。”

  甄悅不知所措,慌亂了一陣,回了一條:現在?

  那邊立刻回過來:不然呢?

  甄悅一咬牙:好!臉上開始發燙。

  不多時,姬宇乾的車停到了酒店門口,甄悅已經打扮停當,看看車裏,姬宇乾駕車,沒帶助理、保鏢。

  甄悅拉開車門坐進去:“去哪兒?”

  “隨便轉轉,然後夜宵。”姬宇乾駕駛著這輛不起眼的國產SUV,徜徉在午夜的首都車河中,他先來到三裏屯附近,未來科技專賣店在零點準時發售,此刻專賣店外有幾千人在排隊。

  “恭喜你啊。”甄悅說道,她有些拘謹,姬宇乾的氣場太強大了,年齡也比自己大了十幾歲,在他面前,自己就像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未來科技會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姬宇乾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但是那些我都不在乎,今夜我只在乎你。”
lay926 發表於 2015-12-28 15:54
第十五章 今世緣
2015-12-27 23:20:42
  “他只在乎我……”甄悅立刻心亂如麻,世間沒有任何女子能夠抵抗這樣的語言,因為說這話的男人實在是太優秀了,他不是腦殘小說中那種只會耍酷的富二代霸道總裁,而是單槍匹馬打下大大的商業帝國的科學天才,英俊大叔,全民偶像,鑽石王老五。

  姬宇乾出身書香門第,從小智商超高,十六歲上大學,十八歲退學創業,二十歲就是百萬富翁,二十二歲被星探發現,出演一部大製作電影擔任男二號,結果紅透半邊天,搶了所有的風頭,之後借勢眾籌了一部電影,自己擔綱男一號和導演,票房十億,正當大家以為姬宇乾會在演藝事業上大展宏圖的時候,他又扭頭去登山了,花了幾年時間,爬遍了世界上有名的高山,還破了從北坡登上珠穆朗瑪峰的記錄,至於潛水、擊劍、馬術、鋼琴、油畫,他都是專業水準,但是最擅長的還是IT行業。

  這樣一個傳奇男人在自己耳畔說著情話,換成一般人早懵圈了,但甄悅不是一般人,她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消防員,和平年代傷亡率最高的職業之一,頭腦冷靜無比,加上女孩子天生的細膩,很難被迷魂湯灌醉,此刻她不解的是,為什麼是自己。

  沒錯,甄悅是極其具備優勢的,首先她生在高級幹部家庭,一個省武警總隊司令員的父親就能讓她和其他人拉開距離,再加上高挑的個頭,秀麗的容顏,武警軍官的身份,以及消防系統巾幗英雄,江東省三八紅旗手的稱號,在一般男人眼裏,她就是遙不可及的天山雪蓮,但是甄悅自己明白,這朵雪蓮在姬宇乾這樣的男人心中不過是狗尾巴草。

  那麼問題來了,鑽石王老五為什麼要泡自己,難道只是有制服情結,或者想巴結上自己的司令員父親?都不對,他喜歡制服情結,有大把的資源可以用,何必找自己,至於搭上司令員的線更是不可能,姬宇乾是總理都欣賞的人才,每個月要給國務院寫報告的,他未必瞧得上一個小小的武警總隊司令員。

  綜上所述,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你在乎我什麼?”甄悅很鎮定的問道,“咱們交集好像不多吧。”

  “你相信人有前世麼?”姬宇乾一句話就把甄悅的防線摧垮了。

  甄悅是知道一些秘密的,劉彥直告訴過她,在1900年有一個叫林素的知府家小姐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在此之前,林小姐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姬公子?她頓時胡思亂想起來,眼神也飄忽起來,姬宇乾瞟了她一眼,嘴角再次上揚起來。

  姬宇乾駕車前行,目光平視前方,沉默起來,他找了一個通宵營業的小飯店,請甄悅吃飯,簡單幾個小菜,一些燒烤,甄悅不由得腹誹起來,這哪像是億萬富豪請客,分明是北漂級別。

  “今天的發佈會很成功,想必有很多人約你吧?”甄悅問道。

  “我把手機都關了,他們找不到我。”姬宇乾說,“今夜只屬於你我。”

  “別,先把前生今世說清楚。”甄悅異常冷靜,她雖然是犯花癡的年紀,但家風嚴謹,又是軍人出身,平時哲學書也看得多,帥大叔的迷魂湯對她不起作用。

  “等會再說那個,先吃飯,這裏的燒烤很有特色,是一個江北人開的,號稱地地道道首都分號。”姬宇乾將盛著烤串的不銹鋼餐盤往甄悅那邊推了推,肉串剛烤好,滋滋冒油,用的是磨尖的自行車輻條,很有江北特色。

  小飯館裏客滿,周邊幾張桌子邊坐的都是年輕人,他們在暢談著今晚的未來科技個人終端發佈會,這些人沒有經濟實力購買昂貴的個人終端,但不妨礙他們高談闊論,談及設備本人的內容倒沒有談論姬宇乾的內容多,可以看出,姬總已經成為年輕人的新一代偶像。

  “你喜歡微服私訪的感覺?”甄悅問道,她愈發覺得姬宇乾神秘莫測,身價百億的企業家,泡妞卻選這種低檔餐館,有錢人的思維真是難以理解。

  姬宇乾笑著搖頭:“我就是喜歡吃這裏的東西,我生在鄉下,長在小城市,從來都是普通人,現在是商人,談何微服私訪。”

  甄悅點點頭,品嘗著肉串,果然地道。

  姬宇乾不怎麼吃,他總有抑制不住的展現欲望,任何時刻任何地點都能變成他的演講會,一頓飯的時間,他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自己二十出頭時候的發家史,倒也生動有趣,還勵志感人。

  飯後,兩人上車,姬宇乾駕車去了北五環外,將車停在路燈下,寒夜的北京郊外,卡車呼嘯而過,一種說不出的寂寥淒冷。

  “還記得那個玉如意麼,我花了很高的價格拍下來 ,其實我和鄒宜軍不一樣,我並不是非常熱衷於羊脂白玉,當時我是陪他去的,但卻鬼使神差成了拍賣會的主角,現在我明白了,因為玉如意和你有關係。”

  甄悅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是肉麻,而是驚恐,苦水井鄉下算命的神媽媽曾經說過,玉如意重現人間,你的姻緣到了。胡半仙也說過,自己的前世確實就是林素,生於1882,死於1901年,享年19歲,命運多舛,身世坎坷,但自己前世的丈夫不是劉彥直麼,為何姬宇乾又對自己念念不忘,或許他是林素在去往美國開洗衣房時認識並依靠的人?一切皆有可能。

  姬宇乾幽幽道:“一百多年前的約定,你還記得麼,午夜夢回,是否會記起當年的舊人。”

  “我……”甄悅被姬宇乾營造的氣氛感染了,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代入不了,即便每個人都有前生今世,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林素是林素,甄悅是甄悅,自己長在新中國紅旗下的二十四年歲月可都是實打實的,憑什麼為清末那個只活了十九歲的可憐女子承擔欠下的情債呢。

  看到甄悅若有所思,姬宇乾以為水到渠成了,溫柔的攬住了甄悅的肩膀,將嘴伸了過去。

  甄悅大驚,沒等姬宇乾的嘴湊過來,啪的一個耳光就上去了,脆響,打得姬宇乾愣在當場。

  氣氛從淒苦浪漫變成了尷尬,甄悅開車門,下車,徑直走了。

  姬宇乾駕車趕過來,右側車窗緩緩降下,沖她喊道:“上車。”

  “不上你的車。”甄悅頭也不轉向前走。

  “算你狠。”姬宇乾也不含糊,一踩油門走了。

  甄悅的心一陣陣的狂跳,她有些後悔,不該打那一巴掌,但是又不甘心淪為姬宇乾的獵物,寒風呼嘯,霧霾籠罩下的夜幕昏黃無比,這個時間,北五環車流很少,她裹緊了衣服,拿出手機打算叫計程車,可是手機在發佈會上錄視頻把電耗盡了,已經自動關機,而姬宇乾送給她的未來個人終端在沒有wifi的地方根本無法上網。

  這黑燈瞎火的怎麼辦,一路走下去不凍死也得累死,甄悅準備攔車救援,可是這會兒路上一輛車也沒有,她咬牙切齒痛駡著姬宇乾,倒忘了自己打人家那一巴掌。

  十分鐘後, 一輛空載的伊蘭特計程車開了過來,減速,司機喊道:“嘿,去哪兒?”

  “三裏屯。”甄悅都快凍僵了,趕緊拉開車門上車,車裏一股味道,是那種常年不洗澡的人身上的餿味,這司機太不講衛生了,可是能等到計程車已經是謝天謝地,還抱怨什麼。

  “三裏屯哪兒啊?”司機一嘴河北味的普通話,戴著毛線帽子,穿著PU革的外套,袖口露出裏面的棉毛衫來。

  “工體北路,亞洲大酒店。”甄悅答道

  “大酒店,五星級的吧,挺高檔的。”司機話很稠密,“你住那兒啊,多少錢一晚上?”

  “一千多吧,出差。”甄悅簡單答道。

  “你哪兒人?我看你就不像北京人,在三裏屯好好的住著,怎麼跑北五環上溜達了?”司機從兜裏摸出一支煙來,順手點上,抽了一口,車裏充斥著嗆人的劣質香煙味道。

  甄悅不滿的打開車窗,一股冷風灌了進來,車內溫度瞬間下降好幾度。

  “師傅,能不能別抽煙,謝謝。”甄悅說道。

  司機又猛抽了幾口才把煙從車窗縫隙丟出去,不再說話。

  甄悅很困倦了,升起車窗,打個哈欠,閉上眼睛開始打盹,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到車在顛簸,睜開眼一看,四周黑燈瞎火,道路坎坷不平,這分明是偏僻的鄉村。

  北五環進市區根本不用經過鄉村,這司機絕非好人!甄悅渾身汗毛倒豎, 撲過去開車門,左側車門是不能從內部打開的,右側車門也被鎖上了。

  司機一腳刹車停下,回過頭來詭異的笑了:“姐們,你別怕,陪哥哥嘮嘮,我不收你車錢。”

  甄悅才不和他廢話,打開了車門就往後跑,她雖然身體素質很好,但也沒有和歹徒拼命的勇氣,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歹徒追過來了。

  前面忽然亮起兩盞車燈,氙氣大燈遠光燈閃耀, 把人晃的眼前一片空白,甄悅心裏也一片空白,完了完了,歹徒還有同夥,自己怕是要死在這京郊野外了,都怪姬宇乾,非要把自己拉到北五環來!

  前車停下,車上下來一個偉岸的身影,赤手空拳卻威風凜凜,正是姬宇乾,那司機扭頭就跑,甄悅聽到一陣追逐打鬥的聲音,等她恢復了視力,那壞司機已經被制服,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

  姬宇乾手中掂著一把彈簧刀,鄙夷道:“就這玩意還想傷我?”

  可是甄悅分明看到他胳膊上一抹血色。
lay926 發表於 2016-1-4 09:58
第十六章 買下來
2015-12-28 21:31:26
  “你受傷了。”甄悅趕忙跑過去,要幫姬宇乾包紮,卻被對方呵斥道:“分不清輕重,快找繩子。”

  “這兒哪有繩子?”甄悅手足無措起來,不過慌亂只是暫時的,她畢竟是受過訓練的消防員,很快就鎮定下來,從司機褲子上抽出一根皮帶來,姬宇乾用皮帶將司機雙手反綁,一隻腳踩在他身上,手中掂著彈簧刀。

  “報警吧,我手機沒電了。”甄悅建議道。

  “我根本就沒帶手機。”姬宇乾說,俯身從司機身上搜出一部手機來,卻直接丟到一旁,又仔細搜索司機身上,翻出電擊器一個,膠帶一卷,尼龍捆紮帶數根。

  甄悅冷汗都下來了,這司機不是普通的流氓,而是早有預謀的慣犯,幸虧自己警惕性高,沒和他在車裏纏鬥,否則被電擊器電暈就不堪設想了。

  姬宇乾將歹徒提了起來,這傢伙只有一米六幾的個頭,矮小猥瑣,但是身上的邪氣讓人不寒而慄,此刻他竟然毫無懼色,嘴裏還唧唧歪歪:“怎麼著哥們,我幹什麼了?礙著你什麼了,我不就是想和美女嘮嘮嗑麼。”

  “啪”的一記脆響,姬宇乾正手抽了歹徒一記耳光,反手又是一記,也不說話,冷著臉一耳光接著一耳光的抽,五六下之後,歹徒一張臉就腫了,牙齒也鬆動了,順著嘴角流血。

  “你不是要嘮嘮麼,咱就嘮嘮,禍害過多少妹子,嘮吧。”姬宇乾打完了,又客串起員警來了,那做派還真像說個刑警,歹徒被一頓耳光打懵圈了,還沒反應過來,姬宇乾見他不答,捏住這小子的手,哢啪一聲,一根手指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折了過去。

  歹徒嗷的一聲慘叫,甄悅也心驚肉跳,姬宇乾太狠辣了,這哪是IT業高端人才啊,分明是個負責下黑手的協警。

  “不說是吧,再來。”姬宇乾又掰斷了歹徒一根手指。

  “我說,我說!”歹徒忙不迭的嚷道,他知道遇上狠人了,竹筒倒豆子全招了,猥褻女乘客,繞路敲詐勒索什麼的喋喋不休的說著。

  “就這?”姬宇乾冷笑著,“就你說的這些不疼不癢的事兒還想忽悠我?你帶電擊器幹什麼?你帶膠帶和捆紮帶幹什麼?”

  “我防身的,我啥也沒幹過!”歹徒的目光投向甄悅,竟然向她求救:“姐們,幫我報警,報警。”

  甄悅也覺得姬宇乾這麼做不大妥當,私刑逼供算什麼,她正要撿起歹徒的手機,姬宇乾一聲厲喝:“放下!”

  “凶什麼凶……”甄悅撅起嘴,但還是將手機放下了。

  “到車裏呆著去,別影響我辦案。”姬宇乾指了指自己的車,甄悅不由自主的乖乖走過去,坐進了車裏,車燈照耀下,高大威猛的姬宇乾拎著歹徒走向黑暗處。

  過了十分鐘,姬宇乾拎著半死不活的人回來了,將其塞進計程車,走過來,坐上駕駛位。

  “不報警?”甄悅奇道。

  “讓他自己報警。”姬宇乾脫下外套,擼起袖子,胳膊上被刀劃了一個口子,鮮血淋漓,甄悅剛想幫他包紮,姬宇乾自己已經動作麻利的撕下一幅襯衫,用左手和牙齒利索的將傷口包上,嫺熟的如同野戰醫院的戰地醫生,甄悅都看傻了。

  包紮了傷口,姬宇乾嫺熟的倒車,離開此處,駛上大路,將甄悅送回酒店的路上始終板著臉,一言不發,甄悅也不敢問他到底將那歹徒怎麼著了。

  汽車停在酒店門前,姬宇乾一伸手:“給我。”

  “什麼?”甄悅一愣。

  “我送你的東西。”

  甄悅很不情願的將個人終端取下來,姬宇乾打開手套箱將東西丟進去,說道:“你可以走了。”

  “走就走。”甄悅被他的不禮貌激怒了,心說這男人真是沒氣量,下車摔門就走,姬宇乾也不含糊,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

  早上八點,甄悅被客房電話吵醒,她很憤怒的拿起電話剛想罵人,卻聽到姬宇乾的聲音:“給你半小時洗漱,我會在樓下等你,超時不侯。”

  不等甄悅說什麼,電話就掛斷了。

  正宗的霸道總裁范兒讓甄悅很不舒服,因為她也是有公主病的人,最恨別人在自己面前擺譜,可是姬宇乾卻讓她恨不起來,反而有種隱隱的期待。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甄悅摸摸發燙的面頰,暗罵一聲:“你好賤啊,明知道是坑還要跳。”

  消防戰士都是枕戈達旦,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所以甄悅並沒有普通女孩的拖遝和選擇障礙症,她迅速沖了一個熱水澡,不施粉黛,在第二十五分鐘下樓去了,遠遠看到門廊下停著一輛造型威猛拉風的跑車,貌似傳說中的布加迪威龍,姬宇乾戴著墨鏡坐在車裏,正抬起腕子看時間呢。

  甄悅快步上前,姬宇乾看到她出現,面無表情道:“上車。”

  “找我有事麼?”甄悅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同樣高傲無比的問道。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姬宇乾答道,有些不耐煩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你找別人去吧。”甄悅說完,揮手攔了一輛剛下客的計程車,鑽了進去,司機師傅問道:“姑娘,去哪兒?”

  “往前開就是了。”甄悅心中暗爽,終於讓姬宇乾吃癟了,她都能想像得到這貨氣急敗壞的樣子,真是開心死啦。

  果不其然,布加迪威龍裏的姬宇乾發了一陣子呆,看著計程車遠去,這才啟動跑車離開,一直在旁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門童咽了口唾沫,心說有錢人的世界真心難懂。

  計程車漫無目的的在首都的霧霾中徜徉,這位司機師傅看起來和氣又熱情,還是個話嘮,自顧自的就侃了起來:“姑娘,昨晚上出大事了你知道不?”

  甄悅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不會是姬宇乾把人給殺了吧,昨天那名歹徒被拎回來的時候是昏迷的,生死不明。

  “三裏屯未來科技的專賣店發售,擠死人了,特警都出動了。”司機師傅說的繪聲繪色,“這玩意老牛逼了,一萬塊一套,跟不要錢似的瘋搶,還有什麼限量版,土豪金版,鑽石版,老貴了,因為是咱們中國首先發售的,有不少外國人跑來排隊,給他們老家的親戚朋友代購呢,人太多,發生踩踏事故,死了好幾個人呢。”

  甄悅不禁替姬宇乾擔憂起來,擠死了人可是大事,這傢伙居然不去有關部門公關,還有閒心找自己約會,這人的心究竟多大啊。

  司機師傅繼續嘮:“我那敗家閨女也想買來著,問我要錢,我說你爸爸我沒日沒夜的幹,一個月就那麼幾千塊,拿什麼給你買,這開計程車也不是什麼好活兒,駕駛員的素質越來越低,今天淩晨還出了個案子,您猜怎麼著,一個的哥讓人給劁了。”

  “劁了?”甄悅一時沒明白過來,問了一嗓子,司機師傅樂了,“就是騸了,閹了,那小子自己報的警,員警來了給送醫院去,本以為是劫車傷人的案子,後來才知道,被劁的這小子是個慣犯,強姦了五個女乘客,還把其中一個人給囚在自己家裏,那邊的員警接到報案找過來的,真相大白,大快人心啊。”

  甄悅心裏卻不是滋味,這姬宇乾太獨斷專行了吧,壞人受到懲罰是沒錯,被劁了也是活該,但是應該交給司法機關偵破審判執行,而不是加以私刑,如果大家都這麼幹,世界就亂了。

  “員警正到處找那個大俠呢,不知道哪路好漢,我估摸著,是個老炮兒幹的。”司機師傅沒注意到甄悅的表情變化,繼續侃大山。

  “師傅,回酒店。”甄悅說。

  ……

  未來SOHO大廈,這裏原本是潘石屹持有的物業,現在是姬宇乾的產業了,北京寸土寸金,再想蓋新樓成本太高,所以隨便拿出來一些資金把這兒給買下了,反正他的錢多的花不完。

  與美國互聯網大佬作風不同的是,姬宇乾習慣一個人獨處,他的辦公室佔用整個樓層,所用的東西都是最頂級的,但他本人卻不拘小節,不修邊幅,一件毛衣能穿整個冬天,肘部都磨開線了還照穿不誤。

  甄悅耍小脾氣的事兒在姬宇乾心中沒有引起一絲漣漪,四十多歲的優秀男人什麼場面沒見過,越是這樣越能讓他覺得有趣,這是一場捕獵,享受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現在擺在姬宇乾面前最大的坎兒不是昨夜的踩踏事件,更不是他劁了一個惡貫滿盈的罪犯,而是未來科技的發展方向。

  巨大的電腦顯示幕上,資料在不停的滾動,這是未來科技在現金流量即時記錄,各地的專賣店都處於客流爆滿狀態,好在自己未雨綢繆,備貨充足,不過按照這種速度也撐不了多久了,那樣就只好推遲歐美日本上市的時間了,優先滿足國內用戶。

  姬宇乾隨意按了一個鍵,切換到滬市大盤,神秘資金正在打壓安太能源的股價,想必還是鼎立系在趕盡殺絕,姬宇乾皺了皺眉,拿起電話:“幫我買安太能源。”

  接電話的助理有些遲鈍:“買多少?”

  “買下來。”
lay926 發表於 2016-1-4 09:59
第十七章 兄弟齊心
2015-12-30 18:35:50
  安太能源是安太財團旗下控股公司,核心優質資產是位於哈薩克斯坦的天然氣井和印尼的油田,但對於黨家來說,最重要的是安太能源在近江下面縣區的坑口熱電廠。

  安太能源近江玉檀坑口熱電公司由一座年產兩百萬噸的大型煤礦和兩座擁有六十萬千瓦發電機組的熱電廠組成,前幾年煤炭市場極度萎縮的時候安太財團出手控股了原國有玉檀煤礦,在此基礎上建設了一期二期兩座熱電廠,煤炭不出門就用來發電,而熱電廠的電力和熱力主要供應給安太旗下的工業區以及安太地產開發的樓盤,剩餘部分才上網銷售,自產自銷一條龍,屬於優質資產。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點在於,二期電廠的投產,完全是為了向穿越工程供電,這座電廠的運行非常古怪,正常電廠開機之後就不停歇了,因為鍋爐和機組的啟動成本極其巨大,動輒斷電也會對電力網造成極大的衝擊,而二期電廠就是這樣,動輒停機再開機,這一切都是跟著穿越站的任務進行的,一旦被並購成功,就無法再隨心所欲了,穿越也很難再進行了,拯救世界的任務也就泡湯了。

  鼎立系挾著吞併安太地產的餘威,再次氣勢洶洶而來,資金滔滔不絕,源源不斷,在二級市場上興風作浪,隨心所欲,黨家的資產雖然雄厚,但流動資金嚴重不足,攤子鋪得太大,拆東牆補西牆,結果只能是東西牆全都塌,党家父子忙的團團轉,不是在借錢,就是在托關係。

  事到如今,所有的招數都不好使了,因為馮庸的命沒了,死了一個趙家人,雖然不是最核心的趙家人,但是他們幕後的核心趙家人卻可以拿來說事兒,所以黨還山親自出馬的北京之行無功而返,鄭傑夫甚至沒有見他。

  屋漏又逢連夜雨,安太最重要的融資管道,安太銀行面臨銀監會查處,股價也是一落千丈,並且再次出現擠兌風潮,安太財團的所有高層都在為這件事上下奔波,相比之下,安太能源的易手倒顯得不那麼重要和痛心了。

  危機來臨之際,党愛國反而鎮定下來,他擬了一份名單,上面的名字全是赫赫有名的趙家人,也是這次攻擊安太的元兇們,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反正有殺錯沒放過,他要親自執行一次穿越任務,穿回九十年代初期,把這幫人全都幹掉,不管是消滅肉體生命還是政治生命,總之不能讓他們活到2018年破壞自己的大事。

  劉彥直接到命令,匆匆來到翠微山穿越站,雷猛和於漢超也到了,党愛國給他們開了個小會,會前先分發任務需要的器械。

  手槍、狙擊槍,炸藥,毒針,放在密封鉛盒裏的放射性物質,還有針眼攝像機,竊聽器,追蹤儀,印表機,萬能印章等,典型的暗殺任務裝備。

  “我們這次穿越的時間錨點是1993年,任務是……”党愛國還沒說完,助理推門進來,拿著手機。

  党愛國皺眉:“不接。”

  助理說:“老爺子的電話。”

  党愛國這才接了過來,說了幾句,臉上的凝重慢慢消退,最後放下手機說:“任務取消,解散。”

  隊員們沒有發牢騷,各自散去,各找各媽。

  党愛國剛才接到黨還山的通知,危險解除,安太能源的股價趨於穩定,因為有另一個神秘買家進場,而且這位買家和安太建立起了聯繫,直接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買家是最近風頭正健的未來科技總裁姬宇乾,他願意拿出巨量的資金幫安太解困,並且不干涉安太能源的運營,不派駐人員,只當個安安靜靜的大股東,代價是黨家必須將那顆儲存著資訊的蛋白質球給他。

  党愛國豁然開朗,姬宇乾就是張煒背後的神秘的臉書上的朋友,也只有他擁有這般超人的智慧和繞彎子的閒情逸致,他知道安太絕不會輕易答應拱手相送,也不會答應合作開發,所以開出了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條件。

  實際上党愛國懷疑,並購安太的黑手裏,也有姬宇乾的參與,這傢伙情商極高,說不定早就和趙家人沆瀣一氣了。

  但目前的局勢容不得他從長計議,反正磁性蛋白質球擱在手裏三年五載也研發不出什麼,不如用來換最急需的資源,党愛國親自和姬宇乾通電話,提出交換條件,可以給他一枚磁性蛋白質球,條件是未來科技將持有的安太能源股份在一個約定的時間期限內轉讓給安太財團,自己要做到對電廠的絕對控制才行。

  姬宇乾沒有討價還價,他欣然同意。

  ……

  半路裏殺出一個程咬金,鼎立系收購安太能源的計畫被打亂,馮庸死後,具體操盤手是鼎立雇傭的職業紅馬甲,他將事態原原本本彙報給了大老闆和二老闆。

  鼎立資產管理是在香港註冊的空殼公司,掌控人是馮庸,大股東是號稱京城鐵三角的三兄弟,劉飛,姚廣和馮庸,現在話事人只剩下老大和老二了,有什麼事都是他倆商量著辦。

  正在中東出差的姚廣和劉飛通了個電話,他坐在路虎越野車行駛在一望無垠的沙漠公路上,一隻胳膊散漫的伸出窗外,另一隻手拿著衛星電話嚷嚷著,車裏坐著幾個大鬍子,墨鏡加阿拉伯方巾,迷彩塗裝的HK416突擊步槍,典型的雇傭兵打扮,他們都是姚廣的部下,跟隨他執行任務的。

  “老大,這人什麼來頭?盤過他的底細沒?”姚廣大聲說道。

  “沒什麼強硬的背景,就是一個愛顯擺的IT宅男。”此時此刻,遠在江東省的某市委大樓裏,正廳級市委書記劉飛站在視窗打電話,他是八零後,比姬宇乾還小三歲,同為青年領袖級別的人物,但是他和姬宇乾並沒有惺惺相惜之感,反而極為厭惡此人,宅男這種屬性顯然不能扣在登山家姬宇乾身上,但劉飛就喜歡這麼說。

  “那就辦他。”姚廣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丫敢跟我們對著幹,吃頂了吧。”

  “不妥。”劉飛道,“未來科技出了個大風頭,連總理都在關注他們,這個節骨眼上以非常規的方式辦他,適得其所,搞不好會引火焚身。”

  “那就超常規方式,直接把丫幹死,安排一場車禍。”姚廣說的很輕鬆,仿佛捏死一隻螞蟻。

  “老二,你老大不小的了,怎麼思考問題還這麼幼稚,姬宇乾是中國最有影響力的企業家,你要給他製造一場車禍,你打算用什麼去撞他,你騎著豬去撞啊?”劉飛毫不客氣的訓斥著二弟,如同訓斥市委大院裏那些下屬。

  “我開個玩笑啦。”姚廣不以為意,嘿嘿的笑,“我一介武夫,怎麼處理老大你安排,我執行。”

  劉飛循循善誘道:“你說,如果胖子活著,他會怎麼處理?”

  姚廣陷入思索,半晌才道:“如果老三活著的話,他會採取穩健的方式,以市場經濟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他不會把眼光放在安太能源這種夕陽產業上,而是直接盯上未來科技這塊大蛋糕。”

  劉飛贊道:“這就對了,未來科技這麼火,我看將來是要取代蘋果的地位的,你看他發佈會的規模就能明白,去的全是世界頂尖的有影響力的大人物,中國企業家裏,除了雷布斯沒去,其他全都捧場,這麼好的一個公司,咱們是不是應該入股?”

  姚廣一拍大腿:“對啊,咱們不分一杯羹,說不過去啊。”

  劉飛笑了:“不叫分一杯羹,未來科技想要做大,就必須依靠政治上的助力,據我所知,他沒有很大的靠山,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必須抓住,不然等其他人湊上來,我們就失了先機了。”

  “老大,我服你,不過,姓姬的能服咱們麼,會把股份拱手相讓麼,那可是搖錢樹啊。”

  劉飛信心滿滿道:“你又錯了,我們不是搶他的東西,我們是幫他把蛋糕做大,然後拿屬於我們的那一份,他只要在中國,就必須接受這種幫助,否則寸步難行,我已經接到組織部門的通知了,下一步調往近江,接替金沐辰擔任市長。”

  “哎呀老大,恭喜你啦,回國咱們得喝一杯。”姚廣眉飛色舞起來,劉飛現在只是地級市的市委書記,調任副省級城市的市長,下一步就是市委書記,就進省委常委,再往後一帆風順的話,遲早出任省委書記,那就是封疆大吏了。

  “你也要抓緊啊,幹情報工作頂著天花板,仕途上很難發展,你適當的也要轉一下了。”劉飛提醒道。

  “我就是喜歡這一行,撈起來也方便嘛,總得有人幹髒活累活,老大你在前臺,我在幕後,咱們兄弟齊心,有什麼擺不平的,軍銜什麼的,我不在乎。”

  “那我等你回國,咱們詳細討論,這塊蛋糕太大,光咱們兄弟還吞不下,得拉著其他人,就這樣吧,回見。”劉飛掛了電話,倒背著手俯視著自己的王國,樓下是上千畝的花園綠地,噴泉水池,遠處一片高樓大廈拔地而起,新城區漸成規模。

  這一切都出自劉飛的手筆,這裏本來是一望無際的農田,劉飛當市長的時候就籌畫興建新行政區,以此帶動經濟發展,當時遇到很大的阻力,市委市政府的幹部們就不夠積極,是劉飛一力促成此事,拉動了當地的經濟大發展,在全國房地產市場蕭條的大環境下,一枝獨秀,這是劉飛的政績,也是他的驕傲。

  即將踏上新的征程,劉飛躊躇滿志,壯懷激烈,他站在市委大樓二十七層陽臺上,思索著怎樣在新的舞臺上展現出自己作為八零後年輕幹部獨特的風采。
lay926 發表於 2016-1-4 09:59
第十八章 過年
2015-12-31 22:46:28
  2018年2月,兩會前夕,劉飛卸任市委書記,臨走時,他向紀委上交了滿滿一輛卡車的禮物,文物字畫,玉石翡翠,光其中一坨五千多克的和田玉籽料,評估價值起碼一千萬。

  這些都是商人們贈送的禮物,當然也可以稱之為賄賂,雅賄,都說劉書記是個雅人,對琴棋書畫高爾夫頗有研究,所以商人們找他辦事都送雅致的禮品,劉書記一般都是照單笑納,收了禮,實心實意幫人辦事,不拖泥帶水,在商界小圈子裏傳為美談。

  其實每一次收禮,劉飛都會和紀委書記通氣,登記造冊,暫時保管在自己這裏,他這樣做,無非是讓投資者吃個定心丸,放心大膽的在本市投資,收禮也僅限於此,如果有下屬為了跑官送禮,他也照單全收,但是立刻打電話給紀委和組織部,這個下屬的仕途也就到了終點了。

  為了不影響廣大市民的正常工作生活,劉飛婉言謝絕了民間組織的送萬民傘的想法,輕車簡從前往近江履新,司機秘書全不帶,孤身一人,拎著公事包乘坐高鐵去了省城。

  劉飛出了高鐵站,出站口處站著一條黑鐵塔般的大漢,足有一米九五的身高,他熱情的迎上來,雖然穿著便裝,還是習慣性的敬禮:“首長好。”

  “你好,是黑子吧。”劉飛伸出手來,和對方握手,拍拍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著,“嗯,是條漢子。”

  黑子站得筆直:“首長,前武警特種部隊軍官黑森向您報到,請指示。”

  劉飛笑了:“好,稍息。”

  黑子放鬆了,笑道:“首長,我幫您提包。”

  “不用,我自己來,車在哪兒?”

  “就這兒。”黑子一指身後,一輛掛武警牌照的奧迪A6就停在不遠處,而這裏是根本不允許汽車進入的廣場區域,黑子不但把車開進來了,還堂而皇之的停著,一旁那麼多的執勤員警、保安都不敢過問,劉飛不由得沉下了臉,但並未發作。

  黑子是姚廣推薦的司機兼保鏢,武警特種部隊正營級軍官,犯了嚴重錯誤被開除軍籍,姚廣慧眼識才,把這個高大威猛頭腦簡單的傢伙收為己應,並安排給了自己的大哥。

  劉飛上了車,問這輛車從哪兒借的,黑子大大咧咧說,車和車牌都是真的,但並不屬於江東武警部隊,而是軍方的掩護身份。

  “真有你們的。”劉飛苦笑。

  黑子以為首長喜歡這個調調,得意的拉響了警報器,奧迪A6疾馳而去,旅客們紛紛為之側目。

  “去朱雀飯店。”劉飛道,他不打算進駐近江市政府,因為前任市長金沐辰是在任上雙規的,晦氣,而且市政府的老樓不夠寬敞,伸不開腿兒,那種民國時期留下的老房子只適合老年幹部,不適合八零後的新銳。

  朱雀飯店這邊,市政府辦公廳已經打過招呼,包下了一整層作為新代市長的辦公地點,劉飛一到,直接從地下停車場電梯直達總統套房,朱雀飯店分新舊兩座樓,舊樓是民國時期的老建築,新樓是前兩年才落成的,高聳入雲,站在頂樓俯瞰近江蒼茫大地,有一種這個城市盡在掌握的感覺。

  總統套房內溫暖如春,劉飛昂首挺胸,雙手插在考究的西褲兜裏,深邃的目光透過重重霧霾,如同非洲草原上的新獅王一般審視著自己的領地。

  飛的時代開始了,他暗暗念道。

  ……

  未來科技介入後,安太能源得以保全,黨還山也能騰出力量來應付安太銀行的危機,作為交換條件,一枚磁性蛋白質球移交給姬宇乾,張煒也一併跟了過去,其實党家父子也明白,從一開始張煒就是被姬宇乾安插過來的,這個姬宇乾,早就在關注安太了。

  “他究竟知道多少我們的秘密?要不要把他幹掉。”党愛國憂心忡忡的同時,也在考量另一種更為積極的解決方式。

  春節臨近,過年氣氛漸濃,穿越任務也放鬆下來,據說組織正在通過駭客手段竊取孟山公司的資料,暫時不需要劉彥直等人出動,閒暇下來的他幾次前去消防大隊找甄悅,卻吃了閉門羹,劉彥直自己給自己開解,冬季防火工作緊,任務重,一線人員都是24小時枕戈達旦,哪有時間約出來。

  但是有一天,於漢超悄悄告訴他一件事,甄悅已經不在蘊山消防大隊工作了,而是調到支隊當防火參謀去了,工作清閒的很,油水又足。

  劉彥直不解:“不會吧,她沒告訴我啊,再說她不是很喜歡消防員這個工作嗎?”

  於漢超嗤之以鼻:“女孩子怎麼可能老在一線幹,混個一年半載把基層的資歷積累夠了,該有的榮譽也有了,自然要挪窩,甄悅什麼家庭出身,她爸可是武警總隊一把手,換了是你女兒,你捨得讓她在犧牲率極高的消防一線工作?”

  劉彥直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可是既然防火參謀工作不忙,為什麼甄悅不見自己。

  “哥們,我知道你對她念念不忘,什麼前生今世的聽你嘮叨好幾遍了,你要是真想見她,我給你支個招。”於漢超壞笑著說道,“直接去支隊門口堵她,知道她車長啥樣麼,路虎攬勝,車牌號碼也好記,你拿手機記一下。”

  見劉彥直有些恍惚,於漢超又解釋道:“哥們,我對她可沒什麼動機,以前是門當戶對,現在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我就想成全你們。”

  劉彥直心亂如麻,當真信了於漢超的話,駕著自己的長城SUV等在消防支隊附近,一直等到傍晚下班,甄悅的路虎開出來,他一腳油門沖上去,斜刺裏攔住了路虎。

  甄悅急刹車停下,看到對面車裏坐著的是劉彥直,驚的捂住胸口:“嚇死我了。”

  劉彥直下車,走過來板著臉道:“我想和你談談。”

  消防支隊門口的哨兵警惕地朝這邊看過來,甄悅忙道:“下一個路口有個茶館,去那兒吧。”

  劉彥直回身上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到茶館,停車進門,點了一壺茶,相對而坐,玻璃杯裏碧綠色的茶葉嫋嫋飄落,香氣撲鼻,甄悅低頭沉思,不說話。

  “怎麼不接我電話,也不回微信?”劉彥直問道。

  “工作忙。”甄悅乾巴巴的說道。

  “防火參謀很忙麼?”

  “當然,你以為呢,寫不完的材料,查不完的單位,比在一線還忙,我包裏還有一大堆材料呢。”甄悅為了證明似的,拿出了一疊文件,“這些都要回去看,然後寫報告出來,明天一早就得交。”

  劉彥直相信了,但還是不死心:“一起吃飯吧。”

  “不了,家裏做飯了,等著我回去,我不想浪費。”甄悅一口回絕。

  “我……其實……我想和你談談前世的事情。”劉彥直還是拐到了正題。

  “就算有前世,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和今生無關,就像人家說的,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難道還要**不成?”甄悅收起笑臉,看看手機,“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服務員,買單。”

  一壺茶的錢,甄悅付賬,穿綠色武警制服的身影匆匆出門上了路虎車離去,劉彥直還呆呆坐在原處,茶還是熱的。

  ……

  過年了,党愛國給大家都放了假,雷猛孤身一人飛往芭堤雅尋開心,於漢超回老家,關璐和老爸一起前往北京,其他隊員也各自回家,老林倒是留在中國過舊曆年,他老了,喜歡這種熱鬧的感覺,而劉彥直家裏只剩下母親和他,雖然貼了春聯,包了餃子,大電視裏放著鬧哄哄的節目,但還是掩蓋不住淒涼的感覺。

  “你爸爸在就好了。”母親擦擦眼角,在飯桌上多擺了一副碗筷。

  劉彥直沒說什麼,但是心裏暗想,早晚會在時光穿越中把父親的生命挽救回來,也許下一個除夕,全家就團圓了。

  “不說他了。”母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上次給你說介紹物件,你轉臉就跑了,這重播長假可不許再跑了,你張阿姨幫你介紹了一個不錯的姑娘,一定得去見見,和你差不多的,孩子都該上高中了,你連個物件的影子都沒有。”

  劉彥直瞬間又想到了林素,如果她和孩子一起坐在這裏,那才真正是團圓呢,甄悅說的沒錯,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不該混淆。

  滿桌豐盛的菜肴,三碗熱騰騰的餃子,還有一瓶好酒,劉彥直和母親各懷心事,吃完了年夜飯,將電視頻道調到中央一,等著春節聯歡晚會開始,雖然都是很爛的節目,但母子倆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轉眼就到了23點,忽然一聲巨響,窗戶玻璃全碎,整棟樓都跟著晃蕩,劉彥直動作極快,在玻璃還沒飛濺過來的時候就一把抄起桌子擋在自己和母親面前,毫髮無傷。

  巨大的爆炸來自東面,可是那邊並沒有危險品倉庫之類,劉彥直高度警惕,生怕二次爆炸,背著母親下樓躲避,鄰居們也都下樓來了,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不少人用手機上網刷微博微信,但是短時間也得不到確切的消息。

  只見東方火光沖天,半個天幕都變成了紅色,劉彥直耳力極佳,聽到消防車的警報聲自西向東去了。

  此時手機響了,基地鐘主任打來的:“彥直,電廠爆炸,你馬上趕回穿越站,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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