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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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92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5 23:43
第一百八十九回 天不落餅
               
    曹操這裡要急著和一眾幕僚回去商議事情,對陸仁這裡的事就沒什麼心思去理會,因此是在安撫了陸仁幾句之後就帶著人離去了。陸仁知道自己過了此劫,心中大氣長出。

    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糜貞,卻也是格外的哭笑不得,心說這算不算是風水輪流轉?幾年前在穿越之初的時候,自己可以說沒少費心思的想躲到糜家裡去避難。可是在短短的數年之後卻掉了個個兒,變成了糜家的人跑來自己這裡避難。但話又說回來,想想自己居然混到了這個份上,陸仁的心頭也難免的會湧上幾分臭屁與自得。

    看看現在也沒別的啥事了,陸仁當然是帶著糜貞的這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說起來陸仁現在作為許都令,宅坻可不是一般的大,要安頓糜貞帶來的兩百來人還真不是什麼問題,卻也使得平時總是冷冷清清、安安靜靜的宅坻一下就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當然不用陸仁和糜貞去忙,所以這二位是坐到了中廳裡喝茶休息。幾杯水灌下去之後,糜貞左右張望了一下,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你的那個嬌美侍女婉兒呢?」

    陸仁執杯的手顫了顫,神情古怪的道:「你知道我家婉兒?」

    糜貞向陸仁翻了個白眼:「兗州離徐州又不遠,你的那點事早就傳過去了。你也不想想我都被這些傳聞給牽扯其中,那你家婉兒又哪裡能躲得掉?現在不請她出來和我見見面嗎?我都不知道要在你這裡住多久,當然是要早點和她見面打個招呼。而且有些話最好是當面說清楚一些,不然我一不小心得罪到了她,天曉得你會不會因此而發狂,然後把我給殺了。」

    「……糜大小姐,你難道會不清楚傳聞裡的事很多東西其實都是假的?別的不說,傳聞裡說你我早有私情,甚至還早就有染,但我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糜貞撇了撇嘴。說實話,這也是她與陸仁在重逢之後,發覺陸仁還是當初的那種脾氣才敢這麼說話,不然要換作別的官員士子,糜貞又是要暫時寄人籬下的,哪敢這麼放肆?

    而且糜貞還有這樣的一種心態,就是儘管現在是處在一個寄人籬下的狀態,但也不想把自己擺在一個很低的位置上,說得簡單直白點就是不想看陸仁的臉色。現在見陸仁還是和幾年前一樣那麼隨和,沒有什麼官威可言,糜貞到也放心不少,所以和陸仁說話就會有那麼點的不客氣,甚至湧上了幾分如當初那樣可以和陸仁開開玩笑的意思:

    「請她出來見見面啊!我還真想看看能令你發狂的女子是何等的嬌美。」

    陸仁啞然失笑:「別聽那些傳聞在那裡瞎扯淡!婉兒可沒有傳聞裡說得那麼漂亮。也麻煩你別在這裡搗亂,帶你來許都的之前我就讓婉兒他們去撫幼義舍那裡先避一避,那麼沒個兩、三天的她是回不來的。」

    糜貞奇道:「為何?」

    陸仁解釋道「撫幼義舍現在是丁夫人在主理。你可能知道婉兒曾被曹子修認之為妹吧?丁夫人就是曹子修的母親。後來曹子修在宛城戰死,丁夫人就認了婉兒為義女。所以偶爾的婉兒過去探望一下丁夫人,就會留在那裡陪一陪丁夫人。現在又是接了我的話過去避避,那麼以丁夫人的脾氣,沒過個兩、三天的確定我這裡確實沒事,是不會讓婉兒回來的。」

    糜貞「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隨即探頭往廳外望了一眼道:「本以為到了你府坻之後要另行安頓我帶來的這些人丁,可沒想到你這裡這麼空,兩百多人隨隨便便的就住下了。你現在是許都令,怎麼身邊就那麼幾個隨從?」

    陸仁道:「我也沒想到我會當上許都令,那時候我只是個比曹掾史而已,稀哩糊塗的就當上了這麼個官,所以我就一直沒想過多招募些隨從的事。我也不瞞你,我府坻裡的那二十幾號人都是荀文若借調給我的荀氏子弟,我自己的隨從算上婉兒在內其實只有四個,而且當中的三個還是小屁孩。」

    糜貞抿嘴一笑:「這樣也好,我帶來的這些人丁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家奴了,你可以隨意的調用……不過你的俸祿應該養得起這些人吧?」

    陸仁瞪了糜貞一眼,心說你這是帶了一大幫子的人來吃我的大戶了。不過以陸仁現在兩職並領的俸祿,要養這兩百來人還是養得起的。要知道在那個時代,一般當官的家裡上上下下的加起來動不動就是幾百口人,像陸仁這樣身為許都令卻沒多少隨從的情況其實都是很少見的。

    話又說回來,陸仁一直沒給自己搞什麼產業主要是因為再過三年就能穿回去了,實在是沒什麼心思去弄產業、養家丁,穿回去的時候又不能帶走。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偶爾陸仁想搞點什麼東西的時候吧,就會發現身邊實在是無人可用因而作罷。

    現在糜貞帶了兩百來人來,到是解決了陸仁手邊沒人可用的問題。弄出來的東西帶不回去也沒關係,反正當初糜貞也算是對自己不錯,就當是便宜了糜貞,回報她一點也不錯。

    兩個人聊了些閒話之後,有糜氏家丁來告訴糜貞說糜貞的居院臥室已經收拾好了,請糜貞自己過去看看滿不滿意。女孩子家一般都很講究這個,有錢人家出身的糜貞那更是如此,當然是向陸仁招呼了一聲之後就跑去看了。

    這種事陸仁既不願也不便跟過去湊熱鬧,所以就準備去書房做點工作。只是他才剛一起身,剛才來通知糜貞的那個糜氏家丁就湊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向陸仁行禮之後,很神秘的從貼身衣物中取出了一枚當時裝盛帛制信件的皮囊交給陸仁。

    陸仁見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將信囊收入袖中之後再看了看這個家丁,隨即輕聲道:「你跟我來。」

    快步來到書房,陸仁自信囊中取出信件一看開頭就又愣住了。陸仁本以為這封信應該是糜竺寫來的,卻怎麼也想不到給自己寫來這封信的人竟然是劉備!

    復又抬頭看了看這個糜氏家丁,陸仁心說劉備你厲害!這個人明明是糜竺手下的人,卻會幫你劉備送來這封密信,可見你劉備拉攏人心的本事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發完了這句感嘆之後,陸仁當然是認真看信。而在認真的看完之後,陸仁就變得要多哭笑不得有多哭笑不得。再次的抬頭看了看這個送信之人,陸仁搖搖頭道:「你先去休息,等我寫好了回信之後自會著你送信回去。」

    送信之人應聲退下,陸仁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這封來信之上,自顧自的苦笑道:「這尼瑪算什麼事?我還以為劉備真的是因為顧慮著名聲方面的問題才不肯娶糜貞,因而放棄了糜氏可以對他的全力資助,鬧了半天你劉備是想讓我當個中間人來幫你聯絡老曹,向老曹求援的啊?可你劉備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實在是有些多餘?你想向老曹求援,直接派個使者來就行,甚至你不派使者過來,老曹都會主動的去幫你……」

    劉備的這封來信簡單點是這麼說的,就是劉備在被呂布偷襲了徐州之後暫屯小沛,有心想向曹操求援。而今時今日的陸仁已經是在曹操這裡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幕僚,不然也當不上許都令這麼重要的官職,正好陸仁也算是與劉備有點舊交,甚至還在某些事上或直接、或間接的幫過劉備,因此劉備就想請陸仁出面在曹操那裡說幾句話。而糜貞會沒能嫁給劉備,並且來到許昌找陸仁,從書信的字裡行間不難看出劉備是怕得罪到自己這個中間人。

    這樣的一封信送到陸仁的手裡,陸仁除了哭笑不得之外還能怎樣?就像陸仁剛才說的那樣,這一時期的劉備想要向曹操求援那隻管隨便派個人來就行,甚至劉備不派人來聯絡曹操,曹操都會主動的去幫一幫劉備。這裡面本來根本就沒陸仁什麼事,劉備現在這樣找陸仁幫忙說話,甚至還搭上了一個老婆與老婆「陪嫁」的巨額嫁妝,實在是有些多餘。

    不過在哭笑不得過後,陸仁試著換位思考了一下,就發覺劉備會這樣做也許是一種人之常情。這麼說吧,在原有的歷史進程裡,劉備根本就不認識曹操陣營中的人,找不到人幫他在曹操那裡說話,加上本身與曹操又有那麼點的敵對關係,所以最後是到了幾近滅亡,實在是無路可走的地步才去投奔的曹操。

    而劉備接受糜氏的資助是在劉備投奔曹操之前,換句話說就是劉備在不清楚能不能搭上曹操的這根線的情況下接受了糜氏的資助。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曹營裡有個陸仁在,能幫劉備在曹操的面前說上幾句話,而糜氏所能提供的那點資助,又能和曹操所能提供的幫助相比?一個是粗大腿,一個是小胳膊,換作是你,你又會選哪一個?

    至於把糜貞送過來那就更好解釋了……說起來也是陸仁在某些事上的名聲不太好,劉備既然是想讓陸仁當中間人,幫著說說話,又哪裡敢在這種事上得罪到陸仁?這就像是某人想找誰誰誰幫忙的時候,就肯定不敢招惹到誰誰誰的那種心態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5 23:47
第一百九十回 留人當留心
               
    手裡攥著劉備寫來的信,陸仁在書房裡轉起了圈。按說這個事對陸仁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就算是陸仁不出面,曹操這裡也肯定會有點什麼動靜。可現在事情莫名其妙的攤到了自己的頭上,陸仁就覺得還是得去跟曹操說一下的好。

    這種事要是對曹操有所隱瞞,搞不好就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因為按照現在的時局走向,劉備不可能頂得住呂布接下來會有的動作,那麼劉備會來投奔曹操基本上就是注定了的事。而曹操在那一時期對待劉備可是非常親厚的,萬一劉備說出他曾經讓自己跟曹操打招呼的事,自己卻怕麻煩而沒有跟曹操說過,回過頭來曹操會怎麼處理?還有三年左右就能回去了,陸仁可真不想在這三年裡惹出什麼麻煩。

    不過陸仁也清楚這個事最好還是作一作相應的準備和說辭,畢竟當初他做過一些和劉備有那麼點關係的事,這要是不解釋清楚而惹得曹操生了疑也同樣會很麻煩。而在仔細的思量過了一番之後,陸仁就帶著劉備的這封信出了門。

    當陸仁來到曹府求見時,曹操這裡已經散了會,曹操只留下了郭嘉在後院喝酒小坐。陸仁見面之後二話不說的就把這封書信遞給了曹操,曹操與郭嘉一看就都樂了。

    曹操笑道:「義浩啊,這種書信你都交於孤看,是不是怕孤對你心生疑慮?」

    該光棍的時候就得光棍,這是陸仁處世的準則之一:「正是如此。在下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實在是不想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扯上什麼關係。而在下當初在徐州的時候曾經與劉備有過些牽連,這劉備又可稱得上是曹公的敵手之一。在下要是不把這些話說清楚,萬一哪天曹公對在下生疑,在下的這小日子可就過不安穩了。」

    曹操大笑,郭嘉則在那裡向陸仁直翻白眼。等到曹操笑罷,轉而向陸仁問道:「那依義浩之見,孤又該不該相助劉備?」

    陸仁心道:「得,我就知道你老曹會有此一問!」

    相關的說辭陸仁早就準備好了,但沒有馬上就說出口,而是故作為難的向曹操連連搖頭道:「曹公就不要為難在下了。這種事我如果說幫,難脫與劉備有舊之嫌;說不幫,卻又顯得自己的私心太重……曹公別忘了,今天我就還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與曹子廉互起了爭執。如果來人不是與我有舊的糜大小姐到也罷了,可來的人是她,在下就算是秉公執法也難免會惹人非議。」

    曹操饒有興致的望了陸仁數眼。其實陸仁話中帶出來的那點小心思,曹操哪裡會聽不出來?不過曹操也不想讓陸仁太過為難,所以就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軍議已畢,正好許都城中的兩大浪子又齊聚於此,正好陪孤小飲幾杯。」

    陸仁啞然,心說你怎麼不追問了?那我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說辭不都白準備了嗎?再想想曹操不問也好,真要把那麼多話說出來其實也提費口舌心力的,而且曹操身邊有得是一流謀士,也用不著自己在這裡畫蛇添足。

    座席和酒具擺上,陸仁與郭嘉就陪著曹操在這裡聊起了閒天。而聊著聊著,曹操的話題就扯到了陸仁的身上:「義浩啊,孤與那位糜家小姐相見之時,她雖然扮以男裝,但孤也看得出來確實是一個清麗女子。此女與你既有婚約,今番又來到許都投奔於你,更兼劉備的書信之上亦有成全之意,你是不是……你今年二十六歲了吧?早就應該婚娶成家了。」

    「……」

    陸仁心說你老曹喝多了酒要拿我開涮也不能這麼涮吧?當下陸仁就趕緊搖頭道:「市井之間的傳聞害人啊!我和糜家小姐之間本是清清白白的,至於婚約……其實並未定下,只不過是當時糜子仲有這個意思,而我拒絕了。」

    曹操剛想說話,陸仁卻借祭出尿遁之術先躲一躲再說。而藉著陸仁暫時離席不在的檔口,曹操卻收起了笑意,扭頭向郭嘉道:「奉孝,你怎麼看你的這位義浩賢弟?」

    郭嘉揚了揚眉毛:「主公的意思是?」

    曹操的眉頭則是稍稍皺起:「觀他的言行舉止、所做所為,仍舊是沒有久仕之意……他的確算不上是什麼智士猛將,但論及治理農桑之能,如今的許都城中恐怕無人能出其之右。而孤迎奉天子不及一年,正需要他這樣的治農之才來助孤積錢蓄糧,他卻無有久仕之意,為之奈何?」

    說著曹操嘆了口氣,仰頭望天:「而且他是子修的故舊好友,年齒亦與子修相仿,更兼二人曾同事經年,甚至還喜歡著同一個女子,最後還是他勸得丁夫人留在了許都城中……不瞞奉孝你說,孤有時看見陸義浩,就好像是看到了舊日裡子修的身影。所以孤實在是不想在有朝一日,他會棄孤而去。」

    郭嘉笑了笑:「以主公的馭下之能,會收不了義浩的浪子之心?」

    曹操搖搖頭:「你和他同謂浪子,但你的浪是放浪形骸,心中卻有成就一番功名之慾,這些孤能夠給你;可他陸義浩的浪卻是浪跡天涯的浪,心中別無所求,孤又拿什麼去留住他?」

    郭嘉笑道:「其實主公對他的擔憂,在下也早就試想過了。這麼說吧,他這小子會有這樣的浪子之心,說到底是因為他胸中無有牽掛。所以想留住他為主公效力,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的胸中多出一份牽掛。」

    曹操的身子向郭嘉那邊傾斜了不少,問道:「牽掛?那如何才能讓他的胸中生出牽掛?」

    郭嘉為曹操妥了杯酒,不緊不慢的道:「依在下之見,想讓這小子生出牽掛之心的事物只有一樣,就是『家』。」

    「家!?」曹操眯起了眼睛,有點似懂非懂,似明非明。

    郭嘉道:「沒錯,就是『家』。為人在世,家是最根本的牽掛,是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棄家而不顧去做其他的事?至少在下自問在下是做不到,而主公你胸懷大志,又真的能棄家不顧嗎?」

    曹操愣了愣,仰頭望天的想了許久之後才搖頭道:「孤做不到。孤昔日屈身事董時,就沒有帶上任何的家人;舉兵攻徐時,也曾對家人說『吾若不還,往依孟卓』……家?一個人要是連個家人都沒有,生於世間似乎就真的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

    郭嘉道:「但義浩這小子卻正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他自幼孤寒,流浪四方,根本就不知道家為何物,連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世間有什麼事物是值得他去牽掛的。或許現在唯一能讓他有幾分牽掛之意的是婉兒,可是婉兒卻已經是跟定了他的,將來他無論去到哪裡,婉兒也一定會至死相隨。」

    曹操多多少少的已經明白了一些郭嘉的意思:「奉孝之意是讓義浩有個家?」

    郭嘉笑而點頭:「不錯。豈不聞古語有云『修齊治平、家國天下』?他這小子是身未修、家未齊就已經在試以治國,心境又哪裡能安定得下來?而有了家,他就有了牽掛;有了牽掛,他就自然會為了這份牽掛去用心做事,至少也會有心去把這個家養起來、保護起來。而當他有了這樣的心緒的時候,主公還怕會留不住他嗎?即便是往狠一些的地方說,他如果是有牽掛的家人在主公的手裡,主公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郭嘉後面的話看起來可能是狠了點,但在那個時代,這種事其實平常得很。而曹操在聽過之後也是默默點頭,心中開始盤算了起來。

    說實話,可能陸仁自己都不知道曹操現在其實是很重視陸仁的。曹操本來就是個愛才如命的人,而且還「若不為己用,則殺之」。陸仁對自己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當時的農業產量的事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換句話說可能是陸仁一直是以現代社會裡可有可無的一個平凡吊絲而自居,連帶著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態。

    但他卻忽略了在當時那樣的年代,自己提高的那點農業產量對意圖爭霸的諸侯有著多麼大的意義,楚漢爭雄時蕭何被劉邦列為首功又難道是偶然?而曹操這樣的英雄人物則是斷然不肯放走一個這樣的人才的,更何況陸仁對現在的曹操而言還有另外的一層意義在身上……儘管陸仁都不怎麼認為自己是個人才。

    再看曹操在盤算了一陣之後,試探著向郭嘉道:「他本是江東吳之四姓中的陸氏子弟,那是不是……」

    郭嘉馬上搖頭:「沒用!與他相交數年,他又提起過幾次陸氏之事?只怕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經與陸氏再無瓜葛。所以在下之意,是讓他就在許都這裡成一個家。」

    曹操笑了:「是讓他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嗎?可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個婉兒,孤就算是許配女子與他,他也會無意留念,而婉兒又會跟著他去浪跡天涯,孤還不是一樣的留之不住。」

    郭嘉也皺了皺眉,再無他話。

    不過曹操這時卻若有所思的道:「嗯?他與糜家小姐關係非比尋常,正好糜家小姐來許都避徐州之難,那孤就順水推舟,給他說一說媒如何?」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5 23:51
第一百九十一回 各人心思
               
    郭嘉聽曹操說出想給陸仁和糜貞說媒時,也是哭笑不得的向曹操大搖其頭:「沒用沒用。平時我也問起過他與糜家小姐之間的事,看得出這小子對糜家小姐最多只能算是有欲,卻並沒有什麼情思之意可言,較之婉兒更是相差甚遠。再者主公你可得想清楚,這位糜家小姐的兄長是誰,而她的這位兄長所侍之主又是誰。這要是一個把握不當,他這小子豈不是……」

    後面的話郭嘉沒有說,因為郭嘉看見陸仁正在尿遁歸來。而曹操被郭嘉這一提醒也猛然醒悟,所以是向郭嘉點了點頭,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意靜待陸仁歸還座席。

    陸仁當然不知道這二位剛才可是狠狠的把他算計了一番,所以在歸座之後先灌了自己幾杯來堵一堵他們的嘴,然後又和這二位扯起了淡。

    也許是剛才曹操和郭嘉算計了陸仁一番的緣故,曹操這會兒的話題就有意的在往某些方面偏:「義浩啊,那婉兒雖然經你所教習之後,如今已出落得清麗脫俗,但孤細觀之,仍只能算是一方佳麗,卻並非國色之容。你曾浪跡天下,可知天下間有何真正的國色之女否?」

    陸仁臉皮抽搐了幾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正不知所措間,卻是一旁的郭嘉嘻笑著接上話道:「少在這裡裝傻!你方至濮陽的時候不是一時興起,向你的隨從說過什麼你眼中天下最美的三個女子嗎?你要是不說的話那就由我來說好了。」

    那時陸仁的隨從已經是荀彧借調給陸仁的荀氏子弟,不跟著陸仁當差的時候少不了要回家去休息一下再扯扯閒淡,然後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會傳到經常去荀彧那裡蹭食的郭嘉的耳朵裡就不是什麼怪事了。

    「……」陸仁於無語之下回應道:「那都是我吃飽了沒事在瞎扯,虧你老郭會記在心上。再說那些只是我的個人看法,當不得真……」

    曹操笑著擺手道:「你我在此把酒清談,圖的就開懷一笑,誰又會太過介懷?休要過謙,但說無妨!」

    陸仁乾笑了幾聲,心說得,忘了老曹的好色也算是千古知名的了。再想想到了這個份上也沒什麼說不得的,畢竟這又不是什麼軍政大事,純屬一群男人在喝了幾杯之後的正常表現而已,所以在回想了一下那時所說過的話之後才道:「這第一美嘛,我認為是昔日蔡邕蔡中郎之女蔡琰蔡昭姬……」

    曹操一聽便微微一怔,然後就下意識的往府坻的某個方向望了一眼,再望向陸仁時,目光已有了幾分別的意思。

    不過陸仁可沒注意到這些,雖說他也知道蔡琰現在就住在曹操這裡,而且還就是他送到曹操這裡來的。再一回想之後,陸仁接著道:「其實單以長相姿色而論,昭姬雖然姿容瑞麗,卻也算不得是傾國傾城的國色之容。但在下一向認為女子之美有其三,一容姿、二氣韻、三學識。姿以悅目,韻潤心神,才動人心,若是三美俱全才是真正能令人為之傾絕的女子。陸仁想容姿瑞麗之女天下間其實甚多,但身有氣韻風度者少,而有容姿風韻且胸中懷才者更是少之又少。這蔡昭姬三美俱全,實屬人間難尋之女,故陸仁列為三美之首。」

    曹操聽完這話微仰起了些頭閉上了雙眼,也不知他是在想著什麼。半晌過去,曹操才睜眼點頭道:「不錯,不錯!好一個『姿以悅目,韻潤心神,才動人心』!這昭姬的確身具此三美,秀外慧中,才學過人,實屬天下難得之女,確可為第一。」

    陸仁聳了聳肩,心說蔡琰現在就在你老曹的府上,就看你老曹自己打算怎麼辦了。不過這一談論起蔡琰,陸仁難免的會回想起蔡琰的樣貌音容,畢竟自己和蔡琰之間曾經發生過一些事,甚至還近距離的相處過一段時間,如此一來連帶著心中也會泛起幾分遺憾之意,覺得沒能搞一搞這位蔡大美女始終是件很可惜的事。但陸仁卻沒注意到他在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這幾分遺憾之意,卻一絲不拉的落入了一旁有心的郭嘉眼中。

    扯完了蔡琰,陸仁就把話題轉到了貂嬋的身上。只是才說了幾句,那頭的曹操卻忽然一抬手示意禁聲,豎起了耳朵像是在傾聽著什麼。陸仁見狀當然是馬上就收住了嘴,和郭嘉一起拉長了耳朵去仔細辯聽。

    這一安靜下來,很快陸仁就聽到了幽幽的琴音,也馬上就聽出來所彈奏的是《仙劍四》中柳夢璃的主題樂《織夢行云》。而在曹府之中,會彈奏這首曲樂的人貌似只有一個,就是曾在陸仁那裡呆過一段時間,並且從婉兒那裡學去了一些陸仁盜版來的曲樂的蔡琰。

    陸仁就不說了,而曹操與郭嘉的音樂修養都很高,等到蔡琰那裡一曲奏罷,曹操便輕嘆道:「曲韻之中道盡了心中孤寒……義浩,今既聞此曲,你何不取笛與她合奏一曲?」

    「……笛子沒帶。」

    真的是很蹩腳的藉口,在曹操的府坻裡會找不到竹笛?但陸仁不敢,因為陸仁真的不敢再和蔡琰牽扯上什麼關係,甚至他自己都曾和婉兒說過不想再和蔡琰見面的話。現在見曹操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陸仁在甩出這麼一個蹩腳的藉口之後,馬上就推說自己有些喝多了,想早點回去睡覺休息。不過在臨走的時候,陸仁還是下意識的望了蔡琰那邊一眼,心中那份古怪而又複雜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臉上,而這樣的一張臉,卻又被郭嘉看在了眼裡……

    ————————————————————

    就在陸仁他們傾聽琴樂的時候,卻又有幾個人能明白這時的蔡琰心裡的苦楚?

    曹操派人去陸仁那裡接蔡琰的時候,蔡琰當然明白陸仁是一番好意,畢竟以陸仁的情況,收留蔡琰有著太多的不便之處,而且陸仁與蔡琰之間曾經發生過一些事,使得陸仁與蔡琰之間的關係敏感而微妙,蔡琰也擔心一直這樣下去會有損聲譽。

    還是那句話,她自己的聲譽可能還沒多大的關係,主要仍然是怕損害了蔡邕的聲名。而投奔到曹操這裡就沒關係了,因為論起來曹操是蔡琰的長輩,投奔過來在當時是世之常理,不會惹來什麼非議。

    但真當蔡琰在曹操這裡住下來之後,蔡琰就發覺自己想錯了。曹操時不時的就會來看望一下蔡琰,看上去的確像是一個長輩在關懷一下後輩之人,可蔡琰卻從曹操看自己的眼光之中查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種意圖佔有的欲/望,而且還異常的熾熱……蔡琰在離異之後回到陳留故居,沒少和那些借討教之名來拜訪自己,心中卻另懷他意的那些士家子弟打交道,對帶著這種意圖的目光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以前蔡琰對此根本就不屑一顧,但是現在事過境遷,曹操的這種目光使蔡琰感到了恐慌與害怕。

    一但被曹操佔有那意味著什麼?蔡琰根本就不敢去想,但現在的她卻又無力去抵抗。而一直呆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蔡琰除了用琴聲來緩舒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外就再也做不了什麼。而每到這個時候,蔡琰反到會想起自己呆在陸仁身邊時的那種感覺,那種儘管有些恨、有些怕,卻又能讓她感到安全而平靜的感覺。

    ————————————————————

    「主公,久聞蔡小姐之名,適才又被那小子提起過,不知今日可否帶在下去拜會一下這位蔡小姐?」

    曹操看看身邊的郭嘉,默然的點了點頭。剛才陸仁提及了蔡琰,也撩動了曹操的幾許心弦,因此這會兒的曹操也很想去見一見蔡琰。

    來到蔡琰居住的別院,彼此間一番禮貌的客套過後,蔡琰就下意識的迴避起了曹操的目光。而不論是曹操看蔡琰的目光,還是蔡琰對曹操的閃避,郭嘉都在一旁靜靜的看在了眼裡,在不被曹操與蔡琰查覺到的時候,郭嘉的眉頭也是會緊緊的鎖起。

    扯了幾句不咸不淡的話之後,郭嘉向蔡琰笑道:「久聞蔡小姐琴藝之名,適才偶然聽聞,果然不凡。只可惜義浩這小子今天喝多了幾杯,醉意上湧之下不能取笛與蔡小姐的琴曲合奏,到教人頗有幾分遺憾之意了。」

    蔡琰怔了怔,完全是在下意識之下問道:「義浩來過來?卻為何不來與我一會……」

    話到這裡蔡琰反應過來,知道這種話說出來有些不太合適,於是連忙補救道:「郭先生莫要誤會,義浩本就與我是舊識,前者在陳留昭姬為匈奴賊騎所劫,還是義浩將昭姬自賊騎手中救回並將昭姬交託於曹叔父。有此恩義,昭姬又豈能不銘感於心?」

    郭嘉笑道:「那小子喝醉了酒,暈暈呼呼的哪還記得什麼事?啊……蔡小姐終歸是獨居於此,在下既有幸拜識便已足矣,實不便過於叨擾,故就此告辭!」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5 23:54
第一百九十二回 不可造次
               
    在見過了蔡琰之後,曹操與郭嘉回到了院亭中坐下喝酒。幾杯過去,郭嘉嘆而笑道:「蔡昭姬果然不凡,那小子也是形容得一點沒錯啊!這般女子,真是令人心動不已。」

    曹操「嗯」了一聲,並沒有言語。

    郭嘉細看了曹操一陣,忽然頗含深意的問道:「主公莫非也對這蔡昭姬有意?」

    曹操用帶著幾分責備的目光望了郭嘉一眼,但隨即就長嘆道:「奉孝啊奉孝,這話若是別人說出口,定會被孤重加責斥,但說出這話的是你郭奉孝……不錯!對蔡昭姬這樣的女子,孤心中早有意久矣。再試問天下,又有幾個男人在見到蔡昭姬之後能不動心?」

    郭嘉又看了曹操數眼,嘆了口氣向曹操搖起了頭:「可是主公,或許天下間的哪個男子都能染指於她,唯獨今時今日的主公你不可以。」

    曹操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奉孝言下何意?」

    郭嘉笑著面對曹操:「且容在下斗膽問主公一句,當王霸之業與絕世美女已成魚掌而不可兼得之時,主公會選取哪樣?」

    曹操的眼中精光再閃,幾乎是想都沒想一下的就回應道:「當然是王霸之業。孤雖好色,但還不至於墮入殷紂、周幽之流。」

    郭嘉撫掌而笑:「這才是嘉能為之效命終身的明主。其實在下也早就看出來了,主公對昭姬雖有染指之心,但卻顧慮彼多,所以並沒有用強納之。」

    曹操舀起了一杯酒,看似心不在焉的道:「孤能有何顧慮?」

    郭嘉道:「若是尋常之女,以主公之尊崇,納之又有何妨?但這蔡昭姬,偏偏是已故去的伯喈公遺女,這名頭也未免太響了點,而主公又偏偏是她的長輩。若主公執意納之,天下之人將會如何議論主公?」

    說著郭嘉也舀了杯酒,隨意的灌下肚之後接著道:「若是主公胸中無有王霸之志,得昭姬這樣的絕世之女隨侍於側亦無不可。可是主公既有王霸之志,就當以信義之名招攬天下英才以成就大業。這蔡昭姬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了,主公若是動了她,必然會使主公的信義之名受損,或許世人都會將主公與昔日董卓強納貂嬋之事而相提並論。

    「且再容在下斗膽直言,主公的出身本就不好,素為那些自命清高的士人所輕。要是再因為昭姬之事而使得主公被人誤認為董卓之流,那主公又哪裡還能招納得到天下英才為主公效力?」

    曹操聽過之後仰天長嘆。其實就像是郭嘉說的那樣,曹操一直沒有對蔡琰怎樣,就是意識到了這裡面的厲害關係。蔡邕留給蔡琰的名頭太響了,響到曹操對蔡琰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很關鍵的一條,就是蔡琰在性質上是屬於投奔曹操的故友之女,並不是曹操征戰取勝之後得來的戰利品。戰利品可以隨意的分配處置,可投奔到自己這裡來的故友之女可以亂來嗎?

    是,他老曹是可以不管那麼多的把蔡琰收了,但這樣的事能瞞得住人嗎?而這種事一但傳出去,他這種霸佔故友之女的行為肯定會被人視作是禽獸行徑、畜生之舉,會使得那些本來就看不出「閹宦之後」出身的曹操的士族們更加的看不起曹操,郭嘉說那些人會把曹操視作董卓那樣的人也絕不是在危言聳聽。

    而現在的曹操想做大事,也已經有了初步的條件,對自己招攬天下英才的名望方面的事那是格外的在意。再以曹操的為人,在王霸之業和女人之間,也是不難作出選擇的。因而曹操只能是把蔡琰當成一個花瓶來欣賞……說起來曹操的這種帶著諸多顧慮的心態,到是和陸仁在某些方面頗為相像。

    曹操意識到了這些厲害關係,所以儘管對蔡琰的戰有欲一直都熾烈如火,卻一直沒有動過蔡琰的半根毛髮。而帶著這樣的心態的人,在心中猶豫不決的情況下,其實也是很需要有人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堅定一下自己的心理。

    此刻郭嘉把這些話說了出來,曹操在顧天長嘆之後向郭嘉苦笑道:「奉孝,孤能得你這樣的賢才為輔,天幸也!那現在依你之見,孤又當如何對待昭姬?」

    郭嘉微笑著搖了搖頭:「主公其實知道應該如何安置蔡昭姬,又何必問我?」

    曹操苦笑依舊:「是啊,孤是昭姬的父伯一輩,而身為長輩就應該給她說媒求親,將她送嫁出去,如此方為世之倫常。」

    郭嘉道:「不過這個人可得挑好了,畢竟伯喈公的聲名猶在,主公迎奉天子之後又已在天下人的注目之下。若是這個人挑選得不好,恐怕天下人都會說主公安置不當。」

    曹操望了郭嘉一陣,呵呵的笑了幾聲之後道:「奉孝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人選?」

    郭嘉回笑道:「今時今日,還有比那個臭小子更合適的人嗎?」

    曹操微一皺眉:「義浩?」

    郭嘉舀了杯酒遞給曹操:「主公且試想一下,論舊情,義浩與蔡家本就有舊,而且還是義浩將昭姬自匈奴賊騎的手中救回,其情頗深;論門戶,義浩雖然出身卑微,但現在卻已是京師令守,與蔡家門戶相齊,不會辱沒了昭姬;論才幹,義浩的治農之能已可算是天下稍知,而且他也深諳音律,正與昭姬相匹配……當然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話,主公忘了之前我們還在談論如何才能留住義浩之事嗎?」

    曹操的眼中立刻就有精光閃過,急問道:「奉孝言下之意是?」

    郭嘉閉上了雙眼,回想著之前他看到的一些東西:「主公可能沒有注意到吧?今日義浩在聽過昭姬之曲後便匆匆離去,但在離去之前卻顯露/出了留戀之意;隨後在下隨主公去拜會昭姬之時,曾看似無意的提及義浩有來主公府上之事,主公就不覺得昭姬在聽聞之後,其言行舉止稍有失態?」

    曹操也跟著閉上了雙眼回想了一下,再睜開眼時便向郭嘉道:「你是說,他二人心中其實早就已經……」

    郭嘉點了點頭:「恐怕是如此了。不然以義浩那種常具小人之態的心性,卻又為何要對昭姬避而不見?他對昭姬可是有著相救之恩的,見之何妨?」

    曹操聽過之後眯起了雙眼,細想了一陣之後就向郭嘉輕輕點頭。

    郭嘉接著道:「主公不是想留住義浩這個少見的治農之才嗎?而之前我們亦有談及想留住他就得讓他心生牽掛。現在既然查覺到義浩對昭姬有留戀之意,主公對昭姬又不能染指,那何不將此不可染指之女用在正處之上?如此一來,主公既可不失倫常之理而不遭人非議,又可留住一個治農之才,豈不兩全?」

    曹操肯定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至少這會兒也希望能有人說幾句順順自己氣的話:「他既對昭姬有意,那救還昭姬之時便可將昭姬聘娶,又為何要送到孤這裡來?」

    郭嘉笑道:「主公這是在說氣話了。義浩這小子一向膽小怕事、明哲保身,又哪裡敢做這种放肆之事?主公對昭姬頗有顧慮,義浩這小子難道就不是了嗎?至少至少,他在那個時候要是動了昭姬,勢必會惹來一個趁人之危的罵名。以他的為人,會犯這種傻?」

    曹操沒了言語,只是坐在那裡發愣。

    郭嘉靜望了曹操一陣,終於把一句話甩了出來:「主公明鑑,既然主公胸懷王霸之志,那麼不能碰的女人,就千萬不要去碰。」

    這句話一說出來,曹操渾身就是一顫,連手中的酒杯也一時把持不住掉落在了地上,反到把郭嘉給鬧得愣了愣,很是不解的望向了曹操,不明白曹操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曹操拾起了酒杯,再拍去了些衣服上的酒珠。一抬眼見郭嘉的目光中滿是不解,曹操便搖了搖頭,神情黯然的道:「這句話……當日宛城兵敗,子修在臨死之前也曾經向孤說起過。是啊,不能碰的女人,孤就不能去碰!那時孤為鄒氏的聲色所迷,以至於為張繡所趁而兵敗宛城,險些都失卻性命。而現在的昭姬雖不是當日的鄒氏,孤若是復為其聲色所惑,其禍會遠勝與張繡與鄒氏無數倍!孤欲成王霸之業,又豈能只為一女子而誤孤大事!?」

    郭嘉看出曹操已經堅定下了決心,就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到是這時曹操卻望向了郭嘉:「既如此,孤改日便授婚於義浩……」

    郭嘉連忙擺手道:「別別別,這個事別那麼急。這小子現在正忙著今年的屯田之事,現在就把昭姬塞給他只會讓他措手不及因而心亂。他心亂沒關係,卻別誤了主公的屯田大計。再說他現在的聲名不顯,朝中公卿對他尚有輕意。等到他屯田有成,聲名頗顯的時候再將昭姬許配給他,也可以讓那些公卿閉口無言。再說了,他的身邊才剛剛多出來一個糜家小姐,家裡面正熱鬧著,突然又多出一個蔡昭姬,豈不是要亂作了一團?那他又哪還有心思去思耕慮屯?」

    曹操被郭嘉這麼一打趣也笑了起來。而在二人笑過之後,郭嘉抬眼望瞭望蔡琰的居院那邊,轉而向曹操微笑道:「除此之外,主公於閒暇之時多欣賞一下昭姬的琴曲不是也很不錯嗎?而主公也不希望昭姬會變成第二個婉兒吧?一些事,是要慢慢來的。」

    曹操明白郭嘉話裡的意思,亦抬眼望向了蔡琰那邊,若有所思的道:「是啊,這些事得徐徐而為,唐突而為只會自取其亂……」

    (週一瓶子睡過了頭沒爬起來,現在是連同週二的一共四更。另外今天起點小編問瓶子要不要本週五上架,因為來得太過突然,把瓶子嚇了一跳。這本書什麼鳥樣,瓶子自己心裡清楚,現在就上架的話實在是有些對不起大家,所以還是晚些時候再說吧。最後無恥求票、求收藏、求推薦了啊!)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6 00:01
第一百九十三回 鐵齒陸仁?
               
    陸仁回到府坻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和府裡的人打了個招呼之後,陸仁就一頭鑽進了書房,準備寫封回信給劉備。

    這封信該怎麼寫?其實很簡單,陸仁雖說跑去曹操那裡的時候,並沒有從曹操或是郭嘉的口中問出點什麼,但陸仁知道一直在打徐州主意的曹操肯定會有點動靜。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劉備現在會暫屯小沛,肯定還是中了曹操這頭「驅虎吞狼」之計的結果。

    所以陸仁寫給劉備的信,說白了也就是告訴劉備兩件事,第一是小心呂布,第二則是告訴劉備要是頂不住了的話,只管來投奔曹操就是,曹操肯定會收留劉備。至於原因什麼的,陸仁根本就懶得去寫,你劉備愛信不信。

    書信寫好封好,陸仁交給了之前的那個送信之人讓他再送回去,當然也少不了多給這個送信的人些錢物,此外對糜貞則是說讓這個人回糜竺那裡報平安。

    這點事情辦完,陸仁就回到書房開始思索了起來。在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陸仁就是在安安心心的屯田種地,當他的農業教授,對現在的時事走向並不怎麼關心。因為在他看來,那些事與現在的他扯不上多大的關係,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但是糜貞的到來,以及劉備寫來的這封密信,卻又讓陸仁覺得不能真的不管不問,至少好好的參閱與分析一下,可以讓陸仁的心裡有點底。

    陸仁正在書房裡仔細的參閱著芯片裡的資料,手裡也在習慣性的用簡筆作著相應的記錄,糜貞卻忽然步入了書房。陸仁忙不迭的把竹簡一合,抬頭向糜貞乾笑道:「糜小姐找我有事?」

    糜貞將一個裝了幾樣徐州特產小吃的食盒放到了桌案上,人也跟著微笑道:「一轉眼你離開徐州快四年了……猶記得當初你寄居的小村舍院簡陋殘破,可四年之後你卻住在了這麼大的府坻之中。當初我與大哥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可現在看來,那時的我與小哥還是小看了你。」

    陸仁在乾笑中把剛才正在記事的竹簡看似隨便的放到了身後的簡架之上。記載了一些「天機」的竹簡本身就不能被人看見,更何況當初陸仁在糜家寄居的時候,就因為幾卷這樣的記事竹簡,結果把陸仁自己給坑得不輕,所以現在的陸仁對這玩意兒也是格外的小心。

    東西放好再在了看糜貞送來的小吃零食,陸仁也有意的扯開話題:「喲,是這幾樣東西啊?當初我在徐州的時候對這幾樣東西一直都很眼饞,可那時的我只是以樵採為生,哪有餘錢去買這些東西吃?現在突然看到這些東西擺在眼前,再想想自己當初在徐州時的樣子,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恍如夢中。」

    糜貞原先與陸仁相處的時候相對來說就比較隨意,而現在又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因素,更加的不願在陸仁的面前有什麼拘謹之態,所以反而是在刻意的保持著當初的那種隨意狀。此刻見陸仁說出了這樣的話,糜貞就隨手取了一枚梅干納入口中,接著就含糊不清的向陸仁道:「這種醃梅干還是你教我們糜氏的匠人做出來的。你可知道在現在的徐州酒肆,那些士子們在煮酒清談之時都已經習慣了將這種醃梅干置於酒中同煮,煮出來的梅干酒也因此別有風味,甚至有些人已是無梅干伴酒就寧可不飲,而這小小的醃梅干卻也讓我糜氏賺了不少的錢財。」

    陸仁心說有沒有那麼誇張?還是說糜貞這是閒得無聊在沒話找話?不過略一思索卻又覺得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因為漢時普遍釀製出來的酒是什麼德性陸仁是很清楚的,要不然陸仁當初在鄄城屯田的時候,也不會想著自己弄點酒出來了。

    此外當時那種用粟、米釀製出來的低度酒,用陸仁的話來形容到更像是現代人沒事就會想著灌上兩口的飲料,但卻沒有飲料應該有的甜味,至少也是甜味不足,反到是酸味、澀味有點偏多,與現代的那些甜甜的鄉村甜米酒實在是相差甚遠。

    不過當時的酒會是這個樣子,除了釀製工藝還有待改良之外,與漢代還沒有糖這種甜味調料也有很大的關係。確切的說漢代就連製糖的甘蔗都還沒有正式的傳輸進華夏大陸,僅僅是作為奢侈品的一種,偶爾會出現在士族官卿們的宴桌上而已,後來是到了唐代才從西邊的阿三那裡學來了製做蔗糖的技藝。

    而在漢代,甜味的主要來源是蜂蜜,但卻又因為沒有形成有效的養蜂技術,以及政亂、戰亂等等的因素,蜂蜜這玩意兒在當時也是屬於奢侈品的一種,絕大多數還是人們冒著險從野生的蜂巢裡採集來的。其實也別說漢代,據陸仁所知即便是在歐州那邊,蜂蜜的價格都不是開玩笑的,而且陸仁還依稀的記得他看到過這樣的記載,就是古時的歐州地區有某個地區給某個帝王上供,那麼大的一塊地頭,上供的供品居然只是幾磅的蜜糖,結果卻令那位帝王異常的開心。

    有點扯遠了,反正在陸仁所處的這個時代,人們能夠得到的甜味是嚴重不足的,而陸仁教糜氏弄出來的這種醃梅干放在當時的酒裡一起煮,卻意外的能使當時的酒增加一些甜味,而適量的鹽份又能夠在一定程度加重甜味感且去除掉一些澀味,就使當時的酒變得爽口了許多……

    不過此時還只是陸仁在這麼推測而已,因為陸仁在臨穿越之前常常去泡酒吧,經常就會見到有人把醃梅干扔到酒裡或是茶裡一起喝,陸仁自己也試過,那味道酸酸甜甜的確實不錯。特別是扔到一些紅酒裡的時候,能夠清除掉不少紅酒的澀味。

    當下陸仁也夾起了一枚醃梅干扔到了手邊的茶中,稍稍化開些之後試飲了一口,感覺還行。再抬眼看了看糜貞,陸仁便笑道:「你好像不止是來給我送點吃食、說些閒話的吧?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我之間真不用那麼客氣。」

    糜貞故作拘謹的向陸仁施了一禮:「小女子落難來投,蒙陸令君仗義收留,小女子感激不盡。現在奉上些輕巧之物,不過是聊表小女子的心意而已。」

    「……」陸仁於無語之下搖了搖頭:「糜大小姐,不是在那些正兒八經的場合之下你就別這樣了好不好?好歹我們當初也相處過一段時間,我陸仁是什麼脾氣你總該知道一些。話又說回來,我現在的官當得是有點大,可你看我平時像個有官家威儀的人嗎?」

    糜貞的小花招得逞,臉上也是嘻嘻一笑,自己給自己取杯倒茶之後也學著陸仁的樣子扔了一枚醃梅幹到茶裡,隨即捧著茶杯向陸仁笑道:「你若不介意,那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喚你一聲『陸先生』吧?」

    陸仁點點頭,心裡卻犯起了嘀咕,因為糜貞的這一聲「先生」,讓陸仁沒來由的想起了自己那個時代裡,人們都挺喜歡的電視連續劇鐵齒銅牙啥啥啥的,裡面的一號女豬就一直是管一號男豬叫「先生」。但這對男豬女豬儘管一直都曖昧不清,卻一直沒有過那方面的關係,反到是女豬前後還嫁過兩次人。

    現在再看看自己和糜貞,到真和那對男豬女豬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就是彼此之間的小曖昧雖然有點,但恐怕都不會跨越雷池半步。糜貞就不說了,這種看似隨意,實則性格剛烈的女子可以開點曖昧的玩笑,但絕對不能真的去碰;反過來陸仁也不敢碰糜貞,因為陸仁清楚真要是有點什麼過份的舉動惹到了糜貞,麻煩絕對是天大的。自己再過三年左右就能穿回去了,實在是不想在糜貞這裡又惹上什麼孽債。

    卻見二人彼此以茶代酒的互敬了一下,糜貞略顯猶豫的道:「先生,我來找先生說話,還真是有幾分憂心之事想與先生面談。」

    陸仁道:「說吧,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麼心事才會這麼急著來找我。都說了你我之間本為舊識,不用那麼見外,有話直說就是了。」

    糜貞秀眉稍皺:「頭一件……現在呂布奪取了徐州,劉玄德被逐至小沛,而我家大哥因為當時未曾隨劉玄德出征,現在還羈留在了郯城,而且還冒著風險把我送出徐州來許都投奔先生。先生你見識過人,那你看我家大哥與我糜氏一族,不會有難吧?」

    「這個嘛……」陸仁細想了一陣,隨即向糜貞搖頭道:「這你放心,依我看你大哥雖然羈留在了郯城,卻並不會有什麼事。就算是呂布因為你逃出徐州一事想找你大哥的麻煩,陳宮也一定會盡力攔住。因為呂布雖然奪取了徐州,但徐州的上上下下都不會真心的聽命於他,僅僅是迫於威勢沒有什麼舉動而已。

    「而你們糜氏儘管一向為徐州大姓所輕視,但畢竟是徐州地區數一數二的豪強大戶,很多時候與那些徐州大姓有互為唇齒的關係的。呂布要是動了你們糜氏,其他的徐州大姓勢必會因此生出自危之心,一但生出些什麼亂子,呂布就無異於後院失火,那他好不容易奪下來的徐州,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劉玄德趁機反奪回去,更何況許都這裡還有個曹大將軍在盯著。而這種事,呂布那種無謀之人固然會看不到,陳宮卻一定會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陳宮一定會攔住呂布的。」

    糜貞聽過之後輕輕點頭,看樣子像是放下了些心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6 00:05
第一百九十四回 銅牙義浩
               
    眼見著糜貞顯露/出了些安心之態,陸仁也笑了笑。而之前陸仁就在思考與分析著現在的時局近況,被糜貞插了這麼一槓子進來,腦子也就不由自主的跟著連續運轉了起來。這會兒再一思索之後,陸仁不緊不慢的灌了口茶,沉吟道:「甚至我現在還有這樣的猜想,就是你能夠從郯城帶著幾百人商隊來到這裡,會不會本身就是陳宮在有意的放你離開。不然以呂布那冠絕天下的西涼精騎,你覺得你能夠這麼一路安然無恙的來到許都?你臨到許都時在路上出的那點事,可是曹洪的人在見財起意,和呂布卻沒啥關係。」

    糜貞愣了愣,連忙搖頭道:「不可能!向呂布提議娶我,借此謀取我糜氏家業的人就是陳宮,他又怎麼可能會放我離開?」

    陸仁呵呵一樂:「糜大小姐,你的想法太單純了,哪裡會是陳宮的對手?陳宮的這一招其實是一石二鳥的……呃,說一石二鳥可能有點不恰當。反正這麼說吧,呂布娶你的事不管是成與不成,陳宮的目的都達到了。」

    糜貞驚道:「這怎麼說?」

    陸仁道:「很簡單,呂布如果娶了你,你們糜氏就不得不對呂布進行資助,那呂布無異於就得到了一個可以吃用好幾年的糧庫;如果娶不成你,陳宮也不可能會讓你們糜氏這個大糧庫落到別人的手裡。而在你來之前,子仲兄不是已經有意想把你送嫁給劉玄德了嗎?現在我說了這些,你覺得陳宮會讓你們糜家有合理的藉口去資助劉玄德,進而使劉玄德重新擁有與呂布爭奪徐州的本錢嗎?」

    糜貞遲疑道:「會是這樣嗎?我家大哥要資助劉玄德,只管資助便是,與我嫁不嫁於劉玄德又有什麼關係?」

    陸仁啞然,心說你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麼在這種利害關係上反而還沒不及我這個穿越者看得清楚?無奈的笑了笑,陸仁向糜貞解釋道:「情況不一樣的!如果你嫁給了劉玄德,那麼你們糜氏與劉玄德就是姻親。姻親有難,你們糜氏全力資助那叫天經地義,誰都不能說長道短;

    「可如果不是你們的姻親呢?加上現在徐州名義上的主人是呂布,劉玄德都得算作是呂布的麾下,你家大哥也就跟著算是呂布的幕僚。沒有什麼合理的藉口,幕僚資助外將招兵買馬那叫什麼?那叫有謀反之意!如此一來豈不是給了呂布把你們糜氏給端掉的合理藉口?

    「你家大哥是聰明人,不會犯這種傻,反過來陳宮也就能借此控制住劉玄德實力的過份增長,所以陳宮才會放任你來許都投奔在名義上本有婚約的我……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不過想想還是有些道理的。」

    「原來是這樣……」糜貞聽完之後自然是愁悵不已,再抬頭看了看陸仁,復又憂慮的問道:「那在你看來,劉玄德能奪還徐州嗎?」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糜貞在問完這一句之後忙向陸仁解釋道:「我、我家大哥畢竟已仕於劉玄德幕中,如今劉玄德已失徐州,若不能復還徐州,我家大哥就前途難料。若我家大哥有失,我們糜氏一族又該何去何從……所、所以我才向你問及劉玄德能否再復徐州。」

    陸仁可沒聽出糜貞話裡另含的意思,所以是在想了想之後向糜貞搖頭道:「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因為惦記著徐州這塊富庶之地的人太多了。如果進程不出什麼大的偏差……哦,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所料不差,呂布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袁術所迷惑、收買,出兵把劉玄德滅掉……」

    糜貞驚呼了一聲,俏臉也有些變了形。

    陸仁見狀趕緊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劉玄德這個人一向命硬,而且論逃跑的本事可稱得上是天下無雙,再加上他身邊的關云長、張翼德都是世所罕見的猛將,介時要殺出條血路逃出徐州再改投到他處絕非難事。至於你家大哥嘛……這個有點難說。不過我想不管怎麼樣,你家大哥要逃出徐州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糜貞低下了頭,長嘆道:「希望如此吧。但如此一來,我們糜氏一族在徐州的產業,恐怕就再也保不住了。」

    陸仁心說差不多。你們糜氏的產業,不光呂布會盯著,徐州本土的大姓豪族也都盯著,一有機會那還不是像一群餓狼一樣沖上去你撕我咬?而在原有的歷史進程裡,糜竺會拋家棄產的跟定了劉備,沒準就是因為知道家業守不住了,所以索性跟著劉備打拚到底呢?

    再看糜貞一直都低著頭沒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在許久過去之後,糜貞才幽幽的長嘆了口氣,重新抬頭向陸仁道:「糜貞向陸先生說實話吧……其實自郯城臨行之前,大哥他與糜貞密談過一番,那時大哥就已經在擔心我糜氏一族恐有頹敗之危。現在糜貞帶了數百人丁來許都投奔先生,其實就是在作最壞的打算,事先分出一支宗族子弟,以免臨危之時宗族不保。」

    陸仁心說是這樣啊?不過想想卻也正常,那個時代的人宗族觀念是很重的,發覺情況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就「遣散宗族」是很平常的事。穎川荀氏夠豪的吧?大亂來臨之前還不是馬上就分成了兩支,一支由荀彧帶去了冀州,一支則是由荀攸往益州帶?不過現在情況變好,這兩支又重新合到了一處。而糜竺與自己有舊,現在糜氏的情況不妙,就讓糜貞帶了一支糜氏的子弟來許昌找自己另謀出路,在這個時代真不是什麼稀奇事。

    而這時糜貞的臉上泛起了一陣陣的潮紅,整個人也顯露/出了一個青春少女應有的嬌羞之態:話語更是吞吞吐吐的:「大哥他還說了,你雖然與我糜氏有幾分舊誼,但畢竟不曾深交,冒然來投又求以安頓這多宗族子弟之事,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不過……」

    話到這裡糜貞停頓了一下,看樣子是給自己鼓了好一番的勁之後才道:「不過你我之間畢竟是險有婚約,今日話既然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若你不棄,我願意依當日的未定之約嫁給你,我帶來的財物、人丁,就是我隨行的嫁妝。只求你能念姻親之親、舊日之誼,好生的安頓一下我帶來的那些宗族子弟,好令我糜氏宗族能得以保全。」

    啪的一聲,卻是陸仁手中的茶杯失手掉到了地上。說實話,糜貞剛才所說的這些,陸仁不是沒有YY般的設想過,但總覺得也未免太過YY了一點。就如同糜竺所說的那樣,陸仁與糜氏之間是有那麼些的交情,但真心深不到哪裡去,結為姻親什麼的實在是有點不太現實。但此時此刻,陸仁所YY過的這些卻被糜貞這麼面對面的說了出來,而且還是從一個女孩子家的嘴裡說出來,陸仁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會不吃驚?

    糜貞見陸仁失手掉落了茶杯也是微微一愣,但隨即在暗中咬了咬牙,人也往陸仁的身邊湊近了一點,緋紅嬌澀的道:「其實陸先生對糜貞也頗有幾分在意的吧?」

    陸仁回過神來,忙不迭的往後挪了挪屁股退開一些,手則向糜貞連連亂擺道:「糜、糜大小姐,不、不必如此哈!你既然是於危急之時來許都投奔於我,我自然會好好的安頓你帶來的這支糜氏宗族。至、至於婚嫁之事,咱、咱們回頭再說好不好?對,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糜貞的臉上泛起了幾許失望之意:「陸先生,你……」

    陸仁也有些慌了:「這種事哪能亂來……哦,我是說感情是要培養的,不然你我之間現在的這個樣子和叫/雞……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說你就當是為我的聲名考慮一下行不行?你現在這種情況跑來投奔於我,我卻在這個時候就娶了你,別人會說我是在趁人之危的!而我現在還得在官場上混,背上了這樣的一個名頭會有麻煩的。反過來說,我要是在官場上沒混好,我又如何能好好的安頓你帶來的糜氏宗族?總之總之慢慢來慢慢來,這種事還是水到渠成了才比較好。」

    糜貞愣了愣,再想想陸仁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所以就把身子老老實實的縮了回去。不過這一縮回原位,糜貞的一張俏臉便從頭頂一直紅到了脖子梗。商家出身、能言善辯的糜貞相比起當時的女子是要灑脫不少,但不管怎麼樣她畢竟還是一個未曾出閣的女子,剛才如果不是於憂心之下鼓足了勇氣,那麼那樣一番露骨的話真是打死她只怕都說不出口來的。現在算是平靜下來再回想一下剛才的情況,糜貞能不羞紅了臉?以至於糜貞現在都不敢再去看陸仁了。

    陸仁也是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重重的喘息了一陣之後向糜貞道:「要不這樣吧,我暫時在人前稱你家大哥為長兄,如此一來你可以算作是我的妹妹,那麼在辦點什麼事的時候也能方便一點。至於安頓你族人的事,這個急也沒用,太急了搞不好還會惹麻煩,得一步一步的來,你覺得怎麼樣?」

    糜貞想了想便點頭道:「如此甚好,但……你可喚我為妹,我卻仍然是得喚你為先生。此中的意思,先生你應該明白。」

    陸仁心說明白,當然明白。在那樣的時代,沒點姻親關係作為保證,不管是誰都不會安心。孫權想整劉備,還不得等到孫尚香歸吳,說出了那句「與彼不親」之後才真正動手?而糜貞這樣無非就是在告訴陸仁,只要你陸仁願意,隨時可以來那個那個,但問題是現在的陸仁又哪裡敢和糜貞去那個那個……

    (詁計最近的這幾回寫出來就要被人罵是在開後宮,有失瓶子「非爽文」路線的宗詣。不過瓶子想說,有些事瓶子不會刻意的去迴避,太過迴避了反而會不自然而變得生硬,至少瓶子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好吧,繼續無恥求票、求收藏、求推薦!)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6 00:16
第一百九十五回 別樣待之
               
    有個年輕的大美女帶著大批的嫁妝送上門來,一般人都會認為這是件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吧?現在陸仁就碰上了這樣的事,但今時今日的陸仁卻絕不會認為這是天上掉餡餅,因為作為一個現代社會裡吊絲宅男出身的傢伙,或許別的都不怎麼樣,但最大的特點就是處世現實,從來就不會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

    好吧,陸仁得到雪莉以及那個「他」的一切,其實就是件天上掉餡餅的事。但別忘了,陸仁如果不是因為一場意外而使「他」的記憶芯片損壞,那麼幾年之後陸仁就會被「他」給「奪舍」,那麼那時陸仁就等於是死了。換句話說,一件看上去是好事的事,往往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清醒,陸仁在糜貞離開書房之後就望著桌案上的食盒連連搖頭。

    憑心而論,糜貞其實是個各方面的條件都很不錯。論相貌姿色,糜貞只要稍稍的打扮一下就能劃入現代社會中的女神一系;論才幹,糜貞擅長經商,至少至少也是能夠治家理財;論身家那就不用多說了,富甲一方的徐州糜氏那是開玩笑的?這樣的女人主動說要嫁給誰,那不管怎麼看那是那個誰的福氣。

    但陸仁畢竟已經在這個時代混了四年,經歷了不少的事,想事情已經能夠想得比較深遠,對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不會那麼單純的對待,反而會有著自己清醒的認知。

    首先的一條,就是陸仁再過三年左右就能穿回去,所以從來就沒有在這個時代結婚生子、成家立業的打算。而在這一點上陸仁始終都有著自己的顧慮,以至於和婉兒之間的「活塞運動」都是算著日子合適才敢進行,生怕一不小心造了個小人出來,使自己狠不下心扔下孩子不管只顧著自己穿回去,結果就使得自己回去的日子延期。

    但如果動了糜貞可就不一樣了。婉兒好忽悠,甚至陸仁都覺得婉兒是明知道陸仁在忽悠她,卻從來沒有什麼怨言而已,但糜貞卻又能忽悠得了嗎?在那樣一個「母以子貴」的時代,陸仁要是拿忽悠婉兒的那一套去忽悠糜貞……哼哼,反正陸仁是覺得不太現實,至少陸仁覺得糜貞不可能會像婉兒一樣會毫無怨言的守在自己的身邊。

    其次,如果只是和糜貞來個逢場作戲,陸仁也並不介意和糜貞這樣的美女多「深入」的交流一下演技,但問題就在於糜貞都已經把話說明了她是帶著要求來的。而這樣一來意味著什麼?說得好聽點是一樁有如買賣的宗族聯姻,說得難聽點真和叫/雞沒太大的分別,而且這只「雞」還會粘到陸仁的身上,而這恰恰是現在的陸仁在心理上覺得反感與厭惡,進而無法承受的事。更何況糜貞帶來的人,又哪裡是那麼好安頓的?

    再再次,陸仁認為他如果不動糜貞的話,那麼他對糜貞在意義上就是屬於收留,始終會有著一個佔據了主動地位的意思;可如果糜貞成了自己的老婆,那麼陸仁……陸仁這傢伙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這人對女人有些耳根子軟。這是婉兒很懂事,基本上從來就不撒嬌,可婉兒一但有點什麼事情求陸仁,陸仁就沒有不答應的。說起來這也是現代社會裡吊絲宅男們的通病之一,但這個通病碰上了糜貞這種女人,很容易就會變成陸仁的軟肋,真到那個時候陸仁可就沒有任何的主動權可言了,而這是陸仁最擔心的因素之一。

    此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陸仁一時半會兒的也梳理不清,只是無奈的長嘆了一下再暗自心道:「這尼瑪叫什麼事?還真有那麼些『窮在鬧市無故人,富在深山有親朋』的味道……假如說今天的我還只是一個在徐州城外靠砍柴為生的樵夫,誰他妹的會把一個大美女和大筆的錢財大老遠的送到我這裡來?我又不是放牛的董家小子或是沉香他爹,這位糜大小姐也不是那種就是喜歡窮小子的仙庭美女好不好?再說了,那都是神話故事,說得難聽點就是成年人的童話。」

    說是這麼說,但陸仁的心裡在自警之餘,卻也不可避免的湧上了些自得之意。說真的,陸仁一直以來的小心處事那是為了保命,但如果拋開這些,現在的陸仁難道不是年紀輕輕的卻已是事業有成、足以自傲?這要是擱到現代社會,誰要是二十五、六歲就當上了首都市的市長,那麼哪怕是這個年青人在表面上再是謙遜,心裡面只怕也會無比的驕傲吧?而陸仁只是一個平凡的吊絲而已,能有自警之心已經很不錯了。

    「算了算了,這種事說出來雖然是有些難聽,但卻不可否認是人之常情、世間常理,我只要自己把持住,別沾沾自喜的亂來也就OK了。再說人都住了下來,我總不能往外趕吧?真要是那樣反到是一點人情味都沒了,而且傳出去都指不定那些八卦之徒會怎麼說我,會不會說我是始亂終棄?要傳成那樣我可就太冤了,我可根本就沒碰過她!」

    隨手弄了塊零食扔進嘴裡,陸仁接著進行自我開導……或者說是在自我催眠亦無不可:「話又說回來,我這裡一直都沒什麼人而冷冷清清的,偶爾婉兒他們幾個不在,我都找不到個可以說說話、開開玩笑的人。現在有這麼個美女住進來,像那個紀什麼和什麼月之間的情況,時不時的玩點小曖昧,感覺其實也挺不錯的。女人嘛,不一定非得要扒光推倒再扔到床上去作運動,適當的保持著點距離,彼此間若即若離、若有若無的那種感覺,不是更有意思嗎?就像是在電視劇裡,紀什麼的要是真的把什麼月給娶了,那反而就沒意思了,因為性質變了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糜貞帶了這麼多人來,是得好好的安頓一下。她帶來的錢財是不少,我這裡的俸祿也不錯,但總不能讓這麼多的人在這裡坐吃山空吧?而且手頭有了人手卻不加以利用那是笨蛋中的笨蛋。嗯……對了!」

    一扭身子陸仁就在身邊的竹簡架上尋找了起來。很多「天機」不能被人看見是不假,但反過來也有很多事得用竹簡記錄下來以便傳播出去。翻找了一陣,陸仁找出了幾卷竹簡開展開檢看,但是目光所至之時,陸仁卻微微的怔了一下,因為展開的竹簡當中,有一些還是那時蔡琰幫陸仁代筆寫下的。

    看看竹簡上娟秀的字跡,陸仁先是嘆了口氣,隨後就猛力的甩頭:「已經有個麻煩女人到了我這裡,我還想她幹什麼?別他嗎的吃飽了沒事盡給自己惹麻煩!她可不是我能打主意的女人。」

    擺正心思的檢看了一番之後,陸仁就點了點頭回臥室休息去了。亂七八糟的瞎折騰了一天,陸仁也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一轉眼到了次日平明,陸仁去令署府衙應卯報到,處理了一些公事之後就回了府。而一回來之後,陸仁就把糜貞請到了書房之中。

    這會兒的糜貞對陸仁還有那麼點的……反正就那麼個意思,而此刻被陸仁請到書房,糜貞還以為陸仁是想了一夜之後是有了什麼打算,心中也難免忐忑。不過就在糜貞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招的時候,卻見陸仁把幾卷竹簡遞了過來,示意糜貞展開檢看。

    見陸仁不是有那種意思,糜貞不管怎麼說總歸是能放鬆一些。接過竹簡之後展開一看,糜貞便輕聲讚歎道:「好漂亮的字!哎?這不是先生你的筆跡吧?」

    陸仁含糊其辭的道:「這你別管。你也不想想以我前後的官職,無心執筆的時候還怕找不到人幫我代筆?行了行了,你且看看上面所記載的事物,你和你帶來的那些人做不做得了。」

    糜貞看過之後卻有了些不屑之意:「行商販貨、制酒置肆而已,這些都是我們糜氏的老本行,又哪裡會做不了?」

    陸仁道:「你可別以為那麼簡單,這些都只是我下一步準備在許都這裡施行的政務中的初案而已。這麼跟你說吧,自許縣新立為都之後,很多的事物差不多可以用百廢待興這個詞來形容,各方面的需求量與貨運量都很大,換言之就是到處都有可以賺回大筆錢財的商機。

    「只是我一直都很忙,不管於公於私都抽不出手來去做這上面的事。現在你帶著族人到了許都,又身懷安頓這支宗族之任,就沒想過藉著許都商機來賺取資本並振興宗族之事?總不可能真的呆在我這裡坐吃山空吧?萬一哪天我一不小心得罪到哪個權貴而丟官罷職,那你不就跟著全都完了蛋嗎?」

    糜貞恍然點頭,連連稱是,連帶著也重新細看起了陸仁遞來的竹簡。而在這一次的檢看過之後,糜貞沉吟道:「我這支宗族方至許都,很多事還不便馬上就去做,真要是做了恐怕還會給先生你惹來非議。所以依我之見,他事可以先暫且不管,唯獨於鬧市之中置一酒肆之事可以做。」

    陸仁笑了笑:「跟我想的差不多,一些事來得太急了的話很容易惹麻煩,但只是先開間酒肆卻沒多大的關係。而且現在我還可以洩露點機密之事給你,讓你早作下些準備。」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6 00:21
第一百九十六回 充份利用
               
    一聽陸仁說要洩露機密給自己聽,糜貞就有迴避之意。畢竟糜貞可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子,加上現在是寄居在陸仁這裡還沒幾天,對這方面的事也格外的小心。

    陸仁及時的攔住了糜貞,笑而搖頭道:「放心放心,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我能不清楚嗎?你也別太小看我好不好?」

    糜貞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坐好等著陸仁發話。

    陸仁聳肩笑笑,開口道:「其實也算不得是什麼機密之事。這麼說吧,曹公在迎奉天子之後勢必要四方征伐,而打仗打的是什麼?是大批的糧餉。如果沒有足夠的糧餉支撐,那曹公還打個屁的仗!」

    糜貞奇道:「這、這能算是什麼機密之事?先生到底是想說什麼?」

    陸仁道:「我是想說,自古開源不如節流,而以曹公的為人,雖然現在讓我來主理許都周邊的屯田諸事,相信用不了多久還會下達一道禁酒令以求節約糧食供以軍食。」

    糜貞「啊」了一聲,怪聲道:「既然將有禁酒令,那我還開什麼酒肆啊?」

    陸仁笑了:「誰說酒肆就一定要賣酒?不讓賣酒,我們可以賣果汁、菜汁嘛!你是不知道許都城裡的那幫子人酒癮有多大,要真的無酒可飲,可比要了他們的命更難受。要是我們弄點既不是酒卻又可以解酒癮的東西出來,你說會怎麼樣?」

    糜貞愣了愣,隨即喜上眉梢:「那還不賺得盆盈缽滿?」

    不過糜貞馬上又猶豫了起來:「只是……真有這種東西?」

    陸仁自得的一笑:「糜大小姐,你忘了我是誰嗎?忘了我曾經遊走天下,學到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嗎?還有,你當我對許都周邊的巡視與考查都是在作樣子給別人看的不成?」

    說著陸仁另取了一捲圖樣交給糜貞:「這上面有所標註的地方,就是許都周邊的一些盛產水果之地。我本來早就想做點什麼的,可是我一直都沒錢沒人也沒時間,什麼都做不了。現在你來了正好,而且還帶了足夠的財物與人手,那我不便宜又能便宜誰啊?」

    糜貞聽了之後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相信先生!只是這制酒之法……」

    陸仁擺了擺手:「傻女!別再以酒稱呼了,想惹麻煩啊?果液果液,這玩意兒是果液,只不過要稍稍的釀製一下,但絕不佔用糧食,明白了沒有?」

    糜貞嫣然一笑:「明白明白,只是果物而已,不費用一粒穀物。那這制酒之法?」

    陸仁一指某卷竹簡:「在這兒呢。不過你也別太急,購地置房,還有釀製酒……哦,果液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得先準備好才行。再者,你帶來的那些人也得先熟悉一下許都周邊的那些地方,這都是要些時間的。正好現在的時節剛剛入夏,距離果熟還有一段時間,你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這些事。至於具體細節,你是專業的商家,比我更擅長,所以我就不多說了。但有一條,就是你可千萬別做得太過火,更別拿我的名頭去唬人。」

    糜貞白了陸仁一眼:「我知道,不會給先生你添麻煩的,先生你也別當我糜氏是那種會仗勢欺人的豪強大族好不好?」

    陸仁聳了聳肩。他當初畢竟在糜氏宗族那裡呆過,知道糜氏還真不是那種人,不過這種話不說出來總覺得不舒服。

    至於陸仁讓糜貞去制的果酒,主要是初步釀製的蘋果發泡酒。這麼說可能有點不明白,但如果說是初步釀製的香檳酒就好理解了。而說起來,陸仁這也是在和曹操即將發佈的禁酒節糧令打了一個不小的擦邊球。

    不過陸仁這麼做也並不是在單純的哄一哄糜貞,或是給糜貞點什麼甜頭。事實上許昌成為漢都到現在才多久?現在的情況用陸仁的話說是「百廢待興」也並不過份,到處都有著大量的物品需求,而陸仁一直在各處巡視,對這方面的事是非常清楚的。

    作為許都令,滿足這些需求在他的職責之內,此外拋開那些關乎著陸仁身家性命的因素之外,陸仁也的確是想做好這些事。至少至少,陸仁也是在把許都令的工作當成是在玩一個現實版的《模擬城市》這一類的遊戲。認真玩遊戲的人,誰會不想把手上的遊戲玩好?

    可惜的是陸仁在這方面可沒什麼金手指可以開,不能像遊戲裡那樣金手指一開,想弄什麼就有什麼。而陸仁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抽調不出相應的人力、物力來搞活許昌這裡的市場流通。要知道那個時代本來就重農輕商,曹操又指望著陸仁趕快種出大量的糧食,在這種情況下陸仁想用官府的力量去搞什麼市場流通不是在自找麻煩嗎?所以很多事,陸仁都只能是望而興嘆,然後安安心心的去屯田種地,別給自己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糜貞的到來卻讓陸仁眼光一亮。官府的力量不能去動用,那一定程度上調集民間的力量不是也行嗎?現代社會裡政府不都還鼓勵與吸引,搞招商引資嗎?而糜貞可以說是那個時代的商業世家,做生意搞買賣那是行家裡手,現在又正好帶了不少的錢財和人手過來,陸仁這裡一些想做卻做不了的事交給糜貞去做正合適。比如說陸仁這裡急需些什麼,那麼打發糜貞去商販回來不就行了嗎?而該賺的錢讓糜貞去賺,詁計也沒誰會說啥,至少也是合乎情理律法。

    當然陸仁也很清楚就憑糜貞帶來的這些錢財和人手,想滿足許昌這裡的供貨需求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但這個事,陸仁也只是想讓糜貞起一個帶頭的作用而已。只要有人帶了頭,而且得到了甜頭、賺到了第一桶金,後面就不怕會沒人跟風跟進。

    而反過來說,甜頭固然是被糜貞賺了去,但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穿回去的陸仁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這個時代能賺多少錢,只要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做好、做順,令得曹操不會來為難自己,然後安安心心的過完這幾年也就行了。至於自己走了之後的事,陸仁懶得去管,想管也管不了。反正對糜貞已經是仁至義盡,這樣陸仁至少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當然了,如果糜貞肯什麼都不索求的向陸仁自願獻身,陸仁還是很願意接受的,不過陸仁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這裡正和糜貞商量著一些細節上的事,忽然門人來報說天子派了人來找陸仁。陸仁愣了愣再算了算日子,心說不對啊,今天又不是與獻帝劉協約定打籃球的日子,那獻帝劉協派人來找自己幹什麼?

    不過大漢天子派了人來,陸仁哪敢有所怠慢?就算是曹操,這該給的面子始終都是得給的。可能也是獻帝劉協的人到陸仁這裡來傳話都傳習慣了,都沒經過什麼代為通傳之類的瑣節,直接就奔了陸仁的書房,結果自然是正好撞見了陸仁與糜貞同在書房之中參閱竹簡。

    「陸令君別來無恙!」

    陸仁趕緊帶著糜貞向來的宦官施禮,禮過之後陸仁問道:「今日並非天子所定的球戲之日,卻不知天子傳陸仁是有何事?」

    宦官笑道:「天子聽聞日前陸令君與曹大夫相爭於許都城外,擔心陸令君或有所傷,故命小人前天探望。今見陸令君身軀安好,天子心中憂慮可去矣。不過為求天子心安,還是請陸令君能進宮與天子小會片刻,好歹也陪天子小飲幾杯,敘些閒話。」

    陸仁心說得,這點破事怎麼都傳到獻帝劉協的耳朵裡去了?這傀儡天子的耳目其實也挺靈通的嘛!而天子的傳召,陸仁敢說不去?所以是讓這宦官先回宮去回報,自己這裡換了衣服洗乾淨臉馬上就會趕過去。

    陸仁進宮陪獻帝劉協打籃球又不是一次兩次,所以這個傳話的宦官知道陸仁在進官之前是得作些相應的準備,因此就先回宮向獻帝劉協回話去了。陸仁這裡正要去作進宮的準備,卻見糜貞很是驚訝的向陸仁問道:「先生你……現在可以隨時入宮覲見天子!?」

    陸仁正忙著收拾東西,因此是隨口回應道:「是啊,天子為此還給了我一塊金符,執此金符可以直接進宮。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每個月要進幾次宮,陪天子打打籃球罷了。哦對了,說起來這籃球還是我在鄄城試屯的時候弄出來的玩物,天子會喜歡玩到真是在意料之外。」

    糜貞於啞然之下望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陸仁,心說你說得也太輕巧了些吧?什麼叫「就是」每個月要進宮陪皇帝打打籃球?你陸仁是朝庭正式的執政官員,又不是專門陪皇帝遊戲娛樂的太監宦官,而一個官員受到了皇帝這樣的對待那意味著什麼?

    是,現在的漢帝是沒了什麼實際的權勢,好像是沒什麼用處,但那也得看是對什麼樣的人而言。而且再怎麼說,正式的、合法的皇帝名頭總歸擺在那裡,要不然曹操又何必去玩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可見當時皇帝的名頭還是很響的,而對糜貞來說那就更不一樣了。

    眼見著陸仁吩咐了幾句之後就急匆匆的登車而去,送到了門前的糜貞也是楞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再略一思索,糜貞就急忙讓人找來了準備回徐州報平安的那個人,帶到僻靜之處吩咐道:「你在向我大哥報平安的時候,再帶句話給我大哥,就說現在的陸義浩已非比尋常,不但在許都身居要職,就連當今天子都……嗯!就說當今天子都視其為布衣之友,甚見親近。而我此番到許都來是來對了,詁計……我也不會再回去了,讓大哥自相珍重。但有危難,徑赴許都!」

    送信人領命而去。不過糜貞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送信的人其實已經被劉備所征服,而糜貞這些帶給糜竺的話,也會一字不拉的帶到劉備的耳朵裡……

    (回頭檢稿,感覺這樣的安排是不是有點過於戲劇化了?不管了,就這樣吧。無恥求票、求收藏、求推薦!也歡迎各位的板磚。只要不是拍得髒話連篇且毫無道理,瓶子都回報之以精。)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6 00:28
第一百九十七回 三女若戲
               
    (抱歉抱歉,瓶子這裡的事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週五晚上瓶子碼字碼著碼著覺得困,就趴在電腦前睡著了。半夜兩點多睡過來又碼了一下,有個兩回半左右的時候,居然電警停電,一直到週六的中午都沒來電,看著稿子在電腦裡卻拿不出來的感覺真他妹的差!到今天週日,五六日三天加起來是六更,瓶子全部補上。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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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仁趕去皇宮之後沒多久,一乘車馬停在了陸仁府坻的門前。而在車都還沒有完全停下來的時候,陸蘭就從車轅上一躍而下,站到了府坻的大門前大氣長出:「終於回來了……我還真有點怕去丁夫人那裡。」

    車簾起處,婉兒也探出了身子:「小蘭!你別總是這樣胡蹦亂跳,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陸蘭回過身子再小嘴一嘴:「不怕——!以前和阿誠、阿信四處流浪乞食的時候,穿林過澗那都是常事,從車上跳下來根本就不是事。」

    婉兒緩步下車,伸指在陸蘭的額前輕點了一下,微慍道:「那是以前,現在的你總得有個女孩子的樣。要是你一直這麼野下去,那再過幾年你及竿之後誰敢娶你?」

    陸蘭的小嘴嘟得能掛上油壺:「沒人要就沒人要,大不了以後就和婉兒姐你一樣守在大人的身邊,嫁不嫁人無所謂啊!」

    婉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現在想想真是可惜了,本來子修公子他……」

    話到這裡婉兒忽然摀住了嘴。曹昂戰死到現在可沒多久,而這方面的話題還是避開的好。

    此時陸仁府坻的門人已經迎了上來:「婉兒姑娘,小蘭,你們回來了。」

    婉兒點了點頭,問道:「主上在嗎?」

    門人道:「不巧,天子召令君入宮去了。」

    婉兒「哦」了一聲,微笑道:「既然是被天子召入宮中陪天子球戲,那主上就肯定是沒什麼事,我也放心了。」

    陸蘭這時望了眼另外的一個門人,奇道:「那是誰啊?怎麼我不認識?」

    陸仁府坻裡的隨從侍者一直都不多,也就是荀彧借調給陸仁的那二十來號人而已,陸蘭又跟了陸仁這麼長時間了,一個二個的當然全都認識。突然一下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陸蘭當然會好奇的發問。

    門人解釋道:「哦,是糜家小姐從徐州帶來的糜氏家丁,現在已經歸屬在令君的門下。在下現在是帶著新人當值,讓新人跟著熟悉一下,免得鬧出什麼誤會。」

    陸蘭當時就是一愣:「那位糜家小姐住到我們這裡來了?」

    門人道:「糜家小姐自徐州避難來許都投奔令君,會在令君這裡寄居也在情理之中。或許過些時候購得了田產宅院就會搬出去吧?」

    陸蘭又想說話,卻被婉兒拉進了大門。直到步入廊下,婉兒彎下些腰向陸蘭道:「小蘭你可千萬別亂說話。這位糜家小姐當初與主上差點就立下婚約,關係非同一般。你要是說錯了什麼話而惹出了什麼誤會,主上的面子上會不好看的。」

    陸蘭的小嘴又嘟了起來:「他能有什麼不好看的?要我說,他就是個花心大蘿蔔(跟陸仁學來的詞),前些時間就跟那位蔡家小姐眉來眼去的,現在又冒出來了個糜家小姐。大人他也不是那種一表人才的人啊?怎麼不是和這家小姐有關係,就是和那家的小姐有往來?」

    婉兒慌忙摀住了陸蘭的嘴,再扭頭看看四周無人,這才語重心長的向陸蘭道:「小蘭,算是你婉兒姐求你,以後這樣的話千萬別再說出來行嗎?一個不小心真的會給主上惹來很多麻煩。」

    陸蘭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等到婉兒將手撤回去之後,陸蘭才低聲道:「要我說,大人他也真是的,明明跟婉兒姐你已經那麼好了,卻就是不願意正兒八經的娶你,弄得婉兒姐你到現在都只是侍女的身份跟著他。如果只是這樣到也罷了,可不是這家小姐過來就是那家小姐過來的,大人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婉兒不得不又伸手摀住了陸蘭的嘴,哭笑不得的道:「你這丫頭讓我省省心好嗎?你現在年紀還小,很多事你還不明白。我只能這麼跟你說,主上他其實有著自己的苦衷,所以是不能娶我為正妻的,即便主上他可以不管這些,我也不敢……好了,真的別再說這種話出來了。糜家小姐剛住進來,於情於理我都得去問候一下,你口無遮攔的就別跟著我去了。你不是想洗浴一番嗎?正好我也想,你就先去備水吧,我過會兒就過去。」

    陸蘭小腳一頓,再著點賭氣之意離開了。婉兒目送陸蘭離去之後輕嘆了口氣,眉宇之間卻也流露/出了幾許心事。不過馬上婉兒就甩了甩頭,改道到另一側的廊下向某個隨從問過之後就徑往糜貞那裡去了。

    糜貞這時也已經得知婉兒從撫幼義舍回來了。而拋開明面上的禮貌與客套,糜貞又何嘗不想見一見這位傳聞中的婉兒?收拾了一下正準備去找婉兒,婉兒卻已經到了糜貞這裡,於是乎這兩個女孩子就這麼碰上了面。

    在別院的園亭中坐下,婉兒與糜貞也都開始仔細的觀察對方。婉兒是怎麼看糜貞的,糜貞並不知道,只覺得婉兒其實遠沒有傳聞中所說的那麼漂亮……其實傳聞這東西本身就容易被那些八卦之徒給誇大許多,而且陸仁在最初抵達許昌的時候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因素,是把蔡琰給帶在了身邊,結果就被許多人誤把蔡琰給當成了婉兒。而蔡琰的樣貌與氣質就不多說了,連帶著也影響到了傳聞中婉兒的形像

    但有一條糜貞卻不得不承認,婉兒的姿色雖然只是中上之姿,但那份柔和溫婉的氣韻卻真的讓人覺得格外的舒服。因此在彼此客套了幾句之後,糜貞便向婉兒輕嘆道:「之前聽過不少關於你的傳聞,可真當與你見了面,我才明白先生他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你了。」

    婉兒略顯尷尬的搖搖頭:「糜小姐過譽了,婉兒不過是跟隨主上的時間長了些而已……」

    婉兒從來就沒有驕矜之心,反過糜貞也想和婉兒搞好關係,畢竟婉兒是陸仁最為親近的人,和婉兒的關係要是不好,那接下來跟陸仁的關係就肯定會好不起來。此刻糜貞見婉兒是個這麼溫柔謙謹好相處的女孩子,心中到也放心不少。

    而糜貞今年二十,婉兒十八,年紀這麼相近的兩個女孩子也很容易生出親近之意,因此當婉兒說要去浴室洗浴的時候,糜貞也跟著一起去了。

    這個時候婉兒其實是有些擔心陸蘭會亂說話,但明顯的婉兒是多心了。陸蘭在來到陸仁的身邊之前是個街邊乞食的小叫花,查顏觀色的本事可不會差,更懂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眼見著婉兒與糜貞之間互有親近之意,陸蘭可不會去觸什麼霉頭。反過來糜貞也不會去招惹誰,再者陸蘭是個活潑可愛、討人喜歡的小女生,糜貞也是真的很想和小陸蘭多親近一下。

    卻說這三個女孩子在浴室裡嘻鬧了一番之後各自準備浴罷著衣,婉兒在拿起自己要更換的衣物時卻愣了一下,隨即扭頭向陸蘭問道:「小蘭,你怎麼把我這一身衣物拿出來了?」

    「啊……」陸蘭尷尬了一下,但眼珠稍稍一轉就馬上回應道:「一下子找不到別的,我就拿了這一身來。」

    「……」

    婉兒無言以對。陸蘭給婉兒拿來的這身衣服,其實是陸仁早先幫婉兒弄的一身夢璃仕女裝。弄出來之後婉兒穿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陸仁、婉兒、曹昂這三個人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婉兒就再也不肯穿出來見人,平時都只穿她的侍女服飾而已,對此陸仁也拿婉兒沒辦法。

    後來有一次郭嘉曾經說過婉兒,因為婉兒那時已經被曹昂認作妹妹,婉兒如果還只是穿侍女服飾的話會讓曹昂的臉上掛不住,婉兒這才改了改,改成平時穿普通的女性漢服。而陸仁弄給婉兒的夢璃仕女裝,則仍舊被婉兒很小心的保管在了箱底,卻沒想到現在會被陸蘭給拿了出來。

    此刻婉兒看了看旁邊正在埋頭穿衣的陸蘭,心裡真是有些無可奈何。婉兒只是單純而善良,換言之是就老實,但卻絕對不笨,陸蘭的這點小心眼婉兒又哪裡會看不出來?陸蘭的心思其實很簡單,就是要婉兒好好的打扮一下,把突然冒出來還擠到了陸仁這裡的糜貞給比下去。只是以婉兒的心性,又哪裡會去做這樣的事?一時間婉兒看著手中的衣物,人可就犯起了難。

    這種事婉兒能看得出來,糜貞這種商家出身、心若玲瓏的人又哪能看不出來?眼見著婉兒犯起了難,糜貞其實也是很欣賞婉兒的為人品性的,至少對糜貞來說,這樣的婉兒很好相處,彼此之間不會輕易的鬧什麼矛盾。因此糜貞來到了婉兒的身邊,嘻笑著勸婉兒把這身夢璃仕女裝給穿起來。而見糜貞如此,陸蘭也在一旁附和著要婉兒穿起來看看。

    婉兒沒辦法,只好把這身夢璃仕女裝穿到了身上。俗話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婉兒的樣貌、身材絕對不差,本身的氣韻在陸仁看來又與柳夢璃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再加上剛剛洗浴完,身上有著幾分水朦朦的感覺,因此在穿起了這身夢璃裝之後,糜貞與陸蘭就都是一呆。

    不過這時婉兒卻在胸前摸索了幾下,輕聲道:「哎呀,被你們鬧的,忘了戴上紋胸了。」

    「紋胸!?」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6 00:33
第一百九十八回 青果酒肆
               
    「紋胸!?」

    糜貞與陸蘭都是一愣,婉兒看看陸蘭拿來的衣物中沒有,換下來的又不便再戴上,只好紅著臉領著二女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閉合上房門之後取出了一副乾淨的戴上。

    糜貞一看就懵了:「婉妹,這、這是什麼意思啊?」

    「主上讓我戴的……」

    當下婉兒紅著臉向糜貞解釋了一下陸仁當初讓她戴上紋胸的原因。當然了,陸仁當初對婉兒說的那些都是從女性生理學的角度來說的正兒八經的話,也就是女性戴合適的紋胸其實是對胸脯保護的那些話。

    不過這會兒把這些話說完之後,糜貞便啞然道:「他、他到底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怎麼連這種事他都學過?他、他該不會是別有用心吧?」

    婉兒連忙搖頭:「不不不,主上不是那種人。說真的,這紋胸最初戴上時是有些不習慣,但時間稍長就會覺得的確是很舒適。」

    說著婉兒就想穿回衣服,不過看了看那身褪下來的夢璃仕女裝,婉兒卻又皺了皺眉,正想把這身衣物換下來,換上一身普通的漢服,糜貞卻急忙攔住了婉兒道:「都已經穿上就別換了,漂漂亮亮的不好嗎?」

    婉兒無奈,只好仍然穿上了這身夢璃仕女裝。而這一穿起來……夢璃仕女裝本身就很顯身材,婉兒在戴上了紋胸之後,望過去就挺拔了許多,凹凸有致間份外的誘人。

    但凡是女人就沒幾個會不喜歡漂亮衣服的,糜貞當然不會例外。現在見婉兒這麼的清麗可人卻又份外誘人,糜貞就有如一個女色狼般圍著婉兒轉起了圈,口中更是不停的在嘖嘖有聲。猶其是在看到婉兒那有些挺拔的胸脯時,糜貞也下意識的低頭望瞭望自己的胸脯一眼,頓時就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心中暗道:

    「那紋胸真的是對我們女子的身體有好處?也許吧?以他的心性,害誰也不會害婉兒才對。不過話又說回來,是不是有好處暫且不論,這戴上之後整個人到是漂亮了些,看過去好像也更有女子韻味一些……」

    ————————————————————

    時間有時候是過得很快的,轉眼之間糜貞就已經在陸仁的府中住了有兩個多月。

    在這兩個月裡,糜貞對婉兒這個容貌雖然不及自己,但溫柔清麗的氣韻卻令人心儀的婉兒越來越喜歡。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婉兒這樣的女孩子比糜貞更有女人味,更容易令人心生憐愛之意。

    不過偶爾的看到陸仁對婉兒的那份呵護,糜貞還是會有些心裡犯酸的。別的不說,糜貞現在是屬於投奔在陸仁這裡的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就算沒有那種心思,可看見有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那麼愛護的時候,多多少少心裡總會犯上那麼點嫉妒與羨慕的。也別說糜貞,詁計十個女人就有九個會是這種情況。

    當然因為大家彼此之間是什麼關係都心裡有數,因此糜貞也不會去鬧什麼彆扭。不過糜貞在那天的共浴之後,糜貞對陸仁特意做給婉兒的幾身「時裝」格外的興趣,在與婉兒混熟之後不但借來試穿了幾次,還有意的繪成了圖樣並稍作改動,按自己的身材請人去做……陸仁對此到沒放在心上,女人愛美的天性一暴發出來,誰能擋得住?

    再就是時間一長,糜貞對陸仁這裡那些亂七八糟、五花八門的糕點食品也非常感興趣,這些糕點食品既有能解饞的也有能解餓的,而且相對來說都比較便於攜帶且不易腐壞。這主要是因為陸仁在成為濮陽令之後就經常要在各屯之間跑,帶些這樣的吃食在身邊也是圖個方便,所以就讓雪莉找了些這個資料發送來,一有空閒就和婉兒一起試著做著吃,做好了就帶在身邊當乾糧。儘管陸仁的手藝不佳,儘管婉兒也只是一知半解,兩個人合力做出來東西品質很是一般,但對於漢末時期可憐的糕點技藝來說那就不一般了。

    接著是陸仁存留在府坻中的酒也令糜貞大呼意外。陸仁最初釀酒時根據漢末現狀,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改良了一定的釀酒工藝,釀出來的酒比漢末時的酒口感要好上許多,相對來說也更為香醇有味。最初的時候他與婉兒辛辛苦苦煮出來的幾罈子酒,居然讓曹操、郭嘉、荀彧這三位連喝帶拿的喝了個精光燦爛,其後郭嘉只要酒蟲一鬧就會往陸仁這裡跑,偶爾連荀彧都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向陸仁討些酒喝。而陸仁為了應付郭嘉、荀彧這些個酒蟲,當然同時也是為了拉一拉友好關係,自己府上釀的酒還真不少。

    那天陸仁與糜貞詳談,已經商量好讓糜貞先開間酒肆。而商家出身的糜貞,當然對相應的貨源與品質會比較在意。現在尚未入秋水果未熟,那就等於陸仁讓糜貞去釀製的果酒現在是八字都還沒有一撇,糜貞多多少少的心裡還是有些沒底的,可是在看過陸仁府裡的酒之後,糜貞漸漸的就有了信心。

    陸仁讓糜貞在許昌這裡經商,除了有讓糜貞來帶頭帶動起許昌的市場流通之外,也因為有再過三年就能回現代,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煩的心態在裡面,因此也可以說是在給糜貞「沒事找事」,省得她去惹事。但不管怎麼樣,他的這些東西到了糜貞這裡就完全不一樣了。

    糜貞是出身商家,又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幫糜竺,因此對有利可圖的商機那可是極為敏感的。漢末時期的士子階層多好酒,不碰酒的人物幾乎可以列入「熊貓」那一級,而喝酒就得吃點什麼。現在陸仁弄出來的酒有這麼好,糕點食品又很出色,搬到酒肆裡那可就是賺錢的招牌。所以在這兩個月之中,糜貞對開辦酒肆的事也是格外的上心。

    而糜貞有得忙,陸仁這裡也跟著能夠安心不少。真要是吃飽了卻又沒事做,整天在他的身邊轉來轉去的玩點曖昧之情,天曉得會鬧出什麼樣的事來。

    很快的,糜貞開酒肆的事就有了眉目,隨後便選中了一塊黃金地段上的房舍準備開辦起來。陸仁本著「你有事做就不會給我惹事」的原則,再考慮到現時點的許昌馬上就要大收,也確實需要一些能帶動城市商業流通的產業出現,自然是滿口應允。

    不過陸仁做事本來就比較小心,再加上之前與曹洪之間鬧出來的那場事,陸仁也不敢隨意行事,所以是小小心心的先向荀彧試探口風,然後在與曹操喝酒的時候加以請示。你說曹操哪會去在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一句話,你只要按規矩辦事就行!

    於是乎陸仁就跟著糜貞去看了一下糜貞選中的地頭,可巧的是這地方居然是荀氏的產業!陸仁與荀彧、荀攸兩下里一談,二荀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把這所早就想賣掉的空宅院轉賣給了糜貞,糜貞在得手之後稍作裝修之後命名為青果酒肆開張營業。因為秋果未至,所以這時賣的是從陸仁那裡搬來的酒,結果才到第八天的頭上就差點關門停業。

    這到不是經營不善,而是連糜貞都沒有想到陸仁弄出來的酒會大受歡迎,結果陸仁那裡的存酒數量本來就不多,一暢銷下來很快就斷了貨!不得已之下,陸仁只好收購了一些酒,忙中抽空的帶著人經過提煉與初步精釀之後才勉強應付過去。而經此一事,青果酒肆就成為了許昌城中士子階層飲酒聚會、清談終日的首選場所。

    後來又遲了一些,曹操終於是下達了禁酒令,但這時已經到了入秋的時候,糜貞按照陸仁所給出的資料,在許昌周邊地區採購回來了大量的水果,並且用這些水果開始釀製與曹操的禁酒令打了擦邊球的「果液」,曹操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這一點上,除了曹操是給陸仁幾分薄面之外,也是對某些人不得不有所容忍,而這個「某些人」的代表人物當然是已經被徵召到許昌朝庭來任九卿之一的少府一職的孔融。陸仁現在沒有用糧食釀酒,並不算是有違政令,但同時又能用釀出來的酒去堵一堵孔融這些人的嘴,曹操還是樂得如此的,至少這時的孔融只要有酒喝,就不會去跟曹操的禁酒令唱反調。

    ————————————————————

    金秋時節,許昌尚書府衙。

    陸仁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步入大廳,向廳中人草草一禮之後癱坐到了坐席上向荀彧道:「文若公,我才剛巡視回來還沒歇口氣的,你就急著找我來此是有何事啊?」

    荀彧微笑搖頭,另一坐上的劉曄向陸仁抱怨了起來。劉曄現在是司空倉曹掾,因為這時司管國家財貨的大司農一職還是個空缺,所以劉曄這個司空倉曹掾,實際的身份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國家物資儲備局局長:

    「陸令君你還喊累?許都今年因你之故,我才是最累的!你巡視各屯好歹還能當作是遊走踏青舒緩舒緩心情,我卻已經在倉廩那裡近一個月沒挪過地方,而且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這可都是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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