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695
x301824 發表於 2016-9-8 00:49
  第四百七十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嘲諷,當然不是關鍵。

  關鍵在於一句話,那就是即使你吃了肉,可山雨公主如果不選你,那你依舊也就什麼都不是。

  方正直一直在等這一句話。

  事實上,這個道理所有人的心裡都明白,但說出來和不說出來,這裡面的意義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你們覺得公主殿下,可能會不選我嗎?」方正直的目光掃視著周圍,臉上現出淡淡的笑容。

  「公主殿下沒選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別以為吃了肉就一定可以當上南域駙馬!」

  「就是!」

  一個個才子們聽到方正直的話,下意識的便又回了一句。

  「是嗎?」方正直的嘴角微揚,只不過這一次,他卻並沒有看周圍的才子們,而是將目光看向山雨公主。

  「這個無恥的傢伙就這麼自信,本公主一定會看上他?」山雨公主看著方正直的樣子,倔強脾氣有些上湧,剛準備回上一句。

  可話到了嘴邊又還是嚥了回去。

  因為,她想到了山凌在宴會開始之前對她說的話。

  「妹妹,你也不年輕了,南域的事情多少還是要分擔一點,雖然,方正直現在可能已經廢了,但他畢竟是南域一戰的首功,而且我聽說你當著眾將的面,把南域最重要的十處金礦給了他,要是真讓方正直回了大夏,這豈不是等於將南域的金礦送給了大夏嗎?」

  「可是三哥,那個傢伙和池孤煙之間……」

  「只要妹妹同意,其它的事情三哥自然會去安排,三哥知道這件事情委屈妹妹了,但那十處金礦真的不能讓他帶走!」

  「那……」

  「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培養,而且,方正直精通《道典》,如果真的能長立於南域,對我南域研究大夏文化也有很大的好處。」

  「三哥,你真的覺得方正直會為了我……甘心留在南域嗎?」

  「你在軍營之中時,不是曾經與方正直接觸了一段時間嗎?可知道他有什麼特別的愛好沒有?」

  「他……喜歡吃……」

  「吃?」

  「是的,而且,還特別喜歡吃肉……」

  「哈哈哈,這就好辦了,妹妹的手藝可是連父王都要讚譽的,我會與父王去商量,到時候一切就看妹妹的了。」

  ……

  山雨公主的腦海中回憶著山凌的話,嘴脣微微咬緊,臉上有些紅潤,烏黑的眼睛再次看向了方正直。

  嘴脣輕啟,卻始終沒有說話。

  方正直看著山雨公主的樣子,心裡有些微微的驚訝,因為,他覺得按照山雨公主的性格,這種時候應該忍不了才對。

  雖然,他一直都很自信。

  可是……

  要說自信到山雨公主會愛上自己,還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他覺得這個事情或許應該是南域王的意思,而山雨公主為了不讓南域王失望,才會勉強接受這個提議。

  但那也只是接愛而已。

  前世的世界,大齡剩女被逼婚,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那麼,正常而言,自己只需要給山雨公主一個臺階,比如,像現在這樣,四處嘲諷,引得群情激憤。

  山雨公主考慮到大夏其它才子們的情緒,暫時「拒絕」下來。

  完美的結局。

  山雨公主不用急著嫁,自己也可以喜歡滋滋的享受烤羊,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方法,何樂而不為?

  可為什麼……

  她忍住了?

  不會真的是想嫁給自己吧?

  方正直心裡有些疑惑,他和山雨公主之間確實有些接觸,可要說那種接觸足以讓山雨公主馬上就急著「下嫁」,卻總感覺有點不太可能。

  這裡面,應該還有些別的原因。

  具體是什麼呢?

  方正直不太肯定,但他也沒有多想,因為,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有一件事情肯定是南域王忍不了的。

  「其實,你們質疑公主殿下不會選我,也確實是理所當然,因為,我現在的身體狀態確實……確實是……唉……」方正直語氣一轉,由嘲諷強行轉到苦情,而說到最後,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種濃濃的傷感。

  這就讓周圍已經憤怒的才子們有些詫異。

  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方正直的行事作風向來無恥之極,要說得意的時候說幾句嘲諷的話,那還真不讓他們意外。

  可是,突然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畫風轉變也太快了吧?

  難道……

  真的知錯了?

  不對!

  以這傢伙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知錯能改的,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這傢伙的身體可能真的有問題了。

  對於方正直在滄海一界中的事情,眾才子們並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他們大多都只是聽說而已。

  但是,即使如此,也並不影響他們心裡的好奇。

  而事實上,不單是才子們的心裡好奇,南域的酋長和將軍們,甚至連南域王和太子林天榮都有些好奇。

  吞吃道果!

  這種事情別說去做了,就連想都不可能有人會去想過,畢竟,這可是等於自掘墳墓的做法啊。

  沒有人會沒事拿刀抹脖子玩。

  但方正直做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方正直現在還大大方方的坐在這裡,吃著肉,喝著酒,就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的。

  雖然……

  所有人的心裡都猜測著方正直可能已經成為廢人。

  可那終究只是猜測,而方正直從滄海一界中出來後,單手接下平陽火麟槍的那一幕,至今還清晰的映在南域的幾大酋長腦海中。

  這也讓這種猜測又增劇了幾分。

  方正直到底廢沒廢?

  這是所有才子,還有南域酋長及將軍,甚至南域王和太子林天榮及山凌和山雨公主都想知道的事情。

  王殿之中,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因為,所有人都想知道方正直現在到底如何?

  方正直的目光看了看四周,他當然知道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嘴角微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人性,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有的時候,一點小小的改變和做法,都會讓人有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方正直一開始就表現出悲傷的模樣,然後,大聲的把自己現在的狀況說出來,可能並不會有太多的人相信他。

  畢竟……

  這就相當於一個人的底牌。

  沒有人會輕易將自己的底牌翻開。

  才子們沒有去私下詢問,其實很大的原因便是因為如此,因為,他們根本不確定方正直會不會說實話。

  那麼,問不問其實意義不大。

  可現在……

  方正直在肆意的嘲笑了一陣,再被眾才子們一言一語的反擊之後,突然流露出來這種傷感。

  意義便又完全不一樣了。

  這就像一個人畫了一幅畫,可能畫的真的不是太好,可是,畫畫的人卻永遠都不會覺得不好,反而會有著迷一樣的自信。

  方正直嘲笑他們。

  接著,他們展開了反擊。

  然後,方正直因為被他們反擊到了痛處,觸發了內心中的軟弱點,接著,再開始道出心中的苦水。

  這一切,便順其自然,合情合理了。

  反正不管別人信不信。

  至於,開口反擊的那些才子們是信了,而他們的信,自然也帶動了其它才子們的相信,這便是連帶效應。

  方正直原本想的是在山凌為難自己時,上演這一幕。

  可結果山凌卻並不為難自己。

  那麼,便只能借周圍才子們的口來刁難一下了,效果雖然差一點,但是,好在結果終究還是一樣的。

  事實上,這種轉折如果細心之人來看一定會發現有些生硬,但是,當方正直將自己身體狀態的事情拋出來後,有些細節便會被自然忽略掉。

  這便是方正直敢這樣做的原因。

  「說到我的身體狀態,唉……這幾天以來,一直都有一種空洞的感覺,就像很多東西都不見了一樣……」方正直沒有讓周圍的人等太久,直入主題。

  「空洞?」

  「東西不見了?」

  「果然是廢掉了嗎?」

  一個個才子們很快便捕捉到了方正直話中的「重點」,在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一個個心裡也都跟明鏡一樣的。

  方正直的表情看起來依舊傷感。

  可心裡卻是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天才?誰愛做誰去做!

  在南域一戰之前,他或許很喜歡這個稱呼,可是,在南域一戰之後,這種想法就被改變了。

  拜星那一劍,刺的是他。

  殘陽的天道束縛,同樣是套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切都說明了一點。

  天才並不好當!

  而且,經過南域這一戰,自己可以說是將整個魔族都得罪了,如果自己繼續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天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聖過來。

  到時候怎麼辦?

  有了功勞,就去享受這種功勞,弄塊封地,養上一堆狗腿子,當一個紈絝的富一代,何其美哉!

  當然了,還有一點,就是自由。

  無論什麼樣的生活,自由永遠都是第一要素。

  方正直成功的將所有人的心思都吸引了過來,又拋出一段容易引人遐想的話,讓所有人去猜測。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的同時。

  他的目光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南域王。

  自己都廢了,你還嫁女嗎?

  結果……

  很明顯。

  南域王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遺憾,但是,卻並沒有太多的意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還真忍下來了?不過……有一件事情,你總忍不了吧?」方正直同樣沒有太多的意外,因為,他知道南域王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應該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聽著周圍才子們的猜測。

  方正直的表情也越發的傷感。

  而才子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心裡也都有些疑惑了起來,難道,還有什麼是比廢了更嚴重的事情嗎?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

  方正直也再次開口了。

  「除了心裡有些空洞,我還時常做夢,這幾天已經連續做了好幾個古怪的夢了,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夢裡彷彿看到一座橋……那個橋上似乎還有字……」

  「什麼字?」一個才子有些忍不住了,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夢裡的事情有些看不太清了,好像是寫著‘奈何’二字,而且,橋下還有著紅色的火焰在燃燒!」方正直一臉迷茫的回憶著。

  「是奈何橋!」

  「我的老天,難道真的有地府嗎?」

  「這……這是要……」

  一個個才子們聽到這裡,也都是震驚了起來,一雙雙眼睛看著方正直時,都有著一種古怪。

  方正直當然不會去注意這些才子們的表情。

  他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南域王的臉,而事實上,南域王的臉色此刻已經變了,從微笑,變得難看,而且,還是極為的難看。

  「果然,忍不了了吧?」方正直的心裡再次一笑,接著,也再次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夢裡看不太清楚,我只隱隱記得橋前面還站著一個婆婆,不停的朝著我招手,說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了,快來,快來……」

  「方正直,你此話當真!」南域王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一雙虎目緊緊的盯著方正直,就像要把方正直完全看穿一樣。

  「夢,豈能當真?」方正直似乎並沒有想到南域王會這樣回答,表情微微一愣,接著,也對著南域王施禮道。

  「嗯……方大人說得沒錯,夢,確實不能當真。」南域王看著面前施禮的方正直,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對方正直的稱呼又變回到了方大人。

  方正直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鬼神之說,在每一個世界都存在,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

  可是……

  在南域這樣一個崇尚信仰神靈的地方,要說沒完全沒有人信鬼神,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結果很明顯,南域王信了。

  即使,只是半信半疑,但是,也已經足夠了。

  「本王感覺有些累了,山雨,過來扶我一下!」南域王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再次開口道。

  「是!」山雨公主一聽,也立即點頭。

  接著……

  事情便如預想中的一樣,因為南域王的突然「累了」,山雨公主扶著南域王下去,招親的儀式自然也就暫時停了下來。

  至於火架上的烤羊。

  自然留了下來。

  「吧唧!」方正直舔了舔嘴脣,一口咬在手裡的小羊腿上,那種入口即化的感覺,讓他的心都有些醉了。

  真特麼的味道不錯!

  方正直很享受這種口中有美食的感覺,順手又拿起一壺酒,大口的灌一口,好酒,好肉,人生好享受啊。

  對於這樣的結果。

  他很滿意。

  而周圍的才子們看著這樣的一幕,一個個也都是嫉妒無比,他們同樣很想上去品嚐,可是,他們都是被山雨公主拒絕過的人。

  又豈能再上去?

  方正直沒有再去理會才子們嫉妒的目光,肆意的享受著烤羊,手裡的小羊腿很快吃完,手再次一動,又一隻羊腿到了手中。

  口中流油,滿嘴肉香。

  味道,好極了!

  只是,為什麼會感覺頭有點暈,全身都沒有一點力氣。

  好黑啊……

  為什麼,天會在轉呢?

  方正直吃著吃著,就感覺身體有點兒飄,難道,自己剛才說的謊話都應驗了嗎?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不對!

  這個肉……

  方正直的腦海中猛的想起山雨公主在烤肉時的樣子,那各種各樣搭配在一起的山草藥,可並沒有人上去檢驗啊。

  南域的酒宴。

  自然有著專門的試毒,可是,唯獨山雨公主當眾做的烤羊,沒有任何的試毒過程,而且,還沒有任何一個才子有幸品嚐。

  「媽蛋,這也能中計?!」方正直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來人啊!方大人醉倒了,快扶方大人下去休息!」當方正直一頭栽倒在地的同時,山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9-10 01:43
  第四百七十一章 褲子都脫了

  方正直覺得自己抓住了人性中隱藏得最深的一個點,比如,南域王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讓山雨公主自己選擇駙馬。

  可實際上呢?

  沒有哪個父親的會親手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明知道對方隨時可能會掛,還強行嫁女這種事情,基本上不可能,所以,南域王的選擇一直都在方正直的掌握之中。

  但是……

  烤羊上下毒是怎麼回事?

  醉?

  方正直可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是醉,他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動靜,而且,思維還相當的清醒。

  只不過,頭卻很重,身體輕飄飄的,完全失去控制,這種感覺,就像中了傳說中的‘十香軟骨散’一樣的。

  全身的骨頭都軟弱無力。

  特麼的,誰在烤羊上下了毒,想幹什麼?

  方正直不知道,但他卻能聽到耳邊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聲音。

  「小心點!」

  「方大人看起來是真的醉了!」

  「喝了那麼多的酒,醉了也很正常。」

  「方大人,休息的房間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我現在就扶您去休息。」

  一個個聲音在方正直的耳邊響起,有女的,還有男的,接下來方正直便感覺身體被人扶了起來。

  柔柔的,軟軟的……

  直覺告訴他,自己應該是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的扶著,因為,他甚至能聞到耳邊傳來的那種淡淡的溫香。

  「這傢伙又在裝醉了!」

  「李公子是如何知道方正直在裝醉?」

  「裝不裝醉,看他的手啊,你看這傢伙的手放在哪裡?」

  「厲害啊!連侍女都不放過,如此無恥之人,也實屬世間罕見哇!」

  在方正直感覺身體被架著往前走的時候,耳邊又再次傳來一些才子們嫉妒和羨慕的聲音。

  「裝醉?你特麼裝一個看看!」方正直很想開口罵上一句,可是,整個身子就像完全不屬於自己一樣,連眼睛都睜不開,又如何能開口?

  再接下,方正直便感覺耳邊的喧譁聲越來越小。

  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現在應該是已經離開了王殿,被兩名侍女左右扶著帶往休息的房間去了。

  這種時候……

  不會有人突然跳出來把自己一劍刺死吧?

  要是這種死法,那也太憋屈了點。

  早知道如此。

  還不如從了山雨公主,那樣一來,自己即使中了毒,現在應該也是被人抬往洞房的路上,多少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兩名侍女扶的非常小心,走起來也很穩。

  不多一會兒,方正直便感覺前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想必應該是到了房間門口了,只是,那一劍卻還沒有刺過來。

  怎麼回事?

  自己現在可是完全沒有抵抗。

  說好的暗殺呢?

  怎麼不殺?

  方正直有些迷茫,他覺得對方費盡了心機在烤羊上下毒,目的自然就是趁自己無力之時一劍結果了自己。

  可事實上呢?一直到他進了房間,又被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後,也依舊沒有感覺有什麼硬物刺進自己的身體。

  怎麼回事?

  不準備殺自己了嗎?

  方正直很疑惑,對方給自己下了毒,就為了讓自己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難道,是下錯了毒?

  或者說……

  這毒的對象搞錯了?所以,對方臨時放棄了?

  方正直怎麼想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為,南域王提出招親,山雨公主現場製作烤羊,一切的一切明顯都是衝著自己而來。

  那麼,就不可能有下錯毒這種可能。

  可現在,為什麼又沒有動靜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動靜就來了,那是一雙手,一雙明顯屬於女人的手,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那雙手好像是在解自己的衣服。

  侍女嗎?

  應該是要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吧……

  方正直並沒有想太多,可是,很快的,他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因為,那隻手在脫完自己的外套後,竟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等一下!

  要幹什麼?

  我不太習慣果睡的!

  別脫了!

  尼瑪,怎麼還在脫?!

  不會吧?難道,這個侍女也對自己有想法?方正直一直都知道南域的風氣相對比較開放,可是,也沒有想到會開放到這種地步。

  不對!

  應該不可能,一個侍女如何有膽量敢對自己「下手」?敢對自己下手,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得到了主人的授意。

  難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侍寢?

  方正直一直都知道,在一些王公貴族的圈中,都會流行侍女侍寢的這種事情,特別是對於一些有功之臣,這種事情也並不算少見。

  只不過……

  當這種事情真的降臨到方正直的身上時,他卻有一種不知道該說是幸福,還是該說草尼瑪的衝動。

  侍寢,我特麼還是處啊!

  難道,自己的處就要毀在一個侍女的身上了嗎?

  最少,這個侍女長啥樣是不是要讓自己看一眼?身材好不好,屁股翹不翹?起碼要讓自己滿意才可以啊,你這樣直接就留了下來,是什麼意思?

  見過用強的,但是,你不能真的這樣用強啊!

  方正直的內心是抗拒的。

  他並不厭惡這種侍寢的風氣,可是,最少你得讓人自願吧?強行送福利,這算是幾個意思。

  不對!

  應該不可能這麼簡單。

  有詐,絕對有詐!

  難道是……

  方正直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他覺得這個毒有可能是山凌所下,目的自然是要毀了自己的清白。

  讓侍女把自己給強了?

  接著,讓山雨公主看到這一幕,以此斷了山雨公主的心思?

  有可能!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好像就成了某種犧牲品了,這算是什麼?你不想嫁妹,你直接說啊。

  我特麼又不想娶!

  方正直非常鄙夷這種自以為是的手段,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好好說的?二話不說,就找個侍女把自己給強了,算是怎麼回事?

  侍女的清白,就這麼不重要的嗎?

  方正直很憤怒。

  可是,他的憤怒很快便又被某種清涼所替代,因為,那雙手已經將自己上身的衣服完全脫去。

  手法相當熟練。

  方正直可以肯定,這不是一個稚,而是一個老手。

  丫在搞什麼?

  毀自己清白的時候,麻煩能不能投入一點成本?哪怕稍微投入一點點,找個稚過來也可以接受啊。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毀在一個老手的手裡,自己可是第一次啊,經不起暴風雨的摧殘的。

  拜託,只脫衣服,不侍寢!

  千萬不要侍寢!

  呃……

  別脫褲子啊!

  方正直現在的心情很羞憤,因為,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堂堂男兒,竟然會被一個侍女把自己的褲子給強脫了。

  接下來……

  是不是要女上位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一陣柔軟也壓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好吧……

  是獸皮毯子。

  再接下來,方正直便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然後,耳邊就聽到「咚」的一聲,關門聲。

  房門關閉。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沒有腳步聲再響起,預想中的刺殺沒有來,侍寢也沒有來,感覺上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生一樣,身上的獸皮毯子很柔軟,躺在身下的獸皮同樣很柔軟。

  就這樣嗎?

  方正直覺得這樣明顯有些不太負責。

  他以為侍女是去關門,可是,卻沒有想到侍女竟然就這樣直接跑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褲子都脫了!

  可侍女卻走了?

  媽蛋,這玩法有點兒高級啊。

  時間流逝。

  一刻鐘過去。

  半個時辰過去。

  方正直靜靜的躺在床上,耳邊沒有任何的聲音和響動,一切都安靜得有些詭異,他在等著人來暗殺自己或者是強了自己。

  可實際上呢?

  什麼事情都沒有生。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因為,這個劇情明顯有些不太對勁啊,下了毒,卻什麼事情也不做,是不是有點兒……

  無趣?

  方正直不知道這個詞用在這裡是不是合適,可是,他現在就是覺得有些無趣,很神奇的心態。

  漸漸的,他也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畢竟,喝了那麼多的酒,又閉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意也確實有些臨近,讓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夢中,他彷彿回到了北漠,回到了北山村,那裡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寬敞的道路從村口延伸出來,一輛一輛的馬車在道路上穿行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而自己所建設的學院也已經正式開辦,幾十個穿著長袍的講堂先生在揮動著教鞭。

  「都好好學!」

  「你們再這麼懶散,以後還怎麼成才立業?」

  「榜樣,你們一定要以方正直為榜樣,好好學習《道典》,將來也爭取考上雙榜榜,知道嗎?」

  「知道了,先生!」

  講堂先生的訓戒和稚嫩的聲音混在一起,無數稚嫩的小孩在搖頭晃腦的背誦著,使得北山村中充滿了祥和的氣氛,。

  村長張陽平坐在村中的廣場上,佈滿皺紋的臉上被陽光照耀得有些紅潤,而在他的周圍還站著方厚德和秦雪蓮以及一個個村民們。

  「聽說正直這次立了大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快了,已經在路上了!」

  「好啊,等正直回來了,我們北山村就真的要富裕了!」

  「那是自然的,正直現在可是大官了,封了爵位,聽了皇上還親賜了封地,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把咱們北山村賜給正直了!」

  「要是北山村給正直當了封地,那可就好了,我們都不用再交稅了吧?」

  「想什麼呢?一個破村子,有什麼好封的,我覺得以正直的功勞,把懷安縣全部賜給他當封地都可能!」

  「那以後是不是要叫正直叫懷安王了?」

  「哈哈哈……我就說正直這孩子有出息啊,真好,真好啊……」

  熱鬧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著,而方厚德和秦雪蓮則是一臉自豪的聽著周圍的議論聲,不住的點著頭。

  方正直看著方厚德和秦雪蓮臉上的表情,臉上也同樣洋溢著笑容,那是一種自於內心的幸福笑容。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聲音也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參見公主!」

  「公主?什麼公主?」方正直一陣疑惑的時候,耳邊也再次傳來一個聲音,是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接下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便響了起來。

  直接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等一下!

  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公主,而且,這個公主怎麼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這是哪兒,我不是回北山村了嗎?

  不對!

  我還在南域!

  南域……

  公主?!

  我靠,不會是山雨那妞進來了吧?

  怎麼回事,那妞怎麼會進自己的房間,要幹什麼?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嗎?而且,最主要的是……

  自己沒有穿褲子!

  這妞這個時候進來想幹什麼?

  不會吧?

  難道,要強自己的人,不是侍女,而是山雨公主!

  方正直的心裡一個激靈,他突然想到自己是吃了山雨公主做的烤羊肉才全身軟弱無力的,那麼……

  最有機會下毒的人,自然就是山雨公主。

  只是,山雨公主對自己下毒?目的是要幹什麼?

  等一下。

  這妞不會是知道自己不會娶她,所以,才想著要用這樣的招式先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接著,再逼婚吧?

  太無恥了吧?

  這種招式也能想得出來。

  不行,不行。

  山雨這妞雖然是個稚,可是,夠野性啊,要是再玩個變身之類的,自己今夜怕是要難逃虎口了。

  要不要從了她算了?

  就是不知道山雨公主這妞喜歡什麼姿勢?

  女上位?

  嗯,這種可能性比較大一點。

  呃……

  還是不要吧?雖然你是堂堂公主,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溫柔賢慧型的,南域的生活,我不習慣啊。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耳邊也傳來一陣稀稀落落的聲音,聽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而這些聲音,很明顯是在……

  脫衣服!

  「特麼的,山雨公主這妞還真脫了啊?」方正直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一直都知道南域風氣開放,可是,開放到這種程度,還是有些誇張的。

  堂堂一域公主,竟然先下毒,再用強!

  要不要這麼刺激!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9-10 01:44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上下齊手,全身爆炸

  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是從了她,還是從了她,還是從了她……

  方正直的心裡掙扎著,而耳邊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慢慢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接著,蓋在自己身上的獸皮毯子被掀開,再然後,方正直就感覺床塌顫了顫。

  很明顯……

  山雨公主上床了!

  「上床了啊,真的上床了啊!」方正直的心裡在吶喊,他覺得山雨公主的做法實在太過於野蠻了一些。

  最起碼在強自己之前應該要出言安慰一下吧?

  比如,寶貝別怕,我會很溫柔的,再比如,放心好了,我堂堂南域公主,還能不對你負責任?

  可是,事實就是,山雨公主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就掀開獸皮毯子鑽了進來。

  「要開始了嗎?」方正直有些緊張。

  他不知道山雨公主會如何對自己,也不知道山雨公主會將自己擺弄成什麼樣的姿勢,當然了,最重要的是……

  山雨公主什麼時候會坐上來。

  記得,前世曾經有一句很經典的話叫:「坐上來,自己動。」

  方正直其實一直很想去嘗試說這句話時的感覺,可是,當他全身無力,只能任由山雨公主坐上來自己動時。

  這種感覺又總感覺有些不對。

  等!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可很明顯的,山雨公主並沒有坐下來,甚至連身體的觸碰都沒有。

  似乎,好像,正在……

  睡覺?

  咦?這是什麼劇情!

  方正直有些疑惑,正常的劇情難道不是山雨公主像惡狼一樣撲向自己,然後,大力的壓在自己身上發出一陣嬌喘嗎?

  為什麼……

  睡著了?

  方正直睜不開眼睛,自然就看不到房間中的光線,也更加看不到山雨公主現在的樣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像一隻待宰的小羔羊一樣的等待。

  但是,他卻可以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吸聲,那明顯是有些熟睡的呼吸聲。

  淡淡的香味傳來,很特別,有著一種令人心醉的清香。

  這種味道,方正直還是有些熟悉的,正是山雨公主身上的味道,他聞過,記憶非常的深刻。

  只是……

  山雨公主既然要睡自己,為什麼又不壓上來?

  難道,這妞不知道要啪啪啪才能修成正果嗎?不會真的弱到那種程度吧?以為就睡在一起就會懷孕。

  方正直當然不想被山雨公主強。

  可是,自己的褲子都脫了,尼瑪你說你不強了?這樣也不太好吧!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方正直便感覺睡在身邊的人似乎翻了一個身子,接著,一隻光滑細膩的大腿便架了上來。

  那種感覺絕對是極美的一種享受。

  就像被一條溫暖的水蛇給纏住了一樣,讓方正直的心都蕩了一下。

  「冷靜,一定要冷靜,只要自己抵制住誘惑,這妞不能拿自己怎麼樣的,自己是男人,怎麼能真的被強?」

  方正直的心裡飛快的念著,再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胳膊緩緩的伸了過來,直接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方。

  而隨著胳膊壓上,一具溫暖的身體也靠了過來。

  那種柔軟和彈性……

  方正直是親自感受過的。

  絕對不會有錯,就是山雨公主,只有那妞的身體才會有這樣勁爆的感覺,那是一種讓男人爆炸的觸感。

  「果然是要動了吧?還是上下齊動!」方正直的心裡一下就怒了,自己把山雨公主這妞想成一個稚,以為這妞只想著和自己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可沒有想到……

  這妞竟然真的要強自己。

  怎麼辦?

  現在要怎麼辦?

  就在方正直的腦海裡飛速思考的同時,那隻胳膊也變得不太安份起來,開始在方正直的胸口摸索,慢慢向下,慢慢向下……

  然後,停下!

  停了足足有五秒鐘!

  方正直感覺身體要炸了,那是一種真的要炸了的感覺,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銳的叫聲也響了起來。

  「啊!!!」

  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這個叫聲,那隻能說是慘絕人寰,或者換一個,就是喪心病狂。

  這一刻,方正直明顯有些耳鳴。

  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的叫聲可以大到這種程度,最主要的是,還是要一個對自己用強的女人。

  叫什麼?

  山雨公主為什麼要叫?

  難道,叫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

  這妞對自己用強,然後,還像怕被人知道一樣,大聲的叫!這道理,方正直一下子還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一下。

  好像哪裡不太對。

  這妞不是要和自己生米煮成熟飯嗎?那為什麼飯都還沒有熟,就開始叫喚了,而且,以這妞的性格……

  如果不是真的被嚇得不輕,根本不可能這樣失態啊。

  怎麼回事?

  方正直還沒有完全想明白這裡面的劇情,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也傳入了他的耳中,緊接著,一個個侍女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保護公主!」

  「公主殿下,受驚了,抓刺客!」

  「快,關閉王殿城門!」

  侍女們顯然訓練有素,只是幾句話便將所有能夠想到的事情全部吩咐了出來,而且,聽聲音而言,進來的也全是侍女。

  但是……

  方正直卻感覺到了一些不太對勁。

  因為,這些侍女的聲音明顯有些陌生,和扶自己進來的侍女的聲音完全不同,應該是兩批不同的人。

  那麼,為什麼會是兩批人呢?

  不對啊!

  正常而言,侍候自己的侍女不應該換人才對。

  等一下。

  如果侍女不會換人,那麼,現在的結果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服侍自己的侍女被強行趕走了。

  可是,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因為……

  山雨公主叫了。

  而且,叫得聲音很大。

  那就說明山雨公主並不怕被人知道她強自己的事情,換句話說,既然不怕,又為何要把服侍自己的侍女趕走呢?

  完全沒有必要!

  這樣一來,便只剩下第二種可能。

  那就是……

  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

  想到這裡,一種寒意也從方正直的腳底直衝向他的後背,再升入到他的頭頂,讓他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不是自己的房間,山雨公主卻進來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是山雨公主的臥室,換句話說,就是自己闖進了山雨公主的閨房!

  尼瑪!

  冤枉啊!

  自己明明就是等著被強的人,屬於受害者,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受害者,變成了被告人了?

  這個鍋……

  好像,有點難背啊!

  到了這一刻,方正直也終於知道山雨公主為什麼會沒有注意床上躺著的自己了,房間的光線可能是一方面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山雨公主根本就不會想到,在這堂堂南域的王殿之中,還有人膽敢闖進自己的閨房,然後,還光明正大的睡在自己的床上。

  而這,也可以很好的解釋,山雨公主為什麼會上了床後就直接睡著了。

  只不過……

  這樣一來,自己就慘了!

  方正直終於明白了那個下毒之人的計謀,只是,這個計謀的狠毒程度實在是有些出乎於他的預料了。

  不單將自己一腳踢進了山雨公主的房間,更主要的是,還將山雨公主的清白也一股腦的搭了進來。

  誰?

  到底是誰!

  方正直的心裡很快的閃過一個個名字,南域王?不可能!太子林天榮?有可能,但是……他應該做不到!

  畢竟,這裡是南域的王殿。

  能指揮南域王殿中的侍女將自己送到山雨公主的閨蜜,而且,還不被山雨公主守在外面的侍女發現……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有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

  山凌!

  「是山凌!只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方正直的心裡不太確定山凌的真正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這一次估計要慘。

  睡了南域公主!

  這可是天大的罪名。

  雖然,自己一直都沒有動,可是,沒有動,卻並不代表自己沒有睡,而且,還是在這樣證據確鑿的情況下。

  而接下來……

  一切的一切,也都像劇本上演的一樣。

  眼前似乎有了光線亮起,紅紅的,隔著眼皮也可以感覺得到,而且,那光線似乎還越來越近,一股灼熱的氣息向著自己的面部撲壓過來。

  可以想像到,山雨公主現在的樣子,全身的雲紋應該已經亮起。

  只不過,很快的,灼熱的氣息也停了下來,並沒有再繼續壓下來的意思,而且,耳邊還傳來的聲輕咦聲。

  「咦?怎麼會是……」山雨公主的語氣明顯有著震憾,那是一種絲毫都沒有掩飾的震憾情緒。

  「公主,是方大人,他,他怎麼會……」

  「居然是方大人,聽說他在酒宴上喝醉了,怎麼會出現在公主的房裡?」

  「管他什麼方大人,敢進到公主的閨房,而且,而且還……脫,脫了個精光,這種人不如一刀殺……」

  一個個侍女的聲音在山雨公主的聲音後面響了起來,嘰嘰喳喳,從語氣中來判斷,同樣有些驚訝和震驚。

  「閉嘴!」山雨公主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

  緊接著,房間中也陷入了沉默,光線再次暗了下去,一切似乎又恢復瞭如剛才一樣的感覺。

  只是,方正直現在的心裡卻是翻著滔天巨浪。

  這妞……

  不會真的認為是自己闖進她的房間吧?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方正直也感覺一隻手摸到了自己的額頭,接著,又往下探了探自己的鼻息。

  再接下來,自己的眼皮便被這隻手強行撐開。

  眼皮被撐開,方正直自然便有了看到外界的一絲機會。

  入眼,一片漆黑。

  當然了,除了漆黑之外,方正直還看到了一個人影,瀑布一樣的黑色頭髮落在光滑的肩膀上,上身不著寸縷,小麥色的肌膚,在黑色的房間中,隱隱有著淡淡的光華,那絕美的輪廓展露得淋漓盡致。

  「果然是山雨公主這妞!」方正直很快就辯認清楚面前的女人,剛準備將視線再往下面移上一點的時間。

  世界也再次陷入了黑暗。

  因為,撐住自己眼皮的手已經鬆開。

  「這傢伙好像是中毒了!」山雨公主的聲音在手鬆開的一瞬間也再次響起,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中毒了?」

  「不是喝醉了嗎?」

  「是什麼人能對方大人下毒?」

  侍女們聽到山雨公主的話,也立即疑問道,

  至於方正直……

  現在的內心是感動的。

  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天可憐見,這是要撥開雲霧看日出啊,從來沒有哪一次,方正直會覺得山雨公主這妞的智商這麼惹人喜愛。

  太明智了。

  一眼就看出自己中了毒。

  這個女人,很好,很不錯。

  「快,先把門關上,嚴禁任何人進來!」山雨公主在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立即對著周圍的侍女們吩咐道。

  而隨著山雨公主的話音落下的同時,那種稀稀落落的聲音也再次響了起來,很明顯,已經有侍女開始幫助山雨公主穿衣。

  「快關上,千萬不能外揚!」方正直聽到這裡,心裡也附合著喊了起來,自己的名聲事小,可是,山雨公主這妞可是堂堂一域公主。

  要是這件事情真的傳了出去。

  絕對是……

  震憾整個南域,甚至大夏的大事情。

  一定要把保密工作做好啊!

  「妹妹怎麼了?何事驚慌大叫?」正在方正直想著要保密的時候,門外也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快關門!」山雨公主一聽,立即對著侍女們喊道。

  「世子殿下,公主殿下正在休息,不可闖……」侍女們聽到山雨公主的話,連是都來不及應,便直接跑到了門口,攔住正欲闖進來了山凌。

  「滾開!」山凌的聲音一冷。

  緊接著,地上便傳來「嘭嘭」的兩聲沉悶的聲音。

  很明顯……

  攔住的侍女已經直接被震退到了地上。

  「三哥因何事要對我的侍女下手?」山雨公主的聲音同樣有些冷。

  「妹妹不必驚慌,一切有三哥作主!」山凌並沒有回答山雨公主的話,而是關切的回了一句,隨即,語氣也一冷:「還愣著幹嘛?還不把公主臥室的所有出口封起來!」

  「是!」隨著山凌的一聲命令。

  整齊而響亮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光是聽聲音,便能夠判斷出來,應該最少有著幾百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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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9-11 22:13
  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不配!

  「果然是山凌!」方正直可不會認為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山雨公主這邊剛叫了沒多久,山凌便趕到了。

  而且,身後還跟著幾百人。

  這種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山凌早就在門外不遠處等了良久。

  只不過……

  這樣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級了吧?

  如果是方正直,他絕對不會設計出這樣俗不可耐的計謀,因為,這種計謀完全就是以前世界中玩得不要的「仙人跳」。

  就是先用站街女來勾引,接著,再在好事將成的時候,拉一票人過去玩捉姦,再往後就是例行的敲詐。

  低俗,無趣。

  可問題就是,方正直中計了。

  因為,山凌根本就沒有用山雨公主來勾引方正直,而是看準了方正直的「弱點」,採用了更直接的手段,在烤羊上下毒……

  這就讓人防不勝防了。

  方正直怎麼也沒有想到,山雨公主會對自己下毒,更沒有想到,這個毒會下在無數才子爭來搶去的烤羊上。

  當然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山凌應該是趁山雨公主不注意的時候,在那些山草藥中做了一些手腳。

  好吧……

  事已至此,唯一剩下的就是解決。

  一般來說,仙人跳講究的重點是當事人不敢對外聲張,希望可以保密,所以才無奈給錢,而方正直並不怕。

  山凌去宣傳,毀方正直的名聲?

  去唄!

  方正直一點都不在乎。

  可問題是,眼前的這個仙人跳和前世的仙人跳還是有些區別的,因為,他是直接扣了一項逆天的罪名在方正直的身上。

  擅闖山雨公主閨房!

  死罪!

  方正直幾乎可以想像山凌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而事實上,山凌也確實做了,先是喝退了房間所有剩下的侍女,接著,又命令幾百士兵守衛在門口。

  接著……

  山凌便走了進來。

  要動手了嗎?

  方正直覺得,如果山凌現在動手,再對外解釋,看到方正直的舉動而一時失控,衝動下將自己一刀給殺了。

  那麼,大夏王朝真的會追究嗎?

  方正直不確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夏王朝絕對不會為了自己和南域再次開戰,這樣一來,自己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

  最多,也就是大夏王朝給一些補貼。

  「妹妹,此事是三哥疏忽了,沒想到這個無恥之徒在酒宴上打動不了妹妹,現在竟然敢跑到妹妹閨房中來,三哥現在就為你作主,將這個無恥之徒……」

  「三哥,是想殺了他嗎?」山雨公主直接打斷了山凌的話,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語氣也是極為冰冷。

  「難道,不該殺?」山凌微微一愣,反問道。

  「三哥,要是想殺他,先得要從妹妹的屍體上走過去!」山雨公主的身體一動,手臂也直接攔在了方正直的面前。

  「呵呵……三哥不太懂妹妹話裡的意思。」山凌看著這一幕,腳步也終於停了下來。

  方正直聽到這裡,心裡也微微鬆出一口氣,幸好山雨公主這妞不傻,要不然自己還真有可能就這樣掛了。

  不過……

  即使有山雨公主護著,方正直的心裡也多少有些緊張。

  畢竟,山凌的實力遠在山雨公主之上。

  「你是想殺了他,然後,十座金礦的契約就自然作廢,難道不是嗎?可是,為了十座金礦,搭上你親妹妹的清白,三哥……你真狠!」山雨公主看到山凌停了下來,似乎也同樣鬆出一口氣。

  「妹妹誤會了,真的誤會了!」

  「哼!」

  「好吧,既然妹妹說得這麼明白了,那三哥也不妨實話實說,南域的金礦不可能給一個外人!」山凌看到山雨公主的樣子,在猶豫了片刻後,終於再次說道。

  「是嗎?那我也把話說清楚,只要有我山雨在,就沒有人能傷得了他!」山雨公主的語氣無比的肯定。

  「妹妹真的要為了一個外人與三哥作對?」山凌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憤怒。

  「你?不配為我三哥!」山雨公主的語氣同樣憤怒。

  「唉……妹妹,你知道的,三哥從小就最疼你,你是三哥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也許,你現在不理解三哥的作法,可是,三哥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南域,以方正直現在的聲望,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十座金礦如何能收回?沒有十座金礦,南域將如何強大?妹妹,如果你是我,又該如何做?」山凌聽到這裡,也嘆出一口氣。

  「最少,我不會用這種卑鄙的方法!而且,還是以犧牲自己親妹妹的代價來換回十座金礦!」

  「卑鄙?妹妹難道忘了,這十座金礦的契約是誰籤的了嗎?是你!堂堂南域的山雨公主!」

  「你……」山雨公主有些氣結。

  「作為哥哥,我說明妹妹彌補錯誤,挽回損失,強大南域,山雨,你告訴我,我有什麼錯?」山凌看著山雨公主,繼續說道。

  「無論你說什麼,今日都休想傷他!」山雨公主顯然不為所動。

  「妹妹真的要以死相護?」

  「沒錯!」

  「為什麼?」

  「因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南域!」

  「好,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去把門外的幾百士兵全部殺了!」

  「山凌,那是我南域的子民,你想幹什麼?」

  「妹妹如此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三哥想幹什麼?我南域堂堂公主被人半夜摸入閨房,此事傳出去,我山氏王族還要如何在南域立足?」

  「可是,此事……」

  「不用說了,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要麼就殺了方正直,要麼就殺了門外的士兵,只有這兩個選擇!」山凌語氣堅定。

  山雨公主終於沉默了。

  她當然知道山凌話中的意思,可是,一面是南域的無辜子民,另一面又是被冤枉的方正直,她要如何選擇?

  無論選哪一條,都不可能。

  但是,山凌說的話又非常現實。

  不管事情是如何生的,可這件事情確確實實的生了,山氏王族的名譽不能受損,那麼,就只能二者選其一。

  「如果他……不是外人呢?」山雨公主在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於咬了咬牙,又看了看依舊躺在床上的方正直說道。

  「妹妹難道真的要嫁給他?可是,妹妹難道看不出來,他並不喜歡你,而且,他現在還是一個廢人,一個隨時都可能死掉的廢人!」山凌聽到這裡,表情明顯有些陰冷。

  「我不介意,即使他只能活一天,我也願意嫁給他!」

  「就因為他在這一戰中立了功?」

  「不,因為我……我喜歡他!」

  「妹妹別開玩笑了,這個傢伙無恥之極,又如何能討得妹妹喜歡?」山凌的表情明顯有些不相信。

  「我以前也覺得我不喜歡他,可是,三哥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真的不喜歡他,以今日生的事情,現在他已經死了!」山雨公主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烏黑的眼睛中也閃爍出堅定的情緒。

  「妹妹你……」山凌聽到這裡,神情終於變了。

  作為從小看到山雨公主長大的人,他當然能聽得出來山雨公主現在的話並沒有開玩笑,而事實上,也確實如山雨公主所言。

  以山雨公主的性格,又豈會容一個輕薄過她的人活著?

  而剛才……

  在他進來房間之前。

  山雨公主的作法,竟然是讓侍女關門。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山雨公主喜歡方正直,也只有這一個理由,才可以解釋山雨公主的做法。

  「三哥還有何話說?」

  「此事關係重大,如果真的要嫁,那也並不是我說了算,還得要父王同意才行!」山凌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再次說道。

  「好,就由父王作主!」

  「來人,把方正直抬到王殿之中,交由父王處理!」

  ……

  ……

  深夜的王殿,再次亮起火光。

  南域王,太子林天榮,還有南域幾大部落的酋長及將軍,甚至連大夏的才子們都紛紛到場。

  只不過,與酒宴相比。

  此刻的王殿卻並沒有酒肉,也沒有歌舞樂器,有的只有肅穆,兩排手持著黑色長矛的士兵橫列在王殿的左右。

  而在王殿的正中間……

  還有著依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方正直。

  不得不說山凌做起事情來還是有些「粗魯就讓人把山雨公主的床塌給搬了過來。

  用山凌的話來說,那是保留證據。

  「太子殿下,你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南域王在沉默了足足一刻鐘後,終於臉色陰沉道。

  這也怪不得他。

  畢竟,任何一個父親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有人膽敢半夜闖入自己女兒的閨房後,還能繼續保持著淡定和微笑。

  更何況,還是闖入他最寵愛的山雨公主閨房。

  「父王……」山雨公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妹妹,此事有父王在,你自可以放心,一切都交由父王作主,難道不是嗎?」山凌看到山雨公主開口,也立即打斷道。

  「你……父王!」山雨公主當然知道山凌的目的,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山雨,有什麼事情等會再說,現在先聽聽太子殿下的意見!」南域王此刻也是揮了揮手,打斷了山雨公主的話。

  山雨公主的嘴脣再次動了動,可終究還是沒有再開口。

  而其它的才子們此刻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依舊睡得死沉沉的方正直,一個個已經完全驚呆了。

  這膽子,也大到天了吧?

  竟然敢半夜摸入山雨公主的閨房,而且,還摸到了床上?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的啊?

  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就是不知道……

  這傢伙得逞了沒有?

  才子們的心裡都在猜測著這件事情,而南域的幾大酋長和將軍們則是一個個面色複雜,他們都是參加過南域一戰的。

  自然知道方正直對南域一戰的貢獻有多大。

  如果方正直不是有可能要「昇天」,即使是廢了,他們也願意接受方正直成為南域駙馬的事實。

  可是現在……

  這算是什麼事情啊?

  「咳……這件事情本太子還真是沒有想到,如果按照律法,此等行徑,就算是誅了九族也不為過,只是……」太子林天榮的目光看了看四周,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為難堪。

  王殿在這一刻也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太子林天榮,等待著太子林天榮繼續說下去。

  「只是……方正直在南域一戰的功勞……雖然功過不能相抵,但是……」太子林天榮說到最後,也再次停了下來,目光看向南域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太子殿下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方正直對南域有功,沒有他,現在本王也不可能繼續坐在這裡,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南域王看著太子林天榮看過來的目光,沉默片刻後,終於再次說道。

  「算了?!」

  一個個大夏才子們聽到這裡,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結果。

  而南域的酋長和將軍們聽到這裡,同樣是一個個面露震驚。

  不過,除了震驚之外,他們又有著無奈,一種羞憤的無奈,就如同被人扇了一記耳光卻不能吱聲一般。

  「南域王誤會了,本太子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又看了看周圍的目光,也立即解釋道。

  「那麼,太子殿下是何意?」南域王反問道。

  「方正直擅闖公主閨房,此事自然治重罪,但是,本太子剛剛收到京城傳過來的旨意,方正直已經正式升任為戶部侍郎,領正三品朝銜,代掌禮部尚書之職,所以,這罪責該如何治,已經不是本太子可以決定的了。」太子林天榮一臉誠懇的解釋道。

  「升任戶部侍郎?!」

  「領正三品朝銜?還代掌禮部尚書之職!」

  「我的天啊,這可是本朝從未有過的事情啊,方正直才多大啊?就已經正式升為正三品,而且,還代掌禮部尚書……禮部尚書,那可是正二品之職啊!」

  一個個才子們聽到這裡,已經完全震驚了。

  畢竟,這個消息太過於驚人,即使,他們明知道方正直回京之後一定會榮升,可是,榮升到這種地步還是有些誇張。

  加官進爵,那很正常。

  可是,代掌禮部尚書,就不正常了。

  六部!

  那可是實權部門。

  從一個正四品的空銜執劍使,一躍變成執掌最實權的六部之一,而且還是禮部之,別說是本朝了,就算是大夏王朝歷史之中,也沒有過。

  這隻能說明一點,聖上要重用方正直,而且,還是十分重用!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9-13 00:22
  第四百七十四章 手起刀落

  方正直自然也聽到太子林天榮的話。

  進三品朝銜?還代掌禮部尚書之職?這個封賞是不是低了一點?說好的最少弄個正二品官噹噹的呢?

  看來,平陽那妞說的話,也不是太靠譜。

  這樣一來,封地不知道還有沒有?

  方正直心裡腹排的同時,其實更想說的是,能不能來個人給自己弄個解藥吃吃,你們這樣不讓我說話,是不對的!

  當然了……

  他的話不可能有人聽見。

  而山凌更不可能提出給方正直解釋的想法,因為,那便等於無形中承認是他給方正直下了毒。

  如何能認?

  就算在山雨公主的房間中承認,那也只是在那個時候承認,出了山雨公主房間,特別是在這王殿之中,他根本不可能認。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讓方正直說話。

  不過,一個個南域的酋長和將軍們在聽到太子林天榮的話,還有對面才子們議論的聲音後,心裡也都明白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了。

  方正直在南域一戰的功勞,舉世皆聞。

  如果真的處死方正直,別說是對大夏了,就算是對於南域的民眾而言,都不是太好交待的事情。

  而且,現在的方正直還剛剛被封賞。

  一個被當今聖上委以如此重任的人,當然不可能在南域的王殿之中直接處死,更不可能直接定罪。

  那麼……

  唯一的辦法就是交由聖上來處理。

  可是,聖上會如何處置?

  南域王的眉頭在這個時候皺了起來,他必須要權衡一下此事的處理了,按照罪責,方正直幾乎是死罪難逃。

  但是,說句內心話,南域王並不太想殺方正直。

  畢竟,方正直對於南域的功勞實在太過於巨大,如果這個時候僅僅因為王族的臉面,就馬上翻臉殺人。

  這未免也太過於狠辣了一些。

  可如果不殺……

  那山氏王族的臉面又如何能存?

  要是方正直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離死期不遠了,那也就罷了,可萬一他不死呢?山雨公主以後要如何嫁人?

  無論是誰,當了南域的駙馬,這頂綠帽都坐實了。

  而且,這頂綠帽還會隨著方正直在大夏王朝的加官進爵而世人皆知,變得越來越綠,綠得發翠,綠得生苔。

  殺?還是不殺?

  南域王的眉頭擰得很緊。

  「父王!」就在這個時候,山雨公主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山雨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南域王的身體微微一顫,目光看了看山雨公主,神情間明顯有些內疚之意。

  作為一個父親。

  而且,還是堂堂南域之王,卻不能把一個摸上自己女兒床塌上的登徒子一刀斬殺,這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妹妹,此事還是由父王……」山凌想插話。

  「父王,按照南域的傳統,今日酒宴上父王已經為女兒招親,而且,方正直也確實吃了女兒親手做的烤肉,那麼,按照正常而言,女兒便可以有所選擇,對嗎?」山雨公主這一次沒有等山凌繼續說下去,直接打斷道。

  「這……」南域王的神情微微一變。

  他當然聽出了山雨公主話中的意思,而且,說句內心話,如果這件事情最後以招方正直為駙馬來解決。

  自然也是最妥當的處理方法。

  只不過……

  一想到方正直隨時有可能要昇天的狀態,他的心裡也有著無比的糾結,畢竟,沒有人會想著招個短命鬼來當女婿。

  南域王的心裡有些猶豫。

  而這種猶豫自然也落在了山凌的眼中。

  「父王,我覺得此事既然牽扯到大夏王朝的三品朝臣,那麼,按理而言,就應該在大夏朝堂上來定案,不如先將方正直交由太子殿下帶回炎京城,由聖上親下定論比較好!」山凌很快開口建議道。

  「嗯,凌兒說的有理,只是……」南域王點了點頭,神情間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他的心裡還是偏向於‘以和為貴’。

  那麼……

  即使方正直真的短命,但是,山雨公主的建議也並不是能採納,更何況,方正直到底死不死,還是一個問號。

  退一萬步說,如果方正直能在死之前,為他留下一個孫子,那也未免不是一件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父王請放心,我會隨太子殿下一同去炎京城,到時候自會將父王與妹妹的意思,一併帶到!」山凌當然看得出來南域王心裡的想法,再次勸說道。

  「凌兒要親自去一趟炎京城?」南域王聽到這裡,心思一動,作為南域之王,他當然知道什麼叫御人之術。

  而山凌,作為南域世子,在御人之術上也早就爐火純青,所以,在一瞬間後,南域王也明白了山凌話中的意思。

  方正直現在有功。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回到大夏一定是加官進爵,大受重用。

  要是以這種狀態直接向大夏提親,那麼,方正直即使受迫來到南域,盡不盡心,就是一個問題了。

  但是,如果能先施以壓力,讓大夏給方正直治下重罪。

  接著……

  再賜出恩典,將山雨公主下嫁給方正直,這樣一來,雖然同樣是嫁,可是,方正直的心裡卻必然是感恩戴德。

  「是的,此事關係我山氏王族的聲譽,而南域現在又正值戰亂初平,父王事務繁忙,無法抽聲,也只有我去一趟,方才合適。」山凌肯定道。

  山雨公主聽到這裡,嘴脣再鎰開啟,想再開口說點什麼,但是,卻看到南域王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好吧,既然凌兒願意為此事親去炎京一趟,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意?」南域王點了點頭,他並不知道山雨公主想說什麼,可是,提親這種事情,派出山雨公主去多少還是不太合適。

  所以,山凌確實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當然沒有問題!」太子林天榮很快點了點頭,同樣沒有反對。

  「既然如此,那就妨請太子殿下一路上多加照顧了!」南域王看到太子林天榮點頭,也客氣道。

  「南域王客氣了,世子實力高絕,是本太子仰仗世子照顧才對!」太子林天榮笑了笑,眼中閃爍著光芒。

  王殿之中再次變得祥和。

  只是,這種祥和卻是透著一種詭異。

  南域的酋長和將軍們沒有再開口,因為,南域經此一戰,確實不宜再在短時間內再次開戰。

  大夏的才子們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在感受到周圍的氣氛後,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又咽了回去。

  只不過……

  當他們的目光無意間落在床塌上依舊「睡」得正香的方正直身上時,一個個心裡面也是羨慕不已。

  爬了堂堂公主的床,還能睡得像現在這樣心安理得,也算是史無前例了!

  ……

  第二天,天還未亮。

  開赴炎京城的隊伍便浩浩蕩蕩的發出了,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再繼續舉辦酒宴明顯就不太合適了。

  一群大夏才子們自告奮勇的在前面開路,在一些熟悉地勢的南域士兵帶領下,一個個都騎著馬駒,努力的清理路上的凶獸。

  而太子林天榮和世子山凌等人則是走在隊伍的後方。

  作為堂堂大夏王朝的太子,身邊自然有著跟隨在旁邊的護衛人員,不多,總共八名,盡皆穿著長袍。

  可以看得出來,這八人並不是一般的朝廷護衛,而是門客。

  門客。

  在大夏王朝的名門世家中一直都不是太新鮮的事情,每一個名門世家中都會養一些門客。

  這些人有著獨特的本領,雖不屬於朝廷官職,但是,卻可以代表著名門世家做很多的事情。

  而朝廷也對門客有著專門的條例。

  比如,不同的世家,按照對朝廷的功勳,所養的門客數量也不相同,一般來說,即使是真正的名門,門客的數量也不會太多。

  而且,每一個世家所養的門客,還需要去朝廷單獨備註。

  至於原因……

  當然是出於安全考慮。

  八人,年紀均在五十歲左右,頭髮上都有些微白,以這樣的八人來護衛,再加上山凌輪迴境後期的實力。

  還有跟在太子林天榮身後,穿著一身黑色官服的蘇青。

  這樣的一隊人,只要不在南域碰上帝王級的凶獸,基本上可以說是橫著走的。

  所以……

  帶上一個「暈迷不醒」的方正直,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太子林天榮是這樣認為,所以,一路上都是微閉著雙眼,顯得極為放鬆,而蘇青則是同樣輕鬆無比。

  至於山凌,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從天未亮,一路行到正午時間,又用了一些飯,再到黃昏的時候,一行人便已經距離聖山城有了一段距離。

  有些暗紅的夕陽灑落下來。

  透過馬轉上吹起的簾布,照耀在方正直的臉上,顯得有些紅潤。

  而就在這個時候,隊伍也終於停了下來,山凌率先拉緊了馬韁,而太子林天榮和八名門客及蘇青同樣非常默契的停止了前進。

  「太子殿下,可還記得你我的約定?」山凌開口了。

  「當然記得。」太子林天榮點了點頭,有些陰柔的目光看了看馬車中微微顯露出來的人影。

  「好,既然如此,我南域當守契約,十年之內保持大夏與南域的和平,但我也有一個條件!」山凌繼續說道。

  「世子想將方正直如何處理?」太子林天榮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笑容。

  「殺,我絕對不會讓我妹妹嫁給這種人的!」山凌語氣一冷。

  「這樣啊……請便。」太子林天榮臉上的笑容不減,就像早就預想到山凌會有這樣的決定一樣。

  「我要是殺了方正直,太子殿下準備如何向聖上交待?」

  「方正直自知輕薄公主,罪責難逃,故而不願回京,在路上趁機挾持世子,本太子無奈,只能答應下來,而後,方正直趁勢逃脫,卻因實力已廢,誤入凶獸之爪,本太子想救之時,已來不及……世子覺得,這個理由可好?」太子林天榮淡然道。

  「甚妙!」山凌點了點頭。

  「那麼,出事的地點就不該在路中,而是在叢從之中,對吧?」太子林天榮的目光望瞭望身邊隱蔽的樹林。

  「沒錯!」山凌再次點頭。

  「世子請。」太子林天榮客氣的指了指樹林。

  「好,就由我來給太子殿下開路。」山凌沒有拒絕,直接就率先走進了樹林。

  而跟隨在太子林天榮身邊的八名門客,還有蘇青此刻也同樣牽著載著方正直的馬車跟了進去。

  夕陽,漸漸落下。

  黑色的夜幕開始慢慢籠罩。

  幾十名才子早就在互相爭奪中跑出了一段距離,看到天色已經漸晚,也都是提前落下營帳,等待著太子林天榮等人的到來。

  至於安全。

  自然不需要他們來考慮。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大概一里左右的樹林中,此刻卻是靜立著十餘道身影,除此之外,還有一輛馬車。

  賬簾被掀開。

  方正直的身體也露了出來。

  身上,早就已經穿好了衣服,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非常的平靜,身體更是一動也沒有動彈。

  「世子手段真是高明。」太子林天榮說道。

  「彼此彼此!」山凌點了點頭。

  「世子真的不準備讓他死得明白一點?」太子林天榮看了看依舊暈迷不醒的方正直,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盛。

  「我山凌做事情,向來不拖泥帶水,而且,我這藥吃下去,他的精神其實是清醒的,也就是說,他從始至終都能聽到你我的談話。」山凌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太子林天榮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即也很快釋然。

  山凌沒有再說什麼。

  直接就上前一步,一隻腳踏在馬車的車架上,而與此同時,一把充滿著寒意的刀也亮了出來。

  「方正直,要怪也就只能怪你太貪,十座金礦,當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其實就應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山凌的嘴脣輕啟。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他的手卻很穩,明亮的長刀上泛著濃郁的寒氣,一雙虎目中緊緊的盯著方正直,就如同一隻嗜血的凶獸一般。

  寒意起,刀光落。

  鮮血……

  在刀光落下的一瞬間,飛濺而起,如一朵鮮豔的花朵一般,噴向空中,再緩緩的灑落在馬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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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五章 意外,又見意外!

  山凌的目光望瞭望噴灑在馬車上的鮮血,又望瞭望手中散發著寒意的長刀,神情間明顯有著不敢置信。

  「為什麼?」山凌回頭,他知道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非常的幼稚,因為,他胸口透出來的劍尖,還有劍尖上滴落的鮮血,已經告訴了他一個不爭的事實。

  可是……

  他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因為,他實在無法想明白,這一切的原因,而且,最主要的是,這裡還是南域,在南域的地界,他們怎麼敢!

  「世子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嗎?」太子林天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饒有興致的望著山凌臉上的表情。

  他很喜歡這種表情。

  因為,這種表情代表著不願意去相信,而對方的臉上越不願意相信,也表示,他的計劃越成功。

  山凌看著太子林天榮。

  看著那張陰柔而無辜的臉,從來沒有一刻,他有著如此的憤怒,即使,是在滄海一界中被方正直威脅的時候。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他死?這不可能,我知道你也想要他死,而且,我可以很肯定你一定會想他死!」山凌的臉上漲得很紅。

  他真的確信太子林天榮想方正直死。

  古語有云,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利益相同的情況下,合作便可以完美的達成。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去相信太子林天榮。

  可是……

  他想不明白的是,太子林天榮為什麼會去救方正直,在自己對著方正直下殺手的時候,從背後刺入一劍。

  原因,他需要一個原因。

  「世子說的沒有錯,本太子當然想方正直死,不過,本太子也同樣想你死!」太子林天榮笑了,笑得很冷,笑得身體都有些搖晃,而與此同時,他的手也猛的往後一抽。

  長劍拔出。

  鮮血再次飛濺。

  而八名穿著長袍的門客也在一瞬間來到了太子林天榮的面前,冷風吹過,長袍微微的飄動著。

  「想要我死?」山凌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胸口的血液不斷的流動著,一雙虎目就這樣緊緊的盯著太子林天榮。

  「其實,剛才的故事,還有一句話,那就是……在方正直脅持世子的時候,世子不幸身亡!」太子林天榮淡然解釋道。

  「呵呵,就憑著一個廢人?你覺得我父王會信嗎?」山凌的嘴角溢出鮮血,神情間有些無比的寒意。

  「信與不信重要嗎?重要的是,方正直死了,世子也死了,那麼,一切便都由本太子說了算,難道,不是這樣嗎?」太子林天榮同樣冷笑。

  山凌沉默。

  因為,正如太子林天榮所說,死人,是沒有辦法開口的,那麼,一切的過程,便只有活著的人才有發言權。

  即使……

  南域王不信,可那又如何?

  對大夏開戰嗎?

  聲討大夏,要大夏交出殺人凶手當今太子嗎?

  根本不可能!

  「給我一個必須殺我的理由!」山凌沒有再去爭辯這個問題,他的雙目有些赤紅,因為,他真的不想就這樣死。

  「你不死,南域之戰便等於未平!」太子林天榮繼續道。

  「原來如此。」山凌聽到這裡,身體的顫抖終於停了下來,那是一種靜,一種在生死麵前的靜。

  他明白了。

  在剛才,他曾經將一個字送給了方正直。

  那個字是……

  貪!

  而現在,太子林天榮又將這個字送回給了自己。

  貪圖帝位,死!

  何其可笑。

  這似乎是一種諷刺,在自己覺得別人貪念太重的時候,其實,也同樣預示著自己的貪念更重。

  不得不說這種諷刺很直白。

  但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太子林天榮說的是事實,只要自己不死,南域便永遠不可能讓大夏心安。

  山凌沒有再多問。

  因為,他的目光已經從太子林天榮的身上,轉向了一直站在太子林天榮身邊的蘇青,這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看來蘇大人那天來找本世子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到了今日之局了,好,果然是好計謀!」山凌笑了。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的計謀都是出自於何人之手。

  正是蘇青。

  說服了山凌,讓山凌相信了太子林天榮的目的,而且,也讓山凌踏上了同往炎京城的路途。

  「世子過獎了!」蘇青很快的應了一聲,接著,又對著世子恭敬的施了一禮,同時,身體也猛的往後一退。

  「轟!」

  一道裂口出現在蘇青的腳底下,感覺上就像是被一把刀直接切開一樣,顯得極為平整而光滑。

  這一幕,很突然。

  但是,蘇青還是閃開了。

  「世子果然是世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出手還能這麼快,蘇某佩服,佩服!」蘇青看了看腳下的裂口,身體又不由自主的再次往後又退了幾步。

  「一柱香之內解決!」太子林天榮同樣看了一眼地上的裂口,表情微微一冷,手中染血的長劍輕輕一動,對著擋在他前面的八名門客說道。

  「是!」八名門客同時點頭。

  「沒想到蘇大人一個文官也有這樣的身手?呵呵……都說大夏王朝人才濟濟,今日本世子就看一看太子府養的門客,到底有多強!」山凌的嘴角同樣一笑,而與此時,一股寒意也從他的身上升起。

  那是一種從內爆發出來的寒意。

  當那股寒意升起的同時,山凌胸口的血液也凝固了起來,變得晶瑩而透明,就如同紅寶石一樣。

  「殺!」

  「受死吧!」

  「……」

  幾聲暴喝聲響起。

  八名門客終於動了,八道身影閃過,如黑暗中的幽靈一樣,只是一瞬間,便到了山凌的面前。

  山凌同樣動了。

  手中長刀一橫,寒意肆虐而起,不退反進,與八名門客混在了一起。

  刀芒閃動。

  令人心顫的寒意覆蓋在空氣中,草地上已經被冰霜染成了銀白色,樹上,掛滿著一串一串的冰凌。

  只是片刻間,八名門客的身上或多或少染上了傷勢,甚至有一名門客的一條胳膊已經被齊根斬斷,鮮血在空中飛舞著,但是,卻又傾刻間凝固。

  輪迴境後期的實力。

  即使,被一劍穿胸而過,戰鬥力依舊驚人。

  這便是山凌,南域青年一輩中最強的佼佼者。

  只不過,這一戰,卻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八名門客的戰法,並不是保守的圍攻,而是,以傷換傷,以死換血!

  殘枝,斷葉,混合著鮮血與冰霜,一道道裂口密佈在地上,這是一個戰場,一片狼籍的戰場。

  而在一柱香之後……

  戰鬥便已經結束。

  山凌的身體靠在馬車之上,手中的刀已經斷裂,他的目光微微仰起,望著天際已經慢慢出現的星辰。

  他不甘心,從設計拿到世子之位,再到與魔族合作,接著又是與太子合謀,一切的計劃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

  但除了拿到世子之位的計劃,其它的兩個計劃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聰明,可事實上……

  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敢說自己就是最聰明的?

  魔族少主雲輕舞嗎?還是池孤煙和方正直?又或者是,眼前那位一直站在太子身後的蘇青?

  山凌並不想就這樣死去。

  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驚恐與畏懼,反而有著一種淡然,即使,心中不甘,即使,不願死去。

  但當死神降臨的時候,他卻並沒有害怕,他只是靜靜的望著天際,就那樣望著,任由著鮮血染紅了他的腳底……

  「恭喜太子殿下!」蘇青在這個時候終於再次開口了,一邊說的同時,也直接雙膝跪倒在地。

  「噢?蘇大人向本太子道喜,不知道是何喜之有啊?」太子林天榮掃了一眼山凌,臉上有些不屑。

  作為堂堂大夏的太子。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而到了南域,他卻不得不忍著山凌的脾氣,這本身就是一種恨意,而當這種恨意能與定國安邦結合在一起時。

  他又如何不願意去做?

  「從外人來看,山凌確實屬於方正直所殺,可是,以聖上之智,又豈會猜不到其中的道理,今日太子殿下以身犯險,為大夏絕了南域的叛亂之根,如此安邦定國之功,聖上豈能不賞?」蘇青立即解釋道。

  「賞?你覺得父皇會如何賞?」太子林天榮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方正直已死,這南域之功便屬於無主之功,太子殿下雖然殺了山凌,穩了南域,立下安邦定國之功,但這個功卻又不能明賞,所以……」

  「所以如何?」

  「南域之功,便是最好的賞賜!」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很好!」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也笑了起來。

  當時,在鐵丘部落的時候,蘇青向他提議說可以將方正直的功勞全部佔為已有,他還不是太相信。

  可是……

  當蘇青說出計劃的時候,他就信了。

  死人,如何搶功?

  「以太子殿下的東宮之位,再加上南域這滔天之功,大夏臣民必然歸心,以後,端王對太子將再無威脅!」蘇青看著太子林天榮的表情,嘴角也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繼續說道。

  「再無威脅?那可不一定。」太子林天榮眼睛微眯,搖了搖頭。

  「太子殿下難道覺得以現在局勢,端王還有翻身的可能嗎?」蘇青疑惑道。

  「京城那邊,本太子自然是不需要有所顧慮,而且,經此南域一戰,本太子也在軍門之中安下勢力,六弟再想在朝堂上與本太子爭,自然是不太可能,只不過,六弟的勢力可不完全是朝堂!」

  「太子殿下指的是北漠五府?」蘇青聽到這裡,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明悟,隨即又小心的試探道。

  「沒錯,本漠五府一直都是在神候府的掌控之中,而神候府的池候這些年和我這位六弟可是走得很近,說句不客氣的話,要是沒有神候府的支持,單憑我這位六弟,根本就不可能掌握龐大的軍門!」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以你如今的身份,若是進入禮部,一年後升任禮部尚書,自然是水到渠成,但要是把蘇大人也放在京城,未免……有些屈才了!」

  「太子殿下是想安排我去神候府嗎?」

  「神候府?那你可進不去,但北漠五府的總督之位,卻可以爭上一爭!不知道蘇大人意願如何?」太子林天榮的目光看向蘇青。

  「五府總督?!這……多謝太子殿下提拔!」蘇青一聽,整個人也是一顫,接著,臉上也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喜悅。

  「呵呵……你也不用這麼早就謝恩,這北漠五府的五府總督,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本太子的意思是蘇大人可以考慮,先去做上一任府首如何?」

  「一切都聽太子殿下安排!」蘇青點了點頭。

  ……

  夜風漸冷。

  太子林天榮的目光再次看向馬車,他沒有去看靠在馬車上奄奄一息的山凌,而是看向馬車上微微被吹動的簾賬。

  因為,這個計劃還有一個最重的事情沒有做。

  那就是……

  還有一個人活著。

  即使,這個人已經如同死人。

  「完美的計劃,如果真的成了,太子殿下在大夏的地位確實是無人可以撼動。」就在這個時候,山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太子林天榮沒有理會山凌,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山凌一眼,對於一個失敗者,他又如何會去多看?

  「太子殿下,方正直可否交由臣來處理?」蘇青當然看得出來太子林天榮的想法,他說出這樣的話,並不是為了搶功。

  而是為了洩憤!

  「好。」太子林天榮點了點頭。

  「多謝太子殿下!」蘇青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接著,又輕輕的拍了拍褲角沾染的泥土,慢慢的向著馬車走去。

  他的速度並不快。

  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麼……

  好好的享受一下成果,又有何不可呢?

  近了,近了!

  當蘇青距離馬車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胸口的呼吸聲,嘴角微微揚起,他的臉上有著濃郁的寒意。

  「放心,我會讓你很痛苦的死去!」蘇青笑了,笑得身體都有些顫抖,而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掀開了馬車上的簾賬。

  一瞬間……

  他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其實,本世子剛才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任何完美的計劃,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對吧?太子殿下,蘇大人!」山凌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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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六章 死,必須得死

  從聲音本身而言。

  山凌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虛弱無力,但是蘇青這一次卻聽得很清楚,清楚得讓他的後背都有些發涼。

  「其實,本世子剛才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任何完美的計劃,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對吧?太子殿下,蘇大人!」

  蘇青的腦海中迴盪著山凌的這句話。

  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變得極為的僵硬,而與他的表情一樣僵硬的還是他的手,掀起馬車簾賬的手。

  僵硬的定在了空中。

  一動不動。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蘇青的目光緊緊的盯在馬車中,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這一次的計劃,他有著絕對的把握。

  而事實上,計劃也一直都向著他預想的方向滾動著,甚至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

  方正直在南域的罪名坐實,這是所有人都親眼所見之事,有了這樣一項滔天的罪名,再加上方正直平日裡的表現。

  情急之下,殺了山凌。

  太正常了!

  即使真有人不相信,又能如何?

  死人,是不可能再爬起來說話的,只要自己和太子林天榮一口咬定山凌由方正直所殺,那麼,這就是事實。

  但是……

  如果方正直沒死呢?!

  蘇青的身體很僵硬,可是,在僵硬了片刻後,他還是慢慢的將頭轉向了身後,看向了身後不遠處的太子林天榮。

  作為堂堂大夏的太子,林天榮向來是不屑於失敗者的言論。

  可是……

  這一刻,當他聽到山凌的這句話後,臉色卻是完全變了。

  因為,從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蘇青臉上的表情,當然了,更主要的是,他同樣可以看到馬車之內的景象。

  太子林天榮這些年來做事情一向都講究一個「穩」字,因為,他已經是太子,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不會動的。

  但這一次,他動了。

  因為,這一次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安邦定國!

  沒人任何的功勞可以蓋過這一件,即使,這是一件不能明面上表彰的功勞,但只要自己做下這一件事情,以後還怕什麼?

  只不過……

  這個計劃之中,還有著一個重要的環節,一個致命的環節,那就是,方正直必須要死,一定要死!

  「你……你把方正直給放了?!」太子林天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因為,他絕對沒有想到方正直可以逃掉。

  殺掉一箇中了毒,又暈迷不醒人,難嗎?

  當然不難!

  別說是太子林天榮的身後還跟著八名門客,就算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軍士,都可以完美的做到這件事情。

  可現在……

  馬車卻空了,空無一人!

  這樣的結果,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山凌把方正直給放了,因為,只有山凌才有方正直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

  「哈哈哈,太子殿下覺得呢?」山凌笑了,笑得很瘋狂,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再動彈,他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可是,這一刻,他卻是發自內心的笑。

  「死!」太子林天榮動了。

  手中的長劍直接刺出,化為一道流光刺向山凌。

  而山凌沒有動。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那把劍刺過來,刺穿了自己的咽喉,他的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瘋狂的笑容。

  直到,眼前的世界,從他的視線中完全消失。

  黑暗,一片黑暗。

  太子林天榮看著依舊睜著眼睛的山凌,他的心裡恨,事實上,在山凌手中的刀抬起時,他其實可以等,等到山凌先結束掉方正直的性命後,再對山凌出手。

  可是,他並沒有等。

  因為,一個已經廢掉的中毒之人,有什麼可擔心的?

  所以,他出手了。

  但現在……

  「追!一定要把方正直給殺了!」太子林天榮的聲音幾近嘶吼。

  「是!」八名門客在聽到太子林天榮的話後,一瞬間也動了,八個人,化為八道流光,朝著八個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

  夜,已經漸暗。

  地上的鮮血,依舊染滿了淡淡的白霜。

  「刺!」

  山凌咽喉處的劍被拔出,一滴一滴的鮮血掉落在霜白的草地上,空氣中,透著壓仰與陰冷。

  但這一切都無法與太子林天榮的臉色相比,那是一種陰沉到了極致的臉色,就像萬古深淵一樣的陰沉。

  他不容許大位之爭中犯下一點錯誤。

  可他也同樣明白,在這茂密的叢林中,要追到一個人有多麼的難。

  陰柔的目光看向遠方,望著那黑暗的叢林,接著,目光慢慢收回,落到他的手中染著鮮血的長劍上。

  「刺!」

  一劍再次刺出。

  鮮血飛濺!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劍卻並不是刺向山凌,也不是刺向身邊的蘇青,而是刺在自己的胸口。

  「太子殿下!」蘇青的身體一顫,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沒死?哈哈哈……沒死!好……很好,本太子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活著站到父皇面前去對恃!」太子林天榮的眼中閃爍著陰冷,嘴一張,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太子殿下隱忍如此,大位之爭,必屬太子,臣蘇青,願意誓死追隨!」蘇青看著太子林天榮胸口的劍,當然能明白太子林天榮的想法。

  輕薄南域公主!

  以方正直如今的功勞,當然不會死,但是,如果再在這個罪名上加一個謀殺南域世子,刺傷大夏太子呢?

  天大的功勞,也必死無疑!

  ……

  ……

  凌晨的南域,終於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際落下,帶著一種侵越性的寒意,將這片樹木茂盛的世界鋪成了一片銀白。

  聖山城上,已經被白雪完全覆蓋。

  但是,在這雪白之中卻有著一隊身影,厚重的藤甲,覆蓋在身上,在他們的跨下,皆是騎著一種兩米高的巨獸。

  那是一種外形如狼,身上長滿了青黑色的毛髮,額頭上有著一隻銀色獨角,但是,體型卻絕對比狼要大兩三倍的凶獸。

  銀角狼騎!

  南域最精銳的部隊。

  按理而言,銀角狼騎的速度應該極快,即使是在冰雪覆蓋的山上也會如履平地,肆意的奔跑。

  可是,這一隊銀角狼騎卻走得並不快。

  一步一步的踏出,第一步都顯得極為沉重而艱難,而在他們的身後,還留著一長串深深的腳印。

  就這樣,慢慢的,朝著聖山城的王殿中走去。

  雪,紛紛揚揚。

  天色,無比的昏暗。

  聖山城上的王殿,潔白如玉,隱約可見,已經近在眼前,但是,銀角狼騎們卻並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凝重,無比的凝重。

  沒有一個銀角狼騎開口說一句話,空氣中,只剩下銀角狼的腳步聲,還有銀角狼時不時打出來的響鼻。

  終於……

  銀角狼騎到了王殿的面前,停了下來。

  沒有一個守衛在王殿上的士兵們上前來詢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這隊銀角狼騎,靜靜的看著,等待著。

  直到,王殿的大門緩緩打開。

  「嘎吱,嘎吱!」

  被冰雪覆蓋的大門顯得有些沉重,漆黑的鐵水澆築在大門上,很冰冷,但是,大門還是緩慢的打開了。

  「嗷!」

  就在大門打開的一瞬間,銀角狼們發出一聲整齊的獸吼聲,聲音在聖山城的天空中迴盪著,傳向遠方。

  但是,銀角狼們卻並沒有動。

  因為,在大門的正中位置,此刻正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頭上戴著雪白皮帽的男人,寬大的身軀上罩著一件雪白的獸皮,在獸皮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可以想像,這個人在大雪中站了多久。

  而在這個男人的身後。

  還站著一個女子,同樣是雪白的獸皮,同樣是厚厚的白雪,小麥色的肌膚,烏黑的眼睛,修長的腿上,兩把匕首綁在其上。

  她是山雨公主!

  那麼……

  站在她前面的男人,自然就是南域王。

  銀角狼騎們當然看到了南域王,他們也看到了山雨公主,還有站在山雨公主身後的大大小小的酋長和將軍們。

  可是,這一刻,他們卻並沒有一個人上前行禮,更沒有一個人跪伏而下,他們依舊騎在銀角狼上,靜靜的待在原地。

  這是詭異的一幕。

  而更詭異的是,南域王的身體竟然在這一刻顫抖起來,緊接著,更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凌兒啊!」

  一聲悲涼的聲音從南域王的口中發出,染著銀白的頭髮被風雪吹起,兩滴眼淚從臉頰滑落,掉在地上。

  這位年邁的老人,這位馳騁在南域幾十載的老人,即使是在戰場上面對最恐怖的敵人也不曾落下一滴淚水。

  可這一刻……

  他眼角的淚水卻止不住。

  「轟隆隆!」

  隨著南域王這一跪,山雨公主,還有身後的大小酋長及將軍們也盡皆跪了下去,地面顫動,白雪飛濺。

  「嗚!」悠揚的長號聲從王殿的城牆上響起。

  而與此同時,一隻只銀角狼也終於跪伏了下來,前腿跪伏,後腿撐起,只不過,銀角狼身上的銀角狼騎們卻並沒有動。

  風雪吹過,他們的身軀卻沒有一絲動搖。

  因為……

  在他們的肩上,正扛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巨木。

  那是一棵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歲月的大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砍下,黑色巨木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圖案。

  與王殿城牆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鐵水澆築在黑色巨木上,使得這本就沉重的黑色巨木變得越發的厚重。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在那黑色巨木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席白色的獸皮蓋在那個人的身上,可依舊無法遮掩住其中的鮮紅。

  他是山凌。

  南域世子,一個註定要成為下一任南域王的人,可是,現在的他,卻已經躺在了黑色巨木上。

  「太子去哪了?他人去哪了!為什麼不回來,難道,他還怕本王殺了他不成?!」南域王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回王上,太子殿下身受重傷,暈迷不醒,正送往大夏!」一名銀角狼騎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身受重傷?暈迷不醒?受了什麼傷?怎麼就暈迷不醒了?」南域王的表情一變,再次問道。

  「胸口!距離心臟不足一指的地方,一劍穿過!」銀色狼騎很快回道。

  「距離心臟一指?!哈哈哈……距離心臟一指,哈哈哈……」南域王笑了,那是一種極怒之下的笑容,他的拳頭在這一刻捏緊了,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起來。

  緊接著,一口鮮血也從他的口中噴出。

  「噗!」

  鮮紅的血液灑落在雪地上,在雪白的地面上又添上了一朵鮮紅色的花朵。

  「父王!」山雨公主在這個時候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南域王的身體,她的身體同樣有些顫抖,烏黑的眼睛中更是有著濃濃的恨意。

  可是,她卻只是說了父王兩個字後,便沒有再說。

  因為,她非常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局勢,是什麼樣的局勢,而且,她更清楚的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

  「雨兒,你大哥,二哥都走了,現在連你三哥也……」南域王的目光看向山雨公主,銀白色的頭髮染在臉上,使得他臉上的皺紋看起來也越發的深沉。

  「父王,您還有一個女兒!」山雨公主的手掌撐在雪地中,厚厚的白雪將她的手掌完全覆蓋,使得人根本看不出來那隻手已經緊緊的捏成了一個拳頭。

  「是啊……本王,還有一個女兒,一個足以撐起整個南域的女兒!」南域王的眼睛在這一刻亮了起來,緊接著,他也站了起來。

  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亮起,覆蓋在他身上的白雪傾刻間消散,濃郁的白霧緩緩的升上天際。

  「傳本王令,從今日開始,由山雨公主代掌南域所有軍政事務!」

  「是!」

  「父王,山雨還年輕,而父王……」山雨公主聽到這裡,身體也是一顫,烏黑的眼睛猛的睜大了。

  作為南域的一域公主。

  她雖出身于山氏王族,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代父執掌軍政事務,因為,這隻有未來的南域王才有權利。

  「不要說了,父王已經有了決定,火鴉何在?」南域王搖了搖頭,佈滿皺紋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山雨的頭髮,隨便,神情也微微一凜。

  「回王上,我在!」一個削瘦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正是火鴉部落的大酋長,火火鴉。

  「嗯,你代本王去一趟炎京城,向聖上求一道賜封山雨公主為新一任南域王的旨意,另外,再求八十萬擔軍糧,黃金十萬,白銀……」南域王一邊說的同時,也一邊在雪上的劃著一個個數字。

  「王上,這……我們和大夏一直都是邦國關係,一直以來都是我們進貢給大夏,而大夏也一直都是賜一些書藉給我們,我想……黃金十萬大夏可能會給,但是,八十萬擔軍糧,大夏真的會給嗎?」火鴉看著雪地上一個個數字,整個人都完全呆住了。

  因為,他太清楚這些數字有多麼的恐怖了,這哪裡是數字,這簡直就是一筆恐怖的建軍費用。

  不單是火鴉震憾,站立在後面的其它酋長和將軍們同樣都是一臉的震憾,因為,這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過的。

  「會,他們一定會給!」南域王的目光望瞭望身後一個個的酋長和將軍們,語氣無比的肯定。

  「明白了!」火鴉聽到這裡,也終於點了點頭。

  「父王,您一口氣找大夏要這麼多的物資,難道是想……」山雨公主看著這一幕,臉色則是猛的一變。

  「不!雨兒,這只是父王送給你登王的禮物,你是女兒身,要登上王位,就必須要廣佈恩德,這些禮物就是給你施恩用的,聖上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一定會給!不過,這些物資到底該怎麼用,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因為,你才是未來的南域王!」

  南域王說到這裡,目光也再次環視了一圈身後的各大酋長和將軍們,身上火紅色的光芒隨著風雪閃爍著。

  「誓死追隨山雨公主!」各大酋長和將軍們看著南域王的目光,一個個也是互相看了一眼,最終全部跪了下來。

  山雨公主的身體再次一顫,只不過,這一次她卻並沒有跪,她的身體站得很直,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肩膀上擔起的將是一個重擔。

  南域的重擔。

  烏眼的眼睛望著面前跪倒在地的各大酋長和將軍們,她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慢慢的移向了遠處。

  那裡,是一片銀白,無數的覆蓋著白雪的樹木微微的彎曲著,而那個方向,正是大夏王朝的方向。

  當然了,那個方向並不只有大夏。

  因為,在那個方向還有著一個大部落,那個部落的名字叫寒猿,而在寒猿部落的大門口,還有著一把劍。

  一把插在寒猿部落風谷上的劍。

  劍並不長,因為,有一大半的劍正深深的插在地底,白雪覆蓋在風谷上,冷風在風谷的上空旋轉著。

  這裡的溫度無疑是南域最冷的,厚厚的白雪落下,便已經結為冰霜,晶瑩透明的冰霜將劍完全包裹了起來,一點妖異的紫芒在劍刃上緩緩的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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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9-16 00:11
  第四百七十七章 殿試金榜,宣!

  三個星期後。

  冬季的寒風已經從南域刮到了炎京城。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覆蓋著這座巍峨的古城,遮蓋了城牆上的各種痕跡,只留下一片銀白色的妝裹。

  寒風瀟瀟。

  皇宮正門口,無數的民眾們頂著寒風,穿著厚厚的棉衣,一臉期待的站在宮門之外,將目光不停的朝著皇宮內張望著。

  而在皇宮之內的詔宣殿殿門口,以左相鬱一平為首,文武百官林立,一個個才子們靜立在文武百官的下方。

  紛紛揚揚的雪從天際落下,落在文武百官和才子們的肩膀上,落在他們的腳底下,但是,他們卻沒有動。

  因為,所有人都在等。

  等著此次殿試的最終宣榜!

  事實上,按照往常而言,只有在宣文榜的時候才會有著不確定的因素,畢竟,一旦過了武試,總榜的名次其實便已經顯而易見了。

  可是……

  這一次的宣榜卻無疑是一個例外。

  因為,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一次的宣榜結果會是什麼樣的,更沒有人知道這一次的榜首會是誰。

  終於,詔宣殿的殿門打開了。

  蘊含著火炭氣息的溫暖空氣從殿內傳出,文武百官和才子們的表情都是微微一緊,一個個身軀都下意識的又站直了一些,雖然他們都低著頭,可是,他們的目光卻都有意無意的望向殿門。

  沒有了禮部尚書,也沒有了御書院督御使,那麼,正常而言宣榜便是由聖上親宣,或者和上次文榜一樣由左相鬱一平代宣。

  可是,意料之外的是,詔宣殿的殿門雖然打開,但是,聖上林慕白的身影卻並沒有從詔宣殿內走出。

  此刻,站在詔宣殿門口的是八名穿著金黃色盔甲的御林軍。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著肅穆,而在這八名御林軍的手上,還共同抬著一個由金黃色錦布遮蓋的巨大方形事物,很明顯,這塊方形事物正是榜石。

  「要直接亮榜嗎?」

  文武百官和才子們看著這一幕,都是相視一眼,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他們的心裡卻都同時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詔宣殿,每一代的帝王離世,或者登基宣詔的地方。

  同樣,也是大夏宣讀殿試金榜的地方,每次金榜題名之後,都會有一塊鐫刻著金色名字的榜石立於詔宣殿內。

  這也代表著大夏對殿試的重視程度。

  只不過……

  作為最盛大的殿試,殿試的宣榜一直都是先宣榜,後亮石,可這一次,似乎與往常都有些不太一樣。

  竟然直接就將榜石給抬了出來。

  文武百官們沒有說話,等待宣榜的才子們同樣沒有說話,寒風吹過,空氣中除了冷凜之外,還有著壓仰。

  八名御林軍的腳步很穩,從詔宣殿內走出,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哢吱哢吱的聲音,但他們的身體卻都沒有任何的晃動。

  很快的,八名御林軍便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只是走出了詔宣殿,走到了殿門的大門口便停了下來,然後,他們的手也慢慢的鬆開。

  巨大的榜石穩穩的落在地上。

  「開金榜!」

  一個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在詔宣殿的門口響了起來,聲音並不算太大,但是,穿透力卻極為的強。

  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個個同樣的聲音也很快的接了上去。

  「開金榜!」

  「開金榜!」

  「……」

  這樣的聲音從詔宣殿起,一直傳到皇宮的正門口,再由皇宮的正門口一直傳向炎京城的四個城門。

  炎京城,在這一刻沸騰了起來。

  無論是在從商的,還是在從政的,還是在從軍的,都將手裡的事情停了下來,目光遙遙的望向皇宮詔宣殿的方向。

  而詔宣殿前,金色的錦布也已經被慢慢的揭開。

  一個個金色的名字從榜石上顯現出來,殿試金榜,只有十名,這是自大夏開國以來便定下來的規距。

  「我上榜了!」一個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也上榜了!」另外一個激動的聲音同樣響了起來,殿試金榜,這是真正名垂千古的榮譽,如何能不激動?

  隨著兩個聲音的響起,第三個聲音,第四個聲音也接連響起……

  「南宮浩是第一!」

  「果然是這樣的,南宮浩在此次南域之中下立豐功,代表大夏和南域簽訂了十年和平契約,拿下第一也是實至名歸。」

  「是啊,只是……為什麼燕修是第三?」

  一個個才子們在看清楚了自己的榜名後,也都將目光看向了榜石最上方的位置,而在那裡南宮浩的名字正立於最上方。

  「不對,這金榜上只有九個名字!」

  「九個?!」

  「你們看,南宮浩的名字並不正!」

  「不正?!」

  「真的,如果按照南宮浩名字的位置,在他的右邊應該還有一個……」

  「那就是說方正直他……」

  當才子們在注意到燕修的金榜名次後,也終於有才子注意到了榜石上的異樣,只不過,當方正直三個字被說出來後,那名才子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飛快的閉上了嘴巴,一臉的驚慌。

  「金榜已開,按照歷朝歷代的規則,金榜前三甲可以擁有參加七天後的天道閣選試機會,南宮浩,你可要參加此次天道閣的選試?」殿門外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沒有去回答才子們的問題,感覺上就像根本沒有聽到才子們的議論一樣。

  「我參加!」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劍眉,星目,寒風吹過,背上銀白色的劍鞘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嗯,南宮公子願意參加天道閣的選試,時乃我大夏王朝之幸,南宮世家之幸也!」聲音聽到這裡也點了點頭。

  而其它的文武百官和才子們聽到這裡,一個個也都是一臉的讚賞和羨慕,天道閣,那才是真正的修煉之地。

  「南宮公子參加天道閣選試,一定能馬到功成!」

  「那是當然的,以南宮公子的實力,四年前便已經可以入天道閣選試,如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恭喜南宮公子了!」

  一個個才子們立即都朝著南宮浩恭賀道。

  而南宮浩也都一個一個回禮,接著,便又慢慢的轉身回到了人群之中,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淡。

  詔宣殿門口的目光再次看向人群,最終落到了人群中一張冷漠得如同冰霜一樣的臉龐之。

  「燕修,你可要參加此次天道閣的選試?」聲音再次響起,雖然依舊有些尖銳,但是,語氣卻明顯有些異樣。

  「為什麼方正直沒有上榜!」一個人影在這個聲音響起的同時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重傷初愈。

  但是,他的身體卻站得很直,在寒冷的風中都不曾有一絲的彎曲,水墨色的華服在寒風中輕輕的擺動著。

  他的名字叫……

  燕修!

  「燕修,魏公公問的是你要不要參加此次天道閣的選試,其它的事情,可以等天道閣選試完了再說。」文武百官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問的是,為什麼方正直沒有上榜!」燕修的目光連看都沒有看那個大臣,他只是將目光看向詔宣殿內。

  或者說,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只是注視在詔宣殿內,從來沒有移開過。

  「燕修,這裡是詔宣殿,不得放肆!」刑部尚書的聲音響了起來,作為掌管刑部律法的主司,他自然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為什麼方正直沒有上榜!」燕修的聲音再次響起,根本沒有一絲的動搖。

  「燕修!」左相鬱一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終於響了起來,紅色的官服在文武百官中代表著他首輔的位置。

  「按照殿試的規則,武試結束的時間定在南域一戰之前,也就是在寒猿部落大戰之時,那個時候,方正直已經在寒猿部落前擁有近五萬部隊,所剩下的考生只有南宮浩和我,他的名字為什麼不在這榜石上!」燕修沒有理會左相鬱一平,他只是將目光緊緊的盯著詔宣殿內,一字一句的說道。

  「難道一個謀逆叛國之臣,也有資格上金榜嗎?」

  「南域輕薄公主,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如此品性,當何君子?而且,這逆臣還在路上殺害南域世子,刺傷太子,這樣的罪名,聖上沒有誅連九族便已經是寬大處理,燕修你還要如何?」

  「是啊,燕修,你和方正直不一樣,你出身名門,正當為國效力之時,現在天道閣的選試近在眼前,你應該把精力先放在選試之上,而不是為這等亂臣逆子爭辯!」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聽到這裡,終於有些怒了。

  「沒有定罪之前,談何罪名!我今日只問一句,為什麼榜上沒有方正直之名!」燕修的嘴脣一咬,雙拳下意識的捏緊了。

  「燕修,你……」一個個文武百官氣結,就連左相鬱一平的臉色都有些微紅。

  而才子們則是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從來沒有一次,他們會想過燕修會在詔宣殿前與滿朝文武爭辯。

  目的……

  竟然只是為了一個方正直。

  「哢嚓!」就在這個時候,詔宣殿的門口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那是鞋子踩在雪地上發出來的聲音。

  這個聲音很輕。

  但是,文武百官和眾才子們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卻都是一個個神情一變,接著便齊齊的跪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恭敬而整齊。

  聖上林慕白的目光看向人群中唯一的一個站立在原地的青年,身上金黃色的龍袍在寒風中發出咧咧的響聲。

  「你是問朕,為何榜石上沒有方正直的名字?」聖上林慕白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但是,文武百官和才子們卻都聽出了其語氣中的冰冷。

  那種冰冷與冬季的寒風不同,如果說冬季的寒風吹的是人的皮膚和骨肉,那這種冰冷,浸的便是人的心靈。

  「是!」燕修輕輕點頭,語氣同樣冷漠。

  「好,那朕就告訴你,名字朕給他留在榜石上了,只要他拿出證據證明山雨公主,山凌世子還有太子的事情和他無關,朕就親手把他的名字刻上去,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聖上林慕白的眉頭微微一皺。

  「皇上息怒!」

  文武百官們聽到這裡,也都是盡皆磕拜了下去。

  燕修沒有說話,他只是咬緊了嘴脣,靜靜的看著立於聖上林慕白麵前的榜石,還有南宮浩名字右邊的空白。

  風雪漸漸變大,漫天的雪花落下。

  「燕修,皇上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你該說一下,天道閣的選試,你到底參不參加了吧?」魏公公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作為聖上林慕白身邊的內臣,他當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更明白,在什麼時候必須要說什麼。

  「等皇上把他的名字刻上去之後,我自然會參加!」燕修在說完之後,也直接朝著聖上林慕白跪了下去。

  只不過,跪完之後便又站了起來,接著,身形一轉,便朝著皇宮之外走去,沒有一絲的停頓。

  「這……」

  「簡直太放肆了!」

  「皇上,要不要……」

  文武百官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也都將目光看向聖上林慕白。

  「隨他去吧!」聖上林慕白朝著文武百官擺了擺手,隨即,又望瞭望天際紛揚的白雪,接著,轉身步入詔宣殿。

  ……

  ……

  一年後,春。

  大夏王朝境內,一處幽靜的府邸中,紅磚,碧瓦,百花爭相盛開,淡淡的幽香在府邸的院內飄蕩著。

  而在院內的鞦韆上,還坐著一名穿著黑色翠煙衫的女子,雪白若脂的肌膚,如畫的眉目,在百花叢中,盡顯嫵媚。

  特別是女子眉心處的一點鮮紅硃砂,就如同白雪中落下的一點嫣紅,讓女子的身上無形的散發出一種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的姿態。

  女子的身體隨著鞦韆盪漾著,可是她的眼睛卻始終若有若無的看向面前不遠處的一個清澈的小池塘。

  小池塘上,落滿了被風吹落下來的花辯,幾條鮮紅色的鯉魚在池塘中游動,尾巴甩起淡淡的波紋。

  「怎麼還不出來?難道……被門卡住腦袋了?」女子的口裡發出一聲嬌媚的聲音,似乎顯得有些氣憤。

  而就在這個時候……

  小池塘也有了微微的震動,只是一會兒,震動便明顯的加劇,水浪翻滾,一個巨大的圓盤形的黑石從小池塘的底部緩緩升起。

  「咦?出來了!」女子的眼睛明顯的一亮,接著,臉上的嫵媚表情一瞬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臉平靜的表情。

  隨著女子的話音落下,黑石上也現出一道裂口,看起來,就像是一扇門被人從內推開一樣。

  女子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鞦韆的繩索,將鞦韆停了下來,目光更是緊緊的盯著那個看起來有些漆黑的裂口。

  很快的,裂口也完全打開。

  緊接著……

  一個人影便從裂口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鬍鬚皆白,赤著雙足,穿著一身寬大白袍的老人,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臉上也並沒有太多的特徵,唯一能讓人注意的便是他的鬍子很白很長,長得已經拖到了他的腰間。

  「師父!」女子看到老人,也立即從鞦韆上跳了下來,緊接,女子的目光便直接繞過了老人,看向了老人身後。

  「喲,玉兒在等著為師啊?」老人一看到女子,臉上也立即洋溢起笑容,枯瘦的手下意識的捋了捋鬍鬚,露出一臉滿意的表情。

  「他呢?」女子沒有理會老人的問題,而是繼續向看老人的身後。

  「誰啊?」老人一臉的疑惑。

  「那傢伙啊,他怎麼還不出來?難道,真的又像上次一樣被門夾住腦袋了?」女子一說到被門夾住腦袋,嘴角也下意識的露出一絲笑容。

  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事情一樣。

  「原來玉兒不是在等為師啊?」老人明顯有些失望。

  「等啊,玉兒當然在等師父啦,不過,那傢伙呢?是不是還在裡面?」女子一邊回答一邊繼續問道。

  「不在。」老人搖了搖頭。

  「不在?這怎麼可能,他不在裡面還能變成火翎雞飛走了不成?」女子聽到老人的話,神情間也有些驚訝。

  「就是變成火翎雞飛走了。」老人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師父別開玩笑了,沒有你的帶領,他自己怎麼可能走得出這‘水域魔境’呢?」女子明顯不相信。

  「是啊,他為什麼能走出‘水域魔境’呢?」老人聽到這裡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臉的疑惑。

  「師父,你……不會吧?那傢伙能自己走出來了嗎?」

  「應該是的!」

  「啊?那他去哪了,他該不會是去炎京城了吧?!這……我都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現在去炎京城的話……」

  「那倒不會,他沒有去炎京城。」

  「沒去炎京城?那他還能去哪裡?」

  「我聽他的意思說是在裡面憋久了,有些悶得慌,想出去看看風景吧。」

  「看風景?去哪看風景?」

  「好像是說要去血影城看看!」

  「血影城,噢……只要不是炎京……等一下,師父你說血影城?!那……那不是魔族的都城嗎?」女子的臉色在這一刻也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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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9-17 01:03
  第四百七十八章 神蹟,紫色魔眼

  血影城的名字由來自然不是毫無根據,而這個根據也與血影城的整個城市建設和佈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一般來說,一個城市的建設多是四方來主,會分為東西南北四門,四門之上加以城牆,以便於與四個方向的交通相接和防禦。

  但血影城明顯是個例外。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血影城,那就是,這是一座純粹以戰爭來建築的巨大堡壘,只可遠觀,不可近玩。

  而現在……

  在血影城的城牆上卻站著一個正舉目遠眺,四處張望的青年,一身藍色的長衫被風吹起,發出陣陣響聲。

  從表情上來看,青年明顯有些震驚。

  事實上,換成任何人看到這樣的一座古城,都不得不震驚,因為,這是一個將一整座山完全包裹起來的巨大古城。

  圓形。

  從最周邊的山腳開始,由漆黑色石塊堆砌成的巨大城牆,以一個無比龐大的圓形將整座山都給包在了其中。

  而在這個城牆的往裡延伸一里處,又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城牆,只不過,這個城牆卻比最周邊的城牆高出足足兩米的高度。

  樹木蔥綠,城牆高築。

  然而,這還沒有完。

  按照這樣的距離,一圈又一圈的圓形城牆從外延伸到其內,一道道圓形城牆就像是水波紋一樣,而每往內一圈,高度便都增加兩米。

  「神蹟啊!」青年看著身後不斷增高,一圈一圈圍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堡壘「金字塔」一樣血影城,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概。

  怪不得命名為血影城。

  青年望著圓形城牆上那些立於樹林之間,迎著勁風飄揚的紅色旗幟時,心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種四處都是血紅色影子的感覺。

  當然了,最壯觀的還是腳底下的那道「痕跡」。

  那是一道從最周邊的城牆,一直延伸到最裡面城牆上的痕跡,筆直而過,將整個血影城都切開了一道「口子」。

  青年看著草草的修補的「痕跡」,心裡多少有些詫異。

  因為……

  要將這道痕跡完全抹去,應該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特別是與建造這樣一座巨大古城而言,簡直就是再簡單不過。

  可是,這道痕跡就是留了下來。

  顯得極為扎眼。

  「看來應該是特意留給後世警示的吧?」青年想到這裡,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現在他可以肯定幾點。

  首先,血影城是建在一座山上,這座山不算太高,但是面積很大,最周邊的城牆上開有四個巨大的城門。

  而通過最周邊的城門後,第二道城牆上同樣開有四道城門。

  但是……

  位置和最周邊的城門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來錯開,這樣的做法,無形中增加了一個人從最周邊城牆進入到最中間城牆的時間。

  從方便的角度來看,肯定是不合理的。

  那麼,能讓魔血這樣建設便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一種隱晦的防守方法!

  而這種防守方法便又有兩種可能的規律,一種是按照氏族來劃分,比如,每個氏族進入城內的規則不太一樣。

  當然了,也有可能又會分為階級。

  第二種可能,就是這樣的佈置還蘊含著某種特殊的陣法佈局。

  如果再複雜一點,就是兩種可能都包含。

  這樣一來,要從周邊進到最裡面就會非常的麻煩,因為,你必須要走出特定的「規律」,還要成功的通過一道又一道的守衛。

  怪不得……

  那位的做法是直接一劍把這血影城劈開,確實,這樣的一個古城要是用走,真心是有點不太好走。

  而且,最主要的是,一旦進去,還真不太好出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一個喝聲也在青年的身後響了起來,那是有一個明顯包含著意外和驚訝的聲音。

  「別動,慢慢的轉過身來!」

  對於守衛血影城最周邊的魔兵而言,還有什麼事情是比看到一個青年,負著雙手站在城牆上悠閒的看風景更加震憾的事情呢?

  這特麼是哪個氏族的外戚,跑到血影城來探親的?

  難道,連血影城的規距都不懂嗎?

  魔兵手裡的長槍捏得很緊,他之所以沒有直接用手,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傢伙看起來太過於悠閒,悠閒的就像是站在自家的圍牆上一樣。

  這就使得他必須要好好的分辯一下對方的身份。

  而就在這個時候,青年也很聽話的慢慢回過了頭,撇了撇嘴角,臉上帶著一種被人打擾後的不悅。

  魔兵的手中的長槍下意識的鬆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青年額頭上那顆閃爍著淡淡光華的魔眼,既然有魔眼,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是魔族。

  只不過……

  為什麼青年額頭上的魔眼有點兒怪怪的?

  等一下。

  紫……紫色的魔眼?!

  魔兵整個表情一瞬間就懵了,他在最周邊的城門口守了十幾年,見過太多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情。

  可是,從來沒有一次,他會像今天這樣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

  「奸,奸細!抓……抓姦細!」魔兵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因為,他實在是很難在這次成功識破對方身份的任務中得到一絲的滿足感。

  畢竟,魔族之中,根本就沒有紫色的魔眼。

  所以,這個人類奸細……

  真的有點菜!

  這是魔兵的第一想法,而第二想法就是,他感覺頭有點暈暈的,似乎腦袋被人從後面重重的敲了一下。

  一回頭,他也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小廝服的男子,下額有些尖,額頭上同樣有著一顆魔眼,鮮紅的魔眼。

  最主要的是,這個男子的手裡還拿著一根鐵棍,黑色的鐵棍。

  「就憑這樣一個傢伙……竟然也敢冒充輪迴境的大人……」魔兵的表情很憤怒,但他的身體卻再也控制不住,眼前一黑,便直接栽倒在地。

  「阿九,這是第幾個了?」青年看了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魔兵,微微的搖了搖頭,又再次轉過了身體。

  「回供奉大人,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個了,還剩一個北城門,供奉大人還繼續看嗎?」小廝男子蘇九立即回道。

  作為一個沒有什麼太多實力的下層人士。

  蘇九這兩年來卻是春風得意,人生盡歡,先是從懷安縣一路高升到信河府,接著,又成為聯絡各位的信使代掌。

  再到現在……

  跟隨著供奉大人四處看「風景」。

  儼然已經成為一方大人物,這也使得他不得不在自己的額頭上粘上一個紅色的魔眼,彰顯身份。

  「外面的風景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去裡面看看。」青年望瞭望周圍開滿鮮花的草地,微微閉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好的。」蘇九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因為青年的話而有所驚訝,只是,探了探頭,嘴脣微微動了動,看起來似乎想說點什麼。

  「還有什麼事?」青年察覺到了背後蘇九的樣子,隨口問道。

  「供奉大人真的要一直戴著這個紫色的魔眼嗎?據小的所知,魔族之中可並沒有紫色的魔……」

  「你覺得紫色有問題?」

  「沒……沒問題!」

  「我也覺得沒什麼問題,你難道不覺得這個顏色比其實的顏色都高調嗎?」青年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啊,確實很……高調……」蘇九同樣點了點頭,嘴脣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敢把後面一句話說出來。

  高調!

  那是真的高調,走哪兒都能被人一眼看出是奸細,這特麼不高調,什麼叫高調?!這裡可是血影城啊!

  魔族的都城,要不要這麼高調!

  「好,那我們就去裡面看看。」青年說完也看了一眼腳下一個早就搭好的木頭梯子,接著,便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是!」蘇九看著這一幕,同樣立即跟上,等到青年下了地之後,也屁顛屁顛的順著梯子下了圍牆。

  ……

  ……

  拜星原本一直都覺得自南域一戰後,自己的日子應該並不會太好過,可事實上,他這一年的日子卻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星域的都統之位依舊由他擔任。

  而且,雲輕舞還另外又調派了幾名副都統到了星域,聽從他的指揮。

  這也讓拜星曾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可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他的位置依舊穩如磐石一般。

  雲輕舞依舊是雲輕舞,而他拜星,也依舊是拜星。

  作為十域都統之一,拜星在魔族中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說,而經過一年前的南域一戰後,魔族近一年來也都是安然蟄伏。

  所以,除了日常的行軍訓練之外,拜星幾乎都會待在府邸之中,聽一聽古琴,研習研習陣法,練一練劍術。

  要說悠閒享受不至於。

  可最起碼還是可以擔得起「安穩」二字的。

  但現在的拜星明顯就感覺到陪伴著自己足足有著一年之久的安穩,好像突然之間就被詭異莫名的打破了。

  而打破這份安穩的,還是一個青年。

  一個穿著一身藍色長衫的青年,這樣的衣服拜星曾經非常的熟悉,甚至在晚上做夢的時候都夢到過。

  只不過……

  他卻根本沒有想過,穿著這身藍色長衫的青年會出現在他的府邸之中,而且,還是大白天的出現在他的府邸之中。

  這怎麼可能?

  拜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血影城,被攻破了嗎?

  這當然不可能,可如果血影城沒有被破,眼前的青年又是如何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府邸之中的?

  要知道,自己的府邸可是處在血影城的第三圍!

  這還是因為考慮到拜星的職責所在,必須要經常與十域的魔兵在一起訓練,這才設立在第三圍。

  可即使如此……

  也不可能被一個外人像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最主要的是,這個傢伙的額頭上居然還粘著一個魔眼,一個閃爍著淡淡紫光的魔眼,紫色的魔眼?

  什麼鬼!

  拜星這一刻是真的有一種看到了鬼的感覺,他可是清楚的聽說了,面前這個傢伙一年來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幾乎等同於人間消失。

  一個消失了一年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府邸中,而且,額頭上還粘著一個紫色的魔眼,這要不是見了鬼,是什麼?

  拜星揉了揉眼睛……

  然後,他就發現面前的青年依舊靜靜的站立在原地,而且,還朝著自己露出一臉無比燦爛的笑容。

  「方正直?!」拜星很少會因為看到一個人而驚訝,但是,當他看清楚面前青年的樣子後,他卻是真的驚訝了。

  「嗯,是我。」青年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臉的淡然。

  「你……你怎麼會到血影城來?而且,還在我的府邸裡面?」拜星知道自己現在問出這個問題其實有些幼稚。

  因為,一個人類走進了他的府邸,他最先要做的應該是召集府中的護衛,然後,一舉將這名人類捉拿下來。

  可是……

  他卻並沒有這樣做。

  因為,對於方正直,或者說是對於方正直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他的心裡有著太多的好奇。

  那麼,他便可以拿出一點時間來「談」一下。

  即使,這是一件看起來極度危險的舉動。

  「我要是說我是來看看風景的,不知道你信不信?」方正直笑了笑,又看了看府邸中的佈置,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看風景?到血影城來看風景?」拜星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不過,很快的,他便又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是啊,我一路看過來的時候,本來是準備到最裡面看一看的,可是正好路過這裡的時候,看到了府邸門上面掛著的‘拜府’二字和兩字下方的‘星’字,當時我就在想,姓拜啊?又有星?會不會是拜都統呢?接著,我就進來了,一看,喲,還真是拜都統!」方正直很認真的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拜星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從方正直的話中,他可以肯定,對方真的是從他的府邸正門口走進來的。

  可是……

  這傢伙為什麼能從自己的府邸正門口走進來呢?難道,自己府邸門口的護衛都瞎了,看不到這傢伙額頭上的紫色魔眼?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9-18 01:06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可能中的招術

  拜星的手指緩緩的抬起,輕輕的敲擊了一下面前的書案,目光看了看府邸的周圍,神情間有些陰沉。

  他當然不可能會相信方正直的「看風景」理論。

  什麼正好路過自己的府門口,又正好走進來看到了自己,這種蹩腳的理由怎麼可能會有人相信?

  拜星不信,但是,他卻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而是,對著院門口的方向喊了一句……

  「上茶!」

  隨著拜星的聲音落下,一個穿著拜府家丁裝扮的男子也走進了院子,手裡還端著一壺泡好的熱茶和兩個雅緻的茶杯。

  拜星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喊上茶,當然不是因為他「好客」,而是因為,這裡是血影城,是魔族的都城,在這裡,他才是真正的「地主」,換句話說,時間拖得越久對他也越有利。

  那麼……

  方正直都不急,他又如何會急?

  而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在試探,試探拜府中的魔兵,是不是真的「瞎」了。

  這是拜星最初的想法,而從現在的實際情況來看,自己府中的魔兵們恐怕真的是「瞎」得不能再瞎了。

  因為,茶上得太快了。

  快得有些詭異,就像事先就準備好了一樣,而且,最主要的是,對方還很「善意」的準備了不多不少兩個杯子。

  「果然是有備而來嗎?」拜星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也並沒有馬上採取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很耐心的等待著那個端著茶壺的男子來到他的面前。

  對於方正直。

  他自然是要盡一盡「地主之誼」的,比如,先禮後兵之類的,可是,對於一個膽敢在他面前冒充拜府家丁的傢伙,他又怎麼可能客氣?

  有句話叫殺雞儆猴,拜星現在便準備當著方正直的面,殺上一隻「雞」,順便再儆一儆面前這隻「猴」。

  一點銀光暗藏手心。

  他在等,等著對方再靠近一點點。

  而端著茶壺的男子很明顯並沒有發現拜星身上的殺意,依舊穩步的端著茶向著拜星走來,一步,兩步……

  近了,很近了!

  拜星的手指一動,眼中寒光一閃,剛準備出手的時候,表情也猛的僵住了。

  因為……

  他看到了一隻魔眼,紅色的魔眼,而這隻魔眼正粘在面前男子的額頭上,在這碧綠色的院落中,顯得極為扎眼。

  「都統大人請喝茶!」男子一臉坦然的看著拜星,恭敬的彎了彎身子,接著,也不等拜星開口便又自顧自的給拜星倒上了一杯熱茶。

  隨著熱茶傾洩而出,一股淡淡的熱氣和清雅的茶香也漸漸的在院中飄散開來。

  拜星的目光看了看面前一臉淡然的男子,又看了看男子雙手遞過來的熱茶,嘴脣輕輕的抽搐了一下。

  欺人太甚!

  一個粘著只紫色魔眼的方正直大搖大擺的跑進自己的府邸便也罷了,又來個粘著只紅色魔眼的男子,這算是什麼意思?

  拜星覺得自己是憑著心智拆穿了對方的「把戲」。

  可事實上……

  對方的把戲看起來卻更像是光明正大的嘲諷,紫色的魔眼?紅色的魔眼?這妝化得還能更靠譜一點嗎?

  拜星的嘴脣抽動著,掌心下意識的捏緊了。

  「啪!」

  這是銀光被捏爆的聲音,同樣,也代表著拜星現在心裡的憤怒,但是,拜星終究還是拜星,在抽搐了片刻後,他的手也接過男子遞過來的熱茶,然後,又將熱茶放到鼻前輕輕一嗅,隨即,嘴角也揚起了一絲笑容。

  「好茶!」拜星一邊說的同時,目光也繞過面前的男子,重新看向了不遠處正坐在椅子一臉悠閒的方正直。

  「拜都統這次是真的有口福了,不瞞拜都統說,你現在手上端的這茶可是今年剛剛才上的春茶,又經過我專門的配方和幾十道工序加工泡製,你要是說一句不好,那我可就要說你不懂茶了。」方正直一聽,也笑了起來。

  隨即又對著男子招了招手。

  男子一看,立即會意的轉過身去,快步的來到方正直的面前,倒上一杯熱茶,接著,又將茶壺整個留了下來,轉身離開。

  望著這一幕,拜星的嘴脣再次下意識的抽了一下。

  在自家的院子裡,被一個外人說自己有口福,這種感覺和被抽了一記響亮亮的耳光基本上並沒有區別。

  但拜星還是強忍了下來。

  「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真的以為控制住我府上的幾個家丁,就能安然的離開血影城嗎?」拜星問道。

  「拜都統,能先喝茶嗎?」方正直並沒有理會拜星的問題,而是慢悠悠的拿起面前的熱茶,輕輕的品了一口,一臉的陶醉。

  「哼!」拜星冷哼一聲。

  他確實對於方正直這一年來的事情有些好奇,但是,那也僅僅只是好奇而已,這種好奇可以讓他忍上一刻。

  但是……

  卻不可能讓他一直忍下去。

  至於說到喝茶。

  拜星又不是傻子,這茶是方正直的人倒過來的,就算再好,他又怎麼可能真的去喝上哪怕一口?

  「呵呵,看來拜都統已經沒有耐心了啊,這可是上好的春茶啊,拜都統真的不賞臉喝上一口?」方正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拜星臉上的寒意,反而是一臉誠懇的繼續勸道。

  「方正直,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嗎?」拜星的眼睛微微一眯,一抹銀光也從他的眼中閃過。

  「我想一想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現在應該在血影城第三圍的拜府,對嗎?」方正直想了想,接著也一臉無辜道。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現在在血影城!」拜星看著方正直的樣子,心裡也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怒意,手一揮,面前的熱茶連同茶杯也直接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水花四濺。

  「可惜了一個好杯子,看拜都統這意思,不會是想要趕我走吧?血影城的風景我可還沒有看完吶,要不然拜都統陪我四處再逛一逛?」方正直看了看摔得粉碎的茶杯,神情間流露出一絲惋惜。

  「逛一逛?哈哈哈……好啊,我就陪你逛一逛!」拜星有些怒極而笑。

  「多有打擾,那就提前謝過拜都統的盛情了。」方正直聽到拜星的話,頓時也一臉喜悅的點了點頭。

  「不用客氣,只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換一種方式來看風景,或許會看到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呢?」方正直試探道。

  「比如先把你綁起來,接著,再召集十域魔兵,讓大家一個一個的站到你的面前,讓你好好看,慢慢看!」拜星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樣,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點?」方正直有些為難。

  「不會!」

  「真的不會?」

  「我可以用魔神的名義起誓,絕對不會!」

  「既然拜都統都起誓了,那就請拜都統動手吧。」方正直略微思索了一下,也再次點了點頭,接著也將雙手緩緩往前一伸。

  「哈哈哈,方……嗯?!」拜星一邊笑的同時也一邊準備起身,可是,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也同時凝固了。

  換上的,是一種震驚,極度的震驚!

  「拜都統怎麼還不動手?你看,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方正直看著拜星的表情,也開始在一旁催促起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拜星的表情明顯的變了,他當然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樣,那是一種沉重。

  特別是他的雙腿,就像牢牢的釘在了地上一樣。

  根本無法動彈。

  這種感覺無疑是讓他的心裡有些震憾的,而更加震憾的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

  難道,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的實力已經進步到了這種地步了吧?

  不!

  這不可能!

  南域那一戰之後,方正直就已經廢了,而且,就算他沒有廢,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內達到這種程度。

  一年前才剛剛踏入回光境!

  對戰殘陽的時候,憑的也全是滄海一界的力量,根本不是自身的實力。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進步這麼快。

  是茶?!

  茶裡有問題嗎?

  可是,自己並沒有喝啊,連一口都沒有喝,那又怎麼可能有問題?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拜星的語氣有些激動,這種莫名和無法探知的危險,才是真正的危險。

  「拜都統可以猜一猜。」方正直看到這一幕,嘴角也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你懂的表情。

  「你對我下毒了?」拜星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拜都統果然聰明,剛才我讓你喝茶,結果你非不喝,現在出問題了吧?有句古話說得好,浪費糧食……可恥!」方正直看了看拜星的樣子,也慢慢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拜星走去。

  「什麼意思?」拜星的眼睛一瞬間瞪圓了。

  「記得一年前你回府之時,因為心情不太好,而導致四處看不順眼,接著,找了幾個工匠對府邸進行過翻修的事情嗎?」方正直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知道這件事情?難道說那幾個工匠……」

  「是啊,我派來的!」

  「可是……工匠翻修之後,我曾親自查驗過,並沒有任何的不妥,而且,這一年來也一直都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你到底在哪裡做了手腳?」拜星作為十域都統,自然不可能不對府邸的翻修重視。

  「花!」方正直說道。

  「花?什麼花?」

  「一種只會在春天才會開的花。」

  「春天才會開的花,這……和我現在有什麼關係?」拜星有些想不明白。

  「拜都統見多識廣,應該聽過說有一些毒是通過氣味傳播的!」方正直很有耐心的繼續解釋道。

  「你在我的院子裡種了毒花?可是……這不可能!我的院子裡並不止有我一個來過,而且,在你來之前也並沒有……」

  「拜都統不會不知道,有一些氣味本身並沒有毒,但是當幾種氣味混在一起後,就會使人中毒吧?」方正直提醒道。

  「幾種氣味混在一起……你是說剛才的茶香!」拜星終於明白了過來,如果說幾種氣味混在一起產生毒素。

  那麼……

  唯一的解釋,就是方正直帶進來的那壺茶。

  「對啊,我提醒過拜都統了,這茶是我親手泡製又經過幾十道工序製作而成的,拜都統應該記得吧?」方正直點了點頭。

  「但你也在院中,而且,你還喝了茶,為什麼你會沒事?」拜星的身體有些僵硬,他是真的沒想明白方正直是如何用茶香下毒的。

  「是啊,我也在院中,而且,我還喝了茶,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拜都統好像……並沒有喝茶吧?」方正直微微一笑,再次提醒道。

  「沒有喝茶?你……難道你……那茶是解藥?」拜星聽到這裡,背後也終於升起了一股寒意。

  如果這是真的。

  那這種下毒的方式,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茶香,和院子裡的幾種花香混合在一起產生毒素,而茶的本身,又是這種毒素的解藥,試問,誰會研究這種無聊的毒?

  而且……

  最主要的是,誰會中這種毒?

  拜星很想問上一句,為什麼會有人去發明這種毒,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還是沒有問出來。

  因為,他中毒了!

  「對啊,我還提醒拜都統喝上幾口的,可惜了啊,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茶杯都被拜都統給打碎了啊。」方正直一臉可惜道。

  「方正直,你居然敢對本都統下毒,難道,你這一年的時間就全在研究這種下三濫的招術嗎?」拜星有些不甘心。

  他是真的很不甘心,他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堂堂十域都統,會中這樣一種根本不可能中的毒。

  是自信?

  還是,方正直對於自己心理的掌握!

  拜星的心裡恨。

  這種被人完全看穿的感覺很難受,感覺上就像是面對雲輕舞時一樣。

  沒錯!

  就是雲輕舞!

  只是,自己為什麼在面對方正直的時候,有一種面對雲輕舞的感覺?

  一年!

  才短短一年的時間。

  面前的這個傢伙,就已經從一個令人捉摸不定的人,變成了一個足以與少主相比肩的人物了嗎?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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