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764
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0 00:53
  第五百章 即將到來的約定

  「嗯,那就等他站足兩個時辰之後,再讓他進來吧。」方正直摸了摸肚子,輕輕點了點頭。

  「是。」金甲軍士應了一聲便直接離去。

  接下來,便是管家上前稟報,侍女上前稟報,一件一件的事情接腫而來,但卻並不是平陽府中的事情,而是炎京城內的發生的一些「趣聞」。

  等到平陽聽完之後,管家們,侍女們,小廝們便都紛紛離去,優美的小院中再次剩下平陽和方正直還有燕修三人。

  「啊啊啊,憋死本公主了,你到底告不告訴本公主你這一年多時間去了哪裡?」平陽在等到所有下人都退下後,也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想知道?沒有問題啊,但首先你得贏我才行,贏的才有資格問問題,輸的就只能回答問題。」方正直一臉不屑的看了平陽一眼。

  「哼,本公主一定能贏你的!」平陽小嘴一嘟。

  「現在你先告訴我,禮親王最喜歡的人都有些哪些?」方正直根本不理會平陽的樣子,直接開口問道。

  「你問禮親王爺爺啊?他最喜歡的當然是本公主啦,其次就是煙姐姐,再有就是刑候也和禮親王爺爺關係不錯。」平陽眨了眨眼睛,倒是一副願賭服輸的樣子。

  「池孤煙?」方正直輕輕點了點頭。

  對於平陽的話,他當然不可能會全信,所謂的最喜歡平陽,這裡面八成是自戀造成,如果他猜得不錯,禮親王最喜歡的應該是池孤煙。

  這一點……

  在一年多前金鑾殿上其實便可見一斑。

  那個時候,正好是在聖天世界中出來,自己攜無痕劍上殿,遭到文武百官和太子及端王的「搶奪」,最後還是池孤煙帶著禮親王到來才讓氣氛略有緩和。

  只不過,方正直那個時候對於這位老王爺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和認識,自然也就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可言。

  「你不會是想讓煙姐姐幫你找禮親王爺爺求情,然後,讓禮親王爺爺幫忙在我父皇面前替你消罪吧?你別想了,不可能的,禮親王爺爺從來不過問朝政,更何況,煙姐姐現在還在天道閣內閉關呢!」平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池孤煙現在在閉關?」方正直有些疑惑。

  「本公主當然知道啦,要是煙姐姐沒有閉關,又怎麼可能不回信給我?」平陽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回信嗎?嗯……那你和池孤煙是多久前通過信的?」

  「三個月之前。」

  「噢,你們通信都說些什麼?」

  「關你什麼事?本公主才不告訴你呢!不過,煙姐姐是最後的回信裡有提過可能要清修一段時間,說是有個什麼約定的時間快到了,還說什麼失了一次約,應該不會再失第二次約,本公主還寫信問了煙姐姐是什麼約定,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回!」

  「約定嗎?」方正直點了點頭。

  按照時間來說,現在距離天道閣兩年一次的選拔確實很近了,上一次的選拔,南宮浩便成功進入天道閣。

  算一算時間,現在朝試已經要開考了,朝試完了便是殿試,等到殿試再考完,天道閣的選拔考試便又要來了吧?

  天道閣!

  在一年多之前,方正直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會把它當成一個名字而已,但是現在卻並不會如此。

  一閣,四聖,十三府。

  這個在大夏王朝流傳甚廣的古語,自然不可能是隨便說說,而一閣能立於四聖之上,當然更不可能是隨便編排。

  「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

  當方正直和平陽在小院中談論著天道閣的事情時,平陽府門外的聞大寶卻已經焉得像一隻霜打的茄子。

  不吃不喝的站在府門外站了兩個時辰,這對於一個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的世家子弟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惡夢。

  但幸運的事,惡夢好像終於要結束了。

  因為,那名拿了他一錠銀子的金甲軍士終於慢悠悠的從府門中走了出來,接著,便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只不過……

  為什麼足足一刻鐘過去了,卻是始終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也不開口?

  正在聞大寶實有些忍不住想再次問一句的時候,金甲軍士終於抬起了頭,看了看天色,又望瞭望府門外掛著的沙鍾。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可以進了?」聞大寶一聽,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方正直才剛到炎京城就會這麼忙。

  不過,他卻並不引以為意,畢竟,能見到方正直便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當然了,他如果知道方正直這兩個時辰的時間都在椅子上躺著晒太陽……

  那就不知道他是何種感想了。

  在金甲軍士的帶領下,聞大寶很快也到了小院的院門口,隨即,金甲軍士進去通稟,片刻後又過來。

  「聞公子,請進。」

  「多謝!」聞大寶客氣的朝著金甲軍士道了一聲謝,又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脣,吞了一口口水,快步的走了進去。

  一進院內,一股淡淡的花香便傳了過來,讓聞大寶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在炎京城中,聞大寶也算是逛過不少世家的府地了。

  但是,與平陽府相比,卻都遜色的不止一點點。

  「公主殿下,方……公子,燕公子!」聞大寶這一次學乖了,並沒有再喊方大人,甚至怕再出錯,乾脆連名字都直接給省了下來。

  「你爹叫你來的?」方正直並沒有和聞大寶客套,直接問道。

  「呃……」聞大寶頓時一愣,眼神中一陣閃爍,看著面前露出一臉淡然微笑的方正直,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亂起來。

  一年多前,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拉著他吃吃喝喝的事情,至今依舊是歷歷在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他突然覺得,一年多不見,方正直卻給了他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是一年前……

  方正直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問出這個問題的,但是,一年多之後,方正直卻問了出來,而且是一開口便問了出來。

  「是!」聞大寶在猶豫了良久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嗯,那你自己呢?」方正直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我當然也想來啊,聽到方……公子進炎京城後,我就一直想去接……只不過,那個時候……」聞大寶有些語塞。

  他在來之前其實已經編好了很多種理由,可是,在真正看到方正直之後,他卻發現那些理由好像都說不出口。

  「想過就好。」方正直並沒有因為聞大寶的話而有任何的怒意,只是隨手指了指面前不遠處的一個椅子。

  聞大寶立即會意,快步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爹在想什麼,本來我是想請公主殿下還有方公子和燕公子晚上去……咳咳,可我爹非要讓我到平陽府來找你。」聞大寶坐下之後,身體似乎也輕鬆了不少,表情也變得隨意了很多。

  「找我幹什麼?」方正直隨口問道。

  「我爹什麼也沒有說,他就是讓我找你,說是讓我找你聊聊天,然後,把和你聊天的內容告訴他就好了。」聞大寶這一次倒是並沒有再猶豫。

  「確定不是讓你找燕修和平陽?」方正直再次問道。

  「不是,就是讓我找你。」聞大寶肯定道。

  「明白了,你回去吧。」

  「啊?!」

  「你不會是想留在平陽府吃午飯吧?」方正直看了一眼聞大寶那滿臉震驚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呃……不是不是!」聞大寶慌忙道。

  「那就留下來吃完午飯再回去好了,你身上今天應該帶了不少的銀子吧?」方正直一邊說的同時也一邊朝著聞大寶的腰包看了看。

  「沒有,沒有……其實,是帶了一點點,不多,不多,真的不多……也就一萬兩……呃,兩萬兩銀子!」聞大寶下意識的想用手捂,可剛剛捂住,卻還是鬆開了。

  因為,他非常清楚,在方正直的面前,有些東西就算你再捂,也絕對不可能會有一丁點兒的剩餘。

  「嗯,剛好夠吃一頓飯了。」方正直點了點頭。

  「啊?!兩萬兩銀子就吃一頓飯?」

  「難道,你還想吃兩頓?」

  「呵呵……方公子,我吃完這一頓飯之後,是不是就算是端王的人了?」聞大寶一邊說的時候,也一邊露出一臉期待的表情。

  「這話是你爹讓你問的?」

  「不是,我爹並沒有讓我問任何的問題,他就是讓我來找你聊天。」

  「吃完午飯你就回去,如果明天還想來吃,就再帶兩萬兩銀票過來。」方正直沒有再繼續和聞大寶討論這件事情的意思。

  「好吧,那我們今天晚上去七星坊怎麼樣?自從點墨樓被燒了之後,七星坊就是整個炎京城最好的了。」聞大寶看到方正直不想再談這件事情後,便也將話題一轉,嘴角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表情。

  「你還有銀子?」方正直笑了笑,目光在聞大寶的身上來回再次看了一遍。

  「有,當然有,我有小金庫的!」聞大寶立即拍著胸脯道。

  「燕修,你去不去?」方正直並沒有直接回答聞大寶,而是將目光轉向正坐在一旁書桌後的燕修。

  「可以去。」燕修手中的筆略微停頓了片刻,接著也開口道。

  「那好,晚上就去七星樓。」方正直聽到燕修的話後,也同樣點了點頭。

  「你怎麼不問一下本公主要不要去?」平陽聽到這裡,終於有些不太樂意了,畢竟,這裡可是平陽府。

  哪裡有在平陽府中說話,不問問主人意見的?

  「不用問,因為你肯定會跟著去。」方正直襬了擺手道。

  「本公主要是不去呢?」

  「那更好。」

  「你想得美,本公主怎麼可能不去?」

  ……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分,聞大寶再次出現在平陽府的府門前,只不過,與昨日相比,今天的聞大寶明顯慘烈了太多。

  那有些粗壯的腰,直接就彎成了駝背蝦,整個人都是躬著身子,臉上更是帶著幾道深刻的淤青。

  「小哥,我是來找方公子的,還煩請通稟一聲。」聞大寶一瘸一拐的走到平陽府的府門前,對著站立在府門前的金甲軍士說道。

  「聞公子怎麼成這幅模樣了?」金甲軍士看了一眼聞大寶,臉上多少還是有些微微的驚訝。

  他當然知道聞大寶昨天晚上和方正直還有平陽和燕修去了七星坊。

  事實上,這件事情不單是他知道,整個炎京城中幾乎所有的名門世家,還有各品文武大臣們也都知道。

  畢竟,方正直現在在炎京城中就是風口浪尖上的「明珠」,當這顆明珠安安靜靜的待在平陽府中時,自然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可是……

  當這顆明珠出現在人口混雜的七星坊,而且,還是一行三四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七星坊時。

  那種意義便又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這樣的行為,等同於找死!

  只不過,令人感到驚奇的是,昨天晚上的七星坊內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而正因為這一點,金甲軍士也有些不太明白。

  既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聞大寶怎麼成這幅模樣了?

  難不成,昨天晚上七星坊內,還有什麼隱情嗎?

  金甲軍士一臉疑惑的看著聞大寶。

  而聞大寶在聽到金甲軍士的話後,卻是一臉的悲痛,感覺上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最為恐怖的事情一樣,整個人都是一陣顫抖。

  那是一種委屈,一種由內心爆發出來的委屈。

  聞大寶的目光望著面前的金甲軍士,嘴角微微的動了動,眼睛中有著一抹淡淡的晶瑩在閃爍著。

  「聞公子,是被人給打了嗎?」金甲軍士看著聞大寶那顫抖的樣子,還有眼中閃爍出來的晶瑩,下意識的再次問道。

  「嗯。」聞大寶點了點頭,眼角終於有些忍不住劃落出一滴淚水,那是一個男人被觸碰到了內心中最脆弱一面後落下來的淚水。

  金甲軍士看到這一幕,心裡也微微一動,果然,昨天晚上七星坊中還是發生了些事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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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1 01:55
  第五百零一章 發育得有點快

  這是金甲軍士的想法,可是,聞大寶並沒有回答的意思,那麼,金甲軍士便自然不可能再繼續追問下去。

  接下來,便是金甲軍士進去通報,而聞大寶則是繼續在府門外等著,只不過,這一次卻並沒有等多久。

  很快的,聞大寶便在金甲軍士的帶領下進了平陽府,還是在昨天的小院中,還是與昨天相差無幾的一幕。

  方正直正悠閒的喝著茶,就看到一臉淤青的聞大寶跑了過來,頓時一口茶水便直接噴了出來。

  「噗!」

  聞大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口茶水噴在臉上,那一瞬間,他的心裡很苦,很苦……

  「這是怎麼了?誰把你給打了?」方正直一臉的疑惑。

  「我爹!」聞大寶一臉哀怨。

  「你爹?噢,你爹為什麼打你,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方正直一聽,頓時也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說我不該帶你去七星坊。」聞大寶一邊說也一邊擦了擦臉上的茶水,感覺上就像一個小媳婦一樣。

  「就因為這個?」方正直輕輕一笑。

  「對。」

  「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沒有一點自己自由。」

  「什麼意思?」

  「我有一個好辦法,可以讓你爹不打你,而且,以後還能光明正大的去七星坊,你覺得怎麼樣?」

  「真的有這樣的辦法?」

  「當然。」

  「你說。」

  「晚上我們再去,我倒要看看你爹能打你幾次。」

  「啊?!」聞大寶的眼睛一瞬間就瞪圓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一臉微笑的方正直,他很想說一句,這辦法真是太好了,因為,打得不是你吧?

  可話到了嘴邊,聞大寶終究還是無法開口,只是極為幽怨的看了方正直一眼:「能不能換個更好的辦法?」

  「不能。」方正直直接拒絕。

  「……」

  ……

  入夜,七星坊中再次迎來了四個人,只不過,與昨日相比,聞大寶今天的表情明顯沒有了昨日的興趣,有的只是一臉的苦水。

  沒有任何意外的,當聞大寶從七星坊中走出,再回到聞府的時候,府門內站立的那個身影依舊挺拔。

  而最主要的是,在那挺拔的身影手裡,照例握著一根鐵棍。

  「爹,別打!」

  「兔崽子,你這是在找死!」

  「哎喲……爹,停手,方正直,方正直有話要我帶給你。」聞大寶在屁股上捱了一記鐵棍後,終於叫了起來。

  「有話要你帶給我?好,你說吧。」

  「方正直說他明天還會再去七星坊,而且,這段時間會一直去,去的時間和昨天還有今天還是一樣。」

  「他真的這麼說?」黑影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對,千真萬確。」

  「知道了,那你這幾天就好好陪著方公子去七星坊吧,銀票爹已經給你準備好,要多少直接找管家拿。」黑影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點了點頭。

  「爹,你不打我啦?」

  「嗯,早點睡吧,明天好好陪方公子到七星坊裡去玩。」

  「不會吧?這樣也行?」聞大寶看著默默離去的黑影,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要知道,自己這位爹可是從小自己嚴厲無比。

  今天……

  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方正直的方法,居然起效果了!不單沒有捱打,以後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七星坊?要不要這麼神奇!

  ……

  炎京城,左相府中。

  一個穿著黑衣的家丁一臉恭敬的跪在書房內,低著腦袋,有些緊張的聽著耳邊響起的輕輕的敲擊聲。

  「方正直又去了七星坊?」左相鬱一平的聲音響起。

  「是,還是和聞大寶還有燕修和平陽一起去的,時間和昨天的一樣,離開的時間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家丁立即回道。

  「端王和池候這些日子有沒有去平陽府?」

  「沒有,端王一直都待在端王府內,而池候自從進城第一天去了一趟端王府後,就再沒有去過端王府了,一直都住在鎮國府。」

  「知道了,你下去吧。」左相鬱一平點了點頭,朝著家丁揮了揮手。

  「是!」家丁應了一聲,便躬身退去。

  而就在家丁剛剛退下的時候,書房的門外也傳來一聲恭敬的聲音:「相爺,刑部侍郎‘聞川’在府外求見。」

  「聞川?」左相鬱一平眉頭微皺,隨即,目光中也閃爍出一道隱隱的光芒:「嗯,讓他過來吧。」

  「是!」門外的聲音回道。

  接著,便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很快的,書房的門也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從五官上來說,中年男子看起來有些嚴厲,眉毛有些微粗,但一雙眼睛卻總是若有若無的閉著,這也使得那種嚴厲無形中淡了幾分。

  「刑部侍郎聞川,見過鬱相!」中年男子一進書房,便直接行禮道。

  「聞大人無須多禮,不知道聞大人這麼晚找本相,是否有事?」左相鬱一平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聞川的面前將聞川扶住。

  「是有一點事情。」聞川點了點頭,神情間看起來有些憂鬱。

  「噢?聞大人有事不妨直說,只要在本相力所能及的範圍,必然全力以赴。」左相鬱一平一聽,也馬上正色道。

  「鬱相請救救小兒!」聞川聽到這裡,也立即往下一跪。

  左相鬱一平見狀,手也微微一抬,將準備跪下去的聞川再次扶了起來,眼中也現出關切的神情。

  「聞大人這是要幹什麼?你我在朝堂上也共事了這麼多年,聞大人的兒子,就是本相的兒子,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小兒該死,不知道輕重,這兩天竟然趁著我不備之機,跑出去和方正直去那七星坊中廝混,我……我這……」

  「噢?聞大人不知道你兒聞大寶與方正直去七星坊嗎?」

  「昨夜才得知,當時我就把那臭小子狠揍了一頓,並且再三告誡,萬不可再去,可小兒這年紀……唉,也是我平日裡太過於驕寵他了,沒想到他今夜又與那方正直混在一起,去了七星坊,我這……唉……」聞川說到最後,也重重的嘆出一口氣。

  「本相當是何事,不過就是貪玩了一些,無妨的。」左相鬱一平的眼中光芒一閃,隨即,也擺了擺手。

  「鬱相大量,可是太子殿下那邊……」

  「聞大人不必擔心,太子殿下那邊自有本相去言明,小孩子嘛,玩心重一點很正常,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左相鬱一平再次擺了擺手。

  「可是……」聞川有些猶豫。

  「聞大人還有何事?」左相鬱一平看到聞川臉上的表情,也再次問道。

  「是這樣的,聽小兒說那方正直竟然無恥的威脅小兒,讓小兒繼續陪他去七星坊玩樂,鬱相知道的,單是方正直,小兒自然是不畏懼的,可是,平陽公主殿下也在場,又還有燕修在一旁,所以,小兒……」

  「可惡,這方正直簡直無恥之極!竟然敢威脅堂堂侍郎的公子,這等作風,實在是可恨,可恨啊!」左相鬱一平聽到這裡,也立即一臉怒意。

  「是啊,只是這樣一來,我就怕小兒……」聞川一臉的擔憂。

  「那方正直要聞公子陪他幾日?」

  「說是每天都要去,這銀子花一點倒是小事情,我就是怕小兒一直跟在方正直的身邊,被太子殿下誤會……」

  「聞大人放心,此事本相自會與太子殿下稟明詳情!」

  「那就多謝鬱相了!」

  「聞大人無須客氣,本相現在就書信一封給太子。」

  「多謝鬱相,那……本官告辭!」聞川說到這裡,也是再次恭敬的施了一禮,接著,也緩緩朝著書房外退去。

  「聞大人慢走!」左相鬱一平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他卻並沒有再扶聞川,而是任由著聞川退出書房。

  等到書房再次安靜下來後,一個人影也從書房後的一個隔間中慢慢的走了出來,直接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相爺準備何時動手?」

  「不急。」左相鬱一平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

  「難道,相爺準備放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人影再次問道。

  「機會?呵呵……方正直故意去七星坊玩樂,又叫了聞川過來報信,目的無非就是引蛇出動,如果現在動手,反而會落入圈套。」左相鬱一平眉頭微微一皺。

  「相爺是怕了吧?」

  「你什麼意思?」

  「方正直去七星坊,身邊就只有平陽,燕修和聞大寶,說白了,除了燕修之外,還有什麼人可以攔得下相爺的人?」

  「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

  「在這炎京城中,相爺居然眼睜睜的錯過了兩次機會,我在想,相爺是否會錯過三次,四次,五次?」

  「本相自有安排,這些事情無須你多操心!」

  「好吧,我也就隨口一說,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相爺能者多勞,就慢慢的操操心吧。」

  「不送!」左相鬱一平輕哼一聲。

  而人影則是微微一笑,隨即,也是慢慢的站了起來,再次朝著書房後的隔間中走去,片刻後,消失不見。

  左相鬱一平的目光看了看書房的隔間,眉頭緊皺。

  「方正直,本相就暫且先忍你幾日,等到千叟宴,聖上去了十里湖,本相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自信,敢在這炎京城中如此肆無忌憚的玩耍取樂!」

  ……

  時間很快過去。

  一連三天,方正直依舊與聞大寶和燕修還有平陽按時按點的去往七星坊,而到了第四天,千叟宴也終於開始了。

  在御林軍的護送下,聖上林慕白自皇宮而出,坐著龍轎出了炎京城,在無數民眾們的歡呼聲中,浩浩蕩蕩的朝著十里湖而去。

  這是盛大的一幕,也是空前的盛會。

  一個個世家子弟們都在炎京城的城門口爭相目睹這一盛舉,想像著自己的爺爺與聖上感念往事的一幕。

  而到了晚上……

  炎京城內也變得比往常更加熱鬧。

  或許,是因為炎京城內一些世家的的頂樑柱去了十里湖,又或許是十里湖的氣氛感染了炎京城。

  總之,今夜的炎京城非常的熱鬧,燈火通明,無數的才子們偷偷的摸出府邸,朝著炎京城最繁華的地方靠近。

  平陽府中。

  聞大寶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些日子仗著有手裡大把大把銀子的巨大優勢,他已經成功的攻陷了一個七星坊中能說會唱的‘清倌人’的心房。

  可以想像,只要再稍微加一把力,清倌人便不會再清。

  「走吧走吧,我們快走吧。」聞大寶一邊催促著,一邊想像著今夜清倌人倒在自己胸口喘著粗氣的樣子。

  「到時間了嗎?」方正直睜了睜眼睛,看了看天色。

  「別管什麼時間不時間了,我們早點去就可以多玩一會兒啊,快走吧,快走吧!」聞大寶一臉的急切。

  「燕修,你覺得怎麼樣?」方正直並未理會聞大寶,而是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燕修。

  「可以。」燕修在思索了片刻後,也點了點頭。

  「太好了,燕公子答應了,那我們走吧?」聞大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歡燕修,這簡直就是他今天聽到最好聽的聲音。

  「好,走吧。」方正直這個時候也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將目光看向旁邊正微閉著眼睛的平陽。

  一襲火紅色的長裙包裹著平陽的身體,那如水一樣長裙傾洩在院中的草地上,就如同一團火焰一般。

  「要走了嗎?」平陽似乎聽到了方正直的話,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又伸了個懶腰,挺了挺那有些微鼓的胸口。

  然後,她就發現方正直的目光正好看向自己,而且,那目光還似乎正在打量著自己的某個部位。

  「無恥!」平陽輕啐一口。

  方正直一聽,也微微一笑,目光又往下移了移,看了看平陽那細如水蛇一樣的腰枝和那微微上翹的小屁。

  「不是都說女大十八變,這還未滿十六歲,怎麼就變了?」方正直有些想不明白,他始終有一種感覺,平陽發育得有點兒太快了些。

  就是不知道……

  池孤煙那妞,發育得怎麼樣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1 23:52
  第五百零二章 七星規律

  從年齡上來說,現在的方正直還差半年便要滿十八歲,而池孤煙的年紀和方正直相差不大,現在差不多已經滿了十七歲。

  十七歲啊……

  要是按照這個世界的觀念,十七歲的年紀差不多都可以嫁人了。

  「無恥的傢伙,你在想什麼呢?還不走?」平陽看到方正直半天沒有動靜,也忍不住在一旁催促道。

  「噢,走吧。」方正直點了點頭,目光重新落在平陽的身上,又看了一眼:「青春啊,十六歲!」

  ……

  端王府中。

  一身錦衣的端王林新覺在華先生和溫老的陪同下,快速的向著府門走去,而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城衛軍的將領。

  「已經出門了嗎?」端王林新覺對著身後的將領們問道。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方正直居然提前出了平陽府,按照以往的習慣,應該還有半個時辰才會出發才是!」一名將領很快回道。

  「他倒得玩得很嗨!」端王林新覺聽到這裡,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些日子方正直和燕修等人天天往七星坊跑,端王林新覺自然也沒辦法坐視不理,即使心裡再不情願,他也依舊每日調令城衛軍在七星坊附近巡視。

  當然了,值得慶幸的是……

  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是好事情。

  可是,今日不同。

  今日是聖上在十里湖舉辦千叟宴的大日子,雖然有御林軍在一旁護衛,但是,還是調動了大部分的城衛軍。

  特別是城衛軍中的一些頂尖的高手,幾乎全部調了過去,畢竟,聖上的安危,關係的是天下社稷。

  沒有辦法,端王林新覺只好親自帶隊。

  但讓他憤怒的是,方正直等人今日竟然猴急的提前出發了,這就讓端王林新覺非常的不爽了。

  因為,他還沒有來得及吃飯。

  一想到自己堂堂端王的身份,現在卻要為了保護一個整日裡遊手好閒,貪圖玩樂的方正直,而餓著肚子在七星坊外待上兩三個時辰,聽著裡面傳出來的鶯鶯燕語,歡笑嘻鬧,他的心裡如何好受?

  他並不想去。

  可耐不住華先生和溫老的一頓相勸,最終咬了咬牙,掀了滿滿一桌剛剛上來的酒菜,走出了房門。

  「你們走快一些,現在方正直估計都已經快到七星坊了。」溫老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幾名城衛軍將領催促道。

  他這話當然是說給端王林新覺聽,只不過,卻必須要換一種方式。

  端王林新覺當然能聽得懂溫老的意思,將領們的腳步都是跟著他的速度來的,所以催將領便等於在催他。

  不爽,極度不爽。

  可終究還是咬了咬牙,腳步再次加快。

  「哢嚓!」

  幾名守在端王府大門口的護衛一眼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端王林新覺和城衛軍將領,也立即大開府門。

  端王林新覺一步踏出府門,剛準備右轉向七星坊的方便,便停了下來。

  因為……

  在他的面前正好站著一隊人,一個個的身上都是穿著明亮的盔甲,而在這一隊人的前面,還站著一個他極為熟悉的身影。

  一身的銀色錦服,上面繡著一條騰飛的銀龍,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眯著,嘴角還露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六弟,這是要去哪裡啊?」充滿關切的聲音響起。

  端王林新覺的目光看著面前的身影,還在站在身影身後的一隊軍士,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

  來的人當然是太子林天榮。

  只不過……

  端王林新覺卻沒有想明白太子林天榮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而且,最主要的是,身後還帶著這樣一隊軍士。

  「三哥有事嗎?」端王林新覺在皺了皺眉頭後,開口問道。

  「也談不上什麼事情,只是近日有些想念六弟,正好父皇去了十里湖,我便過來看望一下六弟,怎麼了?不請三哥到府裡坐坐?」太子林天榮一臉微笑道。

  「呵呵,謝謝三哥關心,只不過三哥今日來的並不湊巧,父皇去了十里湖,城衛軍人手缺乏,不得已,臣弟只能親自巡視,三哥知道的,這炎京城的治安要是出了問題,臣弟可是第一個脫不了關係。」

  「六弟說得極是,父皇在十里湖設宴,炎京城防衛缺失,皇宮中的御林軍和城衛軍都去了十里湖,要是真在這個時候出了亂子,可不好擔當啊!」

  「既然三哥知道,那就請恕臣弟無法奉陪了!」

  「呵呵,六弟多慮了,三哥知道你的難處,你看,我這不是給你帶人過來了嗎?這可是我特意找兵部借的,算是徇私了。」太子林天榮再次一笑,又隨手指了指身後那些穿著明亮盔甲的軍士。

  「三哥私自調用兵部的人,就不怕父皇責罰嗎?」端王林新覺聽到這裡,終於也有了一絲微微的驚訝。

  「怕,當然怕,不過,為了炎京城的安全,為了讓六弟更好的履行職責,我這當哥哥的,挨幾句責罰算什麼?六弟不會去父皇面前告我吧?」太子林天榮笑著問道。

  「呵呵,三哥說笑了!」

  「好了,人手問題我給你解決了,六弟要是再不肯陪三哥喝幾杯,可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太子林天榮說到這裡,目光中也透露出淡淡的光芒。

  端王林新覺的眼睛微微一眯,看著太子林天榮臉上的笑容,一雙拳頭下意識的捏了捏,不過,最終還是鬆了開來。

  「三哥能特意過來看望臣弟,臣弟今日自當奉陪!」

  「好,很好,今日我可是帶了最好的酒過來,父皇不在,你我兄弟今日必須不醉不歸!」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也是笑了起來。

  「三哥,請!」端王林新覺讓開一條通道,又引著太子林天榮走進府內,隨即,又對著華先生和溫老眨了眨眼睛。

  華先生和溫老看到端王林新覺的目光,也輕輕的點了點頭,領著身後的幾名將領便直接出了府門。

  而原本跟在太子林天榮身後的一群軍士們也很快的跟了上去。

  「華先生,我等奉太子之命前來協助城衛軍防守,要是華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由我等來負責城西一片。」一個將領很快走到華先生和溫老的面前說道。

  「不必了,城西一片自有我們來防守。」華先生直接拒絕道。

  「華先生無須對我客氣,我等雖屬兵部,但既然是來協助城衛軍防守,便一定會盡忠職守,今日城西要是出了一點問題,我等任由華先生處理!」將領說完之後,也不顧華先生的反對,直接朝著城西方向走去。

  一隊軍士立即跟上。

  華先生看著這一幕,眉頭終於皺了皺,眼神中閃爍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光芒。

  「今日怕是有事發生!」溫老在這個時候開口了,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足以傳入到華先生的耳中。

  「嗯,看來要動手了。」華先生點了點頭。

  「如果與這些人硬拼,反而會中了計,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藉機喧譁鬧事,將所有城衛軍全部吸引過來。」溫老看著急匆匆朝著城西趕去的軍士們說道。

  「沒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共同防守,只有這樣,他們才找不到鬧事的機會。」華先生再次點頭。

  「確實如此,但這樣一來,等真正出事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刻意阻攔,若是耽擱了時間,依舊會出事情。」

  「只能見機行事了!」

  「嗯,走吧!」

  ……

  七星坊,自點墨樓被焚燬後,便成為炎京城中八里煙花地中最閃耀的一顆星辰,其熱鬧程度甚至比當初的點墨樓還要更甚一分。

  原因很簡單,七星坊中匯聚了八里煙花地所有的頭牌。

  名為七星!

  自然不是莫須烏有,而是確有七星。

  當然了,所謂的七星便是七名頭牌,原來在八里煙花地中最著名的頭牌,在一個月之間,全部相繼歸入七星坊。

  沒有人知道七星坊幕後的老闆是如何做到的,可事實就是事實,頭牌們全部都到了七星坊。

  而七星坊的老闆更是將這七名頭牌的熱度發揮到了極限。

  七星,便是七日。

  每一天都是一個花樣,每一天都是一個頭牌,而最特別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天出現的頭牌是哪一位。

  因為,頭牌出現的規律根本沒有規則可言。

  這就導致所有才子們都不得不天天守著,候著,如此一來,七星坊的繁華便也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很多人都覺得七星坊如此行徑,必然會引得怨聲載道。

  可事實卻並沒有……

  一年多的時間,七星坊的熱度不降反增,這裡面當然有七星坊中不斷推陳出新的節目表演方式有關係。

  更主要的是,那種莫名的期待感。

  比如,今日會是哪個頭牌表演?甚至,今日是哪兩個頭牌一起配合表演?又或者是七星匯聚,頭牌齊奏?

  太多的變化了。

  當七個頭牌變著花的自由組合後,那種新鮮感,那種刺激感,那種神祕感,便成為了一種潮流。

  而且,在這種潮流下還引動了一個副產業。

  那就是……

  「猜七星啦!」

  「快來押啦,押啦!」

  「猜一猜今日七星坊出場的頭牌有幾位啦,要是哪位公子能押中是哪幾位頭牌出場,銀子一律十倍返還啦!」

  一個個高昂的聲音在七星坊的外面響起,只要頭牌沒有出場之前,這個賭桌前便熱鬧得像菜市場一樣。

  「李公子覺得今日是哪位出場了?」

  「蘭旖,肯定是蘭旖!」

  「李公子為何如此肯定一定是蘭旖姑娘?」

  「蘭旖姑娘已經有五天沒有露過面了,我猜今日必然是她第一個出場,至於後面嘛……本公子猜八成是月清姑娘!」

  「李公子所言甚有道理!如果今日出場的是蘭旖姑娘,那麼,月清姑娘出場的機會就最大了!」

  「沒錯,蘭旖姑娘的鼓和月清姑娘的瑟,簡直就是絕配,反正我今日就押蘭旖姑娘和月清姑娘了!」

  「我也跟著李公子押!」

  幾名世家公子們站在賭桌前面一邊議論的同時,也將一張張銀票遞到了賭檯上,換來了一張張賭票。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行四人也同樣緩緩靠近賭檯。

  方正直,聞大寶,燕修,平陽,這四位在炎京城招惹風雲的人物,一出場自然便引起一陣騷動。

  不過,方正直這些日子以來天天逛七星坊,一些世家公子們再看到時,倒也不至於太過於驚訝。

  「你看,方正直又來了!」

  「叫方正正,你不記得陳公子那天就因為這事捱了打嗎?」

  「呃……」

  一個個世家公子小聲的議論著,並不敢過於大聲,畢竟,方正直的身邊可是跟著炎京城一霸。

  正所謂,平陽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沒有人敢反抗平陽的欺壓,更沒有人敢逃避平陽的毒手,所以,只要平陽出手,必然是慘叫連連。

  隨著方正直等人的靠近,賭檯前也自覺的讓出一條通道。

  聞大寶的眼睛很亮,亮得幾乎可以和七星坊上掛著的七盞紅燈籠一樣。

  作為炎京城中吃喝嫖賭的代表人物,他自然是不會錯過押七星這樣又有趣,又刺激,還能賺銀子的事情。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有銀子,有很多很多的銀子,而且,這些銀子花完之後,還一點事兒都沒有。

  只不過……

  這幾日來,他連押連輸,多少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這些銀子也不是撿來的,而是他從聞府帳房管家那裡拿來的。

  雖然他是一個典型的混吃混喝混玩型人物,但最起碼的思維還是有的,能贏,自然沒有人想輸。

  「方公子,為什麼你每次都能押中,可我就偏偏押不中呢?難不成,這押七星還真的有什麼規律嗎?」聞大寶有些不甘心的唸叨著。

  「規律嗎?自然是有的。」方正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真的有規律?不可能吧,聽說這七星坊的頭牌哪個出場都是由這七星坊的老闆親自定的,連內幕消息都拿不到,又怎麼可能有規律?」聞大寶有些不相信。

  「呵呵,就算是由這老闆親自定,那也一定會去遵守一個規律!」方正直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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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3 01:54
  第五百零三章 水漲船高,怎麼還撞礁

  「一定會去遵守一個規律?什麼規律?」聞大寶滿臉的疑惑。

  「呵呵,當然是女人的規律。」方正直的目光看了看旁邊同樣一臉疑惑的平陽,隨即,輕輕一笑,一臉理所當然道。

  「女人還有規律?」聞大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嗯,女人的身體構造和男人的身體構造有一個本質性的區別的,你不知道嗎?」方正直問道。

  「方公子果然不愧是同道中人,你說的是胸和那個……對吧?」聞大寶一聽也馬上露出一臉男人都懂的表情。

  「胸你妹!那個你姐!我是指的生理週期,懂不懂什麼叫生理週期?」方正直鄙夷的看了一眼聞大寶,心裡則是暗自嘆出一口氣,難道,在這傢伙的眼裡,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就只有胸嗎?

  「不……不懂……」聞大寶一臉的驚慌。

  「就是女人不方便的時候,每一個女人在一個月之內,都會有那麼幾天不太方便的時候,這才是男人和女人最本質的區別!」方正直無奈解釋道。

  「無恥!」平陽聽到這裡,也終於有些小臉微紅,隨即,一雙清澈的眼睛也瞪了方正直一眼,忍不住罵了一句,

  燕修這個時候也同樣看向方正直,臉上依舊冷漠,但一雙眼睛中卻多少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

  至於聞大寶……

  在微微一愣之後,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一瞬間,那雙原本還有些迷茫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噢,我知道了,這個我知道,書裡有寫的,可是這個和押七星有什麼關係?」聞大寶一臉的期待。

  而周圍一些正圍在一邊的世子公子們在聽到這裡的時候,一個個也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上都是有些通紅。

  對於他們來說,在光天化日之下談論女人生理週期這樣的話題,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事。

  「此人之無恥,簡直曠古絕世啊!」

  「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當真匪夷所思!」

  「居然能當眾談論這樣的話題?這……這怎麼說也算是文人啊,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文人風骨嗎?」

  對於周圍的議論,方正直自然是一臉的不屑,作為有著前世經歷的他來說,這個話題不單不無恥,還非常的嚴肅。

  再說了,這特麼就是一個常識,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說到關係,你要想明白這個和押七星有什麼關係,先要做的就是心裡必須要尊重女人!」方正直並沒有馬上回答聞大寶的問題,而是一臉正義凜然的說道。

  「這傢伙公開談論這等話題,竟然還好意思說尊重女人?」

  「無恥!」

  周圍一個個世子公子們聽到方正直的話,頓時也都是露出鄙夷的表情。

  不單是周圍的才子們在鄙夷方正直。

  平陽此刻同樣也是一臉鄙夷的看著方正直,因為,現在的方正直在她的眼裡,明顯和尊重女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尊重女人?」聞大寶心裡自然也沒有這個概念,一臉的迷茫。

  畢竟,他家有著太多的女人,而這些女人基本上都是作為聞府的婢女,任打任罵,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尊重。

  最主要的是,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基本上都是弱者。

  當然了……

  這裡面並不包括池孤煙這樣的天之驕女,但整個大夏王朝也只有一個池孤煙,自然不可能一概而論。

  方正直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對於這個世界的理念,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強者為尊的世界,女人自然淪為弱者,受眾欺凌和壓迫。

  甚至很多時候連選擇婚姻的權利都沒有,即使是一些名門千金,也只是小養在閨閣之中,半步不出,長大後被拿來聯姻,奪權。

  反抗?

  太少了。

  整個大夏王朝,多少名門千金在結婚之前,連男方的面都沒有見過一面,便拜堂成親,之後任打任罵,連回娘家告狀都不敢。

  方正直是一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之中也待了十多年了,可是,他的心裡卻依舊秉承著一個觀念,男女平等。

  「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讓女人在那幾天登臺表演的,因為,女人在那幾天的時間裡,身體會遭受隱隱的痛楚,而且,還有心情不佳的狀態,也不能飲用冷水,不能過度的操勞……」方正直一項一項的列舉著那幾天的注意事項。

  他的聲音並不算太大,但是,原本還議論紛紛的世家公子們卻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的目光看向方正直,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

  方正直說的這些東西,他們並不是完全不知道,只不過,他們卻從來沒有在意,或者說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這個無恥的傢伙,竟然……」平陽的眼睛在這一刻同樣瞪大了,作為女人,她當然知道方正直說的東西都是千真萬確的存在。

  甚至有些東西,連她自己都沒有總結出來,比如什麼辣的不能吃啦,要注意小腹部的保暖啦等等。

  太詳細的,詳細得有些過份。

  當然了,更主要的是,平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在意這個,就連她覺得最寵愛的父皇,也從來沒有過問過她這方面的事情。

  而現在……

  這些話竟然從方正直的口中說出,從一個在她心裡無恥到沒有下限,敢光明正大談論這種無恥話題的方正直口中說出。

  寂靜,全場寂靜!

  甚至連在七星坊門口揮動著香絹招攬著客人的女人們也在這一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個個都是望著方正直,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這才是男人!」

  「真正懂得女人的男人!」

  方正直並不知道自己在講述常識的時候,會讓平陽等人的心裡有著這麼大的翻動,在列舉完諸多的注意事項後,他也終於停了下來。

  「沒……沒有了嗎?」聞大寶在等了片刻,看到方正直沒有再開口後,也第一個回過神來。

  「沒了。」方正直點了點頭。

  「那這個和押七星的關係……噢!我明白了,七星坊的頭牌都是女人,所以,她們也同樣不會在那幾天的時間出來!」聞大寶剛準備再問,也突然反應了過來,一張臉上瞬間也興奮得有些通紅。

  「你終於聰明瞭一回。」方正直輕輕一笑。

  「謝謝方公子的誇獎……等……等一下,什麼叫我終於聰明瞭一回?那意思就是說我以前都很蠢啦!」

  「孺子可教!」

  「呃……」聞大寶有些無語。

  不過,一想到掌握了規律,他的臉上也寫滿了興奮,再也顧不得理會方正直,便朝著賭檯走去,剛走出一步,便又停住了,因為,他想了一個新的問題。

  「可是,我怎麼會知道頭牌們哪幾天會不方便?」

  「嗯,所以需要問。」方正直微微一笑。

  「問?問誰?」

  「誰和頭牌們接觸的最多,就問誰羅。」

  「接觸最多?哈……我知道了,頭牌們的貼身侍女,她們天天照顧頭牌們的起居,自然就知道頭牌哪些天不方便!」

  「沒錯。」

  「那我現在就去!」聞大寶說完便也再不理會方正直,飛快的朝著七星坊內跑去,活脫脫就像一隻現了美味食物的餓狗一樣。

  而燕修和平陽看著這一幕,則是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兩個人也都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無恥的傢伙,你說了這麼多,不如再和本公主說說,知道這個之後要怎麼做?」平陽開口道。

  「嚴謹的推理!」方正直隨口道。

  「推理?」

  「嗯,先用排除法,排除掉不方便的頭牌,接著,再用湊整法湊出最適合吸引到人的組合,當然了,每次湊的組合都必須不一樣。」方正直解釋道。

  「以聞大寶的智商,應該不可能想得這麼細吧?」平陽的眼睛亮了亮,想了想後,也一臉肯定道。

  「是的,因為,這裡面還有一些問題,比如女人的生理週期是有變化的,他應該是不會知道這一點,其次就是變化組合的新鮮感,這裡面又涉及到心理常識,等等。」

  「所以,他還是會輸?」

  「也許吧,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這一點後,以後要贏的機率應該要大一點。」方正直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本公主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七星坊幕後老闆的做法好像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安排的,你該不會就是這七星坊的老闆吧?」平陽一臉古怪的看向方正直。

  「你覺得我像嗎?」

  「哈哈哈……像,可惜,你沒本公主這麼多的銀子,所以,你是不可能當得了七星坊的老闆的。」

  「是嗎?」方正直嘴角微揚。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也快的從七星坊內跑了出來,徑直來到方正直和平陽的面前,一臉的撿了寶的表情。

  「哈哈哈……我問到了,這下要了,財了哇!」聞大寶顯然很少有像今日這樣激動,激動得就像看到無數的金元寶在他的面前晃悠一樣。

  「確定問到了嗎?」方正直隨口問道。

  「當然,本公子是什麼人?我不單問到了,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我可不止問了頭牌們的貼身侍女,還問了七星坊裡面的跑堂的!」聞大寶一臉的興奮。

  「不錯。」方正直讚賞的點了點頭。

  「豈止是不錯,我現在連要押什麼都想好了,這一次我要賭大一點,把我所有小金庫裡面的銀票全拿出來。」

  「噢?要賭這麼大嗎?」

  「當然了,我算了一下,要保證一定押中,我就最少要押六個,雖然同時押六個,但是贏了一個就有十倍,所以還是穩賺,怎麼樣,方公子要不要跟著我一起押啊?」聞大寶一邊說也一邊搓著手。

  「我需要再觀望一下。」方正直點了點頭。

  對於聞大寶的做法,他還是非常贊同的,這也是一種方法,在無法精確算出最後結果的時候,將所有有可能產生的結果全部包圓了……

  同樣可以賺上一筆。

  當然了,這種做法的投入,也一樣挺大,但如果有著足夠的信心,還是可以有著九成以上的把握。

  「好,那我就去押了!」聞大寶並沒有再理會方正直,而是飛快的拿出一大疊銀票朝著賭檯跑了過去。

  周圍的世家公子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是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也都是一哄而上,紛紛跟著聞大寶押了起來。

  「我也押,押一千兩!」

  「兩千!這次可是要大賺一筆了,原來押七星還有這樣的規律啊!」

  「是啊,雖然我一直都知道那傢伙相當的無恥,可是,還是必須得承認,他說的東西很有道理!」

  「噓,悶聲財就好了!」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一邊跟著聞大寶押七星,一邊也都是偷偷的看了一眼依舊站在原地的方正直。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熱鬧。

  隨著賭局前的議論,這個消息也像落入水中的巨大石頭一樣激起了千層浪花,一個個原本還在觀望的世家公子們也都紛至遝來。

  在聞大寶的帶動下。

  一口氣押六個的方式瞬間成為了主流,一疊一疊的銀票像水花一樣的往上翻滾著,完全止不住。

  方正直看著這一幕,臉上也現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你還繼續觀望?再不押的話,就要開始了。」平陽看了看漸漸暈暗的天色,開口提醒道。

  「嗯,差不多了。」方正直點了點頭,接著也直接朝著賭檯走了過去,手裡還拿著一疊銀票。

  平陽和燕修自然立即跟上。

  原本還圍在賭檯前的世家公子們一看到方正直身後的平陽和燕修,頓時也都是紛紛一臉不情願的讓開一條通道。

  聞大寶此刻正坐在賭檯上大聲的吹噓著「他花了多少代價,才找到的規律」,一眼見到方正直過來,頓時也從賭檯上跳了下來。

  「哈哈哈,方公子要押什麼?」

  「隨便押一個吧。」方正直的嘴角一笑,隨即,手中的一疊銀子也輕輕一拋,落在了賭檯之上。

  「啪!」足足有著近三萬兩的銀票,落在賭檯之上,也出一聲輕微的響聲。

  然後……

  一個個世子公子的眼睛就都瞪圓了,他們的目光都緊緊的盯在那一疊厚厚的銀票之上,完全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作為炎京城中各大世家的公子們。

  他們的眼界又怎麼可能不高?三萬兩銀票,確實是一筆大數目,但是,他們卻並不可能被三萬兩銀票給嚇到。

  畢竟,在這八里煙花地中,出手三萬兩銀票的事蹟並不在少數,甚至一夜之間,十萬雪花銀的都有。

  可是……

  當三萬兩銀票落在一個賭檯的正中間時,那種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正中間。

  對於一般的賭檯來說,都是押得最多的地方,可是,對於押七星的賭檯,卻永遠都是押得最少的地方。

  因為,正中間的位置印著四個字……

  「七星齊聚!」

  「他居然押七星齊聚?哈哈哈……」

  「難道他不知道七星坊這一年多來也只有過一次七星齊聚嗎?而且,那還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剛才還振振有詞的喊著,規律,規律,現在又直接拿著這麼多的銀票打水漂?」

  「估計是腦袋突然抽了吧?」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看著落在七星齊聚上面的三萬兩銀票,在愣了良久之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方正直同樣在笑,笑得極為燦爛。

  只不過……

  很快的,他就笑不出聲了。

  因為,他的耳邊響起了另外兩個聲音。

  「本公主也押七星齊聚,押五萬兩銀票!」

  「那我也押一點,也押五萬好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4 23:46
  第五百零四章 鳥府

  隨著兩個聲音的響起,兩疊更厚的銀票也相繼落了下來,發出兩聲「啪啪」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足以將周圍所有的聲音完全淹沒。

  方正直當然能聽得出來這兩個聲音是誰。

  可是……

  他沒想明白的是,為什麼平陽和燕修會跟著自己買?這個劇情明顯不對啊,前幾天他們都是自己買自己的啊!

  方正直的眼睛定定的看著落在「七星齊聚」上面的另外兩疊銀票,腦子裡面一下子還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事實上,不單是方正直反應不過來,就連周圍剛才還發出各種笑聲的世家公子們也同樣懵了,一個個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他們竟然也押……七星齊聚?」

  「這是怎麼回事?」

  「一人五萬兩銀票,加起來可就是十萬兩了啊?」

  「瘋了,他們全瘋了!」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方正直一個人腦袋抽筋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連平陽和燕修也跟著抽筋了?

  難道,真的應了那句古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公主殿下,方公子,燕公子,你們……你們真的要買七星齊聚嗎?七星坊這一年多的時間總共也就只出現過一次七星……」聞大寶同樣是一臉的驚訝,只不過,他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因為,他突然發現方正直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太對,感覺上就像是有些顫抖,或者說是抽筋的樣子。

  難道……

  丟錯地方了?

  「燕修,你真的要買七星齊聚嗎?」方正直並沒有理會聞大寶,而是笑著望向燕修,只不過,那表情看起來明顯有些不太自然。

  「對。」燕修肯定道。

  「為什麼啊?」方正直有些不太明白。

  「我們是朋友,我相信你。」燕修一臉誠肯道。

  「呃……」方正直看著燕修臉上認真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頓,終於還是搖了搖頭,又將目光看向旁邊的平陽:「哎,堂堂公主不會也沒主見到要跟著我買七星齊聚吧?」

  「本公主是有主見,可是,我們也是朋友啊,五萬兩銀子而已,小意思啦,本公主有的是銀子,一點都不在乎,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話,頓時也嘴角微揚,一臉高傲的回道。

  「其實我們並不是太熟,你完全可以不跟著我買。」方正直勸道。

  「沒事沒事!」平陽一臉不在乎。

  「……」方正直有些無語,目光靜靜的看著面前的賭檯,看了看那七星齊聚四個大字,眼睛微微一亮:「那我換一個押好了!」

  「好啊好啊,那本公主也換一個押,燕修,你要不要也跟著本公主換一換啊?」平陽一邊說也一邊朝著燕修問道。

  「換一換,也可以。」燕修點了點頭。

  「……」方正直再次無語,在死死的瞪了平陽一眼後,終於咬了咬牙:「算了,就這樣吧,懶得換了!」

  「那本公主也懶得換了。」平陽立即回道。

  「嗯,我也不換了。」燕修同樣點頭。

  「……」

  周圍的世家公子們看著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一個個都是相當的無語,有銀子,任性,也不能這樣燒吧?

  十多萬兩銀子啊!

  居然買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七星齊聚,這要還不是腦袋抽筋了,怎麼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要開始了!」

  「這次本公子倒要看看,方正直怎麼哭!」

  「哈哈哈……對啊,七星齊聚?他以為他是七星坊的老闆啊,想七星齊聚就七星齊聚,簡直是個笑話!」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看著時間臨近,也都是笑著朝著七星坊內走去,再不理會方正直和燕修等人。

  ……

  七星坊,經過一年多的重新佈局和裝修,裡面的奢華和精緻自然可以想像,一進門,便是一幅巨大的屏風。

  足足有著三人高的屏風上,一根大樹蒼勁而立,大樹之上,七顆如星辰一樣的果實點綴在上面,呈北斗七星的方位佈置。

  而在屏風的上面,七個浮空的白玉懸臺更是彰顯著典雅與霸氣,七道光芒從七星坊的屋頂落下,穿過白玉懸臺的正中孔洞,落在巨大的屏風後面,位置正好便是那七顆果實所在,七點顏色不同的光芒,從屏風背後透過,在屏風上面閃爍著。

  這便是七星坊最有名的景觀……

  「七星照玉!」

  一個個世子公子們穿過屏風,在一個個姑娘們的引導下相繼落坐,但是,卻唯獨留下了正中間的一個位置。

  因為……

  那個位置平陽很喜歡。

  沒有人會傻到在炎京城中和炎京城一霸平陽搶位置,特別是在平陽一把火點了刑部尚書府後,犯傻的人就自然更少。

  可事世無絕對,比如現在,那個位置上便坐著一個人,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華服的青年,一朵水墨蓮臺繡在白色華服上,使得青年的身上透著一股儒雅的氣息。

  只不過,青年的臉色太過於白淨,加上這樣一身白色的華服,便總讓人隱隱有一種儒雅過過的懦弱感。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走進七星坊後,目光也都下意識的落在了青年的身上,隨即,一個個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是他?」

  「他怎麼來了?」

  很顯然的,對於青年的出現,世家公子們多少有些意外,但也僅僅只是意外而已,並沒有任何人上去與青年打招呼,只是在看了青年一眼後,便都不屑的笑了笑就直接繞開,坐到了一旁。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襲火紅的身影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小臉微微仰起,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眨了眨,目光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圈大堂內的世家公子們,神情間自然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很快的,這道目光也落在了坐在正中間桌子旁的青年身上。

  「九哥?你怎麼來了?」平陽顯然是沒有想到九皇子林雲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坐在了自己早就預定好的位置上。

  「妹妹也在啊。」九皇子林雲看到平陽出現,神情間似乎也有些意外。

  「嗯,我和燕修還有這個無恥的傢伙一起來的。」平陽點了點頭,接著,也指了指身後的方正直和燕修。

  當然了……

  聞大寶被忽略了。

  對此,聞大寶並沒有任何的意見,他只是有些委屈的嘆出一口氣,不過,在看到位置上坐的人是九皇子林雲後,倒似乎並沒有什麼遺憾。

  這一年多的時間,太子林天榮在朝中的地位不斷的攀升,將原來有望一爭大位的端王林新覺都壓得喘不過氣來。

  無數朝中大臣紛紛歸附太子一黨。

  幾乎形成一統。

  短短一年多時間,連端王林新覺的府邸門外都清冷得看不到人影,原本就不得勢的九皇子林雲,自然更不可能會有人去問津。

  如果說端王府中是人走茶涼,那九皇子林雲的府內就真的是門可羅雀,除了鳥叫之外,真的什麼都沒有。

  而九皇子林雲這一年多時間來倒也真的將門口羅雀發揮到了極致,府內,灑落了一地的小米,各處廊道內掛滿了「吱吱」叫的鳥兒。

  有傳聞,某日聖上林慕白湊巧路過九皇子林雲的府門口,正好感覺有些口渴,於是便踏了進去。

  然後……

  就被那掛滿了一府的鳥兒給「叫」了出來。

  連茶都沒有喝。

  至此,便再沒有一個朝中大臣踏入過這座「鳥府」,可以說在炎京城中,除了平陽無聊時會叫上這位九皇子一起賽馬外,基本無人問津。

  「方公子好,燕公子好!」九皇子林雲看到平陽身後的方正直和燕修後,也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招呼道。

  而周圍的世家公子們看到這一幕,也都是紛紛搖頭。

  「怎麼說也是個皇子,居然先開口問好?」

  「唉……算了吧,不爭不搶也是一種福份,將來等太子殿下繼位之後,他怎麼說也能混個王爺噹噹吧?」

  「也對,生在帝王家,這輩子混聽等死倒是沒什麼問題。」

  一個個世家公子都是出聲議論著,但是,卻並沒有人刻意的壓低聲音,畢竟,一個沒有任何「枝葉」的皇子,並不需要讓他們這些名門世家的子弟顧慮。

  即使,他生在皇家!

  可那又如何?

  一朝帝王,子嗣何止過百。

  說句不客氣的,像九皇子林雲這種皇子,面見聖上的機會,甚至比朝中一些三品四品的朝臣還要少。

  「九皇子好。」方正直笑了笑,他倒並沒有因為周圍的議論聲而對九皇子林雲有什麼看法,在他的眼裡,九皇子林雲和自己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還一起賽過馬。

  「好。」燕修同樣點了點頭。

  聞大寶看到方正直和燕修都和九皇子打了招呼,微微愣了一下,便也湊了上來,道了一聲九皇子好。

  接著一行人便也坐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悠揚的曲樂聲也響了起來,這也讓周圍的世家公子們目光瞬間移到了浮空的七個白玉懸臺上。

  畢竟,這才是他們來此的目的。

  隨著曲樂聲的奏響,七星坊內的燈火也慢慢的暗了下來,只剩下七道光柱從屋頂落下,透過白玉懸臺的正中。

  「終於要開始了!」

  一個個世家公子的眼中都有些火熱,臉上充滿了激動,很多時候,未知的東西,才越能勾引人的。

  方正直和燕修等人的目光同樣看向白玉懸臺,等待著人影的出現。

  曲樂的聲音慢慢的變得清揚。

  一道淡綠色的光柱慢慢的擴散,將第一個白玉懸臺完全照亮,使得那道白玉懸臺上隱隱現出綠色的光芒。

  接著,一個綠色的身影也從空中緩緩落下,那是一個穿著綠色的長裙的女子,眉目如畫,手中一把碧綠人琵琶抱在胸前,輕風吹襲,綠色的長裙隨風在空中飄動著。

  「叮!」

  琵琶輕鳴,曲樂漸消。

  整個七星坊內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都凝固了起來,隨著琵琶的演奏,洪亮而充滿思念和聲音響起。

  「《塞上曲》!」

  「今日碧畫姑娘演奏的竟然是《塞上曲》,這日可真是來對了啊!」

  「是啊,《塞上曲》可是碧畫姑娘最著名的曲樂了,平日裡鮮少演奏,沒想到今日竟然奏了出來。」

  「哈哈哈,我可是押了碧畫姑娘今日出場的!」

  一個個世子公子們看清楚緩緩落在白玉浮臺上的綠裙女子後,也都是發出一陣陣讚賞的聲音。

  而就在這個時候,琵琶的聲音也漸漸消散,緊接著,第二個白玉懸臺上的光線也慢慢的亮了起來,隱隱現出一抹淡藍色的光芒。

  「幽雪姑娘也要出場了!」

  「碧畫姑娘和幽雪姑娘可是很少一起出場的,這次碧畫姑娘奏的是《塞上曲》,不知道幽雪姑娘會以什麼來配?」

  「真是期待啊!」

  一個個世子公子們都有目光火熱的望著空中落下的一個藍裙女子,還有藍裙女子手中的二胡,臉上充滿了興奮。

  而藍裙女子在落下後,也朝著下方各世子公子輕輕施了一禮,接著,嘴角也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頓時,一個個世子公子們就像被電中了一樣,都是身體一顫,幾乎就差坐立不穩。

  而被稱為幽雪的藍裙女子在笑了笑後,手也慢慢的拉起起胡弦來,頓時,一種時而緩慢,時而極速的曲樂也響了起來。

  「是《漢宮秋月》!」

  「《塞上曲》是思念之曲,讓人聽著心中悲切,而《漢宮秋月》則有著情緒上面的發洩,配,這兩首曲子一前一後,真是絕配!」

  「今日真是來對了!」

  一個個世子公子們原本沉醉了《塞上曲》中的悲切,在聽到《漢宮秋月》後也像找到了情緒的渲洩口一樣,完全爆發了出來。

  兩曲完畢,世子公子們已經俱是露出滿足的表情。

  然而……

  這還沒有完,第三個白玉懸臺上的光芒在這個時候同樣亮了起來,淡紫色的光芒從空中照落而下。

  「哇,竟然能夠一次看到三位姑娘出場!」

  「這可真是難得啊,三個姑娘同時出場的機會,那可是半個月才會有一次吧?」

  「哈哈哈……這下本公子要穩贏了,我就是押的幽雪姑娘和碧畫姑娘還有玉紫姑娘三個一起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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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6 01:06
  第五百零五章 唯一的可能

  當一個穿著淡紫色長裙的女子落在白玉懸臺上之後,整個七星坊的氣氛終於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三星同輝,半個月才會有一次的機會。

  今日能見到,自然也讓這些公子們心裡激動無比。

  二胡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止住,而穿著淡紫色長裙的玉紫姑娘也照例朝著下方的世家公子們先施一禮。

  接著,一個如鵝卵一樣的樂器也從她的手中現了出來。

  壎!

  這是一種並非大眾,但卻流傳極為悠久的樂器,有詞形容,壎,燒土為之,大如鵝子,銳上平底,形如秤錘,六孔,小者如雞子。

  「呦!」

  一聲極高而又極為圓潤的聲音猛的響起,與七星坊中熱烈的氣氛混在一起,給人一種如升雲端的感覺。

  所有的世子公子們在這個時候都閉上了嘴巴,一個個豎起耳朵,微閉雙眼享受著這高昂的樂聲。

  就連平陽都在這個時候將眼睛閉了起來,一雙薄薄的粉嫩嘴脣微微揚起,就像在默默的跟著這個聲音輕唱一般。

  燕修此刻也同樣微微點頭。

  至於聞大寶,早就已經完全醉了,醉得連今日要染指清倌人的事情都給忘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白玉懸臺上的玉紫姑娘,嘴角流著口水。

  方正直的目光在這個時候看向了一旁的九皇子林雲,而林雲則是雙目微睜,看起來似乎極為清醒。

  不懂音律?

  方正直當然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林雲出身皇家,就算再不受寵,也不可能對音律方面沒有研究,唯一的可能就是林雲有著心事。

  「九皇子,有心事?」方正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沒……沒有!」九皇子林雲猛的聽到方正直的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接著,又將目光轉向上方的白玉懸臺:「我只是覺得今日的氣氛有些古怪。」

  「古怪嗎?我倒覺得挺正常。」方正直輕輕一笑。

  「是嗎?」九皇子林雲微微一愣,隨即也笑了笑:「聽說方公子做的火鍋特別好吃,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讓我嚐嚐?」

  「可以啊。」方正直點了點頭。

  「那……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九皇子林雲一聽,臉色也明顯的一喜,隨即輕聲試探道。

  「現在?」

  「對,要是器具和材料上有問題,我們可以現在去平陽府。」九皇子林雲說到這裡,臉上也現出一絲期待。

  「呵呵,那可不行,我今日還賭了七星齊聚的。」方正直搖了搖頭。

  「七星齊聚?這……這不可能贏的吧?方公子賭了多少,要是賭的不多,我倒是可以把方公子的賭票買下來。」

  「三萬兩!」

  「賭了這麼多?!好……好吧,方公子現在可以把賭票給我,我明日會讓府中下人將銀票送到平陽府中!」

  「多謝九皇子好意,不過,我還想憑著這賭票賺點銀子的,呵呵……」方正直再次一笑,搖頭拒絕道。

  「賭七星齊聚,還能賺銀子?」九皇子林雲看了看方正直,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

  方正直並沒有再多作解釋,也並沒有再看九皇子林雲,而是將眼睛微微眯起,享受起那高昂的壎樂。

  壎樂悠揚,婉轉升騰。

  片刻後,壎樂也慢慢的消散,而整個七星坊也突然一下像炸了鍋一樣,因為,第四個白玉懸臺上的光已經亮了起來。

  與其它的白玉懸臺不同,這第四個白玉懸臺上並不是空無一物,而是有著一面巨大的紅鼓。

  「是蘭旖姑娘!」

  「已經有五天沒有見過蘭旖姑娘了,果然出場了!」

  「這……這已經是四星了吧?」

  「是啊,四星閃耀,兩個月才會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吧?今日那些沒有來七星坊的,怕是要後悔好幾個月了吧?」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看著從天際緩緩飄落下來的身影,已經激動的完全站了起來,能在同一天欣賞到四名頭牌一齊演奏,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在一年多前,八里煙花地中,要看到一名頭牌演奏便需要等上好幾日,可即使那樣,也依舊能讓人心滿意足。

  而七星坊的突然崛起,也讓世家公子們享受到每天都能看到頭牌的待遇,更是讓他們有機會在同一天內看到兩名甚至三名頭牌。

  可要在同一時間內看到四名頭牌,還是太難。

  雖然,兩個月的時間基本上都會有一次,但就算是世家公子,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銀子天天守在七星坊內等待這樣的機會。

  畢竟……

  七星坊內的消費很貴,非常的貴。

  能夠三五天來一次的人,在炎京城中都算得上豪門世家,而且,還必須是豪門世家中的嫡系才有這樣的能力。

  由此可以想像,世家公子們心中的激動。

  同觀四星,這絕對是一件足以在世家公子中吹噓誇讚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一些外來炎京城趕考的世家子弟來說,簡直就是天外福音。

  說是人生中值得紀念的大日子,都一點不為過。

  鼓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渾厚,有力,聲震遠方,急時如雨,慢時如雷,能在炎京城這個大夏王朝最繁華的古地中被稱為頭牌,造詣可想而知。

  所有的世家公子們都息聲而聽。

  可很快的,他們的眼睛就睜大了,而嘴巴更是誇張的張開,因為,第五個白玉懸臺的光芒在這個時候已經亮起。

  鼓聲未停,但是光芒已亮。

  而與此同時,一個曼妙的身影也從天際緩緩落下,手中還抱著一個巨大如古琴一樣的樂器。

  瑟!

  鼓瑟齊鳴!

  第五名頭牌,月清姑娘,飄然登場。

  這是出乎於所有世家公子們意料之外的登場,因為,當月清姑娘的身影落下後,便也代表著今日已出五星。

  「五星啊!」

  「居然是同時出現了五星!」

  「我的老天,這怎麼可能?我今日竟然看到了五名頭牌同時登臺!」

  如果說剛才四星閃耀的時候,世家公子們的眼中是興奮,那現在當月清姑娘緩緩落在白玉懸臺上後,所有人心裡剩下的便是震驚。

  或許說……

  這是一種出乎意料之外的驚喜。

  不過,很快的,這種驚喜便變成了狂喜,因為,月清姑娘的手已經動了,瑟聲與鼓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這是絕妙的曲樂。

  這樣的曲樂,就算是不懂音律之人,也會被陶醉在其中。

  世家公子們一個個都閉上了眼睛,享受起這難得的曲樂盛宴,平陽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沉浸在曲樂之中,一身紅裙隱隱飛舞,紅袖輕甩,感覺上就像是要跟著這動聽的曲樂舞動起來一樣。

  燕修同樣閉上了雙眼,冷漠的臉上也難得的現出一絲微微的沉醉。

  至於聞大寶,此刻早就已經抖了起來,要不是怕打擾到這麼優美的聲音,以他的性子,恐怕要拍掌打滾才能發洩出內心的情緒。

  方正直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再次看向了九皇子林雲。

  與剛才不同,現在的九皇子林雲臉上明顯寧靜了很多,一雙微睜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對於從小學習音律的皇子來說,在這樣美妙的曲樂面前,就算有著再多的心事,也不可能毫不動搖。

  方正直的目光從九皇子林雲的身上移開,慢慢掃過周圍的世家公子,一個一個的看了過去。

  很快的,他的目光也收了回來。

  因為,所有的世家公子們在這一刻都已經完全沉醉,那是一種根本無法掩飾的沉醉,不可能作假。

  鼓瑟合鳴,讓所有人的心靈陷入了沉醉。

  但是……

  噹一聲極為悠揚而渾厚的聲音響起之後,所有人還是猛的睜開了眼睛,因為,這個聲音明顯並不屬於鼓瑟。

  是編鐘!

  皇家奏樂中不可缺少的一種樂器。

  這種樂器的體積非常的龐大,而且,數量眾多,大小不一,根本不可能被一個人抱起,所以,這種樂器自然是與鼓一樣提前放在白玉懸臺上。

  而只要是來過七星坊中的世家公子也都知道,第六個白玉懸臺上面放的正是兩排大小不一的編鐘。

  「六……六名頭牌!」

  「第六星!」

  「居然出現了第六名頭牌?!」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望著正站立在第六塊白玉懸臺上,手持著小錘在編鐘上不停敲擊的玲瓏身影,已經完全被這一幕給震憾了。

  七星坊中出現六星的機會並不是沒有過,但是,整個一年多的時間,總共也就只有那麼三次。

  三次,一年多的時間,只有三次!

  這樣的機會,何其難得!

  世家公子們震憾,他們震憾的是這樣的機會竟然真的被自己給碰上了,同樣的,他們也震憾於……

  他們押的銀子好像全部沒有了!

  在場的所有世家公子們都押了非常多的位置,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將銀票押在六星上,因為這種機率太少太少。

  「碰上六星,也是沒有辦法了。」

  「是啊,能在同一天時間裡欣賞到六名頭牌演奏,就算是沒有押中,也不可惜了。」

  「恐怕今天要全場覆滅了吧?」

  「不對,好像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搖頭嘆息的同時,又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六星確實是沒有一個人押上,可是,在六星之上,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

  七星齊聚!

  可是,七星齊聚的機會,真的會出現嗎?

  要是真的出現,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七星坊這一年多的時間,歷史上可是才只出現過一次啊。

  一次,也能被押中?

  沒有一個世家公子們會覺得這樣的事情會出現,可是,他們的心裡卻又隱隱有著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如果今日沒有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將銀票押在七星齊聚上,那麼,或許沒有人會想過今日會有七星齊聚。

  可是……

  當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的銀票押在了上面,當第六星降臨在了白玉懸臺上之後,多少便都會讓人的思想往七星齊聚上去想。

  「這傢伙的運氣,不可能好到這種程度吧?」

  「絕對不可能!」

  「要是七星齊聚也能被押中,我現在就脫了褲子給你們玩個倒立!」

  「是啊,這種機率也太小了點吧?」

  世家公子們看了看依舊在敲擊著編鐘的女子,又看了看坐在正中間的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一個個的神情都是極為古怪。

  「喂,無恥的傢伙,你說真的會出現七星齊聚嗎?」平陽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也看向了方正直,清澈如水的眼睛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華。

  「你覺得呢?」方正直反問道。

  「本公主覺得出現六星就差不多了,要是真的出現七星齊聚,反倒顯得有些不太正常了。」平陽的嘴角微微揚起,現出一抹異樣的笑容。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方正直的嘴角同樣勾起一抹笑容。

  「呵呵……你想啊,本公主和你還有燕修押在七星同聚上的銀兩總共有十三萬兩,要是真的翻十倍,那可就是一百三十萬兩,這件事情七星坊背後的那位神祕老闆不可能不知道,你覺得他有可能大方到這種程度嗎?」平陽一臉自信的說道。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哎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早跟你說不要跟著我一起押了,可能今天原本定的還真是七星齊聚呢!」方正直聽到這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也瞪了平陽一眼。

  「怪我咯?本公主的五萬兩銀子還不是也沒有啦!」平陽學著方正直平日裡的表情,翻了個白眼。

  「我也沒有想到這一點……」燕修在這個時候開口了,神情依舊冷漠,但語氣卻明顯有些自責。

  而周圍的世家公子們聽到平陽和方正直及燕修的話後,卻是一個個都愣了愣,隨即,也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七星齊聚,怎麼可能?」

  「對啊,這七星坊的老闆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會讓他們一起押中七星齊聚?那可是一百三十兩銀子啊,簡直是天真!」

  「看來這次押七星註定是要全軍覆沒了,不過,能一次見到六名頭牌,我的心裡已經很滿足了!」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都是笑看著方正直,雖然他們都輸了銀子,可是,能看到方正直等人一起輸,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7 01:27
  第五百零六章 天下人可負,獨一人不負

  聞大寶的臉色在這一刻有些白,他很希望能一次看到六名頭牌同時登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小金庫全部賠進去了……

  這心情也確實是有些悲喜交加的味道。

  至於七星齊聚?

  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正如平陽所言,七星坊的老闆不是傻子。

  賭檯就設在七星坊之外,要是連方正直等人一起押了十三萬兩銀子在七得齊聚上這個消息都不知道,那這七星坊的老闆也不可能在這炎京城中立足如此之久了。

  無論如何……

  這一次,七星齊聚都是註定不可能出現的。

  編鐘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女子身體微微下蹲,朝著下方的世家公子們輕輕的施了一禮。

  頓時,無數的世家公子們紛紛站立喝彩!

  「好,真是太動聽了!」

  「是啊,詩詩姑娘何時再給我們演奏啊!」

  「今日能同時聽到這麼多姑娘的演奏,真是三生有幸啊!」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一邊誇讚的同時,目光也都下意識的看向了第七個白玉懸臺,很快的,他們的臉上也都露出一絲笑容。

  因為,第七個白玉懸臺上的光芒並沒有亮起。

  「果然只是六星!」

  「哈哈哈,什麼七星齊聚,簡直就是個笑話!」

  「是啊,還想著押七星齊聚,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運氣?就算有,也必須要面對現實不是?」

  在等了片刻依舊不見第七個白玉懸臺的光芒亮起來,一個個世家公子們也都大聲的笑了起來。

  結局已定。

  當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將十三萬兩銀子押在七星齊聚上之後,其實便已經註定了不可能出現七星齊聚。

  因為,七星坊的老闆並不是傻子。

  這是所有世家公子們心裡的想法,一道道目光看向方正直,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幾分恥笑之意。

  可很快的……

  他們臉上的恥笑也變成了詫異,因為,他們發現方正直竟然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更是緊緊的看向第七個白玉懸臺。

  「下來!」

  很簡單的兩個字,很平淡的語氣,但是,卻讓整個七星坊內都陷入了一種詭異莫名的寂靜。

  所有的樂器都靜止了下來,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所有在七星坊內招待客人的侍女們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身體僵硬沒有一絲動彈。

  這種詭異的靜甚至讓所有的世家公子們受到了影響,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正中心站立的人影。

  不過,很快的,這種寂靜也被打破,隨著寂靜而來的,便是轟然而起的笑聲,如海浪湧起般的轟鳴。

  「哈哈哈……本公子聽到了什麼?他竟然說下來?!」

  「是啊,下來!他以為他是誰?」

  「這可是我到七星坊後看到的最好笑的一幕,一個人指著白玉懸臺喊著下來?哈哈哈……笑死我了!」

  「好一個下來啊,他難道以為七星坊的老闆會聽他的?」

  世家公子們肆無忌憚的笑著,即使他們確實有些顧忌方正直身邊的平陽和燕修,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們發出這樣的笑聲。

  對於他們來說……

  眼前的這一幕,確實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平陽的目光同樣看向了方正直,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中有著驚訝,那是一種很古怪,很莫名的驚訝。

  燕修自然也看向了方正直,一雙冷漠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中卻隱隱閃爍著一種思索的光芒。

  聞大寶很想笑,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笑了之後的代價,所以,他只能憋著,即使他已經憋不住也依舊死死的掙著。

  這就使得他的臉很紅,如同豬肝一樣紅。

  只是,在片刻之後,這種紅就在一瞬間變成了白,一種由於極度震驚,甚至於驚恐之後產生的白。

  聞大寶的眼睛並不大,相反的還有些小,可現在……

  那雙眼睛卻很大。

  而且,在那雙眼睛中,還有著一種不敢置信,一種無論如何也不敢置信,也不願意去置信的神情。

  原因很簡單……

  第七個白玉懸臺上的光芒已經亮了起來。

  那是一道淡黃如金一樣的光芒,從七星坊的屋頂落下,灑在巨大的白玉懸臺上,將白玉懸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亮……亮,亮,亮了?!」聞大寶的嘴脣顫抖著,目光死死的盯著頭頂上方那個淡金色的白玉懸臺,整個人的思維都彷彿陷入了某種停滯。

  與聞大寶有著相同表情的人還有很多,當金色的光芒從天際灑落,照亮了第七個白玉懸臺的時候,整個七星坊就已經再次陷入了寂靜。

  剛剛升騰起來的轟笑,瞬間便再次變成了寂靜。

  很突然,突然得讓人的思維都有些跟不上神經的反應,身體無法動彈,大腦完全陷入了空白。

  沒有一個人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一個人想明白,第七個白玉懸臺為什麼會亮起來?

  直到……

  一個身影從半空中緩緩的落下。

  那是一個穿著淡金色長裙的女子,一頭烏黑如瀑布一樣的秀髮垂落至腰間,而在女子的手中,還平舉著一方紅色的古琴。

  「是……是洛……洛琴姑娘!」

  「真的是洛琴姑娘!」

  「我,我沒有看錯吧?洛琴姑娘真的出現了?!」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瞪大了眼睛,沒有了之前看到頭牌時的驚喜,在這一刻,他們臉上寫著的幾乎全是呆滯!

  因為,當洛琴姑娘的身影出現在白玉懸臺上之後,便也代表著七星坊今夜註定不會是一個平凡的夜。

  七星……

  齊聚!

  一年多的時間,七星坊也只有過一次七星齊聚,而今日,時隔半年多的時間,七星再次齊聚!

  當然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洛琴姑娘真的落了下來,七星真的在今夜齊聚了!

  這兩者之間看起來並無區別,可事實上,區別卻非常的大。

  「不可能,洛琴姑娘怎麼可能會聽他的?!」

  「為什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七星坊的老闆瘋了嗎?居然真的讓七星齊聚了,一百三十萬兩銀子啊,那可是一百三十萬兩銀子啊!」

  「不可能的,我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所有的世家公子們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落在白玉懸臺上,朝著他們微微施禮的身影,甚至都忘了鼓掌與吶喊。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用奇蹟二字來形容,也不足以表達他們心中的震憾。

  「叮!」

  琴聲在這一刻響起。

  就如同平靜的湖水上吹過一陣微風,淡淡的,悠揚的在空中飄散,一陣細雨落下,點點雨滴落在湖水之上,蕩起一點一點細小的漣漪。

  隨著琴音的充斥,所有世家公子們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平靜下來,就是一個狂燥的人突然看到一片與天相接的海洋一樣。

  那種心曠神怡,海闊天空的感覺,在他們的心中滋生。

  終於,曲終,琴止。

  所有世家公子們的目光也終於慢慢從洛琴姑娘的身下移開,接著,也轉向正中間那個已經重新坐下的身影。

  方正直!

  「他居然真的猜中了!」

  「七星齊聚這樣的機會也能猜中?他難道是妖怪變的嗎?」

  「妖怪?就算是妖怪也沒有這麼神吧?你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和這七星坊之間有著什麼……」

  「不可能,七星坊是何等勢力?他一個小山村的平民出生,怎麼可能會和這七星坊有什麼關係?」

  「最主要的是,這裡可是炎京城,七星坊內更是人來人往,難不成,他這失蹤的一年多時間,還一直待在炎京城內不成?」

  「是了,這次他進京都還多虧了池候和燕修的護送,在炎京城內又有平陽幫忙,要不然恐怕是連炎京城的城門都進不了的,這一年內,他又怎麼可能一直待在炎京城內呢?」

  一個個世家公子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在看到方正直後,便又再次翻起了一陣波濤,只不過,與剛才相比,他們已經重新擁有了思維能力。

  可他們依舊無法想明白……

  為什麼,方正直一句「下來!」,洛琴姑娘就真的飄然而下了?

  巧合嗎?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終都是點了點頭,因為,除此之外,他們真的想不到還有第二種可能。

  畢竟,方正直的身世幾乎就是一個公開的祕密。

  北山村小平民出身。

  要說到朋友,也就只有燕修一個算得上朋友的人,可若以燕修的背景和家世,根本就不可能會涉及七星坊這類的事物。

  別的不說……

  單是燕氏一門家主燕千里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至於平陽?

  那就更不可能了,堂堂公主在炎京城中開上一間青樓,想都不會有人去想,畢竟,平陽可絕對不缺銀子。

  既然如此,方正直又怎麼可能主掌得了七星坊?

  或者,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方正直真的與七星坊幕後的人物有些關係,可七星一旦齊聚,涉及到的可是一百三十萬兩銀子啊!

  什麼樣的關係,能值得了這麼多的雪花銀?

  要知道就算是一個府城一年的稅收也就差不多在一百萬兩銀子左右,七星坊再吸金,但一百三十萬兩銀子一口氣拿出來同樣不是什麼小數目。

  所以……

  根本不可能!

  只能是巧合,可是,這也太過於巧合了點吧?而且,這七星坊幕後的老闆到底在想什麼?明知道要虧一百三十萬兩銀子,也不改初衷的非要七星齊聚?

  要不要這麼任性?

  世家公子們想不明白,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充滿了悔恨的淚水。

  「方公子,我聞大寶是傻子,我是傻子啊……我不應該懷疑你的,我應該堅定不移的跟著你的腳步,你押什麼我押什麼,以後雖說你押七星齊聚了,就算你押八星,九星,十星……我聞大寶都絕不懷疑……方公子一口氣贏了三十萬兩銀子,賞個零頭給我吧!」

  聞大寶一邊說也一邊張開雙手,抹著鼻涕和淚水,朝著方正直的右大腿抱去。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抱住的時候,耳邊也聽到一個聲音。

  「滾!」

  接著,他就感覺到一股力量突然間撞在了他的臉上,然後,毫無懸念的,他便翻滾了起來。

  就如同一個皮球一樣朝著後面滾去,一頭撞在了旁邊的一個世子公子的坐椅上。

  「撲通!」

  那名世家公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聞大寶一頭撞倒,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牙都磕掉了一顆。

  剛準備罵,便看到一個火紅色的身影站了起來。

  然後……

  無論是聞大寶,還是那名世家公子便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很多事情,講的都是先來後到,可是,當後到的人是平陽後,那麼,便可以擁有後來先到的特權。

  「不錯啊,這七星坊還挺大方的嘛!」平陽看著方正直,笑得很開心,很得意,因為開心,臉上都現出一絲紅暈。

  事實上……

  任何人在一口氣狂賺了四十五萬兩銀子後,都會自然而然的露出這樣的笑容,即使,是不差銀子的平陽。

  「天下人可負,獨一人不負!」方正直看了一眼平陽,嘴角微微上揚,他當然能猜到平陽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很多時候,你的決定看起來會非常的傻,甚至會讓全世界的都不理解,讓全世界的人都覺得你是個天下最傻的傻瓜。

  可是,那又如何?

  有些決定,必須要去做。

  方正直曾記得以前世界中有一句名言,寧我負天下人,毋天下人負我,大概的意思是我可以背叛天下所有人,但卻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我。

  而對於方正直來說,他可以背叛天下所有人,但是卻唯獨不會背叛一個人,那個人便是用了三天時間從西涼一口氣跑到北山村的人。

  他的名字叫……

  燕修!

  當燕修的五萬兩銀子押在七星齊聚上的那一刻起,便代表著,今夜的七星坊必定綻放出最燦爛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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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8 22:35
  第五百零七章 一年後的燕修

  方正直並不後悔這個決定,即使,沒有周圍世家公子們的嘲笑聲,他也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這個選擇。

  只不過……

  一想到一百萬兩銀子這個數字。

  他的嘴角在揚了揚後,還是下意識的往下撇了撇,那是一種剋制不住的酸楚感,就像整個身體被完全掏空了一樣。

  銀子,好多好多的銀子,像山一樣的銀子啊。

  「天下人可負,獨一人不負?」平陽微微一愣,似乎根本沒有想過方正直的回答會是這樣,不過,很快的,她也笑了起來,笑得身體都有些顫抖:「沒想到像你這樣無恥的傢伙,竟然還知道感念本公主對你的恩情?」

  「感念你對我的恩情?」方正直看了一眼笑得極為開心的平陽,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不會吧?

  這特麼也能被誤會?這妞是該有多自信啊!

  方正直覺得自己應該解釋兩句,可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沒有必要,總不能讓他說自己做這個決定是為了燕修,而不是為了平陽吧?

  先不說傷不傷人的問題,單是這句話的影響力就不能說。

  畢竟,那便等同於間接承認了他和七星坊之間的關係,雖然他並不否認七星坊和自己有些關係。

  但真要說起來,也可以說無關。

  不過,對於平陽能夠在沒有確定事實之前,就有勇氣跟著自己押七星齊聚的事情,他倒是多少有些意外。

  看來……

  一年多的時間不見,平陽這妞除了身體上發育了一些,智商上倒也有了不錯的進步,果然是長大了嗎?

  至於說到銀子,燕修的四十五萬兩銀子暫且不算,平陽這妞的四十五萬兩銀子,一定得找個機會重新弄回來。

  絕對要弄回來!

  聞大寶橫躺在地上,看了一眼一臉笑意的平陽,又看了看臉上有些微僵的方正直,心裡充滿了迷茫。

  他是真的沒有聽明白,方正直的這句話和平陽的那句七星坊挺大方有什麼關係?而更主要的是,感念恩情一說又從何而來?

  九皇子林雲的眼睛在這個時候眯了眯,看了看方正直,又看了看旁邊笑得一臉燦爛的平陽,神情間多少有些詫異。

  燕修的表情看起來卻依舊平靜,只不過,在方正直的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手指也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這是一個很小的動作,並沒有人注意到。

  至於周圍的世家公子們……

  則是一個個神情複雜,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一臉的詫異和迷茫,因為,他們都沒有聽明白方正直和平陽在說什麼。

  「這傢伙剛才說的是什麼名言嗎?」

  「名言?沒聽過!」

  「我也沒有聽說過,是不是因為賺了銀子而過度的興奮,然後,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有可能,估計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吧。」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聽不明白,自然也就將方正直歸入到一夜暴富後的胡言亂語的行徑之中。

  不過,對於方正直這逆天的運氣,他們還是有些無語。

  七星齊聚這樣的事情,竟然也能押中?

  簡直不可思議!

  世家公子們看著方正直和平陽還有燕修,都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但也僅僅是羨慕嫉妒恨而已。

  隨著七名頭牌手中的樂器再次響起,七星坊內的氣氛也再次熱烈起來,一行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大堂內的高臺上,曲樂不斷,歌舞昇平。

  世家公子們的目光慢慢也從方正直的身上移開,開始欣賞起高臺上的舞蹈,一個個推杯暢飲,歡笑賦詩,除了少數人依舊時不時的將目光看向方正直等人,大多數人已經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七星坊的歌舞之中。

  畢竟,他們來此的目的是來享樂的。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一個個侍女也開始為世家公子們換上了酒水,包括方正直這一桌的酒水也重新換了好幾壺上來。

  酒意漸濃,歡聲笑語。

  而就在這個時候,七星坊的大門外也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著,幾個虎背熊腰的身影也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一個個的身上都穿著厚重的藤甲,肩膀上還披著名貴的獸皮。

  「是南域的人!」

  「他們怎麼來了?難道,南域王已經進京了嗎?」

  「應該不是,聖上不可能把南域王進京的時候和千叟宴召開的時間安排在同一天,估計是南域王先行報信的使者!」

  「嗯,李公子所言極是!」

  世家公子們看到走進來的人影,也都是紛紛猜測到,畢竟,南域王要進京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到了炎京城。

  而算一算時間,也確實相差無幾。

  對於面前幾位南域使者的到來,世家公子們同樣沒有多想。

  南域先行報信的使者,到了炎京城後,來到七星坊中見識一下大夏王朝的曲樂歌舞,確屬人之常情。

  只不過……

  如果這些人真是南域的使者,那麼,方正直估計就有些麻煩了吧?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幾名南域使者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在大堂內掃了一圈後,也終於停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方正直?!」

  「他居然會在這裡?」

  幾名南域使者在看到方正直後,表情明顯有些驚訝,感覺上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極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這種表情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周圍的世家公子們的眼中。

  世家公子們當然能理解南域使者們的驚訝,畢竟,方正直在南域的名氣太大了,殺害南域世子,輕薄南域公主,現任南域王。

  而最主要的是……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光明正大的待在炎京城,坐在七星坊內聽著曲樂,看著歌舞,別說是南域使者不信。

  要是換到幾天前,在坐的世家公子們同樣不願意相信。

  「你們認錯人了,他並不是你們要找的方正直,而是方正正,這件事情池候也有證明過,而且……」聞大寶一眼看到南域使者的表情,心裡頓時暗道一聲糟糕,馬上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解釋道。

  「屁話,什麼方正正,當我們都是瞎子嗎?方正直,你就算是化成灰,我們也認得你,今日我們就要為世子報仇血恨!」一個南域使者直接打斷聞大寶的話。

  而在他的身後,一個個南域使者們都是怒目圓瞪,紛紛亮出兵器,沒有一個人相信聞大寶的話。

  「果然要出事了嗎?」

  「南域王馬上就要進京,要是在這個時候傷了提前來報信的南域使者,可是大事情啊!」

  「也怪這傢伙太過於囂張,明知道南域王要進京,還敢在這個時候跑到炎京城裡來,南域的人又豈會去管池候的證明?」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看到這一幕,也都是心生感嘆,不過,對於此事,他們卻不會去插手的。

  有句話叫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和南域有關係,世家公子們自然不願意去惹麻煩。

  「這裡可是炎京城,一切事情都有王法,你們想在這裡動手嗎?難道,就不怕你們南域王怪罪?」聞大寶這一次倒並沒有後退,而是攔在了前面。

  幾個小小的南域使者而已?

  有什麼好怕的!

  「怎麼樣,要不要本公主幫你弄死他們?」平陽這個時候也看了一眼一群怒氣衝衝的南域使者,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

  「好啊。」方正直點了點頭,反正平陽這妞也跟著自己賺了不少銀子,這個時候不讓這妞出點力,什麼時候出力?

  「哈哈哈……有本公主在,你儘管放心,聞大寶,給本公主讓開!」平陽一聽,也笑了起來,隨即,手一揚,鮮紅色的火麟槍也出現在她的手中。

  一身火紅色的長裙,輕輕的飛舞著。

  從氣勢上來看,確實有著巾幗不讓鬚眉的感覺,最主要的是,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態,讓方正直都有一種這妞很厲害的感覺。

  「是!公主殿下!」聞大寶一聽,立即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後面。

  「妹妹,他們總歸是南域使者,我們還是要……」九皇子林雲看到平陽手中的火麟槍,臉色一變,剛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

  火麟槍已經刺出。

  一槍刺出。

  火焰撲面而去,就像巨大的海浪一樣,將整個空氣都灼燒得發出滋滋的響聲,無論是氣勢,還是範圍,都比一年前要大很多。

  南域使者們的眼中在這一刻閃過一絲驚訝。

  他們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都還沒有出手,對方便已經提前動手了,不過,很快的,他們也反應了過來。

  接著,一道藍色的光芒便砍在了那股海浪上,寒氣凜冽,將巨大的海浪瞬間破成了兩半,一股白霧升起,火焰急速減少。

  這一幕,頓時就讓周圍的世家公子們有些驚訝了。

  一個南域使者,居然能擋下平陽公主的一槍?這一點,確實是讓他們有些意外的,畢竟,平陽的實力可並不弱。

  平陽的眼中同樣有些詫異。

  她這一年多的時間來還是非常努力的,修煉上也有了長足的進步,本想著可以好好的顯擺一下……

  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南域使者給阻止了?

  「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使者也敢比本公主強?有沒的搞錯!」平陽很不爽,相當的不服氣,剛準備再出手。

  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

  「這裡是炎京城,其它人先不管,速度拿下方正直!」

  聲音剛剛落下,兩道身影也飛速的掠過了平陽,直接朝著方正直的位置衝了過來,速度極快,轉瞬間便到了方正直的面前。

  「好快!」

  「南域的使者都這麼強嗎?」

  「他們真的只是普通的南域使者嗎?」

  看到另外兩個閃過平陽的身影,世家公子們的臉上終於有些震驚了,一個使者厲害,那並不足奇。

  但是……

  所有使者都這麼厲害,就多少有些誇張了。

  這是他們的想法,但也僅僅只是想法而已,疑惑,並不足以讓他們馬上出手,當然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們的實力不夠。

  眼前這幾名南域使者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單從實力而言,最少也是回光境的實力,甚至更高。

  方正直的眼睛看著飛速朝著自己衝過來的兩道身影,嘴角微微一笑。

  南域使者嗎?

  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而且,無論是在時機的選擇上,還有裝扮上,都算是下了一番功夫。

  只不過,這實力卻終究是無法隱瞞的。

  方正直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他並沒有動,因為,坐在他身邊的人已經動了。

  一道紅光在這個時候亮起,自地面而出,那是一道鮮紅如血一樣的光芒,不算太亮,但是,卻充滿了森冷的氣息。

  尖銳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那似乎是從地底升起的聲音。

  七星坊內的曲樂聲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而兩名衝過來的南域使者也突然之間定在了原地。

  那是一種從極快到極靜的改變,就像他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堵牆,一堵無法跨越的牆一樣。

  兩名南域使者的頭慢慢的低了下來,看向了自己的腳底,隨即,他們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因為,當他的腳下此刻正各自踩著一個旋渦,一個飛速旋轉的紅色旋渦,就像從地獄伸出來的手掌一樣,將他們的雙腳牢牢的固定在原地。

  「原來如此!」兩名南域使者互相看了一眼,接著,目光也看了看正坐在方正直旁邊的燕修,臉上現出一絲沉重。

  「是修羅道!」

  「一年多不見,燕修的修羅道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收發自如,臉上完全沒有了一年前的痛苦之色了?」

  「好厲害,燕修不會是已經突破到回光境了吧?」

  「很有可能!」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看到從地上升起的紅光,下意識的也都是往後退了一步,一個個眼中都有些驚駭。

  自從一年多前,燕修從炎京城離開後,便一直在西涼,再沒有踏入過炎京城一步。

  可是再見……

  卻已經恐怖到了這種地步。

  如何不讓這些世家公子們心驚,畢竟,這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啊?進步速度也未免太過於誇張了一些吧?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紅光卻猛的一顫,接著,那兩個束縛住南域使者的旋渦也像被什麼東西衝散了一下。

  瞬間消失。

  而燕修的臉色,也是突然之間變了。

  變得極為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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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10-19 23:42
  第五百零八章 透心涼,心飛揚

  那是一種從內在透出來的蒼白,與震驚等情緒無關,看起來更像是某種特殊的東西從皮膚內透出來一樣

  不單如此,燕修的身體更是微微顫抖起來,一道一道紅色的氣息在他的身體周圍繚繞著,感覺極度不穩定。

  「你們……」燕修的目光一寒,牙關緊咬。

  「怎麼回事?」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望著臉色突然大變的燕修,都有些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可很快的,他們就明白了。

  因為……

  他們的臉色也變了。

  那是一種從腳底升起的寒氣,讓他們的身體如同放到了一個巨大的冰窖之中,渾身上下都被這股寒氣包裹。

  太冷。

  冷得他們的身體都僵硬得無法動彈,不單是身體,甚至是身體內的血液和肌肉都像是完全被凍住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突然之間的變故,讓世家公子們的臉上充滿了驚駭,一個個都是瞪大了眼睛,望著依舊站立在原地的那幾名嘴角冷笑的南域使者。

  這一刻,他們當然明白燕修為何會突然脫力,因為,與燕修一樣,他們同樣有一種使不出力量的虛脫感。

  「是中毒了嗎?!」

  「這些南域使者竟然敢下毒?」

  「他們是何時……」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都沒有想明白,更沒有一個人看到南域使者是用了何種手段下毒,可事實就是,他們的狀態確實和中毒類似。

  平陽的臉色在這一刻同樣有些變化,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中帶著一絲憤怒,嘴脣咬緊:「大膽,區區南域使者,竟然敢在炎京城中對本公主下毒?」

  「公主殿下可別誤會,我們可不敢對您下毒!」一個南域使者聽到平陽的話,頓時也一臉微笑的搖了搖頭。

  「你們覺得本公主會信嗎?」平陽自然不信。

  「信不信那是公主的事情,我等並不需要解釋。」南域使者笑了笑,接著,目光也從平陽的身上移到了方正直的身上:「方正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是嗎嗎?可是類似的話,你們剛才已經說過一次了。」方正直輕輕一笑,一臉的不屑,接著,也慢慢的站了起來。

  南域使者們看著從容不迫的方正直,手中的刀頓時一緊。

  對於方正直,幾乎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到底有沒有廢?雖然,廢了的可能幾乎達到九成,可依舊有一成的可能……

  而一旦那一成的可能成為事實,將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來人啊,救命啊!」正在南域使者們一個個神情疑重的時候,方正直的聲音也突然響了起來。

  「撲通!」

  「撲通!」

  「……」

  隨著方正直一聲「霸氣無比」的救命喊出,南域使者們的臉上也充滿了古怪,而周圍的世家公子們更是再也堅持不住,一個個紛紛跪倒在地。

  「這傢伙果然還是老樣子!」

  「就算是真的害怕,也不能這麼沒有尊嚴吧?」

  「剛才還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現在喊起救命來,倒是一點不含糊!」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聽著耳邊響起的救命聲,都是相當的無語,這氣勢未免也得變得太快了一點吧?

  「南域使者在七星坊下毒殺人啦!」

  「快來人啊!」

  「救命啊!」

  「……」

  「還不快滾?別忘了,這裡可是炎京城,是天子腳下,難道,你們以為在這附近會沒有城衛軍在巡邏嗎?」

  方正直顯然是沒有去理會周圍世家公子們投過來的鄙夷目光,依舊是一臉歡快的朝著坊外喊著救命。

  「炎京城……天子腳下?哈哈哈……」一名南域使者聽到方正直最後的一句話後,也終於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

  「怕了吧?」方正直繼續說道。

  「怕?哈哈哈……我們好怕啊!」南域使者再次一笑,接著,也看了看身後的幾人,目光也一寒:「關門!」

  「是!」另外幾名南域使者一聽,也飛速的跑到身後,將七星坊的大門整個完全關閉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這裡可是七星坊,不能在這裡殺人啊!」一個侍女看著幾名南域使者要關門,也立即出聲阻攔。

  「滾!」南域使者手一揚,侍女便直接飛了出去。

  其它的侍女們看到這一幕,頓時也都是身體發抖,不斷的往坊內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叫著。

  這樣的一幕,也讓周圍的世家公子們皺了皺眉頭。

  而且……

  最主要的是,他們感覺這些南域使者們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對勁。

  畢竟,方正直喊救命的行為雖然有些儒弱,可要說方法和效果,卻絕對是現如今最好的一個選擇。

  八里煙花地,繁華,紙醉金迷。

  但同樣也是炎京城中治安最為嚴厲之地,畢竟,這裡的衝突實在是太多太多,為女人,為銀子,甚至為了一首詩,為了一句詞,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所以……

  正如方正直如言,八里煙花地要是沒有城衛軍守衛,那才真的叫奇了怪了。

  可現在的事實就是,方正直都喊了這麼久了,可城衛軍的影子卻都還沒有出現,甚至連走在外面進來看熱鬧的公子都沒有一個。

  如何不讓人心中生疑?

  而且,最主要的是,南域使者們竟然關門了,將七星坊整個關閉,這種行徑,可以說已經完全脫離了正常使者的範圍。

  衝動之下殺人,這個並不奇怪,可是,膽大到在聽到呼救後,依然敢強行關門殺人,這就絕對有些不正常了。

  正如方正直所言,這裡是炎京城,是天子腳下!

  南域使者,又如何敢這樣大膽?

  「喊了這麼久,都沒有人來……看來是沒希望了。」方正直看了一眼已經被關閉的坊門,輕輕搖了搖頭,嘆出一口氣。

  「不用再掙扎了,今日你必死無疑!」南域使者看著方正直,語氣冰冷。

  「沒可能的啊,炎京城的治安一直都是很好的啊?怎麼會沒有人來救我呢?」方正直似乎有些不甘心。

  「呵呵,是啊,炎京城的治安確實很好,但很可惜,這裡是七星坊!」南域使者一聽,嘴角也再次現出一絲冷笑。

  「原來你們還知道這裡是七星坊啊?」方正直聽到這裡,也終於收起了臉上的恐懼,嘴角微微上揚,現出一抹笑容。

  「什麼意思?」南域使者看著方正直臉上現出的笑容,心裡一驚,隱隱有著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他發現方正直的臉上已經再沒有了剛才那種恐懼的表情。

  相反的……

  還非常的自信。

  自信?

  如何能有自信?

  七星坊的坊門已經關閉,外面的城衛軍也沒有到來,燕修更是無法動彈,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應該是絕望才對嗎?

  裝出來的,絕對是裝出來的!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一股寒意也突然從他的背後升起,那是一道尖銳無比的氣息,如劍,如槍,寒冷如冰。

  「不好!」南域使者雖然不相信,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剛準備閃開,可腳下卻是一頓,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扯住了一樣。

  低頭一看。

  南域使者的臉色也猛的一變。

  因為,在他的腳下,正有著一個鮮紅色的旋渦在不停的旋轉著,將他的身體整個扯在了原地。

  「修羅道!」

  南域使者當然知道這個紅色旋渦代表的意義,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腳下會有修羅道出現?

  難道,燕修沒有中毒嗎?

  如果沒有……

  剛才燕修那表情又是什麼意思?

  南域使者很想問明白,可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因為,一道紅光已經亮起,晶瑩如血,直接朝著他割了過來。

  太快的,快得他根本就無法反應。

  「噗刺!」

  刀落。

  隨著刀一起落下的,還有一隻胳膊,帶血的胳膊,鮮血飛濺而起,噴向空中,綻放出一朵燦爛的鮮花。

  而這還沒有完。

  因為,在他的胸口還有一把劍,一把從背後刺入的劍,寒意凜冽,穿胸而過,帶著一滴一滴鮮紅色的血液。

  「怎麼……會這樣?」南域使者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站在他面前依舊一臉蒼白的燕修,還有胸口透出來的劍刃。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為何會有這樣的變故?燕修為什麼會沒有事?身後的劍,又是何人所刺?

  難道,站在自己身後的南域使者們都是死的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域使者下意識的將脖子艱難的扭向了身後,然後,他的眼睛也再次瞪圓了,在他的背後,站著一個女人。

  一個相貌平凡的女人

  最關健的是,這個女人他認識,正是剛才被他一揮手間便甩開的侍女,而現在,這個女人卻站在了他的身後。

  手裡,還拿著一把劍,一把刺穿他胸口的劍。

  「不堪一擊。」淡淡的聲音從女人的嘴裡傳來,與剛才的驚慌相比,現在的女人,語氣冷淡,沒有絲毫的感情。

  南域使者的臉色猛的一變。

  作為一個輪迴境的強者,他雖然無法像一些出身高貴的王候世家一樣享受著榮華富貴,可是,尊敬卻是一直沒有少過。

  什麼時候,自己會被稱為不堪一擊?

  而且,還是這句話還是從一個侍女的口中說出。

  南域使者的臉色很難看,當然了,這並不是因為他受傷了,而是因為,在他身後的幾名南域使者身邊同樣有著一個個侍女,那些原本還驚慌失措,拼了命的朝著坊內逃命的侍女。

  七星坊!

  到了這一刻,他要是還想不明白這一點,就真的不可能了,只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七星坊為何會敢於惹上這樣一個麻煩?

  「哈哈哈……本公主的演技怎麼樣?還不錯吧?」平陽的笑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一臉的燦爛和張揚。

  「你?一般般吧,我覺得燕修更好一點。」方正直撇了撇嘴,隨口道。

  「切,明明就是本公主迷惑了他們好不好?」平陽一聽,粉嫩的小嘴也嘟了嘟,顯得有些不服氣。

  「我也覺得我演得比較好。」燕修在這個時候開口了,語氣冷漠,就像在說一件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平陽一愣,隨即,臉上也升起一絲憤怒:「燕修,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和這個無恥的傢伙一樣啦!」

  「燕修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吧?你難道沒覺得他剛才那臉色蒼白的樣子很逼真嗎?你看,他們全信了。」方正直再次開口道。

  「那是因為他們太蠢!」平陽不服。

  「你們……在演戲?」九皇子林雲想站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虛弱無力。

  中毒?

  沒中毒?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和方正直還有燕修喝的是同一壺酒,吃的是同一桌的菜,坐的是同樣的位置。

  為什麼自己中毒了,可是他們卻好像沒事人兒一樣?

  ……

  方正直和平陽並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依舊是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著,一點也不在乎言語上對南域使者們心靈的刺激。

  而聞大寶的嘴巴早就已經張開了,張得很大,大得完全合不攏。

  不單是聞大寶。

  周圍的世家公子們同樣張大了嘴巴,他們完全搞不懂事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他們沒有中毒嗎?

  怎麼可能?

  世家公子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虛弱,那麼,同在一個屋簷下,燕修等人為何會沒有事情?

  而且……

  最主要的是,他們說的演戲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知道南域使者會在這個時候到來,也知道會中毒?

  這怎麼可能?

  不明白。

  而更不明白的,在這種情況下,談誰的演技好,真的有必要嗎?

  還有就是,為什麼七星坊會插手這件事情?是燕修和平陽早早安排人在七星坊內嗎?還是因為七星坊不願意有人在此鬧事?

  無數的問題在世家公子們的腦海中升起。

  當然了,並沒有人回答這些問題。

  七星坊內,唯一剩下的聲音便是方正直和平陽在討論著誰的演技更高明一點,除此之外,便是南域使者們那越來越黑的臉色。

  「有完沒完!」南域使者們在忍了足足半刻鐘後,終於忍不下去了,這種被完全忽視的感覺,換成任何人都會不爽,而且,還是非常不爽。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0-21 01:04
  第五百零九章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殺人呢!能不能正視一下?

  南域使者們很生氣。

  七星坊在這個時候安靜了下來,而方正直的目光也終於慢慢從平陽的身上移開,再次轉向了南域使者們。

  「不好意思,把你們幾個給忘了,你們知道的,當一個人專注於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很容易就把周圍一些不太重要的人和物給忽略掉了。」方正直解釋道。

  「方正直,你……」

  「無色無味,白露為霜。」

  南域使者們剛準備再說話,便被方正直的話給打斷了,緊接著,他們的臉色也都是齊齊一變。

  方正直看了看南域使者們,輕輕一笑,接著也也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個酒壺,給自己的杯子裡面倒了一杯酒。

  「白露為霜,就算是輪迴境的人喝下去,也會在一刻鐘之內身體處於僵硬,渾身無力,如果是輪迴境以下的人喝,差不多得要僵硬半個時辰之久,當然了,這東西最大的好處便是藥效一散,全身恢復如常,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來,不得不說,此情此景,確實是很不錯的選擇。」

  方正直一邊將杯中的酒倒入口中,一邊耐心的解釋道。

  「什麼意思?」

  「他說白露為霜?」

  「聽說那東西極為稀有,就算是在黑市也是按滴算的,一滴便值一金,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難道,我們都中了白露為霜的毒嗎?」

  「可是……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一些?」

  世家公子們聽到方正直的話,都是微微一愣,他們當然知道方正直話中的意思,只是,他們不明白方正直為何會知道這一些。

  而且,最主要的是,方正直在明知道酒中混有白露為霜的情況下,竟然還大大方方的喝了下去?

  他在想什麼?

  無論是周圍的世家公子們,還有南域使者們都瞪大了眼睛望著方正直,根本不明白方正直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何。

  「嗯,味道不錯,有點透心涼,心飛揚的感覺。」方正直在喝完一杯白露為霜後,嘴角也微微一笑。

  「透心涼,心飛揚?」

  「他這是在把白露為霜當茶喝嗎?」

  「要不要這樣?」

  世家公子們望著方正直,他們覺得一個人可以囂張,但是,囂張到這種程度也算是極為稀見。

  南域使者們的臉很黑,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死吧!」

  沒有再等下去,也沒有再去想為什麼燕修和方正直還有平陽會沒事,因為,這些已經不重要,現在唯一重要的就是……

  殺了方正直!

  一道道光芒在南域使者們的身上亮起,厚重的藤甲微微的顫動,他們沒有再輕敵,因為,面前的敵人並不弱。

  相反的還很強。

  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把握。

  八名南域使者,一個輪迴境初期,其它七名皆為回光境巔峰,這樣的實力,對上一個燕修,還有一些七星坊內的侍女,有何所懼?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並不需要打敗燕修,只需要分出兩人纏住燕修,再趁機拿下方正直便可以。

  「這麼沒有耐心?」方正直看著南域使者們身上亮起的光芒,顯得有些遺憾,隨即,也撇了撇嘴:「毒……這玩意兒,可不是你們的專利!」

  「專利?什麼意思?」幾名南域使者們再次一愣。

  對於方正直口中的專利二字,他們並不理解,可很快的,他們就大概猜到專利二字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

  當方正直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

  整個七星坊內也瀰漫起一股濃郁到極致的煙霧,那是從四面八方噴湧過來的灰色霧氣,帶著異常刺激的氣味。

  只是片刻間,便將整個七星坊完全罩在了其中。

  「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都喜歡買那種無色無味又很貴的毒,其實,味道難聞,價格低廉的毒也是很好用的。」方正直的聲音在煙霧中響起。

  而整個七星坊內的世家公子們臉色卻已經由蒼白變成了紫色。

  用毒?

  這傢伙竟然在七星坊內用毒?而且,還是如此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絲毫不照顧一下無辜群眾的用毒。

  世家公子們很憤怒。

  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動彈,既然無法動彈,自然就不可能掩住耳鼻,那麼,他們又如何能抵擋得了毒霧往他們的身體內鑽?

  憋氣,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可是……

  能憋多久?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

  「快,快扶我出去,我不想在這裡等死啊。」

  「啊……這是什麼味道啊?怎麼這麼難聞,快來啊,來救救我啊,我還年輕,還沒有成家立業啊!」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慘叫著,他們想躲,可是,卻躲不了,想忍住呼吸,但卻根本忍不住,於是,他們只能大聲的喊著。

  而他們越喊,灰色的煙霧也越往他們的口裡鑽,那種置身毒霧卻又不能動彈的感覺,真的很悲慘。

  九皇子林雲沒有喊,他只是使勁的憋著。

  然後,一個製作精緻的面具一樣的東西便遞了過來。

  「九哥,戴上這個就沒事兒了。」平陽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傳入九皇子林雲的耳中,接著,又似乎恍然大悟:「噢,忘了九哥現在不能動。」

  話音剛落,面具也直接罩在了九皇子林雲的頭上,然後,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也在另一個面具下眨了眨。

  「妹妹,你就不能給我白露為霜的解藥嗎?」九皇子林雲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沒有了啊。」平陽再次眨了眨眼睛。

  「什麼意思?」九皇子林雲一陣疑惑。

  「總共就只有三份,聞大寶也沒有,你看……他現在還躺在地上。」平陽一邊說也一邊指了指已經重新倒在地上的聞大寶。

  聞大寶現在很憋屈。

  非常的憋屈,他憋屈的並不是平陽沒有給自己白露為霜的解藥,而是,平陽連面具也沒有給自己。

  「公主殿下,面……面具……」聞大寶很不想喊,因為,當他喊出來的時候也代表著毒霧鑽進了自己的體內。

  可是,他不得不喊啊。

  因為……

  從平陽的表情上來看,根本就沒有給自己面具的打算。

  「沒有了啊。」平陽朝著聞大寶擺了擺手,接著,又指了指套在九皇子林雲臉上的面具:「就只有四個,本來確實是給你準備了一個,可是……你懂的!」

  「我懂……」聞大寶看了看九皇子林雲臉上的面具,很無奈,因為,就算九皇子林雲在朝中的地位再低。

  可也遠比他一個侍郎的公子要強。

  更何況,平陽都已經自己作了主,他又如何敢說,把九皇子林雲臉上的面具拿給我這樣的話?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他就算是說,平陽也不可能會去拿。

  那麼……

  他唯一剩下的便只能忍耐,死死的忍耐,任由著那刺鼻的氣息被自己吸進身體內,直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而隨著聞大寶暈迷,周圍的世家公子們也一個個從椅子上滑落,他們的臉上同樣有著不甘。

  可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作為一群旁觀的池魚,總歸有遭怏的時候。

  煙霧在瀰漫了有足足一刻鐘後,終於慢慢的散去,而整個七星坊內,也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

  「很不錯的毒霧,可是,你真覺得這樣就可以對付得了我們嗎?」南域使者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與剛才不同,他們的臉上都已經蒙上了黑巾,而那些黑巾上還有著非常明顯的溼潤,也不知道那些水是從何而來。

  「咦?原來這樣真的可以防毒啊!」方正直看著南域使者們臉上的黑巾,輕輕一笑,一臉的玩味。

  「受死吧!」

  「等一下。」

  「你還想說什麼?」

  「你看,現在所有人都暈過去了,這裡也沒有外人,不如干脆說出你們的身份,讓我死得明白一點。」方正直一臉期待道。

  「哈哈哈……方正直,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南域使者們一笑。

  「原來還是有點智商的,不過,說不說的其實也無所謂。」方正直聽到這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抬起頭看向上方七個巨大的白玉懸臺:「可以開始了。」

  「可以開始了?什麼意思?」南域使者們微微一愣。

  而白玉懸臺上的七名頭牌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也都齊齊的摘下了臉上的面具,一齊恭身朝著方正直一福。

  「是,供奉大人!」

  「代奉……大人?!」南域使者們看著這一幕,臉色也都完全變了,到了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自己等人為何會進局了。

  他們的計劃並沒有問題。

  甚至在來到七星坊之前,他們便已經提前收買了七星坊內負責酒水的小廝,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都是親眼看到小廝將白露為霜放入到了酒中。

  不單如此,他們還在七星坊中安排了眼線,直到確定所有世家公子還有方正直和燕修等人完全將酒喝下去後,他們才出現。

  很完美的計劃。

  先下毒,再以南域使者的身份出現,這樣就算是殺了方正直,也有合理的理由,畢竟,這是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事實」。

  最主要的是,一旦成功,還可以全身而退。

  有了南域使者的身份,這起案子要查便不容易。

  大夏王朝必然會顧慮到國邦之間的友誼,而南域方死不承認有派出使者來大夏,也屬於合情合理的推卸責任範圍。

  作為一個邦國,維護幾名為世子報仇的使者,太正常了。

  此事到了後來,即使南域不承認,所有人也依舊會認為此事是南域所為,只要他們今夜成功出京,這起案子最終的結果只能不了了之。

  可是……

  他們錯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七星坊是方正直的。

  當七星坊成為方正直的地盤,那麼,一切的計劃就只能是水中泡影,班門弄斧,小廝下了白露為霜又能如何?

  方正直只要知道此事,便必然會有所準備。

  而結果,也正如預想之中的一樣,方正直放任他們下毒,也大大方方的把白露為霜喝了下去。

  唯一的目的,自然是「引君入甕」!

  「叮!」

  悠揚的曲樂聲在這個時候響起,打斷了南域使者們的思維。

  琴聲,瑟聲,鼓聲……

  七名頭牌手中的樂器幾乎在同一時間奏響,各種各樣的樂器聲混合在一起,充斥著整個七星坊。

  雖然,這些樂器並不一樣。

  但是……

  所奏的曲樂卻是一致。

  「十面埋伏!」

  這是一首琵琶曲,但是,卻可以由別的樂器一起合奏,被稱為十大古曲之一,整曲有起,承,轉,合的佈局性質。

  可以用氣勢磅礴來形容。

  「是音律之道!」

  「而且,還是七音陣!」

  「十面埋伏……真是諷刺啊!」

  南域使者們的臉色在這一刻再次一變,當耳邊傳來這首古曲聲時,他們便明白這並不是普通的曲樂。

  因為,他們都有一種如遭雷擊的感覺,就像天空中有著一個一個巨大的石頭朝著他的砸落下來一樣,不停的瘋狂撞擊著他們心臟。

  這也讓他們不得不拼命的抵抗著。

  「原來……七星坊,竟然是方正直的?而且,他還早就埋伏下了這麼多的人?看來……今日自己所來,倒是多餘了。」

  九皇子林雲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也看向了上方的七名頭牌,有了面具的保護,他自然不像周圍的世家公子們一樣昏迷不醒。

  但正因為如此……

  他的驚訝,也無以形容。

  音律一道。

  而且,還是如此高深的音律一道。

  如何不讓他驚訝?

  九皇子林雲沒有開口去問,也沒有再說話,更沒有將他來七星坊的目的說出來,他只是靜靜的等著,等著體內白露為霜慢慢消散。

  然後……

  他也該默默的離開。

  曲樂在這個時候慢慢變得急切,就像一座高山從天際壓下,而所有的南域使者們則是一個個面色慘白,表情痛苦。

  九皇子林雲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從七名頭牌的身上收回,轉向旁邊正一臉微笑的望著南域使者們的方正直。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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