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節 數月不見
晚上七點多,齊不揚開車接杜梅前往位於皇冠假日大酒店的羅馬國際休閒健身會所,說來這個地方還是齊不揚帶杜梅來的,齊不揚因為工作和個人原因漸漸來的少了,杜梅卻成了這裡的常客,還和老闆張婉婷成為要害的朋友。
車上杜梅就給張婉婷打電話,用很熟悉的口吻道:「張老闆,晚上到健身會所來一趟唄。」
張婉婷在電話中道:「可真不巧,晚上我要參加一個雞尾酒酒會,你玩的開心一點,有什麼需要直接跟前台說就好。」
杜梅笑道:「我可是把你的夢中情人給打來了。」
張婉婷啐道:「盡胡說八道,我是有夫之婦,又不是小姑娘,哪裡來的夢中情人,小心讓我老公聽見了,疑神疑鬼的。」
杜梅笑道:「張老闆,你又不是第一次讓你老公疑神疑鬼的。」
張婉婷道:「梅子啊,要不是我知道你是正經女人,聽你這話,還以為你要帶我去鬼混了,姐要去鬼混還用你帶路啊,跟你說五樓就是鴨店,我跟老闆認識,你要找樂子,姐明晚就帶你去玩。」
杜梅微笑道:「張老闆,扯遠了,我和齊醫生一起過來的。」
張婉婷聞言一驚,很快卻試探道:「梅子,你在騙我是不是。」
齊醫生在開車,要不我讓他說句話,說著把手機遞到齊不揚嘴巴。
齊不揚道:「張小姐,你好,我是齊不揚。」
張婉婷立即道:「齊醫生,好久不見了,你怎麼好長時間沒來健身呢。」
卻傳來杜梅的聲音,「是我,齊醫生在開車,不太方便打擾他。」
「等著,我馬上到。」
杜梅笑道:「你不是要參加雞尾酒酒會嗎?」
「想取笑我是嗎?我是人婦不要臉,你還是黃花閨女,要不要比誰更下流下賤一點?」
杜梅先服軟道:「好了,好了,那先這樣。」
齊不揚問道:「怎麼特意給人家打電話?」
杜梅笑道:「沒關係,我跟張老闆很熟了,她非但不會嫌我打擾她,還要好好感謝我呢。」
快到皇冠假日大酒店,杜梅突然道:「忘了跟你說,我還約了一個人。」
齊不揚笑了笑,並不介意,他來杜梅來鍛鍊健身,出出汗的,又不是和杜梅來約會的。
停好車,杜梅看了下手錶,說道:「我們來早了,在酒店一樓大廳等一等她吧,她很準時的,五分鐘後準會出現。」
杜梅突然想起齊醫生與冰蘭有過一段不愉快的經歷,剛想提前跟齊醫生提個醒,卻看見林冰蘭就走進大廳來了,杜梅看了下手錶,還真準時,不慢一分,不快一分,朗聲喊道:「在這裡。」
正看向別處的齊不揚聞聲望去,來人一身整潔的衣著,下邊一條牛仔長褲,上面套著一件淺藍色的襯衣,一頭中長發挽起,在腦後紮了個馬尾,額頭不垂劉海,露出整個精緻而又英氣的臉容,有句話說的好,敢露額頭的女人才是真美女。
林冰蘭又恢復她那中性化的打扮,不再為誰而梳妝打扮。
當然這樣的林冰蘭還是很吸睛的,莫說胸前的雙傲將寬鬆的淺藍襯衣撐鼓起來,就是那一雙結實緊致的長腿就足夠吸引人。
有的女人穿中性衣服不是不倫不類就是立即變成假小子,而有的女人卻立即凸顯出精緻而酷帥的一面來。
她健康、簡單、自然、隨性、大氣。
林冰蘭也看到齊不揚,稍微呆了那麼一下之後,就看見齊不揚臉上向她露出一抹遲疑猶豫的微笑。
林冰蘭心頭還是控制不住的輕輕漾了一下,沒那麼容易忘記,只不過過了一個多月而已,在最開始的那幾天,思念如潮水一般折磨著她,讓她控制不住的要給齊不揚打電話,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最後把齊不揚的電話給刪除了。
對於林冰蘭和齊不揚突然見面時一剎那的怪異,杜梅並沒有懷疑什麼,畢竟這兩位有過不愉快的經歷,也算是冤家路窄,而在她的印象中,冰蘭一直對齊醫生很不待見。
杜梅笑著緩和氣氛道:「林冰蘭林隊長,齊不揚齊醫生,你們都認識,就不用我再多作介紹了。」
林冰蘭見齊不揚還看著她,為了表現她不受分手的影響,過的很好,她像個朋友一般輕輕的點了下頭,又不是仇人,何要怒目相對,而且齊不揚注定將來要成為她的姐夫。
齊不揚也點了下頭,不過他點的比較的用力。
「我們上樓吧。」杜梅出聲,這兩位一個性情冷漠的像冰一樣,一個又是悶葫蘆,而且還有過節,肯定不敢奢望他們能夠很融洽的熱聊起來。
三人進了電梯,杜梅站在前面,齊不揚和林冰蘭分別站在杜梅的身後左右,均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林冰蘭曾想過,與他再見面時會是怎麼一番場景,尷尬、難受、悲傷、痛苦,卻沒有想到卻是如此的安靜平靜,人就在她的身邊,只要她側頭就能看一看他,看不看呢?不看不是反而代表我心虛。
在猶豫中,電梯叮的一聲緩緩打開。
「到了。」杜梅率先走了出去。
進了會所,三人在前台客人等待休息區的沙發坐了下來,杜梅說:「我們在這裡坐著等一會,等張老闆過來。」杜梅說著就起身,對林冰蘭道:「冰蘭,你陪我去趟洗手間。」
林冰蘭感覺身邊的齊不揚給她造成很大的壓力,她需要走開一會緩口氣,就點了下頭。
杜梅卻是有意將林冰蘭支開,想跟她私下說幾句話,「冰蘭,你不要這樣冷冰冰的好嗎?我夾在中間很尷尬的,就當給我點面子,齊醫生人真的很不錯,再者說了你們那點過節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如果你肯放下架子和齊醫生深入相處,你真的會願意與他成為朋友。」
林冰蘭淡淡應了一句:「我知道了,我對他沒意見,只不過我性格就是這樣,你是知道的。」
杜梅笑道:「你這麼說那就好,我也不奢望你們兩個聊得來,就是希望一會別發生你看他不順眼,把他暴揍一頓的事情來。」
「不會。」林冰蘭應了一聲。
兩人走著,杜梅突然看著林冰蘭胸脯,問道:「你沒穿內衣?」
林冰蘭應了一聲,「嗯,穿了緊身背心,最近被內衣勒的胸口痠痛。」
杜梅笑著說了一句:「你沒穿內衣也不容易看出來,女人還是要愛惜一點,要不明天你來醫院找我,我帶你去檢查檢查一下。」
林冰蘭淡淡應了一句:「再說吧。」
杜梅苦笑道:「我發現你跟齊醫生兩個人還真的挺相似的,第一都是工作狂,第二把自己的職業看的比自己的身體健康還重要,第三隻知道關心別人卻不懂關心自己。」林冰蘭外表冷漠,當她有一顆熱情的正義心,好打抱不平,所以杜梅才說她關心別人卻不懂關心自己。
林冰蘭沒有應話,聽了杜梅的話,卻感覺齊不揚說兩人性格不合是多麼諷刺。
杜梅繼續道:「看個病,做個檢查卻都百般推脫。「
林冰蘭想問杜梅,齊不揚得了什麼病?卻又不好直接問出來,就故意說道:「他得了淋.病梅.毒嗎?」
杜梅愣了一下,「你嘴怎麼變得這麼損了,齊醫生怎麼可能得這種病?」
「難說!」林冰蘭口吻有些鄙棄。
杜梅無奈道:「好啦,算我沒說。」
林冰蘭道:「那他能的什麼好病。」
杜梅沒好氣道:「艾滋病行了吧。」
林冰蘭聞言嬌軀一顫,那不就是絕症了,林冰蘭只覺晴天霹靂,頭一陣暈眩襲來,差點就站立不穩,第一時間她只想齊不揚,沒有考慮到自己也有被傳染的可能。
身邊的杜梅忙把林冰蘭扶住,關心問道:「你怎麼啦。」
林冰蘭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聲音也沙啞無聲了,「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臉都白了,我從來沒見你這樣過,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回醫院檢查一下吧。」
林冰蘭突然吼道:「我說我沒事了。」
對於突然發怒的林冰蘭,杜梅卻好聲好氣道:「好好好。」看著徑直走到前面的林冰蘭,卻無奈的搖了搖,真是倔強,你是人又不是超人,生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非要逞這個強。
林冰蘭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卻感覺是比自己得了絕症還要難以接受的事情,她很想哭,卻咬牙忍住了,不行我得做些什麼,我得為他做些什麼。
杜梅見林冰蘭在衛生間的隔間內久久沒有出來,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冰蘭,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隔間的門突然打開,只見林冰蘭有些殺氣騰騰的走了出來,說了一個字:「走。」
杜梅見了心中暗忖:「這是要去殺誰。」有些擔心便快步跟上。
兩女返回等待休息區,不知什麼時候張婉婷已經來了,和齊不揚聊得很熱乎,齊不揚也好像挺愉快的,一直露出笑容,看在林冰蘭眼中,齊不揚此刻的微笑卻是為了掩飾他內心患上絕症的痛苦,如果他早點告訴自己,就算是打著她,罵著她,趕她走,她也會放下所有的尊嚴,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為什麼不告訴她,難道自己不是他值得信任的人嗎?還是他本來就是打算隱瞞自己,這個傻瓜!
突然間林冰蘭覺得那晚的分手是那麼的突然倉促,倉促的好像就是提前計畫好的,難道是因為他患上絕症,才跟自己說分手的話嗎?
一定是這樣的!林冰蘭腦袋閃過無數個念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