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馬前卒 作者:槍手1號(已完成)

 
1月23 2016-3-22 07:5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2630202
1月23 發表於 2016-7-9 06:21
第二百一十章:困獸     
       
  沙陽郡兵第一次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噬血軍隊,也第一次見識了殺人的技巧,黑衣人投入的兵力並不多,兩撥人加起來也只有四百出頭,但卻在轉眼之間,便將畹谷之外上千的郡兵殺散。

  在這些黑衣人面前,沙陽郡兵們簡直就像毫無抵抗能力的大姑娘,被彪悍的黑衣大漢們予取予求,一邊倒的戰況看得陸豐心驚膽顫,心前還和自己一起說說笑笑的那個郡兵將領,就在離自己不遠處,被一個黑衣大漢一刀劈成了兩片。

  不過盞茶功夫,這支郡兵便已經完全被殺破了膽,除開少數地方還在拚命抵抗之外,更多的人,直接是丟掉了武器,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大叫著投降。

  看到那個手刃了郡兵將領的黑大漢向著自己這裡走來,陸豐徹底地沒了鬥志,猛劈一刀,將面前的這個瘸子迫退了一步,拔腿便跑。

  在活著面前,什麼功勞,前途,富貴,此時都成了煙雲。

  一支鐵槍橫空而來,從他的頭頂掠過,奪的一聲,正正的插在他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槍頭之上的紅櫻在風中激舞,逃跑中的陸豐硬生生地剎住了腳步,回過頭來,鄒明,他們一直以為的雁山之上的匪首,正笑吟吟的站在他的身後,「陸縣尉,別來無恙啊!」

  陸豐一顆心沉到了底,因為在鄒明身後,先前與自己激鬥的那個瘸腿大漢,劈翻了郡兵將領的那個黑衣大漢,正雙雙逼了過來,而在他們身後,戰鬥已經結束,一群群衣服雜亂的青壯不知從什麼地方湧了出來,正興高采烈地拿著繩索,將跪倒在地上的投降的郡兵一串串的捆起來。

  一個瘸子已經夠他受得了,再加上鄒明兩個,用屁股想,陸豐也知道,自己連一丁點兒機會也沒有。鄒明不必說了,便是他身邊的那另一個持刀大漢,只怕便不是他能夠力敵的。

  長嘆一聲,他擲刀於地。

  「你們贏了!」

  鄒明大笑著走到他身邊,「陸縣尉倒也光棍,佩服佩服。」摒指一戳,陸豐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邊上早已候著的兩個青壯一湧而上,將他捆粽子一般捆了起來。

  畹谷之外的戰鬥已經落下了帷幕,而畹谷的葫蘆口兩側的山崖之上,左側已經沒有了聲息,右側卻還在隆隆作響,下方三人仰頭,駭然看見小水那模糊的身影一衝上天,再俯衝而下,如同霹靂一聲巨響,便是無數山石泥土轟然墜下。

  「老天爺!」鄒明驚嘆,「九級之威,一至若此。」

  「看來這傢伙的內傷已經被舒大夫治得七七八八了,瞧他這動靜,轟隆隆整了這半天,也不見疲勞。」小貓也嘆道:「不知這一輩子,我還有沒有機會能達到他們這個水平。」

  野狗鼓著腮幫子,「為什麼不會,當然會,一定會。老大會成為宗師,我們,怎麼著至少也要混個九級,不然怎麼給老大當小弟!」

  鄒明與小貓兩人相視而笑,武道一路,艱險無比,每一級之上,都是極少數人踏著更多的失敗者的肩膀攀爬上那一步,愈往上,道路便愈艱險,像鄒明,早已是八級,而小貓,也跨過了八級的門檻,但站在他們這個平臺之上,現在卻怎麼也看不到九級的門檻在哪裡,想再前進一步,談何容易?到了這個份兒上,勤奮是一方面,但更多的卻是要看天份,悟性了。

  「小水,你贏了!」左側,傳來了秦風的聲音。下頭三人都是大笑起來,先前王月瑤哄著小水與秦風賭鬥之時,他們可都是在場。

  秦風話音剛落,右側已是傳來了小水得意的嘎嘎大笑聲,「我贏了,你認輸了,哈哈哈,我的糖,一塊也不能少!」

  「當然,再給你加一成!」另一頭,秦風慨然允諾。

  下頭三人都是搖頭不已,堂堂的越國大將軍,九級大高手,如今竟在變成了一個幾聲糖就能鬨動的傢伙,想想也覺得不是味兒。

  畹谷之內,已是陷入到了恐慌當中,劉興文率四千部眾湧入谷內,當他的大部隊進入第二個大肚子谷內之時,身後的谷口便傳來了令人肝膽俱喪的轟鳴聲,當劉興文回頭,看到兩側山崖隆隆滾下的無數的積雪,岩石,泥土,整個人都傻了。

  「衝,衝出去,快撤回去!」他瘋狂地大喊著。

  最靠近谷口的一隊士兵瘋一般地冒著如雨的岩石衝向谷口,一塊小屋般大小的石頭從天而降,跑得最快的幾個人頓時消失在後方郡兵的視野之中,他們能看到的,便是一股血水卟地一下,從地上衝了出來,然後,便什麼也沒有了。

  他們停下了腳步,一步步地倒退,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谷口的岩石,積雪,越堆越高,直到他們再也看不到盡頭。

  「兩個九級高手!」谷內的劉興文看著兩側山崖之上那兩個雖然模糊但卻威武之極的身影,完全陷入到了絕望之中。

  畹谷,三面儘是懸崖峭壁,冰雪連天,根本無法攀登,唯一的一條路便是谷口,現在,谷口亦被堵上了。

  「集結所有武道修為五級以上軍官,隨我佔領谷口。」驚慌之後的劉興文立即反應過來,另外三面無法突圍,便只有佔領被堵住的谷口,現在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匪徒的人不多,只要他能在谷口站穩腳跟,大隊士兵跟上,還是有一絲逃脫的希望。

  一百餘名軍官被集結到了劉興文的麾下,生死關口,劉興文亦只能身先士卒了,帶著這一百多名軍官向著谷口攀爬而上,在他們的身後,密密麻麻的士兵緊緊地跟上,艱難地向上攀登著。

  秦風提著刀,獨自一人站在被堵住的谷口頂端,在其它的地形條件之下,便是九級高手,也不可能單獨面對軍隊大規模的集群衝鋒,但在這裡,卻可以。回望身後,常小貓帶著他的敢死營正在打掃戰場,另一部分敢死營士兵正在向上攀爬,而鄒明一夥人,更是衝在最前方,這樣的地形條件之下,他們這些江湖好手,反而更顯優勢。

  數枝羽箭帶著尖嘯之聲呼嘯而來,準頭倒是極佳,枝枝對著秦風的頭胸而來,秦風微笑著看向下方,一個郡兵將領,正單膝跪倒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之上,長弓之上,又掛上了一枝利箭。屈指連彈,飛到身前的羽箭驟然掉頭,分射向下方幾個攀爬在最前頭的郡兵將領,去勢之疾,可比那個軍官用強弓射出來的還要迅速。

  幾聲慘叫,幾名軍官連二接三地中箭,一個跟頭從山崖之上又跌了下去,在下方密密麻麻的郡兵之中引起一陣陣混亂。

  更多的羽箭射了上來,羽箭之後,以劉興文為首的郡兵軍官們拚命地向上衝來,生死關頭,所有人倒都是爆發出了平素很難有的勇氣,哪怕現在上面有一個九級高手堵在哪裡,所有人心裡都有著一個念想,為什麼會是自己呢?也許他不會注意自己,那自己便有可能翻過谷口,逃出生天。

  敵人只有一百多個呢,只要翻過這個谷口,便能逃走了,九級高手再厲害,也不可能長出一千隻手來。正是在這個念頭的鼓舞之下,郡兵們捨生忘死,向上攀爬著。

  劉興文能統領一郡兵馬,自然不是庸手,身為八級中層修為的他,知道現在只有自己衝上去,纏住那個九級高手,他的麾下才有可能爬上來,形成圍毆之勢。現在站在谷頂的,只有一個,另外一個九級高手卻不見了蹤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對於他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他也沒有時間在這個時候去深究這件事情。

  小水只是知道與秦風的賭約,現在他贏了,其它的事情,自然也就與他無關了,此刻的他,正笑嘻嘻的坐在右側的崖頂上,一邊吃著粘糖,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郡兵螞蟻一般地向上爬頭,不時還鼓鼓掌,大聲歡笑著。

  在那個箭術高手不停地射擊之下,劉興文終於衝上了崖頂,舉起手裡的大刀,他咆哮著衝向了秦風。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副將也在他身後,爬了上來。

  眼前刀光閃爍,逼人的刀氣迎面撲來,刀尚在遠處,凌厲的真氣已經讓劉興文裸露在外的皮膚陣陣刺痛。狂喝聲中,他連劈數刀,身後兩員副將也捨生忘死的撲了上來,三人合力,勉力架住了秦風這一刀。

  「不錯!」秦風淡淡地笑著,手腕一振,刀光再起。

  而擋住秦風第一刀的劉興文的心卻在此時完全的沉了下去,因為他看到,在秦風的身後,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黑衣刀客已經爬了上來。

  喊殺之聲在谷頂響起,常小貓第一個躍上了山頂,手中鐵刀橫劈直掃,將剛剛爬上來的一排群兵又砍了回去,鄒明狂笑著,一桿長槍如毒蛇一般吞吐,每一次吞吐之間,便有股股血泉噴射而出。野狗一如往常,面目猙獰,每劈一刀,都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吼叫。

  數百名敢死營老兵,只是一個反擊,便已將奮勇攀爬上來的郡兵給殺了回去,而與此同時,劉興文也如同一塊石頭般向下墜去,落在半途,長刀劈在地上,借勢挺身直腰,一手勾住突出的石頭,勉力穩住身形,而與他一齊攻擊秦的兩個副將,此時卻已經倒在了秦風的左右兩側,谷頂,秦風冷笑著撫刀而立,凝視著下方的劉興文。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4
第二百一十一章:肉票

劉興文盤膝坐在雪地之上,臉色臘黃,與秦風硬碰硬的一擊,哪怕有兩個副將的幫助,他仍然受了不輕的內傷,對方的內力極為怪異,此刻殘余在體內的對方的真氣,猶如一根根活著的有生命的鋼針,扭曲著向著自己的丹田氣海攻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不過是趨趕了十之七八。

比起身上所受的內傷,更讓他絕望的是目前所處的境遇。數千人被封在這個類似葫蘆的峽谷之內,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仰望谷頂,出現在他視野之中的土匪,豈只二三百人,光是現在他看到的,只怕便不下七八百之眾。

痛悔如同燒紅的烙鐵一般在狠狠地烙著他的心房,不管是豐縣的情報還是于超最后探得的情報,土匪的總人數,從來沒有超過三百人,數倍之差的敵情,讓自己得出了完全錯誤的結論。二三百人是封不住這個谷口的,但如果有上千的敵人,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自己掌握了準確的情報,怎么會如此大意?這場剿匪,從一開始,自己便已經踏入了一個萬劫不復的陷阱之中。

于超投降了土匪。

這是劉興文在強攻失敗之后才明白的事實,這位他倚以重托的斥候營校尉早已經無影無蹤了,而正是這位于超,將他們引進了這個絕地。

啪的一聲,一滴冰冷的雨點自天而降,砸在他的臉上,他驚駭地抬起了頭。雪停了,但冰冷的雨水卻不期而至,老天爺似乎還嫌他們不夠慘,在他們已經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上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地在他們屁股之上再來一腳。

“這場雨來得可真是時候!”常小貓笑嘻嘻的鉆進了窩棚之內,“看這樣子,只怕一時不會停下來,天寒地凍,他們在谷里無遮無擋,連生火的柴禾都難尋,這一夜,他們可難熬得緊了。”

“看來我們可以提前結束這場戰事了。”王厚拈須微笑,“秦將軍,這可是幾千人呢,您當真任由他們在谷內被活活凍餓而死?”

“當然不!”秦風呵呵笑了起來,“這些人可都是些寶貴的勞動力,咱們在那地方開荒辟地,建城筑家,哪樣不需要人手?先熬一熬他們,讓他們明白,除了投降就是一個死字之外,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以少擊多,將一支五千人的郡兵活生生的吞了下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可真是難以相信!”鄒明嘆息道:“秦老大之能,今日算是眼見為實了。”

“時也,勢也,命也,運也!”秦風卻是搖頭謙遜道:“說起來,這場戰事我們能大獲全勝,里頭碰巧的因素太多了,比方說那個于超,便是一個極大的變數,我還是小瞧了這天下英雄啊,如果不是因為小水的緣故,只怕現在我們便陷入困境了。”

提起小水,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一次于超的確是立了大功,能讓劉興文這幾千人自投羅網,興高采烈地進入這絕地,還真只有他能辦到,但現在這家伙還一直以為在為洛一水效勞,如果讓他知道現在洛一水完全成了一個樣子貨,不知會不會出現什么反復?這是一個人才呢!”常小貓摸著下巴,看著秦風,皺眉道:“至少在斥候這一行當上,我們敢死營的老兵們,現在還真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且看看吧!”秦風想了想,“等拿下了谷內這些兵,小貓便去與他開誠公布談一談,如果愿意,就拉他入伙,如果他不愿意,便讓他自去吧!”

“明白了!”小貓點點頭。“老大,你們先歇著吧,我與野狗,鄒明他們輪班巡邏,劉興文這幾千人被困在谷底,一般的普通士兵上不來,但內里的一些武道高手,還是能攀爬的,我們得盯緊著點,可別有了漏網之魚。”

“網再密,也不可能全部打盡的。”秦風呵呵一笑,“王先生,你休息吧,我去轉一轉。”

王厚一大把年紀了,這幾日倒真是心力交萃,現在大事已定,心下放寬,困倦早已襲來,一聽秦風如此善解人意,當下也不客氣:“年紀大了,的確支撐不住,老頭兒可就不客氣了。”

走出窩棚,外面的雨下得雖然不大,但絲絲縷縷,落在臉上,卻是似乎要冷到骨子里,雨絲隨風飄蕩,無孔不入。

“這可比下雪還要讓人難熬!”站在谷頂,兩人盯著谷底一團團明滅不定的篝火,小貓道:“谷底沒有什么樹木,連灌木也少,最多也不過是雪下一些枯草,凍雪堅硬,想將他們挖出來可也不是什么易事。幾千人的隊伍,恐怕到了下半夜,就得硬挺了。”

“沒有取暖之物,沒有遮蔽之物,連糧食也沒有,這些家伙們頂不了多久的。估計明天,咱們就可以收拾戰場了。”秦風笑道:“沒有想到這一次如此順利,正說勞力不足呢,沙陽郡便巴巴地送來這好幾千人的隊伍,有了這些人,到了明春,咱們的筑城計劃可就有眉目了。”秦風滿心歡喜。

“有一個問題啊,老大,你想過沒有?”小貓搔了搔腦袋,“糧食,以前我們人不多,有十萬斤糧食打底兒,湊巴湊巴,熬過一個冬天不是什么大的問題,但真要收了這幾千人,那可便是多了幾千張嘴呢!吃什么?總不能讓他們干干活,不吃飯吧!”

說著說著,小貓的臉色更是嚴峻了起來,他可也是當過一營統領的人,當時他的追風營三千人的吃喝拉撒,足以讓他這個營統領為此操碎了心,而且那個時候,他們可是不缺糧的。

“小貓,你還記得安陽郡的那些郡兵嗎?”秦風邊走邊道。

“當然記得,怎么可能不記得?”小貓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之色,但轉眼之間,卻又恢復了正常。

“郡兵里頭的軍官,大多是些什么人?”秦風問道。

小貓不屑地笑了起來:“那些東西有幾個頂用的,大多都是些權貴子弟,賴在郡兵之中鍍金的,騙取些軍功罷了。”

“那你覺得,沙陽郡兵之中,這樣的人多不多?”秦風又問道。

小貓眼睛一亮,不管那國那朝,軍功向來都是晉升的捷徑,因為要想得到軍功,可得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玩命兒的。但這也僅僅是對于那些沒門沒路的貧苦子弟,豪門權貴自然有他們的路子,郡兵便是其中之一。郡兵也是兵,有正規編制的,但卻并不需要像邊軍這樣的部隊一樣去拼命,隨時有掉腦袋的危險,平素維持一下治安,剿剿匪就是他們最危險的事情了。當然,也就成了不少權貴豪門的不二選擇,在里頭呆上幾年,混一點軍功,然后便能唰唰地上去。

“老大,原來你在打他們的主意?”

“當然!”秦風呵呵笑了起來,“咱們不是土匪嗎?現在既然他們落在咱們的手里,那可就是肉票了,當然得好好地發揮一下作用。明天收網之后,好好的審一審,但凡有點價值的,另外關著,好用他們來換糧換錢換酒換肉,至于那些沒價值的嘛,便只能給我們去下苦力了。”

“高,實在是高!”小貓大笑起來,“如此一來,可就坐實了我們這雁山悍匪的名聲了。”

“坐實這名聲也沒有什么不好。”秦風冷笑:“至少一些土匪不會讓越朝當局放在心上,如果咱們真扯起大旗,把洛一水用來當招牌,只怕馬上就會招來秦越兩國的大軍進剿,那咱們才真是惹火燒身,自取滅亡了。現在咱們啊,還是老老實實當土匪好一些。”

小貓吱吱笑著,“那如果是這樣,咱們可得早作準備了,郡兵里肯定有不少這樣的人,咱們首先得讓他們的家人知道他們活著,再說了,我想以老大的胃口,到時候賣得肯定不便宜,哪也得讓那些人好好的去準備準備啊!”

“自然,忘了今天你捆來的那個家伙?”

“陸縣尉?”

“就是他,一個七級巔峰高手,從豐縣一路奔到沙陽郡,那也用不了幾天吧!這樣的一個人,在沙陽郡也肯定是有名有姓的,說出去的話,可信度也高是吧?”秦風道。

“那是!”小貓大笑起來:“一個縣尉,能擁有七級巔峰身手,這著實是并不多見的。想來這陸豐在沙陽郡也定然不是無名之輩。有他傳話,自然是能讓那些人深信不疑,而且也讓某些人想瞞也無法瞞得住。那老大,現在咱們去瞧瞧這位陸縣尉?”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大笑起來,陸豐現在在他們兩人的眼中,那可是一堆堆的糧食,一個個的金銀元寶啊!

陸豐被單獨關押在一個小小的窩棚內,雖然這個窩棚的確小得可以,他根本就無法站起來,只能盤著腿坐在內里。他被捆著送到了秦風面前之后,秦風親自出手封住他的真氣,然后便松了綁扔在了這里,小半天過去了,不論他如何努力,體內修練了幾十年的真氣,就如同一潭死水毫無反應。

如此狀況,讓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里,要是他生出別樣心思,只怕這個時候隨隨便便來一個土匪,便能一刀活劈了他。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4
第二百一十二章:好多肥羊

陸豐其實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至少自己現在還有一個小小的窩棚能為遮風擋雨,雖然被封住了全身的真氣而讓他此時凍得渾身哆哆嗦嗦,但一想起現在被封在谷底的那些人,已經是幸福多了。風云小說閱讀網

冷雨打在人字形的窩棚上,中間還夾雜著些許雪籽,發出唰唰的響聲,這樣的寒夜,也不知會有多少人扛不過去。

苦笑著搖頭,現在自己已經自身難保,還想著別人干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土匪會怎么處置自己。嘆了一口氣,蜷縮得更緊了一些,或者這是自己活著的最后一個夜晚了,凄風冷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落幕?

覺得自己已經開始了生命倒計時的他,突然無比的思念起家人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以前那種********向上爬的念頭是多么的可笑,將以前那些莫明其妙浪費掉的時間,如果能花在陪伴家人身上,或者在臨死之前,自己也不會有這么多的遺憾了。

這一仗,輸得莫名其妙,輸得心有不甘。對方的人數多達千人,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百戰老兵,與那些人打過一仗之后,陸豐能夠確認這一點。這些人是從哪里蹦出來的?不是齊人,當然,更不是越人。

兩個九級高手。想到這一點,他更是苦笑連連,同時也是郁悶無比,陸一帆那個王八蛋,將他吭得夠苦。這兩個九級高手,唯一都見過的,便只有陸一帆那個混帳,可他卻偏偏告訴自己,他們是同一個人。成功地誤導了自己的后果是嚴重的,嚴重到足以讓自己送命,可惜自己沒有機會去找他算帳了。

那個家伙,膽小如鼠,但卻又滑如泥鰍,現在自己要完蛋了,那個王八蛋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許自己墳頭草都長得有人高了,他還會活得好好的吧!

陸豐不無郁悶地想著。

外頭響起沉重的腳步聲,一個碩大的腦袋探了進來,“陸豐,出來。”

是那個瘸子。陸豐對此人映象頗深,一只腿長,一只腿短,偏生打仗的時候,倒是沖在最前頭,內息怪異,兇狠無比,每一次出招,似乎都在準備著與敵人同歸于盡,每砍一刀,都會聲嘶力竭地吼叫,那嘶啞的猶如鐵片摩擦的聲音,就足以讓一個心志不堅的人心煩意亂。

“要殺我了么?”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仍然禁不住心頭一片冰涼,手腳發麻,聲音都有些抖了起來。

瘸子嘎嘎地笑了起來,“不錯,陸縣尉,怕了?尿褲子沒?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陸豐大怒,掙扎著站起來,士可殺不可辱,自己可不是陸一帆那沒膽的雜種。

“不用!”他硬氣地答了一句,彎著腰鉆了出來,谷頂之上,無數的火把在菲菲細雨之中燒得畢畢剝剝作響,整整一圈,便似乎是畹谷之上生出了一片火紅的腰帶,霧氣迷漫在這些火把之上,居然十分好看。

他留戀地,貪婪地看著這一幕。

“請吧,陸縣尉!”瘸子在一邊怪笑著。“我已經替你選好地兒了,風水寶地,保管能讓你后人升官發財的。”

“升官發財倒也不必了,安安生生地活一輩子便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陸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既然已經要死了,總要死得有尊嚴一些,好歹自己也是一個七級武道高手,在豐縣,沙陽郡也算是頭面人物了,即便是在敵人面前,也不能顯得太窩囊了。

瘸子怪笑著,一瘸一拐在前邊走著,陸豐也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身后,瘸子是生理缺陷,而他,則是在小窩棚里窩得久了,兩條腿是真的麻了,兩人一前一后,倒也相映成趣。沿途之上,不少黑衣人提著刀來來去去,不時有人和瘸子打著招呼。有人叫他副尉,有人叫他野狗老大,亂七八糟的,但陸豐還是從副尉這個稱呼之上,聽出了一些端倪,這些人,原來都是正規軍的人。只是不知他們原來隸屬于那一支部隊,齊人侵越,淪落為匪的原正規軍可也不在少數。

他壓根兒便沒有生出逃跑的心思,不說這些黑衣人了,便是眼前這個瘸子,別看他在前頭根本就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的意思,但自己如果想要跑的話,鐵定馬上便被他摞倒。現在的自己,真氣被封,毫無還手之力。

走了一會兒,離崖頂越來越近了,陸豐的心愈崩愈緊。

“喏,自己過去吧!”瘸子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下巴抬了抬。

“自己過去?”陸豐訝然,前方,兩個有些模糊的人影站在哪里,是準備砍自己腦袋的劊子手嗎?

“對呀,自己走過去,怕了嗎?”瘸子哧笑著。

陸豐咬咬牙,有些艱難地拖著步子,在瘸子的注視之下,向著前方那兩個模糊的身影走過去,身后,傳來了瘸子的稱贊聲:“看不出,倒也算條漢子。”

這個時候得到對方的稱贊,陸豐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如果不是萬般無奈,但凡還有一線拼搏的希望,自己又怎么會甘心赴死?眼下的鎮定,不過是希望在臨死之前不再受一些折辱罷了。

走到近前,他卻呆住了,兩個站在崖邊對著崖下正在指指點點的,一個赫然是白天與自己交過手的一個大漢,另一個,卻是那個九級高手。

他有些呆住了,如果想殺自己,自然是不需要這樣的人物來動手的,隨意一個士兵上來,便能收拾了自己。

“陸縣尉,你覺得你們這些士兵在這樣的嚴寒條件下,能支撐幾天?”那個年輕的九級高手沒有回頭,手卻向著陸豐招了招。

知道自己在對方眼里,與一只阿貓阿狗也沒有區別,陸豐反倒不怎么害怕,如果是一個小兵要砍自己,他還會擔心會不會一刀砍不死自己讓自己多受些痛苦,但這樣的人想要殺自己,必然會讓自己死得徹底無比,快速無比。

他走了過去,“郡兵一向沒有邊軍善戰,紀律也不如邊軍,意志更是遠遠不如,這樣的天氣,他們能熬過一夜,就算是不錯了。”

“與我估計得差不多。陸縣尉,這支郡兵你熟悉吧?”

“是,大多數人我都認得!”陸豐點了點頭。

“講一講這里頭的人物吧?”秦風微笑道:“嗯,我的意思是說,那些家里有些家當的人物,愿意出錢贖他們的人物。”

“贖?”陸豐的眼睛瞪圓了。

秦風大笑起來,“當然,我們是土匪啊,好不容易抓了這么多肥羊,當然想賣個好價錢啦!陸縣尉,我想這里頭,一定有很多肥羊對不對?”

“你,你是說可以拿錢贖回自己?”陸豐瞪大了眼睛,心里頭浮起一絲希望:“你們當真是土匪,那我,可不可以贖回自己?陸某雖然只是一個縣尉,但卻也有不少身家。”

秦風與小貓對視一眼,不禁啞然失笑。

“陸縣尉,你的事情呆會兒再說,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這里頭的肥羊多不多,大概值多少錢糧?”秦風指了指谷里。

陸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然,郡兵系統,歷來都是權貴子弟的集合場,這里頭的軍官,倒有七八成家里非富即貴,都是想謀求一些軍官來飛黃騰達的。便是白天被這位大俠一刀劈了的那一個,家里也可以隨隨便便拿出幾萬兩銀子出來。”

秦風一攤手,“得,小貓,你一刀劈了幾萬兩銀子跑了!”

“這個真沒辦法,那時候,我只想著先將外頭那些人收拾了,好去堵谷里頭的家伙,這個損失,看來只能在谷里這些人身上找補了,對了陸縣尉,這里頭最有錢的是那一個?”

“最有錢的,當然是劉興文劉將軍啦!”陸豐道:“陸家,可是沙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在沙陽是根深蒂固的。”

“如果我拿劉興文換十萬斤糧食,能不能換回來?”秦風身子前傾,臉上的貪婪一覽無余。

“十萬斤糧食,對現在的豐縣來說,是一個大數目,但對于沙陽郡的劉家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小數目罷了。”陸豐道。

秦風與小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興奮之色。

“來來來,陸縣尉,咱們坐下說,坐下說,你好好地給我講講,這支隊伍里的肥羊,究竟能換多少錢糧?”秦風熱情地一把將陸豐拉了過來,隨手一拍之下,陸豐赫然發現,自己被拘禁了大半日的真氣,頃刻之間便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微微運轉,先前那逼人的寒氣,瞬間便消失了大半。

看到對方盤膝坐在了雪地之中,陸豐也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在對方面前,即便自己武功全復又能怎樣?

大半個時辰之后,秦風與小貓兩人得意狂笑,擊掌相慶,“發了,發了。”兩人得意之極,看得陸豐郁悶不已。

“兩位大俠,我,也是可以出錢糧來贖回自己的。”他小聲的提醒道。

“不不不,你不需要贖自己。”秦風笑吟吟地道,“你只要做好了接下來我要你做的事情,那你不但不用出錢,還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5
第二百一十三章:投降吧


朋友?!這詞從對方嘴里說出來,讓陸豐有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他是官,對方是匪,但對方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自然而然的態度,倒讓陸豐似乎生出了一種高攀的高覺。

他隱隱感到豐縣只怕要變天了。

一股多達千人的戰斗力驚人的土匪,不,不不,他們不是土匪,他們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們有兩個九級大高手,他們還有數個八級,七級高手,這不僅僅是對于豐縣,即便是對于沙陽郡來說,只怕也是一股難以抵御的力量。

特別是現在沙陽郡的最后一支防御力量劉興文的郡兵全軍覆滅之后,更是如此。大越在向齊國割地賠款之后,沙陽郡已經成為了齊越交界之地,現在越國全力與秦國對抗,齊國要去找楚國的麻煩,在這塊地界之上,根本就沒有一支足以震駭這些人的力量了。

陸豐似乎看到了一支新興力量齊越交界之處茁壯成長。

有些事情,不想則已,細思則極恐。

很顯然,這樣一支有規模,有組織,有著強力領導的力量,不會是從石頭縫里突然蹦出來的,他們也不是漫無目的流竄而來的,而是經過極其周密的考量,才選定的這個地方,正好在當今的局勢之下,處于齊越兩國權力的真空地帶。這便是俗語所說的天高皇帝遠,雙方都無力管,而且也沒有心思來管。

或者在上面人的心目之中,了不起便是一群土匪而已,即翻說破了天去,又能有多大的作為?但陸豐哪怕只與他們有著短短的交集,卻已經看出了太多不同的東西。

這些人對于官場,軍隊系統極其熟悉,對于官場的運作,更是了然于胸,這讓陸豐猜測,這是不是這片大陸之上其它的國家,刻意派出來的一支深入敵后的武裝力量,不論是楚國,還是秦國,都有理由這么做。

大亂之世到了,這天下,恐怕馬上便會翻天覆地,而作為個人,在這片驚濤駭浪之中,能做的,恐怕就只有是隨波逐流,如果說那些大人物,還能算是怒濤之中的一葉扁舟的話,陸豐覺得自己就只能算是一片枯葉,運氣好,能隨波飄蕩,運氣差,那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秦將軍,你需要我做什么?”陸豐一瞬間便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在這些人面前,自己就只是一個小人物,小人物便當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陸縣尉是一個聰明人!”秦風笑了起來,“聰明好,我秦風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這樣便少去了許多麻煩,我想以后我們會有很多交集的。先來說說眼前的事吧!”手指點了點谷底,“這樣的寒夜,這樣的冬雨,下頭的人,堅持不了多久的。也許他們能挺過今夜,挺過明天白天,但他們挺不了更多的時間。你們沒有援軍,即便有,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我想,不用指望現在還在豐縣的梁達來救你們吧?”

陸豐無言的搖了搖頭。

“我只不過是自保而已,并不想殺太多人。”秦風微笑道:“現在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陸豐再次苦笑:“如果秦將軍愿意將我當成朋友,那是陸某的榮幸。”

“你去告訴劉興文,投降吧,我保證他們的個人安全。”

畹谷之內,一片凄風冷雨之中,郡兵們瑟縮地擠在一起,幾千人擠在這個并不大的死谷之內,寒風襲人,自天而降的凍雨無孔不入,身上早就濕透,在這樣的季節里,那是會要人命的。谷內連樹都沒有幾棵,一些低矮的灌木對于幾千人來說,完全是杯水車薪,到了下半夜,生起來的火堆,基本上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寒冷,如同揮舞著鐮刀的死神,正在向他們步步逼近。而饑餓,也在向他們襲來,現在的他們,身上可是連一顆糧食也沒有,在這個山谷之內,便說吃的了,便連草,也看不到幾根。

“劉將軍,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一批將領圍坐在劉興文的身邊,劉興文臉色煞白,白天與秦風的直接交手,讓他受創不輕。體內氣息紊亂,勉力將其納入丹田之內,但卻時時都有再次失控的風險,對手的內息太古怪了,雖然驅趕得七七八八,但僅剩下的那一絲絲,卻如同毒蛇,隱藏在他身體的角落,隨時都會擇人而噬。

“咳咳,你們有什么辦法?”劉興文看著他們,問道。

“劉將軍。”一名軍官壓低了聲音,道:“現在我們已經身處絕地,帶著這些累贅,我們連一絲逃走的機會也不會有。”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一團團,一簇簇擠在一起抖抖索索的士兵們,“畹谷雖然不大,但土匪的人數也并不多,不可能密不透風地都看住,咱們這些人,最差的也是六級好手,這山谷,咱們還是有把握能爬上去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將領們都是怦然心動,一齊看向劉興文。

劉興文苦笑一聲:“山谷是很大,土匪的人也并不多,可是你們別忘了,他們有兩個九級高手,而白天,據我看到的,他們至少還有兩個八級高手,你覺得,他們有必要將他們的人一個個擺在谷頂上嗎?他們只需要在各個節點之上設置崗哨便可以了,一旦發現我們有逃跑的蹤跡,只需一個警訊,他們的高手便能馬上出動,你們覺得,你們是兩個九級高手的對手呢,還是有信心能從那幾個八級高手的手下逃出去?”

眾人頓時啞然。

“我們的倚仗,便是這些普通士兵,只有與他們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才能與那些高手對抗,離開了他們,在谷頂那些人眼中,我們什么也不是,他們能輕而易舉的收拾掉我們。”劉興文嘆息道。

“難道我們就在這里等死嗎?”另一人急了,“這樣的日子,只要再持續一兩天,這里的人,便再也熬不下去了。”

“等吧,我有一個預感,那些土匪不會輕易讓我們這樣死去的。”劉興文抬頭,看著谷底那些在風雪之中隱約飄揚的氣死風燈,若有所思地道。

似乎是在印證著他的話,就在所有人抬頭看向谷頂的時候,一枚火箭帶著凄厲的響聲自谷底射下,帶著一溜火光,自天而降,叮的一聲插在離劉興文不遠處,箭上的火光猶自在燃燒著。與此同時,一個舉著火把的人,從谷底開始一路跳躍著向下,那支火箭是給谷底的人報信的,而這個人,自然才是真正的目標。

劉興文站了起來,“他們來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

看到自谷頂下來的人站到自己的面前,劉興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陸豐,怎么是你?”

“劉將軍!”陸豐苦笑,“我們留在外面的人,全完了,在谷口被封的時候,我們遭到了土匪的攻擊,成校尉當場戰死,一千郡兵,當場便被殺了一小半,剩下的,都被生擒活捉了。”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但陸豐真正說出來時,眾人還是不禁一陣黯然。

“他們不是一般的土匪,他們更像是一支軍隊,戰斗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陸豐有些悸然地道,他是縣尉,帶著的是縣兵,并沒有真正踏上過千軍萬馬搏殺的戰場,而他對面的那些黑衣士兵,一個個卻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的,那種對生命的漠視,對死亡的淡然的那種氣息,讓陸豐不寒而栗。

“他們讓你下來,帶來了什么話?有什么條件?”劉興文直奔主題。

“將軍,他們的頭領說,并不想大造殺孽,只要您肯投降就好。”陸豐道。

“投降?讓我投降一支土匪?”劉興文勃然變色。

“劉將軍,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利用將軍您來勒索錢糧!”陸豐嘆了一口氣,“他們的頭領說,您投降之后,絕不會受到虧待,當然,前提是您的家人,必須要拿出數目可觀的錢糧來贖您回去。”

“肉票!”劉興文一張臉頓時黑成了鍋底,作為郡兵統領,剿了一輩子匪,到頭來,卻成了匪徒手中的肉票,想想也覺得窩囊。

“是,他們就是這么想的。包括這谷內所有的人,只要家里出得起他們開的價,他們都可以釋放。當然,只能是軍官,那些普通士兵,只怕就回不去了。”劉豐壓低了聲音道。

“當真如此?”劉興文身后,一眾將領頓時興奮起來,不就是錢糧嘛,可他們就是了,重要的是,自己能夠安全回去。

“的確如此。他們讓我來通知劉將軍與各位,如果你們答應,接下來,我還要去沙陽郡城通知各位的家人。”陸豐道。

“將軍,此時此地,此情此景,我們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先逃過這一劫再說吧,不然死在這里,也未免太不劃算了。”一眾將領嘩啦一聲圍住了劉興文,七嘴八舌地道。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6
第二百一十四章:編織一個大騙局



投降的命令很快便被傳達下去,畹谷之內,反而傳來一陣陣輕松的卻又刻意壓低了的歡呼聲,投降,便意味著他們不用再被凍餓而死了。

武器被一堆堆的如同垃圾一般扔在了一邊,脫下盔甲,只穿了棉衣,士兵們解除了武裝,被他們的長官集合了起來,在谷邊,一條條的繩索垂了下來,投降了的士兵將沿著這些繩索攀爬上去。

谷頂,敢死營老兵們嚴陣以待,青壯們則興奮地站在老兵們留出的缺口方向,手里拿著的則是一根根的繩索,第一個投降的郡兵從山谷的邊緣露出了腦袋,緊張的東張西望著,手腳并用,哆哆嗦嗦地站到了崖頂。

“去哪邊!”一名敢死營老兵鄙夷地掃了他一眼,手中的大刀一指,被嚇了一跳的這個家伙立即小跑著奔向那個缺口,兩名青壯興高采烈地迎了上來。

爬上來的家伙很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嘩啦一聲,一個繩套套上了他的手腕,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一個接著一個的郡兵們艱難地攀爬了上來,然后被串糖葫蘆一般捆了起來,每五十個人一組,捆好之后,便押著走向大山的深處。

除開傷亡的,被困在谷底的郡兵還有三千五百余人,在第二天餉午的時候,全都成了敢死營的俘虜,一隊隊絡驛不絕地走向秦風看中的那塊高山平地,現在,他可正需要大量的人手來替他清理這塊土地。

劉興文最后一個爬了起來,臉色灰敗的他,站在崖頂,看著圍著自己的一眾匪首,痛悔無比的垂下頭,解下了腰間的佩刀,雙手捧著,走到了秦風的面前。

“大越沙陽郡兵統領劉興文,向下投降!”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雙手捧刀過頭,單膝一屈,便要跪下。

秦風哈哈一笑,一手托住了他,將他拖了起來,“劉將軍,不必多禮,以后我們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請,劉將軍可是我的貴客呢!”

聽著秦風的話,劉興文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豐縣,劉坪鎮,葛慶生兩腿一軟,又是一個屁股墩,直接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之上,這一段時間,他被這樣嚇得魂不附近已經是第二遭了,第一次是聽說了齊將寇群被一拳轟殺,他明白大禍要臨頭了。而這一次,則是一個更大的噩耗,去剿匪的五千沙陽郡兵全軍覆滅,死了近千人,余下的四千多,全部成了匪徒們的俘虜。

可憐的豐縣縣令葛慶生現在成了一個孤魂野鬼,縣城里住著梁達呢,他有家歸不得,只能沒日沒夜的帶著縣里的衙役和陸豐給他的一百多縣兵,走鄉竄戶的去征集糧草。當然,說得好聽的,那叫征集,說得不好聽的,那就是搶。

在一聲聲呼天搶天的哭嚎聲中,在悲憤的詛咒聲中,葛慶生假裝什么也聽不見,從一戶戶百姓家里搜住那僅有的一點點糧食,然后走向下一家。

刮地三尺,也要湊齊足夠的糧食,現在,他好不容易又湊齊了幾萬斤糧食,可要這些糧食的軍隊卻沒用了。

葛慶生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有三分之二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墜下來,雖然說大軍進剿慘遭失敗跟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但誰叫這樣的天大的事兒發生在他的地盤上呢?這口大黑鍋,他不背誰來背?

坐在地上,絲毫沒有風度的,也不管周遭衙役縣兵們異樣的眼光,我們的葛縣令放聲痛哭起來。

“葛大人!”看著痛哭流涕的縣令大人,陸豐簡直不該說什么好了,這位縣令啥子都好,就是性子懦軟了一些,要是哭能解決問題,自己早就號淘得比他還大聲些了。“現在可不是傷心的時候,咱們得商量出個法子來啊!”

“還有什么法子可想?咱們兩個的腦袋,鐵定是保不住了。”葛慶生傷心地道。

“那可未必!”陸豐哼哼道,一把將葛慶生從地上拖了起來,直接拖進了一間屋子里,毫不客氣地將屋子里原來的主人趕了出去。“葛大人,這一次,上面可有比咱們高的人頂著,咱們怕什么?”

“你不怕?”葛慶生震驚了。

陸豐從懷里掏出土匪們的開價單,“瞧瞧,這是土匪開的價,只要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他們便放人。大人瞧瞧,這上頭的人,那一個不是跟咱們沙陽郡的那些大人物們有關,劉將軍不必說了,劉氏本來就是我們沙陽第一大家,有這些人,這些家族頂著,我們怕什么?有事,自然有這些家伙們頂著。”

“五千人全軍覆滅了”,這樣的大的事情,難不成還能瞞得住不成?葛慶生連連搖頭。

“咱們是沒這個能量瞞住,但郡城里的大人物們,絕對有能量瞞住。”陸豐冷笑。“我這便趕赴郡城去找郡守大人和劉氏的人,將這個包袱甩過去,這件事如果真爆光了,我們固然要掉腦袋,可他們就能逃得掉么?這一次,咱們可得上下一心了。”

“可縣城里還有一個梁達呢,這事兒,又怎么可能瞞得住他去,瞞不了齊人,不照樣瞞不住朝廷么?”葛慶生憂傷地道。

“先穩住他。”陸豐沉吟了一下,“這段時間,你還是要不停的籌糧,不停地往山里送,告訴梁達,我們正在不遺余力的剿匪,而且已經將匪徒逼到快要山窮水盡,只等最后拿人了。”

葛慶生張大了嘴巴,“我送糧進山,送給誰,難不成送給那些土匪么?”

“當然。”陸豐點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這不成了官匪勾結了么?”葛慶生又哆嗦起來。

“我的好大人,要解了眼前的危局,保住我們兩個人的腦袋,可不僅僅是官匪勾結,還得上下勾結,左右勾結呢!不編織一個彌天大謊,怎么可能過得了這一關?”陸豐道。“葛大人,那些土匪也并非窮兇極惡之輩,他們盤踞在我們豐縣之內,就算我們過了這一關,以后與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也絕少不了,葛大人,要想安安生生的,咱們就只能與他們搞好關系了,你送糧進去的時候,不妨與他們的大人物見見面,好生商談一番,免得又失了和氣,現在的我們,可真是跟他較勁的一點資本也沒有了,別說是我們沒有,便連郡城也沒有了。”

一席話說得葛慶生一楞一楞的,敢情這官匪勾結還不是一錘子買賣的事情,這殺頭的生意還得長久的做下去才行。

看著葛慶生遲疑的表情,陸豐又道:“葛大人,你自己拿主意吧,要么就按我說的辦,要么你便把真實情況泄露出去,然后等著越京城來人,將咱們沙陽郡上上下下全都清洗一遍,你我掉腦袋不說,便連家人也都得跟著受連累。大人,我可不想自己的家人被流放,被投進大牢,去做苦役。”

聽著陸豐的威脅,葛慶生哭喪著臉,“我還能怎么辦,也只能這樣辦了,陸豐,你去郡城,如果郡城里那些人不同意怎么辦?”

“哼哼,他們只怕比我們還著急著與匪徒們達成協議。”陸豐冷笑道。

“好,那就這么辦,你去郡城,我在這邊一邊往山里送糧,一邊蒙騙那梁達。但這廝也不是好騙的,你哪邊可得快點就好。”葛慶生咬咬牙道。

“當然,將這件事通報給郡城之后,與梁達和匪首們交涉的事情,便自然由他們來辦了,我們,便只用跑腿了。”陸豐冷笑,“到了那時,就算有個差錯,咱們也不過是從犯而已。”

沙陽郡,現在可是越國南部邊境上第一大城市了,齊人越境,打得越人節節敗退,五百里河山淪喪,被割給了齊人,這些地方上的有錢人家以及官紳們,自然不是小民們能比擬的,當然是逃得飛快,最后,幾乎全都集中到了沙陽郡,這反而造成了一個奇特的現象,沙陽郡反而比以前要更加繁華興盛了一些。

大量的有錢人集中到了這里,當然,也有大量的勞力逃亡到了這個地方,群城里的人數,幾乎擴展了三分之一,自然,富得照樣富得流油,而窮得,可就有些活不下去了。

劉氏家族,沙陽郡的頭號門閥,根深蒂固,在沙陽,有一個傳聞,但凡到沙陽郡任職的郡守,如果不能與劉氏搞好關系,在沙陽郡,那絕對是干不長的,沙陽郡守,要么在到職以后,成為劉氏的盟友,要么便卷鋪蓋滾蛋,沒有第三條路可選擇,由此也可見劉氏在沙陽郡的勢力。沙陽郡兵一向便由劉氏把控,而上上下下的衙門之中,更是充斥著劉氏的門人和盟友,在沙陽郡,要說劉家老太爺才是沙陽郡的真正主人,絕不會有人有異義的。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劉老太爺自然是過得很愜意的。今年已過七十的劉老太爺,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不過五十許,慈眉善目,尋常人等見到他,只會當他是沙陽郡有名的大善人,大好人,也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位老太爺手段的狠辣。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7
第二百一十五章:沙陽郡的真正主人

桐宮,沙陽郡最豪華,也是最神秘的一處所在,能在這里出沒的,基本上都是沙陽郡的頭面人面,等閑人等,即便有錢,也是難以踏足其間,像很多外來者,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沙陽郡還有這樣一處所在。最新章節閱讀

這里是沙陽郡真正的頭面人物的沙龍,既是他們休閑享樂之所,自然也是他們謀劃、交易的所在。

桐宮并不在郡城之內,而是建立在距離沙陽郡城數里之外的明湖之畔,桐宮有十數位東家,但只有一位是永亙不變的,那便是劉家,其它的東家,多年以來,已經換了許多。每一任的沙陽郡守一旦上任,也會自動成為桐宮的股東之一,當然,他拿得是干股,拿到他離任之時,這股東之位自然便也沒有了。從桐宮建立起之后,還沒有那一位郡守大人會拒絕這一股東之位,因為哪怕只是拿著一份干股,每一年的收益,也是他當郡守十年的俸祿也無法獲得的。

每一任郡守上任之時,劉老太爺向來都是胡蘿卜與大棒齊飛,聽話的,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乖乖的不別出心裁,劉家老太爺給你的利益,能讓你拿到手軟,拿到心驚膽戰。如果你想在沙陽郡撇開劉家老太爺來一個大權獨享,你便馬上會發現寸步難行,你的命令,連郡守衙門都走不出去。

數十年下來,所有來沙陽郡上任的郡守,也都學乖了,一至沙陽郡城,不是先去官衙,而是會先去劉府,拜訪一下劉老太爺,表示一下自己絕不會壞了以往的規紀。

郡守有規紀,劉老太爺自然也是很給面子,除了私底下的那些花紅之外,明面之上,劉老太爺那也是絕對恭恭敬敬的。

當然,這是在明處,暗底下,畫風可就完全變了。

就像今天,在桐宮之內,高據上桌的便是劉老太爺,而笑得很開心在一邊作陪的正是沙陽郡的最高長官郡守權云。

權云權郡守在沙陽郡郡守之位之上已經呆了三年了,今年正是朝廷考功的年份,來自朝廷的監察御史大駕光臨,對權大人這三年的功過進行考查,是留任,貶斥還是升遷,來考察的監察御史自然是大權在握。

權云不想升遷,但也不想被調任,因為這三年,他在沙陽郡呆得很舒服,大事小事兒劉老太爺替他辦得妥妥貼貼,每到年底,大批的花紅會準時送到府上,這樣的日子,哪里尋去?離開了這里,哪怕是到了越京城中去任職,又怎么能比得了這里的舒坦?在沙陽郡,除了劉老太爺,就是自己,到了越京城,自己這個郡守算個啊!

但他也明白,今年這一關,自己是很難過的,因為左相張寧,想將沙陽郡握在自己的手中。越國丟掉了大片膏腴之地,沙陽郡現在雖然位處齊越邊境,時時刻刻受到威脅,但卻是越國最富裕的一個郡治了。

他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劉老太爺身上了。

劉老太爺自然也不希望這位聽話的郡守大人就這樣離去,在劉老太爺的心目之中,這世上所有人都是有價錢的,如果買不動的話,便只能說明自己的出價還不夠,張寧想拿下沙陽郡,他亦是心知肚明。不過即便張寧現在貴為左相,想從劉老太爺的嘴里掏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劉老太爺在朝中也是有人的。

“周大人在越京城,自然是聽慣了那堂皇大雅之音的,到了我們這窮鄉僻壤之所,這等鄉間俚曲可還聽得入耳?”劉老太爺舉起了酒杯,向著坐在自己左側的監察御史周文龍遙遙舉杯。

趙老太爺有怪癖,這在沙陽郡是人盡皆知,不喜大雅之音,只愛聽些鄉間俚曲,今日席間獻唱的可是權云特意找來的一對流浪到此的父女。

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盤膝坐在地上,雙目微閉,以二胡伴奏,站在他身側的卻是一個村姑模樣打扮的人,一手拿著一只碟兒,以一枚筷子敲擊,邊敲邊唱,曲調婉轉,曲音卻是悲愴莫名,唱得正是家鄉被齊人侵占,親人流離失所,朝不保夕的歌詞。

如此場合,卻唱著這樣的曲子,自然是與氣氛極不搭調的,周文龍眉頭微皺,這曲兒便是劉老太爺給他的下馬威了,同樣的,也是給他背后的主子張寧的一個明顯的拒絕的信號。

劉老太爺人雖然不在官場,但在朝中的靠山卻也硬得很,洛氏雖然倒下了,張寧卻也無法權傾朝野,制衡之道,皇帝還是非常精通的,新上任的兵部尚書與老資格的戶部尚書,與這位劉老太爺都交情非淺,臨來之時,張相也再三吩咐,他要的是沙陽郡,那么,與劉老太爺的合作便是無法回避的事情,拿掉權云卻又要拉攏劉老太爺,這便是張寧給周文龍交待的任務。

可現在看起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拿眼斜睨了一眼滿臉媚笑的權云,心道也不知這位郡守大人是怎么討得了這位老太爺的歡心,竟然讓老太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左相的好意的。

誰都知道,張相是主和派,現在與齊人簽定的所有條約,都是張左相一手辦,劉老太爺以這種方式表達了他對張相的不滿,這讓周文龍有些頭疼,或者只能給這位劉老太爺更大的好處,才能讓他倒向張相一系。

“這村姑長得模樣一般,嗓音倒是極佳。”周文龍顧左右而言他。

“嗓音還是其次,關鍵的是情真意切啊!”劉老太爺若有所思地轉動著杯子,憐憫地看著場中的父女兩人,“辛辛苦苦一輩子,倒得最后,忽然之間什么也沒有了,家沒有了,房子沒有了,田地沒有了,不得不淪落到當街賣唱,周大人,你進得城來,可曾看見,這沙陽郡城內內外外,逃難的人群絡驛不絕,每日餓死的人可不在少數啊!是不是權郡守?”

“老太爺說得是啊,每日送往化人莊的都有數十人,大部分都是餓死的,像老太爺這樣的大善人雖然設立了粥棚,可架不住逃難的人太多,哪今連官辦的粥棚都難以為繼了。”權云連連搖頭。

周文龍看著權云,冷笑一聲:“這賑災救民,本是郡守之職,如果有人餓死,哪是郡守失職,權郡守,你可得慎言。”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權云卻是絲毫不懼,“齊人割去了五百里土地,這些地方的百姓大量逃亡,其中很多都涌入了沙陽郡,沙陽郡雖然是產糧大郡,可今年,朝廷已經多次從沙陽征調糧食,現在沙陽郡內,多座糧庫已經空倉了,讓本官有何辦法?”

“權大人,朝廷國策,你最好不要擅議。這可是大罪!”周文龍頓時黑了臉。

權云冷笑,舉杯自飲,既然張寧想拿了他這郡守之位,他自然也不用給他的狗腿子周文龍臉面,反正現在抱的是劉老太爺的大腿,只要劉老太爺不松口,自己便無虞。而劉老太爺可能松口嗎,當然不會,劉老太爺松了口,投了張相,可也得罪了另外兩個大佬,權云相信,劉老爺子肯定權衡過利敝,做熟不做生,與其現在才去抱張寧的大腿,還不如牢牢地將以前的大腿抱緊一些。那兩位,現在與張左相在朝中可也是斗得不亦樂呼。

兩位大人物相互熗口,陪坐的沙陽郡其它富豪權貴可就噤若寒蟬了,眼見著兩人怒目而視,眾人紛紛低下頭,裝作看不見。劉老太爺卻是微微一笑,“周大人,這是私人宴會,是我老某人作東,在這里,什么都可以說,但出了這個門,自然是都不認帳的,這里又沒有外人,權大人發發牢,也是情有可原的,他這個郡守,當得辛苦呢!”

當得的辛苦!周文龍腹緋道。“劉老太爺,有些話不是我們當說的。眼下國事是艱難了一些,但在陛下的英明指導之下,在張左相的帶領之下,我相信,我們大越遲早會走出困境的,當然,這也需要像趙老太爺這樣的國之精英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啊。”

劉老太爺哈哈大笑起來,“老朽已經年過七十了,隔天遠離地近,周大人謬贊了,老朽現在不過是混吃等死,可當不得精英一說。”

“老太爺年紀雖然大了,但令公子可是正當壯年啊,這一次下官出使沙陽,臨走之前,張相還對劉興文將軍贊不絕口呢,說大越軍方,正需要劉將軍這樣的虎將,張左相說了,只要老太爺有意,張相便將劉將軍調到越京城,就任虎賁軍副統領一職。老太爺,那可是咱們大越的天子親軍呢!”周文龍不動聲色地拋出了一個重重的籌碼。

聽到周文龍的話,權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小兒如今正在豐縣剿匪,兒大不由爹,現在他的主意大了,不見得聽得進去老朽的話了。”劉老太爺微笑道:“不過張左相的好意,老朽一定會轉達給他的。”

“如此甚好。張相是求賢若渴啊!”周文龍舉起了酒杯,得意地看了一眼權云。(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8
第二百一十六章:驚人的消息

雙方都已經含蓄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該說的,都已經在有意無意之間全都攤到了桌面之上,接下來的便只能是雙方后臺的角力以及自身的選擇,再多說反而沒有了任何意義,倒顯得吃相太難看了。最新章節閱讀一大屋子里的人,放下了先前的劍拔弩張,臉上掛起了虛偽的笑容,觥籌交錯之間,奉承與馬屁齊飛,越京城與沙陽郡的葷段子輪翻上陣,便是先前幾近翻臉的郡守權云與御史大夫周文龍兩人也一齊笑語晏晏地碰了好幾杯。

唱著凄凄慘慘戚戚小調兒的父女此刻自然已經是領了賞金,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換上來的則是高大上的歌舞,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場景一幕幕上演,怎么看都是一副和諧的客友主恭的場面。

熱鬧的大廳里,一個青衣小帽的老漢悄無聲息的穿過了大廳,走到了上頭劉老太爺的身邊,俯耳低語了幾句,劉老太爺的面色微微一僵,坐直了身子,臉色稍稍緊崩了片刻卻又馬上松馳了下來,微微點頭,青衣老漢又躬著身子退了出去,小小的一個插曲,似乎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舞仍在跳著,歌兒仍在唱著,劉老太爺又連著與好幾個上前來敬酒的當地豪紳喝了幾杯之后,這才笑著放下了酒杯,微笑著對周文龍道:“周大人,老朽稍稍告退一會兒,這人老了啊,有些玩意兒可就不太管用了,得罪得罪!”

“老太爺請便!”周文龍以為劉老太爺要去小解,會意一笑,連連點頭。

劉老太爺站了起來,微笑著向四周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轉過身來,在一位老仆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的向著后堂走去。

一脫離眾人的亮線,趙老太爺佝僂著的腰便直了,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顫顫巍巍的雙腿用力地向前大步走著。

“他在哪里?”

先前退出大廳的青衣老漢低頭道:“在后面小廳。”

“還有多少人知道?”

“這人倒也懂事,倒了沙陽郡之后,并沒有去別處,而是直接找到了我,我將他帶到了這里,到目前為止,此事還無人知曉。”老漢道。

“嗯,做得不錯,他叫什么?”

“是豐縣縣尉,陸豐。”

“陸豐?”劉老太爺點點頭,“原來是他,那就難怪了,我知道他,是一個聰明人。”

說話間,到了后院一間小廳里,陸豐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屋里轉來轉去。屋里光線微暗,陸豐一抬頭,便看見了門口的劉老太爺。立刻推金山倒玉柱,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上,“豐縣陸豐,見過老太爺。”

“起來說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劉老太爺不動聲色地擺擺手,“興文帶五千大軍去剿滅一群土匪,怎么還吃了敗仗?”

陸豐站了起來,卻仍然躬著身子,低著頭,“老太爺,不僅僅是吃了敗仗,而是全軍覆滅,自劉將軍以下,五千郡兵戰死近千人,剩下的全都成了俘虜。”

喀嚓一聲,上好在紅木太師椅扶手在劉老太爺的手中變成了碎末,即便經歷過再大的風浪,見識過再多的風云,此刻劉老太爺的臉上仍然露出了驚駭不已的神色。

“怎么可能?”發出驚叫之聲的卻是青衣老漢:“一支百多人的土匪,縱然個人戰力都很出色,又怎么能是數千大軍的對手?”

陸豐抬起頭,“老太爺,大管家,土匪不是一百多人,而是上千人,而且他們不是流匪,他們是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強悍軍隊,他們有兩個九級高手,其它八級,七級高手更多。”

青衣老漢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個九級高手,怎么可能?什么時候土匪窩里也能出這樣的高手了?領頭的不是鄒明么?”

“鄒明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掌盤的不是鄒明,而是其中的一個九級高手。”陸豐道。

片刻的失神之后,劉老太爺已經恢復了平靜,“興文有事沒有?”

“劉將軍與對方過了招,受了一點傷,不過并無大礙,現在劉將軍在土匪那里,倒也沒有受到虐待,對方待劉將軍還是很客氣的。”陸豐道。

“詳細說說。”劉老太爺身子微微向后一靠,閉上了眼睛。山雨欲來風滿樓呢,左相張寧正相對沙陽郡動手,雖然對手還是想拉攏自己,但劉老太爺卻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投奔張寧的,因為現在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物,論起底蘊,實力,絲毫不弱于張寧,自己如若倒戈,以后必然會有著無窮無盡的麻煩,而且,改換門庭也是一件遭忌的事情,壞了名聲不說,更是會讓張寧就此拿住把柄,除了依靠他之外,再也無法擺脫。

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可這關鍵節點之上,兒子劉興文卻出了這么大的漏子,這不是將嘴巴送上去給人打么?

一盞茶功夫之后,陸豐已是言簡意賅地這一次劉興文剿匪的前前后后講了一遍,聽到四千余人就這樣被堵死在那樣一個絕地之中,不得不向對手投降,劉老太爺的嘴角不禁抽搐起來,愚蠢呢!他在心里無聲的吶喊著,如果帶隊的不是自己的兒子,這樣的窩囊東西,還真是死了更干凈一些。

陸豐從懷里掏出那張秦風開出來的單子,雙手呈給了劉老太爺身邊的青衣老漢,只是掃了一眼,青衣老漢便變了顏色,“當真是獅子大開口,居然要十萬斤糧食,五十萬兩白銀,才會放回大少爺!老太爺,您聽聽……”

青衣老漢一條一條地念著一個個將領身后標注的價款。

陸豐低頭道:“那個姓秦的頭領說,劉將軍值這個價。”

劉老太爺閉著的眼睛睜了開來,看著陸豐,冷笑道:“這個人倒是將我們的底細摸得很清楚,這些外來人,怎么會知道如此多的底細,陸豐,這里頭有你的功勞吧?”

陸豐身上冷汗直冒,卟嗵一聲又跪了下來,“老太爺,我也是為劉將軍著想,要是陸豐隨意胡言,惹惱了他,只怕劉將軍有不測啊!”

劉老太爺擺擺手,“算了,我倒也沒有怪你,我的兒子,劉家未來的掌門人,當然值這個價,只是興文太讓我失望了。”

“老太爺,現在怎么辦?”青衣老漢問道。

劉老太爺瞇著眼睛,“劉保啊,你去前廳,就說老太爺我年紀大了,今兒高興,酒又喝多了一點,所以在后廳瞇著了,讓大家先散了吧。”

“是!”青衣老漢劉保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等他們都散后,你派人去通知權郡守,還有黃,陳,田,方四位家主,悄悄地回來,不要驚動其它人。”

“是!”

“周文龍哪里,派人盯著點,對了,原本給他準備的禮物和美女,馬上送過去。”劉老太爺吩咐道。

“老太爺,這眼見著便要撕破臉了,還有這個必要么?”劉保有些遲疑。

劉老太爺哼了一聲,“先送過去,這算什么?只要能迷惑他一陣子也就值了,能讓張寧委以重任的,自然不是什么廢物,當真翻臉了,這些東西,難不成他還帶得走不成?”

“是,小人明白了。”劉保匆匆而去。

劉老太爺看著陸豐,“你把那兩個九級高手的情況再跟我說說,豐縣這地界,從哪里冒出來這么兩個人呢?居然還有一支戰力強悍的軍隊,陸豐,你確認那不是齊人的陰謀詭計?”

“老太爺,絕不是,齊人將領寇群,便是被其中一名九級高手一拳擊斃的。”陸豐肯定地點頭道:“而且看梁達惱羞成怒的模樣,應當與他們無關。”

“一個用刀的九級高手,還有一個單憑拳勁就能震塌山崖,用刀的不好說,這單憑拳勁就能有如此威能的可不多啊,在我們大越,可就更少了。”劉老太爺瞇起眼睛,微微搖頭。

大轎在街道之上疾行,轎中的郡守權云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劉老太爺雖然已經表明了態度,但左相拋出來的誘餌可也太誘人了一些,老太爺能不能經得住誘惑,可也真難說得緊,在沙陽郡這幾年,自己可是清楚老太爺的為人,那是標準的利益至上,有利則合,無利則分,這一次,也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在老太爺心目中的份量究竟如何?

嘆了一口氣,拋開那些政爭不談,就自己而言,真是不愿意離開沙陽郡啊,雖然因為劉老太爺的存在,自己完全沒有那種一方諸候的感覺,但不操心便能完成上頭大佬的任務,每年還有大把的分紅,對于自己這種在政治之上已經沒有了多少向上之心的人來說,的確是再合適不過的位置了,真要離開這里,回到越京城,見人就打躬作揖,低聲下氣的日子,可真是不敢相像,而且得罪了張相,回到越京城,就能有好日子過嗎?

“權郡守!”大轎突然停了下來。權云撩開轎簾,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老太爺請大人回去有要事相商。”

“老太爺?”權云驚呼了一聲,才剛剛離開,卻又召回,定然有大事發生。

“轉轎!”想也沒想,他立即吩咐道。

“郡守大人,您的大轎仍然回郡守府,小人這里已經另備了一乘小轎!”外頭那人道。

聽到如此一說,權云的心一沉之下又是一喜,如此神秘,自然是要避開人的耳目,在沙陽郡城之中,現在要避開的人唯有一個,那就是周文龍,看來老太爺是已經拿定主意了。(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8
第二百一十七章: 欺上瞞下

權云兩腳一軟,險些癱坐在了地上,什么叫屋漏偏逢連陰雨,船行直時打頭風?這便是。風云小說閱讀網正有人對自己的位置虎視眈眈之時,沙陽郡就居然捅出了如此大的漏子。五千人的郡兵啊,沙陽郡幾乎全部的軍事力量,就這樣沒有了?

這必然會成為壓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別說是留任沙陽郡了,只怕連官帽還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

連著咕嘟咕嘟吞了幾大口口水,看到劉老太爺仍然穩穩地坐在太師椅上,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慌失措,這才稍稍地穩了穩神。

他抵達之時,屋內已經坐了四個人,黃,陳,田,方四大家的家主,在沙陽郡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此刻,黃陳田三位家主的臉上都是露出焦灼不安的神色,方家家主竟然在默默的流淚。

“好了,方希,哭什么?你的親兄弟死了,你的兒子不還活著嗎?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劉老太爺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現在情況大家已經明白了,接下來我們要商量一個章程出來,現在,我們絕不能亂了陣腳。”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黃家家主徑直站了起來,“老太爺,只能答應這些匪徒的要求了,把他們要的東西送過去,只要我兒子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別說十萬斤糧了,就是再多,我也得拿出來啊。”

“就是就是!”陳田二位家主也是連連點頭,便連雙眼紅腫的方希也是附和著這一提議,正如劉老太爺所說的,他的兄弟戰死了,但兒子還在,總不能連兒子也葬送了吧。

“哪有如此容易!”劉老太爺冷笑:“如果僅僅是滿足匪徒的要求,也算不得什么,但現在大家不要忘了,沙陽郡城里還有著另一尊大神,張左相對沙陽郡虎視眈眈,欲得之而甘心,現在這樣絕大的把柄落在他的手中,豈有不借題發揮之理?此事如果不妥善處理,一個搞不好,大家全都完蛋。”

陳家家主陳家洛沉吟了一下,“老太爺,事到如今,我們可選擇的路并不多,如果沙陽郡徹底倒向張相,能不能將此事按下來?”

“絕對不行!”權云一下子跳了起來,沙陽郡倒向左相的話,在座的各家族或者并不會被怎么樣,了不起就是再破財而已,但對他來說,則是滅頂之災了。“各位,沙陽郡倒向張左相,那便會得罪另外兩位了,這件事太大,左相根本就不能只手遮天。到時候,只怕那兩位惱羞成怒,更是要對我們窮追猛打,下場反而更不妙。”

“那你說怎么辦?”黃希怒道。

權云一滯,旋即道:“還是聽老太爺的,老太爺說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

五人的目光一齊轉向劉老太爺。

劉老太爺很滿意眾人的態度,在沙陽郡,終究還是他說了算,那兩位與自己是合作的關系,張相嘛,嘿嘿,雖然大權在握,但根基卻淺。

“權郡守說得對。如果我們倒向左相,只怕那兩位絕不會放過,在朝廷之上,他們二位聯手,可與左相大人能分庭抗禮的,再者,我們與那兩位合作多年,彼此之間有著一定的信任基礎,而左相得勢不過這十余年來的事情,別看他扳倒了洛氏,那只不過是皇帝陛下借題發作,趁此機會將一直對皇室有威脅的洛氏一舉剪除而已,張相想著迅速擴大自己的勢力,可是吃相不免難看了一些,他在平田郡做的事情,便讓人齒冷。我可不想落到那樣的下場。”劉老太爺緩緩地道。

“那如今我們如何應付周文龍?”權云問道。

“何須應付!”劉老太爺冷笑,“沙陽郡終究還是我們的沙陽郡。這件事情,絕不能宣揚開來,只能掩藏,所白一些,便是欺上瞞下而已。”

“欺上瞞下?這,這五千人的軍隊沒有了,怎么可能瞞得住?”黃希一怔道。

“土匪開了價,我們可以討價還價,郡兵并不是被消滅了,只是被他們俘虜了,那么,只要這支軍隊回來了,那么,什么事情都不就好說了!”劉老太爺緩緩地道。

“老太爺這話說得有理。”陳洛連連點頭,“土匪所求,不過錢糧而已,咱們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但是要讓他們將人都得給我們放回來。”

“哪些土匪,能與他們共商這樣的大事,到時候要是泄露出去,豈不是罪上加罪?”權云有些疑慮。

“不不不!”劉老太爺搖搖頭,“陸豐,你與各位說說,對這些土匪的觀感。”

聽到劉老太爺的話,權云這才注意到,屋角一直有一個人站在哪里,卻是豐縣的縣尉陸豐,這人他可是認識的。

“是,老太爺,權大人,各位家主。”陸豐走了過來,“這些土匪,其實下官覺得他們并不像土匪,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一支軍隊,只怕所謀甚大,絕不會是那種甘于占山為王的小賊。他們的頭領在大獲全勝之后,并不是趁著豐縣完全空虛便急于出來劫掠,更是嚴密的封鎖消息不讓這事有一絲兒的外泄,便可以窺見其端倪。”

劉老太爺點頭道:“大家也都聽到了吧,這些土匪可不一般,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樣的家伙,反而更好一些,就怕他們是真正的土匪,做事不考慮后果一味逞強,那反而不好辦了。他們所謀甚大,有些心思反而是更好,這樣的一群人,或者還是能做朋友的。這伙人的頭領很不一般啊,他想得極清楚,如果這事兒爆光,他們的確能得意一時,但接下來呢,只怕便是大軍圍剿了,就算我們大越急切之間抽不出軍隊來,但朝廷可以求助于齊人,這樣對他們來說,便也是滅頂之災,所以說他們的頭領也是一個極有頭腦之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次我們與他們的談判便大有成功的希望。”權云一下子興奮起來。

“不錯。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掩藏得甚好,豐縣的葛慶生與陸豐兩人做得甚好,現在便連占據了豐縣縣城的齊將梁達都還不清楚,其實我們的郡兵已經全軍覆滅了,這便為我們后期的操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劉老太爺轉頭看向陸豐,微微點頭,甚是贊賞。

“這都是下官應當做的。”陸豐趕緊謙遜。

“老太爺,為什么沒有通知郝家?”鎮定下來的權云環視屋內,有些詫異,郝家與在座另外四家一樣,都是沙陽郡的豪門。

“不用通知他了。”劉老太爺臉色有些陰沉,“郝家的獨子,這一次死在了雁山之中。如果讓郝志得到了消息,只怕立時便會炸開鍋,到時候他肯定一心只想著報仇,不定能將天捅穿。先瞞過他再說。”

權云心中微凜,“現在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我已經決定派我的大管家劉保前去與這些人談判,劉保跟了我數十年,心思縝密,對沙陽郡的情況也很熟悉,你們有什么消息要帶給你們的親人的,就在這兒寫信,然后讓劉保帶去。”劉老太爺看著眾人,道:“對外要統一口徑,就說匪徒狡詐,已經循往深山,沙陽郡兵為報君恩,不懼嚴寒,不怕山險,縱兵窮追不舍,只怕這個冬天都會在大山之中追逐匪徒,為了讓我們的子弟兵們能在前線專心作戰,不虞后勤,沙陽郡上上下下都要戮力同心,為我們的子弟兵貢獻一份力量,從明天開始,沙陽郡各士紳,都要踴躍認捐,籌集軍糧,軍費,運往剿匪一線。”

“老太爺高明!”權云豎起了大拇指。

沙陽郡上上下下迅速地運轉了起來,第一批錢糧在第三天便開始啟運,效率之高,讓周文龍大為驚訝,要知道,即便是朝廷,想要籌集錢糧,那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被要求拿出錢糧的人,哪一個不是推三阻四,恨不得拿得越少越好?這沙陽郡倒是怪異,居然如此踴躍,連著幾天,郡府里的府庫已經裝滿了大半,正在等待著啟運的命令。

如果說這些事情讓周文龍感到驚訝的話,那另外的事情,就讓他感到震怒了,作為前來考察沙陽郡官員的監察御史,他發現在這里,他幾乎成了一個被隔離的外人。約談郡府官員,除了郡守府的長史按時抵達,其余的人,直接以正在幫辦軍務為由,根本不理會他。前去拜會沙陽郡的幾大家,卻無一例外地吃了閉門羹,堂堂的三品京官,在沙陽郡,居然連一個區區商人都直接將他拒之門外。

驚怒之余,他自然知道這一切的根子都在那位看起來不管事的劉府老太爺哪里,捏著鼻子數次上門,卻仍是沒有見著這位高傲的劉老太爺,劉府里給出的理由是,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了風寒,病倒了。

周文龍終于是惱羞成怒了,沙陽郡就算上下抱團,但他就不相信,這里頭竟然是鐵板一塊,來之前,相爺給的暗牌終是要派用場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9
第二百一十八章:兩個變態

啪的一聲,秦風從懷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舉在了手中,一直躲在樹后的小水噌的一下探出了腦袋,兩眼放光地盯著這棵五彩斑瀾的糖果。風云小說閱讀網

這是秦風為了引誘小水與他交手而逼著舒暢調配出來的新產品。小水愛吃糖,但他常吃的粘糖卻是大路貨,在哪里都能弄得到,而秦風在經過上一次與小水的較量之后,發現兩人之間的交手,對于刺激自己內息的提升有著極大的幫助,這讓他喜出望外,以后多次引誘小水與他較量,卻都未能如愿。

小水現在的武道修為的確有九級,但心智卻仍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上一次與秦風較手,他不但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反而小小的吃了一點虧,讓他立時便對秦風這個家伙心生畏懼,不愿再與他較手。而現在,能逼他全力出擊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王月瑤受到威脅,可秦風再沒品,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啊。

思來想去,秦風終于還是想出了法子,小水除了王月瑤這個軟脅之外,還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愛吃糖。可粘糖那里沒有啊?但秦風自然有秦風的法子,找上了舒暢,兩人關在屋里一整天,當秦風再出來之時,手里就已經捏著兩支這樣的糖果了。

一根削成小圓棍的前頭是一塊圓圓的小孩巴掌大小的糖果,一道道不同顏色的云紋呈螺旋盤旋其上,要賣相有賣相,吃起來更不是粘糖可比,那可是舒暢親自動手調制的,獨家風味,別無二家。

先將這兩枚糖果給了王月瑤,果然轉手便到了小水手里,吃過了被秦風命名為彩虹糖的這種糖果的小水,對粘糖再也沒有了任何興趣,可是這種糖卻只有秦風手里有,于是這種爭斗,便開始在兩人之間爆發了。

看著在樹后探出一顆腦袋來的小水,秦風呵呵一笑,一手提著鐵刀,另一只手一揚,嗖的一聲,一枚彩虹糖飛起,深深的扎進他頭頂之上的樹干之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

“小水,想要嗎?來,打敗我,他們就是你的了!”秦風笑著道。

小水慢慢地從樹后站了出來,兩眼發光地看著秦風頭頂之上那一枚枚的彩虹糖,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看秦風,兩只拳頭慢慢地捏緊。

看著小水兩只拳頭之下慢慢地出現的一個氣浪漩渦,秦風緩緩地橫刀胸前。

稍傾,小水一聲怪叫,整個人騰身而起,兩只拳頭重重地擊向前方的秦風。

遠處,野狗坐在一棵橫在地上的大樹樹桿上,用一塊抹布細細地擦拭著他的大刀,在他身旁,小貓抱著膀子,斜靠在另一株樹上,樹林深處傳來的陣陣巨響之聲,讓二人不時地吐吐舌頭。不時能看到一棵棵合抱粗的大樹被生生的震得飛上半空,還未落地便被拳勁震成碎屑紛紛揚揚落下,便是被閃電般出現的刀光劈成一根根大小如一的柴禾。

“瞧瞧,瞧瞧,咱們哪用這么辛苦啊,沒事的時候,讓這二位便干上一架,用不了多少天,便能將這一片地給掃平羅!”野狗咂巴著嘴,搖晃著腦袋道。

“你以為他們能天天這樣干架啊!”小貓呵呵一笑,“先別說秦老大沒有這個時間,光是這二位打一架之后,便得休養好幾天吶,那一次兩人不是傷痕累累的。秦老大還知道收斂,那小水可是真敢玩兒命的。”

“放心啦!”野狗哼了一聲,“反正打到最后,只要秦老大把糖往那小子手里一扔,得,萬事大吉,結束。”

“那倒也是!”小貓咯咯地笑了起來,“難不成這法子當真還能刺激秦老大的真氣內息快速增長?喂野狗,我說你練得可是與秦老大一脈武學,要不然你也去試試?”

“我呸,你這是怕我死得慢吧!”野狗啐了他一口,“就這二位,我還沒湊到跟前去,便被他們的真氣震成肉粑粑了!”

“那不正好,這些天我吃素都吃得嘴巴淡出鳥來了,正好拿你這肉粑粑來開開葷!”小貓大笑著,一縮身,身子已經向后退了幾尺,果不其然,野狗一刀橫掃過來,噌的一聲,將小貓靠著的那株碗口粗細的樹一刀兩斷。

“找他們練手我是不敢的,找你嘛,倒還湊和!”野狗哈哈一笑,鐵刀一橫,“小貓,來戰!”

自從在畹谷俘虜了幾千郡兵之后,現在他們倒也是輕松了,砍樹,清場,筑屋,這些活計統統都由這些不要錢的俘虜來干了,他們只負責監工了,自然便有了大把的時間。

干活才有飯吃,不干沒得吃!這便是這里的規矩。干得多,便吃得飽,想偷奸耍滑,連稀粥也沒得喝,還得受到懲罰,在這大冬天里,為了能吃飽飯,這些俘虜兵們干起活來倒是極賣力氣的。不到半個月,這塊方圓十里左右的地方,倒是被他們清理了大半出來。

一些簡陋的房屋也開始在這里建了起來,完全是用巨大的圓木與石頭搭建的,在這里,這是最不缺的兩樣東西,反倒是泥土,因為凍得太結實,想要挖出來異常艱難。當然,這難不倒敢死營的人,由巧手設計的這些房屋,完全靠木頭之間的榫頭連接,一間房屋便是一個整體,異常堅固。

雖然看起來粗陋,但卻另有一些古樸的意思在里頭。俘虜兵們建起房子來比清理場地更賣力,因為建好了房子,他們才不用再在冰天雪地里露宿了,住上遮風擋雨的房子,好好地在晚上睡一覺不再被凍醒,也是這些俘虜們現在的愿望之一。

為了隱瞞沙陽郡兵全軍覆滅的消息,葛慶生懷著忐忑的心思,仍在不遺余力地到處搜刮糧食,源源不斷地送進山來,雖然明知那些來接受糧食的人,都是土匪,但葛慶生還是只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有了這位免費的義務管家,一時之間,山內倒還不缺糧,稀得干得,也能混一個半飽。現在大大家都在等著沙陽郡那邊兒給出答復。從現在千面探聽到的一些消息來看,還是很樂觀的。

當的一聲巨響,野狗連著后退了數步,兩腿一軟,跌了一個四腳朝天,手里的大刀也脫手仍出去老遠,掙扎著正想爬起來,一柄黑刀已是指到了他的喉嚨處,小貓居高臨下地看著野狗,“你又變成死狗了。”

野狗哼哼著,“這次我又多撐了一柱香時間,嘿嘿,小貓,你被我暴揍的日子不遠了。等著吧,現在還讓你得意一段時間,等到了那時候,我連本帶利都得找回來。”

“是嗎?”小貓呵呵一笑,“這么說來,我現在可得找夠本。”把刀一拋,小貓縱身撲了上去,兩個人哈哈大笑著,在雪地之上扭打著,直攪得積雪紛紛揚揚,半晌,兩人終于都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并排躺在雪地之上,呼哧呼哧地吐著陣陣白霧。

“我說野狗,你這功法也夠變態的了,這才多年啊,居然就已經恢復到這個模樣了,差不多已經六級了吧,距離巔峰時期也不遠了。”小貓搖著頭,十分不解地道:“你小子算是因禍得福了。”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野狗隨手抓了一把雪塞進嘴里,喀巴喀巴地嚼著,“首先老大這門功夫極是怪異,霸道,每次交手的時候,你是不是感到我的內息如同鋼針一般往你體內鉆,還是活著的有生命的鋼針對不對?是燒紅了的鋼針對不對?”

“的確如此。”

“這便是我現在勉強只能達到六級修為,但卻能與七級高手相抗衡的道理,我算是明白以前秦老大為什么看起來只有六級,卻能暴揍七級巔峰的你了。”野狗道。

“我不是說這個。”小貓搖搖頭,“我說得是你修練的速度。”

野狗笑了笑,“雖然我很努力了,但沒有老大,我也斷然到不了現在這個地步,你也知道,我每修練出一分內力,便需要老大替我磨一遍然后再還回來,可是每一次,老大還回來的都比我修練出來的要多,開始我還沒有察覺,但最近這幾次,我才開始感到這一點。”

“還能這樣?”小貓先是詫異了一下,接著又恍然大悟,“你與秦老大練得同門同源,這倒也不是問題,反正老大就不是人,他做出什么事兒來,我也不詫異,野狗吶,所以我說你是因禍得福啊。別看我現在比你強上許多,但也許一兩年之后,你便會像我現在虐你一般來虐我了。”

“那敢情好!”野狗哧哧地笑著,“我正盼著這一天呢!”

小貓一伸手,卡住了野狗的脖子,“趁著現在你還不是我對手,我先打個底兒,免得以后心里不平衡。”

兩人大笑著又在雪地里翻騰起來。

翻滾了幾圈,兩人同時停了下來,森林深處,一聲巨響傳來之后,再也沒有了動靜,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翻身坐了起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片刻之后,便看見秦風拖著鐵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眼也斜了,嘴也歪了,在他身后,小水衣裳破成了一條一條的,幾乎快要一絲不掛了,嘴里卻含著一枚彩虹糖,手里還拿著一把,卻滿眼滿臉的都是笑意。

野狗與小貓對視一眼,都是搖搖頭。

“這兩個變態!”兩個異口同聲的嘀咕了一句。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7-14 13:39
第二百一十九章:理想總該有的

劉保站在山頂,看著遠處那片已經變得斑駁的森林之中,不時飛起的巨木與石頭,這些巨木與石頭往往還沒有落下,便被勁力震得粉身碎骨,這是九級高手交手時才會展露出來的特有的勁道,作為一名八級巔峰,站在九級門檻之上的他,自然對此清楚得很。

雁山群匪之中的確有兩個九級高手,眼前的狀況讓他確認了陸豐的說法。先前,老太爺對此還是有些疑慮的,必竟九級高手不是田里的大白菜,輕易便能看到的。

在他的身邊,站在前去迎前的王厚,以及鄒明。看到劉保的異狀,王厚輕笑道:“這是我們首領在與同伴練功。”

劉保點點頭,收回了目光,“王先生,那些正在下面勞作的,便是我們沙陽的郡兵么?”

“不錯!”王厚點頭道:“不過劉管家放心,名單上的那些重要人物,可不在此列,對于他們,我們可是好吃好喝的供養著。”

劉保嗬嗬一笑,“那是,對你們而言,他們可是一堆堆的錢糧呢!要是死一個傷一個,價錢不免要打折扣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大笑起來。

“王先生,我們兩個也算舊識,當真想不到,有一天你會走到這條路上。”劉保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王厚,王厚是豐縣大豪,在郡城也多有生意,自然與劉保有些交集。

“沒有辦法的事情。”王厚攤了攤手,“誰不想過安安生生的日子呢?可這世道就這樣,劉管家在郡城,又在老太爺身邊,消息靈通不是我等可比,想來比我更清楚。要不是齊人欺到頭上,我怎么會出此下策?不過現在我倒也不后悔,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說不定我王厚臨到老了,還能再紅火一把。”

“擁有兩個九級高手,你們的實力的確很可觀了。”劉保笑道:“王先生有些雄心壯志,倒也并不是沒有道理。不過王先生,就算如此,你們困居山中,局限于小小的豐縣,又能有多大作為呢?”

王厚大笑:“莫非劉老太爺有什么想法?”

劉保眨巴了一下眼睛,“每個人的想法自然都是很多的,而且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王先生,老太爺的想法,我并不清楚,不過就是我覺得,現階段,我們兩家還是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的。”

“當然,否則劉管家也不會到此了。”王厚一笑,這劉保說話滴水不漏,但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已經是清楚明了。

也是,也在絕大的把柄握在雁山手中,劉老太爺腰桿子再硬,也不得不彎一彎。

“王先生在沙陽郡的產業,至今仍在正常運作,老太爺特意關照過,那些想打主意的人,已經是乖乖地撒手了,這一點王先生可以放心,你隨時可以派人去那些查驗。”劉保笑著拋出了他的善意。

“當真如此?那可要多謝了!”這對于王厚來說,倒是一個意外之喜。他上山為匪,豐縣里的產業自不必說,根據千面探來的情報,現在都已變成了齊人的囊中之物,能搬走的搶走的,啥都沒有剩下,只剩下了空空的鋪面,便連伙計,現在也被齊人逮走了,郡城那邊,他更是沒有啥想法,哪里虎狼更多,當初將生意做到郡城的時候,所受到了刁難至今還歷歷在目,雖然女兒巧手施為,總算是立下了腳跟,但在郡城那些人眼中,也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的小家子生意罷了。

“一點小小的意思。”劉保微笑,“以后我們劉家與王先生合作的地方多著呢!”

“自然。”王厚笑著:“劉先生,請吧。我想這個時候,劉先生一定會非常迫切地想見到劉興文將軍,我們已經安排好了,白天,您可以依次見見那些在我們這里做客的郡兵將領,晚上,我們的頭領將會與你會面。”

“如此甚好!”劉保點頭。

一行人等,沿著新修好的道路向著目的地走去,雖然時間還不長,這條新修的道路也只有數里長短,但卻已經暴露出了雁山諸人的野心,寬數米的大道之上,積雪被清理得干干凈凈,夯土為基,碎石鋪墊,在積雪覆蓋的大山上,宛如一條青色的腰帶,一路延伸,比起先前劉保所經過的道路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這才僅僅是開始,很快,這條道路一直會從太平城延伸到雁山,然后再一路修到山外。”踩著碎石子,靴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王厚自豪地道。

“太平城?”劉保反問道。

“對,太平城,劉管家,你馬上看到的就是我們正在新建的城市,太平城。”鄒明大聲道。

半個時辰過后,劉保站在了一個由一根根圓木搭建而起的大型轅門之前,一塊被從中剖開的巨木懸于空中,太平城三個大字龍飛鳳舞。

就在劉保神色復雜地在王厚的引領下踏入這片森林中的楚女地,崛起中的太平城的時候,秦風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小貓與野狗身邊,隨手將刀一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打贏了沒?”野狗湊了過來。

秦風搖搖頭,“小水這家伙,自從舒暢將他的內傷治得七七八八之后,是一天比一天厲害了,現在別說打贏打了,能維持個不勝不敗,我可是連吃奶的力氣也使了出來。”

“那個家伙有這么厲害?”野狗變色道。

“當然,你也不想想,洛一水多大年紀?四十出頭了,他成為九級高手又有多少個年頭了?那可是衛莊大師的得意弟子,咱們老大晉身九級這才幾天啊,能與他維持個不勝不敗,已經很了不起了。”小貓嘖嘖地道:“不過咱們老大前景遠大,這位卻只怕再難有寸進了,打敗他,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秦風扁了扁嘴,“這可說不準,其實要不是這家伙最初吃過我一個小虧,對我有點畏懼心理,就現在他的身手,我還真干不過他。好在他現在是小孩心智,還沒有轉過彎兒來,一旦他明白現在可以打敗我,那以后我再與他交手,那就麻煩了。”

“小孩子家家的,好騙!”野狗嘎嘎地笑了起來。

“也正因為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小孩子模樣,心思單純,武功便也變得更純粹。”秦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事情總得分得兩個方面來講,我看還過個一段時間,我就干不過他了。”

“老大,收獲大不大?”小貓笑道,洛一水成名久矣,秦風干不過他很正常,但真正從長遠來講,秦風的前景可要更光明許多。

“當然,不然我辛辛苦苦地與他打什么?”秦風得意地道:“能與這樣一個九級高手磨勵一番,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機會的,關鍵是打起來是真打,不會留手,但又能隨時叫停。與小水這段時間的交手,讓我的境界徹底穩固了下來,接下來可就是一個厚積的過程了。一點點的積累,沒有什么捷徑可走。”

“不知什么時候我們才能達到這個境界啊!”小貓羨慕地道:“九級,那可真是能橫走了。”

“九級便能橫著走吧,倒也未必。”秦風搖了搖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宗師面前,九級照樣不堪一擊。想想鄧樸吧,那可是站在九級巔峰的人物,可在落英山脈中時,被一個重傷的左帥打得要死要活,落水狗一般落荒而逃。”

“宗師呵,我這輩子可沒有指望了。便指著老大你,能晉身宗師,有你作靠山,我照樣橫著走。”野狗用力的敲著刀面,笑道。

秦風笑道:“宗師,我自是必得之而甘心,至于你們,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天下,便沒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只要肯努力。早前,我們能想到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嗎?”

“老大說得對,理想還是應當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小貓道。

“這話說得好!”秦風擊掌大贊。“理想是一定要用的,將目標豎在哪里,然后堅定不移的向前走,萬一走到了呢!就像我以前跟鄒明說得那樣,就算失敗了,至少我們在路上,至少我們曾走過。”

“那當然,反正我是跟著老大走。”野狗連連點頭,眼睛一轉,看到另一邊,突然笑了起來,“老大,你看那頭,洛一水當真是好生舒服,王大小姐對他可真是關心呢!”

秦風與小貓兩人回過頭去,隔著他們老遠的地方,洛一水正在笑咪咪地舔著彩虹糖,王月瑤卻是急匆匆地提著一件衣服向著他奔去,這些日子來,隔三岔五兩人便會打上一架,王月瑤都已經習慣了在他們打完之后,替小水拿來一套新衣服,因為每一次,小水幾乎都會被秦風撕得一絲不掛。而小水卻也不知道丑,就敢這個樣子大搖大擺地到處亂竄。

“當然關心,小水是他撿回來的,而且對她是相當依賴。”秦風笑道。“也正是因為小水對王小姐百依百順,我們才能將這樣一個家伙掌握在手中啊,不然還真得不好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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