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馬前卒 作者:槍手1號(已完成)

 
1月23 2016-3-22 07:5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2630313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4 18:21
第三百四十一章:人爭一口氣

秦風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手中刀鞘有節奏的敲打著面前的地面。于坐在一側,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水,一邊向秦風稟報著打探出來的順天軍的情況。

“來平度的是鮑華?”聽到這一點,秦風眼前一亮,手中的刀也凝在了半空。

“不錯,是鮑華,帶來了五千順天軍,加上平度原來的五千青壯,也有萬余兵力,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大概是準備堅守了,因為平度的守軍一直在鑿冰,現在平度河可不是一馬平川,而是波濤洶涌。”于點頭道。

“看來順天軍是寄希望于莫洛一舉擊潰吳嶺然后合圍的中路吳世雄,一舉解除此次危機,而陸一帆嘛,看來他們并沒有放在心上。”秦風微笑道。

于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咱們的陸將軍,過去的戰績的確不怎么光彩,將軍,你現沒有,但凡有這位參加的戰事,順天軍就沒有打贏過一仗,每次都輸得極慘。”

秦風大笑起來,“所以說他是我們的福將嘛,這一次,不還得指望他嗎?”

“指望他?”于一驚的愕然,“這,不大可能吧?”

“只要他再輸一仗不就差不多了。”秦風哧哧笑了起來,“你去把陸一帆找來,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接下來你和你的手下也不要出去了,咱們干一票大的。”

“明白了!”于笑著站了起來,健步如飛的向著遠處正在指揮士兵扎營的陸一帆奔去。

平度縣城,鮑華站在城墻頂上,看著士兵們揮舞著鎬頭正在拼命的敲擊著冰塊,臉色鐵青的他憤憤不平,在長陽郡城,他被江濤毫不留情面的踩在了腳下,在江濤的眼中,他就是一個一無用處的家伙,不僅把他丟到了平度對陣陸一帆,更可氣的,居然不許他出擊,只讓他據城堅守。

他的士兵是戰斗的,不是現在用來做鑿冰這些無用功的,這樣的天氣,白天鑿了,晚上便又會重新凝結,天天重復著這些枯燥而且艱難的工作,士兵的士氣正在寒冷的天氣之中一天一天的消耗掉。

陸一帆終于來了,但這個膽小鬼,似乎根本就沒有進攻的意圖,隔著幾里路,便扎下了營盤,探子的回報,讓鮑華更是又氣又怒,陸一帆居然高筑墻,深挖壘,似乎打算與他在這里耗上了。

面對這樣的膽小如鼠,毫無戰斗意志,更毫無指揮能力的家伙,居然讓自己堅守不出?站在城墻之上,吹著冰冷刺骨的寒風,鮑華越想越氣,呸的重重的吐了一口,轉身便向城樓之下走去。

“我要出擊!”他紅著眼睛瞪視著面前的馬喆,憤怒地道。

馬喆是順天軍在平度縣駐軍的將領,麾下也有五千人馬,但與鮑華的身份地位差距甚遠,麾下五千人,也基本上都是沒有經過多少正規訓練的青壯,連武器都沒有配備完整。

“鮑將軍,大王的命令可是讓我們堅守不出,等待另外兩路的消息。”馬喆勸道:“大王的脾氣您也知道,要是違返了他的命令,大王絕對不會高興。其實堅守也沒有什么錯,陸一帆雖然是個渣,但他麾下這一萬軍隊可都是吳將軍訓練出來的,不得不說,比我們的麾下要強。堅守,雖然不能立功,但至少也不會犯錯。”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鮑華憤怒地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陸一帆這樣的將領,別說只是吳昕訓練出來的軍隊,便是虎賁軍,也絕對是****的下場。大王這是豬油蒙了心,自家兄弟都不信任,卻聽江濤那個白面書生,那家伙真有那么厲害么?我看多半都是吹得,一個連刀都拿不起的家伙,居然是楚國的大將,嘿嘿,不知道里頭有什么內幕呢!”

“鮑將軍,還是忍忍吧!”馬喆道:“大王不許出擊,我可不敢違備大王的命令。”

看著連連搖頭的馬喆,鮑華眼珠子轉了幾轉,突然笑了起來,“馬喆,我也不會硬干,面對著陸一帆這樣的鼠輩,像這樣龜縮著可真讓人窩囊。你說得也有道理,擺明車馬硬干,我們不見得能占便宜,但如果是偷襲呢?”

“偷襲?”馬喆睜大了眼睛。

“不錯,陸一帆這家伙,從來沒有獨立指揮過一支軍隊,對指揮戰斗更是一竅不通,瞧他一到平度城外之后做什么,一副要與我們硬耗的模樣,他肯定想不到我會去偷襲他們,這兩天天氣眼見著是一天比一天惡劣了,我選擇一個風大雪大的夜晚,偷偷摸出去襲營,只要打破他的大營,以這家伙的能力,絕對是一籌莫展,除了逃跑,真想不出他還有什么別的辦法。”

“將軍,大王的命令是不許出擊。”馬喆堅持道。

“好了,我知道你沒膽子,不過我們可以換一個方法,出去偷營我率領我的部下去干,你帶著你的部下在城上準備著,萬一我不成功,對方有防備,那我就馬上退回來,有你給我壓陣,量也沒有什么大礙,但如果我成功了,你可得抓住機會,傾巢而出,咱們一舉將陸一帆擊潰,你覺得怎么樣?”鮑華信心滿滿地道。

“這樣啊?”馬喆砰然心動,這是一個好辦法,自己不用擔多少風險,不過一旦成功,那可是大功一件。

“江濤不是瞧不起我嘛,如果我在大王之前先擊敗了陸一帆,然后率部直撲過去,從側翼咬住吳世雄,哈哈,當時候我要看看江濤那張臉是一副什么樣的模樣。”鮑華冷哼道,“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的羞羞他,讓他知道什么叫長了一雙狗眼,哼,狗眼看人低。”

馬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愿意試一試。”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鮑華興奮地道。

鮑華打仗的本事或者一般,但他看天時的本領倒是一流,從第二天起,風突然變大,從午時起,雪驟然密集起來,平度城完全被大雪給籠罩在了其中,平度河更是白茫茫的一片,氣溫驟降,鑿冰的度還趕不上結冰的度,順天軍士兵在這樣的天氣之下,順理成章的撤回到了城內,開始養精蓄銳。

一**的探子趁著惡劣的天氣出了城,摸到陸一帆的大營前打探軍情,讓他們驚喜的是,對方似乎也被這樣惡劣的天氣給擊倒了,居然連常規的巡邏,哨卡也取消了,唯一的哨探便是大營之內那高聳的一座座望樓。

也是,這樣的天氣,誰還有心思出來在風雪之中奔波?順天軍住在城中都凍得抖抖索索,更不用說這些住在單薄的帳蓬中的家伙了!

一連三天,探子打探回來的情報,都如出一轍,鮑華終于下定了決心。

出擊,打垮陸一帆,然后側擊吳世雄,成為順天軍這一次驚天危機之中的大英雄,救順天軍于危難之中,做好了這件事,自己的地位必將進一步提升,成為順天軍中名符其實的第二人,當然,順便打江濤一記響亮的耳光,是他更想做的。

士可殺,不可辱!鮑華站在城墻之上,仰起頭,雪落在臉上,一片冰涼,但他的心中卻是一片火熱,回望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早已全副武裝的在城門處列好了隊,正在等待著他下達出擊的命令。

“馬喆,記好了,如果我成功了,你便立時率兵出擊,我們兩軍合一,一戰擊垮陸一帆,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打好了這一仗,以后你便會成為大王麾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鮑華道。

“放心鮑將軍,只要你那邊一成功,我這里一定會立即出擊。”馬喆重重的點頭。

大步走下城去,士兵自動的讓也一條道路,鮑華站在了厚厚的城門口,低聲道:“開城門,出擊!”

沉重的大門吱吱呀呀的打開,鮑華一步跨出城門,外面,風雪仍然是那樣的大,數步之外,已是什么也看不清,今天,實在不是作戰的好天氣,但對于鮑華來說,這卻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

陸一帆全副武裝,頂盔帶甲的半躺在床上,手上緊緊地握著刀,大營里并沒有一萬人,而是只有五千人,剩下的五千人,在大營的后方十里處,設下了第二道陣地,而秦風給他的命令,卻是要打一次大大的敗仗,秦風斷言鮑華多半要來偷襲,而在對方偷襲的時候,他需要先進行頑強的抵抗,然后再棄營逃跑。

陸一帆很是頹廢,投了太平軍,自己還是逃避不了打敗仗的命運嗎,而且這一次,還是故意的打敗仗,既然知道鮑華要來偷襲,自己完全可以作好準備給鮑華迎頭痛擊,以一場勝利來挽回自己屢占屢敗的名聲嘛,這倒好,戰敗的次數,又要多添一次了。

但秦風的命令他是不敢違抗的,不就是打敗仗嗎,對自己來說輕車熟路,不過等待的過程卻是最煎熬人的,而這些事情他卻只能一個人悶在心里,一系連命令的下達,讓麾下士兵都認為平度的順天軍根本不敢出擊,現在整個大營,除了常規的防備之外,基本沒有防備對手的夜襲。

連著三天,陸一帆都是這樣和衣而臥,心中卻是祈禱鮑華那個該死的快些來。自從幾天前秦風下達了那個命令之后,營里的太平軍便不見了蹤影,應當是躲在哪里準備給鮑華致命一擊了。(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ablaze1021 於 2016-9-14 18:53 編輯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4 18:21
第三百四十二章:這是真的逃跑

風在吼,馬在叫,熱血賁張的士兵在憤怒的咆哮。單薄的柵欄在一瞬間便被推倒,順天軍士兵不費吹灰之力便沖進了看似堅固的叛軍大營,過程之順利,幾乎讓鮑華產生了錯覺,認為這是一個針對他此次夜襲的陰謀,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讓他將心放在了肚子里。

因為叛軍的整個大營都亂了。無數衣衫不整的人從帳蓬里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有的人手里提著刀槍,有的人竟然是赤手空拳,跑出帳蓬的他們,第一反應便是撒腿便向后跑。

短短的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鮑華便已經殺透了前營,潔白地面上撒滿了鮮紅的血跡,在騰騰的火光照耀之下,呈現出紫黑色,一具具橫七豎八的尸體告訴鮑華,他成功了,這一次的襲營大獲成功,對方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來襲營。

“向前,向前,搗毀他們的大營!”鮑華心花怒發,幾乎想要放聲大笑,看到前營的狀況,他知道,他勝卷在握了。

提著滴血的刀,鮑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頭。他的目標便是中營那高高飄揚的主將旗幟所在的地方,殺到那里,斬斷那根旗幟,叛軍就會垮了。

在他的前方,終于出現了一支成建制的軍隊,領頭的,正是他此行的目標,叛軍的首領陸一帆。鮑華放聲大笑,大刀前指,怒吼道:“跟我上,取了這叛賊的頭目。”

殺到中營之前了,才遇到一支成建制的部隊,而且還是由主將率領的,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叛軍的整個大營已經即將崩盤了,擊垮面前的這支軍隊,勝利就將被自己握在手中。

陸一帆的心在滴血,他的大營此刻已經完全崩潰了,但他卻不能馬上撤退,他還必須廝殺一陣子,用秦風的話來說,那就是輸,也要輸得有個樣子,絕不能一觸即潰,這樣有可能會讓對手產生懷疑從而前功盡棄。

此刻對于陸一帆來說,每多堅持一刻,便是多一份損失。但是他是沒有膽子違抗命令的,他已經將寶盡數壓在了太平軍的身上,這是他最后的退路了,而且現在看起來,這條路似乎是他目前能選擇的最光明的一條道路。

“殺殺殺!”第一次,陸一帆鼓起了全身的勇氣,將自己所有的能量盡數爆發了出來,向前沖殺而去。

陸一帆率領的這支軍隊是吳昕一手訓練出來的,論起基本的素質,的確要比鮑華所率的部隊要強,虧就虧在他們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根本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便已經被順天軍切割,包圍,陷入到了各自為戰的境地,就算陸一帆這一次不跑了,奮勇沖殺到了第一線,但大營之中的他們,仍然是一片混亂,真正能有效組織,就地抵抗甚至反擊的部隊少之有少,而往往這樣的反擊,卻又立即會引起對手的猛力反撲,反而會死得更快。

一匹快馬飛奔到了平度城下,馬上騎士猛勒韁繩,戰馬長嘶人立而起,馬上騎士不待馬蹄落下,已是扯破了嗓子喊了起來。

“襲營成功,敵軍大亂,已經奔逃,鮑將軍請馬將軍立即出兵!”

其實不用這名信使的抵達,站在城樓之上的馬喆也看到了敵營方向火光沖天,人聲鼎沸,隔著數里地,都能清楚的聽到那邊傳來的喊殺聲。

想不到鮑華竟然真的成功了!馬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興奮起來了,他很謹慎,一向惟命是從,但并不代表他便沒有立功的心思,這一仗打贏了,便折斷了叛軍的一支胳膊,打垮了陸一帆,再向中路包抄吳世雄,用最快的速度擊垮叛軍,便是頭功一件。

所有順天軍的將領都很清楚,打敗叛軍只是他們度過這一次危機的第一關,他們更重要的敵人還在后方,是必將趁火打劫的太平軍。擊敗叛軍的速度越快,他們便有更多的時間準備著緊接而來的更加殘酷的第二場戰爭。

“打開城門,全軍出擊!”馬喆厲聲喝道。

平度城的城門第二次打開,這一次涌出來的,是馬喆率領的四千余部隊,在平度城,他只留了不到五百人。

距離平度城不遠的地方,一片看似沒有什么異樣的積著厚厚的雪地里,突然一個腦袋抬了起來,用力搖了搖,頭上的積雪簌簌而落,再伸手用力的在臉上抹了抹,終于能看清他的容貌了,赫然便是太平軍將領于超。

“將軍,他們出去了,我們成功了。”于超興奮地道:“差不多可以出擊了。”

旁邊的雪地里傳來一個閑淡的聲音:“不用急,再等等,讓他們再向前一點,現在陸一帆應當開始逃了,讓他們攆著陸一帆的屁股去追吧,追到了大柱那里,哈,他們一定會有大驚喜的。”

于超嘿嘿的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又嘎然而止。

“將軍,這一戰,陸一帆可是虧了血本了,只怕他駐扎在營地里的五千人要折損大半。”于超有些惋惜地道:“將軍,這些犧牲值得嗎?”

“當然值得!”秦風這一次昂起了頭,轉臉看著一邊的于超:“如果鮑華在平度堅守而不出擊的話,以我們現有的兵力,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之下,想要打下來難度是很大的,就算打下來,損失也必然慘重,現在只不過付出這一點代價,便能拿下平度,盡而直接進兵長陽郡,我們賺大了。”

于超沉默了半晌,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于超,你有成為大將的潛質,不過你在以后的軍事生涯里要明白一點,有時候,該作出的犧牲那是一定要作出的,哪怕是咬著牙,流著血淚,該下的決斷也一定要下。”秦風看著大柱:“用小的犧牲換來大的勝利,這是每一次為將者一生不知要碰到多少次。現在或者你還不太習慣,但以后當你能夠獨領一軍的時候,你才會明白這樣的道理,有些決定很艱難,但卻不得不做。”

“一將功成萬骨枯,果然是這樣的道理。”于超嘆道,“以前也聽說書人說過這句話,不過只到了現在,我才算真正明白這句話里的意思,可不是說書人說得那樣輕描淡寫。”

“是啊,一將功成萬骨枯,我見過一場戰事倒下上萬甚至數萬的戰友的尸體。”秦風一挺身站了起來,遙望著不遠處的平度城,“那種場景,我希望你一輩子也別碰到。時候差不多了,準備吧!”

于超彈身而起,手向后招了招,毫無異狀的雪地之上,一個個人影從雪地上紛紛站了起來,從頭到腳清一色的白斗蓬讓他們與周圍的雪地完美的融為了一件。

嗆的一聲,秦風抽刀,于超抽刀,數名百親衛營士兵和數百名斥候營士兵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抽出大刀。

“進攻,奪取平度縣城!”秦風厲聲道。

千余人挾著風雪,勢若風雷一般的撲向平度縣城。

平度縣城,留守的數百人,正一個個眼巴巴地趴在城墻下遙看著處的火光,聆聽著震天的喊殺,從風雪之中突然殺出來的這支隊伍,讓他們瞠目結舌,還沒有做出有效的第二反應,一道人影已是如風一般直撲城門。

城門處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城墻似乎都在搖晃,一馬當先的秦風,手中的鐵刀只是一刀,便將厚厚的城門震得粉碎,城門洞開,秦風一掠而入,身后,千余名親衛吶喊著殺了進去,城墻之上,留守的順天軍士兵目瞪口呆,看著如同神兵天降出現在面前的敵人,當的一聲,不知是誰手里的武器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猶如傳染病一樣,兵器連二接三的掉落在地上,然后轟然一聲叫喚,守軍一哄而散,沿著長長的城墻便奔逃而去。更有不少人慌亂之中,直接翻過墻垛,向城下跳去,運氣好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風雪深處逃去,運去不好的,卻只能抱著雙腿在雪地之上哀號痛叫。

陸一帆正在沒命的奔逃,正如秦風所料,在馬喆的部隊出城距離戰場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對于逃跑的時機一向掌握的爐火純青的他,當機立斷地轉身便跑。

主將一逃,營地里還在抵抗的其它士兵將領自然是軍心崩潰,也是轉身就逃,這可不是有預謀有組織的逃,而當真是那種吃了大敗仗之后的亡命奔逃。

鮑華在沙陽郡逃過好幾次,馬喆也同樣如此,他們都是有著逃跑經驗的將領,對于是真逃還是假逃,他們還是能一眼分辯出來的,不得不說,陸一帆的逃跑過程成功地迷惑地這兩個同樣有著豐富逃跑經驗的家伙。

追擊,當然是追擊,痛打落水狗,一戰全殲陸一帆部以獲全功,而對于鮑華來說,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好好的撕一撕江濤的面皮,那個高傲的,肆意踐踏自己尊嚴的楚人將領,在他得知自己大獲全勝之后會是怎樣的一副嘴臉呢?(。)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4 18:22
第三百四十三章:勝負一念間

風雪驟天,天空出現片片亮光,狼狽奔逃的陸一帆終于能看清楚自己的部隊了,那真叫一個欲哭無淚,視野之內,盡是丟盔棄甲,拋棄旗杖的士兵們,滿山遍野的亂竄,有的一邊跑一邊發出聲嘶力竭的怪叫,有的跑著跑著就直接往那些枯黃的草堆之中一扎,半截屁股卻高高撅起,更多的則是往兩邊大山之上跑去,可那山上多日無人行走,積雪極深,一旦拐開了大路,一腳下去,積雪幾乎要沒過膝蓋,那里還跑得動。

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士兵被身后追來的人一刀劈死,血濺當場,陸一帆郁悶得直想大叫。身后,興奮的順天軍士卒嗷嗷叫著,有的甚至脫掉了上前,光著膀子揮舞著刀槍,一邊跑一邊肆意地砍殺著已經失去斗志的叛軍。

“大柱,大柱,你這該死的,你究竟在哪里?”陸一帆這個時候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那個應當出現接應他的太平軍將領,大柱。

繞過這座大山,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平整的白茫茫的地界出現在陸一帆的面前,那是結冰的平度河,不過更讓陸一帆欣喜若狂的是,是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出現的另外一副景象。一支軍象森嚴的軍隊,刀槍如林,森然屹立于他的前方。

“往兩邊走,往兩邊走!”這個時候,陸一帆終于想起了自己作為一名主將的責任,他停了下來,揮舞著手里的大刀,拼命地喊道。

此刻,絕不能往大柱已經列好的陣容前奔逃,那會沖亂大柱的陣容,搞不好大柱會毫不容情的一輪箭雨,將自己這些好不容易生存下來的士卒射得七零八落。

逃兵們腦袋清醒的,此時已經自覺得一分為二,向側翼奔跑,而有昏頭漲腦的,卻仍在沒頭蒼蠅一般的向前逃亡。

隆隆的鼓聲驟然之間響起,雷霆般的吶喊響徹天地間。

“兩邊走,兩邊走!”數千人同聲吶喊起來,那些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的逃兵,被如此巨大的聲音終于喚醒了過來,停步,抬頭,看到遠處飄揚的自家的軍旗,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遲疑片刻之后,終于還是向著兩邊奔跑而去。

鼓聲再起,巨大的吶喊之聲再度響起。

“前進,前進!”

五千余叛軍在大柱的指揮下,開始向前緩緩推進,整個隊形呈一個三角錐狀,頂在最前面的,卻是五百名秦風的親兵。身著黑甲,手持大刀,面無表情。在他們的身后,五千順天軍叛軍列成了十數個三角錐狀的隊列,緊緊地跟著最前方的先鋒。

鮑華猛勒戰馬,看著前方出現的軍容整齊的軍隊,緩緩推進的隊列,猶如晴天霹靂,恰好便落在自己的頭上。

而更讓他心驚如冰的是最前方的那一支隊伍,黑甲,統一樣式的大刀,沉默著面無表情似乎僵尸的表情,這支隊伍他見過,那是太平軍。

“太平軍!”他失聲大叫起來。

在他身邊,追得興起的順天軍士兵潮水般的向前涌去,追得太猛了,實在剎不住腳。

身邊響起戰馬的長嘶聲,一馬人立于鮑華身側,咚的一聲響,兩只前蹄重重的踩在積雪之上,隨即傳來馬喆有些驚恐的聲音:“哪里來的軍隊?”

“太平軍,太平軍!”鮑華聽到了自己牙齒上下敲擊發出的格格聲響,對于他而言,對方這支軍隊給予他的經歷實在是太恐怖了。

“太平軍?”馬喆失聲大呼起來:“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兩名順天軍將領短短的幾句對話之間,雙方已經重重地對撞在了一起,剛剛還勢如破竹,軍心如虹的順天軍便如同陽光之下的積雪,紛紛融解于黑色的陣容之前,一柄柄大刀揚起,劈下,血肉飛濺。

“走,走,撤退,快,回到平度城去。叛軍早就跟太平軍勾結在一起了。”鮑華大呼著,策轉馬頭,轉身便走。

“鳴鑼,鳴鑼撤軍!”馬喆也大叫了起來,兩員將領幾乎不分先后,轉身便逃。

半夜時間,兩支軍隊攻守易勢,追擊者變成了逃亡者,而先前亡命逃亡的人,此刻卻是搖身一變,成了奪命者。

不過雙方此時的狀態可大不一樣了,先前,陸一帆的部隊逃亡,至少在體力方面,與追擊他的順天軍相差無幾,大家都先打了一架,然后再逃跑。黑燈瞎火的,雙方也都跑不了多快,可現在不同了,半夜的熬戰,奔跑,雙方的體力幾乎都到了身體的極限,此時另外一支養精蓄銳良久的軍隊突然殺出來,這對于另一方來說,打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自由殺敵,自由追擊!”大柱厲聲吼著,此時的情形,似乎已經不必要保持嚴密的陣形了,敵人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先前勝利的渴望支撐著他們的身體,現在嘛,用強弩之末來形容他們,是再合適也不過了。

先前陸一帆所部表現出來的狀態,轉瞬之間便出現在順天軍士兵身上,不過此刻卻已是天色大明,想撅起屁股學烏龜可不太容易了。

半道之上,一些先前逃跑是掉了隊,躲到一邊掉了隊的叛軍士兵們,還沒有從死里逃生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便看見先前追擊他們如狼似乎的順天軍,此刻卻驚慌失措大呼小叫的原路奔逃了回來,而后方,他們自己的旗幟卻正在迎風飄揚。

張大了嘴馬愕然半晌的他們,突然之間便跳了起來,從身邊撿起自己的武器,胡胡呼叫著從側翼殺了出來,切進逃跑者的隊伍里。

這些人數量并不多,但卻足以給順天軍造成更大的混亂。

“太平軍來了,太平軍來了。”奔逃之中的鮑華嘴唇哆嗦著,不停的念叼著這一句話,心里痛悔交加,如果早知道太平軍已經與叛軍聯合在一起到了他的面前,打死他都不會出戰的,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回望著身后,先前士氣如虹的軍隊此刻早已經潰不成軍,他甚至能看到那支黑色衣甲的軍隊,距離自己已經不遠了,而很多自己的軍隊,此刻甚至被拋到了遠方。

“完了,完了,如果軍隊損失嚴重的話,平度城還守得住么?如果平度城守不住,那叛軍就可以直接兵臨長陽郡城之下,更重要的是,如果讓叛軍兵臨長陽郡城之下,那屯集在郡城內的補給將無法運送到另外兩支軍隊之中,如果事實當真如此的話,那順天軍離失敗還會遠嗎?”

心中猶如毒蛇撕咬著,此時他突然想起江濤的叮嚀,不要出戰,堅守平度城即可。自己為什么不聽,為什么不聽啊?

“鮑將軍!”身邊突然傳來馬喆驚恐的聲音。“平度城,平度城!”

抬頭看向出現在眼前的平度城,城仍然還是那一座,但城頭之上飄揚著的旗幟卻再也不是他熟悉的順天軍旗幟了,現在城頭上飄揚著的卻是太平軍的軍旗,他們已經肆無忌憚的打出了自己的軍旗了。

城頭之上,一黑袍將領提著大刀,雙腿開立于城垛之上,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

“沒了,沒了!”馬喆失魂落魄地道,身邊的鮑華更是呆若木雞,一切都是圈套,都是為了將他們誘出城去,可現在明白還有什么用?可這不是自己的錯,如果早知道太平軍早就與叛軍勾搭在了一起,他是絕不會出戰的。這都怪上頭情報不明,才讓自己栽了如此大的一個跟頭,如果自己的對面僅僅只有陸一帆,那勝利肯定是屬于自己的。

“回郡城,回郡城去!”他瘋狂的大叫起來。

一撥馬匹,鮑華繞城而走,縱馬踏上了平度河的冰面,向著對岸奔去。身后,一群群的潰兵追隨著他們的將領,撒開兩腿向著對耐狂奔。

可是鮑華去選擇錯了渡河的地界,慌亂之中他忘了,在他初到平度的這幾天,他的士兵一直都在鑿冰,平度河這一段的冰面,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這里的河冰厚度,遠遠比不上其它地方,當數千人踏上這段冰面一齊奔跑的時候,冰面之上先是漸漸的出現了裂痕,隨著震動的加劇,裂縫漸漸的擴大,喀嚓一聲,隨著一片驚叫之聲,一大片冰面猛然炸裂,上面的士兵卟嗵卟嗵猶如下餃子一般墜入到冰河當中,旋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面繼續在炸裂,士兵們在繼續的消失,前方冰面消失,露出了奔騰的河水,可后面的士兵卻還在向前奔跑,推搡,一排排停下來的順天軍士兵被巨大的推搡力直接給推下河去。

鮑華終于縱馬上了對岸的河堤,回望身后,冰面正在一段段的消失,他的士兵也正在大片大片的消失,能跟著他上岸的,不過千余人而已,其它的,要么便是被冰河吞噬,要么便是留在了對岸正在被敵人肆意殺戮。

馬喆如喪考妣,全身幾乎虛脫的伏在馬上,欲哭無淚。“我就說不能出城,不能出城,你非要出城,現在完了,一切都完了。”

鮑華霍然轉頭,看著身邊的馬喆,眼中突然空過一絲兇光,手里的刀,無聲無息的抬起,卟哧一聲插進了馬喆的肋下。

“你…….”馬喆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隨著鮑華手中的刀抽出,他卟嗵一聲墜下馬來,圓睜大眼,死不瞑目。(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4 18:22
第三百四十四章:孤獨一擲的攻擊

江濤裹著厚厚的披風,頭上戴著厚厚的皮帽子,站在城頭,身體卻依然在簌簌發抖,他不諳武功,身體單薄,大半輩子又都生活在氣候溫潤的南方,對于北方這種極凍的天氣,實在是有些不適宜。

但作為順天軍中路的指揮將領,他又不可能像他在楚國東部邊軍中那一般,僅僅只需要坐在屋子里發號施令即可,現在順天軍的士氣極低,如果看不到主將,恐怕軍心會進一步降低。

江濤知道,現在麾下那幾千順天軍對于他這個單薄的書生擔任主將是心有疑慮的,在他們的映象中,將軍都應當是孔武有力的,只怕這些人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這樣的將領。

好在通過前面幾天的攻防戰,這些人的疑慮之心正在慢慢的淡去。對于江濤來說,這種規模的戰斗,以及這種水平的敵人,于他而言,成功地擋住對手的攻擊,并沒有什么成就感而言,他以前的對手,可是雄霸天下的齊軍軍隊,即便是那些裝備豪華,戰術素養極高的軍隊,在他的面前,也甚至能討得好去,程務本的楚國鐵壁的稱號,有一半功勞倒要算在他的頭上。

交東城作為扼守在長陽郡城正面的一道門戶,其實城防還不如平度,更沒有平度河這樣的天險作為支撐,低矮的城墻破舊不堪,年久失修,駐扎在這里的士兵整體素質雖然要比平度的馬喆所部高得多,但面對著吳世雄所帶來的上萬精銳部隊,這里的士兵其實心中是毫無信心的。江濤帶來的三千楚軍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而實際上,在前幾天的戰斗之中,楚軍輕而易舉的一次次挫敗吳世雄的進攻,也讓這里原本的駐軍信心大漲。

原來,仗還有這種打法。

楚軍這幾天的戰斗讓他們大開了眼界。

楚軍的裝備,在某些方面,比齊**隊更加豪華,因為他們不差錢兒,而為了讓他們的軍隊能夠與齊**隊相抗衡,楚國朝廷在這上面還是相當舍得投入的。寶清的這支楚軍,肩負著開拓第二戰場的使命,作為一支先驅部隊,他們的裝備更是讓一窮二白的順天軍瞠目結舌。

一臺臺可以拆卸組裝的投石機,一張張可以連續發射的腳踏弩,一門門石炮,將看起來千瘡百孔的交東城,瞬間變成了一個張開了渾身刺的刺猬。

交東城并不大,反而讓楚軍獲得了極大的優勢,在每個關鍵位置上,他們都可以從容的布置軍力和武器。

吳昕的確是一個出色的將領,訓練軍隊著有成效,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面對著如此裝備的敵人,他們連近城攻擊都做不到,從五百米到近城一百米的距離,便是他們的死亡之路。大量的傷亡,讓每一次的進攻都無功而返,對交東城造成的損失微乎其乎。

昨天整整一天,吳世雄都沒有任何動靜,但江濤心中清楚,作為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科班出身的吳世雄,短暫的沉寂不是他承認了失敗,而是在蘊釀著更大的動作。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將領,與順天軍的大部分軍事將領不同的一點是,他們絕不會因為暫時的失敗便失去信心,相反,他們會從失敗的教訓中找出敵人的弱點再加以利用,力圖扳回劣勢。

而對于江濤來說,眼前的敵人,還不是他最大的擔心。情報顯示,沉寂了幾天的太平軍,終于開始行動了,蒼狼營向分水關方向運動,猛虎營正在向著長陽郡城方向運動,而昨天晚上,一份來自沙陽郡的內衛緊急情報,則更讓江濤憂心忡忡,一直駐扎在沙陽郡城附近的太平軍的另一支部隊巨山營消失了,整個營地內已經空空如也。

巨山營的目的地不言而喻,但他們什么時候走的,內衛探子居然毫無察覺,這讓江濤頗為惱怒,如果能準確的探知這支部隊離開沙陽郡城的時間,對他來說,意義巨大,至少他可以判定太平軍在此次事件中參與的程度究竟有多深。

如果是事發之后再臨時開拔那還好說,如果說這支部隊早已經提前開拔,那問題就嚴重了,提前開拔說明太平軍對長陽郡發生的此次吳昕事件早有預料,如果真是這樣,那現在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便極有可能是假象。

太平軍!江濤心中的疑惑愈來愈深,內衛探子在沙陽郡探得的對方的訓練操典,雖然有不少的出入,但江濤一眼便能看出,這便是楚**隊的操典,這份操典,他還親自參與過編纂修改。

自己將太平軍的幾位重要將領的姓名已經發往上京城的內衛總部,希望他們能夠查明這些人的底細,看看他們到底與楚軍有什么關系?

操典,戰斗方法,都是那樣的熟悉,這讓江濤心中的疑惑愈來愈深。

“將軍,您看!”站在身邊的順天軍將領吳世芳指著對面叫了起來,“叛軍的大營怎么著火了,這么大的濃煙?”

被吳世芳的驚呼聲拉回現實的江濤眼光一抬,只看了一眼旗幟飄揚的方向,臉色微變,“傳令全軍,每人用打濕的毛巾蒙住口鼻,對方這不是失火了,這是想用濃煙熏我們,你看看方向,他們的進攻,必然便在這濃煙之后。”

風很大,濃煙很快便飄了過來,偉瞬之間,整個交東城便籠罩在濃煙之中,對面濃煙仍在源源不絕的涌來,城內傳來陣陣喧囂之聲。而與此同時,對面的戰鼓之聲已是隆隆傳來。

“想亂中取勝?”江濤哼了一聲,回頭看了看城內,聽起來混亂之勢更嚴重了一些。

“吳世芳!”他厲聲喝道。

“將軍,我在!”吳世芳向前一步,這幾天一直伴隨在這位文弱的將軍身邊,他已是被眼前這個人完完全全的折服了,輕描淡寫的命令,總是能掐在最關鍵的地方,舉重若輕的感覺,讓吳世芳嘆為觀止。

“帶著你的軍隊駐守城墻,不亂即可。如果有人乘亂攻城墻,不管是誰,打下去,因為我們的人,不會爬城墻。”江濤冷然道。

“是,將軍。就,就這樣么?”吳世芳問道,心里卻在打鼓,敵人有著數量上的優勢,這樣的濃煙之中,任何應對都完全沒有了目標,恐怕接下來便是一場亂仗了。

“吳世雄這是想把我們的水平拉到與他同一個檔次之上然后再與我們決斗罷了,既然如此,我便滿足他,讓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勁旅。三千楚軍士兵將出城作戰。你的士兵對于操作腳踏弩,投石機等也沒有什么問題了,告訴他們,向著三百米外拼命射擊。”

“可是將軍,我們也有部下在城下作戰。”吳世芳一驚。

“放心,楚軍只會在城下一百到兩百米范圍之內活動,絕不會踏出這個范疇,吳世雄,哈,小兒科的東西,也敢拿在我面前擺弄。”江濤冷笑道。

“程文杰。”江濤轉身看著另一邊一直鑄鐵一般站在那里的一名楚軍將領,“帶著你的部隊,去好好的給我教訓一下吳世雄。”

“領命!”程文杰是個精悍的小個子,聽到說要出城作戰,卻是滿臉的狂熱之情,這家伙也是以前楚軍東部邊軍的一名悍將。

“賈先生,要委屈你一下了。”江濤最后將目光落在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老者身上:“麻煩您扮作一個小兵,混在我們的部隊之中,找到吳世雄,然后將他擊斃。吳世雄想亂中取勝,但這何嘗又不是我們的機會,我們看不到,他也看不到。”

“將軍,我走了,您的安全?”老者遲疑了一下。

“放心吧,我現在就回到城樓里去,在戰斗結束之前,我絕不露頭了。”江濤笑道:“我不會成為你們的麻煩的。任務已經發布完畢,結下來就是你們的事了,你們贏了,我來為你們慶功,你們要輸了,好像我也跑不掉。”

“將軍放心。”吳世芳,程文杰,賈先生不約而同的大聲道。

看著三人下城,江濤看著煙霧愈來愈濃的對面,忍不住大聲咳嗽了幾聲,身邊的親兵趕緊遞過來沾濕了水的毛巾,捂住口鼻,江濤哼哼道:“吳世雄,我現在將城門打開了,卻看你有沒有本事打進來。”

濃煙之后,吳世雄提刀而立,在他身后,十六名彪形大漢抬著吳昕的棺材,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大刀,吳世雄聲嘶立竭的吼道:“弟兄們,為吳將軍報仇。”

“為吳將軍報仇!”吶喊之聲響徹天際。

“前進,前進!全軍出擊!”吳世雄大吼聲中,挺著大刀,沖進了煙霧之中,吶喊之聲一波接著一波,一排排士兵追隨著那口棺槨,身形隱沒在了深煙之中。在他們身后,另外一批士兵正在不停地將這些天搜集來的松枝,柏樹枝等投入到一堆堆的大火之中。

用濃煙遮蔽對手的視線,讓他們精良的裝備無法發揮應有的效力,讓敵人無法發揮他們精妙的團隊配合作戰,將他們拉低到與自己同一水平線上然后用人數上的優勢淹沒他們,這就是吳世雄的打算。

他對面的是精銳的楚**隊,對于這些人的戰斗素養,吳世雄心知肚明,等了好幾天的風向,終于再今天如約而至,他也毫不猶豫地發動了孤獨一擲的攻擊。(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4 18:23
第三百四十五章:煙

吳世雄千算萬算,錯算了一件事。他沒有想到楚軍居然敢出城迎戰。要知道,整個交東城只過有六千余守軍,其中一半還是戰斗力孱弱的順天軍。是的,在吳世雄的心目中,順天軍是孱弱的,比起他統率的軍隊要遠遠不如。如此的力量,便是據城而守也略顯不足,刨開預備隊,能登城作戰的人是可以想見的。

利用遮天蔽日的濃煙,展開全方位的攻城,然后根據對手的反應伺機調整攻擊重點,這便是吳世雄的如意算盤,但江濤的反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以亂對亂么?可自己還有人數上的優勢呢?最初的驚詫之后,吳世雄反而高興起來,那就殺吧,現在這種狀況,大家能發揮出來的能力也相差不多吧!

但戰況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了吳世雄的意料,他對面的敵人,都是程務本從東部邊軍之中調出來的身經百戰的士卒,曾經是程務本仗之以與齊人對抗的最精銳的一批人,是程務本嫡系中的嫡系,他們面對的敵人的強橫,戰況的復雜程度,有很多較之現在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吳世雄畢竟只是一名郡兵將領,并沒有打過太多硬仗,有一點他沒有想到的是,越是復雜的情況,越考究士兵的應變能力,適應能力。

不幸的是,他對面的敵人,恰恰就是這幾種能力極強的軍隊,臨危不亂,是一支強軍最基本的素質。

出城的楚軍一個緊挨著一個,排成了一個大大的圓陣,里三層外三層,居于最中間的便是指揮官程文杰,軍官的身邊,都配備著一名甚至數名鼓手,他們依靠鼓點節奏的變化來適時調整自己的戰術。

這人圓陣凝立不動,但凡碰到這個圓陣的吳部,頃刻之間便被剿碎。這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正在源源不色的吞噬著吳部士兵。

在吳部的面前,敵人就像是一塊堅硬的礁石,任由他們這些潮水瘋狂的拍打,可除了響亮的聲音之外,一無所獲。

一名吳部穿著的士兵,幽靈般的游走在戰場之上,處在混亂的吳部之中,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個人正在隊伍之中游走。

賈信,在江湖之上一個名聲不彰的刺客。他是東部邊軍由程務本組建的一支神秘的部隊中的佼佼者,他的武功并不算特別出色,八級而已,但卻是最有經驗的刺客和殺手。偽裝,隱藏,刺殺,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在東部邊軍之中,他們是一支讓齊國也為之頭痛的部隊,他們身份神秘,并不存在于明面之上,無從查找他們的資料,連齊國的鬼影對于這支部隊,也只有一鱗半爪的認知,而這些,卻只有在殺死這些人之后才能得到一些零散的消息。

之所以說是殺死而不是俘虜,是因為這支部隊從組建開始到現在,數十年間,還從來沒有被活捉過一個,要么他們便是逃走,要么便是死亡。

江濤是程務本的心腹愛將,這一次來寶清更是肩負著重任,程務本這才將賈信調到江濤身邊對他貼身保護,有賈信在,基本上刺殺什么的就沒有戲了。

賈信出城之后,并沒有與楚軍大部隊在一齊,而是很快便在濃煙之中混進到了叛軍的隊伍當中,無聲無息的殺死了一名叛軍,除下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混在對方隊伍之中,尋找著對方的最高指揮官,吳世雄。

不像楚軍用鼓點指揮軍隊,吳世雄的隊伍還基本上靠嗓子喊,對一支部隊來說,普通的士兵好訓練,但一名合格的鼓手卻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培養出來的,一個鼓手在戰場之上只要敲錯一個節點,帶來的便會是毀滅性的災難。沒有數年的培養,根本不敢上他踏上戰場,而在戰場之上,即便是平時在訓練之中合格的鼓手,也有可能因為緊張而出現錯誤,這樣的人才,沒有長時間的積累,是根本不可能擁有的。而且在戰場之上,這樣的鼓手,更是對方重點殂殺的目標,一場仗打下來,搞不好就會損失好幾個這樣精心培養出來的鼓手。

正是一名鼓手鼓養的難度太大,而且在戰場之上目標也大,所以敢死營拋棄了這一傳統,而改為用竹哨。訓練難度一樣大,但目標卻小得多了。

游走了半圈,賈信很快便聽到了濃霧之中傳來的吳世雄憤怒的吼叫聲,他正在摧促著他的士兵們發起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循聲而去,濃煙之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東西,賈信慢慢的靠近,赫然發現那竟然是一口棺槨,而吳世雄,就站在棺材的一邊。在他的面前,數名將領正被他罵得抬不起頭,濃煙之中,交戰已經快半個時辰了,他們竟然還是被牢牢的摁在城外一百米左右的所在,交東城的輪廓便在濃煙中時隱時現,可楚軍卻正似一個巨大的磨盤,正在不停的磨去他們的血肉。

“進攻,進攻,不計一切代價的進攻,楚人也是人,也只有一個腦袋,一刀砍下去,他們照樣會流血,會死。”吳世雄瘋狂的大叫著,揮舞著手里的大刀,“不要跟我提什么傷亡,回頭看看,吳將軍在看著你們。”

“將軍,如果我們不計傷亡,就算打敗了楚軍,拿下了交東城又能怎樣?我們還有力氣去打莫洛嗎?”一名將領悲憤的大叫起來,“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吳世雄聽了這話,不怒反笑,狀似癲狂,“哈哈哈,青山早就沒有了,那里還有柴,打光了怕什么,我們打光了,他們就好受?莫洛,莫洛,老子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哈哈哈,知道嗎,太平軍一直就在我們身后,老子拼光了莫洛這個雜種的幫手,等到太平軍來了,莫洛還能有活路嗎,哈哈哈,你殺我老大,我便毀了你所有的一切。”

看到瘋狂的吳世雄,眾多將領一個個臉色慘白,他們著實沒有想到,他們的領頭者,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贏,只是想要拿著這數萬人當消耗品,成為太平軍成功的墊腳石。

“將軍!”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這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吳將軍在看著我們能不能替他復仇呢!他在棺材里盯著我們呢!”一掌握在棺材的一角,猛力一掀,棺蓋飛走,雙手按住棺材的一端,棺材半立而起。棺槨之內,頂盔帶甲的吳昕臉色蒼白,一雙大大的無神的眼睛,正自凝視著前方。

賈信腳步一錯,已是到了棺材的后方,手腕輕輕一抖,一柄極細的劍出現在手中,整個身子幾乎完全貼到了棺槨之上,緩緩的抬手,細劍無聲的穿過棺槨的夾縫,從棺槨之中緩緩的探了出來。

一寸寸,一分分接近,突然加速,哧的一聲,足足半尺長的細劍驟然從棺槨之中完全探出,準確的從吳世雄的軟脅刺入。

吳世雄咆哮的聲音驟然凝住,艱難的,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從棺槨之內探出的這一柄細劍。

而面對著吳世雄的一群將領更是都傻了眼,在他們的角度看來,似乎便像是吳昕突然從棺材之內抽出了劍,一劍插進了吳世雄的腰脅。

“吳將軍!”一名將領失聲大叫起來,雙腿一軟,居然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上。

賈信是殺人的大行家,這一劍下去,哪怕吳世雄武道修為過人,也只不過是回頭看了一眼,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吳世雄以濃煙遮天蔽日來掩藏自己的進攻,卻萬萬沒有想到引發的亂象,卻成了葬送自己的最致命的原因,如果是擺明車馬的硬打,賈信便是再厲害十倍,也不可能靠近身在千軍萬馬之中的吳世雄,就算靠近,也不可能不引起吳世雄的警覺,以吳世雄的修為,一擊不能得手,便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機會。

“吳世雄讓我們白白送死,這樣的人,我們還要他干什么!”一擊得手,賈信細劍也不要了,捏著嗓子大吼了一聲,身子驟然后退,瞬間便消失在濃煙之中。

賈信一走,棺材頓時轟然落地,幾將叛軍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棺槨之中的吳昕,躺在一邊鮮血正在緩緩流淌的吳世雄,面面相覷片刻,突然同時點了點頭,各自轉身,奔向了濃霧之中。

片刻之后,叛軍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回來,四處都響起退兵的吼叫之聲。濃煙之中,程文杰一時也搞不清楚狀況,擔心這是對方的陰謀,一時之間也沒有下達追擊的命令,這樣的濃煙,一旦展開追擊,便再也無法保持隊形,那可真是要被吳世雄拉回到同一水平線上了。

楚軍原地靜立,保持著戒備,而從對面飄來的濃煙卻是愈來愈稀薄,視野漸漸的清明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副巨大的棺槨。

而叛軍,此刻已經只留給了他們一個背影。(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4 18:23
第三百四十六章:冰火兩重天

吳世雄陣亡,長陽郡城正面最大的威脅頃刻之間煙消云散,交東城內一片歡騰,按照原本的計劃,中路會是最艱難的一戰,最有可能的勝機,便是等待著右翼率順天軍主力與吳嶺決戰勝利之后的莫洛率師回轉,左右夾擊的戰術預想,也完全沒有了必要。而現在,右翼莫洛還正在大山之中與吳嶺熬戰。

精擅山地作戰的吳嶺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特長,到現在為止,傳來的消息仍然只是將吳嶺部小挫,遠遠沒有讓對方失去戰斗力和信心。

不過中部的大勝,必然會讓右翼的吳嶺再也沒有了戰斗的勇氣,接下來,莫洛所部必然會勢若破竹。

“將軍,追不追?”程文杰興奮的問道。

“不必,窮寇莫追,叛軍先是沒了吳昕,現在又沒了吳世雄,只剩吳嶺一個,已是難撐大局,沒有后勤,沒有補給,甚至沒有了地盤,用不著我們去打,接下來他們必然潰散,已經不足為慮,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馬上做好一切準備,迎接與太平軍的惡斗吧,那才是我們真正的考驗。”江濤心情很好,原本應當僵持不下的一場戰事,因為吳世雄的一個昏招而導致他輕松的獲得了大勝,戰事態勢由此逆轉,這讓長陽郡贏得了更多的時間。

“中路既破,是不是由末將率部前去幫助順天王盡快地消滅吳部另一支主力?”一邊的吳世芳插話。

“不,你仍然駐扎在交東城,我和文杰帶部下前往平度,吳嶺與順天王交戰的區域地形特殊,幾乎全都是山地,而吳嶺,正是這方面的行家,如果我們再增兵,只會讓吳嶺愈發的龜縮不出,縮在山內與我們打游擊,而且有順天王在哪里,足以讓吳嶺難以寸進,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迅速擊敗平度的陸一帆,三支叛軍,去其兩股,另外一股自然會退走。”江濤搖搖頭道:“而且比起來,陸一帆比起吳嶺要容易對付得多了。”

“將軍說得是!”吳世芳連連點頭,“不過太平軍也馬上要來了!”

看著臉上憂色重重的吳世芳,江濤笑了笑,“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堅持,大楚的第二支援軍已經踏上了路途,最多一個月,他們便將在寶清上岸,第二批援軍多達五千人,到時候,不管來得是誰,我們都會讓他們嘗嘗什么是失敗的滋味!”

“五千援軍?”吳世芳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很奇怪,援軍來了固然是好,可再來五千楚軍,那長陽郡還是順天軍的么?

似乎看穿了吳世芳的心事,江濤站起來笑著拍了拍吳世芳的肩,“吳將軍,眼光要長眼一些,有些事情不必想得太多,順其自然就好。你是順天軍中很有才能,也很有前途的將領,我是看好你的。只要好好做,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吳世芳心中又喜又憂,江濤這話里所含的意思可就多了。

“好了,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打掃戰場,整頓內務,這些事情我可就不參與了,這些天我可累得夠嗆,我要去睡覺了,非得睡個自然醒不可,賈信,你給我守著門,任誰也不許叫醒我。”江濤笑吟吟的道。

“將軍放心,誰敢來打擾將軍,我對他一定毫不客氣。”賈信笑咪咪地道。一刺便殺了叛軍大將吳世雄,賈信的心情也照樣極好。

“對了,吳昕的棺槨不得肆意輕辱,安置好,這是一個人才啊,可惜了。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有他鎮守在陰山,太平軍便極難入侵長陽郡,可惜了,死得不明不白,也讓我們現在舉步維艱,唉,世事艱難,莫過于此。”江濤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來,看著眾人道。

聽了這話,屋里的順天軍官盡數低下頭去,特別是吳世芳,更是心表復雜,像他們這一批軍官,大部分都是吳昕一手訓練出來的,吳世芳便是第一批受訓之中的佼佼者,如今身居高位,飲水思源,他也不得不感謝吳昕的栽培。

“吳將軍絕不會是大王殺的。”吳世芳吐出一口濁氣,重重的道。

“誰殺的,現在還重要么?”江濤搖搖頭,有些喪氣的舉步離開。楚人不想吳昕執掌大權,是因為那是一個明白人,但卻也不想他死,因為吳昕的存在,對于順天軍的穩定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可現在,大好的局面,卻因為吳昕的事,而陷入到了重重困境當中。逼得楚人不得不與太平軍提前攤牌。

屋里燒了好幾個火盆,溫暖如春,這段時間的辛苦讓江濤心力憔悴,不過結局的美好仍然讓他心懷大暢,爬上床榻,不過片刻,便已是酣然入睡。

他做了一個好夢,夢到第二戰場之上,楚人再一次建起了強大的軍隊,從齊人的后方,向他們發起了猛烈的進攻,與大楚東部邊軍前后夾擊,大敗齊軍,雙方會師于長安城下。

新皇登基,程務本去職,江濤也不得不黯然離去,對于他來說,是極不甘心的,這就像他好不容易將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含辛茹苦的養大,養得白白胖胖,養得健壯如牛,最后卻來了一個人,將他的孩子輕而易舉的搶走了。這種感覺,讓江濤心中極是難受。

現在,老天爺又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他決意要好好的做一番事業,讓上京城內那位年輕的新皇看一看,究竟誰才是他應該倚重的國之長城,是羅良么?肯定不是。

如果不吳昕這一檔子事,只要再給他一年的時間,什么太平軍?不過都是一些螻蟻罷了,可現在,他卻只能期待著尚在海上的援軍,能夠盡快一些抵達,僅憑現在的兵力,想要擊敗太平軍是不大可能的。

研判過太平軍數場戰例,讓江濤對這個敵人有著極大的警惕,很顯然,他的對手,不是順天軍的高級將領一般,大部分都是出身草莽。

江濤一覺睡到自然醒的心愿終是沒有實現,凌晨時分,他被人搖醒,睜開惺忪的雙眼,第一時間便看到賈信那明顯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霍的一下坐了起來,賈信是什么人他很清楚,能讓賈信驚慌失措的事情,一定是出了大事。

“將軍,平度丟了,平度的近萬順天軍全都沒了。陸一帆已經攻占了平度,其前鋒已經占領了水布埡。”賈信聲音急促地道。

丟掉平度,讓對手占領了水布埡,對順天軍意味著什么呢?意味著在他們與長陽郡城聯系的通道之上,被對手狠狠地插進了一柄鋒利的刀矛。

江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剛剛擊敗吳世雄所獲得的大好局面,頃刻之間便煙消云散,不,是更惡劣。

“陸一帆,陸一帆!”江濤念著這個名字,慢慢的下了床,最初的震驚過后,他已是平靜了下來,作為見過大場面的人,他很清楚,驚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具體的消息!”他一邊揉捏著臉郟,一邊問道。

“具體的情況,吳世芳正在審,一批人從平度那邊逃過來了。吳世芳派人過來,讓我先通知將軍這個消息。”賈信道。

“鮑華呢?”

賈信搖搖頭。

兩人大步走向前廳,剛一進門,便看到吳世芳如喪考妣的神色。

“將軍,是太平軍,太平軍!”吳世芳拳頭緊緊地握著,發出格格的聲音,“陸一帆的軍隊之中混著太平軍,根據這些人的描述,只怕,只怕太平軍的指揮者,正是他們的最高首領李鋒。”

江濤身子搖晃了一下,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吳昕事情,一定有太平軍的參予,而且參予度極深,說不定這件事就是他們做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太平軍會出現在陸一帆的隊伍之中。

唯一讓江濤不解的是,就是為什么吳昕死在莫洛這一門的獨門心法之上,以至于讓吳世雄等吳昕舊部認死了就是莫洛殺了吳昕。

太平軍出現在平度,出現在水布埡,就代表著先前預估的太平軍的猛虎營與他們之間的距離絕不是他想象的那一般。或者下一刻,他們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文杰!”他厲聲喝道:“馬上派出你最好的斥候,往陰山蒙山方向打探,一定要找到太平軍猛虎營的行蹤。”

程文杰點點頭,轉身快速的離去。屋子里的氣氛格外的凝重,白天的喜慶已是蕩然無存。

“鮑華人呢?平度究竟是怎么丟的?”轉過頭,江濤看著一旁一個滿身污泥,一臉狼狽的順天軍將領。

“鮑將軍他去找大王了。”一名將軍聲音有些發抖地道。“鮑將軍在平度率兵夜襲陸一帆大營,起初一切順利,可后來,后來不知怎的,又出現了一支敵人的軍隊,我們被打得大敗,回過頭來,平度城已經被一支太平軍搶占了。”

“找莫洛!”江濤陰狠的一笑:“犯下如此大的過錯,便是找天王老子也沒用。你怎么沒有跟著他去找莫洛?”

“屬下,屬下是馬喆將軍的部屬。”

“馬喆人呢?”

那將領猶豫了片刻,“當時一片混亂,我隔得有點遠,看到,看到馬喆將軍好像被鮑將軍一刀捅翻了,我嚇壞了,不敢跟著鮑將軍去找大王,就只能跑到交東來了。”

“什么?”屋子里傳來一片不可思議的驚嘆聲。(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6 22:59
第三百四十七章:不速之客

小小的水布埡,地理位置卻很重要,剛好卡在順天軍與長陽郡之間的交通的要道之上,一個三岔道口,前往的三個方向,分別便是平度,交東以及現在莫洛所在的寧口縣,三個地方,如果不走這里,便得翻山越嶺,那可不是三兩日的功夫,關鍵是,這樣的大雪天氣,想要翻山越嶺也根本做不到。番茄☆小說網``

數千人馬,從昨夜抵達這里,便開始了緊張的土木作業,陸一帆一仗打下來,一萬人馬剩下了六千人左右,再加上秦風的親衛營,于超的斥候營,也只有七千余人馬,但他們即將面對的,卻是來自東交,寧口和長陽郡兩方面的夾攻。

“我們至少要守五天。”秦風伸出一個巴掌,在陸一帆面前晃了晃。“以猛虎營最快的速度計算,也得五天,如果路途之上有什么意外的話,興許還不止。”

陸一帆卻是顯得信心十足:“李將軍,有你在,別說是五天,便是五十天,我覺得也沒有問題。上一次在千柳山,那可是十數萬大軍,您也打得莫洛大敗虧輸。”

哈的一聲笑,秦風搖搖頭:“話可不是這么說,上一次我是有備而戰,作好了一切準備,設想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并做好了針對性的預案,這一次可是倉促而戰,而且如果我設想的沒有錯,第一個抵達這里的肯定是那支楚**隊,江濤,在楚國,那可是鼎鼎大名的,盛名之下無虛士呢!”

“我覺得在將軍您的面前,什么江濤海濤,都跟這些浮雪一樣,風一吹,啥都沒有了。◇

番茄小△說網``”陸一帆毫不吝嗇的奉上溢美之詞。

秦風搖搖頭,在軍事之上,他可不用指望眼前這位跟他什么有建設性的意見。掃眼看著水布埡,深深的積雪早已被一掃而空,所有的積雪都變成了一堵堵的高達數米寬約一米的城墻,尺余粗的大樹也被砍光,成了這些雪墻的骨架。與原處的群山相比,變成光禿禿,黑黝黝的水布埡顯得格外的刺眼。

“幸虧是冬天,這要是其它季節,想要在短時間內做成這些可就不容易羅!”秦風伸手拍了拍堅硬如鐵的雪墻,“瞧瞧這玩意兒,可與石頭城墻相比美了。”

“那是那是!將軍英明神武,這樣的主意我可想不出來。”陸一帆繼續大拍馬屁。秦風嘿嘿笑了起來,以雪為墻,淋水為冰,這對于一名將領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也只有陸一帆這樣的家伙,才會,才敢這樣諂媚的話話,換個人,還真沒有臉。△番茄小說○網☆``

平度方向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循聲看去,秦風臉色微變,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奇了怪了,這家伙怎么到這里來了?”

十數匹快馬徑直到了秦風的跟前,為首一人,是秦風麾下大將千面,而千面的身旁,居然是束輝。

“你去忙吧!”秦風對陸一帆揮了揮手,轉身迎上了束輝。

“這是那陣妖風,居然把你這個家伙吹到我這里來了?”秦風大笑著一拱手,“夜貓子進宅,必定沒有好事吧?”

束輝卻不以秦風的話語為忤,而是沖著秦風豎起了大拇指:“秦兄,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了不起,了不起,這一出手,便驚呆了眾人啊,連我們皇帝陛下都驚嘆不已呢!”

“你們皇帝驚嘆與我有什么關系?”秦風呵呵一笑,手一擺,“外面風大,屋里談吧,你來這里,可不是簡單的來拍一拍我的馬屁吧?”

“自然。無事不登三寶殿。”束輝亦是大笑道。

所謂的房屋,其實是用雪建起來的,不過在雪墻上面裹上了一層草席子而已,坐在里面,沒有了冰冷刺骨的北風,倒也暖和的緊。

“這一段時間,我們的水師為了遲滯楚國人往他們所謂的第二戰區增兵,與他們在海上打了一仗。○

”喝了一口熱茶,束輝道。

“看你這副模樣,定然是你們吃虧了。”秦風兩手捧著茶杯,在手里轉動著,滿臉的幸災樂禍。

“看起來你還挺高興的。”束輝很不滿地道:“楚人的水師的確比我們要強,這也是我們從不避諱的事情,但你可要清楚,我們的行動雖然失敗了,但至少也遲滯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抵達寶清的時間往后延遲了,這一次楚人可是準備運五千人到寶清的,如果這五千人到了寶清,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五千人?”秦風挺直了身子,五千楚國人的正規軍,對現在的他來說,可真不是一個小數字。

“這一次,咱們雙方算是誤打誤撞,密切配合了一次,我們延遲了他們這一次的增援,你這里卻也適時發動了進攻,大勝可期,我們陛下本來因為水師的失利而大為光火呢,聽到你這個消息,可是轉怒為喜,大擺宴席呢,你這里要是將長陽郡拿下了,那楚人可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你們皇帝歡喜,我可能得到什么好處?”秦風笑道。○

“好處當然有,我這一次來,陛下可親口對我說了,只要你能拿下長陽郡,那我大齊便封你為候,怎么樣?我從十余歲開始便為大齊效力,二十年過去了,都沒有撈到這樣一個封號呢,你輕輕松松便到手了。”束輝一臉的嫉妒。

“你算了吧,以你束輝現在的地位,能把一個候爺放在眼里,只怕有些候爺見著你也得繞道走吧?”秦風冷笑,“光是這些虛名有屁的用?”

“你還想要什么?大齊市場完全對你開放了,什么戰略物資只要你需要,都可以直接在大齊買到。”

“把登縣給我!”秦風敲了敲桌子,“這才是最能表達你們誠意的,你知道嗎?你們大齊在登縣駐扎了一支軍隊,那便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劍,我時時刻刻都膽顫心驚,擔心你們什么時候翻臉,趁我不在的時候給我一刀子,把登縣給我,我就相信我們大齊真有與我結盟的誠心。”

“結盟?”束輝哈哈大笑起來:“秦兄,不是我小視你,現在說與我們結盟,你的口氣還是太大了一些。對于我們來說,你現在還只是……”

“一個可以利用的家伙罷了!”秦風冷冷的道。

“定位準確。”束輝微笑道。

“所以說,我要實實在在的好處,不要什么虛名。把登縣給我,我便結結實實地將楚人趕走,束兄,你知道,有些事情隨時都會有變化的。現在于我而言,實實在在的利益才是我想要的,其它的,你們齊人也好,還是楚人也好,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有一句老話說得好,有奶便是娘,這句話用來形容我是再合適不過的了。莫洛對我來說,是實實在在的威脅,而且沒有奶給我吃,我自然要將他拿下,其它的嘛,嘿嘿嘿……”

束輝臉色微變,秦風話里話外威脅的意思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秦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思慮不周會招禍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秦風也冷下了臉,“我現在可是一個不要臉的人。”

束輝被秦風噎得一個倒嗆,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卻是很難讓他口出惡言,看著秦風,他皺眉想了片刻:“你的要求我會轉呈給皇上,可我估計,你這是癡人說夢,陛下決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松口的。好了,我們不在這個問題之上糾纏,我此趟來,更重要的是想問你另外一件事。”

“說吧!”看到束輝松口,秦風也是心情大好,本來就是趁火打劫,能不能成功是二話,但能借機多敲詐一點東西,他也是很樂意的。

“吳昕是怎么死的?不要跟我說是莫洛殺的,莫洛沒有這么蠢,也只有吳世雄這樣的腦袋里缺根筋的家伙才會這樣認為。”束輝道。

“吳昕是我們殺的,你看到陸一帆了吧?有他作內應,我們想做什么事情做不到?”秦風嘿嘿的笑了起來。

束輝凝視秦風半晌,“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碧海生潮是怎么一回事?洛一水在你手里?”

“洛一水是誰?”秦風故作糊涂。

“秦風,幾年前,追殺洛一水我是親自參與了的,最后洛一水失蹤的地點便是在雁山一帶,為了追殺他,我們可損失了兩個九級好手。此事過后不久,你們便出現在雁山,如今吳昕死在碧海生潮功法之下,不是洛一水還是誰?把他交給我。”

秦風緩緩搖頭:“不可能。”

聽到洛一水當真在對方手中,束輝心中的疑惑得到印證,反而松了一口氣。“秦兄,洛一水可不是一般人,洛氏在越國根深蒂固,有這個人在,對你并不是什么好處,而且我認為,你也根本掌控不了他。”

“這是我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訴你,現在洛一水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洛一水了。他對你們也沒有威脅。”秦風淡淡地道。

“這句話就想打發我?”束輝不滿地道。“洛一水是我們陛下一定要殺的人。”

“他現在跟一個死人也沒有什么兩樣。可憐,一代豪雄,竟然落到這樣一個下場。”想到洛一水一手牽著王月瑤的衣角,一手拿著棒棒糖的模樣,秦風嘆息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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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唇槍舌劍


看到束輝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秦風搖了搖頭:“你不必打什么主意了,我是絕不會把他交給你的,我跟你說過了,他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洛一水,對你們沒有什么威脅。

“一只老虎,就算他現在生病了,他仍然是一只老虎,絕不會變成一只貓,算了,既然你說得這么絕對,我們就不必討論了,我不愿意因為他而破壞我們之間的交易,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的把他交給我的。”束輝突然笑了笑,道。

“交易這個詞用得好,我們之間,的確只是一個交易。而且我們對彼此雙方的誠信都不敢徹底相信,誰也不能確定什么時候咱們就會翻臉是吧?”秦風大笑起來,“此乃真小人也,不過我很欣賞你的這種態度。”

“彼此彼此!”束輝微笑著道。“說點讓咱們彼此雙方都高興的吧,太平坊推出了一種新貨,在長安一下子可就火遍了全城,便連皇后娘娘也迷上了這個,有了這尊大神的垂范,現在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玩意兒,可是價值千金,一時之間,可是有價無市呢!”

“哦,王月瑤又弄出了什么好東西?能引起如此轟動?”秦風笑問道。

“月瑤說這個名字還是你起的,叫面膜。你知道就那么一張薄薄的東西,一張賣多少錢嗎?”束輝問道。

“不知道。”秦風搖搖頭,這可是舒暢為了討好王月瑤,費盡千辛萬苦才搗估出來的東西,卻不想王月瑤轉手就將其推向了市場,也不知舒暢現在是高興呢還是哭昏在廁所。

“十兩銀子一張。”束輝作出了一個夸張的動作,“這么一個小小的盒子,便需要花費上百兩銀子,這在我看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在長安的貴婦小姐圈子里,她們卻是趨之若騖,可太平坊每次卻只有這么一點點貨,價格自然就越炒越高,現在是有錢也買不到,這些人都知道我與太平坊的關系,一個個便都找上門來,偏生有些是我萬萬得罪不起的,便只能跑路了,這也是我跑到你這里來的原因之一。”

秦風大笑:“堂堂的束大人,居然被一群女人因為一張面膜逼跑,可也真是笑話。”

“這些女人的身后,可一個個都是大佬,你說我給誰不給誰?這是面子問題,不給人面子,那是最遭人忌恨的。這一次我來找月瑤,就是想讓她盡快的提高產量,不然我就只能在外面飄著不敢回長安了。”束輝攤攤手。

秦風歪著頭看著束輝,“王月瑤是我的商務司督辦,你叫得這么親熱,我聽著可有些不舒服。”

“我管你舒服不舒服,只要月瑤不反對就行。”舒暢翹起了二郎腿,在秦風面前一抖一抖的,看得秦風恨不得上去一拳便將那腿給砸折羅,心里只道舒暢這個沒用的,明明可以近月樓臺先得月,看起來現在倒是束輝與王月瑤的關系更近一些。

這可不行,得想個法子!他咬著牙想道。

“太平坊想要大發展,窩在山里可不行,我建議將太平坊的總部搬到長安去,聽月瑤說,你們還有一個什么研發院,也一并搬到哪里去,一有新品發布,馬上便能變成現錢,你覺得如何?”束輝探出半個身子,問道。

“想也別想!”秦風立即搖頭,這家伙跟王月瑤隔著這么遠就能讓王月瑤旌神搖,真要去了長安,舒暢可就什么想頭也沒有了。看著對面這個家伙,秦風突然一陣氣餒,眼前這位,活脫脫便是一個典型的高富帥啊,人長得俊郎,即便是對敵人,也彬彬有禮,當然也可以說是虛偽,但沒辦法,女人就吃這一套啊。為了追女人,舍得一擲千金,這位居然做得出讓人從長安的味香齋賣幾樣新做的小點心,然后動用公用驛站,八百里加爭,數天之內便從長安送到太平城,即便人不在的時候,他在登縣的狗腿子梁達也絕不會忘記隔三岔五的便以他的名義送禮物去太平城,換做自己是女人,當然也喜歡這樣的家伙啊。

再想想舒暢那個邋遢的家伙,做一個實驗可以連著做十數天,不洗澡不換衣,一邊吃著飯一邊拿刀剖著血淋淋的尸體,身上那股怪味,連自己都難以忍受。

兩相一比較,想想都覺得舒暢有大不妙。

正自有些頭疼的時候,外頭傳來急驟的腳步聲,于超揭開門上的簾子沖了進來:“將軍,楚軍已經快到了。我們斥候與他們短暫交鋒,各有損傷。”

秦風霍的站了起來,“來得好快。”轉頭看向束輝,笑道:“你來得可真不巧,看起來暫時你走不了了。”

“我還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見識過千軍萬馬的廝殺呢,倒想不到會在你這里碰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也正好讓見識見識楚人的真正戰斗力,江濤帶著的可是程務本以前在東部邊軍中的嫡系,現在江濤要跟你拼命,倒可以直觀地看到他們的戰斗力,也算是收集一些資料了。需要幫忙的時候,叫一聲。”束輝也站起來,整了整衣冠,笑道。

聽到這話,于超轉頭斜睨了對方一眼,他并不認識束超,但看著這個白面書生一般的家伙居然如此大言不慚,不禁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束輝看著他,臉上笑容不變,于超整個人卻突然僵在了那里,剛剛還像一只小雞似的白面書生,突然之間便化身為一個他高不可攀的山峰,巨大的壓力讓他渾身的骨骼啪啪作響,雙腿打顫,漸漸彎曲,眼看著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肩膀,如山的壓力驟然消失,秦風不悅地看著束輝:“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作主,你這是想打我的臉嗎?”

束輝一攤手,“跟這位兄弟開個玩笑,不必在意。”

“九級高手!”撲的一聲,于超吐出一口濁氣,滿臉驚駭地看著對方。

“走吧,做事去吧!”秦風拍了拍他,于超連連點頭,一個轉身,如同見了鬼一般飛快地便跑了出去。

哼了一聲,秦風也跟著走了出去。

此時,水布埡已是戰鼓之聲隆隆,其間夾雜著尖銳的竹哨之聲,當秦風走出他的小屋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各就各位了,陸一帆帶著他的士兵,爬上了冰墻,從平度城里帶出來的各種遠程武器已經揭去了蓋在上面的厚厚的氈衣,士兵們正從懷里掏出弓弦,給腳踏弩等絞上弓弦,這種天氣,弓弦如果不另外保管的話,很快便會被凍壞。

而大柱率領的一千名親衛營士兵,卻是列陣于城墻之前,擺明陣仗,要跟對手硬碰硬了。

束輝提著袍角,爬上了冰墻之上,看著秦風提著大刀,站在隊伍的最前列,不禁低聲說了一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一軍主帥,卻以身犯險,這可不是要成大事的人的做事風格。”

陸一帆照樣也不認識眼前這位大神,聽了這位的話,不禁嘴巴一扁,“這位兄臺,你倒說得輕松,現在來犯的可是楚人精銳,好幾千人呢,李將軍可是九級高手,這樣的大殺器當然得頂在最前面,不然咱們怎么抵擋得住對方的攻勢?”

束輝抬頭打量著周圍層層疊疊的冰墻,笑道:“看起來你們的人手并不少啊,據我所知,楚人不過三千余眾,你們這里,至少也是他的兩倍有余吧!”

陸一帆臉一紅,被人戳到了痛處,人是有六千多,但這戰斗力吧,比起楚軍精銳來,那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瞧你文縐縐的模樣,懂得什么叫打仗嗎?要不是你是李將軍的客人,我老早大耳括子打過來了,回屋里去蹲著吧,可別呆會兒嚇尿了褲子。”陸一帆惡狠狠的道。

束輝嘿嘿一笑,“放心吧,這個倒不置于,你們打你們的,我就在這里看看,不會妨礙你們的。”回頭從冰墻一邊拖過一個裝著泥土的麻袋,又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墊在了上面,這才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擺擺手示意陸一帆不必理他。

“膽子不小,力氣倒也不小。”陸一帆卻是嘿嘿一笑,順手從身邊撿了一把刀遞給束輝,“拿著吧,真打起來,至少也可以擋上一擋,再喊救命,說不定還能撿一條命。”

笑著接過刀,束輝很認真的道了一聲謝謝。

對于束輝來說,眼前這個家伙,倒也是一個真性情,他也很享受這種別人認不出來他,將他當成一個弱者來呵護的過程,這種感覺,在他的生命之中,似乎是極少有過的。

他的老師,從小便告訴他,弱,便活該受欺負。

江濤勒馬而立,數日奔波,他看起來更憔悴了一些,不停的咳嗽著,臉色時而嫣紅,時而蒼白。這幾天,他受了風寒,正自發著燒,但他卻只能硬挺著。

看著遠處水布埡太平軍的布陣,他的聲音聽起來似哭似笑:“蜂鱗陣,果然與我們大楚關系非同一般。”

蜂鱗陣,是楚**隊之中在防守之中應用得最為廣泛的陣形,是一種極其復雜的陣勢,對楚**隊中的東西了解得不深,根本不可能將蜂鱗陣使用到眼前這個層次。

這不是一個單一的蜂鱗陣,而是數個蜂鱗陣的疊加,攻擊的難度,成倍數的提高。(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6 23:01
第三百四十九章:誓死一搏

轉頭看向身邊的程文杰,他的臉上也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有沒有信心一舉拿下來?”江濤輕聲問道。

程文杰臉色有些茫然,半晌才道:“將軍,如果敵人有一半我們的戰斗力,這樣疊加的蜂鱗陣,我們現在的兵力便不夠施加足夠的壓力,當然,如果敵人的士氣低落,又當別論。”

江濤馬鞭前指,苦笑道:“看看蜂鱗陣的前方了嗎?那便是太平軍吧,千余人民,列陣于前,這是在邀我們前去野戰呢!姑且不論能不能破蜂鱗陣,如果與其野戰,可有信心?”

程文杰一挺胸膛:“將軍,那我還是有信心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賈信突然道:“將軍,那個站在最前面的人要當心,他讓我感到緊張。他很恐怖。”

聽到賈信這樣說,程文杰亦是一驚,賈信是什么人他是很清楚的,此人直覺相當靈敏,一個有讓他感到恐怖的家伙,絕然是相當難對付的。

“太平軍,太平軍!”江濤喃喃地道,“黑色甲胄,雙手大刀,將軍陣列于前,文杰,看到這些,你有沒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程文杰有些茫然地搖搖頭。

“敢死營,大楚曾經威震西部邊境的敢死營,左立行麾下第一悍勇之師。”江濤仰天長嘆,“曾經的國之棟梁,如今對面之時,卻已是誓不兩立的生死之敵,可嘆,可惜,可悲!”

“敢死營?”程文杰惶然動容,他以往常年率兵在東部作戰,與西部邊軍交往不多,但敢死營的大名他還是久有耳聞的,能讓悍勇的秦國邊軍連續吃虧的部隊,那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作為軍人,他心中是很清楚的。

大陸上四個國家的軍隊,如論作戰之悍勇,當數秦國為首,但因為受累于國家的貧窮,這支軍隊常年只能龜縮在西部,難以有所作為,但誰也不敢忽視他們的作戰能力。

“這怎么可能?敢死營不是沒有了么?”程文杰喃喃地道。

“不,敢死營只是在我們大楚沒有了,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絕對便是以前的敢死營。真是無法相象,他們到底是怎么成建制的抵達越國的?現在他們領頭的是章孝正還是甘瑋?應當是章孝正吧?李鋒,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一個名字啊?”江濤垂頭沉思片刻,忽然抬起頭來:“退兵五里,先扎下營盤吧。等莫洛率部趕過來再說,我們這點人手,是打不下眼前這個陣地的。”

“是!”

楚軍氣勢洶洶而來,卻又偃旗息鼓退走,水布埡上到處都響起嘲諷的笑聲,陸一帆站在一處冰墻頂上,呵呵大笑:“楚軍精銳,不過如此嘛,看到咱們將軍的大旗,一個屁也不敢放就退走了。”

束輝坐在一邊,也是呵呵的笑了起來。

無處的江濤似乎聽到了水布埡的動靜,回過頭來,目光卻并沒有落在蜂鱗陣上,而是深深的注視著那支陳兵于前的黑色甲兵,他們仍然如風雪中的一塊頑石,不言不動,穩如磐石。

當晚,水布埡再次熱鬧了起來,上萬大軍蜂涌而至,那是莫洛匆匆的從寧口趕了過來。上萬大軍沒有扎營,卻是直接開向了水布埡,莫洛卻是徑自沖進了楚軍的大營,一頭撞進了江濤的大帳。

“為什么不進攻?你已經到了半日,為什么不進攻?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時間對于我們有多重要么?”他看著江濤,憤怒地道。

江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對方防守嚴密,我的兵力不足,無法發動進攻。”

“你不是一直說楚軍強悍么?怎么面對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居然怯了陣?區區陸一帆就讓你縮手縮腳?”莫洛拍著桌子,厲聲道。

“問題我們面對的并不是陸一帆。”江濤道:“如果真是陸一帆,那鮑華怎么會落荒而逃?對了,大王,聽說鮑華丟掉平度城之后,逃到你哪里去了?人呢?”

莫洛微微一滯,“我讓他在寧口好好反省了,這個慫貨,沒用的東西,實在該死。”

江濤看著莫洛,當真是啞口無言,鮑華是莫洛的兄弟,跟了他許多年,兄弟情誼很深這是他能想到的,但江濤真沒有想到,莫洛竟然如此糊涂,眼前他們面臨的絕境,可以說是全都拜鮑華所賜,如果說鮑華不丟掉平度,在他提前打垮了吳世雄之后,他們的戰略環境已大大好轉,有了更多的時間來備戰,可就是因為此人好大喜功,又特好面子,置自己的叮囑于不顧,悍然違反軍令而幾乎要將整個順天軍置于死地,莫洛居然還在包庇他。

將他放在寧口,不就是怕自己打處置鮑華嗎?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江湖義氣當先,真是不知那些死在平度的上萬順天軍士兵九泉之下有知,會怎么想?

江濤有些心灰意冷,連馮喆死于鮑華之手也懶得跟莫洛再提了,估計提了也沒有什么用。

“吳嶺那里怎么樣了?”

“吳嶺跑了,大概吳世雄死了的消息已經傳到他哪里去了,沒有等我發起最后的總攻,他便率領他的人馬一溜煙兒的跑進了大山,這樣的天氣,缺糧少衣的他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莫洛哼道:“這不是怕他殺一個回馬槍嘛,所以我才將鮑華留在哪里了,現在用人之際,他丟掉平度的罪過,便暫且記下吧。”

江濤不置可否,淡淡地道:“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太平軍首領李鋒,就是那個在千柳山讓你無功而返的人。他率領著大約一千名太平軍士兵,再加上陸一帆的數千士卒,列陣固守。而更重要的是,太平軍大隊人馬已經馬上就要抵達了。大王,他們距離我們有三天的路程,但我們卻只有兩天的時間攻打水布埡,兩天時間打不下來,我們就得走了。”

“兩天?走,走到哪里去?”莫洛瞪著江濤。

“只能去寶清了。”江濤看著莫洛,“兩天時間打不下水布埡,我們就沒有機會再回到長陽郡城了,只能退回到寶清去,那里我們有完備的防御設施,海上還有我們的援軍正在趕來,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乘船退往寶清之外的海島暫避。”

“放屁!”莫洛勃然大怒,“我絕不會去寶清。”

“大王,如果我們打不下水布埡,那么身后太平軍陳家洛的猛虎營五千人就會猛撲上來,還有由章孝正率領的巨山營,早就在沙陽郡城之外失蹤了,去那里了,這還用猜嗎?我想他們現在,也必然正在向這里趕來的路上,如果再算上甘瑋的蒼狼營,我們如果不想全軍覆滅,就得趁著他們還沒有撲上來之前離開。”江濤直視著莫洛道。

“沒有了長陽郡,我莫洛還算什么?”莫洛臉色有些蒼白。

“您還是順天王。”江濤直起了身子,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到我們大軍抵達,便是反攻的日子。我們大楚,是不會放棄您的,這一點,請您放心。”

莫洛臉色漲紅如血,盯著江濤半晌,道:“我會拿下水布埡的。我會發上發動進攻,我一定能在兩天之內拿下水布埡,不,用不著兩天。就現在。”

江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莫洛轉身,拂袖而去,片刻之后,外面蹄聲如雷,鼓聲震天。

“江軍!”程文杰站了起來,走到江濤面前。

嘆了一口氣,江濤道:“拔營,去給他押陣。本部擁有的所有遠程武器都派上一線,給他們進行支援。”

無數的火把將水布埡照得一片透亮,與白天一樣,仍然由李鋒帶領著千余名黑甲親衛列陣于蜂鱗陣前,而這一次,他們的對手換成了身著土黃色軍服的順天軍大軍。人數可比楚軍要多得多,但秦風卻反而更加鎮定了一些。對手之中,最難纏的不過便是莫洛的突殺了,但他一人,在千軍萬馬之中,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莫洛騎在馬上,瞪眼看著遠處的秦風,就是這個人,在千柳山下讓他遭受到了人生第一次重大挫敗,從此一步一步的陷入了泥潭,再也無法自拔,現在,更是讓他身處絕境,去寶清?那里是楚人的地盤,去了哪里,自己還是順天王嗎?當真要淪為楚人的傀儡了。

一伸手,穿云弓已是到了手中,兩指一捻,一支穿云箭已是扣到了弦上,是拼命的時候了。

“進攻!”他厲聲怒吼起來。

數十面大鼓隆隆響起,順天軍士兵吶喊聲中向前撲了過來,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劃過戰場,直射向黑色軍陣最前方的秦風。

雪夜,一支軍隊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行在泥濘不平的道路之上,積雪早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泥漿,軍官們站在道旁,聲嘶力竭的吼叫著,摧促著士兵加快腳步。

陳家洛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身上早已沒有了上處干凈的地方,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污垢,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平度城,趕到水布埡,這便是他現在要做到的事情。

馬上就要拿下長陽郡了,陳家洛心頭一片火熱,李鋒為他描述的壯闊的前景,已經徐徐展開了他那美麗的畫卷。(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6 23:02
第三百五十章:激斗

長嘯聲中,秦風兩手緊緊地握著大刀,重重一刀劈在身前空處,一刀劈下,身前空間似乎被劃開一道縫隙,縫隙剛剛裂開,那道閃電被已是到了前方,一道道閃電般的光芒不停地亮起,縫隙在不停的縮小,而閃電卻是愈來愈亮。

大柱狂喝一聲,側身一撞,肩膀撞上了秦風的身體,秦風身體巍然不動,手中的刀卻在這一瞬間亮了少許,那道縫隙也擴大了少許。

閃電不停的顫抖起來,尾巴不停的搖晃,竭力想要往前鉆來,大柱高舉手中的鐵棍,狂吼聲中,前方數百名親衛隊員齊齊舉刀,怒吼聲中,重重劈下,刀臂在空處,但秦風大刀之前的空隙卻驟然擴大,那道閃電倏忽之間便消失在縫隙之中。

轟然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氣浪爆烈開來,秦風后挫一步,臉上紅光一閃,身后的親衛們更是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的東倒西歪,大柱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對面,已經撲到數米開外的順天軍士兵卻是一排排像被紙鷂一般的震飛起來,遠遠的飄開。

遠處,莫洛臉色煞白,很顯然,射出這一箭,也讓他的負擔不小,胯下的戰馬,更是四肢折斷,撲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秦風大笑一聲,手中大刀再舉,橫劈一刀,向前跨出一步,隨著他這一步跨出,身后親衛同聲吶喊,大刀舉起,隊形恢復了整齊。

江湖比武較技,莫洛勝過秦風不知幾何,但列陣作戰,集合眾人之力,莫洛卻遠非秦風可比。千余名剛剛訓練不久的親衛,便已經讓他能抵擋得住莫洛的傾力一擊,遙想當年在西部邊境,數年磨勵出來的敢死營老兵與秦風配合起來,那是何等的威力?

“敢死營的陣列之戰,名不虛傳!”冰墻之上,束輝搖頭嘆息。莫洛剛剛這一箭,讓他已為之心驚不已,易地而處,他自覺很難接下莫洛的這一箭,但秦風卻接下來了。雖然是借助外部之力,但這是戰場作戰,不是比武較技,戰場之上,只會看重結果,而不會看重過程。

陰謀詭計在戰場之上會被視為智慧,巧勝更是會成為傳承多年的經典。

看著千余名黑甲士兵勢如破竹一般殺進了順天軍如潮水攻來的士兵當中,束輝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戰看起來人數懸殊,但戰況卻一點也不落下風的廝殺。

千余名黑色士兵的隊形并不固定,而是在不停的變幻著,他們在倏忽之間便能化為數個小隊,迅速的分割開順天軍士兵,然后數隊士兵馬上合圍,在圍殲這一些順天軍士兵之后,在大隊的順天軍士兵趕來之間,又已經合而為一,變成了一支刺猬。

看著看著,束輝的眉頭已經完全皺了起來,他震驚的發現,便是齊軍最為精銳的部隊,與眼前這支黑甲士兵的戰術比起來,也是完全不如。千余名士兵,竟然如臂使指,配合自如,在海潮般的敵人之中,便如同游魚在大海之中一般自如。

束輝看到,秦風根本沒有指揮他的士兵,甚至連他的那位親衛統領也沒有干預士兵們的作戰,因為這個時候,秦風正帶著百余名士兵與莫洛相抗衡,九級巔峰的莫洛,在秦風與百余名親衛士兵的攻擊之下,竟然被困在了當地。而那個親衛統領,置他的士兵于不顧,便像是一個狡猾的毒蛇一般,游戈在外圍,不停的擊殺一些落單的順天軍士兵之外,抽冷子便給莫洛一棍子,雖然每一次都會被震得四處亂飛,但受困于軍陣之中的莫洛,最多也只能分出十之一二的力量來對付他,每一次這家伙被震飛之后,片刻之后便又如同一只老鼠一般摸上來。這也讓莫洛受到了困撓,畢竟這家伙的武道修為,比起一般的普通士兵可雖天上地下的區別,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他敲上一棍子,眼前這樣的狀況之下,也夠他喝一壺的。

秦風的士卒另有一套指揮系統,戰場之上,根本不需要將領事比躬親,瞪大眼睛的束輝終于發現,在這一隊隊縱橫來去的士兵之中,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而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嘴里都含著一顆小小的竹哨,一旦這個含竹哨的人陣亡,他的這支小隊馬上就會就近融入另一支小隊之中,也就是說,這個含竹哨的人才是這些部隊的實際掌控者。再看片刻,束輝更加確定了這一點,一小隊黑甲士兵在這個口含竹哨的人陣亡之后,因為身邊有太多的順天軍圍繞,他們沒有及時融入另外的小隊,很快他們便被如潮水一般的順天軍淹沒,在拼死搏殺,擊殺了數倍于他們的敵人之后,最終也是全隊覆滅。

“原來是這樣!”束輝看是看明白,但心中卻更發冷,這種指揮系統看起來簡單,但真要做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得平時多少的訓練才能讓士兵們嫻熟到如此的地步,而且大戰之中,這些口含竹哨,但在穿著打扮上與一般士兵毫無二致的指揮人員,又如何能簡單的分辯出來。

想到這里,束輝又發現,上至秦風,下到普通士兵,他們的衣甲毫無二致,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誰是指揮官,誰是普通士兵,如果先前不是秦風站在最前列,只怕莫洛根本無法分辯誰是秦風。這與齊國軍隊簡直是天壤之別。

齊國軍隊之中,指揮官們盔甲一個比一個堅固,一個比一個豪奢,在戰場之上,他們就像開屏的孔雀一般耀眼,這在齊國將領們看來,是自己的面子和榮光,想起自己當年從落英縣護送昭華公主回楚國的時候裝扮成了一名普通將領,那一身銀光閃閃的將領,束輝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燒。

當時自己以齊國將領的審美來要求自己,現在看來,卻是大錯特錯了,想必當年躺在馬車之中不能動彈的秦風一定是偷偷的笑破了肚皮。

“操!”他輕輕的罵了一句。

他的思想開了小差,但身邊的陸一帆卻是緊張起來,因為秦風率隊殺了出去,但更多的順天軍士兵卻在向水布埡陣地涌來。

“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他又塞給了束輝一柄刀,然后抽出了刀子,大聲吼叫著下達命令。“腳踏弩,準備發射!”

聽著陸一帆的吼叫聲,再看看手里的刀,束輝笑了笑,找了一個角落,提著刀,靠著冰墻,冷眼看著撲上來的順天軍士兵展開了進攻。

蜂鱗陣,在楚國東部邊軍大行其道,讓齊國軍隊在進攻中吃盡了苦頭,難得現在有機會在內部看一看他的運作方式,束輝覺得機會難得。或許能找到他的破綻,以后在齊楚交鋒之中,齊軍再碰到蜂鱗陣,便可事半而功倍。

他不認為以順天軍這種素質,能攻破蜂鱗陣,因為秦風還留下了后手,在蜂鱗陣的深處,于超帶著百余名斥候隊員一直在待命,這些人便是秦風留著以備不測的,那里出現了漏洞,這支勁旅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去補上漏洞。

蜂鱗陣層層疊疊,彼此獨立卻又互相呼應,一處被攻破,周圍立時便會從數面發起反撲,瞬息之間便能在敵人還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將攻進來的敵人殺個干干凈凈。

看了片刻,束輝突然發現,秦風花費了偌大力氣筑起來的這些冰墻,完全就是用來騙人的,這些東西就是一個障眼法,遮住了這種陣法最大的殺機。

“真是一只老狐貍。”束輝嘆道。不要小看這種戰場之上的小伎倆,這是在無數次的戰場磨練之中才能體會出來的,任何一支軍隊在進攻的時候,注意力必然集中在這些看起來堅固無比的城墻之上,又怎么會想到,真正的殺機,并不在這些東西之上呢?如果束輝不是在太平軍的陣形中間,只怕也無法體悟出這其中的玄機。

正自感嘆之間,束輝突然發現了一絲絲的異樣,他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緩緩掃視著前方正在進攻的順天軍士兵,現在他們正在猛攻他們所處的這一處。

片刻之間,束輝便發現了異樣,一名身著順天軍普通士兵衣飾的家伙,根本沒有像其它士兵一樣奮力搏殺,而是像一條游魚一般,不停的向著陸一帆靠近。

“一個不錯的刺客!”束輝冷笑一聲,向前跨出一步,在激烈的戰況之中,派出刺客刺殺對方的指揮將領,這本身就是一種慣常的作法,一般而言,將領的武道修為都是相當不錯的,而刺客更是武道修為之上的佼佼者,畢竟像江濤這樣的將領,可是鳳毛麟角。

刀光劍影之中,一道不引人注目的細光在人群之中閃過,徑直刺向正揮刀將一名順天軍士兵斫翻的陸一帆,他的刀砍進對方身體的一霎那,那道極細的劍光也到了他的脅下。

陸一帆察覺到不對的這一霎那,唯一能做的動作就是轉回了頭顱,看到了那面對他造成致命威脅的家伙,那家伙的臉上毫無表情,冷漠得就像一塊寒冷的鐵。陸一帆臉孔扭曲,這一劍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向著自己脅下的致命之處飛來。

叮的一聲輕響,一柄刀橫在了前方,細劍刺在了刀上,刀身巍然不動,細劍卻驟然彎了起來,刺客冰冷的面容終于變色,啪的一聲,細劍折斷。

一只大手倏然伸出,抓向了他的脖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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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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