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馬前卒 作者:槍手1號(已完成)

 
1月23 2016-3-22 07:5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2630316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2 16:21
第三百六十一章:驚喜

王月瑤的大床之上,靜靜的躺著昏迷不醒的昭華公主閔若兮,房門緊閉,而這間屋子原本的主人王月瑤,此刻也被擋在大門之外。

摘去面罩的瑛姑臉色同閔若兮一樣雪白,緊張地看著眉頭急皺的舒暢替閔若兮把著脈。

“怎么樣,公主要緊嗎?公主要緊嗎?”瑛姑緊張的搓著手,有些慌亂的面容很難將她與先前一拳便將洛一水擊退的大高手聯系起來。

“殿下究竟是受了什么樣絕大的刺激,以至于心神激蕩至此,內息完全失控?”舒暢松開了手,回望著瑛姑。

“這你就別管了,你只管替殿下診治就好。”瑛姑有些粗暴地道。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四者一個也不能少,醫者不明其理,不知其由,如何對癥下藥?”舒暢兩手一攤,他可不怕瑛姑,他也知道瑛姑不敢把他怎么樣,昭華公主閔若兮可不是一般的人,首先以閔若兮身份之尊貴突然到了登縣就有些不合常理,再者一般的刺激可是很難讓閔若兮變成這樣,要知道當初她一掌震散秦風的丹田,傷心絕倫之下也沒有到如此地步,好奇寶寶舒暢當然想要搞清楚原因。“瑛姑,公主的問題很嚴重,你不實話實話,耽誤了公主殿下的病情,到時候你就算將太平城里的人殺個干干凈凈,可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而現在太平城中,除了自己,恐怕其它人靠近瑛姑都不太可能,更不用說摸清這里頭的緣由了。而且像閔若兮這樣的人,一旦出事,影響那可小不了,這對于太平軍未來的發展,政策的制定都說不定有影響,舒暢當然得問個清楚明白。

本來就有些六神無主的瑛姑吃舒暢這么一嚇,也是吃不住勁兒了,她武道高超,但論起這些小心思,她可是拍馬都趕不上舒暢。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言簡意賅的將楊毅所所出的真相告訴了舒暢。

“****他老娘。”舒暢勃然大怒,拍著床沿大罵,到今天,他終于弄明白了這里頭的點點滴滴,敢情就是為了那張位子,敢死營便不明不白的做了替死鬼,當真是死得不值。

“好了,你趕緊給公主治病。”瑛姑急道。

舒暢點點頭,閔若兮的病情看起來很嚇人,其實并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么嚴重,只不過是心神激蕩而又強自壓抑之下內息失控,之所以如此嚴重,只不過是因為這位公主殿下武道修為過于高強的緣故罷了,治起來倒并不難,比起當初郭九齡,后來的劉老爺子,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瑛姑,公主殿下內息失控,這個我可沒有辦法,需要你幫望,你將公主的內息強行收攏,納歸正道,聽我號令行事。”舒暢攤開了針囊,望著瑛姑道。

“好!”瑛姑也明白這位神醫醫道的確高明,但武道修為卻是低得可憐。

盤膝坐在床上,兩手按上閔若兮的身體,強行的將閔若兮的內息歸攏,順著舒暢點出的穴位經脈將閔若兮的內息一點點放出來,每過一處穴位,舒暢便閃電般的在穴位之上插上一根銀針。

屋里一片寂靜,屋外廳堂里,雖然聚集了不少的人,此刻卻也是彼此面面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除了洛一水正在一邊大力的吮吸著糖果之外,聽不到一絲一毫其它的雜音。

劉老爺子,王厚,王月瑤,葛慶生,以及霹靂營的主將鄒明,他們都是深悉內情之人,知道秦風與閔若兮兩人之間的恩怨糾纏,說起來,閔若兮還算是他們的主母,現在這位突然到了太平城中,他們該如何應對這一個問題呢?

“怎么辦?”終于,鄒明第一個開了口,接到警訊,他的二千余官兵已經盡數調到了城中,擺開了陣式準備迎接強敵,不想來得卻是這一位。

“等舒大夫出來再說。”一陣沉默之后,王厚擺了擺手,“這件事上,恐怕也只有他能拿一個主意了。”

秦風現在還遠在長陽郡,那里主要的戰事雖然已經結束,太平軍大獲全勝,但數千楚軍卻仍然據守在寶清,順天軍的殘余力理也在莫洛的率領之下退到了那里,現在秦風正指揮軍隊對寶清形成圍困之局,一時之間卻是不能回來。

眾人都是點頭稱是,舒暢雖然在太平軍中沒有擔任任何的實際職務,但他的影響力卻是無以倫比,在太平軍中是僅次于秦風的存在,也更是因為他沒有擔任任何職務,太平軍中所有的派系也都服膺他。這位雖然說話直不溜的,但往往卻是一語中的。

沉默的等待最是煎熬人,臉色微明之際,內屋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滿頭大汗的舒暢從內里走了出來,雖然有瑛姑協助,但如此下針,卻要舒暢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早一刻晚一刻,那都是會誤人性命的,待到閔若兮全身上下每處穴道之上插滿了銀針,所有的內息被理順,重新正本清源之后,舒暢已是搖搖欲墜了,反而一直在強行束攏閔若兮內息的瑛姑,沒事兒人一般。

“舒大夫,殿下他怎么樣?”屋外廳中,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關切的問道。要是舒暢治不好,讓昭華公主畢命與此,那他們可都是不好交待的。

“沒事兒了,受了點兒刺激,心神震蕩內息失控,不過這位殿下卻是位九級大高手,這內息失控得有點猛而已。”舒暢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驕傲的昂起來頭,習慣性的吹噓起自己來:“不過在本神醫的面前,這些都是小菜一碟而已。”

眾人立即諛聲如潮,當然,也算不得阿諛奉承了,一位九級高手內息失控,可真不是一件小事。眼前這位,的的確確是有真本事的,有這樣一位神醫在此,他們一個個便像有了一個堅強的后盾,些許傷勢在這位面前,完全算不得什么事兒,隨手就給治好了。大家都是在刀劍上打滾的人物,那一個也不敢說自己一輩子就無病無災,有這樣一位在身邊,那便好似多了幾條命啊。

不說別人,瞧瞧現在紅光滿面的劉老爺子,那里還有當初上山時候的那一臉死氣?

房門再響,一身黑衣的瑛姑出現在眾人面前,正在吃糖的洛一水立即扔掉了糖果,哧溜一聲奇快無比的溜出了廳堂,在眾人芫爾之際,這位又唰地一下回來了,站在王月瑤身邊,一手牽著她的衣角,身子還在簌簌發抖,但兩腳卻站得穩穩的。全身肌肉緊繃,竟是一直蓄勢待發,看他的樣子,倒似在保護王月瑤一般。

“沒事的,小水,沒事的,這位前輩是朋友。先前不過是一場誤會。”王月瑤轉身,安撫著神情緊張的洛一水。

瑛如深深的看了一眼洛一水,她當然是認得這位曾經名震天下的人物的。這太平城倒也真是藏龍臥虎,獨居深山,卻有著兩個九級高手,除了這洛一水,還有一個老頭子也不容小覷,舒暢,敢死營,到那里都是風云人物,如今雖然離開楚國千里萬里,但卻仍然笑傲風云。

“先前得罪了,殿下傷重,瑛姑心有所急,在這里向各位陪罪了。”此時的瑛姑,絲毫沒有了先前的凌厲氣勢,斂衣彎腰,便似是大戶人家的一個嬤嬤一般。

屋里眾人,哪里敢當她一禮,紛紛彎腰還……

“大姑多禮了,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嘛,這么拜來拜去未免太麻煩了。”舒暢擺擺手,大大咧咧地道:“殿下失控內息已經歸位,接下來好好休養幾天也就好了,我再替她開幾劑藥調養調養,保管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公主殿下。”

“只怕沒有那么簡單。”瑛姑苦笑一聲。“各位在這里也守候了一夜了,瑛姑深感大德,還請各位散去吧,殿下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這位姑娘,能否麻煩你留下來?”

被瑛姑盯上的王月瑤上前一步,“大姑有什么吩咐?”

“想請姑娘與我一起照顧一下公主,這里我不熟。”瑛姑道:“需要個什么的,還要麻煩姑娘。”

“大姑放心,月瑤愿意效勞!”王月瑤轉頭低聲與仍然扯著他衣角的洛一水低語幾句,洛一水猶豫片刻,還是不情不愿的與眾人一齊退出了廳堂。

舒暢走到門邊,突然又轉頭看著瑛姑,“大姑,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瑛姑點點頭:“你想問什么?”

舒暢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瑛姑走到他的身邊,舒暢壓低了聲音問道:“當初秦風與公主在獄中,可是相聚了不短的時日,我只是想問一聲,公主殿下可曾有……可曾有秦風的骨血?其實我們已經派人去京中打探了,卻不曾想殿下會出現在這里。”

瑛姑猶豫了一下,公主殿下有一雙兒女這在上京中知道的人為數不少,如果有心人一門心思去打聽,也不難打聽出來。

“是,秦風死后十月,公主殿下誕下一男一女一對龍鳳胎,現在都快半歲了,長得極是可愛。”瑛姑道。

“啊哈!”舒暢一聲怪叫,轉身風一般的跑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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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出事了

彭武蹲在一頭奶牛的腹下,一下一下的擠著鮮牛奶,眼看著兩個瓶子裝滿了,這才站直了身子,呵了呵快要凍僵了的手掌,笑盈盈的拍了拍奶牛的頭:“好好表現,等殿下回來了,我就放你們自由自在的去討生活,瞧見了沒,這大山可是綿延不絕,足夠你們悠哉游哉了!”

奶牛仰頭,大聲的叫喚起來,惹得彭武大笑起來,“能聽懂我的話?哈哈,等著吧,用不了多少天了。”

端起牛奶瓶子,大步走進屋內,將牛奶倒在銀壺里,盯著牛奶加熱,兩個中年宮女侍立在一側,等到彭武將熱好的牛奶端起來,兩人趕忙一人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玉碗,彭武將小碗倒滿,“喂食的時候可小心一點,不要嗆著了。”

“彭大人,這話你每天都要說一遍,我們一輩子專門做的就是侍候人的活兒,怎么會出差錯?”稍年長一些的宮女笑道。

“那可說不定,宮中小孩子可不多,你們侍候過幾個小娃娃?”彭武哼了一聲。

兩個宮女扁扁嘴,這位彭大人也真是忒小心了,但凡是兩個孩子入口的東西,都是他親力親為,連她們也不許沾手,就是喂個食,這位也瞪著一雙牛眼在一邊瞧著,好像她們會對兩個孩子不利似的,她們可都是有家有業的人,家人都在朝中當官,哪里敢有一絲一毫的異心?

門吱呀一聲輕響,黃元扛著一筐木炭走了進來,“彭大人,剛剛弄回來的,上好的木炭。”

“你試過沒有,一定要無煙的,不然熏著了兩位小主子。”彭武轉過身,撿起一塊炭,問道。

“您放心,小主子的事情,哪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當然是試過了。”黃元笑道:“彭大人,還沒有吃飯呢,我看外頭桌上的菜可都有些涼了。”

“沒呢,這不先等著兩位小祖宗吃完么?”彭武笑著道,回望兩個小家伙已是將碗里的牛奶喝完,不由拍拍手,“完事,你們兩個就在這里守著,我叫周元給你們將飯菜送進來。”

“是,彭大人,您只管去安心吃飯吧,這里有我們姐妹倆。”

“好,黃元,走,咱們去小酌幾杯,話說這天氣是愈來愈冷,雪也愈來愈大了。”彭武拍拍黃元的肩,“那些暗哨的兄弟們在野外這樣貓著,吃得苦頭可就多了,這防寒驅寒的東西,可一定要保證。”

“還是彭大人體恤下屬,你就放心吧,這些啊,早就備得妥妥的。再說了,我們這些出外勤的,天生就這命,也都習慣了。”黃元呵呵笑著,兩人肩并肩的走向外屋。

禮泉縣,縣衙內,楊青臉色陰沉沉的坐在大堂里,原本的縣衙大堂里,兩排來自京城的內衛按刀肅立,縣令立在一側,簌簌發抖。對于他來說,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怎么也想不到,他這么一個偏遠地區的小小的山區縣,平素連郡府都不怎么搭理的地方,居然從天而降這么一尊大神來。

內衛統領,對于他來說,可是與皇帝一樣遙遠的所在,而且看起來,這尊大神降臨完全不是什么好事,從抵達開始,這位便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色似乎陰沉得要滴下水來。似乎是一座隨時都有可有爆發的火山。

如果真爆發開來,第一個燒著的會是誰?肯定是自己啊!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自己說不上清廉,但也談不上貪,這鬼地方,想貪也沒啥可貪的啊。偷偷抬頭瞄一眼上頭的楊青,對方的眼睛似乎一直都盯在案桌上的某個地方,似乎那個地方正在開出一朵無形的花兒一般讓他著迷。

與楊青一樣,那些內衛高手們,也一個個面無表情,整個大堂里的氣氛壓仰得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大堂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如同雕塑一般的楊青霍的抬起頭來,他這一頭,整個大堂里的人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一下子全都活了過來。

一個身上滿是雪花的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查到了,查到了。”一邊喊著,一邊竄進大堂來,“統領,查到了,在臥牛山,在臥牛山!”

楊青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去臥牛山!”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與那位在一邊惴惴不安的縣令說上一句話。

楊青不能不急,昭華公主出上京,明面上皇帝并沒有多說什么,但暗地里,卻要求內衛一定要一路照看,保護,絕不允許有絲毫的差錯。他也一直很小心在意這件事情,但讓他震驚的是,在公主出了上京城第十天,所有暗中跟蹤保護的人全都失去了公主的蹤影,這可讓楊青著急忙慌上了火。

在稟報皇帝之后,楊青便親自出了京,一路追蹤著尋找而來,在動員了大批的人手之后,內衛終于還是發揮了他應有的功能,一路查到了禮泉縣,但到了這里,楊青可就傻了眼兒,禮泉縣幾乎全都是山區,面對著延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的被大雪覆蓋的大山,楊青一時之間,束手無策。

這里已經靠近齊國邊境,更讓楊青疑惑的是,公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說是出門散散心,這未免也走得太遠了一些,而且地方也不對。

接下來的數天里,楊青心中的震驚已經無以復加了,因為他的手下調查出了郭九齡和他的大批屬下也曾在這里出沒過。

公主與郭九齡想做什么?他們聯袂到了這個地方有什么目的?楊青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想起一個人,一個久已失蹤的人,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想到這個人,楊青頓時大汗淋漓,縱然是在數九寒冬,身上也一股股的燥熱。

楊毅,那個已經消失了數年,無影無蹤但內衛卻一直沒有放棄追蹤的人,難道說郭九齡查到了楊毅的下落?

如果郭九齡查到了楊毅的下落,而公主此來的目的又正是這個楊毅的話,那就糟糕了,楊青簡直不敢想象楊毅如果落在了公主的手里那可怕的結果,皇帝陛下一直想捂住的事情,便即有可能被公主殿下知道。

找到他們,必須找到他們。

一個應當死的人卻還活著,他的破壞力有多大,楊青心中很清楚。那件事情并不是天衣無縫,如果讓閔若兮從楊毅嘴里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翻身上了戰馬,一鞭重重的擊下去,戰馬長嘶一聲,向前奔去,濺起滿天的雪花,頃刻之間,數百名內衛高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瞬間便從縣城消失了。

直到他們離去,可憐的縣令還是沒有搞清楚,究竟楊青楊統領想要找的是什么,他們又找到了什么。

臥牛山,已經到了禮泉縣的邊緣地區,越過臥牛山,再向前數十里,便已經進入到了齊國境內,停在臥牛山下,仰望著白雪皚皚的高山,楊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撫上刀柄。

“記好了,到了之后,如果發現楊毅,立即格殺。”楊青咽了一口唾沫,道。

“統領,公主殿下在哪里,而且殿下身邊還有一個瑛姑!”一名將領低聲提醒道。

“就算你們死光了,也得把楊毅殺死。”楊青厲聲道,但心里終究是有些發虛,公主已是九級高手,而瑛姑,更是已經超越了這一階段。

“公主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子,我們一定有機會,殺了楊毅,我們再向殿下請罪!”他接著道。“分散,上山,四面包圍。”

“遵命!”幾名將領拱手一揖,轉身匆匆而去。

看著漸漸消失在風雪之中的部下,楊青咬了咬牙,手握著刀柄,沿著昭華公主閔若兮曾經走過的小路向著內里走去。

依稀已經能看到掩隱在山間林木之中的房屋,楊青的心不由得咚咚的跳了起來,畢竟他馬上要面對的人,不但武道修為要比他高,身份更是讓他最為忌憚的。

可是為了皇上,該下的決心還是一定要下。

“統領!”前面傳來一個人的驚呼之聲,“你看!”

沉思中的楊青被前方屬下的驚叫之聲喚醒,向前幾步,眼瞳頓時收縮,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路邊,一棵大樹下,一團隆起的白雪之中,一只慘白的手伸了出來,猛抬頭,這株大樹之上的雪幾乎沒有剩下多少。

不用他發話,兩名內衛已是飛跑過去,扒開那只手上的積雪,一具尸體浮現在眾人的面前。在那人身上摸索了幾下,一名內衛手縮回來,手里已是多了一面牌子,只是看了一眼,已是驚呼起來,“是內衛,是我們的人。”

楊青急走幾步,一把搶過牌子,看了上面銘刻著的編號,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是郭九齡的人,怎么會死在這兒。”

翻過牌子,看到牌子后面刻著的周春兩個字,楊青打了一個寒噤,周春是郭九齡的老部下,他也是知道的。

“快走,出事了。”他大叫起來,足下發力,猛的向著房屋的方向沖去,幾乎在他疾沖而去的時候,周邊警哨之聲連綿不斷的響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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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戰爭,開始了

門虛掩著,楊青飛奔而至,一腳便踢飛了門板,目光所及之處,心中更是涼了半截,一個人頭朝外倒在門檻之上,半開的門扇之上濺滿了鮮血。

沖進屋內,墻角處,一個身材胖碩的人倚靠在那里,頭顱下垂,一看那人的身形,楊青立刻便那人是昭華公主的近身侍衛彭武,那個從落英縣一路隨著公主殿下返京的坐探頭子。

風一般的掠過廳堂,直奔一側廂房,身子卻陡然定在了屋門口,兩個中年的宮女一個倒在床上,一個斜躺在床下。

目光緩緩的落在床前的兩個小小的搖藍中間,那里頭,空空如也。

孩子!楊青的心咣當一下落到了谷底。

“統領,快來啊,彭武還有一口氣。”外頭傳來了驚喜的大叫聲,楊青霍的轉身,奔回到了廳堂當中。

一名內衛半蹲在地上,將彭武的頭擱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一邊拼命的為彭武推宮過血,輸入內息,一邊大聲的叫喊著。

眼皮微顫,彭武艱難之極的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楊青,嘴唇微張,想要說點什么,卻是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來。

“彭武,怎么一回事,發生了什么,公主去哪里啦?”楊青喊道。

彭武的眼中露出惶急之極的神色,看得出來,他想努力的發聲,卻怎么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隨著他的用力,七竅之中的血一股股的向外噴了出來。

“統領,他被內力震傷了內腑,如果不是他胖了一些,早就沒命了,可即便這樣,他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罷了,現在只怕開不了口。”抱著他的內衛道。

“拿盤古丹。”楊青反手向后伸出。

內衛一驚,“統領,一用盤古丹,他,他可就沒救了。”

“拿來!”楊青厲聲道。

手里握著一枚淡黃色的藥丸,楊青舉在彭武面前:“彭胖子,你聽著,我現在必須要公主的下落,還有孩子的下落以及發生了什么事,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吃了這枚藥,你活不了,但我說不定還能做些什么,聽明白了嗎?”

言畢,將這枚淡黃色的藥丸投入彭武的嘴中,手上內息輕輕一松,咕咚一聲,藥丸被送入到了彭武的腹中。

幾個呼吸之間,彭武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漸漸的顯出了紅暈。

“快,快去救小王子和小公主,他們,他們被齊人鬼影兒搶走了。”能說出話后的彭武,第一句話便讓屋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公主去那里了,瑛姑呢?”

彭武略有遲疑。

“快說,公主去哪里了?”楊青發狂一般的吼道,如果公主在此,瑛姑在此,什么人能搶得走這兩個孩子。

“公主,瑛姑還有郭統領去了登縣,楊毅在哪里,這里,只有我和一些內衛照看著孩子,齊人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偷襲了我們,死光了,我們的人都死光了,楊統領,快去追,還來得及,他們,他們跑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彭武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促,那名抱著他的內衛,眼中露出了些許悲傷的光芒。

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一柱香功夫過后,楊青從屋內走了出來。剛剛,彭武死了,他把所有的人都趕出了屋子,屋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當他踏出房門的時候,門外的院壩里,已是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二十余具尸體,都是內衛,隸屬于郭松齡的外勤隊伍,基本上楊青都不認識。這些尸體是從山上各處找出來的,明顯是設置的明崗暗哨,現在卻也一個也沒有逃脫。黃元和彭武是他唯一認識的兩個,現在也都躺在他們中間。

“符海。”他聲音低沉的叫道。

“統領,末將在。”一名身材瘦削的漢子應聲而出。

楊青看著他,“你輕功好,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昆凌關,告訴羅帥,齊人鬼影越過邊界,襲擊了公主侍衛一行人等,殺死我內衛二十余人,搶走了閔文公主與閔武王子。”

“遵命。”符海用力點頭,一個轉身,飛一般的掠走。

“符江,你趕填登縣,盡全力找到公主殿下他們一行,彭武臨死前告訴了我們,楊毅化名石磊,就躲藏在登縣齊國駐軍之中,公主他們應當在那里,告訴他們這里發生的一切。”

“明白。”

兩人一走,楊青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兇恨起來了,慢慢的掃過此刻聚集在院壩里的數百名內衛,厲聲道:“鬼影無法無天,潛入我國,劫走我大楚的王子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現在所有人等,立刻追擊,碰上鬼影的人,殺無赫,追不回王子公主,我們也不用回來了,xiōngdì們,我不想多說什么了,我只想說,為了我們自己的家人,拼命吧。”

隊伍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一名將領問道:“統領,他們已經跑了約一個時辰,如果他們已經越境,我們怎么辦?”

“這還用問嗎?他們敢來,我們就敢去。追,追到天涯海角,追到我們的人死光,也要找到公主和王子的下落。”

“明白了!”

“如果實在找不到了,那就隨意行動吧,燒,殺,搶,掠,將齊國攪一個天翻地覆,傳遞命令給你們所到達地區的所有大楚內衛坐探,行動起來吧,制造一個個血淋淋的事端,讓齊人明白,他們將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明白!”數百名內衛轟然應聲,他們都清楚,這一趟出戰,只怕回去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了,區別只在于他們能制造的戰果又多大。

一隊隊的內衛消失在楊青的眼中,最后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低頭,再看了看院壩里那碼得整整齊齊的數十具遺體,楊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戰爭,開始了!”

是的,戰爭開始了!對于原本雙方就崩得極緊的神經來說,這如同等于公開宣戰的一份戰術,楊青想不通為什么齊人要劫去兩個還在襁褓中的小娃娃,但毫無疑問,大楚皇帝是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哪怕這兩個娃娃的出任并不是他所喜歡的。

昆凌關,羅良躊躇滿志,他來到昆凌關執掌東部邊軍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他忍得很辛苦。老皇帝曾經評價他是一柄雙刃劍,有可能傷敵,卻也可能傷己,所以一直不肯重用他,而一直力挺程務本,而程務本卻也不負老皇帝的重托,在東部邊軍的主帥位子上一呆就是近二十年,硬生生的贏得了楚國鐵壁的稱號,這讓羅良異常忌妒,就算他身為宗師又如何,更多的楚人的是程務本而不是他。

他想要名垂青史,想要成為大楚史上最強悍的武將,所以他投靠了野心勃勃的閔若英,終于如愿以償,得到了東部邊軍主帥這個大楚最為重要的位子。這兩年里,他時常用老皇帝的話來警告自己,要隱忍,不能急功冒進。

作為一位宗師,當他沉下心來要做某一件事情的時候,他的確可以耐下性子來,一點一滴的從零做起,否則,他也不可能有如此的武道修為,當他拋棄了急功冒進的時候,他也便成了齊人眼中又一個厲害的敵人。

他繼承了程務本大部分的衣缽,卻又在一點一滴的慢慢地剔除程務本的影響力,在盡量保持東部邊軍原有的傳統上的同時,他又慢慢的將自己進攻的特性開始融入這支軍隊,不得不說,他成功了,東部邊軍現在攻有力,守有序,戰斗力是直接的提升了一個檔次。

大戰需要一個引子,雙方現在都繃緊了每一根神經,不知從哪里蹦出一點小火星,就能引起燎原大火。

兩手拈起一枚黑子,啪噠一聲落在棋盤之上,羅良得意地看著傅抱石,“傅兄,你又輸了。”傅抱石有些喪氣的看著棋盤,白子一條大龍被黑棋堵死了一口氣眼,已是無力回天,這條大龍被剿,他已是滿盤皆輸了。將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他聳聳肩:“棋秤一道,我們這些武人與你們這些統兵大將相比,的確是差了不止一籌,你讓我一子,我仍然是滿盤皆輸。”

贏了棋的羅良心情極好,滿面笑容:“傅兄,你我各有擅長,說到統兵帶將,我自然是要高明一些,可你的武道修為,就要高我一個層次了,不過咱們兩人所追求的不一樣,倒也不必互相攀比。”

傅抱石因為相助楊致逃跑,最后不得不帶領數百外萬劍宗弟子來到昆凌關軍前效力,算是給了閔若英一個答復,對于閔若英來說,他上位之后,萬劍宗的態度一直是不哼不哼,借著楊致事件重新將萬劍守綁上自己的戰車,卻也是一件劃算的事情,跑了一個楊致,但昆凌關卻多了一位宗師級的高手,還加上數百精英弟子,怎么算都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一個小小的楊致,就算他是九級高手又如何,就算他將來能晉位宗師又如何,在閔若英眼中,都是一個成不了氣候的小爬蟲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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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楚人需要刺激

靜室的門被輕輕的叩響,不等羅良說話,傅抱石已是率先開了口:“你忙你的去吧,我先來復復盤,找找差距。”

羅良一笑站了起來,“好,等我處理完公務,再來陪傅公下一盤,看看你有沒有吸取教訓。”

推開靜室的門,看到羅虎的臉色,羅良心不由微微一沉。

羅虎,羅豹,羅鷹,羅燕,是羅良門下四大弟子,他們與羅良并沒有什么親緣關系,不過入了羅良的門,便改隨羅良姓了,其中兩人在天子親軍火鳳軍中任統兵將領,另外兩個在羅良入主東部邊軍之后,也直接出任了一營主將,隨著楚齊之間的氣氛日益緊張,羅鷹和羅燕所統率的兩營火鳳軍共計一萬人,也開拔到了昆凌關,作為羅良的親率軍。

四大弟子都已經四十出頭,其中老大羅虎和老三羅鷹更是已經突破了九級,是軍中少有的高手,而老大羅虎更是心性沉穩之極,但現在看起來,卻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震蕩。

“什么事?齊軍那邊有什么變動么?”

“不是齊軍那邊,是內衛楊統領派了人過來,昭華公主那邊出事了。”羅虎低聲道。

羅良腳步微微一頓,旋即加快了步子,“那人在哪?”

“都快跑脫力了,我將他安置在節堂旁的廂房中,二弟正守著他。”羅虎道。

符海從臥牛山一路狂奔,幾乎是不眠不休,抵達昆凌關幾乎已經處于半休克狀態,此刻正盤膝坐在床上,一邊的羅豹正忙著給他推宮過血,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羅良一步跨進廂房,羅豹立刻跳了起來,符海也趕緊一躍下床,羅帥治軍嚴厲,可沒有什么體恤一說,是一個典型的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的主帥,與以前的主帥程務本是截然不同的領導風格。只不過血脈不暢,兩足酸軟,一躍下地險些便摔倒在地上,虧得一邊的羅豹一把抓住了他。

看著符海的模樣,羅良的眉頭皺得更緊,兩道一字眉幾乎要連到了一處,符江符海是內衛之中輕功最為高明的高手,便是放眼江湖,能與他們兄弟二人相比的也沒有多少,能讓他累成這樣,只能說明事情緊急到了極點。

“公主怎么啦?公主自己是九級高手,身邊的瑛姑更已是半步宗師,身手遠超一般人,她怎么會出事?”羅良大為不解地看著符海。

“羅帥,不是公主,是公主的兩個孩子。”符海恭敬的行了一禮:“齊人鬼影突襲公主隱居之所,將兩個孩子劫走了,在那里保護兩個孩子的所有內衛,全部被殺,現在楊統領已經帶著人追了上去了。”

羅良心中一跳,“追得上么?”

符海猶豫了一下:“聽楊統領的口氣,只怕是沒有什么把握。”

羅良深吸了一口氣:“鬼影突襲的時候,公主與瑛姑在哪里?”

雖然房中沒有外人,但符海還是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羅帥,公主查到了楊毅的下落,楊毅現在躲在登縣齊國駐軍之中,公主與瑛姑去了那里。”

羅良眉毛一挑,楊毅是他與皇帝當初計劃之中出現的最大漏洞,這兩年,楊青一直在尋找這個人的下落,怎么會讓公主先找到?

“公主大門不出,二門不萬,集英殿也早已交了出來,她是怎么找到楊毅的?”

“回羅帥,是郭九齡郭統領,他一直都在暗中為公主效力,正是他找到了楊毅,而且據彭武臨死前說,正是郭九齡在登縣接應公主。”符海道。

“混帳!”羅良怒哼一聲:“楊青也真是沒用,堂堂內衛統領,擁有著無以比擬的的資源優勢,居然被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給搶了先。”

羅良怒斥楊青,符海尷尬的低下了頭,反駁不得,一來羅良的地位不但他比不得,便連他的老板楊青也無法相比,二來這的確也是事實,內衛一直在尋找楊毅,可最后卻是那個現在看起來在內衛衙門中似乎廢了的掛名副統領占得頭籌。

“羅虎,馬上修書一封,將這件事情稟告皇帝陛下,公主殿下恐怕現在已經通過楊毅推斷出大部分事實了,那件事,得馬上處理,不然公主回到京中,又會橫生波瀾,請皇帝陛下痛下決心,壯士斷碗,一了百了。”羅良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讓公主沒得選,她還能怎么鬧?”

“是,我馬上去辦。”羅虎點點頭。

“羅豹,馬上派出傳令兵,持我將令,命令東部邊軍所有將領,從接到軍令之刻起,所有軍隊即刻進入戰爭狀態。”

“是!”

羅虎羅豹轉身離去,羅良轉過身來看著符海:“你們統領事后做了那些反應?”

“統領說,不但要追回小皇子和小公主,還得將齊國國內攪一個天翻地覆,統領已經通傳所有在齊國的探子,要讓齊國國內掀起一片血雨腥風。”符海咬牙答道。

羅良哈的一笑,“這還差不多,看來楊青也沒有笨到家,在這一點上,總算還是有了幾分聰明勁兒,這一次可不是我們先挑的事兒,而是齊人無理在先,既然得理,就不能饒人。這是一個絕佳的開戰理由。劫持我們大楚的皇子和公主,嘿嘿,放到任何一個國家,都只有開戰一條路可選。”

“可是羅帥,說起來,那兩位并算不得……”符海道。

“你忘了,在大楚皇室的玉碟之上,這兩個小娃娃可都是姓閔,閔文閔武,哈,咱們的皇帝陛下可真是有先見之明啊!”羅良笑了起來,“就算不是那又如何?他們的身份也足以掀起一場戰爭了。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楊青既然去了齊國境內,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會回來,這一次他出了這么大漏子,想讓陛下息怒的話,總得做幾件大事讓陛下開心才敢回來的。你呢,休息好了,便先在軍中聽用吧,我這里也缺人手。”

“是,能為羅帥效勞,是我的榮幸。”符海躬身道。羅良笑著拍了拍符海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閔文閔武是生是死,羅良并不在意,這件事情的突然發生,反而讓他喜歡,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向齊國開戰,這不是他一直在尋求的么,執掌東部邊軍快兩年了,人事布局已經完成,該走的都已經走了,沒走的也都認可投效了他這位新帥,是時候開始了。

其實就算昭華公主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直相,那又能怎樣呢?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皇位繼承可不是一家一戶的家位之爭,說改不能改得。就算公主知道了,也不過是鬧一鬧罷了,難不成還真跟她的親哥哥翻臉成仇不成?

搖搖頭,他返身往靜室走去,大仗一打起來,可就沒有這么清閑了,那個時候再想與傅抱石下盤棋那里還有時間,能贏傅抱石,哪怕是在棋秤之上,也是一件讓人快意的事情不是?

推開靜室的門,屋子中間的棋盤之上,已經擺滿了黑白子,傅抱石舉著一枚棋子,幾次放下卻又抬起,半晌,還是搖搖頭。

“這一盤自中盤起你已經落到了下風,隨后進退失踞,想要翻盤,便只能重來一次!”盤膝坐在了傅抱石的對面,羅良淡淡地道。

傅抱石無奈地笑了笑,“你說得不錯,的確只能從頭再來了。”

伸手撿字入盒,羅良也伸手幫著分撿,撿到一半,外頭突然響起了凄厲的軍號和戰鼓之聲,傅抱石先是一楞,接著神態便從容起來。

“終于要打起來了嗎?”他問道。來到昆凌關,他便知道,這事兒只是遲早的問題。

“是的,齊國鬼影兒派人殺了幾十個內衛,搶走了昭華公主的兩個孩子。”羅良將黑子逐一放進黑盒,淡淡地道:“天賜的開戰良機,絕好的開戰借口。”

“搶走了昭華公主的兩個孩子?”傅抱石大為震驚:“這是為了那般?兩個孩子對齊國意味著什么,很重要么?”

“我不知道!”羅良聳聳肩,“我也不必要知道,我只需要知道這件事是齊國人做得就好了。楊青已經追過去了,接下來,他們將在齊國掀起血雨腥風,齊楚大戰開始了。”

傅抱石一驚:“內衛在齊國如此一搞,鬼影兒豈有不報復之理,到時候,大楚民間只怕也要死亡枕藉了,此不可取。”

羅良有些好笑地看著傅抱石:“傅公,這是國戰,沒有人能避開得了這場戰事所帶來的影響,相比好戰的齊國人的虎視眈眈,我們大楚百姓太安逸了,齊國人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戰爭,而在楚國,百姓們一提起戰爭就深惡痛絕,先皇幾十年的綏靖政策的惡果也終于顯現出來了,楚人,得受受刺激,將他們血液之中的那份激情給刺激出來。”

“用鮮血和生命嗎?”傅抱石嘆息:“羅良,不要忘了先皇的功績,沒有先皇這幾十年來的辛苦,你現在大手大腳花的銀錢是從哪里來的。”

“不錯,只有鮮血和生命。先皇的功績我當然會記得,但圣人不諱過。”(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4 16:50
第三百六十五章:有時候,死比活更泰然


傅抱石沉默著將所有的棋子放進了棋盒,蓋上蓋子,將兩個棋盒整齊的擺放在了棋秤的中間,收回手,交叉放于腹前,盯著羅良。

“有把握?”

羅良搖頭:“沒有。”

“我以為你會豪氣干云的告訴我,你一切都準備好了,一定會獲得最后的勝利。”傅抱石有些詫異,這不是羅良的性格啊。

羅良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傅抱石,認真的道:“傅公,你我雖然神交已久,但在現實生活之中,卻交集甚少,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傅抱石微微一笑,在昆凌關,羅良雖然是一軍統帥,他只不過是一個客卿,但兩人卻是平等相交的。

“你想聽我說真話?”

“當然,活到我這個份上,能聽到對我的真正的評價已經很難了,皇帝對我的評價我是不服氣的。我想聽聽你的。”羅良認真的道。

“公事之上,我不想多說,因為我不了解,但對于你個人,我一直都認為你是一個睚眥必報的真小人。我不喜歡你。”傅抱石一攤手,直率地道。

“這一點我倒不反對,我就是這樣的人,誰捅我一刀,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捅對方十刀心里才舒服。”羅良道。

“我一直很奇怪,你這種性子的人,怎么能在武道之上如此一帆風順,居然也能踏入宗師之列?”傅抱石搖頭表示不解。

“我稱之為執著。”羅良道:“先皇說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不錯的,但正是因為這種執著,或者叫做偏執,雖百折而不悔的態度,造就了我的今天。”

“執著到了一定的地步,倒也算是一種境界了,不過你的這種態度,只怕這世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學得來。”傅抱石雖然不欣賞,不認同,但卻不得不佩服。

“舍我無二。”羅良傲然道。

“不過你當上了東部邊軍主帥之后,倒是有了一些改觀!”

“你錯了,就我私人而言,并沒有任何的改變。”羅良笑著道:“我最終的目標還是最初的那個偏執的初心,而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我就必須在過程之中做出一些改變,為了達到目標,做出臨時的改變于我而言,絲毫沒有難度。”

“你倒也坦然。當初你上任之后,大家都在猜你很快便會在邊境挑起事端,制造事故,引起齊楚兩國大戰,但這近兩年來,我卻看到的是你的隱忍,這就是原因嗎?”傅抱石問道。

“自然。”羅良道:“如果我像你說的那樣,那我不但達不到我的目標,反而會失敗得很快,程務本在東部邊軍之中打下的烙印太深,不將他的痕跡消除,不將東部邊軍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做到如臂使指,我如何與齊人斗?我們大楚軍力比齊人弱,國力比齊人弱,這一點,我有著清醒的認識。”

“我很幸運你還清楚這一點差距!”傅抱石道:“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先鋒會是誰?”

“戰必勝,羅虎將率領火鳳軍率先出擊。”羅良道:“這一次我們對齊開戰是有理有據,所以第一仗我必須要打贏。”

“戰便派出最強的部隊,沒有試探?”

“用不著,試探那是弱者再做的事情,于我而言,拿著鋒利的錐子,先將對方鑿一個洞再說。”羅良道。

“只怕你的這個性子,秦軍的統帥也了解得很清楚。”傅抱石道:“我去羅虎那里,給他押陣。”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羅良大笑。

“羅虎什么時候出?”傅抱石站了起來。

“明天五更,羅虎便出了,三天之后,將對第一個目標展開攻擊。”

“很好,打贏了這一戰,我會回來與你再下盤。”傅抱石從身邊提起了自己的劍,轉身向外走去。

“我還是能贏你。”身后,傳來羅良的大笑聲。

登縣,楊毅臨時的家中,郭九齡與楊毅兩人已經在這里呆了好幾天了,公主突然倒下,瑛姑帶著她去了太平城,對于楊毅怎么處置并沒有留下只字片語,而就郭九齡現在的狀態,也根本無法對楊毅如何。而楊毅呢,也清楚的知道當自己隱藏的身份被現之后,便再也沒有脫逃的可能了,就算自己跑脫了,但自己的家人呢?他們既然能查到自己,那自己家人的藏身之所自然也早就暴露了。

逃不了,也不能逃。他很清楚,以昭華公主的品性,不可能去為難自己的家人,只要自己不逃,郭九齡也不會去為難自己的家人,但如果自己跑了,那可就很難說了,至少郭九齡便會利用自己的家人來威脅自己現身。

郭九齡是那種該狠起來的時候絕不會手軟的人物。

想通了這一切,心中反而坦然了,因為自己,死了無數的內衛探子,如果在大楚,這絕對是株連全族的大罪,現在如果能以自己一死而換來家人的從此太平,也算是賺了。

這幾天,他與郭九齡便呆在這幢房子里,喝酒,聊過去的往事,聊兩人的人生,喝到醉處,便席地而臥,酒喝干了,楊毅便出去買,回來又再接著喝。郭九齡對于楊毅也完全是不管不顧,只管陪著他飲酒作樂。

兩人共事多年,但因為政見相左,在內衛系統之時一直是針鋒相對,別說坐在一起喝酒談人生了,私下里見面不互噴幾句便是會大打出手,像這樣和諧共處的呆在一起,當真是很難想象的事情。

對于楊毅數天不出現這樣的情況,駐扎在登縣的齊軍也早已習已為常,這位副將脾氣古怪,嚴苛得令人指,他不來,誰也不敢去叫他,大家也不想去叫他,這樣的寒冷天氣,副將不來主持訓練,大家正好偷懶呆在溫暖的營房里呢!

對于楊毅現在的狀態,郭九齡心中很清楚,對方已經不想活了。

對于這樣的結果,郭九齡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難過。欣慰在于,面前這個人出賣了無數內衛同僚,讓他們一個個死于非命,讓無數的家人失去了兒子,失去了丈夫,這樣的人,百死難贖其罪。難過卻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為大楚賣命半輩子,立功無數,但最后,卻被像一張草紙一樣的被輕易拋棄,在某些人眼中,楊毅也好,他也好,都是隨時都可以出賣的人,他們無足輕重。

就這一點而言,他與楊毅同命,卻不同運。

自己還活著,活得理直氣壯,楊毅雖然也活著,卻活得生不如死。

與其如此活著,不如快些死去。

這樣于他而言,更是一種解脫,對于一個良心還未完全泯滅的人來說,做下這樣的惡事之后,內心的煎熬會讓他如同在九幽地獄之中魔鬼之火的炙烤。

窗外,漆黑的夜空里,寒風之中突然傳來夜鳶的鳴叫,郭九齡臉色微變,那是他留在城中的哨探在向他出緊急的信號。

霍的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捏著嗓子,回應了幾句,片刻之后,兩道身影從黑暗之中現身。

郭九齡一眼便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符江,臉色頓時一變,符江是楊青的直系屬下,他到了這里,自然也意味著楊青已經知道了這里的一切。

符江的樣子有些狼狽,渾身泥水,滿臉疲憊,顯然,長途的奔波讓他也受盡了苦頭。

“郭統領。”他抱拳向郭九齡行了一禮,轉頭看見楊毅,臉上并沒有絲毫訝色,居然向對方也行了一禮:“楊統領。”

楊毅苦笑一聲,別過頭去。

“你怎么會來這里?”郭九齡看著符江:“楊青怎么說?”

“郭統領,出事了,我們在追查你們下落的時候,找到了臥牛山,但我們去晚了,那里被齊國鬼影突襲,所有內衛都死了,彭武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小皇子和小公主都被鬼影兒搶走了。現在楊統領帶兄弟們正在追,恐怕現在已經進入齊國境內,齊楚大戰,必將因此展開。公主殿下在哪里?”

郭九齡臉色劇變,“你,你說什么?你沒有開玩笑?”

“郭統領,這樣大的事情,我敢和你開玩笑么?”符江厲聲道:“或者幾天之后,你便能聽到齊楚兩國邊軍已經正式開戰的消息!”

郭九齡身子猛然震動,齊楚開戰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小王子和小公主被鬼影搶走,這件事可就大了。

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目的,關注的事情重點自然不同。

他不一言,大踏步便向外走去,符江看了一眼內里的楊毅,也緊跟上了郭九齡的腳步,他倒想殺楊毅,但他清楚,以他的能力,貿然出手,只不過會讓自己變成一具死尸。

走到門邊的郭九齡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楊毅,“楊毅,有時候,死了比活著更泰然,我不送你了。”

符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兩人一眼。

看到兩人走出門去,楊毅緩緩的坐了下來,伸手提起酒壺,仰脖子將壺里的酒一灌而空,突然笑道:“你說得不錯,有時候,死了更泰然,我是該死的,能讓家人從此平安,我已經賺了。”

丟下酒壺,舉起手來,手起掌落,重重地擊在自己的頭頂要穴之上。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4 16:51
第三百六十六章:留客未遂

閔若兮知道自己在做夢。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但她就是不愿醒來,不想醒來,那種感覺太美好了,讓她不由自主地便想一直沉浸在其中。

耳邊風聲呼呼,她被背負著在樹林,草叢之中飛奔,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個后腦勺還有一把飛舞的黑沉沉的大刀,鼻間嗅著的是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有些臭,但卻讓人著迷。

那是秦風。閔若兮頓時熱淚盈眶,抬手想去撫摸那烏黑的用一根布條纏起來的長發,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無法抬起。

這是在落英山脈啊,自己這個時候根本就連一根手指也無法抬起。

閔若兮熱淚長流,她已經知道后面要發生什么,只希望這一段路程無邊無際,永遠也沒有盡頭才好。

眼前一花,秦風不見了蹤影,自己卻置身于一個花團錦簇的院子中,自己坐在秋千之上,正高高的飛向空中,身后,二哥閔若英正大笑著用力推動秋千,讓自己飛得更高,而自己,笑得是那么的開心。

不遠處,大哥閔若誠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正微笑著走過來,伸手向飛在空中的自己招呼著,但自己卻怎么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秋千之下的二哥歡呼著向大哥跑去,伸手從果盤里拿起一塊水果,塞進嘴里大嚼起來,兩人低聲說笑著,對著仍在飛舞的自己指指點點。二哥甚至將手勾在大哥的脖子上,不知說了什么,兩人都是大笑起來。那定然是在說自己了,肯定不是好話。遠處,父皇半躺在一張搖搖椅上,愜意的前后搖頭,身邊,母后輕搖折扇,滿面含笑的看著他們仨。

那時的他們,多年輕,感情多好啊。

時光啊,求求你停住,不管你停在那一段自己生命中的美好時光都好。閔若兮在心底里拼命吶喊著,卻怎么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搖椅上的父皇突然化為了一股青煙,隨風遠去,眼前的景象如同走馬燈似的閃現,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映紅天空的大火,一片片倒下去的士兵。

眼前盡是血紅。

手起掌落,秦風靜靜的躺在了自己的懷里。

不,不是這樣的,為什么要這樣。

耳邊響起了孩子清脆的哭喊聲,瑛姑在哄孩子么?有瑛姑在,便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畫面再變,她看到了身著皇袍,頭戴皇冠的二哥閔若英,在他的面前,一襲白衣的那一個不是大哥閔若誠么?

他們在說什么?大哥看起來很憤怒,戟指著二哥痛罵,二哥在冷笑,不,他是在獰笑,他的背后是什么,是一把刀,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刀。

二哥撲上去了,鋒利的短刀徑直插進了大哥的胸膛,血嘩啦一聲噴出來,閔若兮覺得眼前完全變成了紅色。

“不要!”她大聲尖叫了起來,猛地睜開了雙眼。

“殿下,您醒了!”耳邊傳來驚喜的聲音,“您已經昏睡了兩天了。”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慢慢的變成清晰,原來真是一場夢。閔若兮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這是在哪里,瑛姑?”

“這是在太平城,殿下,您現在沒事了吧?體內真氣運行可還順暢,有沒有滯澀的地方?”瑛姑連連發問。

“瑛姑,你這是在置疑我的醫道啊!”旁邊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閔若兮微微轉頭,便看見瑛姑的身后,著著一個滿臉得意的男子。

“殿下,有我舒暢在此,保管你沒事。”

“舒暢,你怎么在這里?”閔若兮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當時,便是這個男人用一句愛他,就讓我帶走他,他需要和他的兄弟們在一起,從自己的身邊帶走了秦風的遺體。記起來了,他是秦風最好的兄弟,敢死營的舒暢。

“幸虧我在這里,不然這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毛毛雨的問題,在那些庸醫哪里可就是不治之癥了!”舒暢洋洋得意的道。

“知道你醫術了得,秦風老跟我提起你,把你說得跟神仙似的。”閔若兮脫口而出,然后面色一下子黯淡下來,緊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舒暢心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殿下啊,什么病都是三分治,七分養,你以后可得記得,萬萬不可大喜大悲,你練的無相神功,情緒如果大起大落是很有關礙的,有些事情,并沒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是不是,有時候峰回路轉并不是沒有可能的。”

“你不知道!”閔若兮嘆氣搖頭:“好吧,你的醫囑我會記得的。現在我應當沒事了吧?”

“現在是沒事了,不過呢,你還得靜養兩天觀察觀察再說。要知道我可不能跟著你,再出什么事,不見得還能找得著我。”舒暢點頭道。

“是啊是啊,殿下,先靜養幾天,完全沒事了我們再走,有些事情,再急也是沒辦法的,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正好趁這兩天時間有空,好好的理一理有些事情到底該怎么做!”瑛姑趕緊趁熱打鐵道。

閔若兮點點頭,很多事情,她的確要好好的想一想。

“舒暢,你在這里,那剩下的敢死營也都在這里嗎?”閔若兮擁被坐了起來,問道。

“也是,也不是!”舒暢微笑道:“公主在上京,一定聽過太平軍吧,那就是我們,這里叫太平城,是我們的老巢,小貓,野狗都在這里,不過他們現在正率軍在外,現在正在長陽郡呢,離這里便是快馬也得十好幾天的路程呢!”

“想不到你們千里迢迢逃到了這里,還能做下如此大的事情。”閔若兮搖頭:“秦風的部下,當真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你們現在是誰領頭呢?”

“這個嘛?”舒暢干咳了一聲,“現在我們的老大叫李鋒。”

“李鋒?沒聽說過,是越國人吧,你們來這里,最好的也就是跟著一個本地人了,不過舒暢,我也聽郭九齡談起過太平軍現在正在長陽郡攻城掠地,可那里是我們楚國準備開辟的第二戰場,既然你們大獲全勝,那楚國是不是已經輸了?”閔若兮表情有些微妙。“你們,終究還算是楚國人吧?”

“我們早就不是楚國人了。”舒暢聲音也陡地大了起來,但看了一眼閔若兮,神情卻又松了下來,“殿下,很多事情是不可改變的,現在我們與楚人,與閔氏誓不兩立。”

“我也姓閔!”閔若兮緊緊地盯著舒暢。

“你不同,你是秦老大的媳婦兒,在我們眼中,你就只是秦老大的媳婦兒。”舒暢用力地道。“殿下,你安心養病吧,有些事情,說多了未免傷感情。”

轉身,舒暢走得干凈利落。

屋外,王厚等人一直候在哪里,看到舒暢出來,都趕緊圍了上來,舒暢擺了擺手,指了指屋里頭,又指指屋外頭,里頭這兩位耳朵可都長得很。

稍稍走遠了一些,王厚已是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跟這位說話,費勁!”舒暢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秦風這個家伙究竟要幾天才能趕回來?”

“不好說,但按照將軍的腳程,起碼也得十天左右。”鄒明估算了一下道。

“十天啊,哪我估計留不住這位!”舒暢搖搖頭,“看起來只能弄明白她接下來究竟要去哪里,然后讓秦風直接趕過去。嗯,我盡量多留她在這里呆幾天。”

眾人盡皆點頭。

第三天,舒暢已是黔驢技窮,他面對的這二位可不是普通人,在她們面前玩小心眼兒稍不留神便會讓她們識破。實際上,閔若兮已經起疑了。

“瑛姑,我已經完全恢復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感覺得到,但那舒暢卻一直在東扯西拉的恐嚇我,也就是你才會讓他嚇得六神無主,我覺得這舒暢別有所圖。”閔若兮皺起了眉頭。

“殿下多慮了吧,就憑他,也敢打我們的主意?”瑛姑不屑地道。

閔若兮搖搖頭,“不是,他們是秦風的舊部,對他忠心得很,不會對我不利,哪怕我是楚國的公主,我在想,舒暢一定在等什么人?會不會是小貓,野狗他們?”

“那兩個貨來了又能怎樣?”

閔若兮偏頭想了想,突然一驚:“瑛姑,你說他們會不會是為了孩子?舒暢在這里拖住我,小貓與野狗說不定已經趕過去打我孩子的主意了,孩子是秦風的遺孤,作為秦風的舊屬,他們會不會想把孩子搶走?”

聽閔若兮這么一說,瑛如也是悚然一驚,“公主,我現在就去把舒暢拿下。”

“不!”閔若兮搖搖頭:“他們都是秦風最忠心的下屬,我不想與他們翻臉,今晚,我們悄悄的走吧。孩子,他們一時不可能找到在哪里。”

“殿下說得對,不過他們既然知道了孩子的事情,只怕以后麻煩會不小,他們一定會糾纏上來的,得想個法子打消他們這個念頭才是。”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閔若兮嘆了口氣,“我心里亂得很。現在他們極度仇恨大楚,我們的第二戰場開辟的事情,就是他們攪黃的。”(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5 15:05
第三百六十七章:那個傻女人


屋頂之上,洛一水忽然坐直了身子,看向后山方向。自從昭華公主閔若兮和瑛姑上山之后,這位便一直堅持要睡在王月瑤臨時住所的屋頂之上,怎么勸怎么拉也沒用。

“走了!”他喃喃地低聲說了一句,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站起身來,抖去一身的浮雪,又扒拉走一些冰屑,輕輕一躍,悄無聲息的從屋頂之上躍了下來。小跑著回到了王月瑤原本的住所,旁邊的一間廂房便是他日常的居所,推開門,抖開被窩,心滿意足的鉆了進去。

那個黑衣女人讓他本能的有些害怕,現在她們已經走了,這讓他很高興,就像一只小野獸,這幾天一直便呆在一個讓他感到威脅的猛獸身邊,想要逃走,離開得遠遠的,可又放不下那個關心自己的那個人,只好一邊簌簌發抖一邊卻又決然的堅持著。

現在終于安全了。他可不會去告訴其它人,說這兩個女人走了,以這兩個人的速度,等到天亮的時候已經跑出去好遠好遠了。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香甜。

秦風覺得胯下的戰馬跑得太慢了,此刻的他,恨不得飛起來。馬蹄踏亂積雪,在身后形成長長的雪霧,一路向著太平城方向飛奔而來。

秦風活過來后,便立志要替死去的兄弟討一個公道,要為冤死的他們報仇雪恨,推翻閔氏王朝,將罪魁禍首閔若英千刀萬剮,但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不得不面對另外一個人,閔若兮,這個在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

他與閔氏的恩怨情仇因為閔若兮夾雜在其間,便變得糾葛復雜起來。他自覺無法面對這個深愛著他,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人,便只有縮起頭來,假裝自己記不起她。但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你最想忘掉的,往往就是銘刻在你內心深處最深刻的。

就像是一個永遠也好不了的傷疤,稍稍一碰,便痛如骨髓。

但賈信的被俘之后的口供,在那原本就從來沒有好過的傷疤之上,再狠狠的戳了一刀。原來那一天一夜的纏綿,竟然讓她真的有了自己的骨血。

你這個傻女人!

他在心里狠狠的罵著,為什么不忘了自己,以你的美貌,才華,身份,你可以找比我優秀十倍百倍的男人,你可以有一個能讓你開心,讓你幸福的美滿的家庭,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苦自己?

一次次的心中的痛罵,卻讓他那顆纏繞著心房的鐵鏈開始松動,崩裂。腦子里,不時便會跳出心中那個傻女人的音容相貌。

馬猴來了,帶來了讓他肝膽俱裂的消息,閔若兮重傷,現在正在太平城由舒暢治療。

再也顧不得手頭上的事情,顧不得長陽郡還有無數的大事等待著他決斷,顧不得太平軍正在布置對寶清的圍堵,將所有的事情交給了小貓,秦風義無反顧的跳上一匹戰馬,立即便踏上了歸程。

我要見到她,向她說一聲對不起。從此以后,再也不許她離開自己半步,既然已經離開了上京城那個讓人窒息,讓人不快活的地方,那就不用再回去了。

風大嗎?雪猛嗎?

不,此刻,路途再遙遠,天氣再惡劣,都無法阻擋秦風那一顆火熱的心,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把那個讓他心疼,讓他歉疚的女人緊緊的摟在懷里,跟她說一句,這一生一世,再也不會離開她。

戰馬風一般的奔馳,身后的大柱等親衛早已被他甩得不見了蹤影。

快一些,再快一些。此時此刻,秦風真恨不得自己脅插雙翼,能夠馬上飛回到那個女人所在的地方。

太平城,王月瑤站在門前,看著已是空蕩蕩的房間,再看看側邊廂房里,正自打著呵欠,摸著眼睛打開房門的洛一水。

原本住在這屋里的人已經不見了,而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家伙,此刻卻顯然剛剛醒來。

王月瑤的身后,舒暢眨巴著眼睛看著洛一水,王厚摸著腦袋看著洛一水,葛慶生一個勁的使勁拽著自己的胡子,劉老爺子不停地干咳著。

“小水!”王月瑤大叫一聲。

砰的一聲,剛剛開門的洛一水又忽啦一聲關上了房門。

“我還沒醒。”

聲音傳來,眾人哭笑不得。

舒暢的目光又轉向劉老爺子,拄著鐵拐的劉老爺子連連擺手,“我真不知道,年紀大了,睡得死,那二位的功夫可比我高,他們要走,我還真察覺不到,不過小水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他絕不會摸回來睡覺。”

“小水你給我出來!”王月瑤有些氣急敗壞,沖到側面廂房猛力敲打著房門,將軍已經歸程的路上,等他趕回來時,公主卻已經不見了蹤影,這要如何交待?

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小水的一只眼睛。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個黑女人好兇惡的,走了就走了好了。”惴惴不安的聲音從內里傳來。

“好好問他,公主與瑛姑什么時候走的?”身后傳來舒暢的聲音。

“小水出來,姐姐不兇你。”王月瑤放松了語氣,柔聲道。

門立時便被打開了,小水快活的走了出來。看得眾人不禁芫爾,這家伙,翻臉當真比翻書還要快。

“告訴姐姐,他們什么時候走的?”

小水摸了摸腦袋,“好像,好像是敲三更梆子時候走的,我瞧見他們從后山那邊下去了,于是我就回房間來睡了。屋頂上好冷的。”

眾人一齊重重的嘆氣,三更時份就走了,以這二位的腳程,此時只怕早已經出了雁山,踏上了往登縣的路了,眾人是怎么也趕不上了。

“怎么辦?”王厚一攤手,問道。

“還能怎么辦,涼拌。”舒暢一攤手,“等秦風回來再說吧,反正這昭華公主既然出了京,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總是能想到法子的。讓鷹巢動起來,還有太平坊的人手,摸清楚昭華公主到底在哪里落腳,還有啊,兩個孩子在哪里,一定要找到。大人可以走,孩子嘛,得想辦法留下來才行。”

“只怕夠嗆!”劉老爺子和里的拐杖在雪地上戳出一個個的小洞洞,如果孩子跟這二位在一起,憑他們這點實力,還不夠那瑛姑一個人捶的。那可是一個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踏入宗師行列的超級大高手,便說是自己了,沒看到便連洛一水也怕得要死么。

“有辦法要去做,沒辦法那便創造辦法也要去做,秦風的骨血,絕不能留在上京城,更不能讓他姓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九泉之下的敢死營兄弟們都不會答應的。”舒暢難得的發起火來。

“大哥,各位大人,太平城外有一個叫郭九齡的求見。”一個人的聲音打破了眾人的沉寂,轉頭,看見一身戎裝的鄒正正大步而來,前幾天發生了那樁事之后,鄒明便帶著他的霹靂營駐扎到了太平城外,以便有什么事可以呼應,后來雖然知道這是一個誤會,但軍隊卻一直沒有撤走,這也是舒暢的意思,本來是想借此困住昭華公主兩人的,但這二位大神卻徑直從后山那懸崖峭壁走了,這讓城外的軍隊完全成了擺設。

鄒正是少有的幾個知道昭華公主在城內的人,郭九齡一報家門,他便立刻飛奔上山。

“公主都走了,這郭九齡還跑來干什么?”舒暢怒道。“趕走趕走,都是一些白眼狼。”

“他說他要見昭華公主,還說是有關孩子的事情。”鄒正小聲道,“看他的樣子完全是慌了神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孩子!”舒暢一下子跳了起來,“快去把他弄來,快點快點。”

雖然不明白舒暢為什么反應這么大,但鄒正仍然轉身飛快的向外奔去,而留在這里的人,卻一個個面面相覷,顯然,郭九齡帶來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鄒正回來得很快,看到郭九齡,眾人的心不禁一沉,特別是認識郭九齡的人,更是感到有些不妙,這位可不是一般人,雖然武功十去七八,但他可是大楚內衛的副統領,曾經的九級高手,見過大風雨,經過大風浪的人。

“公主呢?瑛姑呢?”一看到舒暢,郭九齡立刻大叫起來。

“孩子出了什么事?”劈面一把揪住郭九齡,舒暢吼道。

“公主在哪里?瑛姑在哪里?孩子被搶走啦,孩子被鬼影搶走了!”郭九齡大聲嘶吼道。“我們的據點被鬼影襲擊了,那里的警衛都死光了,孩子被搶走啦。”

舒暢手一軟,耳朵里嗡嗡作響,有些茫然地看著郭九齡,鬼影搶兩個孩子做什么?

“公主和瑛姑昨天晚上下山了,你在半路之上沒有碰到嗎?”他喃喃地道。

郭九齡一言不發,轉身便向山下跑去。

“鬼影,束輝!”舒暢忽然大叫起來。“鄒正,帶上你的軍隊,我們去登縣,****的齊國人敢打我們的主意。”

“明白。”鄒正大聲答應了一聲,轉身便向外跑去。

“等一下。”王厚一把拖住鄒正,“這事不能亂來,現在什么情況都沒有搞清楚,怎么能妄動刀兵,將軍不是已經回來的路上了嗎?等將軍回來再做計較。”(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5 15:07
第三百六十八章:聞訊

登縣縣城城門緊閉,燈火通明,城墻之上,一排排士兵全副武裝,持戈肅立,城中所有的人都被勒令呆在家中,接受著軍隊的檢查。

登縣駐軍的最高指揮官梁達現在已經暴走了。石磊過去也有時候在家里喝得爛醉如泥不去軍營,他也懶得理會,畢竟那是束大人親自送來的人,處理軍務又是一把好手,什么事都弄得井井有條,便是幾天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這一次時間卻是太長了一些,讓梁達感到有些奇怪,派了自己的親兵以尋石磊商量軍務的名義去他宅子中找他,這才發現,他的副將石磊早已經死在家中,尸體都已經僵硬了。

勃然大怒的梁達旋即封閉了整個登縣縣城,他可不相信石磊是自殺死的,士兵們沖進百姓家中大肆搜查,城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幾乎要被翻過來了。

閔若兮與瑛姑站在離城不遠處的黑暗之中,遙看著夜色之中透亮的登縣縣城。

“可能出事情了。”瑛姑道:“我們不能進城了。”登縣縣城里有數千齊軍,即便是以瑛姑之能,也不可能正面去挑戰一支軍隊。

“郭九齡還在城里!”閔若兮皺眉道。

“殿下不用擔心。”瑛姑笑道:“別看郭九齡現在武功大減,但他經驗可是極老到的,更何況現在楊毅也在城里,就算有事,楊毅也會掩護他,不敢讓他有事的。”

“如果楊毅死了呢?”閔若兮突然問道。

瑛姑一楞,接著笑了起來:“殿下,如果楊毅死了,郭九齡還會呆在城中嗎?”

“那倒也是。”閔若兮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走吧,郭九齡會自己回去的,我想寶寶了!”

“別說公主想,我也想了。”瑛姑微笑著,身形卻突然倒退,瞬間便消失在黑暗之中,等她再回來之后,手里已經拎著一個大漢,啪的一聲,將人扔在地上,那人卻是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窺視我們。”瑛姑蹲了下來,在那人身上一陣亂摸,咦的一聲驚嘆,她舉起了一塊牌子,湊到了眼前。

“內衛!”她失聲叫了起來,翻過牌子,“符江!”

閔若兮上前一步,一腳踢在符江的后背之上,被瑛姑制住的符江在地上扭動了幾下,一躍而起,單膝跪在了閔若兮面前。

“符江見過公主殿下。”

“你跟著我們干什么?”閔若兮沉著臉問道。

“殿下。”符江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說了出來:“出事了,鬼影偷襲了您在臥牛山隱居的那幢房子,那里的數十名內衛全部殉職,小皇子和小公主都被他們搶走了。”

“你說什么?”閔若兮一下子尖聲叫了出來,一把卡住符江的咽喉,將他生生的提了起來:“你胡說什么?我們在臥牛山的住所,鬼影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們又在玩什么花樣?是不是?”

符江被卡得直翻白眼,哪里還說得出話來,瑛姑一把搶過符江,扔在地上,厲聲問道:“孩子被鬼影搶走,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咳咳,殿下,我們奉陛下命令本來一直在暗中保護公主,咳咳,可是后來公主卻從我們的視線之中消失了,楊統領聞訊之后親自趕了過來,調集了大量的內衛人員,終于查到了殿下您到了臥牛山,可等我們趕到哪里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人活著了,小皇子和小公主失蹤了,只剩下彭武還有一口氣,正是彭武在臨死之前告訴我們公主殿下到了這里,我才趕了過來。郭統領不是去找殿下了么,怎么不見他?”符江一手撫著脖子,一邊咳嗽著快速地說道,生怕自己說得稍慢一些,又被公主卡住脖子提起來,這手勁要是稍大一些,自己的脖子只怕當場就要折了。

閔若兮一聲厲嘯,轉身便走,向著禮泉方向狂奔而去。瑛姑一把拎起符江,發力跟了上去,一邊追著閔若兮,一邊追問道:“楊青后來做了什么?”

“統領當時便派出所有人手馬上開始追擊,楊統領自己也去了。另外除了派我來通知殿下外,還派了我哥哥符海去昆凌關通知羅帥。”符江看著自己百多斤的身體被瑛姑拎在手里恍若無物,速度奇快無比,瞬間便追到了閔若兮的身后,不由驚駭之極。他自己便是以輕功見長,但現在看著閔若兮和瑛姑的速度,當真是讓他相形見絀。

武道修為到了某一個階段,當真是一法通,萬法通。

“殿下,靜心,你現在需要冷靜,別忘了舒暢的話,現在你可不能倒下,寶寶們需要你。”瑛姑厲聲道。

“靜心,靜心。”閔若兮不停的念叼著,腳下卻是絲毫未緩。

“殿下,我們先去臥牛山,統領現在正在追擊他們,或者希望追上,而且內衛會在追擊的線路之上留下暗記的。”符江大聲吼著道,現在他懸在半空,凌厲的寒風撲而來,不拼命吼,話根本就說不出來。

密密麻麻的樹林之中,一群十余人正在拼命的奔逃,其中一個的后背之上,綁縛著一個孩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孩子趴在他的背上,不哭不鬧,似乎一直都在昏睡。

這是鬼影這一次出擊的隊伍之一,實際上他們這一次一共來了近五十人,一次突然襲擊,解決了臥牛山中所有的內衛之后,搶走了孩子。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楊青的內衛來得如此之快。在原本的計劃之中,昭華公主這一次的出行是十分秘密的,不用他們設計,昭華公主為了自己的目的便會自行甩掉跟著他的內衛,從而給他們創造出最好的襲擊機會。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但他們還是低估了內衛的能量以及閔若兮在大楚皇帝心中的份量,在得知昭華公主失蹤之后,內衛統領楊青親自到了禮泉,大量的資源被集中到了這里,很快,他們便被內衛人員綴上。

一連幾波的殂殺并沒有擋住楚國內衛的追擊,反倒是追擊者愈來愈近。無奈之下,剩下的兩隊人分路而行,一波帶著女孩,一波帶著男孩,如果誰先被發現,那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吸引追兵,來掩護另一組人馬的順利逃脫。

這一組很不幸,他們被楊青親自跟上了。

“殂擊!”背著孩子的人一聲厲喝,身后的人毫不猶豫轉身便向著身后已經追得極近的楚國內衛撲了上去,而他自己,卻是拼命提速,向著遠處飛快奔去。

一柄長刀呼嘯著從頭上飛過,奪的一聲插在了他身前的樹桿之上,猛地停下腳步,卻仍然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為,那柄鋒利的刀距離他只不過尺余距離,他猛地回過身來,看著正如同大鳥一般自空中落下的楊青。

楊青眼中噴火看著對方,“放下孩子,束手就縛,還有活命的機會。”

哼哼,這名鬼影冷笑著,反手指了指背后的孩子,“你敢跟我動手嗎?你要是敢動手,我馬就要了這娃娃的命,就算你殺了我,回去你也是一個死。”

楊青冷笑:“你錯了,如果讓你把孩子帶走,我回去也是一個死,既然你不肯放下孩子束手就縛,那就動手吧,孩子就算死了,我也得把遺體帶回去。這孩子的身份你該知道吧,相信你的主子肯定叮囑過你,孩子的安全要絕對保證吧,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活不成,你的家人恐怕也會受牽連吧!”

他身子微傾,盯著對手:“你該知道,這會引起兩國之間的一場大戰的,這后果,你能承受?”看著對方微楞之機,楊青已是閃電般的撲了過去,刀光霍霍,攻向了對手。

果然如楊青所料,對方反而因為這個孩子束手縛腳,武道修為本來就不如楊青,又受了這個孩子的拖累,不過強撐了數招,已是被楊青砍折了雙腿,一腳踢翻在了地上。

刀光微轉,削斷了綁著孩子的布條,將孩子摟進了懷里,內息微微一探,孩子一切正常,楊青頓時放下一半心來。一腳將地上的家伙踢得翻過身來,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楊青厲聲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便給你一個痛快,不然就在這里慢慢的體會死亡吧。還有一個孩子在哪里?”

地上的鬼影臉色蒼白,但卻詭異的笑了起來:“這是個女孩,你知道嗎?男孩早就被帶著離開了,他已經去了我大齊的邊軍大營之中,現在應當離那里不遠了,而且接應的軍隊也應該遇見他們了,你們敢去哪里嗎?”

“你們為什么要搶兩個孩子?”楊青問出了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兩個孩子身份雖然尊貴,但也不值得鬼影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啊!

“這是來自鬼影總部的最高首領的命令,你要問原因,我不知道,我只是執行。”

楊青默然的揮刀砍下,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了。這個問題,或者只有束輝能回答。抱著孩子,他的目光轉向昆凌關方向,那里,進攻只怕已經開始了吧。(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6 13:44
第三百六十九章:秦風的決斷


暴雷般急驟的馬蹄聲從山道之上響起,太平城上負責值守的士兵駭然的發現,通往城門的大道之上,一馬在前,十數匹戰馬在后,正如同一陣風一般卷向城門。

“是李將軍!”城門樓子上,鄒正一眼便看到最前面馬上的騎士,大聲叫了起來,“開城門,開城門。”

城門剛剛打開了一條可供人馬勉強通行的縫隙,秦風連同他的戰馬已是從這個縫隙之中穿過,留給了守城士兵們一個背影,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大柱吁的一聲勒停了戰馬,身上衣袍早已濕透,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雪水,臉上滿是污泥,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在他身后,馬猴更是伏在馬上,似乎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這一行人與秦風一起從長陽郡返回,一人雙馬,幾乎是不眠不休,就算是鐵打的漢子,此刻也都蔫了。

“馬猴,還行嗎?”鄒正下了城墻,替馬猴勒住馬韁,關切地問道,看起來馬猴的狀態很是糟糕。

“鄒大哥,弄些姜湯,給兄弟們一人一碗,去去寒氣。還有,準備些吃食。”馬猴從馬上抬起一張疲憊之極的臉龐,“另外,我們需要一張床,好好的睡一覺。”

“行,馬上就備好。”鄒正連連點頭。

大柱翻身下馬,走過去將馬猴從馬上架了下來,他們只是跑了一個單邊,便已是感到受不了了,馬猴可是從沙陽到長陽,又從長陽郡一路狂奔回太平城,路程比他們足足多了一倍。靠在大柱敦實的肩膀之上,馬猴眼一閉,居然發出了鼾聲。

“好家伙,這就睡著了?”大柱訝然,一矮身將馬猴扛在了肩上,大步向著城內走去。

太平城中,一群人正聚集在王厚的屋子里,商議著對策,這一次的突發事件,對著太平軍來說,很可能會產生極大的影響。一直甚囂塵上的齊楚大戰,這一次只怕是真的要拉開帷幕了,太平軍在這場影響大陸格局的戰爭之中要持一個什么樣的態度,正是所有太平人需要思考的問題。

“劉老爺子,你說說,這里幾個人,數你見識最廣,對大事情把握得也比我們要準。”王厚率先開口,屋子里,如果單看官職,當然是他最高,他與秦風的關系也最近,但真要論起影響力來,卻是舍劉老爺子再無其它人了。

“如果讓我來談看法,我想要說得是,我們需要保持目前的態度,繼續與齊人維持著聯盟的姿態。”劉老爺子看著眾人:“我們與齊人相鄰,以現在我們的實力,如果與齊人翻臉,那是不明智的。要知道,齊人當初駐扎在登縣不再向前,并不是他們沒有力量滅了越國,而是出于政治上的考慮,他們與越國簽定了協議,與我們可沒有。如果翻臉,齊人大舉進攻的話,我們實在無力阻擋,別忘了,我們現在的主力還在長陽郡。”

眾人盡皆默然,劉老爺子的話自然是正確的,但現在這事牽扯到了昭華公主和秦風兩個人的嫡親骨肉,事情只怕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齊人還需要我們,他們也怕我們反水,要知道,楚人還在寶清扎著呢,我的意見是,如果齊人不率先翻臉,我們便不能公開與他們對敵。”葛慶生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鄒明是這里唯一一個帶兵的武將,他站了起來,大聲道:“我管不著這些,我只想說,如果將軍喊打,我便打。齊人太無恥了,以為我們好欺負么?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從太平鐵礦趕回來的巧手也是一拍桌子,沉聲道:“鄒明說得對,太平鐵礦現在已經上了規模,兵器打造也已經步入正軌,我們能提供給軍隊足夠的武器。而且陸豐現在在太平鐵礦也已經拉起了一支三千人的軍隊,我看著訓練得也不錯,至少拉出來就能打。加上鄒明的軍隊,還有沙陽郡城劉興文將軍的城衛軍,近萬兵力,也不是沒有一搏的可能。先打再談,至少要讓他們將孩子交出來。”

“打,束輝不將孩子交出來,那就打!”舒暢惡狠狠的敲著桌子,看著眾人道。

王厚左右看看,兩邊態度都是鮮明,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痛,對于這樣有可能影響到太平軍生存的大事,他著實感到以自己的智慧當真無法決斷。

“等將軍回來再說吧!”他不停的扯著胡須,和稀泥道。

眾人一時之間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一片靜謐之間,蹲在王月瑤身后的洛一水突然站了起來,扯了扯王月瑤的衣袖,“來了!”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旋即,劉老爺子也站了起來,臉色很是詫異,“這么快?”

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兩人的同時,耳朵里已是傳來了霹靂般的馬蹄聲,很快便到了院子之外。

馬蹄驟停,嘶鳴方起,房門已是被人推開,秦風臟兮兮的臉龐已是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若兮在哪里?”他聲音有些嘶啞,看著眾人問道。

屋里眾人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來,齊齊彎腰向秦風行了一禮。

“若兮在哪里!”秦風沒有理會眾人,重復地大聲問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公主的傷并不嚴重,現在已經好了。”王厚道。

“不過她又已經離開了。”劉老爺子補上一句。

“出大事了!”鄒明道。

“束輝將你的一雙兒女搶跑了!”舒暢跳了出來,大聲吼道:“我現在估摸著閔若兮帶著瑛姑一定去與束輝拼命了。”

話說得很簡單,但卻讓秦風馬上明白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閔若兮沒事,還能活蹦亂跳,讓他稍稍放心,一雙還沒有見過面的兒女卻被束輝派人搶走,這卻又讓他揪心不已。

“束輝?”他咬著牙,嘶聲道:“他想干什么?”

回想起在長陽郡送別束輝的時候,對方那有些模糊的態度,秦風心中頓時有些恍然了。雙方對于彼此之間的盟約極其脆弱這件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而齊人最擔心的莫過于楚人大規模在寶清登陸從而造成齊人腹背受敵,那么秦風這樣一個橫亙在雙方之間的勢力便顯得異常重要。但秦風因為與昭華公主閔若兮的關系,在束輝看來便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隨時都有可能與齊人翻臉,一旦楚人與秦風勾結在一起,對齊人的打擊可就是致命的了,特別是束輝在對太平軍的戰斗力了解越來越深之后,這種感覺便愈是強烈。

拿住秦風一個軟脅,然后以此威脅秦風在這場斗爭之中保持偏向齊人的態度,顯然對于齊人是有利的。

孩子,自然是最好的籌碼。秦風相信,如果不是閔若兮武道修為已到九級,身邊又有瑛姑這樣的大高手,束輝說不定便會想著連閔若兮一并捉了去。

“將軍,不管怎么說,孩子就算落在束輝手中,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劉老爺子緩緩地道:“他只不過是想藉此來威脅將軍罷了,以現在的態勢,我們還是維持現狀的好,另外,派出人去與束輝交涉,讓他明白將軍的態度,逼他將孩子交出來。”

一時之間,秦風已是想了很多,正如劉老爺子所言,孩子落在束輝手里,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閔若兮就不同了。以閔若兮剛烈的性子,不搶回孩子,必然不會罷休,反而是她現在處境更危險一些。

瑛姑武功再高,但既然束輝敢干這件事情,自然已經計劃周全,在千軍萬馬面前,武功再高又能有什么作用?

冷靜,現在需要冷靜。強自按捺著自己心急如焚的心情,秦風不斷地對自己道。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自己的每一個決斷都意味著無數人的生死以及整個太平軍的前途。

他坐了下來,微微閉上了眼睛。

必須要有一個決斷。孩子不能放棄,閔若兮不能有危險,而太平軍的前途,自然也是必須兼顧的。

室內安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清楚,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秦風的身上,這樣的氣氛,便連洛一水也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半晌,秦風猛地站了起來。

“鄒明,帶領你的霹靂營,開赴豐縣邊境,作好戰斗準備。通知沙陽郡城的劉興文,全郡進入戰爭狀態!”他大聲道。

“明白!”鄒明興奮的道,對于他來說,殺回故土去可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秦風看了一眼想要說話的劉老爺子,微微搖了搖頭,接著道:“月瑤,通過太平坊的人通知束輝,讓他明白,逼我的后果會是很嚴重的。”

“知道了!”王月瑤點點頭。

“我去追若兮,她說不定會做傻事。王先生,你先坐鎮太平城,統籌安排指揮,劉老爺子,你給王先生壓陣。”

“將軍,讓小水跟著你去,此去有極大的風險,小水能幫上你。”王月瑤道。

“他,行嗎?”秦風有些遲疑,洛一水的武功自然是高的,但這家伙的性子,卻是無法把控。

“我會讓他一切都聽你的。”王月瑤肯定的道。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6 13:45
第三百七十章:迷茫而不知前路的人生


白茫茫的雪原之中,一個身披蓑衣,斗戴斗笠的漢子提著一個長長的黑色包袱,艱難地跋涉著,每一步下去,在喀吱喀吱的響聲中,積雪便沒過了小腿。呼嘯的北風將他披散在肩上的滿頭黑發吹得向后飄起,露出臉上一道長長的有些猙獰的傷疤。

腳印在雪原之上筆直的向前延伸,卻不知最終的目的地會在哪里?

他是楊致,一個無國,無家亦無親人的流浪漢。

在臥牛山,與昭華公主分別之后,他便漫無目的開始游蕩,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報仇,曾經是支持他在萬劍陣中活下來的理由,但殘酷的現實卻告訴他,即便他跨過了九級的大門,成了這個世上武道修為頂尖的那一批人,但在他的仇人面前,他仍然不夠看。因為他的仇人比他走得更遠。

論個人武道他差了一籌,而論起世俗勢力,他更是望塵莫及。他的仇人現在一呼百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而他自己,卻快要淪落為人人喊殺的落水狗了。

在大楚朝廷這幾年不遺余力的抹黑之下,他的父親,那個曾經為了大楚王朝漚心瀝血,耗盡了一生精力的人,在百姓的心中,正在過去的賢相,一點點化身為貪婪,殘暴,陰險的偽君子。

便是在禮泉縣這樣的偏僻鄉下,百姓們現在提起過去的那位左相,很多人也會狠狠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罵一句狗官。

“我們這么窮,卻是被這個狗官害得。”

聽著這些鄉下無知愚昧的人的痛罵,楊致只是感到一陣陣的悲涼。

他走進了深山,在里面毫無目的游蕩了一段時日,終于走出來的那一刻,他卻發現,自己迷路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到了何方,不過他也不在乎,赤條條來去一身無牽掛,又管他到了哪里呢?

他筆直的向前走著,身后的腳印便宛如一條鐫刻在雪地的黑線。

視野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黑線,有縷縷炊煙升起,卻又迅捷的被北風吹成四散飄零的霧藹,孤身一人在深山,雪原之中走了多天的楊致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喜悅,原來,自己還是脫不開世俗世界,重新到了有人煙的地方,盡讓也能讓自己心中那一潭死水微微蕩起漣漪。

加快腳步,他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以他現在的武道修為,他完全可以做到踏雪無痕,但他卻仍然深一腳,淺一腳的有些艱難的向前走著。保存自己每一份真力,將每一份力量用在該用的地方,是他在萬劍陣中學到的最為深刻的一條道理,因為示謂的浪費,會讓他在最需要這一絲力氣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被自己白白的消耗掉了。

這是一個不大的鎮子,但讓楊致驚訝的是,卻有著異乎尋常的繁華,短短的數百米街道之上,店鋪林立,人來人往,更讓他警惕的是,這里是齊人的地方,因為踏入街道的第一步,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驛站,從外面一眼便可以看到,這么一個小地方,居然養著十數匹好馬。而街道之上,不時也能看到有零星的齊人軍人走過。

不是一般的郡兵,而是齊人正規的野戰軍。與楚人一樣,齊人正規的野戰軍與郡兵隸屬于不同的軍事部門,在服飾之上也有著很大的差別。

其實不止是這兩個國家,秦楚也是一樣,四個國家不約而同的這種軍事體制,來緣于他們的前身,大唐帝國,那個時候,唐軍便是分成了兩個系統,野戰軍負責國防,郡兵負責安內,各司其職。

楊致伸手拉了拉斗笠的下檐,頭也更低了一些,緩緩的走在街道之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街道之上,像他這種打扮的人,盡然有不少,一看便都是走江湖的,自己還將劍裹在黑布之中,而那些人,卻是堂而皇之的將武器拎在手中,而那些來往的人,似乎也對這些習以為常,根本就沒有人去過問。

這讓楊致放心不少。

精神一放松,肚子里倒是咕咕的叫了起來,隨意走進街邊的一家飯館,選了一個靠近墻角的地方坐下,這個地方能對整個店里一覽無余,關鍵是一邊臨著上樓的梯子,一邊卻又靠著窗戶,對于他這樣心懷鬼胎的人來說,當真是不二選擇。

當然,對于店子里已經坐了不少的人來說,這個地方并不合適,因為不但會從樓梯上有風吹下來,那間窗戶上的窗紙也破了一個大洞,冷風正在嗖嗖的灌進來,兩相夾攻,一般人坐在哪里,只怕要不了多大會兒便要變成一根冰棍了。

楊致當然不在乎,武道踏入九級之后,內息自然流轉,對于他來說,早就寒暑不侵,即便是他現在赤條條的坐在這個地方,也不會讓他有寒冷的感覺。

“一壺酒,三斤羊肉!”他簡單的對滿面笑容走過來的小二道,他知道自己的口音與這里的人有很大的區別,能少說話,就盡量少說話。

他不想說話,但店小二便如同天下所有的小二一般,有些饒舌,一邊從肩上取下抹布用力的擦著桌子,一邊笑道:“好漢也是去前線助戰的嗎?一看就肯定是啊,這幾天,可陸陸續續有不少好漢自發前去前線助戰了。”

“嗯!”楊致輕輕地嗯了一聲。

得到肯定的答復,小二顯得更興奮了一些,“楚狗好生卑鄙,居然發動突然襲擊,咱們大齊這一次可是小小的吃了一個虧,消息傳出,大家可都是義憤填膺,這左近的****好漢們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去前線幫忙呢!”

一邊羅嗦著,一邊飛快的奔到柜臺那邊,取過來一大盤切好的羊肉和一壺溫好的酒,放在楊致面前。“今天可是從驛館傳來了好消息,咱們扳回一陣來了。”

楊致面無表情的抬起頭,臉上的傷疤顯得更嚇人了一些,看得小二一個哆嗦,楊致從懷里摸出一小錠銀子,塞進小二懷里:“多得是你的。”

“多謝客官,多謝客官。”小二大喜,這錠銀子怕不有二兩重,這幾天自己可真是發了不少小財了,這些江湖客果然都豪放大氣得很,不枉自己在他們面前小心侍候著。

小費到手,小二不再聒噪,看得出來這位不大愛說話,笑嘻嘻的說了一聲客官慢用便退到了一邊。

楊致慢慢的喝著酒,吃著羊肉,這些天盡吃些生冷的野物,第一次吃到熱乎東西,甚是覺得香甜可口,至于齊人與楚人打個你死我活,現在與自己還有關系嗎?

門外又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四五個人掀簾而入,四個男人一個女人,最出奇的是,那個女人懷里還抱著一個襁褓。

楊致微微一凌,這幾個人的武功都不錯,但除了那個女人之外,其余的人卻都是身上帶著血跡,竟似在不久之前剛剛經歷了一場搏殺。

“店家,上酒上肉。”幾個人毫不客氣的走到店中靠近火爐的位置,為首一人拍拍桌子便開始趕人,原本那桌上的也似是幾個江湖好漢,一瞪眼睛剛要發作,剛走進來的一群人中的一個漢子突然掏出一塊牌子仍在桌子上,幾位江湖好漢一見之下,立時便矮了一截,臉上顯出了驚恐的表情,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點頭哈腰的讓開位置。竟是立即便結帳走人了。

鬼影!一角的楊致臉色一變,身子向著內里縮了一縮,他倒不是怕了這些人,而是不想讓這些人發現自己的蹤跡。

既然這里靠近前線,鬼影出現倒也不足為奇,奇的是什么時候鬼影還帶著孩子出任務了?楊致心中奇怪之極。

孩子哇哇的哭聲打斷了楊致思緒,那個女人明顯不是孩子的母親,對于孩子的哭鬧,竟然有些手足無措,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卻讓孩子哭聲更大了一些。

“九妹,這孩子餓了,要不你喂他一點奶吧?”一個粗豪的漢子怪笑起來,看著那女人道。

“你才要喂他奶!”女人卻也是毫不示弱。

“我倒想,可沒那物件啊!”漢子兩手拍了拍他發達的胸肌,嘿嘿笑著。眼睛卻在那女人豐滿的胸脯上來回掃視著。

“周小眼,你是想找不自在么?”女人勃然大怒。

“好了好了,九妹,不過開個玩笑嘛,你去后廚,找點米湯來喂這小祖宗,其余人快點吃,這里離大營不遠了,吃完了趕緊上路,到了大營,便完事了。”為首的不耐煩地敲敲桌子,道。

女人站了起來,將手里的孩子一把塞進剛剛調笑他的那個漢子手里,“給你。”

那漢子卻是完全不會抱孩子,小小的孩子到了他的手里,他兩手舉得遠遠的,捧著孩子,大叫道:“我可不行,我抱不好的,我粗手大腳的,一不小心捏壞了這孩子可吃罪不起。”

看到被那漢子舉在手里的孩子,楊致的血一下子涌上頭來,懸在空中的孩子頭臉正歪向他這邊,脖子上一塊小小的碧綠色的牌子墜在空中。

這面容,還有那塊造型特別的玉牌,這不是昭華公主的孩子么?那一夜,他也曾在搖藍前,深深的凝視著這兩個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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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LV:7 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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