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馬前卒 作者:槍手1號(已完成)

 
1月23 2016-3-22 07:5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2630312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8 23:35
第三百五十一章:合力而戰

賈信被江濤派出來,偷偷摸摸的混在順天軍士兵之中,當然,他的目標不是正在與莫洛激斗的秦風,那個戰斗場面,他也根本插不進去手,他的目標卻是正在蜂鱗陣中居中指揮的陸一帆,殺了這個人,在當前情況之下,對于水布埡攻防戰來說,絕對是事半功倍的事情。閱讀可賈信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陸一帆這個區區七級軍官的身邊,居然躲藏著一個九級高手。

這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江濤的想象。

劈面抓來的大手帶著無可抗拒的力量,賈信縱然身手高明,但在這樣猝不及防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之下,根本連反抗的動作都無法做出,只來得及在臉上露出一個驚愕恐懼到極致的表情,已是被束輝一把扼住脖頸,拎小雞一般的拎了出來。

不但是賈信,便連被救者陸一帆,此刻也因為錯愕而表情扭曲,看到先前被自己視為手無縛雞之力的這個家伙,此刻卻輕描淡寫的一把抓住險些要了自己命的這個刺客,陸一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你……”陸一帆結結巴巴,渾然忘了自己手帶血的刀正指著束輝,也忘了自己身處海激烈的戰場之上。束輝哈哈一笑,一手提著賈信,一手提刀,渾若無物一般糅身而上,一柄普普通通的鋼刀之上電光閃爍,刀光繚繞之間,陸一帆周圍數米之內,已是空無一人。

手一拋,將賈信劈面扔給陸一帆,“這家伙你給我看好了,他對我很重要。”

一把接住賈信,這位從未失過手的刺客落在陸一帆的手上,卻是渾身僵硬,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只剩下一對眼珠,正驚恐地看著陸一帆。

大步走到最前方,束輝伸手從腳步綽起一張弓,拈了拈,搖搖頭,一俯身,又拾起了兩柄長弓,三柄弓合在一起,食指中指一扣,將手中的刀當成了羽箭搭在了弓弦之上,抬弓,瞄準,目標正是在與秦風惡斗的莫洛。

吐氣,開聲,三柄合在一起的長弓頓時被拉成滿月,看得一邊的陸一帆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束輝作聲不得。

“穿云弓,穿云箭,哈哈,瞧瞧我這一支刀箭。”松手,一聲沉悶之極的弓弦彈響,陸一帆只覺得眼前亮光一閃,刀就在他眼前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莫洛的跟前。束輝手中的三柄大弓卻在刀射出的那一瞬間,齊齊折斷。

刀無聲,卻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莫洛悚然一驚,身形暴退,鐵弓橫敲,嗑飛突然出現的大刀,手腕震動,手中穿云弓跳動不已,莫洛駭然抬頭,遠處太平軍的陣形中間,一人驟然出現在一處垛臺之上,仰天長嘯聲中,人已是如同飛鳥一般向著這頭飛來。

人在空中,束輝兩手向下虛虛一握,身下所過之處,士兵們都是虎口劇震,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槍,眼睜睜地看著手里的長槍脫手飛了出去,一根接著一根,猶如接龍一般連在一起,向著空中那人飛去。

伸手撈到第一柄長槍,束輝兩腳連踢,一柄柄長槍在空中猶如毒龍出洞,向著莫洛連接刺去,此刻卻不像先前那柄大刀,飛馳無聲,而是在空中帶著尖厲的嘯聲,鐵槍高速旋轉,槍尖之處,竟然隱隱帶去了火光。

又一名九級高手,而且還是比正在與他惡斗的秦風武道修為要更高一層次的九級高手。

莫洛心里有些發苦,九級高手并不多見,可自從他與太平軍交手之后,似乎九級高手便變成了大白菜,隨時隨地,他都會碰到兩個。

巨響之聲連綿不絕,莫洛在應付秦風的攻擊的同時,連接擋下束輝連二接三的攻擊,腳下卻是一連退了十余步這才站住腳跟。等他穩住身形的時候,對面已是多出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青人。

“我來助你,滅此朝食!”束輝偏頭,看向秦風。

秦風呵呵一笑:“就此兩清。”

“明明是你欠了我的人情。何來兩清一說?”束輝愕然。

“別忘了,你在落英山脈之中將我追得如同喪家之犬,這仇我記著呢!”秦風微笑道。

束輝大笑起來:“想不到你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家伙,我看走眼了。”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仇嗎,自然也得一筆筆清算。”秦風揮了揮手,身后大柱閃身而出,會意的點點頭,有了束輝相助,這里自然再也不需要他和這百余名親衛了。與莫洛一場惡斗,秦風帶著他們雖然堪堪頂住了莫洛的攻擊,但百余名親衛,此刻也折損了超過二十人。

不與莫洛這等猛人相斗,帶著這百余名親衛中的翹楚,轉頭撲向了順天軍士兵,這些人立刻便顯現出了遠超對手的素質,頃刻之間,已是讓他們將周圍的順天軍殺得潰不成軍。

遠處壓陣的江濤手指尖在微微的顫抖,剛剛從蜂鱗陣中長嘯聲中如同飛鳥一般撲下來的那人,他卻是認得的。

束輝,大齊皇朝中的重要人物,雖然他沒有見過本人,但此人的畫像他卻是深深的映在腦海之中,這人,是大楚東部邊軍最重要的敵人之一。

太平軍與齊人勾結在了一起,連束輝這樣重量級的人物,居然也出現在這里,這代表著什么?瞬息之間,江濤想到了太多的東西。

“將軍,我們該出動了。不然,順天軍撐不下去的,他們死傷太慘重了。”程文杰有些緊張地道,順天軍一**的攻入蜂鱗陣中,然后一波一波的消失在那個似乎永遠無法填滿的無底洞中,而在外面,那支黑衣鐵甲軍,所向披糜,刀陣所過之處,血糜橫飛。在他看來,只有出動麾下楚軍,才能扼制住這支黑衣鐵甲軍的氣勢,將戰場劣勢扳回來。

江濤卻如同鑄鐵一般穩坐在馬上一動不動,他已經損失了一員大將,賈信了,他不得不計算這一戰最終的得失。

“如果出動你麾下人馬,能拿下蜂鱗陣么?”他冷冷地問道。

程文杰低頭思忖半晌,“不能,我只能將這支黑甲軍壓回去。”

“既然不能破了蜂鱗陣,奪不回水布埡,你出動大軍的意義何在?”

“可是順天軍一旦莫洛不敵對方,只怕便又是一場大潰敗。”程文杰著急地道,“他們如果大潰敗了,我們奪回水布埡的希望就更小了。”

“現在不是思考順天軍勝敗的問題,我現在想得是,如何保證我們的生存,如果你麾下這三千人損失過大,接下來只怕我們連寶清都守不住。”江濤冷酷地道:“順天軍死多少我不管,但只要你的三千軍隊還在,我們就能守住寶清,就能等到海上援軍抵達,然后展開反攻。”

程文杰默默的點了點頭。

“寶清是我們最后的據點,我要確保我們有能力守住寶清,不在太平軍的攻擊之下,丟掉這最后的地盤。”江濤一勒馬匹,已是向后轉去,“莫洛是順天軍最大的殺器,如果他能擊殺對方的首領,那還有翻盤的希望,可現在,束輝居然也出現了,他的出現代表著莫洛最后的殺著也沒了指望,這一仗,已沒得打了。發令,撤兵。”

“將軍,要不我上去掩殺一陣,掩護他們通下來,不管怎么說,順天軍多剩一些,對我們接下來的反攻多少也有些幫助,就算將他們當輔兵,也比臨時抓來的青壯要強啊,再說,也不益與莫洛將關系搞得太僵。”程文杰小聲道。

江濤嘆了口氣,“就這樣吧!”

看著江濤轉身離去,程文杰嗆的一聲拔出了刀,“鳴金,命令順天軍后撤,我軍將替他們壓住后陣。”

收兵的金鑼當當敲響,順天軍倉惶地向后退去,與他們相反的是,三千楚軍卻步履整齊的向前踏進,一排排長槍如林,步步向前。

順天軍金鑼之音剛剛落下,太平軍中亦響起了尖銳的竹哨聲中,亦同時收兵,多個小隊倏忽之間匯集成了一個大隊,收攏回到了蜂鱗陣前,凝神戒備。

剛剛還血肉橫飛的戰場之上頃刻之間空了下來,只剩下戰場的正中央,三個人走馬燈似的戰成一團,不時傳出霹靂般的巨響聲。

秦風內息怪異,時而似雷似火,剛猛異常,時間卻如光如水,陰柔之極,轉換變化完全就是無縫對接,讓莫洛應對起來格外難受。這也是秦風敢于與他直面相對的原因,莫洛在他面前,能發揮出八成的實力就算頂天了,現在加上一個束輝,身形詭異之極,似左實右,瞻之在東,實則在西,以莫洛之能,也無法完全鎖定對方的身形,兩個同樣都是九級高手,即便是莫洛半只腳已經踏進了宗師的門檻,此時也難受得快要吐血。

兩個年輕的高手,讓早已名滿天下的莫洛,感覺就是渾身上下補纏滿了繩索一般,縛手縛腳,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發泄。

厲吼聲中,背后一支穿云箭驟然跳出來,落在了莫洛的手中,彎弓,箭開半幅,一道無形的壓力頓時漫延開來,秦束兩人腳步稍慢,穿云箭已是破空而出,兩人一刀一槍,向前刺出,與極近距離飛出的穿云箭相抗,猶如兩塊生鐵在一起拼命磨擦,發出的聲音讓遠處的雙方士兵無不臉上變色。

穿云箭在迅速的變小,秦束兩人卻在一步步后退,當眼前的穿云箭在兩人身前燃燒殆盡之際,兩人離莫洛也已經有了十數步的距離,莫洛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身形暴退,瞬間便退到了楚軍身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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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邪惡的主意

“你說的我們有兩天時間,為什么現在就要放棄,我們還有余力,只要你肯投入你們的軍隊,我們一定能拿下水布埡!”莫洛重重地擂著案桌,對著江濤咆哮道。無彈窗

“是有可能拿下水布埡,但損失的慘重,不是現在的我們承擔得起的。”江濤抬起臉,冷靜的看著莫洛,“陳家洛已經到了平度了,從平度到水布埡,只需要一天的時間,他們來的速度比我預想的要快。就算我們拿下了水布埡,我們還剩下什么?到時候拿什么來守住長陽郡城?守不住長陽郡城,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既然已經確定最后是一場空的結局,我們為什么還要押上最后的賭本?”

莫洛怒目圓瞪,“只要能回到長陽郡城,我們便能在短時間內動員起數萬甚至更多的人手,怎么會守不住長陽郡城?”

江濤笑了笑:“大王,那些人不是戰士,更算不上軍隊,守城比野戰更需要技巧,并不是隨便一個人站在城墻之上便懂得守城,守城也不是將人一排排碼在城墻之上這么簡單的?”

“你是在說我不懂得指揮作戰嗎?”莫洛大怒。

“不,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江濤淡淡地道:“總之,我們楚軍不可能在水布埡消耗精力了,我們也希望大王能看清眼前的事實,跟著我們退回到寶清去吧。在那里,有我們楚軍的保護,我相信太平軍會知難而退,在哪里去養精蓄銳,以圖反攻吧!”

莫洛雙眼充血,到寶清去是他最不愿意的選擇,但現在,卻是他不得不作出的選擇了。沒有楚軍的幫助,他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打下水布埡。不說那個什么蜂鱗陣,便是那上千名黑甲太平軍,就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大王,知難而退吧,別忘了,從寧口逃走的吳嶺所部,并沒有遭受重創,他們現在成了喪家之犬,但有時候,狗急了也會跳墻呢,現在我還在擔心,他們會竄到寶清去,那里現在可空虛得很,一旦讓吳嶺想到了這一點,搶在了我們前面抵達寶清,那對于我們才是真正的災難。撤退吧,時不我待了。”江濤誠懇地道:“只要人還在,機會便總會有。千余年前,李清大帝曾說過一句話,我認為那是至理名言,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失人存地,人地皆失。失去的,我們總是還有機會奪回來的。”

聽了江濤這番話,莫洛長嘆一聲,如同一個泄氣的皮囊,頹然坐倒在椅子之上。“除了那個李鋒,怎么還會有一個九級高手?從哪里蹦出來的?”

“那個人叫束輝。”江濤道:“此人是大齊鬼影現任指揮者,宗師曹沖的唯一親傳弟子,在齊國國內政局之中舉足輕重。”

“太平軍與齊人勾結在了一起?”莫洛一驚,他與楚人勾搭,太平軍卻與齊人搭上線了。

“是的,不然他們怎么可能在豐縣和登縣之間如此平安無事?相處甚洽?”江濤嘆息著看著莫洛,心里卻是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大王,現在我們被隔絕在這里,有能力越過水布埡回到長陽郡城的就只有您一個人了,請您返回長陽郡城,組織那里的人撤退吧,能帶走的都帶走,特別是所有的物資,請記住,只帶有用的,絕不帶累贅,我們寶清能力有限,出產有限,物資要千里迢迢從楚國運來,途中還得與齊人纏斗,每一粒糧食,每一點物資都是寶貴的。”江濤站了起來,道。

莫洛無言的點點頭,不帶累贅,他自然知道這里頭是什么意思。

水布埡,秦風小小的帳蓬內,賈信坐在椅子上,體內內息被完全封住,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而坐在他對面的,正是束輝。

“你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老老實實的說吧,想來你也知道我是誰吧?說出我想知道的那些東西,我會讓你的后半輩子過得比你前半輩子精采得多。”束輝笑咪咪的道,身后的秦風撇了撇嘴,好像看到束輝的屁股后頭一條精大的狼尾巴正在左右搖晃。

賈信不言不語,閉目而坐,雙手放在膝上,看起極是規紀,不過面無表情,就是給束輝最準確的回復。

“我對你們有一些了解,知道你們有很多應付審訊的手段,事實上以前我們從來沒有抓住過你們中的一個,你是一個寶貝。”束輝嘿嘿笑著:“你應當明白,我剛剛所說的精彩的生活,其實也可以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理解。”

賈信依然默不作聲。

束輝轉過身來,看著秦風:“這個人歸我,你有意見嗎?”

“情報共享!將來他所說的一切,我也想要知道。”秦風攤了攤手,“你知道,將來我會與他們碰上,我不想對此一無所知。”

“當然,對付楚國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會很盡心,會不遺余力,所以這樣的情報,我會一字不差的轉告你。”束輝笑道。“不要看他現在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但落到我的那些部屬手里之后,便是鐵人,也會被融成水的,他沒有第一時間死掉,便已經失去了死去的權利了。”

“看起來不太好整哦!”秦風上下打量著賈信,“這樣的人,應該是死士吧?”

“是。不過一個被俘的死士就不是死士了,他是一只洗得白白凈凈的大白豬,正等著我們來切割呢!”束輝大笑。

秦風搖搖擺擺的走到賈信面前,“你的那些手段我不用想也知道,不見得有什么用啊,要不要我教你幾招?”

“你?術業有專攻,秦兄,不要自取其辱哦。”屋里除了這三位,便只有大柱這個親衛統領在,束輝便也毫無顧忌的稱呼起秦風的真名。

“偶爾靈光一閃,還是可以的。”秦風笑道:“比方說,咱們去抓幾只老鼠來,將這位賈死士的褲腿一扎,將老鼠塞到他的褲檔里,你覺得效果如何?”

秦風話音剛落,賈信閉著的眼皮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這樣一個極輕微的反應,卻如何能逃過這兩人的眼光,一邊的束輝眼睛立時瞇了起來。

“或者老鼠太大了一些,疼痛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也許是可以忍受的,我們不如挖一窩螞蟻來倒進去,束兄,那些螞蟻會不會見洞就鉆啊?這個這個會不會鉆進去之后將他搞死了呢?”秦風看著束輝,眨巴著眼睛道。

聽秦風這么一說,便是束輝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會,我會準備最好的醫師,保證讓他活得好好的。”

“魔鬼,你這個魔鬼!”賈信陡然睜開眼,看著秦風,破口大罵起來,“你不是人!”從椅子上蹦起來,十指箕張,便撲向秦風,只可惜,他現在的動作,在屋內幾人看來動作慢得另人發指,一邊的大柱手一伸,沉重的鐵棍已是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生生的又按回到了椅子上。

“將軍,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挖一窩過來。”

“行,你去挖吧!”秦風忍住笑,揮了揮手道。

大柱哈哈大笑,拖著鐵棍便往外走。

秦風向前一步,雙手按在賈信的肩上,“或者我們還可以換另外一個方式,你知道大牢里有很多人喜歡男人,我們可以將你洗得白白凈凈的,再給你化化妝,保管將你變成一個花樣美男,然后將你送給他們,你覺得這種感覺怎么樣?”兩手發力,將賈信從椅子上提了起來,一只手拎著他,一只手拍了拍賈信的屁股:“瞧瞧瞧瞧,練武的人這屁股就是飽滿有彈性,相信那些人一定會很開心的,束兄,建議你到時候再免費送那些人一些油脂,他們會干得更起勁,不過這位的屁股有可能開花,你還是得讓你的醫師做好準備哦。”

此時不但賈信面如死灰,便連束輝也呆呆地站在一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秦風,好像他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般,這種邪惡的主意,他真不敢相信是眼前這位想出來的。

手一松,賈信卟通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但他卻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勉力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秦風,說話中竟然帶起了哭腔。

“士可殺不可辱,你也是楚人,你們敢死營也是楚人,現在為什么要與楚人為敵?”

聽到賈信的話,秦風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眼中神色驟然變得凌厲,束輝眼皮微微跳動,掃了一眼秦風的反應,走到了賈信的面前,蹲了下來,指了指秦風:“知道他是誰嗎?認識他嗎?”

“你剛剛說他姓秦。”

“對,他姓秦,一個能指揮敢死營的姓秦的家伙,你覺得他會是誰呢,我想他的名字,你一定聽說過。”束輝慢吞吞地道。

賈信本來軟綿綿的毫無力氣的身子此刻卻如同安了彈簧一般的跳了起來,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不可能,不可能,秦風已經死了。你是騙子,你是冒名者。”

“你覺得章孝正,甘瑋他們都是瞎子嗎?”束輝一句話徹底擊垮了賈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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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兒女


賈信有些絕望的看著對面的兩人,半晌,他終于再次開了口:“好,我會把我所知道的東西告訴你們,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行,你說吧!”不等束輝開口,秦風已是答應道。

“第一件事,我招供之后,還想與你單獨談一談,我不想這個人在場。”賈信指著束輝道。

秦風微怔,緊跟著冷笑起來,“好,沒問題,我給你這個機會。說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事,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你動手,不要把我交給這個齊國人。”賈信嘆了一口氣,道。

心中有些震驚,束輝答應過只要這個賈信招供,便會讓他后半輩子過上好日子,以束輝的能力,自然是能說到做到,但這個賈信,卻愿意一死了之,這倒讓秦風對此人有了一絲絲歉意,但一想到自己以后必然將會與楚國兵戎相見,這一點點憐憫卻又不翼而飛。

“我也可以承諾你,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他冷酷地道。

門外,大柱拖著鐵棍,靠在這件冰屋之上,兩手抱著膀子,牢牢的守在門口,寒風肆虐,除去盔甲的他,竟然光著兩條膀子,露出胳膊上一條條隆起的緊綁綁的肌肉。他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屋子里幾人的談話內容,而是正在細細地回味著今天白天的那一戰。

這是他第一次與如此高等級的對手交手,莫洛可是堂堂的九級巔峰武道修為呢!當然,說是與莫洛交手,那是高抬自己了,了不起自己就是一個打邊鼓的,還經常被幾位大高手交手的余力震得如同皮球般飛來飛去,狼狽不堪,看起來極是窩囊,但是對于一個只有七級修為的人來說,他這份勇氣已經很了不起,讓人刮目相看了,即便是束輝,戰斗結束之后,也著實夸獎了他幾句。

七級武道修為,在一般人的眼中,已經是極了不起的人物了,但在今天白天那三位驚天動地的決斗之中,大柱第一次深深的明白,七級,在這些人眼中,當真如同螞蟻一般,一想到莫洛只不過是一點邊角余料便讓自己根本無法經受得住,大柱心中便激發起無窮的斗志。

他們能的,我也能。

與這樣的大高手性命相搏而又能活下來的機會,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碰到的,有些人窮盡一生,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體驗。而有幸體驗到這些的人,十成之中有九成九,也隨之嗚咚哀哉了。

束輝在落英山脈之中與鄧樸聯手,與重傷之余的左立行相斗,一場惡斗,雖然身負重傷,卻也因此一步跨入九級行列,而在這數年之中,那一戰的體悟仍然在推動著他向前大踏步前進。

大柱的眼神有些矇眬起來,人雖然還在門前,但心神卻早已沉浸在白天的那場戰斗中的每一個細節,絲絲內息流轉,裸露的皮肉之上,一道道氣息如同波紋一般蕩漾,他靠著的冰屋部分,慢慢地開始融化,一滴滴水珠啪啪的掉落到了地上。

陸一帆飛快的奔了過來,走到近前,看到大柱的狀況,不由一怔,將軍的這位親衛統領,竟然在此刻進入到了一個悟道的狀態之中,愕然之余,他伸手招來幾名親衛,低聲囑咐了幾句,幾名親衛立即呈環狀將大柱圍在了中間。

陸一帆一掀簾子,走了進去,內里,三人的談話,似乎已經進入到了尾聲,其實主要是束輝在問,而那賈信作答,秦風則沉著臉坐在一邊。束輝所問的,全部是東部邊軍之中那一支神秘部隊的相關事宜。這是束輝一直想要得到卻又無從下手的一份情報,其珍貴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那曾是一支讓大齊軍方頭痛不已的特別部隊。現在,束輝終于掀開了那層神密的帷幕。

“李將軍!”陸一帆走到秦風面前,抱拳行了一禮。

“什么事?”

“于超將軍差人回來說,順天軍和楚軍似乎有撤軍的跡象,于超將軍已經帶了人靠過去了。”陸一帆有些興奮地道:“我們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下,對手既然想撤退了,我們豈有不趁機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秦風哧的一笑,“順天軍如果撤軍,必然是楚軍斷后,你想去一腳踢在鐵板上嗎?他們要走便讓他們走吧,無所謂,他們想去的地方,我也很清楚。”

“啊?”陸一帆一怔。“您知道?”

“除了寶清,他們還能去哪里?”秦風冷笑,“你派人去告訴于超,遠遠的綴著監視就可以了,你呢,整頓部隊,牢牢地扼守住水布埡即可,等到我們的后續部隊抵達之后,我們便直取長陽郡城。”

“遵命!”陸一帆連連點頭。

陸一帆轉身走出了冰屋,束輝也從賈信對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能知道的,現在我都知道了,相信你也聽清楚了。”

秦風點了點頭,右手一擺,示意束輝道:“這個人已經實現了他的承諾,現在是我來兌現我的承諾的時候了。”

束輝會意,走向門邊,一手揭開簾子的時候,卻又回過頭來,看著秦風道:“其實這個家伙無外乎就是想要來離間我們之間的關系罷了,這一點用屁股也能想到。”

“你覺得我是那種意志能輕易被別人動搖的人嗎?聽聽何妨?言而有信,是我做人的原則。”秦風笑道。

束輝嘿嘿一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風,道:“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我現在呢,要去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一大早,我便要走了。這一次來,倒是收獲頗豐。不但能跟莫洛交手,還撿了這么一個寶貝。對了,把太平坊的總部搬到長安的事情,你當真不考慮么?”

“想也別想!”秦風斷然拒絕。

束輝哈哈大笑聲中,掀簾而出。一出門,看到大柱的模樣,他也與陸一帆一般無二的吃了一驚,“又一個怪胎,這樣的狀態之下,居然也能進入悟道之中,嘿嘿,居然還修練得是外門功夫,有趣有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是秦風看重的家伙。”

想起當年自己在落英山脈之中的經歷,束輝連連搖頭。這個大塊頭一身橫練功夫,原本只不過是七級,如果這一次悟道有成,跨入八級,可就要開始內外兼修了,前途倒也是不可限量。

屋內,秦風與賈信兩人四目對望,死一般的沉寂。此刻的賈信,眼中的絕望氣息早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平靜。

秦風不說話,只是看著對方,半晌,賈信才低聲喃喃的道:“秦將軍的事情,我們也有耳聞,但真正沒有想到,你還會活著,竟然還走上了與大楚對抗的道路。”

“安陽城中,一千多名兄弟的血豈能白流?”秦風冷笑:“人都死了,還要給他們安上一個叛國變節的罵名,讓他們的靈魂也不得安寧,如此顛倒黑白,豈有天理?我秦風這一輩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定然要替他們討一個公道。”

“秦將軍,你可曾想過,不管朝廷對他們怎么樣,他們,包括你,可都是楚人。”賈信看著秦風,誠懇地道:“我想,只要將軍愿意回歸,朝廷定然會愿意接納你。”

“接納我?”秦風大笑起來,“接納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那九泉之下,我的那些兄弟定然死不瞑目。楚人?齊人?越人?秦人?你別忘了,百余年之前,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名稱,他們被稱做唐人。”

似乎聽出了秦風話語之外的意思,賈信眼中露出了震驚到了極致的神色,半晌,臉色略略有些發白的他,似乎回過了氣。

“秦將軍,你現在如此與大楚為敵,可曾想過昭華公主的感受?如果不是你,我大楚的第二戰場便已經開辟成功,在伐齊大業之中,便已占得先機。朝廷或者對你不起,但昭華公主對你可是情真意切,死而無悔的,你可知道,事發兩年了,上京城中的昭華公主仍然在為你披麻戴孝,****誦經超度?”

格格兩聲,秦風坐著的椅子嘩啦一聲散了架,秦風霍然站起,轉過身去,背對著賈信,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卻是一言不發。

“你可知道,昭華公主今年剛剛為你誕下一雙兒女,他們身上可都流著大楚皇室的血,可你現在正在做的,卻是在挖大楚皇室的根,你,當真要這么做嗎?”賈信不失時機的緊接著道。

秦風霍的轉過身來,不敢置信的瞪視著賈信,“你說什么?”

“昭華公主為你生下了一雙兒女,一男一女,龍鳳胎。我先前一直呆在程帥身邊,這些事情,都是我從程帥那里聽來的,秦風,看在昭華公主的份上,看在你一雙兒女的份上,放棄齊國,回歸楚國吧,此一時也彼一時,現在我想,皇帝陛下一定會非常樂意看到你重歸朝廷的。”

秦風木然呆立,久久沒有言聲。看到秦風的模樣,賈信的臉上露出了快活的笑容,是的,他快要死了,而且在死之前還出賣了楚國的利益,但他也為楚國做了最后一件事情。只可惜秦風還活著的消息,自己無法送出去,如果秦風當真愿意回歸楚國,那么對于失去了順天軍的楚國來說,或者還是一件大好事。

江濤將軍已經發現了端倪,只是還不知道秦風竟然還活著,但可以想見,接下來江將軍一定會往這個方向努力的。

自己已經在齊國與太平軍之中撕開了一條小小的裂縫,以后如何,便看天意吧。他伸手從桌上拾起了秦風的鐵刀,橫刀于頸,微笑著用力一勒,鮮血狂噴而出,卟嗵一聲,他重重的栽倒在地上。(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18 23:36
第三百五十四章:相愛相殺

潔白的雪花隨風飄落,但道路之上卻仍然是泥濘不堪,陳家洛帶領的猛虎營在順天軍撤走的第二天趕到了水布埡,一路上拼命趕路,幾乎將所有的輜重都扔在半道之上的陳家洛,因為沒有趕上這一戰,陳家洛很是有些悔恨,在水布埡幾乎成了祥林嫂,見人就捶胸頓足,喋喋不休的說上一番。

猛虎營在水布埡休整,同時等待著后方的輜重糧草運上來,下一步,他們的目標便是這一次行動的終極目標,長陽郡城。不過現在秦風已經不著急了,順天軍已經無力再戰,而楚軍,顯然不愿意在這樣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與太平軍進行一場生死決戰,如果損失過重的話,對他們而言,是得不償失的。

于超只是派出了自己的親衛營,與于超的斥候隊會合,先行趕赴長陽郡城打前哨。雖然只有千余人,但已經足以震懾長陽郡城之中的順天軍的那些蝦兵蟹將了。

道路之上還有一些掉隊的猛虎營士兵扛著兵器旗幟,疲憊的行走在路上,一個應該是專司收容這些人的猛虎營軍官正站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之上,對著這些士兵手舞足蹈的痛罵。

“平時訓練不努力,一動真格兒就成了窩囊廢,幸虧沒有讓蒼狼營那幫王八蛋同行,不然定然被他們笑死。跑起來,跑起來,沒用的東西。”這位軍官看起來在蒼狼營的手下吃過不少虧,但卻也佩服有加,聽他話里的意思,蒼狼營的士兵絕然不會在這樣的行軍之中掉隊。

被罵的士兵低著頭,紅著臉,挪動著雙腿,加速向前奔跑,將這位軍官的罵聲拋到了身后。

“這個行軍速度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已經達到了我們齊國普通的精銳軍隊。”束輝看著身邊的一個個走過的士兵,贊賞道:“夜間趕路,不到一夜時間,以疲憊之師能趕到水布埡,很難得了。”

秦風笑了笑,半年之前,猛虎營可不是這般模樣,但在蒼狼營也駐扎到了蒙山之后,兩支軍隊朝夕相處,彼此面對,都是年輕氣盛的家伙,蒼狼營的統領又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野狗,兩邊較起勁來,倒也起到了另外一種練兵的效果,至少猛虎營的單兵素質提高了一大截。

猛虎營的成長,秦風是異常滿意的。他們的進步,從這一次的行軍速度就可見一斑。

“還算可以吧,不過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秦風道。

兩人慢慢的走著,但彼此之間卻突然沒有了話說,沉默著并肩向前走著。今天,束輝將離開水布埡返回齊國,秦風特地送他一程。

腳下的泥濘漸漸的在變硬,在走一段,地上已經有了一層淺淺的積雪,束輝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秦風。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就到這里吧!”他道。

秦風點點頭,停了下來,“一路順風。”

束輝沉默片刻,“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他突然道。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秦風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讓飄落的雪花落在了臉上。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是擔心,這件事會影響你的判斷,動搖你的決心。必竟血肉親情,仍然是最牢靠的紐帶。不錯,我早就知道昭華公主為你生了一雙兒女。”束輝笑了笑,道:“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我會把她們接到我身邊的。”秦風道。“但我的初心絕不會變。”

“那就好。”束輝有些欣慰的道:“其實從內心來講,我是真想與你成為真正的朋友,而不僅僅是互相利用。不過很可惜,看起來,我們的友益,終究是有時間限制的。”

“有時候,有一個彼此知心的仇人也很不錯。”秦風微笑起來。

“你覺得我們的友益會持續到什么時候呢?”束輝突然問道。

“很簡單,第一種情況,等我拿下寶清,將楚人徹底趕出長陽郡,將他們逐到海上去的時候,或者你們齊人就會覺得我的利用價值已經有限了,而且我現在就已經讓你們忌憚了。”秦風淡淡地道。

“你說得不錯。不過我就只想到這第一種情況,難不成還有第二種情況?”束輝有些不解。

“當然會有第二種情況。”秦風道:“第二種情況就是,我拿下了寶清,你們卻因為與楚人僵持不下而無遐顧忌到我,讓我徹底站穩了腳跟,當你們大勝楚軍的時候,我們的友益也就要走到盡頭了。”

“滅掉楚國,不是你的夢想么,我們大勝,你豈不是應當大喜?”

“錯,滅掉楚國是我的夢想,但前提是我來做。你們大齊已經夠強大了,如果讓你們大勝楚軍,將楚人打得就此丟盔卸甲,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只怕你們喘過氣來就會收拾我,所以,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成為你們的敵人。”秦風大笑起來。

束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千年之前,李清大帝便說過,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朋友,當真是看透了這世間一切。真到了那個時候,秦風,我會不顧一切,不擇手段要你的命的。”

“彼此彼此。”秦風笑著伸出手去:“惺惺相惜,相愛相讓,一路有你,倒也不讓人寂寞,我會時刻小心你的。”

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空中,用力的搖了搖。

“還有一件私事拜托你。”束輝突然道:“我與月瑤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知道,你對此事是很不滿的,我能猜到你會使出一些手段來破壞,但在這里,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請求你,給月瑤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如果她不選擇我,我無怨無悔,但如果因為你的手段而讓她放棄我,這于我于她而言,就太不公平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大笑起來,“好,我答應你,在這件事情之上,我保持沉默,不發一言,如果她當真選擇了你,我不會阻攔,不過我覺得這樣的機會并不大。”

“即便是一成的機會,我也會盡十二成的努力。”束輝笑了起來。

“我不會祝你成功的。”

“到時候請你喝喜酒。”

兩人針鋒相對幾句,同時住嘴,束輝揚了揚手,轉身大步離開,幾步之后,身形便驟然恍惚起來,再向前幾步,身形已是從秦風眼前消失。

“可惜終究會是敵人!”秦風感慨了搖了搖頭,轉身向著水布埡方向走去。

數天之后,秦風出現在了長陽郡城,昔日長陽郡的首府,如今已是殘破不堪,城墻上到處都有著明顯的被破壞的痕跡,如同一張**十歲老人的嘴巴,一張開,到處都是豁口。城門大開,城頭之上,還有一些零星的順天軍旗幟孤零零的在飄蕩著。

城外,能看到一群群的老人,女人,孩子正聚集在一起,臉露驚恐之色的看著抵達城外的太平軍。

“將軍。”一名衣裳襤褸的漢子從城墻根下奔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從懷里掏出一面牌子,高高舉起。

“這是我們的人,放他過來。”秦風對左右道。

漢子飛奔到秦風面前,雙手奉上手里的鐵牌,“將軍,屬下是鷹巢前期派往長陽郡城潛伏的人員。”

“大柱和于超呢?”秦風沉著臉問道。

“回稟將軍,前天,莫洛突然獨自返回了長陽郡城,接著郡城便亂了起來,順天軍開始了大規模的撤退,所有能帶走的全都帶走了,所有的青壯也都被綁走了,大約有十萬人被迫離開了長陽郡城,這些人……”他指了指城外的那些老弱婦孺,“他們大都是家人被順天軍綁走了,驚恐的他們也想跟著走,但順天軍卻不要他們,他們被拋棄了。”

“混帳。”秦風臉色陰沉。

“莫洛的最后命令是焚毀長陽郡城,不過大柱將軍和于超將軍來得太快,負責縱火的順天軍將領見勢不妙,來不及大規模縱火便逃跑了,幾個火頭,被我們撲滅了,大柱將軍和于超將軍對此事也很憤怒,因為率隊前去追趕,希望能搶回一些人來。”漢子道。

“我知道了。”秦風點了點頭,“你辛苦了,你們在長陽郡城呆得時間久,對這里也很熟悉,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還要多多出力,你還有多少同伴?”

“回稟將軍,我們一起過來的是十八個人,當中出意外死了三個,現在還有十五人,其中五個人在長陽郡城混得不錯,手下有一幫人,這一次便也順水推舟跟著莫洛走了,另外十個,現在還在城中幫著維持序。”

“你們做得很好。”秦風贊賞的點點頭,轉頭看著身邊的陳家洛與陸一帆:“接下來,你們可有得忙了。一座好好的城池,被莫洛糟塌成這樣,當真是讓人氣憤。想要恢復他,只怕不是朝夕之功了。”

“有將軍在,什么奇跡都能發生。”陳家洛笑著道:“太平城從無到有,也沒用上兩年功夫,只要有人,有錢,有適合的政策,即便恢復不到他全盛的時候,但至少也能讓他活過來。”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秦風大笑,一拍馬股,“走,入城。”(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0 23:43
第三百五十五章: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馬車在厚厚的雪地之上輾出深深的車轍,隨著車夫吱呀一聲,停在了一條岔道口,馬車夫躍下馬來,走向路邊早已等候在哪里的兩個戴著斗蓬,披著蓑衣的漢子,三人低語了幾句,馬車夫快步走了回來,靠近馬車,低語了幾句,馬車簾掀開,露出了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俏臉。閱讀

“殿下,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前面已經不能通馬車了,要勞動殿下走一段路了。”充作馬車夫的彭武小聲道。

“嗯!”昭華公主閔若兮低應了幾聲,馬車門打開,蒙著黑巾的瑛姑率先下了車,緊跟著又下來兩個中年女人,一人手里抱著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襁褓,閔若兮最后下了車,四面看了一些周邊的環境。

“這里風光倒也挺好。也挺安靜的。”

兩個蓑衣漢子向前幾步,雙雙跪倒在雪地之中,“屬下見過公主。”

“你們都是郭老的手下吧,辛苦了!”閔若兮道:“起來吧,出門在外,俗禮便免了。”

“多謝公主!”兩人站了起來,一人跨前一步,“殿下,屬下黃元,他叫周春,我們都跟了郭統領多年了。這里雖是齊楚交界,但卻人跡罕至,十分偏僻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殿下清修。”

“好,去看看,前頭帶路吧。”閔若兮道。

一條羊腸小道沿著山腳逐漸往里延伸,一行人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白雪皚皚的群山之中,披著雪衣的松林里,一幢瓦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殿下,按照郭統領的要求,我們尋找到了這間房子,將他買了下來,重新整治了一遍,就是不知能不能合公主的意?”黃元推開了院門,將閔若兮一行人等迎進了院子內。

屋子外面與一般的民房并沒有什么差別,但走進屋子里,便看出了不同,里頭的所有行頭很明顯都換了一遍,每一樣都看起來價值不菲,地面甚至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絨毯。

各個屋里都巡視一遍,回到中間廳房的瑛姑皺起了眉頭,“搞這么大陣仗干什么,公主是過來清修的,又不是來享福的,要享受,還用到這里來么?上京城里公主府不比這里好上百倍千倍?這樣一搞,豈不是讓外人都知道了這里有些特殊的事情要發生?”

黃元與周春明顯知道瑛姑的身份,被瑛姑一頓斥責,臉色都有些嚇得白了。

“郭老說公主要來這里清修一段時間,讓我們準備一下,不過不許驚動地方,這些都是我們想法準備的,絕沒有驚動任何人。這里,這里原來太破爛了,實在不適宜殿下這樣的貴人居住啊!”黃元白著臉解釋道。

“好了,瑛姑,他們也是一番好意,既然已經布置了,那就這樣吧,你是叫黃元吧?郭九齡還跟你們說了什么?”閔若兮柔聲道。

“郭統領沒有說別的,就是叫我們準備這樣一個地方,然后做好關防。”公主殿下和藹可親,黃元總算是喘過來了一口氣,道:“外圍我們明崗暗哨一共布置了十二處,每一處都有兩個弟兄輪班值守,他們并不知道殿下前來。為了保密,這里除了我們二人之外,便再也沒有其它人知道了。”

“嗯!”閔若兮點了點頭,“你考慮得很周詳。”

“殿下,除了這些,這間房屋還有另一樣好處,請殿下移步后堂。”黃元得到了夸獎,終于放松了下來,臉上也有了些笑意。

走到后堂,推開后門,密密麻麻卻是一片竹林,隨著黃元,穿過竹林走到盡頭,卻是一堵山壁,黃元突然伸手,在一塊巖石上一推,在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這塊山石突然移向一邊,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殿下,這個山洞可以用作臨時的避難所,里頭十分寬廣,我與周春兩人曾探尋了一遍,花了一天時間也沒有走到盡頭,里面支道十分復雜。”

“這個地方有什么用?”瑛姑皺眉問道。

“大姑,這里畢竟是齊楚邊界,實則上靠近齊人的地方更近一些。這只是有備無患而已。”黃元笑道。

“嗯,不錯。什么事多準備一條后路,都是不錯的。”閔若兮卻是贊賞地點了點頭,“你們很用心,找到這個地方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能為殿下效力那是我們的榮幸。”黃元連連道。

夜已深,萬簌俱寂,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都幾乎可以聽見,窗戶里透出昏黃的光芒,閔若兮的剪影在窗戶之上倒映出來,身子輕微的前后晃動,在她的一左一右,兩個小小的搖籃之中,一雙兒女睡得正自香甜,另一邊,瑛姑坐在一角,正自專心地一針一線的繡著一件小小的肚兜,屋子里,充滿著安靜和祥和。

“殿下。”聽著兩個孩子悠長的呼吸,瑛姑幾次抬頭,似乎有話要說,幾次欲言又止之后,她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繃圈。

“嗯?”閔若兮抬起頭來,臉上盡是滿足的笑意。

“其實這樣也挺好。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便能放下來,不如就此作罷,咱們就在這里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等到開春花開之際,便回去吧!”瑛姑道。

聽了瑛姑的話,閔若兮沉默了下來,半晌,緩緩站了起來,背過身去,留人瑛姑一個蕭索的背影。

“瑛姑,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兩只秀麗的拳頭緊緊握起,傳來卡卡的聲響。

“弄清楚了又如何?”瑛姑輕嘆道:“再怎么樣秦風也不能活過來了,這兩個娃娃也沒法再看到他們的爹爹。閔若英也好,閔若誠也罷,都是你的哥哥,不是這根刺,就是那根刺,不管那一根,扎在心里,都是一樣的疼的,不若就此忘了。”

“正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哥哥,我能容忍刺扎在我的心里,讓我疼痛,讓我流血,讓我流淚,但我卻不能容忍欺騙。”閔若兮霍的轉過頭來,“現在他們中的一個,肯定是在欺騙我。”

空氣之中的溫度驟然下降,屋中燒得正旺的火盆,火焰驟然之間暗了下去,搖搖欲墜,搖藍中的兩個孩子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眼睛并沒有睜開,嘴巴卻是一張,哇哇的大哭起來。

哭聲一下子驚醒了閔若兮,臉上冰霜瞬間化去,柔情重新浮上臉龐,彎下腰下,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抱了起來,輕輕的搖晃著。

“好寶寶,好寶寶,別哭了,乖乖的,都是媽媽不好,媽媽嚇著你們了!”閔若兮低聲呢喃的安慰著兩個孩子。

孩子的哭聲漸漸的小了下來,坐在一角的瑛姑卻在此時目光微閃,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兩根手指之間的銹針不知什么時候已被捻斷了繡線,夾在指間,在燈光之下閃閃發亮。

晃著孩子的閔若兮卻輕輕地擺了擺頭,示意瑛姑推開了窗戶。

“楊致,是你嗎,進來吧”她看著窗外,輕聲道。

房中燈光微暗,窗前已是多出一人,一身黑袍,長發披肩,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令人驚心,背上背著一柄大劍,正是在半道之上與他們分開的楊致。

“楊致,你想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要不是公主阻止,今天你就別想活著離開這了。”瑛姑看著楊致,怒道:“你一路跟著我們是何居心?公主將你從上京城中帶出來,已是仁致義盡,你再糾纏,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致沒有回答瑛姑的話,卻是注視著閔若兮。

“進來坐吧!”閔若兮嘆息了一聲,從窗戶前移開。

楊致默不作聲的躍進窗來,坐在火盆前,看著閔若兮手中的兩個孩子:“你這次出來一定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我怕你有什么意外,所以一路跟著。”

瑛姑冷笑一聲:“公主需要你的保護嗎?你現在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楊致看了瑛姑一言,低下頭去,半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我,我只是有些放不下而已,我馬上就要離開楚國了,從此天高地遠,也不知還能不能再相見,我,我只是想多看她一眼而已。”

瑛姑一怔,看了看楊致,又看了看閔若兮。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這楊致一直便對公主有心。

閔若兮卻是渾不在意楊致話中透出的意思,一邊哄著孩子,一邊看著楊致道:“你要去哪里,去投奔齊國嗎?”

楊致搖了搖頭,“我即便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去投奔齊國的,我爹與齊國斗了一輩子,我再不濟,也不會去投奔他的敵人。”

“那你準備去哪里?”

“不知道,江湖路遠,就此漂泊罷了。”楊致嘆了一口氣,“原本我突破九級,以為有報仇的希望,可是閔若英已是半步宗師,我這一輩子,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走到哪一步,如果不能達到宗師的地步,我是絕對不再回上京的。”

閔若兮默然不語,這里頭的恩怨糾纏,又豈是幾句話能夠說得清道得明解得開的。

“一路走好,就如你所說,從此江湖路遠,不必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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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0 23:48
第三百五十六章:冷面將軍

雪仍在下,風依然大,不過屋頂之上卻露出了青瓦,這是彭胖子這幾天的杰作,每天他都會不辭辛苦的爬上房去,將房上所有的積雪清掃干凈。全文字閱讀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兩年在公主府中養尊處優,現在正好干干活,減減肥。

不過現在他的臉色卻很凝重。因為閔若兮與瑛姑即將離去,而小王子和小公主都將交由他來負責。

“胖子,這里一切都交給你了,以我和公主的腳程,一來一去,頂多也就二十天的功夫。這一段時間,你可將眼睛瞪大羅,要是出了一絲絲漏子,將你全身的肥肉片下來,也夠償還這罪過的。”瑛姑拎著彭武的耳朵道。

“是,大姑,您便放心吧,這里一切有我,就算是胖子我性命沒了,小王子和小公主也絕不會掉一根汗毛。”彭武信誓旦旦地道。

“胖子,這段時間只能喂孩子們喝牛奶,奶要現擠才好,夜里還要喂一次,記住羅,小文喜歡更甜一點,所以要多加糖,小武就不用了。”閔若兮戀戀不舍的看著兩個女人手里抱著的孩子,叮囑道。

“殿下,屬下都記得了。”

“黃元,周春,安全方面就交給你們了,萬一有事,拿著我的令牌去調最近的軍隊。”閔若兮轉頭看向另外兩人。

“是,殿下。”

“公主,我們走吧,這里地方偏僻,我們這一次出來左兜右轉,即便是楊青派出來的那些內衛也被我們甩得無影無蹤,更遑論有其它人知曉我們的行蹤了,只怕現在皇帝陛下在上京城里已經大發雷霆了,咱們還是快去快回,免得鬧大發了就不好了。”瑛姑低聲道。

“好,我們走吧!”閔若兮走到兩個女人跟前,低頭輕輕的在兩個小人的額頭之上輕輕地吻了一口,猛地轉身,如飛一般掠走。

瑛姑沖著眾人揮揮手,身形微晃,緊追著閔若兮而去。

登縣,如今已經與一年前的景象大大不同了。一年前,這里用民不聊來形容,絲毫也不為過,剛剛控制這片區域,越人動亂不斷,而齊人也并沒有加其視為自己的子民,盤剝得尤其厲害,百姓過得苦不堪言。

但隨著太平軍控制豐縣,緊接著拿下沙陽郡,又緊接著與束輝達成協議,登縣漸漸的開始恢復了生氣,這里,如今已經成了連接沙陽郡與齊國的一個重要的中轉站,來自沙陽郡的貨物先被太平軍運送到這里,然后再由齊人接手,發往齊國各地。

商業迅速被刺激起來,需要的人手也愈來愈多,更多的齊商因為這里的商機而聚積到這里,從太平坊手中接手大批的貨物然后發往齊國各地以賺取大量的財富。

越來越多的農人聚集到了縣城,使這個本來蕭條之極的縣城,一天比一天繁華起來。

登縣駐軍原本是一支郡兵,統領梁達在投靠束輝之后,官運享通,所屬部隊也一躍而被改編為齊國正式的野戰軍,由此鳥槍換炮,換上齊國野戰軍的制式服裝,統一了野戰軍的制式武器,面貌煥然一新。

雖然梁達現在還只是一個三級將軍,野戰軍統御一方的最低級別的將領,但他已經是心滿意足,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抱上的是一條粗大無比,強壯無比的大腿,只要做好了束輝交給他的任務,那么青云直上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要知道,由郡兵直接升級為野戰軍,在齊國歷史之上,一共也沒有幾次,而且前面那幾次,可都是因為那幾支郡兵浴血奮戰,立下大功之后才得以晉級的,而自己,只不過投靠對了人,輕而易舉的便完成了這一壯舉。

束輝交給他的任務便是掙錢,所以梁達自然便以此為己任。掙錢成為他的第一目標,軍務被他完全拋給了他的副手石磊。這位副手是他的郡兵升為野戰軍之后,束輝親自送來上任的,不用說,自然是束大人的心腹干將了。將軍務完全交給這位,一來也可以向束大人表示忠心,二來,也可以讓自己完全騰出手來賺錢。軍務,在登縣看起來完全不重要,對面的太平軍,現在可是齊國的盟友,而且隱隱約約的從束輝的只言半語之中,梁達也大約猜出,對面的太平軍頭頭李鋒,與束大人之間的關系非同尋常。

更重要的是,太平軍負責商務的那個王月瑤,束大人不但非常看重,而且非常愛慕,從三天兩頭都有一些罕見的小禮物從長安城送到這里便可見一斑,從一些吃的小點心到一些精致的首飾擺件,看起來不起眼,但只要想想從長安到這里的距離,那可就價值不菲了,真可謂是豆腐玩成了肉價錢。

在梁達看來,既然是束大人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跑不了的,像束大人這樣年輕有為,有英俊瀟灑的男兒,世上哪里還有第二人,這位王小姐遲早都會變成自己的主母。

大好機會便擺在自己的眼前,不但要牢牢的抱住束大人的大腿,還要更好的抱緊未來主母的大腿,做好了這一切,將來更進一步,數步,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束大人那是誰?親王曹沖的唯一的弟子,親王一生無兒無女,就這樣一個弟子,梁達可是聽說了,束大人出入皇宮,那便跟出入自己的家是一樣一樣的。

一隊隊的士兵從臺下喊著口號昂首闊步的走過,近來一直忙著在外奔波的梁達驚喜的發現,自從這位石副將上任之后,自己的這支軍隊,赫然是日新月異,面貌和戰斗力是一天強過一天。對于自己的這支隊伍,梁達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與齊國正規的野戰軍之間的差距那是一目了然,不過現在看起來,差距正在慢慢縮小,看來束大人派來這位石副將也不是隨隨便便安插一個自己人,這位看起來是有真本領的。

“了不起啊石兄,我都快認不得我的這支部隊了,束大人派你來,當真是知人善任啊。現在就是將咱們這支軍隊拉到楚國昆凌關前,我也有信心與對方硬撼一陣。”梁達喜不自勝的對身邊的石磊道。

“還差得很遠,現在將他們拉到昆凌關前,只是讓他們去送死。”身邊的石磊冷冷的道。

梁達的驕傲瞬間被這位冷面將軍給打得粉碎,笑容凝結在臉上,呃了一聲,有些尷尬。這位將軍啥都好,干什么之前都不忘向自己匯報,即便自己不在,也會準備好各種各樣的報告讓自己簽字認可,不培養私人,不安插親信,涉及到銀錢的事情,更是干干凈凈不沾手,這樣的將領,除了眼前這一個,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但就有一樣不好,整天繃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無數銀錢一樣,看不到一個笑臉。至少他來到登縣快半年了,梁達就沒有見他笑一次。

軍中除了嚴格的紀律,還有兄弟情誼,但眼前這位,好像從來不在乎這些,從來不與將領私自結交,完成公務以后,便徑直回到登縣他的宅子,閉門不出,連青樓都從來沒有去過一次,對于一位年青力壯而身邊又沒有一個女人跟著的情況之下,這在梁達看來簡直就是異類,登縣戰后別的大蕭條,但青樓卻是新開了好幾家,里頭漂亮的女人可不少,便是梁達,也偷偷的去過好幾次。

曾經梁達以為這位好男風,但后來又發現,這位石副將連配給他的衛兵都不曾帶回過他的宅子,他居住的宅子是登縣以前一個富商的,占地數畝,但偌大的宅子,居然就只有他一個人住著,仆人,衛兵,這位是一個也不要。

徹頭徹尾的一個怪人。似乎除了練兵,辦公,這位對其它的什么都不感興趣。

或者這正是束大人看重他的原因所在吧。

“梁將軍,你是一軍之主,你最好還是花些精力在軍務之上。”正自尷尬之際,冷面的石將軍終于開口了。

“石老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正是焦頭亂額啊!”梁達一聽之下,不由大倒苦水,“你說得我都懂,但我現在有什么法子?你知道現在住在我家里的那位是誰嗎?是********派來的,天天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呢。他們拿束大人沒法子,但對我這樣的小蝦米,還不是任打任罵,這位公公可是說了,他再等我三天,三天弄不到貨,就要拿了我的帽子。哎,那面膜我也不會造啊,可公公說了,這是皇后娘娘,還有后宮里的那些貴人們等著要的,沒辦法啊,要不是被你拖來閱兵,我就要馬上去對面叩頭去了。三天,不弄到貨,雖說有束大人護著不會真掉帽子,但那也難受啊。”

吐著苦水,看著石磊不做聲了,他又一笑道:“瞧瞧,瞧瞧,這軍隊在你的手上,我放心啊,你是束大人親自送來的,有你在這里鎮著,我就不操這心了,咱們兩個,分工合作,你負責練兵,給束大人練出一支精兵來,我呢,負責給束大人賺錢。一左一右,相得益漳,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得馬上走,怎么也得在今天趕到那邊,求爺爺告奶奶,我也得把貨拿到手。這面膜,就真這么難造么?”

說著說著,梁達已經跑題兒了,整個的心思都落在了如何弄到貨上面去了。(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0 23:53
第三百五十七章:拜見殿下

推開了臥室的門,一股難聞的味道隨著門被打開撲面而出,很難想象,這便是駐扎在登縣的齊軍現在實際上的最高指揮官住的地方。

這幢宅子很大,齊軍攻占登縣之后,不少登縣本地的富人要么逃之夭夭,要么身首異處,這樣的宅子在城中其實是不少的。束輝親自將石磊送到了登縣之后,梁達為了討好這位他眼中的這位束大人的心腹,特地挑了一幢最好的送給了石磊居住。

不過實際上,這位石磊只有在諸如梁達這類人上門時,才會在前面富麗堂皇的宅子里接待一下,只有他一人在家時,他都住在后院的一幢獨立的偏房之中,而這樣的房子,以前都是給這幢宅子的原主人家中最沒有地位的下人們住的。

屋子里一團亂糟,衣物扔得滿地都是,更顯現的,則是滿地的酒壇子,屋子里到處彌漫著一股酸腐的氣息。

掩上房門,一切的動靜便被隔絕在了門外,石磊重重的仰面朝天的重重地跌倒在亂七八糟的棉絮,衣物當中,伸出一只手,胡亂的摸索著,終于,不知從哪里摸索出一壇酒,伸手拍開泥封,單手提起便往嘴里倒去。

酒倒進他的嘴中,但也有不少從嘴邊流了下來,流淌到了他的身上,流淌到了他身下的被窩當中。

酒香暫時掩蓋住了屋里難聞的氣息。

如果讓人看到,很難相信這位便是在數千齊軍面前威嚴的副將。

痛苦,憤怒,悔恨,仇怨,無時無刻不在咳嚙著他的心。

他是石磊,現任的齊國駐登縣駐軍副將,但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楊毅,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曾經的大楚內衛副統領。

比起現在的生活,那時的他,何等的風光,何等的尊貴,而現在,他卻像一只老鼠一般生活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中,頂著一個陌生的名字,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而這一切,不過都是緣于二年之前的那場讓楚國翻天覆地的政治動亂,而他,只不過是那場動亂之中一個犧牲品而已

太子成了幕后最大的黑手,而自己,當然便是他最大的幫兇,這便是上京朝廷給他的定位。這個罪名也讓他成為了至今為止,楚國緝拿的地位最高的欽犯。

其它的被通緝的人,或者還有翻身的一天,但楊毅知道,只要閔若英還一天在位,自己被通緝的事實就不會改變。

因為在閔若英的計劃之中,自己就應當在這場事件之事成為一個死人,而讓他意外的是,自己居然逃脫了這場陰謀,不但自己跑了,還成功地將家人也送走了。

是的,自己雖然逃脫了,但同時,這也坐實了自己的確就是這件事情的幫兇。楊毅知道自己百口莫辯,更何況,就算能辯,坐在上面的閔若英又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天下人都認為自己便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不是。

滿滿的又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意絲毫不能沖淡心中的酸澀。

自己是無辜的么?只怕也不是。至少在自己逃到齊國之后,已經不是了,為了自己和家人能夠幸存下來,自己投奔了束輝,用無數楚人坐探以及自己所知曉的諜報網的盡數陷落,換來了如今看似平靜的生活。

那都曾經是自己的部下,用他們的鮮血,自己才活了下來。

自己是一個罪人,是一個十惡不赫的混蛋。低低的嗚咽了一聲,他高高的舉起手,酒壇中的酒嘩啦啦傾倒在頭上。

手一揮,酒壇撞在墻上,砰的一聲,撞得粉碎。

“閔若英,楊青,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他壓低了聲音,用棉絮緊緊地捂著自己的頭,號淘痛哭起來。

哭聲驟止,棉被飛起,楊毅的身體已是到了門邊,縱然是在失態之下,曾經的內衛副統領,與郭九齡并駕齊驅的九級高手,仍然保持著他的警惕性,或者說,現在的生活,讓他的身體時時刻刻都高度緊繃著。

院子里來了人。

他在登縣,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孤家寡人一個,平素偶爾到他這里來的,也只有梁達一個,而且,梁達并不知道自己住在這里。\r

他的神色有些恐懼。縱然他是武道修為上的好手,但他知道,這個世上,能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他是閔若英必然要殺的人,而閔若英也的確有能力追索他的性命,不僅是為了那件事,也為了自己后來的出賣。

靜靜的站在門后,院子里的聲音更加清晰,楊毅的表情卻有些古怪。外面的確來了人,但腳步輕浮,忽重忽輕,顯然來者武功修為并不高,了不起也就一個四五級的剛入門的水平,這樣的人,怎么會找上自己的門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聽著腳步聲漸漸的靠近門邊,伸出手去,按在了門板之上,只要輕輕發力,在對手接觸到門板的時候,真氣透門而出,輕而易舉的便能要了那人的性命。


不對,還有一個人。楊毅神色略變。在那個腳步輕浮的人的背后,應當還有一人,那人的修為,絕對也在九級以上。如果不是現在的他凝神靜氣,他根本不會發現。

這才是對的。

來的人是誰,不用說也能知道,終于還是找來了嗎?他閉上了眼睛。但同時,臉上也露出了嘲諷的神色,一個九級高手,還不足以讓他手足無措,這里是登縣,這里還有數千駐軍。

他收回了手,退回到了屋子中間,破窗而出,逃往軍營,對方便是有三頭六臂,也得暫時離去,只是可惜,自己又要換地方了,在梁達這里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楚人既然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所在,那么追殺必然會連綿不絕的源源而來搖了搖頭,他環顧四周,似乎沒有什么是需要自己帶走的。


砰砰砰。讓楊毅大為意外的是,外面的人竟然咚咚的敲起門來,似乎他們并不是不速之客,而是早有邀我的拜訪之客。

“楊統領在家嗎?”聲音很蒼老,卻又很熟悉。聽到這個聲音的楊毅,臉色卻又是變得蒼白無比。

郭九齡,曾經的同僚,曾經的對手,也同樣是在那一次事件之中的受害者之一。郭九齡在落英山脈回來之后,一身曾傲視天下的九級修為身為,忽啦啦跌到了五級,勉力算是保住了性命。

臉色數變之后,楊毅終于是腳步覺重的走上了門邊,對于這位在內衛系統之中曾經最大的對手,他極為了解,如果沒有萬全的布置,他又豈會這樣大模大樣的前來敲門,他的武功是沒有了,但并不代表他的腦子也沒有了。

手握住了門把,緩慢的拉開,門前站著的人身披斗蓬,花白的頭發,皺紋橫生的面孔,與他映象之中的郭九齡大相徑庭,但那眉相,那神情,卻又是那樣的熟悉。

越過郭九齡顯得有些佝僂的身子,楊毅看向了他的身后,臉色又是一變。門前大樹之下,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兩個女人。

一個是他先前察覺到的九級高手,另一個卻氣息飄忽不定,就算此刻自己眼睛明明看到了對方,但氣機卻根本無法鎖定對手。

難怪郭九齡有恃無恐,原來他們為了殺自己,竟然出動了一位宗師級的高手。倒也舍得下大本錢,縱觀大楚,宗師級的人又有幾個?

不對。前面的那個女人好生熟悉。楊毅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身形略略靠前的那個女子身上,對方蒙著臉,但那雙眼睛,卻如此的熟悉。

“楊毅,你還認得我嗎?”女子緩緩解開面上的紗巾,一張略顯蒼白,卻又國色天香的面孔出現在楊毅的面前。
“昭華公主!”楊毅失聲叫了起來。

踩著深深的積雪,閔若兮緩緩向前,身后的那個女子猶如鬼魂一般的飄行在他的身后,蒙臉的黑巾之上,一雙幽深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盯著楊毅,讓他覺得似乎自己正被一頭洪荒巨獸扼住了咽喉一般難受。

閔若兮站在了郭九齡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毅,是的,是居高臨下,雖然她的身材比起楊毅要矮一些,但站在哪里,給楊毅的感覺就是居高臨下。

楊毅緩緩的跪了下來,“見過公主殿下。”

閔若兮越過了他,徑直走到了屋內,瑛如袍袖一振,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立時飛了起來,飛向一角堆疊了起來,一張桌子,幾個凳子在這些浮雜閑物被震飛之后,終于露了出來。

閔若兮坐在一張凳子上,回頭看著門邊還跪在地上的楊毅,久久不語。

楊毅垂首跪著,此刻,他的心里并沒有半分逃跑的念頭,跟在公主身邊的那個人是瑛姑,數年之前,還是名聞大楚的九級巔峰高手,自己雖然與她有差距,但卻也不是高不可攀,但時隔兩年,自己重新站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對方卻像高山一般,讓自己不得不仰視了。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從九級到宗師,看似只有一級之隔,但實際上雙方的差距卻是天差地遠,在一位宗師面前,自己是根本無法逃跑的,因為對方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自己,至少可以在自己的援軍到來之前殺了自己。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0 23:59
第三百五十八章:細節

屋里翻騰了幾下,找出一壺酒來,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小杯,倒滿了酒,放在閔若兮的面前。\r

“公主,天寒地凍的,喝一點暖暖身子吧。”瑛姑道。\r

閔若兮端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眼睛卻沒有瞄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楊毅。而是毫無焦距的看著墻壁。\r

找到了楊毅,她卻不知自己該不該問下去。\r

與閔若兮的猶豫不同,郭九齡卻是恨透了楊毅,一來是因為左立行數萬大軍的毀滅直接導致了西部邊境的糜亂,二來因為楊毅的背叛而導至了內衛在齊國的諜報系統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幸存下來的十無一二了。\r

拖過一把凳子,他坐在楊毅跟前,怒目瞪視著這個以前的同僚。\r

“楊毅,你沒有什么跟我說得嗎?”他狠狠的問道。\r

楊毅抬起頭,看著這位蒼老得自己幾乎快要認來得的前同僚,認真的想了想:“如果你是問在齊國的內衛系統遭到出賣而被破壞的事情,我無話可說,因為這就是我干得。”\r

啪的一聲脆響,怒氣勃發的郭九齡抬手扇了對方一記耳光,以楊毅現在與他的差距,是可以輕易避開的,但楊毅卻沒有躲,而是梗直了脖子,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掌,臉龐上立刻浮起了五個鮮紅的指印。紅慢慢的變紫,楊毅卻仍然瞪著眼睛看著對方。\r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那些都是你的同僚,很多人都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郭九齡有些痛心地道。\r

“為什么?因為我要活下來。”楊毅冷笑著道:“我想要活下來,我的一家老小都要活下來,我還想活著看著閔若英最后到底會落到一個什么下場!”\r

聽到這句話,閔若兮霍然回頭,盯著楊毅,“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與大哥,不,閔若誠合謀,害了西部邊軍數萬大軍,連累西部邊境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傷亡慘重,你,百死難贖其罪。”\r

楊毅轉頭,看著燈光之下的閔若兮,眼中浮現的卻是一絲憐憫的光芒。\r

“殿下,在齊國的內衛系統是我親手毀掉的,我做了,我便認。但那件事卻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太子做的。”楊毅一字一頓的道。\r

屋子里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郭九齡轉頭看著閔若兮,瑛姑看著閔若兮,楊毅也正在看著閔若兮。\r

半晌,郭九齡將目光重新投回到楊毅的臉上:“一派胡言,安帥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調查得一清二楚,證據確鑿,是你一句話就想否認得嗎?”\r

“是啊,那些本來應當活著的人,都死了,我這個也該死的人,現在卻成了楚國最大的叛徒,這件事情的確是證據確鑿啊。”楊毅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一個重要的證人都沒有活著,什么叫百口莫辯,這便是,郭九齡,我們兩個在內衛之中,這樣的事情做得也不少是不是?”\r

閔若兮盯著白玉杯里清澈的酒液,腦子中閃過的卻是大哥閔若誠被自己一掌打在墻角時的情景,閔若誠也是這樣抬著臉,臉上是與楊毅一模一樣的嘲諷的笑容,也是在這樣問自己。\r

“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么?”\r

自己信嗎?閔若兮的手微微顫抖起來,猛地舉起酒杯,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轉過身來,看著楊毅。\r

“好,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么,便給一個說法,讓我相信不是你做的。”\r

“多謝殿下給臣一個辯白的機會。”楊毅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r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瑛姑冷笑著道。\r

“在大楚之時,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支持者,郭兄,你是二皇子閔若英的堅守擁護者,我們兩人意見相左,平素互相瞧不順眼,經常對著干。”他看著郭九齡,道。\r

郭九齡哼了一聲。\r

“西部邊軍決定對秦國發起一次大規模的攻擊,在軍事計劃上呈到朝廷的時候,你破獲了兵部侍郎鼴鼠大案,這件事情,你瞞住了我。借著這件事情,你與二皇子他們一起策劃了新的軍事計劃。這件事情做得極為隱秘,整個朝堂當中,曉得的人廖廖無幾。”\r

“可惜還是被這個叛賊知曉了,這才導致了西部邊軍的慘劇。”郭九齡恨恨的道:“我恨不得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r

“你錯了,這件事情,在你離開京城陪伴昭華公主去西部邊境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楊毅搖頭道。“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們離開上京十好幾天之后,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的。”\r

郭九齡神色一凝,“你撒謊。”\r

時間上的差異對這件事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如果按楊毅所說,他當真是在郭九齡離開上京城十數天后這發現這件事情,那就算他馬上與太子制定了泄密給秦人的計劃,在時間上也是完全趕不上的。因為即便秦人得知了楚軍新的計劃,那么大軍調動,設下包圍,這些事情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即便做到了,這么大的動靜也不可能瞞得過老到的左立行。\r

這件事情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在計劃制定之初,就已經被他人知曉,秦人早就知道了楚軍的計劃會變動,提前調動兵力,成功地騙過了左立行。\r

“我有什么必要撒謊?”楊毅苦笑:“今天,我自知必死無疑,就算我否定了這件事,憑著我出賣大楚內衛在齊國的諜報網絡一件事,你們也必殺我無疑,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何必否認?”\r

“不要忘了,你與太子曾悄悄地潛入昭獄,提審了那劉震。”郭九齡怒道,這也是最后安如海確認太子陰謀的最重要的證劇之一。“你們想殺人滅口,卻意外失手,留下了一個活口。更忘了那將冊子清理干凈,也忘了詔獄之中去的人實在太少,雖然登記冊上那一頁被你們撕走了,但仍然留下了夾縫里的紙屑和下一頁上的印記,你也是干這一行的,知道從這些推斷出真相并不難。”\r

“問題就是在這里,我也是從這里發現問題的。”楊毅笑了起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郭九齡,我沒有去過詔獄,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我也去過詔獄。”\r

“你在說夢話嗎?”郭九齡大為不解。\r

楊毅仰起頭,似乎陷入到了長遠得太久的記憶當中。\r

“哪一天,正是我在內衛當班。下午我在衙門內巡視的時候,一名內衛很驚訝的看著我,那模樣似乎是見了鬼。雖然他極力掩飾,但又怎么瞞得過我去。”楊毅緩緩地道:“我將他帶到值房,問他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他說了什么嗎?”\r

不等郭九齡說話,他接著道:“料你也猜不出,他說他剛剛在詔獄之中見過我,我此刻更應該在詔獄之中,怎么會在這里?”\r

“不但是他吃驚,我也吃驚。”楊毅道:“特別是當我得知那時與我同行的還有太子時,我心中的震驚更加無以復加。郭九齡,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這個人應當還活著,他叫裘正,是詔獄獄長的侄子,那一天他是去找他叔叔的,當時他說看見我與太子進去的時候,嚇得躲進了他叔叔在詔獄中的一個密室里,那個密室就是獄長的值房內,你回去應當能找到。”\r

“他看到我簽了字,看到我陪著太子去了牢房,他便立刻離開了詔獄,回到了內衛衙門,可是不想,他又在那里看到了我。”\r

楊毅哈哈大笑起來,“人在做,天在看啊!我一聽之下便大驚失色,有人易容成了我的樣子,陪著太子去了詔獄,是不是要圖謀不軌,當時我是這樣想的。當我趕到詔獄的時候,那個假扮我的人已經離開了,但那個值守的獄卒看到我時問我的一句話,更是讓我心冷了半頭,那人叫胡小四,他說楊統領,你剛剛離開,怎么又回來了?”\r

“我沒有理他,翻開了登高薄,那里面赫然有我的簽名。我進了詔獄,我見到了劉震。”楊毅嘆息道,“出來的時候,我撕了那頁紙,雖然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么,但有人這樣做,定然是要對我,對太子不利的。不過那時我心神激蕩,滿心惶恐,有些細節沒有處理到位。”\r

“現在想想,那時的我還是太天真了。我只想到有人想對我不利,卻沒有想到,這只是那人的驚天大陰謀中的一步棋子而已。”楊毅苦笑起來:“我既然察覺到了不對,當然想到要自保,所以我找了個機會,將自己的家人先送走了。我一個人留在上京中,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么事。”\r

他瞪起眼睛,看著郭九齡:“消息傳來了,卻讓我猶如五雷轟頂啊,西部邊軍全軍覆滅了。數萬軍隊啊,死得那么徹底,郭九齡,你與我都是從軍隊中出來的,要做到這樣的事情,當真是比登天還難啊,秦人是如何做到的。我反復的思索著這件事,終于,我將這件事與詔獄之事聯系起來,不瞞你說,我當時便傻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1 18:22
第三百五十九章:急怒攻心

上露出極大的恐懼之色,看著屋內三個人,“把自己關在屋里好幾天,細細地梳理所有的細節,終于明白,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針對太子殿下的一場巨大陰謀罷了。”\r

“你,你胡說八道。”郭九齡聲音有些發抖,他一直都是二皇子閔若英一系,一向認為閔若英英明有為,絕對是能帶著楚人走上輝煌的英明之主。\r

“胡說八道?”楊毅反駁道:“郭九齡,你自己難道不明白當時的情況?你,還有左立行,當時為什么要在那種情況下發動一場針對秦人的大規模攻擊,不過就是因為當時老皇身體已是朝不保夕,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嗎?可按照當時的情況下,老皇一旦倒下,繼位的會是誰?會是二皇子嗎?不,不可能,只有可能是太子殿下,因為他的身后,站著左相楊一和,站著東部邊軍的統帥程務本。兩位老臣都是國之股肱,而一旦老皇突然離去,朝臣們為了楚國的穩定,也絕不會愿意在此時更換國儲,引起軒然大波的,你說是也不是?”\r

郭九齡頓時語塞。\r

“你們當時不就是想趁著老皇態度動搖的時候,再好好的燒上一把火嗎?如果左立行在西部邊疆大勝,你們就有機會再次建議換儲了是也不是?”楊毅咯咯大笑起來,“可是你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吧?”\r

“住嘴,你滿嘴噴糞,一面之詞,誰會信你?”郭九齡憤怒的吼道。\r

“郭老,你讓他說下去。”耳邊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郭九齡回頭,卻看見閔若兮臉色蒼白,身形搖晃。\r

“公主,你?”\r

“我沒事,我們千辛萬苦的找到楊毅,不就是要讓他說話嗎?”閔若兮聲音極是苦澀。\r

“公主,很多事情的內幕,或者您比我們這些外臣要更加清楚,左立行不明白,郭九齡肯定也不明白,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當時的情況,即便左立行大勝,也不可能改變結果了。”楊毅道:“但是有人明白,這個人便是閔若英。”\r

“于是陰謀隨之而來。”聲音之中含著憤怒,楊毅接著道:“左立行到死也不明白,他一力輔佐的眼中的英明之主,為了那張位子,毫不猶豫地將他送上了死亡之路。西部邊軍全軍覆滅,死得那叫一個干凈,我們這些出身軍中的人都很清楚,要做到這樣的事情,當真比登天還難,秦人是如何做到的?左立行統帶下的西部邊軍并不比他們弱啊?”\r

“只有一個解釋,在這場戰事還沒有開打之前,秦人便已經知曉了我們的全部布署,所以才有了那一個個的死亡陷阱,才有了那一個個極具針對性的布置。郭九齡,時間,做到這些是需要時間的。怎么掩蓋這個問題呢?于是便有了我與太子的昭獄之行。”\r

“事情的確如那位所料之外,左立行部全軍覆滅,皇上震怒,徹查內奸,老到的安帥抽絲剝繭,一步一步的接近著所謂的真相,可是只要他剛剛查到哪里,哪個關鍵的人就死了。而外界,在閔若英先入為主的鬧騰之下,心中大都認為這是太子殿下在即將登位之前削剪閔若英羽翼之舉,事情一步步的對太子殿下不利起來,也按著閔若英事前布置好的劇本在上演著。終于查到我的名下了,我能不跑么?我不跑,就只能等著死路一條了。”\r

“既然你是清白的,你為什么要跑?如果你留下來,就不能證本清源,溯清真相么?”閔若兮聲音顫抖著道。“可你這一跑,也可以說你是做賊心虛,也可以說你是陷太子殿下于不利,他百口莫辯。”\r

“留下來?”楊毅大笑起來,“我比楊一和如何?以楊相之能,之威,之功,最后仍難逃毀家身亡一條路,我算什么?重要的不是找出真相了,這件事情之后,在皇上看來,重要的是穩定這個國家,穩定朝政,不致于國家出現大的裂痕,真相,有那么重要么?在我們看來,或者很重要,但在當時的老皇眼中,一切都沒有楚國的穩定更重要。”\r

直視著郭九齡,閔若兮三人,楊毅道:“閔若英為了那個位子,既然已經孤獨一擲了,難道他就僅僅只有這一手準備嗎?難道他就沒有想過一旦這件事情敗露出來他會是什么下場么?不要忘了,京城禁軍中有多少將領當時是支持他的?郭九齡,這個,你比我要清楚吧!”\r

“我逃了,起初我逃到齊國之后,一直隱姓埋名,但很不幸的是,我一位家人一次喝醉了酒,露出了馬腳,被齊國鬼影的人發現了,我所有的家伙被他們一股成擒。我只能找到束輝,用我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們的生存。”楊毅痛苦的垂下頭來。\r

“所以,你就用在齊國的兄弟們的性命換來了你的榮華富貴?”郭九齡怒道。\r

楊毅抬起頭,森然看著郭九齡,“大楚的皇室為了那張位子,幾千幾萬人的性命一抬手就送給別人了,為了坐穩那張位子,又死了多少人?與他比起來,因為我的出賣才死了幾個人,他們自己都不在乎,我為什么要為他在乎?我逃亡齊國,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這些親人了,我憑什么因為一些我不熟悉的人而放棄他們?至于說到榮華富貴,嘿嘿,郭九齡,你自己瞧瞧吧,我還在乎這些嗎?”\r

郭九齡頓時語塞,環顧著這間小小的房屋,亂七八糟,氣息難聞,還真談不上什么富貴,看著屋里那些四處丟棄的酒瓶,楊毅看起來也過得并不愉快。\r

“你,你有什么證據來佐證你所說的這一切?”閔若兮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臉上更是毫無一絲血色。\r

“殿下,我沒有證據,我想通這一切之后,便只顧著逃命了。我知道,沒有人能保下我,太子殿下都會倒下,更遑論我了。但我所說這一切,絕對都是真的。您想要證據的話,現在只怕已經很難找到了,但并不是不能找到,比方說羅良,比方說楊青,比方說馬向東,或者是閔若英!他們一定比我知道更多的細節。”\r

“我要說的便只有這些了,對于死亡,我早有準備,這也是為什么我要求來到這里的原因,只是懇求殿下,放過我的家人。他們什么也不知道,反而跟著我一路逃離,受了太多的苦。”\r

楊毅仰起頭,閉上了眼睛。\r

閔若兮沒有理會一心求死的楊毅,雙目無神,轉身一步一步的向著屋外走去,身形搖搖晃晃,瑛姑搶上一步,攙著她的手臂,卻被她一揚手給甩開了,跨過門檻,竟然被絆了一下,身子晃了晃,一個踉蹌,險些倒在地上。\r

身后的瑛姑和郭九齡都是大驚,閔若兮可是九級高手,如此模樣,只能說她現在因為巨大的打擊而完全失去了意識。\r

那是她的親哥哥,可在明知她當時也在西部邊軍中,卻仍然毫不猶豫地將她也陷入到了死地,可以說,如果不是秦風,不是一系列那些意外,當時的她只怕早就被秦人捉去邯都了。而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的后續,敢死營的覆滅,秦風被她親手格殺,都是這件事的后續影響。\r

踉踉蹌蹌的走到院中,閔若兮仰頭,任由飄飛的白雪落在她同樣蒼白的臉上,不用懷疑,楊毅所說的,肯定都是真實的,心中的疑惑在今天一件一件得到了印證,她最不愿意面對的真相,終于還是殘酷無情的落到了她的面前。\r

喉頭里陣陣腥熱,閔若兮頭一低,哇的一聲,一口腥紅的鮮血噴了出來,站在她身后的瑛姑大驚失色,搶上一步,攬住閔若兮,內息微轉,心下卻是沉了下去,閔若兮體內氣息紊亂,內息倒流,正是一個武道修為者最忌誨的事情。\r

“公主,氣納丹田,收懾心神。”瑛姑大急。\r

閔若兮卻似乎沒有聽到瑛姑的話,血仍在一口一口的噴出來,人也在瑛姑的懷里慢慢的軟了下來。\r

“殿下,殿下!”瑛姑武功雖高,但對于醫道卻完全沒有一點點知識,一下子完全手足無措了。\r

“大姑,郭九齡,我略通醫道,能不能讓我看看?”緊跟著出來的楊毅,看到這番光景,低聲道。\r

郭九齡正想拒絕,瑛姑卻是一伸手便將楊毅拖了過來,“快看,敢有絲毫不軌,我不但零碎刮了你,還會去零零碎碎的殺了你的家人,不管他們藏得有多深,我都能找出他們。”\r

楊毅臉色微變,在這樣一位面前,他當真是一點反抗的余地也沒有。\r

伸手抓住閔若兮的脈腕,楊毅的臉色也越來越覺重,半晌,松開了手,看向瑛姑。\r

“怎么樣?”瑛姑問道。\r

“我無能為力。”楊毅小聲道:“但我知道,有人能救她。”\r

“誰?”\r

“舒暢。原來敢死營的那個舒暢。”\r

“混帳,現在你讓我到那里去找那個舒瘋子!”瑛姑大怒:“你這是在消遣我嗎?”\r

“不,他離得不遠,他現在就在豐縣,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太平城。”楊毅道。(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6-9-21 18:23
第三百六十章:震蕩

王厚心情不太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里喝著悶酒,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此刻在他眼中,已是毫無意義。今天是他的生日,女兒特地從太平城回來給自己祝壽,但老頭兒與女兒話不投機,三言兩語之下,女兒跑了,將他一個孤老頭子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這里。r

他很是惱火,真是兒大不由爹娘,自己還沒有說幾句呢,女兒就將自己噎了一個倒仰。你說一個二十二的大姑娘,到現在個人的終身大事還沒有眉目,能不讓做父母的擔心嗎。這孩子的娘去得早,自己又當爹又當媽,當真是將她慣壞了,一言不合便翻臉了。r

女兒從小便極有主意,以前自己還為這一點而暗暗得意,自己這些年的教育還是頗有成效的,但這種主見一旦與他的意思相悖之時,可就讓他極是不爽了。r

女兒說不上國色天香,但卻也是端莊秀麗,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兒可不是那種繡花枕頭,而是實實在在的腹有錦囊的奇女子,但越是這樣,女兒的終身大事便越是讓他撓頭,一般的人,別說他看不上,便是女兒,也是不會拿正眼瞧一下。r

最先他是有意秦風的,但隨著對秦風的了解越來越深,他已是明白,女兒這樣的,只怕不是秦風的菜,更何況,秦風已經有了一個刻骨銘心的愛人,而且那人的身份可不是他們這種小門小戶能比的。雖然說現在兩人天各一方,但終有一天,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會走到一起,女兒真跟了秦風,到了那個時候,必然得拿低做下,這對于心高氣傲的女兒來說,必然是難以接受的。r

就是他,也不愿意啊。閔若兮就算是公主,身份尊貴,可誰家的女兒不是自己父母的小公主呢?而且隨著太平軍的發展,將來自己的女兒也不見得就比公主的身份差了多少,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兒現在可是太平軍中的重要的官員之一,是能參于核心決策的人物。r

昭華公主,的確是一個奇女子,但說到才能,不見得就比自己的女兒強了。r

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將來受什么委屈。r

但接下來,王厚的煩惱可就隨之而來了,先是有人向他吹風,齊國的那個大人物束輝對自己的女兒有不軌之心,他暗自留意良久,終于是發現了苗頭,這可不行,束輝是什么人?那是齊國的大將,現在太平軍雖然與齊國好像是盟友,但這種盟約極其脆弱,不定什么時候就啪的一聲斷了,到時候,女兒夾在中間,該如何自處?r

這豈不是自找煩惱。r

問題是,女兒看起來很享受這種被人捧著追求的滋味,不答應卻也不拒絕,這可是一個危險的游勁,作為過來人的王厚自然是擔心不已。r

緊接著,馬猴在一次回到太平城之后,回去經過豐縣的時候,神神秘秘的跟自己說舒大夫對女兒很有好感,這倒讓王厚大喜過望。r

舒大夫那人邋遢是邋遢了一點,平時也大大咧咧太過于隨意,但他有才啊,更重要的是,他在太平軍中的地位,那可是僅次于秦風的,別看他平時根本就不插手任何的軍務政務,但是只要看一看小貓,野狗,馬猴這些人對舒暢的尊敬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重要性來。而且,秦風與舒暢那可是稱兄道弟,不分彼此。r

如果女兒當真與舒暢能共結連理,對于王家的將來,那可是大有幫助的。隨著沙陽郡加入太平軍,大批沙陽系官員自然也隨之進入了太平軍體系,他們中,人才可是大把的都是,比方說那個權云,在施政,親民,管理方面的才能,便遠遠不是自己能比的。r

女兒是很強,但終究是女兒啊,將來生了孩子,也絕不會跟著姓王,王家的那些旁系子侄,該提拔的也得提拔,問題是自己已經過了六十了,就算身子再棒,又還能蹦噠幾年呢?王家想要發達,那總得有個強有力的后盾才行啊,舒暢豈不是不二人選。r

可自己借著今天生日,小飲幾杯借著酒意正式與女兒談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女兒先還是吱吱唔唔,接著可就翻了臉,桌子一拍,揚長而去了。r

虧得自己為了過這個生日,特地從沙陽郡回到太平城,不就是想與女兒一起過個快快活活的生日嘛,現在倒好,一桌子菜都凍硬了,每一碟都沒怎么動筷子。r

提起酒壺,他站了起來,還是去找劉老太爺那個老狐貍去討討主意,那老家伙見識多,本領大,或者有這個本事能解開自己眼前這個最大的難題。r

太平城中的這片區域,規劃是便是整個太平城的核心,重要人物,全都住在這里,劉老太爺到了太平城,這里自然有他的一席之地,兩人所住的地方,相距倒也不遠。提著酒壺,搖搖擺擺不大會兒便已是走到了對方的門口。r

劉老太爺的門適時打開,看著那老狐貍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口,王厚不禁感嘆,這些修練武道的家伙,一個個都差不多是怪物,倒像未卜先知似的。r

“心里煩,找你來喝酒。”他揚了揚手中的酒壺。r

“知道,先前王小姐憤怒而去,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劉老太爺笑著道。r

王厚臉色一變,“你居然聽墻角,這可有**份!”r

“這用得著聽墻角嘛?那么大的動靜,我雖然老了,但這耳朵卻依然靈敏得很,有時候啊,我也苦惱著呢!”劉老太爺哈哈大笑。r

王厚哼哼著便向里走,“就算如此,你也不該聽我們父女的私房話。”r

“你找上門來,不是與我說與王小姐有關的事情?”劉老太爺大笑。“請進吧!”r

王厚跨進房門,劉老太爺一手拉著門板正想關上門,手卻突然僵在了哪里,本來松馳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如同一桿標槍一樣,不但沒有進房,反而一步跨了出去。r

“怎么啦?還不進來?”屋里傳來了王厚的問話。r

“王老弟,呆在屋里,不要出來。”劉老太爺回身,手一招,倚在墻角的那根鐵拐杖已是長了翅膀一般的飛到了他的手中。r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處,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屋頂之上,兩眼緊張地看著黑暗之中的遠方,劉老太爺回望了一眼,那人卻是洛一水。r

“小水,小心一些,來人很厲害!”他高聲招呼道。r

小水沒有答理他,瞅了他一眼,又轉回頭去,看向深沉的夜色。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影音先鋒鈴木愛理: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的射了出去。r

劉老太爺緊張地盯著前方,一聲巨響,剛剛飛出去的洛一水又如同炮彈一般的飛了回來,在空中一連幾個筋斗,落下地來,竟然還是扎不住陣腳,蹬蹬連退數步,恰好退到了劉老太爺身邊。r

劉老太爺大驚失色,洛一水雖然神智不清,但一身修為卻是遠在他之上,已是到了九級巔峰,全力一擊,在對手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r

眼前黑影閃動,院子之中突然多了一個人,讓劉老太爺震驚的是,來者不但是一個女人,她的背上,居然還背著另外一個人,看身形,也是一個女子。r

“宗師!”他失聲道。r

“差一點!”身旁的洛一水死死的盯著前方那個全身著黑,連臉也蒙起來的女人。全身骨骼啪啪作響,院子里的積雪簌簌飛起,如同被龍卷風卷起一般,向著洛一水飛來。r

劉老太爺高高的舉起拐仗,洛一水雖然腦袋不清楚,但對于敵人水平的判斷卻是不會錯的,宗師差一點,那也是半步宗師,比自己的水平可要高多了,現在唯有與洛一水聯手出擊,或者還有一線勝機。r

“舒暢在哪里?”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對面的黑衣女人并沒有向他們出手的意思,而是直接開了口。“讓舒暢出來。”r

縮在門邊的王厚此刻是心中狂跳,讓洛一水都吃了虧的人那是何等的厲害他還是清楚的,雖然他不懂武功,但與這些人一起相處久了,多多少少還是懂一些的,眼見著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了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看劉老太爺和洛一水的模樣,那是要拼命的架式啊。r

正自彷徨無計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讓他卻又在滿天陰霾之中看到了一絲亮光。r

“你是誰?怎么知道舒暢在這里?”他沖了出來,大聲反問道。r

“我叫瑛姑,舒暢他知道我,快快讓他出來救人。”瑛姑厲聲道,“要是公主死了,這太平城的人,一個也別想活。”r

“公主?”瑛姑話一出口,整個院子里的人一下子全都呆若木雞,當然,除了一個,洛一水。身旁的劉老太爺看著他的氣勢愈聚高,不由大急,可是這太平城能讓洛一水住手的也只有一個。r

正在狂急之時,院子外頭響起急驟的腳步聲,一聲清脆的住手之聲傳來,隨著這聲住手,呼拉一下,洛一水便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r

院子外,一群人涌了進來,為首數人,正是王月瑤,站在他身邊的,便是舒暢。r

“瑛姑!”他失聲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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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LV:7 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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