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推理]偵情檔案三之深度罪惡 作者:莫伊萊(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6 21:20: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4 83255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8
第五十四章記憶卡

  進去的時候,秦若男心裡最擔心的事情恐怕就是這起案子到底與姜燕那一起具有哪一方面的相似,萬一同樣是被糞水溺斃的,恐怕接下來他們就又要面對一間散發著惡臭的案發現場了。

  還好,她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陳屍的那個房間除了幾乎和外面一樣冷之外,幾乎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趙法醫正和其他人一起準備把屍體運回公安局,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秦若男和安長埔一起走進來,便對他們點點頭:「你們來啦!」

  「剛才正好在處理之前姜燕那邊的事情,過來的有點晚。」安長埔略帶歉意的對趙法醫說。

  「我知道你們最近因為那個案子一直都挺本來我也考慮著要不要讓你們過來看看,猶豫之後覺得還是到現場來看一下是很有必要的。」趙法醫招手示意他們兩個靠近一些看一看,雖然秦若男算是最晚被調到重案組工作的人,但是幾次接觸下來,對於這個姑娘的膽色,趙法醫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安長埔和秦若男湊到跟前,看到這名男性死者的屍體仰面躺在地上,雙膝蜷起,似乎原本是呈現出跪地的姿態,臉色青紫腫脹,眼睛睜得很大,眼珠脹鼓鼓的幾乎快要從眼眶裡面爆出來,他的舌尖從上下嘴唇中間伸出來,僵在那裡,就像過去恐怖片中出現過的吊死鬼一樣,耳朵和鼻子附近有少量乾涸的血跡,在他的脖子上有清晰可見的溝狀凹痕‧並且是兩條,這兩條凹痕相距很近,附近的皮膚也有明顯的破損和出血點。

  「他殺,窒息死亡,身上沒有發現其他致命傷,到現在屍僵現象還只有局部緩解的現象,考慮現在的季節和室內溫度,死亡時間應該在四十八個小時以上,」趙法醫在其他人的幫助替屍體翻了個身‧將腦後的位置暴露在安長埔和秦若男的面前,「比較有意思的是這個屍體被勒死的方式,你們看,繩索留下的勒痕在死者的頸後留下了兩條痕跡,一條是和前面完全吻合成一個圈狀的溝狀凹痕,另外還有一般被勒死後常見的頸後交叉,比較有意思的是,這個死者在遇害前並沒有做出掙扎反抗的行為,目前還不能斷定是他自願放棄抵抗,還是因為昏睡等原因無法做出抵抗。^---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被人把繩子在他的脖子上繞了兩圈之後勒死的?」安長埔覺得這個方式聽起來有些蹊蹺,「我沒有特別研究過,但是憑常識判斷,覺得如果想要勒死一個人,兩圈需要更大的力度,繞一圈不是才更有助於發力麼?」

  「我們剛才在附近找到了一條尼龍繩,還有一把螺絲刀,從死者頸部的受力程度我懷疑凶手是用尼龍繩纏繞死者頸部之後結扣,再用螺絲刀插進扣眼裡幫忙絞緊繩子的,這樣一來不僅可以便於增強繩子的力度‧甚至還可以控制將死者徹底勒死的時間節奏。」趙法醫畢竟是專業人士,不可能不考慮到安長埔提出的這種疑問。

  「趙法醫,那這個案子和我們正在處理的案子‧‧‧‧‧‧有什麼關聯呢?」秦若男不解的問‧雖然繩子繞頸兩圈再用螺絲刀絞緊的行為聽起來似乎透著一股子冷血的味道,被害人的毫無反抗也有些奇怪,但她並沒有看出這裡面和姜燕的案子有任何明顯的關聯。

  「這名死者在遇害前身體嚴重脫水,這一點從體表就已經能夠看得出來,至於實際上具體的脫水程度,我現在也沒法憑空估計,單純是憑經驗判斷這個人在被勒死之前已經中斷攝入有一段時間了。」

  「也就是說,像姜燕那樣?遇害前已經被斷水斷糧好幾天了?」

  「我覺得是這樣‧判斷對不對還得回頭解剖過之後才能知道。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總之我做這一行這麼多年‧這個現場打從進來看到屍體呈現出來的狀態之後,我就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趙法醫對兩個人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最近的壓力也挺大‧你們可別怪我老頭兒自己亂判斷就把你們給叫過來啊!」

  「不會,我一直都很相信趙法醫的判斷。」安長埔知道趙法醫一向是以敬業和嚴謹的工作作風而著稱的,加上這麼多年來積累下來的工作經驗,他的判斷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那我們去看看現場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秦若男也對趙法醫點點頭。

  和在現場的刑技部門同事溝通過之後,安長埔和秦若男得知,就在發現屍體的那個房間裡,他們找到了一個疑似用來裝記憶卡的小塑料包裝盒,看樣子像是無意識的情況下掉在房內的,而不是刻意丟棄在那裡,並且他們還在該房間的地面上發現了三個不太明顯的痕,似乎是那裡曾經安放過三腳架之類的東西。

  難道說這個凶手不僅殺死了這名中年男子,還有可能用攝像機之類的設備,拍攝記錄下了自己殺人的全過程?這樣一來無異於增加了犯罪行為暴露的風險,那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是處於某種變態的樂趣,還是由於別的什麼原因?

  這個問題現在暫時也沒有人能夠找到答案。

  另外,在從外面一進門的位置,提取到了幾枚不算清晰,但大體勉強還算是比較完整的腳印,或許能夠憑藉那幾枚腳印找到一些線索。

  安長埔和秦若男和他們聊得差不多之後,決定去周圍的鄰居家詢問一番,看看鄰居們能不能提供一些關於死者的個人信息。

  走出大門的時候,門上面的一些東西忽然吸引了秦若男的視線,方才來的時候一心惦記著瞭解情況,加上兩扇院門都被打開了,她和安長埔誰也沒有留意到門上的東西,而現在,再次從門口經過的時候,她才猛然發現,那兩扇鐵皮包裹又刷了銀灰色油漆的大門上頭,竟然被人寫了一些東西在上頭。

  只見左邊的那扇大門上寫著一串白色的數字「42145′1985」,若不是數字比較多,長長的一大串,秦若男恐怕也很難一眼就留意到,從那字跡的顏色和乾涸的質地來看,好像是用學生們最常用的塗改工具修正液寫成的,而右邊的那扇大門上則是用明顯的黑色記號筆潦草的寫著「」。

  「安長埔,你看。」秦若男指了指門上面的數字。

  安長埔此時此刻也留意到了這兩串數字,他皺著眉頭端詳了半天,表情和秦若男一樣透著困惑,門上面的數字寫得比較大,而且從潦草的字體和高度位置來看,也不像是哪家的小孩一時無聊的塗鴉作品,更不是那一類常見的「辦。證」小廣告。

  「這些東西是原本就在這家門上的麼?」他看到門外路邊站著幾個周圍居民模樣的人探頭探腦的看熱鬮,便指著門上的字跡向他們詢問。

  「好像不是吧!」其中一個男的揣著手,搖搖頭,搶先開了口,「反正我以前從這兒走過去的時候沒記得這門上頭還寫字了。」

  一旁的兩個人也隨聲附和著表示這兩組數字應該是最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出現在這戶人家的門上頭的。

  「報案人是誰?」秦若男問那三個人。

  三個人紛紛搖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表示報案人已經被嚇得跑去親戚家不願意露面了,並且七嘴八舌的向秦若男和安長埔這兩個後來的人講述起報案人是如何為了追趕自己家的狗才進了這家的院子,又是怎麼樣因為屋門沒有關嚴,狗跑進去裡去看到了屍體狂叫不停,結果報案人因為好奇也進屋去一看究竟,發現屋裡居然有個死人,而且死的還就是住在這裡的屋主,差一點被嚇個半死。那添油加醋的表述方式,就彷彿他們三個才是當時在現場親眼所見的人一樣。

  「那這家的屋主你們肯定很熟吧?」安長埔順水推舟的問。

  沒想到三個人都立刻搖起頭來。

  「不認識,」剛才主動開口搭話的那個男人又搶著說,「這人一共搬來才沒有兩個月,我們也就在周圍來回經過什麼的,有時候能遇見他,反正他從來沒和我說過話。」

  「他也沒和我說過話,」另外一個人也立刻接話說,「有一次我還主動和他搭話,他理都沒理我,以後我就也不和他說話了。」

  「那你們也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行業的嘍?」安長埔又問。

  三個人其中的兩個開始頻頻向另外的那一個人使眼色,那個人被他們遞了幾個眼色之後,有點不耐煩了:「你們朝我擠眉弄眼兒的也沒有用啊,我也不知道!」

  「你不也跟老呂買的房子麼?他就住你隔壁,你怎麼也比我們知道的多吧!」揣著手的男人問。

  這人連忙一擺手:「不知道不知道!我又沒和他搭過話!我家隔壁鄰居死了人,還是個橫死的,我還覺得心裡彆扭呢,你們可別給我添堵了,回頭有啥直接問老呂去不就得了!」

  說罷,他扭頭就走,熱鬧也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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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假身份
 

  畢竟對方只是個和案件並不相關的局外人,想要走誰也攔不住,好在沒過一會兒原來的房主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自稱姓呂,果然就是那幾個人口中的「老呂」。^---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老呂一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剩下兩個看熱鬧的老鄰居給毫不客氣的轟走了,轟走了閒雜人等之後,他才唉聲嘆氣的對秦若男和安長埔表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賣套房子出去才一個多月居然就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這房子多少錢賣出去的?」安長埔隨口問道。

  老呂豎起四根手指頭:「四萬。」

  「旁邊你原來的那套呢?」安長埔朝旁邊一比劃。

  老呂嘿嘿一笑,用帶著手套的大手在腦袋瓜上一劃拉:「同志啊,這事兒你就別問了,和出事兒這邊也沒什麼關係。」

  「你說的對,不過說起來你運氣也算是不錯了,自己違章搭建了這麼小小的一間房,在這樣的地段兒上,居然被你賣了四萬塊錢。」安長埔對老呂一笑,「那咱們就言歸正傳吧,買你房子的這個人,你過去認識麼?」

  「不認識!」老呂立刻搖搖頭,伸手從棉衣的內兜裡往外掏起東西來:「我是在外頭貼的小廣告,然後那個人給我打電話說想看看房‧說話一口外地口音,人倒是挺痛快的,來一看就說看中了,沒嫌偏也沒嫌遠,連價錢都沒和我饒過,轉天就找我付錢來了,還都是給的我現金。哦,這兒呢,你們看看吧‧這是當時我讓他給我留的身份證複印件!」

  安長埔接過去一看,證件印的還挺清晰,證件照上的人和屋內的死者相貌相差無幾,只是沒有雙眼鼓脹突出,舌頭伸出口外那些猙獰的表現罷了,證件複印件上面顯示此人名叫沈大年,今年5歲,戶籍所在地是距離c市十分遙遠的外省。^---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之後你們還有沒有別的接觸?沈大年這個人你瞭解多少?」安長埔問。

  老呂還是搖頭:「除了姓什麼叫什麼,還有個手機號,別的真就什麼我都不知道了。」

  「這期間有什麼接觸麼?你這房子是違章搭建的‧賣給沈大年之後,手續怎麼辦?」秦若男問老呂。

  老呂有些尷尬的說:「手續的事兒我還在想辦法呢,反正我之前問他,他說不急,什麼時候我辦妥了,有什麼是需要他和我一起做的再聯繫他就可以了,我這段時間也沒什麼空,所以就一直沒處理手續的事兒,他也沒主動和我聯繫過。」

  「你上一次過來的時候,門上有這些麼?」秦若男指指兩扇鐵皮門上寫著的那兩組數字。

  老呂一看‧也很詫異:「咦?奇怪了,我頭個禮拜過來的時候可還沒看到門上有這東西呢!」

  「你上週的時候還有過來這邊?」

  「啊,是這麼回事兒‧隔壁那個房子原來不也是我的麼,說是有間屋子的棚頂有點滲水,以前也都是老鄰居,街裡街坊的,我就答應出一半錢,找工人過來幫忙修修房子。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那時候我從門口過還特意看了看,門頂上乾乾淨淨的‧哪有這麼多塗抹亂花的東西。」

  「你為什麼要特意看看這間房子的情況?」秦若男有些無法理解。^---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老呂清了清嗓子:「我不是還沒給人家辦手續呢麼‧怕被他看到我會追著我問那事兒,所以就留意了一下‧當時我就看到門了,沒看到院子裡有人‧全當他沒在家,還鬆了一口氣呢。」

  詢問了一會兒,屍體被從屋裡抬出來準備裝車運回去檢查,老呂遠遠的一看到,嚇得連忙跑出好遠,扭著頭不敢再往這邊看,一直到確定屍體裝上了車,車也才走了,才松了一口氣,臉色也略微恢復了一些。

  安長埔和秦若男和老呂溝通過之後,也驅車回到了公安局,著手瞭解死者沈大年的身份,爭取盡快聯繫他的家人,趙法醫那邊相信也已經在快馬加鞭的進行尸檢,假如證實這起案子真如他預料的那樣和姜燕的死有關聯,那麼整個案件的性質就會跟著發生變化,而假如這一次趙法醫不小心看走了眼,安長埔他們至少也可以把放下心來,把這起案子踏踏實實的交給別人繼續跟進。

  令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死者沈大年,竟然沒有辦法在系統中查找到他的身份信息,能夠找到的沈大年,要麼年齡,要麼籍貫,要麼相貌,總之總是有不相符的地方。

  「看樣子咱們又遇到冒名頂替的『李鬼,了!」安長埔墼了很久,最後不得不放棄了努力,確認這個人的身份證件是偽造

  秦若男皺著眉頭,拿著手機,端詳著屏幕上的圖片,這是她拍下來的貼門上的數字:「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偽造證件?老呂說這個沈大年操著一口外地口音,再加上假證,我猜八成是個有案底的人。」

  「很有這個可能。」安長埔對她點點頭,一眼瞥見秦若男桌上的那個信封,「對了,那個你還沒拆呢。」

  秦若男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封沒有拆的信,眼下電子通訊越來越發達之後,她都快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收到過信件了,上上午的時候忙著處理那些事情,早就把收信的事兒忘在了腦後,現在被安長埔提醒,順手從自己桌上拿起來,撕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薄薄的貼紙來

  這張貼紙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長方形的一張,只有巴掌大而已,上頭藍底白字寫著一個「推」,就像許多店舖、單位的玻璃門上經常可以看得到的那種一樣。

  秦若男有些莫名其妙-,她把那張貼紙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除了貼紙本身之外,也沒有任何的字跡。她反反覆覆的檢查了幾遍之後,把那張貼紙和信封一併遞給了安長埔。

  安長埔接過來也有些詫異,和秦若男一樣反反覆覆翻了一遍,確認除了信封上面的收信人地址之外,整個這封奇怪的信就再找不到其他的字跡,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端詳了一下郵戳,發現居然就是從本地寄出來的。

  「這是什麼意思?」他疑惑不解的看著手裡的貼紙,「我剛才第一反應,覺得會不會是之前來找你送花的那個男的寄給你的,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不需要搞得好像打啞謎一樣,然後又一想,姜燕之前收到的那張明信片不也只有收信人地址麼?」

  秦若男點點頭,覺得他的聯想並不是毫無道理的:「只可惜姜燕的那張明信片上面的收信人地址是打印了貼在上頭的,沒辦法通過筆跡來對比判斷到底是不是有關聯。」

  「推‧‧‧‧‧‧為什麼要單單寄一個推字過來呢?之前你有沒有收到過其他的字?」安長埔盯著那張貼紙,眉頭擰得緊緊的,見秦若男搖了搖頭,便說,「那最近咱們恐怕得留意著點兒,說不定你還會陸陸續續收到其他有字的貼紙。

  秦若男聽他這麼說,目光落到自己手機的屏幕上,看到那張照片上面的兩組數字,忽然想起來了一些事情:「我之前‧‧‧‧‧‧好像收到過幾張小紙條,上頭也是這種一串串的數字,或者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麼時候的事兒?」安長埔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起來。

  「大概‧‧‧‧‧‧兩個多月之前了吧,就是我弟弟的案子結束,我被借調出去又回來之後沒有多久。」秦若男回憶了一下,「我記得我好像前前後後一共收到過三張。」

  「都那麼久的事了,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呢?」安長埔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那個時候正好忙著工作上的事情,我還被陶音音尾隨了好多次,以為那件事和她有關,所以也沒有太當回事兒。」秦若男被安長埔那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略微有一點委屈,當時自己可以說是被公私事夾擊,日子過得手忙腳亂,心裡也是一團亂麻,所以根本也無暇顧及那種沒頭沒腦出現的奇怪紙條,尤其那個時候紙條來源最大的嫌疑還被自己鎖定在了陶音音的身上。

  安長埔聽她這麼說,回想一下當時的自己和秦若男的關係處境,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嘆了口氣,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問:「那現在呢?搬家之後紙條是被你扔掉了還是收在哪裡了?」

  「我想想‧‧‧‧‧‧原來沒搬家之前我是收在寫字檯的抽屜裡,搬家之後……」秦若男努力的回憶了一會兒,「應該是還收在哪裡,沒有丟掉。」

  安長埔嘆了口氣,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秦若男說:「今天晚上下班之後我跟你過去找那幾張紙條。還有,以後有什麼不太尋常的事情發生,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不想咱們之間互相有所隱瞞,我除了是你的同事之外,更重要的角色還是你的男朋友,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

  秦若男本來想說自己有能力自保,不需要仰仗別人的保護,可是聽了安長埔的話,心裡一熱,什麼都沒說,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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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密碼

  下午的時候,有消息反饋回來,李放倒是說到做到,離開公安局之後就一個人回家去了,沒有再繼續糾纏季承,季承也已經請假回家,沒有回z大學去繼續工作,這讓安長埔和秦若男多少鬆了一口氣。^---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沈大年的真實身份還沒有線索,對於姜燕失蹤前有交集的人的調查也有一種漸漸陷入僵局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張明信片等等線索的啟發,安長埔和秦若男開始揣測,不管沈大年的死與姜燕的死有無關聯,單純從姜燕的那起謀殺來看,這個案子會不會並不只是原本以為的那種「簡單粗暴」的綁架殺人呢?

  秦若男把手機連在電腦上,把那張門上有字的照片打印了幾份出來,對著端詳了很久,起初她有懷疑過那組比較短的數字「會不會是什麼電話號碼,嘗試著查詢之後發現並非如此,°而另外的那一組長數字「4214552341985就看起來更是毫無規律可循,說是證件號碼,不僅數字不符合證件號碼的排列規律,位數也不夠。

  「姜燕遇害前收到過印著『未來日期,的明信片,這兩組數字也是在沈大年搬進他買的那個小房子之後才出現在大門上的,為什麼我覺得,這兩件事都給人一種預告的感覺呢?」秦若男從數字中抬起頭來,對安長埔說。

  安長埔也在琢磨同樣的事情,他在翻看了之前胡瑩瑩來送東西的時候他記下來的談話重點想到的和秦若男大同小異,只不過除了明信片,他還聯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你還記不記得胡瑩瑩說過的,姜燕收到過一個快遞郵件,沒有寄件人信息,裡面是一個信封,信封打開之後,發現了一個小卡片,卡片散發著惡臭上面塗抹了已經幹掉的排泄物的那件事?」安長埔問。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秦若男點點頭,表示自己對這件事還是有印象的。

  「我原來以為,那就是一起類似於惡作劇的行為,不過是有人對姜燕不滿,用那種方式來噁心她,以達到發洩的目的,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看,我又覺得,咱們是不是想的有點太簡單了呢?」安長埔探過身子去,拿起秦若男放在桌上的明信片指指上頭的日期,「咱們之所以對這個日期感到敏感,是因為它比郵戳上的時間晚了很多,而且恰好和趙法醫推測的姜燕實際遇害時間相符,那張塗抹了排泄物的惡臭卡片不過是胡瑩瑩隨口講出來的,咱們就當成了是完全獨立的另外一件事,但是假如結合一下姜燕遇害時的死亡原因來看,你會不會覺得又想到了什麼?」

  「趙法醫不是說,她是被溺死的麼,吸入了大量帶有糞便混合物的污水……」秦若男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其中的關聯,「天吶這麼說起來,那張卡片其實也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寄過去的!和這張明信片加在一起,不就恰好是姜燕的死期和死亡方式麼!」

  「我現在的猜測也是這樣的,所以如果咱們的猜測站得住腳,這個案子的複雜程度就遠比咱們最初預料的要深得多了!」安長埔的面色看起來有些凝重,他的目光移向桌面上的那一張寫著「推」字的貼紙,又看了看秦若男,似乎想要說什麼又有些猶豫了。

  「我知道今天下班之後咱們就回去找那三張字條。」秦若男明白他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為了讓他放心當即再次表態。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話說回來,假如咱們對於姜燕收到的那兩張卡片的猜測是成立的那這個凶手的意圖就很明顯,無非是想要和被害人一起玩『猜謎,,看看被害人能不能在期限內識破他的意圖,這樣的話‧‧‧‧‧‧」安長埔拿過一張沈大年家門上數字的複印件,一邊在腦海中迅速推測著可能性,一邊說,「假如這兩起案件真的和趙法醫的判斷一致,是有關聯的,那沈大年獲得的就不止是謎語而已,根本就是兩組密碼!」

  「猜謎語都不是我的強項,更別說這種了。」秦若男有些發愁。

  「那也得試試,尤其是你也收到過,我覺得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風格模式,說不定能夠一通百通。」安長埔嘴上說的信心十足,神情裡滿滿的擔憂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

  田陽和墨竇回來之後,安長埔把他和秦若男最新的發現和推測也和他們進行了溝通,兩個人都覺得他們的想法很有道理,並且對那幾組「密碼」燃起了興趣,四個人湊在一起研究了起來。

  「會不會是摩斯密碼?」墨竇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好多玩密碼的人不都弄摩斯電碼麼?」「應該不是,摩斯密碼是用點和劃的組合來代表不同的數字和字母,不可能直接就寫了一堆的數字出來。」田陽立刻搖搖頭,否定了墨竇的猜測,雖然他也不是一個密碼方面的愛好者,但對於摩斯密碼這種比較經常聽說的東西多少還有一點粗淺的瞭解。

  「那還能是什麼呢?」墨竇撓撓頭。

  「瞎猜有什麼用,有那功夫還不如查一查有多少種比較常見的密碼種類,尤其是以數字形式出現的。」田陽邊說邊著手在電腦上查密碼的種類,扭頭一看,發現安長埔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時不時低下頭來看看手上的那張紙上面的數字是否與某一種密碼類型比較相符,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小聲對墨竇說,「若男這次有可能被牽扯進去,長埔現在的壓力肯定特別大。」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咱們四個人呢,四個人的智商加一起我就不信解決不了這件事!」墨竇摩拳擦掌,「實在不行,你幫忙把陸博士給請來,他一個人的腦袋起碼比得過咱們四個人裡頭任意兩個,我就不信了,還能讓人在太歲頭上動土!」

  的確,雖然秦若男是安長埔的女朋友,不過她同樣也是重案組的一份子,平時大家無論在工作中還是工作之外都相處的十分融洽,再加上這份職業的特殊性,現在一想到可能有人暗中不下殺機,想要對秦若男不利,田陽和墨竇也同樣為這種挑釁行為感到憤怒。

  密碼這種東西,說起來誰都不陌生,不管是銀行卡,還是一些網絡賬號,都離不開密碼的存在,可是當這個密碼不僅僅是用來作為保護,而變成了一種傳遞信息的載體,種類、可能性就都變得多了起來,尤其當這些數字背後所隱藏的信息,到底是以哪一種語言呈現出來,是漢字?英文?拼音?或者其他的什麼形式,誰也不知道,沒有任何提示,能做的只是嘗試所有看起來有可能的方式,試試看哪一種能夠成功的組成通順的信息,表達出明確的意思。

  四個人嘗試了很多種辦法,把兩串數字翻來覆去的試過好多次,始終也沒有能夠成功的連成一個完整的句子或者詞,無論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對應著嘗試,或者兩個兩個,抑或三個,都是一樣的結果,這讓他們都有些煩躁。

  越是沒有進度,心情就反而越是焦躁,到了晚飯時間,田陽到外面去拎了四個盒飯回來,四個人一邊繼續議論著數字的事情,一邊迅速的填飽肚子,然後便又都分頭分析起那兩組數字來。

  大概晚上快八點的時候,趙法醫給重案組打了一通電話過來,電話是安長埔接的,趙法醫在那頭一聽他的聲音就樂了:「我一猜你們就應該都還沒走呢,果然沒猜錯。」

  趙法醫並不知道關於密碼的那部分情況,更不知道秦若男也曾經收到過類似的密碼紙條,所以他只是例行公事的在處理一起和尋常工作並沒有太大差異的工作而已,不像安長埔他們的心情這麼複雜。

  安長埔連忙問:「趙法醫,是有什麼可以確認的了麼?」

  「對,這一次的死者和姜燕一樣,遇害前應該至少兩三天沒有進食過,遇害的時候完全是處於很虛弱的狀態下,雙手的手腕也和姜燕一樣,有被捆綁過的痕跡,但是比較讓我意外的是,我原本以為這個人之所以在被勒死的時候沒有抵抗,是因為被麻醉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導致的沒有抵抗能力,結果我並沒有在他的體內發現任何麻醉劑的成分,也就是說,他當時應該是自動放棄掙扎的。這很奇怪。」趙法醫知道安長埔他們急於確認這兩起案子是不是有關聯,所以不等書面報告寫好,就先電話裡通知他們一聲,「雖然這兩個人一個是被溺死的,一個是被勒死的,但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和風格是完全一致的,從我的角度,我認為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夥人所為。」

  「那我們知道了,辛苦了,趙法醫!」安長埔輕輕嘆了口氣,向趙法醫道了謝。

  其實這一下午的時間,他都在心裡暗暗的期盼,趙法醫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兩起案子並無關聯,這樣一來,作為獨立案件分別去看待的話,所謂的「密碼」猜測就不一定能夠成立,秦若男被牽扯進去的幾率也會相應變小。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兩起案子還是有關聯的,這樣一來,他們對「密碼」的判斷就不再是無的放矢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9
第五十七章去B市

  到了八點多,田陽發話,把還不甘心離開的其他幾個人哄回家去休息。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安長埔和秦若男開車回到家之後,就直奔秦若男的住處,翻箱倒櫃的找起拿三張之前她收到過的奇怪字條來。

  東西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當你不需要的時候,它總是會無數次的出現在你的眼皮底下,而當你真的需要找出來的時候,就又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樣,讓你找遍所有覺得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找不到。

  秦若男明明記得自己好像是把那幾張紙條塞在了哪個文件夾裡,可是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偏偏安長埔還是一副不找到誓不罷休的架勢,她也只好不放棄的繼續翻找,最後好不容易才陸陸續續的把三張紙條都給找了出來。

  安長埔把三張紙條放在桌子上,用手機逐一拍了照片,說是免得秦若男又不小心弄丟了字條,斷了線索。隨兩個人便立刻湊到電腦跟前分析起來。°

  三張字條,紙張的選擇都很隨意,小小的好像廢紙一樣,其中有一張還被人踩了一腳,有半個鞋印在上頭,也難怪的秦若男最初在沒有任何其他跡象的情況下並沒有當成一回事來看待。

  這三張字條,其中兩張上頭寫著數字,分別是「111011111oy10101110110ko1q‧,「241011ph152410」,這兩組數字和沈大年家房門上找到的一樣毫無規律可循‧所以安長埔和秦若男決定從那第三張字條下手。

  這張字條上面的內容雖然更混雜,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是一些筆畫和數字。

  「]一、一pc262一丨刀丨丿丿日亻」

  這樣一組看起來毫無規律的東西,除了五個不知道代表什麼的數字之外,就好像是一對凌亂的拼圖碎片,安長埔和秦若男嘗試著拼湊了一陣子,臨近午夜的時候才總算覺得隱約有了點眉目,可惜時間太晚了,在秦若男的催促下,安長埔也回家去休息‧把餘下的留著第二天繼續。

  第二天安長埔來找秦若男的時候,看起來睡眼惺忪,呵欠連天,一副疲勞的不得了的樣子,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秦若男的咖啡,給自己沖了濃濃的一大杯,咕咚咕咚牛飲一般的喝了個精光。

  「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秦若男皺了皺眉頭,問道。

  安長埔把秦若男的那份早餐遞給她,笑呵呵的說:「回去就睡了。」

  「你撒謊可能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秦若男自然不會買賬,「就算不看你一臉困得不行的樣子,我也知道你沒說實話。你昨天晚上回去之後又忍不住去嘗試破解那幾組密碼了?」

  安長埔摸摸臉,笑了,什麼也沒說,過了一會兒,才忽然嘆了口氣,說:「有時候我也挺惱火自己的,怎麼腦子就不夠聰明呢,如果我要是有陸博士的智商‧現在也不會感覺這麼力不從心!」

  「如果你也是他的那種性格,我從一開始就會躲你躲得遠遠的!」秦若男對陸向東的水平和人品都毫不懷疑,他對田蜜的那份關心和寵溺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對於陸向東的性格,她始終覺得無法接受。

  安長埔聽她這麼說,也忍不住笑了,兩個人吃完早飯,急急忙忙就又趕到公安局去,除了那些令人頭腦發脹的密碼之外,關於沈大年的真實身份也需要盡快有所掌握,趙法醫說沈大年是自動放棄抵抗的‧並且體表沒有被毆打留下的外傷‧這說明凶手很有可能是他認識的人,讓他格外畏懼或者其他不得不放棄掙扎的緣由‧那麼沈大年又和姜燕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呢?會不會出現過去就出現過的那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情況?

  這些都等著安長埔他們去逐一調查清楚。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早上到了公安局,安長埔第一件事就是把秦若男手上的三張字條‧以及沈大年和姜燕那裡獲得的那些東西一股腦的都拿到程峰的辦公室裡去,把這件事的發展經過,眾人的推測結果,原原本本的向程峰作了匯報,程峰聽了之後也很驚訝,驚訝之餘,他也冷靜的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讓安長埔和秦若男先專心去調查沈大年的真實身份,以及他和姜燕之間的關係,密碼的事情他自然會安排人手幫忙一起破解,末了,程峰還不忘從私交的角度安慰安長埔幾句,事關秦若男,安長埔的心情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尤其嘉逸也曾經身陷危險當中,幸虧程峰和陸向東解救及時才化險為夷,所以程峰對安長埔的心情就更加能夠感同身受。

  既然任務下達下來了,安長埔和秦就去認真執行,著手調查沈大年在c市的活動和社交情況在輾轉調查了兩天之後,竟然沒有查到沈大年在c市從事過任何工作的記錄,這樣一來,就有了兩種可能性,其一是沈大年到c市之後沒有找過任何正式的工作,而是一直以打零工的形式討生活,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沒有出去工作過。

  那麼假如他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他的生活來源又是什麼呢?另外,他當初一次性支付了老呂四萬元的房款,在他的住處能找到的現金卻只有寥寥幾百元,那麼他的其他財務、證件去了哪裡呢?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就在距離沈大年家案發現場不到一公里外的一條臭水溝裡,有幾個在周圍玩的小孩見到了一個掉在水溝裡面的錢包,幸虧冬天天氣很冷,水溝裡的污水都被凍成了冰,錢包上頭除了落了一些雪之外,沒有什麼其他污漬,錢包裡面的東西也很齊全。

  那個錢包最初並沒有直接被交到安長埔他們的手裡,因為拾到的小孩並不知道錢包的主人在一起謀殺案中已經被殺害了,錢包是從那附近的轄區派出所轉交過來的。

  錢包裡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張被隨便便折了幾下塞在裡頭的街邊傳單,就只有幾十塊錢的零錢,除此之外還有一張身份證和幾張銀行卡。

  身份證沒有什麼懸念,和老呂之前提供的複印件一模一樣,上面顯示著姓名為沈大年,以及其他一些經查不實的個人信息,而那幾張銀行卡,在安長埔和秦若男跑了好幾家銀行之後,發現那幾張銀行卡都分別屬於在不同的人名下,開戶地點也五花八門,哪裡都有,每張卡里的存款都多少不等,多一些的存了十幾萬,少一些的存了幾萬塊,幾張卡加在一起,倒也有好幾十萬的存款。

  一個男人用假身份證跑來c市,在偏僻的郊區買了一套不起眼的違章搭建房,沒有找過任何正式工作,手頭卻有好多個來自不同地方、屬於不同人名下的銀行賬戶,這些都讓沈大年這個人變得更加神秘,也更加令人懷疑。

  更值得注意的是,這幾張銀行卡中,有兩張卡雖然開戶行並非省內,在之前的一年多時間裡,卻在b市有過多筆存取款等等銀行流水記錄。

  b市?又是b市!之前就有明信片來自於b市,現在沈大年所持有的銀行卡近期的流水記錄也大多集中在b市,看樣子,b市是一個他們不得不重視的地方。

  按照銀行卡的流水記錄時間向前推算,那幾張銀行卡疊加在一起,安長埔和秦若男發現沈大年並非短時間的在b市停留,而是在那裡前前後後一共生活了四年多。

  於是他們在向程峰徵求過意見之後,決定到b市去調查沈大年的情況。

  對於派秦若男到b市去出這一趟公差,程峰還是有顧慮的,秦若男父親跑來胡攪蠻纏著要給女兒辭職的事情雖然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但他依舊記憶猶新,這一次到b市去,無異於把秦若男塞回到自己的家門口,他也怕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利於秦若男的影響。

  秦若男到並不是很在意,她考慮的是自己是個地地道道的b市人,對那裡的環境比較熟悉,如果自己過去的話,調查起來可以節省不少因為環境不熟悉而浪費的時間,甚至於包括與b市公安局的銜接工作,自己畢竟在那邊工作過一段時間,也相對要更容易一些。

  對於秦若男的選擇,安長埔也表示同意,程峰見他們的態度是一致的,就也表示了同意,只是額外叮囑了一句,不要把私事牽扯到工作當中來,如果真的遇到阻力,就回來,這邊另外再安排別人過去。

  b市距離c市比較近,所以安長埔和秦若男準備開車過去,決定要去b市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秦若男本意是第二天一早再過去,誰知道安長埔卻拉著她直奔超市採購起東西來。

  「你這是要買什麼啊?b市不是小山村,c市有的東西那邊十有**也都有賣,而且咱們就是去出差,那需要買什麼東西啊。」秦若男被安長埔拉著穿過一排排貨架,然後驚訝的看著他從一拍貨架上拿下一盒包裝精美的中老年保健品,「你買這個幹什麼?」

  「你說呢?」安長埔沖秦若男一笑,「既然咱們倆都準備去b市了,我要是不去你家拜訪一下,豈不是很失禮?」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9
第五十八章相遇

  這個消息對於秦若男而言,可覺得不算是什麼好消息。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你別開玩笑了,這種節骨眼兒的,咱們跑去我們家去,我都不知道算是咱們給他們添亂,還是他們給咱們添堵。」秦若男一點也不熱衷於安長埔的提議,相反,她還很反對,「你把東西放回去吧,昨天晚上你都沒怎麼睡覺,今天回家好好休息,咱們明天早上一早出發!」

  「你覺得給你媽媽買這個,她會喜歡麼?」安長埔置若罔聞的又挑了另外一樣東西,徵求意見的遞到秦若男的面前問。

  秦若男氣悶的瞪他,他也不在意,自顧自的挑了幾樣東西,統統放進購物車,邊挑邊對秦若男說:「不是所有事情都適合以退為進的處理方式,逃避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有些時候主動迎上去才是最好的辦法。」

  「就算你要迎上去,也不需要買這麼多就是靠包裝騙錢,華而不實的東西吧!」秦若男見他態度那麼決,也知道如果自己如果硬是阻攔著不讓他去家裡拜訪,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可能也會讓安長埔感到傷自尊,心裡不舒服,索性也就退讓了一步,伸手從購物車裡取出來幾樣包裝花哨、售價不低的保健品塞回到貨架上。

  安長埔知道她是妥協了,便也笑著沒有多說什麼,轉而同秦若男商量起應該挑選哪些實用又討人喜歡的禮物來。

  最後,在秦若男的幫助下‧兩個人終於挑選了幾樣東西,走出超市,直接驅車趕往b市。

  去的路上,秦若男因為對路線比較熟悉,加上覺得安長埔前一天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堅持自己開車,安長埔也沒有和她爭,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才開出去沒多久‧就已經歪在座椅上面睡著了。

  等安長埔一覺醒來,車已經停在秦若男家樓下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秦若男坐在一旁,車子似乎已經熄火很長時間了,她的兩隻手卻還攥在方向盤上。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想什麼呢?」安長埔開口問。

  秦若男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了,冷不防被嚇得抖了一下,搖搖頭:「沒想什麼,我看你睡得挺香,就沒急著叫你。」

  安長埔也不戳破‧仲手把她的手從方向盤上拉下來,說:「上次去見我父母的時候,我是主場,你是客場,你緊張,這一次交換場地,我是客場作戰了,所以這一次該輪到我緊張才對。」

  秦若男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吐了口氣,和安長埔一起下車‧從後備箱裡把禮物逐個拿出來,朝樓上走。

  秦若男的父母家住在b市一處不太繁華的地段,雖然住的是樓房‧卻是八十年代的產物,只有四層樓高,二樓的樓梯緩台上還被人放了一個碩大的鹹菜缸,導致整個樓梯間裡都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走廊里根本就沒有照明燈,兩個人摸索著朝樓上走,秦若男走的動作很慢,本來應該走在前面的她反而走在了安長埔的後頭,安長埔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倒也不催促‧陪她一起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好不容易才挪到了位於頂樓的秦家門口‧隱約聽到門裡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你確定是這個門,沒有提供虛假信息吧?」安長埔感覺到秦若男的手都變冷了‧知道她現在心裡特別忐忑,為了緩解她的這種情緒,索性和她開了個玩笑。

  秦若男知道安長埔在逗自己,瞪他一眼:「真不好說,我懷疑我現在已經失憶了,所以要不要考慮轉身下樓?」

  「豁出去了,錯了我也要試一試!」安長埔當然不會選擇放棄,抬手敲了敲門。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過了一會兒,門裡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誰呀?」

  「媽,是我。」秦若男開口回答,聲音聽起來很不自然。

  門輕輕的被打開了一條縫,秦母從門縫裡探出頭,對秦若男小聲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事先怎麼也沒和我說一聲呢?你爸爸他現在正和……」

  她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發現門外除了自己的大女兒之外,還有一個大個子的男青年。

  「阿姨,你好,我們倆是正好到b市來出差,所以決定順路過來拜訪一下,決定的有點突然,所以沒有事先打電話通知一聲。」安長埔大大方方的和秦母打起招呼來。

  秦母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古怪,想要對安長埔笑,可又好像有些緊張兮兮的,張了張嘴,還沒等說出什麼來,身後已經傳來了秦父的聲音。

  「開個門怎麼那麼長時間?誰啊?」

  秦母一聽到丈夫的詢問,第一反應並不是讓門外的兩個人進來,而是伸手就像把門關上,嘴上還慌慌張張的回答:「沒誰,沒誰‧……」只可惜,她的動作不夠快,秦父已經眼尖的看到了門外的秦若男。

  「你回來了?」秦父的聲音和表情起初是透著驚喜的,隨即當他看清秦若男的身旁還站著安長埔的時候,他的臉立刻就陰沉下來,一扭頭回去了。

  既然已經被秦父看到了,秦母也不好再說什麼,輕輕嘆了口氣,讓開門口,叫他們兩個人進來,安長埔對秦母的反應有些奇怪,不過等他跟在秦若男的身後走進去,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兩個人,那份疑惑就瞬間得到瞭解答。

  客廳的沙發上面坐著一老一小兩個人,老的五十多歲,看起來挺面生,原本正在對秦父說著什麼,看到安長埔和秦若男進來,表情有些詫異,而小的那個二十多歲,並且安長埔是認識他的,不是別人,就是前幾天抱著一大捧玫瑰花,差一點在公安局院子裡被凍成冰雕的仲志強。

  「哎喲,這就是若男吧?好多年沒見,成熟了,大姑娘了!」中年男人站起來,對秦若男笑呵呵的說,「我是你仲叔叔,志強的爸爸,你還認不認識我?」

  秦若男眼神凌厲的朝秦父瞥了一眼,表面還得客客氣氣的同仲志強的父親打聲招呼,仲志強則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打量著安長埔,以及安長埔手中提著的那些東西。

  「若男吶,我知道你工作比較忙,但是沒事應該多回來看看你爸媽,c市再好,那也不是家,歸根結底你的根兒還是在b市的,考慮考慮換個工作回來吧,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打拚沒必要,還是相夫教子才是正道!」伸志強的父親一副長輩的架勢,一見面就對秦若男說教起來。

  秦若男的臉色冷了一些,對於仲志強父親的這一番話她沒有搭腔,而是轉身對秦母和秦父說:「爸,媽,我今天正式的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安長埔。」

  說著,她親暱的挽起了安長埔的胳膊。

  「你胡說什麼,你、你們的事情我早就說了我不同意!你把他帶回來幹什麼!」秦父的臉因為生氣,一下子漲紅起來,就連說起話來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我也和你說過,我談戀愛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也輪不到你做主。」秦若男毫不示弱的回應父親的指責。

  「老秦,這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說你大女兒沒有男朋友,一直都是單身一個人的麼?!」伸志強的父親顯然對此事並不知情,現在也愣住了,不滿的質問秦父。

  「孩子年紀小,一時糊塗看走了眼,我正努力讓她清醒過來呢!志強這麼好的孩子哪裡找去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所以我‧‧‧‧‧‧」秦父支支吾吾的辯解,順便拿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秦若男和安長埔。

  「簡直就是開玩笑!你女兒年紀和我們家志強一樣大,我們還沒嫌你女兒年齡太大呢,還年紀小?這算是什麼事兒啊!走,兒子,咱們走!這事兒算了,就當我們從來沒提過!」仲志強的父親憤怒的想要立刻就離開。

  「老仲,你別急著走,你聽我說,我肯定給你個交代!」秦父也急了,連忙上前去攔仲志強的父親。

  仲志強的父親比秦父高壯不少,加上正是不高興的節骨眼兒上,一把就掙開了秦父的拉扯,抬腿就往門口走,走了幾步回頭招呼自己的兒子,卻發現仲志強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兒子,你還坐那兒幹什麼?走!咱爺倆兒回家!」仲志強的父親高聲招呼兒子,讓他跟自己一同離開。

  「我不走。」仲志強的執拗勁兒也上來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梗著脖子,「秦叔叔希望我留下,我是他的客人。」

  「都這樣了還客人什麼客人!我跟你說,咱們老仲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可別在這兒丟人現眼,咱們家的條件,多少姑娘排著隊的等著嫁給你當媳婦呢,真是上趕著不是買賣!」仲志強的父親怒氣衝衝的斥責他,也是在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

  秦父的表情很糾結,似乎又有些生氣,又有些想要彎下腰來挽留仲志強的父親,他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仲志強,像是在討好,也像是在鼓勵他現在的行為,而秦母則兩手交握著,一臉緊張的一會兒看自己的丈夫,一會兒看女兒和女兒的男朋友。

  「我不走。」仲志強不為所動。

  他的父親見狀,也只有氣結的份,怒其不爭的哼了一聲,一個人摔門離開了,留下屋子裡的五個人,以及一屋子尷尬的氣氛。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9
第五十九章叫板

  「阿姨,你看,我來的時候有點倉促,沒什麼時間準備若男說你平時有胃寒的毛病,所以特意給你買了點暖胃的營養品。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安長埔無視秦父那黑的好像鍋底一樣的臉色,笑呵呵的把手裡的東西逐一遞給秦母,「還有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這套保暖的家居服應該能合用,我對自己的審美水平除了找女朋友這方面比較有自信之外,其他方面完全沒有信心,所以花色是若男幫忙選的,喜歡或者不喜歡都記在她的賬上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安長埔手裡大包小包提著的竟然全都是送給秦母吃用的東西,不是女士護膚品、家居服,就是專門針對女性的滋補品,完全不適合男人使用,黑著臉的秦父儼然已經被排除在圈子之外,成了個不受歡迎的局外人。

  秦母一臉的受寵若驚,這恐怕是她這許多年來第一次在這個家裡成了主角,成了別人關心和示好的對象,而不是僅僅是一旁的陪襯,可是一旁秦父憤怒的眼神又讓她有些畏懼,想要表現的滿心歡喜也不敢,手摩挲著褲線的位置,就是不敢伸過來接東西。

  「媽,送給你的你就拿著吧!」秦若男把東西從安長埔的手裡接過來,塞到母親的手裡,母親那種唯唯諾諾的為難表情讓她看了格外心疼,「如果喜歡,以後我們再買給你。」

  「哎,好,好。」秦母把東西接過來‧看著秦若男,眼圈有點泛紅,她藉著把東西收起來的理由轉身出了客廳,秦若男眼尖的看到她偷偷的用衣袖拭了拭眼角。

  「志強啊,對了,我問你一件事兒。」秦父故意看也不看安長埔,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在仲志強的身邊,「你上次拿給我的那個海參‧是不是特別貴啊?」

  「還可以吧,一斤才不到兩千塊錢,我覺得這點錢和我對叔叔阿姨的心意還有你們的健康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挺值得的。」仲志強煞有介事的說。

  「我原來印象中,你是那種挺老實,挺本分的人,現在學別人油嘴滑舌的耍嘴皮子一點也不適合你,只會讓我連你過去的那麼一點兒印象都保不住。」秦若男皺著眉頭看看仲志強,對他眼下這種急於炫耀的舉止感到很反感。

  仲志強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脖子根,好像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似的,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嗓子眼兒裡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秦父在一旁看不過去了,伸手拍了拍仲志強,對他說:「志強,你別聽她胡說,她現在都被人洗腦了,根本就不理智,叔叔就覺得你這孩子特別好‧有孝心,有愛心,還特別優秀‧將來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叔叔很欣賞你的!」

  仲志強的嘴角挑了挑,想要對秦父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既然你們兩個對彼此印象都不錯,以後就當成是忘年交,好好相處吧。」還不等仲志強的笑容流露出來,秦若男就毫不留情的兜頭破了他一盆冷水,隨即,看到伸志強臉上那失落的表情‧秦若男又覺得有點於心不忍‧畢竟自己也曾經是一個內心卑微的暗戀者,暗戀本是無罪的仲志強只不過是被貪財的父親拖進了這趟渾水中罷了,於是她又對仲志強說‧「算了,伸志強,你還是走吧,留在這裡除了夾在中間被誤傷之外,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不用!志強,你就留下來!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我想讓誰留下誰就可以留下,我想讓誰滾蛋,誰就得給我滾蛋!」

  「你試試看。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秦若男面無表情的盯著秦父,叫板似的對他說。

  仲志強臉色難看的站起身,對試圖阻止他的秦父說:「叔叔,你覺得我好,我感謝你,但是我歸根結底喜歡的是若男,假如我繼續留在這兒只會讓她越來越不喜歡我,那我還是走吧。」

  秦父聽他這麼說,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答應,仲志強走出去幾步,停下來,看看秦若男,又看看安長埔,也不知道是對他們兩個當中的某一個,還是同時對他們兩個人說:「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二十多年裡頭我就這麼認認真真的喜歡過這麼一個女孩兒,我是不會輕易就認輸的。」

  「對對對,小夥子就得有這種韌勁兒!叔叔支持你!」秦父先是高聲鼓勵他,隨後又在攬著他的肩膀送他出門的時候輕聲對他說,「你別擔心,回去好好勸勸你爸爸,讓他消消氣,這事兒我肯定給你們爺倆一個滿意的答覆。」

  不一會兒,一聲門響,秦父人陰沉著臉回到客廳裡,一進客廳就扯開嗓門大聲的對若男嚷了起來:「你除了給我壞事,你還能做點什麼?!我一張老臉都被你害的快要在老仲家父子倆面前丟盡了!你高興了?!你這個不孝的小畜生!」

  「從遺傳學上來講,你是她爸爸,罵她是小畜生,對你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安長埔絲毫沒有像平時那樣表現的溫文爾雅,而是出口犀利,毫不留情的揭了秦父的短。

  被他這麼一說,自知失言一不小心把自己也連並著罵了進去的秦父面子就更加掛不住了,一邊擺足了架勢的捲著自己的衣袖,一邊沖安長埔高聲質問:「你小子是不是皮緊?我們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的在這裡攙和?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能嚇唬得住我,惹急了我今天照樣連你一起教訓!」

  秦母聽到仲志強離開的聲音之後又急急忙忙趕回客廳,正好看到秦父一副想要對安長埔動粗的架勢,嚇得趕忙過去拉住秦父,順便招呼著秦若男:「若男啊,你別傻愣著,快攔著點兒你爸呀!老秦,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你別管我!」秦父甩脫秦母的拉扯,秦若男卻只是站在一旁並沒有任何動作。

  安長埔把秦若男拉到自己身旁,面無懼色的對額頭上的血管都暴突起來的秦父說:「你想要教訓我,儘管可以試一試,我不會怕你,之前是不是嚇你,你自己心裡頭清楚,沒必要在自己的老婆面前逞兇,抖著威風替自己壯膽,一個男人在家裡想要有地位有威嚴,不是靠武力、靠體力上的優勢欺負自己的老婆孩子來獲得的。本來今天過來,我是打算好好的拜訪若男的家人,不管你怎麼樣的不稱職,歸根結底也還是她的爸爸,但是既然現在你的態度這麼明朗,我也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以前若男是你的女兒,你對她怎麼不好我都無權過問,但是現在她也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後想要動她一手指頭,你都最好先考慮考慮我允許不允許。」

  「你吹牛!」秦父氣得要命,又說不出什麼來。

  安長埔有些鄙夷的笑了笑:「我在我們重案組確實不算是最厲害的,但是跟你說這些能不能算是吹牛,你回頭問問你兒子,他肯定能給你一個讓你比較相信的答案。

  「你‧‧‧‧‧‧行,秦若男,你厲害!你找了這麼個東西回來是想活活把你爸氣死啊!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秦父喘著粗氣,這時候也不繼續逞兇想要上前教訓安長埔了,而是換成了單手捂著胸口,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架勢,不過開口的時候卻沒有再把自己的女兒稱為小畜生,他沒有再同安長埔對話,而是把矛頭指向了並沒有開口的秦若男,「你給我滾,我寧可不要你這個女兒,也不要被你們活活氣死!」

  秦若男沒有說什麼,拉著安長埔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一扭頭看到秦父從客廳裡探出頭來正盯著他們,她便有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對秦父說:「爸,假如伸志強根本就不怎麼喜歡我,這件事我都可以不提不理,可現在的情況是,仲志強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可能,你不要為了一點點的利益,不顧自己女兒也就罷了,還把別人家的孩子也拖下水,耽誤別人的青春和感情,這樣不公平。」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門。

  下樓的一路,秦若男都走得很快,絲毫不像方才來的時候那樣慢慢吞吞,安長埔跟在她身後都有些吃力,走到二樓緩台的時候還差一點點躲閃不及的撞在那個巨大的鹹菜缸上面,兩個人走到樓下,秦若男忽然停下腳步,扭頭朝樓上看,安長埔也跟著一起望上去,看到秦家的廚房陽台窗子裡有一個人影,從輪廓上來看,應該是秦母正站在那裡向下張望。

  秦若男對樓上擺了擺手,樓上陽台的人影也對著他們擺了擺手,然後秦父的身影也出現在陽台上,隨即秦母就被拉進了屋裡,沒有再露面。

  秦若男兩隻手攥得緊緊的,仰著頭一直盯著陽台看,直到秦家的燈熄滅,一片黑洞洞什麼也看不清,她才扭頭繼續朝停車的地方走,一路上眉頭皺得緊緊的,牙齒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50
第六十章徒手劈磚

  「怎麼了?」安長埔看她這個樣子,似乎並不是單純的方才的碰壁而感到不悅,反而更像是一種矛盾糾結的狀態。

  「我在想,今天咱們兩個是不是做錯了。」秦若男嘆了口氣,一臉憂慮的看著安長埔。

  「為什麼這麼說?我覺得咱們兩個今晚誰也沒做什麼過分的行為,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還是說……你其實還是有些不敢挑戰你父親的權威?」

  秦若男搖搖頭:「你不理解,這不是敢不敢挑戰誰的權威的問題,如果我真的怕我爸,那現在我也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絕對從事不了這個職業,我只是‧‧‧‧‧‧我們兩個今天晚上把我爸惹得很不高興,之後可以一走了之,躲個耳根清淨,可是我媽躲不了,她還得和我爸一起生活,如果我爸一肚子火氣發洩不出去……我有點擔心我媽會不會受委屈。」

  聽她這麼一說,安長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秦若男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並不是他所熟悉和理解的,現在更不可能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去教育秦若男,要鼓勵她的母親一起反抗秦父在家裡的專。制,夫妻之間的相處模式,或許外人無法認同,但是同樣也沒有什麼置喙的餘地,現在看秦若男擔憂的樣子,安長埔也有點隱隱的不踏實,方才秦父被自己說得惱火不已,現在他也有點擔心起來,不希望自己對秦若男的維護反而會給她的母親增添了不必要的痛苦。

  「那‧‧‧‧‧‧以你對你父親的瞭解,他會對你母親怎麼樣麼?我的意思是說‧他過去有沒有經常對你母親和你,或者你妹妹動粗的情況?」安長埔不放心的問。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小時候多一點,等我們都大了之後,我媽輕易也不招惹我爸,我爸年紀大一些之後,除了嘴巴上比較凶之外,倒也比較少對我媽動手了,」秦若男走到車邊,坐進駕駛位‧嘆了口氣,對一起上車的安長埔說,「我一直都沒有想好該怎麼解決這一次仲志強的事情,一來只要仲志強不要繼續死纏爛打,我不喜歡他是一回事,但是他的那種心情我能夠理解,不想讓他被我爸利用,希望他能夠見好就收。二來,咱們倆的事情,我其實是根本不在乎我爸是個什麼態度的‧唯一讓我不放心的就是因為這件事,我爸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我怕我媽會日子不好過,當初她只生了我和我妹妹,還沒生我弟弟的時候,我爸就覺得她特別對不起老秦家,只會生一堆沒用的賠錢貨,現在我又沒有讓他如願,注定又要變成礙眼的『賠錢貨,。」

  安長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伸手握住秦若男依舊有些發涼的手,對她說:「那以後有什麼事情,該怎麼做我都聽你的‧咱們儘量把這件事處理的穩妥,不讓你媽媽夾在中間受委屈。」

  「對了,我爸剛才為什麼跟你說那樣的話?」秦若男雖然還在煩惱,腦子裡卻想起了父親和安長埔的一句對話,「他為什麼會跟你說『別以為你能嚇唬得住我,惹急了我今天照樣連你一起教訓,這種話?你們之前明明沒有打過交道,他總不至於還在把子揚那個案子時候的事情拿出來提吧?」

  安長埔忽然笑得有些心虛,就好像是做賊被人逮了個正著的那種感覺‧他清了清嗓子‧又撓撓頭,支吾了一會兒‧最後才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對秦若男說:「算了‧我是真編不出什麼說得通的理由了,還是照實跟你說吧,其實‧‧‧‧‧‧之前你和田陽去找季承的那天晚上,我是去找你爸了。」

  「你‧‧‧‧‧‧」秦若男著實有些驚訝,她雖然那個時候就覺得安長埔遮遮掩掩的偷溜好像是瞞著自己什麼,但也只猜測可能是家裡的私事,不需要讓自己知情,沒想到,他居然是跑去見自己的父親,「你去找他幹什麼?你怎麼知道他當時人還在c市的?」

  「你以為我不去找他,他會第二天就跑回來b市這邊麼?」安長埔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我當時聽說他跑到單位來想要給你辭職,氣得不行,所以咱們兩個從f市一回來,我就趕緊打聽了一下,發現他果然沒死心,還在c市『守株待兔,的等你回來呢。」

  「你的意思是,你從還在f市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那件事了?」這倒是秦若男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她還因為覺得丟人,一直試圖對安長埔遮掩,沒想到安長埔居然比自己還更早知道。

  「其實如果不是田蜜那個傢伙說走了嘴,這件事我們是想要瞞著你,不想讓你知道的,怕你知道以後生氣著急。」安長埔無奈的說,從頭到尾他都知道田蜜絕對不是一於保守秘密的人,只是沒想到秦若男才剛回來,她就那麼快說走嘴了。

  「那你是怎麼把我爸給勸回b市來的?」秦若男嘴上說著「勸」,實際上心裡很清楚,以她父親的性格和當時的狀態,靠勸說,尤其還是由安長埔來做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安長埔撓撓頭,有點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秦若男,一想既然話趕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索性就實話實說好了。

  「我原本也有點拿不定主意,{希望能夠幫你擺平這件事,又不知道該從何入手,陸博士給了我一個建議,讓我考慮到你父親一貫的霸道性格,採用以暴制暴的方法。」安長埔說。

  「以暴制暴?」秦若男被嚇了一跳,略微有點懷疑的打量了安長埔一遍,「你所謂的以暴制暴,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去找他談,希望他能回b市,不要再繼續留在c市糾纏你的時候,隨身帶了塊磚……」

  安長埔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秦若男差一點點就沒能聽清楚他說的話,等她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之後,驚訝的下巴都差一點掉下來:「你……你帶塊磚去幹什麼?」

  「我最初也有顧慮,沒敢用陸博士給出的主意,就心平氣和跟他談判,希望他能聽勸,見好就收,但是他聽不進去,所以我就告訴他,我這個人平時脾氣雖然還不錯,但是假如有人想要搶走我愛的女人,我也什麼都做得出來。你爸他不怎麼相信我,所以,我就把磚從口袋裡掏出來,當著他的面給他表演了一下徒手劈磚,然後告訴他,誰要敢跟我搶女朋友,我就把誰的腦袋當成那塊磚來劈!」安長埔感慨著說,「我跟你講,以前我挺看不起那些表面逞兇,實際上特別慫的那種人,結果自己試了試才明白,其實裝惡人也挺考驗演技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徒手劈磚的絕活兒?」秦若男聽安長埔說了那塊磚的用途之後,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卻依舊忍不住好奇。

  安長埔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我不會,那塊磚是我提前砸成兩半,然後又給粘回去的,稍微用點勁兒一敲就斷,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擔心,生怕出了差錯,我把那塊磚從兜裡掏出來的時候磚就已經斷開,那我可就沒戲唱了!而且你都不知道當時你爸的那個表情,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塊磚,還特意往後挪了兩步,就好像怕我會逼他用頭破磚似的!」

  秦若男雖然心裡還很擔心母親,聽了安長埔說的這些,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方面她不得不承認,陸向東的主意其實是對的,父親一向是個欺軟怕硬的人,所以安長埔一說,她就能夠想像出父親表面逞強,心裡卻感到畏懼的樣子,並且也很清楚,如果安長埔不是按照陸向東出的主意,「以暴制暴」的嚇住了父親,他也不會那麼快的離開c市。

  另一方面,為了維護自己,安長埔不顧破壞自己一貫溫文爾雅的紳士形象,在父親面前裝起了凶神惡煞的狠角色,這也讓秦若男覺得一顆心好像泡在溫泉裡一樣,暖融融的。

  兩個人開車離開秦若男父母家,找了一家旅店安頓下來,兩個人原本以為在秦家能吃頓晚飯,沒想到巧遇了仲家父子,又和秦父鬧得不亦樂乎,晚飯自然也沒有了著落,好在秦若男畢竟是個地地道道的b市人,她帶著安長埔找了自己學生時代就很熟悉的餐館吃飯,兩個人也順便到她上中學的地方轉了一圈,秦若男給安長埔講著自己上學期間的事情,一路漫步走回住宿的旅店,可能是聊天比較愉快,原本堵在秦若男心裡的大石頭好像減輕了一些份量。

  晚上回到旅館之後,秦若男又給家裡打了一通電話,她知道,父親正在氣頭上,是不會去接自己的電話的,所以並不擔心會在電話裡再次吵起來,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秦母接聽了,秦母說話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可能是知道女兒擔心自己,她告訴秦若男,她沒有事,他們走之後秦父心情不好的一個人喝了會兒悶酒,現在已經倒頭睡了,沒有對誰發脾氣,而且方才就在他們走之後,秦子揚也回家了,有兒子在身邊,秦父的脾氣也會稍微收斂一些。

  聽母親這麼說,秦若男才稍微放下心來一些,又反覆叮囑母親,如果父親對她動粗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自己,之後才依依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50
第六十一章神秘人

  這一次到b市來的主要目的當然不是探親,工作才是真正的重頭戲,第二天一早,安長埔和秦若男就開始忙起了他們的正經事,直奔b市公安局,希望得到他們的協助,一起找到沈大年在b市逗留那些年留下的線索。

  秦若男出現在b市公安局的刑警隊裡,著實引來了不曉得騷動,她的老同事們都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上前和她攀談,關切的詢問其她的近況,當他們得知和秦若男同來的這個男警察不僅僅是她在c市的同事,還是她的男朋友時,都很驚訝,其中一個男同事甚至開玩笑說:「我說怎麼感覺這一次若男回來,整個人的感覺都和原來不太一樣了,弄了半天是因為『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啦,真沒想到,咱們這兒的女超人也會談戀愛!」

  一番調侃把秦若男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故意板起臉來要大夥兒正經一點,還有正事兒要辦呢。

  在把關於沈大年的事情和這裡的警察進行了溝通之後,其他人也漸漸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有工作的繼續忙自己手頭的事情,比較空閒的則在請示過領導之後,協助秦若男和安長埔一起調查起沈大年在b市期間的情況。

  臨從b市公安局刑警隊出來的時候,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同事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感慨的對她說:「好啊,若男,看到你有男朋友了,我們大夥兒其實心裡都踏實了不少,以前是覺得你離開咱們這兒調去c市,離家裡遠點生活會比較輕鬆一點,現在又知道你在外頭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了,我們就真的放心了。」

  秦若男聽了這番話,差一點紅了眼圈。

  離開b市公安局之後,安長埔也感觸頗多,忍不住問秦若男:「你原來的這些同事和你關係真不錯,當初調去c市的時候。其實你心裡應該也挺捨不得的吧?」

  「是啊,尤其那幾個年紀大的前輩,幾乎是那我當自己家裡的孩子一樣關心,當初為了不被家裡干擾,不得不選擇調轉到外地去的時候,心情真的挺差的,」秦若男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當初走出那一步有多麼的艱難,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尤其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調到c市去之後我會遇到你。」

  安長埔聽了這句話。即便知道還有別人一起,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在跑了幾乎一天之後。關於沈大年的情況終於有了新的收穫,他們得知在離開b市之前,沈大年曾經受僱於本地的一家木材加工廠,在那裡做過守夜的值班人員。

  安長埔和秦若男便立刻按照這家木材加工廠的所在地驅車趕了過去,終於趕在那邊下班之前趕到工廠,找到了廠子裡的一位負責招聘工人的工作人員。向他詢問了一下關於沈大年的情況。

  由於沈大年從這裡離職的時間並不算很久,這名工作人員對沈大年還有比較清晰的印象,根據他的回憶,沈大年是自己找到工廠來應徵的,之前這家工廠在招聘網站和人才市場都留下過招工的廣告,所以也沒仔細詢問過沈大年具體是通過什麼途徑得知這裡的招聘信息的。

  沈大年在這家工廠做夜間的更夫足足做了一年有餘,工作期間的表現很穩定,據工作人員回憶,沈大年平時非常的沉默寡言。早上交接班的時候,不必須開口的情況基本就不開口說話。到了傍晚接班的時候也一定會準時過來,他自稱沒有錢買手機,所以也沒有給工廠方面留下過任何的聯繫方式,好在一直都很守時,所以基本上沒有需要特意聯繫過他。

  由於沈大年從事的是值夜的更夫工作,白天不在工廠,這家木材加工廠也沒有值夜班的工人,所以沈大年在這裡工作的一年多時間裡,除了這位負責招工的人之外,工廠裡幾乎找不到其他和他比較熟悉的人,沒有人真的說得上來,沈大年到底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甚至包括最後他忽然之間提出辭職,都沒有向工廠方面給出過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只是說自己不想做了,堅決要辭職,工廠方面覺得夜間的更夫也不算難找,也就答應了。

  在那之後,陸陸續續的,安長埔和秦若男又調查到了這四年多的時間裡沈大年從事過的其他幾項工作,發現沈大年從事過的工作,要不然就是毫無穩定性可言的臨時僱傭工種,要不然就是和在這家木材加工廠一樣,在其他地方做夜間的更夫工作。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經查明確實曾經僱傭過沈大年的工廠或者企業,地理位置都在b市比較偏僻的郊區,沒有一個是在市區範圍內的,就好像沈大年換每一個工作的時候,都特意選擇那些遠離市區、遠離繁華、遠離人群的工作地點似的。

  在把沈大年在b市的四年多里從事過的那些工作歸納起來之後,秦若男和安長埔也很快注意到,沈大年一直都在做一些工資不高,更談不上穩定的工作,似乎他並不追求工資的高低,也不在意是否長遠穩定,他對工作類型的選擇也和他的工作地點有著同樣的標準,那就是遠離人群。

  結合沈大年在c市買下的那棟住處,他試圖遠離人群,遠離視線的目的就變得更加顯而易見起來。

  沈大年雖然在b市生活了四年多,卻並沒有如同在c市那樣購置房產,秦若男和安長埔花了一番功夫才逐漸找到了他租住房子的線索,順藤摸瓜的聯繫到他曾經租房子的房東,並且說服了對方出面和他們談一談。

  這個住處是沈大年在離開b市前最後居住過的地方,當然,按照他一貫的選擇模式,地理位置依舊很偏僻,幸虧秦若男是本地人,雖然平時也沒有到那周圍去過,好歹也算是比較容易找到,否則要是交給安長埔這個從來沒有來過b市的人,恐怕就要抓瞎了。

  按照約定的時間趕到,等著他們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姓方,正是沈大年當時的房東,沈大年租住的是他家的房子,和老方的一家人其實還是在同一個院子裡,那間房原本是老方家裡頭的一個對方雜物的倉房,後來老方找人收拾收拾,在院外開了個門口,裡頭簡單的砌了個小炕,搭了個灶台,又在門邊開了一扇小窗,打算便宜一點租出去,也好補貼補貼家用,小廣告才貼出去沒多久,沈大年就找上門來了。

  老方回憶說,沈大年來看房子的時候,是騎著一輛破破爛爛的自行車來的,說自己就一個人,喜歡安靜,老方還向他表示,雖然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但是那間房的房門是開在院外的,平時兩家不會有任何瓜葛,絕對能夠保證安靜。

  於是沈大年就很痛快的租了下來,當場就給老方點出來一沓錢,預付了半年的房租,老方一看此人做事這麼痛快大方,自然也是滿心歡喜,還主動表示可以給他提供一些生活用品,沈大年謝絕了,當天晚些時候用自行車馱了一卷被縟和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這就算是正式的搬進來。

  搬進來之後,沈大年就沒有再和老方及其家人打過任何一點交道,白天就一個人關在屋裡沒什麼動靜,傍晚就離開,老方說最初的時候他還以為沈大年天天「晝伏夜出」,恐怕不是什麼好人,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是木材廠的守夜更夫。

  沈大年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忽然提出來要搬走的,在他通知老方自己要搬走的時候,老方發現他連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可是到此時沈大年在方家其實只住了四個月左右,老方心疼房租,沈大年倒表現的很慷慨,讓他不需要退那兩個月的租金給自己,還把那台二手自行車也留給了老方。

  大體介紹完情況之後,老方帶著秦若男和安長埔到沈大年當初租的那間小屋去看了看,沈大年搬走的這一兩個月,這間房子還沒有找到新的房客,所以一直空閒著,安長埔他們進去看了看,發現裡面除了空屋必然會有的塵土之外,倒是還算整潔,沈大年走的時候,把帶來的所有東西又都一併帶走,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附近平時似乎也沒有什麼人來,現在突然開來一輛車,來了兩個陌生人,還在老方的陪同下里裡外外的查看老方家的那爿小屋,沒一會兒就吸引了幾個周圍的鄰居,看樣子他們和老方很熟悉,嘰嘰喳喳的在一旁議論著,猜測安長埔和秦若男的來意。

  安長埔和秦若男索性也向他們詢問其關於沈大年的事情,鄰居們充滿好奇的議論紛紛,有的人和老方一樣,說沈大年神神秘秘的,根本沒辦法瞭解他的底細,也有人誇誇其談,一副對沈大年的事情瞭如指掌的樣子,只是光憑聽就聽得出來,其中杜撰加工的成分遠比實際情況要多得多。

  就在秦若男和安長埔對鄰居們提供信息這一條路幾乎失去信心的時候,其中一個看熱鬧的鄰居突然說:「哎?我想起一件事兒來,那個人住在老方家的時候,好像有過一個挺奇怪的人,神神秘秘的總在附近轉悠,脖子上還掛著個照相機!」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50
第六十二章疑惑

  「哦!那個人啊!」一旁也有其他人他的提醒下也想起來了,「對對對,好像是有那麼個人,怪裡怪氣的!」

  「怎麼個怪裡怪氣法兒?」安長埔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幾個人的話吸引過去,尤其是關於那個所謂挺奇怪的人脖子上還掛著照相機的細節。

  「唔……怎麼個怪裡怪氣法兒……」最初開口的那個鄰居思忖了一會兒,說,「那人長得就有點賊眉鼠眼的,看人都不從眼睛中間兒看,反正我這人沒什麼文化,老一輩兒的人就是那麼教育我的,說遇到那種喜歡溜邊兒,看人還愛拿眼角瞄著看的人,都離他遠點兒,準不是什麼好東西,好人哪有鬼鬼祟祟的。」

  這樣的說法未免有些主觀,雖然按照這個鄰居的描述,那個所謂的怪人舉止確實顯得有一些不夠光明磊落,甚至在鄰居的描述中儼然成了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不過安長埔和秦若男這幾年的工作經驗也非常生動的教會了他們另外的一個老祖宗留下來的道理——人不可貌相。並不是所有長得凶神惡煞、賊眉鼠眼的人就真的藏著一肚子壞水兒,也並不是所有道貌岸然的大善人都真的沒有骯髒的小心思,尤其是在處理過崔立冬和宋成梁的案子之後,對這個道理安長埔和秦若男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除了看起來不太像好人之外,其他有沒有別的?比如說,那個人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之類的。」秦若男啟發的問。

  幾個人又是一番議論,其中一個人說:「我好像看到過那個人抱著個照相機在馬路那頭老遠的拍這邊的照片。」

  「啥?拍照片?為啥要拍我們家這兒的照片啊?」老方之前對這件事似乎並不知情,現在冷不防聽說了,有些驚訝,「無緣無故的照我們家這兒幹什麼啊?你說你都看到了咋也不幫著問問,萬一是小偷踩點兒的呢!」

  那人一聽老方這麼說,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可別跟我逗了!就你們家那幾斤幾兩這附近誰不知道啊!倉房都能收拾收拾租給人住來賺錢了,人家小偷得多想不開啊。踩點兒就踩你這麼個窮光蛋,我要是小偷,我都得害怕進你們家偷東西啥也沒偷著,反倒被你們給搶了身上的錢呢!」

  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人也起鬨的笑,老方面子有點掛不住,大手一揮:「你說你這個人!跟你說正經事兒呢你怎麼亂揭人家的老底啊!」

  「行,不揭你的老底!這不是逗著玩兒呢麼,我那天也是老遠看到有個人端著相機擱那兒對著你們家這附近拍照片,我也不知道這人是干啥的。是拍你們家還是拍旁邊的,也尋思著過去問問呢,結果沒等我走到跟前兒,那個人就走啦!」

  「哎?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倒想起來了!」一旁一個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的男人這時候也開了口,他看上去足有七十多歲,一臉的褶子,帽子邊緣處露出來的頭髮幾乎都全白了,「我好像和你們說的這個人說過話,他是不是穿著件灰撲撲的外套。長得挺瘦,白白淨淨的?」

  「我看到那個是挺白淨的,也挺瘦,穿的是不是灰色的衣裳那可就不知道了。」之前說好的那個鄰居想了想。回答說。

  「哦,那就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了,反正我是和那麼個人說過話,」老頭兒接著說,「穿的衣服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兒,反正不像是太有錢的樣子,脖子上掛著個照相機,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路邊坐石頭上擺弄相機呢。我湊過去想看兩眼。他還趕緊就拿開了,不讓我看。」

  「那他說沒說是干啥的?」旁邊有人問。

  老頭兒點點頭:「我問他來著,我說小夥子你是干啥的啊?這大白天的不上班不干活兒的。在這兒附近拿個這玩意兒到處咔嚓咔嚓的照啥呢?他說他是個啥愛好者,沒事兒來咱們這周圍弄什麼風來著,我這歲數大了,腦子也不咋好使喚,人家說完了我也沒記住。」

  「他說他是攝影愛好者來這裡采風?」安長埔根據老人的話猜測對方給老人的答案應該是這樣的。

  老頭兒果然點點頭:「哎對了!就是這句!我當時還想呢,踩風?風那玩意兒還能叫人給踩著?!」

  「這不胡說八道麼,就咱這周圍,要啥沒啥,樹都沒幾顆,除了一堆破房子,啥也沒有,人家拍照片都找個風景優美的,有山有水的地方去,哪有人跑這種地方來拍照片的!也就糊弄你老頭兒吧,換個人都不信!」老方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感覺有點後怕。

  老頭兒倆手一攤:「我一個老頭子,我上哪兒懂那麼多去!」

  「那沈大年搬走之後,那個背著相機的人還有在這周圍出現過麼?」秦若男問。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之前最早提到這個人的那個鄰居恍然大悟的說:「哎對啊,自打老方家租房子的那個人搬走了之後,我好像就真沒再看到過那個人在咱們這兒周圍出現過!敢情是衝著那個人來的啊!老方,你到底把房子租給個什麼人啊?」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租個房而已,哪管得了那麼多!」老方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擺明了不想多談。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安長埔問老方,「沈大年搬來你這裡之前住在哪裡,你知道麼?」

  「之前住哪裡……我好像有點兒印象,就他剛來租房子那會兒,我問他住的地方遠不遠,用不用我幫忙一起去拿行李,我記得他好像告訴過我一次,這一下子還有點想不起來了……」老方拍著腦袋說。

  「麻煩你儘量回憶一下。」

  老方點頭答應著,開始冥思苦想的回憶當初沈大年對自己說過的話,反反覆覆的說了改,改了說之後,還真被他回憶起了一個地址,只不過那不是一個具體的住址,而是一個區域罷了。

  秦若男對於老方給出的地名還算耳熟,知道是b市另外一處近郊,和這周圍距離市中心的路程差不多,但是這兩點之間卻幾乎要繞大半個b市。

  看樣子沈大年找房子和找工作一樣,只在城市附近打轉,堅決不靠近市中心。

  既然沒有什麼需要麻煩老方幫忙的,他們兩個也就沒有繼續在這裡逗留,走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依舊圍著老方議論紛紛,估計這件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卻讓警察出馬調查的事情夠他們討論上一陣子的了。

  「這個沈大年,肯定是背著什麼官司的。」去下一個目的地的路上,由於開車的任務交給了秦若男,安長埔變成了乘客,回憶了一下在b市調查到的關於沈大年的情況,對自己的推測也愈發胸有成竹起來,「而且這個人其實也挺狡猾的,知道城市裡面監控設備多、警力資源也豐富,而農村一般人員比較穩定,忽然跑去一個外來人員,肯定會很容易引起當地居民的主要,反而是城鄉結合部,近郊這種地方,相對市裡而言比較偏僻,但是周圍的流動人口又比農村多很多,最不容易引人注意,還可以成功的迴避他人的視線。」

  「問題是,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又做過什麼呢?」秦若男也對沈大年充滿了好奇。

  「這個田陽和墨竇他們正在查,希望能夠很快有結果吧!」安長埔對田陽他們的工作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並不擔心查不出沈大年的真是底細,這幾天他心裡其實考慮的一直都是另外的一個問題,「原本我考慮的是沈大年的死會不會和姜燕的死有什麼關聯,但是看到你收到的那幾張密碼紙之後,這個猜測又被我給否定了,咱們之前接觸過很多,一般涉及到連環殺人的案子,被作為目標的對象之間必然會有某種共同點,就像之前荀齊做的事情那樣,可是看現在我們掌握到的情況,沈大年的真實身份暫時還沒有明確,這個暫且不論,至少可以估計出應該是背著案底的人,就單說姜燕和你,你們沒有任何可以被關聯在一起的地方,為什麼你也會收到過密碼紙?」

  秦若男也只能搖搖頭,這件事她也沒有想明白,而且在此之前從來也沒有遇到過查著查著案子,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也疑似成為了對方的目標這種情況,方才聽安長埔說著他的猜測,自己的心裡也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其實在發覺那三張奇怪的紙條其實是某種密碼紙之後,秦若男也曾仔仔細細的回憶了很久,始終想不到自己會因為什麼而被牽扯進去,若說對方是那種自詡為正義使者,意圖懲奸除惡的人,那自己這二十幾年來從來就沒做過任何違反道德、法律的事情;若說對方是單純因為某種變態的心理來挑選合適的獵物,那又如安長埔剛才說的那樣,即便拋開沈大年暫時不談,自己和姜燕之間也找不到任何能夠被關聯在一起的事情。

  到底是他們想得太多,還是想得還不夠多?這整件事的背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計畫呢?

  秦若男百思不得其解。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50
第六十三章欲蓋彌彰

  既然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的問題,秦若男只糾結了兒就選擇暫時放下來,先把眼前能夠解決掉問題解決好才是最重要的。

  老方給出的那個地點只是個籠統的範圍,所以到了那邊之後,秦若男和安長埔又花了一番功夫才逐漸把範圍縮小,最後在旁人的指認和提供幫助下,把目標鎖定在一條胡同裡頭。

  沈大年的身份證信息是假,照片卻是真的,安長埔和秦若男拿著沈大年身份證照片的複印件挨家挨戶的敲門打聽,傍晚時候有的家裡還沒有下班回來人,不過還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家裡,在幾個老頭老太太的熱心指認下,安長埔和秦若男還真沒用多久就找到了當初沈大年租住過的那個房子。

  和之前已知沈大年的兩個住處一樣,在搬去老方家之前沈大年租的也是一個院子裡的一間小屋,這個院子裡一共有三間房,據說都不是房主,而是被房主分租給了三家人來同住。安長埔和秦若男在兩個熱心腸老太太的陪同下,去敲那個院子的門,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兩個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說估計是住在裡頭的人還沒有下班回來呢,她們還特別消息靈通的告訴安長埔和秦若男,沈大年搬走之後,院子裡的那間空房子好像一直沒有租出去,空到了現在,其餘兩家倒是一直住在那裡,沒有搬過家。快無-彈-窗純-文-字

  既然那個院子裡住的兩家人還都沒有回來,安長埔和秦若男索性向兩個老太太打聽起之前有沒有在周圍見過一個白白淨淨體型偏瘦,可能脖子上還掛著照相機的人出現過,這可難住了這兩個熱心的老太太,畢竟沈大年搬走到老方家也住了好幾個月了,對於兩個年紀已經不小的老太太來說,回憶那麼久以前有沒有注意過什麼人在周圍出現,實在是有些難度太大。

  不過這兩個老太太自動自發的幫著安長埔他們打聽起來,拉著他們兩個挨家挨戶的去敲起門來,令秦若男和安長埔有些無奈的是有幾戶方才他們敲門的時候沒有人來開門的人家,這一會兒的功夫也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回來,這兩個老太太去到那裡一邊敲門一邊喊著戶主的姓名,不一會兒就有人來開了門。

  「有的時候其實家裡頭都有人在,但就是天冷不愛出來開門,要是熟人,現在不都有手機麼,肯定事先都聯繫過,附近的鄰居認識的,敲門的時候喊兩嗓子屋裡的人聽到了就會出來給開門了!」其中一個老太太還悄悄的向秦若男傳授心得。

  被叫出來的人起初還有些茫然,而後當他們得知安長埔和秦若男的身份,得知這兩個陌生的警察是來向他們調查取證的,很多都表現的不大高興,其中幾個人甚至不等秦若男和安長埔把話說完就直接擺手表示沒見過或者不知道,扭頭就進屋了,其中還有一個人臨關門之前還不忘氣呼呼的抱怨幾句,埋怨他們這麼大冷的天把人折騰出來,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安長埔和秦若男雖然也有點無奈,不過這麼久以來什麼樣的釘子幾乎也都碰過了無奈之餘倒也看得開,倒是兩個老太太都有些憤憤不平,紛紛表示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沒有社會責任感儘管她們所批評的那幾個「年輕人」,平均年齡恐怕也有五十歲上下了。

  「這要是在我們還年輕的那個時候,遇到這種事,還用得著旁人連勸帶哄的麼?我們都是積極主動的配合公安的工作,那打擊罪惡,保護社會安寧,每個人都有義務提供幫助的,畢竟抓到一個壞人就等於保護了不知道多少個好人!」兩個老太太中的一個義憤填膺的表達自己對周圍鄰居迴避態度的不滿「現在的人吶,遇到事情又解決不了都希望別人幫他輪到需要他提供幫助的時候呢,又自掃門前雪真是太差勁了!」

  好在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除了有幾個在家的周圍居民參與熱情很高,樂於提供幫助之外,兩個老太太還幫忙叫住了幾個剛剛下班回來的鄰居,按照她們兩個的話說,一個人的記性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多幾個人大家一起,沒準兒就能回憶起來什

  秦若男把在老方他們家那邊聽來的線索複述給這附近的居民們聽,讓他們幫忙回憶是否在周圍見過一個身材比較瘦,皮膚白淨,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短頭髮,脖子上可能掛著照相機,也可能沒有。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問了幾個人之後,還真有人對這個長相的人有印象。

  「我見過,就在我們這兒附近,還跟我打聽過事兒呢。」說這話的是一個推著自行車剛下班回來的三十多歲的女人。

  「你可弄准了啊,別提供了一大堆線索,最後再不是一個人。」老太太似乎覺得她的回答太過於草率,在一旁忍不住提醒起來。

  「是不是一個人那我可不敢保證,反正我確實遇到過那麼一個男的,和他們打聽的一樣,挺瘦,短頭髮,皮膚可白了,三十來歲的樣兒,瞅著挺斯文,說起話來也挺和氣的,脖子上倒是沒掛著相機,我那天也是下班,天都黑了,要不是他說話特別客氣,就這胡同裡頭黑乎乎的,我非得當他是壞人不可。快無-彈-窗純-文-字」

  「那他攔住你是想要打聽什麼?」安長埔問。

  「打聽我們這兒以前住的一個人搬去哪裡了,我也不太認識他要問的那個人,所以也沒回答上來。」

  「他打聽的人是叫沈大年麼?」

  「哎?別說,好像是這麼個名字,反正我隱約記得確實是要打聽個姓沈的。」

  之後,安長埔和秦若男又詢問了幾個人,也有人記得好像在周圍見過那麼樣的一個人,拿著相機不知道在拍什麼照片,一有人注意,立刻扭頭就走了,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雖然那個人的身份現在也說不清,但是至少這裡也有超過一個人見到過那個神秘的男子,這就能夠說明這個人並不是老方那邊的鄰居主觀杜撰出來的。

  過了沒多久,沈大年之前租住過的那個院子有人回來了,是一對中年夫婦,老太太認得他們,第一時間就把他們給攔了下來,安長埔和秦若男上前說明了來意,這對夫妻的態度倒是很客氣,連忙帶著他們到家門口,打開大門讓他們進去看看。

  這個院子其實也沒有多大,正對著大門是一間屋子,看上去面積比較大,似乎是主屋,進門左手邊是和主屋看上去面積差不多的另外一座房子,被分隔開,成了一大一小的兩間屋。

  「我們兩口子租的是大屋,」男人先是指指自己的那間房,然後又指指餘下的兩間,「這兩間裡頭大一點的是老孫家兩口子住在那裡頭,旁邊那個『小偏廈,裡頭住的是之前搬走的老沈。」

  「你們在這裡住了很久了吧?」安長埔問,「沈大年和你們一起在這個院子裡住了多久?」

  「我們兩口子是這三家裡頭最先住進來的,然後是老孫兩口子,老沈是最後搬進來的,住了差不多得有兩年多呢吧,」男人說著,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沈大年曾經住過那間小屋旁邊黑著燈的窗戶,「老孫的媳婦兒跑哪兒去了?她不是應該在家的麼?」

  「八成逛街或者打麻將去了吧。」女人偷偷的捏了丈夫的胳膊一把,「你就說你的事兒,別扯人家老孫家。」

  男人連忙訕訕的笑了笑。

  「你們之前和沈大年熟悉麼?」秦若男問。

  男人搖搖頭:「不怎麼熟,我就知道他姓沈歲數比我們都大,所以就叫他老沈,平時他那個人好像特別內向,不太愛說話,平時也不見他和什麼人往來,有點神秘。」

  「後來他為什麼要搬走這你們知道麼?」

  夫婦兩個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男人說:「之前這兩年多一直住的安安靜靜的,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結果突然之間我們看到他收拾東西走,這才知道他不住了的,不過有些事我也說不好,我們兩口子白天都在外面上班,晚上下班回來,老沈好像一直是白天在家裡帶著,晚上去上班,第二天早上我們準備去上班了他正好下班回來睡覺,我們的作息時間完全錯開了,白天家裡除了他就——」

  女人又在一旁偷偷捏了丈夫一把,男人立刻收住話頭,說:「白天的事情我們就水都不太清楚了。」

  正說著話,打從大門外頭走進來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雖然是冬天,卻只穿著很薄的薄棉衣,頭髮高高的盤在腦後,臉上抹得很白,一進院門看到好多人站在院子當中,就對那一對夫妻打招呼說:「鄒大哥,鄒大嫂,家裡來客人啦?」

  「不是我們家客人。」男人連忙擺手否認,順便問,「你家老孫還沒回來?」

  安長埔一聽,這應該就是曾經與沈大年住隔壁那家的女主人了,便拿出證件來,對她詢問道:「你好,我想跟你瞭解一下關於沈大年的情況。」

  「你有毛病吧?」女人一聽話,當即變了臉色,狠狠的瞪了安長埔一眼,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你問我幹什麼?」

  這裡加個名詞解釋哈,「小偏廈」這個詞是方言,意思就是面積比較小類似於小倉庫、儲物間一樣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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