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推理]偵情檔案三之深度罪惡 作者:莫伊萊(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6 21:20: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4 83256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4
第四十五章驚慌失措

  「而且這個日期明顯在後期被製作上去的時候,還故意被處理的很不起眼,所以我覺得你應該考慮趁著時間還不太晚,聯繫一下胡瑩瑩,問問她知不知道這個明信片的事情。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安長埔對秦若男點點頭,明信片上日期的疑問也早已經從他的腦海裡冒了出來,否則他也不會叫秦若男過來留意這麼一張看似普通的明信片。

  秦若男也認為有此必要,便趕忙翻出胡瑩瑩的聯繫方式,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很顯然,胡瑩瑩對秦若男的來電並不是特別歡迎的,態度多少顯得有些冷淡,被問起關於明信片的事情,'顯得有點茫然,在秦若男的一再提示之下才逐漸回憶起這件事來。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明信片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寄來的,我當時幫姜校長取來她的信件報紙,就直接給她拿過去了,不過她好像對那個明信片還挺喜歡的,在桌子上擺了好幾天才給扔抽屜裡去。」這件事畢竟過去了幾個月,一下子讓胡瑩瑩花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件事。

  「那張明信片上的照片是誰給她拍的?」秦若男問。

  「這我可不知道!他們拍照那天我沒在學校,家裡有事請假了。」

  「他們?」

  「是啊,當時學校要搞一個活動,所以所有中層以上領導都要拍照,我記得拍照的攝影師是姜校長自己挑選的,別人對這事兒也沒有什麼異議‧就那麼定了,然後訂了一個日子,所有需要拍照的人都在那一天吧照片拍完,反正也沒我什麼事兒,我就請假沒有過去。」

  她這麼一說,秦若男倒想起來另外一件是,之前田陽曾經提到過,姜燕遇害之後,參加z大學某個評優的照片還沒有來得及從學校辦公樓的大屏幕上撤下來‧在屏幕色調偏差的效果下,給人一種略顯陰森的效果,田陽提到的那張照片後來她和安長埔去z大學瞭解情況的時候也有看到過,從衣著和環境背景來看,和明信片上的照片很像是同一天拍攝的。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姜燕遇害之前拿去用來做評優宣傳的照片,也是你說的那一次拍出來的吧?」她向胡瑩瑩求證心裡的猜測。

  「好像是吧‧‧‧‧‧‧」胡瑩瑩一下子也答不出來,想了想才說,「你別說,還真是!你要是不提,我都把那個照片的事兒給忘了!姜校長好像挺喜歡那次拍出來的照片‧拍完照片之後準備把照片登在我們學校的內部刊物上頭,還準備印刷活動海報,姜校長好像為了選哪張照片比較合適,還花了不少功夫去挑,挑來挑去說都挺喜歡的,最後好不容易選了一個確定下來了。這件事當時是我負責的,所以我比較清楚。」

  「那當初的照片都哪些人有?」

  「這個我可就說不好啦,太多了,就是個照片而已,誰也沒當回事兒‧反正光是讓幾個校領導挑,就洗了好幾版,排完版了印出來看效果‧領導不滿意,又重新調整,電子版的照片也發給負責學校網站的人那邊一份,哦,對了,後來因為那一次一起拍照的人比較多,一個人一個人的給發太麻煩了,就有人把所有照片都弄了一個壓縮文件放到學校內部的網上‧誰需要誰就去下載了找自己的。」

  被胡瑩瑩這麼一說‧秦若男也覺得有些頭大,這麼一來‧不管是誰,只要有那份心思‧想要搞到那天拍的所有照片,似乎都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她很快就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說的被做成壓縮文件的那些照片裡,包括像明信片上的那種,明顯不能被當做正式用途使用的照片麼?」

  「都有,那事兒不歸我管,我也是幫姜校長去下載了整理出來給她存過去的,好像是那個拍照片的攝影師把所有拍完的照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能用的不能用的,一張沒刪的都交給學校方面了,負責這事兒的人又懶得弄,所以都一起發到學校的內部網上了。」

  「那張明信片上連寄信人的姓名地址都沒有,姜燕當時收到之後有沒有跟你提到過什麼?」秦若男有些不甘心。

  「我說,大姐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好不好?」胡瑩瑩忽然就不耐煩起來,「我又不是她什麼人!她活著的時候我也就是她身邊處理雜事幫她跑腿兒的那麼個角色,你覺得她有什麼事會推心置腹的跟我說說麼?那張明信片你要是不問,我都不記得了,她當時也沒跟我說什麼,我最多也就是第二天問她要不要收起來,她說想在桌上放幾天,真沒劇了,其他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姜校長突然遇到那檔子事兒,我這邊也很措手不及,現在工作跟著受到了那麼大的影響,我還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呢,這大晚上的想安安靜靜的呆會兒,還得被你們警察一個電話打過來,要我回答這個回憶那個!你們就不能放過我麼?有什麼事兒都別問我了好不好?你們就讓我喘口氣吧!我什麼也不知道!」

  說完,她咔嚓的掛斷了電話,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留給秦若男。

  雖然說胡瑩瑩的態度實在是很不好,但是秦若男倒也沒有為此而大動肝火,她現在的角色是負責這起案件警察,可是如果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處在胡瑩瑩那樣的位置上,因為姜燕一夕之間命喪黃泉,以至於自己家裡人好不容易幫忙安排的工作也發生了變化,從領導身邊的秘書這麼個至少表面看上去很光鮮的位置被調去管理檔案,恐怕換成是誰都一樣會心裡感到難以平衡,表現的煩躁牴觸吧。

  秦若男和胡瑩瑩通電話的時候,安長埔正在燈光下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明信片上面的那枚郵戳,等看到秦若男默默的掛斷電話,知道她可能是碰了一鼻子灰,便開口安慰她:「胡瑩瑩是不是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了?有的人處在逆境裡的時候就喜歡用傷及無辜來發洩心裡面的怨氣,甭管她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

  「我知道,我不是因為她說了什麼所以不高興,我就是覺得有點失望,剛才胡瑩瑩說,姜燕明信片上的照片可能是夏天的時候z大學組織活動的時候統一找人來照的,但是能夠獲得那些照片的人範圍卻比咱們以為的要廣,明信片寄件人的身份信息,姜燕也沒有對胡瑩瑩提起來」秦若男嘆了口氣,目光投向那張明信片,「你盯著看了這麼半天,有什麼發現麼?」

  「這個郵戳的日期那裡比較容易看得清楚,上面的字正好和郵票上頭深顏色的部分重疊了,所以乍一看看不太清楚,所以我就對著燈光仔細看看,看看這個明信片是從哪裡寄出來的。」安長埔指了指和花花綠綠的郵票大部分重疊在一起的郵戳,揉了揉自己幾乎累到發花的眼睛,「上頭的字沒辦法完全看清楚,時間久了,郵戳有的地方被磨得本身也已經有點斑駁,但我覺得郵戳上的地名好像不是咱們c市。」

  「我看看。」

  秦若男也湊過去對著燈光仔細的分辨著,確實,這張明信片被寄到姜燕手裡也已經有三四個月了,上頭的郵戳部分已經變得十分模糊,胡瑩瑩之前也提到,除了最初的幾天被姜燕還蠻喜歡的擺放在辦公桌上看了幾天新鮮,之後就一直被她很隨意的仍在辦公桌抽屜裡,以至於要不是這一次秦若男和安長埔注意到了明信片上出現的奇怪日期,這張明信片就永遠被人遺忘掉了,現在想要從上頭辨認郵戳上的字跡,並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秦若男也仔仔細細的辨認了半天,又和安長埔根據大致的輪廓和筆畫形狀推敲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確定,郵戳上面的字非但不是c市的地名,反而還是秦若男的故鄉b市。

  並且根據他們兩個努力辨認出來的郵戳上關於分揀郵局所在區域的名稱,這張明信片不僅僅是從b市寄出來,還是從b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寄出來的。

  a市和b市之間的路程倒是不遠,b市的那個小鎮秦若男雖然不熟,在網上查找過地理位置之後發現,那個小鎮距離市區的距離倒也還算是比較近,交通也方便。

  這個寄件人到底是誰呢?寄這麼一張自制的明信片給姜燕,目的是什麼?那個比寄信時間整整晚了三個月有餘的日期代表著什麼?又為什麼會從b市的一個小鎮上寄出來?

  秦若男和安長埔都還來不及把這些一股腦湧出來的疑問逐一梳理清楚,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突如其來的電話鈴把兩個苦苦思索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安長埔連忙抓起聽筒:「喂你好,重案組‧‧‧‧‧‧」

  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季承聽起來有些驚慌失措的聲音:「太好了!你是安警官吧?我能聽出來你的聲音!你還在公安局?太好了太好了!你可別走啊!我這就過去找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5
第四十六章 無頭帳
  這一次他的做法倒是和方才的胡瑩瑩有一拼,還不等安長埔詢問情況,就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是季承,」安長埔把聽筒放回到話機上,對一臉疑惑,有些莫名其妙的秦若男說,「一聽到我還在辦公室,告訴我他馬上就過來,然後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秦若男看看手錶,已經過了晚上九點,這個時間,季承突然打電話到重案組的辦公室裡,發現安長埔還沒有下班就立刻表示趕過來,這其中的緣由還真是讓人有些覺得匪夷所思,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樓下的警衛室打來電話,說是有人要到重案組找人,自稱姓季,詢問是否允許放行,安長埔表示可以,然後就和秦若男一起趁著季承還沒有上樓來,把屬於姜燕的那些雜物都暫時先都收拾起來,現在事情真相尚未清晰,相關的證據線索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旁人接觸到,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季承。

  然而,有一件事安長埔和秦若男顯然都猜錯了,他們以為季承是一個人跑來的,而當來訪者出現在辦公事門口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來人並非季承自己,而是三個人,除了季承之外,還有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人,以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對於這個時間突然被帶到公安局這麼個陌生的環境顯得既迷惑又好奇,一直在東張西望的打量著周圍偶爾打個呵欠,似乎有些睏倦了。

  「安警官,秦警官,你們好!你們好!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休息,太辛苦了!」一進門季承就立刻熱情的伸出雙手分別與安長埔、秦若男握手打招呼,那股熱絡勁兒是之前幾次安長埔他們都沒有感受到過的,甚至帶著一點喧賓奪主的意味,知道的這是他來重案組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重案組的工作人員正在接待安長埔和秦若男呢。廣告太多?有彈窗? 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秦若男注意到,季承滿臉堆笑的和他們打招呼的同時,他的眼神卻有些發散,飄忽不定,嘴上對她和安長埔說這話,眼睛卻不停的瞟來瞟去,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困擾著他,讓他在做表面文章的時候都忍不住分神,而與他同來的那個女人則一隻手牽著小女孩兒的小手,臉色略顯陰沉的站在季承身後一言不發。

  「這位是?」秦若男覺得季承除了略顯浮誇的熱情招呼之外似乎有必要把跟在他身後的女人介紹一下,雖然對方的身份用猜也猜得出來。

  季承有些訕然,連忙把女人拉到自己身旁,替她作介紹說:「這是我老婆,你們叫嫂子就行了,那是我閨女,這兩位是公安局重案組的刑警,小安和小秦,我之前跟你提過的!」

  秦若男聽了季承的介紹,皺了皺眉頭和季承打交道見面的次數到現在為止,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除了為調查姜燕的案子之外自己和安長埔與他都沒有任何一點交集,更談不上交情,現在他夜裡九點多突然之間拖著老婆孩子一起跑來公安局,在作介紹的時候還儼然一副交情深厚的老大哥一般的姿態,帶著那麼一點高高在上的味道,這實在是讓秦若男覺得難以忍受。

  安長埔這方面的承受能力一向要好過她,倒也沒有和季承計較稱謂上的問題,客氣的對季承的妻子點頭打了個招呼。

  「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麼?」安長埔問季承。

  「哦是有點事兒‧‧‧‧‧‧」季承開了口,似乎有點為難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扭頭看看自己臉色難看的妻子再看看剛剛才又打了個呵欠的女兒,「孩子這個時間要是在家裡都得上床睡覺了,要不然,你們看看能不能先找個地方讓她躺著睡會兒?」

  「跟我來吧。 」秦若男對季承的妻子點點頭,示意她帶著孩子跟自己走。

  季承的妻子始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直到秦若男把她和孩子帶到值班室,讓她暫時安頓孩子在那裡睡覺的時候,她才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意,對秦若男道了聲謝。

  等秦若男從把季承的妻子女兒留在值班室,自己重新返回辦公室裡的時候,安長埔已經招呼季承坐下了,看到秦若男回來,連忙又重新站起來。

  「秦警官,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他滿臉堆笑的對秦若男說。

  「不用客氣,你叫我小秦就行了。」

  秦若男的話實在敲打季承,季承當然不至於聽不出來,他連忙說:「別別別,秦警官,你可千萬別介意,我那不是當著自己的老婆面,想給自己掙點兒面子麼,多多包涵啊!安警官,你也是男人,這種事情肯定比較理解我,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肯定得要努力掙面子的,你說對不對?」安埔笑了笑沒有說話,秦若男在自己的桌旁坐下之後,季才重新坐下來,整個人的態度和姿態都和在老婆孩子面前判若兩人,臉上雖然還是努力的維持著笑容,眼神裡的慌亂卻變得愈發明顯起來。

  「還是說說正事兒吧,這麼晚了突然打電話,然後又帶著家裡人一起跑到公安局來,總不會是想要看看公安局晚上是什麼樣的狀況吧?」安長埔笑著問季承。

  季承不自在的咧了咧嘴,從兜裡摸出一張紙巾來在額頭上擦了擦,這才說:「是這麼回事兒……我今天被人騷擾了,我覺得這大晚上的,家裡頭不太安全,所以,想來想去覺得找你們最合適,結果我還忘了存你們的手機號碼,也不知道通訊記錄裡面哪一個是,萬一打錯了,被別人知道了也不太好,所以就試著通過查號台給你們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你們還真在這兒。」

  「具體什麼情況?你說的不安全指的是什麼?」一聽有情況,秦若男也顧不上和他繼續計較態度的問題,姜燕遭人殺害的原因很顯然是仇殺,然而為何結仇卻還是個沒有解開的迷,季承幾乎被z大學所有人都視為是姜燕的親信,和她是有密切利益關聯的人,假如殺害姜燕的人也這麼認為,那麼季承的處境也有可能很危險。

  「是這麼回事兒,我今天晚上下班之後回到家,吃完晚飯之後接到一通電話,電話是李放打過來的,我一聽電話是他打來的,心裡就覺得這事兒恐怕不太好,他在電話裡問我他的事兒該怎麼辦,我就跟他說,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兒,找我也沒用,他要是能耐大,該找誰找誰去,然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掛了電話之後他就一直一直打我的手機,我就關機沒理他,沒想到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有人來敲我們家的門,而且是那種連踢帶打的方式,防盜門都被砸得發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來頭,我嚇得就跟老婆孩子一起躲在屋裡,外頭的人折騰了能有十幾分鐘,才不砸了,我剛才出來的時候連我們家的房門被弄成了什麼樣都沒來得及看看!」季承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同時又好像有些心疼自家的防盜門。

  「去你們家砸門鬧事的人,就是之前給你打電話的李放麼?」安長埔問。

  季承原本還滿臉心疼和後怕的表情,被安長埔這麼一問,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才說:「我當時沒敢過去看。」

  「那你怎麼就能一口斷定門外的人是誰呢?」

  「我這沒招誰沒惹誰的,除了李放還能有誰會像個瘋子似的來找我?!」季承有些沒好氣的說,這股怨氣倒不像是衝著安長埔和秦若男來的。

  「你還沒跟我們說說,這個李放是個什麼人,為什麼會和你有矛盾呢。」安長埔提醒季承。

  「這事兒說起來可就長了,我本人跟那個李放真的是一點矛盾都沒有,這中間算起來就是一筆無頭帳!」季承滿腹委屈的重重嘆了一口氣,「以前就沒頭沒尾,現在就更沒處找債主去了!」

  「因為真正的債主已經死了?」秦若男問。

  季承連忙撇清:「我可沒那麼說啊,我就是說我和李放之間的事情糾纏不清,我們學校不是馬上要招聘一批人麼,他就威脅我說要是不幫他把這件事搞定,他就跟我沒完,可是我都跟他說得清清楚楚,上一次的事情和我就沒有關係,事後我都沒有和他一般見識,這一次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可是,他就是不信!」

  「上一次?你的汽車被幾個小流氓砸了的那一次麼?」這回秦若男聽出了端倪。

  季承一愣:「這事兒‧‧‧‧…你們都打聽出來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安長埔說。

  季承忽然之間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說:「對,那時候找人砸我車的人就是他,他那一次應聘沒成,拿我出氣,這一次又來這一套,如果只是我也就罷了,在這一次他擺明了找到我們家門口,萬一要是對我老婆孩子不利,那可不行啊,所以安警官,秦警官,這件事你們一定要幫我!」

  「應聘不成的人很多吧?為什麼只有這個李放惱羞成怒?既然你和他應聘不成的事情沒有關係,他為什麼找上你?你又為什麼不計較他毀你車的事兒?」

  面對安長埔提出的疑問,季承忽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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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委屈

  安長埔給他時間開口,可是季承卻始終微微低著頭,一下下的搓著自己的手指頭,就是不說話。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麼?」等了一會兒不見他開口,安長埔只好又問。

  季承這次自然不好繼續假裝聽不到,他抬頭看看安長埔,一臉複雜的清了清嗓子,說:「你問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是我現在最關心的,咱們能不能按照輕重緩急來解決問題?我現在面臨最緊要的事情是確保李放不會對我的妻子女兒不利,我希望你們能夠為我提供幫助,就這樣,沒別的了!剩下的事情咱們回頭再說不行麼?」

  「如果只是不相干的事情,你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眼下我們想要你提供的情況,和你需要我們提供的幫助並非你所謂的『輕重緩急,的區別,而是因果關係,假如你在和李放之間的矛盾根源這個問題上都不願意對我們坦誠一些,我們又怎麼為你提供幫助呢?」安長埔耐著性子勸說季承,眼見著時鐘滴滴答答的向前走,時間越來越晚,這麼耗下去,大家都很疲憊。

  「你們辦公室裡讓抽菸麼?」又是一陣默不作聲之後,季承開口問安長埔。

  安長埔對他點點頭:「可以,你想抽菸的話請自便。」

  「秦警官,我老婆她在那邊陪孩子呢吧?」季承又問秦若男,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這才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來給自己點上,「她不讓我抽菸,要是讓她看到了,又得嘮叨我。」

  沒有了妻子在一旁的束縛,季承使勁兒的吸了幾口煙,一時間煙味充滿了三個人的周圍,幸虧秦若男之前經歷了孔成禮的辦公室,現在對眼下季承抽菸所造成的煙霧濃度已經可以輕鬆耐受了。^---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緩衝的差不多了吧?」安長埔等季承手裡的煙燃剩下一半的時候,開口問他「準備好跟我們說說當初的事兒了麼?你說的這個李放,他為什麼會和你產生矛盾?這裡面有沒有姜燕的原因?」

  「我得先替自己澄清一句,我也知道不管怎麼說,你們心裡也未必就相信我的話,但要是連我自己都不替自己辯解,就更沒有人替我說話了,」季承嘆了口氣,「我是真的不知道李放的事情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來龍去脈,我自己都是半路突然被捲進來的,我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從李放那裡得到過任何一丁點的好處,沒有拿過他的一分錢。之所以他會因為那一次招聘的最後名單上面沒有他就砸了我的車,我也知道我肯定是替人背了黑鍋,可是這事兒我沒法兒具體去刨根問底對不對?假如換成你們倆,你們倆替領導背了黑鍋,你們敢去問人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安長埔和秦若男誰也沒有說什麼,季承見狀,立刻陪著笑說:「瞧我這話說的,我就是打個比方,沒有別的意思你們肯定不可能攤上我這種事兒,平白無故的哪有那麼多黑鍋需要別人幫著背啊!」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們不會介意你的比喻」秦若男示意他就此打住,不用繼續浪費口舌和時間在這種沒有必要的事情上,「你也不用顧慮我們對你的印象怎麼樣,不需要刻意迎合誰的情緒,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事實真相,而不是別的東西。^---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我明白,我明白。」季承連忙答應著自己的意圖被看穿了他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也有我的難處站在我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那種感覺,不處處小心,時時刻刻繃緊了腦子裡那根弦兒都不行啊。」

  「李放當初找上你的時候,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安長埔問。

  季承搖搖頭,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沒有,要是他說過什麼,我好歹還有個解釋清楚的機會不是麼,我之前對李放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次他招聘報名的時候,覺得那小子挺張狂的,不是特別喜歡他,別的就沒了。一開始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在辦公室裡呆著好好的,突然就有人來叫我,說我的車被人給砸了,我趕緊就跑出去看看,結果後來人也沒有抓到,我還沒等來得及考慮報警處理或者怎麼樣呢,剛給保險公司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過來看看情況,姜燕就打電話找我,讓我過去她辦公事一趟,我就過去了。」

  「我稍微打斷你一下,」安長埔皺了皺眉頭,「你的車剛剛被人無緣無故的砸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姜燕找你,你就立刻過去了?為什麼沒有等到處理完砸車的這件事之後再過就算她是上級,以你當時的情況來看,也應該會理解才對?」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語氣特別堅決,讓我立刻過去,有急事找我,我一聽她那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等保險公司來人也得時間,就趕緊過去了,過去之後,姜燕說她知道我的事了,先是問我砸車的人有沒有抓住,我說沒有,一個沒抓住,全跑了。她又問我打電話報警沒有,我說還沒呢,剛打完保險公司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找警察,她就跟我說,先別報警了,回頭要是有什麼保險公司不願意賠償的部分,她想辦法幫我解決。」

  「她為什麼要幫你這個忙?為什麼不讓你報警?」

  「這個我當時也好奇,我聽她當時的那個意思,肯定是知道點什麼,但是沒法兒問啊,」季承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再怎麼好奇,也不敢開口問,姜燕也一個字沒有對我透露,她當時原話怎麼說的我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說這事兒她心裡有數,不會讓我平白無故遇到這種事的,這件事她心裡有數,讓我放心,還暗示我提防著點兒李放,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砸車的事情估計是和李放有關係的。」

  秦若男在一旁聽著,沒有發任何看法也沒有向季承發問,不過她卻意識到了一件事,在姜燕遇害之後,她的秘書胡瑩瑩依舊習慣性的把她稱呼為「姜校長」,而季承剛才說話的時候卻是對姜燕直呼大名,叫得十分自然。

  季承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姜燕的稱謂已經引起了秦若男的注意,說起當年的遭遇,他的情緒也出現了一些波動:「這個絕對不是我自己主觀的想法,那件事剛發生之後的一段時間,她有好幾次都暗示我,這件事她記得,以後會通過別的途徑補償我,這個人情她記著呢,我心裡也就覺得挺安慰的,覺得自己那委屈也沒白受,結果呢,這事兒過後,我不提,她也不提了,一開始還對我有幾天好臉色,結果後來又像以前那樣,不哼不哈不理不睬的,這期間,我對天發誓我對她在工作上可一點都沒敢怠慢過,以前什麼樣之後也還什麼樣,一點兒沒有因為那件事就覺得自己攥住了什麼把柄之類,但是心裡頭多不踏實,天天心驚肉跳的,那種感覺就我自己知道,我連老婆孩子都沒敢告訴,怕她們娘倆兒害怕,好在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李放也沒有再騷擾過我。」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李放打電話給你,到你家裡去騷擾你,實際上是你和李放本人第一次直接打交道?」安長埔問。

  季承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似乎是根本就沒有聽到,腦子裡只有自己的滿腹委屈,對於安長埔的發問也只是充耳不聞,自己繼續嘟嘟囔囔的說:「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替她承受了那麼多不該我承受的,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的車當時被砸成什麼德行,保險公司的人來了以後都嚇了一跳,第一句話就問我『你是不是得罪了黑。社會了,!你們想想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當時的情景有多嚇人!我這錢是替誰搭進去的?我這驚嚇是替誰挨的?我不提,也不能就當這事兒不存在吧!結果我換來什麼了?我在這個位置上掙紮了這麼多年,功勞讓上頭拿走,苦勞都自己一個人扛著,連委屈和驚嚇現在都得替人分擔,好不容易等到有提干的機會,居然連邊兒都沒沾到,眼看著人家輕輕鬆鬆的就爬到我的頭上去了!如果不是姜燕跟李放說了什麼,給了他什麼明示或者暗示,我和李放素昧平生的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針對我?我打掉牙都往肚子裡頭嚥了,結果又怎麼樣?好,這些我都不計較,不在乎,姜燕她真把這件事擺平了也行啊!現在她人死了什麼都和她沒關係了,憑什麼我還得接著擔驚受怕,憑什麼還得把我的老婆孩子都一起牽扯進去啊!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要這麼對待我啊!」

  說到這裡,這個馬上就要進入不惑之年的男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著安長埔和秦若男的面哭了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6
第四十八章 添亂

  眼見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得越來越傷心,從開始只是掉掉眼淚,漸漸得多了抽噎,到後來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只差沒有達到嚎啕的程度,安長埔有些傻眼了,把目光投向秦若男,秦若男也是束手無策,一個頭兩個人大,她自己雖然身為女性,卻並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的性格,從小到大父親在家裡始終是權威霸道的角色,即便是被嬌寵的弟弟秦子揚,在家裡也是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形象,等參加工作之後,接觸的人更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現在讓她看著季承這麼個男人哭得比女人還凶,實在是有些頭大。廣告太多?有彈窗? 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季承一個人哭的傷心,倒也不指望誰來安慰他,一邊哭一邊嘟嘟囔囔,用旁人根本聽不清楚的聲音不知道在控訴著什麼,或許是在說周圍人對自己的不公,或許是在說自己這些年心裡的委屈,時不時的還用袖子胡亂的抹一抹臉上的眼淚,最後秦若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整包面巾紙遞給季承,免得看他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的樣子,季承也顧不得和她客氣,接過來拆開包裝抽出一張紙來,響亮的擤起鼻涕來。

  好不容易,等他哭得稍微不那麼傷心之後,安長埔才再次開口和他說話:「那你知道李放人在哪裡麼?我是說平時他在哪裡工作,家住哪裡那些。」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好歹心裡還能踏實點兒你說是不是!」季承又抽出一張面巾紙來把臉上的眼淚擦一擦,吸了吸鼻子‧滿腹委屈的說,「我現在就是什麼都搞不清,搞不清楚為什麼李放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搞不清楚他到底誤會了我什麼,搞不清楚怎麼才能躲開他,搞不清楚他到底會把我,把我老婆孩子怎麼樣,所以才擔心,才害怕的!我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挺可笑‧你們如果心裡頭笑話我,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小心翼翼,兢兢業業,結果到頭來好人沒好報!換成你們,你們也得一樣忍不住想哭!」

  安長埔沒有吭聲,季承到底算不算是個好人,這件事以他對季承的瞭解來說,還沒有發言權‧而季承所受到的那些所謂委屈,到底哪些是無可奈何,哪些是自作自受,恐怕只有季承自己的心裡才最最清楚。廣告太多?有彈窗? 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那你過來找我們,是有什麼打算?」秦若男聽了半天,大體瞭解了事情經過,也知道了有李放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但是這個時間,季承拖著妻子孩子跑來,到底是打了什麼樣的主意呢?

  「我想‧如果方便的話,儘量在你或者安警官家附近,最好是安警官的家附近‧找個旅館先暫時住一晚上,因為我不確定李放會不會又跑去我們家,或者是在我們家周圍埋伏什麼的,住在外面,我又怕萬一被他找到,臨時有什麼狀況你們來不及趕過去!」季承的神經又重新繃緊起來,他好像生怕安長埔和秦若男不想幫他這個忙似的,又說′「李放是因為姜燕才找我麻煩的‧他跟姜燕之間絕對有事兒,你們現在不是正查著姜燕的事情呢麼‧沒準兒李放也是你們需要找的人!你們可不能放任他行兇啊!」

  很顯然,搞不好在來這裡之前‧季承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甚至對安長埔和秦若男兩個人的「戰鬥力」也已經有了很清楚的評估和判斷,為自己挑選了一個讓他覺得更有安全感的保護者。

  「你不用那麼激動,我們的聯繫方式你有,想要住在哪兒也是你自己的權利和自由,這個我們不過問,如果真的有什麼麻煩,我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你不用有顧慮。 」安長埔拍拍季承的肩,希望他能鎮定一些,假如他再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抹起眼淚來,安長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那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把你妻子和女兒帶過來。」秦若男對季承說,起身到值班室去叫季承的妻子。

  值班室那邊,季承的女兒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他的妻子辦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守著孩子,也用胳膊支著頭,昏昏欲睡,秦若男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去,小聲叫醒季承的妻子,示意她抱著孩子跟自己一起出

  季承的女兒雖然只有七八歲大,不過正處於熟睡中,季承的妻子抱著她顯得有些吃力,秦若男表示願意提供幫助,也被謝絕了,只好由著她自己費力的抱著孩子走在前面,好在一回到辦公室,季承就立刻過來幫著把孩子接了過去。

  「那我把住址告訴你,你們到那附近地方住宿吧?」有了熟睡的孩子在場,安長埔說話的聲啻然就降低了幾度。

  「你不用特意小聲說話,我女兒一旦睡著了,在她跟前敲鑼打鼓她都照樣睡,沒事兒,」季承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孩子抱得更穩一些,看了看懷裡睡的正香的女兒,對安長埔咧了咧嘴,「安警官,我們三個剛才急急忙忙是打出租車過來的,你家住的地方我也不熟,也不知道哪裡有賓館旅店什麼的,你看,能不能這樣,這麼晚了,你也應該下班回家休息了吧?順便捎上我們行不行?」

  「你說什麼呢?咱們不回家?」季承的妻子看去有些困惑,從原本跟著丈夫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一聽還不能回家,要去別處過夜,一下子有些急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平白無故的大半夜有家不能回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你就別管了好不好?等回頭以後我在找機會跟你慢慢解釋,行不行?這個節骨眼兒上你就別給我添堵了!」季承有些不耐煩,卻又不敢對老婆發作,別說語氣重一點,就連臉上都不敢流露出太多不耐煩的神情。

  「那個人也是真有意思!」季承的妻子卻並不覺得自己的怨氣得到了抒發,繼續氣哼哼的說,「冤有頭,債有主,當初姜燕收了他什麼錢,答應了他什麼事兒,要是沒做到他就找姜燕算賬去唄!找你幹什麼!你又不虧欠他什麼!再說了,就你那兩下子,他鬧你能鬧出什麼結果來,你有那兩下子幫人家辦事兒麼?」

  「行了,行了,你可別說了,不嫌丟人麼?」季承低聲對妻子說,眼睛一個勁兒的朝安長埔和秦若男這邊瞟。

  他老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現在知道丟人了?這些年你巴結姜燕的時候怎麼沒嫌丟人?逢年過節的拎著東西去她家,人家對你還不哼不哈的時候你怎麼沒嫌丟人?上她家裡去溜須,她連句客氣話都沒有,二話不說讓你踩凳子爬高幫她修理她家出櫃的門,被人當著你老婆的面好像使喚傭人似的使喚你,那會兒你怎麼沒嫌丟人?我早就跟你說過,她根本就看不起你,你再怎麼巴結她,她也不會重視你,你不是不聽麼?結果怎麼樣了?現在你被她拖累成這樣,我和孩子也得跟著一起折騰,姜燕怎麼樣了?她估計這會兒正在家裡睡大覺呢吧!別人好歹也算是卸磨殺驢,你呢?你連拉磨的機會都沒有過!」

  「行了!你被說了行不行?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你就不能多體諒體諒我?這事兒是我想的麼?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季承忽然之間生氣了,嗓門兒一下子大了起來,把原本在他懷裡睡著的孩子都嚇了一哆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此狀況,季承夫妻兩個倒是很有默契的都沉默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小女孩兒睡意正濃,剛才那擾人好夢的爭吵聲沒有了,很快就又閉上眼睛呼呼睡著。

  安長埔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季承,見季承的眼神裡明顯帶著心虛,也沒有立刻詢問他什麼,招呼著其他人一起下樓,時間不早了,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除了徒增疲勞之外,毫無意義。

  季承夫婦坐上安長埔的車,安長埔和秦若男載著他們到自家附近,找了個家相對衛生環境和價位都讓人比較容易接受的旅店幫他們一家三口安頓下來,季承的妻子抱著孩子先去房間,季承在前台辦理住宿手續。

  「我的手機晚上不會關機,如果真的有什麼情況可以打電話給我。」安長埔對季承說,然後朝裡面看了看,問,「家裡還不知道姜燕的事情?」

  季承連忙身手過來和安長埔握了握手:「安警官,剛才謝謝你沒當著我老婆的面說破,我沒敢告訴她姜燕死了的事,想等我工作上面穩定下來看看情況再說,現在告訴她也沒有意義,她只會跟我吵,說這麼多年花的錢都打了水漂什麼的,我最近的壓力真的是很大,不想回了家之後還被老婆拎著耳朵吵。

  「保持聯繫。」安長埔對他點點頭,對於季承的說法不知任何評價,又和他確認了一邊聯繫方式之後便和秦若男一起離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6
第四十九章 一封信

  等到安頓好季承一家三口,已經快要接近半夜了,原本就已經忙碌了一整天的安長埔和秦若男都覺得異常疲憊,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安長埔堅持要把秦若男送回家自己再回去。

  秦若男不想浪費他的休息時間,便開著玩笑拒絕說:「換成別人也就罷了,你還怕有人想要攔路搶劫我麼?」

  安長埔煞有介事的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秦若男一會兒,說:「以你的身手,除非對方持械,而且人數大於一,否則我還真不是特別擔心,我比較擔心的是從單元門裡會突然跳出來一個抱著一大束玫瑰花的人!」

  他要是不開這麼個玩笑,經過晚上孔成禮的那一場鬧劇和季承一家的突然到訪,秦若男幾乎已經把仲志強的事情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現在被安長埔這麼一提,一下子臉都漲紅起來,瞪一眼在旁邊噙著笑的安長埔,嘴上說:「那你就送吧!萬一真被我說中了,記得花留下,人打跑!」

  安長埔笑了起來,拉著秦若男的手朝她住的地方走。

  「你還真是個做好的材料,如果不是你在場,搞不好姜燕已經死了的事就要被我說漏給季承的老婆知道了。」秦若男對安長埔說,「你就沒有懷疑過他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老婆麼?」

  「懷疑過,但是想一想,這件事不管季承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和他老婆對這件事是不是知情影響不大‧所以沒必要戳穿他的這個隱瞞,至於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瞞著姜燕已死的事情不說,是真的怕老婆鬮他,還是別的什麼,回頭咱們自己去弄明白就好了。」安長埔倒也沒有一心做老好人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沒有戳穿的必要。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

  「希望他們一家三口這一晚能過的太平一點,不然的話,咱們倆今天晚上的『夜生活,也太豐富多彩了!」秦若男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衷心希望不要再有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

  她的願望最終還是實現了‧回到家洗漱之後,秦若男躺在床上沒有幾分鐘就陷入了香甜的沉睡,再睜開眼睛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安長埔早上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也是給季承打了一通電話,詢問是否一切正常,季承在電話裡連連道謝,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才讓安長埔腦子裡的神經放鬆下來。

  兩個人來到公安局,和田陽、墨竇碰了個面,這段時間田陽和墨竇的主要任務都放在對鞏元緯的調查上面,作為姜燕的丈夫‧鞏元緯是與她關係最親密的人之一,而實際上以他們的夫妻感情來看,他與姜燕的關係又可以說是疏遠的厲害,作為一個能夠有作案動機,也同樣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下手機會的人,田陽他們不查自然是不行,偏偏鞏元緯的身份和地位又是擺在那裡的,興師動眾的去調查,無疑會給鞏元緯的工作和生活帶來非常大的影響,並且也未必就能收到理想的效果‧既然如此,調查工作自然就得低調而隱秘的進行。

  經過他們這幾天的輾轉努力,現在得到的結果是鞏元緯並不具備作案時間‧殺害姜燕的真兇,應該不是鞏元緯,他的嫌疑暫時被排除了

  而姜燕辦公桌抽屜裡發現的那一張明信片也引起了田陽和墨竇的好奇,四個人討論之後,結合趙法醫對姜燕死亡時間的推測,覺得明信片上那個比寄信日期晚了三個多月的日期,很有可能就是姜燕遇害的時間。

  這樣一來,那一張明信片儼然就變成了一張死亡通知‧早早的預告了姜燕的死期‧偏偏姜燕本人對此卻無知無覺,還把那張明信片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欣賞了幾天‧想一想就讓人忍不住有些脊背發涼。

  田蜜早上來上班的時候,順便把重案組的信件一併取了回來‧重案組的信件向來不多,今天她捎來的也只有寥寥幾封,其中包括寄給程峰的工作信函,還有一封寄給秦若男的信。

  秦若男當時正忙著調查李放的事情,田蜜把信拿過來,她也只匆匆忙忙的掃了一眼信封,見上頭只寫了公安局的地址和自己的名字,字跡有些陌生,再捏捏信封,又扁又輕,摸不出裡面裝了什麼,她便暫時把那個信封放在一旁,繼續手頭的工作。

  關於李放這個人,不管是季承的講述,還是他哭訴時候流露出來信息,此人與姜燕應該是有些私下裡的往來,並且似乎還達成過某種協議,只可惜後來協議承諾的事情似乎沒有得到實現,他便又在某種原因的促使下選擇了遷怒於季承。

  李放的個人信息,季承前一天晚上帶著老婆孩子跑來公安局的時候完全無法提供出來然答應到學校之後想辦法通過之前一次招聘時候留下的資料幫安長埔他們提供一些信息,可是等到上午九點多,安長埔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季承就儼然已經不是前一天晚上在重案組辦公室裡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那個人,雖然態度還算客氣熱情,安長埔一問起關於李放的個人信息,他便又推說自己上午事情很多,還沒有騰出時間去找一年多之前的檔案,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一定能夠找得到,話裡話外的意思只有一個——我很忙,你們既然是警察,這種事情一定難不倒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如果換一個人可能還不大好說,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季承的身上,安長埔竟然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雖然接觸的次數很有限,但對於季承這種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表現,安長埔似乎已經有所預料了一樣。

  既然不能指望季承這個求助者提供信息,秦若男和安長埔也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只有親自著手去瞭解了。

  「李」是個人數眾多的大姓,加上一個簡簡單單的「放」字,讓他們的排查範圍一下子變得廣了不少,根據季承提供的年齡線索等等瑣碎的特徵,他們終於漸漸的把目標鎖定在了許多「李放」其中的一個人身上。

  這個被安長埔和秦若男鎖定的目標人物李放,今年26週歲,目前的經常居住地為c市,戶籍是b市,和秦若男算是老鄉,之前曾經是省內某支球隊的職業球員。

  無論是個人信息的符合度,還是戶籍在b市的這一點,秦若男和安長埔都決定要對李放進行一番瞭解,由於李放之前職業的特殊性,他們很容易的找到了他曾經效力過的那支球隊,向球隊的相關工作人員詢問和瞭解了一些關於李放的個人情況。

  李放17歲的時候因為足球方面展露出了令人矚目的天賦,因此被省內的球隊看中,簽約成為了一名正式的職業足球運動員,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一度因為上場表現良好而得到教練的器重,猶如一顆冉冉上升中的明日之星,然而就在他的職業生涯一步一步向上攀升的時候,他在一場比賽當中受了傷,並且那一次傷的很嚴重,不得不停止比賽和所有的訓練,花了小半年的時間才通過治療和恢復,又能夠重新回到賽場上。

  重回賽場之後,李放就已經沒有了受傷前的熱度,教練也對他的傷勢有所顧慮,好在那個時候他才剛剛20歲,年紀尚輕,這一切並沒有對他的前途造成太大的影響,然而,很快,李放就迎來了第二個打擊——他又受傷了。

  從此之後,李放的職業生涯似乎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始終都跳不出「受傷——養傷——參加比賽——再次受傷」的圈,眼見著他上場的時間遠沒有養傷的時間長,加上之前也並沒有太多讓人印象深刻的比賽表現,球隊最終不願意在這個「玻璃人」身上再浪費精力和金錢,選擇裁掉李放。

  於是,李放的職業生涯就像是一朵曇花,17歲的時候初露鋒芒,還沒來得及大開大放就很快在二十出頭的時候凋零了。

  詢問起李放現在人在哪裡就職,這位球隊的工作人員也表示並不知情,他說自從離開了球隊之後,李放一直不願意和曾經的隊友、其他球隊裡的熟人聯絡,似乎是覺得別人還都風風光光的,只有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失敗者,所以羞於和他們打交道。

  沒辦法,安長埔和秦若男只好輾轉從其他地方入手去詢問打聽,最後好不容易才從一個和李放還有聯繫的熟人那裡得知,李放現在還在c市,在一傢俬人球館裡教小孩兒踢足球。

  說是私人球館,等安長埔和秦若男按圖索驥的找過去才發現,的確是私人出資的生意,所謂的球館,不過是租用了c市某個體育場裡的一個場館而已,並沒有多大的規模。

  向李放的僱主詢問了一下,僱主告訴安長埔和秦若男,這個球館一週真正上足球課的時間只有三天,分別是週末兩天加上週三,也就是說李放只有這三天需要到球館來上班,其餘時間他人在哪裡,做些什麼,這些球館老闆也並不清楚,可想而知,這樣的工作時間也意味著,李放的收入情況並不十分樂觀,可以說是手頭緊巴巴的。

  正和球館老闆攀談著,安長埔的手機響了,一看上面的來電號碼,他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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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封信

  等到安頓好季承一家三口,已經快要接近半夜了,原本就已經忙碌了一整天的安長埔和秦若男都覺得異常疲憊,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安長埔堅持要把秦若男送回家自己再回去。

  秦若男不想浪費他的休息時間,便開著玩笑拒絕說:「換成別人也就罷了,你還怕有人想要攔路搶劫我麼?」

  安長埔煞有介事的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秦若男一會兒,說:「以你的身手,除非對方持械,而且人數大於一,否則我還真不是特別擔心,我比較擔心的是從單元門裡會突然跳出來一個抱著一大束玫瑰花的人!」

  他要是不開這麼個玩笑,經過晚上孔成禮的那一場鬧劇和季承一家的突然到訪,秦若男幾乎已經把仲志強的事情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現在被安長埔這麼一提,一下子臉都漲紅起來,瞪一眼在旁邊噙著笑的安長埔,嘴上說:「那你就送吧!萬一真被我說中了,記得花留下,人打跑!」

  安長埔笑了起來,拉著秦若男的手朝她住的地方走。

  「你還真是個做好的材料,如果不是你在場,搞不好姜燕已經死了的事就要被我說漏給季承的老婆知道了。」秦若男對安長埔說,「你就沒有懷疑過他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老婆麼?」

  「懷疑過,但是想一想,這件事不管季承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和他老婆對這件事是不是知情影響不大‧所以沒必要戳穿他的這個隱瞞,至於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瞞著姜燕已死的事情不說,是真的怕老婆鬮他,還是別的什麼,回頭咱們自己去弄明白就好了。」安長埔倒也沒有一心做老好人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沒有戳穿的必要。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

  「希望他們一家三口這一晚能過的太平一點,不然的話,咱們倆今天晚上的『夜生活,也太豐富多彩了!」秦若男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衷心希望不要再有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

  她的願望最終還是實現了‧回到家洗漱之後,秦若男躺在床上沒有幾分鐘就陷入了香甜的沉睡,再睜開眼睛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安長埔早上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也是給季承打了一通電話,詢問是否一切正常,季承在電話裡連連道謝,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才讓安長埔腦子裡的神經放鬆下來。

  兩個人來到公安局,和田陽、墨竇碰了個面,這段時間田陽和墨竇的主要任務都放在對鞏元緯的調查上面,作為姜燕的丈夫‧鞏元緯是與她關係最親密的人之一,而實際上以他們的夫妻感情來看,他與姜燕的關係又可以說是疏遠的厲害,作為一個能夠有作案動機,也同樣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下手機會的人,田陽他們不查自然是不行,偏偏鞏元緯的身份和地位又是擺在那裡的,興師動眾的去調查,無疑會給鞏元緯的工作和生活帶來非常大的影響,並且也未必就能收到理想的效果‧既然如此,調查工作自然就得低調而隱秘的進行。

  經過他們這幾天的輾轉努力,現在得到的結果是鞏元緯並不具備作案時間‧殺害姜燕的真兇,應該不是鞏元緯,他的嫌疑暫時被排除了

  而姜燕辦公桌抽屜裡發現的那一張明信片也引起了田陽和墨竇的好奇,四個人討論之後,結合趙法醫對姜燕死亡時間的推測,覺得明信片上那個比寄信日期晚了三個多月的日期,很有可能就是姜燕遇害的時間。

  這樣一來,那一張明信片儼然就變成了一張死亡通知‧早早的預告了姜燕的死期‧偏偏姜燕本人對此卻無知無覺,還把那張明信片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欣賞了幾天‧想一想就讓人忍不住有些脊背發涼。

  田蜜早上來上班的時候,順便把重案組的信件一併取了回來‧重案組的信件向來不多,今天她捎來的也只有寥寥幾封,其中包括寄給程峰的工作信函,還有一封寄給秦若男的信。

  秦若男當時正忙著調查李放的事情,田蜜把信拿過來,她也只匆匆忙忙的掃了一眼信封,見上頭只寫了公安局的地址和自己的名字,字跡有些陌生,再捏捏信封,又扁又輕,摸不出裡面裝了什麼,她便暫時把那個信封放在一旁,繼續手頭的工作。

  關於李放這個人,不管是季承的講述,還是他哭訴時候流露出來信息,此人與姜燕應該是有些私下裡的往來,並且似乎還達成過某種協議,只可惜後來協議承諾的事情似乎沒有得到實現,他便又在某種原因的促使下選擇了遷怒於季承。

  李放的個人信息,季承前一天晚上帶著老婆孩子跑來公安局的時候完全無法提供出來然答應到學校之後想辦法通過之前一次招聘時候留下的資料幫安長埔他們提供一些信息,可是等到上午九點多,安長埔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季承就儼然已經不是前一天晚上在重案組辦公室裡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那個人,雖然態度還算客氣熱情,安長埔一問起關於李放的個人信息,他便又推說自己上午事情很多,還沒有騰出時間去找一年多之前的檔案,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一定能夠找得到,話裡話外的意思只有一個——我很忙,你們既然是警察,這種事情一定難不倒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如果換一個人可能還不大好說,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季承的身上,安長埔竟然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雖然接觸的次數很有限,但對於季承這種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表現,安長埔似乎已經有所預料了一樣。

  既然不能指望季承這個求助者提供信息,秦若男和安長埔也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只有親自著手去瞭解了。

  「李」是個人數眾多的大姓,加上一個簡簡單單的「放」字,讓他們的排查範圍一下子變得廣了不少,根據季承提供的年齡線索等等瑣碎的特徵,他們終於漸漸的把目標鎖定在了許多「李放」其中的一個人身上。

  這個被安長埔和秦若男鎖定的目標人物李放,今年26週歲,目前的經常居住地為c市,戶籍是b市,和秦若男算是老鄉,之前曾經是省內某支球隊的職業球員。

  無論是個人信息的符合度,還是戶籍在b市的這一點,秦若男和安長埔都決定要對李放進行一番瞭解,由於李放之前職業的特殊性,他們很容易的找到了他曾經效力過的那支球隊,向球隊的相關工作人員詢問和瞭解了一些關於李放的個人情況。

  李放17歲的時候因為足球方面展露出了令人矚目的天賦,因此被省內的球隊看中,簽約成為了一名正式的職業足球運動員,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一度因為上場表現良好而得到教練的器重,猶如一顆冉冉上升中的明日之星,然而就在他的職業生涯一步一步向上攀升的時候,他在一場比賽當中受了傷,並且那一次傷的很嚴重,不得不停止比賽和所有的訓練,花了小半年的時間才通過治療和恢復,又能夠重新回到賽場上。

  重回賽場之後,李放就已經沒有了受傷前的熱度,教練也對他的傷勢有所顧慮,好在那個時候他才剛剛20歲,年紀尚輕,這一切並沒有對他的前途造成太大的影響,然而,很快,李放就迎來了第二個打擊——他又受傷了。

  從此之後,李放的職業生涯似乎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始終都跳不出「受傷——養傷——參加比賽——再次受傷」的圈,眼見著他上場的時間遠沒有養傷的時間長,加上之前也並沒有太多讓人印象深刻的比賽表現,球隊最終不願意在這個「玻璃人」身上再浪費精力和金錢,選擇裁掉李放。

  於是,李放的職業生涯就像是一朵曇花,17歲的時候初露鋒芒,還沒來得及大開大放就很快在二十出頭的時候凋零了。

  詢問起李放現在人在哪裡就職,這位球隊的工作人員也表示並不知情,他說自從離開了球隊之後,李放一直不願意和曾經的隊友、其他球隊裡的熟人聯絡,似乎是覺得別人還都風風光光的,只有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失敗者,所以羞於和他們打交道。

  沒辦法,安長埔和秦若男只好輾轉從其他地方入手去詢問打聽,最後好不容易才從一個和李放還有聯繫的熟人那裡得知,李放現在還在c市,在一傢俬人球館裡教小孩兒踢足球。

  說是私人球館,等安長埔和秦若男按圖索驥的找過去才發現,的確是私人出資的生意,所謂的球館,不過是租用了c市某個體育場裡的一個場館而已,並沒有多大的規模。

  向李放的僱主詢問了一下,僱主告訴安長埔和秦若男,這個球館一週真正上足球課的時間只有三天,分別是週末兩天加上週三,也就是說李放只有這三天需要到球館來上班,其餘時間他人在哪裡,做些什麼,這些球館老闆也並不清楚,可想而知,這樣的工作時間也意味著,李放的收入情況並不十分樂觀,可以說是手頭緊巴巴的。

  正和球館老闆攀談著,安長埔的手機響了,一看上面的來電號碼,他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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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救命

  這通電話又是季承打來的,一想起前一天晚上突然接到承電話時的情形,安長埔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畢竟就算拋開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不說,單說早些時候自己打電話給季承的時候他還是一副忙得不可開交,根本不暇理會也不希望被打擾的架勢,現在突然又打來電話,除非是突然良心發現,覺得應該幫忙提供一下信息,否則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安長埔示意球館的老闆和秦若男繼續談,自己趕忙到一旁去接電話,這一邊電話剛一接起來,聽筒裡面就傳出了季承驚慌失措的聲音:「安警官!安警官你現在人在哪裡啊?救命啊!你快點來救我!快點啊!」

  「你先別著急,你在哪兒?出了什麼事?」光是聽季承驚恐的嚷嚷當然解決不了問題,安長埔需要問清楚那邊的情況。

  季承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恐懼,聲音都扭曲了:「我還能在哪兒,在z大學啊!李放!李放他跑來找我了,你們快來救我,再不趕緊過來救我,我可能就要出事了啊!咱們昨天可是說好了的,你們不能坐視不理,不能不管我啊!」

  「好,你先別緊張,我們會盡快趕過去。」

  「你可別光說,別盡快,最快的速度,現在就過來,人命關天啊!」季承在電話那頭扯著嗓子嚷著,受了驚嚇之後,他似乎也不那麼在意名聲和面子的問題了。

  安長埔沒有計較他的態度和用詞,並且對季承現在的處境也沒有季承本人那麼憂慮前一天晚上李放到季承家裡去找人,在門外吵鬧一番之後都就此作罷,沒有再多糾纏,現在是光天化日,李放又是跑去z大學那樣一個公共場合找季承,學校裡光是保安就足夠攔住李放,阻止他做出什麼過激行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並不覺得李放找季承是想要對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充其量可能只是想要給他施加壓力,或者由於什麼別的原因讓他給予逼著季承給他一個交代吧。^---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不管怎麼樣,去看看情況還是有必要的,球館這邊能夠得到的信息畢竟很有限,安長埔也覺得藉著這次李放去z大學找季承鬧事的契機,倒是可以順水推舟的把李放帶回去詢問一番。

  他掛斷電話,返回去叫上秦若男,向球館老闆道了個謝之後,驅車趕往z大學。秦若男扎聽說李放去z大學找季承,把季承嚇得在電話裡鬼哭狼嚎的事情也有點緊張,不過隨即冷靜的一想,得出的結論與安長埔相差無幾,並且對於季承的為人,她從不喜歡到反感,現在變得更多的是哭笑不得的無奈了。

  「你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之前田陽評價季承,覺得他白在社會上工作磨練了這麼多年,為人做事都很欠火候,現在看田陽對他的評價太委婉了。都說有的人太現實,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結果季承倒好磨還沒有卸下來,就磨刀霍霍把驢先殺了,等到發現自己搞不定以後,又回過頭來想補救!」秦若男搖搖頭,如果不是為了工作,她根本就懶得理季承這樣的人,在她看來,這種有利用價值就諂媚利用完了就想一腳踢開的人已經遠遠超出了值不值得交往的範疇屬於越遠離越好的類型。

  安長埔被她的話逗笑了:「雖然被你這麼一說,咱們倆都成驢了不過還是得承認,你這比喻還是挺生動形象的!」

  李放工作的那個球館位於c市一個比較繁華的地段交通比較繁忙,車子開出去還不到十分鐘,安長埔他們就被堵在了路上,夾在長長的車龍中間動彈不得,只能等在那裡,用幾乎一寸一寸的速度向前緩慢挪動。^---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期間,季承又打電話來催過幾次,安長埔沒敢告訴他堵車的事情,更沒敢說他們堵在那裡,連換一條路趕過去都暫時實現不了,生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又把季承弄哭出來,任由他在電話那邊怎麼火急火燎的抱怨催促,也只是一再表示會盡快趕過去。

  堵車的功夫,不知道從哪湧來一夥發傳單小廣告的人,冬天車窗緊閉,他們沒辦法把傳單塞進來,便穿梭在車子中間,趁著堵車的功夫,把各種傳單塞在車前窗雨刷下面,有不少車主煩躁的按著喇叭阻止他們塞廣告的行為,卻仍舊無濟於事,安長埔倒懶得做那種無用功,知道這些發廣告的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塞傳單給你,就不會被那幾聲鳴笛嚇跑,索性坐在車裡由著他們發,待到車前窗上的廣告傳單已經阻礙了視線,他才開車門下車,去把前面的那些廣告單都拿進車裡來。

  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宣傳廣告,內容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諸如「xx家電城x週年店慶送豪禮,先到先得」、「xx傢俬開業大酬賓,開業演出明星助陣」、「新銳攝影展,新銳攝影師高志,祖洋,南正青等」,除此之外最多的居然是各處的樓盤廣告,厚厚一疊沒處丟沒處放,安長埔只能暫時放在後座上,隨口打趣的對秦若男說:「這些發廣告的還挺有眼力,發的這些都是以後咱倆用得著的!要不然,先留著以後慢慢看?」

  「留著吧,以後你每天來這條路兜幾圈,堵幾次,一個月下來光是攢下來的廣告賣廢紙也能貼補貼補零花錢呢。」秦若男知道他的意思,心裡面又甜又害羞,索性假裝聽不懂,故意把安長埔的話擰成了另外的意思。

  安長埔哈哈一笑,知道秦若男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和自己開那種玩笑,也沒有繼續逗她。

  等他們在緩慢前行的車流中,終於挪到了一個可以改變路線的路口時,安長埔果斷的選擇了另外一條相對而言有些繞遠,卻比較暢通的路線,以最快的速度朝z大學趕去。

  這一次他們兩個可以算是熟門熟路了,到了z大學之後顧不了太多,直奔辦公樓的方向,老遠就看到一個一臉怒容,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辦公樓的門口,兩手叉著腰,死死的盯著樓上的某一扇窗,辦公樓門口站著四個保安,在辦公樓的兩層門中間,孔成禮一邊抽著煙,一邊看戲一眼的打量著樓外面的那個憤怒的男人,等他看到安長埔和秦若男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神情稍微發生了一些變化,把手上的香菸扔進一旁垃圾箱的菸灰缸裡,推門走出來迎向兩個人。

  隨著孔成禮的移動,那個一臉憤怒的年輕人也把視線暫時從窗子上移開,扭頭看著孔成禮,又看看他走向的安長埔和秦若男,眼睛裡充滿了揣測。

  「你們過來了?是姓季的給你們打的電話?」孔成禮迎上前,和安長埔、秦若男逐一握過手,然後才說,「昨天晚上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喝酒之後失態了,你們別見怪!」

  「你還能記得昨天的事兒,這就說明酒量挺不錯的了,要是我喝那些白酒,還喝的那麼急,估計今天早上醒過來對前一天的事情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安長埔和他開了個玩笑,不想對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做太多評價。

  孔成禮也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是記得模模糊糊的,就記著好像有人找茬兒,我沒壓住火,後面的也記不太清楚,但想想也知道,肯定給你們添麻煩來著。你們這次是為季承的事兒來的吧?」

  安長埔點點頭,沖那個怒氣衝衝的年輕人方向微微揚了揚下巴:「那個人就是來找季承的?」

  「是,季承那小子運氣還挺不錯的,這人來的時候就帶著一股火氣,一看就不是個好來頭,門口的保安就給他攔下來,讓他做訪客登記,他不干,嚷嚷著要找季承,還想往裡頭沖,被保安攔住之後,又叫了兩個人過來,這才給攔住了,不讓他進去他也不走,保安讓他離開,他還嚷嚷呢,說這算是公共場所,誰也沒資格要求他離開,我看那架勢有點兒急了逮誰咬誰的意思,就讓保安在門口守著就行,別和他衝突,為了和自己沒關係的事兒,犯不上。」

  「問出來什麼沒有?」秦若男問。

  孔成禮搖搖頭:「沒問出來,我剛才過去跟我說話,人家理都不理我,專門就是來找季承的,不過猜也大概能猜出來了,我們學校這兩天就準備公佈招聘人員名單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被人堵到門口找算賬,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季承私底下弄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你們要是不來,估計看這架勢這人能一直等到下班,他要是真有那耐力,季承今天算是被憋在樓裡頭了,家都別想回!」

  聽孔成禮的口氣,不像是替季承感到擔心,反倒像是有些遺憾,遺憾為什麼安長埔和秦若男會趕來處理這件事,遺憾原本期待著看季承笑話的願望落空了。

  孔成禮對季承沒什麼好感,這對於安長埔和秦若男而言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他們兩個都沒有太過驚訝,安長埔對孔成禮點點頭,說:「那麻煩你再攔他一會兒,我們上去看看情況。」;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7
第五十一章欠債還錢

  【感謝阿福上房摸蝦和甜沙拉兩位筒子滴粉紅票!挨個抱抱~mwq~!嗷嗷嗷,要過聖誕節了呢,大家都準備好收禮物了咩?】

  安長埔和秦若男在孔成禮的陪同下走進辦公樓的大門,這讓在門外一直想進又進不來的男人——李放感到十二分的不爽,他嘴上罵罵咧咧的開始朝保安發洩自己的怨氣,不過也不知道是顧慮在公共場合鬧事對自己造成影響,還是考慮到對方有四個人,而且還都是年輕小夥子,他除了嘴上嚷嚷得凶之外,倒也沒有試圖衝進去的打算。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安長埔和秦若男徑直到季承的辦公室去,走到門口敲敲門,門裡沒有聲音,安長埔扭了扭門把手,發現是鎖著的,只好繼續敲門,開口對裡面說:「季承,你在裡面麼?我是安長埔。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裡面一陣桌椅碰撞的聲音,然後門開了,季承一臉驚慌的站在門裡,臉色慘白,良神發散,一看門外真的是安長埔和秦若男,連忙一把將安長埔拉住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你們可來了!你們可來了!快快,李放他就在樓下,隨時都可能衝上來,你們可得管管這事兒啊!」他兩隻手抓著安長埔的手腕,儘管室內很溫暖,他的兩隻手卻冰涼冰涼的,看樣子確實嚇得不輕。

  秦若男在安長埔身後,也不知道是因為有安長埔擋了一下,還是季承顧及到性別差異所以並沒有被拉住,她看了看辦公室裡的情況,發現在他們進門之前,季承好像剛剛才把堵在門口的椅子挪開,這讓她不僅在心裡感慨,看樣子季承確實不是小題大做,是真的嚇得不輕,她又穿過辦公室到窗邊朝外看了看,恰好能看到李放站在樓下仰著頭正朝這個方向盯著看由於玻璃的反光,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人,李放的目光卻的的確確是望向季承辦公室的,看樣子他不僅很清楚季承辦公室的位置,而且還打定主意,按照網絡上曾經流行過的一種玩笑說法——「用眼神殺死你」。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季承,你先冷靜一下,你讓我們管這件事,我們也得知道從何管起不是麼?」安長埔的手腕都被季承攥得生疼了,趕忙從他兩隻手的箝制中掙脫出來。

  季承一愣有些不滿又不好發作的說:「你們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我昨天不是都已經和你們說的清清楚楚的了麼!他今天都堵到我單位來了,你們剛才上來之前肯定已經看到了不是麼?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帶走啊?帶到公安局去啊!」

  「季承,我需要你和我們說實話,你和李放之間到底存不存在什麼利益糾葛?這種時候,如果你不對我們說實話,很有可能會把我們陷入被動,這樣對你也沒什麼好處。」秦若男提醒季承。

  季承都快急哭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你們可千萬相信我吧!我是真沒從李放那裡得到過一分錢的好處!他和姜燕之間有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不知道,和我真的沒有瓜葛!哪怕要是我間接的從他那裡撈到過什麼油水,今天我立刻走出門去被他打死在門口我都絕對不說一句抱怨的話,可是問題是我真的是無辜被拖下水的,我不能無緣無故的受這種威脅啊!」

  假如你真的一出門就被打死在門口當然不會有機會再說任何一句抱怨的話了!秦若男對季承的說法有些無可奈何,考慮到他現在的心情和狀態,也沒有說什麼,看看安長埔,在來的一路上,他們兩個其實已經對這件事的處理辦法進行過一番討論,已經達成了一致,只等安長埔來開這個口了。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安長埔清了清嗓子對季承說:「如果你確定說的是實話那現在你就打個電話給樓下的人,讓保安允許李放進來。」

  「你說什麼?你瘋了吧?」一聽這話季承的眼珠子差一點兒就從眼眶裡跳出來,「你不趕緊下去帶走他還讓我放他上樓來?他要是對我動手怎麼辦?他要是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怎麼辦?」

  「有我們在這兒,一定確保你不會有事,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叫那幾個保安跟她一起上來!」秦若男說。

  季承猶豫了一會兒,似乎對他們的這個決定並不是很放心,許久才說:「這個電話我不打,要打你們打,我不可能自己打電話叫人上來對我喊打喊殺的吧!」

  安長埔點點頭,對這件事倒沒有任何意見,掏出手機來正準備給樓下的孔成禮打個電話,還沒等撥號就又被季承給攔住了。

  「不行不行,你先把話說說清楚,」他一邊阻攔安長埔打電話,一邊問,「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們沒做到,李放打了我,那這任算誰的?」

  「算我的。」安長埔毫不含糊的給了季承一個答案。

  這下季承也無話可說,只好放開手,安長埔給孔成禮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允許李放在保安的陪同下上樓到季承的辦公室裡來,孔成禮答應的十分痛快,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安長埔站在最靠近辦公室門口的位置,在他掛斷電話之後,季承緊張的往後退開幾步,整個人都躲在了若男的後面,離辦公室門口遠遠的,過了一會兒,走廊裡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季承又緊張的畏縮了一下。

  第一個出現在門口的人果然是李放,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身穿保安制服急急忙忙跟上來年輕小夥子,李放來到季承的辦公室門前向裡面一看,見季承確實在裡面,便立刻橫眉立目的直衝竟來,嘴裡還嚷嚷著:「你躲!讓你躲!我看你現在還往哪兒躲!」

  李放長得人高馬大,一開口,聲音也洪鐘一般,季承臉色發青的一直往齊若男的身後躲,兩個人放在一起,簡直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你是李放吧?」安長埔拉住想要越過他直奔季承的李放,心裡略微有點無奈,方才電話裡他明明和孔成禮說好了,讓四個保安跟著李放一同上來,結果孔成禮只派了兩個人一起過來,這架勢不知道是不是一心盼著季承吃苦頭呢,「你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放屁!你要是被人坑成那個德行,你能不激動?」李放一揮手想要甩開安長埔,沒想到安長埔卻並沒有因此鬆手,這讓他更加不爽起來,「你把手給我鬆開!今天誰要是敢攔著我,我就連他一起打!」

  李放說得咬牙切齒,那邊季承也聽得心驚肉跳,他緊張的拉扯著秦若男,生怕他們會在這種時候背信棄義的對他不管不顧,而這個小動作也沒有逃得過李放的眼睛,他一直季承,破口大罵道:「姓季的,你是不是個爺們兒?是個爺們兒就別多人家女人身後!是男人你就站到前頭來,我看你還算有種的份上說不定下手輕點!」

  「面對一面即將倒塌的牆,迎上去不是勇敢,是莽撞,後退也不是懦弱,是明智!」季承的聲音哆哆嗦嗦的,躲在秦若男身後,嘴上倒是還不忘振振有詞的替自己維護面子。

  一聽他這話,就連一肚子火的李放都被氣樂了:「你可真行啊!都這種時候了還跟我拽詞兒呢是不是?我管你是明智還是莽撞,今天堵著你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麼你把黑了我的錢給我吐出來,要不然就我打到你吐出來為止,否則沒完!你自己選吧!」

  「我沒拿過你一分錢,你別血口噴人,你當初給誰錢你找誰去,你難為我幹什麼!」季承聲音不大,畏畏縮縮的說。

  「哎喲你還不承認?!你是想什麼都推給死人,玩兒死無對證那一套是不是?你是不是活擰歪了?那我今天就幫你往回擰擰,萬一手重擰死了,你正好下去和姜燕對對詞兒!」他這麼一否認,李放的火氣更旺了,輪著拳頭就要衝過去打人。

  安長埔拉著他,兩個保安也生怕鬮出事端來,一左一右使勁兒拉住李放的兩條胳膊,李放不甘心的用力想要掙脫,他的力氣很大,雖然被三個人牽制著一下子也掙脫不了,卻也把三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

  安長埔一看這兩個人在這種環境下是根本就不可能冷靜下來對話的,只好掏出自己的證件:「李放,你別鬧事,不然的話,就算原本你有理,也會變成沒理了。」

  「姓季的你這個慫貨,你還有臉報警?」李放掃了一眼安長埔的證件,等了季承一眼,撇了撇嘴,還算配合,立刻就放棄了衝過去對季承動粗的念頭,兩手往腰間一叉,問:「聽你那意思,你相信我是佔著理的那一方唄?」

  「你們兩個誰佔理我不知道,而且如果你們一直這麼又打又鬧的,我們就一直都不可能知道,走吧,你和季承都跟我們走一趟,到公安局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說清楚。」安長埔收起自己的證件,李放的態度讓他多少鬆了口氣。

  「去就去,我理直氣壯,到哪兒說我都不怕!」李放似乎並不介意去公安局。

  季承原本有些不大情願,不過李放都這麼說了,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這讓他的處境也變得很被動,最後只好也硬著頭皮說:「我更不怕,我是受害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7
第五十二章來龍去脈

  他這「受害人」三個字一出口,李放就先笑了,拿眼瞪說:「就你還受害人?今天要不是怕我先動手回頭不佔理,說不清楚,就衝你那樣子,我現在就一個耳光抽過去,讓你明天去外頭牙醫診所鑲全套的烤瓷牙!」

  儘管李放只是撂了一句狠話,並沒有真的衝過去動手,季承還是朝秦若男身後又躲了躲,並且在隨後下樓的一路上都緊緊的跟在秦若男的身後,還硬是拉著秦若男一起走在一行幾人的最後邊,和安長埔、李放中間隔著兩名保安,秦若男對他的這種舉動無可奈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評價,作為一個女人,她實在是打從心眼兒裡鄙視季承這種勢利眼又膽小如鼠的男人。^---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兩個保安陪著他們一起走到停車場,看著他們上車,之後才放心的離開。為了確保他們兩個不會再發生什肢體衝突,安長埔讓秦若男負責開車,季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自己陪著李放一起坐在後面,幾個人裡面對於這樣的安排最為滿意的恐怕就要數季承了,他二話不說率先鑽進車裡。

  相比之下,李放的表現顯然要比實際年齡更大的季承顯得成熟不少,他把季承看成跳樑小丑一般不予理睬,按照安長埔安排的位置上車坐下,一言不發。

  回公安局的一路上,四個人誰都沒有怎麼開口,季承倒是有幾次想要佯裝交情深厚的和秦若男搭話,秦若男選擇沉默對待‧不予回應,季承便也沒有再自討沒趣。

  到了公安局,由於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共處一室,安長埔和秦若男選擇把季承交給其他人,他們兩個主要負責和李放進行溝通,畢竟事先他們和季承已經有過幾次對話,雖然不排除季承未必說了實話的這種可能性,但相比之下,這一次藉著和季承之間的糾紛‧光明正大的把李放帶回來訊問的機會更加難得,也更加重要。^---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這樣的安排,季承和李放都沒有任何異議,李放看起來是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季承則是只要李放離他越遠越好,沒有其他任何要求。

  為了保持李放的情緒穩定,安長埔只是把他帶到了會客室,秦若男還給李放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李放對自己的好待遇顯然有些驚訝,坐下來半天沒有說話‧喝了幾口水才開口半開玩笑的說:「你們這是覺得我罵姓季的那小子有功是怎麼著?還給我倒水潤嗓子?我以為你們把我帶回來就準備關起門來審人了呢!」

  「涉及不到審不審的,首先我們也得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不是?」安長埔笑了笑,對李放說。

  李放直點頭:「你說話痛快,我就喜歡和你們這樣的痛快人溝通,不費勁兒,跟姓季的那種人說不明白!說實在的,我可真沒有想過要把他怎麼著,就是想嚇唬嚇唬他,我要真想收拾他,也不可能找那麼不合適的時候‧你們是警察,你們肯定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你到底為什麼要糾纏季承?」安長埔不否認李放的話,他確實沒有認為李放會真的大白天在z大學的校園裡對季承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只是沒有想到李放也早就認定了警察不會那他的行為當做有威脅的舉動。

  「討個說法,我知道姜燕已經死了,我不可能把我的錢從死人的嘴巴裡摳出來,但是季承不是還活著麼,要不然他給我個說法,要不然把他從我身上刮走的好處給我吐出來,我不能白白拿錢打個水漂!」真的說起自己好的姜燕、季承之間的糾葛,李放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為了工作的事兒?」秦若男問。

  李放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點點頭:「是季承跟你們說的麼?他都說什麼了?」

  「他說過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樣的答案,關於你說的那筆錢‧具體整個事情的過程,我們還是希望能夠從你本人這裡得到答案‧而不是聽季承一個人的說法。」

  李放擺弄著手裡的紙杯,點點頭:「行,說就說吧,再不光彩也是自己做的事兒,瞞著也沒有什麼意義,說出來倒也痛快了!上一次z大學招聘的時候,我打算報名應聘體育教師這個職位,覺得這種工作雖然工資不算高,但好歹穩定,說出去也挺體面的,而且別的大學門檻高,我夠不上,z大學自己師資什麼的都不怎麼好,所以招聘的標準也就訂的比較低一點,我本人的資歷當時應聘那個位置也是完全夠格的,所以就有了這麼個念頭。」

  「你是自己找上姜燕的麼?為什麼選擇找她?」

  「我是通過一個遠親找到姜燕的,之前我就聽別人說過,姜燕是負責招聘的領導,而且她這個人特別貪財,喜歡收禮,如果不給她表示上,絕對沒戲,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有點兒不是很捨得,我那個遠親說,不用怕,反正事情如果辦不成,錢她也會給我返回來,如果辦成了,花點錢也值得,我想想,覺得還挺有道理的,這才同意了的。」

  「你直接找上姜燕本人的?」

  「對,我那個遠房親戚幫我打聽出姜燕家的地址,我就順著地址摸過去了。」

  「也就是說,你拿錢送給姜燕,求她幫你的忙,這根本就是你們的第一次見面而已?姜燕就答應了?」秦若男有些驚訝。

  「她沒明說,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答應了,我帶著十幾萬的現金去找她,她也收下來,還一個勁兒的誇我的資歷到z大學當個體育老師有點屈才什麼的呢,我就算腦子不太聰明也聽得出來她那意思是這件事她願意幫啊,不然她收我錢幹什麼!」李放有他自己的理解。

  「那既然姜燕答應了要幫你,也收了你的錢,為什麼後來事情卻沒辦成呢?這裡面又怎麼牽扯上季承的?」雖然對於安長埔和秦若男來說,李放和姜燕之間的事情才是他們最為關心的重頭戲,但是為了不讓他有所警覺,還是不得不繼續假裝對話的重點在於他和季承之間的矛盾。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報名、面試,什麼什麼都通過了,最後公佈名單的時候偏偏就沒有我,所以我就去找姜燕,讓她要麼給我個說法,要麼把我的錢還給我,我的錢可不是大風颳來的,那是我那幾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也不多,我也不容易啊!」李放說到「那幾年」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一下,話題轉的有些生硬,似乎他不想提起自己做運動員、受傷、被迫離開綠茵場的那段經歷,「我沒有那麼多錢可以用來打水漂,我要的是工作,假如她答應了辦不成,那錢就應該還給我!」

  「那姜燕是怎麼答覆你的?」

  「她一開始特別不願意見到我,後來被我纏得受不了,也躲不開了才肯和我面對面的解釋解釋,反正她暗示過我,說她雖然是主管人事工作的副校長,但是具體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親力親為,最後還是要交代到下面,讓下面的人去做,所以就算她一心要幫我,也奈何不了下面有人陽奉陰違,表面服從她的安排,背地裡打自己的小算盤。

  「姜燕的意思是,你工作的事情之所以沒有辦成,是因為季承從中作梗?」安長埔覺得這樣的說法有點難以置信。

  「她是那個意思,就是沒明說,光表示她挺無奈的,我當時說那你無奈就無奈吧,這事兒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收了我多少錢,一分不少的給我還回來,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就得了,結果她不答應,說那錢她也沒留著,都用來幫我打點別人了,現在她沒法兒上上下下的把打點出去的錢要回來,就沒法還錢給我。」李放兩手一攤,「你說這事兒要是讓你們攤上,你們能願意麼?反正我不願意,我說那不行,你得給我個說法,不然咱就魚死網破,反正我要錢沒錢,要啥沒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走著瞧唄,她就說讓我等等,回頭轉年還有招聘,到時候她給我想辦法,我一琢磨,反正她不情願退錢給我,與其跟她糾纏錢的事兒,還不如讓她把事情給我辦成呢,我當初找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工作麼。」

  「姜燕承諾給你的就是最近的這一次招聘?」秦若男之前有調查過,z大學在本次招聘和上一次李放報名的那一次中間,並沒有過其他的招聘活動。

  「對,本來我害怕她把我的事兒給忘了,還特意打電話和她說的好好的,還說已經把該交代季承的都交代給季承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我也是將信將疑,報了名之後聯繫姜燕也聯繫不上,沒過多久一打聽,說是她出事兒了,結果再一打聽,人家說好像最後確定的名單上還是沒有我,所以我才來找姓季的,還說那句話,姜燕那邊我不能跟死人要錢,但是姓季的拿了我多少錢,都得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李放說到這裡,火氣又上來了,把手裡已經喝空的紙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7 14:48
第五十三章口音

  「聽口音,你是b市人吧?」秦若男沒有理會李放摔紙杯洩憤動作,忽然開口問了一句與主題無關的話。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你問這幹嘛?」李放沒有直接回答秦若男,他似乎對這個問題有點牴觸,不過那句反問也似乎等於是默認了秦若男的判斷。

  「哦,沒什麼,聽你的口音覺得挺親切的,我也是b市人,」秦若男對李放笑了笑,「在c市遇到老鄉的感覺挺好,別看離得不算遠,我來這邊之後,工作一直特別忙,也沒什麼機會回去看看,有時候也挺想念b市的。

  「哦,是麼。」李放聽她這麼說,也不好說什麼,便勉強的擠了個笑容出來,有些應付的回應著。

  「你最近有回過b市麼?我差不多有一年沒有回去過了,那邊變化大不大?」秦若男彷彿沒有看出來李放的牴觸情緒,又好像是一下子遇到了同鄉,所以表現的格外熱切。

  李放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我也很久沒有回去過了,也不太想回去。」

  「可能你們男人相對比較獨立一些,不那麼戀家。」

  「和獨立不獨立沒什麼關係,」李放略微有些惆悵,又試圖掩飾起來,故作灑脫的說,「我年紀小的那幾年發展的有點太順利了,所有人都對我寄託了特別高的期望,結果現在年紀大了,反而混的越來越不好,有點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感覺‧算了,不提了,沒什麼意思,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們,姜燕人死了,我那筆錢還要的回來麼?」

  「這個‧‧‧‧‧‧」安長埔有些為難的摸了摸下巴,「實話實說,你給姜燕送這筆錢,本身這個行為就是不正當的‧你們又沒有任何書面協議,只是口頭達成了約定,所以別說她現在人已經不在了,就算是在,能不能要回來,我也說不好。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李放眼睛瞪得老大,急忙又問:「那季承還活著呢!他總得還錢給我吧?」

  「我剛才說了,你和姜燕之間都不屬於債務關係,更何況關於季承那邊,你也只是從姜燕那裡得到了語言暗示‧連直接的告知都不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季承從姜燕那裡分走了你送的錢,你要那什麼做憑證向他討債?」

  「我‧‧‧‧‧‧」李放傻眼了,愣了半天才問,「那說了半天,我的錢到底還是打水漂了?」

  安長埔和秦若男都只能愛莫能助的看著他,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恐怕李放自己心裡也是一清二楚的,他之所以這麼問,無非是不甘心罷了。

  兩個人還在做李放的思想工作,順便從他嘴裡套關於姜燕的事情‧有人來敲會客室的門,開門探進頭來的是一個安長埔見過面但是並不算熟悉的同事。

  「你出來一下,有點事情。」那位同事沖安長埔招招手‧示意他到門外去。

  安長埔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不太方便讓李放這個外人聽到的,便起身走了出去。

  「有個現場,你和秦若男帶人過去看看吧。」那位同事遞給安長埔一張紙條,「這是地址。」

  安長埔皺起眉頭,姜燕的案子還沒有破,這個節骨眼兒上怎麼會派其他的案子過來,這讓他有些詫異。

  「我們恐怕去不了,手頭的案子還沒有什麼進展‧上頭前幾天還催過‧你看看交給別人吧!」他對那個同事說。

  對方卻並不打算按照他的意思去辦,而是執意把地址塞在安長埔的手裡:「我就是過來幫忙通知一聲‧是趙法醫讓我們一定找你們倆出這個現場的,具體什麼情況為什麼非得讓你們去我也不太清楚‧地址給你,要不你再打電話問問趙法醫到底是什麼意思,到時候再決定去不去吧!」

  安長埔一聽這話,就更加驚訝了,趙法醫會特意要求他和秦若男去一趟,這裡面一定有他的道理,以趙法醫的資深和閱歷,只有當他認為這個現場與安長埔他們正在處理的案子有關聯的時候,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安長埔只好先去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工作,找其他人幫忙留意著近期李放的行蹤,交代好了這些之後又重新返回到會客室,秦若男還在和李放攀談著,安長埔回到會客室,簡單的告訴秦若男有事情需要他們離開一下,秦若男雖然不明就裡,倒也心領神會的沒有在李放面前詢問什麼。

  對於打了水漂的那十幾萬元錢,李放有些不甘心,在被送出公安局大門的一路上都還在不停的追問到底有沒有什麼途徑可以索要回來,臨分別之前,安長埔也沒忘記提醒他,不要去對季承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以免最後害人終害己,李放答應著,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送走了放,接下來還得打發季承回去,偏偏想送走季承可比送走放要困難得多,季承始終擔心李放不肯放過自己,還會對自己做出傷害的舉動,先是不肯離開公安局,後來又要求公安局提供專人保護,這種聽起來就很不靠譜的要求自然都被安長埔一口回絕了,最後他提出要安長埔和秦若男把他送回家去,安長埔盤算了一下路線,送他回去倒也不算太繞路,為了不和他浪費更多的時間,也只好做出讓步,答應了這個要求。

  一路上季承都在控訴李放的野蠻和自己的委屈,反反覆覆的強調自己從來沒有從李放那裡得到過一分錢,姜燕就算和李放有什麼金錢往來,也不可能把到嘴的肥肉讓給他一口,自己裡裡外外成了那個最無辜卻最受牽連的人。安長埔和秦若男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的這些委屈控訴,好在季承在被李放嚇了個半死之後,也沒真的期待誰來開解,只不過是想要發發牢騷罷了,安長埔他們便乾脆有一搭無一搭的聽著,開車盡快把他送回家裡去。

  等把季承送回了家,安長埔他們兩個才終於能夠耳根清淨,連忙又按照通知的地址趕赴現場。

  「你還記得姜燕那個私人號碼,有個通話時間長達半個小時的通話記錄麼?」路上,秦若男問安長埔。

  安長埔點點頭:「有印象。」

  「那個電話的機主是李放,他打那通電話就是和姜燕提醒工作的事情,姜燕在電話裡反反覆覆的跟他保證了好久,說這一次一定會給他個交代,結果後來沒多久就出事了,現在死無對證,也不知道李放說的是不是實話,或者姜燕到底是敷衍他還是真的有打算幫他安排,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安排自己就遇害了。」

  「這都被你問出來了?怎麼問出來的?」

  「拿老鄉來套交情唄,一點點的往外套,他一開始沒有什麼防備,不過說到通話內容的時候,就變得很小心了。」

  「只可惜,咱們現在一時也沒處核實去。」安長埔皺了皺眉頭,「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要買個黑卡來打電話給姜燕?」

  「我問過,他說便宜,買著玩兒的,我覺得他不太想和我談論那個話題。」秦若男說。

  關於李放那張電話卡的疑問就只能暫時擱置起來,眼下在沒有其他證據之前,一張手機卡和一通沒有語音記錄可以核實內容的通話,不能夠說明任何問題。

  這一次趙法醫特意讓他們過去的案發現場位於c市近郊,安長埔和秦若男對這周圍都很陌生,繞了一會兒才憑藉著停在附近的警車找到準確地點。

  案發現場是一間平。房,從外觀看起來就知道這是一間違章搭建起來的建築,院牆看上去很簡陋,不像很牢固的樣子,門口和院子裡的積雪看起來好像從來都沒有被人清掃過,只有中間走出了一條光溜溜的小路,其餘地方都鋪滿了厚厚的白色積雪,偶爾能看到一串小小的,好像是老鼠留下的爪印,屋門敞開著,刑技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現場的拍照和取證。

  安長埔和秦若男順著那條被踩的光溜溜的冰雪小路走到屋門口朝屋裡看了看,沒有看到趙法醫的身影,估計屍體並不在一進屋門的堂屋裡,他們倆也沒急著進去,先找了個早早來到現場的警察,詢問一下情況。

  很快他們便對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死者就是這間屋子的屋主本人,目測年紀在四五十歲,被人勒死在了自家房中,目前為止家中沒有找到任何能夠顯示其身份的證件,之所以能夠知道此人便是屋主,還是憑藉著報案鄰居的辨認,鄰居還幫忙提供了一個信息,這個人才剛剛搬來一個多月,房子是搬來之前才從原房主的手裡買過來的,原房主也剛剛得到通知,現在正在趕過來。

  聽了這些之後,安長埔和秦若男覺得這似乎只是一個和以往處理的案子沒有什麼區別的謀殺案,看不出任何的特殊性來,不過既然趙法醫叫人特意叫他們過來,說明至少從死者的屍體本身來看,是有什麼蹊蹺之處的。

  於是他們戴上鞋套,走進屋內,直奔死者陳屍的房間,找趙法醫本人訊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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