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天機骨 作者:東方驕傲(連載中)

 
Babcorn 2016-10-31 21:43: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 18769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3
第三十章 力闖屍群

    聽他子彈打空,我倆心中一沉。本來我們的策略是藉著陳洛的掩護,小心繞過圍在他周圍的屍群,迂迴前進,哪曾想他的子彈打的如此之快?失去了子彈的掩護,即便是陳洛,也難以在活屍的圍攻下保全性命,更不用提我們了。眼下我倆與屍群近在咫尺,距離陳洛所在的位置也僅僅一步之遙。再想迂迴躲閃已是不可能,唯有破釜沉舟,死中求活,趁著群屍還在專心對付陳洛的當口,衝入其中,以最短的距離衝過去。如果錯失了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活命的希望了!

    心念電轉間,我不再猶豫,爆喝一聲:「大嘴,衝啊!」同時彈起身體,弓著身子衝向了面前的層層活屍!媽的,豁出去了!

    我剛剛衝起兩步,肩頭就抵上了第一具活屍,那種冰涼堅硬的觸感令我汗毛直豎。然而生死關頭下,我的雙腳不敢有絲毫怠慢,「嗷嗷」狂叫著架起那具的活屍,繼續往屍群裡衝!

    一時間,觸目所及之處全是紅慘慘的活屍軀體,一股極其難聞的腐臭鑽入我的心肺,噁心的我幹嘔連連。群屍們反應極快,紛紛揚起屍爪朝我抓來!我只覺陣陣夾雜著腐臭的勁風擦著我的臉頰和身側劃過!它們身上流出的黑色膿血都濺在了我的肩頭,臉上,道不盡的噁心,說不出的心寒,直令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最讓我心驚的是,前衝的阻力越來越大,沒沖幾步就頂不動了。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肩膀上像是扛了個萬斤重的沙袋,再不容我前行分毫!

    我仗著一時血勇和天真的想法衝進活屍群,如今衝勢被止,頓覺周圍全是瘋狂舞動的森森魔影。它們已然注意到了我,齊齊轉身,一起出手!霎時間,眼前花成了一片,四面八方全是急速襲來的屍爪,整個將我罩在了裡面,再也無處可避!

    此種情形莫說是陳洛,就算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我了!巨駭之下,我無奈的大叫一聲「媽呀!」然後閉眼等死。

    千鈞一髮之際,忽聽一記驚天動地的巨響,身後暴起一股強大的氣流,把我整個掀飛了起來!與氣流齊到的還有濃密無比的硝煙,硝煙滾滾中,我看到周圍的活屍也全都飛在了半空,猴大嘴赫然也在其中!

    強烈的衝擊力下,我翻著身體摔向陳洛。他的反應奇快,見我飛過來,伸手就是一接,順勢往後一送,將我送過了他身後的一道門禁。

    我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立覺四肢百骸無不疼痛。腦袋像是被洗衣機攪過了似得,暈眩無比,劇痛難當,胃中也是陣陣翻湧。驀地,我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

    還沒等我緩過勁兒來,陳洛已經從我身邊衝了過去,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坐著等死?」

    我被他拉得一個趔趄,也知眼下根本不容我喘息,身後的活屍正如附骨之蛆,死死的跟著我們!我只得忍住滿身的疼痛,藉著陳洛拉起的勢頭往前滾爬起來!

    如今的我們已從停屍間逃了出來,來到了一個狹窄的廊道中。陳洛就跑在我的前頭,只見他嘴中叼著手電,一手拖拽著七竅流血的猴大嘴,另一隻手則扔給了我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拉開保險,往後扔!」

    我伸手接過,才發現這竟然是一顆老式的把式手榴彈,貌似剛才炸飛我們的就是這東西。

    「快拉啊,等什麼呢!」見我捧著手榴彈不知所措,陳洛急的幾乎吼了起來。可也不能怪我猶豫,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年幼時曾被鞭炮炸過,所以一直對於此類爆炸物品抱有一種隱隱的恐懼,剛接過時都差點脫手扔掉。如今形勢所迫,我只得極不情願的拉開了上面的拉環,見它開始冒煙,立刻條件反射的往後一甩,也不管丟到哪兒去了。

    此時,我們已經跑到了廊道的盡頭,陳洛把住了一扇鐵門,使勁揮著手示意我趕快跑過來。然而我的四肢疼痛麻木,根本不停使喚,幾乎是在爬著前進,哪裡還有衝刺的力氣?不過隨著身後的猛烈爆炸,手榴彈的氣浪再次幫了我一把,一下將我推了出去!幾乎是在我飛出的瞬間,陳洛盡全力關上了那扇厚重鐵門,只聽「咚咚」幾聲勁響,諸多活屍全都撞在了鐵門上!

    見陳洛大出一口氣,靠著鐵門坐下,我情知得救。心頭一鬆,頓覺趴在地上的身體失去了知覺。連著兩次爆炸的震盪,已讓我的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眼前的所有東西都在旋轉。嗡鳴的的耳朵幾乎什麼也聽不見,整個人都出於半暈厥的狀態。恍惚了好一陣,這才有了些疼痛的感覺,而且疲乏無比,真想這一輩子就躺在地上,再也不站起來了。

    陳洛來到我的身前,把我的周身都檢查了一遍,然後又打開我的眼皮看了看,凝重的神色稍有緩和:「還好,沒有被手榴彈的殘片擊中,內傷也不是很嚴重。」

    接著,他又給還在昏迷中的猴大嘴檢查了一下。然後就把我倆拖到了一起,沉聲說:「你們現在可能沒什麼知覺,沒關係,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表面木訥,心中確是百感交集,有太多的疑問和話語想同陳洛交流,無奈我張了半天嘴,就是發不出半點聲音,貌似聲帶也麻木了。無奈我只能放鬆了精神,閉目休息。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我是不是睡著了。不過再次睜眼的時候,我的意識確實清醒了一點,但覺全身上下都在劇烈的疼痛,連眨眼都困難無比。

    「神遊完了?咳咳!」坐在身旁的猴大嘴見我睜開眼睛,本想調侃一下,可話一出口就咳嗽起來,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我艱難的蠕動著嘴唇,半天才擠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話:「陳洛呢?我們……這是在哪?」

    猴大嘴擦了一把嘴上的鮮血,用手指了指前方:「他在那兒呢,不知道翻找些啥,至於這疙瘩,好像是……咳咳咳!」話剛說了一半,他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見他說話如此費勁,我便不再發問,而是轉著眼睛朝他手指的方向瞧去。礦燈所能覆蓋的距離有限,無邊的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手電在不遠處上下飛舞著,定然就是陳洛無疑了。

    我嘗試著坐起來,可是強烈的疼痛立刻逼我打消了這個想法。猴大嘴也咳嗽著拍了拍我,示意我先不要動。我倆就這麼一躺一坐的呆在昏暗的礦燈下,等著陳洛回來。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再次渙散的時候,陳洛終於拿著手電走了過來。見我醒了,他馬上問道:「能不能動?」

    我想搖頭,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只能勉力擠出了一個字:「不。」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4
第三十一章 陳洛之辭

    猴大嘴也替我解釋道:「當然不能,咳,讓手榴彈炸兩次,換誰……咳咳,不得把骨頭炸酥了?事先知會一聲也不至於這樣了。」他的語氣怪異,言辭中頗有責備之意,明顯對於陳洛冒然使用手榴彈表示不滿。

    陳洛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說:「不用陰陽怪氣的。沒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在近距離的使用這種高殺傷力的武器。形式所迫,見諒吧!」

    他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沒有一絲愧疚。當然,人家畢竟救了我倆,用什麼手段都好,起碼結果是好的。於是我努了努嘴,用眼神示意面紅耳赤的猴大嘴不要發作,只是想把滿腹的疑問都跟陳洛說一下,不過想了半天,也不知從哪裡問起。

    「沉默啊,你從哪搞了這麼多武器?還有這種三八大蓋。」還是猴大嘴代我起了頭。我斜眼看向他,發現他手中多了一把老式的盒子槍,正細細把玩著。

    「當然是小rb的軍火庫。」陳洛也坐下來,抱起掛在脖子上的長槍,小心翼翼的檢查起來。那把長槍比較怪異,它的外形像極了抗戰片裡鬼子所用的步槍,只不過槍身稍短,而且在槍身的左側,有一個橫著的彎形彈夾。

    見我倆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中的槍,陳洛用手拍了拍:「這種槍可能你們沒見過,它是rb人二戰時研發的一種衝鋒槍,名為百式衝鋒槍,50發彈夾,是小rb僅有的自動武器。可是小rb作戰理念陳腐,不太看重自動武器,所以百式的產量極少,除了配備給一些零星的傘兵之外,幾乎再難覓蹤影。沒想到這處研究所的軍火庫裡竟然也有配備。」

    「這旮還有軍火庫?」猴大嘴難以置信的說道:「在哪?你咋找到的?」

    見我們好奇心切,陳洛略一沉吟:「嗯……反正你倆都要休息一會才能行動,不如我們就趁此機會把各自昏迷後的經歷講述一下,怎麼樣?」

    「嗯嗯!」猴大嘴忙不迭的點頭,我也轉著眼睛表示同意。於是陳洛率先敘述起他的經歷來。

    原來在我們被銀色螢幕閃暈的時候,陳洛靠著極其頑強的意志爬出了那個滿是骸骨的房間。當然,他也看到了那個沒有皮的怪人,只是那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並沒有理會他。

    陳洛爬出石門後,暈眩的感覺逐漸加重,然後就昏迷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醒轉過來。醒來後的陳洛想穿過石門回來找我們,可是那個螢幕過於詭異,如果貿然進入,難會再次中招。於是他開始在黑暗中摸索起來,憑著記憶順著來路走出了山洞。發現外面的大雨停了,他便想先行離開這裡,搬些救兵回來。

    我和猴大嘴面面相覷:陳洛差點就拋下我們走人了,怎麼又回來了?

    陳洛似乎並沒有對這番「逃跑的想法」抱有特殊的印象,只是繼續說道:「當我走到了洞穴的外面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說著,他撩開了自己的上衣。我只瞟了一眼,立時汗毛倒立,脊背發涼!只見他的上半身遍佈了根根黑線。這些黑線像極了一顆黑色大樹,以腹腔為「枝幹」,向身體的各處延伸著它的「樹枝」,其中有些還在隱隱的抖動,將陳洛本應黃色的皮膚覆蓋的七七八八,乍看之下極為可怕。

    「您合上衣服吧,別凍著了!」猴大嘴看的駭然無比,連連招手示意陳洛將衣服放下。

    「就是這種異樣,一下讓我想起了六手的怪物。不傲,你應該還記得我被頭髮裹住的情形。其實那些絕非頭髮,它們就像蟲子一樣見孔就鑽,見縫就進。先前我根本沒有清理掉多少,因為它們全都鑽進了我的口鼻耳洞!」說到這,陳洛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恐懼:「當時我便明白了一個殘酷的現實:我中了病毒,而且是異常猛烈那種。我見這些黑體在我的身上延伸極快,自然明白時間不多了。六手怪物既然是出自這處試驗所,想必這裡也會有相應的解藥抗體吧。抱著這種想法,我又掉頭回來了,在黑暗中不停的探索著整處研究所。」

    「摸黑探索?你不怕那六手怪物偷襲你?」聽到陳洛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探索這裡,猴大嘴和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六手」。

    哪曾想陳洛只是淒然一笑:「怕?有什麼可怕的?這傢伙從我身邊穿行過好幾次,根本不曾理睬我,顯然我身體裡已經有它要放的寄生物了。不得不說,這地下工事出奇的大。摸索了半天,雖然沒有尋到小rb可能存有有藥品血清的實驗室,卻找到了對我更加有利的軍火庫!當我摸到那一排一排的槍時……」陳洛像是沉浸在了回憶中,說話間竟激動的有些哽咽:「摸到那些槍時我就知道自己能活下來了!於是我拿了幾把槍,又蒐羅了一些軍用手電和防毒面罩。有了這些裝備,我趕緊返回到那個擁有螢幕的大廳,尋找你們。可當我過去時,大廳已恢復原來的死氣模樣,沒有放映的大螢幕,也沒有了你們的蹤跡。」

    聽到「螢幕」兩字,我陡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聲音沙啞的問道:「當時那大螢幕上放的文字到底是……是什麼?難道是所謂的殺人話語?」

    陳洛眉頭微皺,語氣中帶有一絲少有不確定:「不知道,像是日文。但我從沒見過,自然也沒有看懂它的意思。」

    「真的假的啊,您沒看懂還吐血呢?大家都是狂暈不止,那句話絕對邪乎!」猴大嘴誇張的說道。

    陳洛冷笑一聲:「哼,有反應是再正常不過了。我沒有找到你們,便將那放映大廳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我發現天花板上有一叢植物,似乎是罌、粟植株的變種。眾所周知,罌、粟本就是制幻之物。很可能在我們進入石門之後,就吸入了它的花粉,不知不覺間中了毒。再配上大螢幕上突如起來的銀色光芒,便造成了暈眩的結果!」

    果然,我先前看到的天花板上那叢模糊黑影大有名堂,只可惜當時大意,著了道兒。再聯想起那個渾身沒皮卻頭戴防毒面具的人,幾乎可以確定他是安排了一切的元兇了。

    只聽陳洛繼續道:「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我還仔細的檢查了當時播放投影的放映機,發現那只是一盞現代用的大功率頻閃照射燈。除此之外,我還挨個檢查了所有鐵櫃,全是空的,偌大的房間似乎早被人清空了,只留下滿地的骸骨。」

    「那……那薇薇醬怎樣了?」猴大嘴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

    陳洛被他問的一愣,隨即沉下臉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個丫頭片子?如此凶險的地方怎可能容她存活?恐怕早就死在哪個角落裡了吧。」

    猴大嘴幾經生死,也知陳洛所言極有可能是事實,立馬神傷起來。我則有些驚異:猴大嘴因為長相猥瑣,對於美女向來只有色眯眯的渴望,卻幾乎不動真心。用他的話說,就是不談感情,否則傷錢傷心又傷身。不過如今瞧他臉色暗淡,好像是對僅僅相處兩天不到的林薇薇動了真情。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啊,真是奇哉怪也。

    我狠狠眨了眨眼睛,把這些雜念從腦中拋了出去,同時暗罵自己沒出息: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兩說呢,怎麼還在八卦這些東西?

    重新理了理思緒,我問道:「那飆傑呢?」

    陳洛一聽「飆傑」二字,眼中忽的閃過一絲殺氣,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他和你們是什麼關係,但我倆已經是死敵!」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4
第三十二章 人肉雀

    我聽他語氣極為不善,心中惶惑。猴大嘴也是暗暗咂舌;「飆子……飆子他咋地了?」

    陳洛的表情開始變得狠厲:「我把螢幕大廳翻了個底朝天,才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狹小的廊道入口。想起我們被閃暈時,他獨自跑開了,方向正是這裡。於是也走了進去,試試能不能找到他。誰知這廝竟然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待我進去便施以襲擊!他下的是殺手,幸虧我眼疾手快,這才保得一條性命。先前我就覺得此人隱藏的極深,動機很不單純,如果放之不管,可能會出大禍。只不過見你們對他信任有加,我心中的殺念才遲遲未動。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我才算徹底醒悟了。此人遠不是動機不純那麼簡單,如果不能除掉他,定會後患無窮!」

    說到這兒,陳洛眼中凶光閃動,彷彿又回到了那凶險的一刻:「他一擊不中,調頭便跑。我自然不能饒他,舉起槍來,邊打邊追。無奈此時的他已完全異變成了『癌瘤共生體『,根本不怕槍擊。再加上老式手電的照明距離實在有限,一番追逐之下,我就跟丟了。但我也不是全無收穫,正是這番追逐,讓我偶然間發現了咱們身處的這片實驗室。我當時一陣欣喜,以為自己的命總算有救了。當下不再理會他,轉而在這裡搜尋起實驗病毒的資料,試圖找到能夠除掉我身上異物的東西。也就在那時,我聽到實驗室的一個角落處傳來陣陣鐵器崩斷的巨響,推開那鐵門,就看到了逃命的你們。」

    陳洛一口氣講完了,語氣中殺機畢現,聽得我倆目瞪口呆。飆傑偷襲陳洛?癌瘤共生體?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猴大嘴撓著頭:「癌瘤什麼的體,是個啥東西?飆子咋就變成那玩意兒了?」

    陳洛冷哼道:「他的變異也是咎由自取!癌瘤共生體是被人肉雀感染後變成的異物。所謂『人肉雀』,本是rb鬼神傳說中的一種妖怪。被小rb冠名在了自己的試驗項目上,這項試驗的代號是u12,由試驗組總擔當則定喜文親自主持研究,其宗旨可以說是完全背離了細菌戰的原則:這項試驗不以具備傳染性的病毒細菌為原型,反而將一種神經末梢腫瘤當做了實驗材料。眾所周知,腫瘤本身並不具有傳染性,而則定喜文這個不知是天才還是瘋子的人,把腫瘤細胞與水母細胞進行了巧妙的融合,並將它們融進了一種吸血蝙蝠的表皮基因中。當人們被這些看似無害的蝙蝠抓過之後,腫瘤細胞裡的癌化基因就會借助水母分裂幹細胞的能力,瘋狂侵蝕被咬的宿主,吞噬宿主細胞的同時,控制宿主的末梢神經。當時在電話前,我就看到一個被鈴聲吸引的綠色蝙蝠站在他的肩頭,已知不妙。雖然第一時間將它趕走,但為時已晚了。」

    「等等,你說控制神經?那飆傑豈不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他偷襲你,可能不是出自本願吧!」猴大嘴的急速轉著小眼珠,想方設法為飆傑開脫。

    陳洛好像早就知道他會有這一說,從容答道;「錯了,我所說的神經是指包括脊柱在內的身體神經,是整個神經系統的執行者。真正的控制者,也即大腦卻不會被侵蝕,所以理論上宿主仍然能夠控制其行為。而且從偷襲到逃脫,一系列舉動都表明隋應傑的智力仍在!」

    「你的意思是飆子已經……變成了怪物,而且叛變革命了?」聽陳洛解釋的如此翔實,我和猴大嘴才將信將疑的接受了他的話。可另一處疑點卻浮上了我的心頭。

    「陳哥,咳咳……你說自己從未來過這裡。可為什麼對『人肉雀』未卜先知,在我們進來之初,就能……就能分辯出它來?」我勉力提神,方才磕磕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陳洛當即答道:「這一點確實古怪,關於人肉雀的資料像是有意洩露出去的,不算翔實,但也面面俱到。我的那位朋友沒費多大功夫就搞到了手,可直到他獲得了關於這處研究所的資料後,方才將兩者聯繫起來。」

    我還想再問,卻被他不耐煩的打斷了:「行了,閒話到此為止。時間緊迫,趕緊說說你們的遭遇!」

    猴大嘴看了我一眼,嚥了口唾沫,將我們一行如何被放在了那個詭異的停屍間,再到最後獲救的經歷詳詳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陳洛聽得眉頭直皺,尤其是在猴大嘴講到那個斷成兩截的管狀怪物時,眉毛幾乎凝成了一團。

    聽完我們的經歷,陳洛即刻站起了身子:「你說的那些所謂活屍,我在翻找資料時見過,它們是小rb刻意培養的一種用在戰場上衝鋒的生物肉盾,被稱作喪體,遇到鮮血就會狂暴難擋。可它們已被擋在鐵門之後,並不構成威脅。真正令我擔心的是,你們身上好像也中了什麼病毒。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找找應對之策。你們現在能不能站起來?」

    聞言,我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擔憂得到了印證!我的血不是什麼神血,而是被某種不知名的生化武器給侵蝕了!再聯想到陳洛和飆傑的身體,我不禁渾身惡寒,難道自己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一念至此,我不知哪來的力氣,艱難的坐了起來:「陳哥,你說我們怎麼辦?」

    猴大嘴也擺出一副隨時待命的架勢。陳洛看了我一眼,對猴大嘴說:「東方不傲還需要休息一下,你來幫我找。因為這裡的實驗資料太多了,我需要你幫我一一歸類。記住,所有的實驗項目幾乎都是u開頭,你只需要按u後面的編號數字按序排列就好。最後,再由我進行梳理閱讀。」

    猴大嘴當即應允:「小rb子鬼畫符的文字咱不懂,但要論數學咱可是槓槓的!你就瞧好吧。」他接過陳洛遞來的一把手電,頭也不回的向一台實驗桌走了過去。

    陳洛拍了拍我,示意我放心休息,然後扭身朝著另一側的實驗桌椅走了過去。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寒!

    我心中一顫,但又覺得自己可能是過於疲憊,看錯了。索性躺在地上,繼續恢復體力,省的一會再拖他們後退。誰知我剛剛躺下,就聽猴大嘴驚叫一聲!

    我連忙起身遠望。卻見猴大嘴的手電正定定的照在一個實驗床台,其上赫然躺著一具管狀的巨嘴怪蟲!

    陳洛顯然早已見識過了,輕描淡寫的說道:「那是一種沙蟲標本,不知怎麼被培養的如此之大,之前襲擊你們的就是這沙蟲與人類身體契合的喪體。行了,別大驚小怪的,類似的標本還有很多。」

    猴大嘴這才放下心來,圍著標本轉了兩圈,嘴上罵了兩句「變態小rb就到別處尋找去了。我見這實驗室裡有先前遇到過的各種怪物資料,說不定會有什麼重要的線索,便用雙手撐住地面坐著,目不轉睛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手電掃過之處,不少奇形怪狀的東西一一顯露了出來,其中還有一條被泡在不知什麼液體裡的小蟲子,細看之下,赫然就是當時發動蟲漩渦的那些細長小蟲!

    對於差點要了眾人性命的蟲壤,我們自然很感興趣。陳洛當即拿起相關的資料簡略的讀了一遍。

    原來這是一種名叫rb山蛭的吸血蟲。被橫井組的小組人員改造了感知系統,在「夜郎石」的引導下,會形成威力極大的戰鬥蟲群,不僅成群結隊極難根除,而且可以輕而易舉的碾碎任何生物!

    「夜郎石」?想必就是那顆蟲群中間的那塊奇異的圓形大石了。但是關於圓石的記載就少的可憐了,資料中僅用了「引導作用」一詞來形容它。

    見沒有其他收穫,倆人又各去一邊整理資料去了。我也在地上不停的活動腿腳,以圖趕快加入到他們行列,早日離開這滿是怪異之物的鬼地方。

    不知是不是自己受傷過重的原因,我總覺得呼吸時有一種不太暢快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嚴重,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掐著我的脖子。

    就在我不明所以在撫摸脖子時,忽然聽到「噓」的一聲。那聲音輕微卻極具穿透力,顯然是某人想要以吸引我的注意。

    我詫異的扭頭看去,遠處的黑暗中,赫然立著一個龐大而怪異的物什!那東西好似一個腫脹的圓形肉包,層層疊疊的肉支成了一團,活像某種變異了的肌肉。

    我嚇了一跳:難不成又遇到什麼奇葩怪物了?張嘴剛要呼喝其餘兩人,卻聽那團肉球先我一步開口了:「別喊!不想死就聽我說!」聲音極其沙啞,但我一下就聽出來了,那是飆傑的聲音!

    「絕對不要相信陳洛的話,他要把我們都幹掉!趕緊找個機會繳了他的槍!」飆傑把聲音壓得極低,急促無比,似乎眼前的形勢已非常緊迫!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4
第三十三章 禍起蕭牆

    飆傑的出現極為突兀,說出的話也令人不明所以。我很自然的回道:「怎麼可能,他明明救了我們。」

    可話雖如此,我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以免驚動另外兩人。其實從陳洛的敘述中我也聽出了一些疑點。況且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詞。潛意識中,我仍對飆傑抱有一些希望,畢竟多年的好友,我不會僅憑一個陌生人的話就下了定論,只想聽聽飆傑本人是如何解釋的。

    飆傑看出了我的心思,腫脹的身體向前靠了靠:「救?哼,不可能!這陳洛的來歷很不簡單。你們在放映大廳昏迷的時候,我伺機躲了起來。本意是想觀察那無皮人的舉動,只可惜我自身的異變太快,很快就失去了意識。而把我喚醒的正是陳洛!一睜眼,我就看到他用一把步槍對著我,神色木然的問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眉頭一皺:「什麼問題?」

    飆傑沙啞的聲音中立刻多了一絲波動:「他問我:247u組的人,你為什麼回來?我一聽就傻了,實在不明白他的意思,更不知該怎麼回答。可我只是猶豫了片刻,他便毫不容情的開槍了!萬幸我變成了這幅模樣,那一發致命的子彈被我身上的層層肉瘤給阻住了,沒有命中要害。而我就趁著他稍一大意的契機,逃進了黑暗裡。可我沒有逃遠,而是返回身緊緊跟住了他。他又在這裡遊蕩了一陣,四處尋找我的蹤跡,我自然沒有如他所願。見實在沒有結果,陳洛就順著我們來時的路離開了。當他爬出鐵門後,竟然與什麼人交談了起來!因為我身體異變腫脹的緣故,已無法通過我們爬進來時的那扇鐵門,只能隱隱的聽到他們交談的聲音。另一個人把音量壓得很低,我沒有聽出他在說什麼,只能聽出他的聲音又尖又細,很可能是個女人或者孩子。陳洛雖然也壓低了嗓音,但他情緒高亢,所以我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他提了好幾次你的名字,似乎是要利用你做某些事。當他們談到最後,陳洛更是連連的喊出了幾個『殺』字!」

    殺?我渾身一寒。但更令我困惑的是,飆傑的敘述竟與陳洛截然不同!要換做從前,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飆傑。但經歷過如此種種之後,我對他的信任已降至冰點,當下只是半信半疑,並不答話。

    見我開始游移,飆傑又把身體往前湊了湊,急的連音量都提高了幾分:「唉,你不信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確實隱瞞了太多。不僅擅自將伊東改成了下村,而且故意隱瞞了那通電話的內容。但我求你看看現在的我,看看我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全身上下都是疼痛難忍的肉瘤,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

    說到這,飆傑發出了一陣嘶啞的怪聲,聲音中飽含悲涼,應該是在苦笑,但在我聽來卻比哭還難聽。

    「我是走不出去了,只盼你和大嘴能夠安然的離開。你在好好想想,陳洛是怎麼找到這處的實驗室的?從他之前的表現來看,對這研究所肯定是一無所知。可那人與他會面之後,他幾乎是毫不停滯的穿過了層層房間直達這裡,然後嫻熟的打開了困住你們的那扇鐵門,如劇情預想般將你們『救』了下來!我不知道他跟你們說了些什麼,不過肯定都些離間我們的廢話,目的就是分化我們,一網打盡!」

    聽到這兒,我才真的有些動容了。俗語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飆傑躲在黑暗中,我瞧不清他的真實模樣,但他那極端異常的身形以及沙啞無比的嗓音確實都昭示著他的命不久矣。按說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跑到我的面前編一堆假話,這種行為毫無意義。可如果飆傑所說為真,那麼陳洛的說辭自然就站不住腳了。而且飆傑還提到一個聲音尖細的人,莫非……我的腦中浮現出趙七娃的身影。難道這個老道而詭異的小男孩就是陳洛口中的「朋友」?

    我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不過細想之下,這個猜測卻不乏合理之處。趙七娃將暗藏日記傳真和鐵鑰匙的「傳真機」賣給了我,引導我去平頂山。同時又僱傭陳洛,與我一起同行……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哥又扮演了個什麼角色呢?為什麼他會平白無故的失蹤?難不成是趙七娃為了增加事實的可信度而將大哥綁架了?

    不對!事實絕非如此!我搖搖頭,又覺自己的猜測有紕漏:試想若真是趙七娃僱傭的陳洛,就等於他同時掌握了那幾頁傳真紙,鐵鑰匙,以及進入此地的方法。那他大可以自己組織人馬前來,又何必繞個大個圈子帶上我呢?或者他們真的需要利用我做某些事?可我既非身手超絕之輩,也對這裡一無所知,帶上我除了累贅還能做什麼?

    很多不合常理之處令我心亂如麻,整件事情真可謂雲裡霧裡,令人迷惑至極。

    一時間,我變得搖擺不定,不知道該相信誰了。雖然飆傑稱自己這是臨死之言,可我依舊覺得疑竇重重。心中的糾結更如麻花盤繞,一節盤著一節。突然,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這不是隋應傑嗎?怎麼來了也不同我們打個招呼呢!」

    我一個激靈,猛的轉過頭來。發現陳洛如鬼魅一般的從黑暗中閃了出來!原來他將自己的手電擰亮,放在一張桌子的邊沿,造成自己還在前方的假象,本人則從我們的後方繞了過來!

    氣氛瞬間凝固了,除了猴大嘴站的距離稍遠,並未注意到這裡以外,我們三人都像是凝固的蠟像,誰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陳洛以不被察覺的速度輕輕的把槍舉了起來,飆傑則慢慢的後退,試圖再次逃入黑暗中。

    見他倆隨時可能開打,我心知不妙,連忙咳嗽了兩聲,打起圓場:「咳咳,千萬不要動手,畢竟咱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早就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了!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咱們好好談談。」

    然而陳洛卻不為所動。他依舊舉著步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沒什麼可談的,這個人必須得死!」

    他的態度強硬,殺念極重,顯然是要不擇手段的擊殺飆傑。我看在眼中,忽然聯想到了什麼:狠厲的眼神,故意留我原地休息的舉動,頗有心機的迂迴……將這些聯繫起來,我赫然發現他的所有舉動都是有預謀的,目的便是吸引飆傑現身!

    霎時間,我頓覺一桶冷水迎頭而下,如墜冰窟!腦中急速閃過陳洛說過的每一句話。突然,一處疑點響雷一般在我腦中炸起!

    「陳哥,你不是非常懼怕『它』麼?為什麼在先前的敘述中,你沒有任何提及?」我雙眼緊盯陳洛,一字一句的說道。

    陳洛有些差異的看向我:「我沒有提是因為沒必要,畢竟我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幾乎走遍了整個研究所,都沒有遇到『它』!」

    「沒必要?哼哼,我看是有人告訴你這裡的情況了吧!」飆傑冷哼著反駁道,顯然是由於我的提醒而終於抓住了突破點:「不傲,他不願提及『它』。絕對是有原因的,我來告訴你那份資料上記錄的關於『它』的一切!」

    「住口!」陳洛立刻單眼瞄準飆傑,食指扣在了扳機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一記清脆的槍響。只見陳洛極其靈巧的向後一翻,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紛紛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卻開槍的竟是猴大嘴!只見他正兩手舉著陳洛給他的盒子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這邊,神情茫然的四處環顧著,嘴裡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大嘴,你瘋了?」我幾乎用盡力氣大喊道。

    猴大嘴立刻舉起雙手,一副無辜的模樣:「我去,不是我,我沒開槍啊,有人……」

    這番無力的辯解沒有任何作用,陳洛瞬間將身形隱入了黑暗,用陰冷至極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行啊,我好心好意救你們,又給你們手槍防身,現在我倒要吃槍子兒了?好,好!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就死在這兒吧!」

    話音未落,兩記槍聲接連炸起!猴大嘴匆忙閃躲,但還是被打中了。但見他渾身巨震,悶哼一聲,趴在了地上。第二發子彈緊隨其後,直接將猴大嘴放於桌面上的手電打了個粉碎。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不只是因為陳洛精準的槍法,更是因為我們的處境。眼下我們與陳洛的決裂已成定局,再無迴旋的餘地,接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既然打中了猴大嘴,那我就是下一個目標!心念電轉間,我幾乎條件反射的就地一滾,兩顆子彈立刻呼嘯著緊貼我的身體打在了地面上,濺起一片碎屑。

    好險!我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我先行預判,早就被打個對穿了。就在我暗捏冷汗之際,一個臃腫的身影飛撲到我的面前,一把將微型礦燈踩了個的粉碎,周圍立刻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4
第三十四章 槍戰

    「他的槍法了得,下手狠辣。光亮之中我們就是活靶子,快趁著黑暗躲起來!」原來踩碎礦燈的正是飆傑,他急促的衝我吼著。

    我何嘗不知陳洛的強悍?無奈身體酥麻,不停使喚。只是剛才一下翻滾,五臟六腑便是一陣劇痛。如今連答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又何談躲藏?

    見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說不出話,飆傑當即明白了個大概,不避不讓的喊道:「王八老陳,來呀,沖老子打呀!」

    「噠,噠!」黑暗中,火舌連出,且位置時時變換,令人琢磨不定。這陳洛竟似在高速運動中開著槍!而且他明明使用的是自動武器,卻用點射的方式射擊,精度極高,子彈無一落空,悉數打在飆傑的身上,疼得他悶哼連連。

    「孫子,今天你不打死爺爺,看爺爺怎麼收拾你!唉,咳!」飆傑被飛來的子彈打的渾身顫抖,卻是不閃不避,依舊狂吼叫罵。

    霎時間,我心中直如五味雜陳,感慨不已:飆傑分明是在捨命的掩護我啊。對於這樣的朋友我竟然還心存懷疑?也正是我的懷疑延誤了對付陳洛的最佳時機。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已然身處絕境,陳洛不僅一槍之下就讓猴大嘴啞了火,而且深悉憑聲射擊,不停遊走的點射打法,顯然是槍戰火並的老手。如今我倆手無寸鐵,毫無還手之力,無異於板上魚肉,任人宰割。饒是飆傑被腫瘤包裹了全身,但終究是血肉之軀,早晚會被橫飛的子彈打死當場!

    一念至此,我心生苦澀:沒想到最後殺死我們的不是那些可怖的怪物病毒,卻是同行而來的陳洛!心灰意冷中,我暗生投降之意,只想死的痛快一點。因為我實在不忍心再聽到飆傑痛苦的叫喊了。

    我積蓄了半天力量,正要大喊投降的時候,卻感到有人拉了下我的褲腿。我一怔,低頭去看。一片漆黑中,似乎有個影子從我的腳邊爬了過來:「不敗妹!咋樣,沒掛綵吧?」

    說話的竟是猴大嘴!我大感意外:他不是被擊中了麼?怎麼…….想著想著,我恍然大悟:哦,原來他是裝的!我去,實在太像了,那中槍瞬間的顫動,那痛苦至極卻恰到好處的悶哼。把我們三人都騙了!

    「子彈沒打中我,倒是您那神一般的演技雷死我了!戛納和奧斯卡頒獎時竟然沒有您?真是瞎了他們的氪金狗眼!沒關係,等回去了咱們給您補個翠花酸菜獎,咋著也得對得起猴影帝的驚世一演不是?」雖然形勢萬分緊急,但我還是沒忍住,用僅有的氣力陰陽怪氣的調侃一頓。

    猴大嘴不理我的奚落:「都啥時候了還他媽擠兌我,你這孱弱的公主身體永遠都在拖累黨國的步伐!麻溜的,把胳膊伸過來!」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了手臂:「大嘴你要……」話未說完,忽覺臂上一疼,似乎被針頭之類的物什紮上了。

    「別動,給你注射點好玩意兒!」猴大嘴語氣依舊嚴肅。

    「什麼?」我吃疼的問道。隨著一股液體流入體內,我感到呼吸開始急促,全身的肌肉在急促的呼吸中亢奮起來,身上也逐漸有了力氣。

    因為全身上下都開始劇烈的抽搐,我說話都帶著顫音:「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嘿嘿,起效了吧?腎上腺素,強效亢奮劑!讓你從小公主變成真男人的法寶訣竅!沒想到小日本子還有這種東西,真是救了親命了!」猴大嘴得意的笑道,但隨即又嚴肅起來:「能動了就趕緊知會一聲,陳洛的槍法了得,飆子撐不了多久的!」

    經他一提醒,我才發現飆傑的罵聲越來越小了,明顯是力竭不怠。無奈此時的我雖然恢復了些體力,但還遠沒到作戰的地步,心中焦急卻毫無辦法,只能把怨氣撒到猴大嘴身上:「你失心瘋了不成?為什麼要開槍打陳洛?這下可好,硬生生的把他逼成了我們的敵人!」

    猴大嘴的語氣立刻變得委屈至極:「天地良心,咱啥時候開槍了?當時我瞅見飆子那一坨肉,還以為又是啥怪物,就尋思著來個先下手為強。沒想到咱剛舉起槍,就有人從我身後開了一槍!我一愣神,舉槍的姿勢就被你們瞅了個正著。這下可好,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的話令我大吃一驚:「你是說這裡還有別人?他是誰?」

    「別提了,陳洛反擊的那叫一個迅速,我哪有時間回頭瞅啊,子彈瞬間就招呼過來了!」猴大嘴委屈更甚。

    確實,陳洛出槍極快,根本沒給猴大嘴任何迴旋的餘地。在暗處開槍的人明顯是想引起我們內鬥!可這人究竟是誰?難道又是那個無皮人?

    想到無皮人,我的思潮一陣翻湧。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幹的,他的目是什麼?殺死我們?不對,在放映大廳時他有大把的機會,卻留了我們一條命。又或者,他就是一個變態?要知道自打我們進入這關東軍的研究所以來,就被他玩得團團轉,險境不斷。而他卻始終躲在黑暗中的某個角落,觀察著我們,活像一隻玩弄老鼠的貓!

    「可惡!」我越想越氣惱,不禁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一句。哪曾想我用力過猛,聲音稍大。立覺兩發子彈呼嘯而來,擦著我的頭皮飛過!大驚之下,我才發覺飆傑的龐大身影幾乎不動了,他的喊叫也變成了囈語,時斷時續,顯然受傷極重。缺乏了叫罵聲的掩護,我的聲音立刻引起了陳洛的注意,他馬上用子彈試探起我們!

    「娘的,飆子已經盡力了,該咱哥倆上了。幹!你左我右,包抄他!」猴大嘴也知決戰時刻到來,奮急吼道。可他的身體卻沒有絲毫動作,一隻手還死死的按住我,另一隻手則向左側拋出了一樣東西。

    我先是一愣,隨即瞭然:猴大嘴這是要聲東擊西,引誘陳洛出手啊。

    不出所料,黑暗中火舌連動,兩發子彈迅疾出膛,直接打在了猴大嘴扔出的東西上。

    見誘敵成功,猴大嘴狠捏了我一把,暗吼:「從一側包他!」

    我知道這次不再是故佈疑陣,當即奮力爬起。這腎上腺素的效果確實強勁,剛剛還形如癱瘓的我一下子就把身體彈了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雙腳輕輕一撥,我便發足狂奔起來!

    幾乎是在同時,猴大嘴也開槍了!同樣是接連兩槍,只不過他的目標並非火舌吐過的位置,而是其左右兩側。顯然猴大嘴是想預判陳洛移動的位置,給予其重創,只可惜兩發子彈全都打空了。猴大嘴咒罵一聲:「這癟犢子速度太快,不敗妹快躲起來!」

    此時,實驗室裡的光源只剩下被陳洛放在桌子上的那支手電。不論哪邊勝利,都需要用它來照明引路。正是出於這種考慮,大家心照不宣的沒有擊碎它。當然,也沒人去拿它,因為那樣就等於變成了活靶子。這處實驗室本就不是很大,再加上老式手電的聚光性較差,其散射的光亮讓我們能夠勉強看清近在咫尺的東西。正是藉著這抹餘光,在猴大嘴提醒的當口,我一個箭步竄到了一張桌台底下。

    可饒是我如此迅速,仍有一發子彈擦著脖頸飛了過去!就像是死神的鐮刀在我的脖頸處劃了一下,嚇得我縮成一團,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誰知這一摸之下,我心臟驟然收緊。觸手所及竟是濕漉漉的一片!我在自己的脖頸上環摸了一圈,放在鼻息邊聞了聞,腥味沖腦。果然是血!難道我的脖子被子彈穿傷了?不對啊,穿傷也只能是一道血口吧,怎麼可能全都是血?而且,而且我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我心中驚疑不定,聯想起先前的種種經歷:陳洛曾經說過的話,以及那個莫名其妙斷成兩截的管狀怪物。我忽覺一陣惡寒自腳底升騰起來:難道我中的細菌病毒是寄生在脖頸上的?它的作用就是慢慢將我勒死?

    我頓時慌張起來,各種離奇的想法如潮水一般湧入大腦。但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後,我深知越是在絕境之時,才越要保持理智,千萬不能被恐懼與慌張所擾。於是狠咬了下嘴唇,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思緒再次回到了與陳洛決戰的時刻。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其餘人就像是齊齊消失了,偌大的實驗室內再也沒有一絲聲響。但我清楚這萬分的寂靜也代表著萬分的凶險,此時若有人膽敢發出聲音,立刻就會遭到子彈的猛烈迎擊!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緒,不再胡思亂想。同時凝神屏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傾聽四周的響動。

    詭異的死寂中,我好像聽到了一絲極其細微的聲音,若有若無的,雖不真切,但我能感到那是個人。他的身法極輕,徑直朝我逼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4
第三十五章 生死搏命

    我試圖憑藉來人的方向來判斷他是誰,卻發現他是從我的左側過來的,那麼兩人都有可能。這種不確定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猴大嘴還好,可要是陳洛,一旦被他接近,打死我還不是輕而易舉?我想跑開,又怕引起響動。可呆在原地也無異與等死。萬般焦急中,我忽然想到猴大嘴聲東擊西的辦法,便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摸索起來,試圖找到什麼可以扔出去的東西。

    那聲音越來越近,仿若索命的惡鬼,轉眼間便來到了我的身旁。我急的滿頭大汗,恨不得自己能有四個手。終於,手指觸到了一根鋼鐵之物,好像是一支散落地上的鋼筆。我來不及細想,抓起來一把扔了出去。

    鋼筆一落地,就聽兩記槍響同時暴起!一個在我身後,另一個則在我的身側。雖然他倆幾乎同時開槍,我還是利用槍聲分辯出了他們。

    身後那記槍聲略顯清脆,顯然是猴大嘴的王八盒子。而我身旁的這個自然就是陳洛!藉著火舌的光芒,他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我,隨即調轉槍頭,對準了我!

    生死時刻,我的潛能被徹底激發出來。當即狂喝一聲,暴起身形,閃電般的撲向了他!陳洛悍勇無比,而且手中有槍,要換做平常,就是十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可如今我早有準備,他則是倉皇出手。再加上百式衝鋒槍的槍身略長,近距離肉搏中極其不便。所以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我已閃到槍口一側,右拳狠砸在他的面門之上!

    我被腎上腺素所刺激,渾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這一拳更是砸的結結實實,力道之大,恐怕就是磚頭也會被砸的粉碎!不曾想陳洛受此重創,卻依舊不慌不忙,從容還擊。就在我打倒他的同時,自己也被他施了一記腳下絆,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前栽倒過去。

    我倆齊齊摔倒在地,而在我落地的剎那間,陳洛飛起一腳把我踹出老遠,舉槍便打!

    我心下大駭,惶急之下也不知從地上摸起了什麼東西,不假思索的向他扔去。生死關頭下,我自然是用盡了全力!這番死命相搏也確實幹擾了陳洛,但見前方火舌猛吐,幾顆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

    我大呼僥倖,也深知自己絕沒有第二次機會。趕忙就地一滾,手足並用,再次朝他撲了過去。

    陳洛沒有料到我的速度如此之快,槍還瞄準住就被我一腳踩在了地上,兩人頓時翻滾成了一團!滾打中,百式衝鋒槍不知被踢到哪裡去了。

    「陳哥你聽我說。我們沒有殺你的意思,是有人挑撥的!咱們趕緊停手吧。」我死命的抱著他,大聲的解釋著。

    陳洛根本不聽,一肘砸在了我的肩上:「別他媽廢話,明明是鄭忘侯開槍打我的,你還想要老子乖乖投降就範?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他的語氣異常堅決,倒令我生出了一絲疑惑:這陳洛為人精明老道,頗有城府,絕對是老江湖。方才他連致命的槍擊都躲過了,怎麼可能連開槍人的位置都沒看到?為何一口咬定是猴大嘴呢?

    我一出神,又連挨兩下,疼的我差點背過氣去。見他招招奪命,我心知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如果無法制服他,一切都是徒勞。於是狠勁乍起,和他廝打起來!

    扭打中,猴大嘴也趕到了:「我去,幸虧沒開槍,你倆果然撕上了!說教哥,那一槍真不是我打的,天地良心啊,我鄭忘侯絕不是那種開陰槍的人,是那王八犢子在分化我們啊!」

    「大嘴,別解釋了,先摁住他再說!」我一個翻身把陳洛壓在了身下。

    猴大嘴長嘆一聲,把手槍往腰裡一別,叫嚷著撲過來。

    就在此時,陳洛的身體突然詭異的一縮,渾如沒有骨頭的長蛇一般,從我的腋下鑽了出去,對準猛撲過來的猴大嘴一個腳下絆!同時,眼疾手快的他一把從猴大嘴的腰身處抽過了手槍,然後一個箭步踩在了猴大嘴的背上,把槍口對準了我。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其身法之快簡直令人砸舌。我和猴大嘴當即傻愣當場。只聽陳洛陰測測的說道:「鄭忘候啊鄭忘候,料你裝死奸如狗,最後還是上了鉤!像你這種人,一槍打死都是便宜了你!不過算你走運,老子今天沒閒功夫陪你們玩。黃泉路上,你倆就做個伴吧!」

    我聽得心頭一震:原來與我廝打全是演戲,目的就是吸引藏起來猴大嘴,然後將我們一網打盡!此人心機之深沉,身手之從容,恐怕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

    見大勢已去,我心中苦笑:千難萬險都挺過來了,最後卻要死在自己人的槍下,當真是造化弄人啊。猴大嘴則語帶哭腔,有些哽咽的說:「陳洛大哥啊,真……真不是兄弟開的槍啊!你就算打死了我們,那個打黑槍的憋犢子也不會放過你啊!不如這樣,我倆給你當人肉盾牌?等咱們出去了再算賬好不好?」

    陳洛壓根不理他那一套,把槍口一轉,對準猴大嘴扣動了扳機。

    然而,預想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咔咔」的扳機空撞聲。這手槍裡竟然沒有子彈!

    「媽的,陰我!明明只打了四發,怎麼可能把子彈打光?」陳洛狠狠的咒罵起來。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手槍的空匣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生機,未及細想,飛身將他撲倒在地!

    我再次和陳洛滾打起來,猴大嘴也加入了戰團。這一次我吸取了教訓,仗著自己近乎無窮的力量死死的壓住陳洛的腰身,避免他再次施展那種詭異的身法。猴大嘴則從我身後很有默契的死命抱住陳洛的雙腿。

    眼見陳洛就要被制服了,我剛想鬆一口氣,沒想到他再出奇招!只見他那被我摁住的雙手突然往後猛徹,用手肘撐地一擺,身體竟詭異的朝著前方向飛了出去!這一下就像是桌上的桌布被人以極快的速度抽走了,我就如那桌上的擺設,即便是有千斤重也無可奈何。

    「壁虎提猿縱!」猴大嘴驚呼起來,隨即被陳洛急劇後撤的力道帶的往前一個趔趄,撞在了我的背上,毫無防備的我被撞的向前趴去。雙腿失去束縛的陳洛暴喝一聲,驀地抬腿,如閃電一般踢向了半空中的我!

    霎時間,一陣勁風橫掃而來,仿若一把尖刀,直砍向我的面門!萬般驚駭之下,我本能的伸出雙臂擋在了前面。

    只聽「咔嚓」一聲,擋在最前方的右臂傳來一陣奇疼,接著就是一陣麻木癱軟,竟似被生生踢斷了!

    我又驚又怒,揮舞著左手猛地的拍向的陳洛。這一下我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頗有困獸猶鬥之意,再加上身體下墜的勢頭,只要掃到他,必然能夠造成重創。

    那曾想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輕輕架住我的左手,用另一條腿頂住我的肚子,往後一送,我整個人便被他甩了出去!

    我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五臟六腑皆是一震。一片劇痛中,我沒有立即站起,因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將我緊緊包裹起來:陳洛的身手何止是強悍,簡直是詭異!不僅奇招迭出,而且電光石火間就給我造成了重創。反觀我使盡了渾身解數卻不能傷其分毫,這麼打下去根本毫無勝算!

    緊接著,猴大嘴吃痛的聲音也從黑暗中傳來,然後一骨碌摔在了我的身旁。聽著他狼狽的呻吟聲,我的心中就像壓了塊千斤巨石,說不出的沉重。陳洛則像是感到了我的心思一般,狠聲吼道:「憑你們兩個小賊也想幹掉我陳洛?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差距!咳咳。「

    他的語氣堅決,聲音冰冷,威勢之足令人膽寒,讓我心中絕望不已。然而最後那一記控制不住的狼狽咳嗽卻出賣了他。顯然他也受了不小的內傷,身體狀態並非無懈可擊,只要我們再加把勁兒……

    「別聽這癟犢子的,他身中病毒,過於拚命的打鬥肯定會令他急毒攻心!他現在虎我們無非是聲東擊西,想趁咱們不敢近身的功夫找他那把自動步槍。不敗妹,咱們一起上!我就不信黨國的人海戰術還搞不定他!「猴大嘴緊隨其後喊了起來,他用手狠狠的掐了我一把,當先衝了出去。我被他掐的渾身一震,又因他的一番說辭而燃起一線希望,這才忍住疼痛翻身爬起來,跟著猴大嘴衝向了陳洛,一定要在他找到步槍之前制服他!

    然而事與願違,我剛剛奔起,就聽前方傳來一記頗為不詳的槍栓拉動聲,緊接著就有火舌爆閃。只聽「噗噗」幾聲,子彈好像全部打近了誰的肉裡。同一時間,猴大嘴也嗷嗷怪叫起來!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發瘋似的朝著火舌噴湧的地方猛撲過去。陳洛也發現了我,調轉槍口就是一頓掃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5
第三十六章 重逢

    驀地,我產生了一種奔向鬼門關的錯覺。想當年黃繼光黃老前輩撲槍口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碩大的黑影驟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噗噗噗「,子彈被它盡數抵擋了。

    「對不起,我只能做到這了。。。「那黑影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囁嚅道,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飆傑!「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喊了出來!

    「你妹的陳洛,我們跟你拼了!「猴大嘴呼嘯著從我身邊掠過。原來飆傑剛剛也為他擋了子彈。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壯烈豪情,一時間,死亡似乎沒那麼可怕了。我兩步繞過飆傑癱掉的身體,繼續朝著陳洛撲過去!

    也恰在此時,他的槍啞火了,貌似打光了子彈。眼見機不可失,狂奔中我飛身而起,抬腳就是一記飛踹。

    見我倆來勢兇猛,殺機盡顯。陳洛立時停止換彈匣的動作,轉而將步槍往頭上一拋,腰身猛地一個側旋,同時發力爆喝:「龍尾擺,江山碎。鞭至處,萬魔盡!「

    那聲音雖是鏗鏘有力,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沙啞疲憊,顯然他也接近了極限。然而陳洛所謂的「龍尾擺」終究是強橫無匹。就在我接近他的瞬間,一股極其霸道的巨力掃在了我的身上,直把我掃的打著旋往後退去,一屁股坐倒在地!身旁的猴大嘴同樣中招,怪叫著飛出了老遠。

    就在擊倒我倆的同時,被拋起的衝鋒槍也回到了他的手中。換彈匣,拉槍栓,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這次我是徹底絕望了,傻傻的坐在地上,沒有了任何動作,只待致命的子彈降臨。也不知是不是瀕臨死亡的錯覺,鼻息處忽然傳來一陣清香,極為突兀。我麻木的吸允著這口清香,靜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預想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就在我以為必死的瞬間,好像有一道黑影從陳洛的身旁閃過。緊接著,他就像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的定在了原地。

    我正自納悶,卻看到他搖搖擺擺的晃了過來,嘴裡還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聲音。

    「陳……陳洛這是咋地了,打醉拳呢?「猴大嘴一臉疑惑的說道。

    我緊緊的盯著搖搖晃晃的陳洛,心中也是驚疑不定。

    「他被我抹了脖子,活不久了。「一個風情萬種的聲音灌入雙耳,聽得我張口結舌。那聲音......赫然是失蹤已久的林微微!

    循聲望去,黑暗中果然出現了一個女子特有的窈窕身影。我倆直接傻在了原地,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林微微似乎早已料到我們會有這種反應,也不言語,逕自往遠處走去,看那架勢應該是去拿手電了。

    我傻愣愣的望著她那若隱若現的美麗背影,心中翻騰起無數的想法:林微微?她不是高燒了麼?不是失蹤了麼?怎麼突然……

    胡思亂想中,我忽覺眼前一黑,掙扎搖晃的陳洛竟一個箭步抓住了我!我嚇得幾乎叫出聲來,還未及反抗,就感覺他將什麼東西塞進了我的上衣口袋。然後用力推我一把,借勢躺倒在地。

    此時,林微微也拿上手電,返回來了。她似乎並沒有看見剛才那一幕,只是照了照躺在血泊中的陳洛,輕嘆道:「哎,多麼厲害的人物。要不是身中劇毒,又為你們所吸引,恐怕我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真可惜了這麼好的身手。」

    猴大嘴的下巴都快砸到地上了,如今才有些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薇……薇薇醬。你咋……咋。」後半句愣是沒說出口,可見他腦中也有萬千的疑問,卻不知該從哪裡問起了。

    林薇薇被他呆若木雞的神情逗樂了。媚然一笑道:「我呀,說來話可長了……」說話當口,她把手電打向了我們,如花的笑顏頓時僵住了:「你倆……怎麼了?「

    我正疑惑的摸著陳洛塞入我口袋裡的事物,聞言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誰知這一眼直嚇得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一直身處黑暗中,所以不曾察覺。如今藉著手電光芒,我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是殷紅一片,滿是鮮血!

    怎麼回事?我記得和陳洛戰鬥時並未被利器所傷啊?只是右臂斷了而已。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流那麼多血吧?我滿腹疑惑的望向猴大嘴,發現他的情形和我一模一樣,整個身上鮮血淋漓!再細看那血液的來源,竟是他的脖頸!他的整個脖子都在慢慢的往外滲血,就像是一個被砍了頭後又拼接上的屍體,說不出的詭異。

    「我們這是咋。。。咋地了?「猴大嘴也是慌得不得了,用手在身上胡亂的摸。

    我心中卻已有了計較,伸手摸著自己的脖頸,果然摸到了一圈極細極深的傷口!

    猴大嘴也學我摸向自己的脖頸,臉色變得慘白可怕,驚恐萬分的怪叫道:「咱的脖子咋地了這是,咋自己流血呢?「

    「給我看看你們的手臂。「林薇薇觀察了我倆一陣,方才語氣嚴肅的說道。我們依言而為,她小心翼翼的扒開我倆的袖口,然後用手電照了照,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這才說道:「果然,全是蟲卵!「

    蟲卵?我也趕忙看向自己的手臂,發現其上長了一層白色小痘,有點像是我們平時長的那種白老頭,只不過這白痘極多極密,而且不痛不癢。

    「微微醬,這……這是啥玩意兒!「猴大嘴撫摸著手臂上的白痘,往林薇薇的身邊湊了湊。哪曾想林微微像是見到了瘟神,一步箭步跳開了:「這些都是蟲卵,斷頸鐵線蟲的卵,只要皮膚接觸就會傳染!「

    「斷頸鐵線蟲!「我狠狠的將這幾個字重複了一遍,腦中忽然閃過停屍房內發生的那一幕。

    林微微輕嘆一聲:「不錯,斷頸鐵線蟲,我在……在一次旅行時見過,這是一種寄生蟲,通體銀白,極細極長。在感染的初期,它並不會對宿主造成損害,相反,它會保護宿主,自動修復宿主脖頸處受到的傷害。但這並非什麼好事,因為它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宿主多活一段時間,好汲取更多的養分,繁衍蟲卵,感染更多的人。隨著鐵線蟲的長大,身體就會慢慢收縮,一點點勒緊宿主的脖頸,直到將其頭部勒斷為止!而且這種寄生蟲人畜皆能傳染,脖頸越大的動物,其成長速度越快,收縮時限也就越短。「

    我越聽越驚,渾然明白了那管狀怪物為何而死,更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番話也把猴大嘴說蒙了,他結結巴巴的問道:「那我們……我們還有救嗎?」

    林微微眉頭微皺,搖頭道:「當時我們用盡了方法,也沒救下被感染的隊友,反而白搭上了幾個人。不過那時的我們身處野外,醫療條件有限。現在想來,這寄生蟲既然是吸附在皮膚表面,如果能夠及時送至醫院,興許還能用手術取出。但從你們的出血量來看,似乎為時已晚。我們必須試試別的方法了,畢竟……「說到這,林微微眨了眨明眸,語含深意。「畢竟斷頸鐵線蟲並非自然物種,而是一個名叫藤田義夫的日本人改良的變種。「

    藤田義夫?好熟悉的名字……對了,他不正是這處247u組裡的獸類病毒研究人員麼?林微微的意思是我們身上的寄生蟲出自這所實驗室?此處有應對鐵線蟲的血清解藥?

    猴大嘴也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趕忙從林微微那裡要過手電,一邊翻找起周圍的實驗桌台,一邊恬不知恥的說:「美人指點,生機乍現。待候爺我翻得此地底朝天,除掉魔蟲把家還。到時必以身相許,伺候薇薇醬頤養天年。「

    林微微則嬌笑一聲:「貧的你啊,小猴。以身相許就免了,等出去了讓驕驕老公給你討個小媳婦,安安靜靜的去生一堆小小猴把。哎,只可惜我不懂日文,無法幫助你們。「

    「咱也不懂,但這旮的文件都有黑白照片相配,瞅著圖找就好啦。「猴大嘴頭也不回的答道。

    只憑照片?嗯,想來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陳洛已死,飆傑也……飆傑!我立覺腦中一炸!我們只顧自己的安危,竟全然忘了捨命救我們的飆傑!

    「飆傑!「我嘶吼著,衝著黑暗中那個畸形的身影奔了過去:「大嘴,照照飆傑,看看他怎麼樣了!「

    不曾想我剛跑出兩步,就被林薇薇一把揪住了衣領,她柔聲道:「他……死的很慘,勸你還是別去看了。「

    「什麼死不死的,放開,讓我過去!「我根本不理她,硬往前走。可林微微那隻纖纖玉手就似一副剛爪,任我如何掙扎,都無法移動分毫。

    「你過去只會徒增悲傷。而且近距離的接觸一個渾身都是病毒的死人,太過冒險了。「林微微幽然嘆道。

    死,又是這個「死」字!我終於忍不住,衝著林微微吼起來:「放你娘的狗屁,死不死不是你說了算,只要還有一口氣,飆傑就能活回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5
第三十七章 綠色死神

    她沒想到我會突然爆發,頓時俏臉煞白,雙眉緊蹙。我再次甩膀掙扎,試圖掙脫她的手。

    「別發瘋了,不敗妹。薇薇醬一片好心卻被你當成了驢肝肺。飆子走了,走的慘烈!對得起『飆『這個名號!「猴大嘴見我發飆,趕忙出言相勸。話到最後,他猛抽了一口鼻涕。「你要真想對得起飆子,就給我麻溜的動起來,想辦法除掉脖子上的鐵線蟲,活下去!「

    我見他聲音哽咽,眼圈發紅,表情甚是難過,像是已經確認了飆傑的死。頓覺當頭一棍,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去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焦急與瘋狂逐漸變成了無奈與悲傷。死了?那個豪爽大方,渾身悍勇的飆傑死了?那個經常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飆傑死了?

    我只覺的鼻子發酸,喉頭像被什麼堵住了,心頭更是有如被千百把刀子來回的切割,說不出的難受。

    我雙眼模糊的看向飆傑。也不知是不是猴大嘴刻意而為,他的手電始終不曾照向飆傑,所以我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個山丘般的龐大身形。

    「飆傑!「終於,我抑制不住,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大嘴,你給我照照飆傑,最起碼讓我瞧瞧他的遺體!「

    猴大嘴和林微微對了個眼色,支支吾吾的說道:「他的死像太慘,你還是別瞅了……」

    聽他再次敷衍,我心頭一陣無名火起,伸手要去搶手電。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響鈴聲乍起,生生的打斷了我的動作!那聲音尖銳而急促,竟和我們先前遇到的手搖式電話十分相似!

    我們被嚇的一呆,趕忙四下張望起來,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我的身體開始沒來由的顫慄起來,心頭更是湧起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和我一起聽過這聲音的飆傑和陳洛都已死去。如今它再次出現,難道又預示了什麼災厄?

    就在我出神的功夫,林微微已經來到了陳洛的屍體旁,原來那聲音正是從陳洛的身體內發出的!望著陳洛滿是血污的屍體,我心中又是一陣難受。一路上我們相扶相持,也算是患難與共了,如今他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猴大嘴也好奇的湊過去,左看右看了半天,才神秘兮兮的問道:「是不是陳洛死的不甘心,在這叫魂呢?「

    林微微白了他一眼:「虧你還自稱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呢,怎麼遇事就犯迷信?這聲音一聽就是機器發出的好不好?「

    猴大嘴吐了吐舌頭:「機器啊,那罷了,咱麻溜的給它關上,怪刺耳朵的!「

    機器,鈴聲?我如遭電擊,驀地想起人肉雀正是被此等鈴聲所吸引,襲擊了飆傑!難不成……

    「快離他遠點!「我低吼一聲,一手拉起猴大嘴,另一隻斷手則招呼起林微微。

    兩人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林微微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我將自己的猜想,以及人肉雀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催促起猴大嘴:「你不是想除掉我們脖子上的東西麼?那就趕快動起來!咱倆分頭找,找到了趕緊離開這裡!「

    他倆被我的敘述嚇得臉色灰白,時不時的還瞟了幾眼飆傑。聽到我的催促後也不再多問,分頭忙了起來。

    我和猴大嘴拿著手電飛快的在縱橫交錯的實驗台中尋找著。林微微則藉著手電的餘光翻查著陳洛的屍體,試圖找到那發出聲音的東西。

    然而直覺告訴我,這鈴聲絕非偶然,極有可能是陳洛刻意安插的身體裡裝置。一旦他殞命,就會觸發這種裝置,用鈴聲吸引那些觸之必死的「人肉雀「,將餘下的敵人盡數誅殺,來個魚死網破!試想如此決絕的裝置怎麼可能會被輕易破壞?

    果然,林微微翻弄了一陣也沒有任何進展,臉色越發的凝重。我和猴大嘴急得滿頭大汗,飛也似的翻動者各處實驗桌台上的資料。怎奈我倆就像是面對浩瀚書海的文盲,怎麼找也沒有結果。隨著我們尋找的深入,我逐步摸清了這實驗室的佈局,並隱隱的感到了一絲熟悉,特別是牆角處的清白色書架,雖然只是被手電一掃而過,但仍讓我覺得無比扎眼。

    「你們小心!「忽然,林微微驚叫聲傳來。我和猴大嘴正專心翻找,聞聲都是一個機靈,趕忙扭頭去看。

    然而這一眼直把我倆驚的頭皮一炸!不知何時,但見陳洛的屍體上已沾滿了蝙蝠!那些蝙蝠像是在吸血,來回蠕動著,陰森可怖。林微微則撿起了掉落地上的百式衝鋒槍,極其靈活的與群蝠周旋著。另有一些蝙蝠忽閃著翅膀,朝我們飛來。

    這是一種全身墨綠色的蝙蝠,個頭不大,嘴上的獠牙甚是惹眼。它們的翼展並不寬,但飛行平穩且悄無聲息,在光芒的照射下泛著粼粼的青光,活像一團團來自地獄的幽冥鬼火,將我們圍在了中央!

    人肉雀!我腦中第一時間蹦出了這個詞。我曾聽陳洛說過,人肉雀是一種綠色的小蝙蝠,此番看來果然不假!

    猴大嘴見一隻綠蝠飛到了他的頭頂,伸手就要打,被我一把按住:「你想變成飆傑那樣?「

    提起飆傑,我的心中又是一痛,但眼下根本不是悲傷的時候,得趕快曉明利害,逃離這致命的包圍圈!

    猴大嘴的臉一下就白了:「你啥意思?難道這蝙蝠就是……「

    我狠狠的點了點頭。他立刻大叫一聲:「媽呀!「然後就地一滾,翻入了最近的一張實驗桌台底下,躲過了自頭頂壓下的那隻綠蝠。

    他的動作一下點醒了我:實驗室裡有不少桌子床具供我們穿行,恐怕只有委身其中,才會相對安全一些吧。

    我也趴下身體,此到猴大嘴旁邊:「此處已經不能再呆了,咱們得趕快和林微微會合,離開這裡!「

    猴大嘴盯著頭頂哪些森森綠蝠,臉色也早已綠的不成模樣了,忙不迭的點頭應允。

    我倆在各式桌子之間爬來爬去,眼瞅著就要接近林微微了,綠蝠卻像突然接到了什麼指令似的,不再一味的盤旋半空,而是齊齊收住翅膀,呼嘯著砸了下來!

    霎時間,整個房間就如下起了一層綠色的雨幕,「乒乒乓乓「的砸擊聲與蝙蝠的尖叫聲不絕於耳。我們藏身的桌子被砸的噼啪作響,而那些綠蝠落地之後又翩然飛起,然後再次砸下,一眼望去,竟頗有幾分敢死隊的感覺!

    我何曾見過這番景象,當即嗔目結舌。猴大嘴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個木質的資料板,狂揮著打散了衝入桌洞的綠蝠,同時對我急吼道:「別他娘的神遊了,薇薇醬受傷了,咱得趕快爬過去看看!」

    我被他吼的一個機靈,這才回過神來。卻見林薇薇正渾身是血的躲在一張鐵床之下,本該雪白的臉蛋兒殷紅一片,絲絲鮮血正緩緩的滲出。原來方才的「蝙蝠雨」來的甚是突然,我和猴大嘴都在桌子底下爬著,自然沒有遭受太大傷害。可林微微就不同了,剛才她憑著敏捷的身手,不停的與綠蝠纏鬥,並伺機擊殺它們。「蝙蝠雨」砸下的瞬間,她全身都暴露在外,挨個結結實實,成了這幅模樣。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飆傑只是被咬了一口,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癌瘤共生體。現在林微微都變成血人了,又怎麼可能倖免呢?

    「薇薇醬,你在那等著,我們馬上過去!」看著林微微吃痛的模樣,猴大嘴睚眥欲裂,痛心不已。

    林微微卻不失優雅的輕拂臉上的鮮血,衝著我們淒然一笑:「沒想到我也得撂在這兒,哎,也怪我大意。你們別過來了,這邊雖然距離出口很近,但蝙蝠也是從那裡進來的,咱們根本出不去。唯今之計就是趕快找找還有沒有別的出路!」

    聽她一席話,我才發覺綠蝠確實是從她身後越聚越多,竟似無窮無盡!它們繞著陳洛的屍體轉了一圈就加入了綠色的「雨幕」,果然正是被陳洛身上發出的尖銳聲音所吸引!

    「你們找到除掉斷勁鐵線蟲的方法沒?「林微微繼續問道。

    猴大嘴拍飛一隻綠蝠,苦笑道:「還除什麼鐵線蟲啊,這旮全是會飛的綠毛畜生,沒被咬都是萬幸啦!「話音剛落,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其實被咬也沒啥,不敗妹又沒親眼見過傳染飆子的人肉雀,說不定壓根就不是眼前的綠毛畜生呢!「

    我也想附和一下,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林微微無所謂的淡然一笑:「不用安慰我了,這是什麼我很清楚。只是鐵線蟲不除,你們就算逃出去也是個死!「

    「死?哼,我就不信了,等我們出去了,麻溜的找個醫院,我就不信鋒利的手術刀還奈何不了一條小小蟲子?可要是變成飆子那膨脹到畸形的身體,才是必死無疑啊!而且那死法也太邪乎了,我可接受不了。「猴大嘴的說法正中我的下懷。一種是已知的絕境,一種是未知的僥倖,換誰都應該會選擇後者吧。

    林微微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兩個翻滾就來到了我們所藏身的桌子下。即便她動作迅捷,可仍被密不透風的綠蝠雨幕打出了很多新的血痕。

    她卻似渾然不覺,語氣依舊淡定:「好,話到這份上,那就先出去再說!你們發現這群蝙蝠的奇怪之處沒?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5
第三十八章 四翼狂蝠

    我早已覺得古怪,當即說出自己的想法:「它們像是敢死隊似的往地上砸,全然不是蝙蝠應有的捕獵行為啊!「

    「對,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可能是一種戰術。那些拚命砸地的蝙蝠個頭都較行動相對緩慢,且獠牙偏短,即便直衝過來也未必能給我們造成真正的傷害。所以就利用重力集體下砸,形成一層蝙蝠瀑布,不僅銅牆鐵壁難以突破,而且能不遺餘力的給我們造成極大傷害!如此我們就只能困在這裡,然後。「林微微輕喝一聲,用槍托砸死了一隻飛進來的綠蝠。「這種體型相對較大的蝙蝠才是真正的進攻武器,它們會飛到我們面前進行肉搏!「

    她的一席話說的我倆眼睛都直了,尤其是猴大嘴,他不可置信的問到:「你是說這綠毛畜生還還懂得利用戰術?我去,太扯了吧,它們何必那麼大費周章,咬我們一口不就隔屁了?「

    林微微不停的用槍托拍打著綠蝠,聲音略喘的說:「你是從人類的角度思考的。可別忘了它們本質上是一種吸血蝙蝠,才不會在乎什麼病毒傳染,說白了我們就是食物,對待食物自然是能留就留,照單全收,這樣它們才可以喝個腦滿腸肥不是?「

    我倆齊齊拍了下腦袋:對啊,什麼人肉雀,說到底它們也只是畜生,對於我們的獵殺完全是出於本能,自然要置我們於死地!可即便蝙蝠是群居性動物,這般整齊劃一的行動也實屬罕見,難道

    「林微微,你的意思是這群綠蝠中有一個領頭的?「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林微微立刻投來了一個嫵媚的眼神:「我就說嘛,還是小舅子聰明!「

    「哎,我也想說來著,就你不敗妹嘴快!「儘管林微微滿臉都是血,但她的眼神仍然撩撥至極,看得猴大嘴直嚥唾沫,趕忙附和道,語氣中還夾雜著對我的不滿。

    我氣得七竅生煙,要不是空間侷促,早就一腳踹過去了:都他娘的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爭風吃醋?

    林微微的嫵媚轉瞬即逝,正色道:「時間寶貴,不要廢話了。你們不覺的飛進來的蝙蝠越來越多了麼?「

    確實,飛進桌洞的綠蝠已經開始讓我們應接不暇。我因為斷了一臂,只能用雙腳狠踹著它們。他倆也是一刻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東西,打砸著蝙蝠,怎奈越打越多。照這勢頭,恐怕再有個一分鐘我們就會被無窮無盡的蝙蝠群徹底淹沒!

    「反正我也被咬了,不在乎多挨幾下,能夠為你們打打掩護。只是唯一的出口正是蝙蝠飛進來的地方,咱們又如何脫身呢?「林微微語帶惆悵。

    不錯,我們已被徹底困住了,必須另謀出路才行。我飛快的轉動著大腦,不禁打起了那個青白色書架的注意。它和我夢中的那個書架一模一樣,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

    我越想越覺得那個夢很不簡單,總覺得這夢清晰的有些過分,很像是某種指引。若真是如此,書架之後定然會有一條極長的走廊。到了這步田地,那條走廊已然變成了我們離開這裡的唯一的出口!

    一念至此,我咬了咬牙,決定賭一把:「我知道哪還有離開這裡的路!大嘴給我手電。「

    我拿著手電照向那個書架,扭頭對他們說:「看見那書架沒?咱們跑過去,興許還有救!」

    另外兩人見我指著一個書架,不禁面露疑惑。但眼下形式萬分緊急,蜂擁而來的綠蝠眼瞅著就要將我們生生堵在桌子下面,哪還容得了他們猶豫?林微微狂甩著槍托,將蝙蝠群砸出一道縫隙,然後嬌喝一聲,驀地衝了出去!

    「我來吸引它們的注意,你們找機會跑,把手電扔過來!「在蝙蝠雨幕中,她的聲音堅定卻略顯單薄。我和猴大嘴恨不能架起桌子緊緊跟隨,無奈這裡的所有桌椅床具全是焊死地上的。我只得依言擲出手電。哪曾想我剛剛作出一個投擲的姿勢,就覺腳下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前爬去,上半身露出了桌外,被漫天的蝙蝠雨頃刻間砸在了個正著!

    一時間,我就覺得身上全是火辣辣的疼痛,彷彿千萬把小刀同時插入了身體,疼的我咬牙切齒,張嘴就想喊。可是看到林微微咬牙堅持的身影,我又把嘴邊的驚叫生生的嚥了回去。自己是個爺們,怎麼能不如一個女子?

    「不敗妹!「「小舅子!「其餘二人卻齊聲驚呼起來。

    我試圖站起來,卻感到渾身綿軟,這才明白自己身上的藥力即將消失了。於是只能用斷臂支撐住地面,趁著群蝠再次飛起的空當,左手拿著手電四處探照起來。

    「林薇薇,咱們一起對付這群蝠!來,我照明,你射擊,丫的!「我明白自己也變成了林薇薇那樣的血人,再無生還的可能,不禁豪氣頓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拼他個魚死網破!最起碼也要把猴大嘴護送出去。

    林微微極其詫異的看著我,眼中驟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她沒有言語,只是舉槍對準了群蝠。猴大嘴則是又急又氣:「不敗妹你咋整的,扔個手電你還整一出平沙落雁式?「

    我心中苦澀,當下也沒理他,只是快速的舞動著手電,試圖讓林薇薇能夠多擊落一些綠蝠。然而就在蝙蝠雨幕即將再次落下的時候,手電光柱掃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那是一個渾身純白,碩大無比的蝙蝠,瞧那身形足有一米來長,極為顯眼。它倒掛在我們的斜上方,一雙幽藍的大眼森然的盯著我們。

    未等我出聲提醒,林微微的槍聲已經響起。只聽「噗噗「幾聲,那白色巨蝠似乎被打了個正著。本來安逸倒掛的它突然展開翅膀撲騰起來!然而這一番展翅直把我和林微微看傻了眼。只見它的翼展足有三米來長,純白無比,翼上花紋叢生,乍看去竟似什麼巨型動物的眼睛!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這白色蝙蝠竟然有兩對翅膀!四隻碩大的翅膀一模一樣,搧動時沒有絲毫聲響,仿若一隻四眼的猛獸佇立在我們的前方!

    就在白蝠振翅的同時,本來整齊劃一綠蝠突然亂了套,沒頭蒼蠅般的亂飛起來。

    這白色蝙蝠果然正是指揮群蝠的神經中樞!我和林微微對視一眼,立刻默契的朝著書架的方向退去,同時招呼起猴大嘴:「大嘴快來!「

    他的眼可比我們尖多了,綠蝠一亂他就鑽了出來,三兩下翻到了我們前頭。

    然而蝙蝠散的快,聚的更快,我們剛退到一半,蝙蝠群已然再次擺好了陣勢,那些稍大的「戰鬥「綠蝠也開始對我們圍追堵截。

    林微微連連開槍,不給白蝠絲毫喘息之機。那白蝠先前吃了虧,也明白衝鋒槍威力巨大,便召集綠蝠在其身前形成了一層蝠肉屏障。任憑衝鋒槍的子彈穿梭,硬是打不透!不過也正因如此,那需要大量蝙蝠的蝙蝠雨遲遲未能成型。我和猴大嘴則奮力驅打著圍堵我們的「戰鬥「綠蝠,眾人且戰且退,終於來到了青白色的書架旁。

    「我們到了,然後呢?「猴大嘴呼哧帶喘的問道。

    此時的我已是渾身癱軟,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費力的從書架上找到一本褐色的書,一把抽了出來!

    伴隨一陣「咔咔「的悶響,書架如夢中一般移向了一側,露出一扇烏青鐵門。我暗呼僥倖,心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美「夢成真吧?

    一旁的猴大嘴看得稱目結舌,一直射擊的林微微也忙裡偷閒的朝我投來幾束驚異的目光。我沒功夫跟他們解釋,軟泥一樣趴在牆上,用手撥弄著門上的裝置。這是一種非常老式的轉式密碼鎖,必須一一對應角度,方能開啟。

    我努力回想著夢中松井的動作:順時針走到二,然後逆時針旋轉一圈,再到七,最後就是逆時針走到七。我依照他的動作一絲不差的又做了一遍。隨著我把密碼鎖撥到七的位置,烏青鐵門應聲而開,發出一陣鏽鐵摩擦地面的聲音,極為刺耳,但在我們聽來卻無疑天籟!

    鐵門剛開了一個小縫,猴大嘴就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同時招呼起我倆:「別和綠毛畜生糾纏了,快撤!「

    此時的我全身疼痛酥麻,使不出半點力氣,因為鐵門大開而失去支撐,自然而然的癱了進去。林微微又打了兩槍,也一個側步閃進來。猴大嘴見我再次癱瘓在地,不禁眉頭大皺:「不敗妹的藥勁過了,咱們咋整?「

    「還能咋辦?拖著他走!「林微微一指身後,當即立斷。我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身後的白色巨蝠正用兩隻翅膀輕輕拍打著地面,身體借勢蹦跳前進,看那架勢竟似要穿過鐵門!那些或大或小的綠蝠也先它一步飛了進來,四處散開,試圖再次包圍我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5
第三十九章 詭地冥音

    「你們快走,別管我了,反正橫豎是個死,就讓我發揮點餘熱,拖住這些蝙蝠!「我深知自己變成了累贅,帶上我只能拖累他們。再聯想起電視電影時常看到的那些英雄,竟鬼使神差的喊出了這麼一句。

    「哎呦,想當烈士啊?別啊,於公,黨國不差您這一百來斤肥膘。於私,您還欠我200塊大洋呢,連本帶利整好250!您死了我找誰要去?再說了,當今是啥年月?登月下海不叫事,變性克隆隨手來!知識大爆炸懂不?我就不信現在的科技還奈何不了幾隻小鬼子製造的綠毛畜生?麻溜的跟我逃出去,看候爺給你找個最好的赤腳神醫!「猴大嘴半諷半譏的給我鼓著勁兒,從懷裡掏出一隻針管,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胳膊上。

    林微微的神色驟然複雜起來,用古怪的口吻說道:「你從哪找到這東西的?「

    猴大嘴開始急速的喘息,說話時都帶著不由自主的顫抖:「當然是從鬼子的實驗室裡尋到的!金貴的狠,只有兩支!哎,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會用這斷子絕孫的破玩意!「

    斷。。。。。斷子絕孫?什麼意思?我被他的話說懵了,立刻投以詢問的目光。猴大嘴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把嘴一閉,雙手用力,屁股朝前的把我扛了起來,開始撒丫子狂奔。

    那種注射藥的效力我親身體驗過,絕對頂的上強效興奮劑!此時的猴大嘴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即便扛著我這160斤的大活人也比林微微跑得快。

    我勉力抬頭,看到身後的林微微用嘴咬住手電,不時的回頭開槍。手電每每閃過,我都看到一個被綠色「鬼火「團團圍住的純白巨影,如附骨之蛆,極速的朝我們逼近!

    「這走廊到底有多長啊!咋跑都到不了頭呢?微微醬你抽空幫我照照前面?「跑了好一會,仍然不見盡頭,猴大嘴有些發虛了。

    我想起夢中「自己「走了近半個多小時,便有氣無力的說道:「別急,我們連一半都沒跑到呢。「

    「一。。。一半都不到?我去,這麼長?「猴大嘴驚訝的幾乎把我甩下來。

    林微微拿下口中的手電,往前照了照,喘著粗氣問道:「小舅子,你以前來過這兒?怎麼感覺你對一切都很熟悉呢?「

    我苦笑一聲:「什麼熟不熟悉,只是南柯一夢罷了。就在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我們能夠來到這,正是那個夢的指引。」

    「夢?「猴大嘴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就是咱們在停屍房時你做的那個夢?「

    我沒有回答,表示默許。兩人隨即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其實也不怪他們,我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眼下我們根本沒得選擇,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又跑了一會,林微微開始體力不支,慢慢的落在了後面。猴大嘴趕緊返回,一手扶起林微微,三人並作一處,繼續狂奔。

    就這麼略一停頓的功夫,白色蝙蝠已然飛到了距我們半米不到的位置,只見它的腹部慢慢隆起,越來越高,就聽「滋「的一聲,它的肚皮赫然裂開了一道小口!一團漆黑如墨的物事從小口裡鑽了出來。那團東西極是古怪,似煙非煙,似霧非霧,繞著白蝠的肚皮盤成了一圈。

    「噠噠噠!「林微微槍聲又起,她的手電始終照著白蝠,卻一直不曾出手,想必就是在等這一刻!

    誰曾想白蝠的飛行驟然轉向,裹雜著勁風朝左一偏,與激射而來的子彈擦肩而過。

    「啊!「白蝠靈巧的動作惹得林微微一片驚呼!只見那白蝠肚子上的黑色物事突然發難,朝著猴大嘴的後脖頸刺了過去!這一下直如離弦之箭,奇快無比,饒是猴大嘴有所察覺,也根本沒有絲毫躲閃的機會。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上半身猛地一擺,愣是用左臂擋住了急刺過來的黑煙!我只覺左臂一麻,隨即徹底失去了自覺,彷彿從來不曾擁有這隻手臂似的。

    「小舅子!「這一切都被林微微看在眼裡,她幾乎是發了狂的對著白蝠射擊起來。我們本就不寬裕的子彈瞬間被打了個精光。好在白蝠一擊不中後也是微一錯愕,被子彈悉數掃中,狼狽尖叫著退回了黑暗中。

    不多時,我的左臂全都變成了黑色,眼前更是陣陣發黑,睏意漸濃,好像這一覺會睡到下輩子一樣。猴大嘴見我命在旦夕,焦急的近乎哽咽:「不敗妹,黨國需要你啊,別睡,別睡!誰睡誰是王八犢子!「

    我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去你妹的黨國吧,活著逃出去,每年給我燒點紙就算你小子仗義。「

    恍惚中,我又看到那團白影,再次逼向了我們!

    「媽的,沒完了,候爺跟你拼了!「見白蝠再次追來,猴大嘴氣急敗壞的停住腳步,臉上顯出一絲少有的狠勁。

    林微微衝他擺了擺手,從腰間掏出匕首,迎著白蝠走近兩步,極為平靜的說道:「我攔住它,你們快走,能出去一個是一個!「

    「什麼?薇薇醬你幹嘛?要留也是三人一起啊,我就不信咱們仨還打不過一畜生!「看著林微微決絕的背影,猴大嘴立刻硬氣了不少。

    林微微慘笑一聲:「打?用什麼打?這四翼蝙蝠可是連衝鋒槍打不死的怪物!現在咱們什麼順手的武器都沒,你留在這除了送命還能幹什麼?聽話啊,乖,快逃。「

    她的聲音溫婉柔媚,讓人感到無法反駁。

    猴大嘴一時語塞,支支吾吾道:「啥,這這咋行?我「

    「什麼你啊,我啊的,能不能干脆點?你死了,三人全都出不去!只求你活著把小舅子帶出去,也算我對得起驕驕老公了!「林微微回萌一笑,儘管她滿臉是血,遮住了俏麗的容顏,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柔情蜜意和堅定決絕卻依舊令人心醉,心碎。

    接著,她別過頭,將手電拋給了猴大嘴,俏皮的用手指擺了個字,不再說話。猴大嘴愣了半天,這才長嘆一聲,默默的轉過了身,最後回望一眼她那纖細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突然感到林微微的身形高大了許多,高大到什麼都無法戰勝她。

    「走吧!「猴大嘴低聲說道,也不知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自己說。良久,他才邁開步子,一步,兩步。直到林微微嬌喝著與白蝠戰在了一起,他才終於猛衝起來,繼續朝著黑暗行進。

    一路無語,我和猴大嘴誰也沒再說一句話,氣氛沉重的近乎窒息。如果說病入膏肓的飆傑的赴死還算是情理之中的話,林薇薇的凜然卻在我倆心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生命如此沉重,誰都不能輕言死亡,沉默中,我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心,一個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的決心!

    很快,兩旁開始出現一間間方形的房間,和我夢中所見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們的門全都大開著,裡面空空蕩蕩,已然沒有了夢中見過的那些詭異魅影。

    「等等。「我細聲低語道。猴大嘴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放緩了腳步四處打量著:「這旮讓人好不舒服啊!「

    「是麼,可能是它的原因吧。「說話時,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

    「它?「猴大嘴不明所以的拍了拍我。「什麼它?前面不是出口嗎?「

    我張了張嘴,本想說:是有出口,但是距離它很近,咱們務必要小心。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對,出口不遠了,咱們快點的!「

    猴大嘴聞言應了一聲好,再次加快了腳步。我則無比驚駭,心說自己是怎麼了?這張嘴為什麼不聽使喚,瞎說一氣?

    正自驚疑中,我忽然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自前方傳來,那聲音幽遠而空靈,仿若來自幽冥哀歌。

    猴大嘴再次慢下了腳步,小心翼翼的邊探邊走:「我說不敗妹,你聽到這歌聲了沒?真邪乎,唱得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也被那歌聲弄得渾身發麻,極不舒服,要不是兩手都已癱瘓,早就堵上自己的耳朵了。此刻聽他如是說,就想回答:「不知道又是什麼幺蛾子,萬事小心!「然而這番話只存在與我的心裡,嘴裡吐出的話卻再次變了味:「不用怕,是風。前面的出口被風一罐,自然就會發出這種聲音。「

    聽我答的乾脆,猴大嘴反而起疑了:「你確定?「

    我正狠咬著自己的舌頭,思索著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聽到他的疑問,不禁一喜,心想自己幹脆不說話,用沉默引起猴大嘴更多的懷疑。

    可這張嘴儼然不是我的了,即便我竭力緊繃,它還是開口了:「當然,還記得大學時咱們去過的那個風城嗎?那裡的風颳起來不就是這聲音?「

    猴大嘴恍然大悟:「哦,對對,那咱們快走,薇薇醬。。。。薇薇醬應該拖不了太久。「言罷腳下加速,奔跑起來。

    我在他的肩上顛簸起伏著,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恐懼。按說我是個將死之人,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但眼前的情形卻令我膽寒不已: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何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