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天機骨 作者:東方驕傲(連載中)

 
Babcorn 2016-10-31 21:43: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 18762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7
第五十章 冥侍

    一通檢查後,醫生對我說:「很好,身體不錯!右臂恢復的也很好。只是……只是你也十**的人了,別老拿他人的身份證就診。「

    我一下就懵了:別人的身份證?我這身份證可是剛換的哎,上面的我和自己特別的像,剛剛純爺們。而且我的面像有十**?光頭上那條抬頭紋都有五歲高齡了好嗎。哎,等等,我的抬頭紋呢?望著醫院鏡子裡的臉,我突然感到一陣陌生。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我腦中迅速蔓延:難道我正在變年輕……正在逆生長?我突然想起一部電影裡的主角就是逆生長,從老人逐漸變成孩童。可人家是從老人開始的好吧,我剛過二十七歲「高齡「,就著急忙慌的往娘胎裡趕,也有點太操蛋了!

    我連忙對醫生詢問了很多關於逆生長的問題。那醫生眼含異茫的敷衍著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送我去檢查一下大腦。我也明白自己問的荒唐,適時打住了嘴,滿心複雜的出了醫院。

    走在街上,拿著一堆x光片,我止不住的胡思亂想。突然,手機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不敗妹,死哪去了?麻溜的給我滾回來,咱們要出發了!「電話裡傳來猴大嘴焦急的催促聲。三個月來,這還是猴大嘴第一次主動聯繫我。

    「出發?去哪?「我一怔,隨即問道。

    「到了給你說,我們在你家樓下呢,麻溜的啊!大事,別墨跡!「猴大嘴一反常態的言簡意賅。我更加詫異了,什麼事如此著急?「我們「又是誰?無奈電話那頭的猴大嘴已然掛了,即便我滿腹的疑惑,也無從問起了。

    我直接攔了個出租車回家。剛下車便看到樓下停著一輛綠色的獵豹,一旁是焦急踱步的猴大嘴。

    「祖宗,你咋這麼墨跡呢?快回去收拾收拾,麻溜的啊!「猴大嘴一看到我便跳起老高,推著出神的我就往樓上走。我之所以出神,是因為猴大嘴的面相竟然也年輕了不少,赫然回到了大學時候的模樣!

    見我一直發呆,猴大嘴狠拍大腿:「別瞅了,咱倆都年輕了!再墨跡就得跟趙七娃作伴了!「

    我心中一咯噔,不敢猶豫,上樓拿了幾件貼身衣物,然後一屁股坐進了獵豹車裡。

    剛進車我便一愣,原來車裡還有兩個人,分別是趙七娃和辛紫菲。

    來不及驚訝,我趕忙問起開車的猴大嘴:「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猴大嘴把個車開的跟要飛了似得,頭也不回的說道:「等會給你說!趁著不堵車我得趕緊上高速,晚了就不好整了。「

    見他開的認真,沒法分心回答,我也不便多問,只得與趙七娃客套起來。

    「七娃啊,你們怎麼來濟南了?咱們這是要去哪?「寒暄兩句後,我把話引上了正題。

    趙七娃一凝眉:「合著你也不知道啊?我還正想問你呢!「

    「系老嚴養我們去得啦,說是能極好七娃的娃娃病啦。「一旁的辛紫菲插嘴道。

    「老嚴?哪個老嚴?「我疑惑道。

    「就是騙你錢那老頭兒。他說給我治病的事兒有門兒,讓我搭你們的車過去!「趙七娃說道。

    「騙錢?騙誰錢了?流氓趙你別瞎咧咧啊,嚴老是啥人,滿腹經綸知天命,遍地桃李天下聞!他還用騙錢?「猴大嘴似乎對那位「嚴老「極為尊敬,容不得別人說閒話。

    趙七娃也不示弱,小嘴一撇:「哎呦喂,想不到丑猴子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啊,真是人醜壞水多,猴傻屁股大。老嚴早和我合作過了,騙的就是眼前的這位小哥!要是不信,打開你的猴屁股自己問!「

    也不知怎麼的,他倆就是不對付,說起話來火藥味十足。

    不過這番對話也印證了我先前的判斷:賣我傳真機的老頭和猴大嘴口中的教授果然是同一個人!

    我見猴大嘴通過後視鏡投來詢問的目光,便點了點頭,表示事實如此。他立刻皺起了眉頭,自顧自的說道:「哦,原來賣給你傳真機的,就是……嚴老?我去,這麼邪乎呢?「

    趙七娃立馬乘勝追擊:「得,我說啥來著?作為一隻猴子,少在那自以為是,要不非得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紅屁股!「

    「哎,你個流氓趙,得寸進尺是不?想挨削還是咋地!一會下了車咱倆單練,武的文的認你選,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啥叫文侯武爺!「

    「好啦好啦,都少說兩句啦,阿趙的嘴一向介麼損啦,忘侯木要當真的啦。「辛紫菲實在看不過眼,出言相勸。

    趙七娃立馬不樂意了:「得,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姐姐,您是我的保鏢哎,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向誰不行,向著這孫子?「

    「瞅瞅,連菲菲醬都瞧不上你流氓趙了,誰讓你整日整宿的滿嘴胡噴?噴的自己人都要跟你鬧決裂……「

    車廂裡一下變得熱鬧無比,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我心中一陣慨然,彷彿再次回到了前往東北的火車。那時的我像傻瓜一樣開心,樂觀。如今的我早已沒了這種單純的心性,只是默默祈禱,願此行能夠的順利。

    吵了一會,車就上了高速。終於騰出了手的猴大嘴擰了擰脖子,活動活動嘴,儼然一副噴不死你,我就不姓鄭的架勢。趙七娃也從兜裡掏出一套的卦簽,準備「決一死戰」。

    辛紫菲見實在勸不住,便兩手一插,帶上耳機,自顧自的吹起了口哨,擺出爹死娘嫁人,愛咋咋地的模樣。

    我趕忙見縫插針:「哎,兩位,開噴前先回答我兩個問題好不好。大嘴,咱倆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咱們又是要去哪?「

    猴大嘴正在醞釀情緒,聞言悶聲道:「身體咋的了?返老還童唄!不過咱這可是惡性的啊,不咋地,速度快得嚇人。你沒覺得這仨月咱倆都年輕了接近十歲?照這速度,過不半年咱倆就得變成趙七娃那副鬼模樣了。奶奶的,侯爺我摸爬滾打幾十年才長到現在的樣子,雖說不太中看,但好歹是個爺們兒啊,要是稀里糊塗的變成個小屁孩子,可不得把我愁死!至於咱倆為啥會有這種變化,按嚴老的說法應該是咱倆中了冥侍之咒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7
第五十一章 加密的記錄

    「冥侍?「趙七娃輕呼一聲。「丑猴子你說冥侍?「

    猴大嘴被打斷,心中略有不爽。不過聽語氣,趙七娃似乎是有所瞭解,只得耐著性子問道:「可不咋的,你知道這玩意兒?「

    趙七娃賤賤的一笑:「略有耳聞,但我不想跟一猴子畜生口舌。對牛彈琴固然不對,對猴打鼓更是大大的罪過,浪費感情不說,還得聽它的悶騷猴叫。我呀,還是找個人類交流一下吧。「言罷也不理猴大嘴都要瞪出血來的雙眼,徑直對我說:「所謂冥侍,顧名思義,以冥為界,以侍為業。走的是冥府輪迴六道,行的是記魂算魄之業。何謂記魂算魄?並無定論,有人說是計量魂魄之數,也即冥府的師爺。也有人說是查看墮入冥府之魂魄是否完整,那便是冥府的質檢員。「

    「你妹的質檢員,流氓趙你就是一大忽悠!「猴大嘴吱哇亂叫著打斷了他。「不敗妹你別聽他的,這小子就會瞎咧咧,神棍一條!這冥侍啊,是源自夜郎國的一種神秘蠱術,中者便會忤逆自然之道,反向生長,直至生命之初。「

    兩人說法不一,但相較於趙七娃那句坑爹的解釋,猴大嘴的說法無疑更令人信服一些,我連忙追問:「夜郎國?我似乎有所耳聞。好像是在gxyn一帶的古國。可咱們之前明明去的是東北啊,怎麼和夜郎國扯上關係了?」

    話到這兒,我又想起了一個細節:「大嘴,難不成是咱倆注射的那個什麼腎上腺素有問題?我記得很清楚,你小子明明說什麼『斷子絕孫』來著。」

    「哪有?聽錯了你。」猴大嘴眼珠一轉,尷尬笑道。「跟那興奮劑沒啥關係,別瞎聯想。」

    「那冥侍是怎麼降臨到我們頭上的?」

    「唉,別提了,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事情都到這兒了,再扯別的也不好使,只能想法子應對,是不是?」猴大嘴滿臉的苦澀。

    我一聽也對,兩人的經歷大同小異,他也不會比我多知道多少。況且事已至此,再追究蠱術的來源已經毫無意義了。於是換了角度問道:「大嘴,你又有什麼應對之策?」

    猴大嘴緩了緩神,似乎在整理思路:「嗯,咋跟你說呢。這樣吧,我先問你個問題罷,關於古夜郎國,你瞭解多少?「

    「古之夜郎,起於夏朝,歷經武米夜郎,洛舉夜郎,撒嘛夜郎,金竹夜郎四個朝代,與後漢時期滅絕的啦。其系代以gz畢節,yn昭通為國家的經濟政治中心,系一個由多民族組成的軍事共盟體。最後被漢成帝所滅的啦。「沒成想辛紫菲接過了話茬。

    猴大嘴滿眼含笑的看著辛紫菲:「瞅瞅人家菲菲醬,不僅人長的美,知識又淵博。真是金玉其外,翡翠其內!活脫脫一知識美女,氣質女神啊!「

    辛紫菲被猴大嘴誇的一陣扭捏:「木哈,木哈,小依稀啦!我對介些未解的古代謎團一及(直)很腳(著)迷的啦。「

    看著她故作謙虛的模樣,我覺得頗為彆扭:這姐們看似漂亮大氣,怎麼內心裡還有點小自戀哪?不行,這猴大嘴拍起馬屁來可是沒完沒了,任他說下去非把話題扯遠了。

    我剛想插話。猴大嘴卻話鋒一轉,先一步說道:「但是,菲菲醬。你畢竟不是這旮的行家裡手,說出的話是度娘上都能查到的大概。這夜郎國地處西南蠻夷,窮山惡水,加之組成民族極多,一番碰撞中到底孕育出了怎樣的文化信仰?更邪乎的是夜郎國的滅絕,消失的那叫一個速度啊。就算是被漢朝所破,如此遼闊的夜郎國也不至於幾年裡就銷聲匿跡了吧!「

    辛紫菲聽罷連連搖頭:「介,介些確係系歷史幾(之)謎啦,而且非常專業。考古界尚無定論,我也不好依稀亂所啦。「

    猴大嘴把車拐了個彎,繼續說道:「專業談不上,就是細緻了點兒。正巧嚴老就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窮盡一生來研究這個古老文明,試圖揭示夜郎國消失的秘密。現在又多了一條線索,那就是一件名叫『魂墨』的東西!「

    「魂墨?「我們三人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

    「沒錯!赫章可樂『西南夷『墓葬群你們聽說過吧?哎呦,裡面的玩意兒槓槓的,把輝煌的夜郎古國展現在了世人面前,發掘之時可把嚴老樂壞了。哪曾想出土的文物中,卻刻有一些似乎被特意加密的文字。看似古彝文,卻讓人瞧不懂,仿若天書密碼。為了這些字兒,嚴老沒少跟其他教授討論,最後卻沒有個定論。直到咱們拿出了那顆頭骨!」

    我心裡一咯噔:頭骨?

    猴大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繼續說道:「就是那枚赤紅赤紅的玩意兒,不知誰在上面刻上了一層洋洋灑灑的古彝文。其中很多都是破解加密彝文的關鍵!「

    「頭骨還能破解秘文?有點意思啊。得,廢話少扯,上面都講了些什麼?「趙七娃也來了興致。

    「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屁孩子插什麼嘴?一邊玩你的掛簽去!「猴大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對我們說:「這些加密古彝文只涉及到一個東西,魂墨!其上關於這魂墨的記載並不詳細,也沒說明它具體是什麼,但邪乎的,這物件幾乎穿插了整個夜郎國的歷史!嗯,反正時間還早,侯爺發發福利,給你們整兩句吧。」

    言罷,猴大嘴深吸兩口氣,學著古人的腔調說:「『采默初起,大池降靈,得一方物,運之都,君大悅,賜名魂墨;洛舉即位,馭之魂墨,歿後即還;神助撒罵,魂墨功在賢德,助君夢望福地,極盼往。」

    說完之後,猴大嘴給我們留了幾分鐘的思考時間,這才解釋道:「總共是三句話,第一句話的意思是采默夜郎剛剛興起的時候,在大池那旮降服了一個什麼東西,得到一件寶物,運到了國都,君王很高興,給寶物起了個魂墨的怪名字。第二句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洛舉夜郎即位之後,首先做的事,就是用魂墨復活了自己的婆娘。『而第三句就更有意思了,說是神助撒罵夜郎,魂墨立下大功,幫助君主夢到一片特別美好的地方,令他急切的想要過去!嘿,瞅瞅,三個時期的夜郎王都與這魂墨有關,也是沒誰了!「

    言談舉止間,猴大嘴竟有一副師匠派頭。聽得我直咂嘴:怎麼聽著有點假呢?這魂墨不僅能夠助人做美夢,還能把人復活?額,他不會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吧?

    「真的假的啊,太離譜了吧!」我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餘兩人也是滿臉的不信。

    猴大嘴喝了口水:「可不咋地,起初我們也覺得荒誕來著,畢竟像這種被神化了的『至寶『老么多了,各民族都有,且大多與氏族傳說掛鉤。像海王三叉戟啥的,不用太當真.可魂墨卻是另一回事。加密彝文的所有篇幅都是關於它的,嚴老照句翻譯後發現,自『夢望福地『之後,夜郎王每隔一段時間便派出成百上千的『死士',秘密外出,尋找那片福地。如此勞師動眾卻又密而謀之的戲碼不斷上演,即便是王權更迭也沒有間斷,別提多邪乎了!隨著歷史演進,夜郎王對於『福地『的執著越來越扯,到最後更是接近了狂熱!諸般記載有理有據,頗為翔實,但又過於怪異。最後,嚴老不得不重新審視這段加密記錄,並將它假定為夜郎國滅亡的原因之一。畢竟歷代夜郎王對於『福地『的目標都是遷徙,而大規模的部族遷徙也正是諸多古國消亡的原因!」

    我聽的是思潮起伏,隱隱間也有了些眉目。難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是……

    猴大嘴再次看穿了我的心思:「你又想對了,不敗妹,咱們就是去找魂墨!」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1 21:58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赤魅

    「你沒聽那玩意兒還能復活人嗎?包不准也能治好咱們身上的冥侍蠱毒。哎,這兩天我可是跑斷了腿,西醫中醫都走了個遍,甚至還去yn找了不少巫蠱神醫,可他們都是束手無策。我實在沒招了,死馬權當活馬醫吧,即便這番記載咋聽咋扯淡,咱們總得試試不是?所以啊,我順便也帶上了你。至於趙七娃這小犢子,念在他護衛黨國有功的份兒上,我也勉強收了!」猴大嘴接著道。

    「這就對了,老話說的好。過河不拆橋,爹死娘守寡。不管人畜,感恩的心還是要有的!要不是我趙金童救你倆一命,嘖嘖,這東北狼早就大開牙祭啦!」聽到猴大嘴終於承認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趙七娃立馬擺出一副居功自傲的神情。但隨即他話鋒一轉:「得,就憑那幾句不靠譜的記載就把我拉上,你丫的缺心眼兒吧?」

    猴大嘴沒想到他會接這麼一句,氣的差點把方向盤給掰斷咯。

    眼見兩人又擦出了「愛」的火花,辛紫菲趕緊打斷道:「先別吵的啦。阿鄭,我們要去哪裡尋找魂墨的啦?」

    面紅耳赤的猴大嘴立刻變得和顏悅色:「瞅瞅人家菲菲醬的問題,多有水準!這魂墨說來也好找。歷代夜郎王都將它帶在身邊,據此推測,只要前去最後一任夜郎王所在的遺址,好好尋摸尋摸,應該會有收穫。所以我們要去六……」

    突然,猴大嘴的手機響了,他瞧了一眼號碼,急忙接起,態度畢恭畢敬。電話那頭應該就是姓嚴的教授了。一陣應承之後,猴大嘴就掛斷了,語氣有些複雜:「咱們得繞個道,先去一個地方!「

    辛紫菲不解的問道:「繞道?又要改去哪裡啦?「

    猴大嘴看了看gps,說:「反正還有一會才能到,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咋樣?「

    講故事?怎麼突然講起故事了?沒等我們抗議,他已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原來猴大嘴所講的故事正是那個關於活屍的典故。我草草的聽過前半段後,終於迎來了故事的**。

    卻說鄭懷北,掘地狗和葉老帽三人下入噬人枯井。並在其中遇到了八陰抬棺的詭異葬局。在與活屍進行一番激戰後,正主終於現身。

    只見被八陰煞活屍抬起的那具高大人屍的胸膛處驀然開了一處裂口,一道紅色煙塵衝天而起!霎時間,墓室內陰風四起,鬼哭狼嚎,仿若幽冥鬼道降於凡間。被掘地狗燃起的熊熊烈火並未熄滅,反倒越發高漲,直衝墓室穹頂!只是火焰之色變得慘綠無比,森森而立,刺人心田。

    墓室的四壁天頂被紫煙所過,皆是變了模樣,露出本來面目。鄭懷北盯睛去看,本是一派裊裊仙境的濃彩壁畫赫然變成了阿鼻地獄!那一個個翩翩起舞的仙女嘴中含血,半人半妖,儼然便是那魑魅魍魎。群仙祝壽也化為了群魔鬼宴,桌上又哪有什麼鮮桃嫩果,全是殘肢斷骸。群魔大快朵頤,血流成河,一片饕餮!

    鄭懷北何曾見過如此猙獰可怖的景象?當即嚇得兩腿發軟,癱瘓於地。葉老帽也停了傻笑,張開大嘴環顧四周,一派驚訝之色。

    「我鬼得鳴縱橫一世,不曾想晚年竟有幸得見傳聞中的赤魅!也好,今日我便與你鬥上一鬥。「掘地狗聲嘯如鐘,在慘嚎的陰風中傲然而立,仿若一尊不動冥王。

    鄭懷北情知大敵將至,遂緊握惑屍紅粉,凝神戒備。驀的,忽聞墓室一角傳來一陣輕笑。那笑聲清亮而不失柔媚,悅耳而略帶誘惑。既有天真清純之意,又有**魅惑之能。直令鄭懷北耳過春風,渾身酥軟,不經意間便有癱倒之勢。

    掘地狗當即從隨身葫蘆裡灑出一團黑色濃液,自鄭懷北頭上罩下。那濃液極其腥臭難聞,使其心智一震,頓覺清醒無比。

    「鄭家兄弟,且勿心存雜念。此物喚作赤魅,乃女屍所化,一舉一動皆是魅,一聲一吟皆為惑。專噬人肉,吞人魄,斷人陰,極其凶詐!「掘地狗郎聲提醒道。

    話音剛落,蟲鳴乍起。掘地狗忽睜雙眼,精芒爆閃!但見他兩手乍起,甩起卸甲蛇,直往葉老冒打去!鄭懷北大駭,然待他定睛細觀,卻發現葉老帽身後有一道模糊紅影。他卻渾然不覺,依舊滿臉呆傻,直勾勾的盯著鄭懷北。

    「老帽小心!「鄭懷北狂吼一聲,當即把惑屍粉灑將過去。那卸甲蛇更是勢如長龍,眨眼間便繞過葉老帽,直奔紅影而去。但見那紅影一晃,也不知怎的竟一分為二,一個鑽入葉老帽的身體,另一個直奔鄭懷北。

    「分形摘花!好你個屍孽,吃我黑狼血。「掘地狗忽將卸甲蛇收回,一把纏住內藏黑液的大葫蘆,奮力猛甩,黑色濃液霎時噴射濺開,正中撲向鄭懷北的紅影之上。

    那紅影獰笑一聲,瞬間沒了蹤影,只餘下一條長滿白毛的乾枯人爪,自空中落下。鄭懷北卻為其獰笑所震,呼吸頓止,周身僵硬。概因那笑聲詭異無比,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怨憤之意甚濃,慘悲之氣極重,刺人心魂,擾人心魄。鄭懷北但覺自己被拽入了阿鼻地獄,再無半分反抗之力。

    葉老帽卻是滿臉猙獰,趁機發難,張牙舞抓的猛衝過來。其身後的幾具活屍也似得了命令一般,紛紛乍起,以合圍之勢撲向二人!掘地狗清嘯一聲,將個卸甲蛇舞得密不透風,呼呼作響。纏於卸甲蛇鞭上的大葫蘆液體飛濺,仿若一片黑色雨幕,把個活屍群擋在了一仗開外。

    「鄭家兄弟,此物妖邪至極,黑狼血只能阻擋片刻!你且速速離去。」掘地狗喝道。鄭懷北這才施施然的回過神來。

    舉目四望。整處地室的牆壁皆被附上了妖豔鬼畫,又哪有逃亡的去處?

    掘地狗長蛇一縱,將個活屍群蕩出老遠,氣喘道:「妖畫封門!好高深的道行。我縱橫南北,不曾想今日才使得這渡冥至寶。」

    言罷,鄭懷北但覺眼前金光一閃,掘地狗手中乃多出一隻渾身金亮的獨角仙!只聽他振振有辭:「黃泉歸隱金狼破!」其後他將獨角仙拋起,以卸甲蛇鞭猛抽一記!雖是電光石火,但鄭懷北依舊瞧了個通透。但見蛇鞭上的眾多小蛇借這一抽之力鑽入了獨角仙的金甲之內,足有五六條之多。

    那獨角仙落地後,便自行遊動開來。在其面前,活屍好似有了知覺,獨角仙每有近身,便渾身僵硬,立撲與地。

    鄭懷北正自好奇之時,忽聞一聲慘叫!定睛去看,卻見葉老帽自背後偷襲了掘地狗!但見他一手穿入掘地狗的後背,緩緩深入,竟似要與之化為一體!

    「嘻嘻」獰笑再臨,鄭懷北渾身激顫,心神縹緲。全靠他使勁發狠,緊咬牙關,這才勉力撐過。遂狂喝一聲,抓起惑屍粉,直撲葉老帽,以圖救下掘地狗。

    「莫要管我!此處再不能留,汝且追隨金狼破,它會破掉妖畫陣。」掘地狗粗喘連連,轉身喝到。只見其胸口已是血肉模糊,衣衫盡碎!皮肉下,似有一張猙獰人臉,正緩緩成型!

    鄭懷北被嚇住了腳步,頓時明白掘地狗大限將至,遠非他這類凡夫俗子所能阻攔。雖是不捨,但也只得扭頭轉眼,尋著那獨角仙望去。

    獨角仙已爬到地室牆壁處,稍一停頓,便金光猛閃,爆裂開來!霎時間,萬千金粉噴灑空中,牆上壁畫遇之即融,過不片刻便消融殆盡,露出一堵高闊門洞。

    「快,。。。走!」掘地狗嘶啞低吼。鄭懷北眼見那門洞與來時一致,本就心存去意,再被這一吼之下,只得一步三回頭的奔逃而去。這一路暢行無阻,概因獨角仙所過之處,活屍皆已躺倒在地,兀自抽搐,無法撲起害人。

    「啊!」赤魅一記尖嘯,驅動葉老帽上前追趕。卻被卸甲蛇鞭纏了個嚴實。

    「你我之事未盡,何以他求!」掘地狗語氣悲壯。待鄭懷北迴頭看時,頓覺眼前花亂,只因卸甲小蛇已是四處遊走,遍佈兩人身軀之上。那五彩斑斕,令人眼花繚亂!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 23:58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封門村

    鄭懷北情知這卸甲小蛇的爆裂之威,更知掘地狗此舉是要同歸於盡.。他不忍再看,轉身奪洞而去。

    打亮火摺,一路狂奔,卻發現這條洞道極其陌生,並非來時之路。其間多有岔道路口,鄭懷北胡亂拐了幾次,便徹底迷了路。幸虧他耳力極好,徇著一絲隱約水聲左拐右近,終於遁入河流,逃出生天。

    游上岸後,又輾轉幾日,這才回到家中。正逢軍閥第二次抓丁掃蕩,鄭懷北帶著兒子東躲xc苦等七日,仍未見掘地狗與葉老帽現身,這才放下心中僥倖,將井中帶出之物換成銀兩盤纏,舉家遷往東北。

    到得東北後,鄭懷北仍舊耿耿於懷,更兼遇到熟識鄉里,便出言相問。一番打聽後,方才明白個中因果。

    這醉枝崗原名醉妓崗,乃是鎮上鶯紅樓的一位名妓,成婉兒的葬身之所。這成婉兒煞是淒慘,本欲私奔,反因情郎圖財,被灌醉殘殺。死後更是慘遭分屍,頭,手皆被扔如井內。自此,那塊荒崗便怪事頻頻,啼哭之聲不絕,駭人之事不斷,因而得名醉妓崗。後有縣太爺途經此地,但覺此名不雅,遂改名醉枝崗。

    一切終見分曉,想必這成婉兒的怨氣極甚,極為不甘。久而久之,便練成了這等妖邪。

    最後,又撞見了專門除妖降屍的渡冥將,鬼得鳴。

    是命數?還是劫數?鄭懷北不知兩人結局如何,只是深感愧疚。若不是自己圖財,又何來此番變故?然而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鄭懷北便與家人常駐東北,再不涉足中原禍地。

    故事到這兒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雖說內容荒誕,但也算得上精彩。我們聽得是津津有味,就連一向閒不住嘴的趙七娃也聽的倆眼發直。

    猴大嘴喝了一口水,滿臉自得的說道:「咋樣?祖傳的事蹟。要說我鄭家先人就是長臉呢,啥地方都去過。「

    「我說這鄭懷北怎麼被你誇成一朵花了,合著那是你祖宗啊!得,什麼高大瀟灑,都是胡謅的吧?要不你們家族這進化史可是有點奇葩啊,由人到猴。嘿,這反向進化非把達爾文給氣活了不可。「趙七娃看不慣猴大嘴自吹自擂的架勢,小嘴一撇,張口就是一套。

    猴大嘴被氣的脖子都歪了:「你妹的流氓趙,侯爺好心好意給你講個故事,你又擠兌侯爺,純心找削是不是?說你囧傻呆萌蠢翻天都是誇了你,活脫脫一浪賤悶**無邊!「

    這兩人真是好不過三秒啊。感嘆之餘我急忙把話題往正路上引:「大嘴,為什麼給我們講這個故事?「

    猴大嘴正噴的起勁,沒好氣的答道:「因為咱哥幾個就得去那旮了,封門村!「

    我心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封門村我可聽說過,這是一片位於hn省焦作qy市郊外的死村,最近比較火,關於它的傳聞層出不窮。其中既有靈異詭譎之事,也有未知生物之謎,可謂熱度極高,甚至衍生出了很多紀錄片和電影作品。

    然而我明白,這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炒作,是媒體用以吸引眼球的伎倆。

    「你系說,你祖上是住在封門村的啦?「辛紫菲問道。

    猴大嘴點點頭:「是啊。自從祖輩遷入東北之後,我再沒回去過了。就是聽說那旮的名氣響的狠,也不知咋地了,是不是真有啥邪乎玩意兒?「

    「那些都系假的啦,一看就系女(驢)友胡鬧的啦!「辛紫菲擺出一臉的不屑。

    「哎,別這麼說呀。一畝田產千斤麥,一件事傳萬分言。這世界上啊,還真沒有完全的空穴來風,只有謠傳的信口雌黃!要說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我也不信。咱們也甭說沒用的,毛大大教導我們,實踐出真知,借這個機會,咱們好好探他一探!「趙七娃被「封門村」仨字勾起了興趣。

    我沒接他們的話茬,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們不是要去找古夜郎嗎,為什麼突然轉去hn了?「

    猴大嘴眉毛一擰:「這我咋知道?嚴老吩咐的。先不說了,下高速了,都給我坐穩當了啊!「

    他一個轉彎下了高速路,然後就是各種左突右閃,愣是在成群的車輛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惹得很多司機探頭怒罵。

    猴大嘴也不管這些,徑直往前開。路面逐漸從寬馬路變成了窄馬路,再從窄馬路變成了土路。車輛顛簸的也越來越厲害,直癲的我心臟都快掉進胃裡了,車才終於停下。

    「下車,走!「猴大嘴一把跳下了車,從後備箱拿出了幾個沉重的背包:「一人一個,別整丟了啊,裡面可都是帳篷睡袋,食物供給。至於流氓趙嘛,小屁孩兒就別想食物的事兒了,你湊活著吃點野菜,喝點自己的尿就熬過去啦。「

    我背起背包,定了定有些暈的腦袋,這才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原來我們停在一處廢棄的土胚院內,頭頂四周皆是有些發黃的樹幹樹葉,初冬的寒意盡顯,頗為蕭索。

    「出發,跟著黨國走!「猴大嘴一馬當先的帶起路來。

    「黨國?就你還敢自稱黨國?我看還是bj動物園的猴大王更適合你!「沒什麼補給的趙七娃牽著辛紫菲的手,氣呼呼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望著他們的背影,我心中暗嘆:三個月前自己還信誓旦旦,號稱再也不去野外了,眨眼功夫就被猴大嘴糊裡糊塗的帶到了這兒。算了,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走一遭吧!咬咬牙,我也跟了上去。

    這片樹林很大,樹木高而聳立,遮天閉日。其間的動物略顯稀少,偶有潺潺小溪,偶聞雀鳥鳴啼。雖然少了一些平頂山的野性,卻多了一分空靈秀美。行走其間仿若來到了仙林畫境。怪不得驢友們喜歡來這裡,果然好地方啊。

    行了約摸兩個鐘頭,我們看到了一片帳篷營地。猴大嘴立刻迎了上去,和營地中的人打起招呼。

    一陣寒暄後,猴大嘴開始逐一介紹:「嚴老,嚴教授。著名的考古學專家,知識槓槓的淵博!「

    「哪裡哪裡,小鄭莫要多言,真是折煞我也。在下嚴以寬,學識有限,只是比你們多喝了幾年墨水而已。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瞧瞧你們這些年輕人,個個英武十足,不錯,不錯!「說話的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滿頭銀發,慈眉善目,舉手投足間甚是得體,赫然便是與趙七娃配合的老者。

    見我面色不善,猴大嘴試探著問:「嚴老,聽說您和東方不傲照過面啊?「

    嚴以寬郎聲笑道:「哈哈,都是誤會,是東方不驕托我這麼做的,但是詐人錢財之事絕不可為,所以我已令趙七娃將錢財還予了不傲先生。「

    聽他提起大哥,我心中一動:「您認識我大哥?他在哪兒?「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6:43
第五十四章 藏龍臥虎

    嚴以寬眉宇一皺:「這我也不太知曉,他只是讓我幫此一忙,自那之後我倆再未聯繫。「

    他的回答如此輕描淡寫,我自然是不信。但是從他臉上我又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又問了幾句,仍舊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信息,我不禁有些洩氣。

    猴大嘴見氣氛有些尷尬,趕忙轉移話題:「說了不敗姐吉人自有天向,你就別瞎操心了。來,我繼續給你們介紹。「

    接下來的幾位分別是羅寒,約摸有個四十來歲,中等身材,很是敦實,光頭鋥亮,面色肅穆,不苟言笑,應該是嚴以寬的副手。

    謝輝,一個帶著眼睛的年輕人。他的身體略顯單薄,五官普通,那眼鏡片厚的跟個啤酒瓶底似的,再加上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典型的書呆子無疑。

    白燕,典型的南方女孩,嬌小身材,皮膚白皙,非常秀氣,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酒窩,很是惹人憐愛。

    最後,還有一名來自國外的女子,名叫薩紗。滿頭的金發,五官分明,戴著一副酷酷的墨鏡。身材雖不像辛紫菲那般高挑,但也絕對傲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熟女的魅力。更令我詫異的是,她的普通話說的極好,字正腔圓。

    介紹完畢,嚴以寬看了看天邊的晚霞,便示意眾人生火煮飯,搭建帳篷。吃過晚飯後,我們互相攀談客套了幾句,算是熟稔了一些。然後各回帳篷,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猴大嘴不客氣的巴掌又落在了我的臉上。起床後,眾人稍是準備,便出發了。

    路上,我本想讓猴大嘴問問此行的原由,豈料那不爭氣的東西色心又起,圍著白燕轉了起來,一口一個「阿燕醬「,各種的肉麻,各種的慇勤。無奈,我只能親自問起:「嚴教授,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封門村?」

    嚴以寬輕輕一笑:「確切的說,我等只是穿過封門村,目的地乃是其東側的逍遙谷!「

    「逍遙谷?為什麼……「

    「不敗妹,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啊?嚴老可是勘風水,曉陰陽的能人大家。還記得五字訣不?就是嚴老教給我的。跟他走准保沒錯!「猴大嘴直接打斷了我的問話。

    原來趙七娃利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賣萌成功,正趴在白燕的胸前打滾呢,直氣得猴大嘴渾身哆嗦,除了大罵「流氓趙「外,再沒有和白燕親密接觸的機會,這才騰出功夫回應我。

    嚴以寬揮了揮手,謙虛道:「哪有那般能耐,只是略懂皮毛罷了。考古學術歷來講求文獻實據,風水玄學僅為輔助。今日我等來此,皆因小鄭交與我的赤紅頭骨。那頭骨的來歷甚是蹊蹺,吾輩至今也沒個頭緒。然其上刻滿了彝文密碼,儘是些天機要聞,我們不妨叫它天機骨。據天機骨所載,夜郎王朝思暮想的『福地『入口便藏於這逍遙谷內。可此地與夜郎之域相距極遠,夜郎人遷徙而來的可能性並不大。只是天機骨上言之鑿鑿,不似作偽。為求周全,我令爾等先行前往gz吾等則前來確認。不曾想來得這太行山下我才恍然而悟!」

    話到這兒,嚴以寬變得有些激動:「此地天高雲厚,隱有紫氣縈繞。地秀而靈,似有龍遁虎藏。要說太行山自東貫西,龍形盡顯,本就是九洲翹楚,中原靈脈。此地處於太行龍形之南,正所謂北盈乾,四成為魂出人雄。南貫坤,四缺為象納百珍。再加之此地三山為裹,珍寶脈氣聚而不散,漸生寶紫,其間必有靈寶神物,遺城孤冢。哎,可嘆我窮盡半生,卻只是在西南邊陲苦下功夫,渾然沒想到要去中原腹地觀上一觀,當真是一葉障目啊!「

    我暈,這才是個大神棍啊!我說猴大嘴怎麼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敢情是跟他學的啊。這一番話說的雲裡霧裡的,我當真是沒聽懂多少,只能傻傻的問了一句:「您是說,古夜郎國最後真的來到了這裡?「

    嚴以寬再次擺擺手:「未必,但此處必有了不得的珍寶,值得一探。故而我才令小鄭改道來此。「

    說話當口,我們遠遠望見了一片荒棄的村落,非常破敗,幾乎快被植物淹沒了。一看就知道是封門村。

    眾人慢慢的步入村中。這片村落十分的古舊,除了一片蕭索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果然網上那些東西不怎麼可信,眼見才為實。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漫步於無人的荒村中,感覺還是很微妙的。我左瞅瞅,右看看,周圍全是廢棄的房屋,好像一個個死掉的軀殼,呆呆的佇立著,靜待歲月的腐蝕。

    在走過一個路口時,視野中出現了三個男子,兩個老外和一個國人。全都背著雙肩包,穿著衝鋒衣,一臉的好奇,典型的驢友模樣,見到我們便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我也回了個招呼,心說這封門村的名氣真是大啊,連老外都慕名前來啦!

    穿過村落,我們繼續朝著逍遙谷走去。卻聽薩紗開口說道:「那三人不是普通的旅遊者,我們是不是需要防範一下?「

    眾人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聞言皆是一怔,不知她在說什麼。唯有嚴以寬神色如常,淡淡的說道:「哦?你看出了什麼?「

    「三人背包不大,內裡的東西也不充盈。但是下墜嚴重,重量極大。再加上背包的邊角處有棱角突出,應該不是簡單的旅遊用品,而是槍械軍鏟之類的重型鐵器。他們的右手食指處都有老繭,顯然是常年練習射擊。其中個頭最高的日耳曼人左腿微瘸,著力不重,關節處似有些許的炎症,很像是長年單膝跪地所致。另一個華人年紀不大,身體直板規範,一看就是軍隊中人,但他的脖頸處卻有一處隱約可見的紋身。眾所周知,中**人是不允許有紋身的,而他的年紀卻正是服役年齡,所以我推測他極有可能是在海外服役。至於那個高加索人,他在聽不傲先生打招呼的時候本能的往右側了一下臉,明顯傾向於用左耳接受聲音,一般人只有在耳朵聽力受損的情況下才會做出這種反應,所以我推測他的右耳受過劇烈的聲響震盪,有些失聰。而在現代社會,能夠導致失聰的巨大響聲大概只有戰場上的槍炮之聲了。綜上所述,我認為這三人極有可能是全副武裝的海外僱傭兵,且同屬一個分隊。經常半跪埋伏,擁有豐富經驗的日耳曼人為隊長。受過炮火歷練的高加索人為戰鬥中堅,略顯年輕的華人則是小隊新兵!「

    薩紗張嘴便回答了一通,語速奇快,邏輯清晰,聽的我們目瞪口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6:43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觀天八步訣

    剛剛只是一個照面,不過十秒鐘的時間,且相隔七八米遠,我連那三人長相都沒看清,跟別提身體細節了。而這位名叫薩紗的女子竟能在短短的一瞬間讀出那麼多信息!

    嚴以寬卻沒有太多驚訝:「嗯,吾等小心即可,莫要節外生枝。「

    眾人繼續前行,只是那股子詫異的氣氛始終籠罩著我們,所有人都時不時的瞟一眼薩紗。我和猴大嘴對了個眼色,用眼神詢問他薩紗的來歷。

    他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悄悄的湊到了我身旁,小聲道:「哎呦我去,這外國大妹子咋這麼厲害?我和她照面了那麼多次,可從沒聽她說過話,還以為就是嚴老的小蜜,典型的花瓶呢。沒想到竟是這麼一號人物。「

    聞言,我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絲忐忑:這個隊伍難道又會像東北之行那樣藏龍臥虎?還有,那三人到底是干嘛的?我們的相遇真的只是巧合?

    「你們男人呀,就系見不得女人好啦,看到別人厲害就在介裡嘀咕。「辛紫菲頗為不滿的盯著交頭接耳的我們。

    猴大嘴立刻打了個哈哈,跟趙七娃對掐去了。我則尷尬一笑,心說這姐們兒還是個女權主義者啊,要強的緊,少惹她為妙。

    穿過封門村,周圍的樹林漸密,地勢也不再平坦,微有起伏。直到來到一處高坡,嚴以寬示意眾人停下,說道:林秀地高一氣貫,進地穴眼便在這周圍,待吾以觀天八步訣尋之!

    隨後,他從口袋中掏出兩隻長越**釐米的小尺子,交叉拼合,組成一個十字形狀,朗聲說道:「四成四缺成八步,八步之內分金浪。四向天闕成方圓,陽過抬雲林間挽。三垣為眸……」

    卻見他一句話邁一步,拼成十字的尺子也在他手中有規律的轉動著。我直接看呆了:這哪裡是什麼大學的歷史教授?活脫脫就是街邊上的算命先生!還是五塊錢三次的那種。

    猴大嘴瞧出了我的疑惑,朗聲道:「不敗妹,你可算開了眼啦。這是嚴老的獨門絕技,觀天八步訣!觀天八步分十象,四分觀天,四分觀地,兩分察規。瞅見嚴老手中的兩把尺子沒?那叫撥雲規,內有銀磁,隨地而動。嚴老每踏一步,便以八步訣為引。上觀清氣雲渺,陽位星辰。下望高山奇林,彎河平川。再配合腳下八步,搖擺撥雲規。然後觀察規內的銀磁流動,以此指穴尋位,無一不准。槓槓的牛掰!」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滿臉的懵逼沒有絲毫減弱。、

    最後,猴大嘴也只得輕嘆一聲:「算了,以你的智商,我也解釋不清。你還是專心觀看嚴老表演吧。」

    此時的嚴以寬已走到了第八步,手中的撥雲規被他舉在頭頂,嘴中仍是振振有辭:三川缺一得因果,須問紫氣灌山來。葉長樹偏傾西向,陽灑窄道莫問寒!

    隨著最後一句話蹦出,嚴以寬又將撥雲規擺在了左腰間,觀察起來。

    這個姿勢,他保持了足有一分多鐘,才伸手一點:此方向前一百三十一步!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只看到一片密林灌叢。

    結論是怎麼得出的?

    猴大嘴卻沒有絲毫猶豫,大聲呼喝著,當先一步走了過去。白燕等人也緊隨其後,彷彿已經看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我連忙跟上,同時心中默默的數著步伐。是的,我太好奇了,好奇一百三十一步之後會有什麼。

    扒開面灌木之後,眾人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第一百二十九步的時候,一口廢棄枯井擋在了我們面前!

    先不說枯井內有什麼。單是如此巧合就已經讓我目瞪口呆了。雖然我心中默數的是一百二十九步,但其中有誤差,相信實際距離和嚴以寬所說相差不大。

    然而,什麼人才能把一片未知的區域精確到步數?

    不對!這老頭兒是不是曾經來過,然後各種裝神弄鬼?

    帶著重重疑惑,我望向那口枯井。井口是以青石堆徹,直徑約有一米左右,裡面黑漆漆的,隱隱間似乎還有陰風吹出。

    我和猴大嘴對視一眼,心說他講過的那個故事難道是真的?故事的原型就是這口枯井?

    猴大嘴也是滿臉的驚訝,顯然他也未將祖傳的故事當真,只是當個談資罷了。如今見到實物,他的驚訝程度一點也不比我們少。

    「若我所定無錯,這口井便是聚氣陣眼,洞入之地。咱們需下去查探一番。「嚴以寬盯著黑洞洞的井口,雙眼泛光。

    羅寒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截繩索,將一頭固定在一顆樹上,把另一頭扔如了井中。白燕和謝輝則用手電往裡探照著。

    「嗯,嗯,這下面不深,也沒有水,都是些個落葉枯草,咱們可以下去。「謝輝輕扶著眼鏡向下探望。

    羅寒試了試繩索,然後打起了手語。一旁的猴大嘴趕忙給我解釋:「忘跟你說了,羅寒是啞巴,背地裡我都叫他啞羅。嚴老身邊的臨摹專員,別看嘴不好使,一雙手可是巧的很,臨摹拓印手到擒來。「

    啞羅比劃完後,嚴以寬點頭道:「可有誰願意同他一起下去?「

    不等我們應和,辛紫菲先一步走上前:「當然系我啦!「

    見這高個女子當仁不讓的站出來,嚴以寬有些愕然。但他也看出辛紫菲是個要強的主,當下便摁住不怎麼同意的啞羅,應允了。

    他倆試了試繩子,見沒有大礙,便戴上載有探洞專用燈的探洞頭盔,一前一後下去了。這口枯井約有七八米深,原本光滑的四壁已經被腐蝕的凹凸不平,很是有些年頭。

    下到井底,他倆四下摸索起來,可是忙活了半天也沒有任何收穫。似乎只是一個平常的枯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嚴以寬思量片刻,問道:「謝輝,可瞧出這口枯井有何不妥?「

    謝輝扶了扶眼鏡:「沒有,四周井壁全是青灰岩,渾然一體,沒有什麼異樣。「

    嚴以寬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我在一旁看得真切,心說這老神棍該不是弄錯了吧。本想和猴大嘴調侃兩句,卻見他眉頭緊鎖,似乎也在跟隨嚴以寬的思路。倒是趙七娃跟我說道:「老嚴還真有點道行,我趙七娃活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踏步尋位之術,這一趟算是長了見識啦!「

    我剛要答話,卻聽嚴以寬說道:「老羅,爾等先拿出工兵鐵鏟,待得一會我會指方定位,你倆便狠砸井壁,明白否?「說完,他再次拿出了撥雲規,念起了八步訣。不多時,他停住腳步,嘴中念叨道:「坤位!西南方位!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5 14:04
第五十六章 地下暗河

  井下的兩人找準了西南方向,便開始了挖鑿。
  辛紫菲沒有瞧出其中的門道,鑿起井壁來稍顯猶豫。啞羅卻像是找到了寶貝似的,用工兵鏟拼了命的砸。

  不多時,井壁上的石塊開始鬆動脫落。隨著石塊紛紛落下,眾人發現這井壁之後並沒有泥土地層,而是空的。辛紫菲見狀也萬分驚愕,當即使足了勁兒,朝那井壁砸去。

  要說這姐們不止性子要強,身體力量也絕對不是蓋的。在她的全力揮擊下,井壁岩石就像是一層豆腐渣,紛紛被砸落下來,連啞羅這個身體壯碩的男人都要遜她幾分。

  很快,井壁被鑿了個七七八八,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我們在上面看不真切,只是被其中的陰風吹的身體發寒。

  謝輝嚥了口唾沫:「好勁的陰風,好像裡面有很大的空間!」

  嚴以寬則眼含異芒,語帶喜悅的說了句:「天機骨誠不欺我!「然後吩咐眾人一起下去。下得井底,才發現那條洞道極是漆黑深邃,手電根本照不到頭。整個洞道呈圓形,約有個一米直徑,甚是狹窄,成年人唯有爬伏著才能進入,反倒是趙七娃能在其中行走自如。

  「流氓趙,到你發揮的時候啦,咋樣?敢不敢先進去瞅瞅?「猴大嘴見機不可失,趕忙使壞。

  趙七娃把頭一偏,拉著白燕的衣角撒嬌道:」姐姐,丑猴子又欺負我!」

  白燕瞪了猴大嘴一眼,用標準的川普說道:「瓜兮兮的你,就知道欺負小孩子噻,要進去也得一塊進去,要不要得啊,嚴老師?」

  嚴以寬點點頭:「一切照規程辦,老羅前方領路。切記,若遇危險,眾人便要互相照應!好了,換裝出發。」

  眾人依言將自己的背包打開,從中各取出一件烏黑色的連體服,套在了身上。猴大嘴套完衣服,又從我背包裡掏出了一件,對還在發傻的我說道:「別發愣啦,穿上吧!這衣服好的很啊,採用的是國際最新的啥玩意兒來著?對了,氣溫形體記憶材料!各項效果好的邪乎,質量槓槓的!絕對讓你冷不著,熱不到,濕不了,爛不掉!」

  我將信將疑的穿上,果然非常舒服,不緊不松,溫暖適宜。我不禁暗嘆: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差距啊,當初要是我們穿著這身衣服去平頂山,那之後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眾人換衣完畢,紛紛戴上礦帽,背上背包,爬了進去。

  洞道里面極不平整,亂石小坑林立。好在我們的連體服柔軟而韌性,不僅沒被刮爛,而且起到了些許緩衝的作用,雙臂膝蓋壓在碎石子上也不覺疼痛。

  一路前行,洞道越發的寬敞了,而且開始往下延伸,坡度越來越陡,眾人只得努力保持平穩。

  突然,啞羅停住了身體,指著前方打起了手語。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前方的洞道斜成了一個深坑,幾乎與地面垂直。頭燈照射下,坑洞下方七八米處反射出一層清冷的粼光,非常狹長,好像是一條地下河。

  嚴以寬眉頭微擰,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細細的觀察起來。我們也把眼睛了湊過去。只見那張紙上畫有很多線條,密密麻麻,橫豎交錯,極其複雜。而在紙張的右上方,有一處非常顯眼的紅點,很多線段都交匯在那裡。

  「這是……地圖?」我疑惑道。

  嚴以寬回道:「然也,此乃老羅自天機骨上拓下來的骨縫紋路,據載紅點之處便是『福地『所在,只不過。」他話鋒一轉,搖頭道。「吾一直以為圖上線段代表著地道。此番看來,倒似在指代這地下暗河!」

  「哦?那我們怎麼到達那個紅點?總不能跳下去游吧?」趙七娃撓著頭問道。

  「嘿,流氓趙你還真是人小見識短,沒見過現代的設備吧?招子放亮點,瞅好了!」猴大嘴一邊奚落著,一邊從啞羅碩大的背包中抽出了一頂方方正正的橡皮墊,三兩下打開,鋪在了地上。然後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一個充氣裝置,連起氣墊,慢慢的充起了氣。

  嚴以寬默許的看了看他倆,然後問道:「小謝,這地下暗河似乎頗為深廣,若吾等下去,可還有返回的機會否?」

  謝輝再次扶起眼睛,一臉的沉思:「不好說,河流似乎在緩慢的流動。如果我們順流而下,只會越走越深……不過也不排除還有別的出路。」

  嚴以寬皺了下眉,這才嚴肅的說道:「此去一行滿是未知。新加入的諸位可能並未經歷過。不若這樣,我與老羅先行進入,待得我們摸清了道路,再與爾等聯繫可好?」

  白燕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那哪行噻?嚴老師您的身體已經,已經……反正大家一起下去啊,絕不能讓您老探路噻。」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就連一向追求穩妥的猴大嘴都忙不迭的表示要一起前往。我,趙七娃,辛紫菲三人則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全都覺得嚴以寬的說辭有些做作,似乎帶有一種演戲的成分。

  只是眼下氣氛微妙,其餘人都有一起下去的決心,我們仨總不能傻傻的等在這裡吧?當下也表示一起前往。

  見我們全都應允,嚴以寬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就在眾人摩拳擦掌的時候,白燕突然驚叫一聲,身體觸電般的往後一縮!本來我們幾人就擠在一起,白燕又在隊伍的最後方。她縮身時撞在我們身上的力道就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往前傳去,最前方的謝輝正專心研究下方的水流,被這力道一推,頓失平衡,直接栽了下去!

  霎時間,謝輝慘叫著掉落水中,掙扎之聲充斥雙耳。變故來的太快,眾人還沒回過神來,謝輝竟開始極速的漂移了出去!

  「不好,水裡有暗流啦!」辛紫菲嬌喝一聲,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截繩索,直接拋了下去。無奈謝輝漂動的速度太快,根本無法抓到,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裡。

  嚴以寬臉色煞白,急問道:「橡皮筏充足了否?」啞羅則滿臉焦急的回著手勢。嚴以寬長吸一口氣:「充不充滿也由不得我們了,此處水系發達,極其複雜,一旦漂入岔口,小謝的命就算是交代了!」

  眾人也知謝輝命在旦夕,哪還敢猶豫?直接抽出幾隻摺疊槳。讓善於掌船的啞羅坐上,幾人合力將橡皮筏推下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5 14:05
第五十七章 眼睛

  筏子豎直落入水中,稍一顛簸,就浮了起來,開始朝著暗流湧動的方向漂去。啞羅拚命的撥弄船槳,才堪堪穩住了船身。我們見狀更不敢怠慢,緊隨其後跳了下去。
  「噗通!」我一頭栽進水裡,四肢百骸被水面拍打的隱隱作痛。緊接著,我便被地下水包裹了全身。這水體冰涼刺骨,極為陰冷。幸虧眾人穿戴的連體服密封性極好,涼水無法粘身,否則非得凍壞不可。

  還沒來及調整身形,就覺洶湧的水流像是一隻有力的大手,把我往前拽去!我心中暗驚:這地下暗河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其下的暗流怎的如此強勁?還好我早有準備,撲騰兩下鑽出水面,一把抓住了橡皮筏,費力的爬了上去。

  上得筏來,我們又依次拉上了白燕和嚴以寬,眾人再次聚齊。此時,手電過處已經沒有謝輝的身影了。嚴以寬的臉上滿是焦急,語氣急促的催道:「老羅,快放槳順水而滑,循著小謝的叫聲前進,他堅持不了太久的!」

  不等他吩咐,啞羅早已把槳一撥,順著水流行駛開來。謝輝的叫聲在暗河岩洞中不停迴蕩,回音陣陣。嚴以寬站在船頭不斷大喊,生怕謝輝突然沒了聲息。其餘人也早已拿起另外幾隻船槳,瘋狂的滑起水來。

  我也是心中焦急,只可惜右臂的骨折處剛剛拆了鋼板,尚處於恢復期,根本無法使力。唯有用左手撥弄著水面,盡上自己的微薄之力。

  水流之急遠超我們的想像,橡皮筏上坐了八個人,重量較大,吃水較深,所以被水流衝擊的速度遠不如輝,再加上這地下暗河七拐八拐,極為複雜。即便我們拼了命的滑,仍然趕不上水中的他。片刻過後,不僅沒有看到謝輝的影子,就連他的聲音都漸漸遠去了!

  眼見施救無望,嚴以寬渾身一軟,坐在了船上。白燕趕忙上前,眼中含淚的從隨身的醫療包中掏出了探聽器,放在了他的胸口。

  正一籌莫展之際,辛紫菲拿出繩索,一頭拴在了船把手上,另一頭則環住自己的小腰綁了一圈:「不能放棄啊,怎麼也要搏一搏的啦!」說完,她奮力一躍,跳入水中。瞧那架勢竟似要下水營救謝輝。

  「姐姐,小心啊!」望著瞬間漂出很遠的辛紫菲,趙七娃大聲囑咐道。接著,又回頭對我們說:「得,姐姐拚命去了,咱哥幾個是不是也得拿出點爺們兒的樣子?」

  「就會用嘴說,你除了乾瞪眼還會整點啥?耍蠻子使力氣還不都是侯爺的事?」猴大嘴發著牢騷,手底下的槳卻越滑越快了。眼見辛紫菲捨命而上,大家的血性勁兒再次被激發出來。趙七娃被說的小臉一紅,趕忙搶過一隻比自己還大的槳,笨拙但努力的滑動著。我也不顧右臂的傷病,使足了勁在水裡撥弄起水來。

  辛紫菲腰上的繩子越拉越遠,拐過了一道彎,就消失在了視野中。我們緊隨其後,拐過之後才發現面前的暗河被被兩道岩體分成了三條河道。

  「順著繩子走!」嚴以寬指示道。眾人依言而為,操縱著充氣船拐入了最左側的水道。薩沙向嚴以寬要過了那副天機骨上拓下的地圖,沉著的說:「你們儘管前行,我來給你們記路!」

  被分開的水道更加狹窄了,下方的暗流已徹底變成了噴湧的浪花,湍急無比。我們使盡了渾身解數,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牽引辛紫菲的繩子越拉越長,直到最後的完全崩直。此時的手電已經完全照不到她的身影了,就連謝輝的喊叫聲都變得若有若無,幾不可聞,也不知他們是個什麼情況。

  眾人越發的著急了,啞羅又掏出了一截繩子,似乎是要學辛紫菲。猴大嘴一把攔住了他:「別,老羅,這法子好不好使還是兩說呢,要是在出點啥事,咱們給菲菲醬拉回來就好了。可您這體格子要是下去了,就我們船上這些個老弱病殘,可沒法救你啊。」

  啞羅一聽在理,只得輕嘆一聲,繼續拿槳划船。嚴以寬吃了一顆白燕遞給他的藥丸,緩了緩神,便再次站起凝望。

  終於,謝輝的叫聲徹底消失了,任憑我們如何的大呼小叫,都不見任何回應。無奈,眾人只得沿著繩子牽引的方向不停的變道擇路。期間猴大嘴提議將辛紫菲拉回來,趙七娃卻搖頭阻止道:「呦呦,丑猴子還會憐香惜玉啊?你啊,就是人醜見識短,沒見過能耐人的手段!就這點小風浪還想難住阿紫?哼,不靈!況且要真要遇見點兒啥事兒,她早打信號槍了。都把心放寬了吧,她既然在堅持,那就是心裡有底兒,你們就瞧好兒吧!」

  第一次聽到趙七娃如此流裡流氣的說話,白燕當即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中暗嘆趙七娃太會裝萌了,這白燕也不知被他佔了多少便宜,說他是流氓趙確實一點也不過。但是眼下可不是思量這些的時候,我直視著白燕問道:「白燕,在洞道里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她這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當時正認真的聽你們對話噻,突然就覺得肩膀發癢,好像有啥子東西。我回頭一看啊,就。。。就看到我肩膀上有一雙眼睛!整個眼球裡全是瞳孔,晶亮晶亮的,甭提多瘆人了,當時嚇得我一側身!所以。。。。。」白燕的聲音越發的低了,也不知是出於害怕,還是出於赧然。

  她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嚴以寬轉身問道:「眼睛?誰的眼睛?」

  「不曉得噻,我就在隊伍的最後面了,身後應該沒有人了啊。」白燕也是滿臉疑惑。

  「可不咋地,剛開始是我斷後,阿燕醬在我的前方。當隊伍停住後,我就超過她來到了啞羅身邊。橡皮筏充氣的時候我還往後瞅了兩眼,阿燕醬的身後絕對沒啥人。」猴大嘴連聲附和。他的話我相信,這色猴為了看看幾個女人的屁股蛋子絕對會刻意走在隊尾。可如此一來,白燕肩上的眼睛又該怎麼解釋?

  「白燕的叫聲尖銳高亢,身體抖動的幅度很大,那種恐懼絕對是發自本能的。現在去追究是誰的眼睛恐怕是沒有結果的,因為處於劇烈驚嚇中的人容易產生視覺盲點。也即只對令自己產生恐懼的東西印象極深。至於其他的細枝末節,甚或事件的整體輪廓,都會十分模糊。所以我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那雙眼睛的去向。」薩沙發話了,直接從另一個角度切入。

  白燕再次眼泛迷惑:「我尖叫的時候,那雙眼睛還是動也不動的盯著前方噻。接著我聽到謝輝大哥墜河的聲音,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當我再次扭過頭來,它已經不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7 13:40
第五十八章 致命彎道

    本以為薩沙的問題能讓白燕說出個所以然來,沒想到她的回答依舊籠統?32??至此,好像再沒有什麼線索供我們刨根問底了。

    「阿吧,阿吧!」啞羅急促的打斷了眾人的對話。原來我們到了另一處岔道口,黑黝黝的岩石將河道一分為二。眾人趕忙收拾心神,各司其職,撥弄船槳,循著辛紫菲身上的繩索拐進了一條岔道。

    誰知剛過岔道,就遇到一個非常陡急的彎道。眾人大驚,手忙腳亂中拼盡了全力,這才險險的轉過。還未及喘口氣,視野之中再現岩壁!湍急的水流直直的砸在岩壁之上,濺起一人多高的浪花,然後才極不甘心的打著旋順著水道往左流去。

    我們瞧得的真切,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彎道比之剛才的陡急許多,說是九十度都不為過。此時船速極快,如果直接撞上岩壁,絕對能將我們撞得個七葷八素,人仰馬翻!

    「媽呀,咋整啊!」猴大嘴一下就蒙圈了。薩沙直接將兩手探入水中,使勁撲騰起來,同時喊道:「快想辦法減速!所有人往筏頭靠,筏體撞上牆壁後一定會往後仰翻,如果筏頭的重量不夠,整條橡皮筏都會傾覆!」

    我們立馬手忙腳亂的往前擠去,無奈船體速度實在太快,眾人還未就位,船已經飛也似的來到了岩壁近前!危機時刻,嚴以寬輕呼道:「用船槳!用船槳去頂!」

    我們趕忙架起船槳,兩人合舉一個,直接捅在了岩壁上!霎時間,一股幾不可抗的巨力自船槳而來,直令我虎口發麻,不由自主的脫了手。接著就是無可避免的碰撞!因為船槳擋在身前,眾人的身體沒有直接撞上岩壁,倒是船頭順著岩壁往上翻了起來。好在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船頭位置,這才避免了翻船的下場。筏子翹起老高,最後還是有驚無險的落回了水面。

    眾人長出了一口氣。我輕輕的揉搓著因劇烈運動而疼痛難當的右臂,白燕見狀趕忙問道:「東方先生,您的手臂?」

    「沒什麼,骨折三個月了,拆了石膏沒多久。使勁使猛了,現在有點疼。」我答道。

    她趕忙把臉湊到我的手臂前,細細的查看,並用白皙的小手捏了捏。那雙手極為柔軟,指尖透出些許溫柔。即便摸到了痛處,我也沒有感到不適,反而覺得發軟酥麻,說不出的受用,心中直想讓她再多摸幾下。

    摸了一陣,她眉頭稍展。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了一隻噴霧器,一邊對著我的手臂噴灑,一邊說道:「沒啥子的,東方先生,手臂恢復的不錯,我再給您噴一點止痛劑,不過您要避免。。。。」話未說完,忽聽幾人怪叫起來。我倆一驚,抬眼望去,就見前方又橫亙了一道烏黑鋥亮的岩壁!把奔湧的水浪都逼得急轉而去!

    「這你妹的讓不讓人活了?一道接一道,活脫脫一十八盤啊!」趙七娃幾乎跳了起來。「咱把阿紫拉回來吧,就這麼變態的水道,我怕她也不靈了!」

    「我們管不了她了,繩子已經斷了。」薩沙拿起耷拉在水裡的斷繩,面色有些難看。

    眾人心中一沉。趙七娃更是面色煞白,表情呆滯。因為大家明白,縱使辛紫菲矯健如魚,也根本鬥不過如此湍急的水流!這條繩索是她與橡皮筏之間僅存的關聯紐帶。失去繩索的她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是生是死全憑自己了。

    「我觀那小辛絕非常人,此番斷繩而去必然是有她的原因,我等妄自揣測也是徒然。大家速來船頭,克服眼前之險方是當務之急!」嚴以寬安慰著大家。

    我越過白燕,隨眾人一起拿起船槳,仿照剛才的舉動,再次順利的轉過這個急轉彎道。接下來的幾個彎道更加陡急密集,但在我們的努力下,還是有驚無險的通過了。

    正在眾人暗自捏汗的同時,眼力勁兒最好的薩沙的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指著周圍的岩壁說道:「嚴老師,您看那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嚴以寬打著手電凝神細看。只是一眼,他的臉色便一連變了幾變,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們被他表情所染,好奇心大盛,也忙裡偷閒的打量起周圍。果不其然,在岩壁的下方,水浪的上端隱隱約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刻痕,隨著浪花的起伏若隱若現,使人只能窺見一個邊角,卻無法識其全貌。饒是如此,我仍舊看出這些掩藏在水位之下的雕刻是一排排連續的,好似一副連環畫。刻紋飄逸靈動,頗有一種意而上,形而下的感覺。

    「這些壁雕好生怪異!」嚴以寬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那些奇形怪狀的紋路上,全然忘了自己身處的險境。

    忙於支槳擺船的我自然無法如嚴以寬那般仔細查看。不過在走馬觀花中,我還是發現了一副特別另類的圖案。那圖案十分龐大,整整佔了半面岩壁,其大體輪廓卻非常簡單,是一道圓滑的弓形曲線,就像一道立於水浪之上的彩虹。

    曲線的下邊有很多凸起的倒三角,密密麻麻的並排而立,乍看之下像極了某種動物的牙齒,配上曲線正好組成了一張大嘴的上緣!在激盪的水流中時隱時現,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拐過最後一個急彎後,眼前豁然開朗。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非常廣袤的空間,船下的水浪就像是匯入了大海的溪流,瞬間失去了湍急的勢頭。

    眾人見橡皮筏速度驟緩,應該是脫離了危險,這才橫七豎八的栽倒在船上。一番折騰幾乎耗盡了我們的體力,個個滿臉通紅,粗氣連連。唯有嚴以寬雙眼發直,嘴中還在呢喃:「哎,若是能將船停上一停就好了,我也能仔細的查看一番。」

    我們明白他說的是那些岩壁上的雕刻。不由的暗嘆:學者就是學者,命都快丟了還在那惦記著奇形怪狀的壁畫。

    白燕趕忙安慰道:「可能再往前走還會有哩,嚴老師,到時咱們再細細的琢磨琢磨。」

    「白燕說的不錯,剛才的水道極不尋常,幾近九十度的彎道根本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明顯是人工修葺。所以不排除這片碩大空間裡也會留下人類的痕跡。」薩沙也附和道。

    聽他們竟然討論起了壁畫,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辛紫菲和謝輝生死未卜呢,咱們是不是先把別的事情放一放?」

    他們也沒有忘記那兩人的安危,在我說話的當口,已紛紛端起手電四下照探。這片空間異常龐大,高足有十餘米,長寬卻並未可知。無論我們如何調整手電,視野中出現的只有反射著粼粼波光的清水,除此以外再無他物,彷彿我們置身於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0 00:24
第五十九章 古怪的礁石

  「菲菲醬!」猴大嘴帶頭喊了起來,聲音傳出很遠,才隱隱的聽到了一些回音。原來這片空間還是有盡頭的,只是非常之大。
  我們也齊齊喊了起來,期盼能得到些許回應。只可惜事與願違,所有的聲音都像泥牛入海。終於,趙七娃耐不住性子了:「我說各位,咱能不能來點實際的?你們不是有那什麼照明彈麼,來一發不是能看的遠一點?」

  「流氓趙你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照明彈就帶了五發,金貴的狠,咱們這不是先用聲音探探路嗎?該咋整我們不比你清楚?」對於趙七娃的話,猴大嘴向來反應神速。只是他嘴上雖硬,手底下可沒閒著,一直幫住啞羅裝填照明彈。

  兩人尚在忙碌,忽見遠方的黑暗中升起一道紅色的光點,直飛岩頂!雖不甚明亮卻極為顯眼,不是辛紫菲攜帶的信號槍又是什麼?眾人心頭皆是一喜,大呼小叫著衝著信號槍打出的方向滑了過去。其實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並非真正的靜止,其下仍有暗流湧動,只是較之剛才小了很多,不易察覺罷了。如今我們算是順水而行,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他倆。

  原來他們兩人已經從水中出來,坐在一片猩紅的礁石群上。這片礁石群極為龐大,手電根本照不到盡頭,據我估計少說也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其上凹凸不平,怪石林立。他倆就身處在其中一顆略顯平滑的石頭上。

  只見那謝輝仰面躺著,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辛紫菲則不停的蹦跳著朝我們招手。手電光下,被水濕過的連體服在她身上裹得更緊,盡顯她幾近完美的身材,令人心猿意馬。

  「我去,這,這太讓人受不了了。哎,菲菲醬就是高了點,要不侯爺我豁了命也要將她娶到手!」猴大嘴幾乎是抹著哈喇子對我說的,聲音幾不可聞,似乎是怕白燕聽到。

  我心中暗笑:虧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一米五幾的個頭很難配得上辛紫菲。不過身高問題一直是猴大嘴的硬傷,最好不要揭他傷疤。

  我本想寬慰他幾句,耳尖嘴利的趙七娃蹦出一句:「就你這胚子還想娶姐姐?你也不量量自己的身高,過沒過一米三?也不撒泡尿照照,瞧瞧自己這張驅鬼闢邪的臉?」

  「嘿,你個流氓趙,皮又癢了是不是?我要是沒過一米三,那你不成地老鼠了?信不信侯爺分分鐘讓你明白啥叫東北純爺們?」

  兩個沒正形的人又撕吧開了。其實我明白眾人心中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尤其是趙七娃。辛紫菲可能是我們之中他唯一關心的人,如今見她安然無恙,趙七娃哪能不高興?只是他這一開心就擠兌猴大嘴的毛病著實讓人蛋疼。

  「不曉得輝哥出了啥子事吆。」白燕兀自掏出了藥箱,做好了準備。

  嚴以寬的面色卻不怎麼好看,只聽他問道:「薩莎,我等此刻正在何處?」

  薩莎早就拿出地圖觀察起來,從史自終,她都未曾摘下墨鏡,可偏偏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也能看清東西,令人頗感費解。

  少傾,她指著地圖上一處蜿蜒如蛇的線段說道:「我們應該是在這條蛇形水道的上方。嗯,這裡有一片空白,大概是指我們身處的這片空間。如果我們繼續往前滑,就會進入另一條水道,然後依次走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應該就能到達我們的目的地了。」

  看著薩沙的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嚴以寬這才露出了一絲喜悅:「實乃天助我也,吾本以為此次旅程會頗為漫長,不曾想奔湧的水流卻成了我等的助力!」

  說話當口,船已經來到礁石的近前。就聽辛紫菲不停地催促著:「你們倒系快點啦,人要沒救的啦!」

  眾人七手八腳的穩住船身,想要靠上礁石。突然,薩莎指著下方說道:「等等,有問題!」

  原來水中的礁石竟在不知不覺間矮下了一截,一些本來露在水面之上的石頭已經不聲不響的沒入了水裡。

  「啊,水位,水位在上升!」白燕驚呼一聲。

  「快將他們救起!」嚴以寬吩咐道。話音未落,啞羅已經把繩子拋給了礁石上的兩人。辛紫菲自然也覺察出腳下不對,二話不說,抓住繩子,提小雞一般扛起謝輝就跳下了水。

  我們合力將他倆拉上船來。辛紫菲自不必說,她的雙眼炯炯有神,周身完好,絲毫不見傷痕,似乎剛才的一番漂流並沒有把她怎麼樣,令人心生讚歎。反觀謝輝則是傷痕纍纍,頭破血流,雙目緊閉,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剛一上船,白燕就著手為他醫治起來。

  我略感欣慰的看看他們,又看了看水面,這才發現原本露出水面半米多高的礁石竟然在這片刻的功夫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空曠的水面上只剩下一層層漣漪。

  「這旮漲潮漲的夠快的啊,那麼多的石頭眨眼就沒了!」猴大嘴也注意到礁石那不同尋常的消失速度,自顧自的喃喃道。

  薩沙則面色陰沉,聲音有些壓抑:「恐怕不是漲潮那麼簡單,咱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系啦,那些系頭怪怪的,讓人很不素服啦。」辛紫菲附和道,面色也是不善。

  「薩沙,你看到了什麼?」我有些好奇。自我們踏入地下水道以來,我是第一次見到金發女子露出陰沉的表情。

  她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確定:「我也說不清楚,就是礁石消失的很奇怪,不太像是水位升高,倒像是自己潛下去了。你們瞧瞧水底。」

  說著,她把手電往水下照了照。能看到的水底,都是一團暗紅色的東西,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晰。

  薩沙努努嘴:「下面的東西很像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那篇礁石。其龐大程度令人無法想像,很是不同尋常。所以……」

  「所以我等要速速離去!」嚴以寬接過了話茬,沉吟道:「此處有風無浪,水滿乏物。頂高如蓋,底深似淵。怕是龍據蛟盤之地,確實不宜久留,繼續前行方為上策。」

  說完,嚴以寬又問起白燕:「小謝的傷勢如何?可即刻啟程否?」

  「受傷不少噻,都是碰撞造成地。頭部這處傷造成了腦震盪,所以昏迷過去了。不過性命沒啥子大礙,我給他吃點陣痛消炎的藥,稍是休息,應該就能醒轉過來了。」白燕翻著謝輝的眼皮說道。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操起船槳繼續滑動起來。現在的水流緩慢,我們完全能夠掌握方向。猴大嘴拿出指南針,按照地圖標示的另一處水道前進。

  行了沒多遠,坐在筏尾的趙七娃突然說道:「哎,你們聽見什麼聲音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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