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地主 作者:木子藍色(已完成)

 
mk2258 2016-12-1 11:51:3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6 2092878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9-29 17:24
第1546章 孽多侯


    天邊的火燒雲占據了半邊天,似乎要燃燒整個天空。

    沙陀磧中的沙陀堡。

    黃土築成的城堡,低矮而又顯得灰暗。

    沙陀人旗幟無力的低垂著。

    沙陀部各家的族長們都接了朱邪射雕的令前來議事,各家的精銳戰士們三三兩兩的湊在城堡裡各處,等候著議事的結果。

    上次的衝突,朝廷處置很快。

    處置結果由議會上院的一位參議員親自前來傳達,顯得十分的鄭重。結果也讓沙陀人驚訝,那位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被一擼到底,爵位削奪為民,封地也盡被收回。

    現在東邊的伊吾封國,已經被朝廷收為直轄,改設為蒲類縣,隸屬於南邊的伊州。

    那位二皇子貶為庶人,被皇帝授了一個團長銜,扔去遙遠的海外孟加拉服役征戰。

    這樣的結果,本來是出人意料的好。

    可朱邪部落的一眾大小族長們,此時卻並不高興。

    因為隨著皇帝對二皇子無以嚴苛的處置,還有對沙陀部落的處理。

    皇帝改封沙陀族長朱邪射雕為孽多侯,改封到了孽多城。

    「請問參議員,這個孽多城在哪?」

    朱邪射雕對於孽多這個封號很不喜歡,更不喜歡這個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孽多城封地。

    那位參議員微笑著道,「孽多城在我們上院魏院長的封地固失密以北,具體在朝廷新征服的勃律國以西。」

    這裡北邊是蔥嶺,西邊是興都庫什山,東邊是喀喇昆侖山。

    孽多城就在信度河上游的支流娑夷水的邊上,這地方也被稱為小勃律。

    向東距離大華漢京一萬裡,向東南距離吐蕃邏些三千裡,向東南距離大勃律三百裡。

    大小勃律都並不小。

    這兩地雖然說地處偏遠的高原冰山,但其實也並不就是不適合居住的地方。相反,這裡其實是一片不錯地過方。

    大勃律有六大河谷,而小勃律也扼守著兩條重要的通道,一條是後世傍罕薩河岸而下至吉爾吉特。另一條則渡過罕薩河向東南,溯納加爾河而上,有一條捷徑直抵巴爾蒂斯坦,也就是大勃律的首府。

    從地理角度來說,位於拉達克山西部的大勃律,可以被定義為拉克達山西坡、喜馬拉雅山北坡、喀喇昆侖山南坡山地,共同圍就了一片高原。

    信度河谷就是它的中軸線,而那些發源於喀喇昆侖山、拉克克山、喜馬拉雅山最終彙入信度河的河流,也就成為了勃律人的聚落之地。

    基於農業的需要,海拔低於三千五百米,而又有一定縱深的河谷地帶,便有機會成為人類的聚落之地,而在大勃律就有六大河谷之地。

    在勃律國被攻滅之前,也正是有六大部落,相對獨立,勃律王統一六部,才有了傲立多年的資本。

    在六部落多年相互的割據、征服的戰鬥中,六部漸漸形成了勃律文化、傳統等。

    隆多、希格爾、斯卡都、哈伯羅、克爾門、古爾德裡,六大河谷低地,形成的六大聚落群,擁有許多城鎮鄉村,在那高高的雪山冰川下,是那一片片的河谷綠洲。

    小勃律基本上也是一樣,雪山冰川下,是河谷綠洲。

    大勃律有六大河谷,而在小勃律,主要是娑夷水河谷以及信度河河谷,

    朝廷給朱邪射雕的新封地,就是在小勃律的孽多城河谷。

    由伯爵晉封為侯爵,甚至封地比起沙陀磧來,孽多河谷也更好,那裡雖處高原,可冰川河谷綠洲點點,土地肥沃,適合種植麥子、玉米等作物。那裡甚至有許多寶石礦產。

    無論怎麼看,朱邪射雕這次都是因禍得福。

    「多謝皇帝陛下!」朱邪射雕並沒有表現的很高興,突然就升了爵位,還從戈壁荒漠換封到另一處還算不錯的地方去,這裡面總有些讓他不心安的東西。

    果然,參議員接下來又說了一些話。

    什麼沙陀磧這地方太荒蕪了,沙漠戈壁,難以發展,不適合居住雲雲。過去沙陀人是逐水草而居,而現在定居於此,生存困難。

    朝廷有見於此,特意為沙陀人做了一個規劃,為沙陀人遷移到更適合居住的地方去。

    將有一萬五千沙陀人遷離沙陀磧,遷到扶桑、朝鮮、呂宋、琉求等地方去。

    「你們可以放心,每一戶沙陀百姓遷移,都將由朝廷負責你們的遷移費用,甚至到達新家後,朝廷也會給你們授田給地,每戶不會少於三百畝地,還會給一筆安家費用,提供一筆免息貸款等,讓你們安家樂業。」

    按這位參議員的話,近兩萬沙陀人,一萬五千人將遷離。

    還有大約三千人則遷到附近的西州和伊州境內落戶,以後的沙陀磧將改隸屬於西州,被朝廷劃為禁牧區,以保護水土避免沙漠化。

    剩下的兩千人,則與孽多侯朱邪射雕一起遷往小勃律孽多,在那邊定居生活。

    「那邊其實很美,潔白的雪山,一塵不染,那美麗的冰川之下,是一條條的河流,河流間形成一片片的冰川河谷綠洲,每一片綠洲都是一片可定居墾荒種植和放牧的沃土。」

    「那邊河谷綠洲多,但人口較少,孽多侯帶著兩千族人過去,能在那邊很好的生活。」

    朝廷給朱邪射雕的封地很多,據說有大小上百塊綠洲,能邊已經有五千人左右,再過去兩千人,那朱邪射雕的封地人口也有七千多人。

    「那裡自漢代起,就也算是絲綢之路的一條岔路,商隊經常路過,那邊很不錯。」

    朝廷征服大勃律之後,在那裡設置了一州六縣,而對小勃律則是設立了四塊封地,三位漢人封侯,再加上朱邪射雕這位沙陀封臣。

    「我們世代生活在這片地方。」朱邪射雕沉吟著說道,他實不想離開這裡,雖然這裡並不好,可畢竟是他們世代生活的地方,尤其是皇帝封他去勃律,可卻要將他大量的部份遷走。

    兩萬沙陀族人,他只能帶走十分之一。

    若說這真的完全是皇帝和朝廷對他的好,他是不相信的。勃律就算真的如參議員所說的那麼好,可沙陀部族卻將名存實亡了。

    「這是陛下為你們考慮,畢竟沙陀磧這麼一塊荒蕪之地,無法適應這麼多人生活。這麼點貧地,養不活那麼多人,人窮則思變,有的人會去搶會去偷,這並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

    「我們沙陀人不會去偷去搶。」飛虎道。

    參議員笑呵呵的道,「這位想必就是那位一箭雙鴨的小沙陀勇士了,箭術超群啊。不過聽說你射下雙鴨的弓箭卻是京城禁軍的御賜弓箭,這事情卻是有些蹊蹺啊。」

    朱邪射雕將兒子叫了回來。

    他聽懂了參議員的意思,皇帝和朝廷並不是真正的為他們沙陀人考慮,不過是消除隱患而已。

    一個為沙陀人考慮,就要把十分之九的沙陀人遷移到各處去。

    剩下他和兩千族人,也要移到蔥嶺以南去。

    這不是給他們選擇,而是給他們的命令。

    如果他們識相,那麼沙陀人分被分散安置,但起碼還能分田得地,以後作個大華人。但如果他們不識相,那麼有的事情可能就會很難看了。

    就如同他曾經對兒子說過的那樣,要是二皇子要對他們用強,他們還能找朝廷主持公道,可一旦朝廷要打他們主意,他們就毫無辦法了。

    今天他若是不同意,只怕就是這一副弓箭的事情,殾能讓他朱邪射雕脫不開身。

    「朱邪,陛下是念你朱邪部落曾經為討滅突厥立過功的,否則也不會給你伯爵之封,現在更不會還給你晉封為侯。別以為孽多城是什麼不值錢的地方,多少人想封還封不到,現在陛下授封給你,你應當感恩戴德,而不是在這裡猶豫不決。」

    「某心中對陛下和朝廷感激不盡,只不過,能不能讓某帶著族人一起去孽多?」

    參議員搖頭。

    「不可能,孽多城還不錯,但一下子遷兩萬人過去,也不適合。你們一下子全過去了,有什麼好呢。扶桑、呂宋等地還有大量肥沃的土地在那裡,等著你們過去分呢。何必兩萬人都擠到一地方,對吧?」

    一名沙陀士兵進來,在朱邪射雕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朱邪射雕的面色微變。

    「參議員閣下,為何我聽說西州和伊州方向,都有兵馬在向沙陀磧移動,這是何意?」

    「哦,是嗎?那可能是兩地在搞軍事演習吧。」參議員笑著說道。

    朱邪射雕的面色變了又變,最終只能忍氣吞聲。

    他跟部落裡的人商議了一會,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只能聽從朝廷的安排,否則那些什麼演習的兵就可能要圍攻過來了。

    「參議員閣下,我們沙陀部遵從陛下的旨意,感激皇帝的安排。」

    「很好,朱邪侯爺,你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後陸的遷移事務,會馬上有人過來安排的。我明天就要回京,還請朱邪侯爺帶上世子,隨我一同入京。」

    「入京?」

    「對啊,侯爺這受賜晉爵,難道不應當到京城去拜謝陛下嗎?再說了,新晉侯爵,也還得去貴族院完成晉封儀式的。」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通知侯爺,陛下也聽說了世子的神勇,破例下旨讓講武堂錄用世子,讓他入講武堂學習呢,這可是天大的恩典。」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9 17:24
唐朝好地主 第1544章拔劍

    朱邪射鵰上前一步,將兒子飛虎子護在身後。

    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的橫刀之上,雙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他從李琿的眼神裡看到了殺戮,看到了野心。這是一雙兇惡的眼睛,映著夕陽的顏色,兇惡又殘忍。

    他明白了。

    什麼價值十萬貫的切糕,什麼商隊被劫,其實都不過是這個二皇子的謊言,這只是一個幌子,二皇子在綏遠的時候是有過前科的。

    他不過是找個理由,然後進入自己的封地,向自己發難。

    「殿下,我想這裡面是一個誤會。不管那價值十萬貫的切糕是什麼,也不管你的商隊出了什麼事情,我認為都可以上報朝廷,請求朝廷調查,我也相信朝廷會給你給我一個公正的結果。」

    說完,他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

    看著才十二歲,卻已經顯露不凡的兒子。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將一枚虎符遞給兒子,凝視著兒子的眼睛,他沉聲道,「兒子,記住,一會如果我們打起來,你什麼也不要管,只管突圍回部落。召集沙陀部落裡的男人,做好準備。如果我死了,你就去漢京,請求貴族院為我們主持公道。」

    朱邪鴉兒搖頭。

    「不,我要跟爹一起,我們跟他們拼了。這裡是我們的封地,他們無故擅闖,還刀劍相向,我們有權將他們殺或俘。」

    朱邪射鵰嘆聲氣,「那是皇帝的二皇子,並不是一般人。哪怕他們無理在先,最後我們也不會有好結果的。今天這事能夠談最好,若實在不行,你一定得突圍,回到部落去。」

    沙陀部男女老幼加起來都不到兩萬人口,守在這片貧瘠的沙陀磧裡,二皇子已經打過他們許多次主意了,看上的都是他們的人口。

    「父親,二皇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射鵰嘆氣,「因為他是皇子,因為他是漢人,所以他有恃無恐。我們雖然也是大華的封侯,可我們是突厥人。」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雖然我佩服皇帝,可皇帝的這個兒子卻不是好人。中原還有許多跟二皇子一樣的人,並不喜歡我們這些蠻夷胡狄,巴不得我們都死光了,或者全都成為他們的奴隸才好。」

    華夷之分始終存在。

    大華皇帝意圖將那些各族蠻夷都打碎分散,然後納入華夏體系,最終將他們變成華人。

    沙陀伯國這兩萬不到的人口,可依然被不少人認為會是個威脅。二皇子的這次行為,可以說也正是因為有那樣的輿論基礎。

    他轉過身,重新面對李琿。

    面對著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朱邪射鵰拔出了自己的劍。

    他身後的幾十騎沙陀騎士也紛紛拔刀。

    既然這位皇子是故意來找事的,那就戰。

    李琿呵呵一笑,面帶不屑。

    「果然是一群凶人,居然敢向孤拔刀相向。侍衛長,給我拿下這些兇賊!」

    伊吾郡王國的侍衛們也都紛紛拔劍,催馬上前。

    兩位封侯帶著手下刀劍相向,劍拔弩張。

    李琿有備而來,手下三百騎士,皆著重甲。而沙陀人卻只是在這裡打獵,不到百騎,還多是輕甲。

    雙方實力差距很大。

    眼看著沙陀人可能要被圍殲,大華諸侯間的第一次內戰就要開始,這個時候,自沙陀人的隊伍裡駛出一騎。

    「住手!」

    朱邪射鵰和李琿都看向這人,一個很普通的沙陀人,看不出什麼奇特來。連朱邪射鵰也有些驚訝,這人他很熟悉,一直是跟著自己的一個侍衛,可這會怎麼站出來了。

    騎士上前。

    「伊吾郡王、沙陀伯,你們可知道你們要幹什麼?諸侯交戰,這可是大罪。」

    先聲奪人,震住兩位封侯。

    這個沙陀人又上前幾步,來到李琿的面前。

    「伊吾郡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事情?就在剛剛,你已經觸犯了大華數條憲法,違返了分封法等諸條律法。」

    李琿面色一沉,「你又是何人?」

    那人從懷裡掏出一物,高高舉著。

    「在下錦衣衛西北鎮撫司駐沙陀密探,本來我不應當暴露身份的,但剛剛的情形,我不得不出面了。這是我的身份牌,二皇子殿下,希望你能夠克制一下。不論伊吾國的商隊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論殿下損失了多少貴重切糕,這一切都應當交給朝廷有司調查,你這樣貿然進入其它諸侯的封地,可是重罪。」

    「現在,請殿下立即退回伊吾國,否則,我定會將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錦衣衛指揮使奏報。」

    李琿臉色變的很難看。

    這裡是伊吾和沙陀的邊境,他知道沙陀人這幾天在這裡打獵,才會帶人找過來。準備以切糕被劫做為藉口,威脅沙陀人。當然,若是沙陀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到時他就在這裡把朱邪射鵰一行人殺了。

    只要朱邪射鵰死了,到時沙陀人就沒了主心骨,他還會有後續的計畫來吞併沙陀人。

    只是沒有想到,朱邪射鵰的身邊居然還有錦衣衛的人。

    他陰沉著臉,甚至在想是不是要把這人也一起做了。

    這時,那錦衣衛特工笑道,「殿下切莫有那危險的想法,就算殺了我,又有何用。實不相瞞,其實錦衣衛特工到處都是,就連殿下的身邊,其實也有我們錦衣衛的人。而且,不但有錦衣衛的人,還有飛騎司的人,也還有六扇門的人。你就算殺了我,可你就能包準把你身邊的其餘密探都找出來嗎?你能保證今天的事情,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嗎?」

    「殿下,趁一切還沒有鑄成大錯這前,趕緊收手吧。這只是一個誤會,我相信朱邪伯爵也不會借題發揮,把這小事弄的沸沸揚揚的。」

    李琿一下子覺得自己身邊的人裡,似乎真有好些人都有是特工密探的嫌疑。忽然間,他感覺自己的計畫漏洞百出。

    一時間,不免有些騎虎南下。

    侍衛長湊過來輕聲道,「殿下,事已不機,不能再進行了。不如就此借坡下驢,說是誤會,咱們撤回去罷。」

    「可是這事已經開了頭,到時錦衣衛上報,陛下也一定會責罰孤。」

    「畢竟我們還沒鑄成大錯,總比出了事強。」

    李琿猶豫了好一會。

    「這位錦衣衛的兄弟說的有理,孤之前一心追查商隊被劫之事,一時沒有註意越過了封地界線,都怪這地方,都是荒漠,也沒有個什麼明顯的界線,一時不察就出了界,非是有意。」

    他打了個哈哈,「既然有錦衣衛的兄弟在,那麼這事孤就上報朝廷來調查,今天的事情算是個誤會。朱邪伯爵,你說對吧? 」

    朱邪射鵰還處於震驚之中,沒料到自己身邊跟隨多年的一個侍衛,居然已經成了錦衣衛。

    這錦衣衛還真是無孔不入,既驚訝,可又暗自慶幸,若是今天不是他,只怕他們還真可能要被這個瘋子一樣的二皇子給殺了。

    二皇子說是誤會,朱邪射鵰自然也就順口接下去。

    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雖然心裡也很不滿,但又如何,人家是嫡皇子,他只是一個異族分封的伯爵而已。

    真把事情鬧大了,說不定朝廷就會有人想著要藉機把他的封地爵位都給收走了。

    「確實只是一場誤會,請殿下放心,某也定會派人協助調查,一定找出那劫殺商隊的馬賊。」

    李琿點點頭,對著朱邪射鵰笑了笑,笑的很冷,目光還往朱邪鴉兒手裡的弓箭示意了一下,那也是一個威脅。

    非法擁有禁軍的弓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一個事情。

    「我們走!」

    李琿很不痛快的喊了一聲,調轉馬頭離開。

    三百騎的隊伍撤離,遠去,漸漸消失無蹤。

    朱邪射鵰長鬆口氣,一陣風吹來,他只感覺後背發涼,後背的衣衫居然早就濕透了。

    「這事就這麼算了嗎?」飛虎子瞧著跋扈二皇子遠去的方向,不甘的問,「我知道他是二皇子,可他就能夠這樣為所欲為嗎?」

    射鵰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他轉身來到那位侍衛面前,「赤心,今天多謝你,要是沒有你,只怕出大事了。」

    朱邪赤心道,「我加入錦衣衛已經很久了,最早的時候,還不叫錦衣衛。那時叫暗影,我被他們招募,後來大華立國,暗影改組,我就成了錦衣衛的人。」

    射鵰笑著道,「確實是沒想到。」

    「挺好的,挺好的。」朱邪射鵰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侍衛,居然早幾年就已經成了張超的鷹犬,心裡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可如今這侍衛已經不再是他的侍衛了,他早就成了朝廷的錦衣衛,是留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人。

    甚至,今天若不是他,沙陀就要出大事了。

    說來,還得感謝他呢。

    「我會馬上打報告,申請調走的。」朱邪赤心道,今天被迫暴露了身份,肯定不能再呆在沙陀了。

    朱邪射鵰拿起那兩隻還穿在箭上的野鴨子,笑道,「飛虎射落的鴨子總算沒有飛走,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在這裡做飯,今天晚上吃野鴨子湯,加點蘑菇,再來點馬奶酒,味道那是極好的。一會,我們一醉方休。不管你以後去了哪裡,你也還是我沙陀部的人,也是我朱邪射鵰的好兄弟。」

    朱邪赤心點了點頭,「我是沙陀人,也是大華人,我們都是沙陀人,也都是大華人。」

    飛虎子一個呆呆的走到一邊坐下。

    晚風吹著漸發黃的草,馬腿已經栓上了馬絆子,卸了鞍的馬就在旁邊啃著草。

    一頂帳篷已經搭起,一面沙陀人的旗幟在風裡打著卷。

    飛虎子看著自己手裡的那張弓和那壺箭,過去,這是他最喜歡的東西,是他十歲生日時父親特意送他的生日禮物。

    可是今天,他卻有些厭惡這弓這箭。

    「在想什麼呢?」朱邪赤心走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朱邪鴉兒頭也沒抬,「你背叛了我父親。」

    「算不上。」赤心拿過鴉兒的弓。

    「當初我們都是突厥人,是西突厥可汗下的一支,其實真要說來,我們祖上也並非突厥人,不過是被突厥人征服的一支罷了。降服突厥人後,為他們徵戰,也就變成了突厥人。」

    「再後來,我們又歸降了唐人,再是華人,所以我們現在也成了華人。你父親是大華的封侯,我則被招募做了大華的錦衣衛特工,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飛虎子,你現在還年輕,但你很出色,早晚會成為我們沙陀部的新領袖。我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現在給你一點忠告吧。時代不一樣了,我們沙陀人如果不能主動的融入大華,那麼我們就早晚會被大華拋棄。」

    赤心做為朱邪射鵰的侍衛,也經常有機會出去,多是以為沙陀人交易的機會。他也有更多的機會見到外面的世界,通過錦衣衛這個渠道,看的更多聽的更多。

    沙陀一個不到兩萬人的部落,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保留了下來,還有一塊封地,但這種現像是比較少見的,其它的突厥諸部,基本上都被打碎分散的遷到了中原各地,甚至是整個部落被貶為奴。

    但沙陀這種情況也是難以持久的,哪怕這裡再貧瘠,可畢竟整個沙陀部在一起,還是會被人視做威脅。

    今天來犯的是二皇子,他以錦衣衛身份讓二皇子離開了。

    但如果明天來的是朝廷的兵馬,就再無人可以說退他們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十二歲的飛虎很茫然。

    「走出去,主動的融入到大華去,不要一直死抱著一起,那樣只會讓朝廷始終不放心我們。比如你,你這麼優秀,你完全可以去考取大華的少年軍校,過去學習深造,今後加入軍隊當一名軍功,打仗掙取功名爵位。我們部落裡的其它少年也是這樣,讓他們出去讀書,去做工,去經商,沙陀磧太貧瘠了,這裡根本沒有什麼發展,應當讓我們部落的人走出去,在外面的世界闖蕩,在外面生根發芽,開枝散葉。」

    「當我們走出去,融入到大華裡面後,大華也不會再視我們為威脅了。」

    「為何?」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也成為了這大華的一份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9 17:25
唐朝好地主 第1545章 貶為庶人

    錦衣衛無處不在錦衣衛指揮使柯雄發。

    飛騎無所不曉飛騎司大統領柯青。

    理論上來說,每個大華的封侯身邊,都會有錦衣衛和飛騎的人,甚至還會有六扇門這個專門對付貪污腐敗、大型犯罪的機構中人。

    朱邪赤心很快就將發生在伊吾國和沙陀伯國邊境上發生的衝突一事如實上報,他沒有半分隱瞞,將前因後果寫的非常詳細。其實就算他不寫詳細,也肯定還會有其它的錦衣衛特工和飛騎密探把情況如實上報。

    沙陀伯爵也寫了一封奏章上報內閣、貴族院以及皇帝。朱邪射鵰的奏章裡,只是把這次的事情寫成了一次誤會,但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二皇子在亂搞。

    張琿其實也寫了一封奏章。

    當然,他的奏章裡也是寫誤會,把自己的越界說成了追查馬賊時沒注意而越過了界線。至於與沙陀伯的衝突,完全就是誤會。

    漢京。

    皇帝的御案前擺著數份奏章,有朱邪射鵰的,也有張琿的,還有錦衣衛、飛騎司以及六扇門等各部的報告,這些報告看一遍,就能馬上還回整個事件的過程了。

    整個事情的經過究竟如何便一清二楚。

    二皇子張琿又犯了一次渾,只不過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

    可若不是那位錦衣衛適時顯露身份,張琿肯定又出大事了。

    張超搖了搖頭,嘆惜一聲。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徐惠挺著一個大肚子,卻還在為皇帝整理御書房,聞言過來勸說,「二皇子畢竟還年輕,在伊吾那塊荒地肯定心裡不太安靜的。」

    「朕讓他去伊吾,就是希望能夠鍛鍊鍛鍊他的心性。可現在看來,這小子在這歧路上是越走越遠了。還十萬貫的切糕,哪個馬賊蠢到去搶什麼切糕。處處都是漏,就算一斤切糕他真賣一貫錢,這十萬貫的切糕得十萬斤重,一車裝一千斤,得裝上一百輛。」

    張琿有野心,這也不全是壞事。可他的行動卻是如此的拙劣,這種到處都是漏洞的計畫虧他想的出來。

    簡直是丟自己的人。

    他怎麼感覺,這小子放到外面幾年,越來越傻越來越魯莽了。

    以前的張琿,不也挺還的。在大宛的時候,那邊挺正常的。

    「陛下,魏院子到了,在殿外候見。」

    「宣。」

    魏徵入殿,請安見禮。

    徐惠主動去了偏殿。

    「魏公,坐。」

    魏徵來前,已經知道皇帝今天找他是什麼事了,肯定又是張琿的事情。發生在西域的這次衝突,外面知道的人還很少,可漢京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做為主管大華封侯們的貴族院長,魏徵自然是第一時間掌握情況的人。

    「關於張琿做的蠢事,魏院長有什麼建議?」

    魏徵一時摸不清皇帝的想法,按理說張琿這次的事情,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說不大,主要是因為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衝突,但說不小,是因為他確實犯了好幾樁大罪。

    帶兵越過封地邊界,甚至差點向其它封臣開戰。

    「據各方的報告來看,二皇子這次也是有些誤會,並非有意觸犯國法。」魏徵先試探著說了一句,然後悄悄打量張超的面色,見皇帝沒什麼表情。

    「臣以為,既然如此,責罰肯定要的,但沒到上綱上線的地步。」

    張超卻是搖頭。

    「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一個坑裡,不能摔兩次,否則就太愚蠢了。張琿卻已經在同一個坑裡摔了兩次,而且表現一次比一次蠢。朕絕不能容許,若是這次不重處,那不是愛他,而是害他,他下一次,只怕就要干出更不可饒恕的蠢事了。」

    上一次,張琿帶兵越界,不請示朝廷就私自率兵出界,攻打契必部落。那次攻打的還只是大華的一個藩屬國下的部落,那些人也確實是劫掠了張琿的商隊。

    可這一次,張琿卻變本加厲了。

    沙陀部可不是什麼藩屬國,更不是什麼敵國。

    沙陀是大華分封的一個伯國,是大華的諸侯國。

    張琿二話不說,就敢帶兵越界,還想要直接對大華的諸侯用兵,這種性質非常的惡劣。

    尤其是他那個出兵的理由,還是一個拙劣的謊言。

    十萬貫切糕,張超聽了都想切掉張琿的腿。

    「這個兔崽子,這次朕不會讓他再這麼張狂下去的。」

    「陛下,二皇子畢竟還年輕。」魏徵勸道。

    「朕也知道他年輕,年輕人犯錯是應當給機會,但也要看情況,他這樣犯錯,朕必須嚴懲。」

    如何處置張琿,張超也想了許久。

    若是一般人敢開這樣攻擊鄰近諸侯的先例,張超直接就把他處死,然後收回封地了。

    但這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削奪張琿伊吾郡王爵位,收回伊吾封地。」

    魏徵驚訝。

    「那改封何爵,換封何地?」

    張超搖頭。

    「不封爵、不授地。」他對這個兒子很失望,但念在他還年輕,也願意再給他一點機會,可這機會已經不會輕易的給了。

    「既然張琿喜歡舞刀弄槍,那朕也成全他。朕授任張琿為孟加拉陸戰師獨立團團長,由他自己招募一團三千人馬,前往孟加拉參戰。他想要爵位想要封地,那就讓他憑自己的本事在戰場上掙,他不是喜歡打仗嘛,那朕給他機會。」

    一個普通的團,只有一千餘人,但張超給張琿一個獨立團編制,卻是三千人的兵額。

    允許他自己招募士兵,由他和自己的夥伴騎士們帶領這支部隊,前往孟加拉地區,參與對戒日國的征戰。

    將張琿的爵一削到底,將他的封地收回,也是要給張琿一個嚴懲,同時也要再次重申朝廷對這種事情的零容忍。

    一位嫡皇子,一貶再貶,如今直接連爵位都一削到底,這絕對是重處。

    「會不會太重了一些?」

    「若是一般人,朕已經將他處死了,他是皇后所出的嫡皇子,才能夠有這樣的待遇。」

    「可皇后那裡?」

    「皇后會理解的。」

    從郡王,到一個團長。

    張超還是給了這個兒子機會,讓他有機會去建功立業,信度那邊現在正是立功的地方。

    在那邊有劉仁軌程處默薛仁貴王玄策等張琿的師兄們,也能受到些關照。

    「關於沙陀人。」

    張超手指敲打著御案,緩緩開口。

    「陛下,沙陀人此次並沒有什麼過錯,他們挺無辜的。」魏徵道。

    「朕知道,但當年朝廷給朱邪射鵰授爵,並把沙陀磧劃給他們做封地,也是一時的權宜之策。如今,朕以為是時候應當調整一下了。」

    一直以來,大華朝廷對於那些歸附的異族,都是在大搞同化,全面的漢化教育。

    尤其是在中原直轄之地,絕不允許這些異族大量聚居生活。都是將他們拆分安置,曾經龐大的突厥諸部,被征服之後直接內遷安置到各地,分散為零星。

    如沙陀部這樣歸附後還能得到封地,繼續遊牧的實是極少。

    現在張超打算把沙陀人也調整一下。

    「可突然調整,只怕沙陀人會認為這是報復。」

    「這不是報復,而是朝廷優待沙陀人。沙陀磧那地方太過於貧瘠了,沙陀現在也有近兩萬人口,那麼多人擠在那邊生活,確實挺困難的。朝廷要充分的考慮到他們的利益,畢竟他們自歸附大華起,就早已經是我大華人了。」

    「朕有一個計畫,準備把沙陀人從沙陀磧遷走。」

    「遷哪?」

    「遷到各地去,比如說扶桑、朝鮮、呂宋、琉求,還有遼東、扶南等,可遷之地很多,那些地方還有大量肥沃的土地荒蕪著,空著實在太可惜了。沙陀人卻守在貧瘠的沙陀磧荒漠裡,這不合理啊。」

    張超向魏徵說出了自己的計畫,兩萬沙陀人,將他們分別遷往十來個邊疆行省,平均一個省才遷入一千來人,而且這千把人還要再分散到省內的數州之地。

    實際上,就是不斷的分散這些沙陀人,最終的結果可能就是沙陀人被安置到漢人的村落裡去,連一個專門的沙陀人聚居地都不會有。

    兩萬人沙陀人若是聚集在一起,哪怕是在貧瘠的沙陀磧裡,也還是會有威脅。可如果是這樣的安置,好就是一陣雨滴落入了大海之中,威脅化於無形。

    「沙陀人會願意嗎?」

    「為何不願意?朕給他們遷移到更好的地方,還給他們分田授地,給每個沙陀家庭授分幾百畝地,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他們有何不樂意的?」

    「那沙陀伯呢?」

    如果沙陀部族這麼分散到各地,那沙陀伯爵豈不就成了空頭爵,守著一塊荒漠還有什麼用。

    「給朱邪射鵰也換封一塊地方,到信度、孟加拉或者是漠北等地再給他一塊地,然後朝廷可以給朱邪射鵰一個官職,讓他到京任職,別虧待他就是。」

    朝廷可以給朱邪射鵰換一塊更好點的封地,也可以給他一些人口,但是,沙陀部落的人口卻必須要遷移到各地去。如此一來,朱邪射鵰就算還有封地還有人口,可沒有了他的沙陀部落,他也就再成不了隱患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9 17:25
第1546章孽多侯

    天邊的火燒雲佔據了半邊天,似乎要燃燒整個天空。

    沙陀磧中的沙陀堡。

    黃土築成的城堡,低矮而又顯得灰暗。

    沙陀人旗幟無力的低垂著。

    沙陀部各家的族長們都接了朱邪射鵰的令前來議事,各家的精銳戰士們三三兩兩的湊在城堡裡各處,等候著議事的結果。

    上次的衝突,朝廷處置很快。

    處置結果由議會上院的一位參議員親自前來傳達,顯得十分的鄭重。結果也讓沙陀人驚訝,那位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被一擼到底,爵位削奪為民,封地也盡被收回。

    現在東邊的伊吾封國,已經被朝廷收為直轄,改設為蒲類縣,隸屬於南邊的伊州。

    那位二皇子貶為庶人,被皇帝授了一個團長銜,扔去遙遠的海外孟加拉服役徵戰。

    這樣的結果,本來是出人意料的好。

    可朱邪部落的一眾大小族長們,此時卻並不高興。

    因為隨著皇帝對二皇子無以嚴苛的處置,還有對沙陀部落的處理。

    皇帝改封沙陀族長朱邪射鵰為孽多侯,改封到了孽多城。

    「請問參議員,這個孽多城在哪?」

    朱邪射鵰對於孽多這個封號很不喜歡,更不喜歡這個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孽多城封地。

    那位參議員微笑著道,「孽多城在我們上院魏院長的封地固失密以北,具體在朝廷新徵服的勃律國以西。」

    這裡北邊是蔥嶺,西邊是興都庫什山,東邊是喀喇崑崙山。

    孽多城就在信度河上游的支流娑夷水的邊上,這地方也被稱為小勃律。

    向東距離大華漢京一萬里,向東南距離吐蕃邏些三千里,向東南距離大勃律三百里。

    大小勃律都並不小。

    這兩地雖然說地處偏遠的高原冰山,但其實也並不就是不適合居住的地方。相反,這裡其實是一片不錯地過方。

    大勃律有六大河谷,而小勃律也扼守著兩條重要的通道,一條是後世傍罕薩河岸而下至吉爾吉特。另一條則渡過罕薩河向東南,溯納加爾河而上,有一條捷徑直抵巴爾蒂斯坦,也就是大勃律的首府。

    從地理角度來說,位於拉達克山西部的大勃律,可以被定義為拉克達山西坡、喜馬拉雅山北坡、喀喇崑崙山南坡山地,共同圍就了一片高原。

    信度河谷就是它的中軸線,而那些發源於喀喇崑崙山、拉剋剋山、喜馬拉雅山最終匯入信度河的河流,也就成為了勃律人的聚落之地。

    基於農業的需要,海拔低於三千五百米,而又有一定縱深的河谷地帶,便有機會成為人類的聚落之地,而在大勃律就有六大河谷之地。

    在勃律國被攻滅之前,也正是有六大部落,相對獨立,勃律王統一六部,才有了傲立多年的資本。

    在六部落多年相互的割據、征服的戰鬥中,六部漸漸形成了勃律文化、傳統等。

    隆多、希格爾、斯卡都、哈伯羅、克爾門、古爾德里,六大河谷低地,形成的六大聚落群,擁有許多城鎮鄉村,在那高高的雪山冰川下,是那一片片的河谷綠洲。

    小勃律基本上也是一樣,雪山冰川下,是河谷綠洲。

    大勃律有六大河谷,而在小勃律,主要是娑夷水河谷以及信度河河谷,

    朝廷給朱邪射鵰的新封地,就是在小勃律的孽多城河谷。

    由伯爵晉封為侯爵,甚至封地比起沙陀磧來,孽多河谷也更好,那裡雖處高原,可冰川河谷綠洲點點,土地肥沃,適合種植麥子、玉米等作物。那裡甚至有許多寶石礦產。

    無論怎麼看,朱邪射鵰這次都是因禍得福。

    「多謝皇帝陛下!」朱邪射鵰並沒有表現的很高興,突然就升了爵位,還從戈壁荒漠換封到另一處還算不錯的地方去,這裡面總有些讓他不心安的東西。

    果然,參議員接下來又說了一些話。

    什麼沙陀磧這地方太荒蕪了,沙漠戈壁,難以發展,不適合居住云云。過去沙陀人是逐水草而居,而現在定居於此,生存困難。

    朝廷有見於此,特意為沙陀人做了一個規劃,為沙陀人遷移到更適合居住的地方去。

    將有一萬五千沙陀人遷離沙陀磧,遷到扶桑、朝鮮、呂宋、琉求等地方去。

    「你們可以放心,每一戶沙陀百姓遷移,都將由朝廷負責你們的遷移費用,甚至到達新家後,朝廷也會給你們授田給地,每戶不會少於三百畝地,還會給一筆安家費用,提供一筆免息貸款等,讓你們安家樂業。」

    按這位參議員的話,近兩萬沙陀人,一萬五千人將遷離。

    還有大約三千人則遷到附近的西州和伊州境內落戶,以後的沙陀磧將改隸屬於西州,被朝廷劃為禁牧區,以保護水土避免沙漠化。

    剩下的兩千人,則與孽多侯朱邪射鵰一起遷往小勃律孽多,在那邊定居生活。

    「那邊其實很美,潔白的雪山,一塵不染,那美麗的冰川之下,是一條條的河流,河流間形成一片片的冰川河谷綠洲,每一片綠洲都是一片可定居墾荒種植和放牧的沃土。」

    「那邊河谷綠洲多,但人口較少,孽多侯帶著兩千族人過去,能在那邊很好的生活。」

    朝廷給朱邪射鵰的封地很多,據說有大小上百塊綠洲,能邊已經有五千人左右,再過去兩千人,那朱邪射鵰的封地人口也有七千多人。

    「那裡自漢代起,就也算是絲綢之路的一條岔路,商隊經常路過,那邊很不錯。」

    朝廷征服大勃律之後,在那裡設置了一州六縣,而對小勃律則是設立了四塊封地,三位漢人封侯,再加上朱邪射鵰這位沙陀封臣。

    「我們世代生活在這片地方。」朱邪射鵰沉吟著說道,他實不想離開這裡,雖然這裡並不好,可畢竟是他們世代生活的地方,尤其是皇帝封他去勃律,可卻要將他大量的部份遷走。

    兩萬沙陀族人,他只能帶走十分之一。

    若說這真的完全是皇帝和朝廷對他的好,他是不相信的。勃律就算真的如參議員所說的那麼好,可沙陀部族卻將名存實亡了。

    「這是陛下為你們考慮,畢竟沙陀磧這麼一塊荒蕪之地,無法適應這麼多人生活。這麼點貧地,養不活那麼多人,人窮則思變,有的人會去搶會去偷,這並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

    「我們沙陀人不會去偷去搶。」飛虎道。

    參議員笑呵呵的道,「這位想必就是那位一箭雙鴨的小沙陀勇士了,箭術超群啊。不過聽說你射下雙鴨的弓箭卻是京城禁軍的御賜弓箭,這事情卻是有些蹊蹺啊。」

    朱邪射鵰將兒子叫了回來。

    他聽懂了參議員的意思,皇帝和朝廷並不是真正的為他們沙陀人考慮,不過是消除隱患而已。

    一個為沙陀人考慮,就要把十分之九的沙陀人遷移到各處去。

    剩下他和兩千族人,也要移到蔥嶺以南去。

    這不是給他們選擇,而是給他們的命令。

    如果他們識相,那麼沙陀人分被分散安置,但起碼還能分田得地,以後作個大華人。但如果他們不識相,那麼有的事情可能就會很難看了。

    就如同他曾經對兒子說過的那樣,要是二皇子要對他們用強,他們還能找朝廷主持公道,可一旦朝廷要打他們主意,他們就毫無辦法了。

    今天他若是不同意,只怕就是這一副弓箭的事情,殾能讓他朱邪射鵰脫不開身。

    「朱邪,陛下是念你朱邪部落曾經為討滅突厥立過功的,否則也不會給你伯爵之封,現在更不會還給你晉封為侯。別以為孽多城是什麼不值錢的地方,多少人想封還封不到,現在陛下授封給你,你應當感恩戴德,而不是在這裡猶豫不決。」

    「某心中對陛下和朝廷感激不盡,只不過,能不能讓某帶著族人一起去孽多?」

    參議員搖頭。

    「不可能,孽多城還不錯,但一下子遷兩萬人過去,也不適合。你們一下子全過去了,有什麼好呢。扶桑、呂宋等地還有大量肥沃的土地在那裡,等著你們過去分呢。何必兩萬人都擠到一地方,對吧?」

    一名沙陀士兵進來,在朱邪射鵰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朱邪射鵰的面色微變。

    「參議員閣下,為何我聽說西州和伊州方向,都有兵馬在向沙陀磧移動,這是何意?」

    「哦,是嗎?那可能是兩地在搞軍事演習吧。 」參議員笑著說道。

    朱邪射鵰的面色變了又變,最終只能忍氣吞聲。

    他跟部落裡的人商議了一會,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只能聽從朝廷的安排,否則那些什麼演習的兵就可能要圍攻過來了。

    「參議員閣下,我們沙陀部遵從陛下的旨意,感激皇帝的安排。」

    「很好,朱邪侯爺,你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後陸的遷移事務,會馬上有人過來安排的。我明天就要回京,還請朱邪侯爺帶上世子,隨我一同入京。」

    「入京?」

    「對啊,侯爺這受賜晉爵,難道不應當到京城去拜謝陛下嗎?再說了,新晉侯爵,也還得去貴族院完成晉封儀式的。 」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通知侯爺,陛下也聽說了世子的神勇,破例下旨讓講武堂錄用世子,讓他入講武堂學習呢,這可是天大的恩典。」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0 17:19
唐朝好地主 第1547章心有猛虎

    「戒日國人口有兩千三百萬,這還是戒日國的官方統計,但實際上戒日國信度教和佛教興盛,藩國林立,分封諸侯眾多,因此和我中原過去一樣,隱戶眾多。據我們的分析統計,戒日國真正的人口起碼不下四千萬之眾,這還是保守估計,若是大膽點預計,五千萬都有可能。」

    錦衣衛指揮使柯雄發在御前會議上,向皇帝和宰相、學士和元帥們匯報。

    戒日王溺死,王國內亂,現在朝廷打著支持女王平亂的旗號,召集五個藩屬國發兵七萬插手戒日內亂。

    而朝廷的兩個艦隊和兩個陸戰師,以及信度、孟加拉等地的民兵等,也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對於大華的君臣來說,信度最吸引大華的是什麼?

    第一是人口,第二才是土地。

    信度的人口是相當多的,僅是北方的戒日國,就有幾千萬人口。得益於那肥沃的平原,恆河流域擁有大量人口,這人口數量多的讓張超都眼紅。

    大華這些年東征西討,得人口許多,但那是滅國無數啊。滅吐谷渾、滅突厥、滅薛延陀、滅高句麗、滅契丹、滅奚、滅新羅、百濟、林邑、滅琉求滅倭國等等。

    但滅了這麼多國家,得到的人口都還不來這個戒日國的人口來的多。

    更何況,恆河流域啊,那可是信度最肥沃的土地。

    一個中南半島,一個南亞次大陸,現在這兩人地方,已經成為大華未來百年的戰略核心。

    「五千萬人口,他娘的,這些人還真能生啊,豈不是說比貞觀之初,人口還要多?」陸軍總司令蘇定方驚嘆著道,他最近在請求外放為總督。反正不管哪裡的總督,他都願意去當,不過這個事情皇帝還沒有答覆。

    事實上,道、行省的推行,現在還沒有最終實行。

    三十六道、八十一行省,還有幾百州數千縣,這一調整起來,就是不得了的。這個事情,必須得了準備齊全了才能動。

    而且到時還會先內後外,一個道一個道的推動區劃改革,而不是一次性全都變了。

    「戒日國信教的多,而且這些宗教的勢力也強,那些寺廟和諸侯一樣,擁有封地,這和我們以前南北朝時佛教大興時差不多。想當年,南朝都城,有數千計的佛寺,而北方的北周,居然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在寺院,幾十萬的僧尼,還有更多的人口給佛寺佃田耕種,成為戶籍之外的隱戶。」

    房玄齡對這些事情算是有些見怪不怪,宗教的力量是強大的,一旦成型得勢力,更是會成為龐大的利益集團。

    當年貞觀改革,新政推行之初能夠堅持下來,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朝廷先向佛道下手,一個整頓佛道,讓朝廷得了無數人的人口和財富。

    北周武宗滅佛,也靠滅佛得到的人口和財富,有了實力一舉滅亡北齊。

    戒日國最大的宗教是印度教,然後佛教也大行,兩大宗教的勢力極大,國內到處都是佛寺不說,這些佛寺還擁有極大的權力。

    他們的寺產甚至如諸侯的采邑封地,擁有采邑的絕大多數權力。

    既有財又有勢,無數的人口為他們耕種生產。

    要是哪個信度的國王有那個滅佛滅教的魄力,真的能夠立馬暴富,實力大增,當然也是要前提能夠說的服手下的人跟他滅佛滅教,以信度人過份的崇佛信教的傳統,哪個國王敢這樣做,估計先被手下人幹死了。

    當然,大華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大華過去是殖民,靠的一手刀槍一手經義,不管是佛教還是印度教,都是大華要打倒並狠狠踩上幾腳並吐上幾口口水,然後讓他們永不翻身的。

    這些年,信度領的分封諸侯們,幹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先抄沒那些寺廟,那些金身那些銅像,砸了融化。寺院改做莊園,分給下面的騎士們,把寺廟裡的佃戶、奴隸這些接收過來,分田給他們租種,然後收租。光靠著這個,一個個的封侯們就賺的盆滿缽滿,有了在信度立足的資本。

    在大華諸侯這種全民滅教、大興儒學的大勢下,如今信度河流域,大華的信度領地內,已經連一座佛寺都看不到了,一個佛教徒一個信度教徒都看不到了。在中原,朝廷好歹還留了點臉面,什麼佛啊道的,還留了一點點。

    只是管理的非常嚴格,出家甚麼的要重重申請,有許多限制。佛廟道觀的數量、佛徒道眾的人數都嚴格監管,但是在信度,可沒有人管這個。

    直接就是摧毀,徹底的摧毀。

    一所所的佛寺毀去,代之的是一座座嶄新的文廟和漢語學校。

    「如果我們能得到這五千萬人口,那真再不愁用工不足的問題了。」首相馬周也感嘆著道。

    朝廷也有許多國有工坊,比如軍械工坊,比如造船工坊,另外還有許多礦冶,什麼煤礦、鐵礦等,這些可都是勞動密集型產業,更別說,朝廷還有好幾家大型的修路鋪橋的企業。

    此外,還有邊疆的許多大型國有農場。

    修路、鋪橋、挖河、築城、運輸、驛站、快遞、郵局等,大華朝廷現在擁有許多這種國有企業,這些國有企業承擔著正是過去需要依靠徵召百姓瑤役的事務。

    修堤挖河,修路鋪橋,甚至是採礦、製造軍械,以及承擔許多物資的運輸等等,過去都要靠徵召地方百姓承擔勞役,而現在,朝廷已經固定了丁稅,並攤丁入畝,百姓只需要交稅就行。

    過去的那些勞役,現在則有朝廷的這些企業承擔,也有部份項目會承包給民間。

    這種模式,其實有些類似於歷史上北宋的廂軍。

    北宋的廂軍,也被稱為役兵,基本上是不承擔打仗防守的任務的,他們主要的任務還是做役,地方有什麼力役,就叫他們做。

    大華組建的這許多專門的企業,裡面有大群的工人,主要都是各族被征服的蠻夷等,也有許多大華專科學校出來的技術人員。

    有專門修路的企業,有專門修橋的企業,有專門築城的企業,有專門挖河、疏通運河的企業,還有那些專門搞運輸的企業,這樣分工明確的好處,就是技術方面更加成熟優秀,使得效率更高,成本更低。

    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去幹,各公司也擁有更多專業的器械,這樣的效率遠勝從前。

    他們承接各種官方項目,單獨核算,自負盈虧。朝廷立項目,拔預算,而這些公司承接項目,靠著優質的服務贏利。

    這些大大小小的國有企業,因為技術上的優勢,贏利非常可觀。朝廷和各地官府也樂於把項目給他們做,一來都是官家的,二來他們技術好效率高成本還低。因為這些優勢,這些企業的收益高,福利也好。

    不說那些金子一樣寶貴的工匠們的待遇極好,每年收入極高,就是各公司裡的那些蠻夷工人們,也一樣收入非常不錯的,甚至已經讓這些蠻夷們都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國家工人的招牌,讓他們現在的小日子過的非常舒心,甚至許多蠻夷早就不羨慕那些漢人能夠家家分到田和地了。分田授地又怎麼樣,如今光靠種地,農產品就算有價格保護,也賺不到什麼錢,溫飽當然沒問題,可要過的舒心卻並不是那麼容易。

    而他們這些國有企業的工人,一人的工資就能養活一大家子,甚至學點技術,到時工資還能提升,待遇比起那些漢人自己經營一個農場舒適的多。

    尤其是現在很缺人,使得這些工人們的待遇更好。

    朝廷現在每年投入在基建上的預算很多,到處修路挖河,又是築新城又是蓋新樓,什麼建港口建碼頭,什麼修河堤,燒磚燒瓦,生產水泥、石灰,挖煤煉焦,冶鐵鍊鋼,甚至是水陸運輸,也一樣是繁忙的不得了。

    現在連非洲的那些酋長們,都已經被影響了。

    各部落的酋長們,現在也不快樂的跳舞唱歌了,他們開始拿著弓箭刀槍,整天忙著去攻打別的部落,把隔壁部落的人都抓了去跟漢人新鄰居們交易,拿黑同胞們換成一樣樣漢人的商品。

    阿拉伯和羅馬交戰,兩國的俘虜,基本上最後都被裝上了地中海的船,最後運到了大華的租界港口。

    大華每年外貿賺的錢,有不少最後都變成了那一船船的黑叔叔、白大哥,美麗的黑人小妞性感的胡姬,運回中原各地。

    朝廷需要很多人口,諸侯們也需要。

    反正大華的大擴張背景下,哪哪都需要人。

    中原的工坊、礦山,那些莊園,還有諸侯們的領地農場、礦山,甚至是殖民地的種植園和礦山,哪哪都缺人。

    大華的人口確實不少,可在皇帝的堅持之下,幾千萬漢民基本上都分田授地,成為了自耕農。

    這些人多數能自給自足,僅有些年輕的漢人男女會出來做工。

    沒有嚴重的土地不足,也沒有大量的失地農民,這讓大華如今的工商發展,主要還是靠那些被征服的異族和買賣來的奴隸。

    「這吐蕃等五國聯軍什麼時候能夠加入戰場,把這戒日的水搞的再渾一點?都有些等不及了啊!」蘇定方捏著下巴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0 17:20
唐朝好地主 第1548章最後一次機會

    議事結束,李朝恩進來稟報。

    「陛下,二皇子求見。」

    張超揉了揉眉心,這個不省心的兒子。也都有二子三女了,本來也應當懂事了,可這兩年卻越來越不像話。

    這次,張超也是下定了決心,不把他扔到下面狠狠的磨礪一下,是不會再把他召回來了。

    「讓他滾進來。」

    張琿在伊吾接到皇帝的旨意之後,就星夜兼程的趕回漢京。一路上快馬進京,半點不敢耽誤。

    和上次一樣,當皇帝的旨意下來後,他才開始後悔。

    可後悔已經晚了,皇帝這次對他的處罰無比的嚴厲,削奪爵位,一貶到底。爵位和封地都沒有了,他現在的身份僅剩下了個皇子,連個虛封貴族都不是,因此連貴族院的議員資格也被剝奪了。

    數千里地,風塵僕僕的趕到京城,人也瘦了好幾斤。

    「兒臣拜見父皇。」張琿進殿,有些心虛的跪下。

    張超沒理會,繼續看著手裡的奏摺,有意晾一下這個兒子。張璟與張琿是一母同胞,甚至還是三胞胎兄弟,可也許是因為他們是異卵兄弟,他們兩人性格上其實並沒有幾分想像的地方。

    張璟更成熟穩重,而張琿則魯莽的很,想一出是一出,從不計後果。

    而且這小子,是根本不長教訓。

    張超目光回到奏章上,這份奏章是自己的得意門生程處默呈上的。

    身為雲南提督,程處默在雲南也已經好些年了,從雲南都護到如今的雲南提督,算是朝廷的雲南事務專家。

    貞觀時的雲南還是六詔相爭,到後來南詔獨大,再到後來朝廷進軍雲南,然後是南詔王去世,南詔王諸子內戰,朝廷以平亂之名出兵,不斷的擴大在雲南的地盤。到現在,南詔國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真正的雲南王是程處默這位提督,朝廷現在雲南駐有陸軍的兩個軍四萬人,還有兩個師的民兵。

    手握八萬兵馬,程處默確實才是真正的雲南王。

    上一次,劉仁軌進攻阿拉幹,程處默就也率兵南下協助。

    在上一次的行動中,程處默從南詔地盤借路經過,戰後,程處默卻並沒有就此撤離。

    相反,還在南詔的麗水駐紮軍隊不走了。

    程處默的這個行動並沒有事先稟報朝廷,不過事後上奏。

    樞密院對他的行動也給予了肯定,麗水在南詔的西南端,此時的麗水河邊,後世則是緬甸的伊洛瓦底江,麗水城則是後世的孟拱附近。

    從這裡往西北,有一條商路,可以翻越那加山,到達東輝國,進入到藏江下游的孟加拉平原。

    而若沿麗江南下,則進入驃國境內。

    麗水的北邊是大雪山,西面是那加山脈,東面則是高黎貢山山脈。

    境內有麗江,直下驃國。

    在地理位置上,十分重要,一地聯結數國。

    程處默久在雲南,當然清楚朝廷的戰略計畫,早晚要征服整個中南半島。雲南方向,首先要打通那加山脈,連通到東輝國,順藏江下海,取得出海口。將來,還要順麗江南下,征服驃國。

    麗江這樣的戰略要地,自然得早控制在手。

    藉著上次出兵經過麗江,程處默本來先是跟控制麗江的那位南詔王子說借道,借了之後就沒還了。他還幾次增兵麗江,如今整個麗江都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下。

    那位王子見阿拉幹亡國,戰事結束,便讓程處默退兵,可程處默已經控制了麗江各處要地,這時怎麼可能退兵,請神容易送神來。

    幾次不好的交涉之後,程處默乾脆把人抓了送給了他的兄長,直接把這位王子原來控制下的麗江東面,怒山西的永昌鎮也給佔了。

    這事情做的比較蠻,也把大華和程處默的意圖給透露了出來。

    剩下的幾位王子也終於明白過來,兄弟幾個打生打死,可結果都早晚要為大華做嫁衣裳。

    幾人一商議,不打了。

    他們聯名要求程處默退出麗江和永昌,但程處默哪會答應。

    於是乎,幾位王子一合計,派人去跟驃國國王求援。

    驃國國王其實自大華駐兵麗江後,也開始日夜不安。

    大華這幾年到處東征西討的,也讓他睡不好。尤其是驃國的南面沿海地區,已經好幾次被大華的武裝商船闖進港口甚至是內河,要求他們租界地方做補給商港。

    驃國國王不肯,結果還打了幾仗,雖然說規模很小,甚至算不上打仗,因為那些跟他們交戰的只是一些大華商人的商船而已。

    每次交火,最後的結果都是以驃國向大華租借地方而結束,大華商人付租金,然後租借沿海的島嶼或者內河海口的沙洲做租界。

    這些大華商人在海邊河口建起碼頭,建立集市,向驃國商人出售大華商品,也收購他們的一些物資等,幾處租界,倒是很快的繁華起來。

    有的小鎮有上千人,有的更是已經有上萬人,那些小島上也有了城鎮,甚至是堡壘。

    那些華商,甚至招募了一些僱傭兵。

    這讓驃國國王心中很不安,現在大華又有幾萬軍隊出現在了他們的北方國界,尤其那裡還是上游地區。

    驃國國王自己並不敢輕易跟大華衝突,可既然南詔王子們願意與大華作對,他當然樂於看見。

    於是乎,現在驃國國王對著南詔王子們的使者一通承諾,南詔王子們還真以為就找到了靠山。

    一個個的興奮不已,派出使者給程處默送信,強烈要求程處默退出南詔,甚至是退出整個雲南。

    程處默當然不會害怕。

    他收到信後,還高興不已呢。

    現在他給皇帝上奏,是希望皇帝能批准他在南詔平叛。他宣稱,南詔本是大華的自治領,但現在已經叛亂了,身為雲南提督,他有責任和義務出兵討平叛亂。

    當然,驃國做為大華的藩國,居然還公然支持南詔叛亂,絕不可饒恕。

    程處默請求皇帝也同意他在適當的必要時候,向驃國出兵。

    手握著八萬兵馬,現在程處默都嫌只打南詔有些太輕鬆了,準備南詔和驃國一起打,反正早晚要打,那不如一起上。

    劍南、黔中等地的改土歸流,加上此次程處默的強勢,確實讓南詔各部都下決心脫離大華。

    只不過這些人雖然勇氣可嘉,但張超並不認為他們求助驃國就能怎麼樣。

    驃國在中南半島來說,地盤確實不小,但論實力,甚至遠不如真臘,只不過過去週邊沒有什麼強大的勢力,因此也算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但現在大王既然猛龍過江,自然也不會再給驃國什麼機會。

    驃國的軍力,跟真臘差不多,以戰象為主要戰鬥力,然後有部份騎兵,其餘的都是些步兵。

    雖說那邊氣候和地形都比較特殊,熱帶叢林,道路艱難,交通不便。可再怎麼說,大華軍隊的訓練和裝備,都不是他們可比的。

    尤其是程處默手下的這支軍隊,可不是什麼剛從中原徵調的府兵,而是在雲南駐紮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這邊水土氣候的一支大軍。

    其實雲南這邊土族眾多,南詔也只是佔據著大理一帶的較強部族,其餘各部,也不過是臣服於南詔,但本質上來說,整個雲南,就是無數大大小小的部族聯盟。

    一些偏遠地區,甚至根本沒有加入到這個聯盟裡面。

    有一些部族,居於深山老林之中,出入甚至要翻越雪山,可能看似直線距離很近,但到外面來一趟,往返回家,可能卻得在路上走上一個月時間。

    交通不便,運輸更是只能靠人背貨物。

    有許多地方,甚至每年還有封山季節,一年有半年的時間都不能與外面聯絡。

    在雲南作戰,其實只要把那些主要的城寨攻佔就行了,至於週邊其它地方,根本不用管。

    慢慢來就行了。

    提起筆,張超給程處默回覆,讓他自己便宜行事。

    「如驃國不主動出兵越界進入雲南,則暫不急著對驃國宣戰出兵。先掃平南詔,控制雲南,然後再談驃國。」

    批覆完,張超放下筆,抬頭,張琿還老實的跪在那裡。

    張超靠在椅上,對張琿道,「起來吧。」

    張琿精神一震,連忙起身。

    「在同一個坑裡摔兩跤,你知道都是些什麼人嗎?」

    「不是瞎子就是傻子,張琿,你說你是什麼人?』

    張琿也不吭聲。

    「朕今天連罵你的心情都沒有,因為你讓朕太失望了。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記住,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朕授你為陸戰第七師獨立團團長,你自己去招募兵員,組建這獨立團三千人馬,軍費開支都是由你自己出,說白點,朕就是讓你帶著這三千人到孟加拉去,自己去建功立下,你若是能打下地盤來,到時朕會考慮再給你授爵封地,若是你連自己開拓的本事都沒有,那你這輩子都不用回中原了。 」

    「朕給你一年時間,一年內,你若打下一百里地來,朕給你十里封地。你若能打下一千里地,朕給你一百里封地。朝廷不會給你兵員補充,也不會給你物資補給,一切全靠你自己,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聽明白了嗎?」

    「兒臣聽明白了。」

    「既然聽明白了,那就滾吧。」

    看著張琿狼狽離去的身影,張超長嘆一聲。

    讓兒子去印度,還給他開出這樣一個條件,也算是他最後的態度了。既然這小子野心那麼大,那麼不安分,那就讓他使勁去折騰。

    折騰的出來,那是他的能力。

    若是折騰不出來,那他以後也不要再折騰了,這輩子就當一個庶民好了。畢竟野心再大,也得有相應的能力匹配。

    光有野心卻沒有能力,那最終只會害了他自己.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0 17:20
唐朝好地主 第1549章皇太孫張大鵬

    「皇爺爺!」

    「大鵬。」

    三歲的皇太孫步伐輕快的進了禦書房,遠遠的就向著張超奔跑過來。張超見狀,起身張開雙臂迎接如乳燕投林般撲來的長孫。一把抱住孫子,張超拍了拍他的腦袋,皇太孫咯咯笑著,「皇爺爺,今天我又學會了一首詩。」

    皇太子東徵之後便還沒回過漢京,皇太子妃以及其它東宮妾侍也都去了扶桑。如今的太子按皇帝之意,將扶桑這塊太子采邑當成了自己的試煉之地。在那邊用心經營,大展拳腳。

    他離開時,皇太子才一歲,張超讓太子夫婦將這孩子留下,兩年來基本上都是他親自在帶。孩子如今已經開始進學,在徐惠的宮中幼兒園裡讀書,小小的年紀卻已經展露過不錯的天賦。

    十分的聰明,而且很好動。

    雖然有點調皮,但張超卻喜歡這孩子的機靈勁,太老實的孩子其實反而不那麼討喜。

    皇太孫張晟早早被立為太孫,大華也算是首開雙儲君制度,第二代繼承人在扶桑試煉,第三代接班人也早早確立了。對於年幼的張晟來說,現在還並不明白這些。

    不過張超卻是早早的就開始親自教育這孩子,不讓張璟帶他去扶桑,也是因為出於這個考慮。

    有了張琿這個反而典型,現在張超對於張晟是越發的關注。

    張晟張大鵬就和張超住在甘露殿裡,每天早上張超親自叫他起床,叫上他一起晨練,晚上又給他講講童話故事或一些歷史小典故哄他入睡。

    張晟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不經通傳,就直接進入禦書房的人。不論什麼時候,張超都不會攔著這個長孫。

    張超給這個長孫取小名大鵬,意為大鵬展翅之意,希望他將來能夠鵬程萬里。張超笑著問長孫又學了什麼詩,聽著大鵬得意的搖頭晃腦背誦新學會的詩,誇獎了他幾句,張超帶著他坐到御案後面。

    「來,替皇爺爺批閱奏章,皇爺爺來念,你來寫。」

    張大鵬非常喜歡幫張超代筆,高興的拿起禦筆。

    挑了一本奏章,張超先讓大孫子念一遍,有他不認識的字還給他講解一下,然後把奏章的意思跟他大致說一下,有時還會考量他一下。

    不過三歲孩子的思路總是跟大人不一樣的,有時說出的話很讓人好笑。

    「這個就批朕知道了。」

    這四個字張晟都會寫,而且也是代皇爺爺批閱奏章時寫的最多的四個字,提起禦筆,蘸上硃砂,便在奏章後面一筆一劃的認真批閱起來。

    四個字費了好一會功夫才寫成,字有些歪斜,可卻一筆一劃很認真,細看看,還挺有童趣。

    「寫的好,當獎。大鵬,一會想吃什麼,爺爺親自下廚給你做。」

    「爺爺,我要吃燜雞翅!」

    「好,爺爺給你做。」

    「那我一會給爺爺打下手。」

    「哈哈哈!」

    張超哈哈大笑,這個孫子這些地方總是最惹他喜歡,每次吵著要皇爺爺給他做好吃的,然後張超做的時候,他總會笑著在一邊打下手。雖然很多時候,他的打下手是在幫倒忙,可這種感覺張超喜歡。

    轉眼又到了十月金秋,各地的秋收也陸續結束,天氣轉涼,農人一年的辛苦也終於到了尾聲。

    而對於稅吏們來說,秋稅卻又馬上要開徵了。

    皇太子在新年的時候,在倭國發動春季攻勢,迅速的攻滅倭國,此後朝廷設置扶桑道,太子親自管理扶桑,推行各種新政,倭人舊貴族豪強紛紛叛亂,但這場大叛亂卻並沒有鬧的怎麼樣。

    太子甚至都不需要朝廷派兵,只憑自己手裡的扶桑兵馬,就在短短兩個月時間內,徹底的平定了這場牽連到整個扶桑的叛亂。

    因為平亂太快,使得這件事情甚至都沒能進入大華今年的熱點大事中。相對而言,倭國滅亡之後的這場舊貴族豪強叛亂,不過是東徵後的一點餘波而已。

    一場叛亂不到兩個月,就被徹底平定的亂事,根本引不起大家的矚目。

    不過在漢京,皇帝張超卻是一直在關注著扶桑的這場叛亂。張超關注的點不是叛亂本身,而是皇太子在這個叛亂事件中的處置手腕。

    太子張璟的表現還是讓張超很滿意的,朝廷給太子的建議是清除一百萬的倭人,把這些人運到中原為奴。

    太子張璟在中秋前,已經陸續運送了兩百萬倭奴到中原各港,比朝廷原要求的多了一倍。

    這差不多是直接從扶桑清除了兩成的人口,幾乎是把舊貴族豪強,甚至是許多富農富商一網打盡了。

    但在一下子掃除了整個倭國中上層後,扶桑並沒有因此混亂,甚至是生產停滯,相反,張璟早在剛開始平亂的時候,就已經在大力招商引資,吸引投資和移民,各種項目開工建設。

    等到倭亂平定後,清除這二百萬倭人獲得的財產,讓張璟手裡有了巨大的財力,可以開始許多項目的興建。

    如今,一座座新港城已經啟動建設,扶桑的工商業發展也在迅速起步,而被定位為扶桑發展動力的礦產業,更是如火如荼。

    內閣、議會都在關注著扶桑的發展,對於平定倭國後太子對扶桑的一系列政策推行,都是大為讚嘆支持。從內閣到六部,再到諸寺、監、署,幾乎都是一路綠燈的為太子行方便。

    太子雖然在扶桑不到一年,可加上他此前在琉求在朝鮮半島的表現,已經贏得了朝堂上許多大臣們的支持,在這位皇太子的身上,他們看到了皇帝的許多影子。

    雖然現在的皇太子比起皇帝來,還稚嫩了很多,但這位皇太子卻也已經非常出色了,大家都相信這樣的一位皇太子將來能夠帶領大華走向更遠。

    這其中,也有一些人認為太子在扶桑對會舊貴族豪強的手段有些狠,甚至有些苛刻。其中諸如收所有田地歸太子府所有,而不是歸朝廷所有,這一條也很受爭議。

    那些倭人的田地收回後,並沒有上繳朝廷,而是直接歸入太子府,太子把田分給倭人租種,太子府向倭人收租,每畝六鬥,然後太子再向朝廷納田賦,每畝卻只納十五錢。

    十五錢,這筆錢現在還不夠一斗米的錢。

    在朝廷實行農產品價格保護,尤其是糧食價格收購價保護之後,糧價基本已經維持在一個很平穩的價位,多數地方的米價都是在斗米二十錢左右。

    十五錢,真的不夠一斗米。

    畝租六鬥,和畝賦十五錢,這中間還是相差了幾倍的,這也正是許多人詬病太子的地方,認為太子居然在挖朝廷的牆角。

    此外,太子攻佔倭國和在此後的平亂中,那二百餘萬倭人的財產,幾乎大都落入了太子府中,太子只是上繳了三分之一給朝廷,而不少官員認為,這些財產應當是歸國庫所有,朝廷拿出一部份來賞賜給東徵將士才對。

    不過異議歸異議,但皇帝和內閣對此都沒有什麼表示。

    太子給朝廷送了二百萬倭奴,朝廷也沒有付錢,只是拔付了不少物資、工匠,還前後從各地往扶桑遷移了大約三十萬移民,其中二十萬各部族蠻夷胡人,十萬漢人。

    真正要算賬,二百萬倭人,起碼價值一個億以上,而朝廷拔給扶桑的這些肯定值不了一個億,但朝廷和太子都沒去深究這個。

    這些物資確實不值多少錢,但朝廷的政策支持,卻是無價的。

    不管怎麼說,張超對於太子的表現是非常滿意的,能在扶桑這麼迅速的穩定局勢,還能打開新局面,讓扶桑現在呈現一片熱火朝天的大開發景象,這是非常不容易的。

    為此,朝廷在新的道省區劃中,張超點名讓扶桑先做了試點。

    扶桑道道製不變,下面轄兩個行省。

    一個就是日本行省,一個則是窟說行省。

    窟說行省就是後世的庫頁島,如今上面是黑水靺鞨人的一支,窟說部靺鞨人在。張超把北海島也劃歸窟說行省,這樣東北亞的大島都劃歸一道管轄。

    原本朝廷有人提議應當把朝鮮和日本劃歸一起,設立一個朝日總督道,但張超卻並沒有同意這種設置。

    原因很簡單,出於戰略安全考慮。這就跟最初唐朝劃立道的時候,是依據山川形勢來或,比如以大江大河或大山大川來分界。但到了宋朝後,宋朝的路一級行政區劃,卻打破了這種劃分方法,改以犬牙交錯形勢來劃分。

    比如在唐朝時,整個長江以北、淮河以南地區,都是隸屬於一個淮南道內,但到了後來,這個淮南道卻被分割為兩省,而且兩道都還各在江南搭上一塊。安徽和江蘇就是如此。

    再比如,在最早的時候,四川和漢中地區,其實地理上是一個更相應的整體,漢中與陝西其實有秦嶺相隔,是相對獨立的。

    可就是因為四川是一個大盆地,極易割據,尤其是當四川再擁有漢中的時候,那麼割據之勢就更易形成,於是乎,就把漢中從四川中分割出來,劃入陝西,使得四川就不再是一個完整獨立的地勢上。

    再比如河南河北,本來兩地是以黃河為界,但實際上,後來河南把黃河以北很大一塊地方圈了進來,而河北又把居庸關外的懷來張家口盆地等很大一塊地方圈了進來。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目的就是破壞那種地理特性,形成犬牙交錯的形勢,不讓一地擁有一個完整的地理態勢,以防割據。

    朝鮮半島和扶桑群島,若是單從地緣上來說,組成一個總督區自然是極好的。但若從戰略上考慮,這兩地都是非常重要的,若將他們組成一個總督區,則就未免有些危險。

    張超最後把扶桑更北方的蝦夷人的北海道,和窟說人的大島組成一個新省,然後合併成一個扶桑道,也不把朝日設為一個總督道。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新的扶桑道下轄兩省,南邊的日本省自然是人多地肥,現在又是大開發中,而北方新設的窟說省,卻苦寒無比,什麼蝦夷人毛人甚麼窟說人,加起來也沒幾十萬人。

    但越是如此,才正好一富帶一貧。

    太子已經顯露出不錯的本事,僅一個日本已經難不住這位皇儲,但如果再加上一個窟說,難不難也把那邊也開發出來,在那邊建立起真正的統治,這也就更加考驗太子的能力了。

    張超希望給太子肩上加加擔子,看看這位太子能不能更出色。

    扶桑道總督之位,張超直接授給了太子張璟。本來皇太子並不適合再擔任總督這樣的職位,但張超堅持,認為既然扶桑做為太子采邑,那麼太子來兼任這個總督是有必要的,畢竟如果再派一位總督過去,則可能會影響太子在那邊的權威。

    甚至,張超還把窟說行省,也直接劃入太子的采邑之中,整個扶桑道都為太子的采邑。

    皇帝的這個提議,倒是沒什麼人反對,因為在大家看來,這個扶桑道,也就是如今的這個日本行省才是真正值錢的至於新設的這個窟說行省不過是個添頭。

    一個窟說行省,不論人口還是財富都抵不上日本行省的一個州,因此添不添上也無所謂。

    扶桑道的提督,張超最後提了自己的門生高侃,這個提議得到了內閣和樞密院、兵部的支持。

    張璟這個扶桑總督例兼日本巡撫,而高侃這個扶桑提督則只專任武職,窟說巡撫一職,由原扶桑宣撫使李感出任。

    相比起太子在扶桑乾的非常出色,二皇子張琿卻是又一次灰溜溜的出京。

    二皇子犯事被一擼到底,這件事情引發的熱議甚至超過了皇太子在扶桑的平亂和新政,也超過了扶桑的道省改制。

    人人都驚嘆於這位二皇子的能折騰,也欽佩皇帝的果決,居然能對自己的嫡次子下的去這麼狠的手。

    甚至於連帶著那位沙陀諸侯,也捎帶著上了熱議,不少人還羨慕他能因此晉封為侯。

    不少人也在猜測著,甚至相互打賭,賭這位二皇子殿下這一次去天竺後,又能堅持多久。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0 17:20
第1550章 又一個李世民

    張超其實覺得次子張琿並不適合當一個封王,他野心太強,可卻又太魯莽,能力與野心並不匹配。本來說,有野心沒能力是好事,畢竟他是嫡次子,野心太大,如果能力又強,那就相當於又是一個李世民了。

    僅有野心,卻沒有匹配的能力,也許還能保全他。

    如果張琿能夠放棄自己的這些野心,轉而去經商或者當一個逍遙的封侯,張超肯定會支持他的。畢竟,太子已經這麼優秀了,再來一個很優秀的嫡次子,有的時候也未必就是好事。

    而張琿表現出來的種種,讓張超覺得這個兒子並不是李世民,他充其量只是個李元吉。他本來是想讓他老實的當個庶民,管他去經商還是種地,反正不再給他害死自己的機會。

    但皇后崔鶯鶯勸說再給他一個機會,說他還年輕。而張琿的舅父們那些崔氏,還有鄭氏等其它親戚,也都請求再給張琿一個機會。

    思慮再三,張超還是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但不會再直接給他一塊封地,而是給他組建一支三千人獨立團的資格,讓他做這個團長,然後讓他帶著這三千人到天竺去打仗。

    名義上這三千人隸屬於第七陸戰師名下,但實際上這三千人是完全獨立的,到了天竺,在孟加拉港登陸後,他們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能不能在那裡立足,能不能在那裡存活,甚至能不能開拓出一片地盤來,全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事實上,張超實際上就是給了張琿一張殖民許可證,給他劃了一塊殖民開拓的地界,南亞次大陸的東海岸,那裡還是戒日王朝的藩國們,張琮有本事就自己去打地盤。

    但打下來不全是他自己的,張超的許諾是給他十分之一打下來的地盤。打下一百里,給十里,打下一千里給一百里。另外,打下來的地盤,不管是一百里還是一千里,都優先給他管理。

    若是一百里,那麼他就能當上一州刺史,若是打下一千里,他就能當上一個行省提督,若是能打下更大地盤,他就能當總督兼巡撫。

    既然張琿這麼野心勃勃,還始終不安份,那就讓他去面對那些異族南蠻們,讓他憑著自己的熱血和雄心,拿著刀和劍,去與阿三們拼吧。

    也許有一天,張琿真能在南亞次大陸打下幾千里的土地,那到時張超就如約封他做一個國王,讓他出任總督好了。

    只要能力足,他就能得到尊重,當然,在遙遠的南亞次大陸,張超也不太擔心他以後能威脅到中央朝廷。

    張琿離京的時候,表面看起來灰溜溜的,其實在前一晚,張超罕見的召見這個不受他待見的皇子,徹夜常談,甚至晚上還與兒子同睡一床,聊到天亮。

    頭一次,皇帝跟他聊這麼多,聊這麼深,張琿心裡很複雜,也很暖。天亮的時候,皇帝送他出宮,除了贈他鎧甲寶劍之外,還送了張琿不少軍械。

    一批能夠武裝三千人的武器,皇帝自掏腰包為這個兒子準備的。

    那些精品十分精銳,甚至可以稱的上是最先進的武器,包括軍器監火器局最先進的燧髮式火槍,不再須要火繩槍,靠燧發機打火射擊。雖然依然還是前膛火槍,也還是滑膛槍不是線膛槍,可僅這麼一個改進,就讓火槍的威力大增。

    此外,張超還給兒子準備了一支擁有大小火炮百門的炮兵營,包括經驗豐富的炮手們。再加上數條裝備火炮的武裝運輸船,使得張琿的那支獨立團,已經馬上成為了火力強大的部隊。

    他自己本身就有一支三百人的夥伴騎士團,再加上他手裡還握著皇后給的大筆錢,有的是本錢可以高薪招募大批優秀的退伍士官和老兵們。

    三千人的獨立團,騎步炮,甚至是海上內河運輸齊全。

    張超甚至還允許張琿自己組建一支不超過五千人的後勤保障部隊,說是後勤保障部隊,其實也就是相當於一支輔兵部隊了,工兵輜重兵醫療兵,必要的時候,一樣可以上陣。

    這意味著張琿只要能有錢維持,他實際能擁有八千人。

    八千人,這已經是一個郡王的擁兵額了,而現在一個無爵無封地的小小團長,卻實際擁有八千兵額,這就是皇帝張超給兒子最大的特殊待遇。

    錢也給了,裝備也給了。

    還給了八千兵額,甚至美好的前景也許諾了。

    能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就全看張琿自己了。而張超也在與兒子分別的時候說過了,若是一年之內,張琿沒有辦點進展,甚至把這些本錢都折了,那他就老實的回來,以後也別再想著這些東西了,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富貴閒人就好。

    到此時,張琿自然也明白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幹的好,他還有機會東山再起,有機會在天竺封王建國,甚至有機會做一個總督。

    若是再不能把握這機會,那皇帝就算再怎麼顧著他,這一次也肯定是最後機會了。

    對比下太子張璟,他得到的資源確實不成對比,但兩人畢竟身份相差懸殊。太子是儲君,能得到朝野支持,而他只是一個皇子,現在還是一個沒有爵位的皇子,能得到皇帝的這些支持,都已經是皇帝為他走了後門了。

    察覺到這些,張琿心裡其實是真的後悔了。

    想想曾經就封綏遠,那是諸皇室子弟中最好的封地,甚至是所有的大華封臣裡,也沒有更好的封地了。但他沒珍惜,一時爽快,越界殺了一群劫他商隊的胡人,結果害自己丟了封地,還貶了爵。

    換到伊吾,他還是個郡王,還有一塊封地。

    可惜他心裡只是不滿,並沒有珍惜,自己又一次作死,把爵位和封地都徹底的作掉了。

    而現在,他得憑自己手裡的這最後一筆本錢,去為自己掙一個未來。

    是驢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父親這句話說的很對。他一直自認為很有能力只是缺少了機會,現在皇帝給了他機會了,而他到底有沒有能力,就看自己表現了。

    他能打下百里地,就能得十里封地,打下千里地,就能得百里封地。一切,全憑自己本事。

    他現在明白,自己幸虧生在帝王之家,幸虧自己的母親是皇后,要不然,他憑什麼還能一而再的得到機會呢。

    就算是現在,他也還有這麼大的一筆本錢。普通的人,哪有這麼好的起步條件,就算是諸侯子弟,也一樣沒有這樣的本錢。

    離開漢京的時候,他很認真的對自己說,這一次若是再混不出樣子,就絕不回漢京。

    他要憑自己的刀劍,在天竺為大華打下幾千里的疆土,要在那異域建立自己的王國。

    張琿走了,他要先回伊吾,在那裡做最後的交接,他要在那裡把自己的那支夥伴騎士帶走,他還打算在那裡招募一批兵馬。

    西域雖然不如中原富庶,但那裡的民風驃悍,有許多天生的戰士。

    張超依然是繼續著生活。

    朝廷這段時間依然在忙碌著行政區劃改革的事情,扶桑等幾地已經開始試點,但全面推行,還得到年後。

    山上的楓葉已經紅了,張超經常騎馬去山上看紅葉,偶爾會帶上太孫,有時也會帶上皇后她們。

    徐惠馬上要生了,如今已經開始靜養。

    首相馬周和大學士房玄齡他們忙的要死,都沒有什麼空閒時間陪皇帝喝茶聊天,更沒時間陪他遛狗。

    連魏徵也忙著準備年底的議院大會。

    各地的朝集使們又開始準備入京朝集,今年皇太子將會回京面聖,也算是匯報一下在扶桑的工作。

    張超對於內閣、翰林院、議會等的工作並不怎麼插手,但皇帝在大的事情上都是拿主意的人。就如行政區劃改革這樣的大事,內閣也一樣是請示皇帝,得到皇帝的同意後,才開始全面著手改革。

    議會要立什麼法案,也一樣基本上要先問過皇帝,或者有時一些新法案,根本就是皇帝對魏徵他們提出來的想法。

    皇帝一句話,有時候他們得忙上好長一陣子。

    張超往往就是這樣,大事上把把關,偶爾提幾句重要的建議,然後到了具體的事項上,他根本就不聞不問了,因為他只看結果。

    具體的過程,自然有人盯著。內閣的決策,有翰林院盯著。六部諸寺各道州的行政,則有議會、御史台盯著。

    朝廷的各項事務,既有條條管理,也有塊塊管理。

    大華帝國已經越來越平穩,經過了幾年磨合,如今已經十分默契。這套制度,其實是自貞觀就開始在磨合,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磨合好,各方的利益也沒有達成一致,於是有許多衝突矛盾,甚至是最後的爆發。

    大華內外都是一致對外,將士們開疆拓地,對外征服做戰。商人們航海外貿,不斷的將財富運回中原。在這種大趨勢下,內部的矛盾也有,但都掩蓋在了這繁華之下,並不明顯,也不嚴重。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 11:09
唐朝好地主 第1551章 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

    張超有時也會停下來仔細思考自己的帝國,看看這個帝國的一些隱憂。

    比如說越來越多的被征服者,奴隸數量已經達到帝國人口的近四成。而大華帝國的主體民族漢人,甚至已經不到總人口數量的一半。

    大量的奴隸,處在大華帝國的最底端,雖然他們的地位也並不完全是固化的,辛苦賺錢也有可能攢下錢贖回自由,如果能娶妻生子,哪怕夫妻都是奴隸,但他們的兒子也會是自由人。

    可這依然不能改變這個越來越龐大的階層的困境,相比於其它國家的奴隸他們日子確實好了許多,有勞動法案給他們基本的保障,有最低的工資,有贖回自由的權力等等,可是在現實裡,想贖回自由卻是難上加難。

    他們辛苦的勞動,得到的報酬卻是極低。

    相反,那些漢民,他們生下來就能夠受到諸多優待,享受種種福利。只要那些人願意,就能移民到邊疆去,分到一大片屬於自己的土地。

    這種階層之間的差異,張超相信,早晚有一天,會有奴隸不甘承受,然後起來造反。

    有句話說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就算大華朝廷給這些奴隸們再多保障,可奴隸們永遠也無法跟那些平民們相提並論,他們之間巨大的差距永遠存在,這種不均,會讓他們的不滿一直積蓄,等到積蓄滿了的時候,也就是爆發的時候了。

    這種爆發,也許現在不會,或者再過二十年,或者再過五十年,但肯定早晚會發生的。

    又或者等哪天大華的產能過剩,商品銷售不出去的時候,到時工商發展陷入瓶頸,也一樣會是一個隱患。那個時候,要麼就是強行用炮轟開更多的國家大門,讓他們通商互市,又或者產業進行新的調整。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不斷的對外擴張。

    只要保持著擴張的態勢,那麼內部矛盾就能轉移到外部。到時會不斷有新的土地,能夠容納更多的人口。有更多的市場,消化更多的商品。

    將士們有更多立功封賞的機會,資本也有地方宣洩,帝國的內部壓力不會保持太高,能夠維持安全的狀態。

    對外擴張,可謂是一劑萬能良藥。

    起碼,以現在大華的實力,只要不內亂起來,那麼一兩百年內是能夠無憂的。

    有的時候張超也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自己已經四十多歲了,太子也那麼優秀,自己就算再能當三十年皇帝,那這帝國以後早晚還是得交給太子他們。

    自己死後,又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呢。

    有人說過,我哪管死後洪水濤天。

    「蘇烈最近肯定沒少上奏摺要求出任總督吧?」

    新的行政區劃雖然還只是在幾個地方試點,但明年全面推行是肯定的。哪怕不是一下子全部改革,但分批次進行,也差不多就是一兩年內完成區劃改革。

    許多人都已經開始盯上了這些總督、巡撫或提督的位置。

    朝廷甚至已經在為總督究竟應當由武將擔任還是文臣擔任而打起了口水仗,武將們態度一致,認為總督應當與過去的總管相當,而過去總管就是武職,畢竟總督是總督一道幾道的軍政,所以當由武將擔任。

    「蘇烈確實很想著出京外放總督,不過朕思來想去,認為總督一職還是應當由文官擔任。文官任總督,武將任提督,文武還是應當分離的。」

    馬周近日忙的要死,好不容易才抽出點空來,陪皇帝喝杯茶。

    「這個蘇總司令,內閣諸相都被他纏怕了。」

    文武分離這個制度,其實也不是說是大華開始的,大唐以前也有。大凡一統朝廷,在開國之後,便會慢慢的偃武修文,這種做法也是趨勢和必然。

    甚至越往國朝後期,文臣地位越高。

    大華的情況算是特殊些,雖然大興科舉,也推行文武分離制度,但是因為奉行的大擴張戰略,所以大華的武備很強,擁有強大的國防軍。特別是一支強大的職業軍官隊伍,既龐大又強勢。

    大華的分封諸侯中,又以軍功封爵的諸侯為主。

    所以武將們的地位很高,但同時在朝中偏偏權力又不大。正如蘇烈這個陸軍總司令,那是二品的高官,那是宰相的品階了。

    但論起權力來,卻沒什麼了。

    朝廷軍隊多,但卻對軍隊和軍官們的控制很嚴,重重制衡,使得非戰時,將領們,尤其是高級將領們實權不高。

    尤其是文武分離,高級將領們被限制在軍事國防領域,在朝廷的其它方面並沒有什麼參與權。

    這種做法,當然也有積極的一面,就是能防武人幹政。

    將軍們要進入政界,只有退出現役才行。

    蘇烈總覺得自己這陸軍總司令當的沒什麼意思,也正因此。做為一個才五十歲的封王,天天呆在京城確實無聊。

    反正朝廷大事又輪不到他說話,甚至都沒機會參與朝政。而軍事這塊,在現行制度下,他這總司令也一樣只是尊大佛。

    蘇烈想當總督,張超不覺得他是有什麼野心。

    但張超最終依然還是認為不應當讓蘇烈出任總督,不是對自己的弟子不放心,而是他認為一個好的制度就應當嚴格遵守。

    讓蘇烈出任總督,那其它的高級將領們也肯定想外放出京,那麼多大將出京就任總督巡撫,那豈不成了武人朝廷。

    到時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全是些武將,不說武將對於治理地方這塊肯定不如文臣,就說這種武人擔任地方高級官員的局面,也是不合理的。

    「關於各地總督、巡撫的人選,內閣擬一個名單出來。每一個職位,給出至少五個人選,朕會詳細考慮選擇。」

    總督、巡撫、提督,這些都是地方封疆大吏,全是二三品的大員,張超肯定不會輕易的把這個人事權下放。

    宰相們擁有薦舉權,但最終的選擇權在皇帝。

    他也相信宰相們給出的幾個候選人,都是最優秀合適的人選。

    「至於蘇烈那邊,朕親自去跟他談談。做為陸軍總司令,也應當加加擔子,統籌管理整個大華陸軍幾十萬軍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與馬周談話過後,張超召見了蘇定方。

    這個自己的得意門生,已經有些發福。

    臉色紅潤,肚子腆的高高,五十歲出頭的他,甚至有了些許白髮。

    「你胖了。」張超笑著打趣。

    蘇烈摸摸自己的肚子,哈哈笑道,「久不上戰場,整日就呆在京城,又整天沒有什麼事情,上班下班,一天到晚都閒著。上班喝茶看報,下班喝酒打球,慢慢的,也就這樣了。」

    他望著皇帝,「不知不覺,感覺自己都快要老了。陛下,帝國如今四處開疆拓土,看著那些年輕的師弟們都一個個帶兵獨擋一面,大殺四方,那種快意讓人羨慕啊。有時我常想,也不知道我此生還能不能再上戰場了。」

    張超給他倒了一杯茶。

    「定方,我記得你是十六歲就開始上戰場的吧?」

    「嗯。」蘇烈接過茶杯,握在手裡,目露回憶之色。「當年隋末大亂,盜賊變民蜂起,我父親團結鄉民,組成一支鄉兵保境安民,剿匪除賊。我那時十六歲,隨父親四處轉戰,想想,轉眼已經過去幾十年了。」

    張超也感嘆著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你也戎馬半生,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甚至能夠坐享太平,這不知道是多少將士們最嚮往的生活了。」

    「確實。」蘇烈點頭,「只是有時候,總覺得自己還這麼年輕,現在就開始養老有些主早了。想衛王李公,五十歲時才剛開始顯露身手呢。」

    張超抿了口茶。

    緩緩的道,「我知道你和大多數的武將一樣,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都有那種雄心壯志。不過如今大華兵多將廣,雖說四下用兵,可卻也是兵鋒銳利,天下無敵。阻攔在我們面前的,其實是距離和時間,並不是那些四夷土著。你為大華開國立下汗馬功勞,如今是時候享受的時候了,讓那些更年輕的將校們去衝鋒,你們這些大帥就在後方為他們押陣就是了。」

    「今日的富貴和太平,是你們一刀一槍掙出來的,也是你們應當享受的。有時候,我們也應當學會適當放手,比如你家的幾個小子,如今也已經長大了,有學文的也有學武的,以後的天下,是太子張璟的天下,也是你家的小子們他們那一代人輔佐君王建立立業的時代,我們也就不要再跟小一輩的人去爭了,總得給他們一些機會不是嗎?」

    蘇定方端起茶杯抿一口,放下。

    搖頭苦笑。

    「看來我確實是老了。」

    「你不過剛到知天命之年,當然不算老。等幹完這任陸軍總司令,你來當下一屆的樞密使。」

    「秦公呢?」

    「他老人家征戰多年,身體傷多,這些年雖然療養著,可畢竟年紀大了。幾次跟我提出要辭職,我讓他再幹兩年,等這五年干滿,到時你來接任樞密使。樞密使這個位置,還是擔子很重的。其實就算是現在的陸軍總司令一職,也是責任很重,你這個陸軍總司令也還是要更加積極的去努力,別到時陸軍老大哥卻還比不過年輕的海軍兄弟和從你們陸軍分離出去的陸戰師表現好。」

    「請陛下放心,我回去就把總司令部的那些傢伙都好好動員一下,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們陸軍老大哥的風範給立起來,絕不能讓海軍和陸戰師給比下去。」

    張超笑著拍他肩膀,「這才對嘛,不論在哪裡,那都是你的戰場,你都應當守好自己的陣地,不能當了逃兵,也不能認慫,要打勝仗。」

    「臣保證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很好,還記得我們的軍號。」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 11:09
第1552章 文成公主

    漢京。

    上東區,敕造吐蕃國王府和東輝國王府、象雄國王府、羊同國王府、泥婆羅國王府、蘇毗國王府、西昌國王府等俱在同一條街上。

    因為這一條橫街上,遍佈著十餘個封國王府,也被漢京百姓俗稱為十王府。

    吐蕃王府,吐蕃國王一身大紅衣,今天他做新郎。

    松贊乾布曾一直幻想著能娶一位大華公主。

    今天,他在漢京大婚,娶的也確實是一位大華公主。只不過這位大華公主並不是皇帝的女兒,這位公主只是皇帝的一位養女。說是養女,其實不過是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

    皇帝收這個宮人為養女,賜文成公主封號,將之賜婚給吐蕃贊普棄宗農。

    婚禮還是很隆重的,恰逢年底,各地諸侯陸續抵京,諸地朝集使官員們也進京,還有許多番邦外族的使團也在。

    「贊普,高興點,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一名吐蕃侍衛對著棄宗農道。

    棄宗農對著鏡子瞧了瞧自己,他都已經有些認不出自己來了。在漢京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大變了樣。長發束起,頂著漢冠,氈裘也換成了漢家袍衫。

    今天大婚,更穿上了大紅長袍,耳邊還插了一隻芙蓉花。

    臉上的高原紅也變的淡了許多,高原上的陽光曬黑的皮膚似乎也都變白了點。

    「丹珠,祿東贊國相此時怕是已經率兵越過了大雪山,前往戒日國了吧?」

    叫丹珠的武士想了想,「算算時間的話,確實已經差不多了。」

    「我悔不該來中原,不該來見漢皇。一見到他,我就知道我再也回不去吐蕃了。我低估了張超,這人深不可測。我十一歲就繼位,辛苦十餘年,想不到最終卻輸的這麼慘。」

    中原雖好,漢京再繁華,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現在,他卻被張超困在了漢京,現在還成了皇帝的女婿。

    什麼公主,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

    以前他千方百計的想求娶大華公主,娶不到大華公主才退而求其次,娶了泥婆尼國王的尺尊公主。現在真娶了一個大華公主,卻一點高興也沒有了。

    大華皇帝嫁了一個『公主』給他,但卻奪了他的吐蕃王國。

    又一名武士進來。

    「贊普,皇帝陛下駕到了。」

    棄宗農對著鏡子努力的擠出幾分笑臉,「走吧,去迎接聖駕。」

    有回紇可汗曾經逃離漢京失敗被殺,整個藥葛羅家族都被清除的先例在,棄宗農在漢京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皇帝留他一條命,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的進入吐蕃,慢慢的接管吐蕃。如果他不配合,大華有無數種理由可以悄無聲息的殺了他,然後再扶一個吐蕃貴族繼位。

    「我是亡國之君!」

    「今天是贊普大喜的日子。」丹珠苦笑道.

    「什麼大喜的日子,今天是我亡國的日子。」

    吐蕃王府的前廳。

    皇帝張超在一眾宰相學士還有王侯們的陪同下,正坐著喝茶。

    吐蕃王妃文成公主身著綠色的禮服,為皇帝奉茶。

    張超把一個宮女收為公主再賜婚給吐蕃王,確實也是想著比較溫柔的解決吐蕃國。將棄宗農軟禁在京,嫁一個漢女給他,等兩人生了兒子,棄宗農就沒什麼作用了,到時讓這個王子回去繼位。或者讓棄宗農多生些孩子,到時每個王子都送回去分封吐蕃一塊地方。

    名義上這些王子是封王封侯,但實際上因為年幼國事軍政這些都交由大華派過去的國相和將軍們負責,可以最簡單的把吐蕃變個天。

    這位文成公主也是自願嫁給棄宗農的,從一個宮女變成一位公主,再在為一位王妃,這個變化還是很大的。本來一般的宮女,若是不能得到皇帝的寵幸,那麼頂多幾年後,就要出宮回鄉的,她們多數人會嫁給一個同鄉的男子。

    或者因為在宮裡的經歷,可能被某個富商納去做妾。總的來說,能入宮的姑娘都還是長相較好的,但出身會是比較普通的家庭。她們在宮裡呆了幾年,必然眼界是完全不同的。

    有人願意回鄉嫁人,然後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但也有些人並不願意再過那太平淡的生活,這就跟許多大宅門裡的丫環,寧願給家裡的老爺少爺們做個沒名沒份的屋裡人,也並不願意嫁給同樣身份的男僕一樣。

    這個宮女在知道她以後會一直生活在漢京,並不需要回到那個遙遠的吐蕃邏些城去後,就很高興的答應了。事實上,她還是從好幾個同伴裡才競爭到的這個機會。

    她一步登天,做上了公主、王妃,甚至她的家族也因此得益。

    皇帝和皇后賜給了她和她的家族不少財物土地,吐蕃王棄宗農也拿出了一筆不錯的嫁妝。

    曾經在皇后面前做事,還能被選中為吐蕃王妃,這位宮人也是長相極好,談吐也很不錯。

    在皇帝和一眾王侯宰相面前,也是落落大方。

    那些什麼東輝國、羊同國等的王子等看著,都是羨慕棄宗農好福氣,居然能娶到一位大華公主。

    張超揮手,有內侍捧上來四樣禮物。

    「棗生桂子!」

    「謝陛下。」

    吐蕃王棄宗農大步出來,「臣拜見陛下,接駕來遲,萬死。」

    張超哈哈大笑,「從今天開始,你可是要改口了。你現在可是朕的女婿,是大華的駙馬都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看就罰酒三杯吧。」

    文成公主立即端來酒壺拿來酒杯,棄宗農面帶著微笑看著美麗的妻子,笑著伸手接過倒滿的酒杯連飲了三杯。

    酒入喉嚨是那般的火辣,可此刻,他卻只想一醉方休。

    ‧‧‧‧‧‧‧‧

    喜馬拉雅山口,祿東贊率領著兩萬吐蕃騎兵抵達山口。前面,通過那個埡口就進入了泥婆羅了。

    一直以來,高原上諸部林立,相對比較落後。過去,高原上並沒有真正的統一,諸部將牛羊趕到泥婆羅出售,從那邊購入許多商貨,兩邊的關係向來安穩。

    泥婆羅是一個崇佛的國度,同時也善於經商,國中土地不多,百姓善於經商。在幾十年前,泥婆羅的國王是希瓦德瓦一世,但這個國王不善理政,國家政務都交由宰相阿姆蘇瓦爾瑪執掌,後來他死後,宰相自立為王。

    這個自立為王的宰相,就是如今的國王阿姆蘇瓦爾瑪,漢人也稱之為鴦輸伐摩。

    鴦輸伐摩繼位之後,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一面拉攏國內的貴族,一面則主動與鄰近的吐蕃和戒日國聯盟,他甚至把自己的女兒布里庫提嫁給了吐蕃贊普,這位公主也就是尺尊公主。

    鴦輸伐摩的這種策略還是不錯的,起碼泥婆羅與吐蕃聯盟之後,兩個鄰居沒有了衝突,相反還各取所需要。

    吐蕃人將從北邊得來的中原商貨轉售給泥婆羅,也將他們征服其它部族得到的許多戰利品售給泥婆羅人,泥婆人的手工製造業、建築等技術相對發達一些,泥婆羅人為吐蕃人修城築堡,甚至為他們修建宮殿等。

    過去,祿東贊也不止一次來過這裡,上一次通過這個山口的時候。

    他帶著五萬枚大華金幣和許多寶石,前去為贊普迎娶尺尊公主。而現在,他卻帶著兩萬的兵馬。

    「右相,前面過了山口就是泥婆羅了,我已經派人提前通知了泥婆羅國王鴦輸伐摩,他們應當會派人前來迎接的。」

    被祿東贊稱為右相的,是大華任命的吐蕃封國右國相,一位大華的官員李義表。

    本來一個封國只有一個國相,但吐蕃卻有兩位。左相就是原國相祿東贊,而右國相就是這位大華朝散大夫李義表。甚至吐蕃現在還有兩位將軍,一位是吐蕃原來的大將論科目,也就是棄宗農的叔父。另一位將軍則是朝廷派出的蔣師仁,一位禁軍老將。

    「左相,你說鴦輸伐摩真的會來迎接嗎?」

    李義表笑著問,不過這話裡卻藏刀。

    李義表和蔣師仁這兩位大華官員,並不是單槍匹馬過來的,他們身邊還跟著整整一個加強團的人,足足三千人。若再加上那支後勤保障部隊,那就是八千兵馬。

    那位團長很年輕,也不說話,只說自己叫張軍,右相和右將軍也並不去打擾這人,可有這八千人在,祿東贊還是對兩人很客氣的。

    因為他看的出,那八千人,不是什麼普通部隊,一路行軍過來,他們根本不畏懼高原氣候,也不怕嚴寒。甚至他們行軍紮營之時,處處都還透著一股訓練有素,他還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鐵血的味道,這是一支真正見過血的精銳部隊。

    尤其是那個叫張軍的團長,小小職位,卻能一手控制這八千人,根本不怎麼理會李義表和蔣師仁,這越發讓祿東贊感覺到不一般。

    他很清楚這次他帶兵來這裡的任務,前往戒日國助女王平亂是其一。

    泥婆羅如果不奉詔出兵,那麼吐蕃這兩萬軍隊加上這八千華軍,可能第一戰就是要先打泥婆羅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