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51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3
第一七八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16)

    在《武經七書》當中,《三略》跟《六韜》明顯並不是姜尚所著作,而是後人托其名義編寫出來的偽書,而《司馬法》也很有可能屬於這個範疇。

    至於先秦的兵家著作當中,被列入《武經七書》的還有《吳子兵法》以及《尉繚子》。

    《吳子兵法》,又稱之為《吳子》,是一部重要的兵家著作。由戰國名將吳起著。是反映先秦時期華夏族軍事思想的代表作之一。

    《吳子》主要論述了戰爭觀問題,該兵書的論點既反對持眾好戰,也反對重修德,而廢弛武備,它認為只有內修文德,外治武備才能使國家強盛。

    《漢書?藝文志》稱《吳子》「吳起四十八篇」,而列入《武經七書》當中的,則是為其中六篇。

    很有可能《吳子》在北宋年間,與很多先秦典籍一樣,早已湮滅在歷史的長河當中而失傳。

    後世認為,《吳子》是在封建制度確立後,戰爭和軍事思想有了顯著發展的歷史條件下產生的。這時,軍隊成分的改變,鐵兵器和弩的廣泛使用以及騎兵的出現,引起了作戰方式的明顯變化。它反映了新興地主階級的戰爭理論、軍隊建設和作戰指導方面的觀點。

    《吳子》主張「內修文德,外治武備」,把政治和軍事緊密結合起來,所謂「文德」,就是「道、義、禮、仁」,並以此治理軍隊和民眾。認為「民安其田宅,親其有司」,「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鄰國,則戰已勝矣」,強調軍隊、國家要和睦。所謂「武備」,就是「安國家之道,先戒為寶」,必須「簡募良材,以備不虞」。它把戰爭區分為義兵、強兵、剛兵、暴兵、逆兵等不同性質,主張對戰爭要採取慎重的態度。反對窮兵黷武。

    它主張兵不在多,「以治為勝」。治,就是建設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前卻有節。左右應麾,雖絕成陳。雖散成行,……投之所往,天下莫當。」要求選募良材、重用勇士和志在殺敵立功的人,作為軍隊的骨幹,並「加其爵列」、「厚其父母妻子」;對士卒的使用要因人而異,使「短者持矛戟,長者持弓弩,強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給廝養,智者為謀主」,以發揮各自的特長;按照同鄉同裡編組,同什同伍互相聯保,以對部眾嚴加控制;採取「一人學戰,教成十人;十人學戰,教成百人……萬人學戰。教成三軍」的教戰方法,嚴格訓練;明法審令,使「進有重賞,退有重刑,行之以信」,做到令行禁止。嚴不可犯;將領必須與士卒同甘苦,共安危,獎勵有功者,勉勵無功者,撫卹和慰問犧牲將士的家屬,以恩結士心,使其「樂戰」、「樂死」;要「任賢使能」。選拔文武兼備、剛柔並用、能「率下安眾、怖敵決疑」的人為將。

    它強調料敵用兵,因情擊敵。針對齊、秦、楚、燕、韓、趙六國的政治、地理、民情、軍隊、陣勢等不同特點,提出了不同的作戰方針和戰法。例如:對齊作戰,「必三分之,獵其左右,脅而從之」;對秦作戰,先示之以利,待其士卒失去控制時,再「乘乖獵散,設伏投機」;與楚作戰,則「襲亂其屯,先奪其氣,輕進速退,疲而勞之,勿與爭戰」;同燕作戰,則「觸而迫之,陵而遠之,馳而後之」和「謹我車騎必避之路」;與韓、趙作戰時,則「阻陣而壓之,眾來則拒之,去則追之,以倦其師」。

    它還強調「審敵虛實而趨其危」。指出有八種情況,不需再卜問吉凶,即可向敵進擊,在十三種情況下要「急擊勿疑」,旨在乘隙蹈瑕,不失戰機;又列舉了不需占卜即可決定不與敵作戰的六種情況,要「避之勿疑」。並進一步指出「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它還注重「應變」,提出擊強、擊眾、谷戰、水戰、圍城等具體戰法。它最早對養馬和騎戰做了專門的論述。

    若是《吳子》真的全是由吳起所著作,那麼《吳子》很有可能是其作為楚國令尹期間,所整理出來的自己一套心得。

    因為《吳子》的描述與《孫子兵法》有很大的區別,而這一點從《吳子》的內容就可以看出來,《吳子》更加像是一個治國治軍的綜合兵書,而非像是偏頗某一方面的兵書。

    ……

    《吳子》雖然作為一卷兵書,但是其更多算是吳起的心得整理,而在吳起的思維當中,很有可能存在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觀念。

    因為吳起在《吳子》的內容當中的第一卷,就能夠看到這一點:

    《圖國第一》

    吳起儒服,以兵機見魏文侯。

    文侯曰:「寡人不好軍旅之事。」

    起曰:「臣以見佔隱,以往察來,主君何言與心違。今君四時使斬離皮革,掩以朱漆,畫以丹青,爍以犀象。冬日衣之則不溫,夏日衣之則不涼。以長戟二丈四尺,短戟一丈二尺。革車奄戶,縵輪籠轂,觀之於目則不麗,乘之以田則不輕,不識主君安用此也?若以備進戰退守,而不求用者,譬猶伏雞之搏狸,乳犬之犯虎,雖有鬥心,隨之死矣。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廢武,以滅其國;有扈氏之君,恃眾好勇,以喪其社稷。明主鑑茲,必內修文德,外治武備。故當敵而不進,無逮於義也;殭屍而哀之,無逮於仁也。」

    於是文侯身自布席,夫人捧觴,醮吳起於廟,立為大將,守西河。與諸侯大戰七十六,全勝六十四,余則鈞解。闢土四面,拓地千里,皆起之功也。

    吳子曰:「昔之圖國家者,必先教百姓而親萬民。有四不和:不和於國,不可以出軍;不和於軍,不可以出陳;不和於陳,不可以進戰;不和於戰,不可以決勝。是以有道之主,將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不敢信其私謀。必告於祖廟,啟於元龜,參之天時,吉乃後舉。民知君之愛其命,惜其死,若此之至,而與之臨難。則士以(盡)[進]死為榮,退生為辱矣。」

    吳子曰:「夫道者。所以反本復始;義者,所以行事立功;謀者,所以違害就利;要者,所以保業守成。若行不合道,舉不合義,而處大居貴,患必及之。是以聖人綏之以道,理之以義,動之以禮。撫之以仁。此四德者,修之則興,廢之則衰,故成湯討桀而夏民喜悅,周武伐紂而殷人不非。舉順天人,故能然矣。」

    吳子曰:「凡治國治軍,必教之以禮。勵之以義,使有恥也。夫人有恥,在大足以戰,在小足以守矣。然戰勝易,守勝難。故曰:天下戰國,五勝者禍。四勝者弊,三勝者霸,二勝者王,一勝者帝。是以數勝得天下者稀,以亡者眾。」

    吳子曰:「凡兵者之所以起者有五:一曰爭名,而曰爭利,三曰積(德)惡。四曰內亂,五曰因飢。其名有五:一曰義兵,二曰強兵,三曰剛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亂曰義,恃眾以伐曰強,因怒興師曰剛,棄禮貪利曰暴,國亂人疲,舉事動眾曰逆。五者之(數)[服],各有其道,義必以禮服,強必以謙服,剛必以辭服,暴必以詐服,逆必以權服。」

    武侯問曰:「願聞治兵、料人、固國之道。」

    起對曰:「古之明王,必謹君臣之禮,飾上下之儀,安集吏民,順俗而教,簡寡良才,以備不虞。昔齊桓募士五萬,以霸諸侯;晉文召為前行四萬,以獲其志;秦繆置陷陳三萬,以服鄰敵。故強國之君,必料其民。民有膽勇氣力者,聚為一卒。樂以進戰效力,以顯其忠勇者,聚為一卒。能逾高超遠,輕足善走者,聚為一卒。王臣失位而欲見功於上者,聚為一卒。棄城去守,欲除其醜者,聚為一卒。此五者,軍之練銳也。有此三千人,內出可以決圍,外入可以屠城矣。」

    武侯問曰:「願聞陳必定、守必固、戰必勝之道。」

    起對曰:「立見且可,豈直聞乎!君能使賢者居上,不肖者處下,則陳已定矣;民安其田宅,親其有司,則守已固矣。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鄰國,則戰已勝矣。」

    武侯嘗謀事,群臣莫能及,罷朝而有喜色。起進曰:「昔楚莊王嘗謀事,群臣莫能及,退朝而有憂色。申公問曰:『君有憂色,何也?』曰:『寡人聞之,世不絕聖,國不乏賢,能得其師者王,得其友者霸。今寡人不才,而群臣莫及者,楚國其殆矣!』此楚莊王之所憂,而君說之,臣竊懼矣。」於是武侯有慚色。

    從這一卷《圖國》的內容就可以看出吳起的思想是跟隨著他的地位變化而有所不同。

    在其會見魏文侯的時候,吳起很有可能是從魯國逃亡魏國的普通人,而在魏文侯得知吳起投靠之後,決定與其進行會面。在這一個情況下,吳起自然是能夠讓自己的才學展現給魏文侯知道。

    而在魏武侯時期,吳起已經是魏國高官,其想更進一步,成為魏國丞相,在這個時候,他跟魏武侯的對話當中,有著隱約將自己看成是魏國丞相而給魏武侯進行勸告。

    ……

    在《吳子》的作戰思路當中,有一點是吳起認為很重要的,這一點就是料敵先機,從而能夠在戰場上其中掌握戰場態勢。

    這一點可以從《吳子》的第二卷《料敵篇》看出來:

    《料敵第二》:

    武侯謂吳起曰:「今秦脅吾西,楚帶吾南,趙沖吾北,齊臨吾東,燕絕吾後,韓居吾前,六國兵四守,勢甚不便,憂此奈何?」

    起對曰:「夫安國家之道,先戒為寶。今君已戒,禍其遠矣。臣請論六國之俗:夫齊陳重而不堅,秦陳散而自斗,楚陳整而不久,燕陳守而不走,三晉陳治而不用。」

    「夫齊性剛,其國富,君臣驕奢而簡於細民,其政寬而祿不均,一陳兩心,前重後輕,故重而不堅。擊此之道,必三分之,獵其左右,脅而從之,其陳可壞。秦性強,其地險,其政嚴,其賞罰信,其人不讓,皆有鬥心,故散而自戰。擊此之道,必先示之以利而引去之,士貪於得而離其將,乘乖獵散,設伏投機,其將可取。楚性弱,其地廣,其政騷,其民疲,故整而不久。擊此之道,襲亂其屯,先奪其氣,輕進速退,弊而勞之,勿與戰爭,其軍可敗。燕性愨,其民慎,好勇義,寡詐謀,故守而不走。擊此之道,觸而迫之,陵而遠之,馳而後之,則上疑而下懼,謹我車騎必避之路,其將可虜。三晉者,中國也,其性和,其政平,其民疲於戰,習於兵,輕其將,薄其祿,士無死志,故治而不用。擊此之道,阻陳而壓之,眾來則拒之,去則追之,以倦其師。此其勢也。」

    「然則一軍之中,必有虎賁之士,力輕扛鼎,足輕戎馬,搴旗斬將,必有能者。若此之等,選而別之,愛而貴之,是謂軍命。其有工用五兵、材力健疾、志在吞敵者,必加其爵列,可以決勝。厚其父母妻子,勸賞畏罰,此堅陳之士,可與持久,能審料此,可以擊倍。」

    武侯曰:「善!」

    吳子曰:「凡料敵有不卜而與之戰者八。一曰:」疾風大寒,早興寐遷,刊木濟水,不憚艱難。二曰:盛夏炎熱,晏興無間,行驅飢渴,務於取遠。三曰:師既淹久,糧食無有,百姓怨怒,妖祥數起,上不能止。四曰:軍資既竭,薪芻既寡,天多陰雨,欲掠無所。五曰:徒眾不多,水地不利,人馬疾疫,四鄰不至。六曰:道遠日暮,士眾勞懼,倦而未食,解甲而息。七曰:將薄吏輕,士卒不固,三軍數驚,師徒無助。八曰:陳而未定,舍而未畢,行阪涉險,半隱半出。諸如此者,擊之無疑。」

    「有不佔而避之者六。一曰:土地廣大,人民富眾。二曰:上愛其下。惠施流布。三曰:賞信刑察,發必得時。四曰:陳功居列,任賢使能。五曰:師徒之眾,兵甲之精。六曰:四鄰之助,大國之援。凡此不如敵人,避之勿疑。所謂見可而進,知難而退也。」

    武侯問曰:「吾欲觀敵之外以知其內,察其進以知其止,以定勝負,可得聞乎?」

    起對曰:「敵人之來,蕩蕩無慮,旌旗煩亂,人馬數顧,一可擊十,必使無措。諸侯(大)[未]會,君臣未和,溝壘未成,禁令未施,三軍匈匈,欲前不能,欲去不敢,以半擊倍,百戰不殆。」

    武侯問敵必可擊之道。

    起對曰:「用兵必須審敵虛實而趨其危。敵人遠來新至,行列未定,可擊;既食未設備,可擊;奔走,可擊;勤勞,可擊;未得地利,可擊;失時不從,可擊;旌旗亂動,可擊;涉長道後行未息,可擊;涉水半渡,可擊;險道狹路,可擊;陳數移動,可擊;將離士卒,可擊;心怖,可擊。凡若此者,選銳沖之,分兵繼之,急擊勿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3
第一七九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17)

    《吳子》在張嘉師的認識當中,作為一本綜合性的教材,其作用是相當重要的。

    畢竟以《吳子》相對於《孫子兵法》,《三略》、《六韜》而言,更加符合大秦帝國眼下更像是軍政一體的地方軍政格局。

    大秦帝國的軍政一體格局,以邊郡的情況尤為明顯。張嘉師很清楚這一點在某個意義上並不是好事,但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是,大秦帝國邊郡更加需要的是這種治理方針,而非相對而言沒有太大效率的軍政分割態勢。

    畢竟若是以邊患或者是直接爆發的戰爭而言,若是一切都要等郡守,郡丞,郡尉三個郡縣高官達成一致,那麼黃花菜都涼了。

    漢朝在這個情況明顯是吃了不少虧,尤其是面對著匈奴人,漢朝的軍政分割情況,導致了漢朝邊地多次遭受到匈奴人的侵攻甚至是人口掠奪,是一個不可推卸的情況。

    而在史書當中描述到相應的情況,甚至是有部分內容還需要向長安城匯報而讓漢朝皇帝拿主意該怎麼辦,張嘉師不得不表示,這樣的官僚制度,早就應該喂狗去。

    ……

    在《吳子》當中,吳起認為強兵,是一個國家強大的根本所在,在吳起的眼中,一支軍隊的平均戰鬥力提升,往往代表著這個國家的軍事力量的總體提升。

    張嘉師認為這一點雖然有所偏頗,但是以吳起的平生性格而言,吳起在這方面的側重,更多是吳起的個人想法。

    《治兵第三》:

    武侯問曰:「進兵之道何先?」

    起對曰:「先明四輕、二重、一倍。」

    曰:「何謂也?」

    對曰:「使地輕馬,馬輕車,車輕人,人輕戰。明知(陰陽)[險易],則地輕馬;芻秣以時,則馬輕車;膏鐧有餘,則車輕人;鋒銳甲堅,則人輕戰。進有重賞。退有重刑,行之以信。(令制遠)[審能達]此,勝之主也。」

    武侯問曰:「兵何以為勝?」

    起對曰:「以治為勝。」

    又問曰:「不在眾寡?」

    對曰:「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於用?所謂治者,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擋,退不可追,前卻有節,左右應麾,雖絕成陳,雖散成行。與之安,與之危,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疲,投之所往,天下莫當,名曰父子之兵。」

    吳子曰:「凡行軍之道,無犯進止之節,無失飲食之適,無絕人馬之力。此三者。所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則治之所由生也。若進止不度,飲食不適,馬疲人倦而不解舍,所以不任其上令。上令既廢,以居則亂,以戰則敗。」

    吳子曰:「凡兵戰之場,立屍之地,必死則生,幸生則死。其善將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燒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受敵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

    吳子曰:「夫人(當)[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戎為先。一人學戰,教成十人;十人學戰,教成百人;百人學戰,教成千人;千人學戰,教成萬人;萬人學戰,教成三軍。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飢。圓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後之,分而合之,結而解之。每變皆習,乃授其兵。是為將事。」

    吳子曰:「教戰之令,短者持矛戟,長者持弓弩,強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給廝樣,智者為謀主。鄉里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鼓習陳,三鼓趨食,四鼓嚴辯,五鼓就行。聞鼓聲合,然後舉旗。」

    武侯問曰:「三軍進止,豈有道乎?」

    起對曰:「無當天灶,無當龍頭。天灶者,大谷之口;龍頭者,大山之端。必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招搖在上,從事於下。將戰之時,審候風所從來,風順致呼而從之,風逆堅陳以待之。」

    武侯問曰:「凡畜(卒)[車]騎,豈有方乎?」

    起對曰:「夫馬,必安其處所,適其水草,節其飢飽。冬則溫(燒)[廄],夏則涼廡。刻剔毛鬣,謹落四下,戢其耳目,無令驚駭,習其馳逐,閒其進止,人馬相親,然後可使。車騎之具,鞍,勒,銜、轡,必令完堅。凡馬不傷於末,必傷於始;不傷於飢,必傷於飽。日暮道遠,必數上下,寧勞於人,慎無勞馬,常令有餘,備敵覆我。能明此者,橫行天下。」

    在《吳子》的這一卷內容當中,吳起認為發展一支強大戰鬥力的部隊,在很多時候能夠在決定戰爭勝負的走勢。

    這一個情況,跟吳起在陰晉之戰當中,大敗秦軍的經驗有著共同之處。因為抗擊秦軍並且取得大勝的,就是吳起所倚重的戰國時期的強大部隊——魏武卒。

    ……

    《論將第四》:

    吳子曰:「夫總文武者,軍之將也,兼剛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論將,常觀於勇,勇之於將,乃數分之一爾。夫勇者必輕合,輕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將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備,三曰果,四曰戎,五曰約。理者,治眾如治寡;備者,出門如見敵;果者,臨敵不懷生;戎者,雖克如始戰;約者,法令省而不煩。受命而不辭,敵破而後言返,將之禮也。故師出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吳子曰:「凡兵有四機:一曰氣機,二曰地機,三曰事機,四曰力機。三軍之眾,百萬之師,張設輕重,在於一人,是謂氣機。路狹道險,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過,是謂地機。善行間諜,輕兵往來,分散其眾,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為事機。車堅管轄。舟利櫓楫,士習戰陳,馬閒馳逐,是謂力機。知此四者,乃可為將。然其威、德、仁、勇,必足以率下安眾,怖敵決疑。施令而下不[敢]犯。所在[而]寇不敢敵。得之國強,去之國亡。是謂良將。」

    吳子曰:「夫鼙鼓金鐸。所以威耳;旌旗麾幟,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耳威於聲,不可不清;目威於色,不可不明;心威於刑,不可不嚴。三者不立,雖有其國,必敗於敵。故曰:將之所麾,莫不從移。將之所指,莫不前死。」

    吳子曰:「凡戰之要,必先佔其將而察其才,因形用權,則不勞而功舉。其將愚而信人,可詐而誘。貪而忽名,可貨而賂。輕變無謀。可勞而困。上富而驕,下貧而怨,可離而間。進退多疑,其眾無依,可震而走。士輕其將而有歸志,塞易開險。可邀而取。進道易,退道難,可來而前。進道險,退道易,可薄而擊。居軍下濕,水無所通,霖雨數至。可灌而沈。居軍荒澤,草楚幽穢,風飈數至,可焚而滅。停久不移,將士懈怠,其軍不備,可潛而襲。」

    武侯問曰:「兩軍相望,不知其將,我欲相之,其術如何?」

    起對曰:「令賤而勇者,將輕銳以嘗之,務於北,無務於得。觀敵之來,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為不及,其見利佯為不知,如此將者,名為智將,勿與戰矣。若其眾鑵嘩,旌旗煩亂,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縱或橫,其追北恐不及,見利恐不得,此為愚將,雖眾可獲。」

    《應變第五》:

    武侯問曰:「車堅馬良,將勇兵強,卒遇敵人,亂而失行,則如之何?」

    吳起對曰:「凡戰之法,晝以旌旗旛麾為節,夜以金鼓笳笛為節。麾左而左,麾右而右。鼓之則進,金之則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不從令者誅。三軍服威,士卒用命,則戰無強敵,攻無堅陳矣。」

    武侯問曰:「若敵眾我寡,為之奈何?」

    起對曰:「避之於易,邀之於阨。故曰:以一擊十,莫善於阨;以十擊百,莫善於險;以千擊萬,莫善於阻。今有少(年)卒起,擊金鼓於阨路,雖有大眾,莫不驚動。故曰:用眾者務易,用少者務隘。」

    武侯問曰:「有師甚重,既武且勇,背大險阻,右山左水,深溝高壘,守以強駑,退如山移,進如風雨,糧食又多,難與長守,則如之何?」

    起對曰:「大哉問乎!此非車騎之力,聖人之謀也。能備千乘萬騎,兼之徒步,分為五軍,各軍一衢。夫五軍五衢,敵人必惑,莫之所加。敵人若堅守以固其兵,急行間諜以觀其慮。彼聽吾說,解之而去;不聽吾說,斬使焚書。分為五戰,戰勝勿追,不勝疾歸。如是佯北,安行疾斗,一結其前,一絕其後,兩軍銜枚,或左或右,而襲其處。五軍交至,必有其(力)[利]。此擊強之道也。」

    武侯問曰:「敵近而薄我,欲去無路,我眾甚懼,為之奈何?」

    起對曰:「為此之術,若我眾彼寡,各分而乘之;彼眾我寡,以方從之,從之無息,雖眾可服。」

    武侯問曰:「若遇敵於溪谷之間,傍多險阻,彼眾我寡,為之奈何?」

    起對曰:「[遇]諸丘陵、林谷、深山、大澤,疾行亟去,勿得從容。若高山深谷,卒然相遇,必先鼓噪而乘之,進弓與弩,且射且虜。審察其政,亂則擊之無疑。」

    武侯問曰:「左右高山,地甚狹迫,卒遇敵人,擊之不敢,去之不得,為之奈何?」

    起對曰:「此謂谷戰,雖眾不用。募吾材士與敵相當,輕足利兵以為前行,分車列騎隱於四旁,相去數里,無見其兵,敵必堅陳,進退不敢。於是出旌列旆,行出山外營之,敵人必懼。車騎挑之,勿令得休。此谷戰之法也。」

    武侯問曰:「吾與敵相遇大水之澤,傾輪沒轅,水薄車騎,舟楫不設,進退不得,為之奈何?」

    起對曰:「此謂水戰,無用車騎,且留其傍。登高四望,必得水情,知其廣狹,盡其淺深,乃可為奇以勝之。敵若絕水,半渡而薄之。」

    武侯問曰:「天久連雨,馬陷車止,四面受敵,三軍驚駭,為之奈何?」

    起對曰:「凡用車者,陰濕則停,陽燥則起;貴高賤下,馳其強車;若進若止,必從其道。敵人若起,必逐其跡。」

    武侯問曰:「暴寇卒來,掠吾田野,取吾牛羊,則如之何?」

    起對曰:「暴寇之來,必慮其強,善守勿應。彼將暮去,其裝必重,其心必恐,還退務速,必有不屬。追而擊之,其兵可覆。」

    吳子曰:「凡攻敵圍城之道,城邑既破,各入其宮,御其祿秩,收其器物。軍之所至,無刊其木、發其屋,取其粟、殺其六畜、燔其積聚,示民無殘心。其有請降,許而安之。

    《勵士第六》:

    武侯問曰:「嚴刑明賞,足以勝乎?」

    起對曰:「嚴明之事,臣不能悉。雖然,非所恃也。夫發號布令而人樂聞,興師動眾而人樂戰,交兵接刃而人樂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

    武侯曰:「致之奈何?」

    起對曰:「君舉有功而進饗之,無功而勵之。」

    於是武侯設坐廟廷,為三行,饗士大夫。上功坐前行,肴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肴席器差減;無功坐後行,肴席無重器。饗畢而出,又頒賜有功者父母妻子於廟門外,亦以功為差。有死事之家,歲(被)[譴]使者勞賜其父母,著不忘於心。

    行之三年,秦人興師,臨於西河。魏士聞之,不待吏令,介冑而奮擊之者以萬數。

    武侯召吳起而謂曰:「子前日之教行矣。」

    起對曰:「臣聞人有短長,氣有盛衰。君試發無功者五萬人,臣請率以當之。脫其不勝,取笑於諸侯,失權於天下矣。今使一死賊伏於曠野,千人追之,莫不梟視狼顧。何者?忌其暴起而害己。是以一人投命,足懼千夫。今臣以五萬之眾,而為以四賊,率以討之,固難敵矣。」

    於是武侯從之,兼車五百乘,騎三千匹,而破秦五十萬眾,此勵士之功也。

    先戰一日,吳起令三軍曰:「諸吏士當從受(馳)[敵]。車騎與徒,若車不得車,騎不得騎,徒不得徒,雖破軍皆無(易)[功]。」故戰之日,其令不煩而威震天下。

    ……

    這三卷《吳子》內容,事實上更應該一起理解,因為在吳起的描述當中,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他必然要懂得應變以及鼓勵士兵作戰的道理。

    張嘉師可以相信一點,那就是若非是《吳子》的內容失傳絕大部分,說不定《武經七書》會將《吳子》列為一種更主要的教材地位。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4
第一八零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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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說張嘉師認為《吳子》是武經七書當中算是最全面的兵書,那麼張嘉師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大秦帝國橫掃六國的戰略思路,跟《吳子》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與先秦時期的兵家又一著作,也就是曾經被秦王嬴政拜為國尉的魏繚,也就是史書當中的尉繚所著作的《尉繚子》有著根本的關係。

    ……

    尉繚在戰國時期有兩人,其中一人為魏惠王時期的隱士,另外一人是秦王政時期的國尉繚。因同在戰國,容易混淆。尉繚在史書所提及的一般指魏繚。

    魏繚,生卒年不詳,戰國兵家人物。魏國大梁(今河南開封)人。不知姓,名繚,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7年)入秦遊說,被任為國尉後,改稱尉繚。

    他為秦王嬴政統一六國立下汗馬功勞,主張『並兼廣大,以一其制度』。相傳尉繚懂得面相占卜,在被秦王嬴政賞識之初曾經認定嬴政的面相剛烈,有求於人時可以虛心誠懇,一但被冒犯時卻會變得極之殘暴,對敵人也毫不手軟。尉繚認為這樣的嬴政欠缺照顧天下百姓的仁德之心,多次嘗試逃離嬴政為他安排的住處。

    根據一些觀點認為,魏繚是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7年)來到秦國的,此時秦王政已親秉朝綱,國內形勢穩定,秦王正準備全力以赴開展對東方六國的最後一擊。

    當時的情況是,以秦國之力,消滅六國中的任何一個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六國要是聯合起來共同對秦,情況就難料了。所以擺在秦王面前的棘手問題是,如何能使六國不再「合縱」,讓秦軍以千鈞之勢。迅速制服六國,統一天下,避免過多的糾纏,以免消耗國力。離間東方國家,雖然是秦國的傳統做法,而且李斯等人正在從事著這項工作,但是採用什麼方法更為有利。則仍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消滅六國,統一中國。是歷史上從未有人幹過的事情,年輕的秦王深知這一點,他不想打無準備之仗。

    另外,當時秦國還有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就是戰將如雲,猛將成群,而真正諳熟軍事理論的軍事家卻沒有。靠誰去指揮這些只善拚殺的戰將呢?如何在戰略上把握全局,制定出整體的進攻計畫呢?這是秦王非常關心的問題。他自己出身於王室,雖工於心計。講求政治謀略,但沒有打過仗,缺乏帶兵的經驗。李斯等文臣也是主意多,實幹少,真要上戰場,真刀真槍地搏殺,一個個就都沒用了。

    尉繚對當時戰爭總的看法是:存在著兩種不同性質的戰爭。反對殺人越貨的非正義戰爭,支持「誅暴亂、禁不義」的正義戰爭。明確指出:「凡兵,不攻無過之城,不殺無罪之人。夫殺人之父兄,利人之貨財,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盜也」。關於進行戰爭的戰略戰術,尉繚強調對戰爭要有全面的認識,指出有道、威勝、力勝等三種不同而又相互聯繫的取勝策略。認為懂得了這三種所以取勝的辦法,就全面地掌握了戰爭的主動權。他指出戰爭中將帥指揮的重要性。「權敵審將,而後舉兵。」將帥者心也,群下者,支節也。」就是要正確分析敵情。慎重選好將領,而後出兵。將帥與士卒之間,要如心(大腦)與四肢那樣協調一致,成為一個整體,方能謀略高明,機智果斷地進行正確指揮。他主張治軍必須先立法制,並要執法嚴明,才能整齊統一,高山敢越,深水敢渡,堅陣敢攻,做到「天下莫能當其戰」。對違背軍紀、軍令者要施以重刑,嚴懲戰敗、投降、逃跑的將領和士兵,使上下畏懼,專心向敵。在具體的戰術上,尉繚還實踐了當時最先進的方法,如在列陣方面,他提出:士卒「有內向,有外向;有立陣,有坐鎮」。這樣的陣法,錯落有致,便於指揮。這一點在今人能見到的秦始皇陵兵馬俑坑中可以得到證明。

    關於軍事與政治的關係,尉繚把它比喻為植物的軀幹同種子的關係,所謂「兵者,以武為植,以文為種,武為表,文為裡,能審此二者,知勝負矣。」並指出,沒有良好的政治,就不能有強大的軍事力量,而軍事又是解決政治問題的手段。作者反覆強調發展生產對於軍事的重要意義,指出治兵者要以耕、織為治國之本,「夫在耘耨,妻在機杼,民無二事則有儲蓄」,民富國強,本固兵堅,方能守必固,攻必克。

    尉繚以樸素的辯證觀點,提出了治軍的12條正反面經驗。按照12條正面經驗去做,就可以壓倒敵人;反之,則會被敵人所壓倒。正面的12條經驗是:樹立威信在於不輕易變更號令,給人恩惠在於獎賞及時,當機善斷在於能順應各種事態的變化,戰勝敵人在於掌握了敵我雙方的士氣:進攻取勝在於出其不意,防守堅固在於修整防禦工事,不犯錯誤在於守法度,不陷於困境在於有準備,謹慎在於防微杜漸,明智在於能處置大事,消除禍害在於果敢善斷;能得眾心在于謙恭待人。

    即重視將帥的政治品德和個人模範作用,要求將帥秉公執法,恩威並施,吃苦在疥,臨戰忘身,為人表率;重視部隊的行政建設,制定了較完備的戰鬥、內務、紀律條令,是研究先秦軍制史的重要資料;注重軍隊的訓練,論述了訓練的目的、方法、步驟及訓練中的獎懲制度,提出從最基層起逐級教練,最後合練的訓練方法;重視賞罰,提出「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賞一人而萬人喜者賞之;殺之貴大,賞之貴小」的思想,在書中記述有各種賞罰的具體規定和要求。

    而魏繚在進入秦國之後,則是有兩個典故:

    尉繚一到秦國,就向秦王獻上一計,他說:「以秦國的強大,諸侯好比是郡縣之君。我所擔心的就是諸侯『合縱』,他們聯合起來出其不意,這就是智伯、夫差、閔王之所以滅亡的原因。希望大王不要愛惜財物,用它們去賄賂各國的權臣,以擾亂他們的謀略,這樣不過損失三十萬金,而諸侯則可以盡數消滅了。」一番話正好說到秦王最擔心的問題上。秦王覺得此人不一般,正是自己千方百計尋求的人。於是對他言聽計從。不僅如此,為了顯示恩寵,秦王還讓尉繚享受同自己一樣的衣服飲食,每次見到他,總是表現得很謙卑。

    相傳尉繚懂得面相占卜,在被秦王賞識之初曾經認定秦王的面相剛烈,有求於人時可以虛心誠懇,一但被冒犯時卻會變得極之殘暴,對敵人也毫不手軟。尉繚認為這樣的秦王欠缺照顧天下百姓的仁德之心。多次嘗試逃離秦王為他安排的住處,(《史記?秦始皇本紀》:「秦王為人,蜂准、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志亦輕食人。我布衣,然見我常身自下我。誠使秦王得志於天下。天下皆為虜矣。不可與久游。」尉繚這段話也是歷史上關於秦始皇面容的最早記錄),相傳「曾與弟子王敖一夕遁去,不知所往。」尉繚剛入秦時,與後來的秦國將軍蒙恬偶遇,蒙恬為之親自牽馬,請回府中。蒙恬曾請尉繚繼續著書。尉繚斷然回絕,並打算離開蒙府,在蒙恬的苦苦央求下才留下。秦始皇嬴政多次求教,尉繚多次拒絕,後來出走。秦王大怒,本欲殺之,但在當時的廷尉李斯的苦求下同意讓李斯將其追回。並在李斯的建議下授以國尉之職。最後終於得到尉繚的肯首,願意扶助秦國,入朝為臣。

    …………………………………………分割線………………………………………………

    而從這些觀點可以看出魏繚的思維方式,而這種思維方式也間接影響到《尉繚子》的內容描述。

    而值得一提的是,後世在銀雀山漢墓所得到的《尉繚子》,雖然證明在漢朝時期已經有了《尉繚子》兵書,但是這本書的內容到底是否全部都是魏繚所書,事實上還有疑問。

    而在銀雀山漢墓出土的《尉繚子》,相對於《漢書?藝文志》的描述為兵家著作三十一篇。

    但是就算是算上銀雀山漢墓的出土竹簡,只有二十四篇。很有可能,《漢書?藝文志》的記錄,更多也不過是根據相應的流傳說法而記錄的編章數字,而當其時實際上流傳的,也不過是二十四篇,而七篇已經失傳。

    而從《尉繚子》二十四篇的內容描述來看,《尉繚子》有可能是漢朝時期經過修改的版本,或者是漢朝時期的人對《尉繚子》進行過相應的整理。因為從魏繚的思維方式而言,《尉繚子》二十四篇的內容,可以說比較「亂」。

    而這本《尉繚子》二十四篇,有可能是加入了另外一個隱士魏繚的內容,而組成的雜家內容。

    這一點從部分內容可以看出:

    《天官?第一》:

    梁惠王問尉繚子曰:」黃帝刑德,可以百勝,有之乎?」尉繚子對曰:」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謂天官時日陰陽向背也。黃帝者,人事而已矣。」

    「今有城,東西攻不能取;南北攻不能取;四方豈無順時乘之者耶?然不能取者,城高池深,兵器備具,財谷多積,豪士一謀者也。若城下池淺守弱,則取之矣。由此觀之,天官時日不若人事也。

    「按天官曰:「背水陣為絕地,向阪陣為廢軍。」武王伐紂,背濟水向山阪而陣,以二萬二千五百人,擊紂之億萬而滅商,豈紂不得天官之陣哉!

    「楚將公子心與齊人戰,時有彗星出,柄在齊。柄所在勝,不可擊。公子心曰:「彗星何知?以彗斗者固倒而勝焉。」明日與齊戰,大破之。

    「黃帝曰:「先神先鬼,先稽我智。」謂之天官人事而已。……。」

    《十二陵?第七》:

    威在於不變;惠在於因時;機在於應事;戰在於治氣;攻在於意表;守在於外飾;無過在於度數;無困在於豫備;謹在於畏小;智在於治大;除害在於果斷;得眾在於下人。

    悔在於任疑;孽在於屠戮;偏在於多私;不詳在於惡聞己過;不度在於竭民財;不明在於受間;不實在於輕發;固陋在於離質;禍在於好利;害在於親小人;亡在於無所守;危在於無號令。

    《原官?第十》:

    官者,事之所主,為治之本也。制者,職分四民,治之分也。貴爵富祿必稱,尊卑之體也。

    好善罰惡,正比法,會計民之具也。均井地。節賦斂,取予之度也。程工人,備器用,匠工之功也。分地塞要,殄怪禁淫之事也。

    守法稽斷,臣下之節也。明法稽驗,主上之操也。明主守。等輕重,臣主之權也。明賞賚。嚴誅責,止奸之術也。審開塞,守一道,為政之要也。

    下達上通,至聰之聽也。知國有無之數,用其仂也。知彼弱者,強之體也。知彼動者,靜之決也。

    官分文武,惟王之二術也。俎豆同制。天子之會也。遊說間諜無自入,正議之術也。

    諸侯有謹天子之禮,君臣繼世,承王之命也。更造易常,違王明德,故禮得以伐之。官無事治,上無慶賞。民無獄訟,國無商賈,何王之至?明舉上達,在王垂聽也。

    《治本?第十一》:

    凡治人者何?曰:「非五穀無以充腹,非絲麻無以蓋形。」故充腹有粒,蓋形有縷。夫在芸耨,妻在機杼,民無二事,則有儲蓄,夫無雕文刻鏤之事,女無繡飾纂組之作。

    木器液,金器腥。聖人飲於土,食於土,故埏埴以為器,天下無費。今也,金木之性不寒,而衣繡飾;馬牛之性食草飲水,而給菽粟。是治失其本,而宜設之制也。

    春夏夫出於南畝,秋冬女練於布帛,****不困。今短褐不蔽形,糟糠不充腹,失其治也。

    古者土無肥瘠,人無勤惰,古人何得,今人何失耶?耕者不終畝,織者日斷機,而奈何飢寒。蓋古治之行,今治之止也。

    夫謂治者,使民無私也。民無私,則天下為一家,無私耕私織,共寒其寒,共飢其飢。故如有子十人,不加一飯;有子一人,不損一飯,焉有喧呼酖酒以敗善類乎?

    民相輕佻,則欲心與爭奪之患起矣。橫生於一夫,****私飯有儲食,私用有儲財,民一犯禁,而拘以刑治,烏有以為人上也。善政執其制,使民無私,則為下不敢私,則無為非者矣。

    反本緣理,出乎一道,則欲心去,爭奪止,囹圄空,野充粟多,安民懷遠,外無天下之難,內無暴亂之事,治之至也。

    蒼蒼之天,莫知其極,帝王之君,誰為法則?往世不可及,來世不可待,求己者也。

    所謂天子者四焉:一曰神明;二曰垂光;三曰洪敘;四曰無敵。此天子之事也。

    野物不為犧牲,雜學不為通儒。今說者曰:「百里之海,不能飲一夫;三尺之泉,足止三軍渴。」臣謂:「欲生於無度,邪生於無禁。」

    太上神化,其次因物,其下在於無奪民時,無損民財。夫禁必以武而成,賞必以文而成。

    《戰權?第十二》:

    兵法曰:「千人而成權,萬人而成武。權先加人者,敵不力交;武先加人者,敵無威接。」故兵貴先勝於此,則勝彼矣;弗勝於此,則弗勝彼矣。凡我往則彼來,彼來則我往,相為勝敗,此戰之理然也。

    夫精誠在乎神明,戰權在乎道所極。有者無之,無者有之,安所信之。

    先王之所傳聞者,任正去詐,存其慈順,決無留刑。故知道者,必先圖不知止之敗,惡在乎必往有功。輕進而求戰者,敵復圖止,我往而敵制勝矣。故兵法曰:「求而從之,見而加之,主人不敢當而陵之,必喪其權。」

    凡奪者無氣,恐者不可守;敗者無人,兵無道也。意往而不疑則從之,奪敵者無前則加之,明視而高居則威之,兵道極矣。

    其言無謹偷矣,其陵犯無節破矣,水潰雷擊三軍亂矣。必安其危,去其患,以智決之。

    高之以廊廟之論,重之以受命之論,銳之以逾垠之論,則敵國可不戰而服。

    《重刑令?第十三》:

    夫將自千人以上,有戰而北,守而降,離地逃眾,命曰「****」。身戮家殘,去其籍,發其墳墓,暴其骨於市,男女公於官。自百人以上,有戰而北,守而降,離地逃眾,命曰「軍賊」。身死家殘,男女公於官。使民內畏重刑,則外輕敵。

    故先王明制度於前,重威刑於後。刑重則內畏,內畏則外輕矣。

    ……

    以上的幾卷內容,與作為兵書的《尉繚子》描述的基礎有很大區別,而假若是從這些內容都可能是一人或者是傳承下來的內容,那麼魏繚,很有可能是師門傳承的關係,就好比是鬼谷子的傳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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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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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除《尉繚子》當中,部分事實上算是有點扯談的內容,在軍事項目的內容當中,《尉繚子》確實算是值得被列入《武經七書》的內容當中。

    《戰威?第四》:

    凡兵,有以道勝,有以威勝,有以力勝。講武料敵,使敵之氣失而師散,雖形全而不為之用,此道勝也。審法制,明賞罰,便器用,使民有必戰之心,此威勝也。破軍殺將,乘闉發機,潰眾奪地,成功乃返,此力勝也。王侯如此,所以三勝者畢矣。

    夫將之所以戰者民也,民之所以戰者氣也。氣實則斗,氣奪則走。

    刑未加,兵未接,而所以奪敵者五:一曰廟勝之論;二曰受命之論;三曰逾垠之論;四曰深溝高壘之論;五曰舉陣加刑之論。此五者,先料敵而後動,是以擊虛奪之也。

    善用兵者,能奪人而不奪於人。奪者心之機也,令者一眾心也。眾不審則數變,數變則令雖出眾不信矣。

    故令之之法,小過無更,小疑無申。故上無疑令,則眾不二聽,動無疑事,則眾不二志,未有不信其心而能得其力者也,未有不得其力而能致其死戰者也。

    故國必有禮、信、親、愛之義,則可以飢易飽;國必有孝、慈、廉、恥之俗,則可以死易生。古者率民必先禮信而後爵祿,先廉恥而後刑罰,先親愛而後律其身。

    故戰者必本乎率身以勵眾士,如心之使四肢也。志不勵則士不死節,士不死節則眾不戰。

    勵士之道,民之生不可不厚也。爵列之等,死喪之親,民之所營不可不顯也。必也因民所生而制之,因民所營而顯之。田祿之實,飲食之親,鄉里相勸,死喪相救,兵役相從,此民之所勵也。

    使什伍如親戚,卒伯如朋友。止如堵牆。動如風雨,車不結轍。士不旋踵,此本戰之道也。

    地所以養民也,城所以守地也,戰所以守城也,故務耕者民不飢,務守者地不危,務戰者城不圍。三者,先王之本務也,本務者兵最急。

    故先王專務於兵。有五焉,委積不多則士不行;賞祿不厚****不勸;武士不選則眾不強;器用不便則力不壯;刑罰不中則眾不畏。務此五者,靜能守其所固,動能成其所欲。

    夫以居攻出,則居欲重,陣欲堅,發欲畢。斗欲齊。

    王國富民,霸國富士,僅存之國富大夫,亡國富倉府,所謂上滿下漏,患無所救。

    故曰:「舉賢任能。不時日而事利;明法審令,不卜筮而事吉;貴功養勞,不禱祠而得福。」又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聖人所貴,人事而已。

    夫勤勞之師,將必先己,暑不張蓋。寒不重衣,險必下步,軍井成而後飲,軍食熟而後飯,軍壘成而後舍,勞佚必以身同之。如此,則師雖久,而不老不弊。

    這一卷的內容,有可能是魏繚在面見秦王政之時而給秦王政進行的解說內容之一。

    而這一卷在某個意義上也可以算是確定了大秦帝國鞏固某一個方面的軍事制度方針指導。

    在魏繚進入秦國之前,秦王政在即位初期,先是經歷了第五次關東諸國合縱攻秦之戰,然後再經歷了嫪毐之亂,秦國當時的政治制度雖然已經有所恢復,但是更多的是因為連場的大戰而導致的耗損嚴重。

    魏繚在這個時期,向秦王政提出關於很多政務上的見地,雖然事實上與當其時的秦國國政有一定的衝突甚至是不合時宜,但是毫無疑問,魏繚在軍事方面的見地,確實是打動了當其時年輕的秦王政。

    這也很有可能是魏繚得以被拜為國尉的重要基礎。

    而《尉繚子》接下來的內容,在很多方面似乎證明了這一點:

    《攻權?第五》:

    兵以靜勝,國以專勝。

    力分者弱,心疑者背。夫力弱故進退不豪,縱敵不擒,將吏士卒動靜一身。心既疑背,則計決而不動,動決而不禁,異口虛言。將無修容,卒無常試,發攻必衄,是謂疾陵之兵,無足與斗。

    將帥者心也,群下者支節也。其心動以誠,則支節必力;其心動以疑,則支節必背。夫將不心制,卒不節動,雖勝幸勝也,非攻權也。

    夫民無兩畏也,畏我侮敵,畏敵侮我。見侮者敗,立威者勝。凡將能其道者,吏畏其將也;吏畏其將者,民畏其吏也;民畏其吏者,敵畏其民也。是故,知勝敗之道者,必先知畏侮之權。

    夫不愛悅其心者,不我用也;不嚴畏其心者,不我舉也。愛在下順,威在上立,愛故不二,威故不犯。故善將者,愛與威而已。

    戰不必勝,不可以言戰;攻不必拔,不可以言攻。不然雖刑賞不足信也。信在期前,事在未兆,故眾已聚不虛散,兵出不徒歸,求敵若求亡子,擊敵若救溺人。

    分險者無戰心,挑戰者無全氣,鬥戰者無勝兵。凡挾義而戰者,貴從我起,爭私結怨,應不得已。怨結雖起,待之貴後,故爭必當待之,息必當備之。

    兵有勝於朝廷,有勝於原野,有勝於市井,斗則得,服則失,幸以不敗,此不意彼驚懼而曲勝之也。曲勝,言非全也。非全勝者,無權名。故明主戰攻日,合鼓合角,節以兵刃,不求勝而勝也。

    兵有去備徹威而勝者,以其有法故也。有器用之蚤定也,其應敵也周,其總率也極。故五人而伍,十人而什,百人而卒,千人而率,萬人而將,已周已極,其朝死則朝代,暮死則暮代,權敵審將。而後舉兵。

    故凡集兵千里者旬日,百里者一日,必集敵境。卒聚將至,深入其地,錯絕其道,棲其大城大邑,使之登城逼危。男女數重,各逼地形。而攻要塞。據一城邑,而數道絕,從而攻之,敵將帥不能信,吏卒不能和,刑有所不從者,則我敗之矣。敵救未至,而一城已降。

    津梁未發,要塞未修。城險未設,渠答未張,則雖有城無守矣。遠堡未入,戍客未歸,則雖有人無人矣。六畜未聚,五穀未收,財用未斂。則雖有資無資矣。夫城邑空虛而資盡者,我因其虛而攻之。法曰:「獨出獨入,敵不接刃而致之。」此之謂矣。

    《守權?第六》:

    凡守者,進不郭圉,退不亭障,以御戰非善者也。豪傑雄俊。堅甲利兵,勁弩強矢,盡在郭中,乃收窖廩,毀拆而入保,令客氣十百倍,而主之氣不半焉。敵攻者。傷之甚也,然而世將弗能知。

    夫守者,不失險者也。守法,城一丈十人守之,工食不與焉。出者不守,守者不出,一而當十,十而當百,百而當千,千而當萬,故為城郭者,非特費於民聚土壤也。誠為守也。

    千丈之城則萬人守之,池深而廣,城堅而厚,士民備,薪食給,弩堅矢強,矛戟稱之,此守法也。

    攻者不下十餘萬之眾,其有必救之軍者,則有必守之城;無必救之軍者,無必守之城。

    若彼城堅而救誠,則愚夫愚婦無不蔽城,盡資血城者。期年之城,守余於攻者,救余於守者。若彼城堅而救不誠,則愚夫愚婦無不守陴而泣下,此人之常情也,遂發其窖廩救撫,則亦不能止矣。必鼓其豪傑雄俊,堅甲利兵,勁弩強矢並於前,幺麼毀瘠者並於後。

    十萬之軍頓於城下,救必開之,守必出之。出據要塞,但救其後,無絕其糧道,中外相應。

    此救而示之不誠,示之不誠,則倒敵而待之者也。後其壯,前其老,彼敵無前,守不得而止矣,此守權之謂也。

    《武議?第八》:

    凡兵不攻無過之城,不殺無罪之人。夫殺人之父兄,利人之財貨,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盜也。故兵者所以誅亂禁不義也。兵之所加者,農不離其田業,賈不離其肆宅,士大夫不離其官府,由其武議在於一人,故兵不血刃,而天下親焉。

    萬乘農戰,千乘救守,百乘事養。農戰不外索權,救守不外索助,事養不外索資。

    夫出不足戰,入不足守者,治之以市。市者,所以給戰守也。萬乘無千乘之助,必有百乘之市。

    凡誅者所以明武也,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殺一人而萬人喜者,殺之。殺之貴大,賞之貴小,當殺而雖貴重必殺之,是刑上究也。賞及牛童馬圉者,是賞下流也。夫能刑上究賞下流,此將之武也,故人主重將。

    夫將提鼓揮枹,臨難決戰,接兵角刃,鼓之而當,則賞功立名,鼓之而不當,則身死國亡。是存亡安危在於枹端,奈何無重將也。

    夫提鼓揮枹,接兵角刃,居以武事成功者,臣以為非難也。古人曰:「無蒙衝而攻,無渠答而守。是謂無善之軍。視無見,聽無聞,由國無市也。夫市也者,百貨之官也,市賤賣貴,以限士人。人食粟一斗,馬食菽三斗,人有飢色,馬有瘠形,何也?市有所出,而官無主也。夫提天下之節制,而無百貨之官,無謂其能戰也。

    起兵,直使甲冑生蟣蝨,必為吾所效用也。鷙鳥逐雀,有襲人之懷,入人之室者,非出生也,後有憚也。

    太公望年七十,屠牛朝歌,賣食盟津,過七十餘而主不聽,人人謂之狂夫也。及遇文王,則提三萬之眾,一戰而天下定,非武議安得此合也。故曰:「良馬有策,遠道可致;賢士有合,大道可明。」

    武王伐紂,師渡盟津,右旄左鉞,死士三百,戰士三萬。紂之陳億萬,飛廉、惡來身先戟斧,陳開百里。武王不罷市民,兵不血刃,而克商誅紂,無祥異也,人事修不修而然也。

    今世將考孤虛,佔咸池,合龜兆,視吉凶,觀星辰風雲之變,欲以成勝立功,臣以為難。夫將者。上不制於天,下不制於地,中不制於人。故兵者,凶器也。爭者,逆德也。將者,死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

    無天於上,無地於下。無主於後,無敵於前。一人之兵。如狼如虎,如風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冥冥,天下皆驚。

    勝兵似水,夫水至柔弱者也,然所以觸,丘陵必為之崩,無異也。性專而觸誠也。今以莫邪之利,犀兕之堅,三軍之眾,有所奇正,則天下莫當其戰矣。

    吳起與秦戰,舍不平隴畝,朴嫩蓋之。以蔽霜露,如此何也?不自高人故也。乞人之死不索尊,竭人之力不責禮,故古者甲冑之士不拜,示人無已煩也。夫煩人而欲乞其死,竭其力。自古至今,未嘗聞矣。

    將受命之日,忘其家,張軍宿野忘其親,援枹而鼓忘其身。吳起臨戰,左右進劍。起曰:「將專主旗鼓爾,臨難決疑。揮兵指刃,此將事也。一劍之任,非將事也。」

    三軍成行,一舍而後成三舍,三舍之餘,如決川源。望敵在前,因其所長而用之。敵白者堊之,赤者赭之。

    吳起與秦戰未合,一夫不勝其勇,前獲雙首而還。吳起立命斬之。軍吏諫曰:「此材士也,不可斬!」起曰:「材士則是也,非吾令也。」斬之。

    《伍制令?第十四》:

    軍中之制,五人為伍,伍相保也。十人為什,什相保也。五十為屬,屬相保也。百人為閭,閭相保也。

    伍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於罪,知而弗揭,全伍有誅。什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於罪,知而弗揭,全什有誅。屬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於罪,知而弗揭,全屬有誅。閭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於罪,知而弗揭,全閭有誅。

    吏自什長以上,至左右將,上下皆相保也。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於罪,知而弗揭之,皆與同罪。

    夫什伍相結,上下相聯,無有不得之奸,無有不揭之罪,父不得以私其子,兄不得以私其弟,而況國人聚舍同食,烏能以干令相私者哉。

    《分塞令?第十五》:

    中軍、左、右、前、後軍,皆有分地,方之以行垣,而無通其交往。將有分地,帥有分地,伯有分地,皆營其溝域,而明其塞令,使非百人無得通。非其百人而入者伯誅之,伯不誅與之同罪。

    軍中縱橫之道,百有二十步而立一府柱。量人與地,柱道相望,禁行清道,非將吏之符節,不得通行。采薪芻牧者皆成伍,不成伍者不得通行。吏屬無節,士無伍者,橫門誅之。逾分干地者,誅之。故內無干令犯禁,則外無不獲之奸。

    《束伍令?第十六》:

    束伍之令曰:五人為伍,共一符,收於將吏之所,亡伍而得伍當之。得伍而不亡有賞,亡伍不得伍,身死家殘。亡長得長當之,得長不亡有賞,亡長不得長,身死家殘,復戰得首長,除之。亡將得將當之,得將不亡有賞,亡將不得將,坐離地遁逃之法。

    戰誅之法曰:什長得誅十人,伯長得誅什長,千人之將得誅百人之長,萬人之將得誅千人之將,左右將軍得誅萬人之將,大將軍無不得誅。

    《經卒令?第十七》:

    經卒者,以經令分之為三分焉:左軍蒼旗,卒戴蒼羽;右軍白旗,卒戴白羽;中軍黃旗,卒戴黃羽。卒有五章:前一行蒼章,次二行赤章,次三行黃章,次四行白章,次五行黑章。

    次以經卒,亡章者有誅,前一五行,置章於首;次二五行,置章於項;次三五行,置章於胸;次四五行,置章於腹;次五五行,置章於腰。如此,卒無非其吏,吏無非其卒,見非而不詰,見亂而不禁,其罪如之。

    鼓行交斗,則前行進為犯難,後行進為辱眾。逾五行而前進者有賞,逾五行而後者有誅,所以知進退先後,吏卒之功也。故曰:「鼓之前如霆,動如風雨,莫敢當其前,莫敢躡其後。」言有經也。

    《勒卒令?第十八》:

    金、鼓、鈴、旗四者各有法。鼓之則進,重鼓則擊。金之則止,重金則退。鈴,傳令也。旗麾之左則左,麾之右則右,奇兵則反是。

    一鼓一擊而左,一鼓一擊而右。一步一鼓,步鼓也。十步一鼓,趨鼓也,音不絕,鶩鼓也。商,將鼓也。角,帥鼓也,小鼓,伯鼓也。三鼓同,則將、帥、伯其心一也。奇兵則反是。

    鼓失次者有誅,喧嘩者有誅,不聽金、鼓、鈴、旗者有誅。

    百人而教戰,教成,合之千人。千人教成,合之萬人。萬人教成,合之三軍。三軍之眾,有分有合,為大戰之法,教成,試之以閱。

    方亦勝,圓亦勝,錯斜亦勝,臨險亦勝。敵在山緣而從之,敵在淵沒而從之,求敵如求亡子,從之無疑,故能敗敵而制其命。

    夫蚤決先敵,若計不先定,慮不蚤決,則進退不定,疑生必敗。故正兵貴先,奇兵貴後,或先或後,制敵者也。世將不知法者,專命而行,先擊而勇,無不敗者也。

    其舉有疑而不疑,其往有信而不信,其致有遲疾而不遲疾,是三者戰之累也。

    《將令?第十九》:

    將軍受命,君必先謀於廟,行令於廷,君身以斧鉞授將曰:「左、右、中軍皆有分職,若逾分而上請者死,軍無二令,二令者誅。留令者誅。失令者誅。」

    將軍告曰:「出國門之外,期日中設營,表置轅門,期之,如過時則坐法。」

    將軍入營,即閉門清道,有敢行者誅,有敢高言者誅,有敢不從令者誅。

    《踵軍令?第二十》:

    所謂踵軍者,去大軍百里,期於會地,為三日熟食,前軍而行,為戰合之表。合表,乃起踵軍,饗士,使為之戰勢,是謂趨戰者也。

    興軍者,前踵軍而行,合表乃起,去大軍一倍其道,去踵軍百里,期於會地,為六日熟食,使為戰備,分卒據要害。戰利則追北,按兵而趨之。踵軍遇有還者誅之。所謂諸將之兵,在四奇之內者勝也。

    兵有什伍,有分有合,豫為之職,守要塞關梁而分居之。戰合表起,即皆會也。大軍為計日之食起,戰具無不及也,令行而起,不如令者有誅。

    凡稱分塞者,四境之內,當興軍踵軍既行,則四境之民,無得行者。奉王之軍命,授持符節,名為順職之吏,非順職之吏而行者誅之。戰合表起,順職之吏,乃行用以相參,故欲戰先安內也。

    ……

    從以上的內容可以明確看到,這些內容的範疇,嚴格來說甚至是可以算是國尉的職責所在。

    而這一點從某個方面反映,秦王政當其時認同魏繚對軍事建設方面的見地,而否定了其根本不符合秦國國情的政治方面的制度。而由此可見,若是當其時秦王政全面認可魏繚的建議,那麼魏繚的官職,並不是國尉,而是丞相。

    至於秦王政當其時為何不認同魏繚在政治制度方面的見地,張嘉師眼下的認為,就是當其時秦國的政治制度,在經過了商鞅的創立,以及幾十年時間的改良發展之後,很明顯要比起魏繚所主張的內容,符合秦國的國情。再者,若是貿然選擇魏繚的制度方針,誰都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張嘉師想起了一個他來到大秦帝國的時候所聽到的一個傳聞,那就是魏繚與水工鄭國一樣,其入秦更多的是打算「疲秦」,而非助秦,但是到了最後,也許是由於鄭國在修築鄭國渠完畢之後,秦國關中變成了千里沃野,而魏繚的軍制也讓秦軍變得更加戰鬥力強悍,也就是因為如此,鄭國與魏繚,最終還是得以善終。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4
第一八二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20)

    除了被列入《武經七書》當中的五大兵家著作:《三略》、《六韜》、《吳子》、《孫子兵法》以及《尉繚子》之外,先秦時期還要不少在當其時已經失傳的兵家著作。

    其中,能夠考證其存在的,而且名氣相對較大的,則是由孫臏所著作的《孫臏兵法》。

    ……

    《孫臏兵法》是中國古代的最著名中原軍事著作之一,也是《孫子兵法》後「孫子學派」的又一力作,是反映戰國時期兵家思想的代表作之一。

    《孫臏兵法》古稱《齊孫子》,作者為孫臏,傳說他是孫武的後代,在戰國時期生於齊國阿、鄄之間(今山東省陽谷、鄄城一帶),曾和龐涓一塊兒學習兵法。出土在臨沂。

    孫臏(生卒年不詳),中國戰國初期軍事家,兵家代表人物。孫臏原名不詳,因受過臏刑故名孫臏。

    孫臏出生於阿、鄄之間(今山東省陽谷縣阿城鎮、菏澤市鄄城縣北一帶),是孫武的後代。孫臏曾與龐涓為同窗,因受龐涓迫害遭受臏刑,身體殘疾,後在齊國使者的幫助下投奔齊國,被齊威王任命為軍師,輔佐齊國大將田忌兩次擊敗龐涓,取得了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的勝利,奠定了齊國的霸業。

    明末清初有以孫臏、龐涓生平為原型的歷史小說《孫龐鬥志演義》,使孫龐鬥智的故事廣為流傳。

    唐德宗時將孫臏等歷史上六十四位武功卓著的名將供奉於武成王廟內,被稱為武成王廟六十四將。宋徽宗時追尊孫臏為武清伯,位列宋武廟七十二將之一。

    歷史上關於孫臏的典故不少,其中廣為人知的則是「田忌賽馬」以及「圍魏救趙」。

    「田忌賽馬」的典故如下:

    田忌經常與齊國諸公子賽馬,設重金作為賭注。孫臏發現比賽的馬腳力都差不多,可分為上、中、下三等,於是建議田忌加大賭注,並且向他保證必能取勝。田忌於是與齊威王和諸公子設千金作為賭注,比試賽馬。孫臏讓田忌用下等馬替換上等馬,與齊威王的上等馬比賽。首場大敗;隨後孫臏又讓田忌用上等馬替換中等馬、中等馬替換下等馬,分別與齊威王的中等馬及下等馬比賽,結果田忌兩勝一負,最終贏得齊威王的千金賭注,孫臏由此名聲大振,這揭示軍事上一條重要規律:著眼全局,捨棄局部。出奇制勝。

    孫臏在「田忌賽馬」故事中改採用的方法,被視為「策對論」的最早運用。

    「圍魏救趙」的典故出自齊魏的桂陵之戰:

    公元前354年。趙國進攻魏國的盟國衛國,奪取了漆及富丘兩地(均在今河南省長垣縣),[8]此舉招致了魏國的干涉,魏國派兵包圍趙國首都邯鄲(今河北省邯鄲市)。次年,趙國派使者向齊、楚兩國求救。齊威王召集大臣們商議,鄒忌反對救援,而段干朋則建議齊威王分兵一路向南攻打襄陵(今河南省睢縣)來疲勞魏軍,然後趁魏軍攻破邯鄲後救援趙國,這樣既救援了趙國。又同時削弱了魏、趙兩國。齊威王採納段干朋的建議,兵分兩路,一路齊軍圍攻魏國的襄陵,一路由田忌、孫臏率領救援趙國。

    公元前353年,齊軍兵分兩路,一路與宋國景敵、衛國公孫倉所率部隊會合,圍攻魏國的襄陵。一路由田忌、孫臏率領救援趙國。齊威王打算讓孫臏擔任主將。但孫臏以遭受過酷刑、身體有殘疾為由拒絕。齊威王於是任命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讓坐在帶著蓬帳的車子中出謀劃策。此時魏軍主力已攻破趙國首都邯鄲,龐涓率軍八萬到達茬丘,隨後進攻衛國,齊國方面田忌、孫臏率軍八萬到達齊、魏兩國邊境地區。田忌想要直接與魏軍主力交戰。但被孫臏阻止。

    孫臏認為魏國長期攻打趙國,主力消耗於外,老弱疲憊於內,國內防務空虛,應當採用聲東擊西、圍魏救趙的戰術,直搗魏國首都大梁迫使魏國撤軍,魏國一撤軍。趙國自然得救。孫臏於是建議田忌南下佯攻魏國的平陵(今山東省定陶縣東北),因為平陵城池雖小,但管轄的地區很大,人口眾多,兵力很強,是東陽地區(指魏國首都大梁以東的地區)的戰略要地,很難被攻克;而且平陵南面是宋國,北面是衛國,進軍途中要經過市丘,容易被切斷糧道,佯攻此地能很好的迷惑魏軍,造成龐涓產生齊軍主將指揮無能的錯覺。田忌採納孫臏的計謀,拔營向平陵進軍。接近平陵時,孫臏向田忌建議由臨淄(今山東省淄博市)、高唐(今山東省高唐縣)兩城的都大夫率軍直接向平陵發動攻擊,吸引魏軍主力,果然攻打平陵的兩路齊軍大敗。孫臏讓田忌一面派出輕裝戰車,直搗魏國首都大梁的城郊,激怒龐涓迫使其率軍回援;一面讓田忌派出少數部隊佯裝與龐涓的部隊交戰,故作示弱使其輕敵。田忌按孫臏的要求一一照辦,龐涓果然丟掉輜重,以輕裝急行軍晝夜兼程回救大梁。孫臏帶領主力部隊在桂陵(今河南省長垣縣西南)設伏,一舉擒獲龐涓。

    桂陵之戰並沒有擊潰魏軍主力,齊國也沒有正式進攻魏國首都大梁,趙國首都邯鄲仍為魏國所佔領。前352年,魏惠王調用韓國的軍隊擊敗包圍襄陵的齊、宋、衛聯軍,齊國被迫請楚國大將景捨出面調停,各國休戰。

    前351年,魏惠王與趙成侯在漳河邊結盟,撤出趙國首都邯鄲。大約在此時齊國將龐涓釋放,使其回魏再度為將。

    ……

    而《孫臏兵法》則是孫臏在另一則典故「走為上計」的影響下,因為田忌在再次返回齊國之後不久病死,而孫臏則是缺乏了有力人物支持,在其歸隱之後,最終整理出來的兵書。

    成侯鄒忌(當其時任齊國相國)一向與田忌不和。馬陵之戰後,孫臏對田忌說:「將軍有意做一番大事嗎?」田忌不知所以。孫臏說:「將軍最好不要解除武裝返回齊國,而是讓那些疲憊老弱的士兵來把守住主地(今山東省淄博市西南)。主地的道路狹窄,車輛只能依次通行,碰撞摩擦而過。如果讓那些疲憊老弱的士兵把守住主地,定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以百當千。然後將軍背靠泰山,左有濟水,右有高唐,輜重可直達高宛(今山東省桓台縣境內),只需輕車戰馬就可以直衝齊國首都臨淄的雍門。如此,齊國的大權就可以由將軍掌握決定了。那時候鄒忌必定出逃,否則將軍有可能不能安全的返回齊國。」但田忌沒有聽從孫臏的勸告。

    後來鄒忌派公孫閱令人攜帶重金招搖過市。找人占卜,自我介紹道:「我是田忌將軍的臣屬,如今將軍三戰三勝,名震天下,現在欲圖大事,麻煩你占卜一下,看看吉凶如何?」卜卦的人剛走,公孫閱就派人逮捕占卜的人,在齊威王面前驗證這番話。田忌聞訊後大為恐慌。被迫出奔至楚國,後被楚宣王封於江南(今長江以南的地區)。

    (這典故的源頭出自《戰國策?齊策一》:

    成侯鄒忌為齊相,田忌為將,不相說。公孫闬謂鄒忌曰:「共何不為王謀伐魏?勝,則是君之謀也,君可以有功;戰不勝,田忌不進。戰而不死,曲撓而誅。」鄒忌以為然,乃說王而使田忌伐魏。

    田忌三戰三勝,鄒忌以告公孫闬,公孫闬乃使人操十金而往卜於市,曰:「我田忌之人也。吾三戰而三勝,聲威天下,欲為大事,亦吉否?」卜者出,因令人捕為人卜者,亦驗其辭於王前。田忌遂走。)

    孫臏這時也隨田忌來到楚國,有可能一起去了田忌在江南的封地。與弟子潛心著述。《孫臏兵法》的大部分篇章,可能是在楚國完成的。齊宣王繼位後得知田忌被陷害,將田忌召回國內官復原職,而孫臏也於此時返回齊國。

    《太平御覽》記載孫臏曾為齊宣王獻上收服燕、趙兩國來對抗秦國的計策。後孫臏返回故地樂安頤養天年。辭官隱居後的孫臏開始著書和教學,結合理論與實踐,整理出《孫臏兵法十六篇》傳世。

    而《孫臏兵法》很有可能是因為在宋朝時期已經全部失傳,故而在銀雀山漢墓的相應竹簡出土的時候,被認為其很有可能是偽書甚至是《漢書》流傳下來的無中生有的典籍。

    但是,出土的《孫臏兵法》因為年歲久遠,其竹簡上的刻字很多被歲月侵蝕而含糊不明。

    而以下是部分《孫臏兵法》的內容:

    《見威王》:

    孫子見威王,曰:「夫兵者,非士恆埶(勢)也。此先王之傅道也。戰勝,則所以在亡國而繼絕世也;戰不勝,則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是故,兵者不可不察。然夫樂兵者亡,而利勝者辱。兵非所樂也,而勝非所利也,事備而後動。故城小而守固者,有委也;卒寡而兵強者,有義也。夫守而無委,戰而無義,天下無能以固且強者。堯有天下之時,詘(黜)王命而弗行者七,夷有二,中國有四,故堯伐負海之國而後北方民得不苛,伐共工而後兵寑(寢)而不起,施(弛)而不用。其間數年,堯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傳舜。舜擊讙收(兜),方(放)之宗(崇);擊歸(鯀),方(放)之羽;擊三苗,放之危;亡有戶(扈)是(氏)中國。有苗民存,蜀(獨)為弘。舜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傳之禹。禹鑿孟門而通大夏,斬八林而焚九□。西面而並(屏)三苗,□□……素佚而至(致)利也。戰勝而強立,故天下服矣。

    昔者,神戎(農)戰斧遂,黃帝戰蜀祿,堯伐共工,舜伐劂管,湯汸(放)桀,武王伐紂;帝奄反,故周公淺之。故曰:德不若五帝,而能不及三王,知(智)不若周公,曰:我將欲責(積)仁義,式禮樂,垂衣常(裳),以禁爭挩(奪)。此堯舜非弗欲也,不可得,故舉兵繩之。」

    《擒龐涓》:

    昔者,粱(梁)君將攻邯鄲,使將軍龐涓帶甲八萬至於茬丘。齊君聞之,使將軍忌子帶甲八萬至……竟(境)。龐子攻衛〔都帝丘〕。將軍忌〔子〕……□衛□□救與……救衛是失令。」田忌曰:「若不救衛,將何為?」孫子曰:「請南攻平陵。平陵,其城小而縣大,人眾甲兵盛,東陽戰邑,難攻也;吾將示之疑。吾攻平陵,南有宋。北有衛,當涂(途)有市丘。是吾糧涂(途)絕也;吾將示之不智(知)事。」於是徙舍而走平陵。……陵,忌子召孫子而問曰:「事將何為?」孫子曰:「都大夫熟(孰)為不識事?」曰:「齊城、高唐。」孫子曰:「請取所……二大夫□以□□□臧□□都橫捲四達環涂(途),□橫捲所□陣也。環涂(途)[車皮](披)甲之所處也。吾末甲勁,本甲不斷。環涂(途)擊柀其後,二大夫可殺也。」於是段齊城、高唐為兩,直將蟻附平陵。挾[紲]、環涂(途)夾擊其後,齊城、高唐當術而大敗。將軍忌子召孫子問曰:「吾攻平陵不得,而亡齊城、高唐,當術而厥(蹶)。事將何為?」孫子曰:「請遣輕車西馳粱(梁)郊。以怒其氣。分卒而從(縱)之,示之寡。」於是為之。龐子果棄其輜重,兼取(趣)舍而至。孫子弗息,而擊之桂陵,而禽(擒)龐涓。故曰:孫子之所以為者,盡矣。

    《篡卒》:

    孫子曰:兵之勝在於篡(選)卒,其勇在於制。其巧在於勢,其利在於信,其德在於道,其富在於亟歸,其強在於休民,其傷在於數戰。

    孫子曰:德行者。兵之厚積也。信者,兵明賞也。惡戰者,兵之王器也。取眾者,勝□□□也。

    孫子曰:恆勝有五:得主剸(專)制,勝。知道,勝。得眾,勝。左右和。勝。糧(量)適(敵)計險,勝。

    孫子曰:恆不勝有五:御將,不勝。不知道,不勝。乖將,不勝。不用間,不勝。不得眾,不勝。

    孫子曰:勝在盡……明賞,撰(選)卒,乖敵……之□。是胃(謂)泰武之葆。孫子曰:不得主弗將也……

    ……□□令,一曰信,二曰忠,三曰敢。安忠?忠王。安信?信賞。安敢?敢去不善。不忠於王,不敢用其兵。不信於賞,百生(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生(姓)弗畏。

    《月戰》:

    孫子曰:間於天地之間,莫貴於人。戰〔必三得、五〕不單(殫)。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不得,雖勝有央(殃)。是以必付與而〔用〕戰,不得已而後戰。故撫時而戰,不復(復)使其眾。無方而戰者,小勝以付磿者也。孫子曰:十戰而六勝,以星也。十戰而七勝,以日者也。十戰而八勝,以月者也。十戰而九勝,月有……〔十戰〕而十勝,將善而生過者也。一單(殫)…………所不勝者也五,五者有所壹,不勝。故戰之道,有多殺人而不得將卒者,有得將卒而不得舍者,有得舍而不得將軍者,有復(覆)軍殺將者。故得其道,則雖欲生,不可得也。

    《八陣》:

    孫子曰:知(智),不足將兵,自恃也。勇,不足將兵,自廣也。不知道、數戰,不足將兵,幸也。夫安萬乘國,廣萬乘王,全萬乘之民命者,唯知道。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內得其民之心,外知敵之請(情),陳(陣)則知八陳(陣)之經,見勝而戰,弗見而諍(靜),此王者之將也。孫子曰:用八陳(陣)戰者,因地之利,用八陳(陣)之宜。用陳(陣)參(三)分,誨陳(陣)有蜂(鋒),誨逢(鋒)有後,皆侍(待)令而動。鬥一,守二;以一侵敵,以二收。敵弱以亂,先其選卒以乘之;敵強以治,先其下卒以誘之。車騎與戰者,分以為三,一在於右,一在於左,一在於後。易則多其車,險則多其騎,厄則多其弩,險易必知生地、死地,居生擊死。

    《地葆》:

    孫子曰:凡地之道:陽為表,陰為裡;直者為剛(綱),術者為紀。紀剛(綱)則得,陳(陣)乃不惑。直者毛(無或草)產,術者半死。凡戰地也,日其精也,八風將來,必勿忘也。絕水、迎陵、逆溜(流)、居殺地、迎眾樹者,鈞(均)舉也,五者皆不勝。南陳(陣)之山,生山也;東陳(陣)之山,死山也。東注之水,生水也;北注之水,死水〔也〕。不留(流),死水也。

    五地之勝曰:山勝陵,陵勝阜,阜勝陳丘,陳丘勝林平地。五草之勝曰:藩、棘、椐、茅、莎。五壤之勝:青勝黃,黃勝黑,黑勝赤,赤勝白,白勝青。五地之敗曰:溪、川、澤、斥〔、鹵〕。五地之殺曰:天井、天宛、天離(羅)、天[土部上ㄨ下尤](隙)、天[木召](陷)。五墓,殺地也,勿居也,勿〔留〕也。春毋降,秋毋登。軍與陳(陣)皆毋政(攻)前右,右周毋左周。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4
第一八三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21)

    在《孫臏兵法》當中,不缺乏「孫子曰」的提示,但是這個「孫子曰」,從其內容來看,跟《孫子兵法》有很多地方是不相同,或者是《孫子兵法》並沒有記載這樣的內容。

    有些人從這一點推敲,很有可能孫武跟孫臏是同一個人。而孫武實際上是《史記》虛構出來的任務。

    張嘉師表示他對這一點真心呵呵了,因為古代被尊稱「子」的人,有可能不是代指一個人,有可能是這個「子」是一個學派的首領代稱。

    就好比是墨子,鬼谷子等等。

    這也就是說,孫臏在《孫臏兵法》當中被引用為「孫子曰」,那麼這一部分內容有可能是孫臏的徒弟或者是一些在孫臏去世之後對《孫臏兵法》進行補完的人員,對孫臏的見地的引用。

    這也是孫臏被成為「齊孫子」的緣由。

    而《孫臏兵法》有可能是偽書麼?

    張嘉師表示,《孫臏兵法》有很大一部分內容是孫臏自己著作的,而後人對一些內容進行增補,不代表這就是一本偽書。

    就好比是《紅樓夢》,曹雪芹寫了前面的八十回就病死了,而後者也是由高鶚進行增補,有什麼人說過《紅樓夢》是偽書?

    由此可見,《孫臏兵法》在《漢書?藝文志》的記載當中有著很多的編幅,連同銀雀山漢墓出土的竹簡時間顯示,《孫臏兵法》成書在《漢書?藝文志》之前,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

    《孫臏兵法》的已知內容當中,孫臏著作的內容有哪些?

    張嘉師經過自己從青玉靈書當中的理解,整理出一部分內容:

    《十陣》:

    凡陳(陣)有十:有枋(方)陳(陣),有員(圓)陳(陣),有疏陳(陣),有數陳(陣),有錐形之陳(陣),有雁行之陳(陣),有鉤形之陳(陣)。有玄襄之陳(陣),有火陳(陣),有水陳(陣),此皆有所利。枋(方)陳(陣)者,所剸(專)也。員(圓)陳(陣)者,所以槫(團)也。疏陳(陣)者,所以也。數陳(陣)者。為不可掇。錐行之陳(陣)者,所以夬(決)絕也。雁行之陳(陣)者。所以椄(接)射也。鉤行之陳(陣)者,所以變質易慮也。玄[上羽下襄](襄)之陳(陣)者,所以疑眾難故也。火陳(陣)者,所以拔也。水陳(陣)者,所以倀固也。

    枋(方)陳(陣)之法:必[博以酉易十](薄)中厚方,居陳(陣)在後。中之薄也,將以[上口下犬]也。重〔厚〕其〔方〕,將以剸(專)也。居陳(陣)在後,所以……

    〔圓陣之法〕:……(出土竹簡破損嚴重。其內容散失)

    〔疏陣之法〕:其甲寡而人之少也,是故堅之。武者在旌旗,是人者在兵,故必疏鉅間,多其旌旗羽旄,砥刃以為旁。疏而不可戚(蹙),數而不可軍者。在於慎。車毋馳,徒人毋驅(趨)。凡疏陳(陣)之法,在為數丑,或進或退,或擊或[豕頁](毀),或與之[人正]。或要(邀)其衰。然則疏可以取閱(銳)矣。

    數陳(陣)之法:毋疏鉅間,戚(蹙)而行首,積刃而信(伸)之,前後相葆(保),變□□□,甲恐則坐,以聲坐□。往者弗送,來者弗止,或擊其迂,或辱其閱(銳),笲之而無間,[車反]山而退。然則數不可掇也。

    錐行之陳(陣):卑(譬)之若劍,末不閱(銳)則不入,刃不溥(薄)則不剸,本不厚則不可以列陳(陣)。是故,末必閱(銳),刃必溥(薄),本必[鴻去水](鴻、厚)。然則錐行之陳(陣)可以夬(決)絕矣。

    〔雁行之陣〕……中,此謂雁陳(陣)之任。前列若[有雍](牖),後列若枋(方),三……闕羅而自存,之謂雁陳(陣)之任。

    鉤行之陳(陣):前列必枋(方),左右之和必鉤。參(三)聲氣(既)全,五菜(彩)必具,辯(辨)吾號聲,知五旗。無前無後,無〔左無右〕……

    玄[上羽下襄](襄)之陳(陣):必多旌旗羽旄,鼓[上羽下非][上羽下非]莊,甲亂則坐,車亂則行,已治者□,榼榼啐啐,若從天下,若從地出,徒來而不屈,終日不拙。此之謂玄[上羽下襄](襄)之陳(陣)。

    火戰之法:溝壘已成,重為溝漸(塹),五步積薪,必均疏數(密),從役有數(多餘之數),令之為屬枇,必輕必利。風辟……火氣(既)自覆,與之戰弗克(克),坐行而北。火戰之法:下而衍以[艹外],三軍之士無所出洩。若此,則可火也。陵猋蔣[艹外],薪蕘氣(既)積,營窟未謹。如此者,可火也。以火亂之,以矢雨之,鼓噪敦兵,以勢助之。火戰之法。

    水戰之法:必眾其徒而寡其車,令之為鉤楷蓯柤[上咸下貝]輯□絛皆具。進則必遂,退則不戚(蹙),方戚(蹙)從流,以敵之人為召(招)。水戰之法,便舟以為旗,馳舟以為使。敵往則遂,敵來則戚(蹙),推攘因慎而飭之,移而革之,陳(陣)而〔待〕之,規而離之。故兵有誤車有御徒,必察其眾少,擊舟[豕頁]〔毀〕津,示民徒來。水戰之法也。

    《十問》:

    兵問曰:交和而舍,梁(糧)食鈞(均)足,人兵敵衡,客主兩懼。敵人員(圓)陳(陣)以胥,因以為固,擊〔之奈何?曰:〕擊此者,三軍之眾分而為四五,或傅而詳(佯)北,而示之懼。皮(彼)見我懼,則遂分而不顧。因以亂毀其固。駟鼓同舉,五遂(隊)俱傅。五遂(隊)俱至,三軍同利。此擊員(圓)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富我貧,敵眾我少,敵強我弱,其來有方,擊之奈何?曰:擊此者,〔亂〕陳(陣)而〔誘〕之,規而離之。合而詳(佯)北,殺將其後,勿令知之。此擊方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人氣(既)眾以強,巠(勁)[捷去手](捷)以剛,兌(銳)陳(陣)以胥,擊之奈何?擊此者。必參(三)而離之,一者延而衡。二者〔引而勞,三者〕恐而下惑,下上氣(既)亂,三軍大北。此擊兌(銳)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氣(既)眾以強,延陳(陣)以衡,我陳(陣)而侍(待)之,人少不能,擊之奈何?擊此者。必將參(三)分我兵,練我死士,二者延陳(陣)長[上羽下已](翼),一者財(材)士練兵,期其中極。此殺將擊衡之道也。

    交和而舍,我人兵則眾,車騎則少。敵人什(十)負(倍),擊之奈何?擊此者,當葆(保)險帶隘,慎避光(廣)易。故易則利車,險則利徒。此擊車之道也。

    交和而舍,我車騎則眾。人兵則少,敵人什(十)負(倍),擊之奈何?擊此者,慎避險且(阻),決而道(導)之,抵(抵)諸易。敵唯(雖)什(十)負(倍),便我車騎。三軍可擊。此擊徒人之道也。

    交和而舍,粱(糧)食不屬,人兵不足[人志](恃),絕根(垠)而攻,敵人十負(倍),擊之奈何?曰:擊此者,敵人氣(既)〔眾〕而守阻,我……反而害其虛。此擊爭〔糧〕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將勇而難懼,兵強人眾自固,三軍之士皆勇而毋慮,其將則威,其兵則武,而理(吏)強粱(糧)[捷去手](捷、接),諸侯莫之或侍(待)。擊之奈何?曰:擊此者,告之不敢,示之不能,坐拙而侍(待)之,以驕其意,以隨(惰)其志,使敵弗織(識),因擊其不〔意〕,攻其不御,厭(壓)其駘(怠),攻其疑。皮(彼)氣(既)貴氣(既)武,三軍徙舍,前後不相堵(睹),故中而擊之,若有徒與。此擊強眾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人葆(保)山而帶阻,我遠則不椄(接),近則毋所,擊之奈何?擊此者,皮(彼)斂阻移〔庶,難其糧道〕則危之,攻其所必救,使離其固,以揆其慮,施伏設援,擊其移庶。此擊葆(保)固之道也。

    交和而舍,客主兩陳(陣),敵人刑(形)箕,計敵所願,欲我陷復(覆),擊之奈何?擊此者,渴者不飲,飢者不食,三分用其二,期其中極,皮(彼)氣(既)□□,財(材)士練兵,擊其兩翼,□皮(彼)□(既)喜□□,三軍大北。此擊箕之道也。

    《略甲》:

    略甲之法,敵之人方陣□□無……

    ……欲擊之,其勢不可,夫若此者,下之……

    ……以國章,欲單(戰)若狂,夫若此者,少陳(陣)……

    ……反,夫若此者,少陣……

    ……反,夫若此者,以眾卒從之,篡(選)卒因之,必將……

    ……篡(選)卒因之,必……

    ……左右兩旁伐以相趨,此謂[稷以金易禾]鉤擊。

    ……之氣不臧(藏)於心,三軍之眾□循之知不……

    ……卒氣甲……

    ……威□□其難將之□也。分其眾,亂其〔陣〕……

    ……陳(陣)不厲,故列不……

    ……遠揄之,敵券(倦)以遠……

    ……治,孤其將,湯(蕩)其心,擊……

    ……其將遠,其卒眾……

    ……彼大眾將之……

    ……卒之道……

    《客主人分》:

    兵有客之分,有主人之分。客之分眾,主人之分少。客負(倍)主人半,然可敵也。負……〔主人者,先〕定者也;客者,後定者也。主人按地撫勢以胥;夫客犯益(隘)逾險而至。夫犯益(隘)〔逾險〕……退敢物(刎)頸,進不敢距(拒)敵者,其故何也?勢不便,地不利也。勢便地利****{自進,勢不便地不利****}自退。所謂善戰者,便勢利地者也。帶甲數十萬,民有餘糧弗得食也,有餘……居兵多而用兵少也,居者有餘而用者不足。帶甲數十萬,千千而出,千千而……萬萬以遺我。

    所謂善戰者,善翦斷之,如□(蟬)會挩也。能分人之兵。能安(按)人之兵,則錙〔銖〕而有餘。不能分人之兵,不能案(按)人之兵,則數負(倍)而不足。眾者勝乎?則投筭(算)而戰耳。富者勝乎?則量粟而戰耳。兵利甲堅者勝乎?則勝易知矣。故富未居安也,貧未居危也;眾未居勝也,少〔未居敗也〕。以決勝敗安危者,道也。敵人眾。能使之分離而不相救也,受適(敵)者不得相{知也。故溝深壘高不得}以為固。甲堅兵利不得以為強,士有勇力不得以衛其將,則勝有道矣。故明主、智(知)道之將必先〔備〕,可有功於未戰之前,故不失;可有之功於已戰之後,故兵出而有功,入而不傷,則明於兵者也。

    ……焉。為人客則先人作……

    ……兵曰:主人逆客於竟(境)……

    ……客好事則……

    ……{安處不動可}使勞,三軍之士可使畢失其志。則勝可得而據也。是以安(按)左抶右,右敗而左弗能救;安(按)右抶左,左敗而右弗能救。是以兵坐而不起,辟(避)而不用,近者少而不足用,遠者疏而不能〔用〕……

    《善者》:

    善者,敵人軍〔強〕人眾。能使分離而不相救也,受敵而不相知也。故溝深壘高不得以為固,車堅兵利不得以為威,士有勇力而不得以為強。故善者,制僉(險)量柤(阻),敦三軍。利詘(屈)信(伸);敵人眾能使寡,積糧盈軍能使飢,安處不動能使勞,得天下能使離,三軍和能使柴(猜)。故兵有四路、五動:進,路也;退,路也;左。路也;右,路也。進,動也;退,動也;左,動也;右,動也;墨(默)然而處,亦動也。善者四路必徹,五動必工。故進不可迎於前,退不可絕於後,左右不可舀(陷)於柤(阻),墨(默)〔然而處,不患〕於敵之人。故使敵四路必窮,五動必憂。進則傅於前,退則絕於後,左右則舀(陷)於柤(阻),墨(默)然而處,軍不免於患。善者能使敵卷甲趨遠,倍道兼行,卷(倦)病而不得息,飢渴而不得食。以此薄(迫)敵,〔敵〕戰必不勝矣。我飽食而侍(待)其飢也,安處以侍(待)其勞也,正靜以侍(待)其動也。故民見進而不見退,道(蹈)白刃而不還[止重](踵)。

    五名五恭

    兵有五名:一曰威強,二曰軒驕,三曰剛至,四曰助忌,五曰重[蝥以木易蟲](柔)。夫威強之兵,則詘(屈)耎(軟)而侍(待)之。軒驕之兵,則共(恭)敬而久之。剛至之兵,則誘而取之。瞗忌之兵,則薄(迫)其前,噪其旁,深溝高壘而難其糧。重柔之兵,則噪而恐之,振而捅之,出則擊之,不出則回之。

    兵有五共(恭)五暴。何謂五共(恭)?入竟(境)而共(恭),軍失其常。再舉而共(恭),軍無所粱(糧);三舉而共(恭),軍失其事。四舉而共(恭),軍無食;五舉而共(恭),軍不及事。入竟(境)而暴,胃(謂)之客。再舉而暴,胃(謂)之華。三舉而暴,主人懼。四舉而暴,卒士見詐。五舉而暴,兵必大秏(耗)。故五共(恭)五暴,必使相錯也。

    《兵失》:

    欲以敵國之民之所不安,正俗所……{欲強長國兵之所短,以}難敵國兵之所長,秏(耗)兵也。欲強多國之所寡,以應敵國之所多,速詘(屈)之兵也。備固,不能難敵之器用,陵兵也。器用不利,敵之備固,莝(挫)兵也。兵不……者也。善陳(陣),知倍(背)鄉(向),知地刑(形),而兵數困,不明於國勝、兵勝者也。民……兵不能昌大功,不知會者也。兵失民,不知過者也。兵用力多(而)功少,不知時者也。兵不能勝大患,不能合民心者也。兵多[上母下心](悔),信疑者也。

    兵不能見福禍於未刑(形),不知備者也。兵見善而怠,時至而疑,去非而弗能居,止道也。肣(貪)而廉,龍(怠)而敬(警),弱而強,柔而〔剛〕……起道也。行止道者,天地弗能興也;行起道者,天地〔弗能衰也〕。

    ……之兵也。欲以國……

    ……內罷(疲)之兵也。多費不固……

    ……見敵難服,兵尚淫天地……

    ……而兵強國……

    ……兵不能……

    ……………………………………………………分割線……………………………………

    以上的內容,很有可能是出自孫臏的征戰生涯的經驗總結,而由上面的內容進行與《孫子兵法》的對比來看,這一部分的內容明顯是實戰經驗更多。

    而從《孫臏兵法》的部分內容來看,孫臏很有可能曾經擔任過稷下學宮的兵家學派的導師,而匡章則是其學生之一。

    若是這個傳說是成立的話,那麼孫臏在桂陵之戰到馬陵之戰之間的幾年時間,成為稷下學宮的可能性最大。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5
第一八四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22)

    張嘉師在青玉靈書當中,看到過一個說法,那就是匡章在稷下學宮求學的時候,有可能曾經拜在孫臏的兵家學派。

    這個說法引用的依據,主要還是《孫臏兵法》當中,有可能是從稷下學宮當中,取出來的一些孫臏教學的內容。

    這些內容如下:

    《將義》:

    將者,不可以不義,不義則不嚴,不嚴則不威,不威則卒弗死;故義者,兵之首也。將者,不可以不仁,不仁則軍不克(克),軍不克(克)則軍無功;故仁者,兵之腹也。將者,不可以無德,無德則無力,無力則三軍之利不得;故德者,兵之手也。將者,不可以不信,不信則令不行,令不行則軍不槫(團),軍不槫(團)則無名;故信者,兵之足也。將者,不可以不智勝,不智勝〔則……故智者,兵之身也。將者,不可以不決,不決則〕……則軍無□,故夬(決)者,兵之尾也。

    《將德》:

    ……〔視之若〕赤子,愛之若狡童,敬之若嚴師,用之若土蓋(芥),將軍……

    ……不失,將軍之知(智)也。不陘(輕)寡,不劫於敵,慎終若始,將軍之……

    ……{將能}而不御,君令不入軍門,將軍之恆也。入軍……

    ……將不兩生,軍不兩存,將軍之……

    ……將軍之惠也。賞不榆(逾)日,罰不還面,不維其人,不何……

    ……外辰,此將軍之德也。

    《將敗》:

    將敗: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驕。三曰貪於位。四曰貪於財。〔五曰□〕。六曰輕。七曰遲。八曰寡勇。九曰勇而弱。十曰寡信。十〔一曰〕……十四曰寡決。十五曰緩。十六曰怠。十七曰□。十八曰賊。十九曰自私。廿曰自亂。多敗者多失。

    《將失》:

    將失:一曰:失所以往來,可敗也。二曰:收亂民而還用之,止北卒而還斗之,無資而有資,可敗也。三曰:是非爭,謀事辯訟。可敗也。四曰:令不行,眾不壹,可敗也。五曰:下不服,眾不為用,可敗也。六曰:民苦其師,可敗也。七曰:師老,可敗也。八曰:師懷。可敗也。九曰:兵遁,可敗也。十曰:兵〔合〕不〔齊〕。可敗也。

    十一曰:軍數驚,可敗也。十二曰:兵道足陷,眾苦,可敗也。十三曰:軍事險固,眾勞,可敗也。十四{曰:恃險無}備,可敗也。十五曰:日莫(暮)途遠,眾有至氣,可敗也。十六曰:……。可敗也。十七〔曰〕:……眾恐,可敗也。十八曰:令數變,眾偷,可敗也。十九曰:軍淮(淫),眾不能(耐)其將吏,可敗也。廿曰:多幸,眾怠。可敗也。

    廿一曰:多疑,眾疑,可敗也。廿二曰:惡聞其過,可敗也。廿三曰:與(舉)不能,可敗也。廿四曰:暴路(露)傷志,可敗也。廿五曰:期戰心分。可敗也。廿六曰:恃人之傷氣,可敗也。廿七曰:事傷人,恃伏詐,可敗也。廿八曰:軍輿無□,〔可敗也。廿九曰:暴〕下卒,眾之心惡,可敗也。卅曰:不能以成陳(陣)。出於夾道,可敗也。卅一曰:兵之前行後行之兵,不參齊於陳(陣)前,可敗也。卅二曰:戰而憂前者後虛,憂後者前虛,憂左者右虛,憂右者左虛;戰而有憂,可敗也。

    《雄牝城》:

    城在(卑)澤之中,無亢山名谷,而有付丘於其四方者,雄城也,不可攻也。軍食溜(流)水〔者,生水也,不可攻也〕。城前名谷,倍(背)亢山,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高外下者,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有付丘者,雄城也,不可攻也。營軍趣舍,毋回名水,傷氣弱志,可擊也。城倍(背)名谷,無亢山其左右,虛城也,可擊也。〔剃〕盡燒者,死襄(壤)也,可擊也。軍食泛水者,死水也,可擊也。城在發澤中,無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擊也。城在亢山間,無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擊也。城前亢山,倍(背)名谷,前高後下者,牝城也,可擊也。

    《五度九奪》:

    ……矣。救者至,有(又)重敗之。故兵之大數(速),五十里不相救也。皇(況)近〔者數里,遠者〕數百里,此程兵之極也。故兵曰:積弗如,勿與持久。眾弗如,勿與椄(接)和。〔□弗如,勿與□□。□弗如,勿〕與□長。習弗如,毋當其所長。五度既明,兵乃衡(橫)行。故兵……趨敵數:一曰取糧。二曰取水。三曰取津。四曰取涂(途)。五曰取險。六曰取易。七曰〔取隘。八曰取高。九〕曰取其所讀(獨)貴。凡九奪,所以趨敵也。

    《積疏》:

    ……〔積〕勝疏,盈勝虛,俓(徑)勝行,疾勝徐,眾勝寡,劮(佚)勝勞。

    積故積之,疏故疏之;盈故盈之,虛〔故虛之;徑故徑〕之,行故行之;疾故疾之,〔徐故徐之;眾故眾〕之,寡故寡之;劮(佚)故劮(佚)之,勞故勞之。

    積疏相為變,盈虛〔相為變,徑行相為〕變,疾徐相為變,眾寡相〔為變,佚勞相〕為變。

    毋以積當積,毋以疏當疏;毋以盈當盈,毋以虛當虛;(毋以徑當徑,毋以行當行);毋以疾當疾,毋以徐當徐;毋以眾當眾,毋以寡當寡;毋以劮(佚)當劮(佚),毋以勞當勞。

    積疏相當,盈虛相〔當,逕行相當,疾徐相當,眾寡〕相當,劮(佚)勞相當。敵積故可疏,盈故可虛,徑故可行,疾〔故可徐,眾故可寡,佚故可勞〕。……

    《奇正》:

    天地之理:至則反,盈則敗,〔日月〕是也。代興,代廢,四時是也。有勝,有不勝,五行是也。有生,有死,萬物是也。有能,有不能。萬生是也。有所有餘,有所不足,刑(形)勢是也。故有刑(形)之徒,莫不可名。有名之徒,莫不可勝。故聖人以萬物之勝勝萬物,故其勝不屈。

    戰者,以刑(形)相勝者也。刑(形)莫不可以勝。而莫智(知)其所以勝之刑(形)。刑(形)勝之變,與天地相敝而不窮。刑(形)勝。以楚越之竹書之而不足。

    刑(形)者,皆以其勝勝者也。以一刑(形)之勝勝萬刑(形),不可。所以制刑(形)壹也,所以勝不可壹也。

    故善戰者,見敵之所長,則智(知)其所短;見敵之所不足,則智(知)其所有餘。見勝如見日月,其錯(措)勝也,如以水勝火。刑(形)以應形。正也;無刑(形)而制刑(形),奇也。奇正無窮,分也。分之以奇數,制之以五行,斗之以{眾寡}。分定則有刑(形)矣,刑(形)定則有名〔矣〕。……同,不足以相勝也。故以異為奇。是以,靜為動奇,失(佚)為勞奇,飽為飢奇,治為亂奇,眾為寡奇。發而為正。其未發者奇也。奇發而不報,則勝矣。有餘奇者,過勝者也。

    故一節痛,百節不用,同禮(體)也;前敗而後不用,同刑(形)也。故戰勢,大陳(陣)□斷。小陣□解。後不得乘前,前不得然後;進者有道出,退者有道入。

    賞未行,罰未用,而民聽令者;其令,民之所能行也。賞高罰下,而民不聽其令者;其令,民之所不能行也。使民唯(雖)不利,進死而不筍(旋)踵,孟賁之所難也,而責之民,是使水逆留(流)也。

    故戰勢,勝者益之,敗者代之,勞者息之,飢者食之。故民見{敵}人而未見死,道(蹈)白刃而不筍(旋)踵。故行水得其理,剽(漂)石折舟;用民得其生(性),則令行如留(流)。

    ……

    從以上的這一部分內容來看,很有可能是一種教材式的文稿。而這一點有可能是孫臏在桂陵之戰之後,被齊威王禮聘為稷下學宮的大夫,傳授其兵家的學識。

    而這個時間,有可能會提前到田忌賽馬之後的一段時間,但是不會晚於在馬陵之戰之後,因為在馬陵之戰不久,田忌會被鄒忌陷害,而被迫投奔到楚國,直到齊宣王時期才得以返回齊國。

    而匡章的最早記載,則是在公元前334年的「五國相王」有出席的記錄。在這個記錄的說明下,匡章作為田齊的宗室,在這個時間之前已經出仕到齊威王的麾下,作為一個官員,甚至是有可能代替田忌的位置,掌管齊國大部分的兵馬。

    …………………………………………分割線………………………………………………

    匡章(生卒年不詳),又稱章子、匡子、田章,戰國時期齊國將領。初游於魏。齊威王末年為齊將,曾率軍打退秦國的進攻。公元前314年,乘燕國內亂,率兵十萬,從渤海進發,五十日,直破燕都。後二年,在濮水上游抵禦秦軍,失利。齊閔王即位,聯合韓、魏攻打楚國。匡章在垂沙(今河南省唐河西南)大敗楚軍,殺楚將唐昧。公元前298年,匡章率齊、魏、韓三國聯軍(後加入趙、宋兩國)攻破秦國函谷關,迫使秦國求和。

    齊威王二十三年(公元前334年),匡章參與徐州相王,並與魏國國相惠施辯論。最終使齊、魏雙方互相承認了對方的王位。

    齊威王三十四年(公元前323年),秦國借道魏韓向齊國展開軍事行動,先是越過韓、魏、衛三國,佯攻大野澤左岸的陽晉(今山東省曹縣)要道,突然從陽晉南下至齊國西南重鎮亢父(今山東省濟寧市任城區南部),這裡道路險惡,秦軍想出其不意,從這裡北上繞過右壤直插齊國的南陽腹地。這時齊威王任命匡章為將,率領齊軍前去迎戰。

    秦軍行至齊宋邊界處的桑丘(今山東省兗州市),秦軍和匡章率領的齊軍主力相遇,齊、秦兩軍對壘紮營。秦軍將領為了嚴明軍紀,也為拉攏齊地人心,故下令:「有誰敢在距離柳下季墳墓五十步內的地方打柴的,便判死罪,絕不寬恕。」同時為了激勵士氣,還下令懸賞「有誰能得到齊王首級的,封萬戶侯,賞賜二萬兩黃金」。

    由於秦軍是孤軍深入,又必須顧及到後方。惟恐韓、魏二國在後圖謀。所以秦軍只是虛張聲勢威脅向齊出兵,實際上卻猶疑不定不敢進攻。

    匡章充分利用了秦軍欲進不得、欲退不能的矛盾心理,在開戰前夕,讓雙方使者多次互相來往。匡章藉機變更了部分齊軍的旗幟標記,混雜到秦軍當中,等待配合齊國的主攻部隊破敵。期間朝廷大臣多次污衊匡章要降秦,齊威王不接納。不久之後。匡章的戰術大獲成功,秦軍被混進軍營的齊軍士兵和匡章的大部隊內外夾攻。原本戰意就不甚堅決的秦軍一觸即潰。齊國朝中得知前線傳來齊軍大勝的捷報。左右大臣吃驚,詢問齊威王何以有此先見之明。齊威王說匡章是個孝順父親的人,連死去的父親都不敢忤逆,會背叛活著的君主嗎?

    齊宣王六年(公元前314年),齊國乘燕國內亂,派匡章率兵十萬,從渤海進發,進攻燕國。燕國人都痛恨子之,紛紛開城迎接齊軍。五十日以內,直破燕都。齊軍攻佔燕國後,並無撤回之意。匡章不管束軍隊,士卒欺凌百姓,燕人紛紛起來反抗,驅逐齊軍。匡章站不住腳,只好帶兵回到齊國。

    齊宣王八年(公元前312年)。楚懷王背棄齊楚聯盟。楚軍景翠部駐於齊楚邊境。匡章率齊、宋軍攻魏,魏向秦求救。秦勝楚於丹陽,遂派兵救魏伐燕地。宋康王與秦連衡,宋軍撤退,秦軍樗裡疾部迅速進入宋軍陣地,齊軍防線一側空虛。導致齊軍在濮水一戰中失利。匡章敗逃。燕國復國。

    齊宣王十九年(公元前301年),齊宣王命令齊將匡章與魏將公孫喜、韓將暴鳶率領三國聯軍進攻楚國的方城,楚國派唐昧率軍迎擊,兩軍在沘水兩岸駐紮下來。聯軍因不瞭解沘水的深淺情況,不敢貿然渡水作戰,與楚軍相持6個多月。齊宣王在國內不耐煩,派周最(即周冣)到陣地言辭苛刻地催促匡章趕快渡河作戰。但匡章認為應該在戰機成熟後才可出戰。隨後,匡章令人尋找可以渡河的地方,由於楚軍放箭射守,派出的人根本到不了河邊。後來,一位樵夫告訴說:「要想知道河水深淺太容易了:凡是楚軍重兵防守的地方,都是河水淺的地方;凡是楚軍防守兵力少的地方,都是河水深的地方。」

    匡章一聽,喜出望外,隨即選派精兵乘夜幕從楚軍重兵防守的地方渡河,向楚軍發起突然襲擊,在沘水旁的垂沙(今河南唐河境)大敗楚軍。楚將唐眛因為聯軍六個多月沒有多大的動靜,放鬆戒備,等知聯軍上岸後才倉卒調兵應戰。楚軍大敗,2萬多人被殺,楚將唐眛戰死。之後,韓、魏取得宛(今河南南陽市)、葉(河南葉縣南15公里)以北的大片土地。楚國被迫以太子橫為質,向齊求和。

    齊閔王三年(公元前298年),孟嘗君田文回齊為相,發起齊、魏、韓三國聯合攻秦,由匡章統帥聯軍,前後有三年之久,先是攻到秦國的函谷關,駐屯大軍,加以封鎖,之後趙、宋兩國也參加,最後終於攻入函谷關,迫使秦國求和。秦國歸還魏、韓一些侵地後,三國聯軍才退去。

    齊閔王五年(公元前296年),函谷關被攻破,秦昭王急謀割地自救。齊相孟嘗君聽信韓慶之言與秦議和,放棄滅亡秦國的良機。燕國攻佔中山國,齊軍回師攻燕,戰於權。燕軍大敗。此役後,而齊國南破楚、西服秦、北敗燕,威震天下,匡章之功不可沒。

    而在這之後,歷史上沒有匡章的記載。

    ……

    而從這些記載當中,可以推測出兩點:

    第一點是田忌在返回齊國之後,並沒有對匡章的地位進行動搖,甚至是有可能在返回齊國不久之後就已經病死。

    第二點是匡章認同孫臏的一種想法,那就是攻佔燕國來與秦國抗衡。

    要不然,在公元前296年,匡章並不會支持在軍隊疲憊的情況下,率軍與燕國交戰。

    畢竟要知道一點,那就是燕國剛剛攻佔中山故地,兵威甚盛,而齊國剛從函谷關回師不久,在外久戰多時,與燕國的軍隊戰鬥氣勢有一定的區別。

    當然,燕國的兵敗,很有可能是多線作戰的結果。

    因為在這一年當中,趙武靈王第三次派兵進攻中山,而攻取中山之地的燕國只能夠面對齊國以及趙國兩個國家的圍攻,分兵作戰,結果先後在權之戰當中慘敗,中山國的領土也落入到趙國之手。

    ……

    而有一個人的評價,則是算將匡章認為是齊國孫臏一派兵家傳人的佐證。

    那就是呂不韋:「章子可謂知將分矣。」

    「將分」有可能是指《孫臏兵法》當中的《將義》、《將德》、《將敗》、《將失》四篇內容的整合。

    但是這一點,即使是白起,都沒有一個比較符合的想法,因為白起與匡章,並不是一個時期爭雄的名將。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5
第一八五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23)

    兵家的傳承,除了兵家的著作之外,還有一個方面是有著很大的影響。

    這一個方面,就是兵家的人,有時候會形成一個家族武將體系,這一方面可以歸納為軍人世家的起端之一。

    當然,不一定是兵家的人形成軍人世家,而這一點很大程度會受到古代的徵募軍人制度所影響。

    但是軍人世家的形成,與兵家,或者是其作為兵家的名人,或者是當世名將,有著一定的關係。

    ……

    春秋戰國時期比較著名的軍人世家,在刨除一些影響力不大,或者是其本身是作為王室派系成員的情況下,有著以下的四家。

    這四家分別是孫家(孫武,孫臏),樂家(樂羊,樂舒,樂池、樂毅,樂乘,樂間),蒙家(蒙驁,蒙武,蒙恬),王家(王紇,王陵,王翦,王賁,王離)。

    孫家的情況不多說,因為孫武以及孫臏本身就是兵家的兩大代表。

    而樂家,則是一個很有可能就由樂羊開創出來的軍人世家。

    ……

    樂羊,生卒年不詳,魏國安邑(今山西夏縣)人,樂毅先祖,戰國時期魏國將領。樂羊初為魏相翟璜門客,後因大敗中山國而成名。

    樂羊起初是魏國相國翟璜的門客。魏文侯十七年(公元前408年),中山國國君姬窟發兵進犯魏國,翟璜舉薦樂羊。但是樂羊之子樂舒是中山國的將領,而且曾殺死翟璜之子翟靖。但是翟璜深知樂羊為人,不計恩怨,力保樂羊擔任主帥出兵討伐中山國。

    樂羊出兵後,由於敵強我弱,於是施行緩兵之計。消息傳來,朝中大嘩,群臣誣告樂羊通敵。此時,中山國君殺死樂舒,煮成肉羹送給樂羊。樂羊為表忠心。於是坐在軍帳內端著肉羹吃了起來,一杯全部吃完。

    魏文侯對睹師贊說:「樂羊為了我的國家,竟然吃了自己兒子的肉。」睹師贊卻說:「連兒子的肉都吃,還有誰的肉他不敢吃呢!」隨後,樂羊大敗中山軍,攻佔中山國。

    魏文侯雖然獎賞樂羊的戰功,將其封在靈壽。但卻懷疑起樂羊的心地來,認為樂羊心地殘忍。沒有父子骨肉之情。

    樂羊死後,安葬在靈壽,樂羊的後代子孫就在靈壽安家落戶。

    在《呂氏春秋》當中,有關於樂羊的一則典故:

    樂羊攻克中山國後,回國向魏文侯報告,顯出誇功驕傲的神色。魏文侯察覺到這一點,就命令主管文書的官吏說:「群臣和賓客獻上的書信,都拿來進上。」主管文書的官吏搬著兩箱書信進上來。魏文侯讓樂羊看這些書信。書信都是責難攻打中山國這件事。樂羊轉身退下幾步,向北再拜說:「攻下中山國。不是我的力量,是君主您的功勞。」

    當然,僅憑這樣說樂羊開創一個軍人世家,似乎還有些不足。

    但是,在樂羊的征伐中山的戰爭當中,他的兒子,也就是被中山國君殺死。製作成肉羹的人,據說名字為樂舒的倒霉傢伙,其所學,就是樂羊的教導。

    樂舒,魏國名將樂羊之子,燕國名將樂毅的先祖。中山文公時。其率兵擊敗魏國,擊殺魏文侯相國翟璜之子翟靖。後來魏國伐中山,雙方鏖戰三年,為了迫使樂羊退兵,被中山武公殺死煮成羹。

    為了使魏將樂羊退兵,中山武公於魏文侯四十年(公元前406年)將其殺死,煮成羹送給樂羊。樂羊一飲而盡。

    周安王二十四年(公元前378年),中山武公的幼子召集中山族人復國,旋即稱王,為中山桓公,他拜樂羊的孫子、樂舒的兒子樂池為將。

    中山桓王二年(前377),魏武侯復派兵攻打中山,與中山軍大戰於澮水。魏軍再次被中山軍擊敗。魏國損兵折將,從此不敢再犯中山。而就在這時,趙國乘中山國全力抗擊魏國之機,突然出兵侵佔了中山國的房子、靈壽等地。中山軍在與魏軍作戰中損失很大,沒有能力與趙國抗爭,只好忍氣吞聲。

    中山桓王五年(公元前374年),中山軍經過三年的休養生息,迅速強大起來。桓王派大將樂池領兵反攻趙國,很快奪回了番吾、靈壽等城。中山桓王六年(公元前373年),中山國遷都於靈壽,桓王拜大將樂池為相國。中山成公即位後(公元前339年),仍以樂池為將,司馬賙為宮衛大臣。不久相國樂池去世。

    ……

    從這些傳聞可以看到,樂羊雖然出身於微末,但是其所學影響到他的後代,無論是樂舒亦或是樂池,都被中山國的歷代國君倚為干城。

    而很有可能,樂羊也就是因為樂舒拚死抵擋的緣故,才無法攻下中山國的國都,最終導致之後的事情發生。

    當然,這一點張嘉師是將信將疑的。畢竟若是樂羊當其時有這種能耐,就算是去面見魏文侯,估計也不需要投靠到霍璜的手下。而且樂舒在中山國進攻魏國的時候,在戰場上殺死了霍靖,有可能也就是因為如此,樂羊才不得不出於保護家人的原因,而被霍璜推舉面見魏文侯。

    不過由此可見,樂羊當其時的年歲已經在四十歲甚至是更大,而作為一個兵家名人,樂羊在這之前默默無聞,恐怕其雖然鑽研兵家所學,但是其對領軍作戰沒有什麼興趣。

    ……

    而除了樂羊,樂舒,樂池三爺孫之外,樂羊的後代還出了一個樂毅,以及兩個也算是名將之姿的樂間以及樂乘。

    樂毅,生卒年不詳,子姓,樂氏,名毅,字永霸。中山靈壽(今河北靈壽西北)人,戰國後期傑出的軍事家,魏將樂羊後裔,拜燕上將軍,受封昌國君,輔佐燕昭王振興燕國。

    公元前284年,他統帥燕國等五國聯軍攻打齊國,連下70餘城,創造了中國古代戰爭史上以弱勝強的著名戰例,報了強齊伐燕之仇。後因受燕惠王猜忌。投奔趙國,被封於觀津,號為望諸君。

    樂毅少年聰穎,喜好兵法,趙國曾有人舉薦他出來做官。到了武靈王在沙丘行宮被圍困餓死後,他就離開趙國到了魏國。

    後來他聽說燕昭王因為子之執政,燕國大亂而被齊國乘機戰敗。因而燕昭王非常怨恨齊國,不曾一天忘記向齊國報仇雪恨。燕國是個弱小的國家。地處偏遠,國力是不能克敵制勝的,於是燕昭王降抑自己的身份,禮賢下士,他先禮尊郭隗藉以招攬天下賢士。

    正在這個時候,樂毅為魏昭王出使到了燕國,燕王以賓客的禮節接待他。樂毅推辭謙讓,後來終於向燕昭王敬獻了禮物表示願意獻身做臣下,燕昭王就任命他為亞卿。他擔任這個職務的時間很長。

    當時,齊閔王很強大,南邊在重丘戰勝了楚國宰相唐眛,西邊在觀津打垮了魏國和趙國,隨即又聯合韓、趙、魏三國攻打秦國,還曾幫助趙國滅掉中山國,又擊破了宋國。擴展了一千多里地的領土。他與秦昭王共同爭取尊為帝號,不久他便自行取消了東帝的稱號,仍歸稱王。各諸侯國都打算背離秦國而歸服齊國。可是齊閔王自尊自大很是驕橫,百姓已不能忍受他的暴政了。燕昭王認為攻打齊國的機會來了,就向樂毅詢問有關攻打齊國的事情。樂毅回答說:「齊國,它原來就是霸國如今仍留著霸國的基業。土地廣闊人口眾多,可不能輕易地單獨攻打它。大王若一定要攻打它,不如聯合趙國以及楚國、魏國一起攻擊它。」於是燕昭王派樂毅去與趙惠文王結盟立約,另派別人去聯合楚國、魏國,又讓趙國以攻打齊國的好處去誘勸秦國。由於諸侯們認為齊閔王驕橫暴虐對各國也是個禍害,都爭著跟燕國聯合共同討伐齊國。

    樂毅回來匯報了出使情況,燕昭王動員了全國的兵力。派樂毅擔任上將軍,趙惠文王把相國大印授給了樂毅。樂毅於是統一指揮著趙、楚、韓、魏、燕五國的軍隊去攻打齊國。

    齊閔王聞報,親率齊軍主力迎於濟水(在今山東省濟南西北)之西。兩軍相遇,樂毅親臨前敵,率五國聯軍向齊軍發起猛攻。齊閔王大敗,率殘軍逃回齊國都城臨淄(參見濟西之戰)。樂毅遣還遠道參戰的各諸侯軍隊,擬親率燕軍直搗臨淄,一舉滅齊。謀士劇辛認為燕軍不能獨立滅齊,反對長驅直入。樂毅則認為齊軍精銳已失,國內紛亂,燕弱齊強形勢已經逆轉,堅持率燕軍乘勝追擊,果然令齊國大亂失度,齊閔王拜逃。

    燕**隊在樂毅指揮下單獨追擊敗逃之敵,一直追到齊國都城臨淄。齊閔王見臨淄孤城難守,就逃跑到莒邑並據城固守。樂毅單獨留下來帶兵巡行佔領的地方,齊國各城邑都據城堅守不肯投降。樂毅集中力量攻擊臨淄,拿下臨淄後,把齊國的珍寶財物以及宗廟祭祀的器物全部奪取過來並把它們運到燕國去。燕昭王大喜,親自趕到濟水岸上慰勞軍隊,獎賞並用酒肉犒勞軍隊將士,把昌國封給樂毅,封號叫昌國君。當是燕昭王把在齊國奪取繳獲的戰利品帶回了燕國,而讓樂毅繼續帶兵進攻還沒拿下來的齊國城邑。

    樂毅留在齊國巡行作戰五年,攻下齊國城邑七十多座,都劃為郡縣歸屬燕國,只有莒和即墨沒有收服。燕國前所未有的強盛起來。樂毅認為單靠武力,破其城而不能服其心,民心不服,就是全部佔領了齊國,也無法鞏固。所以他對莒城、即墨採取了圍而不攻的方針,對已攻佔的地區實行減賦稅,廢苛政,尊重當地風俗習慣,保護齊國的固有文化,優待地方名流等收服人心的政策,欲從根本上瓦解齊國。

    公元前279年,燕昭王死去,太子樂資即位,稱燕惠王。燕惠王從做太子時就曾對樂毅有所不滿,等他即位後,齊國的田單瞭解到他與樂毅有矛盾,就對燕國施行反間計,造謠說:「齊國城邑沒有攻下的僅只兩個城邑罷了。而所以不及早拿下來的原因,聽說是樂毅與燕國新即位的國君有怨仇,樂毅斷斷續續用兵故意拖延時間姑且留在齊國,準備在齊國稱王。齊國所擔憂的,只怕別的將領來。」

    當時燕惠王本來就已經懷疑樂毅,又受到齊國反間計的挑撥,就派騎劫代替樂毅任將領,並召回樂毅。樂毅心裡明白燕惠王派人代替自己是不懷好意的,害怕回國後被殺,便向西去投降了趙國。趙國把觀津這個地方封給樂毅,封號叫望諸君。趙國對樂毅十分尊重優寵借此來震動威懾燕國、齊國。

    齊國田單後來與騎劫交戰,果然設置騙局用計謀迷惑燕軍,結果在即墨城下把騎劫的軍隊打得大敗,接著輾轉戰鬥追逐燕軍,向北直追到黃河邊上,收復了齊國的全部城邑,並且把齊襄王從莒邑迎回都城臨淄。

    燕惠王很後悔派騎劫代替樂毅,致使燕軍慘敗損兵折將喪失了佔領的齊國土地;可是又怨恨樂毅投降趙國,恐怕趙國任用樂毅乘著燕國兵敗疲睏之機攻打燕國。燕惠王就派人去趙國責備樂毅,同時向他道歉說:「先王把整個燕國委託給將軍,將軍為燕國戰敗齊國,替先王報了深仇大恨,天下人沒有不震動的,我哪裡有一天敢忘記將軍的功勞呢!正遇上先王辭世,我本人初即位,是左右人耽誤了我。我所以派騎劫代替將軍,是因為將軍長年在外,風餐露宿,因此召回將軍暫且休整一下,也好共商朝政大計。不想將軍誤聽傳言,認為跟我有不融洽的地方,就拋棄了燕國而歸附趙國。將軍從為自己打算那是可以的,可是又怎麼對得住先王待將軍的一片深情厚意呢?」

    為此,樂毅慷慨地寫下了著名的《報燕惠王書》,書中針對惠王的無理指責和虛偽粉飾,表明自己對先王的一片忠心,與先王之間的相知相得,駁斥惠王對自己的種種責難、誤解,抒發功敗垂成的憤慨,並以伍子胥「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的歷史教訓申明自己不為昏主效愚忠,不學冤鬼屈死,故而出走的抗爭精神。

    於是燕惠王又把樂毅的兒子樂間封為昌國君;而樂毅往來於趙國、燕國之間,與燕國重新交好,燕、趙兩國都任用他為客卿。樂毅死於趙國。

    ……

    從樂毅的記載當中可以看到兩點:

    第一點,樂毅所看的兵書,很有可能就是樂羊,樂舒,樂池等人的領兵作戰的心得,簡單點來說,就是家傳兵書。而這樣的話,樂毅本身就是作為樂羊一派的兵家傳人,活躍在戰國舞台上。

    第二點,樂毅在投奔燕昭王的時候,並不是寂寂無聞之輩,相反,能夠作為魏國的使者,其在魏國的職位也不太可能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5
       
第一八六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24)

    除了在戰國時期攻滅兩國的樂氏一族之外,蒙氏一族也算得上是相當傳奇的軍人世家。

    蒙氏一族起源於蒙驁。

    而蒙驁本身是齊國小官,蒙驁入秦的時間,有可能是燕國樂毅攻破齊國大片土地的時期,也就是公元前278年前後。

    而投奔秦國的蒙驁,投入的是當其時作為秦國丞相的魏冉麾下,作為一個門客。

    史書沒有明確記載蒙驁首次率軍作戰的時間,但是對於蒙驁的事蹟可以說頗多著墨:

    《史記?卷四十四?魏世家第十四》:(魏安釐王)三十年,無忌歸魏,率五國兵攻秦,敗之河外,走蒙驁。

    《史記?卷八十八?蒙恬列傳第二十八》:秦莊襄王元年,蒙驁為秦將,伐韓,取成皋、滎陽,作置三川郡。

    《史記?卷五?秦本紀第五》:(秦莊襄王)使蒙驁伐韓,韓獻成皋、鞏。秦界至大梁,初置三川郡。

    《史記?卷五?秦本紀第五》:(秦莊襄王)二年,使蒙驁攻趙,定太原。

    《史記?卷八十八?蒙恬列傳第二十八》:(秦王政)二年,蒙驁攻趙,取三十七城。

    《史記?卷五?秦本紀第五》:(秦王政)三年,蒙驁攻魏高都、汲,拔之。攻趙榆次、新城、狼孟,取三十七城。

    《戰國策?卷五?秦三》:秦王(秦昭襄王)以為不然,以告蒙傲曰:「今也,寡人一城圍,食不甘味,臥不便席。今應侯亡地而言不憂,此其情也?」蒙傲曰:「臣請得其情。」

    《史記?卷八十八?蒙恬列傳第二十八》:蒙恬者,其先齊人也。恬大父蒙驁,自齊事秦昭王,官至上卿。

    《史記?卷八十八?蒙恬列傳第二十八》:始皇七年,蒙驁卒。

    從這些記載可以看出。蒙驁作為秦國大將,是白起,王陵,王紇等老一代秦軍名將先後死去的事情。

    而其在秦國,並沒有因為魏冉被秦昭襄王驅逐,而被猜忌,反而在公元前266年開始。得到正式統領一軍作戰的資格。

    蒙驁並不是類似於白起這種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相反。蒙驁的敗績不少,尤其是面對敵人絕對實力的情況下,蒙驁很明智的選擇直接率軍戰略轉進。

    當然,若是換成秦國當其時的幾個主要領軍作戰的將領,面對著信陵君所率領的五國合縱的聯軍主力,他們恐怕也會如同蒙驁那樣選擇避敵鋒芒而非死磕到底。

    而信陵君的這一戰,雖然其聲勢要遠超於匡章率領聯軍攻擊秦國的時期,但是因為也有匡章的這個先例,秦國在這數十年間。不斷強化函谷關的防禦能力,最終蒙驁與桓齮等秦軍將領,得以依靠函谷關,最終將合縱聯軍擊退。

    而這一戰,雖然並非是蒙驁這個老將的最後一戰,但是在秦王政七年,蒙驁壽終正寢。而王翦等人,正式接過了秦軍指揮官的職位。

    ……

    蒙驁本是齊國人,秦昭襄王在位時期(公元前306年—公元前251年),他從齊國西入秦國侍奉秦昭襄王,官至上卿。

    秦莊襄王元年(公元前249年),蒙驁擔任將領。奉命率軍攻打韓國,韓國割讓成皋(今河南滎陽西北)、鞏二城給秦國,秦國設置三川郡(治今河南洛陽東北)。而《史記?蒙恬列傳》則記載,是蒙驁奪取韓國的成皋、滎陽(今河南滎陽東北)二城而設置三川郡。秦國設置三川郡後,其疆界到達魏國的都城大梁(今河南開封)。

    秦莊襄王二年(公元前248年),秦莊襄王派蒙驁率軍攻打趙國,平定太原。

    秦莊襄王三年(公元前247年)。蒙驁率軍攻克魏國的高都(今山西晉城)、汲縣。繼而攻打趙國的榆次(今屬山西)、新城(今山西朔州南)、狼孟(今山西陽曲),一共奪取三十七座城池(《史記?蒙恬列傳》記載為秦莊襄王二年)。

    同年,魏國的信陵君魏無忌率領燕、趙、韓、楚、魏五國聯軍攻打秦國,在黃河以南打敗秦軍,擊退蒙驁,於是魏無忌等軍解兵撤離。

    秦始皇元年(公元前246年),秦王政(即秦始皇)即位,任用呂不韋為丞相,李斯為舍人,蒙驁和桓齮、麃公等為將軍。同年,秦國攻佔趙國的晉陽(今山西太原西南)。不久晉陽反叛秦國,蒙驁率軍平定叛亂。

    秦始皇三年(公元前244年),蒙驁攻打韓國,奪取十三座城池。同年十月,蒙驁攻打魏國的氏篸、有詭二城。

    秦始皇四年(公元前243年),蒙驁攻取氏篸和有詭。同年三月,蒙驁撤軍而回。

    秦始皇五年(公元前242年),秦王政得知魏無忌去世的消息後,於是派蒙驁再次率軍攻打魏國。蒙驁奪取魏國的酸棗(今河南延津西南)、燕(今河南延津東北)、虛(今河南延津東)、長平(今河南西華東北)、雍丘(今河南杞縣)、山陽(今河南焦作東)等二十座城池,設置為東郡(治濮陽,今河南濮陽西南)。

    秦始皇七年(公元前240年),蒙驁去世,時年約七十多歲。

    ……

    除了蒙驁之外,蒙氏家族當中的蒙武,也算是一個名將。

    蒙武(生卒年不詳),名將蒙驁之子,蒙恬與蒙毅之父,戰國時期秦國將領。公元前224年,蒙武擔任副將,跟隨王翦率軍攻打楚國,大敗楚軍,斬殺楚將項燕。公元前223年,蒙武再度與王翦率軍攻打楚國,擊敗楚軍,俘虜楚王負芻,滅亡楚國。其後事蹟不詳。

    秦始皇二十三年(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任命蒙武擔任副將,派遣蒙武跟隨主將王翦率領六十萬大軍攻打楚國。秦軍與楚軍在蘄地交戰,秦軍大敗楚軍,追擊到蘄地南部時,斬殺楚**隊將領項燕,楚軍因此潰敗逃亡,秦軍乘勝奪取楚國的一些城鎮。

    秦始皇二十四年(楚王負芻五年,公元前223年),蒙武再度與王翦率領軍隊攻打楚國。秦軍擊敗楚軍,俘虜楚國國君楚王負芻,攻佔楚國全境,滅亡楚國,並在楚地設置楚郡。

    蒙武雖然在歷史上,雖然沒有滅國記錄,但是從其先後跟隨李信。王翦攻楚,並且先後取得相應戰績。由此可見,蒙武的能力並不太差。

    尤其是因為昌文君兄弟叛秦,起潁川郡一帶郡兵截斷李信,蒙武的攻楚秦軍部隊的退路,但是蒙武依舊沒有大敗,甚至是能夠救出被項燕軍牽制,進退失據的李信軍,退回秦軍控制區內,這一點可以說明蒙武臨危不亂。

    而在其後。蒙武先後兩次跟隨王翦攻楚,先後擊敗項燕以及楚軍主力,最終滅亡楚國,蒙武同樣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

    而蒙氏家族當中,其聲名最盛的人,既然不是秦國在軍事指揮層面上「青黃不接」時期的頂樑柱——蒙驁,同樣也不是備受秦王政信任。曾經擔任內史,統兵作戰臨危不懼的蒙武,而是率軍大破匈奴的蒙恬。

    蒙恬(約公元前259年—公元前210年),姬姓,蒙氏,名恬。祖籍齊國(今山東省蒙陰縣)人,秦朝著名將領。蒙恬出身名將世家,其祖父蒙驁、父親蒙武均為秦國名將,深受家庭環境的熏陶,自幼胸懷大志。

    公元前221年,蒙恬被封為將軍,攻打齊國。因破齊有功被拜為內史,其弟蒙毅也位至上卿。蒙氏兄弟深得秦始皇的尊寵,蒙恬擔任外事,蒙毅常為內謀,當時號稱「忠信」。其他諸將都不敢與他們爭寵。

    秦統一六國後,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北擊匈奴。收復河南地(今內蒙古河套南鄂爾多斯市一帶),修築西起隴西的臨洮(今甘肅岷縣),東至遼東(今遼寧境內)的萬里長城,征戰北疆十多年,威震匈奴。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病死,中車府令趙高同丞相李斯、公子胡亥暗中謀劃政變,立胡亥太子。胡亥即位後,賜死蒙氏兄弟,蒙恬吞藥自殺。

    蒙恬成長於武將之家,深受家庭環境的熏陶,自幼胸懷大志,立志衝鋒陷陣,報效國家。他天資聰穎,熟讀兵書,逐漸培養了較高的軍事素養。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帝二十六年),蒙恬被封為將軍,攻打齊國,因破齊有功被拜為內史,其弟蒙毅也位至上卿。蒙氏兄弟深得秦始皇的尊寵,蒙恬擔任外事,蒙毅常為內謀,當時號稱「忠信」。其他諸將都不敢與他們爭寵。

    秦國兼併天下後,蒙恬奉命率軍北擊匈奴。收復河南地(今內蒙古河套南伊克昭盟一帶),自榆中(今內蒙古伊金霍洛旗以北)至陰山,設三十四縣。

    又渡過黃河,佔據陽山,遷徙人民充實邊縣。其後修築西起隴西的臨洮(今甘肅岷縣),東至遼東(今遼寧境內)的萬里長城,把原燕、趙、秦長城連為一體。長城利用地形,藉著天險,設置要塞,有力的遏制了匈奴的南進。後受遣為秦始皇巡遊天下開直道,從九原郡(今內蒙包頭市西南)直達甘泉宮,截斷山脈,填塞深谷,全長一千八百里,可惜沒有修竣完工。蒙恬駐守上郡十多年,威震匈奴。

    蒙毅法治嚴明,從不偏護權貴,滿朝文武,無人敢與之爭鋒。某日,內侍趙高犯有大罪,蒙毅依法判其死罪,除去他的宦職,但卻被秦始皇給赦免了。從此時起,蒙氏兄弟便成了趙高的心病。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三十七年)冬,秦始皇趙政游會稽途中患病,派身邊的蒙毅去祭祀山川祈福,不久秦始皇在沙丘病死,死訊被封鎖,趙高擔心扶蘇繼位,蒙恬得到重用,對自己不利,就扣住遺詔不發,與胡亥密謀篡奪帝位。他又威逼利誘,迫使李斯和他們合謀,假造遺詔。「遺詔」指責扶蘇在外不能立功,反而怨恨父皇,便遣使者以捏造的罪名賜公子扶蘇、蒙恬死。扶蘇自殺,蒙恬內心疑慮,請求復訴。

    使者把蒙恬交給了官吏,派李斯等人來代替蒙恬掌兵,囚禁蒙恬於陽周。胡亥殺死扶蘇後,便想釋放蒙恬。但趙高深恐蒙氏再次貴寵用事,對己不利,執意要消滅蒙氏。便散佈在立太子問題上,蒙毅曾在始皇面前譭謗胡亥,胡亥於是囚禁並殺死了蒙毅,又派人前往陽周去殺蒙恬。

    使者對蒙恬說:「你罪過太多,況且蒙毅當死,連坐於你。」蒙恬說:「自我先人直到子孫,為秦國出生入死已有三代。我統領著三十萬大軍,雖然身遭囚禁,可我的勢力足以背叛。但我知道,我應守義而死。我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敢辱沒先人的教誨,不敢忘記先主的恩情。」

    使者說:「我只是受詔來處死你,不敢把將軍的話傳報陛下。」蒙恬長嘆道:「我怎麼得罪了上天?竟無罪而被處死?」沉默良久又說:「我的罪過本該受死,起臨洮,到遼東築長城,挖溝渠一萬餘里,這其間不可能沒挖斷地脈,這便是我的罪過呀!」於是吞藥自殺。

    ……

    對於關於蒙恬的記載,張嘉師更多的表示自己呵呵噠,因為蒙恬在面對匈奴的時候,既然沒有那麼多兵力可以動用,而且蒙恬負責督導的,並不是長城的修建,而是連接當其時已經有的長城體系,完成長城防禦的能力而已。

    所以對於一些記錄的描述,張嘉師表示:「我當沒看見就成。」

    而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無論是蒙驁,亦或是之後的蒙武,蒙恬父子而言,其所學的兵家知識,並不一定的其家傳。

    因為以蒙驁的能力而言,若是其有家傳的兵家學識,那麼不一定會在齊國不得志,僅為一小吏。

    而有一個說法是,蒙驁得以拜學在孫臏的其中一個弟子門下,學習孫臏的兵法知識。

    若是這個說法是可信的,那麼蒙驁就是孫臏兵法在戰國亂世當中,得到最大體現的傳承者。

    當然,這個說法,張嘉師曾經找蒙興等人討論過,而因為蒙武等人因為意外或者是迫害先後死亡,蒙興等人也不知道這個說法的真偽,張嘉師最後只能夠放棄論證這一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4:25
       
第一八七章 諸子百家十二派(25)

    戰國時期最負盛名的軍人世家,毫無疑問是從太原前往秦國的王家。

    而王家當其時為何從趙國離開,而前往投靠秦國,很有可能與趙武靈王的犯二行為有一定關係。

    趙武靈王作為讓趙國正式躋身戰國七雄的強國之列(趙肅侯:……)的趙國名君,其無論是領軍作戰能力,亦或是處理政務的能力,都算是一流之列。

    但是,趙武靈王在其儲君方面的安排,卻在後世為人詬病:

    趙武靈王五年(公元前321年),他迎娶韓女為夫人。她為趙武靈王生下了長子公子章,立為太子。後來,韓夫人去世。

    趙武靈王十六年(公元前310年),趙武靈王游大陵。一天,他夢見一個少女鼓琴而歌:美人熒熒兮,顏苕苕之榮。命乎命乎,曾無我嬴。趙武靈王對夢中少女十分留戀,在酒宴的時候就把這個夢向大家說了,還具體地描繪了少女的形象。吳廣聽說後,覺得趙武靈王說的少女太像自己的女兒孟姚了。於是就把孟姚獻給了趙武靈王。趙武靈王非常寵愛孟姚,趙人稱之為吳娃。趙武靈王在得到美女吳娃後,就把她立為自己新的夫人。後吳娃生下一子,名何。

    趙武靈王二十五年(前301年),吳娃卒。吳娃在短暫的一生裡為趙武靈王帶來了無限的快樂,但從來沒有求過趙武靈王一件事,這讓趙武靈王對吳娃感到很愧疚。吳娃最愛王子何,死前求趙武靈王立何為太子。於是,趙武靈王廢掉公子章,而立何為太子。何雖年幼,但卻聰明機巧,深有其母之智,趙武靈王也很愛他。

    趙武靈王二十七年(前299),趙武靈王傳位於太子何,是為趙惠文王。他則自稱為主父。趙武靈王之所以這樣做。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與自己分別負責國內的政治和軍事,自己可以全心專注於趙國激烈的對外軍事鬥爭。趙武靈王的本意是在趙國構建二元政治,自己和兒子都是國中的君主,只是自己不再使用君王的稱號,而是使用有著太上皇意思的主父稱號。

    趙武靈王讓趙王何提前即位的另一個考慮是,自己經常親自帶兵打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遭到不測。到時候,趙國必定會大亂。先前幾代國君都是在政變中或者在反政變中即位的殘酷事例。讓趙武靈王非常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能把政權平穩的交給自己的接班人,而且還要送上一程。但是趙武靈王的這番設想卻嚴重違背了政權構建的基本規律,最終造成了趙國的內亂。

    在肥義的教導扶助下,天賦聰敏的何很快就進入了王的角色。經過三年的聽政,趙王何已經很懂得治國的道理了。但是,相貌秉性更像自己的公子章在朝見弟弟趙王何時的萎靡頹廢讓趙武靈王十分痛心。公子章本來也是一個極其出色的太子,只是由於自己對吳娃的愛,而廢掉了公子章。與吳娃的美貌聰穎一樣,韓夫人的賢惠持重也曾經深為趙武靈王所著迷。如今。趙武靈王最心愛的兩個女人都去世了,不能與自己分享歷代趙國國君都未曾達到的至高榮譽了。對於自己最喜愛的兩個兒子,趙武靈王希望他們都能分享自己創造的無上偉業,尤其是公子章。公子章在無辜被廢后,毫無怨言,一如既往地孝敬自己。在想起賢惠的韓夫人的時候,趙武靈王就會更加的愧疚。他想找一個填補自己愧疚之情的辦法。

    公子章比趙王何年長十歲。性格強悍,體魄健壯,大有趙武靈王之型,本來最為趙武靈王喜愛。趙武靈王二十一年攻伐中山時,不到十五歲的公子章就被委以統率中軍的重任,在趙武靈王的親自指揮下。取得了攻打中山的大勝利。此後,公子章多次隨從趙武靈王出征,屢立戰功,為國人所稱頌。

    趙武靈王封公子章為安陽君,派田不禮相公子章。田不禮相公子章,時常表示對公子章的遭遇很同情。田不禮本是齊國的失勢貴族,一直希望能夠東山再起。在被趙武靈王任命為廢太子章的相後。田不禮認為機會來了。田不禮對趙武靈王的廢長立幼的做法很憤慨,經常以立長乃天經地義、人間正道的說辭影響公子章。公子章被廢后,對王位本已經心如死灰,但田不禮不斷煽風點火,公子章又聯想到趙武靈王對自己及母親是如此的絕情,那點死灰竟又復燃了。

    趙武靈王經常與公子章居住在一起,衣食住行均命人準備兩份,公子章的儀仗用度與趙王何的幾乎一樣。趙武靈王對公子章的厚愛,趙王何雖有隱憂,但卻不便明言。肥義也覺此事不妥,但他瞭解趙武靈王的心情,心想,公子章被無辜廢掉太子位,失去為王的機會,趙武靈王對公子章的厚待也算是他的彌補之意吧,便也不深計較。朝中的許多大臣們見公子章又受到了趙武靈王的厚愛,以為趙武靈王又有什麼新的打算,便暗中與公子章來往。公子章對權力本不陌生,見朝中大臣又都向自己示好,胸中的理想和抱負止不住地向外湧。公子章要奪回本應屬於自己的王位。

    趙惠文王四年(公元前295年),趙武靈王打算把代郡分給公子章,讓公子章也稱王。這個想法的背後是趙武靈王要收回趙王何的實權,重新親掌朝政。趙武靈王畢竟正值四十六歲的壯年,在攻滅中山、趕走林胡、消化樓煩後,趙武靈王又有了新的理想。此時的趙國由於沒有參與中原國家的混戰,實力最強,而齊、秦、韓、魏、楚由於連年的混戰,此時已不是趙國的對手。趙武靈王在成為北方草原的霸主後,還要做中原的霸主。為了實現他心裡的這個偉大理想,他的第一步是奪回王位,重做趙王。在自己主動放棄王位,禪讓趙何以後,趙武靈王就逐漸失去了往日的中心地位,趙何在肥義的輔佐下,名正言順地取代趙武靈王成為趙國的一號人物。趙武靈王最初的二元政治的設想失敗了。儘管趙王何是趙武靈王親自立為王的,但權力與名位遠去的痛苦讓趙武靈王十分失落,一生追求榮譽的趙武靈王有些不甘寂寞了。潛意識中重新扶植公子章的根源越來越明晰。說到底,就是要奪回自己曾經放手的權力。

    趙武靈王把要立公子章為代王的想法同肥義說了,肥義不同意。起初,肥義以為立公子章為代王是趙武靈王的過分溺愛。但慢慢的,肥義明白了趙武靈王的真實用意。肥義是個忠厚能幹的胡人後裔,他的想法是,自己是國家的相。那麼就要為國家負責,自己是趙王何的老師。那就要對趙王何負責。在過去的四年裡,肥義精心輔佐趙王何,使趙王何已經很得王的精髓。肥義為趙王何建立了一個可靠的勢力範圍,趙王何的羽翼已成。根據肥義的觀察,趙王何是個與他父親一樣渴望榮耀的人,如果趙國再出現一個王的話,不管是誰,趙王何都不會容許,趙國必然要有一場血戰。事實上。肥義也正是以鐵血來教育趙王何對待王權的態度,決不允許任何人對王權有所覬覦。王權不穩,國家必亂,這裡不只是一個個人榮辱的問題。肥義對趙武靈王雖然很有感情,但國家大義卻不允許他支持趙武靈王的悖逆。支持趙武靈王的想法就等於將趙國分成了三部分。公子章的能力,肥義是深深知道地,對於公子章暗借羽翼。肥義也是瞭解的。公子章一旦為代王,立即就會有大批的臣民歸附他。趙武靈王就更不用說了。肥義對趙武靈王的拒絕也採用了冠冕堂皇之詞,以國無二日、百姓方寧來明說立公子章為代王的不可,同時暗示趙武靈王重新執政這個想法的危險性。趙武靈王悻悻而去。

    肥義在送走趙武靈王后,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趙王何講了。趙王何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與肥義商議了對策。趙王何的一切外事由肥義代辦,命令可靠的胡人將領信期日夜守護趙王何。這個時候,公子成與大臣李兌聽說趙武靈王代公子章討封不成後來見肥義,表達了對趙王何處境的憂慮,表明願為王效勞。宗室重臣陽文君趙豹來見,提醒趙王何與肥義早做準備。趙豹與肥義同為趙肅侯時的重臣,與肥義最為交好。但卻不為趙武靈王所喜。李兌為肥義選拔培養的青年才駿。公子成受胡服騎射之挫後,蟄居多年,趙王何即位後,肥義利用公子成在宗室中的影響,為趙王何打下了深厚的基礎,公子成也為自己能夠東山再起而十分感激趙王何與肥義。肥義讓李兌與公子成移往都城外,拿著趙王何的兵符,準備隨時起兵勤王。讓趙豹坐鎮邯鄲,不許外地軍卒入城。趙王何則嚴控兵符,肥義則注意收集情報、統籌安排。

    趙武靈王本以為自己代公子章討封必成,不想被肥義拒絕。肥義拒絕則趙王何更會拒絕。於是,趙武靈王將討封不成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公子章和田不禮,意在激公子章與趙王何爭鬥,自己好以調和的身份,重新執掌朝政。公子章與田不禮果然十分怨恨趙王何與肥義,對於父親的默許,公子章決定採取行動。

    由於趙豹對邯鄲的防衛很嚴密,趙王何也只是聽政時才得一見,公子章與田不禮無法下手。趙王何對趙武靈王的調兵也控制得很嚴,趙武靈王知道趙王何已對自己有所防範。這激起了趙武靈王更大的鬥志。此時,趙武靈王已經不把趙王何看作自己的兒子了,而是作為自己最大的對手。

    趙武靈王以在沙丘(在今河北廣宗縣)選看墓地為名,讓公子章與趙王何隨行。趙王何沒有辦法,只得在肥義和信期的陪同下隨行。到沙丘後,趙王何居一宮,趙武靈王與公子章居一宮。

    田不禮勸公子章形成殺趙王何的事實,再控制趙武靈王,既而以奉趙武靈王之命的名義稱王。於是公子章借用趙武靈王的令符請趙王何到主父宮議事。肥義感覺不對,要趙王何與信期加強防衛,自己不歸即為事變。命令準備使者,如果一旦發生變亂,立即通知公子成與李兌勤王。

    肥義入主父宮後,果然覺得氣氛不對。沒有見到主父,卻見到了公子章和田不禮,知道自己肯定回不去了。意料中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公子章與田不禮見以主父的名義都調不動趙王何,知道趙王何已有所準備。公子章與田不禮決定以快制勝。在殺了肥義後,公子章與田不禮決定再遣使者調趙王何,如其不來,則立即進攻。公子章與田不禮暗中養有眾多武士。

    趙王何見肥義未歸,而使者又至,知道發生事變。信期逼問使者。果然肥義被殺。信期怒斬使者,率軍包圍主父宮。與公子章和田不禮及其黨徒展開激戰。李兌與公子成很快也率軍趕到沙丘,參與平叛。趙王何的軍隊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公子章與田不禮戰敗,田不禮逃亡宋國,公子章敗退到主父宮,主父納其入。信期、李兌、公子成圍主父宮。李兌想向趙王何請示如何處置,被公子成制止。公子成說,以當前之勢,如果請示趙王何。趙王何很難下達趕盡殺絕的命令,親口誅其父兄。如此一來,圍主父宮,趕殺公子章就會成為信期、李兌、公子成的罪過。而如果不請示趙王何,自己處置,趙王何也一定會接受這個結果。李兌與信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派兵攻入主父宮。誅殺公子章及其黨羽,主父不能制止。公子成盡出主父宮人,不許主父出宮。主父欲拼一死,但公子成等人只圍不戰,無人敢擔刺殺主父的罪名。主父被圍在內宮裡,內宮本無存糧。一些日常的瓜果點心沒過幾天就被吃光了。公子成對主父斷糧斷水前後達三個月之久,主父被活活餓死。公子成在確定主父必死之後,才打開內宮,為主父收屍。趙王何對主父之事一直不問,直到公子成來報主父餓死,才痛哭一場,命令厚葬。全國舉哀。

    ………………………………………………分割線…………………………………………

    趙國著名的「沙丘宮變」,與當其時的太原王家有直接關係。

    這一點,張嘉師從與王離的交流當中可以得到一個說法,那就是當其時的公子章,正好是當其時年輕的王龁以及王陵兄弟的上司。

    在趙武靈王餓死沙丘宮之後,趙惠文王(趙王何)對公子章派系的人進行鎮壓,而包括公子成在內的沙丘宮變的主謀者,認為斬草必須要除根,所以他們對公子章一派的人進行打壓。

    雖然當其時王龁以及王陵兄弟遠在太遠,但是他們從一些信息渠道當中,知道了沙丘宮變的情況,尤其是公子章以及趙武靈王先後死去之後的消息之後,他們認為自己留在趙國,只會落得一個淒慘的下場。

    他們於是決定帶領其家族的人員,投奔趙國附近的國家,讓家族的成員能夠脫離險境。

    而當其時願意收留他們的國家,並不多。

    燕國的國君是趙國扶持即位的,若是趙國向燕國索要他們,燕國說不定會將他們交出去。

    而在這一個情況下,投奔燕國是很冒險的事情。

    而投奔齊國的話,當其時齊國如日中天,他們投奔齊國,不一定會得到齊國的重用,說不定會被齊國國君以一小吏職位閒置,這一個事情,是他們不願意看見的。

    投奔魏國,事實上與投奔燕國的情況沒有太大差別。因為正是之前不久,匡章率領齊趙魏三國為首的聯軍,攻破函谷關,若是在這個時候投奔魏國,趙魏兩國交好的情況下,他們也有可能會被魏國送返趙國。

    而投奔韓國,雖然算是比較安全,畢竟公子章的生母本身就是趙武靈王的王后,而其則是韓國的公主。

    他們打著公子章的下屬旗號,投奔韓國,很有可能會得到韓王的庇護。但是韓國的國力越來越弱,以眼下韓國的情況而言,若是趙國強行施壓的情況下,韓國也說不定會將他們交出來,保證韓國的安全。

    所以在這一點而言,王龁以及王陵最終選擇眼下正在「舔傷口」的秦國。

    而因為秦國同樣不拒絕外國客卿的存在,王氏兄弟相信,只要自己能夠加入到秦國,那麼在幾年或者是長一些的時間,說不定會讓他們王氏家族得到不少的提升。

    下定了這樣的決心之後,王龁以及王陵帶著族人離開了趙國晉陽,而前往秦國謀求發展。

    他們一族的落腳點,很有可能就是頻陽東鄉,也就是王翦出生的地方。

    而在之後的十多年時間,王氏兄弟以及一些王家族人在秦國拚搏的時候,王翦成為了王氏家族的新人,降生到這個世界。

    張嘉師對於王龁、王陵以及王翦之間的關係很好奇。

    王離則是想了想之後說道:「兩位王老將軍是大父(爺爺,也就是王翦)的族叔。」

    張嘉師一想,也就瞭然了。因為王翦在秦國也算是仕途一帆風順,若是沒有強力人物的支持,恐怕王翦想要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統領一軍,無疑是很困難的事情。

    畢竟白起即使是秦國的軍神,但是其功績在初期,也是一刀一槍拚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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