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仙朝帝師 作者:今夕何夕 (已完成)

 
li60830 2017-3-11 16:19: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0 104357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2
第六百一十七章 人生苦短
看著司馬槿裝模作樣的有趣姿態,安伯塵大生疼惜之情,撫摸著司馬槿的玉背,一把抱起,正欲撕去臉上假麵,進入宅內。

就在這時,馬蹄聲遙遙傳來。

安伯塵無奈,在司馬槿一半挑逗一半戲謔的目光中,回過身,舉目望去。

隻見天頭塵煙滾滾,卻是一大隊約莫五百人的天馬騎士即將駛過。

“別鬧了,小安子,又有買賣上門了。陰陽山前,好酒一壺,再贈一夢三百年。”

司馬槿嘻嘻一笑,從安伯塵懷裏輕盈的跳下,轉入後廚。

安伯塵擦了擦圍兜,從兜裏取出一堆草末,反手一灑,頃刻間草末迎風而漲,變成一個個風塵仆仆卻神態各異的過路客人。

“老板,可有仙人倒?”

從天頭滾滾塵煙中飛來一匹探馬,朝向安伯塵一拱手,甕聲甕氣的問道。

來人不敢太無禮,因為在這個時代,誰也拿不準於窮鄉僻壤擺攤賣酒的是真正的凡人,還是那些無聊至極卻喜歡偽裝成凡人的仙神妖魔。這陰陽山可不是一般的山頭,地處東洲和南洲交界處,在遠古時曾是兵家必爭之地,直到近些年才漸漸淪為荒地。即便如此,行人過客以及詭兵還是常常選擇陰陽山界上的小路。

“有是有。不過幾位是拿去給自己喝,還是給朋友喝,又或者給敵人喝?”

安伯塵用手搓著布兜,問道。

“花錢買酒給敵人喝?老板可是在說笑?”那飛於半空的騎士一愣,隨即笑問道。

“我這小酒鋪裏有賣給自己喝的酒,也有買給朋友喝的酒,可更多的,還是買給敵人喝的酒。自己喝的酒,香氣溫醇,口感不溫不火。朋友喝的酒,則甘冽而又老辣,一碗飲罷,朋友一世。而給敵人喝的酒,則要充滿誘惑,但又不能被識破,如此一來,敵人喝了才能落入你彀中。這位大帥,敢問是否這個道理?”安伯塵還以一笑道。

“酒中竟也有這麽多學問,老板真妙人也。”也不知是被安伯塵說的動心,還是因為安伯塵那聲“大帥”,騎士哈哈大笑道:“久聞陰陽山腰人生苦短酒肆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咯咯咯咯......將軍再誇他,他的尾巴可就要翹上天了。”一聲嬌笑傳出,司馬槿穿著一身橙黃色的裙子從後廚走出。

她剛一出現,便讓那騎士看直了眼。

司馬槿已卸下之前“醜婆婆”的妝容,恢複了她四成的真實容顏,雖隻有四成,卻足夠迷倒世間任一正常男子。對付適才的無涯閣老人,自然是用老而醜的容貌,才不至於讓他心生猜疑。而對這些常年在外征戰的將士們,卻需要些許美貌,才能讓他們留下。

“大帥,我這酒肆看起來雖小,可卻足夠容納十萬騎兵共飲。我看大帥和你手下趕路奔波,操勞疲憊,不如在鄙店歇歇腳,喝幾碗仙人倒,如何?”安伯塵笑嗬嗬的朝那騎士說道。

那騎士聞言,戰盔下老臉一紅,連連擺手道:“兩位說笑,我隻是區區一名斥候,哪當得起大帥之稱。老板和老板娘稍侯片刻,我這就去向將軍請示。”

說完,那騎士匆匆回轉,向天頭雲上飛去。

“這支應該是某一方勢力派出,從南洲前往東洲的斥候。僅僅斥候而已,為首的便是六重天,最次的也有仙人境,看來,在他們背後是一方極大的勢力。”司馬槿說道。

“正好通過他們察看一番,如今的天下格局和原本的曆史是否一樣。”安伯塵說道。

“倘若呂風起真的來了,半年時間,以他的本領足夠闖出一番名頭了。”司馬槿緊接著說道:“倘若有他的消息,那就說明天地曆史的秩序並沒你想象的那麽強大,無法做到自我修正,抹殺篡改曆史者。若呂風起不存在,那便是兩種可能,一是呂風起並沒來到上古,二是他已被天地曆史秩序抹殺......有他為前車之鑒,我們行事也需小心。”

“他應該不會那麽慘。”安伯塵吐出一口氣,望著天上漸漸聚攏的沉重烏雲,說道。

少時,天頭的塵煙下降,化作烏雲縈繞在陰陽山界上空十來丈處,一名黑甲蒙麵的大將從雲中走出,他的目光方一落到安伯塵和司馬槿身上,眉頭便是一皺。

“陰陽山,人生苦短店,久聞店中兩位是異人,有大本領,沒想到兩位竟都是真仙,失敬失敬。”為首的斥候大將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眼力自然高明。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酒中長醉,總好過死於戰場永不超生好。”安伯塵笑著對斥候首領說道。

安伯塵和司馬槿在陰陽山界開了這間酒肆,取名人生苦短,以大夢三百年的仙人倒聞名於遠近數千裏地,甚至還有不少高明的修士前來討酒喝,大多都被安伯塵和司馬槿騙入夢術秘境,取了他們的記憶。

“老板所言確為實話。人各有誌,亦各有命,老板這等閑雲散鶴的逍遙日子固然羨煞我等,卻無法長久。”說著,那斥候首領話音一轉:“如今東洲三萬裏妖山的洞主們正在齊聚人馬兵力,準備向我南洲發難,而西北兩洲又久陷戰火,無法自拔。以我家主上推衍估算,不出十年,這陰陽山界將會重新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頓了頓,那斥候首領深深看向安伯塵,語意深長道:“以先生和尊夫人的本事,隻在這做酒肆賣茶酒,固然瀟灑,可卻無法真正逍遙世外。想來不出數月,便會有東邊來的妖王斥候假借陰陽山界前來我南洲打探敵情,老板若是有心保住你這酒肆長居陰陽山界,不若多多和某家多多聯係,互通音信。”

斥候首領這番話,擺明了是讓安伯塵和司馬槿也投效他的主上,並且成為他方勢力在陰陽山界的耳目。

安伯塵佯裝不覺,有意不點破,大手一揮,招呼道:“大帥說的這些賣酒的我隻能聽懂半成,見笑見笑。來,大帥先帶弟兄們坐下,人生苦短,當飲即飲。”

安伯塵的變化之術豈是一個六重天能夠識破,那斥候將軍掃視過草末所變的酒客們,又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天涯閣老人,目光稍作停留,隨即落回安伯塵身上:“人生苦短,當飲即飲,老板都這麽說了,我便不客氣了。”

說完,斥候首領朝天空打了個旗號,那群騎士們紛紛落下,司馬招呼草末所變的小廝槿熱情的迎上去,為他們添酒。

陰陽山中風雲淡,一泉清水環店繞。

斥候首領一碗酒水下肚,左右看去,卻見一條長且曲折的溪水潺潺流淌著,環繞過酒肆,撞擊在溪石上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老板開店還真會選地方。”

斥候首領說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卻是不記得來時有見過這條溪。

“這條溪可眼熟?”安伯塵坐在溪中一快青石上,隨意的盤著腿,望向斥候首領,笑問道。

“你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斥候首領放下酒碗,盯著溪水怔仲半晌,隨後緩緩起身,走到溪水岸邊:“這不是北洲我家門前的那條爐貫溪嗎。”

“應該就是吧。”安伯塵笑著道,他朝向斥候首領招了招手:“人生苦短,朝暮難拾。既然回到你兒時玩耍的地方,不如下來乘舟遠遊,重拾舊憶。”

斥候首領在安伯塵的引領下,一步一步的踏入溪水,坐上溪中小舟,順著溪水向下遊駛去。

“每次看你在夢中騙人,總感覺很有趣......你的語氣神態活像一個神棍。”

司馬槿不知何時出現在安伯塵身邊,望著斥候首領遠去的身影,笑嘻嘻的說道。

“我的夢,從來都是真的,所以不會騙他們。”安伯塵聳了聳肩,他伸出右手,斥候首領蕩舟遠去時激起的水珠一顆不少的濺落他掌心,珠子裏滾動著一幅幅光怪陸離的畫麵,卻是斥候首領的記憶。

創出周天夢術後,安伯塵想要奪取一個人的記憶,已無需神魂進入對方夢中,也不用祭出雷珠,直接布下夢術,便能讓對方進入他所營造的夢境中。

人生苦短,一夢三百年。

憑安伯塵如今的修為,可以在夢中延伸出三百載的歲月。

這斥候首領年紀未到三百歲,安伯塵隻需讓他入夢一次,便能收獲他全部記憶。

至於在布置夢境前讓他們喝上一碗仙人倒,並非酒中有什麽貓膩,而是好在他們從夢中蘇醒後,找一個睡著的藉口。

周天夢術是安伯塵最強道法,就如槍技是安伯塵最強武道一樣,比起槍術的霸道絕倫,安伯塵的周天夢術勝在悄無聲息,往往能在別人還未察覺時,便將他陷入夢境之中,包括真仙在內,至於玄仙,安伯塵尚沒試過。而想出夢,除非安伯塵親手化解,否則隻能將餘生沉淪在夢境中。

和司馬槿漫步在夢境溪水邊,安伯塵一邊接收著斥候首領的記憶,一邊從中尋找著有用的信息,比如當今天地格局,又比如呂風起是否存在的蛛絲馬跡。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3
第六百一十八章 陰魂不散
天地中央有四洲,在遠古時候稱為部洲,如今化繁為簡,隻稱為洲。和每個時期一樣,四大洲的雄主霸王們當膩了地上的帝王,開始試圖將目光投向他們頭頂那片一直存在卻一直未曾好好看過的天穹,看著看著,他們突然發現,原來天與地的距離並不像他們從前想象的那麽巨大,於是乎,烽火四起,各洲的王與皇們開始彼此間的征伐,卻是想要聚合更多的資源和實力,進而挑戰頭頂的那片看似又近又薄的天空。

斥候首領來自南部大洲,身屬一個名叫天一教的勢力。天一教,是南洲排名前三的勢力,放在四洲之地也能排入前十。當今天下,雖說大小勢力層出不窮,可由於大戰已經曆了不少的年頭,勢力劃分漸漸變得穩固起來。和遠古時一樣,天地間真正的巨頭都集中在四洲之地,其中超一流勢力有三個,東洲的東神教,南洲的天和宗,以及北洲的幽冥教。這三大勢力占據統合了四洲一半的資源和地盤,若日後真有挑戰天庭者出現,必是這三者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如天一教這樣的一流勢力,共有八處,雖不如三大勢力,可合縱連橫暫時還不懼被三大勢力吞並,剩下的中小勢力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參加天地征戰的強大勢力,如超然於上的天庭,又如劍齋等世外仙地。

......

通過斥候首領的記憶,安伯塵大概了解了天地的劃分,和所有時期一樣,天地間最熱鬧也是最殘酷的事,無非你攻我守,你打我殺,起初新鮮,看久了卻覺乏味。

“若能有一秩序,能將戰爭限定在一個範疇中,那這天地便可安寧了。”

安伯塵對司馬槿說道。

“若有這一秩序,天地將會漸漸的陷入墨守陳規的尷尬境地,再難有所進步。”司馬槿在看著安伯塵為她凝聚出的記憶畫麵,一邊說道。

“就算有天大的進步,許多事放到千萬年後,萬萬年後,也不過是彈指一瞬的塵埃罷了。”安伯塵意興闌珊的說道。

“從有到無從無到有,便是你的周天玄奧,我以為你能比所有人都能看開。”司馬槿奇怪的看了眼安伯塵,隨後佯裝不耐煩道:“好了,別再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了。快找找看,呂風起可在?這人既是天一教的斥候首領,應當熟知各方勢力各路高人。”

“別急。”安伯塵微微一笑,揚袍一揮,斥候首領蕩舟的那條小溪頃刻變成汪洋大海,卻不再是向前流淌,而是掀起高高一片巨浪,向斥候首領方向卷來。

斥候首領驚慌失措,未等他叫出聲,便已被巨浪淹沒。

巨浪挾帶著斥候首領的全部記憶奔騰向安伯塵而來,安伯塵又是一揮手,巨浪四散開,化作何止千萬億顆水珠,卻被安伯塵的五指一一點擊過,在司馬槿眼前留下千百億道指影。

每一顆水珠中包含著斥候首領的一段記憶,千百億段記憶席來,即便安伯塵也無法在一瞬間將它們全部吸收。

司馬槿百無聊賴之下,坐在海邊浣洗著腳丫,一邊看著被安伯塵從水珠中分解出的記憶畫麵。

“怎麽,還沒找到呂風起嗎?”半柱香過去,司馬槿問道。

安伯塵默然搖頭。

千百億段記憶已經掃過大半,安伯塵仍沒發現有關呂風起的蛛絲馬跡,倘若呂風起不曾出現在這個時代,那便隻剩下那兩種可能了,想到這,安伯塵忽然有些黯然。

“以呂風起的性子,他定會前來上古,以謀符合他的最大利益,再說,他也沒有其它選擇。”司馬槿從海邊起身,走向安伯塵說道。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呂風起行蹤詭異,這斥候首領也沒有發現他。”安伯塵道。

“你就是不想承認,他已被曆史秩序抹殺。”司馬槿說道:“無論怎麽算,他與你都稱不上朋友,連同伴都不算,從來都是敵人。”

“是。”安伯塵沒有否認。

“那你......”司馬槿深深看了眼安伯塵,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你比我還忍受不了寂寞,剛剛安慰我,恐怕你自己早就手癢了吧。呂風起若真被曆史秩序抹殺,那就說明我們此時什麽都不能做,隻能靜等天地崩潰,等到遺民們前往通天寨,等到鎮妖塔建立。而且,那時的我們之中必須有一人能成就無上,至少是玄仙,方可躲過曆史秩序的抹殺......確實,這樣一直等下去,的確無聊透頂。”

司馬槿說話間,安伯塵已掃完斥候首領的全部記憶,水珠回歸聚攏成大浪,繼續向前奔湧,安伯塵望向遠處被烈日吞食的滔天巨浪,神色捉摸不定。

這裏是他的夢境,他可一念讓烈日吞海,也可一念令夏日降雪,一切隨心而動。

“算了,就等下去好了。”司馬槿走上前,湊近安伯塵說道:“以前某人常說想和我逍遙天地,如今這麽好的機會在眼前,怎麽就不知珍惜呢。”

“也是。”聞言,安伯塵微微一笑,回身攬住司馬槿的酥腰,一個閃身,向大海盡頭的火焰烈日飛去,轉眼兩人被烈日融化。

......

斥候首領打了個激靈,從噩夢中驚醒,他抬頭看去,隻見自己又回到了陰陽山界的小酒肆中,這才長舒口氣。

日落西山,黃昏已至,斥候首領叫喚醒了酣酣入睡的同伴們,隨後向安伯塵辭行。

“也不知是我的心太煩,還是老板的酒太烈,竟讓某昏睡過去。”斥候首領唏噓道。

“給朋友的酒自然是烈酒,烈酒哪能不醉人?”安伯塵笑嗬嗬的說道,看向斥候首領的目光隱隱帶著善意。

這個年代的人自私自利,我行我素,鮮有出汙泥而不染者。這個斥候首領卻有些與眾不同,安伯塵掃過他近三百年的記憶,卻發現他從前竟是個佛教徒,本性善良,隻因種種變故投入天一教,入教後也謹守原則,遠離廝殺慘烈的戰場,否則憑他六重天的修為不俗的見識,豈會屈居一個斥候頭領。

“老板真是會說話。”斥候首領哈哈一笑,猶豫片刻還是說道:“老板一看便是於大本事之人,否則豈敢在陰陽山界擺買賣,不如再考慮考慮在下之前所說那事。”

“此事且看機緣。”安伯塵笑著拱了拱手:“時候不早,再呆下去等天黑趕路,被這陰陽山界的陰兵纏上可就不好了。”

聽出安伯塵的婉拒之意,生著一張國字臉氣宇軒昂的斥候首領遺憾的點了點頭:“在下天一教遲未明,日後再來找老板討酒喝。”

說完,斥候首領大手一揮,率領麾下斥候們騰雲而上,挾帶一股煙塵向遠處行去。

天一教眾剛走沒多久,天涯閣的老者也醒轉,他朝向安伯塵和司馬槿笑了笑,丟下一個布口袋,騎著躺在路邊的老驢,一搖一擺的下了陰陽山。

“天涯閣的人果然一個德性,讓我想起了那位易先生。”

打開布口袋,安伯塵撥弄著裏麵的一隻木偶說道。

這木偶顯然是老者丟下抵酒錢之物,和遲未明給的化雨符比,實在難以入眼。

“這應該是人偶傀儡,天涯閣作為史錄一脈,不擅戰鬥,卻好操控傀儡。”司馬槿說道,她把木偶放在手中瞅了好幾眼,哼了一聲道:“隻是個殘次品,好小氣的老頭。”

晚霞落盡,夜將臨。

安伯塵和司馬槿也準備打烊了,這裏是陰陽山界,遠古兵家必爭之地,沉屍在此的高手不知其數,有不少沒有法子輪回或者不願輪回,在此修成了陰間鬼怪,常常在黑夜出動。安伯塵和司馬槿兩尊真仙在此,那些鬼王來試探了幾番,都不再叨擾,選擇敬而遠之,自然會嚴格約束手下陰兵。可對於其它過客卻不會如此了,陰鬼吸取元陽,能白骨生肉,對他們是無上誘惑。

夜晚時分的陰陽山界,往往看不到半個行人。

安伯塵和司馬槿命令木偶傀儡收拾完酒肆,正想著去哪家鬼王府上玩耍,又或者搞些自娛自樂的事。

就在這時,一陣怪風從大山遠處席卷而來,風中的氣息殊為古怪,有些熟悉卻又無比陌生,不是陰陽山界任何一家鬼王的氣息。

一個騎著馬的男子出現在半空,他穿著很罕見的深色長衫,衣襟垂至腳尖,背後插著一卷長布條,裏麵露出劍的形狀。

白馬,纏頭,長布裹劍。

司馬槿和安伯塵同時愣住,細細看去,才看出那人的模樣和在通天寨前被安伯塵所斬的劍齋子弟不同。

劍齋子弟怎麽又出現了,我們不是已從未來穿越回過去了嗎。司馬槿看向安伯塵,用眼神說道。

誰知道,或許劍齋早已成為一個超然於時間之上的勢力了。安伯塵同樣用眼神回敬道。

那可就麻煩了,劍齋子弟,可不好惹,特別是這個時代......要不這個我們留下活口,先問問他再看?

也好,這些自以為是權威的人,從來都不會少,殺也殺不完。

安伯塵和司馬槿交流完畢,司馬槿習慣性的向後退出幾步,以免影響安伯塵,安伯塵手心一翻,無邪在手。

而天頭騎著白馬的劍齋子弟顯然和兩人前一次遇到的性情不相同,沒什麽廢話,充滿殺機的眼神便已說明一切,長布條在風中被吹散,一柄墨黑色的長劍出現在劍齋子弟手中。

夜已黑,兩團颶風從安伯塵和劍齋子弟頭頂飆起。

無邪正待出,忽而這時,一道利芒從陰陽山界西方飛來,那利芒是一件兵器所化,卻是安伯塵分外熟悉的那件兵器。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4
第六百一十九章 出山
白馬,纏頭,長布裹劍。

司馬槿和安伯塵同時愣住,細細看去,才看出那人的模樣和在通天寨前被安伯塵所斬的劍齋子弟不同。

劍齋子弟怎麽又出現了,我們不是已從未來穿越回過去了嗎。司馬槿看向安伯塵,用眼神說道。

誰知道,或許劍齋早已成為一個超然於時間之上的勢力了。安伯塵同樣用眼神回敬道。

那可就麻煩了,劍齋子弟,可不好惹,特別是這個時代......要不這個我們留下活口,先問問他再看?

也好,這些自以為是權威的人,從來都不會少,殺也殺不完。

安伯塵和司馬槿交流完畢,司馬槿習慣性的向後退出幾步,以免影響安伯塵,安伯塵手心一翻,無邪在手。

而天頭騎著白馬的劍齋子弟顯然和兩人前一次遇到的性情不相同,沒什麽廢話,充滿殺機的眼神便已說明一切,長布條在風中被吹散,一柄墨黑色的長劍出現在劍齋子弟手中。

夜已黑,兩團颶風從安伯塵和劍齋子弟頭頂飆起。

無邪正待出,忽而這時,一道利芒從陰陽山界西方飛來,那利芒是一件兵器所化,卻是安伯塵分外熟悉的那件兵器。

呂風起來了。

時隔半年,呂風起再度出現,他騎著一頭三角麒麟噴火獸,手持方天畫戟。

如今的方天畫戟也被他鍛煉成精,能大能小,小如銀針,大如通天巨柱,周身散發出瑩瑩如玉的光華。

安伯塵隻看了呂風起一眼,隨後目光落向呂風起身後那人。

呂風起並非一個人來的,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站在一隻巨大的金身四翅紅頭蝙蝠上,巨蝙蝠貼地飛行,那人行過山坳灌木,就好像在冰上滑行,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九辰君?”安伯塵將信將疑。

“哈哈哈,半年不見,安伯塵,你似乎遇上麻煩了。”站在蝙蝠背上的是一個又高又瘦的道人,穿著一身鑲金黑袍,道冠極高,好像另長的一個腦袋。

他的模樣在古怪,可隻需一個眼神,那個狂傲得近乎歇斯底裏、藐視一切的眼神,安伯塵便能判斷出他的身份。

“你們是怎麽找來的?這半年,你們去了哪?”安伯塵問道。

“陰陽山界,人生苦短。幸好你們的生意越做越好,名氣越來越大,才被我找到你們。”九辰君道。

和司馬槿相視一眼,安伯塵恍然大悟。

由於九辰君此前是寄生在呂風起體內,因而安伯塵每每不知覺的忽略了九辰君。呂風起穿越回上古,九辰君必也相隨,憑借九辰君的頭腦、見識,如何想象不到破壞曆史秩序的後果?安伯塵守著司馬槿在陰陽山界賣了半年酒,等著呂風起的出世,來試探曆史秩序。卻不想九辰君也是如此,和呂風起隱居在四洲某處,靜等安伯塵對上曆史秩序。

至於今日呂風起和九辰君來此,定是和司馬槿、安伯塵一樣,受不了沉悶而枯燥的日子,前來一探,卻正巧碰上劍齋子弟找上門。

“原來你們一直躲在東洲古老林。”司馬槿的目光徘徊在呂、九二人的坐騎之間,低聲說道。

三角麒麟噴火獸和金身四翅紅頭蝙蝠是兩種屬性不同的異獸,一個常常出沒在大漠,另一個常常飛翔在崇山峻嶺之間,而同時在一地被捕獲,那個地方也隻會是東洲排行前十的險地古老林了。

“原來在古老林。”安伯塵緩緩點頭:“你們兩個,竟也學人家大賢隱士,跑去林子裏隱居,真不容易。”

“哪像你,帶著女人拋頭露麵。”九辰君素來不肯服輸,當即反唇相譏。

“和當世之人閑聊暢談,總好過你像野人一樣與野獸為伍。”司馬槿冷笑著說道。

三人還欲再辨,卻突然發現呂風起自從來到後,一句話未說。

安伯塵轉頭看向呂風起,就見他正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名劍齋子,目光專注。劍齋子手中的劍和安伯塵此前所斬的那人不同,顏色暗沉,黑不溜秋,直像一條燒火棍。

“你是劍齋哪一脈?”

呂風起問道。

“庶人。”那名劍齋子似也感覺到呂風起身上似曾相識的氣息,這才回答道。

“庶人?既不是黃泉,安伯塵,他交給你了。”呂風起眼中的興致頓時消散,垂落畫戟。

呂風起於地府黃泉悟道,取盡剩下的黃泉水,而劍齋創始人曾創兩道劍意,其中一道亦為黃泉,也似乎呂風起想要會會的那一脈。

呂風起這麽一說,安伯塵反而把槍收起。

這兩人突然出現,來意不明,萬一他們趁著安伯塵和劍齋子弟動手時,行偷襲之舉,安伯塵可不就吃了大虧。

“兩位,此人來自劍齋,雖是尋我們的麻煩,不過,他們卻代表了這個時代甚至我們那個時代最強的一股力量。兩位來上古,想必也欲追求時間玄奧,成就天地至強甚至無上。”司馬槿笑著對呂風起和九辰君說道:“不如我們合力將此人生擒,擒下後,自然可以從他口中得知一切。”

聞言,呂風起和九辰君都未動容,可他們看向劍齋子弟的目光卻暴露了他們心裏的想法。

白馬,纏頭,長劍,劍齋子弟看了眼司馬槿,身體忽地消失,下一刻突然出現在司馬槿身側三步處,一劍斬下。

安伯塵眉頭一皺,槍柄掃出,攔下劍齋子弟的一擊。

卻不放劍齋子弟借他之力連人帶馬向後退去,所退的方向正好是包圍圈唯一的缺口。

此人竟想逃遁?

幾人同時麵露錯愕,他們都以為像劍齋這樣傳承千萬載的超然宗門,每一個弟子都會視榮耀為生命,無論遇上多厲害的敵人都會不懼生死,拚上性命一證勝敗輸贏。

可眼前白馬、纏頭、長布條的劍齋子弟顯然沒有這個覺悟,他佯擊司馬槿的一劍便是為了跑路做打算。

“庶人庶人,不求死戰,隻求苟且,如此而已?”安伯塵長笑道,聲音有些輕蔑。

話音落下,那名劍齋子弟的身法明顯一緩。

方天畫戟順勢飛至,九辰君也毫不猶豫的從斜側方趕上,安伯塵的槍早已如影隨形的附於劍齋弟子身後,三大真仙境高手同時的出手,為困住劍齋子弟。劍齋子弟不慌不忙,就見他從口裏吐出一道魚形靈符,靈符觸上空氣隨即爆開,化作一道漩渦,將那弟子收入漩渦中。

“至於庶人,你總會知道。從此刻起,無論過去未來,你們都是劍齋之敵。”

臨別之際,劍齋子弟對安伯塵說道,亦是對呂風起和九辰君。

下一刻,白馬纏頭的劍齋子弟消失不見,安伯塵三人都撲了個空,相視一眼,人人麵色陰沉。

第一次在通天寨前,被安伯塵殺了那名劍齋弟子,算是其人麻痹大意,繼而被派出的劍齋弟子又豈會重蹈覆轍,就算打不過,也會有逃跑保命的法門。

“無論過去未來,都是劍齋之敵。”呂風起咀嚼著,隨後抬頭看向安伯塵:“安伯塵,你把我們也卷入和這劍齋的恩怨中了。”

“錯。你們從將來來到過去,無形之中,也成了秩序破壞者。劍齋號稱專殺秩序破壞者,就算今日沒有你的那一戟,日後你也逃不了被劍齋追殺的命運。”司馬槿不悅的看向呂風起,說道。

到現在,他們終於可以確定,劍齋所在的地方,能夠縱觀過去未來,而劍齋弟子也有來去過去和未來的能力,就算他們本身無法做到,他們口裏的靈符也可以幫他們做到。

“還記得我曾和你們說過的那個宇心之地?”九辰君開口:“若我猜的不錯,劍齋應當就在宇心之地,那座永恒國度中。”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那個宇心之地嗎,的確,隻有那裏才能縱觀過去未來的曆史。”安伯塵說話時,悄悄看了眼司馬槿。

就見司馬槿垂下頭,若有所思:“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地方。若能找到那個地方,修成時間玄奧應當不費吹灰之力。”

“或許隻有修成時間玄奧,才能找到那個地方。”九辰君陰陽怪氣的說道。

“九辰君,你這具肉身有何說法?”安伯塵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引開,問向九辰君。

“這是我帶他獵殺了一真仙,奪舍所得。”呂風起說道。

“你們幹涉了曆史?”安伯塵好奇的問道。

“呂風起殺那人時,我也捏了把冷汗。”九辰君幽幽說道:“不過,他選的那人卻是遠離中央四洲的一處偏僻小洲上,一個隱世不出的真仙。或許是因為被我取代後他並沒真正消失,又或許是因爲殺死他並不幹涉曆史大潮,因而沒事。”

安伯塵點了點頭,並不詫異兩人的所作所為。

“你們來此尋我,又是為了什麽?”安伯塵問道。

“不過是來看看你有什麽發現,或者精進,現在看來你除了忙著花前月下,什麽事也沒做。”九辰君冷笑道:“你既然無動於衷,別怪我先走一步了。與其在這裏看著時間緩慢流逝,坐等天地崩塌,倒不如投身一宗門,修習這個年代高明道法,借助其勢力突破到玄仙,如此當可任意操控時間。”

“你別忘了,你是不存在於曆史中的人物。你這麽做,就不怕改變曆史,繼而引動曆史秩序對你進行抹殺?”安伯塵皺眉道。

“哈哈哈,安伯塵你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九辰君大笑:“你別忘了,曆史流傳到後世,不過是一卷紙,一支筆。曆史永遠不是全部的真相,而曆史,又從來掌握於勝利者手中。”

聞言,安伯塵不由對九辰君刮目相看。

流傳到後世的曆史,從來都是天涯閣所記錄,而曆史中的真相到底又被勝利者隱去多少,誰也不知。九辰君固然出現在不該出現的上古,可他不讓自己被後世所知,這樣來,可就並沒影響到曆史的發展。

“那你又怎麽確定你所挑選的勢力,便是最終的勝利者。”司馬槿看向轉過身去的九辰君,道:“我怎麽不記得,上古末年的亂戰中,有誰是真正的勝利者。”

司馬槿曾在胤朝三公主府上以博聞廣見的女官著稱,呂風起和九辰君都有所耳聞,也知司馬槿對這段曆史的了解遠超他們。而安伯塵更是知道,他和司馬槿為了獲得這段曆史全部的真相,特地在陰陽山界擺下人生苦店,獲取往來客人的記憶。

“的確,天地崩亂,這場亂戰並無一個勝利者。”九辰君說道,話音突然一轉,露出神秘而詭異的笑:“不過,天地崩潰,即便有勝利者,也沒有辦法知道,後世之人誰也不知。”

沒等安伯塵再開口,九辰君擺了擺手:“我們走了。奉勸二位一句,此地非久留之地,你們若真想一直做這縮頭烏龜,最好找個離中央天地遠遠的洲地呆著。”

話音落下,九辰君躍上蝙蝠背,駕蝠遠去,而呂風起亦騎坐麒麟獸,消失在夜色下。

“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看向二人遠去的背影,安伯塵說道:“天地崩潰,就在百年不到時間中。聽九辰君的意思,他似乎想要玩一場大的......”

安伯塵還未說完,餘光中就見司馬槿靜悄悄的轉回屋中,安伯塵一愣,苦笑著大步追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5
第六百二十章 花開堪折
“的確,天地崩亂,這場亂戰並無一個勝利者。”九辰君說道,話音突然一轉,露出神秘而詭異的笑:“不過,天地崩潰,即便有勝利者,也沒有辦法知道,後世之人誰也不知。”

沒等安伯塵再開口,九辰君擺了擺手:“我們走了。奉勸二位一句,此地非久留之地,你們若真想一直做這縮頭烏龜,最好找個離中央天地遠遠的洲地呆著。”

話音落下,九辰君躍上蝙蝠背,駕蝠遠去,而呂風起亦騎坐麒麟獸,消失在夜色下。

“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看向二人遠去的背影,安伯塵說道:“天地崩潰,就在百年不到時間中。聽九辰君的意思,他似乎想要玩一場大的......”

安伯塵還未說完,餘光中就見司馬槿靜悄悄的轉回屋中,安伯塵一愣,苦笑著大步追上。

“你是在怪我沒將宇心之事告你?”安伯塵問道。

一燈如豆,燈中有蚊蚋飛舞,仔細看去,竟是隻有蚊蚋大小的火鳳和青鸞,盤旋在燈光中,讓人渾然感覺自己如同巨人身處於一個縮小的世界中。

這燈和燈中鸞鳳,都是客人路過留下的買酒錢。除此之外,酒肆裏還有許都奇珍異寶,都是安伯塵和司馬槿的私藏,有了這些寶貝,天涯閣老人留下的木偶傀儡本是個好寶貝,卻被司馬槿認為小氣。

既留下了記憶故事,又留下買路財,司馬槿這家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算是黑店。

“半年時間,你隻字未提。你現在可找到解釋的理由沒有?”司馬槿在燭光中坐下,伸出玉掌托起燈中青鸞、火鳳,頭也不抬問向安伯塵。

“剛想到理由。”安伯塵心知司馬槿是動了真火,連忙湊上前,腆著臉道:“我是想等突破到玄仙之後,再將宇心的存在告訴你,這樣直接就可帶你去了。”

這些年,司馬槿和安伯塵一直在尋找的那個秘密,如今在安伯塵看來,十有八九和宇心之地有關。因此九辰君一提到宇心,司馬槿立馬反應過來,繼而對安伯塵的隱瞞心生不滿。安伯塵之所以不將宇心告訴司馬槿,是他不知道在此之後會發生什麽。倘若宇心真是一切秘密的最終所在,那到了宇心之後,尋找出那個秘密,那個真相,司馬槿會如何自處?

雖說司馬槿消失或者離開的可能性隻有不足半成,這半成大多還是安伯塵的擔憂,可即便隻有半成的危險,安伯塵也不願意賭上他和司馬槿的前程。他寧願這樣一直尋找下去,假裝還沒發現。

如豆等燈火中升騰起來一隻玉白色的孔雀,它翩躚起舞,在火中妖嬈綻放,轉瞬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被燈火烤灼成灰燼,卻並沒死亡,隻不過是化灰而已。

“那好,等你突破了玄仙,我們便去。”

許久,司馬槿抬起頭,看向安伯塵說道。

安伯塵見狀長舒口氣,卻亦生出些許異樣的情懷。

兩人都已是修為高深之輩,世俗間的男女之情被他們隱於仙風道骨之下,往往一瞬乍瀉,就比如剛剛,兩人就好像小夫妻慪氣一般,令安伯塵感覺到幾分新鮮。

安伯塵的那點心思司馬槿自然能識破,卻不點破,安伯塵心中生出淡淡的暖意以及一絲愧疚。

“或者,我們下一步開始搜羅製材,煉製出遠古時期的飛天法駕,或者星搓,能夠穿越時空,這樣一來我們即便還沒突破到玄仙,或許也能尋找到宇心之地。”

安伯塵想了想,說道。

司馬槿這麽通情達理,安伯塵自然也不會再小氣下去,當即投桃報李。

燈火下,司馬槿揚起玉腕,掌中火鳳青鸞“嗖”地飛出,鑽入如豆燈中。

看向安伯塵,司馬槿緊繃的臉蛋終於鬆動,噗哧一聲,綻放出美輪美奐的笑靨:“就等你這句話呢。沒勁,這麽容易就得逞了。”

安伯塵心道不妙,暗暗悔恨,卻是又落入司馬槿彀中。

房中謀鬥,十次之中安伯塵往往會輸上八九次,倒也習以為常。

當然,這隻是文鬥,至於武鬥,自然是安伯塵占上風。

“呂風起和九辰君已出山,我們也是時候挪一挪位了。”安伯塵貼近司馬槿,輕彈一指打滅燭燈,屋內頓時陷入黑寂。

“他的那句話說得倒是不錯。隻要未來的史書中沒有記錄,我們就算沒改變曆史。真正的曆史究竟如何,後人又豈會知道......唔”司馬槿的聲音有些輕,漫不經心說道,她還未說完便已被封上。

月傾羅帳,帳中暗香盈放......

......

十日後,北洲,太陽未升起。天空還是幽冥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5
第六百二十一章 船行
十日後,北洲,太陽未升起。天空還是幽冥幽冥,大海也是幽冥幽冥,一男一女,一匹黑馬伴白馬,悠悠行於*大海邊。

海水如一缸墨池溢出,撲向馬腳,司馬槿彎下腰,伸手挽起一朵浪花,手指撥動,用水捏成了一隻黑色的大鵝,那鵝遇海水一下子活了起來,劃動著翅膀向大海遠處遊去。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這北海,以及東南西三海,傳說都是天池之水倒灌澆成,這北冥之中又誕生過奇魚鯤,修行萬年後化鵬,飛徙於南海,終得道。”安伯塵指著黑茫茫的大海,對司馬槿說道。

“古人的傳說,誰人知真假。”司馬槿把玩著海浪說道:“其實我更關心的,是我們那兩串珠鏈的主人。這北海深處,又有一海名曰幽冥海,乃是遠古神聖聚集之所在。考究今古,我那串珠鏈的主人,那位海族公主,應當就是這幽冥海的人。”

“那是遠古,如今已是無數年之後的上古,別說那位海族公主了,就連幽冥海也名存實亡。隻剩下幽冥教。”安伯塵說道。

兩人從陰陽山界搬家,花了十日時間來到這北洲,正是尋這幽冥教來的。

北洲幽冥教,東洲的東神教,南洲的天和宗,乃是上古末年的三個龐然大物,超一流的勢力。呂風起和九辰君遠在東南洲地,想必不是投奔東神教,便是天和宗,安伯塵和司馬槿也不欲和他們相爭,長途跋涉,前來投奔幽冥教。

距離天地崩潰隻剩百年,無論安、呂、九,都沒興趣再自建勢力,依附於一方大勢力,從中謀取最大的利益、靜等百年是他們最佳的選擇。

“你說這幽冥教會不會是一邪教?”司馬槿問道。

“怎麽會這麽想?”安伯塵問。

“因為在過客們的記憶中,幽冥教人行事古怪,神秘兮兮,而且常常見不到他們的真麵目。”司馬槿回答道。

“這世間種種,哪有什麽好壞正邪之分。就算真是所謂邪教,我槍名無邪,化名亦如此,無需懼它。”安伯塵笑嗬嗬道。

潮升潮落,沒了規律,隻因安伯塵一句發自肺腑的真言。

“就在這吧。”司馬槿遠眺了眼黑寂的海水,說道。

“也好。”

兩人下馬,安伯塵揮袖卷起灘泥灑向近岸,一座土堡眨眼現出。

早先兩人就商量好了,來此雖是投奔那幽冥教,可若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投奔,反倒落入下乘。還不如在北海邊上操持老本行,搞出些風聲名頭,讓人家來請。

“好難看。”司馬槿皺了皺鼻子,一巴掌將土堡拍散。

“看我的。”司馬槿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瓶中竟裝著七八十間亭台樓閣,司馬槿這個看看,那個瞧瞧,沒多久選中一座水榭,將水榭取出丟在灘邊。

天頭烏雲破開,太陽露出,第一縷晨曦墜落海麵,在對著蒼山正北的海水中,座落起一間別致的水榭。水榭占地兩畝有餘,仿佛無根之萍,在近灘的海中晃啊晃,與其說是客棧酒肆,倒不如說更像一條船。

安伯塵騎著野馬,另一隻手拽住白馬,笑著看向駕馭著水榭無比歡快的司馬槿,就在這時,從大海遠端飄來一個墨點,安伯塵定睛望去,連忙一個瞬移,到了水榭。

“有人來了。”安伯塵道。

“可是幽冥教的?”司馬槿消停下來。

“或許是,或許不是。”

“大清早的,你就說起廢話來。”

“不管是不是,那個人也算是幸運兒,我北洲人生苦短店的第一名客人。”

“我們這家店還做酒肆?太沒勁了。”

“那做客棧?”

“你忘了我名下成千上百的龍門客棧了?”

“那......好吧,你說吧。”安伯塵心知司馬槿又想到了什麽鬼點子,索性打住。

“我們做碼頭,開船行。”司馬槿喜滋滋的說道:“你的那些銅船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被司馬槿一提醒,安伯塵想起了當年在大匡所得的馬車銅船,將銅船取出,安伯塵翻看苦笑:“這些船的品秩可真低。”

時過境遷,安伯塵如今回首再看大匡時候斬獲的“寶貝”們,在他眼中悉數淪為破銅爛鐵。

大手一揮,安伯塵將虛空囊中半數寶物熔煉成它們原本的製材,風水火雷齊齊煉製,沒多久,近百艘大船出現在水榭周圍,有樓船,有風帆,有羽船,也有龍舟,有大也有小。

“對了,你養的那些異獸也可以派上用場了,當作陸上坐騎,往來接送客人。”司馬槿說話間,探手伸入虛空囊,抓出一把麻豆大小的異獸,灑在灘塗上,轉瞬變成它們原先的模樣,撒蹄四處奔跑。

安伯塵和司馬槿各施神通,建造修繕船塢碼頭,野馬王和那匹白馬代替他二人馴養異獸。

待到大海逐漸恢複白天的明亮,波光粼粼時,從大海深處駛近的船客們一個個驚訝的望向北幽山前的海灘,隨後揉著眼,滿腦子迷糊,誰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隻一夜時間,一座壯麗、光鮮、豪華、占地千畝的船塢碼頭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北海邊。

碼頭旁有大杆,旗上書著幾個字——人生苦短船行。

在這之後,不到三天時間,人生苦短船行便已飛傳北洲之地,大小宗門教派勢力無不知曉,就連藏於*大海深處七十七島、遙控大半北洲的幽冥教,也有所耳聞。

第一個七天裏,風平浪靜,人生苦短船行也並沒多少人問津。大多數時候,司馬槿一個人坐在水榭裏,望著長空和大海發愣。不時會有北海邊別家船行的探子前來,在附近轉悠,離去時大多都會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原本,船行隻存在於凡人界,仙人過海如履平地,別說船行了,就連船也不需要。

可隨著天地大戰愈演愈烈,北海上出現了許多強大的流寇仙人以及妖獸,專門殺害想要渡海的仙神妖魔。仙神妖魔渡海自然也不是閑著無聊去玩耍,有的為了采煉仙草仙藥,有的是要捕捉海中凶獸,有的是取海底隕鐵,有的則是去幽冥教所在的七十七島提交任務領取報酬。流寇和妖獸一多,他們自然無法像從前那樣輕易到達海中央。船行的出現,則代替他們做這些危險的事,漸漸的,北海周邊的船行生意日趨興隆旺盛。

也有人說,無論流寇、妖獸,還是北海周遭的串行,都是幽冥教手中的棋子,隻為了從各方仙神妖魔手中斂聚資源。究竟是真是假,誰也不知。

第二個七天裏,北海起大風浪,烏雲密閉,海的顏色都變成墨黑,風浪中隱隱有成群結隊的妖獸瘋狂作亂,大小船行都下了禁海令,想要渡海的仙神妖魔們隻好暫且在北海邊北幽山上的客棧驛館歇下腳來。他們剛住下,就聽到了一個令他們哭笑不得消息,人生苦短船行的老板一個人帶著十艘龍舟出海了。所有人都知道,人生苦短船行開業十來天,都一直無人問津,因此老板選擇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出海,明顯想要證明一下船行的實力,看在一眾海客眼裏,卻顯得無比幼稚和可笑。

第三個七天裏,北海的風浪終於開始消停,一切漸漸恢複到正常秩序。北海周邊大小船行準備開海,苦等了七八天的海客們也都長舒了口氣,齊聚海港。就在大小船行以及眾海客準備出行時,他們突然發現,在遠處的海麵上蕩起一層層青灰色的霧氣,霧氣中,竟有龍騰蛇扭之象。眾人皆驚,隻當是又有海中妖獸成群結隊的來作亂。待到大霧消散,他們看見了那麵書著“人生苦短”四字的大旗,一個個目瞪口呆,原來從霧裏出現的竟是人生苦短船行的十條龍舟,誰也沒料到,那個穿著一身青衣的船行老板竟能活著返航。不僅僅是平安返航,每一艘龍舟中,都裝滿了靈藥仙草、隕石獸骨,以及許許多多眾人或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寶貝。

一時間,眾人反應過來,難怪選擇龍舟出海,原來隻是為了返航這一刻堆滿寶物在陽光下華彩熠熠的奪目。有了現成的貨物,豈還需要再冒著危險出海遠航?一眾海客們騰雲駕霧,趕到人生苦短船行,發現美麗卻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老板娘不再對著海天發呆,而是笑眯眯坐在船行裏等著他們。

第四個七天,人生苦短船行一躍成為北海有數的大船行,仙神妖魔往來頻繁,生意興隆。

隻一個月,安伯塵和司馬槿便壟斷了北幽山前的船運生意,又有異獸四處傳信的便利,越來越多居住在近北海之地的仙神妖魔知道了人生苦短船行的大名,就連隱居的仙人們偶爾也會談起人生苦短船行。

這一日,太陽正往西沉,將餘暉灑入大海。

安伯塵駕舟在小榭前垂釣,司馬槿對著晚霞察看著新進收入的寶物,就在這時,從大海遠處飄來一物。

準確來說,那是一座漂浮在大海上的島嶼。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6
第六百二十二章 幽冥教來人
第四個七天,人生苦短船行一躍成為北海有數的大船行,仙神妖魔往來頻繁,生意興隆。

隻一個月,安伯塵和司馬槿便壟斷了北幽山前的船運生意,又有異獸四處傳信的便利,越來越多居住在近北海之地的仙神妖魔知道了人生苦短船行的大名,就連隱居的仙人們偶爾也會談起人生苦短船行。

這一日,太陽正往西沉,將餘暉灑入大海。

安伯塵駕舟在小榭前垂釣,司馬槿對著晚霞察看著新進收入的寶物,就在這時,從大海遠處飄來一物。

準確來說,那是一座漂浮在大海上的島嶼。

“幽冥教終於等不住了。”

司馬槿抬起頭,向遠處的安伯塵傳音道。

她的聲音剛落下,身旁邊多出一條人影,安伯塵撣了撣被浪花打濕的衣袂,站在司馬槿身邊,舉目遙望從遠處飄來的島嶼。

幽冥教找上門是必然的。

人生苦短船行的出現,壟斷北幽山一代的海運生意,且有席卷整個北海的跡象,等於和幽冥教搶生意。被兩個來曆不明的人占據港口這一重要地理位置,幽冥教豈肯罷休?

“也不知我們原先開在陰陽山界的名聲有沒出來。”司馬槿道。

“你是希望他們知道好,還是不知道?”安伯塵笑問。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司馬槿想了想,答道:“要不這次我們扮演一對凶人?這幽冥教上下想來也非善輩,我們若是太和善,反倒不美。”

安伯塵想了想,露出笑容:“也好,凶人就凶人。假惡真善,也是一場修行,等入了幽冥教,我們首先要尋找到教中玄仙,學習突破玄仙的經驗,一邊搜羅好煉製飛天駕的材料,以防萬一。對了,我們還差幾樣材料?”d

“其餘的都搜集得差不多,該有的,這些年我的珍藏裏都能找到,其餘的我也大概知道藏哪。”司馬槿頓了頓,露出得逞的笑容:“隻差萬年龍目。在古書記載中,這是必不可少的一樣材料。”

萬年龍目......安伯塵愣在當場。

未來世界沒有超過兩千歲者,而這上古世界就算有數千歲者,卻不見得有活過一萬歲的存在,不然史書中定有記載。更何況,還是一萬歲真龍的眼睛。

“這麽說來,我們壓根別想製造穿越時空的飛天駕?那這些日子你都在準備些什麽。”安伯塵一副被打敗的模樣說道。

“閑著也是閑著。你說過要為我製造一輛飛天駕,我自然會配合你。能不能製成是另一碼事,反正你總有一天會突破玄仙,甚至無上。”司馬槿眨著眼睛道。

兩人說話間,浮島已駛近。

安伯塵和司馬槿相視一眼,微微一笑,轉隨後搖身一變,變成了對黑衣男女,模樣雖沒太多變化,可眉心隱隱有黑氣縈繞,一個目光邪異,一個略顯妖冶,總之讓人覺得不似善輩。

“來者何人?”

龐然大物般的浮島挨近船行碼頭,安伯塵麵目森然,冷冷喝問:“來者何人?”

此時船塢十裏之地仍有海客滯留,安伯塵這一聲不啻於平地起驚雷,讓海客們驚詫之餘,不免暗暗讚歎老板的功力高深莫測。

“在下幽冥教第五島左使,特奉掌教之命,請賢伉儷去我教總壇一聚。”從浮島上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說話之人似是少女。

“哼,既然人都來了,為何還躲在島上,不現真容!”安伯塵佯怒道。

浮島靜了片刻。

隨後,三隻雪白的大鶴從島中飛出,一前兩後,落向司馬槿和安伯塵所在水榭。

待到見著來人,安伯塵和司馬槿齊齊傻眼。

和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是,幽冥教來人非但不是那等邪惡凶人,反而仙風道骨、珠圓玉潤,且不說騎鶴飛在前麵的那個慈眉善目的仙姑,光是後麵兩個一身道袍、粉雕玉琢的女童,就讓人大生好感。

還未到達水榭,為首的仙姑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瓶口向上翻起,玉露灑落,轉眼化作重重薄紗將水榭封閉住。安伯塵和司馬槿隻是好奇的看著幽冥教來人,她們這麽做並無惡意,隻是用法寶布下一個障眼陣,阻斷外人向裏望的目光。

難怪在那斥候首領的記憶中隻有幽冥教大致情況,並沒有出現過幽冥教正宗教徒的形象,幽冥教行蹤如此隱秘,操控其餘勢力為其征戰,難以察其虛實也屬正常,隻不過......看著一身黑袍的自己和司馬槿,安伯塵不禁有些汗顏。

三女降至水榭,她們看見邪氣凜然的安伯塵和司馬槿也是一愣,顯然船行主人的打扮形象和她們得到的情報大為不符,讓她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水榭中的氣氛略有些尷尬。

安伯塵暗歎倒黴,正想摘去偽裝,就聽司馬槿冷媚一笑:“三位都是幽冥教的高人,不知來蔽船行有何貴幹,還布下陣法?我們靠海吃飯,小本生意,比不上你們幽冥教上下十萬教眾,經不起折騰。”

“兩位誤會了。”幽冥教仙姑的聲音清脆悅耳,又透著些許令人難以拒絕的柔弱:“兩位在北海自力營生,何九與我幽冥教上下十分佩服,教主也是看中二位經營的本領,邀請兩位前去做客,順便商議一下彼此間的合作。”

安伯塵即便不去看司馬槿,也能感覺出她的詫異和狐疑。安伯塵同樣懷疑,身為四洲三大巨頭之一,北洲當之無愧王者的幽冥教,竟然將姿態放低到如此地步,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生意?”司馬槿似乎有所意動,她緩緩坐下,美目中漣漪蕩開,流轉出一絲慵懶的嬌態,即便對麵的幽冥教仙姑也被適才那一瞬所驚豔,不知覺的低下頭。

“若真是雙方互惠互利的合作,妾身倒是頗感興趣。”思索半晌,司馬槿抬起頭,起身,緩緩走到自稱何九的幽冥教仙姑麵前,笑吟吟的注視著她,眼神曖昧。

何九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向後退步,仿佛麵對的不是同樣身為女人的司馬槿,而是一個輕薄公子。

安伯塵幾要撫額,沒來由的,他想起了璃珠公主,好在司馬槿趁著何九六神無主時朝向安伯塵回眸一笑,才讓安伯塵稍鬆了口氣。

“當然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老板娘請放心。”何九捋順散亂的額發,忌憚的看了眼司馬槿,緩緩說道。

“老板娘?”司馬槿含笑注視著何九,不依不饒的逼上前,嫵媚和淩厲的風情交織在一起,絕對是讓任何一個自恃美麗的女子甘拜下風的強大力量。

“這麽說來,你早知道我們的身份?”

何九咬緊牙關,暗暗後悔自己因爲閑著無聊自告奮勇前來招安人生苦短船行的決定,她又豈會想到情報消息中溫柔賢惠的人生苦短店老板娘,竟然一下子變得如此潑辣而妖冶,簡直和東洲那些讓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妖女沒什麽兩樣。

“是。你們半年前出現在陰陽山界,開設人生苦短酒肆,凡是客來皆醉倒,無有例外。”何九心道也沒什麽可隱瞞的,遂說道。

“你們教主,花了不少時間打探我們?”司馬槿冷笑連連道。

“沒有,既然是要談生意,自然需要多多了解。”何九矢口否認道。

一旁的安伯塵暗暗點頭,司馬槿這番話看似沒有什麽大不了,實際上,已從何九口中打探出不少有用的情報和消息,關於幽冥教,似乎在這片大海深處,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哈哈,沒想到我等無名之輩竟得貴教主如此重視。好,好,這便隨你去。不過醜話可要說在前麵。”安伯塵不得已,做出一派邪道中人的模樣,放肆張狂,配合著司馬槿說道:“若是進了你幽冥教,發現你們包藏禍心,圖謀不軌,嘿嘿,休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何九聞言一怔,剛想動怒,就被司馬槿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媚眼上下瞅得心裏發怵,一打愣,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司馬槿轉頭朝向安伯塵使了個眼色,安伯塵亦了然於心。

直到現在,兩人終於確認,幽冥教中十有八九是出了什麽事,否則,堂堂一島的頭麵人物,豈會被兩個路過仙人鎮住,六神無主?就算是真仙,按照尋常狀況下,也無法在幽冥教高級教徒麵前放肆,因為幽冥教可是傳說擁有數名玄仙的存在。

“如此,兩位,我們這便出發吧。”

何九實不想繼續在這呆下去,她避開司馬槿的目光,求助般的看向安伯塵,問道。

“好,這便去擺放貴教。”

安伯塵說著,目光落到正入戲的司馬槿身上,惡趣味生出,若無其事的走上前,一巴掌拍向司馬槿的香*臀。

司馬槿一怔,隨即美目含嗔,狠狠瞪了眼安伯塵,頗有妖女做派。

這番清醒落到何九眼中,難免令她黯然神傷。

想到臨出發前教主與她說的話,何九隻好強忍心中嫌惡之情,駕鶴而起,引著安伯塵和司馬槿向北海深處飛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7
第六百二十三章 黑龍窟
“哈哈哈,沒想到我等無名之輩竟得貴教主如此重視。好,好,這便隨你去。不過醜話可要說在前麵。”安伯塵不得已,做出一派邪道中人的模樣,放肆張狂,配合著司馬槿說道:“若是進了你幽冥教,發現你們包藏禍心,圖謀不軌,嘿嘿,休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何九聞言一怔,剛想動怒,就被司馬槿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媚眼上下瞅得心裏發怵,一打愣,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司馬槿轉頭朝向安伯塵使了個眼色,安伯塵亦了然於心。

直到現在,兩人終於確認,幽冥教中十有八九是出了什麽事,否則,堂堂一島的頭麵人物,豈會被兩個路過仙人鎮住,六神無主?就算是真仙,按照尋常狀況下,也無法在幽冥教高級教徒麵前放肆,因為幽冥教可是傳說擁有數名玄仙的存在。

“如此,兩位,我們這便出發吧。”

何九實不想繼續在這呆下去,她避開司馬槿的目光,求助般的看向安伯塵,問道。

“好,這便去拜訪貴教。”

安伯塵說著,目光落到正入戲的司馬槿身上,惡趣味生出,若無其事的走上前,一巴掌拍向司馬槿的香*臀。

司馬槿一怔,隨即美目含嗔,狠狠瞪了眼安伯塵,頗有妖女做派。

這番清醒落到何九眼中,難免令她黯然神傷。

想到臨出發前教主與她說的話,何九隻好強忍心中嫌惡之情,駕鶴而起,引著安伯塵和司馬槿向北海深處飛去。

何九駕鶴飛於天際,不時假裝無意的回頭看向安伯塵和司馬槿,她雖厭惡司馬槿和安伯塵的邪道做派,卻不得不承認,兩人禦風而飛的姿態很是瀟灑,且百裏下來都保持同樣的速度,沒有絲毫偏差,他們的元氣仿佛永遠都不會被消耗盡一樣,看得同為真仙人境的何九暗暗佩服。

“對了,你們來時乘坐的小島在哪?”

冷不丁的,安伯塵問道。

“那島是無根浮島,用來代步而已,早早沉入大海。”

何九匆促答道,心中一陣尷尬,那浮島上本有通往教中的傳送法,卻因她嫌惡二人直接將浮島傳送回教中,她反正有代步的仙鶴,隻想累一累安伯塵和司馬槿,順便看他們出醜,卻不料安伯塵和司馬槿的功力遠在她預料之上。

“哼,你們有鶴騎,卻讓我們耗著法力來飛,這便是你們幽冥教的待客之道?”司馬槿斜睨了眼何九,冷森森的說道。

眼見司馬槿的眼睛不住的往仙鶴身上瞟去,安伯塵想也不想便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

半空中,安伯塵突然停下,揮手施了個緊縛術,憑空生出兩團繩索將何九以及另外一名女道童的鶴駕死死套住。

“你要做什麽?”

何九倉皇喊道。

眼見一身邪氣的安伯塵突然出手,製住自己的鶴駕,何九隻當安伯塵心懷不軌想要向她下手。多年來培養成的迅捷反應讓何九想也沒想,便朝安伯塵拍出一掌,掌下光影流轉,內藏十島十海,合以真仙之力,玄仙以下中者不死也重傷。

近在咫尺的一掌居然沒拍中,何九難以置信的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側後方的安伯塵,正猶豫著是否繼續出招,隻聽安伯塵幽幽說道:“幽冥教的待客之道真是讓人失望,某家不過是借一代步坐騎,免得娘子受累,何仙姑便對某大打出手,這幽冥教不去也罷。”

心頭一寒,何九陡然想起臨行前掌教的吩咐。

“清風,明月,我們共乘一鶴。”

打碎牙齒往肚裏咽,何九對忿忿不平的兩小童說道,隨後轉向安伯塵和司馬槿,深吸口氣:“先前的一切是何九考慮不周,還請賢伉儷莫往心裏去。兩位已有鶴駕,總可以繼續前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安伯塵說道,揮了揮手:“帶路。是了,你教主為何派你來請我們?就不能派幾個像樣的男教徒?”

“本教皆女子。”何九冷下臉道。

本以為幽冥教神神秘秘,不邪便異,誰料這一回安伯塵和司馬槿也犯下了經驗主義錯誤。幽冥教中若皆是像何九這般的女子,身為北洲第一大教,那也未免太荒唐,反倒是安伯塵和司馬槿假扮凶人,總顯得太欺負人,然而如今騎虎難下,安伯塵和司馬槿總不能一掉頭又變成慈眉善目的樣兒,樂嗬嗬的對何九說道其實剛剛是在開玩笑。

安伯塵和司馬槿乘鶴高飛,彼此間交換著眼色。

何九這番表現已將幽冥教找二人的目的透露出大半,若非有事相求,幽冥教斷不會如此。可是,偌大的幽冥教又會有什麽事情需要依賴安伯塵和司馬槿這兩個時代過客?光是為了碼頭海運之爭?安伯塵可不相信堂堂幽冥教會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幹戈、頗費周折。

“前麵就是我教駐地。”

飛行了半日,何九轉過頭對安伯塵說道:“前麵就是我教駐地。”

安伯塵低頭望去,就見大片大片的海水全都像刷完鍋底的沸水般,又黑又滾,不時還冒著氣泡,氣泡飄上天空,破裂時發出刺耳宛如魔頭尖嘯的聲響。

“幽冥海嗬。”司馬槿望著身下的海水,輕歎道。

“你所帶那條珠鏈的主人,她的故居便在這吧。”安伯塵道。

“準確來說,我才是珠鏈第一任主人。”司馬槿颯然一笑道:“若我記得不錯,兩人因家族緣故被拆散,那位海族公主,到最後應該沒有得到珠鏈才是。”

“據說遠古時這幽冥海也是天地間首屈一指的大勢力,卻到上古沒落,從此世界隻知北海幽冥教,再無人知道當初號令天地上萬海瀆流域的幽冥海。”

安伯塵這句話並沒收小聲音,恰恰被何九聽見,何九聽了也隻是麵露狐疑,似乎並不知道幽冥海的過去。

一行五人繼續向前飛,進入遠古幽冥海遺址後,安伯塵漸漸看到不少奇形怪狀的島嶼,或是被龍鯨駝伏在背上緩緩漂行,或是向一座巨塔般巍然聳立,高出海麵百十丈。

“這裏的陣法倒有些奇巧。”

安伯塵俯視著海中大小島嶼,隨口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何九又是一驚。

能看出遠古九十九島法陣者少之又少,而看出法陣還能用如此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足以說明對方的實力非同小可。

卻不知道,見到海中法陣後,安伯塵心裏也是一寒。

由於何九的緣故,安伯塵潛意識裏對幽冥教漸漸生出一絲小覷之心,直到看見由海島相聚的法陣,安伯塵方才恍然這裏的確是上古,道法昌盛的那個年代。還未見到幽冥教,光是這法陣,安伯塵便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覺,在他眼裏,身下的絕非奇形怪狀的島嶼,而是一個個殺伐凶器,透露著足可弑神毀魔的殺機,隻要安伯塵和司馬槿稍有異動,這法陣似乎頃刻間便會向上翻覆起來,將他二人圍殺於陣中。

光是這法陣中的玄奧,便可讓安伯塵沉浸琢磨個三兩月,隻要幽冥教裏有兩三可破陣之人,那幽冥教便完全當得起天地三大勢力。

雖說被震撼一下,可安伯塵表麵上還得裝作一副我行無素、傲慢無禮的模樣,好在有呂風起和九辰君這兩個老師,安伯塵扮演起來也費不了多少心思。

“兩位,一會兒過黑龍窟時,還請小聲,這黑龍窟是我教的發源之地,有上蒼三百六十五方天神護佑,任何不敬之舉都會引來天罰。”

何九說道,神情嚴峻。

聞言,安伯塵冷冷點頭,司馬槿發出一陣嬌笑:“既然有天神庇護,那為何還要在海上布下這麽多法陣?就不怕萬一哪一天,某個弟子不留神觸動了法陣,橫死大海?”

“這些法陣都是遠古時候便存在。”何九說道:“至於弟子被法陣所傷......隻有無能的弟子才會如此。”

說話間,一行五人騎鶴來到一方深淵前。

這深淵座落在海上,奇大無比,一眼望去竟不見邊際,海水經過大淵時齊齊塌陷,而後再從大淵另一邊湧出。

“這裏有些像大墟。我曾和你說過的那個地方。”安伯塵對司馬槿說道。

司馬槿邊點頭,一邊好奇的張望著。

“連遠古大墟都知道,老板果然見識廣博。”何九說著,話音一轉:“不過和大墟不同,黑龍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別說你是真仙,就連玄仙隻要你稍微不留神,也有可能葬命於黑龍窟中。”

聽得何九說的如此慎重,安伯塵和司馬槿也暗暗警覺。

黑龍窟前,大水湍急,何九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砸入大淵中,那玉瓶觸水即漲,轉眼之間已有百丈樓船大小。

跟著何九踏上樓船,安伯塵和司馬槿站在樓船高處,放目遠眺。

天色陰沉沉,天雲間有黑水滾滾流淌,蓋過烏雲,仿佛轉眼便會傾倒下來,壓向樓船。

司馬槿看著看著,便覺得不對勁,她轉頭看向安伯塵,就見安伯塵麵色奇怪,欲言又止。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8
第六百二十四章 屠龍者
這深淵座落在海上,奇大無比,一眼望去竟不見邊際,海水經過大淵時齊齊塌陷,而後再從大淵另一邊湧出。

“這裏有些像大墟。我曾和你說過的那個地方。”安伯塵對司馬槿說道。

司馬槿邊點頭,一邊好奇的張望著。

“連遠古大墟都知道,老板果然見識廣博。”何九說著,話音一轉:“不過和大墟不同,黑龍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別說你是真仙,就連玄仙隻要你稍微不留神,也有可能葬命於黑龍窟中。”

聽得何九說的如此慎重,安伯塵和司馬槿也暗暗警覺。

黑龍窟前,大水湍急,何九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砸入大淵中,那玉瓶觸水即漲,轉眼之間已有百丈樓船大小。

跟著何九踏上樓船,安伯塵和司馬槿站在樓船高處,放目遠眺。

天色陰沉沉,天雲間有黑水滾滾流淌,蓋過烏雲,仿佛轉眼便會傾倒下來,壓向樓船。

司馬槿看著看著,便覺得不對勁,她轉頭看向安伯塵,就見安伯塵麵色奇怪,欲言又止。

“黑龍窟......這裏是龍墓?”

船行未多久,安伯塵終於長籲一口氣,問道。

“就算是墓地,可祖龍英靈仍在。”到現在的,何九也知道在二人麵前,她什麽也隱瞞不了,索性全部實話實說:“傳說黑龍窟內外上下埋葬著上萬條古龍,每一條至少都有如今真仙境的修為,即便它們早死了千年萬年,遺失的龍魂中仍帶有能夠毀天滅地的力量。”

“如何被引動?”安伯塵問道。

這黑龍窟無疑是守護在幽冥教前最後一道也是最強的屏障,上萬遠古真龍的亡魂,隻要有百分之一意外覺醒,那足以殺死當世任何一人。

“隻要跟我走,別出了船,就不會引動古龍亡魂。”何九說著,心中暗暗得意,靠這黑龍窟她終於在安伯塵麵前找回了幾分麵子。

隨著一行五人深入黑龍窟,像是印證安伯塵說法般,海麵上不時能看見起伏如山的巨大骨架,有些能夠分辨出的一小段龍脊,竟有十艘龍船那麽大,令幾人難以想象真龍活著時候的真身究竟有多大。除了如山如林的龍骨外,在黑龍窟之上,還翻滾著大片大片的雲海,皆是漆黑如墨的顏色,饒是安伯塵、司馬槿和何九都有真仙境的修為,匍匐在墨色雲海下,每一絲雲霧的波動,都會讓他們心驚膽跳。

“何座,那是什麽?”

跟著何九的兩個女童似乎是第一次出島,她們瞪大雙眼盯著天頭的雲霞,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那些是祖龍英靈所聚的雲氣,危險無比。你們往後若是出任務,從雲下走過時切記要心存善念,畢恭畢敬。”何九語重心長的說道,又似話中有話:“據掌教大人說,祖龍英靈最恨邪惡詭詐之輩,但凡心懷不敬者從雲下經過,都有可能引動古龍魂魄。”

何九這話分明是說給安伯塵和司馬槿聽,

可當她轉過頭,想要看看安伯塵反應時,卻吃了一驚。

就見安伯塵和司馬槿各立船頭,身前已堆滿一串串長骨,二人一邊撫摸著龍骨,一邊相互說著什麽,時候麵朝天空仰望雲海,時而挑目遙望龍窟中的骨山,狀若入定。

“何座,他們是在修行嗎?”一女童問道。

何九黑著臉,點頭。

安伯塵和司馬槿在借助龍骨修行,其實並不是讓她最吃驚的事,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兩人擅自拿取龍骨竟還安然無恙,祖龍的英靈仿佛睡著了般,沒能看到兩人大逆不道的舉動,更別說降以懲罰。

殊不知,安伯塵和司馬槿身上都挾帶著濃濃的龍族氣息。安伯塵和敖霸廝混許久,又和身懷龍精的李賢一起前往通天寨,身上沾染了不少真龍氣息。而司馬槿,且不談她師父是龍九子中的狻猊,光是她曾帶的那串珠鏈中留下的對海族公主的相思之情,便讓她無形之中多出一個護身符,安然無恙行於黑龍窟中。

安伯塵和司馬槿的確如女童所說的,正在修行。

萬事萬物皆有法,更何況是遠古真龍的遺骸,千丈以下者真仙境真龍,萬丈以上者,玄仙境真龍,還有不少身長超過千百裏的龍骨,讓人難以估計它們當初的修為。數以萬計的真龍,最次也是真仙,如此強大的勢力,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毀於曆史中,讓安伯塵和司馬槿在驚歎之餘,暗暗好奇起這場大禍的幕後黑手。

“這一劍......世上竟有如此劍道,遠超那兩個劍齋子。”

撫摸著深印入龍骨的劍痕,安伯塵滿眼發自內心的崇敬,喃喃說道。

“遠古時候,天地間風骨盛行,不同的道義、教化層出不窮,劍者起於百兵,終於君子,是為大多數修行之人得意兵器。”司馬槿於一旁,旁征博引說道:“天地間使劍者雖多,可能將劍用到如此程度,一人一劍殺入幽冥海,殺盡上萬真龍,也隻有來自那裏的傳人了。

司馬槿並沒明說,安伯塵又如何不知她指的什麽。

一時間,關於龍族的曆史,從遠古,到上古,再到安伯塵所來自那個時代的龍族凋零,漸漸串聯起,隻差幾個關鍵點,便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故事。

“若能將此劍劍義融入我槍道中,我的周天槍道當能臻至大成。”

安伯塵說著,手指輕撫著龍骨上的劍痕,閉上雙眼。

司馬槿在一旁為安伯塵護法,她偶爾也看兩眼龍骨,可更多時候,她卻在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腕,目光中似有什麽在醞釀積蓄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從天頭雲海響起轟轟雷聲,也將安伯塵從入定狀態拉出。

“不行。這劍義,和我槍道玄奧背道而馳,無法融合。”安伯塵頗為遺憾的說道。

司馬槿聞言,莞爾一笑:“世間萬物皆能相互印證,彼此間有著互通的渠道。你的槍道,按理說,應當能融合君子劍道。既無法融合,那隻說明一點,你所創槍道的潛力,不再彼劍道之下。”

安伯塵丟下龍骨,大笑:“但願真是如此。不過,我雖未能將劍義融入我槍道玄奧,卻從其劍技中悟出了些許時間玄奧。這些龍骨上的劍痕都一模一樣,顯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他能一人一劍闖入幽冥海,斬殺上萬真龍,且還是一劍一條的殺,卻是在暗中動用了時間玄奧,錯開萬龍的進攻時間。否則,他就算再厲害,也完成不了這等壯舉,萬龍中畢竟還有幾龍和他實力相近。”

“你說,當年傳入幽冥海的劍客,會是他嗎?”司馬槿看向安伯塵的手腕,突然問道。

“是也好,不是也罷。總之,這是過去的曆史,他二人終究還是落得一住天之涯,一住海之角,永世不得相見的下場。”安伯塵靜靜說道:“否則也不會有那兩串珠鏈存在。”

說話間,大船已駛入黑龍窟末尾,幽黑的大水正在向下飛瀉流淌,大船順著瀑口滑翔而下。

這時,安伯塵回頭望去,隻見大船是從一個圓洞中飛出。隨著大船越飛越遠,安伯塵終於發現,那個圓洞不是洞窟,而是一隻巨大的眼睛,而這隻眼睛長在一個巨大頭骨上,那頭骨也不是一般的頭骨,正是龍首。

這到底是怎樣一條遠古真龍?光是一隻眼睛中,便藏有上萬條真龍的屍骨,聚起的龍魂,能夠毀滅天地。在萬萬年前,那個英豪滿地強者輩出仙神不如狗的年代裏,這條龍它又擁有怎樣的身份地位,曾扮演過怎樣的角色?

安伯塵和司馬槿相視一眼,同時發現對方眼中毫無掩飾的震撼。

兩人都是未來時代的天之驕子,作為曆史的寵兒,直到回到曾經的曆史中,他們才發現自己的微不足道。曆史上也曾出現過許許多多無論氣運還是命數都好過他們千百倍的人物,卻都還是在生死間的秩序中,灰飛煙滅。

想到這,兩人不由暗暗警醒,此行幽冥教還得要謹慎再謹慎。

“兩位,起那麵就是我教神殿所在之地。教主在等著二位。”

從龍目飛出後,大船又回到平滑如鏡的海麵,何九遙指前方蒙在灰霧中若隱若現的小島,說道。

“這一路上頗大陣勢,讓某家大開眼界。”安伯塵淡淡一笑:“對你家教主,我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話說仙姑,她究竟有何事有求於我二人?”

“教主就在前麵,你們去問她,不必問我。”何九說著,手中捏出一個印法。

大船像是長著翅膀般,高高躍起,飛向島嶼。

剛入島嶼,安伯塵和司馬槿便看見了那座華美壯觀占地千畝的百層教殿,以及站在教殿頂端的女子。

“好濃的陰柔氣味。這裏果然隻有女人。”司馬槿舉目四觀,哂笑道:“夫君,這美女教主邀你前來,不會是招婿吧?”

司馬槿話音方落,何九臉色陡變,轉眼之後,小島上空浮現出千萬島天宇六氣匯聚成的殺氣,五光十色,團團簇簇蹙,遙指向司馬槿。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09
第六百二十五章 遠古之讖
“兩位,起那麵就是我教神殿所在之地。教主在等著二位。”

從龍目飛出後,大船又回到平滑如鏡的海麵,何九遙指前方蒙在灰霧中若隱若現的小島,說道。

“這一路上頗大陣勢,讓某家大開眼界。”安伯塵淡淡一笑:“對你家教主,我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話說仙姑,她究竟有何事有求於我二人?”

“教主就在前麵,你們去問她,不必問我。”何九說著,手中捏出一個印法。

大船像是長著翅膀般,高高躍起,飛向島嶼。

剛入島嶼,安伯塵和司馬槿便看見了那座華美壯觀占地千畝的百層教殿,以及站在教殿頂端的女子。

“好濃的陰柔氣味。這裏果然隻有女人。”司馬槿舉目四觀,哂笑道:“夫君,這美女教主邀你前來,不會是招婿吧?”

司馬槿話音方落,何九臉色陡變,轉眼之後,小島上空浮現出千萬島天宇六氣匯聚成的殺氣,五光十色,團團簇簇蹙,遙指向司馬槿。

“這便是貴教的待客之道?”安伯塵勃然大怒,揮舞袍袖,抖出無邪猛地一震,竟隻憑一道殺機將那千萬島殺氣全部擊潰。

何九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注視著安伯塵,司馬槿則美目放光,卻是她隱隱看出了安伯塵這一槍,和他從前那些槍技的不同。槍道一樣,可在技巧上,他卻做到了有快有慢,有前有後,有疾有緩。隻是一槍中便含有如此多而矛盾的變化,那隻能說明,安伯塵這一槍已初涉時間玄奧。

“放肆,還不快快歸位,丟人現眼!”

站在殿頂高處的女子冷冷說道,她的聲音很輕,卻傳遍整座島嶼,回蕩在天地間十個彈指都未散去,顯露出她高強的修為。

隨後,她緩緩轉過身,雖未摘下麵具,可裸露在外的眼裏卻透露著濃濃的喜悅:“兩位恩人,你們來了。”

恩人?

安伯塵來此之前,想象過各種可能發生的場景,卻怎麽也沒料到,這位氣質高貴、身形豐腴有致的女教主竟然稱呼他和司馬槿為恩人。安伯塵轉目看向司馬槿,就見司馬槿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你們這教主,莫非得了失心瘋不成?”

安伯塵冷笑著對一旁的何九說道,卻是在進一步試探幽冥教主的底線。

何九麵露慍色,低頭不語,反倒是那位女教主輕聲一笑道:“本教並非癡心瘋。安居士莫要多想。”

前一句還好,那後一句說出口,安伯塵微微色變。

他和司馬槿重回上古的半年多來,總是在隱姓埋名,別人問起時常常笑而不答,硬是要追問,安伯塵便答無邪,怎麽也不可能泄漏出二人的真實姓名。眼下被幽冥教主一口道破,隻有三種可能,一是從呂風起和九辰君口中得知,二是被劍齋子弟捷足先登,三者,這位看不透底細的女教主果真有奪天地之造化的大神通,輕而易舉打破真仙境的安伯塵掩藏起來的天機。

“安居士莫要驚訝,其實,你們四人的出世,早在先祖的讖言中。”

幽冥教教主說出一句令安伯塵震驚的話來。

“遠古時曾有混世靈猴,每逢天下大亂必出世,隻有得靈猴者,才有問鼎天地的資格。據傳天地最亂時,四頭靈猴曾一同出世,禍亂天地,被當時強者逐一斬之,斷其輪回。從那以後,天地間再無混世四猴。雖沒了混世四猴,可但凡亂世,總有一些奇人異士的出現,擾亂天地格局。”

幽冥教教主說話時,雙目中閃爍著奇妙的光彩,配上妖嬈的麵具,給人一種充滿魅惑力的感覺。

就聽她繼續說道:“先祖曾預言,我們這個時代,是僅次於遠古斬聖時代的大亂之世,天地格局當在這個時代產生第二次劃分。而在這個時代中,和遠古一樣,同樣會出現四位決斷天地命運走向的通世之才。嗬嗬,不出所料,你們果然出現了。我幽冥教苦等二位多時,今日終於等到,若二位能助我幽冥教一臂之力,我幽冥教當視二位為恩公,日後共分功果。”

司馬槿聽著聽著,眉宇間流露出盎然興致,她回過頭,正準備和安伯塵說什麽,陡然發現安伯塵的臉色變得奇差無比。

“哈哈哈,教主可是把我二人和猿猴相提並論,哼,恕不奉陪!”

安伯塵勃然大怒,拉住司馬槿轉身便走。

司馬槿起初以為安伯塵以退為進,可當走出兩步後,司馬槿方才發現安伯塵是動了真怒。司馬槿並不知道,安伯塵是因爲早年在南荒巫廟,被遠古大能六耳的預言算中,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被困在那四言讖詩中,受其擺布,直到如今突破到真仙境,方才看出那四言讖詩真正的隱意。

而今重回上古,安伯塵突然發現,自己和司馬槿居然又陷入所謂前輩高人預言的讖語中。

直到走出五六步,司馬槿才漸漸了解安伯塵此刻的心情。

嘴角浮起暖人的笑意,司馬槿輕輕一握安伯塵的手心,悄悄傳音道:“不要自己嚇自己。你忘了,真正的曆史是什麽?幽冥教前輩的預言,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麽?”

走出五六步後,安伯塵心中那股無名之火也已平息。

司馬槿說的話總是在理,今次也不例外。

“莫非是我太入戲了,竟失去理智。”安伯塵嗤笑一聲,緩緩轉過身,望向幽冥教教主。

幽冥教女教主似乎知道安伯塵一定會回頭,裸露在麵具外的雙頰綻放出半片笑容,可她舒展開的手卻還是將她的適才那一刻的心思暴露。

“兩位,考慮得如何?”那教主揚聲問道。

司馬槿向安伯塵使了個眼色,含著三分嫵媚七分妖嬈的笑容,朝那教主道:“那個什麽靈猴神猴的我們是不知道。小女子雖愚鈍,可也聽出來,教主是有求於我們。”

“可以這麽說。”幽冥教女教主點頭。

“那麽,在大家合作之前,就必須談妥好處和利益的分配。這是其一,教主可曾答應?”司馬槿笑著問道。

“這個自然。”幽冥教女教主繼續點頭:“隻要二位答應留下,我教中丹藥、法寶、功法秘籍,任由爾等使用。”

話音落下,何九等聚攏上來的教徒露出複雜之色,而就在這時,從海島遠端傳出數聲低吟歎息,回蕩在安伯塵耳邊,像是一陣撕破天眼的風,聽得安伯塵幾要耳膜破裂。

玄仙嗎?

安伯塵遙遙望去,卻什麽也沒能發現,可安伯塵知道,在這海島深處,藏有不少修為實力遠超過他的厲害人物,且不少於十人。想來也是,堂堂幽冥教,天地間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其老巢中豈會沒有玄仙坐鎮。

剛才那幾陣歎息,既像是讚同女教主所說話的妥協,又像是對安伯塵的示威和警告。

安伯塵冷笑一聲,對方越如此越顯得色厲內荏,足以顯得她們對自己和司馬槿的重視。雖不知那個荒唐的預言是誰創出的,可是有那個預言在,對安伯塵和司馬槿的確是一件無比便宜的事。

“其二。”司馬槿看了眼遠方,麵不改色道:“教主需得把預言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我二人,比如預言者是誰,又比如預言中是如何描述我們,教主如何能確認就是我們,還有,在預言中我們又如何幫助教主奪取天地?”

聞言,幽冥教女教主沉默起來,少時,她向何九使了個眼色。

何九會意,帶領一眾女教徒退散而去。

女教主揮手築起一道冰牆,隔斷外界對其中的窺探,隨後麵向司馬槿,從容道:“實不相瞞,做出預言者,是我教的立教先祖。她姓千,是遠古四海第一大勢力,幽冥海的公主。遠古之事太過遙遠,二位想必也不會知道,我隻能這麽說,鄙教先祖神通廣大,且交際廣泛,曾一怒之下卷四海、天河、幽冥之水衝擊天闕,各方海神水君無人敢違逆她的號令,寧可觸犯天宮也不敢得罪先祖。”

安伯塵和司馬槿表麵一副平靜,心裏卻已波瀾起伏,久久無法恢複。

按照女教主這麽說,幽冥教的創始人,竟然是他們一直以為的那個弱女子,司馬槿所帶珠鏈原主人,那個海族公主。神通廣大、交友廣泛到這般地步,足以說明她的了得。即便這樣,她也和她的心上人一居天之崖,一居海之角,永世不得相見。阻斷他們情緣的那人,已經呼之欲出。

可更令安伯塵和司馬槿感到不安的是,他們那年意外得到珠鏈,又和真龍一族糾纏不清,如今又重回上古,遇到“海族公主”的傳人。

這一切的一切,太過巧合,巧合得令人感到可怕。

“至於預言中是如何描述二位的。”幽冥教女教主打量著安伯塵和司馬槿,微微一笑,說道:“說出來,可就尷尬大了,兩位真的要聽?”

“但說無妨。”安伯塵擺了擺手,他可不想這麽糊裏糊塗下去,此間隱情頗多,絕非表麵看起來的巧合那麽簡單。
li60830 發表於 2017-3-15 23:10
第六百二十六章 姐妹之情
安伯塵和司馬槿表麵一副平靜,心裏卻已波瀾起伏,久久無法恢複。

按照女教主這麽說,幽冥教的創始人,竟然是他們一直以為的那個弱女子,司馬槿所帶珠鏈原主人,那個海族公主。神通廣大、交友廣泛到這般地步,足以說明她的了得。即便這樣,她也和她的心上人一居天之崖,一居海之角,永世不得相見。阻斷他們情緣的那人,已經呼之欲出。

可更令安伯塵和司馬槿感到不安的是,他們那年意外得到珠鏈,又和真龍一族糾纏不清,如今又重回上古,遇到“海族公主”的傳人。

這一切的一切,太過巧合,巧合得令人感到可怕。

“至於預言中是如何描述二位的。”幽冥教女教主打量著安伯塵和司馬槿,微微一笑,說道:“說出來,可就尷尬大了,兩位真的要聽?”

“但說無妨。”安伯塵擺了擺手,他可不想這麽糊裏糊塗下去,此間隱情頗多,絕非表麵看起來的巧合那麽簡單。

“在先祖的描述中,二位可不該像現在所表現出的這樣。”幽冥教女教主莞爾一笑:“混世四人者,三男一女,一詭一凶,一奇一豔。前二人者心性入極,後二人,則為純厚良善之輩。兩位應當就是先祖描述中的一奇一豔,卻表現得如同大凶大邪之人,想來應當是有隱情。”

話音落下,安伯塵和司馬槿心裏都很是尷尬,難得別出心裁假扮邪類,居然這麽快就被人拆穿。論起尷尬,司馬槿要比安伯塵更甚幾分,打從十二歲那年後,她從未覺得自己是什麽純厚良善之輩,眼下被遠古大神通者在預言中如此提及,難免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

“那貴教先祖又是如何斷定,我等必能幫教主取得教主想要的一切?”安伯塵這些年臉皮已經曆練得極厚,他幹咳一聲問道。

“先祖說了,四人各有當世之人所不具備的本事,得其一當能立足天地,得其二便可稱霸天地。除此之外,這四人都有卜算未來的神通,光是這般神通,便足夠我教創立無雙基業。”

那女教主說話間,眼中似有兩團大火在妖嬈舞動,透露出她不輸世間男子的野心。

安伯塵、司馬槿、呂風起和九辰君都來自未來,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曆史發展的走向,能稱得上卜算未來。然而,安伯塵等人知道的未來,絕非這個時代的勢力豪強想要的未來。不久之後的未來,天地崩塌,道運由盛轉衰,是天地曆史中最黑暗的時期。

安伯塵和司馬槿交流了個眼神,安伯塵道:“教主是玄仙,貴教之中也有不少玄仙存在,玄仙者,可掌時間玄奧,遊走時間之中,自可知曉未來大小諸事。為何教主自己不去卜算未來?或者直接動用時間玄奧,去那未來的世界看上一看?”

安伯塵話音落下,幽冥教女教主沉默了許久。

“安居士所說的,縱橫宇宙,遊走四時,往來過去未來......如此這般,是無上的神通,而非玄仙的神通。”那教主說道:“玄仙的時間玄奧,其實很是單薄,隻要掌握三種以上的時間法則,並且積蓄滿足夠的源力,便能成就玄仙。”

聞言,安伯塵暗暗皺眉。

他本以為突破到玄仙,掌握時間玄奧後,便能帶司馬槿去宇心。如今方知,隻有無上強者才能自由穿梭於時間中......這些無上強者應當知道未來天地崩塌之事,他們又去了哪?

安伯塵心思一動,將他的疑惑向女教主托出。

“關於那些無上強者們,本教也不知他們去了哪。”女教主一猶豫,說道:“本教之中也曾有過幾位無上坐鎮,都在近百年中雲遊四方時,同本教失去聯絡,杳無音訊。若非如此,本教早就一統四洲。”

安伯塵還待說話,就被司馬槿用一個眼神止住。

“教主想要留下我們,就必須在十年內,助我們突破玄仙。”司馬槿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那女教主說道。

“十年?”女教主似覺錯愕,怔了怔,大聲笑道:“兩位雖是天降之才,可剛剛突破真仙,想要隻用十年時間便突破玄仙,簡直是癡心妄想。就算本教供足你們靈丹妙藥,助你們吞食元氣,你們無法領悟三種時間法則,也是白搭。”

“既然教主都說我們是天降之才,那必有不凡之處,教主怎麽能確定我們十年內無法掌握三種時間法則?”司馬槿不服的說道:“若是教主答應我剛才說的條件,我們兩人必會全力相助教主。”

凝視司馬槿半晌,女教主輕輕點頭:“好。本教答應你們,十年之內,全力供應你們靈丹妙藥、仙島福地。可是隻有十年,十年之後兩位若還是突破不了玄仙,可別怨本教事先沒說清楚。”

從女教主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極不看好安伯塵和司馬槿,甚至還表現出幾分輕蔑。畢竟當世之人從真仙突破到玄仙,少則五百年,長則千多年,豈是區區十載能修成的?

“如此甚好。”司馬槿笑著點頭,語氣一轉道:“還剩下最後一個要求。”

幽冥教女教主微微不悅,沒好氣的瞪向司馬槿:“你的要求還真多,這最後一個要求又是什麽?別告本教等你們突破到玄仙後,又要本教全力助你們成就無上。”

“自然不是。”司馬槿打了個哈哈,彈指瞬間,她妖媚的氣質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竟是慵懶的撒嬌:“最後一個請求很簡單,小妹好奇很久了,教主姐姐究竟長得什麽樣?不管怎麽說,一定是個大美人。”

一旁的安伯塵差點看傻眼,讓他傻眼的不是司馬槿的表現,而是從女教主麵具後泄露出的粉暈——堂堂一教之主,玄仙級的至強者,竟被司馬槿隨口一句話說得害羞起來。

沒想到即便易容,司馬槿的天生無底洞神通還是這麽了得,男女通吃,幾乎是所向披靡。

安伯塵心中想到,不過並沒流於表麵,他不想讓幽冥教女教主有所察覺。

“你看可以。不過他......”女教主指了指安伯塵,說道:“能看到本教真麵目的男人,一定要強過本教。”

直到剛剛,安伯塵都沒覺得女教主身上的氣息有多高強,眼下被她伸手這麽一指,安伯塵竟有種被人釘在高山大海懸崖邊的感覺,身前身下是滾滾怒潮,頭頂是無上威壓,進退兩難,隻餘一死。

好在女教主很快收手,安伯塵長舒口氣,如履平地。

隨意一指便令人如坐針氈、心生幻象,這便是玄仙和真仙的差距,難以逾越。

“你還呆這做什麽?”

背對著女教主,司馬槿對安伯塵使了個眼色,嘴上飛快說道。

安伯塵心知司馬槿又準備打她一貫拿手的感情牌,培養她和女教主之間的姐妹情。正如司馬槿從前所說的,女為悅己者容是最大的謊言,女人的美貌和打扮,往往是用來給別的女人看。司馬槿反其道而行之,以此來親近位高權重的幽冥教教主,不失為一個絕佳的計策。

“安居士是我幽冥教長老客卿,除了教眾內殿外,其餘地方皆可去,不限自由。”女教主緊接著說道,隻言片語間,她和司馬槿的關係似乎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安伯塵也無意打擾他們的興致,微微一笑,向冰雪屏障外走去,剛走出,耳邊傳來幽冥教女教主的嬉笑聲:“司馬妹妹還真是馴夫有道......”

安伯塵聞言隻能搖頭苦笑,被人當麵說夫綱不振,怎麽也不算一件光榮的事。

“安長老。”

見到安伯塵出來,何九連忙上前,畢恭畢敬的拱手道,顯然她是收到女教主的傳令指示:“安客卿想要去哪盡管說出,何九自領安長老前去。”

“傳說你幽冥教有九十九島,這座巨島是你幽冥教立教之本,想來應該有個好聽的名號。”安伯塵踱步走在海島上,放眼望去,這島的確是大得驚人。

百層教殿位於島嶼中央,甚是奪人眼球。教殿上有紅光青雲,霞光萬道,綴滿全島,讓整座島嶼看起來都好像是顏料印染出的。而在紅光青雲之上,海島遠端,矗立著懸浮尖塔,每一座塔上都隱隱射出強勁的氣息,每一道都比安伯塵要高強許多。

“這島正巧是本教第九十九座海島,所謂九九歸一,這島就叫歸一島。”何九眼見安伯塵望向天空,又笑著解釋道:“那些塔都是本教長老護法以上的大人物才擁有的居所,有些在塔中修行,有些不在,他們個個是玄仙境的強者。”

“歸一島,好名字。”

安伯塵收回目光,點了點頭道。

所謂九九歸一,本不該像何九那樣解釋,對於安伯塵來說,應該是九九缺一。

周天之數,九九而缺一。

自從安伯塵悟出周天玄奧之後,他盡畢生之力,尋求缺失的一。

回到上古之後,安伯塵和司馬槿逍遙自在,學那閑雲野鶴,修行稍有鬆懈,更是一直未得空閑在這個時代尋求缺失的一。

而今行於煙波浩渺之巔,霞光萬丈之下,安伯塵遙視九十九座海島,聽得何九之言,心中忽有感悟。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