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門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0 12:5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5 38155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2:59
第六卷 造神運動
第一章 鶴鳴拒敵
孫恩躇躊誌滿而來,以為有孫泰和彌勒教高手撐腰,今晚必能殺了大仇人周全,順利當上五鬥米教教主。雖然這個教主要聽彌勒教的調度,可也是數人之下數萬人之上啊,當真是時來運轉喜從天降了。

但現實是殘酷的,許遜和吳猛的意外出現令形勢急轉直下,當場中隻有何簡一人占上風,其它人都芨芨可危之時,孫恩的美夢破碎了,趁著所有人的眼光都注意在打鬥中,偷偷向人群中退去,擠向賓客之間。好在沒人把他當一回事,現場又有些混亂,竟順利地溜到了外麵。

孫大生與孫大福這對難兄難弟也先後跟著溜了出來,三人朝著一人多高的蘆葦從中鑽去,急跑了一程來到海邊,後麵並沒有人追來,三人這才放下心來,彎腰狂喘。

孫大生說:“還好我們跑得快,要不然又要挨揍了。”

孫大福說:“去去去。。。。。。哪裏是逃跑了,這叫省時踱勢,識時務者為俊傑。”

孫恩重重哼一聲:“都給我閉嘴,怕別人追不到我們嗎?他娘的,這小子天生就是我的克星,每次見到他都被他欺負。這次來了這麽多高手還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什麽辦法可能付他,難道我永遠都不能報仇了?”

“少爺,我們可以去燒他的老窩!”

“不,我們可以找些高手在半路上伏擊他,總不會天天有高人跟在他屁股後麵救他吧。。。。。。”

蘆葦叢中刷的一聲鑽出一個人來,高大強壯的體魄,坳黑憨厚的臉龐,手上提著一把鐵錘,錘頭帶著黑沉沉的光澤,錘柄則帶著紫紅的晶瑩之色,一看就不是凡物。

牛夢緊盯著三人:“你們一再想害我大哥,我不能放過你們!你們死了,我會把你們埋好,不會讓野狗刨出來。”

三人先是一驚,接著都笑了起來。孫恩說:“又是這頭笨牛,命還真是大得很,丟到海裏都淹不死。聽說陰長老是他害死的,想找他報仇還沒機會,居然還敢一個人追來,這簡直就是。。。。。。”

孫大福說:“冤家路榨,狹路相逢。”

孫大生說:“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

“別廢話,殺了他!”孫恩說著掏出一張符向牛夢指去,孫大生和孫大福各拔出腰向分開兩邊包抄。

牛夢著地一滾,迅速接近了孫恩,速度快得驚人,孫恩發出的一道掌心雷轟了個空,牛夢再一翻滾,玄鐵紫金錘已向孫恩雙腳橫掃過來。

孫恩吃了一驚,急忙跳起閃避,拔出佩劍刺他頭部,孫大福兄弟也緊追過來,雙刀向牛夢斬落。

牛夢甩起鐵錘在頭頂一掄,“鐺鐺鐺”三聲,兩把腰刀斷成兩截,長劍扭成了麻花,武器都飛入草叢不見蹤影,三人虎口震裂半身麻木。

孫恩三人都驚呆了,在他們的眼中,牛夢隻是一個放牛娃,莊稼把式,隻是周全的跟屁蟲而已,怎麽可能一招就把他這個“高手”的劍給震飛了?

牛夢是個務實的人,可不會留太多時間給他們想明白這個問題,緊接著一錘砸爛了孫大生的胸膛,反腳踢在孫大福的腹部,痛得他彎下腰一時半分動不了。孫恩大驚失色,轉身就逃,不料腳下一拌跌了個狗吃屎,牛夢的大腳接著重重踩在他背上,幾乎將他的心髒都從胸腔裏擠了出來。

“牛。。。。。。牛爺饒命,饒命啊,我再也不敢與你作對了。”

牛夢說:“我不是牛爺,是牛夢,象你這樣有錢人的少爺本來就該死,你一再害我和我大哥,更不能饒了你。”說著一錘砸下,將孫恩的頭砸了個稀爛。

孫大福魂飛魄散,踉蹌著向前跑,牛夢鐵錘脫手甩出,一道紫紅光芒旋著黑光向前飛去,正撞在孫大福的背上,他再也沒有爬起來過。

牛夢很誠實,但這次卻做了一件不誠實的事,他沒有按照承諾給三人好好安葬,而是搜出了財物,把三具屍體丟進海裏喂魚了。因為他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兒,還要趕回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他可沒想到自己今天殺死的一個人本來還大有可為,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從這個角度來說,他也做了一件逆天的大事。

牛夢急急趕回會場,儀式卻已經快結束了,因為彌勒教的搗亂,各種誤樂性的表演、貴賓演講都已經取消了,周全心係著鶴鳴治的安危,也盡量簡化了儀式。今晚隻進行了新教主就職儀式、皇帝的使者曹太監正式宣讀聖旨,封周全為玄奇護國*師、公布龐易為山陰總壇大祭酒,雨森龍為漢陽治大祭酒等。

象那些本來準備彰顯本教威德、提升知名度的過程都沒必要了,事實上今晚發生的事已把五鬥米教的聲望推上了一個高峰,自此之後,五鬥米教嚴然已是道門領袖。

周全不等儀式完全結束,便把宣讀五鬥米教新章程、本教以後對各門各派的對外政策等交給龐易去主持,另外又拜托許遜和吳猛師徒兩幫忙鎮定著會場,防止還有人來搗亂,他帶上嶽九真往四川鶴鳴治去了。

周全還沒辦法使用縮地成寸符帶人飛行,隻能給嶽九真一張符,並把使用方法給他講一遍。嶽九真修為極高,已經達到了金丹期,早已具備了使用縮地成寸符的能力,但第一次使用,此去鶴鳴治又是數千裏之遙,也不知他能不能準確、準時到達。周全見他施符之後消失了身體,自己也觸發符法飛走了。

彌勒教本來不至於這麽早在世間露麵(史實上是幾十年之後),主要是周全的影響促使了他們提早發動,他們的野心和潛力之大無法估量,不動則已,一鳴便要驚人。他們要在今晚一舉成功,自然不會放過五鬥米教各地的分壇,此時分壇空虛,不進攻還等何時?

就在微生香和彌勒教四個菩薩攻擊山陰總會場的同時,閩南治、興平治、漢陽治、北平治外同時出現了敵蹤。但因周全得到丐幫幫主彥雲的消息早作了安排,除了鶴鳴治外,其餘各治都人去樓空,空留燈火通明。敵人摸不著頭腦,帶隊的不知該知麽辦,又怕有埋伏不敢多呆,都匆匆

撤走了,隻有漢陽治和北平治的房屋被燒了一部份,幾十個貪財的家夥還在搬東西被殺了。

敵人自然不會放過五鬥米教根基最厚,積澱最深的鶴鳴治,成風子帶著近百教眾下山防守,在半山處就與敵人發生了遭遇戰。敵人來得極多,少說也有三百人以上,但這兒是一處極斜的岩坡,石階狹小,易守難攻,他們無法同時上前。鶴鳴治眾人訓練有素,並且大多數會攻擊的符法或法術,烈火雷電、狂風冰雹、酸水石球等等居高臨下一頓狂轟濫炸,還有不少人就地取材,巨大岩石滾下,砸得敵人哭爹喊娘——不,他們喊的不是爹和娘,他們大部份是胡人,其中還有不少是金頭發白皮膚藍眼睛的白種胡人(氐族和鮮卑族中都有不少白種人)。

這一波突如其來的打擊令敵人陣腳大亂,死了幾十人,輕傷者不計其數。敵人中兩個高手飛躍而上,一個身軀高大,雙手特長,一手持巨大金盾,一手持闊口大斧,竟然是曾在房山鑄劍穀中出現的慕容霸。他的金盾竟然不怕法術攻擊,水火土石落在上麵一下就滑下,便是閃電擊在上麵也沒電到他;另一個是長著大蓬黑須的中年和尚,身披大紅袈沙,雙袖揮舞,各種攻擊還沒近身就偏轉向一邊。兩人如逆水之魚,頂著各種攻擊向上衝來,其他敵人緊跟其後向上衝刺。

成風子大驚,忙以周全交給他的冰風暴符、火球爆裂符、七返天雷符等範圍攻擊符法向下轟擊,這一下效果好多了,敵人大片倒下,慕容霸也有些擋不住退了回去,隻有那個大和尚迅速逼了上來。鶴鳴治眾人全往他一人身上攻擊,巨大的岩石也向他滾去,和尚遭到巨大的衝擊力,不但衝不上來反而向後退去。

“想不到鶴鳴治還有人會使這樣的符法,果然有些名堂。”人群中鑽出一個體態妖嬈的女子,分明是一個月前在長安被周全和文風重創的苗女飛花。飛花叫道:“大師不必與他們硬拚,我們繞路上去,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整座山都守住。”

慕容霸說:“何必如此麻煩,以我師父的神通,這些小道士哪裏能擋得住。”

飛花風情萬種地瞟了他一眼,“山上那麽多人,不能都讓你師父一個人殺光了啊。”

大和尚退了回來,哼了一聲,臉色極是不悅,“今天的行動事先隻有我們三人知道,他們怎會有了防備?”

飛花說:“我與周全是死敵,大師師徒與他沒有過節,這事不該問到我身上。”

“少欲菩薩是懷疑我們師徒不忠?”

“不敢不敢,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僧朗大師職位比我高,功法比我強,今天的事當然是你作主,我隻是出人出力罷了。”

竺僧朗揮了揮手,眾人都退了下去。隻要繞過這一大片山崖,以他們的身手還是可以爬上山去的,隻是多花一些時間罷了,他們確實沒必要在這極不利於自己的地方硬拚。

成風了等人守了約有一刻鍾,不見再有人上來,敵人果然繞路走了,估計不會再從這兒上來,再不撤退就有可能反被敵人截住退路,隻能迅速撤了回去。

離上清宮不遠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小路不寬,另一側是較高的懸崖,鶴鳴治的教眾早已在此砍倒大樹,在路上架了幹柴,到處淋上了大量香油和桐油。成*指揮著一百多人已經把上清宮裏最為重要的文獻、典籍和錢物搬到後山的*中藏起來了,要想都搬走那是不可能的,估計敵人馬上就要到了,於是全部人匯合在一起,都埋伏到了有利的地方。

可惜他們都是道士,整個上清宮找不出幾把弓弩,更沒有象彈簧弩那樣的利器,否則在樹林裏埋伏一定能讓敵人吃個大苦頭。

不一會兒,竺僧朗、飛花、慕容霸就帶了氐族和鮮卑族的高手衝了上來。成風子一聲令下,十幾道火符放出,轟然有聲,前方烈焰橫空,金蛇狂舞,大火熊熊燃燒起來。八九月的天氣,天幹物燥,一發而不可收拾,整片樹林和小路都淹沒在火海中,狂卷的火舌躥起足有十米高。

這樣的大火雖然不能阻止竺僧朗、飛花這樣的高手,也擋不住會避火訣的人,但卻可以擋住大部份敵人,令敵人不能一齊衝過來,鶴鳴治眾人站在這一邊就可以靠人多的優勢,集中火力對少數衝過來的敵人迎頭痛擊。

竺僧朗大怒,高聲喝道:“彌勒聖教正念菩薩、少欲菩薩前來拜山,你們就這樣歡迎麽?”

成*答道:“什麽彌勒聖教,沒有聽說過,你這和尚又是誰?我等與佛門素無交往,不歡迎和尚。”

“佛爺本是大燕國國師,法號僧朗。當今天下大亂,舊佛已滅,世間無法,本教奉降世新佛而立,應運而生,佛臨天下,莫敢不從!你們的教主和大祭酒此時已經一命歸西,你若識時務,立即率眾來降,否則悔之晚矣!”

“一派胡言,都給我滾下山去。”

“哼哼,你們以為這一點凡火就能擋得住本菩薩麽?不讓你們看看佛爺的神通,你們還真以為天下無人了!”

竺僧朗說著身體一陣晃動,突然變高變大數倍,黑臉黑須,眉似掃把,眼如巨鈴,頭頂現出一輪佛光,下身湧現祥雲霧氣,全身金光繚繞,如同傳說中的羅漢降臨。

鶴鳴治眾人都驚呆了,從沒聽說過世間有人能以肉身變成佛像,難道他真是的佛祖降世?

竺僧朗邁開巨步向前走來,烈烈火焰對他毫發無傷,而他走過之處火焰隨之熄滅,彌勒教眾人齊聲歡呼,隨著向前湧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2:59
第二章 鬥轉星移
鶴鳴治眾人被竺僧朗顯示出的佛身嚇呆了,大部份人都喪失了鬥誌,直到他快穿越了火海,成風子等人才驚醒過來,大喝道:“這是幻術,是假的!攻擊!”

其實隻要細想一下就明白了:如果竺僧朗真能變成佛身,他一個人就可以降伏或是滅了整個鶴鳴治,實在不必帶這麽多人來;他這個佛身如果能持久,剛才在半山就使出來了,何必繞路上來?

鶴鳴治的教眾必竟訓練有素,聽到命令大部份振作起來,近三百人中十之八九都是會使用簡單攻擊符法的,這時少說有上百道風火雷電向僧朗轟去,遠看去簡直就是一個七彩煙花暴開。

竺僧朗結印在胸前,喝了一聲:“看佛爺鬥轉星移!”

他身邊似乎有一股白光在旋轉,眾人轟過去的法術一觸到白光外圈便倒飛回來,約有一半四處散落,一半則反攻到施符者自己。驚叫聲四起,鶴鳴治眾人之中大亂,竺僧朗哈哈大笑之聲如同悶雷般轟響,又向前走來。

能把攻擊法術反擊回來,未必能擋得住攝魂奪魄的聲音攻擊吧?成*發動一符指來,大喝道:“竺僧朗還不倒地更待何時!”

不料竺僧朗沒動,成*反而“咕咚”一聲倒地,全身僵直不省人事。

鶴鳴治眾人更亂,而竺僧朗已經快速逼近,隻要再邁兩次巨步就可以穿過火海了,後麵彌勒才教的人也緊跟著衝了過來。

成*大怒,對自己使了一張避火符,拔劍向竺僧朗飛刺而去,竺僧朗拂袖一掃便把他震飛回去,落地踉蹌後退幾步。

混亂之中斜刺裏一股火焰“轟”的卷了到,色呈青白之色,與一般火焰不同,但處在煙火亂竄的大火之中,竺僧朗的法身又過於高大,哪裏會注意到這一股特別的火焰?火焰一碰到竺僧朗的身上,他象觸了電似地驚叫起來,巨大佛身一閃消失,現出真身亂拍身上的火焰。

周全在一大片煙火中高高躍起,身點卻沒有沾一點火星,大喝道:“本教主在此,彌勒教妖人休得猖狂!”說著人劍合一,飛身向竺僧朗刺去。

彌勒教眾人吃了一驚,五鬥米教的人則精神大振,大呼小叫,又各出符法向前亂轟。不過這時彌勒教眾人已經快要突破火焰隔離帶,隻不過幾米距離而己,飛花、慕容霸領頭擋開大部份攻擊,氐族、鮮卑族高手紛紛躍過隔離帶,衝向五鬥米教眾人。

竺僧朗前胸和半邊手臂的衣服已經被三昧真火燒掉,連皮肉都已焦黑起泡,見周全一劍攻來,心慌之下急忙躲避,閃身躥到火焰之中。以他的修為已經不怕凡火,地麵烈焰熊熊,黑煙滾滾鑽進去後一時倒是不容易找到。

周全也不追他,又發動三味真火向還沒躍離火海的氐族、鮮卑族高手噴去。三昧真火在這滔天烈焰中威力倍增,真火借凡火之氣勢,凡火得真火威烈,剛柔相濟,氣焰如虹。一大片火焰如巨浪傾倒蓋了過去,約有四五十個逃得慢的瞬間成了飛灰,少數幾個沒有直接燒化,卻也變成了沒有血肉的骷髏架子,因慣性還帶著火焰奔跑掙紮,慘不忍睹。

竺僧朗在另一側現出身來,怒喝一聲,雙掌向前推出,身前烈火旋轉扭結,形成一股直徑兩米以上的螺旋火柱向周全撞來。

“雕蟲小技而己,也看看我的!”周全雙手微張成抱狀,身邊周圍的火焰也全部旋轉聚攏,同樣卷起如柱向前迎去,兩道巨大火柱相撞,“轟”的一聲大震,氣旋帶著火花四散,方圓數十米火焰倒伏,火花紛落如雨,引起了山頭更大範圍的山林大火。

竺僧朗一臉不敢置信,“不可能,鬥轉星移的功法是我獨創,你怎麽也會用?”

周全突然記起武俠小說中描寫,大燕國慕容家族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功夫,也稱“鬥轉星移”心法,莫非還真有這種武功,就是這個和尚傳給慕容家的?

張道全送給周全的那本秘笈中有提到,世間有一種法術名叫“鬥轉星移”,可以把敵人的攻擊反擊回去,或是轉嫁到其它東西上。但這個法術也有很大風險,對修為比自己高的人使用時不容易成功,萬一沒有把敵人的攻擊轉移出去,自己就可能受到雙倍甚至更多倍的傷害,所以不可亂用。

看樣子竺僧朗會“鬥轉星移”的法術,並且從這個法術中得到感悟,創造出了鬥轉星移內功心法,可以產生螺旋真氣使敵人的攻擊偏轉或是反彈回去。周全並不知道什麽鬥轉星移心法,他隻是因金魚怪丹陰陽屬性不同而產生螺旋真氣,這是絕無僅有的現象,乃是直接發出來的,竺僧朗自然想不通。

周全腦中閃電一轉,哈哈笑道:“鬥轉星移有什麽了不起,我早就會了,虧你還有臉說獨創,再看我這一招雙龍入海!”說著雙手前推,兩股真氣盤旋而出,互不幹攏,各帶起了一股火焰,如兩條火龍交纏而舞,向著竺僧朗卷去。

竺僧朗對周全此時在這兒出現已經驚訝萬分了,見他使出的這一招果然比自己還精妙,更是驚疑不定,以為周全真的比他更早悟出鬥轉星移功法,信心大受打擊,再也不敢對周全使用鬥轉星移的心法和法術,怕會被周全反擊過來。

兩人火來火往,轟轟烈烈打作一團,竺僧朗既要擔心周全出手有古怪,又要提防周全噴出三昧真火,自己還不能放手全力攻擊,連八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已處於下風。

但這一邊五鬥米教眾人卻有些危急,慕容霸一麵金盾可擋開大部份法術攻擊,一把大斧展開威猛之極,勇不可擋,追得成風子亂跑。鶴鳴治眾人不擅長近身格鬥,沒有人的刀劍能擋得住他一斧,對他無可奈何,隻有回避的份;飛花放出大把毒蟲,花瓣蝴蝶鏢漫天飛舞,也是逢者披糜,隻有一個成*勉強與她周旋著,其他人都隻有逃避的份。

氐族和鮮卑族這次來的人大部份是秘密培養的特殊軍人,各有過人的技藝,身手高強,悍不畏死。並且每人都帶有短時間提升功力的丹藥,服下之後紅著眼,發狂似地亂衝亂砍,令鶴鳴治的教徒無法集中起來攻擊飛花和慕容霸。

隻不過兩三分鍾時間,鶴鳴治的教眾就死傷七八十人,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就要全完蛋了。

周全大怒,丟下竺僧朗衝出火海,使出木係符法中的聚靈擬物,四周的樹林之中一股綠氣如潮水般湧來,凝聚成一隻大手模樣向慕容霸抓去。慕容霸殺得正歡,沒料到從天而降的巨手,被抓小雞似的拎起向飛花撞去,飛花放出的大把毒蟲和花瓣蝴蝶都落到了他身上。他一聲淒厲吼叫,全身象開了藍藍綠綠的花,在地上亂滾。

周全大笑:“你們是一夥的,這也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飛花愣了一愣,周全仗劍如飛向她刺去,她吃過周全的大虧,今天連比她更強的竺僧朗都對周全無可奈何,哪裏敢與周全正麵相對?嚇得轉身就逃,在岩石樹木間亂躥。

周全緊追著飛花不放,竺僧朗見徒弟吃了大虧,怒不可懈,緊跟著周全追了過來,三人你追我趕,一時誰都殺不了誰。

鶴鳴治眾人壓力大減,反過來追殺彌勒教的徒眾,成*這時已清醒過來,忙對幾個戰鬥能力強的徒弟使了混元力罩符,四五個不怕刀槍攻擊的猛衝過去吸引了敵人的注意人,其他人在周邊用法術攻擊。成風子和成*對上飛花、慕容霸雖然隻有挨打的份,殺起這些氐族、鮮卑族人來卻是小菜一碟,符法不停發出,左一個右一個,碰上幾個放倒幾個。

慕容霸受的隻是體外傷,主要傷害是中了花瓣蝴蝶鏢的劇毒和蠱毒,塞進一把丹藥在地上滾了幾下便緩過勁來,起身跪在地上如禱告狀。五鬥米教眾人不知他這是一種請神(魔)入體功法的儀式,一窩蜂衝過來,各種符法向他身上招呼過去。慕容霸驀地跳起,身體已變高了兩尺,雙眼血紅看不到眼瞳,臉上手上布滿暗鱗,麵目猙獰恐怖,頭發向上炸起,有如魔神降世,他狂吼一聲,如同當空響起一聲驚雷,一股龐大無匹的殺氣衝擊波散開,飛沙走石,草木斷折,轟向他的風火雷電大多數被倒震回來,反而傷了不少人。

一人突然從天而降,大喝一聲,一股巨大雷光從天空筆直轟下,正中慕容霸頭頂。慕容霸剛剛發出潛力把所有攻擊震開,正處於緩氣瞬間,這道驚雷哪裏還能能頂得住,“轟”的一聲,全身青煙直冒,炸起的頭發變化成了一團火焰。

“吼!”煙霧火焰在咆哮中震散,露出了幾乎完全赤裸的慕容霸,遍體布滿魚鱗狀的暗紋,根本不象是人類。他雖然沒有竺僧朗幻化成佛那樣的高大,但他身上卻有一股陰暗的氣息,如同巨人一般令人產生壓迫感,不敢對他正麵對撼。

“眾弟子,除魔衛道就在此時,殺!”嶽九真怒火衝天,大吼著出手,一股龍卷過去便旋走了七八個敵人。他第一次使用縮地成寸符,並且修為也比周全低,速度上慢了一點,這時才到達,見徒子徒孫吃了這麽大虧,火氣大了,下手毫不容情。

當家老大到來,令鶴鳴治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士氣大振,並且飛花和竺僧朗這兩個最厲害的高手被周全引走了,他們可以放手攻擊,情形立即逆轉,眨眼又滅了數十個彌勒教眾。

今日氐族和鮮卑族來的人大約有兩三百人,在半山遭到伏擊損失了七八十人,被周全一把火燒了四五十人,在後麵的戰鬥中又死了一百多人,這時剩下的隻有七八十個,而且大多已受傷,見五鬥米教高手趕到,自己的首領不是傷了就是跑了,哪裏還有勇氣再戰?都如喪家之犬四處奔散。

慕容霸怒吼著飛撲過來,嶽九真得周全指點,早己知道符法配合使用的妙處,左手一團火焰放出,右手一股龍卷風接著形成,風火交加向慕容霸旋去。

慕容霸氣勢如虹,雙拳拍出,勁氣凜冽,竟把風火龍卷撞散,在他運轉全力之下,赤裸的身軀並不怕火焰,隻是微一停頓向前衝來。

嶽九真、成風子和成*一起向他攻擊,同時大叫:“結陣攻擊,地水火風,五行齊殺!”

最近一個月,鶴鳴治眾人按周全的要求訓練了一套攻擊的方法,眾弟子排站成簡單的五行陣,每個部份的人發出不同的符法,以使符法達到相配合的好處。這兒有些亂石和樹木,地勢也不平坦,沒有辦法準確排位,但每人放什麽符法早已成竹在胸,並不影響放符效果。

第一波是土係攻擊,慕容霸迎頭撞上一片石彈、石球,地麵有石筍、尖刺之類鑽出,腳邊還有靈泉噴湧,落腳都是是爛泥,將他前進之勢一阻;這樣的低階法術當然傷不了他,但緊接著無數蔓藤、樹枝如蛇般向他卷來,還有巨木、荊棘團向他撞過來;木係剛過,大片靈火又轟了過來,火頭剛起,烈風又到,火得木生,風助火勢,驚天烈焰鋪天蓋地罩了下來。

慕容霸大驚,轉身欲走,雙腳泥濘難行,又有尖刺石筍磕磕絆絆,哪裏能走得快,饒是他有魔神護體,背後也被燒焦一大片。他連滾帶爬逃出火海,正好見到剛才弄丟的禦魔金盾,急忙撿起擋住後續而來的冰錐冰矛,金刀金輪之類。

慕容霸一盾在手,膽氣又壯,嚎叫著衝了過來。但鶴鳴治眾人已經全部集中,攻擊更密集,更猛烈,並且許多符法效果互相影響,威力大增,他雖然有盾在手也不能全麵護住,他的鬥轉星移功力遠不如竺僧朗,沒辦法同時將這全方位立體功擊卸開,在各種法術的衝擊之下隻有向後退去。

這兒本來是一片斷崖的崖頭,五鬥米教兩百多人齊心協力,硬是把他轟下崖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00
第三章 製與反製
周全追著飛花在山林裏飛縱,掌心雷、冰錐等小法術時不時向她射去,飛花上次在長安皇宮被他嚇破了膽,不敢與他對戰,隻是沒命狂逃。她本來還希望竺僧朗能追上來,兩人合擊把周全殺掉,誰料竺僧朗修為雖高,輕身術卻不好,差一大截追不上來,她如果停步,隻怕竺僧朗還沒趕到,周全就一劍先把她斬了,所以她隻有逃的份。

飛花的輕功算不錯,但周全加上神行輕身符的效果,速度比她還快,隻要她稍一停就有可能一劍奪命,不要說繞圈圈與竺僧朗會合,她就連看路的時間都沒有。這才真叫附骨之蛆,不死不休。

竺僧朗開始還能勉強跟著,發出一顆晶光四射的舍利珠來打周全。這珠子收發由心,來去如電,被打上一下可能也不好受,周全幹脆使了一張傀儡替身符,弄了個假身騙他。他停下來攻擊,卻變成了一塊石頭,等他回過神來再追時,距離就遠了,後來越追越遠,追了幾分鍾把兩人都追丟了。

竺僧朗氣腦萬分,決定回頭去找鶴鳴治眾人算帳,不料還沒到原地,遠遠就看到了徒弟被人轟落山岸。他氣炸了肺,正要衝過去大開殺戒,突然一道黑影如箭般從前麵閃過,快得異乎尋常。他抬頭望去,朗朗明月之下,一隻墨綠色的巨大玄鶴從高空俯衝而下,向著上清宮落去,雙翅張開足有兩丈大小,鶴背上還站了一人,如仙人從天而降。

那巨鶴在上清宮頂盤旋一周後飛落到嶽九真等人前麵,一個似道似俗,邋遢不堪的道人跳下,嶽九真和所有徒弟徒孫都彎腰向他行禮。

竺僧朗大吃一驚,他清楚知道五鬥米教有一個自稱是張道陵弟弟張道全的神秘人,修為已到了陸地真仙的境界,當今天下沒有幾人敢惹他。但今日來時上麵說張道全絕對不會出現,以後也都不會再出現了,可是現在他卻出現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張道全似有意似無意往這邊望來,嚇得竺僧朗趕緊低頭垂目,退到陰暗之處,轉身迅速朝山下逃去。

周全也見到了天空俯衝而過的巨鶴,心頭一喜,這老家夥終於出現了,有他出手,鶴鳴治已經不需要擔心了。

飛花不敢往空曠的地方跑,盡是挑密林亂石之內鑽,鑽來鑽去卻跑到一個巨大石縫裏去了,石縫盡頭裂開如一個山洞模樣,她慌不擇路直接就衝了進去。

這個山洞寬僅有三尺,高有七八尺,上尖下闊,看起來更象是一處裂縫,進去十幾步就轉了個彎,黑沉沉看不清裏麵有什麽。以飛花一身毒蟲毒物,躲在裏麵周全還真不敢直接衝進去。

周全堵著洞口,凝神微一探查,冷笑道:“這是一個死洞,你老老實實給我出來,要不然我就放火燒烤了。”

洞內沒有半點聲音,似乎就根本就沒有人進去過。

周全似乎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用三味真火能燒到多遠的地方,不知把這洞口融化,一個活生生的人封在石頭內會有什麽結果。”說著他真的抽出一張道符來,踏步掐訣,開始念咒語。“等。。。。。。等等,我出來。”飛花脆生生出現在洞內轉彎處,臉上的蒙麵巾已拉了下來,臉色蒼白,胸部急劇起伏,*籲籲。“周。。。。。。周教主,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趕盡殺絕,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周全擔心她會使用迷神法術,掃了一眼就微垂下了眼光,不再看她的眼晴。“饒你?如果我今天沒趕回,你能饒過我鶴鳴治的屬下麽?”

“我們今天來隻是要降服鶴鳴治,並不是斬盡殺絕。奴家現在知道周教主的厲害了,以後再也不敢與你作對了,你可以饒了我嗎?”

“你先說說,那一天是誰救了你,今天又是誰讓你來的?”

飛花這時已稍定下神來,見周全的眼光落在自己胸部,以為他對自己身體有意思,於是象太熱了似的,有意似無意把領口的衣服扯開了一些,胸部依舊誇張地起伏著。“那天救走我的是一個蒙麵黑衣人,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慧光大師。今天派我們來的也是一個戴新佛麵具的黑衣人,但我不知他是誰。”

“彌勒教的教主是什麽人,十住菩薩分別是誰?”

飛花猶豫了一下才說:“教主是誰我確實不知,連十住菩薩是誰也不是完全知道。我被稱為少欲菩薩,排位最低,第九是知足菩薩孫泰、第八是寂靜菩薩魯狂生、第七是精進菩薩鄭百川、第六是正念菩薩竺僧朗、第五是正定菩薩何簡、第四正慧菩薩不知是誰,第三不爭菩薩慧光,第二解脫菩薩和第一涅磐菩薩也不知是誰。”

周全暗吸了一口冷氣,好強大的陣容,原來慧光的排名還在何簡之上,難怪如此厲害,幸得許遜和吳猛趕到,要不然真要全盤覆沒了。以這樣看來,教主和排第一的涅磐菩薩、排第二的解脫菩薩還不知有多強大。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飛花眼眸流轉:“你說什麽?”

“你們彌勒教有什麽目的,為何四處挑起戰爭?還有,你在氐族人的皇宮中倒底是什麽身份?”

飛花扭動腰肢,胸口拉得更寬了,露出一大片耀眼潔白,微現丘陵之起伏,線條極為豐潤美好。“原來周公子對奴家的身份感興趣,不知對奴家的身體感興趣麽?周公子若肯放過我,奴家原意以身體相謝,讓你如登仙境。”

周全暗暗皺眉,想必是他不肯與她直接對視,微垂眼光,飛花誤以為他是在看她胸部了,把他當成好色之徒了。“你先回答我前麵的問題,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

飛花笑道:“周公子年少英俊,想必紅顏之己不少,可是都是未經人事的稚兒,哪裏懂得人間恩愛?奴家雖然年近三十,卻保養得極好,膚如凝脂,柔若無骨,且最懂奉待之法,妙處無窮,公子不如收了我為奴。。。。。。”

周全似乎有些意動,眼光垂得更低了,“住口,快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東扯西扯,再把你的衣服給拉上。”

“公子莫不是臉皮薄不好意思麽?這裏左右無人,奴家隨你采擷就是了。。。。。。”

“你,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飛花幹胸把上衣往兩邊一扒拉,將整個上半身全露了出來,果然肌膚如雪,雙峰挺峙,沒有一點鬆馳,反有一股成熟豐腴的誘人味道。“公子若不是害羞,為何不敢抬頭看我。”

周全猛地抬眼望向她,飛花一臉嫵媚的笑容,直能令人筋酸骨軟魂飛魄散。這是一種媚惑術,與那日微生香對桓溫使用時一般無二,但飛花的魅力遠不如微生香,怕迷不到周全,所以要靠脫衣服來輔助。

不料周全並無半分癱軟的樣子,反而兩眼精光灼灼,似一支尖刺般刺入飛花的眼神中,令她覺得腦中劇痛,“轟”的一聲,神智便模糊了。

迷神法術也好,媚惑法術也好,其實都是一種精神力控製,與現代的高級催眠術有些類似,在遇到精神力更高的人時,不但可能無效,反而有被反噬的危險。周全沒學過這類法術,也不知道如何反擊,不過剛才與竺僧朗打鬥,從鬥轉星移中得到了一些領悟,也許這種精神攻擊也是可以反擊的。

他見飛花玩詭計,故意裝作上當的樣子,令飛花以為得計放鬆了警惕,施出了媚惑術,他卻運足精氣神於目,當作真氣般攻擊,將飛花的眼光反擊過去,果然把她震倒了。

“就你這點修為也想迷倒我,真是不自量力!說,彌勒教到底想要做什麽?”

飛花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新佛尊者隻要我們挑起戰爭,越亂越好。”

“微生香是什麽職位,她為什麽不在十住菩薩之中?”

“不知道,我隻知道她的身份很高,連慧光大師都對她很客氣。”

“你們的總部在哪兒?”

“不知道,所有命令都是戴麵具的人來通知的。”

。。。。。。

周全沒想到飛花這麽配合,問什麽答什麽,不過她知道的非常有限,並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情服。再看她雙眼無神,神智有些迷糊,就象是在夢遊一樣,恐怕她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他走近她身邊,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飛花眼珠呆滯地隨著他的手移動,就象是在夢遊一般。

他突然靈機一動,也許她大腦受了傷,現在處於迷幻的可控製狀態吧?現在殺了她也沒什麽用,不如在她潛意識中留下點什麽,放她回去,也許以後可以從她那兒得到些情報。

周全靠近她身前,緊盯著她的眼睛,將聲音逼入她耳中說了幾句,飛花點頭應是,接著他伸手在她赤裸的*上摸了幾把,“。。。。。。你感覺到了嗎,我已經完全占有你的身體了,我很滿意。你也非常快樂,從未有過的快樂。。。。。我可以放你走了,現在你把衣服穿上了。”

飛花還是一副迷惘的樣子,很順服地把衣服往上拉並稍作整理。精神控製和精神迷惑是很奇妙、很複雜的東西,周全也不知道這時飛花的精神是處於什麽狀態,這個安排有沒有用,不過也不會有壞處就是了。他伸指在她印堂正中輕輕一彈,注入了一股細小真氣,飛花感覺有些暈眩,眼前微一黑,再看清眼前景物時,周圍已經沒有周全的影子了。

飛花象是突然從夢中驚醒,眼中也有了神彩,“咦”了一聲:“我,我怎麽了?”

她向四周望了望,微皺眉頭,揉著太陽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我到底做了什麽。。。。。。對了,周全那小子追我到了這兒,色迷迷看著我的胸部,然後中了我的迷魂法術,嘻嘻。。。。。。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覺得真的與他合體了?”她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摸摸胸部又按了一下下身,疑惑之色更重。

也許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興奮過,但記憶深處隱約有一些印象,覺得周全確實撫弄過她的身體,並且還有更模糊的印象,他們雙方配合得極好,她也得到了永難忘懷的快樂和滿足,然後才把衣服穿好。也許時間已經過了好久了吧?

“外界傳他是坐懷不亂的奇男子,還不是照樣落在老娘的手裏?哈哈!”飛花的臉上湧起了紅潮,咬了咬嘴唇,再稍一整衣服便向遠處掠去,隨風還傳來幾聲自言自語之聲:“想不到弄假成真,便宜了這小子。。。。。。我到底要不要為他做事呢。。。。。。”

周全從山洞內鑽出來,臉上微有笑意。他並不懂迷神*,但身為現代人卻多了許多見聞,知道這就是一種催眠術,並沒有多神奇,有樣學樣,在飛花心神迷亂這時對她進行催眠,果然產生了一些效果——飛花想迷惑周全被反噬過來,等於是自己迷了自己,周全隻是趁機插入了一段小插曲罷了。

彌勒教神秘莫測,想要打入他們高層,探聽到絕密情報是不可能的,飛花作為十住菩薩中的最末一個,接近教主和知道秘密的機會要比別人大得多。周全趁著這天賜良機,在她身上打開了一個突破口,埋下了一顆種子。彌勒教教主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控製的、最可信任的十個人中會有一個已經產生了動搖,生出了外心,這也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不過,這*女人確實長了一身好肉,手感真是不錯。可惜她太濫交了,否則倒真的可以把她收為性奴。

周全想到這兒悚然一驚:我怎麽會想這事兒,莫非我也中了她的媚惑之術?家裏有嬌妻,洞天裏還藏著兩個絕色美女,其中一個隨時都會為自己獻身,怎能貪戀這人盡可夫的毒女人?大事為重,以後萬萬不可生出這種念頭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飛身躍起,在岸壁間跳躍而上,直奔上清宮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01
第四章 天仙存在
周全還沒到達上清宮便看到成風子、成*各帶了一隊人在山頂搜索,那隻巨大的玄鶴也飛上了高空,顯然是出來找他了。

周全迎了過去,“不用找了,我在這兒。”

眾人大喜,一窩蜂湧了過來:“教主聖安!”“教主回來了!”“教主有沒有殺了敵人?”

鶴鳴治眾人現在對他的態度與以前是大不一樣了,滿臉都是崇拜敬仰之色,都是出自真心的關心和喜悅,真心把他當教主。

周全笑道:“我一切安好,敵人已經被我打跑了,不用再搜了,都回去吧。”

眾人擁著他返回上清宮,門外不遠的山林大火已經被張道全召來一陣大雨給滅了,他這時正在大殿內踱來踱去,一臉不安之色,完全不象往日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樣子。

周全一進門就指著他大罵:“臭老道,我是怎麽跟你說的?叫你要罩著教中的老老少少,你居然拋下這麽重要的事不露麵,你知道不知道本教差點被人一網打盡了?

張道全苦著一張臉,“教主息怒,息怒,我是有苦衷的,你以為我不關心慶典大會麽?這可是本教出人頭地,名揚四海的機會,我老人家盼的就是這一天。。。。。”

“你能有什麽苦衷?十有八九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吧?”

“走走走,我們到一邊說去。”張道全拉著他進了一間香客房,反手把門關上,又使了一個音障法術罩著四壁,與外界隔絕聲音,這才緊張地說:“不是我老人家不去幫你,事實上我早就去了,還暗中助了那穿白衣服的女娃子一把,要不憑她如何能保得住聖旨?可是我剛到會場之外,就遇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人。。。。。。極為可怕。。。。。。”

周全將信將疑,“誰?有多可怕?”

張道全咽了一口口水,臉上猶有驚懼之色,“他作道士打扮,有點象是本教中人,全身帶著一股陰氣,臉目也隱在陰氣之中看不分明。但是他的法力之高,已經到了不可思方的地步,甚至能夠肉身化虛,我使出全力還擋不住他三招,使盡渾身解數也逃不出他的追殺,若不是靠了小黑幫忙,加上我老人家正的、邪的逃命方法都會幾招,這時已經歸位了。。。。。。”

周全大吃一驚,以張道全的實力還這麽狼狽,可知那人的修為有多高,當時有多驚險。他訝然道:“這怎麽可能?你已經達到化虛後期,也就是陸地神仙,已經是世間最高的存在,再進一步就是天仙了,現在世間已經不可能有天仙出現,怎麽可能有人還比你厲害得多?肉身化虛,難道,難道。。。。。。”

張道全有些驚訝地望著他:“你怎麽知道世間不可能有天仙出現?難道你已經知道仙門的事了?”

周全上下打量著他,看得他直發毛,“我不但知道仙門的事,還知道你助我當教主,把秘笈送給我,是想把我培養起來破解這個劫難,說得不好聽一點也就是當替死鬼了。”

“你你你。。。。。。好小子,連這個也被你猜到了,不把把我老人家想得這麽不堪吧!你到底還知道多少?”

“哼哼,你這點小伎倆如何能騙得了我?本教主不跟你這糟老頭子計較罷了!事實上所有事情我早已清清楚楚。我知道仙門不通,三界隔絕,天界仙人無法下界,世上修行者最高隻能達到地仙級別,如果要強行破空升虛必定會神形俱滅;我還知道近幾百年來,不論是佛門還是道門修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會莫名其妙死了,全身修為和精血都被吸走;現今世上有幾個修到地仙境界或是接近地仙的人都東躲西藏,包括了你在內。這一次他算準你會在山陰會場附近,差一點點就逮住了你。”

張道全又開始笑嘻嘻一副巴結樣,“好教主,果然無所不知!那你知道那個道人是誰麽?”

“這個人就是殺人凶手,因為隻有他有這個實力殺死快要飛升的人;仙門不通的事也一定與他有關,因為隻有他的能夠肉身化虛了還存在世上.也就是說他成了天仙卻還在人間停留,所向無敵。。。。。。會不會是他故意把仙門塞住了,然後他稱霸世間?”

張道全大搖其頭,“一個人如果能修到飛升的程度,早已沒有了稱霸的念頭,況且仙門也不是真的一扇門戶,如何能堵得住?”

“你怎麽知道不是一扇門,你見過?”

“沒有,沒有,想當然而己,據前輩仙人的說法,肉身化虛之後,心念一動就穿越了仙門到了天界,若是修為和功德不夠,就算知道方向,肉身飛上千年萬年也無法到達,這不是可以堵住的。”

難道天界真是在外星球,遠在千百光年之外,所以修真者隻能化虛之後以某種神念突破時空才能到達?周全也不跟他爭這個問題,言歸正傳,“這人不殺修行不夠的人,否則象我這樣的人早就死了,他隻對修出元神以上的人感興趣,如果不是變態,那就是修出元神的人的精血對他有特殊的作用,他純粹是為了吸血才殺人。象你這樣修為高絕的人,那一定是他的最愛了,說不定這次五鬥米教全麵進攻,就是他指使的,就是為了把你逼出來。。。。。。”

張道全激淩淩打了個冷戰,“我要走了,要是他追到這兒我就跑不了了,以後的事你自個看著辦,你的聰明才智遠勝於我,一定能把這事調查請楚。”

“我還以為他們是針對我來的,原來是對著你這個老家夥啊,我才不管,他要吸的是你的血又不是我的血。。。。。。”

張道全一閃不見了人影,聲音已經在大殿的屋頂上傳來:“不要這麽小器,我老人家保住了命總會來幫你的,你要不努力,彌勒教的人不會放過你!”

周全叫道:“膽小鬼,成仙了還這麽怕死。你給我盯著總壇別讓人家挑了,否則五鬥米教就永遠翻身之日了。”

張道全已經乘鶴衝上高空,聲音還直接送到周全耳中:“我老人家要是不小心一些,早就被他吸了,五鬥神教也早就絕種了。想跟他鬥一個人是不行了,必須聯絡更多高人,本教也要培養出更多人才人,我老人家挑中你,就是看你行事不拘一格,有什麽能耐你都使出來吧。。。。。。”

周全獨自在房間裏楞了半天,彌勒教已經夠令他頭痛了,現在又冒出一個深不可測的道人來,前途渺茫,生存艱難啊!

那人即然是道人,又不殺沒有修成元神之人,彌勒教是佛門中的邪教,連沒有武功的和尚都殺,兩者應該不是一夥的。可是這妖道怎麽不去殺彌勒都的臭和尚呢?算起來慧光、竺僧朗、何簡都差不多達到了道家元神的境界,比他們更高的解脫菩薩、涅磐菩薩和教主肯定修為更高,應該也是妖道的吸血目標才對。從這一點看來,他們又是一夥的,或是有聯係的。

至少現在已經明白了一點:吸血的惡魔是個道人,至少也得有十幾個擅長戰鬥的地仙才能與他對抗。知道了這樣一個存在,盡管令人恐懼,卻比之前什麽都不知道要來得安心一些。

可是不努力修行就鬥不過彌勒教,努力修行練出元神了,又要擔心神秘妖道來吸血,這讓人怎麽活?

不過對周全來說,迫在眉睫的是與彌勒教的對抗,五鬥米教可以拿得上台麵的高手真的是太少了,連周全自己的實力也太低了,在真正公平的情況下,可能連竺僧朗他都打不過,張道全躲起來不肯正麵露麵,以後拿什麽來與彌勒教對抗?

張道全最後一句話在周全耳邊回響,“我老人家挑中你,就是看你行事不拘一格,有什麽能耐你都使出來吧”。

有什麽辦法能使一個普通高手立即變成絕頂高手?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有,周全自己就先變成絕頂高手了。但是使一部分有潛力的人快速提升幾個檔次還是可以的,那就是以工業化的管理來煉丹、煉器,開動五鬥米教幾千上萬人去開山挖礦,以流水線的生產來提煉礦產、金屬,再煉成金丹和極品武器。

團結就是力量!一群小道士以普通符法組合攻擊就可以發揮出極大的威力,試想一想,一千個經過了金丹改造體質,手拿法器甚至是靈器的人組陣去戰鬥,戰鬥力有多恐怖?一萬個這樣裝備的人,就是來一百個地仙也吃不消吧?

周全眼前亮起一線光芒,不管能不能行得通,至少這是一個辦法,值得試一試。站在這兒短短幾分鍾時間,他便定下了之後要走的路,立下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誌:讓五鬥米教人人都有仙丹吃,絕世利器仙家法寶人手一把。

還有,簡單易成的練功方法要大批抄錄,大量獎勵給極積份子;實用的符術批量生產,每人身上都帶上一大堆。總言之,要把修真界的金丹、符籙、法寶、秘笈等不傳之秘、不世之秘進行解秘,普及到每一個中高層教眾中去,進行工業化生產和管理!這是一個瘋狂的計劃,甚至比周全率先對普通軍人使用大麵積殺傷法術還嚴重,不過天下早已大亂了,神佛的禁製也沒有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也許有一天他能創造出一大批的仙人來,這個計劃就叫做“造神計劃”!

周全興奮地走出房間,給了嶽九真幾張縮地成寸符,叫他稍作安排就到山陰去參加會議,商討本教未來的發展大計和抵禦彌勒教的辦法。

周全離開鶴鳴山,使用縮地成寸符到各治轉了一圈,看起來損失並不大,總共隻死了幾十人,燒了一些房屋,連來不及帶走的值錢東西彌勒教的人都沒動,敵人並不是為了打劫而來。

他回到山陰時,慶典已經結束,賓客們正在離去,左尋仙和雨森龍站在出口處代師送客,許遜師徒、道安等貴客已經被請到造船場去了。

周全先去看望道進,他還真是幸運,正好七轉羅漢功第三層修滿,這一次重傷又是化禍為福,身體現在已經還始自動複原了。

古印度有一個佛門旁支,修行方法與眾不同,故意讓自己吃苦、受傷,甚至是自殘以提高自己的忍耐力、意誌力,進而提升精神境界,感悟人生真諦,這種和尚稱為苦行僧。據說有的苦行僧在沙漠中修行,幹瘦得象木乃伊;有的一天隻吃一粒麥子維持生機,虛弱得無法走路;有的每天對自己刺一刀。。。。。。別看他們這麽慘,一但悟透,功法大成,立即便能肉身成佛,法力無邊,八百羅漢中有些排骨累累,瘦得隻剩骨頭的尊者就是苦行僧成佛。道進現在修的七轉羅漢功就是他師父佛圖澄從古印度的苦行僧處學來的,中原隻有道進一個人練。

這個功法太過凶險,真正是九死一生,並且要死七次,故意受傷還沒用,要不然也可以成為周全推廣普及的速成辦法。

道安受到的是精神上的傷害,身體上沒什麽損傷,這時已躲進靜室內修養去了。

許遜得知周全回來,已急急趕過來:“周教主回來了,不知鶴鳴治情形如何?”

“多賴教祖保佑,已經暫時解除危機了。這次幸虧前輩及時來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大恩大德,本教上下沒齒難忘。”

“教主客氣了,恰逢其會,舉手之勞而已。彌勒教妖言惑眾,魔焰滔天,我等同為道門一係,怎可袖手傍觀!”

“前輩德高望重,乃是真正的前輩高人,還是不要稱我為教主了,直呼我名便可。”

“哈哈,論年齒我雖癡長了幾歲,但你是統率萬人的教主,稱呼還是馬虎不得。老道不可在此地久留,特來向周教主告辭。”

許遜已接近化虛期,也是屬於東躲西藏的人,今天他在幾萬人前露麵,那個吸血妖道說不定立即就會找上門來。“前輩先不要急,我有重要的事與商談,那個吸血惡魔追另一人遠離了這兒,未必會再殺個回馬槍。”

許遜和吳猛臉色一變,“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前輩和吳道兄請隨我來,我要說的正是這件事。”

周全帶著他師徒進入主宅客廳,轉動其中一根柱子,正中的長案無聲移開,露出了一條向下的階梯,三人走了下去,長案又移回原位,就象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02
第五章 地仙聯盟
周全與許遜、吳猛進了秘室,周全拿出一顆金丹,運功化為金色液體在門隙上塗了一圈,隔絕了外界的氣息,就算那妖道到了造船廠附近也未必能感應到許遜在這兒。

許遜師徒有些驚訝,問道:“若是老道沒有眼花,這是極為珍貴的‘伏丹’,周教主是從哪兒得來的?”

“這是前不久遇到了葛洪仙師,蒙他賜送的。”

吳猛說:“周教主真是好大麵子,葛道兄連這樣的仙丹都送給你了。”

周全微微一笑,葛洪送的可遠不止這一顆金丹呢,說出來羨慕死你們。三人落坐,稍客氣了幾句,許遜說:“老道前幾十年聽聞一些風聲,且推算自己將有凶災,所以化身為農,隱在民間完全不顯示法力,但卻一直不知道災劫從何而來。甚感周教主厚意,透露此驚天之秘,這次前來,一是略表謝意,一是想問個清楚。”

周全說:“老前輩太客氣了,我與吳道兄不打不相識,打出交情來了,實有相見恨晚之心,老前輩也就是我的長輩。況且老前輩方才也說了,同為道門一係,怎能袖手旁觀?”

吳猛說:“不知周教主又有了什麽新的消息,還望直言。”

周全把自己見到白雲先生和葛洪,得知仙門不通,三界隔絕,修真者無法化虛升空,修到元神之上的人被人吸幹精血的事細說了一遍,最後說:“今日本教有一隱世長老前來參加慶典,卻在會場之外遇到一神秘妖道的追殺,此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便是修成地仙之人也遠不是對手,本教長老也是僥幸才逃過一劫。以我猜測,他就是殺人吸血的元凶,三界隔絕的事十有八九也與他有關。”

許遜師徒驚詫莫名,許遜問:“居然是道人,此人為何要殺人吸血?”

“不知道,隻怕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知道,目前隻知道他是一個身上帶著濃重陰氣,連臉都看不清的道人。以我推測,這個如果不是彌勒教的人,也應該與彌勒教有關。”

許遜有黯然之色,“天道異變,道消魔長,彌勒邪教氣焰囂張,必將為禍天下,神秘妖道殺仙吸血,令世間修道有成之人無處容身,還有誰可製彌勒教之禍?”

三人都靜了下來,臉色肅穆,過了一會周全才說:“我有一些淺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教主盡管直言。”

“這個吸血妖道實在厲害,單打獨鬥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要是再這樣放任下去,被他各個擊破,修真界隻有一直挨宰的份。彌勒教趁機爭霸天下,誰還能與他們對抗?為今之計,必須連結修真界的所有高人,十個人打不過他,一百個人總可以打得過他吧?不如將所有前輩高人集中到一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他拚死一戰!”

許遜掐須沉吟不語,吳猛說:“如今世間修到元神期的人寥寥可數,修到化虛期的更是鳳毛麟角,為了躲避追殺都藏在極隱秘之處,如何能把他們找出來?要是集中的人不夠多,不是那妖道的敵手,豈不是自尋死路,正好被他一網打盡?那時修道界才真正萬劫不複了。”

“吳道兄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也找不出可以主持這件事的人來,此事關係老前輩安危,我也不好免強,隻是說說罷了。”

“不!”許遜一揮手,“周教主的提議很好,若是聽之任之,修道界永無翻身之日,人間永無太平,個人生死何足道哉?挨死一搏總比坐以待斃強。若是早有你這樣的人站出來,也不會淪落到今日的局麵了。到於主持之人,以老道看來,此事非你莫屬。”

周全忙搖手,“老前輩說笑了,此事萬萬不可,我年輕識淺,法力低微,至今還沒到化嬰期,如何能主持這樣的大事?”

“哈哈,周教主太謙虛了,在年輕一代中,論聲望你已無人可及,論實力當今天下隻有你率領的五鬥米教可以與彌勒教一較長短。與彌勒教周旋,平息戰火,解救萬民已非你莫屬;你如此年輕,見識謀略便已非同一般,修行速度也是震古爍今,可見潛力無窮,實是修道界中的奇材,日後必定大放異彩;更重要的一點是,你修為還低,那妖道不會找上你,而你與佛、道兩界的高人都有交往,隻有你可以把他們連絡起來,所以這件事也是非你莫屬。”

周全有些不願管這又麻煩又危險的事,要是那妖道知道了,直接過來殺了他豈不是自尋死路?但是也確實隻有他能聯絡到張道全、葛洪、白雲先生、許遜這些人,換了其他人都未必能令這些人從老鼠洞裏鑽出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成了“地仙聯盟”的中間聯絡人,間接救命恩人,誰都要賣他點麵子吧?有了什麽困難也可以叫這些人出來幫幫忙吧,這可是無比強大的靠山,未必都是壞事。

許遜說:“此事可由周教主暗中安排,與各仙人單線聯絡,不必讓任何外人知道。等教主打聽到了那妖道的行蹤,或是到了恰當時機,一聲招呼,我等齊至,大事便可成矣!”

周全又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老前輩這麽推崇,又事關修道界的興衰、人間正邪消長,周全不敢置身事外苟且偷安,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遜大喜,摸出一塊玉符來:“此符名為‘萬裏喚神符’,隻要將此玉符震碎,老道感應到,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周全也是大喜,原來還有這種快捷好用的法術,接了玉符,又向他討教這萬裏喚神符的使用方法。

萬裏喚神符的製作比較複雜困難,一定要用最上等的純淨美玉,還需要修練一種配套的心法,將玉符放在懷裏以本命精元淬煉七七四十九天,直到玉符與製符者產生某種感應。這塊玉符內包含了施術者的本命氣息,或者說某種頻率,就象是施符者心靈延伸或鏡影,一旦損毀,施製者就會心靈震動,知道了招換者的位置。這種符隻能一一對應,也就是說不能同時製作多片,隻有這一片用完了才能製成下一片,所以不是最最重要的人是不會交給這種符的。

學不厭多,且先學了再說,學完萬裏喚神符,周全趁著這個修道界的權威高人還在,又請教了一些問題。

“老前輩,我修練《金液丹經》已經修到丹道周天,上行為金丹,下行為金液,但卻沒有化嬰的跡象,最近打坐練功時也沒有絲毫進步,不是問題出在哪裏?”

許遜說:“修行之路極為艱難,資質上佳者也要數十年才能進窺金丹大道,根骨稍差者窮盡百年光陰也無法修出元嬰。周教主短短兩三年便修到了這個境界,進展之神速聞所未聞,千古無一。如今難以再突破,可能與修行時間太短有關,萬丈高樓平地起,這築基上花的時間可能還少了一些。”

吳猛說:“貧道修了五十年比你還稍有不如,周教主這已經是大成了。”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我還年輕,家裏還有妻室,所以當初結丹之時,並沒有把後天精氣完全收進去,還保留了生育功能,不知與這個有沒有關係?”

兩個老道麵麵相覷,他們可沒有這方麵的切身體會,又要修仙又要享受美女,這本來就是矛盾的。許遜說:“老道練的功法與你不同,葛老道傳你《金液丹經》時是怎麽說的?”

周全把自己的幾次奇遇大略說了一下,然後說:“葛洪老前輩說可以不受影響結出金丹,化嬰估計也沒有問題,但元嬰難以養大,更沒辦法再進步,不過他另有一種太乙金液,服食之後可以破解此限製。現在彌勒教倡狂,我急需提升實力,可是他已經閉關煉丹去了,想問也沒地方問了。”

“太乙金液?據說此丹極為珍貴,百世難出,服食之後便成仙體,葛道兄舍得拿出來,周教主真是好運道啊!既然葛道兄說可以化嬰,那便是可以化嬰,以老道修行的經驗來看,周教主還是修練的火候上欠缺了。”

“這個我也想到了,隻是現在世間遭逢大難,瑣事纏身,實在沒辦法花幾年、幾十年的時間去打坐練功,不知有沒有變通的辦法?”

許遜思索了一會兒說:“周教主能結出內丹,並達到了破丹的狀態,體內精、氣、神都充沛之極,其實也不是根基不夠堅實,現今難進進展,而可能是對“道”的理解和感悟不夠。”

“道的感悟?”

“是的,世間能修到破丹期之人,都是飽讀道書,浸淫道門經律數十年的有道之人。其它門派用其它的功法要達到相似的境界,也需要精研本派經典數十年,比如僧人要修成羅漢真身,不但要勤修功法,還要是精通佛法的高僧;玄門要達到魚鯤化鵬的境界,也須窮覽玄門經典,細細體會老、莊之學。周教主現在學的《金液丹經》是正宗的道門功法,依我看來,也必須讀一些道書,理解道之為物。”

周全想了想,還是有些不解,“這練功就是練功,方法正確,功力夠了就應該水道渠成,與讀書又有什麽關係?難道是功法上沒參悟透?”

“可以這樣說,也可以說不是這樣。道可道,非常道,道之為物玄之又玄,難以言說,還需靠自己去感悟。道門功法是道門前輩創立的,應與道門的經文玄理有些關係,與個人對宇宙萬物、對人世百態的感悟有關。以老道之見,不如抽些時間去讀些道書試試。”

“老前輩說的也有些道理,據說有些人以武入道,有些人以文入道,我見過的王右軍的書法和何簡的劍法,其中妙處竟有相似之處,可是他們皆已悟通了他們的“道”,也許我欠缺的就是類似的東西,畢竟我對道門了解得太少了。”

許遜和吳猛都掐須哈哈大笑,“教主果然是非常之人,一點就通,就是道書看得太少了,花些時間去體會一下,必定能有所突破。”

“多謝前輩指點。老前輩現在就要走了麽?”

許遜說:“我還是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等待時機與那妖道作一死戰。。。。。。這些年隱在鄱陽湖,已有些舍不得離開了,但原來的住處已不可再住,我準備到湖底找個地方藏身。徒兒,你就不要隨我去了,國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是天下興亡?或留在此地助周教主一臂之力,或去招集你的師兄弟和門徒,光大本門,與五鬥米教相呼應,製止彌勒邪教為禍世間。”

吳猛恭身應是,與周全商量了幾句,決定還是去建康,召集同門師兄弟和門徒,大力發展淨明道,與五鬥米教成為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送走了許遜和吳猛,五鬥米教眾人已送走了賓客,各治人員都在待命。他們此時才接到本治可能有危險的報告,不由急得團團轉,還好嶽九真已經回來,告訴他們教主早有安排,各治的人早已撤退,隻受到了極小的損失,眾人這才定下心來。

周全與龐易和邱靈柔商量了一會兒,趁著眾人都在,下令各大治長生人以上職務的人和各小治的首領都進入造船場的大廳,立即舉行本教成立以來最重要的會議。

參加會議的有龐易、左尋仙、嶽九真、雨森龍、洪濤、莊淡然、朱金陽、羊希、司徒雷、成華子、成德子等等。邱靈柔和牛夢、衍江、白龍、周衝、徵皚、徵羽等也參加了會議,邱靈柔是作為教主夫人出席,牛夢等人現在都是山陰總壇的長生人,身份也不低了。

另外還有兩個比較令人意外的人參加了會議,一個是王凝之,一個是孫靈產,他們是作為五鬥米教豪門一係的代表參加。豪門之中還有不少五鬥米教的人,但身份尊貴不好拋頭露麵,也不好參予各種活動,所以鮮少露麵。如今雖說統一了,但豪門與寒門之間的代溝還在,相互之間話語並不投機。不過王凝之是屬於沒什麽大架子的人,又是周全的妻兄,作為代表還能令人接受;孫靈產今天趕來幫忙,代師出手清理門戶,也算是與孫泰劃清了界限,立了點功勞,所以邀請了他。

今夜經過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五鬥米從總部到分部都遭到了嚴竣的考驗,現在又連夜招開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會議,眾人都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急忙找到位子坐好,等著教主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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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造神運動
客廳內正中間前方是主位,兩側各分三排,每排有九個坐席位,每一席坐一人,有些象古代侯王會見客人的場麵。

這個時代在各方麵都是多彩多姿的,南方與北方在衣食住行上的區別都很大,東晉這邊還是沿襲漢代的跪坐,也就是坐在地上,麵前放著一張矮幾;胡人中大多數是坐凳子或椅子,與我們今天已經類似。但也不是絕對的,胡人的皇族貴族也有些學著席地而坐,以示自己與漢人貴族沒有區別了;漢人的窮苦百姓中也有不少人學胡人高坐,因為這樣坐著舒服,不容易累,特別是在胡漢交界之處,漢人百姓大多數學胡人窄袖高坐。

山陰地處東晉文化氛圍極重的中心區域,周全交往的也大多是本地貴族,所以他的會客廳是正宗的漢製。

周全居中正座,清了清喉嚨,“今日發生的事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了,彌勒教猖狂,同時攻擊我們的主會場和各地分治,意圖把我們一網打盡。幸好教祖保佑,各位教眾齊心協力,彌勒教妖人不但沒有得逞,反而丟盔棄甲,死傷慘重。”

左尋仙帶頭鼓掌,眾人這才知道要鼓掌,於是跟著“劈劈啪啪”鼓起掌來。

周全繼續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敢欺上門來,這個仇非報不可!退一步來說,彌勒教鼓吹邪言,意欲禍亂天下,已成洪水猛獸,天下能與他們對抗屈指可數,而我們是最有實力與他產對抗的門派之一。本教的教規祖訓,當以護佑天下安定、解救黎民疾苦為己任,無論是為天下蒼生計,為維護修道界秩序,還是為自己報仇,我們都要挺身而出,除魔衛道,與彌勒教誓不兩立!”

眾人熱血上湧,都站了起來,“願聽教主驅馳,與彌勒教誓不兩立。”

“很好。但光有勇氣是不夠的,這一次彌勒教大舉進犯,我們後知後覺,有的分壇甚至沒有發覺,這說明我們警惕性、反應速度、傳訊速度都遠遠不夠!當然,這一次是事起突然,我們都不知道有這麽強大的敵人存在,所以也不是各位的過錯,但從今天起,我們必須加強戒備,建立快速有效的反應機製!”

“為了防止被敵人各個擊破,我決定暫時把分壇取消,隻保留總壇和鶴鳴治,北平治和西方、北方的各小股力量都合並到鶴鳴治,其餘全部集中到山陰總壇。各分治的編製並沒有取消,隻是遷到一處聯防共治,各部依舊歸各大祭酒指揮,等到消除了彌勒教這個隱患,或是我們強大到了足以與他們對抗時,再重建各分治。不知你們的意見如何?”

眾人看來看去,接著低聲議論起來。事情明擺著,若不合到一起,他們跟本沒有抵抗的能力,況且隻是遷到一處,當官的依舊當官,自己的幫底還是歸自己指揮,並沒有任何損失,所以很快就全部通過了。

羊希提出一個疑問:“教主,各治遷到總壇,少說也有幾萬人,總壇有這麽多產業可以容得下嗎?各治經營已久,在原來的地盤都有自己的信徒和經營的生意,失去這些信徒和生意,以後靠什麽收入支持正常運作?”

龐易說:“我們把各分壇遷到一處隻是表象,並不是要把各分治連根拔起。也就是說表麵上各治都遷過來了,實際上少數精幹人員和低層教眾還留在當地,分散開來暗中施符布道、經營產業。彌勒教隻是想要滅掉我們的主力,不會對低層人員和信徒下手,短時間內也難以對無所不在的一般教眾下手,我們大部份的產業還可以經營,信徒也不會失去,此乃是化明為暗之計。”

眾人恍然大悟,連讚有理。周全說:“所以正式遷到山陰來的人最多也就是一萬,不需要超過萬數,我們主力集中在這兒,敵人想下手也不容易了。另外人員集中了另有安排,這個等下我會詳細說明,現在先說另一件事。我們在明,彌勒教在暗,我們連他們教主是誰,有多少人,總部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他們卻對我們的力量了如指掌,這仗怎麽打?所以我們必須建立專業的哨探隊伍和快速有效的傳訊方式,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怠。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可以說一說,有誰願意擔當這個重任的可以毛遂自薦。”

眾人又議論了一會,各提了一些看法,但卻沒人敢自告奮勇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左尋仙站了起來:“既然各位這麽謙讓,我隻好勉為其難了,隻是此事關係重大,還需各位多多支持和配合。”

“當然,當然,我們一定全力支持。”

周全說:“散會之後你去聯絡丐幫的彥雲,我們與丐幫結為同盟,可以請他們幫忙收集信息,向他們學些快速傳遞信息的方法,具體細節你去安排,總之要人本教中人隨你挑,要錢要物隨你開口,但一定要把事情辦好,否則唯你是問!”

“是!弟子一定全力以赴!其它事情都好辦,隻是建立快速傳遞消息的渠道有些難,還需要教主出麵。”

“嗯,你說吧。”

“人間最快的傳遞信件之法莫過於官府馴養的‘飛奴’(信鴿),一天就可以傳出數千裏之外,但飛奴隻能從一個驛站飛到另一個驛站,按固定的線路飛,不但不好用還容易被敵人截獲,晚上也不能使用。支道林大師養的幾隻通靈仙鶴能認人,白天黑夜都能飛,速度比飛奴快,名山大川都認得,是最佳的傳信使者。嘿嘿,我想請教主去把它要過來,最好從鶴鳴山抓些有靈性的老鶴來,請道林大師代為馴養,隻要有幾十隻這樣的靈鶴,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了。”

“這次的事情關係到佛、道兩門的存亡,想必道林大師會答應的,至於鶴鳴山的鶴。。。。。。”周全望向了嶽九真。

嶽九真說:“鶴鳴治前輩有遺訓,不可捕捉傷害仙鶴,但現在事情危急,隻能破除祖訓了,抓靈鶴的事包在貧道身上。”

周全說:“很好,我們就要有這樣靈活變通,敢於破除舊例,才能適應時代的發展,才能麵對新的挑戰。這次大家都見到彌勒教的可怕了,可這才僅僅是十住菩薩中的四個,還有六個同級數的高手,在不爭菩薩慧光之上還有解脫菩薩、涅磐菩薩,以及他們的教主,有多難纏可想而知。試問我們教中能找出十個這樣的人來麽?”

眾人無語,或臉有慚色,或現忐忑不安之容。

“如果我們墨守陳規,循序漸進,還沒等我們壯大起來就會被彌勒教滅掉,他們一定不會給我們成長的機會。所以我們要革除舊習,大膽創新,走不一樣的路線。。。。。。”

周全說了一大通,就是沒切到重點,眾人都有些沉不住氣了,左尋仙忍不住問:“師父,你要做的到底是什麽啊?我們都知道你要做重大決定了。”

“嗯,我是怕你們不能接受,先打一打預防針。。。。。。我的意思就是要把本教的功法秘笈大量抄錄,所有正規弟子每人一冊;戰鬥用的符籙要大量製作,每個弟子都帶上足夠多自己能夠施放的最厲害道符;每個治都要練習組隊戰鬥,形成自己的戰鬥團隊,十人能成隊作戰,百人能成陣作戰,千人萬人也要能夠組陣作戰。所有高層人員都要深入研究如何發揮符法的最高傷害,研究符法如何搭配使用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每個人都不能藏私,都要把自己的絕技和心得寫出來共享。。。。。。”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目標還真有點驚人,要不是事先一再強調還真有些難以接受,特別是要把自己絕技傳給別人,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雨森龍問:“教主,那麽不屬於本教的功法武技呢,也要互相傳授嗎?要是有人藏私不公之於眾怎麽辦?”

“大敵當前,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們是榮辱與共,甚至是同生共死的統一體,把經驗和心得傳給同伴也等於是提高自己的實力,藏私最終害的是自己。至於功法和符法,我會按照各人的實力的資質發放秘笈,隻要想學你都有東西學,還需要藏私嗎?當然,傳授高級的功法還要看各人平時的表現,自私自利、不勞而獲、消極怠慢的人不但沒有機會,還要盡早掃出教門。”

眾人大喜,這個年輕教主身上奇功異法可是數不勝數啊,得以傳授一兩種就一生受用無窮了。

不料周全還有更驚人的話在後頭,“共享奇功異法也不算什麽,我的目標是本教人人都有金丹吃,人人都有法寶仙器,人人都能拿到滿意的工資。。。。。。嗯,工資就是錢,也就是月俸。”

各大祭酒和長生人都傻了眼,教主不是興奮過頭失心瘋了吧?這不是白日做夢麽!

“方才羊永寧不是問人集中到山陰了做什麽嗎?我有一個計莉我們就是要進行集體練兵,規模化煉丹、煉器。首先是要以清江造船場為中心建一座小城,或者說是把造船場的格局擴大十倍以上,以此作為我們的總壇,所有教眾都駐紮在裏麵,以便進行統一的管理和防衛。然後進行分工合作,分為探礦組、挖礦組、運輸組、提煉組、煉丹組、煉器組、倉管組等等。

周衝為探礦組組長,負責四處尋找脈礦、奇火、靈泉,以及收集所有可用材料的信息;雨森龍為挖礦組組長,負責開山挖礦,以及部份材料的現場粗提煉,少數量運輸等;洪濤為運輸組組長,負責礦產的水陸運輸,以及其它大量的物品搬運。這三個組又統稱外勤隊,由龐易作總的指揮調度。

羊希為提煉組組長,負責各種礦場和金屬的提煉、處理,直到成為可以煉丹或煉器的材料進入倉庫;莊淡然為煉丹組組長,負責按配方和現有材料進行煉丹;牛夢為煉器組組長,按本教所需和現有材料煉製武器、鎧甲、法器等;徵羽為倉管組組長,負責各種半成品材料的入庫登記、管理,各種工具和應用之物的保管發放、成品的保管發放等。這四個組為內務組,由我和夫人邱靈柔總理調度。。。。。。”

“此外還有個機動組,也算是保安組,由衍江、白龍、徵皚、司徒雷等人挑選最勇猛機靈的人組成,平日作為保安力量,若是哪一個組或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機動組立即接應補救。所有這些任命都是額外增加的工作,原有手上的工作不能丟下;所有任命都是暫時的,表現不好的人要撤換下來,表現突出優異的人會得到重用,得到相應的獎賞。

這是一個偉大的創舉,將要把人人都變成神,所以叫‘造神運動’!我們的目標和口號就是:人人有金丹吃,人人有法寶用!如果各位沒有意見,下一步就可以開始討論具體每組的人數、責任、賞罰製度。。。。。。”

周全一口氣把自己的構想說出來,盡管隻是個粗粗的框架,已經令在坐眾人目瞪口呆了。有這樣進行煉丹和煉器的嗎?在這個時代,隻有國有作坊才有這樣協作分工,就連一般的大作坊都辦不到,更不要說煉丹、煉器這樣隻有修道高人才能做的事了。可是周全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很有條理又很簡單,似乎沒有什麽辦不到。

企業化的管理,在現代是普遍得不能再普遍了,但在一千六百年前,最簡單的管理體係都能算是ISO了,周全隻是稍作構想,已經令眾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在坐有幾個老道覺得這個行動太驚人,太無法無天,可是批量生產金丹和法器,是在圓所有人的夢想,人人都受益,就算心裏覺得憋扭也不說了。

嶽九真、朱金陽、成華子等人坐不住了,“教主,那我們西蜀鶴鳴治呢,我們做什麽‘工作’?”

“哈哈,不要怕沒有工作做,你們也成立一個小的外勤隊,嶽長老任總指揮,粗提煉後的材料從長江水路運來,以我們的千裏船很快就可以到達山陰,你們也享受與總部一樣的待遇。”

嶽九真等人麵有喜色,王凝之和孔靈產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個工作實在是誘人啊!王凝之也站了起來:“教主莫要把我忘了,我也是本教一員啊。”

“嗯,二哥願意做事那是求之不得了,以後你也算長生人的身份,負責總壇所需物質的采購,孔長老和沈長老如果願意留下來幫忙,也可以在總壇安排一份職務。”

孔靈產說:“我等身為本教徒眾,值此危難之際,怎可脫身事外?願聽教主安排。”

周全大喜,“孔長老和沈長老法力高深,總壇有你們駐守我就更放心了,兩位長老想必對煉丹、煉器之術有些心得,就加入煉丹組和煉器組吧。”

孔靈產見周全並不排擠他,還把他和沈警安排到最重要的核心位置,感動得不得了。“靈產不惜肝腦塗地以效全力!”

趁著眾人一腔興奮,鬥誌昂揚,周全又提出一個更驚人的提議:“本教革除舊弊,消除匪氣,推陳出新,在行事準責、教規教義、精神麵貌上都有重大改變。本教已經脫胎換骨,浴火重生,不再是以前的五鬥神教了,但世間還有不少騙子、匪徒打著本教的名義行騙,在有的地區有些人對本教還有誤解,所以我準備把本教改名。。。。。。”

“什麽,改名?”眾人驚得張大了嘴巴,接著“轟”地一聲炸了鍋,特別是嶽九真、莊淡然、孔靈產這些正宗元老,對他們來說,五鬥米教是幾十年來奉行的目標,是一切行為的精神支柱,怎麽能改名!

“本教道統是祖師爺一代代傳來下來的,至今已有數百年,如何能改?”

“名可易,姓不可改,何況是教名乎?此忘祖棄宗之舉萬萬不可!”

“本教已深入人心,改了新教名豈不是把以前的成就拋棄?”

“。。。。。。”

龐易、左尋仙、雨森龍、羊希等半路出家,出身低微的人反應就遠沒有這麽激烈了。“本教確實有不少惡名,改名也未必不是好事,改的隻是一個名稱,又不是把祖師爺忘了。”

“就是,我們供奉的神仙、教祖並沒有變,道統並沒有中斷,換個教名就象朝廷換個年號一樣,也沒什麽大不了。”

“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當今的形勢來看,循規蹈矩已經行不通了。”

眾人吵作一團,吵了一會見周全麵無表情,這才停了下來,都等著他說話。周全說:“天道有變,舊教舊名已不可再用,本教乃是應天而生,因時而變,昨夜我得教祖太上老君法旨,本教應改名為‘天師道’。不過這件事可容後再議,今日先討論建立總壇新城,成立“造神運動”籌備組之事。”

周全是天降神人,太上老君的使者,他說該叫天師道就叫天師道,加上他現在的聲望誰敢反對?但現在剛剛團結起來,應對眼前的危機為首要任務,他也不想節外生枝,弄得部份人心裏不爽,先退一步再說。眾人接著討論起細節來,一說就是大半天,其繁雜之處不必一一細表。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12
第七章 新的共鳴
周全前段時間叫墨老測試的“混凝土”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澆濤出來的混凝土比現代的水泥還要堅硬得多,以糯米漿和鐵沙、鐵渣混進去,不硬才怪了。

雖然無法象後代那樣在裏麵放大量鋼筋,脆性會大一些,也就是整體耐衝擊力差了一些。但澆濤的是一兩米厚的牆體,脆性不是很明顯,裏麵又放了不少深入地下的鐵柱,比石頭砌成的城牆已經強韌好幾倍了。所以這次的小城就要用混凝土來澆鑄。

城池的結構也是要精心設計的,既要適合居住、煉丹、煉器的需要,還要在防衛上絕對可靠。有了清江造船場的防守經驗,現在擴大幾十倍自然也不成問題,於是這個城池的設計圖就交給龐易去畫了。

龐易的想法是把這個城直接設計成奇門遁甲陣,外麵有八個門,裏麵分為八個區域,既適合陣法的運轉,也便於交通和防守。一旦陣法發動,少數敵人根本沒機會進入城內,進了城也會立即死於陷阱和警衛的攻擊之下;大隊敵人強攻進來,就算破了一個門,裏麵還可以隔絕,叫敵人到不到另七個區域。

城既是陣,陣既是城,是名“八門遁甲城”。八門遁甲城的防守將比清江造船場更強悍得多。

不過要在這兒聚集成千上萬的人,建出一座小城來,其影響是非常巨大的,周全必須得到當地官員和朝廷的同意,否則就有聚眾謀反的嫌疑。當地的父母官是他幹嶽父王羲之,老王一向對他愛護有加,又親眼看到彌勒教的猖狂,肯定會全力助他的。隻是皇帝和太後這邊就不一定好說話了,這麽重大的事情,周全不得不去親自去建康皇宮走一趟了。

大局計議已定,嶽九真先飛回鶴鳴治,成華子等人帶著鶴鳴治教眾打道回府;朱金陽帶著北平治眾人也先回去,集中人馬和重要財產向鶴鳴治轉移;其它各治也都回去集中人馬和財物,再分批來山陰總壇。彌勒教剛剛吃了虧,幾個重要首領受了重傷,估計也沒心思去追殺五鬥米教的低層人員了,各路人馬應該還是安全的。

這時周全才得到進一步消息,這次攻擊五鬥米教各治的敵人中都有胡人,可能羌、氐、鮮卑、羯等族的胡人都有,其中也有漢人。由此看來,各國都已籠罩在彌勒教的陰影之下,甚至各國的朝廷高層中都有人被控製了。

各地的消息也接連傳來,就在中秋節這天晚上,許多佛寺被燒,眾多和尚被殺,舊佛已滅,新佛當立的謠言遍地飛。

受彌勒教蠱惑的和尚認為凡不信仰新佛的出家人都是邪魔妖孽轉世投胎,都應該殺光,殺人就是積功德;搗毀舊寺、佛像、毀燒佛經就是對新佛的效忠和奉獻,這就是修行。

這一切聽起來荒唐可笑之極,按理來說除非被迷神法洗了腦的人,否則都不會這麽瘋狂。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事實上參與行動的占九成九以上都是沒有中迷神法術的人。

這其實不奇怪也不可笑,在一千六百多年後的二十世紀,人類進步了很多吧,可是還有人打著“破四舊”的口號,把祖宗的遺產破除怠盡,把自己的家園肆意損毀,打死鬥死的人無法計數。可見無論幾百年幾千年,無論科技怎麽進步,老百姓還是一樣好愚弄的。

在這崇尚佛教的時代,和尚的地位極高,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對佛、道兩門極為敬重和重視,這一亂的影響之大可想而知,天下為之劇震。

討論完大會中提出的問題,做完最重要的安排,時間已過去兩天,周全準備動身去建康,這時才想起那天慶典之後就沒有見到文風了。何簡成了彌勒教的正定菩薩,完全與她決裂,她受了極大的打擊,也不知是不是回了禹皇秘府。

想到這兒他忙施了一張縮地成寸符,飛到禹皇秘府入口的山洞,隱身在樹林裏探查了許久,確定沒有人跟蹤,又施了一張障眼符,這才念咒開啟洞門進入。他是用縮地成寸術飛來的,外人想跟蹤極難,這是他的絕密老巢,絕對不能有失,所以每次來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洞天大石室內,謝雨卓正在練習“拂雲手”。她身具取之不盡的無窮功力,又聰明內慧,短短月餘便已邁入高手之例,拂雲手使得似模似樣。但見她兩個大袖忽而鼓漲如布袋,忽而飄蕩如浮雲,絞纏起象如棍棒,平展開來如鐵板。本是華麗的布質大袖,注入無比強大的內力後便妙用無窮,當真是柔如棉,彈如簧,堅如鐵,利如刀。袖影中還時不時帶上指掌拳頭,來無影去無蹤,令人防不勝防。

玄門的功法本就以飄逸柔美著稱,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一舉一動不帶絲毫火氣。謝雨卓年方十七,花一樣的年華,絕美的身段,大袖長裙,飄飛如仙,雙袖揮動如舞如蹈,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正是莊子筆下的姑射仙子也!周全一時看呆了。

謝雨卓見他來了,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舞得更賣力。“周大哥,你看我學得如何?”

“噢,好,很好,進步很快!你文姐姐來過這兒嗎?”

“沒有,好多天不見了。周大哥,你來陪我練練吧,我一個人練也不知對是不對,有沒效果。”

周全事情還多,實在沒時間給她喂招,但看她興致極高,一副殷切的模樣,不忍讓她失望,於是躍步向前,以指為劍向她攻去。

謝雨卓急忙運勁於袖掃來,袖中藏指點向他脈門,周全手一翻反抓她手腕,身形微轉,另一手已點向她脅下。謝雨卓忙飄身退後,雙袖亂舞,如層層雲團湧來以迷惑周全,一雙玉手在袖內忽進忽出,攻守兼備。

她進展雖然神速,畢竟才學武一個月,招式好看有餘,力道和微妙之處卻用得不到位,並且她的功力不如周全深厚,衣袖難以對周全產生威脅,在周全麵前實是不堪一擊。不過周全也沒有逼得她太狼狽,隻是給她施加極大壓力,同時指點她打鬥時的訣竊和要點,如何隨機應變等。

謝雨卓外表雖然文秀,性格卻極是堅強好勝,運起儒門浩然正氣訣,叱喝連連,越打越猛,氣勢也頗為驚人,打得情急了,連裙底玉腿都用上了。

周全笑道:“招式太猛了,拂雲手是玄門的功法,一定要使出‘飄逸’二字才得真訣,才能發揮出威力,浩然正氣訣的功力必須化入招式中,不慍不火,不急不徐,如清風徐來。。。。。。”

“再看我水雲袖!”謝雨卓大袖鼓漲,裏麵突然一條白綾鑽出卷向周全。水雲袖的控製需要很精純的內力和高超的技巧,她初學乍練還控製不好,被周全輕易就抓住,在手臂上繞了幾下,一扯反把她給扯了過來。謝雨卓另一袖卷成棒狀砸過來,不料又被周全抓住,經不起周全的拉扯之力,向前一個踉蹌跌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相距咫尺,四目相對,心裏都砰砰狂跳起來,自從治好謝雨卓的病後,要麽周全忙得找不著北,要麽文風在場,兩人連牽牽手,聊聊心裏話的機會都沒有。有時就是就機會,也不好意思突然之間近距離接觸,這下切磋功夫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撞到一處了,隨勢就靠在一處不說話了。

兩人正麵靠在一處,聲息可聞,謝雨卓剛剛劇烈運動過,氣息有些急促,呼出的溫熱氣息帶著某種清新的甜香。她的身上也帶著一股幽幽汗香,直泌人心底深處,令周全產生如在夢幻中的感覺。軟玉溫香滿懷抱,此時不抱何時抱?他鬆開她的袖子,抱住了她的細腰,兩人靠的更緊了。

謝雨卓臉色陀紅,胸腔在起伏,這時臉更紅了,喘得也更急了。隔著薄薄的衣服,她那一對堅挺的酥胸隨著胸腔的起伏在微微撞擊著周全前胸,她身上散發的熱力使她的體香更濃鬱,更誘人。

她閉上了眼睛,但卻微仰起了頭,清晰優美的唇線如名師勾畫,飽滿濕潤的紅唇性感誘人,並且在微微顫動,露出了一線雪白的貝齒。。。。。。

周全哪裏還能忍得住,微點頭在那柔軟嬌豔的紅唇上輕輕一吻,謝雨卓如觸了電般一顫,天旋地轉,渾身泛力。她期待許久,夢想多次的初吻在這時實現了,但卻來得這麽突然,這麽不經意,或者說迫不及防。倒底是驚喜,是激動,還是新鮮好奇她自己這時也說不清,也許就是觸電後的暈眩和窒息吧?

四片嘴唇再度接觸,軟柔摩挲、吮吸,感觸著對方的氣息、溫熱和唇瓣的柔軟彈性。她沒有任何經驗,隻是發自本能的反應,大半是驚慌與好奇;他經驗豐富,溫柔而堅定地探進、霸占、掠奪著她的清香甜蜜,讓她無處躲藏。

盡管有些笨拙,有些不盡如人意,但兩情相悅的情意卻能讓兩人融化,讓一些生澀蕩然無存。

兩人都是內息棉長的人,這時止住了呼息,內息便自動流轉起來。突然之間,兩人都感覺到了對方體內有一股吸引力,極為熟悉和親切,就象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突然於路上相逢;在這一瞬間,兩人都感覺到了對方心髒的搏動和血液的流轉,真氣的分布,就象是兩人已經融為一體,血脈相連。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分了開來,可是那種感覺還在若隱若現,似乎兩個人的真氣還能相連和感應。

以前周全與邱靈柔和文風能在心靈上產生感應,雖遠隔千裏也能大約知道對方的位置,但中了微生香的情蠱,被她完全霸占後,就失去了這種感應。後來情蠱被他吸化,轉化成了先天精氣,與三個女子都無法感應了。心靈的感應是一種奇妙的頻率跳躍,一種不可捉摸的共鳴,無跡可尋,比任何奇功異法都難以控製和把握,此後周全再也沒辦法與邱靈柔和文風產生這種感應。

他現在與謝雨卓之間的感覺與以前那種心靈感應又不同,不是心靈上的感應,而是氣機上的感應,是體內真氣的共振,也就是能感覺到對方體內真氣運轉的細微變化。

謝雨卓嬌羞無限,垂下了眼光不敢看他;周全再度拉近她,深深地一吻,然後舌尖與她對頂,將一股細微真氣從舌尖送了過去。謝雨卓如觸電了一般,也送過了一股細微的真氣,兩股真氣極為相似,但卻陰陽不同,水*融。這一瞬間,那種如同一體的感覺更加清晰了,甚至他們就是一個整體。兩人那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帶著各自的神識在對方身體裏暢遊,探索著一片神奇的天地。

這時周全丹田內的金魚合體怪丹燥動起來,金光倍亮,銀白色丹火活潑跳躍,金丹也開始旋轉、震顫,就象一條魚發現了美食,急想掙脫縛束去吞噬,又象是一個孵化已久的蛋即將破殼而出。

難道要丹破嬰生了?周全緊張地等著它的變化,不料它興奮了一會兒之後又沉靜下去了。卻不知是還沒到破殼而出的時間,還是誘惑力不夠大。

兩人再度分開,謝雨卓埋首在他肩頭,享受著他男性的氣息,聲音如蚊蚋般輕,“原來,原來嘴對嘴這麽奇妙。。。。。。我覺得自己都與你連在一處了。。。。。。”

“哈哈,也不都是這樣的,事實上隻有你我在一起時才有這種奇怪的感應。對了,一定是七星靈炁的原因!那一天七星連珠,北鬥七星的能量混為一體,我們體內都有這種能量,所以能夠彼此感應。”周全說著抓起她一隻玉手,手掌與她手掌印在一處,兩人間血肉相連的感覺又更明顯了。

“真好玩,不過這樣以後我想做什麽動作你已經先知道,我就更打不過你了。”

“你也可以知道我的動向啊。。。。。。也許以後我們一起對敵時,可以發揮意想不到的妙處,兩個人如一個人般攻擊敵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定能叫敵人頭痛得要死,哈哈哈!”

“我一定努力練功,早日陪你去闖蕩江湖!”

“我有一個想法。。。。。。可能對我練功有好處,不知你願意不願意。”

“什麽想法?我當然願意!”

周全附耳低聲說:“你願意現在就做我的新娘子嗎?也許我們的*可以使我的內丹破繭而出。”

謝雨卓嚶的一聲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雙手抱得更緊了,身軀也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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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雙修成嬰
許遜說功力修到一定程度,如果對“道”的理解和感悟沒有相應提升,會阻礙功力的進步,這是正確的。不論在佛門還是道門,修為到了高層次以後,精神和心境上的修養往往決定功力的層次,所以一個人的悟性成為能否成大器的先決條件。就是在文學藝術領域,性情、心態和修養也決定了一個人能不能成為頂級藝術大師。

在修真界中,這種對宗派精義的領悟尤為重要,功法本就源於修持而來,如正宗的佛門神通是從禪修中得到,隻有“放得下”了才能有所得;道門的法術,也是感悟於宇宙變化、萬物真理而產生。也就是說,這種玄之又玄的“道”的感悟,才是道門功法的力量源泉,不悟道就修不成高深的道門功法,更不要說金丹大道這種純粹的道門功法了。

但凡事有例外,周全連一本《道德經》都沒有認真讀過,五鬥米教的各種經書也隻是在閩南治時走馬觀花看一些,更不用說深入理解,但他卻硬是把金丹練出來了,現在更到了要化嬰的關健時期。

他本是從玄門的逍遙訣入手的,修的並不是正宗道門功法,卻以奇製勝,從偏入正,屢有奇遇,屢有突破,不能說不是一個異數。

既然從偏可以入正,魔還可以成道,那為何不能一黑到底,別走溪徑成就大道?他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研究體會經書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從剛才兩人接吻真氣互引時金丹產生的異動,他覺得進行更親蜜的接觸,更直接的交流,也許可以使金魚怪丹破繭而出。

謝雨卓暗戀他多時,為他相思得人比黃花瘦,又蒙他千方百計想方設法救回一條命,早已有對他獻身之心,在謝府爭親時她便主動提出過。所以現在周全提出要與她成就好事,且對他練功有幫助,她心裏是一百個願意,隻是又驚又喜又羞,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我本來想等創立大業,稱雄天下了,再為你舉行一個風風光光婚禮,堂堂正正娶你進周家,到那時再同房。想不到彌勒教異軍突起,世間大亂,我也不知會不會有那一天,也不知道會不會從這兒走出去就永遠回不來了。為了與敵人對抗,我必須快速提高實力,而你有可能可以幫我,當然,要你是不願意。。。。。。”

“不,我願意!”她勇敢地抬起頭來,“我已經不是謝家的人了,甚至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要那些虛名俗禮做什麽?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我隻要你。。。。。。你在身邊就好。”

周全一時反不好動手了,謝雨卓將嬰唇迎了上來,印上了他的唇,良久才鬆開,靠著他的耳朵說:“周大哥,就是你不說我也想要,我現在就要給你。。。。。。你來教我怎麽做。”

周全耳朵被她熱氣弄得癢癢的,血氣也被她的話給騰了起來,一把將她橫著抱起,大步向乾位石室內走去,將她放在如同玉石一樣的平台上,轉身念動咒語把石門關上了。

石門關上後石室內微暗,但放在角落的冰魄夜明珠卻發出了瑩白的光暈,可以清晰視物,更添一股蒙朧夢幻般的光輝。謝雨卓緊張得閉上了眼睛,身體也有些僵硬,周全一邊附耳輕聲說著恩愛的話,在她白玉似的耳朵和耳後輕吻;一邊將她的發髻解開,鬆下如瀑的柔順黑發,撫摸著她的頭臉,溫柔得如同在嗬護著絕世的珍寶。不知不覺她便放鬆下來,身體開始一些不自主的動作,氣息也在變熱。

周全的嘴唇移到她的臉上、親吻每一處肌膚,隨後移到了她的唇上,開始了長久而又花樣百出的長吻,或如蜻蜓點水,或如長龍吸水,時而輕挑慢撥,時而狠吸猛吮,挑逗糾纏無所不用。兩人間的特殊感應隨著親密度的增加而更加明顯,對於對方的意圖也了然於胸,雖然一方略有生澀,卻配合得恰到好處。

周全的手已不知不覺下移,摩挲著她的脖子、肩頭,接著落到了她的胸前。謝雨卓猛地顫抖了一下,卻忙碌於嘴唇和舌頭無瑕分心,周全已在上麵撫弄把玩起來。隔著並不厚的胸衣,感覺極為明顯,她的胸部小巧而堅挺,正好盈盈一握,令人愛不釋手。接著他的手繼續遊移,撫摸她的腹部、大腿。。。。。。兩人並對側臥,貼麵相擁,肢體糾纏,互相撫摸著對方的頭臉、前胸後背。。。。。。

謝雨卓氣息急促,頭腦暈熱,早已忘記了緊張和羞澀,身上的衣服也讓她覺得縛束和難受,燥熱的軀體開始扭動,需要涼爽。周全解開了她的扣、帶,將外衣除去,接著掀起了貼身的褻衣。。。。。。她本是一個絕色的美少女,經過七星靈炁洗筋伐髓,脫胎換骨,肌膚更加細膩白嫩,發出如同玉石般的光澤。近來在仙府中受靈氣洗滌,除了吃些瓜果仙藥,幾乎不食人間煙火,更讓她的身體潔淨芬芳,如清晨含苞帶露的鮮花。

桓溫的小妾李瑤玉的皮膚白嫩得驚人,但她顯得蒼白,令人感覺象磁器一樣容易脆,與謝雨卓這得天獨厚的,如同羊脂溫玉似的健康膚色一比,就顯得暗淡無光了。周全被她的完美震驚,連動作都停止了。

“周大哥,我的身體好看嗎?”

“不是好看,是太完美了!巧奪天工,絕世罕有!你站起來讓我看看。”他喃喃地說著,眼光牢牢停在她的胸前。

謝雨卓有些害羞,但還是順從地站了起來。那對*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跳動,*鮮紅,*鼓漲怒突,帶著十七八歲少女特有青春張力;雙峰曲線優美,雖然顯得稍小了一點,卻更顯得堅挺,天然挺拔,與微生香那種豐碩飽滿別樣不同,燕瘦環肥,各有千秋。曲線完美的腹部之下,是微微鼓起的小丘,清晰可數的幾根小草疏秀有致地伸張,展示著某種驕傲,再往下則是緊密的細縫,不知桃源何處。

謝雨卓被他看得大羞,撫著臉又投進了他的懷裏,咬著他的耳朵說:“你看了我的身體,我也要看你。”說著已開始給他解衣。衣下是健壯而勻稱的肌肉,帶著力量的暴炸力,而下麵那根*早已悍然聳立,嚇得她趕堅縮回了手。但周全卻拉住了她手,讓她去輕輕撫摸。。。。。。

良久,謝雨卓在他的百般挑逗刺激之下已經難以忍耐,*聲聲,身體扭動,渴望他的進入。周全這才分開她的雙腿,粉紅色的飽滿*隨之分開,裏麵兩片小小的花瓣鮮紅滋潤,水露晶瑩。周全的眼力是何等厲害,一覽無餘,花瓣之下是一個小小的洞口模樣,更加粉嫩豔紅的嫩肉如花苞般合攏,形成花心模樣,將洞口遮住,隻是玉液瓊漿早已從那兒滴滴而出——為何人們把美女比作一朵鮮花?也許是這最隱密之處長著幾可亂真的花朵吧,但也隻有真正的人間極品才能長得與花一般嬌豔美好。

他又在絕密之處玩弄許久,直到謝雨卓忍無可忍,開口求進,這才挺槍上前,在洞口來來回回試探。上次在凝香樓,他不知微生香是處女,又在她的迷神催情之下,如猛龍入海般亂撞,使她痛不可忍。現在對上謝雨卓這毫無經驗的少女,他自然不能如此魯莽了。

“周大哥,別逗我了。。。。。。快裏來吧,我難受。。。。。。我要!”

“那我要進去了,會有些痛,你不要緊張,很快就沒事了。”

“我不怕,你盡管放手施為。”

他擠入少許,來回運動,洞口初步擴張,也使她逐漸適應擠迫感,也沒了畏懼之心。“乖寶貝,我進來了。。。。。。”他猛挫腰身,迅速衝破那層障礙,頑強的挺進。

“啊。。。。。。”謝雨卓還是痛得咬緊了牙。未經人事的少女,裏麵是極小的,僅能容一隻手指進入,碰到*巨大又不體貼的男人是極痛苦的。但許久的醞釀不會白費,裏麵早已濕潤無比,僅是衝破隔膜那一下痛楚,很快她就開始享受到了喜悅與快樂,那一杆長槍經過多次來回之後也終於一插到底,完成了她的第一次。

障礙已去,周全放開手腳,由淺入深,由慢而快,龍翻虎步,蟬附猿搏,奇招妙法接踵而至。步入金丹大道的半仙,久經沙場的老將,練習導引術的高手,技巧自然非同一般,直殺得謝雨卓*不絕,玉體亂顫,不知是在人間還是在天上。

暢快淋漓的大戰,使她*洞開,花心綻放,兩人間氣機鬆動,內息開始交流。周全放慢了速度,使用房中導引術的功法,身體的前端完全地深入,直頂她花心深處,調整真氣注入她體內。

他的神識帶著真氣進入了她的世界,這兒的氣息他極為熟悉,象嬰兒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象流浪天崖的遊子回到了故土。她的能量無所不在,無邊無崖,如同浩翰的大海,每一處地方,每一個生命的精靈都在歡迎他,與他擁抱,親熱地嘻戲,歡迎著遊子的歸來。

周全不知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他與邱靈柔修練房中術多時,並沒有這種感覺,並且他的真氣經過“熱烈歡迎”之後,就變得更精純,更柔和了,天地交泰,陰陽調和。這種交流與房中術的陰陽交流不同,但也是一種互補和交融,對他的幫助非常大,令他溫和舒泰無比。改變後的能量打道回府,新的能量又往她體內流去,形成了一個雙向通道的循環。

與此同時,周全體內的金丹更加活潑起來,金光蕩漾,丹火升騰,快速沿著任督二脈作周天運行。金丹順著督脈上升,衝過尾閭、夾脊、玉枕,到了頭頂百會穴之後化為液態沿任脈流下,小的如水滴,大的如雞蛋,滴滴如玉液瓊漿,金光閃耀。周全可以感覺到它甜如蜜、醇如釀,芬芳濃鬱,清涼舒爽——金液丹經,這就是金液。

金液下行注入丹田,又形成金丹,金丹向上轉移又變成金液流下,如此每一次循環都會吸納更多精華,變得更加純粹。

周全大略想出了其中的原因:當初以北鬥禳星*為謝雨卓繼命時,進入她體內的都是經過轉化的七星靈炁,是七種經過混合並且提純、轉化的能量,是最純粹的且平衡的能量;而他在危急時為了救她,沒有經過北鬥禳命*的儀式過程,直接將天上慣注下來的七星靈炁引入自己體內,那是七種混合但並不均勻、沒有經過轉化提純的能量,猛烈而霸道,並不平衡。因此他的內丹雖然得到淬煉,卻因這種不平衡而受到了限製,這也有可能是他無法破丹的原因。

如果按照許遜的建議,周全可能要辛苦練上幾年或者是幾十年才有可能把體內的這種不平衡化解,甚至是永遠不能化解。因為這並不是人間的能量,不是自己練出來的能量,世間或許沒有任何功法可以使它平衡和提純。萬幸的是還有謝雨卓在,通過兩人間的*,原本同根同性的能量在房中導引術的牽引下進行交流,周全駁雜而又霸道的七星靈炁進入謝雨卓的體內,她整個人都是精純的七星靈炁,就象一個大湖,可以將流入的小河流進行同化、洗滌,變成精純平衡的七星靈炁。

也隻有這樣同根同源的能量,才能以大量同化平衡少量,也就是說,今後他與她合體同修,在陰陽互補的好外之外,每一次都可以使自己的真氣更加精純。

周全神識內視,金魚怪丹興奮之極,周天運轉頻率越來越高,第七次升到頭頂之時,他突然眼射金光,腦中“轟”的一聲巨響,象是一團炸藥爆炸。爆炸之後現出一片空間來,天地混沌,宇宙不分,似有無數星雲在旋轉。光影逐步收斂,現出一片仙宮來,但見青霧渺渺蕩蕩,祥光閃閃爍爍,內中宮闕重台,金碧輝煌,耳旁也似乎有悠揚的仙樂飄來。

金丹似乎炸散了,那麽元嬰呢,元嬰在哪兒?周全心念一動之間,天空無數祥雲瑞氣、各色彩光開始收攏,開成了彩光四射的氣旋,氣旋逐漸分成兩團並開始收小,與當初結丹時類似,每個氣團中各有七色星光在閃耀,隨著氣團流動。

據周全聽來的經驗,化嬰之時會出現一些幻象,看見仙宮並不足為奇,但丹破之後應該是化為嬰孩模樣,也就是元嬰,可是無嬰在哪兒呢?他心裏默念著,千萬別再整我了,不要變出個人不象人,鳥不象鳥的怪物以後都不敢見人。

無嬰就是小的元神,而元神就是人的神念和精氣結合形成的能量體,“神”就是自己,“氣”就是真氣能量,神與氣和才能“嬰兒顯形”。周全現在看到的氣團就是真氣能量,隻是因為他多次奇遇,真氣含有多種成份,所以現在顯得七彩斑斕。他一想到要結出元嬰,神念便與真氣相合,兩個氣團快速收縮,彩光大盛,七彩之光亮澈天地,光芒之中各現出一個一尺來高的小人。

天啊,雙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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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使元嬰
從來沒聽說過有誰能同時練出兩個元嬰,因為內丹是以人的先天精氣為核結成的,先天精氣也就是人的本命之源,隻有一種屬性,男子修出的是陽神,女子修出的是陰神,不可能修出兩個元嬰來。世間也有一種陰陽人,身體某些部份同時具備男女特征,但那隻是本身精氣陰陽不調所產生的後遺症,這種人連金丹大道都不能修,更不要說化出兩個元嬰了。

微生香的情蠱乃是以先天精氣養成的,周全中了之後體內也帶了她的一縷細微先天氣息,為了化解蠱毒他才去修練內丹,結丹之時把這一股陰性先天氣息也吸入。這一點點陰性先天精氣極為微弱,本該立即被周全的陽剛之氣同化,不料那細微的陰性精氣不但沒有被消滅,反而茁壯成長,與他的本命精氣同時結成一個內丹。這也算是巧中之巧,一腳踩到了狗屎,再重來一萬次估計都不會成功。

後來兩個內丹雖然結在了一起,但卻各有自己的體係,同時成長,並沒有半分排斥,如今功行圓滿,自然化出了兩個元嬰來。

兩個元嬰雖然讓周全大吃一驚,但光芒中出現的兩個小人卻讓他稍稍放下心來,並沒有長成半人半鳥的怪獸,而是兩個完完整整的小人,就象把人同比例縮小了好幾倍。

但接下來的事又讓周全大吃一驚,元嬰還沒有完全形成呢,耀眼的彩光緊接著收斂附到了小人背上,變成了一對七彩的羽翼。這雙羽翼如光如影,並不是太真實,但清清楚楚地存在,散發出彩虹似的毫光,形狀與西方傳說中的天使翅膀相似。兩個小人雙翼一展,衝天飛起,在無邊無沿的神識世界的飛翔起來。

也不知是逍遙訣真氣的影響長出鳥翼來,還是周全意識中的影響使元嬰長出了翅膀,因為元嬰的形成是“神”與“氣”的結合,至少有一半是他的主觀意識產生的。也許他在聽白雲先生和葛洪開玩笑說他將來元神會長出鳥翅時,心裏就有了陰影,認為自己將來的元神會長出翅膀,而他見聞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天使的翅膀了。誰知這天使形象是不是他這無意中聯想產生的!

還好這一對插翅膀隻是半虛半實的光影,不但不醜,反而美麗之極;北鬥七星的能量化為了七彩毫光,使這對翅膀帶著神聖的光輝。

周全以神識細查這對赤裸的小人,這才發現是一男一女,男的長得與他一模一樣,女的長得與微生香極象,但眉目之中有兩三分象他。

一丹生出了個龍鳳胎,一男一女兩個可愛的小天使,真是讓人驚喜之極,可是女的竟然如此象微生香,令周全心裏又甜又苦,她是彌勒教的重要人物,是與他勢不兩立的敵人啊。。。。。。

周全的神識落到了男元嬰身上,感覺自己完全變成了這個有翅的小人,全身都是純粹的能量體,他可以隨意翱翔,隨意使身體變形幻化。這本就是一個能量形成的人體,隨他心意而變化,心念一動便可散為無窮能量在真實身體內使用;心念一動又可集中成小人模樣,養大一些之後甚至可以將元嬰放出體外直接戰鬥。

那麽女元嬰呢?他心念一動之間,發覺自己已經進入了女元嬰之內,變成了女體——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感覺自己是女的。元嬰本是神識控製的能量體,但卻有著自己的容貌和軀體,這種神奇的事情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還好他隻是神識上覺得自己是女的了,心態上並沒有什麽變化,本體上也沒有什麽古怪。

兩個元嬰秉承了金魚怪丹陰陽獨立的特性成長,如今依舊有明顯的陰陽之別,男元嬰的陽剛之氣極重,發出的光芒更加熾熱,神識入內時充滿殺機和戰意;女元嬰光芒陰冷,清輝凜冽,神識入內時覺得清涼寧靜,性情陰柔,也許是這個差異讓他感覺到了自己變成女子了,可是神識如何能同時控製兩個元嬰呢。。。。。。

這破丹生嬰的過程說來話長,其實時間並不長,謝雨卓與他深度接合,並且內息共鳴,可以感覺到他體內真氣的變化,隻是無法象周全自己“看”得那麽清楚。她也不敢驚動了他,直到這時才開口說話。

“周大哥,你是不是練出兩個元嬰了?”

周全苦笑道:“是生了兩個,一男一女龍鳳胎,而且還是帶翅膀的。”

“太神奇了,能不能喚出來讓我看看?”

“現在還不行,元嬰剛出生時是不容易控製的,不能隨意放出體外,否則就有可能散掉,肉身也會跟著死了。需要修練一段時間,熟練操控它們,才能將它們放出頭頂。”

“那是不是就變成仙人了?”

“不,後麵的還難著呢,把小人放出來叫做“出神”,放出來了馬上就要收回去,反複地練,就象小孩子學走路,先讓他一點一點地走,慢慢地才能走遠,同時還要不停修練使它長大,等到它長得與真人一樣大,可以隨意離開身體五湖四海到處跑,可以隨心所欲千變萬化,那時才算是地仙了。。。。。。唉呀不好!”

謝雨卓被他嚇了一跳,“怎麽了?”

周全微歎了一口氣,“世間有一個大壞人,非常非常厲害,專門吸別人的元嬰元神,除非在這絕秘的洞府裏,元嬰都不敢輕易放出來了。世間已經有許多地仙被他吸幹了精血,我現在修出了元嬰,很快也就會變成他追殺的對象了。”

謝雨卓大驚失色,緊緊抱住了他。“那怎麽辦?”

“這個。。。。。。我才剛化出元嬰,還很弱小,也許他還看不上吧。以後我少顯露,也許他不會知道。。。。。。”話雖這麽說,周全卻覺得自己在掩耳盜鈴,危機已經真真切切降臨到他身上了。

“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我也不活了。”

“別說傻話了,我福大命大,是天界派下來的化解這次劫難的使者,哪裏有這麽容易死?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殺了他!不過以後還需要你的幫助,與你合體可以使我的真氣變得更加精湛。”

“。。。。。。能這樣幫你,我是求之不得了。”

周全徐徐收功,又與她柔情蜜意一翻才起身穿衣,整理殘局。對修練的人來說,精氣就是後天的功力,乃是極珍貴的東西,兩人本是為了練功而合體,所以也沒將種子種在她體內。

從石室出來,周全試了試,發覺把兩個元嬰化為真氣時,還可以象以前一樣發出冷熱不同的真氣和旋轉的氣流,威力比之前至少高了兩三成。但他的神識現在還沒辦法同時控製兩個元嬰,將來能不能同時控製還是未知數,未來的事還是未來再說吧。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功法要練,很多符法要學,可是文風受了極大打擊後不知去向,他要去找一找;築城和召集五鬥米教大量教眾的事也必須去找小皇帝和太後說一說。顧影齋以前的據點在東晉皇宮,也許文風會在那兒出現吧?此去正好一舉兩得。

周全告別了謝雨卓,出了洞天,這才發覺在裏麵花了不少時間,天已經全黑了,小皇帝和太後就算沒有睡覺,估計這時也不見客了吧?不過這件事很急迫,要是築城的事先傳出去,太後就會以為他先斬後奏了,還是連夜去見她,順便夜探皇宮找一找文風的下落,以他現在的身手,皇宮已經可以隨意往來了。

周全很快就飛到建康皇宮外,使了一道隱身符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幽影向皇宮內飛去,城牆高樓一掠而過,明樁暗哨不過如同擺設一般。修為的提升使他的眼力耳力也大為提高,百米之內都能明查秋毫,不僅如此,當隔著牆壁和屋頂的建築內有聲音時,他的神識集中到裏麵,就會在腦海中出現裏麵相應位置的情影,如同用眼看到一樣。他心中竅喜,這也許是象佛門天眼通一樣的能力吧?這是隨著修為的提高而自動出現的天賦能力,不必任何咒語和訣法。

周全飛過幾棟宮闕,正在搜索太後住在哪一棟宮殿,識海中的女元嬰突然躁動起來,拍著光翅飛來飛去,似乎想尋找什麽。同時他心中也突生莫名感應,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

這是怎麽回事?他向那個方向飛掠而去,越是接近這種感覺越加明顯,他的神識如同雷達一樣,掃描到了某一棟宮殿內有一個人,並且心中突然湧起微生香的音容笑貌來——微生香在這兒!女元嬰本是微生香的一縷先天精氣為核心成長起來的,與她有著某種奇妙聯係,所以一靠近就感應到了。

微生香怎麽會在東晉的皇宮內?莫非她要對太後或者小皇帝下手?周全吃了一驚,忙向那邊潛去,同進把兩個元嬰化為真氣散布到身體各處。元嬰本是自己神識與真氣凝成,但成形之後就具有了一些自己也無法預料的特殊能力,如今一散開,女元嬰與微生香的感應就消失了。

微生香也受到了異常的感應,象是自己的親人,或者說是自己靈魂的一部份往這兒過來,她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已經警覺過來,離開了宮殿,飛上屋頂查看。

周全就在她不遠的屋頂上,但隱身靜止不動,她完全看不到他,也沒有了剛才的奇怪感覺。微生香疑神疑鬼,四處查看了一下,沒有見到什麽異狀,飄身而下又向宮殿內投去。她身在半空之時,不遠處突然一道黃色劍光破空而來,疾如閃電,劍嘯如雷,直奔她腹部。

這一劍就象是算計好了似的,在她向下跳身處半空之時發出,對準的又是她的下半身,射到她身上時正好是胸口的重要位置,令她難以閃避。

微生香卻似早有防備,手發一線劍射在屋簷上,借力向上飄去,黃茅劍反變成從她腳下飛過,射入宮殿之內。

轉角處翠影搖晃,閃出一個人來,穿的是普通宮女的服飾,但卻比公主還要高貴美麗幾分,自然就是文風了。她控劍一個急旋,劍尖向上化為一道黃光穿破屋頂,又向微生香射去。劍光和劍鳴之聲已經驚動了宮內的守衛,有五六個身穿錦緞勁裝的高手和十幾個穿著軟甲、罩著黑袍的“黑風騎士”跳躍如飛向這兒撲來,同時“有刺客!”之聲四處響起。

微生香避過黃茅劍,腳不停歇向遠處疾奔,咯咯嬌笑聲如銀鈴般傳來:“姐姐不是你對手,小妹子不要追來。”

“無恥的妖女,誰是你小妹子!今日不殺你誓不罷休!”

微生香隻顧向前跑,她的內功不如文風,但輕功卻不比文風差多少,靈巧刁鑽則有過之而無不及,文風一時之間還追不上她,隻能緊追不舍,不時發劍攻擊。聞聲而來的高手和黑風騎士紛紛現身攔截,他們的實力更不如微生香,大多數都落到了後麵。

周全倒是犯了難,本來是鐵定了要幫文風的,可是今日體內結出雙元嬰來,女元嬰長得象極了微生香,並且與微生香有著特殊的感應,就象是她生的孩子一樣。由此他又想起了曾經與她的一夜纏綿,說不定她肚子裏真的有他的孩子,他又怎能忍心殺她?

微生香雖然是彌勒教的人,但除了去擾亂五鬥米教的慶典大會外,對五鬥米教並沒有什麽大罪過。她雖然搶了謝雨卓,但並沒有傷害謝雨卓,隻是用來陷害桓溫為自己親人報仇,說起來也不算過份。說她妖女也好,說她魔女也好,她對周全並沒有做過很絕情的事,而周全卻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很難對她下殺手。

皇宮之中高手自然不少,但比起文風來都要差一些,哪裏能攔得住微生香?一旦文風追近,或是前麵有高手兜頭攔截時,她一個毒霧彈炸過去,便已安然脫身,帶著一串笑聲跑遠,在皇宮中如入無人之境。

文風緊緊追在她後麵,文風後麵才是一大群黑風騎士中的高手和保護皇宮的俠客、和尚、道士。黑風騎士都有佩帶弓弩,但文風緊追在微生香後麵,她身穿宮女服飾,又在追殺外敵,顯然是自己人,他們怕傷了她都不敢亂發射。

微生香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拉著一大票人向宮外快速逃去,所過之處人影亂躥,半個皇宮都被鬧騰起來了。周全覺得幫哪個都不好,幹脆跟著後麵看熱鬧,看她想做什麽。

眨眼就到了宮外,能勉強追上來的隻有三四十人,其他都被遠遠拋下了。微生香突然吞下一顆丹藥,速度猛地提升,如足不沾地般向前飛去。文風醒悟過來,也摸出一張符來,往額頭上一拍:“清風無量,送我千裏,疾!”使用了神行輕身符後,她的速度也大大增加,緊追著微生香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14
第十章 左右為難
微生香和文風分別加速,皇宮內追出來的人很快被甩下了,兩人邊跑邊打,如兩個仙女在飛空而舞。周全為了追兩人,也使了神行輕身符追在後麵,但這麽一急奔,隱身符的效果就失去了,不過前麵兩人追打得正急,還沒發現他。

文風屢擊不中,明明可以追上她卻傷不了她,怒極之下也不顧驚世駭俗,祭起黃茅劍,踏劍飛行。一道數米長的劍光托著她,快如疾光掠影,立即反超到微生香身前,一道白綾如靈蛇般向微生香卷去。

微生香吃了一驚,如失足一般急墜而下,落向一條小巷子內。文風劍光一轉,緊跟著也向小巷內飛下,同時一道掌心雷向微生香轟去。微生香靈動之極,刹那之間移形換位,竟然把速度極快的掌心雷避了開去,身形如仙女淩波反向文風迎來,三柄小劍自下而上攻向文風。

踏劍飛行的速度極快,在高速飛行中不容易閃避和轉向,在這隻有幾米寬的小巷內更沒辦法轉彎,並且三把小劍是從斜下方迎來,角度極為刁鑽,她等於是踏著衝浪板去撞礁石。文風應變能力非同一般,當即棄劍跳起,以拂雲手之勁力貫於衣袖,如一塊鐵板般向下拍去。她的功力本來就比微生香高,拂雲手更是顧影齋的絕技,一下就把三枚小劍拍了下去。

不料微生香又三把小劍分不同角度襲到,趁的就是她衣袖拍出之時,取的是她咽喉、前胸,腹部,這時距離極近,一閃即到,凶險萬分。在這間不容發之際,文風衣袖揮舞,完全憑衣袖揮掃的輕微之力向上一翻身,身軀如無骨般扭轉,險險地避過了三把小劍。不料微生香又揚手打出了一蓬銀針,數十道極細銀光閃爍籠罩她全身上下。她在空中連變幾次姿勢,這時所有力道都已用盡,身軀又在彎曲的姿勢,如此近距離之內再也難以避過。

斜上方突然一道強勁拳風掃來,將大部份銀針掃偏了,文風袖內一道白綾飛出擊在牆上,也及時地翻飛出去,但小腿和腰上已各中了一枚。還好隻是普通的銀針,也沒有射在重要的穴位上,並沒有什麽大障。

文風連遭襲擊,險死逃生,心中怒極,手左白綾飛出卷向微生香雙足,右手劍訣一引,黃茅劍反飛回來身向她背後。

微生香必殺一著卻被人掃開了,抬頭見是周全,不由得愣了一下。待聽得後麵劍鳴嘯聲,想要閃避著,雙腳已經被纏住,文風右手白綾舒展,如同一根巨木向她前麵撞來。她腳不能動,前後夾擊,她萬難逃脫。

二女近距離搏殺,說起來話長,其實隻是眨眼之間,鶴起雀落,目不暇己,兩人都遭性命之危。周全實在是無奈,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微生香被殺了吧?他一劍投出,太乙精金劍與黃茅劍撞了個正著,二劍同時落下。

微生香見周全出手救她,精神大振,一掌拍出擋住了白綾的衝擊力,另一手把白綾給抓住了。文風見周全救微生香,不由也愣了一下,“你,你幫她?”

“住手,都給我住手!”

周全召回寶劍,落到兩人之間,但文風的左手白綾還纏著微生香的腳,微生香抓住了文風右手的白綾,兩邊緊緊扯住,倒象是兩人在玩拔河遊戲,周全站在中間當裁判。

微生香笑臉如花,嗬嗬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有情有意的人,舍不得殺我,更舍不得我被別人殺了,所以趕來救我了。”

“哼,少給我胡說八道”

文風少見的暴怒,“你居然忙她!她是彌勒教的妖女,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你為敵,剛才還險些殺了我,你居然還救她!”

“我不是想救她,可是,這個。。。。。。”周全哪裏好意思說出微生香懷了他的孩子,可是不說又實在找不出借口。

微生香說:“他與我有膚膚之親,對我海誓山盟,要與我斯守終身,當然要幫我了,你算什麽東西,你是他正妻還是小妾?”

“不知廉恥的妖女,虧你說得出口。”

周全怕兩人再打起來,忙說:“你兩個都鬆手,不要再打了。”

“你你,你是不是還與她餘情不斷?你怎能這麽糊塗,她是彌勒教的妖女,奸詐無恥,為禍天下。。。。。。”

“好了,都不要說了!你放她走吧,我今天再放她一次,算是還了以前虧欠她的,自今而後我與她再無關係,下次見到了就是生死仇敵。”

文風說:“你虧欠了她什麽?”

微生香說:“你不要我了可以,你連你的孩兒都不要了麽?”

周全一臉尷尬,想不到她會說出來,文風則臉色劇變,“你,你。。。。。。她有了你的孩子?”

周全掃了一眼微生香的腹部,果然有些微微鼓起,不由心中劇震,看起來是真的有了。

文風愣在那兒,在凝香樓上發覺周全對微生香誓言旦旦,抵死纏綿,她的心已經被狠狠紮了一刀,至今心裏還在介懷,與周全保持著距離。其實她心裏是愛周全的,無法麵對這個打擊罷了,她以為微生香變成敵人了,周全不會再與微生香有瓜葛了,過一段時間會淡忘,她與周全還可以象以前一樣。誰曾想周全與微生香藕斷絲連,連孩子都有了。。。。。。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大了。

可是她能怪周全嗎?當初是她建議周全去找微生香,周全是為了救她師父才會落入微生香的圈套。現在周全與微生香骨肉相連,自然要救微生香,反而她是局外人了,她的心亂成了一團麻。。。。。。

微生香趁著文風的真氣鬆懈,驀地掙開了腳上的白綾,同時放開了手中的白綾,呼地躍上屋頂。“本小姐還有事要辦,不陪你玩了。”

文風又氣又恨,不肯就這樣放過微生香,手一招收回黃茅劍,也跟著躍上屋頂。周全本想追上去,又覺得再追上去太尷尬,再明著幫微生香這個敵人,自己都有點無法原諒自己,對文風的傷害也太大了,他再也不好追上去。

以後怎樣對待這個小妖女?周全此時比文風的心裏還要亂,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當事人啊!

微生香被文風逮到了一次,以她的機靈,應該不會再被抓住了吧?對了,她跑到皇宮內做什麽,難道又有什麽詭計?

周全心中一凜,暗叫不好,急忙向皇宮方向全速奔去。微生香剛才有點象故意把皇宮高手引出來的意思,難道她是在使調虎離山計?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還有同伴,目標就是太後或者小皇帝。

周全再度使了隱身符,向皇宮內潛去,剛才的混亂還沒有完全平息,到外都是火把燈光,禁衛還在各處搜索,各處的守衛也明顯增加了許多。不過這些都擋不住他,他很快就回到了發現微生香的那棟宮殿。

周全神識一探查,宮殿內燈火通亮,小皇帝穿著便服坐在大堂上,身邊有一群宮女宦官陪著,周圍有大量待衛,殿內、殿外、屋頂各處還埋伏著好些人。防守如些嚴密,除非是有人硬衝殺進去,否則就是以周全的能耐都沒辦法靠近。

小皇帝有些焦急,“母後那邊如何了?”

一個宦官上前道:“太後娘娘正在安歇,不許眾人靠近,外麵圍得鐵桶似的,應該沒有刺客可以進去,皇上可以安心。”

“怪哉,往日若鬧出這麽大動靜,母後必定親自指揮緝拿刺客,為何今日高臥不出,連朕都不見。。。。。。你親眼見到太後安然無恙?”

“小人沒有親眼見到太後娘娘,但確實是太後娘娘的聲音,並無驚慌之色。”

小皇帝站起來,背著手踱來踱去,一臉疑惑與焦急,但沒有太後的同意,他也不敢闖進去。

周全聽到這兒,心知禇太後必有古怪,再放眼一看,緊臨這棟宮殿的另一棟華麗宮殿燈火寥寥,也沒有什麽人走動,估計就是太後住的地方。他改成胎息狀態,收斂全身精氣和氣場,在隱身符的作用下完全地隱形,隻要避開燈火,就可以從待衛們的麵前走進去。

周全接近那棟宮殿,最外圍有許多站崗的禁衛,真正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另外還有許多巡邏黑風騎士。過了最外層,裏麵的待衛少了許多,到了大殿外側隻有少數站崗的內待,一個巡邏的人都沒有,看起來很不對勁。周全再一探查,更是吃驚不小,這些人看起來好好站著,實際上都僵直不會動了,若不是中了某種法術就是被人點了穴,隻是如泥塑土偶一樣站著而己。他一閃而入,裏麵的宮女和太監也同樣僵立不動,但都隻是被定了身,並沒有人死亡。這兒紗幔珠簾,樓閣雕刻大量鳳鳥圖案,金鑲玉砌,果然是禇太後寑室。

正室之內有一個聲音傳出,帶著些怒氣,正是太後的聲音:“你不告而別,失蹤了這許久,現在卻身披袈裟,變成僧人半夜闖進宮來,要哀家抑道揚佛,真正是豈有此理。”

一個男音響起,竟然是鄭百川。“太後,不是抑道揚佛,是宏揚新佛,屠滅舊僧。”

“你說的新佛就是最近焚寺院、毀佛像、屠僧人的逆黨?”

“太後言重了,舊佛已死,空留寺院佛像無用,而那些被殺的僧人都是地獄中的惡鬼、世間的妖邪魔祟轉世投胎,是來擾亂世間的。殺一惡僧便是積一份功得,太後若能下令把本朝所有舊寺毀去,將所有妖僧屠滅,其功德之大難以計數,必能得到新佛庇佑,長生不老,國運永昌。”

“胡說!你明明是道門中人,卻改作僧人行裝,又蠱惑我殺僧毀寺,真正的妖僧便是你!你本性忠孝,正直不苛,哀家叫你煉些五石散還推三阻四,恐遺禍世人,現今卻離經叛道,力倡殺僧滅佛。此非你本性,你已神智迷失,非往日之人,速速出宮去。”

鄭百川說:“我若迷失本性,如何還能記得前事?太後要我煉五石散,不也是為了控製世人麽?天道異變,今時不同往日,識時務者為俊傑,吾輩當順應天道。試問世間妖僧與太後何幹?殺此無用之輩,供奉新佛,本教即可保晉室江山永固。皇上已漸成年,在本教輔佐之下定可光大晉室,軍兵北上,收複萬裏河山,何樂而不為?”

太後似乎有些心動,沉吟不語。

聽到這兒周全才明白,原來凝香樓出售的新五石散是鄭百川改良的,也隻有以他的水平才有可能改進五石散。他以前不僅是司馬昱的秘友,更是朝廷秘密的禦用藥師,周全初到建康時的行動逃不過褚太後的監視就是他的功勞,道安和支道林無法用佛門神通探查皇宮,也是因為他在宮內坐鎮著——他到紫金山送丹藥給周全,想必是褚太後派去的。

也許是太後的實力不足以控製建康的各豪門權貴,怕有人奪她兒子的皇位,所以暗中賣“毒品”控製貴族。放縱秦淮河及兩岸的青樓業,大約也是為了迷醉權貴子弟吧,花天酒地,耽於享受,對政局不滿的人、想造反奪權的人就少了——也就是說,魏晉時期,朝廷從上到下的委靡與懦弱,有很大一部份是最高掌權者有意腐蝕的結果。這就象掩自己的耳朵盜自己的鈴,割了大腿上的肉補臉上的瘡。

想到這兒周全更不明白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凝香樓就是太後暗中經營的了,微生香也是太後的人了,這怎麽可能?到底是誰在利用誰?

還有,鄭百川為什麽不直接以迷神法術迷了太後,叫她乖乖聽話,還要花這麽多口舌卻勸說她呢?

周全正在疑惑之時,禇太後說:“佛教傳入中土已經數百年,其影響之深遠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滅佛之事更不是哀家一人可以決定的。你若真要交涉此事,明日早朝時當著眾臣之麵來說。”

“太後此言差矣,灑家既然來了,就無空手而回之理,眾臣碌碌,焉知天下大事,太後一人決定足矣!”

“此事幹係重大,動則有亂國滅家之禍,非我女流之輩可以定奪。念在往日舊情,哀家也不計較你擅闖禁宮之過,你走吧。”

鄭百川笑道:“皇宮大內,對灑家來說不過是閑庭信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能由得了太後?你若不信喚一聲看看有無人應答。”

“你,你敢!待衛何在?”

內宮深遠,宮內和宮外近處的人都被定了身,遠處的人剛才受了命令不能接近,哪裏能聽到禇太後的聲音?外麵無一人應答。鄭百川說:“殿內殿外的人都已經被我定身了,整個皇宮內也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你就是喚了人來,也隻是送死而已。若非顧影齋暗中護著你們司馬家,此間主人早已換姓了,如今顧影齋主何簡都投靠了本教,成了本都的正定菩薩,你還有誰可仰仗?你若是不支持本教,今夜便要身敗名裂了。”

“好你個大膽的逆賊,勸誘不成便開始脅迫了!本宮言行端莊,品性淑賢,天下皆知,豈是爾等可以抵毀的?你便是殺了我,司馬家還大有人在,天下也不會落到你們手中。要殺就殺吧,休再多言。”

周全暗自欽佩,果然是一個臨危不懼的奇女子,以國家為重的巾幗英雄,說不得,今日要盡全力助她一把了。

殿內“咯咯”嬌笑聲響起,突然現身出一個女子來,竟然是微生香,也不知她什麽時候隱身進來了,並且手裏還夾著一個人,看樣子象是司馬昱。

禇太後吃了一驚:“原來是你,你,你還沒死?”

“我還這麽年輕,怎麽舍得尋死呢?倚欄賣笑的勾當我玩膩了,所以燒了樓船到處逛逛。”

“你,你也是彌勒教之人?”

“不,我與幾位大師隻是朋友,就象當初與你的關係一樣,不過他們對我可要比你好得多了。”

“這麽說,李勢已經被你救走了。”

周全終於恍然大悟,成漢的最後一個皇帝李勢是微生香的表兄,戰敗後被桓溫抓回來關在建康,表姐李瑤玉也落在桓溫的手裏。微生香的那時估計武功還沒有大成,也沒有得到彌勒教的幫助,無法救走兩人。她為了保住表哥的命,隻能接受禇太後的條件,在秦淮河上當歌妓,迷倒眾豪門權貴,並賣讓人更容易上癮的五石散,幫助禇太後控製眾貴族名流。

難怪微生香的後台極硬,在秦淮河時沒有人敢動她,因為她明著有司馬昱當靠山,暗地裏還有太後當靠山。也難怪她認得鄭百川,聽周全說要去找鄭百川時,就對他下了迷神法術,打算利用他從鄭百川那得得到葛洪的住處,到後來更把鄭百川也抓走,變成了彌勒教的打手。

不過她的話也讓周全的心裏微鬆了一口氣,她並不是彌勒教的人,隻是彌勒教的盟友,這話當著鄭百川的麵說出來,應該不是假的——她不是勒彌教的人,彌勒教的惡行就可以不算到她身上,隻要她沒有親手做出十惡不赦的事來,周全都可以對她手下留情,放她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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