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門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0 12:5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5 38154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23
第二十一章 清洗後宮
周全本想回避不去見褚太後,那天在燕子磯的山洞裏是不得己而為之,如今她已經坐在皇宮裏成為最尊貴的人,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在,還是少見麵的好。

不過世事無常,很多事是不能按自己的計劃和想法去做的,現在有一件事情,周全不得不去見褚太後了。

據丐幫幫主彥雲的消息,以及左尋仙剛起動的“神風快報”收集到的情報,羌人的皇帝苻健和鮮卑人的皇帝慕容俊都公開支持彌勒教,境內的和尚不是被殺就是被驅逐,廟宇要麽被毀,要麽被改成供奉新佛。除了這兩個國家外,其它國家雖然沒有明確支持彌勒教,卻都有彌勒教活動的跡象。

這事可就嚴重了!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皇權的力量更是偉大的,褚太後一道聖旨可以令東晉領土上的彌勒教教眾遭到重創,苻健和慕容俊的扶持也就會使彌勒教變成燎原大火。

東晉領土上的彌勒教遭到重創,已經偃旗息鼓了,如果其它國家也一樣的打擊彌勒教,他們就很難再發展壯大起來。彌勒教教主和十大菩薩修為再高,如果沒有大量屬下可用,不能得到世人的擁護,偷偷摸摸活動,最多隻算一個神秘邪教,影響力有限;但如果有其它國家支持彌勒教,發展出無數教眾,培訓出大量魔人和特種部隊,不要說五鬥米教無法與他們對抗,整個天下都要任其宰割了。

苻健的身邊有飛花天天在吹枕頭風,慕容俊有竺僧朗當國師指導,親眼見到種種“神跡”,就算沒有中了迷神法術也會對彌勒教深信不疑。他們宮中肯定還有許多沒有浮出水麵的彌勒教高手,中了迷神法術的大臣肯定也不少,整個皇族已經被滲透,周全現在就是去殺了符健和慕容俊也沒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的國家滅掉,把他們的國土收歸東晉。

胡人與漢人國家多年戰爭,仇怨極深,如今不止是國家對立、民族仇恨,又摻進了宗教對抗,再也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隻能在戰場上見個高下!

這件事情關係到五鬥米教的生死存亡,但對東晉朝廷的危害暫時還不明顯,叫褚太後和眾大臣同意立即出兵是很難的。因為發動一場大戰往往要消耗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積累,如果沒有很大的勝算,或者重大的原因,一般不會輕易發動進攻。

所以周全必須去走一趟,說服褚太後立即出兵,不能讓彌勒教坐大。

周全一道縮地成寸符飛到建康內城邊,向禁衛通報了自己的身份,禁衛忙層層往內通報,並把他迎了進去。到了皇宮門口,吳猛帶著幾個道士和一群禁軍待衛急步迎了出來,大老遠就哈哈笑道:“稀客,稀客!周教主今日怎麽有空仙駕光臨?”

有外人在,周全也客客氣氣與他打招呼:“吳仙長好啊,今日前來是有些事想與太後商量一下,不知能不能為我通報引見?”

“周教主乃是本朝護國*師,尊崇無比,太後早有交待,周*師來時不須通報,可直入後宮求見,裏麵請!”

“請!”眾人客氣著往裏麵走,吳猛這才向周全介紹身邊的幾個老道,分別是甘戰、周廣、施岑、鍾離嘉,都是吳猛的同門師弟。周全一一道聲久仰,這四個都是結出金丹的有道之士,師出名門,各有技藝,實力不俗,現在皇宮全靠他們師兄弟鎮守著。

眾人邊說邊走,一路上各關卡守衛都恭敬行禮,居然都認得周全,看來以後真的可以不用通報就直接進去了。

不一會到了崇德殿外,眾人止步。外廷待衛是不能進入的,沒有得到同意連周全和吳猛也不能進去。這時幾個太監出來迎接,“有請忠勇玄奇護國*師。”

居然用了個請字,還真是超級的待遇。周全對吳猛說:“我今日是要與太後娘娘商量對抗彌勒教的事,吳仙長不如隨我一起進去,也好一起商討商討。”

吳猛笑道:“太後隻請你一人,老道不便進去。況且論才智見識老道都遠不如你,進去了也是坐冷板凳,還是不去了。老道另有他事要安排,先告辭了。

周全本想拉了他同去,免得尷尬和遭人懷疑,可是吳猛不去,他也無可奈何,隻好單獨隨著宦官往裏麵走。

褚太後還在梳妝打扮,她沒想到周全會來得這麽快,心中有些慌亂,算起來周全應該今天才接到謝安轉達的秘旨,怎麽下午就來了,難道他也這麽急著想見她?她剛散朝回來,聞報忙脫了鳳冠霞披,卸下假髻洗了麵飾濃妝,隻在發髻上插了一隻玉鳳步搖,穿一件花紋最簡單的粉色衫子,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平凡親切,沒有太後的尊貴和威嚴。

她正在對著鏡子照,想著該穿哪一件衣服好,親信的宮女走了進來,在旁邊輕聲說:“娘娘,護國*師到了。”

“啊,來了?”這一刻,她心跳得好快,就象少女第一次去見情郎一般,充滿期待、興奮、緊張和害羞感。她從沒想過冰凍了七八年的心,三十歲的自己還會有這樣的情懷。。。。。。她極力保持著表麵的平靜,裝作若無其事樣子說:“*師是方外之人,不講究朝臣之禮,不用擺任何儀駕了,你們兩個隨我到外間偏廳見客便可。”

“是。”

兩個宮女扶了她出來,周全忙從坐席上起身,向她揖首行禮:“周全參見太後娘娘。”

褚太後必竟是久經大浪的人,外表已經平靜如常,“*師不必客氣,今日不講君臣之禮,隻講方外之交。快請坐!”

賓主坐定,褚太後敬了他一杯茶,這才說:“*師來得正好。前日彌勒教妖人闖入宮中,橫得無忌,哀家深感身單力薄,手無縛雞之力,因此想要學些道法武藝,近可護身自保,遠可修身養性,進窺長生之道,隻是仙道艱難,又恐收獲甚微。據說從符法入手更是容易,*師乃當今符術第一人,不知願不願收我這個弟子。”

“這個,這個周全實在不敢。”

“哀家是誠心求師,*師莫非以我為心不誠麽?”

“這個,這個。。。。。。既然娘娘誠心想學,周全悉心傳授就是了,但這師徒的名份萬萬稱不得。”

褚太後嫣然一笑,“*師既然不願為師,我們以平輩論交好了,我稱你為道友,你也不必口口聲聲稱娘娘了。”

“是,那周全便放肆了,不過今日前來還有一公事要辦,且辦完這件事再論私交和傳授符術。我今天來,其實是有關於彌勒教的新動向。。。。。。”

周全與褚太後裝模作樣論關係之時,那兩個宮女眼神異樣地看了周全幾次,周全早已查覺到,本以為她們是對自己如雷貫耳,敬仰已久,所以特別地看上幾眼,但他說有彌勒教的新動向要報告時,她倆人都露出注意聽的樣子。

褚太後問:“什麽新動向?”

周全凝神探查這兩個宮女,發覺她們完全沒有內功真氣,隻是普通的宮女,但還是不放心,答道:“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讓不相幹的人聽到。”

褚太後正想與他單獨相處,自然是求之不得,對兩個宮女說:“你們兩個到中門外候著,不得我招喚任何人不許進來。”

那兩個宮女有些不情願,也隻能退了出去,走到門口還回過頭來看了周全一眼。周全不說話,聽著她們走遠,但緊接著兩人又輕手輕腳地靠近了門外偷聽,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哪裏能瞞得過周全?

周全凝音成線傳到褚太後的耳中:“我現在說的話隻有你能聽到,你不要出聲,點頭或搖頭即可。”

褚太後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周全問:“剛才那兩個宮女是你最信任的人嗎?”

褚太後又點頭,周全說:“她們兩個就在門外偷聽,如果我沒猜錯,她們早就已經中了彌勒教的迷神法術。”

褚太後更是驚訝,周全接著說:“彌勒教的迷神法術極為可怕,中了之後迷失了自我還不知道,各國的皇族基本上都已經被他們迷惑或者控製,隻是因為你體質異常,有龍脈鳳氣護體,他們不能迷惑你,所以控製了這兩個最親近的宮女來打探消息。也幸得你不受迷惑,主持大局,雷厲風行,這才把本朝的彌勒教鎮壓下去,若是有一分猶柔寡斷,此時已經是彌勒教的天下了。。。。。。”

那兩個宮女許久沒有聽到聲音,不由奇怪,把耳朵貼在雕花鏤空的孔外細聽,這下連褚太後都看到了她們在外麵,不由怒氣勃發,厲聲喝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那兩個宮女嚇了一跳,轉身就要逃,周全一陣風似地撞出門去,再一閃已回到原地,一邊手上提著一個宮女的後衣領,再往地下一丟,半天都爬不起來。

兩個宮女大驚,爬起來磕頭如搗蒜:“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好大你們的膽子,居然敢幫彌勒教打聽消息,還有誰是同夥,如何將消息傳出去的,快快從實招來?”

兩個宮女見被完全識破,嚇得臉無人色,心知必無幸免,幹脆都不說話。

褚太後大怒,高聲喝道:“來人,將這兩個賤婢綁起來。”

裏麵有太監宮女慌忙跑了出來,門外也有值殿武士衝進來,如狼似虎把宮女抓住。褚太後已經得到周全的授意,下令道:“速請皇上過來,在大殿內親自審問內奸,所有近身內待都得到場觀看。”

眾太監忙去傳旨,一批武士押著兩個宮女隨著褚太後和周全轉去崇德殿正殿,貼身待侯太後和小皇帝的太監、宮女陸續趕來。不一會小皇帝前呼後擁進來,一臉慌張,“母後聖安,這,這是怎麽回事?”

“皇兒請先坐在一傍,等人到齊了再說。”

吳猛聽說抓住了內奸,與後宮禁軍的指揮官匆忙趕來,人人都神色肅穆忐忑不安,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太後見人到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這兩個賤婢,竟敢裏通外敵,與彌勒教互通消息,幸得護國*師法眼如電將她二人識破並擒下,否則豈不被她二人誤了大事!”

小皇帝大驚,霍然站起:“什麽?母後的帖身待婢竟然是彌勒教的妖人,這,這,這真是豈有此理,速將這兩個賤人拉出去淩遲處死,誅滅九族!”

所有負責治安的人都頭上冒汗,太後最親近的人居然是彌勒教的臥底,要是她們刺殺太後,隻怕。。。。。。

褚太後沉著臉,聲音冰冷:“殿中還有彌勒教的內奸。哀家待爾等不薄,爾等卻為甘為邪教效力,為虎作倀,本是罪該萬死,念在爾等無知受蒙蔽,現在主動坦承還可免去一死。”

殿內的待衛、宮女、太監你望我我望你,都有驚慌之色,但卻沒人肯承認。因為誰都知道,皇帝早就下過旨,與彌勒教有關的人都是要殺頭的。”

褚太後鳳目圓睜,一拍案桌,怒道:“事已至此猶不知悔悟,若等護國*師以神法辯認出來,那時便要誅連九族了!”

“太後饒命,太後饒命!”當即有五六個太監和宮女全身顫抖,跪下磕頭如搗蒜,另有幾個臉上變色,但卻硬咬牙撐著。

褚太後道:“還是有人不肯悔過,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請天降神人、忠勇玄奇護國*師施法,把奸人辯出來。”

“是,謹遵太後懿旨!”周全揖首行禮,然後慢理斯條走到眾人之前,“你們不肯承認,本教主隻好使出可以上視神靈、中查人心、下視九幽,能知前世來生的八方法眼,把你們看個透澈了!”

他說完煞有介事地發動了八方法眼符,在頭頂上現出八個顏色各不相同的眼珠狀光珠,圍繞著他旋轉不休,光彩陸離,狀如神人,果然驚人之極。八方法眼符當然不能看透人、神、鬼,但就連吳猛都沒見過這符法,宮中這些人如何能知道它的用處?個個都以為這怪眼真的能看穿一切,又有幾個嚇得跪下了。

周全運起《金液丹經》功法,玄功聚於眼,兩眼之中射出淡淡金光來,看起來更加駭人。他從眾人臉上一個個看過去,金光如利劍一般直透人心扉,心中坦蕩的不敢逼視垂下了眼光,心裏有鬼的立即全身顫抖,被他一個個揪了出來。

幾個內廷禁衛見苗頭不對,急往大殿門口衝去,周全與吳猛同時一閃,後發先至攔到了他們前麵。那幾個禁衛臉如死灰,各自將拔劍割斷了自己的咽喉,自刎身亡。

能入選為內廷禁衛的,都是皇族姻親或豪門大族的直係子弟,本是絕對可靠的人,可是他們中了迷神法術,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立場,已經不覺得幫彌勒教做事是錯的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失去常識,他們也知道,追查起來,自已的家族就要被牽累了,自殺是最好的結果。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25
第二十二章 天下局勢
崇德殿一場清洗下來,居然抓住了二十七個內奸,其下場就不用說了,已經自殺的即往不究,主動承認的幾個發配到邊遠的地方當苦力,永無翻身的機會;被周全揪出來的,全部推出午門斬首。由他們招供而牽出來的人又有五六十個,查問明白後也是全部砍了,直嚇得後宮人人驚惶,百官個個心驚。

殺雞儆猴,這一殺,就算宮裏還有少數勒彌教潛伏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還是好好思量一下要不要為彌勒教辦事。

自此之後,朝廷內外人人敬畏護國*師的眼睛,誰沒有幾件秘密、誰沒做過幾件虧心事?天地鬼神雖然無所不知,卻不會立即懲罰做惡的人,也不會泄漏出去;*師要是看一眼,什麽虧心事、齷齪事都藏不住了,所以寧可得罪鬼神也不要得罪*師。

褚太後並沒有怪罪禁衛隊長或是吳猛他們,因為這些為彌勒教做事的人,可能早在彌勒教現世之前就被控製了,並不是現在防守不嚴。

把這些人移交司法部門處理後,周全和吳猛、褚太後、小皇帝重新入坐,趕走所有待從,商議對抗彌勒教的事。

周全說:“彌勒教禍害之烈,影響之廣,皇上和太後娘娘已經知之,我就不必多說了。如今本國領土上的邪教徒雖然暫時收斂,卻沒有根除,彌勒教的核心人物受到的損失有限,遲早會卷土從來,我們不能有半分懈怠。另外,我得到最新的快報,秦國、燕國都已公開供奉彌勒教,其餘各國還在雖未公開支持,卻也沒有反對。。。。。。”

小皇帝怒道:“豈有此理,秦國和燕國原是本國附庸,如今勢力漸大,竟公然與朕作對,實是可惡之極。”

“皇上說的是,我國已經將彌勒教定為邪教和叛逆,人人得以誅之,他們故意支持彌勒教,不僅是對皇上和太後的渺視,更是與本國為敵,與所有漢人為敵,其野心已昭然若揭。若是聽之任之,胡夷各國都爭相效仿,彌勒教得胡人之助,休養生息,秣兵礪馬,將成燎原之勢。。。。。。”

小皇帝畢竟是個小孩,急於表現自己的才智,急急接口說:“所以我們要施以重壓,出兵討伐,決對不許他們支持彌勒邪教!”他說完覺得這樣的大事不應該自己做主,忙閉了嘴看向他母親。

褚太後說:“他們敢公開支持,定然有所倚仗。兵者凶器也,動則勞民傷財,傷筋動骨,近年來征戰不休,致使國庫空虛,軍旅疲憊,百姓稀少,良田荒蕪,不可輕起兵災。”

小皇帝不敢再說話,褚太後說的是實情,東晉這時確實打不起。不過周全對朝延內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於是褚太後向他介紹了一下這幾年的情況。

褚太後臨朝後,整頓朝綱,賑恤百姓,重視人才提拔,既授宗室王以重任,又重視異姓大臣的作用,幾年下來東晉大現起色。特別是她重用桓溫,並批準了桓溫西伐成漢,收複了四川,東晉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強盛局麵。

不料桓溫很快就居功自傲,野心外露,褚太後無奈之下,隻好提拔殷浩、荀羨、王羲之等人以製衡,並於四年前派她父親褚裒北伐,以振朝廷聲威。沒想到褚裒大敗而回,損失慘重並鬱悶而死;前年,桓溫請求北伐沒有通過,氣腦之下未經批準就揮軍沿江而下逼向建康,隱有奪政之勢,朝野震懼。褚太後暗使吏部尚書王彪之說服司馬昱以手書致桓溫,曉以大義,申明社稷大計,雙方暫時妥協,桓溫退軍還鎮荊州,化解了這場大禍;去年,殷浩北伐,又是大敗而回。。。。。。

接連敗戰,朝廷上下都輸怕了,軍隊士氣低靡,國庫和人口消耗巨大,把前幾年取得的成就和積累都賠進去了,不經過幾年休養,實在沒有餘力出戰。今年壽春事件,如果不是周全在場擊退了姚襄,估計司馬昱和謝尚要完蛋,淮南也要落到羌人手裏,東晉失去了北麵的屏障,就象雞蛋被剝開了一個缺口,可任由鮮卑人下手。如今姚襄這不安定的因素還在,國內又有彌勒教的殘餘份子待伏,所以褚太後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褚太後說完,無奈歎了一口氣,她不是不知道放任彌勒教在胡人國家中發展的危害,也不是不想幫周全一把,但她掌控著這個國家,肩上有千斤重責,她必須以大局為重。

吳猛是道士,從不幹涉朝政,隻聽不說;小皇帝怕又說錯話,閉著嘴巴也不說話。周全想了想,“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裏並無外人,盡管直言。”

好一句“並無外人”,五鬥米教的興衰已經與朝廷綁在一起了,以周全與褚太後的關係,當然也不是外人了,周全現在還真的無法不管朝廷的事。

“依我看還是要出兵。第一,彌勒教的危害之大難以想象,前所未有,機會稍現即逝,錯過這次機會就永無翻盤的機會了。第二,朝廷現在急需要勝利來振奮人心,更需要給胡人點顏色看看,讓他們不敢過於放肆。如今秦、燕都建國不久,猛虎還沒有長出爪牙,滅他正是其時,若是等他壯大,再想製他為時已晚;第三,把這次出兵的事交給桓大將軍去做,他不是正想打仗嗎?那就讓他打,朝廷出一點點錢糧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其它的讓他自己‘便宜行事’,那麽缺兵少糧的事也可以解決,並且把第一和第二兩個難題解決。”

褚太後說:“朝廷若不全力助他,隻怕他不能取勝,又是一次敗戰;若全力助他,打了勝戰,他的聲望和兵力又增,等於是以朝廷之力壯他私人之軍,日後更難駕馭了。”

周全也暗歎了一口氣,褚太後雖然卓有見識,卻也象所有當皇帝的人一樣,怕自己人奪權更甚於怕敵人進攻,因為自己人離得更近,更不容易防備。換一個角度來說的話,就是朝廷的威信和震懾力太低了,低得稍有成就的人都想要謀反——司馬家的皇位是篡來的,所以特別怕自己人。

周全知道曆史上恒溫雖然一再想奪權,但最終沒有奪成,不過他不能拿這個來說服褚太後。況且在他的摻和之下,如今已經很多事變得與曆史不一樣了,比如曆史上彌勒教就沒有這麽猖狂過,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皇上、太後,這一條其實不必憂慮,桓溫如果兵敗,他以後就再也不敢跋扈了;他如果勝了,必定要占據大片國土,兵力要分散不夠用,那時皇上封他個大大的官讓他高興,再派個得力的人逐步接收荊州。那時他離建康已遠,對朝廷的威脅就降低了。”

“這,這不會逼反了他麽?”

“哈哈,他占了新地新城,人生地不熟的,還是要靠朝廷人力、物力的支援,也要靠朝廷的旗號凝聚人心,又失去了荊州作為退路,哪裏還敢反?況且他這人雖然有野心,卻還是不夠毒辣,做事不會做絕,否則前年他沿江而下時就取了建康了。”

這下褚太後、小皇帝和吳猛都點頭,覺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褚太後說:“聽了*師的一席話,哀家如撥雲見月,恍然而悟。明日早朝,便與眾臣商議出兵事宜,著桓溫就近攻秦國,直取長安;令姚襄、謝尚整軍待發,兵指燕國。。。。。。隻是哀家擔心他們陰違陽違,不肯用心出力。”

周全說:“姚襄雖然暫時沒有叛反,一定不會再出力,謝將軍要製肘他也不能輕動,燕國先放他們一時,把秦國先滅了再說。”

褚太後見他說得這麽容易,不由深看了他一眼,“氐人勇猛,據長安、關中之險,現又有彌勒教支持,勝他一戰尚且艱難,何況滅國?不知*師有何良策?”

周全有些尷尬,“我現在也沒有什麽良策,事實上我忙於修練和教務,對於天下大局並不了解,連現在有幾個國家,哪個國家最強,每個國家有多少人口、多少軍隊都不知道。太後想必對這些很熟悉,不如說一說,也許我的‘良策’就出來了。”

在場三人都微皺眉頭,當護國*師怎能這樣沒營養,連有幾個國家都分不清?不過周全如此年輕就練出這樣一身道法武功,統一五鬥米教,沒空管其它事也是正常的(事實是他出現在這個時代才幾年,活動地點僅限於南方,對胡人又不感興趣,所以完全無知)。

敢在太後麵前口口聲聲稱我,叫太後給他介紹天下大局,大概也隻有他敢了。

褚太後當然不會與他計較,知道他往往有出人意外、反敗為勝的招數,果真細細為他說起中原的大局來,周全再結合平時聽到的隻言片語、道聽途說、遙傳故事以及沒穿越之前的曆史知識,終於把這時天下的局勢大約了解了。

西晉統治時期,政治腐朽,內亂頻頻,許多外族胡人趁機殺入中原,加上原來居住或是遷來中原被奴役的胡人起兵反抗,一時烽煙四起。其中較大規模有的匈奴族的劉淵、羯族的石勒、巴氐族李特等,四川的成漢政權就是李特的兒子李雄建立的。劉淵和石勒合夥橫掃了整個黃河流域,311年四月攻破洛陽,殺王公以下三萬餘人,俘獲晉懷帝。八月又攻下長安,西晉滅亡,皇族和大量貴族渡江在建康成立東晉朝廷。

石勒成立後趙,強盛之時幾乎統治了整個中國,連白奴族、丁零族、鐵弗族、盧水胡、鮮卑、九大石胡等來自蠻荒之域的野蠻胡族都殺進中原(羯族是白種人、鮮卑和氐族中有大半白種人),整個中原被匈奴、羯、氐、羌以、鮮卑五族為主的胡人割據,這便是“五胡亂華”的開始。

這個時期,胡人對漢人之殘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整個地球的文明史上都沒有。特別是羯族和鮮卑族,常以殺人為遊戲,以漢人為軍糧,動轍殺死幾十萬、奴役致死幾十萬,城裏隨時關著幾萬漢人女子以供*,然後吃掉,燒殺淫辱比之後代侵略中國的皇軍還要凶殘百倍。當時中原的漢人被殺得隻剩下不足500萬,而中原的胡人卻超過了這個數字,漢人真正已經到了滅族的時候。

就在周全穿越過來的前一年(350年前後),孔聖人得意門徒的後代,漢人民族大英雄冉閔發布了“殺胡人”,號召天下漢人奮起複仇。天下響應,河北、山西、山東、河南、安徽、江蘇、湖北北部、陝西的漢人都紛紛起兵反擊。僅鄴都一地被冉閔殺死的胡人聯軍就有三十幾萬,破城後屠羯人二十萬,加上全國各地的反擊,羯族和匈奴族基本被殺絕。

冉閔堪稱當代第一戰神、殺胡專業戶,隻看他生平幾次大戰的戰績就知道他的曆害了:首戰以漢騎三千夜破匈奴營,殺敵將數名,逐百裏,斬匈奴首三萬;再戰以五千漢騎大破胡騎七萬;三戰以漢軍七萬加四萬乞活義軍破眾胡聯軍三十餘萬;四戰先敗後勝以萬人斬胡首四萬;五戰以漢軍六萬幾乎全殲羌氐聯軍十餘萬;六戰又有以步卒不足萬人敵慕容鮮卑鐵騎十四萬不退反進竟十戰十捷!

就是在他的帶頭反擊之下,數百萬胡人被漢人驅逐出中原,狼狽逃回老家。各胡人在逃命的路上相互攻殺,加上饑病而死,能回到老家的不足十之二三,這上百萬胡人等於是變相死在他手裏。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這位民族英雄的絕地反擊,漢族十有八九在一千六百年前就被滅種了。

這樣一代戰神,如彗星般崛起,卻如流星般殞落了。352年,冉閔將城中的軍糧分給百姓,獨自帶領一萬步兵去爭糧,結果被鮮卑的十四萬騎兵包圍,殺出重圍之時,馬匹不支被俘,被慕容俊殺了。冉閔攻破鄴城時,解救被擄掠的漢族女子達二十萬,他被俘後,大多數無處可去的女子落到鮮卑慕容手裏,被*、殺死、吃掉。。。。。。

冉閔死後,他建立的魏國隨之瓦解,屬下大臣大部分自殺,翼、幽、並州等落到燕人手中,慕容俊稱燕皇帝,國號燕,史稱前燕;關中、長安等地則落到苻健手中,也稱帝,首都為長安,國號大秦,史稱前秦。秦和燕已經成為現今胡人中勢力最大的兩個國家,而曾被殺得逃回老家的各胡人部落也開始紛紛回來,依附於兩個大國,或搶一兩個小城稱王。

總之,現在整個中國實力最強的國家就是前燕、東晉、前秦,其餘小國不足為懼。東晉占領淮河以南,沿長江兩岸到四川這一塊地盤,最重要的就是控製著長江;前秦以長安為主心,東擾關中,西擊西涼,占據成都以北,洛陽以西的大部份地方;前燕占據淮河以北,洛陽以東的大部份地方;其餘小國或依附於三個大國,或占據西涼、南越等偏遠的地方,現在也是個三國鼎立的局麵。

另外羌人姚襄兄弟占據荊州和豫州的部分地區,處於前燕、東晉和前秦的中間地帶,三麵受敵,所以他們現在不敢稱王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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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聯手桓溫
周全雖然早已經知道胡人的殘暴,可是聽到動則把幾萬人吃掉的事還是覺得背上起了一股冷氣,這是人還是野獸?他來到這個時代後聽說過冉閔的一些戰績,但卻不知冉閔如此曆害,起的作用如此之大。這樣的人,應該比嶽飛、文天祥他們更有名才是,可是後代知道的人並不多,史書上也是語焉不祥。

冉閔成立的冉魏隻有短短幾年,他死後大部份大臣都自殺相殉,沒有人給他樹碑立傳。被冉閔殺得很慘的胡人後來成立了強盛之極的前秦、後秦、前燕等,在史書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自然要把這個仇人的豐功偉績改寫成惡名。後代的史學家為了所謂的民族融合,各民族團結統一,也不會提這位殺胡英雄的名字了。於是到了後代知道冉閔這個名字的人寥寥無己,不要說周全,就是許多讀曆史的大學生都不知這位使漢族免於滅種的民族大英雄的豐功偉績。

那時周全還在晉安閩南治內忍辱負重,要是他有現在的本事,要是他知道冉閔身處危難,說什麽也要去把這個大英雄給救出來。不過現在說什麽都太晚了,眼下要對付的是已經強盛起來的燕國和秦國。

苻雄和慕容俊在困難時期都曾經在名義上投靠東晉,當東晉的“官”,打的是東晉的旗號,冉閔一死,他們膽氣大壯,都先後背叛東晉稱帝。現在還打著東晉旗號的羌人姚襄兄弟,也有跟風叛亂的跡象了,如果漢人中沒有象冉閔這樣的民族英雄出來,如果東晉朝廷再這樣軟弱下去,又將迎來胡人的另一波興盛,漢人再度麵臨絕種的可能(注:在曆史上,前秦、前燕、後秦都極大興盛過,若不是謝安出山,東晉就被前秦滅了,滅族之說絕不是危言聳)。

褚太後自然不好說東晉朝臣的軟弱和豪門之間的傾軋,但周全已可以想象得出,否則怎會落得退守江東這一小塊地盤。如果東晉不是怕冉魏會與自己爭天下,與冉閔聯手,胡人早就全部趕出中原了。

她也不是不想恢複河山,無奈牽製太多,手下沒有智勇雙全的人可用,縱是有幾個傑出人物,出身都是豪門貴族,一身貴族習氣,文雅有餘武勇不足,也無法擺脫家族的負擔,不顧一切與胡人死戰到底。

周全聽完局勢分析,心裏感慨良多,不論是為了五鬥米教的存亡,還是為了與褚太後的關係,或是身為漢人,他都不能再坐視不理。他覺得自己應該擔負起驅逐胡人,恢複漢人江山的責任,至少也要趕走大部份胡人,收回漢人的大部份國土然後再講和平相處。由於彌勒教的出現,他與龐易定下的,靠五鬥米教起兵稱霸天下的計劃已經很難實現了,倒不如全力幫助還能與胡人對抗的東晉王朝實現全國統一,事情要容易得多。

這一件事的可操作性是很低的,但現在他名聲極響,有五鬥米教這一支強大的力量作後盾,又與褚太後有了一腿,一切都變得可以實現了。至於趕走胡人之後要怎麽樣,要不要推翻東晉的治度,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皇上、太後,如今教門之爭已經與胡漢之間的國仇家恨合而為一,本教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所以我準備率本教所有教眾,號召各界奇人異士支持朝廷討伐秦國和燕國。燕國強大,暫時不宜進攻,明日我帶了聖旨去見桓溫將軍,說服他全力攻秦,關健之時我再率本教高手去助他一臂之力,可抵抗彌勒教的力量,必定要旗開得勝。要是桓溫勝後敢驕橫跋扈生出謀反之意,我便一劍斬了他,使兵權回歸朝廷。”

褚太後露出舒心的微笑,以周全的實力和以往的表現,有助朝打勝戰的能耐,也完全有實力製衡桓溫。他這樣表示,那是把她當“自己人”了,把朝廷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有了這個主心骨,她就安心多了。

“有*師全力支持,此戰已有勝望,明日早朝哀家全力說服眾臣伐秦。”

“如果朝議通過,要多久可以出兵?”

“此戰少說也要十萬精兵,荊州不能空虛,派不出這麽多人,從其它地方調集糧草、器械、兵員,走馬換將,各地布防,少說也要兩三個月後才能起兵。”

“要這麽長時間?”

“唉,連年戰亂,國庫空虛,錢糧、甲胄、器械都缺泛,壯丁稀少,百姓生計困難,各地兵士短缺,防守戰線太長,兵員本已不夠用。。。。。。三個月都未必能準備足。”

周全這才知道打一場大仗有多難多累。在他本來的想法中,隻要派出幾萬人,由他出馬,每戰先擊殺敵方大將,摧枯拉朽殺過去就是了。可是誰知道敵人中有沒有高手呢,要是出來一個象羌族老巫師一樣的怪胎,隻怕他也要吃不消了。就算他能擊殺敵人的大將,勝出一場戰役,也不代表了全部的勝利,能打得下還要能消化得了。打大仗拚的是將領素質、兵力、裝備、資源補給等等,關係到全國的每一個環節,一處失誤就會異至軍盤皆輸,其繁雜之處不是周全一時能了解的,所以也不敢催她。

在這個時代戰爭發生得非常頻繁,但胡人可以打劫,可以抓漢人當軍糧,可以摧毀一切資源,殺到哪兒吃到哪兒,以戰養戰不愁軍糧,又不需要守衛本土,無後顧之憂,所以打得很輕鬆;東晉的軍隊不是獸兵,又要守國土,又要講仁義,又怕勞民傷財,包袱實在太重了。可以這麽說,東晉有一半以上的戰爭失敗是因為糧草不足、補給不足。

周全回到山陰,馬上找來邱靈柔、龐易、雨森龍、羊希等人商議練兵的事。五鬥米教分散在全國各地的一般教眾雖然有十萬以上,卻以老弱婦孺居多,大部分沒有上戰場的經驗。身強力壯,有武功、法力,比較有戰鬥力的隻有一二萬人,一半已經集中在山陰了,但要上戰場還需要進行訓練。

訓練的同時,“造神運動”也不能停止了,探礦、挖礦、煉丹、煉器的事也不能放下,好在城築出來了,各部的人員也分派好了,還是可以工作和訓練同時進行的,就在工作當中練兵好了。至於具體的訓練辦法,他們都沒有什麽戰場經驗,還需要去王羲之的軍隊中請些老將軍過來慢慢再研究。

另外,周全給龐易一個任務,要他寫一份討伐胡人和彌勒教的檄文,就象“討胡令”一樣,號召天下漢人和有誌之士共同對抗彌勒教和胡人,把這個榜文抄寫千百份,到時貼到全國各地大城市中去。

第二天下午,周全再去建康見褚太後,她果然曆害,已經說服眾大臣同意出兵伐秦、伐燕,罪名是苻健和慕容俊背叛朝廷稱帝,並且支持東晉已經定性為邪教的彌勒教,二罪並討——要出兵總要有個名目吧?這是一種心裏戰術,師出有名才能鼓舞將士,挫敵士氣。

周全得到了她的授意,立即帶了一份非正式的太後手喻,飛往江陵見桓溫,他的思想工作要做通,否則不會全心全意與敵人開戰。

桓溫聽說周全來求見,很快帶了幾個弟弟和文臣武將出來,連謝奕也在當中,個個臉色不善。以周全的身份和名聲,桓溫不能不出來迎接,但他們對周全可沒有好感,爭親的陰影還在,殺死王坦之的嫌疑還在。

桓溫不冷不熱地說:“周*師上次不請自來,以放火為樂,將我府中弄得一團糟,今日前來不知又欲何為?”

“哈哈,我正是為上次的事而來。。。。。不過,大將軍就在大門口待客麽?”

桓衝、謝奕等人都臉有怒氣,但敢怒不敢言。桓溫側身肅客:“裏麵請!”

周全傍若無人,與桓溫並肩往裏麵走,到了大廳分賓主坐定,桓溫立即直奔主題:“周*師說為上次的事而來,莫非要陪罪麽?”

“非也!上次之事乃是彌勒教一手策劃,我隻是恰逢其會,為挫敗彌勒教陰謀而來,說起來是來幫大將軍,而不是與大將軍為難。”

桓衝冷冷道:“謝二小姐想必是周教主搶了去吧?”

“什麽?你這話從哪裏說起?我從來沒有在桓府見過謝二小姐,怎能把她搶走!”周全裝出吃驚的樣子,“據說她是被大將軍派人搶了來,我還以為是彌勒教的在造謠,難道她真的在桓府?桓少將軍是有身份的人,捉風捕影的事可不能亂說。”

“你,你!”桓衝怒發衝冠,臉脹得血紅,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如果說謝雨卓在桓府出現過,他們家就擺脫不了搶人的嫌疑了,要是不肯承認,那麽周全又如何能搶人?

坐中一個立起說道:“據說周*師與彌勒教那妖女關係不淺,曾在秦淮河作她的入幕之賓,不知作何解釋?”

“這位是。。。。。。”

“鄙人孟嘉,現為大將軍參軍。”

“孟參軍這話說得奇怪,她是秦淮河的名妓,我去聽聽曲又有什麽不行?建康各大豪門子弟大約都去過吧,難道也是彌勒教的同夥?我要是與她一夥的,那天就不會出手助大將軍,也不會當調解人了。”

孟嘉旁邊一人,也是桓溫參軍名叫孫盛,站起來說:“*師的調解並未成功,最後害死了桓夫人,與那妖女雙雙逃遁,誰知是不是與那妖在合謀演戲。”

他們不是不知道周全與彌勒教是敵人,隻是恨他上次大鬧桓府,弄得他們極沒有麵子,所以故意刁難他。

魏晉時代是一個特殊的時期,丞相、八公、位從公都可以“開府”,也就是開設府第,設置官吏,建立自己的一套幕僚機構,除了正規的官製外,還可以有一批自己的謀臣和武將。如桓溫、司馬昱、謝尚之類,都可以設置自己的一套領導班了,成了一個小朝廷。

事實上不論是朝廷給他們配的正編官員還是私設的幕僚,都隻為主將服務,天高皇帝遠,皇帝還不如主將重要。所以象謝奕、孟嘉、孫盛、郗超等都是全心全意為桓服務的,這時都想在桓溫麵前發揮一下自己的口才,打擊一下周全。

周全見他們咄咄逼人,不由怒道:“桓夫人是桓府的貴客魯狂生殺的,據說他也是彌勒教的妖人,各位與他是同僚,不知是不是有牽連?此事是彌勒教造成的禍害,諸位心知肚明,為何不向彌勒教報仇,卻反向我來責問,莫非荊州無人敢與彌勒教對抗麽?”

這下惱了眾人,叱責之聲四起,武將們還握住了劍柄。

桓溫道:“諸君不必作口舌之爭,周*師與彌勒教屢次對抗,重挫彌勒教首領,是友非敵。非是我不欲報仇,隻是軍務在身,不敢擅離去追殺妖人爾。”

“大將軍果然識大體。想必大將軍已經聽聞,秦國與燕國公開驅逐僧人,供奉彌勒邪教,若讓他們在胡地生根發芽,不但大將軍報仇無望,漢人還有滅國亡族之禍。”周全走到中庭,以極為淩厲嚴肅的眼神把眾人一個個看過去,“胡夷入侵以來,以擄掠屠戮為樂,以強搶漢地為榮,屠城掠地,四麵縱火,*漢女,烤漢為食,其惡行罄竹難書。今之中原,胡狄遍地,漢家子弟幾乎被屠殆盡,天地為之變色,草木為之含悲,四海有倒懸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複仇之憾。大將軍身為朝廷柱石,邊疆長城、威名素著,武勇蓋世;諸公乃當世英才,食朝廷俸祿,漢室百姓視為救星,此時不出兵屠盡胡夷,挽漢室之即倒,扶華夏之將傾,更等何時耶!”

這一翻話鄭地有聲,眾人都熱血上湧,或義奮填膺,或滿臉羞慚,對他的一點點意見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國仇家恨當頭,個人一點點氣腦實在算不了什麽了。

桓溫一掌拍在案上,將案幾拍得粉碎。“說得好!不戮盡胡狗,愧對祖宗,羞為人臣!隻是非是溫不肯北上,而是朝中大臣隻圖苟安一時,讒言惑上,處處製肘,防我尤勝防胡,我數次上表請伐皆不得準。”

周全笑道:“我今天來就是要助大將軍一臂之力。我已說服皇上和太後,封大將軍為征討大都督,三月之內出兵伐秦,錢糧、人馬、器械都會全力供給,務求一戰而勝。”

“什麽,真有此事?”桓溫與眾屬下都難以置信地望著周全,他們千盼萬盼就是盼這個建功立業的機會,想不到消息由周全帶來了。

“當然是真的。”周全將太後手諭取出展示給眾人,“為了給大將軍報喜,我先帶來了太後的親筆書信,聖旨隨後就到。望大將軍和諸公以國事為重,盡心盡力,早作準備。”

眾人大喜,戰意昂揚。周全說:“我還有些事想與大將軍單獨談談,不知大將軍方便不方便?”

桓溫笑道:“當然方便,哈哈哈,請!”

兩人攜手入內,到密室內去了,說的當然是出兵的具體事情,以乃五鬥米教全力助他打仗的事。彌勒教無孔不入,誰知道桓溫屬下有沒有內奸?當然不能當著眾人說了。天幸的是,象桓溫這樣天生異相,有霸王之威的人,是非常難以催眠術探製的,應該不會被迷了神智。

本來荊州兵訓練有素,隨時都以出戰的,但桓溫屬下總共隻有十幾萬人,真正能夠動用的也就四萬人左右。因為現在姚襄兄弟隨時都有可能叛變,燕國也可能會趁虛進攻,他們不能把人都調走。可是人少了又無法與秦國硬撼,必須等朝廷派兵過來替防,或與他們合兵一處。

這樣問題又出來了,朝廷從其它地方調來的兵馬與荊州兵一起出戰,桓溫不好指揮,說不定還會發生許多矛盾,影響了戰局,多個派係的人一起出征,爭功、指揮失當導致失敗的例子數不勝數;由別人來替守荊州吧,也不行,荊州是桓溫苦心經營的地盤、根本重地,怎能交給其它派係的人?想都別想!

所以周全要勸說他接受其中一個條件,要麽再派一個大將與他兵分兩路進攻,要麽由他調集本部人馬全權指揮進攻,荊州由朝廷派人替守。

兩人在密室內談了許久,沒有人知道最後決定是怎樣的,這是軍事秘密嘛。隻知道兩人出來時臉上都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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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初顯成果
為了要對前秦開戰,五鬥米教總部的建設加快了速度,甚至是以極限的速度在建設,僅半個月,八門遁甲城和城內的主體建築就已經完成,煉鋼、煉丹、煉器所需的設施也基本建成。聚在總壇的近萬名教眾已經可以住在裏麵,探礦組和挖礦已小有收獲,提煉組馬上就可以開工了。

與此同時,造神運動的第一步,“秘笈共享”已經進入實施階段,周全和五鬥米教幾個骨幹經過研究,選出了本教最有效率的幾種練功方法,大量抄寫,按各人的層次不同分發,每個人都有一本適合自己練的秘笈;

符法方麵也是如此,周全令五鬥米教各大首令搜集本教所有實用符法咒語,加入他會的所有中低層符法,配上相應的咒語、訣法、步法、使用經驗心得,合成一套《五鬥神教術法大全》,共會為上、中、下三冊,依職務和修為不同分發。一般人員先學上冊,鬼將和長生人級別的可以得到上、中冊,大祭酒可以得到全本,立有大功或特別優秀的人可以破格提拔,然後得到秘笈。

至於周全會的一些獨門秘法,如八方法眼、太極弧光神雷等,並沒有收入到秘笈中,隻有絕對可靠、立有大功並修為已夠的人才能得到傳授,目前還沒有人有這個榮幸。

不怕沒有秘笈練,隻怕你不下苦功練。以往是不得其門而入導致許多人才被埋沒,如今每個人都有足夠練習的秘笈了,並且得到了公平的待遇,大家處在同一起跑線上,有實力的很快就會脫穎而出,沒能力的最終要被降級、淘汰。沒有人願意承認在公平的條件下自己不如別人,大部份人的好勝之心都被激發,每個人都很用功,五鬥米教進入整體素質大飛躍的時代。另外每個組都自成一個體係,定期進行團隊作戰訓練,陣法配合、整體協調運作訓練等。

謝安籌建的特種部隊也已經定員並投入了訓練。特種部隊被稱為“神風突擊隊”,隊長為軒轅傷,直接指揮官為謝安,所屬最高長官為王羲之。周全的職務是教官,可以全權管製指揮他們,是暗中真正的指揮官。

神風突擊隊在一個秘密的海島上進行封閉式訓練,訓練的項目主要有體能極限訓練、戰場衝殺、單兵格鬥、使用器械、野外求生、絕地反擊等等,重頭戲是每個人都要打坐練氣、畫符、施符、戰術和經驗學習,文武兼備,術武雙修。每個隊員除了基本訓練外,還要在刺殺、突襲、下毒、追蹤、尋路、陷阱、陣法、鼓舞、救援、遊說、造謠等輔戰方麵掌握一個以上特長,越多越好。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周全一再強調不許走後門,還是有幾個人走後門加入了特種部隊,一個是謝安的侄兒,也就是謝雨卓的弟弟謝玄;還有兩個是王羲之的兒子王徵之、王獻之。謝玄還不足十二歲,王獻之也才十三歲,都不符合要求,並且沒有半點軍人經驗,絕對不適合進入極端殘酷的特種部隊訓練。

周全隻規定不收超過二十五歲的人,沒有限定最小年齡,被他們鑽了空子了。這三個小家夥雖然小,卻習武多年,比一般的士兵還要強一些,天生又聰明之極,除了年齡、身高體重不合格,所有考核項目都通過了,又對周全崇拜得不得了,非要加入不可。王羲之和謝安被他們纏得沒辦法,隻好同意讓他們試一試,算是三名外編人員,撐不下去了就回來,也不影響正常名額。其實他們也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家中小一輩的僥僥者去吃點苦頭,強化訓練一下,可以改變豪門過於陰柔的現象,對未來支撐門戶也是有好處的。

周全除了處理五鬥米教各類事情,指導訓練五鬥米教人員和特種部隊外,所有時間都躲在禹皇秘府內練功。每日的必修課包括了:打坐練功和操控元嬰、與謝雨卓合體雙修、入天道八門中學習新的符法、演化神符劍法。

謝雨卓體內有極為精純的七星靈炁,而周全體內的七星靈炁駁雜不純,通過合體雙修可以提純置換,使自己七星靈炁成份變得精粹,並且從她那兒吸到一些精純的七星靈炁。謝雨卓雖然失去了部份七星靈炁,卻得到了周全正宗的道家真氣,不但沒有損失,真氣運轉起來還更得心應手。即可以男歡女愛享受情趣,又可快速提升兩人修為,雙方獲益,這應該是天低下最爽的練功方法了。

有了這特殊的練功方法,周全的元嬰成長很快,並且可以節省下大量練氣運行周天的時間,用來練控製練習元嬰出體,現在他已經可以使兩個小天使分別飛出體外,在石室內逛一逛了。謝雨卓對這兩個可愛的小人羨慕得不得了,纏著周全要練,周全沒辦法,隻好把《金液丹經》的秘笈交給了她。反正她二十四小時呆在裏麵,有的是時間,多練幾種功法也沒問題,能不能練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功力的進步,讓周全更能挖掘神符劍法中的妙處和短處,各種見識、經驗也可以更好的融合進去,所以必須花時間去錘練。

隨著修為的提升,天道八門心海靈台幻境內的許多強力符法周全也可以學了,如:

神光蝕水符:向敵人射出一顆水球,觸物後散開成水滴,中者腐蝕受傷,可融化一切凡物;

火雲符:在一個大範圍內形成雲狀火焰,不需要任何可燃物就可以持繼燃燒,傷害範圍內所有敵人,持繼時間依個人修為而定;

金光神珠:施術後手中可以連續不斷丟出尺許直徑的金光球,傷害敵人的同時可能會使敵人暫時目盲、震懾、暈眩等,敵我實力相差越大效果越明顯

玄龜壁:生成了龜殼一樣的光甲罩住施術者,不受任何外來傷害,但受到一定能量的攻擊後會消逝。

移山填海符:可將一座小山、石岩拔起,或從土中抽出大量土石形成山狀向敵人壓去,修為越高可以移動的山越大。

青靈刺甲:在身體周邊生出帶刺的護甲,不影響自己任何行動,但可以削弱敵人物理和法術傷害,並且可以使靠近的敵人受傷。

雷神震怒符(天道門獨有符術):可在一個區域內形成高壓,然後爆炸,使整個區域內的生物炸得粉碎;

。。。。。。

越是高級的符法、術法越難以掌握,發動時間一般也較長,威力與個人的修為、資質、經驗素質都有很大聯係,並不是每個修到這個層次的人都能學會,學會的人也不一定能完全發揮出威力。就象一個人有一千斤的力量,打出的拳頭往往沒有一千斤的力量,需要領悟、練習、慢慢摸索,找到發揮出自己全部修為的技巧。

這種高級符法畫的時候消耗的真氣有限,但發動之時消耗的真氣卻極為恐怖,周全雖然學會了,有的符使用起來還有點勉強,損耗內力巨大,放一次要休息好一會兒,不是特別需要一般不用。日後隨著修為的提高,吃力現象會有所緩解,威力也會更大,象三昧真火、八方法眼、太極弧光神雷這些符法,以前用得也有些勉強,現在卻可以輕鬆使用,威力也更大了。

這天周全從禹皇秘府回來,剛進八門遁甲城,羊希就笑哈哈地迎了上來:“教主來得正好,運輸組已經運回了幾批礦產,煉鋼爐等設備已經完工,本組人員全部到位待命,就等教主來開爐點火了。”

周全大喜,“做得很好,走,開工去!”

城內各部一片繁忙,但各行其事,井然有序,行人見到周全過來,也隻是行禮問個好,並沒有人放下手上的事情過來討好巴結。周全大覺欣慰,這些人的紀律和總體素質有很大提高了,隻有軍事化的修真、生產,才能造出舉世無雙的隊伍來,照這樣發展下去,總有一天可以橫掃全世界。

提煉廠設在八門遁甲城的“離”部,共有四棟廠房,長五十米寬二十米,高有十五米,牆體以大青磚加水泥徹成。廠房內有一個巨大的煉鋼爐和相應的水力鼓風機、材料傳送帶、冷卻池、排汙池等,簡直就是一個現代化的加工廠。

但這個煉鋼爐絕對不是現代化的東西,它的主體分為兩部份,上部設計成巨大的鼎狀,與禹皇寶鼎類似,下部份是一個四米高的大爐,填滿焦碳並轉動鼓風機後可生出猛烈火力。火力通過鼎爐底部的八卦孔進入鼎內,變成溫度更高的火焰。鼎的上層裝礦石,融化的鐵水流到下層的過程中被提純,然後流出進入冷卻池,廢料可以通過翻轉爐身傾倒出來。。。。。。

邱靈柔、墨老、牛夢等人已經過來了,眾人已經整裝待發,周全也不囉嗦,往下爐的入口內發出了一股靈火,填滿焦碳的大爐很快燃燒起來。羊希扳接上水輪帶動的鼓風機,爐火立即騰騰往上衝,火苗躥入上部份的巨鼎內。周全再念動咒語,往鼎身上打了幾個法訣,鼎壁上的聚火符印便亮了起來,使得內部的火焰溫度十倍提高。

羊希一聲令下,幾個精赤上身的壯漢絞動轉盤,傳送帶帶著鐵礦石升高,到了爐頂落入巨鼎內。材料源源掉落,很快在烈焰中融化,鐵水匯集往下流,進入下層溫度更高的區域,鐵水由紅變白,雜質氣化,與爐內的碳化合,變成純度很高的鋼水流出。。。。。。

第一次試煉成功!眾人情不自禁鼓掌歡呼,清江造船場內本來就有一個小的煉鋼爐,這個隻是擴大、優化並加上一些外部自動化而己,眾人早有經驗,所以很順利就成功了。

成功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大半個城內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中,士氣得到極大鼓舞。另三個廠房內還有進一步的精煉爐和特種材料煉製爐,還沒有完全建好,不過有了周全的指導設計,有了墨老這樣經驗豐富的匠師指揮,有了滿懷信心的五鬥米教工人,任何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造神計劃遲早都會成功。

忙碌的日子過得快,很快又過了一個多月,挖礦組、運輸組、提煉組都完全運轉起來,幾個倉庫內已經開始堆集煉器用的百煉精鋼、三轉軟鐵、次等太乙精金、烏金、紫金銅魄;煉丹用的丹砂、雄黃、礬石、戎鹽、鹵鹽、礜石、牡蠣、赤石脂、金化石、胡粉等等,煉丹組和煉器組也正式開工。

有了提煉出來的好材料,挖礦組就擁用了優良的工具,效率更快了;周全設計的軸承車、千裏船,讓運輸組更快更輕鬆;神行輕身符的大量使用,使得五鬥米教上下趕路象飛一樣。。。。。。一切都在進入良性循環中。

八門遁甲城建成兩個月後,煉器組完成了第一批寶劍的生產。這批寶劍以百煉精鋼為主材料,摻入烏金、太乙精鐵,並以周全取來的天晶泉水淬火,劍身隱泛黑藍之色,鋒利異常。世間能夠小批量裝備的最好武器百煉精鋼劍,在這種寶劍前如破銅爛鐵一般,一斬就斷。

雖然才造出了幾十把,卻已經令五鬥米教上下大為鼓舞了,這證明了周全的計劃是可以行得通的,以後的速度會越來越快,質量會越來越好。周全下令開始大批量製造,先造出五百把短刀和盾牌出來,接下去再研究製造堅固而輕便的鎧甲,把機動組(保安組)的人裝備成重裝步兵,成為五鬥米教第一支製式裝備的隊伍。

緊接著煉丹組也發出捷報,已經煉出了上百粒可以使人從口噴火攻擊的“青陽丹”,服下此丹後腹中有如烈火焚燒,忍無可忍,須運集真氣把它噴出來,一出口遇到空氣就會化為烈火,外觀效果與周全的三昧真火符相似,比一般的靈火厲害,但沒有三昧真火的溫度高,需要有一定真氣基礎的人才能使用。

捷報頻傳,令五鬥米教戰意高昂,此時東晉的人馬和糧草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桓溫的人馬已經在襄陽集結完畢,枕戈待發。而前秦也早己全麵備戰,兩軍交界之處空前緊張,百姓紛紛逃離。

桓溫本來是不肯讓別人染指的,那天在密室內周全勸他全力出戰,由龍驤將軍袁真來替防。袁真並不是司馬昱一黨,聲望不高,黨羽不多,不會趁機奪了他老巢。而這一戰卻是桓溫建立不朽功業,名垂青史的大好機會,關健時周全還會率五鬥米教的高手去幫忙,必定助他奪下長安。桓溫急於報仇,也急於立功,終於同意了。

荊州兵本來就有很好的訓練和裝備,糧草也足,這次由袁真替防,完全由荊州兵出戰,速度上快了很多,比原計劃幾乎快了一個月,眼下已經可以出兵了。兵貴神速,其實拖了兩個月已經給秦國許多準備的機會了,如果讓他們準備得更充份,這個仗就更難打了。

神風突擊隊的訓練卓有成效,已經有點特種部隊的影子了,比較薄弱的還是符法方麵,他們都沒有基礎,要在短時間內掌握大量輔助符法實在有些強人所難。褚太後撥來的戰馬、精良武器已經裝備到他們身上,為他們打造的六百張二簧連弩也完工大半,也許他們還趕得上在此戰後期露露臉。

這兩個多月風平浪靜,並沒有彌勒教的人來搗亂,難道彌勒教真的一蹶不振了?顯然不是這樣的。平靜得越久,他們就準備的越充分,爆發出來時就越可怕。如果彌勒教教主和十大菩薩(知足菩薩死了,可能會換了別人)同時光臨,就算張道全能夠及時出現,鹿死誰手也很難說。按常理來說,彌勒教是不會讓五鬥米教順利發展的,所以周全從來都沒有放鬆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27
第二十五章 雙炮連響
戌時末,八門遁甲城中央,清江造船場,周全的主臥室內,小夫妻倆洗涮完畢,關門休息。

這一段時間兩人都忙得找不著魂,許久都沒有同房睡了,如今總壇已經建成,各組各部門都正常運轉,走上了良性循環的正軌,終於可以安心一些了。

在這麽喜慶而輕鬆的時刻,周全臉上有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憂色。邱靈柔與他做了幾年夫妻,自然是瞞不過她。“相公,你是不是在擔心著文姑娘的下落?算起來她有兩個月沒有露麵了。”

“不,不是擔心她,以她的修為應該會沒事的,估計是在哪裏閉關修練了。我擔心的是彌勒教,他們最近太平靜了,平靜得異乎尋常。換了我站在他們的立場,看到本教這樣大規模建城煉丹煉劍,早就帶了高手去襲擊破壞了,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行動,這太不正常了。”

邱靈柔也現了憂色,“確實如此。。。。。。會不會是張道全長老在暗中護著我們,所以他們不敢下手。”

“不,以我估計,彌勒教的教主比他差不了多少,何況他們還有十大菩薩,完全有實力一舉把我們吃掉。如果他們是怕張道全在暗中護著我們,那麽挖礦和探礦組的人也沒有受到大規模的攻擊,這就說不過去了。。。。。。還有,他們顯然也在大規模煉丹和訓練軍隊,我們的‘神風快報’卻沒有查到絲毫蛛絲馬跡,這事太奇怪了。”

邱靈柔靠在他身上,偎著他,“相公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任何事能難得住你,這一次劫難遲早總會化解的。”

“敵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還要神秘,他們本來可以直接滅掉我們的,除非。。。。。。除非他們根本就沒想要滅掉我們,我們並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想不通就不想了,我也累了,還是先安歇吧。”

周全將她抱走走向床鋪,笑道:“好柔兒,真是辛苦你了,最近都瘦了一圈了。自從你嫁給我以後天天操勞,忙裏忙外,一向都沒享受過,你卻沒有半分怨言,任勞任怨,為我解決了後顧之憂。我取得的成功裏至少有一半是你的成績。”

“相公又與我說客氣話了,我們是夫妻,休榮與你,你的事還不是我的事麽?再說我本是一個丫環,能嫁給你堂堂大教主、*師,不知羨煞了多少人,我如今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哈,你嫁給我的時候,我可是一窮二白,這是你有眼光,選對了黑馬下對了賭注。不過我們也算熬出頭了,現在我就是這兒的土皇帝,你就是土皇帝的小皇後。”

邱靈柔被他這大逆不道的比喻嚇壞了,周全卻已扒開她的衣服,頭往她懷裏亂鑽。“現在就讓皇帝來待候小皇後,報答小皇後的功勞,讓你比皇後還尊貴,還快樂。。。。。。”

邱靈柔被他弄得全身酥麻,也忘記了害怕了,反正在自己閨房之內,絕對不會被外人聽去,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吧。

周全覺得有些愧對於她,丟她在家裏勞累,快一個月沒有同房了,他卻天天在禹皇秘府內與謝雨卓雙修。。。。。。他使出混身解數,在她身上四處遊移、愛撫,奇招妙法迭出,令她又驚奇又欣喜又舒服,由堂堂大教主、大神人來待侯他,感覺比皇後更尊貴,更幸福,不一會她便渾身發熱,氣喘籲籲。

兩人互相愛撫,溫馨浪漫無限,很快就進入狀態,一個水漫桃源,一個昂首怒張。周全正欲挺槍上馬,邱靈柔卻阻止了他。“相公,我們都累了,還是不要了。。。。。。”

“不累,就是做上一整夜也不成問題,今天一定要讓你試試從未有過的舒暢。”

“唔。。。。。。不要,真的不要。”

周全以為她是欲迎故縱,將她壓住便要強行上馬,邱靈柔忙以手護住下體:“不行。。。。。。真的不行。”

“為什麽不行?”周全這時火已經上來了,哪裏能說停就停,裝作惡狠狠地說:“你不說足夠的理由,我就點了你的穴道強來。”

邱靈柔咬著他的耳朵說:“真的不行的,我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周全摸不著頭腦,“什麽兩個月沒來?”

“我,我有身孕了。”

“什麽?我有兒子了?”周全忙從她身上翻下來,“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沒對我說?”

邱靈柔笑道:“我也是上個月才知道的。。。。。。你要忙的事太多了,我怕你分心,準備遲點才告訴你。”

周全喜得差點跳起來了,他要當父親了!雖說微生香可能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但那是一次帶著陰謀的播種,介於兩人的敵對關係,周全煩惱之心超過喜悅之心,並沒有感受到多少開心。而這一次卻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懷孕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要當爸爸了。

他撫著她還沒鼓起有腹部:“你怎麽能不早對我說呢,懷孕了要增加營養,不能再操勞,從明天起,總壇內的事不要你操心了。”

“我就是怕你會這樣才不告訴你,如今事情這麽多,我現在肚子還沒鼓起來,還能做些事,等肚子大了,就是想幫忙都幫不上了。我會少做點事,可你也不能讓我什麽都不做啊。”

“好好好,我會讓你做一些,有身孕了,要多休息,保持心情喜悅,這對胎兒是有影響的。。。。。。”

他嘰哩呱啦說了一大串優生優育的要訣,囉嗦得象老太婆的纏腳布,直聽得邱靈柔目瞪口呆,那個時代有哪個男人知道這麽多,對女性關心這麽多啊,真是皇後極別的待遇了。

兩人精神亢奮,竊竊私語兩個小時還睡不著,周全又開始動手動腳起來:“好柔兒,還是讓我還待候你吧,才三個月是可以行房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論是古代的房中術秘笈還是後代。。。。。。嗯,不影響生育後代的,隻要輕柔一些就可以了,我能不動了胎氣,讓你一樣舒服。”

邱靈柔剛才被他撩撥起來,氣血還沒有完全平息,其實還是想要的,聽說不會影響胎兒,便輕聲道:“那就隨你了。”

房間內很快響起喘息聲和呻吟聲,以及肉搏戰的聲音,不過比以往要輕柔許多。動作雖然輕輕,周全的技法高超,與她互相陰陽交流的同時以真氣輕柔刺激她桃源深處,愉悅絲毫不減往日,房內直鬧騰到天快亮才收兵。

恩愛過後兩人進入睡夢中。周全朦朦朧朧之中,看到了邱靈柔的肚子越來越大,十月懷胎,終於要生了,他喜喜滋滋地等著孩子出生。小孩生出來了,邱靈柔遞到他手上,他一眼望去卻是人頭獸身的妖怪,衝著他猙獰一笑,嚇得他雙手一鬆,小孩往地下掉落,重重摔在地上。。。。。。邱靈柔惡狠狠地來殺他,不料臉突然變成微生香。。。。。。

周全從夢中驚醒,嚇得心中呯呯狂跳,修行有成之後,他幾乎就不做夢了,不料一做就做一個這麽可怕的夢。不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也不知這個是不是預兆著什麽。

第二天上午,一群黑風騎士護著一個宦官匆匆來到八門遁甲城外麵,高喊周元歸接旨,五鬥米教的人忙一聲聲往裏麵傳訊。周全正好在家,急忙穿戴整齊飛步出來。

傳旨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宦官,周全並不認識,正在猶豫要不要象別人一樣跪下接旨,那小宦官說:“周太法師勿要多禮,此道懿旨乃是太後所發,請*師親自拆閱。”

“有勞官人了,請到裏麵休息喝茶。”

“不了,天色還早,咱家還要趕路回去向太後娘娘複命呢。”

“官人一路辛苦,連喝口茶都沒空,真是過意不去,隻好讓官人回帝都自己去買茶喝了。”周全接過聖旨,隨手塞了一塊金子過去,褚太後突然派人來下旨,又不公開宣讀,肯定有此古怪,有必要給些“封口費”,免得到處亂說。

“不不不,咱家這是為太後娘娘效命,哪裏敢說辛苦?這茶資萬萬不敢收。”

竟然還有不收禮的太監,還直是少見了。周全又推了過去:“官人太客氣了,還是收下吧,莫非是嫌少。”

“不敢,不敢。*師這麽好意,不如送一張保平安的符,咱家就喜翻天了,*師親手畫的符,可是有錢也買不到啊。”

周全愕然,想不到自己這麽有名了,看來以後要是缺錢,往建康皇宮門口擺個地攤,專門畫符賣,一天就能暴富。這個要求太容易了,周全轉身回城門內,立即畫了一張護身符送給他,把他打發走了。

褚太後為什麽突然“寫信”給他呢,難道是為了出戰的事情?他滿懷疑慮撕開油紙包住的筒卷,裏麵有火漆封口,漆上有印章,以防別人撕開偷看,再撕開,裏麵又有包裝,三層之內才是一張寬尺許,長一尺半的宣紙,展開之後紙上卻半個字都沒有。

也不是什麽都沒有,紙上白描了一棵蓖麻,枝葉挺秀,疏朗有致,潦潦幾筆就畫出了蓖麻茁壯成長,迎風微搖的神態,枝頭還有剛結的蓖麻仔。筆力娟秀,看起來是褚太後親筆畫的,可是她好端端的畫一幅圖給他做什麽?有什麽事直接寫出來不就得了!

周全猜不出來在這個時代蓖麻代表了什麽,左看右看透著陽光看,紙上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不由疑雲重重。邱靈柔聽說有聖旨給周全,也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見周全拿著聖旨對著陽光瞧來瞧去的古怪樣,過來問道:“相公,你這是在做什麽,皇上有什麽旨意?”

周全放下圖畫,“不是皇上的聖旨,是太後的聖旨。。。。。。不過卻是個啞迷,你給我看看,這代表了什麽意思?”

“蓖麻結仔?”邱靈柔接過看了一會,也是一臉疑雲,“蓖麻開花節節高,極易結仔,並且蓖麻仔有催生的作用,所以畫蓖麻送給別人,一般是祝賀產育順利,子孫吉祥。難道太後已經知道我懷孕了,送上這幅畫祝賀?”

周全隻覺腦中嗡的一聲,如中了一招九天神雷,褚太後哪裏會知道邱靈柔懷孕了?她是在說她自己懷孕了啊!她不好意思把這事說出來,隻好畫畫暗示,誰知周全這個穿越過來的人,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那一天在燕子磯的山洞中,為了化解褚太後體內的春藥,他不得不泄出陽精,當時就擔心會致使褚太後懷孕了,誰想真的中靶!

皇太後懷孕,這可是天下第一醜聞,被人知道她就無顏見人了。而吳猛肯定會第一個懷疑到他,那天太後是從周全手上接走的啊,吳猛可是講究忠孝之人,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要是傳出去,周全就是萬夫所指天下唾罵的*,比冠希還要冠希。

該有的才剛有,不該有的卻接二連三有了!現在怎麽辦,禇太後肚子總會大起來的,在宮中絕對無法瞞過別人,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墜胎,想必她現在也急壞了吧?送來這幅畫,就是要周全去給她拿主意,這畢竟是周全的骨血。

周全倒不是很在意什麽倫理、道德之類的,也不覺得讓太後懷孕了有什麽大逆不道,連神仙都沒有了,他還怕什麽來著?以他現代人的觀念看,下了朝褚太後也是一個女人,死了丈夫有權再嫁,也有權偷情、懷孕,更何況這是為了救她的結果,他不入地獄總要有一個人入地獄。如果他現在是權傾天下的大人物,幹脆娶了她又如何?可是他現在事業才剛起步,這個醜聞一傳開,他就沒法混下去了。

墜胎,周全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不墜胎,褚太後沒辦法隱瞞下去.留還是流?周全心中天人交戰,傻在哪兒不知所措。

邱靈柔的聲音傳來:“相公,你怎麽了?”

周全回過神來:“啊,沒什麽,先回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對你說。”

兩人回到臥室,關了門,周全又在四周下了音障符,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對邱靈柔說了出來,他不能再瞞著她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28
第二十六章 麒麟火獸
邱靈柔聽了周全一番話,不由驚得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的相公居然給死去的皇帝戴綠帽子,連孩子都懷上了。她倒是不會怪他,這本來就是迫不得已的事,就算是周全主動把皇太後弄上床了,她也不會怪他,但現在事情要解決啊!

小夫妻兩沉默了許久,周全說:“太後為了師馬家的榮譽,是絕對不會讓肚子大起來的,更不會把孩子生下來,她隻是看在我的麵子上通知我一下而己。”

邱靈柔說:“孩子也是一條生命,是你的骨血,無論如何要保住,你去見她商量一下,總會有辦法的。”

“唉,我現在去見她,她說要墜胎,我拿什麽借口叫她不要墜胎?我怎能強人所難要求她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我暫時不去見她,她倒不會立即打掉,還可以想想辦法。”

“我覺得太後是想要留下孩子,否則她就偷偷打掉了,何必通知你呢。”

“說的也是,我是當局者迷了。”周全歎了一口氣,“我現在心中大亂,先平靜下來想一想,過幾天再去見她。。。。。。真是難為她了,她看似尊貴無比,其實比誰都可憐。”

夫妻兩蹉歎半響,收拾心情出來,卻見左尋仙一臉喜色跑過來:“師父師娘,大喜,大喜啊!”

周全氣惱道:“鬼叫什麽,都老夫老妻了,還什麽大喜!”

“嘿,嘿嘿,師父別怪,我說走嘴了,我是說有一件大喜事。剛剛接到仙鶴傳書,探礦組在羅浮山一處深澗下發現了疑有朱砂泉的洞穴。”

“還沒探明白有什麽好高興的?”

左尋仙掏出兩張巴掌大的紙片遞過來,“洞裏有一隻火麒麟守著,探礦組的兄弟被傷了兩個,不敢進去,所以還沒探明白。”

“火麒麟?世上真有這種東西?”周全接過紙片,一張是簡略報告,一張是洞穴的方位圖。“當然有,我說的大喜正是指這個。所謂鳳毛麟角,都是世間最稀少最珍貴的寶物,據我從一本古書中看到的記載,火麒麟一身都是寶,頭上的角蘊含火精,可以練製法寶火器;身上的皮堅若精鋼,刀槍不入,入火不傷,可以製成極品的護體軟甲;它的內丹就是火焰珠,煉製之後就是法寶。。。。。。”

左尋仙眉飛色舞,口沫橫飛賣弄他的博學,好象這些寶物都落到了他手裏一樣。周人冷不防問了一句:“既然這麽珍貴,不如就由你去收拾它,戰利品隨你挑。”

左尋仙嗆住了,“嘿嘿,我哪裏有那個本事啊。”

“火麒麟是上古奇獸,想必會噴火吧?它周身是火,刀劍不入,哪裏有這麽容易殺!你不會是想叫師父出醜吧。”

“教主師父神功蓋世,有避火符護身,有神兵利器太乙精金劍,區區一隻火麒麟算得了什麽,徒兒既然請師父出馬,自然有對付它的辦法。它雖然全身刀劍難入,但下陰之處卻極為脆弱,隻要從那兒一劍刺入,從內而外卻可以輕易把它肚子剝開,剝開了肚子就隨師父怎麽弄了。”周全笑道:“你這麽積級,是想要分一件寶物吧?”

“嘿嘿,徒兒能見識見識就心滿意足了,如果師父肯賞賜一鱗半爪,徒兒也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

邱靈柔嗔道:“你們師徒兩個真是的,沒個正經。麒麟乃是瑞獸,殺不得的,何況還是用這麽下流的方法殺,再出餿主意,我扣了你這個月的工錢。”

左尋仙不敢再說,隻是嘿嘿幹笑。周全其實也有些心動,照左尋仙的說法,這可是絕世難逢的好機會,一大堆的寶物收入,隻要有寶物可取,能殺就殺吧。在這個時代搞環保拯救瀕危動物好象有些不現實,到了一千多年後還是要絕種,你不殺別人就殺了,況且洞裏麵的朱砂泉也是他急需的東西,非進入不可。

“你們照顧好城裏的事,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周全丟下手上的事,整理道符、寶劍、三簧神弩等可能需要的東西,想了想又去禹皇洞天取了從海底珠母內得來的冰魄夜明珠,這才飛往羅浮山。

按周衝畫的地圖,位置並沒有在主峰附近,白雲仙生和葛洪這時還封在洞內,所以周衝也沒進入那座隱藏的山峰,而是直奔地圖上標明的地方。

他在主峰東南方向的繞行一會,就找到了圖上畫的那道山崖,兩道峭壁之間是一個極深的山澗,下麵一有團團雲氣慢慢向上升起。估計探礦組是看到這雲氣有些異樣,所以到深崖之下尋找了。

周全運功聚氣,從懸岸跳下,淡淡氣霧籠罩著他的身體周邊和腳下,使他下降的整度大為減慢。已成元嬰之人算是半仙之體,可以聚氣成雲托著身體,使身體變輕,禦氣而行;到了元神大成之時,聚成的雲霧濃重,可以在極高的天空騰飛很遠距離,就是世人說的騰雲駕霧了;到了化虛後期,騰雲在空中就象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無所拘束了(某些方麵還是不如鳥兒的,比如張道全那隻玄鶴的速度就不是一般地仙能追上的)。

他落到澗底,向前飄飛,不一會就找到了由探礦組組長周衝親自帶領的小分隊,共有十二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地理風水專家。

“教主來了,教主來了!”眾人從各處石後樹後鑽了出來,圍攏在一起。

周全說:“各位兄弟辛苦了,不知兩位受傷兄弟怎樣了?”

周衝說:“回教主,他們傷得較重,但塗上冰肌保命丸後已經沒有大礙,已經送出穀去了。”

“洞在哪兒,情況怎麽樣?”

周衝領著他轉過一塊巨石,向著一個在遠看很難看到的洞口走去,邊走邊說:“我們看到這兒雲霧有些特別,就找下來了,在這個洞口聞到有硫磺的味道,傳出來的氣息也特別燥熱,具有教主說的朱砂泉的特征,於是就往洞內尋找。”

跟在後麵的另一人接著說:“此洞進去幾十丈深,另出現一個極為幹燥的岩洞,石作紅色,帶著晶光,石上有花如菇,與教主所說的血玉晶礦極為相似,是煉器的上好材料。我們驚喜之下繼向裏麵走,卻是越走越熱,如同置身火爐,正行走之時,洞內深處一聲怪吼,跳出一隻大如牛犢、全身火紅鱗甲的怪獸,迎麵噴出一股火焰來。走在前麵的兩個教友閃避不及被燒傷了,我們搶了人逃出來,那怪獸也未追出,看樣子象是傳說中的火麒麟,所以立即以仙鶴傳書飛報教主了。”

周全大喜,血玉晶礦極為少見,可以煉製火屬性的配飾和法寶,加上火麒麟和朱砂泉,簡直就是個超極寶洞。朱砂泉可能是因血玉晶礦而生成的,火麒麟會在這兒棲身,正是有血玉蘑茹可以當食物,有朱砂泉可以供飲用,所以三者出現在一起並不奇怪。

“你們看清那怪獸的樣子了嗎?”

眾人七嘴八舌回答,有的說是獨角,有的說是龍頭,有的說是牛身,可以肯定的是全身都是火紅的鱗甲,口裏能噴火,與傳說中的火麒麟很象。

說話間已經到了洞口,裏麵果然有陣陣熱氣湧出,帶著點琉璜和朱砂的味道。周全說:“你們都留在外麵,我自己進去看看。”

周衝說:“怎能讓教主一人去冒險?大家都進去,一起動手把它殺了。”

周全拍了拍他的肩,“哈哈,你現在果然大有進步了,很有勇氣!不過這怪獸全身堅甲,你們幫不上忙,反而會妨礙我。你們放心,就算我殺不了它,全身而退總是可以的,但是你們要走遠一點躲起來,說不定惹狂了它會衝出來傷人。”

眾人無奈,隻好遵命退開,周全獨自進入洞內。

這個洞高有五六米,最狹的地方也可以三個人並肩通過,洞內石壁都比較光滑,可能是千萬能年有地下水從這兒湧出形成的。周全拿出冰魄夜明珠照亮向前走了幾十米,果然另有一個分岔洞,洞壁上微有晶光閃出,一股股熱氣撲麵而來,象是站在火爐邊一樣。

在晶光亮閃之下,以周全的目力,不必任何照明就可以把這兒看得清清楚楚。他把冰魄夜明珠放入胸口,組裝好三簧神弩,拉上壓簧裝好鋼矢持在左手,對自己施了一道避火符,右手按劍柄小心往裏麵走。

越往裏走越熱,壁上的紅色晶光也越多,整個岩壁都變成了血紅色,壁上還生了許多血紅的小蘑菇,果然是非常少見的血玉晶礦,連這紅蘑菇都是很珍貴的藥材。

這時周全聽到了洞內深處一聲粗重的喘息聲,震得洞內微微回響,接著是鱗爪碰觸堅硬岩石的聲音,眼前突然紅光變亮,走出一隻全身帶著淡淡紅光的巨獸來。它瞪著火紅鼓突的眼睛望著周全,並沒有立即發動進攻,也許他感覺到這個人並不好惹。

這隻奇獸身長約有三米,高約近兩米,並不是特別高大,但卻有一股逼人的氣勢,令人覺得它有幾十米高大,被他泰山壓頂一般壓著。

它與圖畫中的麒麟極象,但又有許多地方不同,頭如龍,巨口獠牙,但頭頂隻有一支類似獨角獸的獨角,長近兩尺,紅如火溫如玉;身體象牛,尾巴也象牛,但全身都披著緊密的魚鱗狀紅甲;按傳說中的麒麟,腳掌應當是蹄狀的,隻吃仙草不傷生,所以被當成“仁獸”、“瑞獸”,而現在這一隻長的卻是爪子,狀如龍爪而略短,也就是說它是肉食動物,不是食草動物。

這更象是一隻龍與牛的雜交體,具有牛的體形,龍的特征。周全不知麒麟本來是不是這樣子的,也許這是一隻雜交的品種吧,就叫它獨角火麟獸了。

周全緊盯著獨角火麟獸看,它也惡狠狠地看著周全,一人一獸互視了足有近一分鍾。它終於暴怒了,怒吼一聲,整個山洞都在搖晃,頭頂碎石紛落如雨。它微前爪據地略伏前身,腹肚微鼓,巨口張處一股微帶藍色的火焰噴湧而出,如滾滾洪流衝泄而來,布滿整個山洞。

在它張口的同時,周全扣動了三簧神弩,三枚鋼矢穿過長長的火焰射向它口中。既然它體內是脆弱的,從它口中射入也一樣有效吧?

周全發射之後立即向退飄退,少量火焰卷到他身上,在避火符和護體真氣的保護下,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但三枚鋼矢也沒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火麟獸噴出的火焰溫度極高,越接近它的嘴溫度越高,衝擊力也越大,鋼矢逆火而上,以子彈一樣的速度去衝擊火焰,受到的高壓高熱可想而知,瞬間就紅了起來,到達它嘴邊時箭頭已經融化,接著整支百練精鋼矢變成了液體四散落下。

周全倒抽了一口冷氣,好厲害的家夥,立即壓簧再射。不料這次射得匆促,準頭不足,一支完全落空,兩支一左一右射在它身側。它的鱗甲堅硬光滑之極,鋼矢在鱗甲上一滑而過,隻不過留下兩道劃痕而已。

獨角火麟獸吃痛,怒吼一聲向前衝了過來,獨角向前一頂,一道紅光如雷電般發出,直射向周全前胸。周全不知它的獨角也能攻擊,吃了一驚,急忙閃避,火雷擊在洞壁上,炸出一個小坑來。

看來無往不利的三簧神弩對它沒什麽效果,周全把弩往地下一丟,揚手向前發出一道冰錐。火麟獸猛撲而到,一甩頭冰錐掃開,根本不把這倉促間發出的底階法術法在眼裏,雙前爪已經淩厲之極撲到周全身邊。

周全太乙精金劍出鞘,揚起一道匹練似乎劍光向它又爪迎去,雙方以硬碰硬,力量驚人,“錚,錚”兩聲,他被震得向退退出幾步;火麟獸雙爪雖然沒有被切斷,鱗甲卻也有些破裂,鮮血迸射,疼痛難忍,嚇得轉向退走。

周全趁機取出一張冰風暴符發動,一股冰氣帶著冰雹和冰錐向前轟出,風烈氣寒,冰屑如雨籠罩整個山洞,與火麟獸噴火有異曲同工之妙。火麟獸夷然不懼,“吼”的一聲又噴出一股烈焰,冰火相撞,“轟”的一聲暴向,氣流狂卷,碎石亂濺,連山洞外的人都感覺到了震動,幸得這兒的火玉晶礦極為堅硬,山洞並沒有整體垮塌下來。

氣霧稍散,火麟獸絲毫未傷,它狂性已經被激發,怒吼如雷,前爪微蹲,低頭又是一道火雷發出。

周全已知道他有這一招,急忙側身閃過,心裏暗暗吃驚,這家夥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看來今天想得手還不容易。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29
第二十七章 殺獸奪寶
周全與火麟獸對持著互攻了幾分鍾,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火麒獸噴出的火焰溫度極高,並且氣壓極大,越接近它嘴邊越厲害,連鋼矢都會溶化,周全雖然有避火符護身也不敢過於接近。至於它發出的火雷,看起來穿透力極強,他還不敢用身體去試。

火麟獸怕周全的太乙精金劍鋒利,也不敢過份逼近他,所以一人一獸都遠遠互攻,尋找著對方的破綻,一時之間誰都不能對對方產生致命打擊。

周全試了幾次,他發出的冰錐、玄冰之矛等對火麟獸都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更厲害一點的水係法術冰風暴、琉璃玄水球、神光蝕水發動時間偏慢,給火麟獸有了逃避和噴火的時間,被火一轟,法術效果還沒到它身邊就散掉了。

看來憑水係的法術耐何不了它,周全腦中急轉,也許該用八方法眼試試,一連八種屬性的攻擊也許可以將它打得暈頭轉向。不過八方法眼發動的時間實在慢,火麟獸肯定會趁機噴火或是發火雷,那時不但法術被打斷,自己躲避不及還有可能受傷,不如先退出去發動法術後再進來。。。。。。

這時火麟獸又逼了過來,長吸一口氣準備噴火,周全極是惱怒,發動了太乙弧光神雷向它一指,一道紫電弧光向它射去。火麟獸似乎知道厲害,連跳帶躍居然避了開去,接著張口又噴出火焰來。

周全不想再與它徒勞費力,轉身向洞外掠去,火麟獸這時已經暴走,自然不肯放過他,怒吼連連,一路緊追了出來。

轉眼就到了外麵洞口,周全衝出洞外,在外麵寬闊的地方他可以使用的戰術就多了,他就不信磨不死這厚皮的家夥。火麟獸是上古奇獸,活了千百歲早已通靈,到了洞口就遲疑不前了。顯然它也明白到了外麵自己有劣勢,說不定還有人類的巨大鐵網在等著它呢,它才不上這個當。可是它也不願放過這個惹怒了它的人,微伏前身在地,咆哮示威,吼吼如雷。

不追出來最好,周全大喜,六甲辟魔符、避火符、青靈刺甲、玄龜壁等等護身的符法一古腦加在身上,然後發動了八方法眼,大吼著向著洞口衝去:“讓你瞧瞧本教主的厲害!”

火麟獸回報它的是“轟”的一股火焰,不料周全卻以更快的速度向退飄退,這隻是一次誘敵之計而已。火焰還沒有完全散落,他已經如炮彈向前衝去,頭頂上方八個光球化為八道彩光向火麟獸射去。

火麟獸想要逃避,可是哪裏還來得及,八道彩光都打擊了它的頭部。這相當於是金雷、木雷、火雷、水雷、土雷、金雷、寶劍、內功、精神震懾同時攻擊,除了火雷外,另七種攻擊它多少要受些影響。刹那間它懵了,頭重腳輕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

周全緊隨著衝到,雙手握劍,盡全身之力向微轉過頭的火麒獸脖子斬下。他就不信用劍砍不死它,這一劍就算是精鋼鑄的麒麟頭也要砍下了。

鏗鏹一聲響亮,火星四濺,鮮血迸射,火麟獸的項脖處被斬開長達兩尺,深有半尺的一道大口子。它的甲堅硬而光滑,受力容易滑開,並且每一片之間巧妙連接堆疊,可以使受到的衝擊力分散開,所以很難傷到它。周全這一劍的力道並沒有完全落到實處,有一半都滑開了,還沒有對它造成致命傷害。

不是周全不刺它的下陰,而是一直沒有機會近身攻擊那個地方。

火麟獸吃了這一記巨痛,反而從暈頭轉向中清醒過來,迅速向洞內逃去,一路撞得岩石碎裂,轟然有聲。

“媽的,逃得比我還快,看你往哪裏跑!”周全緊跟著追了進去,周衝等人從遠處探頭出來,吃驚的嘴巴都合不擾了。

獨角火麟獸一直逃到洞內最深處,這兒比外麵寬大兩三倍,石壁上血玉菇更多,傍邊有一個池子,其水赤紅,湧動如火。它跳進池中一滾,起身後傷口處血已經止了,在這火熱的地方,它的精神又足了起來。

周全衝了進來,人劍合一向它衝去,火麟獸忙張口噴火,不料周全故技重演,突然墜地滾向一邊,避開了火焰,等它這一口火焰噴完再向它衝去。與它鬥這麽久,周全已經摸到了一些竅門,它噴火一次後必須吸氣,並在肚內稍停留,腹肚之間微鼓起才能噴出火來,獨角也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能量聚集才能發出火雷,他必須算準這個時間近身傷它。

事實上獨角火麟獸的肚子裏麵並沒有火,它的火焰是體內一股特殊能量,經過氣體的混和從口腔噴出時,與空氣產生某種反應才變成火焰(西方的巨龍噴火也是這樣的。所以大部份噴火的奇獸都要吃大量帶火性的食物,在體內積蘊能量才具有噴火的潛力)。所以它噴完一口之後,需要長吸一口氣,並在肚子裏醞釀一會兒再噴出,不能永無止歇連續不斷地噴出來。

獸就是獸,再通靈也不如人來得機詐,周全算準時間欺身而入,劍氣暴長,劍光如電,疾刺它火眼。火麒獸眼一閉,張口向劍咬去,一隻前爪也向周全抓來。

周全劍刺到它眼皮上,又是向傍邊滑去,隻留下一道劃傷,劍身反被它巨口獠牙咬住抽不動。它那一爪擊到周全前胸,附在周全身上的玄龜壁光甲產生的效用,青光蕩漾,硬是擋住了它一擊。

火麟獸暴怒,咬著劍猛甩,神力驚人,竟然把周全甩到空中。周全不肯舍劍,左手一常向它頭頂打下,同時火麟獸的獨角也一道火雷發出射向周全。

“轟”的一聲,火麟獸吃痛鬆開口吼叫,周全得以抽出劍,但火雷也轟中了他,玄龜壁光甲一閃破滅,火雷餘勢不衰擊在他胸口,將他向後擊飛出去,胸口衣服燒焦了一大片。

周全在空中一翻身落地,放在衣內的冰魄夜明珠掉落下來,他忙一手接住。在這奇熱幹燥的地方,冰魄夜明珠受到刺激,能量綻放,光芒徒亮,如同一輪圓月升起,奇寒之氣也輔天蓋地似地散了開來。

火麟獸見到冷光逼人的夜明珠,狂怒之態收斂了一些,退後幾步,顯得有些不安。

周全大喜,一物降一物,原來火麟獸怕冰魄夜明珠,早知道就該拿出寶珠了。這顆巨大的夜明珠不知是什麽寶物被千萬年的珠母吞入,與玄冰鐵一母同胎,在海底吸納了千萬年的寒氣,可不是一般的寶物啊。

他聚氣於珠,催發珠子內的能量,銀白色珠光更盛,如有十五圓月懸空,冰冷刺骨的玄冰寒氣如海浪般一波波散開,大半個洞穴中的熱氣都被鎮壓下去,不象是火洞,更象是冰洞——至少半邊是冰洞,連周全都沒想到這珠子有這麽大的威力。

獨角火麟獸更是不安,微微蹲伏,以爪刨地,低聲咆哮。周全大喜,“現在知道怕了?不過已經太遲了!”他一手托珠,一手持劍向它逼去。

火麟獸驀地一聲驚天動地大吼,從口中噴出一道火焰來,火焰之中還帶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紅珠子,帶著呼呼烈焰向周全砸來。火焰珠所到之處紅光萬道,冷氣退縮,漫天熱氣向周全逼來。

“好啊,連內丹都用出來了。”周全催動真氣,冰魄夜明珠飛起,帶著極寒冷氣向火焰珠迎去,一冷一熱兩股氣浪在中間相遇,並沒有料想中的爆炸,而是對持了起來。洞內出現了一幕詭異的畫麵,半紅光灼灼,熱氣逼人;半邊冷氣森森,可凝水成冰。

周全運轉陰陽二元嬰之力,女元嬰化為陰冷之氣衝湧而出,以助珠光攻擊。這股真氣一出,冷氣大盛,立即把火焰珠逼得向後退去,除了火麟獸身邊一塊地方全部都被冷氣籠罩。

單論冰魄夜明珠的威力,應該與火焰珠不相上下,但水能克火,周全以真氣發出的壓力更不是火麟獸可比的,所以一邊倒地壓了過去

火麟獸狂躁不已,可是它的所有修為和能量都在內丹之中,內丹吐出之後就沒能力噴火了,也沒能力發出火雷,隻能盡全力吹著內丹與周全硬撼。它所仰仗的就是這一顆凡丹和一身堅固之極的鱗甲,如今內丹被壓製,用嘴吹如何能與周全威猛絕倫的真氣互推?周全還是在一步步走近,火焰珠已經被逼退到了它嘴邊。

火焰獸終於恐慌了,驚懼之下把內丹往嘴裏吸進去,想改用噴火和火雷攻擊。

人驚慌之下還會犯錯,何況是獸,這是一個極愚蠢的行動,雙方正在努力對頂之時,它一收回內丹,壓力頓失,周全發出的極寒真氣夾著冰魄夜明珠的玄冰冷氣如排山倒海般湧到,刹時就把火麟獸凍住並推翻在地,露出了下腹部。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太乙精金劍閃電般出擊,從它的下*刺入,接著寶劍外挑,從內而外將它開堂破肚了——它是雌的,稱為火麟獸果然沒錯。

可憐的火麟獸內丹剛吞進肚裏,還沒來得及發出攻擊,已經被周全破開肚子。周全眼疾手快,見到腸肚中一團紅光,知是內丹,寶劍一絞割下挑出,果然是剛才那顆火焰珠。

火麟獸發出驚天悲吼,掙碎身上的凝冰,猛地躍起向周全撲來,周全一閃避開,它一頭撞在另一邊的石壁上,發出一聲轟然震動,落地之後在碎石紛飛中不停掙紮撲騰,卻再也站不起為,肚腸與血液撒得遍地,不一會就沒了動靜。

“哈哈哈,終於整死你了!”周全凝運真氣,把火焰珠接到手中,內丹失去了與火麟獸的聯係,火焰與熱力逐漸內斂,最後變成了一顆通紅火熱的珠子,比拳頭略小,看起來與冰魄夜明珠差不多大小。他把兩顆珠子靠近,奇怪的事發生了,兩顆珠子的能量都大為內斂,並且相互之間象磁鐵一樣,既有些相吸又有些排斥,天生是一對的,也許這顆夜明珠本來也是某種奇獸的內丹變成的。

周全將兩顆珠子隔著布靠在一起包起來,隻有微微的紅光和白光,即不覺得冷也不覺得熱,倒是便於他攜帶了。接著開始處理火麟獸身上的其它寶物,這隻角看起來不是凡品,肯定是要挖下來的,身體上大麵積的皮也是要剝,幾乎就是一張完整的皮,其它東西。。。。。。還真忘了問問左尋仙其它地方有什麽有用,先剝皮挖角再說。

火麟獸的外甲雖然堅硬之極,從裏麵割出來卻很容易,皮極其柔韌,皮下的肉鮮嫩得象豆腐,看起來口感應該不錯。有鋒利無比的太乙精金劍,很快就把整張皮剝了下來,頭部的皮有些破損沒什麽用了,直接從裏麵剝開,找到獨角與頭骨相接之處,把角卸了下來。

這支角長近兩尺,略有一點彎曲,通體沒有分叉,下麵最粗的地方有手臂大小,向上漸細,中部恰好一握。

周全拿在手上把玩,角的表麵有淺淺的旋螺紋,精致而流暢,通體火紅,晶瑩如玉,令人愛不釋手。握著之時,他突然覺得角內有很充沛的能量在湧動,他試著注入真氣,尖角之上突然“哧”的一聲射出一道紅光閃電來。原來這支火麟角可以把真氣轉換成火雷,真是爽透了,就叫麒麟火雷角吧。

不知肉和骨頭有沒有用,眼珠、牙齒有沒用。。。。。。人總是貪心的,周全暗歎:火麟獸啊火麟獸,不是我不保護瀕危物種,實在是你身上的寶物太令人流口水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不殺你終有人要殺你,就是想不滅絕都難,你見到了上帝不要告我的狀。。。。。。

周衝等人見裏麵半天沒動靜,提心吊膽地摸了進來,見周全已經把火麟獸剝了,不由大喜:“教主果然曆害,居然把這奇獸給殺了,為我們報仇了。”

“哈哈,你們這次不但找到朱砂泉,還意外找到火玉晶礦和火麟獸,記大功一件,先賞你們一隻神獸大腿肉當午餐了,回去之後再論功行賞。”

“是,多謝教主!”

“你們先把洞裏的火玉菇采下來,我等一會兒再來取。周衝通知附近的運輸組把朱砂泉運一些回去,再通知挖礦組派一支隊伍過來開采火玉晶礦。”

“是!”

周全割下一條腿獎勵他們,然後收了火雷角,再把火麟獸皮卷成一團,切下獸頭帶走。“空運”回八門遁甲城後,又飛回來把剩下的大半個獸身帶回去,他現在可以帶著幾百斤的東西使用縮地成寸符了,估計帶著兩個人同走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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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威懾朝臣
周全本來找朱砂泉是為了給文風重煉黃茅劍,可是現在朱砂泉找到了,她卻兩個多月不知去向,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想起來不由嗟歎一翻。

不過這次羅浮山之行倒是收獲頗豐:火麟獸角可以直接煉製成法寶,或是作為刀劍的柄,使武器發出如火雷般的劍光;火焰珠可以煉製成法寶使用,或是在陣法中充當源力,妙用無窮;火麟獸的皮可以製成護身軟甲,防刀槍箭矢和火焰,並且不會怎樣影響行動,這次得到的非常完整,估計給周全做一整套外,還可以做兩件背心。

就連火玉菇和火麟獸肉都是極品的藥材,火麟獸的獠牙和骨頭製成飾物,可以辟邪氣、消火毒、鎮驚妄,免受惡夢驚擾,都是難得的珍品。

對整個五鬥米教來說也是一件大喜事,大量的火玉晶礦足夠煉出千百件法器;朱砂泉水可以讓煉器組煉出更多種品質上佳的武器,幾乎人人都能受惠。

逢此大喜之事,周全趁機進行了五鬥米教重組以來的大封賞:周衝功勞最大,獎勵火麟皮背心一件(暫未發放),金丹三枚,兵器一把,火玉茹若幹;同行的成員各獎武器一把,金丹一枚,火玉茹若幹,受傷的兩人另有補嚐;左尋仙建議有功,加上主持神風快報成績不錯,獎勵獸骨項鏈一條,火玉茹和獸肉若幹,武器一把,金丹三枚;各組的組長勞苦功高,獎勵武器一把,金丹三枚。。。。。。連最低層的人員都有幾兩金子和道符獎勵。

這次給的金丹,都是周全從葛洪那兒括收來的,效用非同小可,隻要他們有實力吃下去,不但可以修為大進,身體也會變得強悍幾倍,實力全麵提高;獎勵的武器則是周全用不太純的太乙精金,在禹皇秘府的奇火靈水中煉成的,砍劈百煉精鋼如朽木,比煉器組的產品要高一兩個檔次,已經是世間罕見的寶劍了。

鶴鳴治的人也有獎勵,不過除了嶽九真和幾個大徒弟是從總部領取獎勵外,其他人是由鶴鳴治掏腰包發紅包。

火麟雷角和火焰珠周全還沒計劃好怎麽用,暫時收起來了,火麟獸皮已經請墨老親手製作,除了周全一套外,一件背心許給了周衝,一件準備給邱靈柔護身。

趁著這個皆大歡喜的日子,周全出麵替牛夢向徵羽求親。牛夢為人忠厚而不笨,重情重義,如今武功大進,是五鬥米教數一數二的鍛造好手,又是教主大人的好兄弟、煉器組的組長,早已不是那個鄉下小子了;徵羽美貌娟秀,溫柔細心,精通藥物調配和煉製,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現為倉管組的組長,兩人完全能配得上。

他們兩個相熟已久,早就頗有意思,周全一說,她哥哥徵鎧一口就答應了。擇日不如撞日,這一天正好是黃道吉日,於是立即為他們舉行婚禮。周全現在什麽沒有?要錢有錢,要物有物,要人有人,一聲令下,幾個小時內洞房和酒席就設好了,當晚大吹大飲,送入洞房。

牛夢大概可以算是這時代最快速度結婚的人了,從說媒到送入洞房才半天時間,終於完成了周全為牛夢討個好媳婦的心願。周全和邱靈柔送的禮物自然豐富,金銀飾物、明珠翠玉、布匹香料之類好幾箱,有許多本來就是牛夢的東西,隻是周全替他保管,現在正好一起給他。五鬥米教上下也都有送禮,牛夢一夜暴富,美女與財寶兼得,也算不虧了跟周全一場。

分配完獎勵和婚禮,已經到了半夜,周全回到臥室,邱靈柔還沒睡。“相公,你想好去見太後的事了嗎?”

“唉,還沒想好,不過一定是要去見她的。”

“那就明日去吧,想必她已心急如梵了。火麟肉和火玉菇還多,明日就以獻奇珍之名去見她,那獸牙即然有辟邪護胎的功效,別忘了也帶一對最好的去,也許她一看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周全把她抱在懷裏:“好柔兒,這些火麟肉是我留下讓你補身子用的呢,你不但不怪我,還處處替她著想,真讓我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相公,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呢,我怎能不關心,況且她。。。。。。我比她幸福多了。”

“好吧,遲早總是要麵對的,明天我就去。現在該睡了,以後你要早點睡,不能煩惱,不能太勞累。”

“知道了,教主大人都快變成老大婆了。”

“哈哈。。。。。。”

第二天上午,周全穿戴一新,以錦盒裝了一塊上好火麟肉,另以小盒分別裝了一盒火玉菇、一支萬年人參,一株九葉肉芝,外加一對火麟獸的門牙和七顆從“鬼眼”得來的夜明珠出發了。

周全現在的身份非同小可,一路通行無阻,入皇城,過午門,直到太極殿之外,禁衛早已報了進去:“五鬥米教教主、忠勇玄奇護國*師周全求見,向皇上和太後進獻奇珍。”

穆帝大喜:“快快宣進!”

眾大臣元老聽說是周全來獻奇珍,出手想必不同凡響,個個好奇心大起,瞪大了眼睛。

周全抱著大大小小的盒子進來,立即惹來眾人暗笑,哪裏有教主大人親自當搬運工的?寒士就是寒士,再怎麽出名也是暴發戶,換了是別人獻寶一定叫人隆重地抬進來。

周全看在眼裏,心裏暗自冷笑,朗聲說道:“周全昨日夜機緣巧合殺了一隻火麒麟,割得獸肉數塊。聽說此肉乃是人間珍肴,味美而大補,不敢擅自食用,又怕路途遙遠送來不新鮮了,所以使用法術飛躍千裏,親手捧來獻給皇上和太後嚐嚐。”

穆帝大喜:“朕雖貴為天子,還真沒吃過麒麟肉,周*師大功一件。”

褚太後道:“*師時刻心係皇上,忠心可嘉,不愧忠勇二字,諸卿當效仿之。內待還不上前接下?”

四個小太監忙上前接收,一人捧住了一個錦盒站在一側。兩旁眾文武個個麵有羞愧之色,他們自量拿不出麒麟肉,也沒能耐瞬間送出千裏,更不懂得親手奉著以示忠心。

周全打開大盒向眾人展示,裏麵是一塊紅肉,其紅如火,其質如玉,晶瑩細嫩,微微顫動,看起來竟如豆腐般嬌嫩。大凡甲殼越厚之獸,肉質便越細嫩,象這樣的肉還真沒有幾人見過,眾臣中發出不少驚歎聲。

“好事要成雙,隻獻一塊麒麟肉太也寒酸,所以我特地去找幾位仙人道友討了幾株靈藥獻給皇上和太後。”周全一邊打開其它的盒子,一邊介紹:“火玉菇一盒,功能生肌補血,美容養顏,食一枚而十日不饑;萬年人參一支,取自仙家洞府,靈力充沛,功能起死回生,百病消除;九葉肉芝一支,也是仙家之物,服後長壽百歲,雖百歲而容顏如壯年,發不白,牙不落;深海夜明珠七顆,麒麟牙一對,製成飾物可辟邪鎮惡,鬼魅不敢近,雷打不心驚,夜中無夢魘。。。。。。”

那九葉肉芝的異香已經在大殿中散了開來,大殿兩側傳來不少吞口水的聲音,所有眼光都盯在盒子裏。他們可都是識貨的主,盒子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絕世奇珍,換了他們肯定不會獻出來,皇帝長命百歲哪有自己長命百歲好,還是自己吃吧。

小皇帝見禮物這麽珍貴,心裏樂開了花,但不知該賞賜什麽給周全,隻好望向褚太後。

禇太後說:“奇珍雖然絕世,卻不如一顆丹心,*師赤誠可昭日月,力拒彌勒邪教有功,須當一並論賞。隻是如今胡人猖獗,漢室受困,哀家孤兒寡母,兢兢業業立於朝堂,寑食不得安寧,雖奇珍亦無心亨用,不知*師可有解帝憂之策?”

周全心中電轉,褚太後這是什麽意思,莫非要他領兵出戰?不過他會出手助桓溫的事現在還是絕密,不能在這兒說出來,於是含糊著說:“我身為護國*師,國家有困難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隻要皇上和太後一聲令下,周全刀山火海勇往直前,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褚太後說:“此言甚善,散朝之後,哀家和皇上還有軍機大事要與*師商議,現今先議它事,*師去留自便。”

周全正想退出,一個老臣站出來說:“啟太後,臣有一事要問*師:麒麟乃是仁獸,乃國之祥瑞,*師怎能殺之取肉?此乃大逆天意之事!”

有不少人妒忌周全獻寶得寵,跟著應和,嗡嗡之聲大起。

周全微微冷笑:“瑞獸不現,何來祥瑞?此獸是在胡人國家中殺的,莫非要把這祥瑞留給胡人?”

那大臣暴汗,趕緊退了回去,另一個官員又站了出來:“據聞麒麟一身皆是寶,*師因何隻獻肉與牙?”

周全暗惱,這些人著實可惡,放著正事不去用心,專門在勾心鬥角上費力,幹脆吹牛吹到底,“我一人獨鬥敵國十大高手,僅搶得一鱗半爪,皮、角獻給皇上無用,我留著做劍、甲用以殺敵報國,肉獻給皇上和太後享用,此物盡其用也。若不思報效國家,隻知以小人之心,作蛇鼠之鬥,縱有棟梁之才也不如朽木堪用。”

那人也退下,不敢再自討沒趣。周全接著說:“前月後宮中找出不少彌勒教妖人的內奸,也不知大殿之上有沒有。請皇上和太後恩準,讓我使一下法眼,看清哪個是忠哪個是奸,哪個是國之棟梁哪個是濫竽充數。”

大殿之中刹時靜得落針可聞,百官都屏住了呼吸,有的甚至兩腿微微顫抖。這可不是開玩笑了,有幾個大臣沒做過肮髒的勾當?要是被周全看出來就完了!

褚太後說:“罷了,今日朝議就此結束,*師移步後宮,哀家與皇上還有事相商。”

眾臣兢兢,如獲大赦,三呼萬歲散朝了。

周全得到了極大的榮耀,與皇帝和太後一起走,不過在他看來沒什麽,太後早就被壓在身下肆意玩弄了,何況是一起走路?

穆帝司馬聃才十一歲,完全是個小孩,沒有大臣在旁邊便完全露出了孩子氣,不停追問周全火麒麟是怎麽殺死的啊,仙府在哪裏,是什麽樣子的啊,對什麽都好奇得不得了。後來說想看周全變法戲,又說很想去看看五鬥米教的八門遁甲城,他對周全的事跡聽說過很多,有的是真的有的是誇大的,這時都想問個明白,顯然他已經把周全當成偶像了。

周全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褚太後一直沒說話,到了崇德殿外,這才把臉一板:“我還有事要與*師商議,皇上若是坐不住可以自個去玩,等商議完軍國大事後,再來糾纏*師吧。”

小皇帝最怕的就是討論朝政,聽說肯放他去玩,等下周全還會陪他玩,不由歡迎雀躍,帶著幾個小太監和近身待衛走了。

至了上次褚太後接待周全的廳堂,褚太後趕走了所有人,籲了一口氣坐在靠椅上,顯得極為憔悴,疲累得象骨頭散了散。

周全則坐在側麵最近的席位上,兩人眼神極為複雜地對視著沉默了一會兒,禇太後說:“你。。。。。。你看到我送去的畫,知道畫中的意思了麽?”

“看到了,不過我笨得很,這個意思還是我夫人看出來的。”

褚太後驚得站了起來:“什麽,你夫人知道了?”

“她倒是沒關係,我什麽都對她說了,事實上她很關心你,很同情你。”

“冤孽啊!受彌勒教毒害,我沒有一死以保持清白,與你合體已是罪不可怨,誰知還留下了禍根。這叫我還有何顏麵見人?我,我本待一死了之,又恐幼帝無人照看,被人謀害。。。。。。便是死了,我又有何顏麵見先皇在天之靈?”

周全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勇敢地握住了她的手。“不,你不必有任何愧疚,這次事情完全是個意外,是彌勒教惹下的禍,你沒有犯任何錯誤。你本性貞潔淑德,守節這麽多年,浪費大好青春,費心費力輔佐幼帝,已經很對得起司馬家了。況且你當時想自殺,是我救了你,你等於為司馬家死過一次了,絕對不欠他們家半分。”

褚太後抬起眼光來:“真的嗎?可是世人怎能理解,他們又會如何嘲笑我?”

“別人的看法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覺得有沒有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心裏塌實了,做什麽都不會心虛,任何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你應該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生活和自由地選擇,不能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

“若是民間女子還可再嫁,我身為皇太後,哪有可能選擇自己的生活。”

“皇太後怎麽了,在我來的那個世界,皇太後照樣與別人偷情,沒有一個人敢說她不貞,連皇帝都不能把她怎樣。男女是平等的,可以自由地戀愛,自由地結婚,隻要雙方同意隨時都可以離婚,然後與另一人結婚。丈夫死了,可以自由地嫁人,並沒有什麽不合禮教大逆不道,為先皇守節存屬思想上的禁固和虐待,這是極不道德的,不講人權的。。。。。。”

褚太後有些芒然:“你來的世界?”

周全微吃了一驚,又說漏嘴了,不過也沒有必要再隱瞞。“我確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是真正的天降神人,我那個世界。。。。。。稱為天界亦無不可,隻要沒有觸範法律,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限製別人自由和選擇的權力。。。。。。隻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把這個時代變成那樣。”

褚太後眼中閃出了熱切的火花,那是對自由、對愛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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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命運弄人
褚太後在周全的一翻說詞之下終於有些意動,放下了沉重的包袱,鳳目中湧起希望和光芒。

但不一會兒,那種希望和熱切又黯然了,她說:“縱然我不再內疚,可是我還是皇太後,還關在這個皇宮內,別人又怎能容得下我懷孕生子?被人知道了,隻怕立即有人殺了我們母子,趁機奪了帝位。”

周全連她的另一隻手也握住了,堅定地望著她:“你要想信我,我是天降神人,轉世羅漢,護國*師,怎會護不了你?我初來這個時代時,手無寸鐵,無立錐之地,現在我不是成了可以影響大局的人了麽?隻要多點時間,隻要我們有信心,總有一天能夠統一全國,建立一個新時代。”

“可是我等不了那麽久,再過兩個月肚子就會大起來了,現在天氣轉冷了,衣服多穿,最多還可以瞞住三四個月,到那時如何是好?”

“不如那時你找個借口到外地遊玩,或者視查,最好是到山陰本教總壇參觀,離開了皇宮就好辦了,住上幾個月,把小孩生下來。”

褚太後想了想,“這不失為一個辦法,但太後出巡的事有勃常理,且隨行耳目眾多,時日曠久,未必能瞞得過。。。。。。我另有一個穩妥的辦法,可以同時進行以防萬一,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周全將她輕擁在懷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你先說來聽聽。”

“你真的不嫌棄我是再嫁之婦,年老色衰麽?要不是我肚裏有了你的孩兒,你也會全力幫我麽?”

周全笑道:“你要是老,世界上就沒有老人了;你要是不美,世界上也就沒有美人了.更重要的是你是一個讓我又敬又憐奇女子,如果不是山洞內發生的事,我萬不敢對你有別的想法。但那天之後我就心動了,就沒把你當成太後了,我隻把你當成一個需要我愛護的人。”

褚太後臉現紅暈,“我終是比你老,很快就會老醜的。”

“我有無數仙丹妙藥可以使你容顏不老,再修一些道法,甚至越來越年輕。就算你老了,我也不會拋之若屐。”

“我相信,你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我早已不想當這皇太後了,隻是無法脫身,若是這事藏不住了,你便假扮賊人把我擄走,我隱性埋名當你妻子,為你生兒育女,再也不回皇宮了。”

“真的?你能放得下小皇帝?”

“這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他也是我的兒子啊!這就是我要求你做的事了。桓溫馬上就要開戰了,你如能在戰爭後期介入,大量殺敵,占據大城,建立赫赫軍功,以你的武功、名望再加上軍功,我要封你為大將軍也沒人敢反對了。那時你便可以把我帶離皇宮,你在朝中輔助皇兒,等過得幾年,他能撐握朝政了,去留可隨你自便。”

周全愣了愣,他本來計劃稱霸天下,連東晉都推翻的,現在演變成要保護小皇帝了,這不是要變成攝政王了嗎?世事之奇一至於斯!

這時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白雲先生時,白雲先生以法術讓他看到自己的未來,好象就有自己把持朝政的情影,難道這一切本來就是他的命運?

他心中感慨,愣愣出神,褚太後以為他不答應,歎了一口氣說:“也許我有些強人所難,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啊,不,不是不同意,是想起了一件事呢,幾年前我遇到一位仙人,讓我看到了未來的事。我看到了自己在朝中當官,想不到現在真的快要實現了,難道我命該如此?”

“原來還有這樣的仙人,要是我也能看到自己的未來就好了。”

“你要是想知道,以後我見著他了向他學這個法術。隻是知道了又如何,明白了也無力改變,更添無奈。我還以為我連番奇遇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現在看來還是如預見的,也不知本來就是如此,還是這是改變之後的命運,真是令人困惑。”

“那麽你見到的未來如何了?”

周全微微搖頭:“我也不能肯定,有些混亂和模糊,最終的結局有些陰暗沉重,能不能扭轉乾坤還未可知,還要看我的選擇。。。。。。但目前我一定能縱橫戰場,所向無敵,令朝中眾臣俯首貼耳。”

褚太後輕笑了一下,“你今日在殿中就嚇得他們心驚膽戰了,我還沒見過哪一個人能讓他們這麽敬懼,如今也隻有你能鎮住他們了。”

她這一笑愁雲慘霧盡去,鳳目有若明星,嬌臉有若花開,哪象是個三十歲的女人?周全低頭向她吻去,她微有遲疑,但還是迎了上來,四唇碰到了處。

兩人相擁纏綿了一會才分開,又商量了一些應變的細節,互道珍重之類,周全這才離開去哄小皇帝玩。

俗話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周全可以肯定四周幾十米內都沒有別人,遠處也沒有高手在,絕對沒有人會聽到他與褚太後的對話,卻萬萬沒想到應了這一句話,地下深處還真有人聽到了。

皇宮地麵之下還有著複雜的通道和殿堂,地麵的許多宮殿中都有巧妙的傳聲機構,通過銅管可以把聲音傳下去,上麵的人卻根本聽不到下麵有人。兩人的秘密被下麵的一個女子聽得清清楚楚,差點把她的肺都氣炸了,還好周全和褚太後都是善良的人,還在商量著如何保護小皇帝,而不是想著奪司馬家的江山,她還能夠忍住沒有立即暴走。

她,就是許久沒有露麵過的文風,真正的名字則是司馬文鳳。周全雖然早就懷疑她身份非同一般,卻還是沒想到,她就是小皇帝的堂姐,成帝司馬衍的女兒。

成帝死後帝位是傳給弟弟司馬嶽(也就是現在小皇帝的父親),那時她才六歲,她母親不是正宮,本來就沒幾個人在意她,不久她母親憂傷而死,就更沒有人過問她的存在了。除了有宮女照顧她日常生活外,幾乎所有人都把她忘了,後來何簡見她資質過人,身世又可憐,就把她帶去作為傳人了。宮皇裏的人則以為她是不小心掉到哪個池子或井裏淹死了,找一找沒結果也就不了了之。

司馬文鳳作為顧影齋的接班人是最合適的,畢竟她是皇家的血脈,肯定會盡力保護著皇族。她出山後與周全相遇,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一顆心不知不覺係到了周全的身上,但她一直背負著這個沉重的使命,不敢作嫁人之念,一直在感情與理智之中徘徊。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周全中了微生香迷神法術,與微生香在凝香樓肉搏大戰,與她斷了心靈上的靈係,遭此重大打擊,她才知道愛得已經很深。可是傷口已成,哪裏還能輕易愈合?周全身邊的美女又越來越多,對她也疏遠了,也不是那麽在意了,令她痛若莫名。可是她怎能舍下那份高傲和傷心去求他施舍愛情?她怎能丟下顧影齋和司馬家的安危去追隨他?

更加嚴重的是周全居然對微生香割舍不斷,簡直令她的心都碎了,在她看來,她師父何簡是微生香害的,周全對她疏遠也是微生香害的,天下大亂皇宮大亂都是微生香害的,周全居然還護著微生香!所以她恨得躲起來不見他了。

今天無心之下聽到了驚天大秘密,她的嬸嬸居然有了周全的骨血,司馬家的祖墳冒綠煙了!她幾乎暈倒在地,心碎成了一片片,直到周全走後許久回過神來,她攢緊了粉拳,咬碎了銀牙,她要殺了這敗壞司馬家門風的賤人!!!

褚太後閉目靠在榻上,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溫馨,以及推想著將要麵對的難題,突然一股冷森森的光芒迫到了她身前,一股尖銳的刺痛更頂到了咽喉之上。她急忙睜眼,隻見一把閃著黃光的細劍頂著脖子,持劍的是一個全身白衣的女子,輕靈得如天女下凡,似乎要飄飛起來,隻是臉上蒙了白絹看不清美醜。

“賤人,你做的好事!”

褚太後心中冰冷,知道秘密已經泄漏了,再藏也沒有用,平靜地說:“你殺了我吧,我是讓司馬家蒙羞了,但這不是我的本心,死了也無愧於天地良心。”

“你做下這等事來,居然還有臉說天地良心?一劍殺死你也太便宜你了,應該將你這賤人綁在皇城外,被天下人唾棄,千夫所指,永墜地獄。”

褚太後閉上了眼,“這又何苦?你若不是皇室中人,定不會如此義憤填膺;你既是皇室中人,何必做此丟盡司馬家臉麵的事?你還是直接殺了我了事。”

司馬文鳳沒想到她能這麽鎮定,這一劍反刺不下去了。刺下去容易,殺了之後誰來主持大局?再換一個沒威信的皇帝,不知又要亂成什麽模樣。

禇太後見她遲遲沒動手,重又睜開了眼:“你既是守護皇宮的高人,想必也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一弱質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能逃過彌勒教妖人毒手?我被迫服下霸道春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要尋死,是*師可憐我救了我。恨無解救之法,才舍身飼虎,化解了我的毒性,誰料竟留下了禍根。。。。。你也是女子,若是你處於我的位置又如何?”

司馬文鳳倒是沒想到事情這麽複雜,一時說不出話來。

禇太後說:“我二人本無半點淫亂之心,為救命而不得不合體,是以雖有失節,卻無愧對天地之心。你殺了我並無不可,但請不要去為難他,他若是有辦法,怎會做出遺臭萬年的事?似他這樣寧可自己身敗名,也要舍己救人的大英雄,大豪傑,舉世再難找出一個。”

司馬文鳳本來就相信周全的為人,那天在宮中的事情她也在場,剛才褚太後與周全的對話聽在耳中,再被褚太後這麽一說,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這事確實怪不得褚太後或是周全,真要計較起來,反而是她保護不力之罪,這一劍哪裏還刺得下去?

她的手微微顫抖,良久無語,最後一跺足,白影一晃就消失了。

褚太後愰如做了一場夢,可是低頭一看,地麵的一塊青玉石已經被踏得粉碎,剛才決對不是幻覺。

第二天淩晨,北伐戰役正式吹響了號角,征討大都督桓溫親帥四萬步兵、五千騎兵從江陵出發;緊接著桓衝率六萬水軍沿河而上,兵分兩路,一路沿漢水進攻漢中,一路沿丹水而上指向長安。

同一天周全也接到了桓溫傳來的秘信,信中要求他做兩件事,第一件是請周全到前秦的皇宮(長安)中去探聽一下苻健的反應和安排,若是能探聽到是敵人精銳主力的動向,或是造成一些破壞,讓敵人不能專心迎敵那就最好了;第二件是請五鬥米教的人幫忙,利用他們的關係網把“討胡檄文”在敵國的大城內到處張貼,號召漢人奮起反抗,破壞敵人設施,全麵擾亂敵人。

這些事之前周全已經答應過桓溫了,這一場仗真正是為誰打還不知道呢,周全自然也該出出力了。他立即帶了上千份早已抄寫好的討胡檄文,前往鶴鳴治,令嶽九真分發下去。

文曰:稽古天地初開,立華夏於中央,萬裏神州,風華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華夏大地,舉德齊天。蠻地胡夷無不向往,食吾漢食,習吾漢字,從吾漢俗,此後胡夷方可定居,遠離茹毛飲血,不再獸人。然今,環顧胡夷者,無不以怨報德,搶吾漢地,殺吾漢民。中原秀麗河山,本為炎黃之聖地,華夏之樂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前晉八王亂起,華夏大傷,胡夷乘亂而作,擾亂中原,屠城掠地。永興元年,胡狗鮮卑,大掠中原,劫財無數,擄掠漢女十萬,夕則*,旦則烹食,千女投江,易水為之斷流。羯狗之暴,以漢為“羊”,殺之為糧。永嘉四年,圍獵漢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餘萬。不日,夷人匈奴,四麵縱火,烤漢為食,死者二十餘萬。太興元年,湣帝受辱,崩於匈奴。凡此種種,罄竹難書。。。。。。

討胡檄文詞文並茂,字字磯珠,羅列了胡人入侵以來的種種罪行,漢人的屈辱和仇恨,極盡憤慨悲怒之熏染,以民族情節挑起心底裏的仇恨,號召漢人子民全麵反抗。

鶴鳴治在巴蜀關中一帶有很好的聲譽和號召力,在前秦的大多數城市中都有壇口、道場和信徒,現在雖然大部份人撤出來了,潛伏的還有不少,張貼傳閱一些榜文,弄一些誤導敵人的流言並不難,有時這些東西比軍隊的殺傷力還大。

鶴鳴治的人也全麵備戰,一方麵是防止彌勒教的人來偷襲,另一方麵是為了可以隨時響應周全的命令投入戰鬥。

當天晚上天剛擦黑,周全收拾劍、弩、道符等應用之物,孤身闖長安的皇宮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31
第三十章 雷神震怒
秦國高層已經接到桓溫大軍出兵的消息,戰前軍事會議從下午一直開到了天黑,大殿內燈火通明,爭執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史實中,前秦的第二任皇帝苻健這時已經死了,由於周全上次大鬧皇宮,撞破了飛花與太子苻生的*並殺了苻生,間接化解了一場謀殺父親的陰謀。後來周全又托佛門的人傳遞消息給苻健,提醒他提防別人下毒謀害,由此救了他一命,所以至今還活著,但身體狀況還是很不好。

苻健的大兒了苻萇已經死,二兒子苻生最為勇猛,也被周全殺了,另兩個兒子沒才能,不堪大用,現在他自己病秧秧的,連坐在皇宮裏指揮都成問題,更不要說領兵出戰,所以他隻能依靠幾個兄弟了。

苻建幾個兄弟中最有潛力的是最小的弟弟苻雄,現任大丞相,封東海王,掌管著秦國近一半軍隊,在朝中聲望極高,自然是這次抵抗東晉軍隊的最好人選。但苻健卻另有煩惱,如果讓苻雄帶兵出征,大勝回來,他的皇位還能坐得住麽?所以早在兩個月前就要決定的事到了現在還沒有決定,秦國的兵馬已經在前線結集,主帥人選卻一時還沒確定在,但今天東晉已經發兵,再也不能拖了。

沒有當過皇帝的人還好,當上了之後再想叫他退下來那是千難萬難了,所以每一個皇帝最擔心的就是別人奪位,最害怕的就是兄弟子侄中有人威脅到自己。其實苻健真正害怕的人不是弟弟苻雄,而是苻雄的二兒子苻堅。

苻家本姓良生,後改姓為蒲,因開國皇帝苻洪背上有天生的四個字:草付應王,所以改姓為苻,後來果然稱王了。巧的是苻堅背上也有天生的字跡:草付臣又土王鹹陽,合起來就是苻堅將來要在鹹陽稱帝王,並且苻堅自小聰明過人,天生異相,神力驚人,很得爺爺苻洪的喜愛,如今才十六七歲,已經是秦國的龍驤將軍。

最近長安有兒童在傳唱:“東海有魚化為龍,男便為王女為公,問在何所洛門東。”苻雄是東海王,苻堅是龍驤將軍,住宅正在洛門東,這不是暗示他們父子兩要奪帝位麽?所以苻健不敢把這次大戰的指揮權完全交給苻雄。可是不交給苻雄,又沒有別人可以擋擔這個重任,所以這個會議開了許久一直沒有結果。

周全使了隱身符靠近大殿,聽了一會就大約明白了他們的矛盾,不管胡人還是漢人,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皇家的經就更難念了。看起來今天不會爭出什麽結果來,更不會有具體的作戰計劃了,那麽秦國的軍隊雖然已經集結並布防,現在還隻是一盤散沙,大大有利於東晉進攻。

這時大殿內眾人都沉不住氣了,語氣越來越激烈,他們雖然學漢人的朝廷製度,但最重要的職務都是自己的族人擔任,遇到這樣的大事情時,不象是朝議,更象是家族會議,吵起來凶得狠。苻健受不了壓力,隻好同意讓苻雄為主帥,但兵員方麵卻不肯鬆口,君臣又爭執起來,苻健氣惱不已,借口累了下令散朝,兵力調配的問題明日再議,說完丟下眾人擺駕回宮去了。

眾臣退出,邊走邊議論,顯然對苻健的舉棋不定很不滿。周全心中一動,苻雄和苻堅父子兩籌集到大量軍隊,十有八九會造反殺了苻健,奪了帝位,那時上下齊心,還真不好對付了。不如找個機會把他們爺倆殺了以絕後患,敵人還沒出征,主帥就先死了,絕對是一大打擊,他們一死,秦國內必定大亂,晉軍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周全在暗中跟隨著茌雄父子出了皇宮,外麵一大群健卒打著火把上前迎接,待衛環護,馬膘人壯,蹄聲如雷,一陣風似地往西邊奔去。這時已到了霄禁時段,街上不許閑雜人行走,巡邏的衛兵看到東海王的衣飾旗號都不敢過問,任由他們橫衝直撞,不一會就到了西城,接近了東海王王府。

苻家父子和衛隊中的高手突然警覺起來,他們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似乎有一座看不見的大山從高空上降下來。但抬頭看上去卻是星光閃耀的碧藍蒼穹,連一朵雲都沒有,更沒有任可東西砸下。

苻健一舉手,“停!”

眾人齊勒奔馬,駿馬人立而起,硬生生在數尺內停下,但就這麽一兩秒鍾的時間,從天而降的壓力已經大得驚人,令人覺得喘不過氣來。跨下的駿馬嘶嘯不絕,第一聲是急停的長嘶,第二聲已變成了驚恐的悲鳴,它們也感應到末日般的恐懼。

“下馬,鑽馬腹!”苻堅大叫著,自己已經先鬆開一邊腳蹬,快速無倫地向馬腹下翻去。他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但卻看出危險來自天上,跑已經來不及了,躲到腹下是最好的辦法,反應速度快得驚人。

但是大部份人並沒有他反應快,聽到命令想要下馬時,無形的高壓已經壓得他們無法呼吸,甚至無法行動,就象是被凝固到一塊巨大的水晶內。這一切來得極快,從發現異樣到感覺到壓力有一兩秒鍾時間,從感覺到壓力到無法動彈卻連一秒鍾都不到,詭異得就象是在做惡夢一般。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到了亮得無法形容的強光,還有少數人聽到了驚天巨響,大部份人則沒有聽到任何聲間,因為他們的身體已經在爆炸聲發出之前支離破碎,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聽到聲音了。

直徑三十米內的樓房都被衝擊波推倒,夷為平地,無數衣服、鮮血、內髒、人肉、馬肉碎塊炸射開,如同下了一場血肉暴雨。

暴炸過後,街道上的一百多護衛高手活著的不到三十個,個個赤身露體,大部份缺胳膊少腿完整的最多十人。他們有的是武藝高修為強,或者皮特別厚沒有被震散;有的是下馬得早,靠馬匹擋住了大部份衝擊;有的是被死人死馬的肉塊堆住得以保住性命。

還沒人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附近的屋頂上三枚鋼矢如流星射來,洞穿了還站著的四個人,這時他們才叫出口:“敵襲!”“刺客!”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這樣的襲擊是人發出來的嗎?

沒死的人也被炸暈了,炸麻了,一時都反應過來,第二波鋼矢又到,這次隻射倒了兩個,苻雄和苻堅都閃身避開了,苻雄抽出寶劍,苻堅使一杆短槍,躍上屋頂向著周全衝去。

使用彈簧弩正麵射擊象他們這樣的高手是難以湊效的,周全收弩出劍,禦劍如飛向他們迎去。雙方距離隻有五六十米,這一對衝立即就到了,周全劍光跳動,分七八道劍氣攻向苻堅,苻堅短槍如蛇,抖出一大團槍花,居然把幾道劍氣全擋住,但槍尖被削去了一截,他也被震得倒退回去。

苻雄緊跟著衝到,高躍而起,一劍向周全斬下。此劍長三尺有餘,足有手掌寬,劍身微泛紅光,劍刃上有許多缺口。周全一掃之間,雖然覺得顏色不凡,不是普通劍器,但劍上這麽多缺口,想必好不到哪裏去,太乙精金劍反撩而上。

不料苻雄一劍斬下之後,劍氣驀然暴長,劍光射出足有三四米長,兩劍相交,“錚”的一聲響亮,聲震九霄,餘音不絕。那暴長的劍氣竟砍到周全頭上,周全急忙閃退,頭發已被削去一縷,再看手中太乙精金劍,竟然出現了一個米粒大的缺口。

周全大吃一驚,這把寶劍煉成之後,雖然有遇到削不斷的武器,卻從來沒有受過損傷,如今竟被對方一把破殘的闊劍給砍缺了,這一把是什麽神兵利器?

再看苻雄手中劍,劍身寬而厚,劍尖圓而鈍,劍刃上有不少缺口,劍身上古樸花紋,顏色青綠,劍刃和劍尖發出的光芒卻微帶紅色。周全突然想曆史上有一把神兵利器巨闕劍,就是有缺口的闊劍,但早就已經遺失了,難道就是眼前這一把?

巨闕劍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得意之作,據說還是他所鑄寶劍中最威猛銳利的一把,劍上的缺口是本來就有的,而不是被別的武器砍出來的,這些缺口在拖動之時就象鋸齒的效果,可以把敵人的鎧甲切蛋糕一樣割裂。

苻雄寶劍前指,劍尖又暴射出長長的劍光來,指向周全問:“大膽妖道竟敢行刺本王,是誰指使你來的?”

周全反問:“你手上的可是巨闕劍?”

苻堅在另一側說:“此人定是五鬥米教的教主周全!”

四五個劫後餘生、赤身露體的待衛怒罵著往這邊飛躍,巨大的暴炸聲已經驚動了大半個長安城,許多軍隊向這衝來,黑暗中更有無數人影在屋頂跳躍而來。隻要過一兩分鍾,周全就會落入無數高手的包圍之中,所以苻雄和苻堅並不急於動手。

周全剛才施放雷神震怒符,幾乎把自己的真氣都抽幹了,現在還感覺有些虛弱,沒辦法再放高級的符法,武藝最多也隻能發揮出平時六七層。苻雄手上有巨闕劍,想瞬間殺了他幾乎不可能,敵人援兵眨眼就到,看起來是沒機會殺他了。

他本來是為殺人而來,現在卻起了奪劍之念,這可是一把名垂千古的神兵啊,拿在手上都是一種榮耀,漢人寶劍怎能被胡人拿去用?今日寧可冒險也要試試!

周全猛地飛起,頭下腳上斜斜向苻堅衝去,寶劍刺向他胸膛。苻堅急忙揮槍招架,“鐺鐺鐺”之聲急如驟雨,一口氣連接了周全十七八劍,但他也被迫退出了五六米,險些摔下屋頂去。他雖然天生神勇,畢竟才十六七歲,武力和經驗上都還嫩了一點。

苻雄先前見周全眼光灼灼盯著自己的寶劍,還以為他是要搶劍,全力提防著,不料周全卻對著他兒子下手了,這個兒子可是他的*,是苻家的希望啊,怎能被周全殺了?他怒吼著衝了過去,寶劍向周全後麵狂斬。

周全正是要誘他來救,突然回過身來,劍光彈跳,劍鳴如簧,頗有幾分仙音劍法的巧妙,劍光瞬間便跳躍到了苻雄胸前刺向他心髒。苻雄巨闕劍高舉欲砍,哪裏來得及收來回擋格,急向後倒翻出去。周全一劍落空,卻還有後繼變化,劍尖向下劃去,剝他腹部。

苻堅見父親遇險,拚命衝前,槍如毒蛇出洞刺向周全後背。周全如果繼續攻擊苻雄,應該可以把他重創,但自己背後也要受這一槍。放在平時他應可硬頂得住,但此時真氣受損,護體真氣變弱,又沒有使用過混元力罩符之類的,受這一槍可能要傷得不輕。他可不能拿自己身體當賭注,迅速晃身閃避,一劍回擊過去把苻堅長槍挑開。

剛才那一劍的劍氣雖然沒有把苻雄的肚子切開,劍氣卻已把腹部割開一道口了,鮮血淋漓。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父子兩果然配合得很好,令周全的計策落空了。看來今天要奪劍沒有希望,那就先殺人再說!

周全大喝一聲,劍光更盛,重重劍氣一波波向苻堅壓去。苻堅心怯,一邊擋格一邊背朝後急退,周全卻緊咬著他不放,一進一退飛也似地追打。

苻雄又追了過來,一劍刺向周全後背,但這次小心多了,七分攻三分守。周全卻不回身與他鬥,回手一劍將他震開,絲毫不停地追殺苻堅。等他再追來,又是一劍擋開,沒有正麵對砍,巨闕劍並不能砍傷太乙精金劍,苻雄武藝還不如兒子,根本對周全沒辦法,那幾個光屁股待衛就更連追上的機會都沒有了。

苻堅背向後退,隨時都可能撞到牆上,處於極不利地境地,越鬥越危險。可是他如果不邊擋邊退卸力,短槍一下就被周全斬斷,那就連一招都擋不住了,可能立即就死在周全劍下,他此時是苦不堪言。周全如果不是真氣受損沒有複原,早就一劍斬斷苻堅的槍並要了他的命了。

其實以苻堅小小年紀,在每一招都凶險異常的情況能夠化險為夷,接周全這麽多招快攻已經算非常了不起了。

周全以極盡全力攻擊苻堅,迫得他無法停步,不讓他們父子兩前後夾擊的機會。三人的速度都極快,一眨眼就追出了上百米,突然一座高樓擋在前麵,苻堅雖知後麵有東西當著,卻無暇無頭,也沒有能力向後閃避,隻能背朝向著土牆撞去。這麽微一阻,周全便斬斷了他早已傷痕累累的短槍,手上隻剩兩尺來長的槍杆。

周全寶劍趁隙而入,直刺他胸口,苻堅臨危不懼,棄槍合掌,以兩掌夾住劍身,反借用周全這一劍的力量撞破了土牆落入屋內。

嚴格來說周全要殺的人不是符雄而是他,因為他比他父親潛在的威脅要大得多,所以這時也不想奪劍了,緊跟著從破洞中衝入,劍光如一蓬暴雨向苻堅當頭罩下。這時苻堅手無寸鐵,連身上的鎧甲都在剛才的暴炸中震飛,絕對無法擋住周全這一劍,眼看就要碎屍於劍下。

苻堅在此絕望之際,心極不甘,怒目圓睜,氣往上衝,頭頂突然一道黃色光華衝出,似光非光,似乎非氣,騰騰渺渺,宛若龍形盤旋而上。周全那一蓬劍光落在上麵,就象是刺在彈簧堆中一樣,不但沒有刺下,反而震得飄飛起來。苻堅絕處逢生,急忙翻滾出去,那道光華消逝得無影無蹤,就象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周全吃了一驚,這不是真氣,也不是什麽法術,究竟是什麽他一時也說不上,但絕對強橫,沛然不可禦,就算他功力未受損也刺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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