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門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0 12:5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5 38161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40
第七章 無敵戰隊
周全交給機動組的決對是一個大難題,無論他們騎最快的馬還是駕最快的船,都沒有可能三天內到達藍田,就算是經過改裝的,速度最快、性能最好的“巡獵者號”也不行。

但是白龍和衍江還是到達了!嚴格來說他們沒有到達藍田,但到達了交戰的地方就算是完成了任務,三天的期限還沒有過去。他們為什麽會這麽快?這是衍江的一個秘密,直到許久之後才被人知道,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們趕到了,到得太是時候了!

船上連著射出六波十八枚巨矢,把黑甲魔兵射穿了四五十人並撞翻了一大片。這突如其來的絕對利器也把他們嚇了一大跳,衝擊勢頭為之一緩,桓溫的人馬趁機狂逃,與黑甲魔兵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

巨弩威力雖大,上弦速度卻太慢,巡獵者號快過奔馬,隻發射兩輪,大船就象失控一樣衝到了岸邊。敵人將領大喜,一聲令下,數百黑甲魔兵如一群黑蟻般衝了過去,在他們的巨劍之下,這隻船眨眼就會變成碎片,這可怕的巨矢就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了。

船艙上許多小窗周時推開,一把把二簧連弩對外扣動了扳機,密如暴雨般的鋼矢對著黑甲魔兵迎天罩去,將衝在最前麵的人放倒了一大片。

黑甲魔兵的鋼甲質量很好,硬度、鋼度都超強,一般箭矢和刀、劍一接觸就卷刃了,力量也滑到一邊,所以很難破甲。但二簧連弩射出的是不比他們鋼甲材質差的錐頭鋼矢,以強大壓力射出,穿透力大得驚人,這時不足五十步,正是威力最大的距離,他們的鎧甲如何能擋得住?甲胄厚的地方被射入數寸,薄的地方整根沒入,前麵一排黑甲魔兵帶著不敢相信的眼神倒下。

後麵的黑甲魔兵微一楞,嚎叫著再往前衝來,或許他們以為第二波沒有這麽快射出吧,隻要衝到船邊他們就可以發揮優勢了。但是第二波鋼矢射出的速度大大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他們同樣在不願相信中倒下。

黑甲魔兵自持鎧甲厚重堅固,都是雙手使巨劍不帶盾牌,現在僅靠鎧甲擋不住,想找盾也沒處找,不想死唯有往後撤。箭雨持繼不斷地射出來,一路留下他們的屍體和傷兵,船上一個人士兵都沒看到,他們就已經損失了近兩百人。

他們跑出百米距離,還是有不少人被射傷大腿倒下。事實上他們的鎧甲隻有要害部位是厚的,手腳等地方都比較薄,否則單是這一身甲就可以把大力士壓死了,還打什麽仗?薄的地方即使在百米之外也擋不住鋼矢可怕的穿透力,腳一被射傷,他們的重甲重劍就顯出了重量,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殺!”隨著一聲焦雷似的大喝,一個黑大漢從艙內衝出,手持長柄合金大砍刀,身高足有兩米,大冬天裏精赤著上身,隻穿了一件護心甲,當真是身如鐵塔,體似金剛,隻憑這體魄就能嚇死人。

隨著白龍的喊聲,幾個艙門同時推開,五鬥米教機動組隊員如長蛇出洞,源源不絕地衝了出來,飛身跳下樓船橫著排開布成陣式:前麵的人身穿明光鎧,手持合金刀、盾,後麵的人隻穿護胸甲,腰配合金刀,手持二簧連弩。

前排的人盾盾相連,嚴密防護,後麵幾排的人持彈簧弩射擊,使敵人不敢靠過來,更後麵的人則開始施符、施法。咒語聲此起彼伏,各色彩光閃爍不停,混元力罩符、六甲辟魔符、避火符等一道道施放在自己和隊友身上。

黑甲魔兵退離河岸,隱到樹木和岩石後,彈簧弩對他們已經構不成威協了。白龍大刀前指,殺氣凜凜向他們衝去。結陣的人收了彈簧弩緊跟著衝了上去,刀盾兵作為第一梯隊;十幾米後是隻使鋼刀的第二梯隊,再十幾米後的第三梯隊連刀都不出鞘,踏著奇怪的步法往前走。

第一梯隊一路上遇到倒地未死的黑甲魔兵,全部一刀砍斷脖子,絕不留情。他們的合金刀以百煉精鋼為主,加入太乙精金、烏金煉成,淬以天晶泉水,鋒利之極,黑甲魔兵鎧甲薄的地方和關節轉彎的地方根本經不起一刀。

周全下的命令是誰都不幫,隻撿裝備,可是白龍看到自己國家的人毫無抵抗力地被敵人屠殺,哪裏還能管得了這麽多?況且現在也沒有裝備可撿,隻能自己動手殺人“搶”裝備了。

桓溫的人馬看呆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戰鬥部隊,堅不可摧的黑甲魔兵在他們麵前竟然不堪一擊!逃命的人不逃了,跌倒的人也爬了起來,有武器的握緊了武器,沒有武器的也開始尋找武器,隊長、伍長呼叫自己的隊友組陣。隻要有信心,一切皆有可為,他們的信心回來了,他們要殺回去為報仇!

黑甲魔兵退入樹林,本是要撤退的,見五鬥米教的人收了彈簧弩發起衝鋒,膽氣又壯,以古怪的語言吼叫著迎了出來。

白龍一馬當先衝向敵人,一刀向衝在最前麵的敵人斬下,刀光如雪,勁氣迫人。那人也是個將領極人物,雙手合握巨劍迎來,“鐺”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聲震四野。白龍晃了一晃,那人卻被震退五六步,黑色巨劍已經被砍斷,鋼甲上也有一道裂傷,身體僵了一下便向後倒下。

白龍用的刀不是一般教眾的刀,而是周全用次等太乙精金煉製的,比黑甲魔兵的劍還要略勝幾分。而白龍的神力更不是那人可擋的,刀雖然沒有砍進他的身體,刀氣卻已經把鎧甲內的人震死了。

白龍大喝一聲,大刀橫斬,將緊接著衝到的一個黑甲魔兵砍飛出去,腹部鎧甲破裂,鮮血狂噴。硬得恐怖的黑暗,在他的刀下似乎並不可怕,遠處的荊州兵馬大聲歡呼起來。

機動組前排的刀盾手已經與敵人前鋒撞在一起,所向披糜的黑色巨劍砍在合金盾上,在盾麵上留下一道深痕,但想要砍破盾牌還差很多,黑甲魔兵終於遇到了砍不倒的敵手了!五鬥米教的人也很難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後麵的黑甲魔兵擁了上來,兩邊完全變成了鋼鐵的對撞,劍來盾擋,刀去劍擋,一派鏗鏹作響,火花四濺。

黑甲魔兵仗著身高力大,鎧甲沉重,在幾個高手的帶領下終於突破了刀盾兵,撞上了隻有鋼刀沒有盾牌的機動組第二梯隊,他們本以為可以大開殺戒爽上一下了,誰料更驚人的事發生了。

第二梯隊的人氣壯如虹,視死如歸,一個個隻攻不守,揮刀專砍敵人鎧甲薄弱之處。黑甲魔兵發現自己的利劍竟然砍不到敵人的身上,刀鋒還沒觸及身體就滑開了,就算能全力砍中,也僅是把敵人震退出去而己。他們終於明白遇上了比自己還要強悍,還要可怕的存在,恐慌已經在他們之中蔓延。

敵人已經大量集中,衍江在後麵大喝一聲:“火攻!”

第三梯隊的人掐訣念咒,手上符紙化為一道道紅光射向前方。“轟——轟——轟——”大火球一個接一個暴炸,如同朵朵紅花崩散,紅光衝天,亮得夕陽為之失色,草木同燃,烈焰如濤,黑甲魔兵、機動組第一梯隊、第二梯隊全部陷身於無邊火海之中。

前麵兩隊人,完全是為了吸引敵人才衝上去,早已在身上施了避火符,在煙火之中毫無阻礙,揮刀亂砍。

第一輪火球炸完,無數靈火、雷火、火彈、火龍,粗的細的,圓的長的,如煙花齊放,百花爭豔,連續不斷地向敵人轟去。

黑甲魔兵身上全是鎧甲,一遇火就燙人,如何能經得起這無處不在的火焰炙烤?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鐵板燒!一個個黑影在火焰中亂撞,崩不了幾下就倒在地上亂滾,一時之間卻又死不了,淒厲之極的慘叫聲令遠觀的東晉兵馬也為之毛骨悚然。

少數沒有被火燒到或僥幸衝出火海的黑甲魔兵再也顧不上同伴,沒命向林中逃去,一千黑甲魔兵,這時全身而退的不到三百人。

白龍砍翻幾人,喝道:“追,砍他們的膝蓋!”砍殺了這一會兒,他已經摸清了敵人的弱點。機動組不容易砍動敵人要害部位的鋼甲,但是他們的關節轉彎處鎧甲薄弱,最容易切入,而膝蓋一受傷就支撐不了全身的重量而倒下,倒下之後一身重甲就很難站起來了,這是最有效的一招。

機動組人人都會神行輕身符,取出符來往頭上一拍:“清風無量,送我千裏,疾!”他們如猛虎出閘般衝出火海,腳下生風,快如奔馬,眨眼就追上逃跑的敵人,揮刀砍向他們膝蓋砍去。一個又一個黑甲魔兵被砍翻在地,緊接著脖子處頭盔與衣甲的接縫被一刀砍斷,一顆顆巨大的頭顱被砍下。

桓溫的人吃盡了黑甲魔兵的苦頭,見他們潰敗,都起了複仇之心,約有兩千還有戰力的精兵衝了出來,追殺落單的敵人,斬殺帶火逃躥和還沒死透的敵人。落水狗好打,幾十人一擁而上,有的敲頭,有的勾腳,有的紮眼睛,很快就把殘餘的敵人解決。桓溫令其餘人原地休整,親自帶著這一隊人馬跟著機動組後麵。

白龍帶著眾人緊追不舍,追殺出五六裏,又殺了一百多敵人。前麵出了山穀,一馬平川,遠處有蹄聲隆隆,煙塵揚起半空,看起來是有大量敵人騎兵,殘餘的黑甲魔兵向那邊逃去。

白龍不知戰局如何,也不知敵人是不是全部都是這樣的黑甲魔兵,怕有意外,停止了追殺,一邊撿敵人的武器一邊往回撤。

桓溫帶著人馬追到,迎上白龍和衍江,“敢問各位道長是五鬥神教哪部人馬?周教主到了沒有?”

白龍說:“教主沒有來。我們是五鬥米教總壇的護衛隊,奉教主之命去藍田,路經此地,見敵人猖狂忍不住出手,已經違背了命令,耽誤了時間,現在立即要走了。”

“難道你們不是周教主派來助我的?”

衍江雖然懷疑眼前的人就是桓溫,卻不敢相信他會在這兒,問道:“你是誰,怎麽敗得這麽慘?”

桓溫老臉一紅:“我是桓溫,這次北伐的主將。我們昨夜遭到黑甲魔兵襲擊,擋不住他們,又遇敵人主力殺來,隻好棄營逃走,奔走一整天才逃到這兒,折損了大量人馬。”

白龍與衍江對望一眼,都有為難之色,沒想到晉軍已經敗了,根本就沒有大戰,現在到哪兒去找戰勝品?

“原來你就是桓將軍,那麽前麵沒人打仗,也沒有大量敵人的屍體了?”

桓溫不是很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慚愧,再往前都是活的敵人,我的人馬都在這兒了。敵人的騎兵又追到了,還望兩位*師再施神功阻他們一阻。”

“這個。。。。。。我們不是來幫你們打仗的,不能再幫你了。”

“我與你們教主有約定,遇到特殊困難時他會全力助我。如今敵人出現這樣的魔兵,殺得我們措手不及,一敗塗地,理該他出手相助了,見到他後我會向他說清原委,不會怪你們的。”

白龍和衍江還有些猶豫,桓溫說:“若不阻敵人一陣,被他們一路追殺下來,荊州兵必定全軍覆沒。我們一敗,前麵再也沒有軍隊可以擋住他們,被他們一路殺進本國腹地,後果不堪設想;若能勝他們一陣,令他們不敢緊逼,我在上洛的水師船隊很快就會到達,稍作修整之後還可與他們一戰,或可扭轉敗局。此舉關係本國之存亡,還望兩位*師三思!”

“敵人都是這樣穿重甲的兵卒麽?”

“不不,我們僅見到敵人一千黑甲魔兵,其餘隻是普通兵馬。看樣子追來的是騎兵,也不可能穿這樣的厚甲。”

白龍和衍江低聲商量了幾句,白龍說:“我們本來另有秘密任務,現在出手助你們暴露了身份,回去一定要受到教主的責罰,現在隻好把這些敵人的武器和鎧甲運回去將功抵過了。我們幫你擋住敵軍可以,你派人幫我們把敵人衣甲武器運回船上就可以了。”

“多謝各位法師、道長出手相助,大恩大德容後再報,這點小事自然該由我們來效勞。”桓溫也眼讒這批非同一般的戰利品,但命都是他們救的,哪裏還開口與他們爭?當即下令一隊人動手剝敵人屍體上的鎧甲,一路找回去,把所有敵人的鎧甲和武器運回巡獵者號;其餘一千多人在山穀內依山勢備戰,準備跟著機動組給敵人一個迎頭痛擊。

黑甲魔兵身上的鎧甲極為嚴密,解開搭扣和頭盔,這才發覺裏頭包住的敵人白得出奇——他們都是白種胡人!

桓溫看了幾具屍體,臉色很沉重:“這些不是氐族人,而是匈奴人和羯族人。”

他身邊一個副將問道:“後趙的人不是被殺光了嗎?沒死的也逃回故土去了,怎麽還有軍隊在這兒?”

桓溫搖搖頭,臉色有些陰鬱:“據我所知,後趙崩散後他們並沒有被殺光,至少有一萬精銳人馬不知去向,如果這一萬人都變成了黑甲魔兵。。。。。。”

他的話不必說下去,眾人已經明白了,僅是一千人就殺得他們亡魂喪膽,要是有一萬這樣的兵馬,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他提了提剝下來的全身鎧甲,臉色更難看了,“這套盔甲正常人穿上去根本走不動,他們都不是正常人。”

白龍也上前提了一下,少說有四五百斤,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穿得動的,也不知這些人怎能穿著它行走如飛。得到這七八百套上好鋼甲和巨劍,已經勝過幾萬件普通武器,他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桓溫極力留下機動組的人,其實有他自己的打算。

這一次敗得莫名其妙,敗得淒慘無比,全是因為敵人這一千黑甲魔兵,如果就這樣退回去,什麽臉都丟光了,就算太後不降罪,以後再也抬不起頭做人了。

如今黑甲魔兵已經殺退,己方有了更厲害的特種兵,信心恢複,人人都憋著一肚子怒火想要報仇,哀兵必勝,士氣可用。他的人馬雖然元氣大傷,但剩餘兵力並不比敵人少多少,上洛的水師船隊很快就會到達,稍作修整之後還有是一定戰力的。隻要善加利用眼前這一隊奇兵,完全可以殺回去,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把自己的糧草輜重奪回來。

機動組雖然隻有五百人,卻比一千黑甲魔兵更可怕,隻要有他們打前鋒,就可以把這一次大敗原原本本返回到敵人頭上,不僅可以自己的東西奪回來,還可以把敵人的東西搶過來,補給上並不成問題。所以桓溫無論如何都要把機動組的人留下來。

隻這一會兒功夫,蹄聲已經接近穀口,機動組的人急忙在山穀中組隊布陣,準備出擊。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40
第八章 雙線大敗
一股騎兵滾滾來,蹄聲如雷,煙塵蔽空,聲勢煞是驚人。

但是離山穀還有二三裏地,他們卻突然停下了,他們已經遇到了敗回的黑甲魔兵,知道晉軍有了一支可怕之極的特種兵,並且進入山區騎兵的優勢發揮不出來,他們不敢冒然衝進來。

在高處觀察的哨子飛快來報:“大將軍,敵人在穀口三裏停下,全部是騎兵,約有五千人,看旗號是敵人主帥到了。”

“再探,隨時回報敵人動向。”桓溫微皺眉頭,想不到苻安親自追來了,可惜他們不衝進來,否則機動組突擊過去,就有可能殺了他。

外麵的人不敢衝進來,裏麵的人也不敢衝出去,就這麽僵持了起來,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天早就已經黑了。

苻安估計是在等步兵跟上來,據探子報,他們有一些兵馬陸續趕到,在騎兵之後安營,並沒有進攻的跡象。

桓溫也樂得趁著這個機會修整部隊增加戰力,經過這麽一段時間休息,一部份人馬已經緩過氣來,司馬勳帶了一萬多人過來,布在兩座山和中間寬有幾百米的山穀中,兩邊山已經控製在他們手裏。

左邊那座山的另一側有一條二三十米寬的大河,他們之前是從那這撤退的,後方的水師如果趕到,也是在那一邊出現,可以對敵人形成兩路進攻——不過上洛的水軍沒這麽快到。

桓溫帶著幾個大將站在半山之上,望著遠處敵營火把越來越多,不由眉頭深鎖,舉棋不定。

機動組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白龍跑過來問:“大將軍,現在怎麽辦,一直這樣等下去嗎?”

“來的是敵人主帥符安,擅於用兵,五千騎兵是他們最精銳的兵團,我們疲累之師,無法與他們硬撼,不可殺出去。還是借這個地勢休養,等後方水師前來,載上另兩萬人,兩路一起出擊才好。”

“這不是好辦法,等你們的人休息夠了,他們的大部隊也都到了,說不定反把你們給包圍起來。”

桓溫歎了一口氣,“我不是不知道,是無計可施啊。”

白龍剛大勝一陣,連武裝到牙齒的黑甲魔兵都輕易放倒了,並不把普通的騎兵放在眼裏。“不如我們殺出去,殺了他們主將,這仗不就結束了,何必拖上十天半個月?”

桓溫也有些心動,“我本也有這個想法,隻是怕陷你們於險地,要是你們有什麽大損傷,我們如向你們的教主交待?你們人太少,在平原上他們騎兵速度快,追他們不容易,被他們包圍住四麵攻擊,那時。。。。。。”

“怕他個鳥,我們殺出去直衝他們主營,能殺了苻安,你們衝出來接應,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要是殺不了苻安,我們也能殺回來,你們在兩邊山上射住他們追兵就可以了。”

桓溫大喜,“白法師外表驃悍,卻是外粗內細,真將才也,就依你之言!”

“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了,打敗了他們,所有戰場上的武器鎧甲都要歸我們。”

桓溫愕然,這才明白他們所謂秘密任務,其實就是來撿裝備。白龍如果能殺了苻安,能幫他打勝戰,他自然無所謂一些戰利品,對他來說,打勝戰才是最重要的。

“若能一路殺將回去,我們隻取回本來的糧草輜重,敵人的物質完全歸貴教所有。”

白龍大笑,“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桓溫為白龍指點敵人主將可能出現的地方,白龍默記在心,迅速下山去了。

教主不是說沒有條件要創造條件嗎?現在沒有裝備撿,隻能與桓溫合作殺了敵人搶裝備,不管是撿的還是搶的,總之不能讓運輸組的人空著船回去,否則太丟人了;要是能殺了敵人主將,回去更是大功一件。雙重誘惑之下,白龍頭腦有些發熱,一點都不覺得以五百人去衝擊上萬人的敵陣、萬軍之中取主將首級是危險的事。

“預備!”隨著他的命令,機動組成員舉盾出刀,連弩上弦,施放輔助符法。桓溫的兵馬也刀出鞘、箭上弦,準備衝出接應。

“衝!”隨著喊聲,眾人以快速而整齊的步伐向前跑去,依舊保持著完整的陣型。

這時已經到了周全給機動組限定的三天期限,他應該跟在機動組後麵,或者親自到藍田附近查看結果,早就應該發現了戰場上早已經與計劃的不一樣了,為什麽還沒現身呢?

事實上在機動組與黑甲魔兵交戰之時,他就已經到了,看到機動組大獲全勝,表現優秀,他就不現身了,樂得讓他們練習一下,表現一下,可別自己把什麽風頭都搶光了。

周全正心是偷著樂,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敵人用黑甲魔兵奇襲桓溫,苻安帶著精英鐵騎同時殺到,顯然是早有預謀,早有準備。那麽,進攻漢中的桓衝會不會遭到同樣的命運?

這一支後趙的餘孽黑甲魔兵,十有八九是彌勒教秘養的部隊,到少也是彌勒教為前秦招來的部隊。彌勒教這麽遲出手,那是要先示敵以弱,引東晉的兵馬孤軍深入,再予以全殲。由於秦國沒有什麽水軍,而東晉卻有最強的水師艦隊,製水權一直在晉軍手中,他們沒辦法封鎖水路,所以要把東晉軍隊引入到平原地帶。

這一次誘敵深入非常成功,因為秦國確實已經捉肘見襟,並不是在表演,誰也不知道還有黑甲魔兵這樣的存在。彌勒教的陰謀已經得逞,已經把桓溫的人追到跑不動,如果不是機動組的人突然趕到,再過半天就要全軍覆沒了。

機動組這次趕路的速度超過了周全的預計,更超過了彌勒教的預計,就算他們知道了機動組從山陰出發,也無法相信機動組可以在兩三天內到達這兒,這個奇跡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桓衝的人馬一路深入,估計也被誘離了戰船,而那一邊卻沒有周全安排的人手,不會有奇跡出現。東晉的存亡現在已經完全與周全連係在一起,周全不能讓他們被敵人給滅了,東晉受不起這個損失。

周全迅速估量了一下,有機動組五百人和東晉上萬已經可以參戰的兵將,有老謀深算的桓溫坐鎮,又有山穀可守,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了,所以他立即使用縮地成寸符飛往漢中,尋找桓衝的部隊。

離漢中還有幾百裏路程,周全便看到衝天大火,映得天都紅了半邊,無數戰船在烈焰之中如同紙糊的一般化為灰燼,觸目盡是火團,已經看不到完整的船隻了。他暗叫苦也,桓衝要不是被人誘入陸地,就是全軍覆沒了!

桓衝的主力如果在船上,應該不會被人燒得這麽慘,所以去追敵人的可能性很大。周全在高處四周一查看,果然見西南方有一股火光照上半空,大約在四五十裏之外,他立即向那邊飛去。

桓衝人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他們的船隊帶著大量糧草輜重,逆水而上,所以走得比較慢,一路破關斬將,眼看漢中就在眼前了,人人精神亢奮。據桓衝所知,漢中城內隻有一萬從駐兵,並不是精銳之師,附近也沒有太多可以調用的軍隊。而且流中城內有不少鶴鳴治的教眾和信徒潛伏著,到時會在城裏製造混亂甚至打開城門,大兵一到,漢中城唾手可得。

自上次摧毀了敵人的水師之後,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強敵,連沿岸偵查的探子都放鬆了警惕。不料就在他們躊躇誌滿之時,卻突然遇到了襲擊,河中突然拉起了鐵索攔住了去路,岸邊有數千敵人以火箭向他們攻擊,高處也有投石機彈射巨石。

東晉的水師可不是等閑之輩,萬箭齊發向敵人射去,巨弩、投石機一台接一台發射,很快就把敵人轟得抬不起頭來,區區幾千人就敢來惹虎須,真是活得不奈煩了!

敵人見勢不妙,鳴金收兵逃走,桓衝本來不想理他們的,奪下漢中城,有了根據地再來處理這些小股的敵人。但他屬下幾個大將一致認為放這些敵人在身後不妥,萬一城池一時攻不下,他們從後麵*擾,或是襲擊船隊都是麻煩事,不如上岸追上他們滅掉省事。

桓衝覺得他們說有的理,於是下令一千騎兵和五千輕裝步兵上岸追擊,不料他們沒追出多遠就遇到了埋伏,被敵人以包圍住了。桓衝大驚,這是他們僅有的一千騎兵,可不能折損在這兒了,他親自帶了一萬人去接應。敵人雖有五六千,戰鬥力卻不強,很快就潰敗,並且丟下大量糧草和裝備。

敵人怎麽會有這麽多人馬在這兒,難道是漢中城內的敵人棄城來這兒伏擊了?那麽不如趁機滅了他們!桓衝指揮眾人追殺,並且令船上再來幾千人搬運戰利品。

這時留在船上的人隻有一萬出頭,看起人不少,但是上百隻大小戰船,分攤一下僅夠駕船的人,戰鬥力已經很薄弱了。夜色剛降臨,無數敵人從樹林裏鑽了出來,火箭、巨弩如同雨下,原先藏在隱蔽處的數十台投石投出了一團團火彈。船隊大麵積著火,他們想要往後撤時,才發覺前後的江中都拉起了幾根巨大的鐵索,短時間內已經無法衝過去了,船隊被困在一起,一燒不可收拾。。。。。。

桓溫追殺數十裏,見敵人一路亂丟東西,敗而不亂,死傷並不多,已經起了疑心,再看天已經黑了,此地盡是崇山峻嶺,再追下去可能會誤入敵人圈套,於是下令停止追擊原路退回。

敵人見他們不追,調頭反殺過來,緊接著附近各條山穀內金鼓齊鳴,殺聲震天,無數火把亮起,也不知有多少人馬。

桓衝大驚,急令後隊變前隊,以最快速度撤退。不料一隊頭戴雙角鋼盔,全身被古怪黑甲完全包裹,手持六尺闊劍的重裝步兵如幽靈般出現攔住退路。他們行動快得出奇,眨眼衝入人群中,黑色巨劍所到之處如同摧枯拉朽,殺人如砍瓜切菜。而東晉兵將的武器卻幾乎完全傷不了他們,就象是沒有穿衣服與他們搏鬥。

桓衝帳下的大將接二連三衝上去,但卻是去一個死一個。他們縱然能擊中黑甲魔兵的脆弱之處,殺了一兩個人,立即就有更多黑甲魔兵一擁而上,巨劍揮舞之下,他們的武器斷折鎧甲破裂,碎屍當場。一般的兵卒連靠近敵人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刺鎧甲的縫隙,砍關節的薄弱之處,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桓衝大怒,抽出一把寶劍策馬衝了過去,一劍砍斷了一個黑甲魔兵的脖子,但立即有幾把巨劍砍了過來。他急忙擋格躲避,一劍架住了兩把巨劍,他的寶劍還可以與敵人硬碰,但衝擊力卻把他撞下馬來,幾乎在同時,他的背甲被砍裂,鮮血淋漓,那一匹萬中無一的寶馬也被卸成了幾塊。

桓衝還沒站穩,五六個黑甲魔兵又衝到,他的護衛急忙上前拚死擋住,把他拖了回來。除非有一隊與敵人一樣裝備的人馬,否則單憑一兩個人,就算能砍得動他們也不敢與他們對抗。眾護衛硬扯著桓衝向側麵殺去,一隊親兵聚在一起,舉著大盾斷後,但是盾牌這時根本不象是盾牌,而象是硬紙板做成的,往往一劍下來連人帶盾被劈成兩半。這一隊親兵轉眼變成了殘屍。

東晉兵將見敵人如此可怕,根本沒辦法殺死,連主將都不堪一擊,四麵又有伏兵,哪裏還敢戀戰,驚慌四處亂躥,前麵的往後麵衝,後麵的往前邊擠,自相踐踏,死傷不計其數。桓衝和各大將領極力指揮,集中本部人馬避開黑甲魔兵向其它山穀突擊,這時又有人大叫:“不好了,艦隊失火了!”

聽到喊聲的人往前望去,果見火光衝天,半個天空都燒紅了,絕望的恐慌迅速漫廷,晉軍完全崩潰了,剛剛整集起來的人馬又散作一團。從穀中衝出來的秦軍伏兵趁機掩殺,如同圍獵射殺野獸一般,黑甲魔兵更是如一把尖刀,在亂軍之中橫衝擊撞,所經之處屍橫遍地,血流成渠。

黑甲魔兵已經盯上了桓溫,他跑向哪兒,他們就殺向哪兒,把死亡帶到哪兒,更象是桓衝在製造著自己的死亡。遇上這樣無堅不摧,無人可抗的鋼人,什麽戰術戰陣都沒用了。

“將軍,不要管他們了,我們舍命護著你殺出一條血路。”

桓衝悲歎一聲,“我輕率中計,把數萬人馬都折了,還有什麽臉麵回去見大哥?”說著便要橫劍自刎。

眾親衛忙架住了他的劍,與幾個副將扯著他突擊,無論如何要把他救出去。

就在這絕望之時,一聲長嘯如驚雷怒濤滾滾而來,震響了整個戰場,隨著嘯聲,一紅一白兩道劍光從天而降,亮得連火把都為之失色。數米長的劍光撞向黑甲魔兵之中,如同火刀過牛油,所過之處敵人一片片斷折、倒下,黑甲魔兵那無堅不摧的巨劍這時就象稻草粳一樣易斷。。。。。。

“五鬥神教周全在此,擋我者死!”

這一聲呼喊人人都聽到了,東晉將士精神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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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獨力回天
周全是東晉的護國*師、五鬥米教的教主,憑這兩個身份就已經夠嚇人了,更嚇人的是他出道以後的戰績。初出茅廬敗吳猛,淮南力挽狂瀾,中秋逐走彌勒教四大菩薩,那一戰他不是以弱勝強?他所到之處總能出現奇跡,無往不勝!他是天降的神人,新出的聖賢,他是無所不能的神人!

這已經不是一個人的能力大小問題,而是一種精神和威望。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他不必做任何事就有無上的威懾力。

東晉將士聽到他的聲音,精神為之一振;秦國兵將中雖然些人不熟悉漢語,卻也能聽得懂“周全”二字。就算什麽都聽不懂的,也知道這個可以在千軍萬馬大混戰中聲音如此之響的,不是神仙也是半仙了。

周全右手太乙冰魄劍,左手昆吾火魂劍,殺入黑甲魔兵之中如同切菜一般砍倒了一大片,又大喝一聲:“五鬥神教數萬人馬前來助戰,漢人兄弟奮勇殺敵,全殲敵人!”

這一聲大喝更是非同小可,亂戰之中誰能知道是真是假?都以為五鬥米教的人來助戰了,秦軍人人心驚,左右張望,晉軍停止了亂躥,開始結隊防守、衝擊。

秦軍的伏兵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麽多,隻是虛張聲勢,敵人最為可怕的是黑甲魔兵,隻要製住了這一支特種兵,晉軍穩住陣角,還是有一戰的實力。

十幾個黑甲魔兵高舉巨劍,怪吼著從四周向周全衝去,隻見紅、白兩道劍光如匹練似地卷過,“嚓嚓”之聲如鋼刀刮骨,黑色巨劍斷折紛飛,他們的身軀僵了那麽三分之一秒,然後斷成幾截倒下。

旁邊的黑甲魔兵似乎不願相信這樣的事情,又一批人衝過來,結果卻是一樣的。

周全手上兩把寶劍都是靈器級的仙家神兵,其鋒芒非同小可,在他真氣貫注之下,切黑甲魔兵的武器和鎧甲如朽木沙土;五六米長的劍氣縱橫,劍光所到之處黑劍、黑甲也出現缺損。現世報應來得快,他們立即就嚐到了剛才東晉兵將受到的感受,甚至是超越那種恐懼。就象躲在坦克中的人,最大的信心就是甲殼,一旦甲殼靠不住,甲殼反而變成了壓抑和恐懼。

更令黑甲魔兵恐懼的是,被周全砍斷的人都沒有血液流出來,中了昆吾火魂劍劍氣的人,傷口燒灼焦黑,沒有血液濺射出來;被太乙冰魄劍氣砍斷的人,斷口已經冰凍,也沒有血液濺出,這根本不象是劍砍斷的。

黑甲魔兵驚惶四躥,周全如虎入羊群,撞入他們之中大開殺,劍光所到之處一片片倒下。他的劍光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東晉兵馬歡呼如雷,士氣如虹,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向敵人發動了一波更猛過一波的衝擊;前秦兵馬見自己所倚仗的黑甲魔兵如此不堪一擊,士氣低糜,已經產生了逃跑之念。

事實上黑甲魔兵並不是前秦的軍隊,而是雇傭來的,他們見到這一支古怪兵團還不到三天,對他們的信心僅是建立在砍不動的鎧甲和無堅不摧的巨劍上,而現在這一切都象是紙糊的一樣了。

桓衝已經鎮定下來,帶了一隊精兵強將,朝著敵人主將所在的小山崗衝去。沒有了黑甲魔兵的威脅,英明的將領,訓練有素的荊州兵開始發揮出戰力,他們並不怕一般的敵人。

站在高處的一個黑甲魔兵將領怪吼了幾聲,大部份黑甲魔兵突然調過頭,哇哇嚎叫著向周全衝來。人擠著人,鎧甲連著鎧甲,鐵壁合圍,四麵八方一齊衝到,如同滾滾黑色鐵流決堤,要把周全這一葉孤舟吞沒。

他們要用人海戰術,擠也要把周全擠死!

周全雙劍揮舞,人如陀螺般旋轉,灼灼劍光橫絞方圓十米之內,衝到範圍之內的敵人毫無懸念地被砍斷。但衝來之勢太快太猛,死人還沒有倒下就被後麵的人推向前麵,一波未倒一波又到,死人與活人一齊向中擠,超重的鎧甲發揮出了移山填海的威力,鋼鐵的巨浪終於將劍光吞沒。

周全一聲長嘯,衝天飛起足有幾十米高,腳底出現一團淡淡霧氣,身體變得如棉絮般輕,並沒有立即落下來。他就在空中踏步掐訣,念著古怪咒語,接著手中生出一個小火團,在他雙手之間翻滾不休,似乎在吸收著神秘能量。

大型的符法,在暴發之前一般都有一個積蓄能量的過程。

下麵無數人仰頭觀看,不知他在做什麽,某個敵人將領突然醒悟過來,大喝道:“射他,快射他!”

一波箭雨射了上去,周全這時正全力發動大型符術火雲符,全身真氣都已經集中在手上,沒有餘力護身,也不能亂跳閃避,有數十支箭矢射中了他。下麵喊射之聲大起,緊接著萬箭齊發,密如飛蝗,急如暴雨向他射去。

幾十米的空中,無遮無擋,正是最容易射中、箭矢威力最大的距離,他這時簡直就是吊在天空的標靶,附近所有能射擊的敵人都向他射去。

東晉將士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雙方的許多人馬都停止了戰鬥抬頭觀望,因為現在他才是整個戰局勝負的關鍵!

周全身中數十箭,卻並沒有被打斷施法,外袍被箭頭撕裂,露出了裏麵赤紅如火的鱗甲,不但身軀上有,連雙臂和雙腿上也有。這是用火麟獸的皮製成的全身軟甲,很合體地貼身包裹著,外麵再穿上衣服,平時並看不出來。火麟獸的鱗甲連周全用太乙精金劍都砍不破,這些普通士兵射出的鐵頭箭矢,連半點刮痕都別想留下,一觸到鱗甲就滑開了,僅是把他的一身道袍給撕裂而己。

成千上萬的箭矢射到時,他手中的小火團已經放出,深吸一口氣,真氣遍布全身,堅若銅鐵,便是沒有火鱗甲也不怕普通箭矢了。

小火團下向掉落,以幾何級數暴漲,直徑從一尺變成數尺、數尺變成數十尺、眨眼達到數百尺,輔天蓋地般罩了下去。黑甲魔兵向周全衝鋒,密集得無法再密集,直徑五六十米的火雲已經把他們全部籠罩在內。

黑甲魔兵驚惶欲逃,可是幾十米高的距離,眼一眨就到了,哪裏還能逃得掉?除了邊沿少數幾個逃出,其它人全部被火雲蓋住。

火雲不比其它法術,火焰一閃就消失了,僅能靠地麵可燃物保持燃燒,它會如雲霧般持繼保留在原地幾分鍾,足夠把鋼甲內的敵人完全烤熟。火焰之中敵人亂跳亂躥,可是他們是如此密集,一亂便互相撞在一起,周圍是無所不在的火焰,哪裏還能逃得出去,淒厲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周全真氣慣注全身,加上火麟甲的保護,完全無視那密如暴雨的箭矢,雙劍舞動,頭上腳下衝下,箭雨一觸劍氣皆成碎屑。他衝進火焰之中,身上鱗甲遇火更加光亮,火焰自動離開他身邊尺許,就如使用了避水訣在水中一般。同時太乙冰魄劍和劍柄上的冰魄夜明珠銀光大盛,一團冷氣包裹著他,他比在火焰之外還要清爽。

周全大喜,沿著火雲外沿飛掠,擊殺能夠逃出來的黑甲魔兵,逃出一個死一個。

東晉兵馬歡呼之聲驚天地,發動了猛烈之極的衝擊,士氣如虹,猛不可抗;前秦人馬膽戰心驚,戰場中間的向外逃去,堵在外圍的人也開始潰逃,隻是幾分鍾時間,整個戰局完全逆轉了。

黑甲魔兵估計在五百左右,被殺加上被燒,這時還能靠雙腿逃跑的不足五十個,每個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誰還敢回頭多看一下?

剛才指揮進攻的那個黑甲魔兵指揮官見勢不妙,轉身就往逃,邁步如飛,擋在前麵的人不論敵友全砍倒。周全躍起向他追去,昆吾火魂劍中突然射出了一道火雷,一閃便轟在他背上,轟得他一個踉蹌,接著太乙冰魄劍化為一道白光向他射去,將他後背透前胸貫穿。

看樣子這個指揮官比其他黑甲魔兵強不了多少,隻是一個小頭目而已。周全繼續追殺其他黑甲魔兵,來去如電,劍到人亡,又被他斬殺了十幾人,還有少數已經分散跑遠躲起來了。

前秦人馬已經全麵潰逃,桓衝指揮三軍追殺,戰場擴大了幾倍,數十裏內殺聲震天,殺敵不計其數。

周全追上了桓衝,“桓將軍,看樣子這裏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先告辭了。”

桓衝臉有慚愧之色,拱手一禮:“多謝周教主出手相助,否則我等今夜盡葬身於此矣。”

他身邊有數員將領和大量親兵,全部帶著崇敬之色行禮:“多謝周教主援手之德!”

“哈哈,諸位將軍太客氣了。我等都是漢室血脈,一國臣民,怎能見死不救?各位將軍不辭勞苦,披堅持銳血戰沙場,我身為護國*師又怎能在後方觀望?得知敵人中有了特殊魔兵,我立即便趕來了,不想還是遲了一步。”

桓衝道:“往日多有誤會周教主為人,今日始知周教主高風亮節,坦蕩胸懷,桓某慚愧之極,改日再向教主負荊請罪。”

“桓將軍大可不必,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以桓將軍之才,三軍將士之勇,本來不需要我出手,隻是敵軍之中突然出現黑甲魔兵才陷入困境,如今魔兵已除,其餘還需各位將軍繼續努力。”

“桓某不才,誤中敵人奸計,損失人馬近半,糧草器械全失,無顏回去見大哥和江東父老矣!如今雖然脫困,卻已深入敵境,失了戰船,補給全無,又不知敵人還有多少黑甲魔兵,隻怕無法將這兩萬人馬帶回去,希望周教主和貴教法師留下。。。。。。”

“桓將軍大可不必自責,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實不相瞞,今日隻有我一人前來,兵不厭詐,方才隻是虛張聲勢而己。你大哥也遇到了一隊黑甲魔將,受的損失不比你少,幸得本教一支人馬路過,殺了一千黑甲魔兵才得以逃過一劫,但如今還在敵人包圍之中,所以我必須趕去助他一臂之力。”

眾人大驚,想不到桓溫也吃了大敗戰,擊退敵人的一點欣喜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個臉色陰沉,看來這一次北伐是完全失敗了。

現在怎麽辦?就算沒有敵人再出現,也不能空著肚子走回荊州去啊。可是主力大軍被圍,也不敢再請周全留下來。

桓衝一臉慘淡,再次拱手道:“既然我大哥還在危險中,就有勞周教主再跑一趟了。”

周全見他們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由微皺眉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桓將軍,到了如今這地步,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桓衝眼睛一亮,“你是說進攻漢中?”

“正是,敵人調了這麽多人在此伏擊,漢中城裏肯定已經空虛,最多也就是幾千老弱之兵。現在趁著他們的人四散奔逃,我軍士氣正旺,不如一路追殺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了漢中城。那時有城可守,城內有糧可食,敵人回去遊兵散勇回去反在城外,那時各位就可以一展才學,與敵人鬥智鬥力了。”

一個副將提出疑問:“我們失去了攻城器械,漢中城城高牆厚,就算隻有幾千人守著,他們一時半刻也攻不下來。那時敵人敗兵回來,截住我們退路,我們兩麵受敵如何是好?”

桓衝本是將才,隻是遭到大變故有些亂了陣腳,被周全一言提醒,靈智已開,奮然道:“如今已無退路,唯有前進一途!立即收一些敵人的兵甲旗號,關七八百人扮作敵人模樣,以最快速度衝向漢中城,其餘人馬跟在一二裏後堅追不舍。城內敵人絕對沒想到我軍會這麽快去攻城,以為是敗兵回來,必定開門放入,我們趁機占了城門,後續人馬一擁而入,漢中城可得。”

眾人皆點頭稱善。周全說:“就算此計不成功,隻要你們速度夠快,敵人的大量敗兵和援兵沒有到達,城裏本教的內應和大量漢人百姓趁機發動,他們幾千人如何能守得住?還是有希望攻下來的。”

桓衝立即下令放棄追殺散逃的敵人,收拾一些敵人的衣甲旗號扮成敵軍,兩萬人輕裝急行向漢中奔去,作殊死一搏,隻留下幾千傷兵和老弱在原地收拾戰利品。

周全使了一道縮地成寸符,急急趕回去幫助桓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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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逆轉戰局
白龍和衍江帶著機動組五百人向山穀外約有三五裏的敵人大營衝去,敵人早已在全力戒備之中,離營還有一裏就已經被他們發現,刹時戰鼓聲、號令聲四起,三軍齊動,向前衝殺過來。

迎麵一股騎兵衝到,機動組原地停下,所有人都以彈簧弩向前射擊,近千支鋼矢平行射去,立即將敵人前麵一整片撂倒,後麵的人撞上前麵的人,人仰馬翻,場麵壯觀之極。

連著三波箭雨,放倒了有六七百敵人,後麵的敵人如潮水般向後退去。接著鼓聲變化,兩股敵人遠遠從兩側包操過來,遠在彈簧弩的射程之外。

白龍也不理他們,喝令繼續向前衝去,隻要殺進敵人大本營,這些騎兵就不起作有了。

這時前方幾百米外突然亮起了無數火把,火光之下是敵人排列整齊的步兵方陣,正麵是一人多高的大盾組成盾牆,留出間隙的地方是一張張車載巨弩;在步兵方陣之後,是十幾台投石機,隨時可以彈射出巨大石彈。

這種巨盾極厚,要三個壯漢才能抬得起,就是在近距離內彈簧弩也不能射空,而敵人的弩車和投石機卻可以對機動組造成極大的傷害。這是攻城用的重武器,想不到敵人這麽快就運到了,也許他們本來是要用來攻上洛的。

兩側出現更多敵人騎兵,萬馬奔騰,殺聲震天,五百人在上萬大軍麵前渺小得如同倉海一栗。麵對這樣多的敵人,彈簧弩已經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就算能射死幾千人,還是擋不住敵人如潮水一般湧到的軍隊,眨眼就被他們衝到眼前,然後衝散、淹沒。

不過白龍現在後悔也有些來不及了,兩邊騎兵已經截斷退路,鐵壁合圍,將他們層層包圍在中間。

白龍臉色變了,機動組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事實上他們從來沒有上過大戰陣,根本不知上萬兵馬,特別是騎兵的衝擊力有多可怕。傍晚一戰大勝黑甲魔兵,讓他人對自己過於高估了。

桓溫會被黑甲魔兵殺得那麽慘,是因為事起突然,毫無防備,營盤被衝,三軍混亂,又有苻安和趙誨的兵馬兩麵夾攻,根本沒有辦法有效作戰,到了後來士氣崩潰,將士膽寒,再也擋不住黑甲魔兵。

桓衝是在山穀內中了伏兵,被四麵包圍之時黑甲魔兵殺出,此時人人心驚,也無法有效組陣,所以被殺得很慘。

也就是說,黑甲魔兵雖然很厲害,卻也隻能在一些特定的條件下才會發揮出驚人的效果,如果是在平坦的地方,幾百人還是不敢與已經有了準備、排好陣勢的上萬部隊正麵相衝擊的,驚慌散亂的一萬人與排成戰陣的一萬人完全是兩碼事。假設一千黑甲魔兵在平原上與一萬有準備和騎兵正麵衝擊,騎兵雖然要損失慘重,黑甲魔兵也必定要重軍覆沒。

機動組能輕鬆殺死八百黑甲魔兵,主要是出其不意,攻擊不備,武器克製住了他們,在戰術上也應用得很好,先吸引敵人集中,再一把火燒了大半,令他們折損了大半,如果是雙方有備而戰,機動組就算能取勝也要付出不少損失。

而現在機動組在平原上衝擊全麵備戰的敵人軍團,這是以自己之短攻敵之長,實是智者所不為,不論殺敵多少,自己人受到大損傷是肯定的。

這時不能往後撤,否則一路被敵人騎兵衝擊,撞散、絞殺,隻怕一半人都回不去;想要殺進敵人群中也不可能,步兵再快也難以追著騎兵殺。現在隻有向前衝,殺進了步兵方陣中,那麽敵人的騎兵和弩車、投石機就發揮不出威力了。

白龍本是悍勇之人,身陷重圍反而激發了勇氣,機動組難道還真會怕了這些普通的兵馬不成?他一馬當先向敵人步兵方陣衝去,同時大喊:“殺!死也要拉苻安墊背!”能入選機動組的,沒有一個是懦弱之人,高呼著向前衝去。

但是機動組離步兵方陣還有近一兩百米的距離,這是一段艱難的路程。

“嘣嘣”之聲響起,巨矢帶著尖嘯聲射出,幾乎是瞬間就到了機動組身前。敵人的弩車力量雖然沒有五鬥米教的巨弩那麽霸道,巨矢的材質也差得多,但還是非常可怕的,他們的盾未必能擋得住,就是有施放了混元力罩符也會被撞死。不過他們也有應變的方法,一邊向前衝,一邊已經在改變隊形,以最快的速度向中間靠擾,變成一條長蛇陣,使被敵人的概率變得最低。

白龍衝在正前麵,微一閃身,一刀劈下,把從身邊射過的巨矢斬斷。巨矢前端餘勢不衰,續繼前進射中了持盾的隊員,但力量已不足以穿盾,隻是撞翻了三人。

另有一枚直接慣入陣中射穿了一人一盾,撞倒了五六人,由於他們變陣迅速,另有七八道巨矢都落空了。

但敵人立即調整了發射的角度,後續的弩車都向中間射來,眨眼又有十幾支巨矢射出,其中有七八支都在正確的航向。

“伏!”白龍大喝一聲,所有人立即伏下,不管能不能命中他們的巨矢都從橫空而過,沒有收到任何效果。

“衝!”眾人一齊起身,飛速向前奔去,弩車雖然厲害,裝填速度卻難以令人滿意,隻夠他們衝出大幾十米。

敵人陣中立即改下了命令:“按序輪流發射!”“投石車發動!”

“轟——轟——”投石車一台接一台彈射出石彈,劃過完美的拋物線向機動組砸去。這種石彈都是以數十斤的岩石鑿成,威力極大,連城牆都能砸出一個洞來,人的肉體是絕對挨不得的。

不過投石車的準頭不好控製,象機動組這樣排成一條長蛇更不容易射中,石彈的威力雖大,飛行速度卻遠沒有巨矢快,有些輕功基礎的人都能及時避開。機動組的人這時顯示出了高超的武藝和素質,在神行輕身符的作用下,整條隊形比真的蛇還要靈活快速,扭曲前進,快速閃避,沒有被一發石彈直接命中。

但為了避石彈,就很難躲避一波接一波的巨矢,又有幾人被巨矢射中,已經死了四人,受傷十幾人。混元力罩符隻是在身體周圍產生一道力場,使敵人的刀劍難以砍入,並不是任何衝擊都不會死,被巨矢和石球直接命中都會震死的。並且使了混元力罩符就不能施法,按照以往的訓練,負責符法攻擊和符法輔助的法攻手不能對自己使用,需要靠隊友保護。但是現在,隊友們卻很難作出有效的掩護了,這是一次錯誤的戰術,他們實在不該衝出山穀的。

他們這時已經衝到了離敵人一百多米的地方,進入了敵人一般弓弩手殺傷力最大的射程,敵陣中一聲令下,箭矢密如暴雨射來。兩側和後麵的騎兵已經逼近,也開始向他們射擊,箭矢從四麵八方向他們灑落,轉眼又有幾人倒下。

桓溫一直在山上觀望,這時也看出了機動組不妙,他並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和作戰方式,對他們的了解僅限於傍晚一戰,他在對黑甲魔兵過度恐懼之下,對機動組過於信賴了,否則他不會同意白龍出戰的。現在他必須出去救援,哪怕是死傷慘重也要把機動組接回來,否則以後沒辦法向周全交待,也沒有對抗黑甲魔兵的殺手鐧了。

機動組承受著無比的壓力,一切比之前的想象都要艱難,白龍和衍江有些慌亂起來,其它隊員更加驚慌,照這樣下去,信心和勇氣失去,混元力罩符會自動失效,他們隻有死在這兒的份了。

衍江突然眼前一亮,喝令:“所有人都加上混元力罩符,射他們的弩車和投石機。”

敵人步兵方陣一直沒有遭到彈簧弩射擊,有些大意,為了調較弩車的射擊角度,巨盾之間的空間也放大了,這時機動組突然射擊,立即就把幾台弩車的操控者給射倒了。弩車為了要發射,巨盾之間至少要留出一條尺許寬的間隙,這時在近距離內以彈簧弩朝著間隙快速密集射擊,效果還是很顯著的,九成的弩車都暫時停止了發射。

原本沒有使用混元力罩符的法攻手都對自己放了符法,加上身上的優質鱗甲,對漫天的箭寸並不放在心上,就當是在下暴雨,趁著弩車沒有能力發射,頂著箭雨迅速向前衝去。

這時敵人的後方突然亂了起來,霹靂橫空,火光亂閃,喊殺聲驚天動地。

原來是一股人馬突然從黑暗中衝出,以彈簧弩和符法向敵人轟擊。敵軍這時精銳部隊都已派出,注意力都在機動組和桓溫的身上,所有防守都是針對正前麵,哪想到會後院失火?被他們一路殺了進來,如入無人之境,眨眼就衝到正中央,剛搭建好的營帳變成一片火海。

這一股人馬之悍勇不比機動組差多少,二簧連弩不停射出,地水火風五行齊殺,所到之處無人可擋,很快就衝破了營帳殺奔敵人主將所在之處。

白龍和衍江見敵人後方出現的人馬會使用攻擊符法,知道是鶴鳴治的人到了,精神大振,“鶴鳴治的教友來了幫忙了,快衝!”

周全令嶽九真派一千人去幫忙運送“戰勝品”,他們趕到藍田,卻發現桓溫大軍已經敗走,而敵人還在往這邊不停調兵,於是趁著夜色跟過來查看,正好看到了機動組的人被重重圍困,哪裏還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秦軍整個後方大亂,對抗機動組的步兵方陣有一部份人轉向後麵去攔截,騎兵也分出一部份人馬回來,先保自己後方要緊。

在鶴鳴治眾人出現在敵人後方的同時,桓溫的出戰命令也下達了,戰鼓聲震天響起,山穀內的一萬多人衝殺出來,如同一條巨蛇出洞,向著因調動而出現混亂的敵人大軍衝去。

敵人一亂,射箭的人少了一大半,連那幾台投石機都沒有發射了,弩車也被壓製得幾乎無法發射,機動組的壓力大減,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敵人。騎兵已經不能夠成威脅了,他們現在射箭,恐怕有一半都落在自己人頭上——其實他們現在也沒辦法顧這邊了,因為桓溫的大軍已經殺出。

令人振奮的事情似乎集中到了一處,一聲悶雷似的聲音震撼了整個戰場:“五鬥神教教主周全在此,苻安速來送死!”

敵人大驚,五鬥米教眾人和荊州兵馬大為振奮,殺聲震天動地。

機動組衝到步兵方陣之前,揮刀猛砍,但這種巨盾極厚,合金刀砍不開;巨盾後麵有撐腳,還有許多敵人死命頂住,也不容易撞開.盾牌上方無數長槍斜向上指,從上麵跳過過去絕對不是好主意,機動組的人竟被擋住了。

“退後,讓我來!”周全從天而降,飛躍盾牆前,紅白兩道劍光一閃,兩麵巨盾連同後麵的人敵人同時斷為兩截。機動組的人聞聲往後退,周全再橫過劍來,沿著盾牆前麵疾衝而過,所過之處巨盾上半截都斷了下來。

機動組的人大喜,如猛虎出籠向驚慌失措的敵人衝去,前百的持刀盾,後排的解除了混元力罩符,開始給隊友和自己施加輔助符法,接著展開符法攻擊。機動組又開始恢複自己的戰陣戰術,發揮恐怖的殺傷力。

鶴鳴治一千人雖然個人素質比機動組稍差,但殺敵人一個不備,在亂軍之中根本沒有遇到阻力,隻攻不守,縱橫往來,幾乎沒有敵人能靠近五十米之內。

桓溫的人撿拴了一個大便宜,這時敵人已亂,根本不敢與他們對衝,隻有被他們追殺的份。

敵人主將苻安已知大勢不妙,帶著十幾個偏將和一隊親衛落荒而逃。周全既然當著千萬人的麵說要殺他了,自然不能放過他,向著他那邊追去,凡有阻攔皆一劍兩斷。以昆吾赤銅劍和太乙冰魄劍之鋒芒,就是抓在普通兵卒手中也極可怕,在他手中使出來威力可想而知。

這兩把劍花了不少心血,這時完全體現出了它的價值,戰場之上根本沒有人能當得住他一劍。

周全直撲苻安身後,苻安的護衛和偏將拚死來擋,依舊是沒有人能擋得住他一步,被他砍瓜切菜似地殺出一條血路,眨眼就到了苻安背後。

苻安大驚,抽出佩劍轉身欲鬥,卻被周全右一劍斬斷寶劍,左一劍削下人頭,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

又是一聲人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響起:“苻安已死於我劍下,人頭在此!”

秦國的兵馬完全崩潰了,隻知自己亂躥逃命,一場屠殺在曠野間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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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隻攻不守
為了殲滅五鬥米教機動組,前秦兵馬調集了所有力量,另外防範的是山穀內的桓溫,根本就沒料到後方會有人殺出來,被鶴鳴治眾人殺了個措手不及。如今機動組猛虎脫困,在中間所向批糜,鶴鳴治眾人在後方橫衝直撞無人可擋,正前方桓溫的人馬又如潮水湧來,燕軍在沒有主將的情況下,各軍各隊亂成一團,很快就潰不成軍,四散逃命。

周全又是一聲震驚全場的大喝:“漢人兄弟不要為胡人賣命,降者不殺!”

前秦人馬中有一兩成是漢人,並且是獨立的編隊,他們大部份是為了混一碗飯吃才為胡人打仗,有些還是被強征入伍,死心塌地為胡人賣命的並不多,這時到了這地步,哪裏還有不降的?有不少隊伍丟下武器高喊願降,有些甚至反戈一擊,追著氐族人殺,以報往日被欺辱之恨。

周全帶著機動組和鶴鳴治眾人使了神行輕身符,四出追殺,斬殺胡人不計其數。

桓溫本來隻剩下一千多騎兵,其餘都是步卒,不過在戰場上奪了不少馬匹,原本失去戰馬的騎兵有了坐騎,另又抽調了一些經過騎兵訓練的步兵改為騎兵,於是湊起了兩三千騎兵,也緊咬著敵人追殺。

敵人能逃過一劫的敗兵最終都匯到一處往回撤,東晉人馬前一天吃盡了苦頭,哪裏肯放過他們,雖然疲困卻士氣高昂,在後麵緊追不舍。

追出數十裏,正好撞到了敵人的後續輜重部隊,大約有一千多人和幾百民夫,運的是糧草和戰備物質。他們被自己人的敗兵一衝,全部亂成一團,那些民夫直接丟下車隊四散逃了。

兵卒們聽說主帥被殺,主力部隊已經潰散,全無鬥誌,也是調頭就跑,但是大路被車輛占住,被敗兵一衝擊,人擠人,車撞車,大部份人都亂成一團,哪裏還能逃得快?

五鬥米教和東晉兵馬殺過來,幾乎沒有遇到抵抗,殺敵六百餘人,奪得所有糧草和攻城器械。兩隊人馬暫停了追殺,稍作休息並清點所得物質。

桓溫大喜,有了這些補給,他的軍隊暫時不缺吃用了,加上之前奪回的一些重型軍械,已經有了攻城的條件,可以大膽殺回去了。

這時周全向這邊走來,後麵跟了白龍、衍江、成風子等人,桓溫忙迎了上去:“今日多虧了周教主率眾趕來救援並斬殺敵酋,才能逆轉戰局得此大勝,援手之德桓溫沒齒難望。”

“大將軍太客氣了,這本是我與將軍約好的,怎可言而無信?今日來遲,是去漢中助桓少將軍了。”

桓溫吃了一驚,“我四弟怎麽了?”

“少將軍上岸追敵,中了敵人埋伏,被敵人四麵圍困,又有五百左右黑甲兵衝殺,險些全軍覆沒,幸好我及時趕到殺了黑甲魔兵,終於反敗為勝,擊退了敵人伏兵。。。。。。”

桓溫更驚,“他怎能輕易棄船上岸孤軍深入,那麽水師船隊呢?”

“這個,船隊全部被燒,留守一萬多人死傷十之八九。”

桓溫氣得鋼針似的胡子都炸了起來,“愚魯小子,無謀之輩,生生斷送我十數年心血。損失戰船事小,陷四萬江東子弟於絕地不可恕,罪當萬死!”

“大將軍息怒,敵軍之中突然出現魔兵,誰都料想不到,否則少將軍也不會有此大敗。如今我已勸他置之死地而後生,奔襲漢中城,若能奪下城池便可堅守以待援軍,還有一線希望。”

“唉,想不到後趙的餘孽竟然變成了如此可怕的魔兵,致使我兩路皆敗。我自己也敗得如此慘,確實也不能怪他了,隻是就算他能奪下漢中城,我也派不出援兵了,還是要坐以待斃。”

周全心中暗笑,你們哥倆折騰得沒精力了,也該輪到我們上場了。“如今也隻有走一步說一步了,不知大將軍現在有什麽打算,是撤兵還是繼續追敵?”

桓溫本來是想追下去的,誰都知道落水狗好打,此時不打還等何時?但剛聽說桓衝大敗,心有些怯了,並且他的人馬已經極度疲勞,萬一在前麵遇到敵人精銳部隊或黑甲魔兵,就有可能變成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他腦中急轉了一會,覺得他的取向還是要看五鬥米教的去留,於是反問:“以周教主之見該退還是該進?”

周全笑道:“大將軍是三軍統率,戰場的事自然是大將軍說了算,我們客隨主便嘛。既然大將軍要我說,我就隨便說說,如今敵人被挫了銳氣,死傷了大量人馬,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最好是一鼓作氣殺下去。可是荊州兵馬也受了重創,並且疲困不堪,實在無力追擊了。不如我帶著本教人馬追下去,讓他們沒有喘息的機會,大將軍在此休整一兩天,然後趕上來與敵人決戰。”

桓溫大喜,“周教主肯身先士卒,溫求之不得,那就有勞諸位了。”

白龍站出來說:“桓大將軍,之前我們說好的,黑甲魔兵的武器和鎧甲歸我們,這一場大戰所得的所有鐵器都歸我們,不知現在還算不算數?”

桓溫笑道,“我豈是信口雌黃之人,這次大戰所得物質,除了糧草和攻城器械我們必須取用,其餘錢物隨你們挑。”

周全說:“我們要立即動身去追敵,大將軍的人馬在這兒休整,不知能不能幫我們把戰利品收好運到河邊?我們的船隊已經到達方才大戰的地方了。”

“這個不難,貴教在前麵衝鋒陷陣,這點小事自然該我們來做。周教主調度有方,訓練有法,實是令人欽佩,今日多虧了白龍和和衍江兩位*師率隊及時趕到,殺退黑甲魔兵,才使我等逃過一劫;後來又是他們吸引了苻安的主力,這一戰才能勝得如些輕鬆,當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五百人足抵五萬人。。。。。。”

周全哼了一聲:“這兩個魯莽之徒,小勝一場就不知天高地厚,險些把我五百精英斷送在敵人手中,回去一定好好責罰。”

白龍和衍江低頭不敢說話,桓溫道:“兩位*師雖有些魯莽,但武勇甚稱天下無雙,幾乎沒有損傷就殺了八百黑甲魔兵,又以身犯險牽製敵人主力,功不可沒,周教主還是饒了他們這回吧。”

“既然大將軍為他們說情,我就饒過他們這次,將功抵過,下次絕不輕饒。還不謝過大將軍!”

白龍和衍江忙向桓溫行禮致謝,桓溫客氣了幾句,周全帶著屬下立即就走了。望著他們飛速離開的背影,桓溫突然有些擔憂起來:周全會不會一路過關斬將殺進長安,把這一次出征的所有功勞都搶了?

這次出征以來所得的三次勝利還不夠補嚐他們的大敗,而這兩次大敗能夠得以死裏逃生,全賴了周全和五鬥米教出手,這是戰場上人人都知道的,很快全天下人都會知道,所以功勞是周全的。

現在周全帶著人一路追殺下去,以他們的這麽恐怖的戰力,直接殺進長安也不是不可能的,那麽他勞師動眾損失慘重,最後豈不是全為了周全做嫁衣裳?

桓溫想到這兒,幾乎就想立即發兵跟去,可是他的部下真的太累了,不休息一天以上無法再走,再心急也沒有用。他召集幾個親信大將和智囊商量這事,眾人的意見又讓他稍放下心來——五鬥米教總共才來了一千五百人,能占多少地方?最多就讓他們占一個城吧。這時不管是當官的還是當兵的,都已經累得邁不動腿,隻想兩眼一閉倒頭大睡,所以沒有一個人支持追下去,最後他們決定休息半天動身。

周全帶著機動組和鶴鳴治眾人直撲藍田而去,他們不要帶糧草和攻城器械,並且人人都有武藝功底或修道根基,使了神行輕身符後,一路快如奔馬。這一次大戰機動組隻損失了二十人,受傷數十人,鶴鳴治傷亡也隻有幾十人,並不影響他們的戰力。

周全的命令是:“天亮之前奪下藍田縣,在城裏吃早飯。”

有教主帶隊,他們自然有信心,教主說能在藍田縣裏吃早飯,那就一定能做到。他們一路疾奔,沿路又殺了一些敵人的敗兵,到後來反超到敵人的前麵去了。

果然,還沒天亮他們就到了藍田城外,城裏的大部隊早就調去追桓溫的人了,剩下不到一千氐人和五百漢人步兵,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攻城,大部份都還在睡夢之中,城頭上看不到幾個人。

眾人悄然靠近城池,周全飛上城頭,劍光如電,眨眼將數十人砍倒,再斬斷鐵索放下吊橋,放開城門,眾人一擁而入殺奔城內。

周全又發揮出了高音喇叭的特殊效用,大喊一聲:“五鬥神教教主率天兵到此,城門已破,城內漢人軍隊降者不殺,反戈者重賞!城內軍民等凡殺一胡人士卒,賞軍糧五鬥;殺一什長,賞軍糧一石,布一匹。。。。。。”

這一聲大喝非同小可,整個城內都驚動起來,守城氐族人馬驚慌亂躥,漢人的軍隊果然應聲而反,滿城追著胡人殺。百姓之中有些五鬥米教的信徒衝出門來助戰,一些地痞無賴聽說有重賞也加入湊熱鬧,還有許多平日飽受胡人奴役的百姓也拿了掃把、釘耙之類衝出來,四處尋找胡人報仇。

鶴鳴治教眾分成幾股沿著城頭掃蕩,把所有守城敵人幹掉;機動組也分成幾隊,沿著幾條主要街道搜索敵人。事實上他們隻在開始時殺了幾百敵人,後麵根本就沒人可殺了,敵人已被起義的漢人兵將和百姓殺光一擁而上殺了個精光。

被奴隸已久的漢人百姓這時有些失控了,殺光軍人還不肯罷休,到處尋找胡人的百姓殺,城裏四處火起,血濺街頭,混亂持續了一個多少時。最後周全發了話,才把他們鎮住,已經殺死胡人老少數千人,幾乎是殺絕了。

此時天剛破曉,新的一天既將開始,城裏也迎來了新的希望。老百姓都出屋來,焚香燃燭,獻茶獻酒夾道歡迎,眾多父老淚流滿麵,想不到還能見到漢軍進城之年。

周全在城中選了一處廣場,先把五百漢人起義軍集合起來,然後登台發言。

“諸位漢人兄弟,我知道你們都是良民百姓,隻是迫於無奈才加入胡人的軍隊,所以以前做的任何事都既往不究。胡人侵以來,殺我漢人同胞,辱我漢人妻女,視漢人為豬狗,以漢人為軍糧,種種惡行磬竹難書,你們身在胡人鐵蹄之下更是感同身受,誰家沒有血海深仇?我們再也不能受受他們奴隸了,我們要奮起反抗,把他們全部趕回老家去。。。。。。現在我們還要離城繼續去殺敵,守護此城,保護此城父老鄉親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幾個隊長都站了出來,“多謝教主推心置腹委以重任,但我們不願守在這兒,我們要跟著教主去殺敵,帶上我們吧!”

數百人高呼:“帶上我們吧!”

“各位兄弟,此城不可無人防守,你們且先留下,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凡持敵人首級和武器來領賞的人,全部按我原先許諾的給予;凡願加入軍隊的青壯都可收編在一起。征討大督都桓溫的大軍很快便到,等他接管了此城,你們就可以來與我們匯合,或者投向本教山陰總壇或鶴鳴治分壇。”

眾人大喜,五鬥米教的厲害今日可是親眼目睹了,哪個不想加入?既可追隨心目中的神人,又可以瓜分敵人的財物糧食,人人都有好處,沒有人監管之下更是大量油水更撈,自然是皆大歡喜。他們立即就開始分頭行動,守護城門,維護治安,開倉放糧,發放賞金,招收壯丁等等。

白龍、衍江、成風子等人都急了,“教主,為什麽我們把城攻下了什麽都不要,東西隨他們分,還要把城池交給桓將軍?”

周全笑道:“我們就這麽一點人,哪裏還能留下人來駐守?與其把東西留給桓溫,不如分給他們和百姓,提升本教的威望。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和吃飯,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出發,午飯要在霸上郡吃。”

眾人麵麵相覷,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奪城是有功勞的,而守城卻沒什麽光榮,他們才一千多人,沒有辦法在敵人的中心地帶同時守住幾座城,守城隻會讓自己增加包袱。那麽不如自己來奪城,讓桓溫來守城,既得到了功勞和聲望,又收買了人心,桓溫得到的隻是個空殼而已。

城裏已經很多百姓主動為他們弄吃的,吃飯已經不成問題,五鬥米教眾人一邊吃飯,一邊整理器械,補充道符,準備出發。同時,周全召集了城裏一些有頭臉的人物和百姓代表,進行勾通和思想教育,為自己和五鬥米教做宣傳。

一個小時後,眾人出城,一陣風似地殺向長安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43
第十二章 功虧一潰
桓溫的兵馬休息到天亮,一部份人被強行叫了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睡眼蒙朧趕路。

桓溫親自帶了兩三千騎兵一路疾奔,來到藍田縣時已快到中午,遠遠望去,城頭上的旗號已全部換成“晉”字;城樓上垂下一條長幅,上書:“五鬥神教獻城池一座,熱烈歡迎桓大將軍進城”。

城門打開,幾百兵馬出城來,衣甲雜亂,胡不胡漢不漢,旗子上的字也是剛用墨水寫的,接著有許多百姓出城,或捧香爐,或捧飯食、果蔬站在兩傍迎接。

桓溫大喜,“五鬥米教果然厲害,半天時間就奪了城池,連民眾都安頓好了,我們進城去。。。。。。咦,怎不見五鬥米教的人,莫非有詐。”

他的一員副將忙策馬過去打聽,不一會便回報:“大將軍,五鬥米教的人卯時就離城往長安方向去了,一個都沒留下。這些人都極力讚頌周教主,好象,好象城內的錢糧都被分給百姓了。。。。。。”

“什麽?”桓溫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周全居然把城裏來錢糧給分了!他立即明白了周全的用意,周全根本不要城,隻要奪城的功勞和聲望,現在留下一個空城還有什麽用?“快,向霸上進軍,必須在他們攻破城池之前到達。”

“大將軍,我們不進藍田城了?”

“令後續的人馬守城,我們快去奪霸上郡,此為長安東邊軍事重鎮,定有重兵把守,他們不可能這麽快占領,或許還能來得及。”

“大將軍,我們的攻城器械還在後方。。。。。。”

“蠢貨,周全出手,直接就可以打開城門,哪裏還用攻城器械?快走!”桓溫氣急敗壞,馬鞭連揮,當先衝了出去。

他們一路狂奔,所到的城鎮關卡都已經被周全攻下,幾乎與藍田一模一樣。到了霸上城外,城頭也換了旗號,周全正背著雙手,威風凜凜站在城樓上等著他。城門外也站了許多人夾道歡迎,隻不過出來迎接的都是老百姓,因為霸上已經是長安的東邊大門,秦軍沒有駐紮漢人軍隊。

桓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霸上是長安東麵的最後屏障,肯定是有重兵把守的,周全僅一千多人,怎麽可能這麽快奪下,難道敵人都沒人了?

霸上確實沒有多少人,之前大部份人都派出去追擊,隻留下幾千人,聽說主力大敗,周全又帶著人殺進城來,嚇得聞風而逃,一部份被殺,一部份從西門逃向長安,周全不費吹灰之力就奪了城。

周全直接從城頭跳了下來,向著桓溫飛躍而來,直到身前才停下。“大將軍來得好快,我們奉將軍命令一路追趕敵人,他們躲進城裏,我們沒辦法隻好把城攻破了,所有攻占的地方現在全部移交給大將軍處理。”

桓溫幾乎鬱悶死了,功勞全被周全得去了,卻還不能有一點點不滿和責怪,因為周全是在代他追敵,代他打仗,為了追殺敵人“順手”把城池奪下來無可厚非。況且周全隆重地把所有奪下的城都雙手奉上,自己不占一城,他沒有什麽可以指責的地方。

如果周全是他的屬下,這樣做自然沒問題,功勞還是他這個大將軍的,問題是周全不是他的屬下,不管得到什麽戰功都不會落到他的頭上。現在人人知道是周全扭轉了戰局,兩路大軍的命是周全救的,敵人的主將是周全殺的,最重要的幾個關卡是周全破的,甚至一直殺到了長安城下,這一次出征損兵折將耗費錢糧,所有功勞幾乎全被周全占去了,回去怎麽向朝廷交待?

這一次的北伐完全是周全一手促成的,所以現在桓溫覺得這澈頭澈尾就是一個陰謀,自己被周全當槍使了。可是他大敗虧輸是事實,五鬥米教救他,使他反敗為勝也是事實,他可不敢朝周全發火。

桓溫狠狠壓下那一口惡氣,“周教主一路衝鋒陷陣,奪關搶塞多有辛苦了。一千多人馬便所向披糜,一日下三城,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桓溫佩服之極。”

周全笑道:“大將軍過獎了,我隻是一個馬前小卒,隻配清掃沿路的阻礙,都是大將軍指揮有方。”

桓溫的一個參軍實在是氣不過,質問道:“周教主,我軍深入敵境,補給艱難,前番又失了糧草器械,軍中正缺糧草,你怎可將城內的錢糧給分了?”

“啊哈,大將軍不是剛奪回不少了糧草輜重嗎?我實在是不知道軍中還缺糧。城中百姓飽受奴役,饑寒交迫,急待援助,本教的宗旨一向是救黎民於水火,眾生平等,有飯大家吃,有衣一起穿,怎能守著倉庫看他們凍餓?況且這些錢糧本是他們被胡人剝削走的,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怎能再轉手搶過來,那我們與胡人又有什麽區別?我們可是沒拿一分一毫。。。。。。”

周全囉囉嗦嗦說個不停,桓溫知道憑這個抓不住周全的痛腳,忙打斷了他的話:“不知長安城裏是什麽狀況?”

“我們也剛到不久,不知具體情況,這曆史性的重要一戰,我們可不敢亂動手,還是要將軍親自指揮。”

看起來周全是很尊重他,把這最重要的戰役留給了他了,但桓溫卻更是鬱悶,好吃的都被周全吃了,留下難啃的卻留給他。要知道長安是曆代古都,當時天下第一大城,占地三十多平方公裏,就算把他所有部隊幾萬人開進去,分散開也看不到幾個人。長安雖然屢經戰火,人口銳減,但大體規模還是在的,秦國連吃敗仗,估計所有主力都集中在這兒了,想要奪下來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現在他不敢讓周全打先鋒,否則這一次出征的所有功勞都是五鬥米教的了;可是不靠著周全,他真沒信心能吃得下,現在該如何取舍?周全把所麵事情都做的很光彩,得了便宜還賣乖,讓他無法指責,對周全這個人,他得重新估量了——這個人已經變成了他最大的威脅。

桓溫心中電轉,口中說道:“長安是敵人的國都,必定負隅頑抗,城大人多,想要攻占不容易,還要多仰仗周教主鼎力相助。但貴教一路搶關奪城,想必也累了,還是先休息幾天,我也要等後續人馬到達之後才好發動總攻。”

“大將軍不可坐失良機啊!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趁著敵人剛敗,心驚膽戰措不及防殺進去,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來了多少人馬,一定無心戀戰,望風而逃,再鼓動城內漢人出來製造混亂,奪城並不難。”

“不可逞匹夫之勇!你們之所以能長趨直入,是因為城內沒有多少敵軍,長安乃是敵軍國都,根本重地,不可能不重兵把守。守城兵馬再加上皇宮禁軍,少說也有二三萬精兵,我們現在隻到數千疲困之師,如何能冒險殺入?還是堅守霸上,等我後方大軍來到再說。”

周全皺了皺眉頭,桓溫怎麽這麽沒膽量,或者是怕我又搶了這一次功勞?“大將軍。等到我們的人馬到齊,敵人也摸清楚了我們的實力,全體動員,全麵備戰,加上附近調來的人馬,城裏的兵馬隻會越來越多,這一戰必定曠日持久,勝負難料了。要是再被敵人斷了後路,後果。。。。。。”

桓溫心裏更腦怒,更加懷疑周全是想連這最後的大功勞也搶了。“周教主不必多說了,打仗非是兒戲,豈有以幾千疲兵攻打有上萬人防守的堅城?此自取滅亡也。敵人遭我們重創,死傷慘重,長安城附近已經調不到兵馬了,而我軍一二日便到。大兵壓城,困城越久敵人士氣越低糜,不戰而自潰也,那時攻城定可手到摛來。”

周全本想反駁他,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大將軍是三軍統帥,我們是來幫忙的,自然一切由大將軍說了算。”

桓溫總算鬆了一口氣,周全至少在表麵上給足了他麵子。但周全心裏卻在鄙視他,桓溫還是不夠狠,不夠當機立斷,定要坐失良機後悔莫及。但是現在他不好再說什麽,否則桓溫懷疑他是要爭功,忍無可忍,可能會鬧出更多尷尬來。

反正周全這次撈到的好處和名聲已經夠了,隨便桓溫怎麽折騰,隻要能把前秦滅掉就好。既然桓溫不喜歡他出麵,他就幹脆找了個借口走了。

其實周全還有另一層隱憂,這次發兵本來是要對付彌勒教,但一直到現在都沒見到彌勒教的影子,不但沒見到他們的首領,就連普通的教徒都沒見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彌勒已經散夥,或是拋棄了前秦?這個實在說不過去,那麽他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可怕之極,憑桓溫根本就對付不了他們。

不管桓溫是什麽想法,周全都是不能讓他們被敵人吃掉的,所以他自己雖然走了,卻留下機動組和鶴鳴治的教眾在霸上休整,助桓溫守著城。另外從山陰總壇又抽調了一千精銳來助戰,並且運來了大量弩矢、丹藥、符紙等消耗品,以及一些自己開發的重型武器。

這時西線也傳來了捷報,桓衝順利殺進漢中城,奪得了城池,於是周全下令鶴鳴治在成都的教眾調一千五百人去漢中城助守,領兵的是嶽九真的五徒弟成德子。總體看來,東晉已經穩占上風,隻要攻破長安,氐族人隻有當遊擊隊或是回老家去了。

這一次從東線戰場上得到了近八百套黑甲魔兵鎧甲和武器,另外還有幾萬件普通鎧甲和武器,裝了四隻大船運向山陰,周全是真正名利雙收了。

西線戰場上桓衝手上那近五百套黑甲和武器也被周全要來了,黑甲魔兵都是周全殺的,桓衝等人的命也是他救的,現在漢中城還要五鬥米教的人幫忙守著,桓衝不敢不給。事實上這些鎧甲一般軍隊根本不能穿,荊州也沒有條件在短時間內熔化這些鎧甲並重鑄成可以用的裝備,交給五鬥米教則可以得到最好的利用。

這些黑甲不知是什麽金屬成份,但質量很好,與五鬥米教現在通用的合金幾乎不分上下,熔化後可以直接打造成四五千套五鬥米教的標準裝備,為總壇人員的武裝進度大大推進了一步,缺鋼鐵的問題暫時解決了。

這種黑甲的鍛造工藝,從來沒有在世間出現過,一是打造困難,不是超級大師打不出來;二是這些鎧甲是不能通用的,隻有體形完全一樣的人才能用,軍隊中不可能使用這樣的鎧甲。因為打造一件鎧甲極為耗費人力物力,除了大將軍可以用一套量身打造的鎧甲,一般人用的護甲都要標準化、通用化,胖瘦都能穿,才能夠量產並且不會浪費,所以不能合體地完全包裹住。而這些黑甲卻是全體罩住,每一套都是量身打造的,其工程之大可想而知。

這種鎧甲還有一個巧妙之處,本身重達五百斤,但隻要有三百斤力量的人,就可以穿上它走動了,有五百斤力氣的人,可以穿著它行動如飛。也就是說它的重量並不是完全壓在人的身上,一部份重量從腿部傳遞到靴底下了,並且受力分布得恰到好處,使人體的力量能完全發揮出來,使用者並不覺得它特別笨重。僅管如此,黑甲魔兵每個人都能穿著它行走如飛,也是極端不正常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都被改造過了,已經不是正常人。

周全研究了很久,卻找不出它的巧妙之處在哪裏,隻怕二十一世紀都沒幾人能設計出這麽科學的戰甲來。假如這些戰甲能防法術攻擊,那將會是不死的軍團,可怕的惡夢!

這批黑甲魔兵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能夠製造數量如此眾多的優質戰甲和武器!假設曾經失蹤的一萬羯族人精兵全部變成了黑甲魔兵,那麽他們應該有一個大基地,象五鬥米教山陰總壇一樣規模的基地,才有可能打造出這麽多裝備。但這麽大規模的基地,挖礦、提煉、鍛造、練兵等等,不可能不被人發現,除非他們是在地底或是偏遠海島上。

周全有一個預感,這些黑甲魔兵就算不是彌勒教的人,也一定與彌勒教有關。

長安城內的變化果然如同全預料的一樣。桓溫在集中人馬並休整的同時,前秦的人馬也在集結,周圍幾百裏內的所有軍隊都被調進城裏,一些壯丁被強征入伍,加上之前敗逃的遊兵散勇陸續回來,總兵力已經超過了四萬,而更遠的氐人部隊也在放棄要塞,日夜兼程地趕來,看樣子他們是要在長安與晉軍決一死戰。

桓溫現在總人馬隻有四萬,其中有許多傷兵、殘兵,還要分出大量人手保持退路和補給線暢通,真正能投入戰鬥的也就二萬出頭。二萬多人,根本不可能包圍長安這樣的大城,事實上他現在隻能守住東麵,長安另三麵的城鎮並沒有在他手裏,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長安城裏的敵人越來越多,一點辦法都沒有。

桓溫現在後悔不聽周全的建議已經太晚了,二萬多人,加上五鬥米教二千多人,也不可能與敵人硬拚。但他已經沒辦法從再得到兵力補充了,荊州已經無兵可用,東晉朝廷也無法能再抽調出人手給他。他現在進退兩難,不敢輕易進攻,甚至還要擔心被敵人切斷退路,但他也不願就這樣撤退,功敗垂成,所以一拖就是七八天。

多呆一天,東晉軍隊的危險就增加一天,桓溫不敢再拖下去了,寧可功勞全部讓給周全,也不能坐在火山口上等,他隻好求白龍以最快的速度把周全請回來。

但這一切已經太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44
第十三章 陷入困境
周全從霸上回來後,立即寫了戰報向褚太後匯報前線的戰爭過程,朝廷內外早已知道這次北伐的經過。

其實桓溫的軍中已經有朝廷派出的“戰場觀察員”,把一切經過向朝廷匯報。褚太後讓桓溫全權指揮作戰,可不代表對戰爭的過程不關心,嚴格說起來都是朝廷派出的兵馬,花費的錢糧,桓溫可是在給司馬家打仗,戰爭進度和過程都是要受監視的。

所以現在人人都已經知道了周全的功勞:他一人殺了五百黑甲魔兵,使西線軍團不至於全軍覆沒,且反敗為勝,助桓衝奪下漢中;機動組五百人擊潰一千黑甲魔兵,救桓溫於絕境,又以一千五百人大敗敵軍主力,斬殺敵主將,一日奪數城,一直殺到長安城下。

桓溫本來是有些功勞的,但在他大敗的陰影之下,在周全神話般的戰績中,就算出了再多力,別人也以為是沾了周全的光,被完全無視了。更要命的是,現在風聲已經傳開,他為了與周全爭功把周全趕走,駐軍霸上不進攻,嚴重怠誤了戰機,現在已經成為大罪了。

一些大臣在褚太後的暗示下,已經在提議要給周全封官,而司馬昱等與桓溫有宿怨的人,已經正式上表,要求處罰桓溫,降他的官,解除他的兵權。

不過要讓出身寒門並且算是道人的周全當大官並掌實權,還是很難實現的,將要違背的祖宗法製很多,大部份守舊的大臣也不會同意;要罷免桓溫目前也是不可能的,他在朝中還有很大的勢力,在荊州還有很深的根基,還沒有人能取代他的位置——除非他全軍覆沒了。但這支軍隊是朝廷的一支主力,是漢人的子民,褚太後不會這麽做,周全也不會這麽毒。

就在東晉朝廷準備展開持久口水戰時,戰局卻在一夜之間出現了大轉化,長安城內的胡人全麵出擊,反將霸上城完全圍了起來。更讓人吃驚的是,無數身穿黑色僧衣的彌勒教教徒突然冒了出來,襲擊桓溫的後方,許多平民百姓也穿上僧衣,變成了彌勒教的人並加入戰鬥,人數之多無法統計,戰力之強遠勝過一般軍隊。除了霸上城,晉軍所有攻下的城池都被奪回,所有守城兵馬都被殺死。桓溫的人馬和五鬥米教二千多人在敵人的心腹地帶困守孤城,退路被完全切斷,就是插翅都難飛了。

與此同時,漢中城也被前秦兵馬和彌勒教的人圍困,城內還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幸好有五鬥米教的一千五百多人幫忙守城,總算把城內的彌勒教徒殺光,但自己人也死傷慘重,漢中城未必能守得住了。

周全接到桓溫的求助信,正準備趕過去幫忙,神風快報的緊急報告如同雪片般飛來,兩個小時內就收到了七八封急報,大略明白了發生的事情。由於路途遙遠,這時離事件發生已經過了一天時間,也許這時霸上城已經完了。

周全一股冷氣從腳底直衝到頭頂,中計了!這一定是彌勒教的陰謀!因為五鬥米教的主力集中在八門遁甲城內,城陣合一,精英匯集,又有張道全暗中罩著,他們沒有把握攻破,所以一直不出手,等待時機把五鬥米教的主力引出。他們先是示敵以弱,誘桓溫長驅直入,然後再派出黑甲魔兵,使五鬥米教不得不出戰;然後再以前秦的兵馬送死為代價,把恒溫和五鬥米教的人誘到心腹地帶,切斷後路予以全殲。

周全來回踱著步,緊張思考著對策。彌勒教這次應該是傾巢出動了,肯定有幾大菩薩出現,他孤身去救等於是送死,說不定設計這一切就是為了殺他;那麽聯絡高手,帶著幾千本教精英殺過去吧,也是沒用,以彌勒教的實力,等不到從總壇派人去救援,他們就可以把困在霸上的人全殲了。如果他們沒有立即出手,那就是故意等著他帶人去救,這一去正是自投虎口;還有一個可能,他帶大量人馬北上救援,彌勒教的人就趁機來攻打總壇了。

總之,周全就是不能去救,一去保準中計,可是他能不救嗎?就算他可以不管桓溫的人馬,也不能放棄兩千五百五鬥米教的精英不救!

周全急得團團轉,立即下令召集有在總壇的所有高層人員開會。不一會兒,邱靈柔、龐易、左尋仙、洪濤、羊希、莊淡然、牛夢、徵皚、司徒雷、沈警、孔靈產等人都匆匆走進大廳,看到他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都知道有大事發生了,急忙坐好等他發言。

周全把目前的大略情況和自己的顧慮說了一下,然後說:“這件事小則關係幾千本教兄弟的生死,大則關係本教的存亡,我也不好獨斷專行,需要大家拿個主意。

眾人臉色大變,麵麵相覷,良久無語,這樣的大事誰敢開口?周全隻好開口點名:“龐長老,你來說說。”

龐易起身微行了一禮,“教主既然要我說,我就說一下我個人的看法,我覺得不可去救,敵人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們離開總壇,這一去正好中計。個人生死事小,本教大局為重,為今日之計,當令所有在外的教眾回來,緊守總壇。”

牛夢立即反對,“本教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兄弟,不能看著他們等死,我覺得要救。”

徵皚、司徒雷等幾人與白龍和衍江同為機動組成員,關係很好,相互打了個眼色,徵皚說:“牛兄弟說得對,我們也覺得要救,要是丟下他們不管,恐怕會令教中的其它兄弟寒心了。”

龐易說:“敵人已經設下天羅地網等我們去,就一去隻怕去多少人都要有去無回,連教主都要身陷險地,如果總壇再遭到攻擊,本教將陷於萬劫不複。你們覺得是失去幾千兄弟重要,還是教主和本教幾萬教眾的存亡重要?”

牛夢等人不敢說話,沉著臉坐了下去,其他人也不開口,這事情真的是太讓人為難了。

羊希站了起來:“以我愚見,還是該派人去救的。自教主統一本教以來,人人都以教為家,上下團結一致,親如兄弟,這是本教與其它宗派不一樣的地方。如今兄弟有難,如何能坐視不理?要是沒有了這種血肉相連的情誼,我們還有什麽凝聚力?便是明知前麵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闖上一闖!但是教主關係本教興衰,不可輕身涉險,應當坐鎮總壇以防萬一。屬下願帶一支人馬殺奔長安,能救出眾兄弟最好,若是不幸戰死沙場,也不負了教主的培栽,不負了兄弟情義。更重要的是我們死不足惜,無傷大局,隻要教主和總壇在,很快就可以壯大,為我們報仇!”

眾人被他一翻慷慨激昂的話說得熱血沸騰,紛紛站了起來:“我願率人去救援被困的兄弟!”

周全也有些感動,“好,都是血性男兒,性情中人!三人共心,其利斷金,本教都是這樣的好兄弟,何愁不能壯大,何懼彌勒邪教之有?不過隻憑血氣之勇也不行,還要講效率和策略,本教每一個兄弟的命都是一樣重要的,不能讓你們白去送死,等你們趕過去時間上可能也來不及了,所以還是我自己去。。。。。。”

“不行!”“萬萬不可!”“教主不能以身犯險!”眾人一致反對,邱靈柔沒有說話,但卻以極擔憂的眼光看著他。

孔靈產說:“屬下也會縮地成寸術,不如我去助他們,教主坐鎮總壇。”

周全搖搖頭:“不是我低估孔長老,你法術雖然高明,卻不適合在千萬人馬的戰場上衝殺,去了也起不了大作用。你們放心,我先去探探情況再見機行事,就算彌勒教來了幾個菩薩,也未必就能抓得住我。這件事我已經確定,不必再爭了,我所擔心的是總壇的安危,這個重任隻好交給你們了。左尋仙。”

“弟子在!”

“立即傳訊給周衝和雨森龍,要他們收工回來,把所有在外麵的兄弟都撤回來。還有運輸組的兄弟也要撤回來,除非是必須的行動,否則都不出總壇,以免遭到敵人的伏擊。八門遁甲陣開始發動,總壇全麵備戰。”

左尋仙和洪濤應命,急忙出去安排了。邱靈柔咬了咬牙,還是說:“教主,你要去救援我也不敢阻攔,但至少要派一支人馬同去,萬一有個變故也有個照應;再說了,就算把霸上的人救出來了,殺出一條血路,也要有人去接應才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彌勒教的人都在秦國境內,總壇附近未必會出現大量敵人。總壇現在還有五六千人,外勤隊的人很快會回來,總人數在八千以上,守城不必這麽多人。”

羊希說:“教主夫人說得有理,我願帶一隊人沿江而上,到上洛附近接應。本國境內並沒有彌勒教的妖人出現,路上並無危險,要是有什麽不對頭,我們還是可以安然撤回來的。”

周全想了想,終於同意了,“也好,那麽就提練組和運輸組現有的人同去接應,一路小心在意。萬一遇到強敵沒有取勝的可能時,不可與敵人硬抗,撤退以保全實力為第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洪濤和羊希應命,立即去準備了,其他人也都去準備守城和戰鬥,大廳內隻剩下周全和邱靈柔。

邱靈柔臉色有些發白,依靠在周全身邊:“相公,你能不能不去?”

周全微微搖頭,表情很堅定:“他們是我派出去的,現在被困住了,我一定要去救,況且我是他們的教主,怎能丟下他們不管?”

邱靈柔知道他這一次去非同小可,甚至有可能就回不來了,她實在不願他去冒險,可是又不好阻止他,深情地望著他:“相公,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你放心,我一定能夠安全回來的。”

“你。。。。。。你真的有把握嗎?”

周全笑了,“我是天降神人,誰能克得死我?我還有許多大事沒做的,這一次危機一定能安然度過,你就一百個放心吧,可不要提心吊膽愁壞了身體,影響了我們的孩兒了。唉,家裏的事又要你操勞了。”

邱靈柔低下了頭:“那你就快去快回吧,家裏還有他們這麽多人在守著,也不需我操心的,你也可以放心。”

周全點點頭,擁抱了她一下,稍作收撿就走了,此時救人如救火,一刻都停不得。

他先使一道縮地成寸符飛到鶴鳴治,不料上清宮內一片喧嘩,眾人已經在準備戰鬥,原來嶽九真也得到了部份情報,已經開始備戰並準備營救了。

嶽九真聽說周全到來,急忙迎了出來:“教主來了最好,貧道正想去總壇請示該如何處置。”

周全鬆了一口氣,“你知道情況我也就不用多費口舌了,這一次敵人很可能是設好了圈套等我們去鑽,並且有可能趁機來攻擊總壇和鶴鳴治,形勢比想象的嚴峻,必須先保證上清宮安全的前題下再派人去營救。”

嶽九真有些擔憂,“教主,上清宮調了一千精銳去東線戰場,後來又從成都調了一千五百人去守漢中,力量已經有些薄弱了,隻怕。。。。。。”

“我知道,但被困的兄弟不能不救,再危險也要盡力試試。我馬上就去長安,另外派了一支人馬去接應,但漢中城隻能靠你們去救應了。你先獨自去探一下情況,有可能救再派一支人馬去,若是實在沒辦法,也隻能放棄了。”

鶴鳴治隻有嶽九真會縮地成寸符,所以必須他親自去打探詳情。嶽九真道:“教主都親身涉險了,屬下自然不能退縮,漢中的事就放心交給我吧。”

周全點點頭,最後交待了一句:“萬一有強敵來襲擊,上清宮完全沒有守住的機會時,全體教眾應分散開潛藏,然後趕往總壇,保留實力為第一。”

“是,屬下已曉得了。教主千萬保重,大局為重,不可為本教弟子傷了金貴之軀。”

“這個我自有分寸,我走了,保重!”

“保重!”眾人望著他離去,個個都露出崇敬肅穆之色,這一次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能不能回來實在難說。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44
第十四章 準備突圍
縮地成寸之法與一般的飛行是不同的,它是跳躍式地前進,修為較低剛掌握的人,隻能從一個地點快速“跳躍”到另一個地點;修為高了之後,則可以自由調整距離進行連續“跳躍”,就象把走路邁步的距離擴在百倍、千倍一樣。

所以用縮地成寸術趕路,比任何輕身術、騰雲術都要快,但卻不能在前進的同時進行戰鬥或攔截之類。

周全幾分鍾之後就在霸上城內出現.此時是下午時分,但看不到半點陽光,天空陰雲密布,寒氣襲人,可能將有一場暴風雪。城內氣氛空前緊張,人人枕戈待戰;城牆上盡是五鬥米教和東晉的人馬,頂著寒風嚴密注視著城外的動靜;城外敵營連片,箭塔哨台密布,旌旗烈烈而舞,人多得難以計數。

在敵我之間的大片空地上,地麵都是一片暗紅之色,散落著不少殘肢斷臂、箭矢、斷刀斷劍,顯然前不久經曆了一場血戰。

城裏許多人認得周全,立即大叫起來:“周教主到了,五鬥米教周教主到了!”

充滿希望和驚喜的聲音迅速傳開,聽到聲音的人都往這邊望來,似乎是看到了救星從天而降。

白龍、衍江、成風子等人很快就衝了過來,臉上陰鬱之色一掃而空,取代的是興奮和希望:“教主終於來了!”

“閑話少說,城外有多少人馬?”

“多得難以計數,估計有七八萬。”

周全吃了一驚,“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多人來,敵人主將是誰?”

“看樣子是一個少年,高大雄壯,使一把鋒利無比的寬闊古劍。。。。。。”

周全更是吃驚,“什麽,居然是他!”

“教主認得他麽?”

“他叫符堅,就是我殺死的苻雄的兒子,別看他年紀小,卻是悍勇之極,機變過人,比許多老元戎都難對付。那麽有沒看到彌勒教的首領現身?”

“這個到是沒有。”

桓溫帶著一隊人從城梯上快速走了下來,大老遠就拱手說:“周教主來了正好,桓溫前翻不聽周教主之言,以至有今日之困,實溫之罪也。”

他雖然有些該斷不斷,卻不失為英雄好漢,錯了就是錯了,現在當麵承認錯誤。

周全說:“也未必是大將軍的判斷失誤,或許敵人早在長安城內設了埋伏,這是彌勒教設下的陰謀,進兵不進兵後果都是一樣的?”

桓溫詫異道:“這話怎麽說?”

這時周圍的都是重要將領,周全也就直說了。“各位被困在這兒,信息中斷,或許還不知道吧,東線除了此城,西線除了漢中城,所有我軍占領的地方都被敵人奪回去了。彌勒教的人一直沒有出手,就是要把我們的主力困住然後全殲,漢中隻怕也是象這兒一樣。”

在場眾人臉色都變了,他們可沒料到事情這麽糟糕,現在他們被困在敵人中心四五百裏,如何能夠殺得出去。

周全馬上說:“諸位不要氣妥,本教大量人馬已經來接應了,隻要我們殺出重圍與他們匯合,退走並不難。”

眾人身在絕境之中又獲得了一線希望,鬥誌又被激發了起來,一個個挺起了腰杆,攥緊了武器。

“這兩天戰況如何?”

白龍等人的臉上有慘然之色,“他們並沒有攻城,我們衝殺了三四次,每次都被殺了回來。機動組陣亡八十六人,一百多人受重傷失去戰力;鶴鳴治兄弟損失了三百二十七人,另有兩三百人失去戰力。。。。。。”

周全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麽會傷亡這麽嚴重?”

白龍說:“敵人有幾千黑甲魔兵,這次他們配了長弓利箭,可以破我們的衣甲,有巨盾擋我們鋼矢,又有彌勒教會法術攻擊的人與他們編隊出戰,他還有大量弩車、投石車、箭塔輔助戰鬥,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優勢了。”

桓溫說:“我的兵馬也是死傷慘重,至今已經折損了六千多人,再也不敢輕易出擊了,幸好他們沒有攻城,否則傷亡絕對不止這個數。”

周全輕歎了一口氣,“他們不進攻,是因為你們必定逃不了,他們犯不著付出大量傷亡攻城;他們留著你們,更是要利用你們當誘餌吸引援兵過來,把本國兵馬和本教精英一網打盡,我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可是明知是圈套,我又怎能丟下你們不管?”

眾人感動之中,又有些淒涼,要是把教主給拖累了,他們又於心何忍。桓溫問:“難道周教主也沒有辦法了?”

現在還能有什麽辦法?除非人人都象周全一樣會使用縮地成寸符,才有可能全體安然撤退。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包括周全在內,至今五鬥米教也隻有四個人會使用縮地成寸符,另三個是孫靈產、沈警和嶽九真。

但現在不可再打擊眾人的信心,周全說:“天無絕人之路,況且我們還有這麽多人馬,機會還是有的。。。。。。現在城裏還有多少人馬,多少百姓,糧草可用多久?

桓溫說:“我旗下能上戰場的還有一萬七千人;霸上城並不大,百姓隻有兩三萬人,之前怕有彌勒教的奸細混在裏麵,經過排查已經殺了五百多個可疑的人,現在應該安全了;省吃儉用,現存糧草還可供十天之用。。。。。。敵人雖然厲害,但想攻破城池也不容易,守上十天還是可以的。”

周全心中暗想,彌勒教大舉出動,幾大菩薩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隻要來兩三個,加上敵人全麵進攻,這城便是半天也守不住了,不過這話現在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所有人都要失去鬥誌了。

“不能守在這兒坐以待斃,我們要盡快殺出去。大家先散開了,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驚動了敵人,我先到城頭細看一下周圍的地形,等會再與大將軍商量突圍的事情。

眾人散去,勒令部下不許燥動,各自堅守崗位。白龍和成風子兩人則陪著周全走上城頭細看。

周全站在城頭,向著城外望去,敵人的陣地離城有一兩裏路,營寨相連,數量多得驚人。營前以巨大木材做成柵欄,柵欄前是削去細枝的樹冠做成的“拒馬”,使一般人馬不敢衝擊;營寨之間有許多了望台和箭塔,上麵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邊,隻要城內一有人調動,城外立即就會擊鼓出戰;在營帳之間的空地上,布置著許多連弩車和投石機,隨時都可以發射。。。。。。

敵人就象要在這兒長久駐紮一樣,防線建得堅固無比。特別是在靠近城門的方向,防守得更是嚴密,所以從城門衝出去並不是個好主意。

周全眼光在城外的空地上來回掃視了幾次,突然落在中間一個小山包上,那兒的地麵吸飽了鮮血而顯得暗紅,地上還有很多折斷的武器、箭矢,以及一些殘肢斷臂,顯然前幾次大戰都發生在這個地點。

周全問:“這幾次大戰的屍體呢?”

成風子說:“大部份屍體被敵人搶去了,少數抬回來的放在城內的廣場上。”

“敵人要大量的屍體,隻怕又是在訓練魔兵了。。。。。。前幾戰衝擊,都是發生在那個小土包附近吧?”

“是的,他們的反應很快,我們還沒衝到中間地帶,他們就殺出來了,所以都是在那附近相遇。另一邊城門衝擊過一次,也是才剛到中間地帶,他們就衝出來了。”

“那麽你們退回來,他們有衝到城下嗎?”

“沒有,我們一退回來了,他們就不追了。”

周全摸著下巴良久不語,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主意,隻是不知條件具備了沒有,可行性也待確定。

敵人數量這麽多,特別是有大量黑甲魔兵和彌勒教的人,想要殺出重圍一定要花出極大的代價,甚至有可能殺不出去。敵人有備而來,主要目標就是他,肯定有高手在等著他,絕對不會任他屠殺低層人員。也就是說增加了他,對衝出突圍並沒有太多幫助。

隻有想一個辦法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大量殺傷他們,或讓他們混亂,才有可能不受太大的損傷突圍出去。隻要離開了這兒,敵人的力量不集中,逃回去的機會還是有的。

周全叫白龍和成風子去告訴桓溫暫時按兵勿動,他去去就來,然後就消失了。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他又突然在城中出現,身上背了五個直徑約有兩尺的巨大鐵球。同來的還有孫靈產和沈警,也各背了兩個大鐵球。

眾人摸不著腦袋,不知這鐵球有什麽用。周全也不多說,立即鑽進了桓溫的指揮中心,把鐵球藏好嚴密看管,然後叫桓溫召來最重要,也是最可信任的將領進行戰前會議。

不一會兒人便到齊了,參加的有桓溫和他的七八個親信大將,五鬥米教這邊是白龍、衍江和成風子,孔靈產和沈警放下鐵球就回去了。桓溫簡短說了幾句,便把話題交給周全。

周全說:“咱們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現在被困在城中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要是下雪或是下雨,我的計劃就不能實施了,而且會導致路上難以行走,容易被敵人追上。所以我們今晚就突圍!”

眾人都點頭表示沒意見,有些興奮地望著他,天降神人果然不是蓋的,一來就有了突圍的辦法。

周全接著說:“大將軍下令全體飽餐一頓,休息到戌時再行動,所有輜重都丟掉,每人隻帶夠自己兩天的幹糧。”

桓溫愕然,“隻帶兩天的幹糧?”

“是的!我們必須一口氣殺出重圍,路上不能停留,而且隨時要改變方向,爬山越嶺,鑽林穿洞,要盡可能少帶東西。如果順利,兩天時間已經夠我們殺出去了;如果兩天內我們還殺不出去,估計也沒機會吃飯了。”

連周全都說出這樣的話來,情形之危急可想而知,眾人默默不語。接著周全又說了具體的作戰步驟和撤離路線,但卻一直沒有說他那七個大鐵球是做什麽用的。

最後周全說:“為了防止我們軍中有彌勒教的內奸泄密,這個突圍計劃隻有在場的人可以知道,不許對其他人說。所有一切行動都是臨時下令,並且隨時都會改變時間和撤退路線,總之下麵的聽上麵的指揮就行了。

沒有人敢反對什麽,包括桓溫現在都不敢提反對意見,今日的局麵是他不聽周全的建議造成的。他現在隻能相信周全,依靠周全了。

桓溫的人走後,周全又對自己屬下的人作了另一翻安排。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天上陰雲更厚,寒風刺骨,晚上十有八九就要下雪了,慶幸的是這時還沒有下雨或下雪。

戌時初,天色已經全黑,霸上城的東邊城門悄然放下,白龍帶著一千多人快速衝出城來,排列成方陣向前推進。不過他們在城內集結時,敵人就已經發現了,他們剛出城門,敵營中便鼓聲如雷,無數人馬湧了出來,以方陣迎了上去。

不過五鬥米教的人並沒有象以前一樣直接衝過來,快到中間地帶就停下腳步,前麵幾排以鋼盾嚴密防守,後麵幾排以彈簧弩向前射擊,阻止敵人快速推近。

敵方打前陣的是黑甲魔兵,也是前排以巨盾擋箭矢,後麵的人持大弓向這邊射擊,穩穩向前推進。

五鬥米教用的彈簧弩是平射,無法穿過敵人的巨盾;彌勒教的大弓是仰射,單靠前排的盾牌擋不住。但五鬥米教的人有小鋼盾斜擋,並且大部份人都施了混元力罩符,刀槍難入,雙方都很難對對方造成大量傷亡。

不過彌勒教中的弩車和投石車已經從遮蔽之處移出,開始準備射擊,五鬥米教的人已經在投石車的有效距離之內。

“撤!”白龍一聲令下,眾人快速向後撤去,迅速鑽進了城內。敵方見他們撤走,也不追趕過來,叫罵了一通就退了回去。

不料彌勒教的人剛撤回營內,霸上城的城門又打開了,五鬥米教的人又殺了出來。剛剛回營的人急忙轉身殺出,兩軍再次對陣,箭雨紛飛,卻是收效甚微。

眼看兩軍就要逼近,白龍又喝令撤退,後隊變前隊快速撤了回去。黑甲魔兵大怒,繼續向前逼去,不料敵營內卻響起鑼聲,他們的主將不讓他們追,鳴金收兵了。顯然,他們現在還不想發動攻擊,隻是要把人困在城內。

就象是在玩弄敵方一樣,彌勒教的人剛剛撤回去,霸上城內戰鼓震憾人心,又有大量人馬衝了出來。

敵營中全麵備戰,但卻沒有人出擊,也許他們明白了城裏的人是並不是在突圍,而是在戲弄他們,拖累他們。

但這次出城的人數要多得多,五鬥米教約有兩千人都在城外集結,並且桓溫的兵馬也開始出城列陣,城裏的人還在源源不絕地湧出來,敵人不進攻,正好讓他們可以從容布陣。

燕軍也發現事態有些不對頭了,苻堅在敵營中出現,身穿金甲,大紅批風,腰懸巨闕劍,前後擁著十個穿僧衣和黑戰甲的人。其中一人赫然是彌勒教排行第三的不爭菩薩,也就是以前的龍門寺住持慧光和尚。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另一個黑甲魔將,他強壯得驚人,身高足有二米三,再加上頭盔上的一對尖角,比所有人都高了一大截。他不但高大得出奇,身上的黑甲也與眾不同,別人的戰甲隻是帶著暗啞的黑色,而他的卻是黑得晶光閃亮,表麵光滑異常,帶著特殊的光澤,閃動著懾人的黑光。黑甲上有許多奇奧的花紋,胸口、肩頭裝飾著怪獸吞口,背上、手臂和大腿外側都帶著尖刺,看上去他就象一個惡魔剛從地獄中鑽出來。

他全身所有地方都包裹在戰甲內,連眼睛和口鼻都沒有露出,眼睛所在的地方一片漆黑晶瑩,象是墨鏡一般。顯然,這個黑甲魔將就是黑甲軍團的首領,他能與慧光並列站著,身份一定不低。另外還有十幾個和尚和黑甲武士站在苻堅身邊,個個沉穩如山,神氣內斂,都是修為不低的高手。

苻堅掃視了戰場,微皺了皺眉頭,“看樣子他們這次是真的要突圍了,中軍往前推近,不能讓他們衝過來。傳令其它各門各營,不得我將令不許前來支援,防止敵人聲東擊西從其它方向突圍!”

“是!”傳令兵迅速打燈號傳遞出去。主營內的兵馬紛紛出動,依舊是黑甲魔兵和彌勒教的高手組成戰隊衝在前麵,這一次不管敵人玩什麽花樣,他們都要殺到城下去,把他們趕回去不敢再出來。

五鬥米教和桓溫的人馬這次推進的速度慢了很多,而黑甲魔兵卻推進得很快,前鋒部隊兩三千人很快就接近了剛才兩軍交鋒的地方,後麵至少還有一萬多人緊跟著。

五鬥米戰團中一人越眾而出,大叫道:“五鬥神教周全在此,苻堅小兒,本教主兩次饒你狗命,猶自不知進退,速速上前送死!”

這一聲大喝聲震三軍,人人都知道周全到了,晉軍人馬“嗬—嗬—嗬”三聲大吼,聲振天地,軍威大振;黑甲魔兵則腳步不自主一停,隊型微有些混亂,他們都知這人是他們的克星,五百黑甲魔兵被他一把火就燒掉了。

苻堅見周全現身,氣往上衝,雙目通紅,抽劍巨闕劍便要向前衝出。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45
第十五章 突圍!突圍!
苻堅三次在周全手下險死生還,父親也是因他死在自己劍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豈有不報之理?現在周全身陷重圍,該輪到他揚眉吐氣了。

黑甲魔將首領悶聲道:“你是三軍統率,不可輕身犯險!”

苻堅不敢違背,硬生生停下,咬牙切齒道:“這人與我有血海深仇,我非殺了他不可!”

慧光說:“賢侄不必動氣,我們大費周折,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擒獲他,將五鬥米教一網打盡。如今他終於中計了,今日便是插翅也難以逃脫。”說到這兒,他轉頭望了一眼黑甲魔將首領,“涅磐菩薩,你不出手麽?他可是殺了你屬下一千多黑甲兵呢!”

黑甲魔將首領竟然是彌勒教十住菩薩中排第一的涅磐菩薩,還真是令人意外。他似乎自視甚高,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揮了揮手,身後七八個黑甲魔將立即拔劍衝了出去。

慧光幹笑兩聲,腳不沾地似地平平飛了出去,反而跑到了幾個黑甲魔將的前麵,眨眼來到兩軍陣前。這時五鬥米教和東晉人馬還在城外一百五十米之內,彌勒教的人已經推進了兩百多米,快到中界線了,由於周全和慧光等人現身,雙方都暫時停了下來,中間隔了一百六七十米,已經是發動衝鋒的最好距離。

慧光揚聲笑道:“周教主別來無恙,今日你虎落平陽,身入重圍,便是插翅也難飛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立即率眾投入本教,還可保爾教數萬教眾之命,不失為一方諸侯。否則眼前就要玉石俱焚,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自甘墜落,誤入邪教,賣身為奴,還有臉在這兒大言不慚!好好的和尚不當,硬要去當人家的奴才,莫非你天生就是賤骨頭麽?你們這幫烏合之眾,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己,有種就放馬過來,手低下見個真章!”

慧光大怒,罵道:“豎子隻會逞口舌之利,爾等今日已成甕中之鱉,俎上之肉,死在眼前猶自未知!佛爺好心給你指一條活路,你反恩將仇報惡口相向,實話對你說吧,爾教山陰總壇已被本教大軍包圍,破在旦夕,東晉朝廷三五日內便要灰飛煙滅,你還能躲到哪兒去?”

“我呸,世人隻道彌勒邪教隻會以幻術惑人,想不到吹牛也一樣厲害,戰場上是靠嘴巴就能打勝的麽?你們教主躲在哪個娘們的*裏不敢見人,教出了你們這般隻會吹牛皮的不成器的東西。。。。。。”

五鬥米教和荊州兵馬轟然大笑,他們都是粗野的軍人,並不覺得周全說粗話有損身份,反而大覺爽快。

慧光怒極,怒吼著向周全衝去。但五鬥米教二千多人,上千把二簧連弩早已對準了他,這時一起扣動了扳機,兩三千支鋼矢向他射去,在那一瞬間,他前麵的所有空間都被鋼矢充塞,幾乎是一道巨大的鋼鐵洪流向他撞去。

慧光急忙以僧袍兩隻大袖在身前急揮,澎湃真氣鼓蕩,將所有近身的弩矢震開,但彈簧弩的衝擊力是何等之大,千百支一起射過來,衝擊力已大到了恐怖的程度。他雖然能將弩矢震飛,卻不能把所有衝擊力化去,向前急衝身體反而向後飛去,撞進了後麵的盾牌陣內。

跟著慧光同來的七八個黑甲魔將知道厲害,不敢單獨衝向前,也隱到巨盾兵之後。敵營內戰鼓咚咚,敵陣向前推移,萬箭齊發向東晉兵馬射去。

東晉這邊號角聲嗚嗚吹響,陣形也向前移動,弩、箭齊射,兩軍之間箭矢往來,密如暴雨,可遮天蔽日,大戰終於暴發。

黑甲魔兵的方陣已經越過了那個小土丘,周全喝了一聲:“火箭!”桓溫軍中數百人突然射出一波火箭來。這些火箭射到敵人的盾牌或是黑甲上,並沒有造成損傷,接著掉落地上,依舊還在燃燒,緊接著地麵著起火來,並且四處漫延。

原來剛才五鬥米教的人兩次出擊,已經在那兒挖了一些小溝,並傾倒了大量火油,由於是冬季凍土,地麵又早已吸飽了鮮血和水份,並沒有很快把油吸收,現在一遇到明火就燒起來了。

敵人微覺詫異,晉軍是不是黥驢技窮了,居然在地上倒油燒他們,這兒地麵光凸凸的,沒有柴草,任這麽一點油如何能燒得了他們?避火符、避火訣並不是什麽高明絕學,彌勒教中很多人都會用,事實上打前鋒的人身上都已施加了避火法術,現在就是五鬥米教的人用一般火係法術攻擊他們也沒什麽大效果。

彌勒教的方陣並有在意腳下的一些火溝,繼續前進,但是令人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突然之間,“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一團紅光烈焰爆炸開來,將十幾米內的人全炸得飛起來,衝擊波把大幾十米內的人推倒撞在一起。

還沒有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又發生了一處爆炸,處於爆炸中心的人就不必說了,再厚的鎧甲也會被震死,而六七百斤重的黑甲魔兵被炸飛,撞向自己人或是砸將下來,威力也是極為可觀的,炸倒一大片再壓倒一大片。

彌勒教的人驚呆了,什麽樣的法術有這樣的威力?更難以理解的是這爆炸是從哪裏來的,誰發出的,該往哪兒避?緊接著爆炸連著爆炸,“轟轟”之聲響個不停,烈焰狂卷,紅光燭天,將幾百米內吞沒。

總共七聲爆炸,將衝在最前麵的三千人精銳軍團給炸散了,震死、燙死、砸死多少人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倒地的足有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把他們的幾排巨盾兵給炸飛了,整個戰陣炸散了,沒有任何陣形可言,已經沒有防護力和攻擊力,連慧光和那七八個黑甲魔將都淹沒在爆炸的火浪當中不知死活。

這一隊人是由黑甲魔兵和彌勒教的高手組合成的,具有超強的物攻物防,不畏刀槍箭矢;又具有極強的魔功魔防,一般法術難以對他們造成致命傷害,連機動組都在他們麵前吃了大虧。他們是敵人的王牌兵團、殺手鐧,但現在他們卻被五鬥米教剛研製出來的七個炸彈給炸翻了——這並不是普通的黑火藥,而是用硝化甘油加入矽土粉末製成的烈性炸藥,事實上連周全都沒想到煉丹組的人這麽快就搞出來,並且威力這麽大

五鬥米教的大部份人都不知道周全這個安排,連埋炸彈的人都不知道這個鐵球會這麽可怕;桓溫的人馬就更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被驚得目瞪口呆,疑為天神震怒。

周全大喝一聲:“殺!先射再衝!”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無數鋼矢和羽箭向敵人射去,這時敵我之間距離最近的地方不足一百米,彈簧弩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可以穿透敵人的黑甲。以整齊的戰陣對著東倒西歪毫無反擊能力的亂軍發射,而且是一發兩支,迅速連發的二簧連弩,效果好得驚人,隻不過五六輪發射,站著或是剛爬起來的人大多倒了下去,三千人中有八九成都倒在地上。幸運站在最後的人嚇得轉頭就逃,撞進了後麵的軍團,又把自己人的陣伍弄亂。

事情發生得太快,苻堅還沒來得及下令,各隊主將也還沒反應過來該怎麽行動。那個全身黑甲的涅磐菩薩怒喝一聲,如一股黑風衝了出來,向著周全所在的地方撲去。他懷疑周全在使用某種符法,要出來阻止。

剛才爆炸過後的大堆屍體和火焰之中一人衝天飛起,怒吼著向前衝來,這時眾人的彈簧弩在對著各處發射,擋不住他,眨眼就被他衝到陣前,被他撞飛了下幾人。他一身破破爛爛的僧衣,滿頭滿臉血汙,不過從那個大光頭可以看得出是慧光和尚。

周全早以給自己施加了所有護體法術,見慧光衝來,忙使了一道金光神珠符法,手中突然出現一個尺許直徑、金光灼灼的圓球向慧光迎頭砸去。

慧光怒火萬丈,正要現出佛身大開殺戒,猛見金光球砸過來,急忙一掌打出,想把金球推開,不料這金光大球卻其重無比,震得他倒退了兩步。他還沒緩過氣來,周全手中又接二連三丟出金光球,砸得他左避右閃,狼狽不堪,五鬥米教眾人不理他,避開他向前麵衝去。

金光神珠符法施放後,手中可以連續不斷凝聚出金光大球丟出攻擊敵人,輕巧而快速,擋接的人卻覺得其重無比。修為低的人連金球都看不清,被金光灼得看不清東西,與施法者修為差不多的人,被砸中也可能會被震懾、暈眩,這可以算是金係符術中單體最有效的攻擊符法了。

慧光修為雖比周全高,卻也不敢硬接這金光神珠,被迫得倒退十幾米,直到周全丟出五個球,已經不能再丟了,他才怒吼著撲了過來。這時一身黑甲,高大如金鋼,凶惡如魔神的涅磐菩薩已帶著一道黑光衝到,那一身戰甲在他身上就象沒有重量似的。

周全卻不與他們兩個硬碰,轉身就向城內逃去。對敵人來說,他比這些軍隊還要重要,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也隻有把敵人的幾個頂尖高手吸引到城內,其他人才有可能突圍出去。

果然,涅磐菩薩和不爭菩薩慧光毫不猶豫向他追去,另有三個沒被炸死的黑甲魔將也衝了過來,五人都不理普通兵馬,跳躍如飛追著周全進城去了。

秦軍和彌勒教的主力在這兒,而被炸的這三千人又是主力中的主力,精英中的精英。如今滅了他們,其他人戰鬥力就差了一大截,已不足為俱,有五鬥米教的人開路,完全可以衝出去。衝出之後,隻要不被追上,不被其它各隊的精銳部隊截住,就可以殺開一條血路撤回本國去。

“衝!”“殺啊!”號角震人心魄,喊殺聲驚天動地,五鬥米教在前,荊州人馬在後,如潮水般向前湧去,城裏的人也在快速衝出來,包括傷兵都騎在馬上或坐在車上緊跟在後麵。

他們本來已經絕望,可是周全一來就創造了奇跡,眨眼滅掉敵人三千“鐵軍”,逃生的機會就在眼前。為了逃命,人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發出十二分的狠勁,這股一往直前的氣勢無人可阻。敵人莫名其妙失去王牌軍團,大部份都在震驚與疑惑之中,擔心自己的腳下也會發生爆炸,哪裏有心戰鬥,哪裏能擋得住如猛龍翻江似的機動組等人?後麵的軍團一觸即潰,被衝破一個大缺口,直達他們的營寨之前。

迫近到眼前,並且一團混戰,敵人的重武器都無法使用,騎兵部隊也發揮不了威力,反而撞成一團自踐踏。五鬥米教的戰陣如一把尖刀刺了進去,把他們切斷,直到敵人防守線前。

白龍一聲令下,五鬥米教戰隊之中無數火焰、閃電、龍卷風、石球向敵人的柵欄、營帳和器械轟去,風火交加,雹石如雨,一口氣突破防守殺進他們營內。

苻堅急忙下令各部隊攔截,但混亂之中命令沒有那麽快傳達到,其它方向的軍團更沒有這麽快到來。他們剛接到命令原地嚴防,不許出動,現在就是發覺不對勁追過來已經遲了一步。

誰都沒想到城裏的人會真的在防守力量最強的東門突圍,包括苻堅在內都以為他們是聲東擊西,假裝在東門衝擊,實際是從其它方向突圍,所以下令各營緊守自己的地盤,不許過來支援。事實上東門的力量最強大,也不必其它營來支援,苻堅的命令是很合理的,誰想得到周全會眨眼之間就滅了他們的王牌軍團?

周全已料到他們會這樣反應,隻有從最不可能的方向突圍,讓敵人以為他們是假行動,其它各門的人才不會過來攔截和衝進城來,城內的最後部隊才能安然撤退。

五鬥米教精英衝鋒在前,殺開一條血路,並且一路放火,把敵人的大量營帳點然,後繼的人馬洶湧而至,如一股洪流穿營而過,再也沒有人能擋得住。緊接著敵人的糧草庫、器械庫也失火,大半個營盤都陷入火海,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白龍等人已經突出了重圍,但是又兜了回來,在兩側繼續殺敵和放火,既是為了報仇血恨,也為了製造混亂掩護後麵的部隊安然衝出。把敵人的營帳、糧草燒光,也可以使他們不會快速追上來。

戰陣上的部份敵軍隊伍終於反應過來,對桓溫的後繼部隊展開了側麵攻擊,不少人被切斷、衝散,隨後被絞殺,特別是坐車的傷兵無法快速衝過凹凸不平的地麵和營地的阻塞,大部份陷入敵軍之中。不過這時已經沒有人能去顧及他們了,因為敵人其它各營的人馬也已經往這邊殺來,如果回頭去救或是停留,隻有被包圍殲滅的下場。

大部份人突圍已經不成問題,但周全為了引開敵人頂尖高手,反向城內跑去,卻陷入極大的危險之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46
第十六章 涅磐菩薩
周全在沒有爆炸之前,已經對自己施放了所有護體法術。

六甲辟魔符可以減輕法術傷害;青靈刺甲可以削弱敵人物理和能量傷害,並且可以使靠近的敵人受傷;玄龜壁是一道屏蔽,沒有消失之前可以完全承受傷害;八方法眼可以擋絕對擋一次八種屬性攻擊。如此眾多的防護加上火麟甲、護體真氣和他強悍之極的肉體,他有信心頂住彌勒教眾高手一段時間。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他還發現以不同的順序施放,可以使六甲辟魔符和青靈刺甲的削減效果在玄龜壁之外,使玄龜壁的青色光罩更耐攻擊。

有這麽多防護在身,單挑慧光也許能夠辦到,但現在周全要麵對的可不止慧光一個人,他必須盡可能地把彌勒教的頂尖高手都吸引到城內來,並且呆上一段時間,桓溫和白龍他們才有機會撤退。

周全的計劃是借著城裏的建築物與他們捉迷藏,拖了一段時間後再逃開,隻要能離開敵人的視線和氣機感應幾秒鍾,他就能使隱身符藏起來,然後再用縮地成寸符跟上大部隊。

這時天空下起了細雨,偶爾還有些雪花隨風飄落。城內軍人已經全撤了出去,老百姓聽到外麵打得熱火朝天,爆炸聲地動山搖,早已嚇得躲到床底下,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

周全躍過城牆後沿著一條大街狂奔,慧光在他身後五六十米緊追不舍,全身厚重黑甲的涅磐菩薩居然也能身輕如燕,直接飛過城牆,大出周全的意外。他邁開大步,一步就是五六米,快得如疾光掠影,反追在慧光之前,很快就追到周全背後,掄起兩米多長的巨劍向周全斬落。

周全吃了一驚,腳下加力,猛地加速前衝,並且轉彎從一棟屋子的窗口撞了進去。涅磐菩薩高大強壯之極,不可能從這個窗口跳進去,他也不必跳,就這麽平平地向土牆撞去,轟的一聲撞出一個大洞進去了。

周全正在裏麵等著他,太乙冰魄劍帶著寒光冷氣向他雙目所在之處刺去。

涅磐菩薩手臂一揮,把太乙冰魄劍格了開去,那冷森劍氣絲毫沒有傷到他。周全也沒指望這一劍能湊效,殺著還在後麵,左手昆吾火魂劍全力斬下,紅光暴閃,劍氣灼人。這把劍短而厚,適合劈砍,材質為昆吾赤銅,削金斷玉如朽木,再加入火之精魄,更是利不可擋,這一劍足可將把鐵打的羅漢砍成兩半。

涅磐菩薩橫劍上擋,一派烏光閃亮,紅黑二光交擊,隻聽“鐺”的一聲巨響,震得周全倒退了兩步,黑色巨劍並沒有被斬斷,甚至連缺口都沒有。

涅磐菩薩這把劍也與普通黑甲魔兵的巨劍不同,劍刃長有兩米,寬近一尺,材質與他身上的鎧甲一樣,油光晶亮,劍身上有許多奇怪的圖案,象是某種文字或符文。這把劍並沒有開鋒,劍刃處是鈍的,就算遇上材質比它好得多的寶劍也不容易出現缺口,而在涅磐菩薩這樣的巨人手裏,不必任何鋒芒已經無堅不摧,無人能擋。

周全雖然意外,但實戰經驗豐富,反應速度極快,右手太乙冰魄劍抖動,如靈蛇彈起疾刺涅磐菩薩心髒處,他就不信這件戰甲能擋得住太乙冰魄劍。

眼看劍尖就要刺到涅磐菩薩的胸口,就在劍尖觸甲的那一瞬間,黑甲上的古怪紋飾驀然閃起黑光,疾速無比往劍尖處匯集。“叮”的一聲輕響,劍尖受阻,在衝擊力的作用下,劍身彎曲,劍尖也從黑甲表麵滑了開去。

周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鋒利無比的太乙冰魄劍居然沒有在黑甲上留下任何痕跡!涅磐菩薩毫不理會這一劍,黑色巨劍“嗚”一聲橫掃過來,屋內空間並不大,兩米多長的巨劍加上他的長手臂,已經沒有周全後退的餘地。

周全暗叫不好,急忙飛躍而起,避開了涅磐菩薩的一劍橫斬。但是頂上“轟”的一聲響,慧光已經撞破屋頂衝下,手中一把白光凝聚成的長槍向他頭頂刺下。

這兩大菩薩的實力都在周全之上,二人聯手,周全更不是他們敵手,幸好八方法眼的氣眼化為光牆擋住了慧光這一擊。周全急忙出劍刺向從頭頂壓下的慧光,涅磐菩薩速度快得驚人,巨劍反撩而上,又斬到了他身上,劍眼白光一閃又為他擋了一記。

周全大驚,被這兩人夾擊絕對討不了好處,還是先逃要緊!他一腳踏在巨劍上,借力橫飛出去,撞破了牆壁又回到街上。

兩大菩薩緊跟著衝出,慧光眼中異光大盛,衝著周全喝一聲:“薩婆馱哆!”這是一種使人震懾的心靈攻擊魔咒,周全上方的心眼又消失了。八個法眼隻剩下五個,周全幹脆全部發出,化為五道彩光向急追過來的涅磐菩薩轟去。

金木水火土五雷齊至,光華衝天,轟然有聲,威力不可小覷。但五雷一觸體,涅磐菩薩黑甲上的符文又暴起大片黑光,擋在五道雷光之前,涅磐菩薩被震得倒退一步,但看樣子他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周全這時也發現了他的黑甲上的圖案有古怪,任何攻擊一接近黑甲,如同符文的圖案就會發出極亮黑光,使黑甲堅不可摧,連法術也傷害不到他——那麽如何才能殺他?

慧光又衝了過來,周全寶劍對空迅速畫了一道攝魂符,產生一道青光向他迎去,罩了個正著。神符劍法這一招不同於一般的法術攻擊或是武器攻擊,而是周全獨創的神秘效果,慧光修為雖高卻無法抗拒,立即如陷身泥濘之中,速度慢了許多。

周全不敢停留,對自己使了一張神行輕身符,飛上屋頂就跑。涅磐菩薩快如鬼魅又追了上來,另外有三個黑甲魔將從地麵向這邊追,五個穿袈裟的彌勒教高手跳躍如飛,也向這邊包抄過來。

周全朝著還沒有合圍的缺口處衝了出去,極盡全力奔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讓敵人有合圍的機會。慧光差一些追不上他,五個彌勒教的和尚更遠一些,三個黑甲魔將上不了屋,隻有在地上跑的份,都難以對他構成威脅,但涅磐菩薩卻如影隨行一直跟在他背後。

涅磐菩薩名列十大菩薩第一名,實力果然非同小可,身穿厚重黑甲,速度卻比其它人都快,並且他不走彎路,橫衝直撞,遇牆穿牆,遇屋撞屋,任何東西在他身前都如紙片糊的一般,絲毫不能阻擋他,簡直比電影中的毀滅機器人還要可怕。周全無論急奔、急轉彎,上屋、入房都甩不下他,他手中巨劍隨時都有可能把周全砍成兩段。

吸引敵人高手的目的是達到了,但現在周全想脫身也難了。在這樣的緊追之下,他根本沒有機會施放符法或是逃走,稍一失神還有可能死在對方劍下,今天要想全身而退,必要先擺脫涅磐菩薩這個大塊頭。

慧光見久追不上,驀地發出了一聲長嘯,遠遠傳揚開去,城外極遠處緊接著一聲嘯聲響起,並且快速向城內拉近。

周全大吃一驚,那嘯聲氣勢磅礴,滾滾如長江大潮,卻又帶著桀傲不馴的野性,聽起來極為耳熟悉,十有八九就是那天進攻鶴鳴治的萬獸尊者,想不到他也是彌勒教的人。萬獸尊者的身法速度也是快得驚人,簡直不象是人類,再加上他,周全絕對沒機會逃走了。

後來周全才知道,萬獸尊者其實就是彌勒教中的正慧菩薩,排名還在何簡之上。論個人實力他不如何簡,但是他有無數獸兵可用,可抵數十萬大軍,總體實力指數超過何簡。涅磐菩薩就不用多說了,無論個人實力還是手下成千上萬黑甲魔兵,都是令人恐怖的存在。

周全正在屋頂上飛奔,突然從屋簷邊直墜下去,涅磐菩薩早見識過他這一招,也跟著停身下沉。周全已摸出了他的動作特點,他雖然衝擊速度快得驚人,但急停之時,身上的重甲產生的慣性會使他往前衝出幾步,特別是身體懸空時不能立即煞住。這時涅磐菩薩反衝到周全前麵兩三米,周全正好落在他背後略低一點的地方,兩把寶劍齊出,由外向內斬向他的膝關節處。

膝關節是這種戰甲的薄弱之處,一旦破入傷到膝蓋,裏麵的人就跑不動了。更重要的是,這個部位沒有符紋圖案,也許可以砍入。

涅磐菩薩這時根本來不及招架來自後方腳下的攻擊,但他卻猛然加速下沉,周全這兩劍便差了幾寸沒有劈中關節處,落在上方的腿甲上。黑光流躥,然後是鏗然一聲火星四濺,兩把絕世利器隻削斷了他腿上的兩根尖刺,護甲絲毫無損。

周全鬱悶得幾乎要吐血了,涅磐菩薩這身鎧甲堅固到了恐怖的程度,並且任何地方都有黑光護體,就算是砍中他膝蓋也未必能破入,這簡直就是一個殺不死的鐵人!涅磐菩薩的巨劍幾乎在同一時間厲嘯著向後斬來,周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著地向側麵滾了出去。

慧光這時已經擺脫了緩慢效果,緊追在後麵,隻比涅磐稍慢了一步,瞬間即到兩人上方。他被周全炸得狼狽不堪,怒恨之極,揚手一顆舍利珠白光電閃向著周全頭上砸落。

周全避開了涅磐菩薩的劍,卻差不多是向慧光的舍利珠迎去,急切之間隻來得及避開頭部,被砸中了左肩頭。

舍利珠是以得道高僧的坐化後的舍利子煉成的,而舍利子是佛門某種神秘高維能量的結晶體,蘊含的能量不入五行之列,周全身上的青靈刺甲、六甲辟魔和玄龜壁都不能擋住它。幸好他衣服之下還穿了火麟甲,把舍利珠擋住,其特殊的鱗片結構也把受到的力量卸去五六成,分散二三成,周全僅是被打得晃了一晃,左肩有些麻木。

周全隻是這麽微一停滯,涅磐菩薩的巨劍又帶著一道黑光和尖嘯聲向周全斬到,那道黑光如同撕裂了時空,強厲的劍氣令巨劍沒有觸及的牆壁也為之斷裂。周全危急之中勉力以火魂劍去擋,連一半實力都沒發揮出,寶劍毫無懸念地被撞開,黑色巨劍斬到了周全身上。

周全身上一團青綠之光閃現,並且有許多光刺向外射出,青靈刺甲和玄龜壁這時發揮了作用。先經過青靈刺甲的削減傷害,再由玄龜壁的光罩承受傷害,這極可怕的一劍被完全擋住了,隻是把周全撞飛幾米遠。

上方三個彌勒教的高手正在這時衝到,一人五指如鉤抓向周全頭頂,勁氣不凡;一人使戒刀斬向他背部;一人使丈二九環禪杖橫掃過來,力可開山裂石。

這三個雖然是高手,卻比涅磐菩薩和不爭菩薩差了一大截,周全對付他們並不難,但一與他們交手,被會被兩個菩薩纏住。彌勒教排第一和第三的菩薩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被纏住必死無疑。

周全當機立斷,太乙冰魄劍上刺那人龍爪手,正中那人掌心,嚇得他慌忙撤手;昆吾火魂劍同時架住另一人的戒刀,把他的戒刀破出一個大缺口;橫砸過來的禪杖這時也到了,周全並不躲閃,運功於背硬接。

“轟”的一聲,周全竟然被砸得撞破牆壁,跌進了民房之內。但這一跌也正好避開了涅磐菩薩和慧光的緊接而來的攻擊。

周全身上快要破滅的玄龜壁在這一擊之下破散,但已擋去了一部份力道,他有火麟甲護體,運足真氣後全身堅若銅鐵,這一擊起來威猛之極,把他砸得很慘,事實上他並沒有受傷,隻是借這個機會逃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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