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門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0 12:5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5 38158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15
第十一章 鳳落妓院
太後寑宮內,禇太後被脅迫不敢亂動,微生春風得意,此時更象她是此間的主人。

微生香說:“承蒙你這些年來的關照,沒有對孤老遺臣斬盡殺絕,小女子感恩在心,你若識時務,依了精進菩薩的話,我就此罷休;若是不依,小女子隻好把滅國亡家之恨,殺親囚兄之仇一並報了。

禇太後歎了一口氣,“哀家一時心軟沒有斬草除根,想不到養虎為患,你們想殺就殺吧,隻是你又把皇太叔抓來做什麽,他對你可一向不薄啊。”

微生香將司馬昱往龍床上一丟,嬌笑道:“他對我好我自然知道,所以準備今日報答他。他是四朝的元老,當今皇帝的叔公,這輩份可高得很,可是他又是如此年輕,風流倜儻,想必對太後這樣的大美人暗中仰幕已久,隻是格於輩份不敢妄想,今日我便遂了他心願,也算報答他了。”

禇太後一直在離床不遠的靠椅上端坐不動,這時霍然站了起來,指著微生香,聲音都顫抖了,“你,你你怎能做這樣的事!”

“我是魔女,率性行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從不管正邪是非。太後對我不薄,這個恩自然是要報的,隻是太後衣食無缺,財寶無數,手下有千萬人可以使喚,小女子想報恩還真是不容易。據說太後妙齡喪夫,守寡多年,皇宮中又多有不便,想必煎熬難耐,如此一個大美人卻生生活受罪,實是令人心痛,今日我把這風流英俊的皇太叔送給你,不算是大功一件麽?”

原來鄭百川說的要叫禇太後身敗名裂,指的是這件事,他們早有安排,今夜本來就沒準備放過禇太後。挑起禍亂,淫亂禁宮,這是彌勒教慣用的招數了。

禇太後怒道:“你竟然如此歹毒,壞我名節,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原來你還是個貞節烈女,可惜啊可惜,精進菩薩,據說你擅長煉丹配藥,不知有沒有一種藥物可以令貞女變成蕩女,做出令人唾棄的事來。”

鄭百川笑道:“此小事一樁爾,休說是貞女,我一顆丹藥就是鐵人也能化為繞指柔。”

微生香說:“今日宮內大亂,太後卻不肯露麵,小皇帝想必已經心急如焚,不知會不會不聽話衝進來。若是小皇帝與眾待衛衝進來,發現年輕風流的皇太叔與寂寞難耐的皇太後正在發生苟且之事,叔父與侄媳*,不知他作何感想,世人又作何議論?”

周全又氣又怒,真沒想到微生想會做出這麽惡毒的事來,還真是個魔女。他實在看不下兩人逼迫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子,想要衝進去救人,可是鄭百川就在離禇太後不遠的地方,他的修為與周全差不了多少,相要從他手中搶到人還真不容易。況且還有個機乍百出的微生香在,恐怕周全還沒靠近,禇太後就被二人捉住當人質了。

這時司馬昱已經躺禇太後的床上,如果驚動了大量禁衛高手趕來,被人看到已經要壞了太後的名節了,所以示警叫人過來幫忙也是不妥,其至還要阻止外麵的人衝進來。

微生香卻象是在回擊周全的想法一般,說道:“我今日害你*,身敗名裂,看起來太也惡毒是不是?可是當初你趁我之危逼我為妓,又何嚐不毒?風水輪流轉,想不到你會有這樣一天吧?

禇太後反而鎮定下來,“我們孤兒寡母的能做什麽?我就是同意供奉新佛,眾大臣必不同意,此事還是行不通。你們如此逼迫我,無非要泄憤,不如將我淩遲處死,挖心剝肝,碎屍萬斷,以去心頭之恨,卻不必敗造此惡孽,敗壞倫常。朝廷大亂,晉室江山崩潰,對你等又有何好處?”

這時外麵喧嘩聲響起,原來小皇帝終於忍不住帶人過來看了,接近宮殿後發覺眾守衛已如木人一般,這一驚非同小可,刺耳的銅鑼聲“哐哐哐”地響起,在靜夜之中響透了半個皇宮,數十個大內高手飛也似地衝過來。

寑室內微生香聽到喧華,低喝了一聲“動手!”,鄭百川一閃點住禇太後麻軟穴,將一顆丹藥塞進了她的嘴裏;微生香則躍到司馬昱身邊,將一顆丹藥丟進他嘴裏。

周全暗叫苦也,本來還相等機會救人,現在一亂再也沒有機會了。但萬萬不能被外人看到司馬昱在這兒,深更半夜鬧刺客太後躲在房間裏不露麵,皇太叔卻出現在皇太後的床上,外人會相信他們什麽事都沒做麽?就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周全直接撞破牆壁,如一發炮彈般向微生香撞去,一掌直奔她前胸。

微生香沒料到皇宮內還有這樣的高手,見氣勁如狂濤般衝來,心慌之下以掌相迎,一股巨力湧來,身不由己向後倒飛。周全這一掌用的是柔勁,看似霸道,其實隻是把她推了出去。

鄭百川吃了一驚,挾著禇太後向這邊衝來,周全卻已一把撈起暈迷的司馬昱,轟的一聲又從破洞中衝了出去。

“周全!”兩人驚呼一聲,挾著禇太後一齊向外追來。

七八個大內高手向周全撲來,周全不想與他們照麵,甩手一道迷霧符發出,湧起一大片霧氣,他在霧中衝天飛起,在屋簷上一借力,立既橫著飛掠出去。鄭百川和微生香緊跟著衝出來,卻與眾禁衛軍撞了個正著,劍光亂閃,唉呦之聲不斷,衝過來的人倒下一大半,沒死的幾個也被打得翻流出去。兩人被這一微一阻,離周全便有幾十米距離了。

“不好了,太後被刺客抓走了!”

這一聲呼叫如在皇宮內丟下了一個炸彈,比那警鑼聲更要驚人,無數大內高手向這邊衝了過來。不到半個時辰之內連著出現兩次刺客,連太後都劫走了,這還了得!

文風追蹤微生香也到了附近,隻是她不會使用隱身符,無法越過眾禁衛的包圍,進不了太後的寑宮,這時也現身出來,快如離弦之箭射向微生香追去,怒喝道:“妖女,拿命來!”四麵湧來的大內高手實在太多,周全沒辦法隱身,鄭百川和微生香也緊緊咬住了他,令他不敢停步。他怕被人認出來麻煩,一扯司馬昱的衣袍,將他的頭臉蒙住,同時扯下一塊布來纏在自己臉上,指著向麵大叫:“太後被後麵的人劫持了,快攔住他們!”

眾禁衛見他手中抱的是男人,而鄭百川手上抱的卻是女子,火光之下還可以看到刺繡了鳳鳥的絲衣,果然相信了他的話,大半轉向鄭百川衝去。

周全壓力大減,施了一張神行輕身符,將功力提升到極至,如一股狂風般向外闖去,他此時修為非同小同,腳尖略一點屋頂便可以在空中飛躍幾十米,一躍便是一棟宮殿,根本沒有一人能追得上他,少數在前麵現身攔截的人被他一撞如彈丸般拋開,無人敢惹其鋒芒。

鄭百川眼看事情就要成功了,男主角卻被周全搶走,自已反被眾大內高手圍困,不由怒極,猛地發出一聲古怪的吼聲,發出了令人混亂的魔咒。四麵八方衝過來的錦袍高手和黑風騎士立即如沒了頭的蒼蠅般亂躥,不少人還把武器往自己同伴身上招呼。

鄭百川趁機放出一大片火焰,如一個火團般爆開,衝近他身邊數米內的大內高手都被卷入火海之中,慘叫之聲不絕,火人亂躥。他向口中投入一枚金丹,“吼”的一聲噴出一團霧氣來,身體如虛影,腳底似踏雲,晃得幾晃便將所有人甩開,緊逼近了周全身後。

微生香怕會被眾禁衛纏住,不與文風纏鬥,也向這邊逃來,文風恨極了她,步步緊逼,兩人邊打邊跑,緊隨著前麵兩人衝出了皇宮。

太後被人搶了,整個皇宮都沸騰了起來,可是東晉皇族的守護神何簡投入了彌勒教,吳猛此時不在宮中,鄭百川更是成了直接的敵人,除了文風哪裏還能找出可以上得了場麵的高手?隻是白折騰而己。

四人出了內城,在民房之上飛掠而過,鄭百川速度不如周全。越追越遠,心急之下又吞入一顆金丹,使出“雲體虛身”之法,身體如同虛化了一般,雲霧隨身,移形換位,連著閃了幾下便如鬼魅般靠近了周全,手發一道金光向他轟去。

周全吃了一驚,向下急墜避開了他的攻擊,揚手一道掌心雷轟了回去。鄭百川又發一道金光迎上雷電,“砰”的一聲撞在一處,閃電與金光同時消散。這麽微一阻,周全又躥了出去,把鄭百川甩開十幾米遠。

鄭百川怒氣填膺,大喝道:“周全,快給我停下,否則我就殺了她!”

周全頭也不回,哈哈大笑道:“你愛殺就殺吧,關我屁事!我與她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你拿她來威脅我,不是頭腦有毛病吧?”

“你即然不是救她,為何要把人搶去,破壞我們的事情?”

“哈哈,你們可以破壞我們的應典大會,我為什麽不能破壞你們的陰謀?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老子我高興,就是要搶人,你有能耐就追上來,追不上的是烏龜王八蛋!”

鄭百川氣炸了肺,他不會神行輕身符,速度上差了周全一籌,雲體虛身之丹雖然可以瞬間跳躍追敵,卻極損耗真氣不能連著使用。在這種高速追趕中,後麵的人使用攻擊法術幾乎沒有效果,很難打中前麵的人,施法反而減慢了速度,他隻有發怒的份。

其實現在鄭百川就是搶回司馬昱也沒用了,已經出了皇宮範圍,並且人人都知道太後被劫走了,就算再把司馬昱和太後脫光衣服丟回床上,人家也知道是刺客故意安排的,沒有半分效果。他現在是氣不過周全,非要追到才能消這口氣。

這一追一逃竟然到了秦淮河邊,河邊連片妓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河中畫舫樓船嫖客如雲,笙管悠揚,正是熱鬧的時候。周全掠過一家名為“豪客來”的青樓時,心中一動,踏破屋頂陷了下去,落在二樓的大堂中,十幾個妖嬈歌女正在載歌載舞,猛見屋上掉下人來,不由驚叫一片。

鄭百川緊跟著撞破一個洞也落了下來,周全把司馬昱往眾歌妓中一丟,人壓人,人擠人,七八個人跌到了一處,同時大喊:“快看啊,和尚逛妓院了!彌勒教的妖僧鬧妓院來了!”

鄭百川被迷了本性後死心塌地為彌勒教賣命,但他本是道門正統之後,有道德之士,一些清規戒律的潛意識還在,眼見司馬昱壓在一群半裸的妓女中,不知該如何下手。這一遲疑之間,周全身一晃撞破壁板,衝進了隔壁的房間內。鄭百川怒極,舍了司馬昱不要也撞破壁板衝進了隔壁。

這間屋內有個嫖客正在辦事,按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妓*得正歡,被周全突然撞進來,還以為是黃臉婆帶人來抓他,嚇得癱軟在床,一手撫著下部一手指著前麵:“你你你。。。。。。”

鄭百川衝進來,見到眼前白晃晃的兩具肉體,不由得閉了一下眼。這一瞬間,一片劍光向他灑去,劍未到凜冽劍氣已如狂風暴雨般潑到,他的部份衣服已經迸裂。。。。。。

鄭百川大吃一驚,硬生生止住前進之勢,生死關頭也顧不上其它了,將夾在左脅下的禇太後向前摔出擋劍,自己借力向後急退。

周全這一劍誌在必得,已使出了八九成功力,見禇太後被他推過來,劍已刺出,想要收回已經不可能,危急之中隻好運力抖動劍尖,避開禇太後的身體刺入牆壁。太乙精金劍銳不可擋,周全催發出來的劍氣更是淩厲之極,這一劍雖然避開,劍氣卻割裂了她衣服多處,批散的頭發也斷了不少。

禇太後直撞進周全懷裏,周全不容細想,一把攘住她的腰肢,一跺腳衝天飛起,劍光在上,撞破屋頂衝了上去。

鄭百川聽得聲響,知道周全已走,一聲長嘯也是衝天飛起,撞破屋頂衝了出去。對他們這種層次的人來說,屋頂和牆壁就象是紙糊的一樣,實在不必走門窗。

眾多嫖客和妓女望著屋頂上的三個破洞,半響都回不過神來,這是怎麽回事,和尚也殺到妓院來了?

一個和尚算什麽,他們要是知道剛才光臨的人分別是五鬥米教的教主,當今的皇太後和當朝的王爺、撫軍大將軍,隻怕他們要嚇暈了。

好在太後穿的並不是正式的裝束,被鄭百川挾持的過程中長發批散下來遮住了大半邊臉,剛才又是一閃即逝,倒是沒人看清。王爺大人中了烈性春藥,現在落到妓院裏,也算是恰到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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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金丹化龍
周全剛衝上屋頂,鄭百川也衝了上來,怒吼如雷向他追去。

周全深知此時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手中的是當朝太後,否則誤會就大了,十有八九會被人當成劫持太後的刺客。就算能撇清刺客的嫌疑,現在禇太後身上衣服多處碎裂,衣不蔽體被他抱在懷裏,傳出去實在是有損國體。在城是停留決對不妥,他全速向城外狂奔而去。

此時文風和微生香早已不知追殺到哪兒去了,宮內追出來的人也散布到各處去搜索,暫時還沒人追到這兒來,隻有周全和鄭百川快如流星趕月向城外飛去。

周全多抱了一個人,速度微有減慢,但他有神行輕身符之助,鄭百川還是追不上他,但他想甩下鄭百川也不可能。

不一時兩人就到了江邊,看樣子象是在燕子磯附近,周全甩不下鄭百川,心中焦急,幹脆朝水邊飛去,迅速對自己使了一道避水符,挾著禇太後便向江中跳下,穿波而入。

鄭百川緊跟著追到,取出一粒金丹吞下,也向江中躍下,同樣能入水不侵,與符水符效果一樣。

此處江水湍急,水底更是快如奔馬,周全順著水勢向下遊飛跑,鄭百川還是與他追了個不相上下,怎麽也甩不下。他終於火了,猛地停了下來,聚水為柱,迎頭向鄭百川撞去。鄭百川雙手微合,也聚成一道水柱迎來,兩股水柱相撞,江底為之震動,無數魚蝦翻了白肚,衝激之力化為一股急流衝出水麵達十幾米高。

鄭百川在水中踏步掐訣,揮手便一道水雷發出;周全也掐了個訣法,形成一片水盾象鏡麵一樣擋在前麵,兩相一撞,又是一陣波浪翻湧。

周全暗罵,這死老道法力不低,又有許多奇妙的金丹可用,還真是不好對付。逃是逃不了了,不如放手與他鬥上一鬥,要是能把他製住,也許可以想辦法將他的迷神法術除去。

他心中計議,人已趁著水浪亂滾向前逼近,出劍向前刺出,劍氣化為六股水箭向鄭百川射去。鄭百川一掌推出,水浪如牆向前湧來,將水箭撞散,並將周全向後推去。周全手中抱了一人,身體靈活度受到影響,許多大招無法使出,在水下更是不便利,可是又不能將禇太後丟在水裏淹死了,隻好向上衝起。

鄭百川緊跟著衝了下來,周全踏波而行,到了岸邊使一股柔勁將禇太後擲向一片沙灘,轉身一劍便向鄭百川射去:“死老道,你不念舊情,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鄭百川一閃避過,落在一處突出水麵的巨石上,距離周全有三十米左右,“今日不殺了你勢不為人!”說著又掏出一枚金丹吞下,踏步掐訣,念誦咒語,仰頭張口噴出一片耀眼金光,直衝十幾米高空。金光聚合,矯矯舞動,竟然幻化成一條二、三十米長的金光巨龍,張牙舞爪向周全撲來。

周全吃了一驚,他聽葛洪說過可以用金丹召喚龍、虎、天女、神將助戰,因天門不通,已經無法召喚天女和神將了,召個龍虎能頂什麽用?所以當時並沒在意,沒有細問召出來的龍虎是什麽樣的,該怎麽破解,誰想鄭百川現要弄出這麽大的一條龍來。他也不知該用法術攻擊好還是劍攻擊好,先一道掌心雷轟過去試探一下。

閃電擊在金龍頭上,金光一閃,龍頭形狀有些扭曲,但一晃又恢複原狀,而金龍的一隻巨爪已經抓了過來,勁氣逼人,其大小足可把周全整個人抓住。

周全揮劍連斬,劍光如電,劍氣縱橫,將那巨爪的五個小指全斬斷。金光龍爪的撲擊之力消去大半,但另一隻巨爪又抓了過來,周全大喝一聲,躍起迎上,劍光如匹練,將這一隻巨爪劈成了兩半。

但先前斬斷小指的龍爪金光閃動,又形成了一隻完整的龍爪從側麵兜了過來,龍口巨張,其獠牙參差,如同一個大洞。這金光巨龍明明是光影,卻有排山倒海之力,劍與法術可以傷它,卻轉眼就恢複如初,這樣如何能殺死它?

兩軍相逢勇者勝!周全長嘯一聲,劍光旋舞,劍氣絞切,向著龍口內衝去。金龍體形雖大,力大無窮,卻擋不住太乙精金劍的鋒利和周全集中一點的全力突擊,金光在劍氣前破碎、散裂,周全絞破一個大洞,從龍頭上衝出。

金龍向後退縮,龍頭上金光閃耀,破傷之處轉眼複原,又氣勢洶洶撲來。周全落回地上,趁著金龍暫退的時間,已經發動了一張三昧真火符,從口中噴出一道長長青白火焰向金龍迎麵撞去。

兩廂一撞轟然有聲,金光耀眼,火焰四射,三昧真火碎散,金龍象被燙傷了一樣,快速向後縮去,在空中蜷作一團,而龍尾細小,還連在鄭百川的口中。

周全突然醒悟過來,鄭百川這並不是一般的召喚龍虎之法,而是與他的三昧真火符相似的一種法術:以金丹化為金光,以本身真氣修為幻化成龍,控製著金光變化攻敵。它本是真氣與法術的結合體,所以有形有質,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又不怕刀劍斬傷,法術轟擊。隻要鄭百川的真氣沒有耗盡,這條金龍就可以一直修複,不管用什麽都殺不死。

果然,半空中金光閃爍,又幻化成龍狀向周全撲來,周全當仁不讓,還是一道三昧真火噴出,還是象上次一樣,金龍被轟了回去,但卻傷不了它根本。

五行火克金,金龍乃是金丹化成,性屬金,三昧真火溫度要比凡火高上數倍,正好可以克製它。但金龍是鄭百川特製的金丹加上本命修為合成,同時具備了金丹的效力和他修為,操控隨心,靈活多變,乃是他的絕技;三昧真火雖然也具備了符術的力量和周全的真氣,但隻是周全所會的攻擊符術之一,並不能完全發揮出他的功力,火焰也沒辦法象金龍延伸那麽遠,停留那麽久,變化那麽靈活。以非專業對專業,卻也鬥不過金龍。

鄭百川放出金龍後就站在那兒沒有動過,可見他的功力完全集中在金龍身上,已經無法再做其它事情了。周全可不會傻傻地以自己之短攻敵之長,打不死金龍就打人,趁著金龍還沒有攻過來,發出一片竹符,天空數十道閃電齊現,聚成一個巨大雷球,帶著藍色火焰和電光向鄭百川砸去。雷球直徑有三四米,外延的火焰與電光也有二三米,風嘶火嘯,氣勢萬均,轟降降砸下來煞是驚人。

鄭百川法訣上指,金光巨龍盤舞而上,將風火雷球托住。這個巨雷從高空急墜而下,力量驚人,金龍有些承不住,雷球壓著金光下降。鄭百川叱喝一聲,龍頭抬起,將雷球斜著推了出去,金龍戲珠,橫空而過,硬是將雷球推出二三十米外落入江中,轟的一聲炸起漫天水浪,又是無數魚蝦水族遭了殃。

鄭百川在全力頂雷球之際,周全已踏波衝了過來,又是一道三昧真火噴出。鄭百川微有些驚慌之色,飄身後退,同時金龍向前猛衝,硬擋周全這一擊。

周全噴出這一道三昧真火後,立即提升全部功力,男、女二元嬰各化為一道真氣從雙手發出,氣分陰陽,性分冷熱,陽性真氣其熱如火,卷入三昧真火之中,使火更猛,帶著火焰向金龍迎去;陰性真氣其寒如冰,揚起一股水浪如一條白蛇沿著江麵向鄭百川衝去。

三昧真火以純陽真氣夾帶吹送,猛烈之勢雖然不如用嘴吹出,但攻擊距離和穿透力卻更勝一籌,青白火焰之柱如一杆*從金龍頭部捅入,直插入它腹內,接著轟的暴散,將金龍消融了大半。鄭百川見火焰遠不如上次猛裂,以為周全已經真氣不續,正自得意,哪想到被穿腸而過,肚內開花?他本人如受了一記重錘,身軀晃了一下,內俯經脈已經受了損傷。

這時沿著江麵衝來的水浪已經到了,等鄭百川驚覺已為時太晚,水練急旋而上,將他大半個人包在浪花中,冷寒澈骨,瞬間就凍成一大塊冰坨。

鄭百川大驚失色,將殘餘的金光收回,大吼一聲,運功將冰坨炸得四分五裂,但他的衣服在妓院時被周全割破了一些,這時被凍在冰塊裏也被扯去大半,春光外泄,居然有一身不輸於女子的白嫩肌膚。

以他修為本不至於被凍住,隻是他的功力全用到金龍之上,又在受傷吃驚之時不曾防備,這才著了道兒。也虧他是個練丹大師,身體堅如玉石,否則就算能破冰,皮肉也要被扯去不少了。

鄭百川情知自己不是周全敵手,半赤著身體更沒辦法戰鬥,撫著光屁股就逃。周全緊追上來,寶劍化為一道虹光射向他背後,接著又發動太級弧光神雷。鄭百川一閃避過寶劍,吞下一顆丹藥,又使出雲體虛身,身如淡影,一閃就是幾十米,周全的神雷還沒發出,他已閃了兩三下不見了蹤影。

周全本想追上去,想起禇太後還丟在沙灘上,可不能把她弄丟了,現在東晉還亂不得,還需要她撐持局麵呢。就算是追上去也未必能抓得住鄭百川,世間奇人輩出,能修到這個層次的人都有幾學絕學,若不是突襲暗算,或是機緣巧合,實力相當的人是很難殺死對方的。

周全暗歎了一口氣,轉回原處,禇太後臉朝下趴在沙灘上,身體有些蜷曲並不住顫抖,看起來有些不妙。他忙上前將她翻過來,隻見她散亂的長發之下玉臉通紅,眉頭緊皺狀極痛苦,睛眼似閉非閉,如要滴出水來,全身柔軟如綿卻火也似的滾燙,破碎的衣服之下肌膚也是潮紅一片,血管劇跳,皮上起栗。

周全大吃了一驚,他並沒有見到鄭百川喂她丹藥,心急之下以為是她被點了穴道太久,逆血上湧,急忙注入一股真氣探查,發覺她左右脅下各有一處穴道被製,不加思索就將閉塞之處衝來了。

禇太後穴道一解,立即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了他,櫻唇向她口中送來,帶著一股火熱之氣。周全傻了眼,急忙去推她,禇太後去死死抱住了他,手腳交纏,整個身體緊貼著他扭來扭去,口中囈語,不住索吻。

周全暴汗,突然記起在皇宮時微生香說的話,才醒悟她是中了烈性春藥。鄭百川說服了他的藥,就是鐵人也能化為繞指柔,現在看她的樣子,這話還真不是誇張。這下難辦了,到哪兒去找解藥呢?鄭百川練的藥,除了他外大概隻有他和葛洪這樣的煉丹大師能解,現在急切之間哪裏去找人?早知道拚死也要留下他了!

還有一種最簡單的辦法,讓她完完全全滿足,陽陰交泰,藥性自解。可是她的老公連骨頭都爛沒了,到哪裏去找男人給她解毒?她是當今的太後,母儀天下,誰敢幹皇帝的老娘?

“給我,給我。。。。。。快。。。。。。我要,我要!”禇太後神智已經半迷糊,口中發出夢囈般的哀求,隻管緊貼著他亂扭他,一般的女人中了這樣霸道的春藥都要受不了,更何況是正當妙齡就守活寡,忍了七八年的饑渴女人!周全推掰開這邊手,那邊手又纏了過來,推開了那邊手,這邊手又抓了過來,她全身上下都象是麥芽糖似地粘住了他,除非他下狠心暴力把她甩開,否則還真掙不開。

周全一時想不出好辦法,隻好跳到江中,希望用江水給她降降溫。她在江水中嗆了幾口,略為清醒了些,但周全一把她帶出水麵,她又瘋狂般地纏著他。鄭百川乃是當世有數的煉丹大師,隨便煉什麽都不是凡品,又怎是這麽簡單的方法可以化解的?

如今兩人渾身濕透,身軀相貼更是明顯,身體全麵的貼合磨擦和火熱的氣息傳來,連周全心裏也躥上了一股子邪火。

禇太後雖然稱為太後,其實比周全大不了幾歲,天生麗質,養尊處優,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少婦、大熟女。平時男人隻有跪在她麵前磕頭的份,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放下朝堂之上那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化為最饑渴的蕩婦,更能令任何正常的男人血脈賁張。

周全不是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而是對她的身份大為頭痛,他從沒想過要騎上皇帝的老媽,做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可是偏偏天降大任於他,把這燙手的大美人送到他身上了,他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

不管怎麽說先離開這兒,彌勒教的人有可能會殺回來,讓別的人看到了禇太後衣不蔽體糾纏在他懷裏,隻怕大大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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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絕世綠帽
周全不堪禇太後的騷動,隻好再點了她穴道,連啞穴都點了,抱著她向江邊的山崖上掠去。

燕子磯西南沿江一帶地勢險要,臨江都是陡峭的懸崖,崖壁上有不少石灰岩溶洞,大多是千百年前江水衝刷出來的,洞內曲折,鍾乳石筍奇形怪狀,乃是藏身的好去處。

周全隨便挑了一個較大的洞穴鑽進去,洞內幽暗,但憑他的目力還能看清。向前彎彎曲曲走了十幾米遠,到了一處較為開闊且幹燥之處,把禇太後放了下來。他先在她身上注入一股冰冷真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凍成冰塊,然後才拍開了她的啞穴。

在強力冰凍之下,禇太後果然清醒了許多,但光線太暗,她看不清周全,顫聲道:“你,你是誰,哀家怎麽會在這兒?”

周全微鬆了一口氣,“太後不要怕,我是周全,我把你從惡人手上搶過來了。。。。。。你,你還記得今天發生的事麽?”

“原來是周法師,多虧了你舍命相救,哀家。。。。。。我,我知你與那惡僧打鬥,後來的事就迷糊了。”

看來她雖然被點了穴道,神智卻是清楚的,皇宮內發生的事情,以及衝進妓院,一直到江邊都是知道,至於抱著周全求歡估計也有印象,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但語氣已變了,不好再自稱哀家了。

“太後,你現在感覺怎樣,受傷了嗎?”

“我的身子不能動。。。。。。我,我心裏熱得難受,你快解了我穴道。”

“太後,你中了那妖僧的*物,這個,這個,我一時找不到解藥,隻好先委曲你了。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城裏找找,看有沒有解藥。。。。。。”

“你,你先放開了我,我口渴難耐,要喝水。”

周全見她這還算清醒,便拍開了她的穴道:“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拿水。”

禇太後沒有說話,起身收攏頭發,扯衣遮攏露出的大腿,隻是她的裙子、衣袖已碎裂,到處是裂縫,連胸口都露出了一大片肌膚,扯了這兒露那兒,哪裏能遮得住,皇太後落到如此下場,實在是有失體統。

周全急出洞外,到了江邊才發覺沒有東西可以裝水,心生一計,運功凝水成冰,提了一塊冰回去,來去如電,眨眼就回到了洞內。不料一轉過彎,便見到禇太後低頭彎腰,以頭向一塊尖石撞去——她想要自殺!

周全吃了一驚,急衝上前,在她頭頂還差幾寸沒有碰到石頭之前將她扯住。“太後,不可如此!”

禇太後一愣,“你,你為何這麽快回來,你為何要救我?”

“皇上年幼需要你扶持,晉室飄搖需要你鎮定,天下萬姓仰仗著你,如何能尋短見?”

禇太後大哭:“天下事有天下人當,為何要將此重任壓到我一弱女子身上,我再也不做這國母了。。。。。。嗚嗚,我今日被妖僧劫持,闖入妓院,又赤身露體,不知羞恥,就是死了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更有何麵目再回廟朝之上。。。。。。”

周全扶她坐下,暗暗歎了一口氣,這個位子確實不是人坐的,整個東晉沒有一個皇帝是長命的,百分八十是不得善終的,可見宮廷內鬥之厲害、責任之艱巨,更何況她這麽一個年輕女子。她把二歲的小皇帝扶持起來,不知受了多少屈委,吃了多少苦,現在又有彌勒教禍亂,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叫她如何還能撐下去?

禇太後一向把堅強放在臉上,把脆弱放在心裏,如今中了春藥之毒,遭逢大變,尋死不成,這種脆弱便完全暴發了出來,如同江河決堤,再也無法控製,撲進周全懷裏痛苦起來。

周全怕外麵有人聽到聲音,朝洞外方向施了一道音障符,又施了一道障眼符,以免有人衝進來,輕輕拍著她的頭頂,象哄小女孩一樣:“別哭別哭,我會全力幫助你的。你雖進入了妓院,卻沒人認出你,也沒人看到你容貌不端,等解了春藥,換了衣裳回去,一切都沒事了。。。。。。”

禇太後的藥性隻是暫時被冷氣鎮住,心裏還是難受萬分,這一會兒功夫冷氣漸消,渾身火熱,心中更是難受,又有些迷亂,嬌軀顫料著緊緊朝周全貼來,“抱我,抱我。。。。。。”

周全心中憐惜,雙臂抱住了她,禇太後卻連臉都貼到了他臉上,“呼呼”熱氣往他耳邊吹,“你不要騙我了,這麽厲害的春藥,再也不能解除,要麽你殺了我,要麽你。。。。。。你,你施些雨露之恩。。。。。。”

“不能這樣,你是太後,是一國之母。。。。。。”

“不,我不是太後,我是一個可憐的女子,求你了,給我吧。。。。。。我今日已經與你肌膚相親,相擁相抱,已經失了禮法,隻能與你好合了。。。。。。”她說著在周全臉上狂親,雙手扒開自己的衣服,“我不做太後。。。。。。我隻要你,隻要做一個真正的人。。。。。。”

說她不清醒她又清醒,說她清醒又極為狂亂。今天的遭遇令她多年堅守的防線突然崩塌,神聖的外殼突然破碎,在這黑暗的山洞中,一切廉恥道德三貞九烈都變得不重要了,她放出了那個壓抑太久的自我,她隻想做一個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女人,不要做那孤孤伶伶高高在上淩然不可逼視的哀家。在這種狀態下,就算是沒有中春藥都無法抑製。

這時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迫切需要撫慰的女人。

她的嘴終於對上了周全的嘴,如在沙漠中幹渴了三天三夜的旅人,貪婪而瘋狂地吮吸起來,雙手三兩下扯開了已經破爛不堪的上衣,抓住周全的手緊緊按在胸前,另一手已探到他跨下去摸索。

周全正當壯年,精力更是遠勝常人,如今被她這樣糾纏,也不免氣粗起來。她的舌頭纖細柔軟,衝進他的嘴裏擒住他的舌頭狂吸,她那一股火熱之氣直衝進他心裏去;她的胸部高聳緊崩,豐滿柔膩,驕傲絲毫不遜少女,在他手掌之下來回搓動,腰肢柔細,臀部豐腴,與他所經曆的女子別有不同。更要命的是她的素手已經滑了進去,握住了他的命根。

周全盡管心中已經狂跳,心裏還是清明,強行將她推開了一些,抓住了她的手硬收回來:“這件事情不妥,你是中了春藥身不由己,我不能趁你之危占你便宜。”

“不不,是我自己願意,我心甘情願。。。。。。隨你說我蕩婦也好,淫賤也好,哪怕是過了此刻就死我也願意,我隻要這一刻!”

周全再也沒話說,手上力道一鬆,禇太後又猛地抱住了他,竟將他推跌坐下,雙手抱住了他的頭,將豐滿的胸部往他嘴裏塞。

事已到此,還有什麽好說的?是你主動投懷送抱,不是我要趁人之危,隻好享受一下帝王的待遇再說了,騎上當今天子的母親,這樣。。。。。。咳咳,還真令人覺得異樣!

周全享受著她前胸的無限柔軟,手上也抱住了她的腰身,將她下體的衣物除去。禇太後被她抱在懷裏,舒服得呻吟了幾聲,也迅速剝離著他的衣物。不過她平時連自己的衣服都是別人服待著穿的,心急火燎之下哪裏解得開?周全隻好站起來自己脫,衣服還沒全部去除,禇太後又急不可待地擁上來,碰到了他已雄起的悍然*,人不由酥了大半,跪在地上,張開小口就吞了進去。。。。。。

周全舒服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事,怎麽也沒料到貴為太後的她竟然有這麽好的技術,他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他當然不知道,深宮內院裏怨婦無數,一個個饑渴得如狼似虎,關起門來自己解決什麽花樣都有,一個個比妓女還要*。而皇後、貴人之類入選角色,為了待奉皇帝,更要經過係統的培訓,精熟皇家房中秘戲,集古今中外朝野之大全,會的花樣一點都不比現代少——皇宮中的器具花樣,足可開一個博物館。

周全被她撫弄了一會,熱血賁張,昂揚暴怒,推倒便挺槍上馬;她的*早已玉液淋漓,春水泛濫,輕易就衝了進去,裏麵溫熱柔滑,卻因久無人耕耘,緊縮蠕動,妙不可言。

禇太後如同饑渴瀕死之人找到了水源,舒服得發出了一聲嚎叫,緊緊抱著他不住顫抖,接著使盡全力配合起他來。。。。。。

兩人展開了瘋狂的野戰,一個雄壯如鋼,強猛無匹;一個如饑似渴,抵死纏棉,兩人花樣百出,殺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此時的禇太後,當真比母老虎還要可怕,若不是周全這樣成就金丹大道又擅長房中術的人,隻怕不消幾分就就要敗下陣來了。

。。。。。。

一個小時之後,禇太後全身抽蓄,花心張合,*如泉湧。周全鬆了一口氣,總算把她給擺平了,估計春藥已解了吧。

這時他發覺她體內卻有一股極陰極純之氣,不同於修練出來的真氣和內力,大約是屬於天賦異稟了。據說皇帝乃是天子,有真龍之氣,那麽皇後就有鳳凰之氣,她能母儀天下,果然有些不同。周全為了與她持久戰,緊閉精氣,所以並沒有吸納她這股純陰之氣,更沒有泄半分給她。

周全正要收兵,不料禇太後還是緊纏著他不放,“不,我還要,還要!”

周全不由苦笑,依言緩緩運動。禇太後喘息了一會兒,又開始亢奮,身上火熱,激情更勝剛才。周全有些吃驚,難道春藥的藥性還沒有解除?這春藥也太霸道了吧!要不是他出馬,隻怕來七八個壯漢都吃不消。

兩人再度奮戰,這次足有一兩個小時禇太後才第二次交貨,癱軟了下來。可是周全一探查,發覺她體內氣血洶湧,高熱未退,血脈之中卻夾著一服陰毒之氣。看來她中的不是一般概念中的*,而是真正的毒藥,隻怕*並能解除。

果然,禇太後很快又亢奮起來,以她纖細柔弱的身體,早就已經不堪這麽劇烈的運動了,但是霸道的春毒卻促使她如瘋狂般索求、應和。周全暗驚,這樣下去遲早把她累死,現在如何是好?

也許是春藥太厲害,也許是她體質異常,陰氣太盛,使春藥無法泄除。那麽把她的陰氣吸走一部份也許有效。不得已,周全隻好壓住她不動,插入她最深處,以導引術吸納她的陰氣,同時放出自己純陽之氣進入她體內,去中和她體內的陰氣。

這個思路果然正確,純陽真氣入體,令她體內陰氣衰弱下來,亢奮之狀大為減弱。她感覺熱流不停從下體注入全身,融融陽陽,舒泰無比,精神和體力也大為恢複,神知也逐漸清晰起來。

這股純陽真氣不住衝進花心,也令她舒爽得無以複加,忍不住大聲吟呻,柔情似水,曲意奉承,剛才是在春毒的影響身不由己的索求,現在則是真正的享受,發自內心的愉悅。她使出種種絕招來,口舌手腳挑逗撩撥,*收縮蠕動,忽縮忽放,忽吸忽吐,變化無窮。

周全久戰多時,此時正在給她輸氣,*鬆動,哪裏經得住她這天生妙物的頻頻絕招?下體一陣酥麻難忍,再被她緊緊夾住前端一陣猛吸,再也忍不住,陽精一泄如注暴射而出。。。。。。

禇太後被他一衝擊,“嚶嚀”一聲,全身拙搐顫抖,*也是狂湧而出,第三次達到了高潮。她匆自緊緊纏著他,夾著她的巨大*不停吮吸,蠕動,兩人都舒爽之極,如登仙界。

周全也不由一陣疲累,心中暗道:好個極品尤物,世間無二,換了普通人如何能受得了她!老皇帝二十出頭就死了,會不會是因為被她耗幹了?

想到這兒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不由猛地推開禇太後坐起。他把種子播在她的身體裏了,要是生根發芽起來如何是好?她是沒有老公的太後,要是懷孕了,豈不是天下大亂?可是種都種進去了,哪裏還能掏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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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暗授機宜
禇太後被周全猛地推開,不由一陣驚詫,“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周全重又把她抱在懷裏,溫柔撫慰。剛剛才作過最親密的接觸,實在沒理由冷落了她。事情已經釀成了,後悔也沒用,其實這也是化解春毒的唯一辦法,不交貨還真不行。懷孕的機率並不是很大,也沒有必要令飽受驚嚇的她再擔驚受怕了,弄不好她羞慚之下又要自殺了。

禇太後已經極為疲累,這一鬆懈下來,趴在他懷裏轉眼就沉睡過去。周全對她又是憐惜又是無奈,現在該怎麽善後?與太後有了一腿,給皇家戴了個絕頂的綠帽子,以後麻煩必定不少,他想要爭霸天下的計劃隻怕也要調整了。

他將她輕輕放下,拿起她的衣服一看,已經變成不象樣子的破布,沒辦法再穿了,隻好拿起自己的外服蓋在她身上。好在隻是八月底的天氣,並不怎麽冷,這時他才有時間檢查她的身體,她身上除了幾處輕微刮傷外,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鄭百川可能並沒想要傷她,抱著她撞了好幾次屋頂和牆壁,都用真氣護住她了,周全那一劍也僅是割裂她的衣服,並沒有傷到她的皮膚。今晚她經曆諸多凶險,竟然沒有受什麽傷,真是一個奇跡。

她真實年齡已經三十了,但天生麗質,貴為太後又保養得極好,看起來如二十多歲的人。她身體每個部位都長得很美很勻稱,比例恰到好處,搭配非常協調,越看越是順眼。皇帝選妃子都要千挑萬選,皇後就更是萬裏挑一中的萬裏挑一,果然非同一般,隻是她的命也太苦,白守了這麽多年的活寡,紅顏薄命之說誠不欺人。

周全歎息了一聲,考慮起善後的事情來,當務之急是先要找一套完整的衣服給她換上,然後再想個不會令人起疑的辦法送回皇宮去。他想了想,暫時應該不會有人找到這洞裏來,於是穿好內衣,整理好東西走出了山洞。

褚太後被劫到現在已經有三個多小時,建康城裏早已雞飛狗跳,挨家挨戶搜查,以健康為中心,百十裏之內的交通要道已經封鎖。江邊不遠的路上有打著火把的軍隊快速奔馳而過,河中也有戰船沿河搜索,在兩人舍生忘死大戰時,也有人來附近的洞穴探查過,幸好周全布了障眼符和音障符才沒被人發現。

必須早些離開這兒,如果等到天早,官方的人找到了他與鄭百川打鬥的痕跡,就會有大批人馬過來逐寸搜索,那時再想逃離就難了。

周全不放心,又在洞口布了一道障眼符,看起來象是一塊完整的峭壁,這才飛速向建康城內奔去。

周全剛離開不久,微生香就出現在附近,在洞穴內鑽來鑽去亂找,但就是沒找到褚太後所在的那個山洞。障眼符或障眼術的效果是依施法者的修為來定的,比施法者修為低的人無法看穿障眼效果,隻要沒用手去摸都無法發現看上去的石壁不是石壁。

周全與褚太後在舍生忘死大戰時,體內真氣形成了男女二元嬰,微生香正好在不遠的地方感應到了。可是等她趕過來,周全已經結束“戰鬥”,又把元嬰化為真氣出洞去了,所以她失去了那種神秘感應,這時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

不過幾分鍾時間,周全就抱了一抱衣物如飛而來,微生香吃了一驚,忙隱身到其中一個山洞內。等到周全進了山洞,她探頭探腦出來,還是找不到周全進去的地方,不由疑神疑鬼,拉長了耳朵在周圍細聽。

周全進了洞內,將褚太後拍醒,“你快將衣服換上,我送你回宮。”

褚太後從夢中驚醒,發覺自己赤身露體,條件反射地就用蓋在身上的衣服緊緊捂住了自己,好一會兒才完全清醒過來,想起剛才發生的事,臉上忽喜忽怒,時驚時愧,瞬息萬變。

“不,我不回去了,我這樣還有臉回去當太後麽。。。。。。”

“那你想到哪兒去?”

“。。。。。。我隻要當個平凡的民女,粗茶淡飯,麻布荊釵終老山林,再也不想回那到活死人墓去了。”

“這,這隻怕行不通,你現在是天下之主,沒了你朝廷上下不知會亂成什麽樣。”

褚太後用近乎哀求的聲音說:“我真的不想回去了,你帶我走吧,把我藏到沒有人的地方去。。。。。。你若不嫌棄我年老色衰,殘花敗柳,我願為妾為奴服待你。”

周全歎了一口氣,把她擁進懷裏,輕撫著她光滑的脊背,“不是我不帶你走,隻是天下之大,何處可容你?現在外麵已經鬧翻天了,到了天亮之時若還找不到你,晉室朝廷即將大亂,內鬥紛起,那時胡騎南下,漢人江山不複存在,天下多少百姓要慘遭屠戮,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唉,苦了你一人,卻可以使這局麵暫時安定,也許日後還會有轉機。”

褚太後默然不語,卻已淚如雨下。周全又說:“就算你不顧天下人,宮中年幼的皇帝你也不管了麽?”

褚太後顫抖了一下,咬著牙不說話,心中天人交戰,亂成了一團麻。良久,她才以極低的聲音說:“你以後還會來看我麽?”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周全以後做她的情人,到宮中與她相會。說實在話,她極具誘惑力,春風一度便令人難以忘懷,可是以後在宮殿之內,這事如何能行得通?被人捉奸在床,那就真正遺臭萬年了!可是她身世如此可憐,軟語哀求,周全又如何能拒絕?

“我會來看你,我還會盡力保護你,幫助你。”

“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褚太後心中感動,雙手纏著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唇長長一吻,在他懷裏扭來扭去,溫存了許久,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摸索著開始穿衣服。

周全幫著她把衣服穿好,又把頭發稍作梳理盤起。方才城裏亂成一片,周全惦記著褚太後的安危,也沒有進城,就在城外一家富戶偷了幾件女服出來,如今穿起來才知道極不搭配,有些不倫不類。但總算把身體遮鶴,勉強可以出去見人了。

褚太後又想起一件事來,“彌勒教的妖僧如此猖獗,宮中無人可擋,以後如何是好?”

周全正為這件事情而來,現在褚太後深受其害,也省得他多費口舌了,但他卻是沒時間坐鎮皇宮的。

“不僅是鄭百川被迷失了神智,以前暗中守護著皇族的顧影齋之主何簡、吳興孫家的孫泰、虎行門的傳人魯狂生等等都已經被迷失了本性;另有龍門寺的主持慧光、北方的高僧竺僧朗等深不可測的佛門高僧也成了彌勒教骨幹。據我所知,氏族、鮮卑族都已受到了彌勒的控製或影響,估計其它族胡人的高層中也有人被他們控製或利用,彌勒教危害之廣亙古未有、為禍之烈難以想象,便是我坐鎮宮中也無濟於事。。。。。。”

褚太後臉色大變,“那如何是好?”

“唉,如果隻有彌勒教的禍亂還好辦,世間有比他們更厲害的仙道高人可以製他們,問題是還有一個比彌勒教更可怕的妖道,專門吸仙人的精血,嚇得得道仙人東躲西藏不敢露麵。現在看起來這妖道與彌勒教也有些關係,並沒有追殺彌勒教的高手,所以他們才敢這麽猖狂。可是彌勒教四處挑起混亂,我們卻連他們的目的都不知道。”

洞內光線幽暗,褚太後雖然離他極近,也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他的人形,但卻可以看到他閃亮而堅定的眼神。她本是堅強而睿智的女子,這時心已經定下來,靈智大開,突然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應對之法,眼下雖然危機重重,你心裏卻早已有了應對的方法了。”

周全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

“你的眼睛神光湛然,沒有絲毫驚亂之色,可見你已經成竹在胸。初次見到你,我便看出你有許多與眾不同之處,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

“好啊,原來你早看穿我了,難怪你要封我當教主!那麽鄭百川送藥給我也是你安排的了?”

“嗯。吳猛中飽私囊,漸生傲氣,我不得不挫挫他,想不到他竟然被你氣跑了,鄭道長。。。。。。鄭百川中正廉潔,本是我最信賴的人,如今卻變成這般模樣。唉,不說他了,且說說你有何良策可以化解這場災禍。”

“良策是沒有的,胸有成竹也說不上。不過彌勒教的幾個首領都受了重傷,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大的舉動了。他們雖然修為高絕,但倉促起事,下麵的徒眾應該不算多,也不算太厲害,我們要趁著這最好的機會進行反擊!你回去之後,立即下召,號召天下人佛道之士、奇人異士、軍民等全力反擊勒彌教徒,凡有散布謠言,謗佛毀佛的人見一個殺一個,以殺止殺,給他們以致命打擊;同時宣布他們是邪教,人人得以誅之,令他們無處容身,令愚民百姓不敢加入他們,不敢助紂為虐,使他們難以擴大隊伍。他們的徒眾必竟少數,遭此打擊,必定元氣大傷,剩下匪首成了光杆司令,自然成不了氣侯。”

褚太後眼前一亮,“果然是好計策!隻是什麽是‘光杆司令’?”

“哦,光杆司令就是沒有了兵卒的將軍,好比一棵樹削去所有枝葉,不是變成光杆了嗎?”

褚太後不由嫣然一笑,“你怎會有如此古怪的說詞。”

周全笑了笑,接著說:“一般教眾還容易解決,最難纏的還是他們的首領,他們不但修為深不可測,還有會令人迷失本性的法術,最怕的就是他們迷惑了大臣和將軍們發動內亂。。。。。。對了,他們怎麽沒有對你使用迷神法術?鄭百川今晚來見你時有做過什麽嗎?”

“他今晚突然出現在宮中,要我毀寺滅僧,供奉彌勒教,我不同意,他便一直兩眼精光閃閃地看我,似想要令我屈服。我不為所動,他便不告而別了,沒多久他又闖進寑室來,與另一女子逼迫我,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周全大奇,難道鄭百川的迷神法術對褚太後無效?也許她體質異常,“鳳氣護體”不受催眠術的影響;也許她是上位者,一向隻命令別人不接受別人的命令,潛意識裏就不接受別人的條件,居然讓最可怕的迷神法術無用武之地了。這也讓周全放心了不少,要是她被迷惑,東晉的領土上就要失控了。

“你不怕迷神法術就好了。吳猛道長與我不打不相識,早已成了好友,如今他已經再度出山,驕傲與貪財之性已收,我請他來坐鎮皇宮,加上宮中的禁衛,應可保平安;你在朝中指揮軍民捕殺勒彌教徒眾,我則在外大力發展五鬥米教,築城練兵,煉丹煉劍,以最快速度造出一批高手。同時查找他們的巢穴和人員部署,加以截殺破壞,再深入胡人各國中破壞他們的陰謀。匪首修為雖高,數量卻有限,如此一來分散他們的兵力,使他們疲於奔命,首尾不能顧,高手不能聚,我們就可以各個擊破,此被動為主動,反客為主之計也。”

褚太後露出崇敬之色,鳳眼迷蒙,喃喃說道:“臨危不懼,勢弱不妥,鎮定從容,運籌千裏,晉室之中若有你這樣的人為帝君,也不會是目下的情形了。。。。。。”她覺得自己失言,忙又閉上了嘴。“我還能幫你做些什麽,或者你需要什麽盡可來宮中找我。”

周全心中一動,“我還真有個事情要你幫忙。房山鑄劍穀被搶走的四把寶劍如今都已經被我奪回來了,加上皇宮中那一把就可以合煉成一把仙家靈寶,可以給我增加極大助力,對抗彌勒教才更有把握,不知你能不能把這柄劍送給我。”

“自然可以,以後仰仗你的地方還不知多少,這把劍自然該給你用。”褚太後微微一笑,心裏暗道,人都給你了,更何況是一把劍。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宮吧。皇宮和城裏已亂得不成樣子,百十裏之內有無數人在找你,等天亮了多有不便。”

褚太後有些不舍,又有些做賊心虛,“這個隻怕不妥,我被人從惡僧的手上救走有不少人看到,如今已經過了大半夜,我又穿著這身衣服回去,要是皇兒和眾臣問起,我該如何作答?隻怕日後流言蜚語不少。。。。。。”

周全也有些心虛,與皇帝的老娘有了一腿,這可不是件小事,由他送回去,萬一以後褚太後懷孕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那時他就真要被天下人唾棄了!

可是不把她送回宮去也不行,隨便丟在野外給搜索的大內高手嗎?這樣褚太後就更難自圓其說了,她要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就無法回到太後的位子上去了,什麽反擊計劃都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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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臨危請命
請神容易送神難,要把褚太後名正言順地送回宮去還成了一個難題。

周全雖然一時沒有想出好辦法,但留在這山洞裏等天亮肯定不行,於是對褚太後和自己施了隱身符,抱著她出了山洞,避開四處尋找的官兵,向回城的方向飛掠而去。

“他們躲在山洞裏這麽久做什麽呢,難道。。。。。。”微生香從附近的一個洞穴中鑽了出來,一臉疑惑,接著在地上狠狠一剁腳走了。

建康城內兵馬往來,火把如龍,蹄聲如雷,呦喝聲、敲門聲、犬吠聲亂成一片,無數人在睡夢中被砸破了門,翻亂了屋子。官兵們似乎瘋了,一個個紅著眼,殺氣騰騰地東查西找,城頭之上更是人連著人,火把明亮如白晝,就是一隻鳥都難已飛出來。

周全怕被會人看到褚太後,不敢冒險進入,一時無策,便把褚太後藏到了剛才偷衣服的那戶人家樓上,重新找了一套幹淨整齊的衣服給她換上,頭發也梳理整齊。

這時外麵空中有人快速飛過的聲音,不是一般人能發出,周全穿窗而出,躍上屋頂一看,那人一身紅色道袍,在空中邁步如飛,如走平地,不是吳猛還有誰?他不由大喜,迅速追了上去:“吳道兄留步!”

吳猛回頭見是他,急忙收了三五飛步法術落了下來。“原來是周教主,不知幾時到的建康?太後被彌勒教妖人劫走不知下落,城裏已亂成一片,你來得正好,與我一同找太後去。”

“哈哈,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前不久我遇到一個蒙麵人與鄭百川劇鬥,趁機重傷了他們兩個,把太後搶了回來,隻是怕城裏還有他們的人,把太後藏在那邊的樓上。道兄來了正好,煩你送她回去,我還要再去追蹤一個敵人。”

吳猛說:“附近就有官軍,叫他們去接即可,老道與你一起去追敵。”

“這,這個就不必了。道兄這次回來,正好缺少晉進之禮,救了太後是大功一件,太後沒看清是我救的,你隻說是你救的就好,以後皇宮的安全就交給你了,白白。。。。。。”

周全話沒說完就急急跑了,把個吳猛感動得不得了,“周元歸獨自去追敵,卻把這天大的功勞送給了我。果真是天降奇人,胸襟氣度舉世無雙,吾不及也!”

吳猛不敢怠慢,急忙奔向周全指的樓房,在窗外停下,“敢問太後娘娘在裏麵麽?”

褚太後聽得聲音耳熟,從窗口探身出來,見是吳猛,不由微愣了一下:“原來是吳仙長來了。”

吳猛見確實是太後,但卻穿著普通民服,心裏覺得奇怪。“吳猛救駕來遲,還望太後恕罪。”

褚太後是極有心計的人,已知他是周全請來脫身的,於是說:“多虧了吳仙長法力無邊將妖僧趕走,其功不小,何罪之有?哀家怕會被妖人餘黨認出來,故換了民服,現妖人已退,宜速召來車駕送哀家回宮。”

吳猛也不知周全是怎樣救了褚太後的,褚太後不多說,他也樂得冒領功勞。因為他出主意煉劍,中飽私囊了許多百煉精鋼,又把煉出來的五行劍弄丟了四把,後來又不告而別跑了,現在為了要對抗彌勒教,他要在建康重新站穩,有必要這件大功勞。

吳猛很快叫來附近的官兵,找到太後的消息立即飛一樣的傳了出去,不久就有大批高手和軍隊趕來。那戶人家怎麽也沒想到當今太後會在自己樓上冒了出來,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二魂六魄,還好褚太後不但沒有怪他,還吩咐打賞,也沒大張旗鼓,隨便找了一輛車就啟程回去了。必竟太後被劫的事是很丟臉的,在民間能低調就低調。

到了城內才有大量宮女宦官和專用的鳳輦趕來接駕,小皇帝也前呼後擁來接母後。前“鎮妖靖國大仙師”吳猛出手殺退彌勒教妖人救回太後,乃是理所當然的事,他既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威望,絲毫沒有令人起疑。七老八十的老道,德高望重的仙師,自然也不會對太後名聲有影響。之後,吳仙師救了太後藏在民宅中,繼續追殺妖人,太後換了民服以策安全的劇情也呼之欲出,隻要太後和吳猛不多說,誰都不知道其中有貓膩。太後不追究下麵的人保護不力,已經是寬厚仁德了,你們哪個還敢多事?

周全悄悄跟了回來,聽到的盡是什麽“太後娘娘聖安!”“娘娘吉星高照,自有百神嗬護,諸邪辟易,安然歸來!”“國運昌祥,列祖列宗保估,逢凶化吉,化險為夷!”之類歌功頌德的馬屁,終於放下心來,悄悄退入黑暗中。

他現在才有空去擔心文風和微生香,也不知兩人打得怎麽樣了。微生香武功修為雖然不如文風,卻是機詐百出,應該不會被文風殺了,現在找也無從找起,他隻好求老天爺保佑,不要弄個兩敗俱傷才好。

第二天早朝,褚太後於太極殿垂簾聽政,所有大臣都忐忑不安地來朝見問安,但褚太後並沒有責罰任何人,連負責皇宮治安和城內治安的官員都沒有降罪,隻是嚴厲地下了幾道召書,內容大約如下:

第一,將彌勒教定性為邪教,列為全民公敵,無論官民商賈教派人士,凡有妖言惑眾者殺無赦,敢加入彌勒教的人誅連九族,從源頭上切斷彌勒教擴散。第二,自今日起傾舉國之力鏟除彌勒教,軍、民、僧、道全體動員,不惜一切力量,團結一致,徹底摧毀彌勒教的有生力量;第三,不惜重金異寶聘請奇人異士,充入軍中、宮中以增強實力。。。。。。

連太後娘娘都被人從皇宮劫持,這簡直是朝廷的恥辱,國家的恥辱,嚴重到了不能再嚴重的地步,這樣大動幹戈也不算過份。所以一向囉裏囉嗦,有事沒事都要反對幾句的老臣、大臣這次半個屁都沒放,一個個奉旨就去辦了——他們也沒膽反對,現在誰敢唱反調那就是袒護邪教,褚太後就可以誅了他九族!

周全也正式上朝,以道門禮節來拜見,先是譴責了一大段彌勒教的惡行,然後說了一大段彌勒教潛在的危害,最後匯報了五鬥米教在中秋之夜劇鬥彌勒教四大菩薩,重創敵人的業績。

眾大臣大部份已經聽說了那晚發生的事,這時聽他繪聲繪聲說出來,奇詞百出,妙語如珠,更如身臨其境,驚心動魄。僅僅一個鄭百川就將皇宮鬧翻了天,更何況是四大菩薩乎?周全這時就是吹破了天也沒人敢懷疑他。

褚太後坐在紗帳之後,隻有小皇帝一人能看清她。她端莊神聖,目不斜視,徐徐說道:“周法師不負哀家重托,統一五鬥米教,正本清源,安定民心,且以驚天法力震懾群魔,重創敵酋,宏揚正氣,使彌勒邪教聞風喪膽,其功不小。哀家欲請周法師長駐帝都,護國安民,不知意下如何?”

周全也不知她是在說客套話,還是回去後想來想去又改變了主意,忙說:“多謝太後娘娘厚愛,隻是如今不宜被動防衛。彌勒教嶄露頭角便氣焰煊天,有燎原之勢,這次仰仗太後和皇上洪福,重挫其首領,令其暫時無力擴張,我等應趁此良機主動出擊,追殺敵酋,剿殺餘黨。若等他養成羽翼,如決堤而來,天下再無人可拒。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身為玄奇護國*師,本教以除災救難為己任,受皇上和太後深恩。。。。。。當此危難之時,理應挺身而出,為教門之表率,集江湖奇人異士,與彌勒邪教正麵對撼。”

褚太後正要說話,小皇帝一拍禦案:“說得好!若眾卿都象周*師一樣忠君愛國,勇猛精進,何憂彌勒教妖人!”

眾臣有慚愧之色,褚太後對兒了投去讚許的眼光,小皇帝更是興奮,“朕加封周*師‘忠勇’二字,稱為‘忠勇玄奇護國*師’,總攝道門,這個,這個。。。。。。全權指揮在野人士對抗彌勒邪教,可在各郡各縣請求援助,便宜行事。”

“多謝皇上恩典!”有了小皇帝這一句話,周全不但可以隨意築城,開山挖礦,還可以向各地官府要人要物了,好處多多。他想要的正是這些,這個不知底細的“兒子”還真是給麵子,先開口許給他了。

話雖如些,周全還是把五鬥米教各分治受到襲擊,為了與彌勒教對抗,需要把精英教眾集中到一處,築城為憑,挖礦鑄劍的事具體說了一遍,小皇帝滿口答應可隨他怎麽整。

褚太後說:“周法師統率道門與彌勒教對抗,任重道遠,危難重重,當賜隸書寶劍一把以勵其誌,助其武勇,彰顯尊榮,不失皇恩之浩蕩。”

小皇帝說:“母後言之有理,賜劍!”

鑄這一把劍花費了極大財力,對世人來說也是一把神兵利器,乃是鎮國之寶,隻有立下極大軍功的大將元帥才有機會,現在母子兩一唱一和就送給周全了,自然有不少人眼紅。可是彌勒教都禍害到皇宮內來了,除了周全外誰敢站出來與他們對抗,誰能與他們對抗?得這把劍一點都不過,眼紅是眼紅,卻也沒人敢反對。

內待奉出劍,小皇帝親手授劍,以表示把重任托付了給他。

周全謝恩退出後,褚太後又召見吳猛,嘉獎一翻,然後把皇宮的安全重任交給了他。吳猛開始馬不停蹄召集往日的門人徒眾,又請出一些同門的師兄弟,如甘戰、周廣、施岑、鍾離嘉等,個個都是成就金丹大道的高手,各有自己的絕技。加上聘請的奇人異士,一時之間建康高手雲集,皇宮全麵布防,暫時不怕彌勒教來犯了。

這天司馬昱沒有上朝,昨晚他被丟在妓院內,可能是撞擊之入血脈活絡穴道解了開來,據說他當時有如發狂,竟然當著眾人之麵抓住一個歌妓剝光了衣服強暴。可是他是王爺,誰敢攔他?隻好把其他人趕走,以屏風圍起來由他橫衝直撞。第二天天亮城裏解除了警戒,王府的人趕來時,他還在大廳裏殺得天昏地暗,旁邊躺了五個脫力癱軟的歌妓。。。。。。王府的待從強行把他抬回去,在王府裏還鬧騰了多久就沒有人知道了,但大將軍在床上的神勇事跡很快就傳遍了天下。

周全心滿意足回到山陰,久違了的五把劍終於集齊了,不過他對自己的煉器術信心還不夠,連靈器都沒有煉出來過,更何況是靈寶?萬一煉製失敗毀了珍貴的材料,那就得不嚐失了,看來還得先下點功夫提升煉器術再說。

清江造船場內外一片忙碌,五鬥米教各治的人大部份都分頭行事去了;左尋仙在挑選人才,組建專業哨探隊伍——神風快報;龐易、墨老在畫圖紙,丈量土地準備築城;邱靈柔、牛夢等人在準備築城所需的各種材料,以及大量五鬥米教教眾到來後的吃住問題.三軍未行糧草先動,幾千上萬人集中到一處,吃喝拉撒可是大工程;王凝之也使盡了混身解數,大量采買各種工具器械、築城材料、食物等。就連孫靈產和沈警這兩個身份尊貴的元老都在幫忙做事情,在彌勒教重大的壓力麵前,五鬥米教空前團結,每個人都在努力備戰——當然,金丹和仙器的誘惑也是非常非常大的。

周全逛了一圈,見人人都在忙,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想起道安和道進還在養傷,於是前去探望,不料進去一看卻不見人影,連他們的師兄弟和十幾個小和尚都不在。

“奇怪,道安大師他們到哪裏去了?”

一個船廠警衛答道:“幾位大師早上就離開了。”

“什麽,離開了?”周全吃了一驚,忙去找邱靈柔問個仔細。

原來道進的傷基本好了,道安經過這兩三天的調養,精神也大有好轉,他們擔心自已的根本重地“受都寺”被彌勒教燒毀,以及北方許多同門師兄弟的安危,心急如焚,一刻也呆不下去,等不到周全回來就先走了。他們一大早出發,已經走出好遠了,支道林本來是要去送他們的,聽說有一夥人去燒會稽山上的廟宇,顧不上送客,帶上一隊五鬥米教的人和幾百官兵前去阻攔了。

周全覺得心中有些不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次彌勒教大舉行動,除了對五鬥米教全麵攻擊外,首當其衝的就是佛門,隻這幾天功夫,得到的確切消息,已經有上百處佛寺被燒被毀,數以百計的和尚被殺。道安此時名聲極響,整個中原無人不知,在佛門、特別是北方佛門的影響力非同小可,彌勒教沒有理由不注意他。

周全對褚太後說得雖然輕鬆,事實上彌勒教還有教主和三大菩薩沒有現身,也許隻要其中一個現身就能讓五鬥米教捉肘見襟。現在他們還沒有出現隻是說明他們另有重要的事,或者是他們還沒想完全滅掉五鬥米教,隻是先給個下馬威。可是以他們對佛門的行動來看,對佛門是不留餘地的,他們要顛覆佛門,一定會先殺了道安、支道林這樣的高僧,在精神上給天下的和尚一個重大打擊。

道安名聲極大,那是在佛經上的造詣和德行,事實上他沒有學武,雖有一些佛門神通,卻很難運用到戰鬥中來,現在他精神受創,隻怕連神通也沒有了。他們一行人中隻有道進和兩個個習武的和尚,實在沒有與高手一搏的實力。就算彌勒教的教主和三大菩薩不出麵,派出幾百個被洗腦的和尚就足夠殺死道安等人了。

周全越想越不對頭,問明道安等人是往錢塘(杭州)方向官道走的,收拾一番,帶了三簧神弩,交待眾人小心在意守著造船場,出門快速沿官道追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18
第十六章 佛門危機
五鬥米教慶典之夜,道安使用佛門棒喝,想要使慧光迷途知返,誰料慧光禪功比他還高,又精通迷神法術,被反震回來受了重傷。經過幾天修養稍微好了一點,但要長途趕路還是有些勉強,眾僧隻好找了一輛馬車給他代步,同行有還有道進、法汰、法和,道安剛收的弟子慧遠,法汰的弟子曇一、曇二等二十五人。

對道安來說,身體上的傷害還是次要的,更大的傷害來自於內心,彌勒教突然興起,斬戮僧尼,焚燒經像,令他痛心疾首。佛門內部居然出現了這麽多叛逆,看起來繁榮昌盛的佛門竟然不堪一擊,這些年來宏傳的佛法都哪裏去了?僧人自己都對佛祖不信任,如何渡化世人?

彌勒教四大菩薩的實力有目共睹,驚天浩劫已臨,在中土發展並興盛數百年的佛門就要這樣被滅了麽?師父佛圖澄已經修證羅漢真身(相當於地仙後期),卻不能化虹飛升,反而慘遭橫死,邪教妖僧都可以以佛身現形,真正的佛門弟子卻從沒見過佛祖顯靈,這叫當和尚的如何能不動搖信念!難道佛祖真的死了,拋棄了他的信徒了?

同行的每一個和尚心情都是沉重的,都在默默地走著,也許他們回到鄴城的時候,受都寺已經成為瓦礫,同門的師兄弟已所剩無幾,他們師父和他們上百年來的努力都化為一個泡影。

他們心中焦急,一路快步如飛,過午時已到了錢塘城外。一路走來,老百姓都對他們投以懷疑戒懼的目光,其至怒目而視遠遠避開,沒有人向他們問好,更沒有人送他們茶飯。現在誰能弄得清楚哪個和尚是正宗佛門弟子,哪個是彌勒教的教徒?也許他們相信了彌勒教的說法,世上早就沒有什麽神佛了,那麽所有和尚都是騙子,都是騙吃騙喝的神棍。

道安等人更是覺得心痛,也沒有進城,隻是更加沉默地趕路,沉悶得象一群囚徒走向刑場,象一群被陰影籠罩的異教徒走向黑暗的地獄。。。。。。

不久走到一座山下,半山上一大片寺院,氣勢恢宏,乃是頗有名氣的靈隱寺。此時他們已經急走了六七個小時,饑腸漉漉,法和說:“掌門師兄,大家都走累了,不如到靈隱寺去休息一下吧?”

道安探頭往山上看了看,臉色有些陰鬱,“我觀山上有不祥之氣,我們又急著趕路,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從山下過去吧。諸位師兄師弟若了饑渴了,就在此暫歇一會。”

道進說:“前麵有一片林蔭,我們到那兒再休息吧。”

眾人繼續前進,還沒走到樹林,後方的山坡上突然傳來喧嘩聲:“。。。。。。就是前麵那群和尚!快追,殺了他們!

“殺死妖僧,殺光騙子!”

“坐車裏麵的就是惡魔首領轉世,殺了他就能立地成佛!”

兩三百人手持刀劍棍棒、掃把釘耙之類衝了過來,有的是和尚,有的是江湖俠客打扮,有的是普通農民,五花八門,花花綠綠。但個個都殺氣騰騰,象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眾人大驚,道進大喝一聲:“保護師兄!”法汰、法和、曇一、曇二等人忙圍在馬車周圍,手持禪杖嚴陣以待。

道進獨自衝了上去,拳打腳踢,眨眼就把衝在前麵的十幾個人放倒。他的七轉羅漢功已經進入第四層,功力深厚,氣雄如山,這些烏合之眾哪裏是他的對手?沾著即倒,碰著即飛,但他心性仁慈,並沒有下殺手,隻是把人打倒打飛。

殺過來的彌勒教徒人數極多,個個象打了興奮劑一樣,道進一個人哪裏擋得住?眾人從兩側包抄過來,轉眼就衝到了馬車邊,刀劍釘耙亂砸。

這次與道安同行的雖然有二十多人,但學武的隻有法汰和兩個徒弟,這時既要保護馬車,又要保護其他同伴,顧得了頭顧不了尾。而彌勒教的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砍,很快就有幾個和尚被打得頭破血流。

法汰大怒,奮起神威,一杆禪杖如毒龍出海,攪起一大片杖影,將身前五六個惡徒砸飛出去,落地已肉爛骨折,再也爬不起來。旁邊的人一驚,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法汰大吼一聲,揮杖衝了過去,如猛虎入羊群,掃得眾惡徒七歪八倒,四處拋飛。但他離開馬車,防守力量更為薄弱,有兩個和尚已死在彌勒教眾的刀劍之下。

道安跳下車來,大喝一聲:“住手!”

這一聲在這混亂的打鬥中並不算太大聲,但每個人都感覺是在自己耳邊發出一樣,被震得一呆,情不自禁便停了下來,許多人本來瘋狂的表情也平靜了下來。道安雖然受了傷,但他本是根基深厚的高僧,是佛圖澄最得意的傳人,潛力無窮,在這危急時刻,又發揮出了無上佛門神通。

“眾師兄弟,不可惡鬥殺人,更不可妄開殺戒!”道安瘦弱的身體此時看起來卻顯得高大無比,漆黑而普通的臉神光湛然,令人心生敬畏。“各位施主,你們要殺我盡管動手,不必與我師兄弟為難。”

彌勒教徒眾被他氣勢所懾,一時沒人敢動手,也沒有人說話,人群中一個穿黑僧衣的胖大和尚大喝道:“不要怕他,裝神弄鬼嚇不了佛爺!除惡就是揚善,殺人就是積功,給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道進和法汰等人急忙退了回來,把道安護在中間,彌勒教眾人刀劍前指,將他們層層圍住。

道安朗聲說:“眾位師兄師弟,萬不可因此心生惡念,妄開殺戒。天降災劫,群魔亂舞,正是磨煉我輩之時,肉身可滅,正念不搖,今日雖死,佛光永照,死而無憾矣;若是絕望沮喪,心生慎怒,惡念爭執,殺人存己,則一世修行盡付東流。心中無佛,生不如死!”

道進急了:“師兄身係佛門興衰,非同小可,宜留此有用之軀除魔衛道,宏揚佛法,今日若死於鼠輩之手,天下更亂,佛門再無翻身之日矣!”

“人心中若是無佛,拜佛有何用,傳佛法有何用?心中若有佛,佛門便是滅絕也也會重生。”

彌勒教眾人已步步逼近,再上前幾步就刀劍臨頭了。法汰也急了:“掌門師弟,心中有佛也要活著才行,人活著才有心,貧僧舍命護你衝出去。”

道安搖頭歎息,其他人都沒明白他的意思。他並不是迂腐到敵人刀劍加身還不反抗,而是逃無可逃,就算今日逃過去,明日還能逃得過去嗎?他要的是心中那種信念,沒有被佛祖拋棄的信念,如果沒有了這種信念,他活著還不如死了。

他要用自己的死悍衛佛門的尊嚴,來證明自己的信念沒有動搖,證明和尚可以殺,佛法不可泯滅!

小和尚慧遠說:“師父說得對,我們應該打坐念佛,堅定信念。若命不該絕,佛祖自然會來化解危難。”說著先坐了下去念起經文來,還帶著稚氣的臉上祥和神聖,沒有半分恐懼。

道安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還沒正式入門的小徒弟竟然完全明白他的心意,生死關頭還能如此平靜,比他的師兄弟們還要超脫,真是太讓人驚異了。今日若能幸免於難,日後能傳衣缽的必是他了!(曆史上慧遠成就非凡,被尊為淨土宗的開山祖師。他們這一係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道安勝過師父佛圖澄,慧遠又勝過師父道安。)

道安、慧遠、法和等人都閉目念經,神情肅穆,梵音祥和,已將生死置之於度外,道進、法汰、曇一、曇二等人則緊握禪杖欲奮死一搏,彌勒教的人刀劍已經揚起。。。。。。

“住手!”一聲怒吼從天而降,夾帶著一道匹練似的劍光繞著大和尚們一圈,最前排的彌勒教眾人翻馬仰,刀碎裂、人折腰,飛濺的血水如同下了一陣雨,灑得大和尚們滿頭滿臉。

“阿彌陀佛!”眾和尚齊喧佛號,這一刻心裏的感動和欣喜無法言喻,佛祖沒有拋棄他們,在最關健的時刻派人來了,並且是他們認定的轉世羅漢。掌門人就是掌門人,見識就是不一樣啊!

周全仗劍衝進了人群,劍光閃動之處人如割稻草般倒下,鮮血如潑水般濺灑,大麵積的火焰爆開,將大片敵人卷入火海。他對這些人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不論他們是自願的、被迷惑的、被洗腦的,還是趁火打劫的都該死。亂世用重典,現在是非常時期,隻能以殺止殺將他們殺光!

這是無情的屠殺,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沒有一把武器能擋得住他的劍,他所到的地方隻有斷折、破碎和死亡。隻是幾次呼息之間,已經有一半人死在他的寶劍和法術之下。

彌勒教的人畏懼了,顫抖了,看起來彌勒佛也沒有站在他們這一邊,死神的使者反而先光臨了,有的人開始抱頭逃命,有的人掏出丹藥吞下,變得更加瘋狂,無懼死亡地衝上來。

周全收劍,完全無視攻擊到身上的刀劍棍棒,發動了一張三味真火符,噴出了一股長長的火焰,接著運起玄功,帶動火焰在身邊形成一個半徑二十米以上的風火漩渦,青白火焰掃過之處,草木人體直接化為灰燼,兵器溶化成鐵水,近百個人在他一掃之際消失在人間。

還有幾十個神智清醒的人完全崩潰了,連滾帶爬往回逃去。周全不肯放過他們,衍尾追去,衝上山坡,遠遠見到七八十個穿黑色僧衣,胸前有彌勒佛象的和尚,手持刀劍斧叉氣勢洶洶地衝來。

逃跑的人迎了上去,“佛爺,佛爺,來了一個殺星,把我們的人都殺光了。。。。。。”

“什麽,活得不耐煩了麽,人在哪裏?”

“我在這裏!”周全如一陣風撞了進去,劍光如電,一舉放倒了三五個。眾和尚大呼小叫,刀劈劍砍,圍住了周全撕殺,這些和尚都有不錯的修為,個別居然能擋得住周全一招半式,在江湖上也算是好手了。

看起來剛才的人隻是前哨雜牌軍,這些才是彌勒教的主力,可是就算他們有些水平,又怎能擋得住周全?神符劍法劍蕩八方閃現,周圍的人全部放倒,大火環一個接一個暴開,沒有一個能近身,僅兩三分鍾,站著的人已經不到二十個。

“快跑!”為首的和尚調頭先逃,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周全縱身躍起,人劍合一向他投去。和尚一個懶驢大滾避開,連滾帶爬再逃,周全揚手一道掌心雷轟過去,將他電得一個趔趄,再飛身近前一劍消了他的腦袋。

僅剩的十幾個和尚魂飛魄散,四散奔逃,向著山上靈隱寺抱頭鼠躥。

道安等人追了過來,看到這慘烈的屠殺,不由心驚肉跳,合什念佛。道安叫道:“周教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們隻是受了蒙蔽,殺了他們首領即可,給其餘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除惡務盡,不可給他們宣傳邪教蠱惑世人的機會!”周全口中說著,人已如一陣風似地向前追去,或禦劍飛射,或法術轟擊,轉眼又殺了幾人,隻剩三四個逃得遠了些躲入樹林內。

周全往靈隱寺望去,金碧輝煌的寺院看起來不但沒有莊嚴神聖的感覺,反而有一股陰森沉悶之氣,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陰暗籠罩在上空。

看起來靈隱寺已經落到彌勒教的手裏,也許還是他們的重要基地之一。除惡務盡,斬草除根,周全此時殺意蒸騰,一聲長嘯,人如離弦之箭向山上衝去。道安等人不放心,急忙尋路,也向山上的寺院奔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19
第十七章 靈隱血刹
東晉鹹和元年(公元319年),印度僧人慧理路過錢塘,見山峰奇秀,很象印度靈鷲峰,“不知何以飛來”,於是取名“飛來峰”。並在附近建寺,因此地古樸幽靜,雲煙萬狀,似有仙靈隱於此,故取名“靈隱”。

靈隱寺經過這幾十年的發展擴建,如今已經屋宇連片,樓閣重重,有寺僧上千人,成為江東有數的大寺院之一。隻是佛、道兩派一向明爭暗鬥,不輕易進入對方完全占據的地方,這兒是和尚的地盤,所以靈隱寺離山陰隻有一百多裏,周全卻從來沒有來過,五鬥米教的人也很少幹涉他們,對靈隱寺所知不多。

周全衝到寺前,又有幾十個穿黑色僧衣的和尚不知死活地殺過來,周全如虎入羊群,眨眼將他們殺得一個不剩,向廟內衝去。

大殿內一聲怒喝,一個身穿黃色僧衣,衣上也有彌勒佛圖案的中年和尚淩步踏空而來,揚手打出兩個直徑兩尺許,邊沿有利刃的金輪,嗚嗚怪嘯旋轉著切向周全的前胸和雙腳。

周全飛身躍起,避過下麵的金輪,一劍斬向上麵的金輪,“鐺”的一聲震響,金輪震飛回去,居然沒有被切開。那和尚一撥金輪,又向周全射來,另一個金輪旋飛一圈返回他的手裏。

終於出現一個高手了,殺的就是你!周全一閃避開金輪,揚手一股靈火卷了過去,那和尚手中金輪豎套在腕中急轉,旋生出一股勁風來,竟把靈火擋住,但衝擊力也將他推得向後退出幾步。周全飛身近前,劍氣吞吐,幻起七八道劍氣向他刺去。

那和尚大驚,以金輪急架,“錚錚”兩聲,劍雖擋住了,金輪的鋒刃卻被切去兩個,他也向後暴退數米,撞斷了一根石柱。

“你,你是五鬥米教的教主周全!”

“知道就好,受死吧!”

周全展開神符劍法,劍勢變幻莫測,令人眼花繚亂,殺得那和尚四處逃躥。他自創的神符劍法招式雖詭奇,潛力無窮,以前還算不上最上乘的劍法,但隨著他的修為提升,速度、眼力、內力、反應和協調能力都大副提升,躍入一個新的境界。近來去撫存精,挖崛潛力,又加入仙音劍法的靈動,天魔孔雀扇變化,王羲之書法的真髓,化腐朽為神奇,如今已接近大成,每一招都如神來之筆,幾乎可以與何簡在劍法上鬥個高下。

那和尚雖然身手不錯,卻遠不是周全的對手,靠著兩個還算堅固的金輪左遮右擋,狼狽之極地向後退,身上已經好幾處被劍氣割破,鮮血淋漓。他大吼一聲,身上突然湧出一股紅光血霧,瞬間擴大的幾米方圓,大雄寶殿之內陰氣籠罩,戾氣襲人,似有鬼哭狼嚎之聲。而他的功力也在突然之間暴升了數倍,竟然連著擋住了周全幾劍。

“血煞魔功!”周全吃了一驚,血煞魔功原本隻有曹菲冰和魯狂生會用,曹菲冰死後,就僅有魯狂生會了,怎麽這兒會突然冒出一個和尚也會?“你是什麽人,與虎行門什麽關係?”

那和尚獰笑道:“什麽虎行門,佛爺是彌勒聖教靈隱分院主持,五鬥米教的教主不過如此而己,受死吧!”

周全怒極反笑,真是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是病貓了,這和尚的功力不如魯狂生,血刹魔功隻是小成,也不如魯狂生,根本就不是他對手。他左手發出一道烈風向前轟去,將血霧吹得向後飛揚,連人帶劍撞向和尚,右手太乙精金劍運轉玄功,陰陽二氣螺旋發出。“鐺鐺”兩聲將和尚的金輪擊偏,寶劍從中直入刺進了和尚的胸膛。

那和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的血煞魔功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他絕望之下雙手扣劍,催運全身血氣化為一股血柱從口中噴出,近距離向周全頭臉撞去,連帶身邊的血霧也收束化為一道錐狀紅光湧去,如有排山倒海之勢。

天魔解體,絕命一擊!

周全棄劍急退,同時運集十成功力,雙掌向前拍出,一股勁氣如狂濤迎向血柱,將血柱和隨後而來的血霧全部反震了回去。那和尚發出這自殺一擊,身體已成空殼,在血柱和血霧轟擊中散成無數碎屑,半個大殿內都是滿天飛舞的血水和肉沫,太乙精金劍餘勢不衰,沒入石壁中隻剩下劍柄。

大殿內的佛像都已經被毀去,正中的牆上用彩漆畫了一幅巨大的彌勒佛畫像,但卻與一般的彌勒佛有些不同,頭上佛光萬道,身著紅衣,腳下踩著火焰與魔獸妖邪,那張笑臉看起來帶著慘忍與猙獰,越看越讓人覺得邪惡。。。。。。

太乙精金劍正插在彌勒佛的大腹上,周全上前拔出,不料劍孔內竟有微微火光射出,並且有一股極重的腐臭氣味飄散出來。

難道這牆後另有去處?周全運功於劍,再度刺入石壁,橫豎各兩劍畫出一個大井字,再一掌推出,把中間的那一塊向內推了進去。“轟”的一聲輕響,巨大石塊內滑並向下掉落,裏麵果然另有天地,火光跳動,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夾著腐臭之氣撲麵而來。

周全閉氣探頭進去看,這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約有兩尺厚的石壁之內是一個狹長的通道,每隔六七米就有一盞油燈,發出不是很亮的慘綠燈光,在燈火之間的牆上釘著一具具和尚的屍體,已經有風幹腐爛的跡象,那些腐臭氣息正是從他們身上傳來。

這些屍體想必是原來靈隱寺的和尚,被彌勒教的人殺死後釘在這兒。勒彌教殺人也就罷了,為什麽要把屍體釘在牆上?這裏既然點著燈,就應該有活人在,就不怕這些屍體的腐臭嗎?

周全跳了進去,向著夾道內前進,前方腳步聲響起,接著轉彎處出現了幾個穿黑衣服的和尚,與在外麵見到的彌勒教和尚相同,但個個身上都帶著妖異的血腥之氣,連眼睛都是紅的——他們是聽到聲音過來查看了。

他們看到周全一身道士打扮,肯定不是自己人,二話不說就拔劍衝了過來,一個個身上都彌漫著紅光血霧,血煞氣息極重。

周全仗劍向前迎去,劍氣縱橫,將隻有兩三米寬的通道完全籠罩,前麵三個和尚的劍立即被斬斷,幾隻手臂也跟著飛起。但那些和尚竟一聲不吭,就象切斷的不是他們的手臂,瞪著血紅的眼睛撲向前來,後麵和尚都催發血煞魔功,血霧狂湧卷向周全。

周全迅速還劍入鞘,雙掌運起陰陽真氣向前轟去,無形真氣與血霧相撞,轟的一聲大震,周全倒退幾步,眾和尚也向後倒跌,通道內燈火全滅,石壁也垮塌了一片。想不到這些和尚的血刹魔功的力量可以合到一起,威力極為驚人。

周全一站穩,迅速發動了三昧真火符,一股青白火焰向前噴出,直卷出七八米外。眾和尚再度集中發出血煞魔功,但血霧一遇到三昧真火便化為無形,他們全部被卷入火焰內,火焰過後,隻留下了幾根焦黑的骨頭在地上冒著煙。

若在空曠的地方,這些和尚還有些紮手,在這狹窄的通道內,三昧真火可以充滿整個通道,並且吹得更遠,威力得到最大發揮和集中,他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隻有被燒化的命運。

周全見這一招有奇效,不由大喜,迅速沿通道前進,走了有七八米,通道傾斜向下,進入了地麵之下。這時又有一夥和尚衝過來,身上陰氣森森,黑氣迷漫,如同墳墓中鑽出的幽魂,赫然是孫泰練的幽魂幼影*魔功——隻是這些彌勒教教徒練的血煞魔功和幽魂幻影*,還沒有修到邪氣內收的程度,一眼就看得出來身具魔功。

周全毫不客氣,照樣是發出三昧真火,將整個通道都變成火海,把他們燒得幹幹淨淨。

通道向前不遠,出現了一個寬大的石室,牆上原有的佛象被鑿得破碎殘缺,有的斷手,有的斷頭,佛像身上掛著肚腸、肝髒之類,手上則奉著人心、頭顱,令人毛骨悚然;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有幾具殘缺不全的和尚屍體,白森森的骨頭,蒼白翻卷的人皮,沾著汙血的雜亂內髒;傍邊一個水池,現在一片血紅,看起來是加了某種藥物後不會凝固的血水。。。。。。

周全殺過不少人,也見過不少慘烈的場麵,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不忍睹的場麵,胃裏麵一陣陣翻騰,險些把隔宿的食物都嘔吐出來。

另一個門的出口方向又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周全怒火衝天,向著那邊掠去,迎頭就是一股三昧真火噴去,將最前麵的十幾個和尚燒化。這次來的和尚更多,有個別修為也更高,但在狹窄的通道內卻發揮不出人多的優勢,被他一路燒過去,除了少數幾個實力強的逃走,近百人都在火焰中化為飛灰。

這些彌勒教妖人太慘忍,太惡心了,他們甚至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看樣子他們已經中了某種藥物或迷神法術,失去了自我,並被集中到這秘密的地點進行集體訓練。以這麽殘忍惡心的手段屠殺靈隱寺的和尚,既是對佛祖和佛門信徒的一種褻瀆,可能也是練習魔功的需要。

據一些老前輩說,練習血煞魔功這樣的邪功,需要大量的人血和戾氣極盛的地方;練習幽魂幻影*,需要死人的靈魂和濃重的腐臭氣息。如果不是殺了這麽多人,整得如同修羅地獄,是沒有辦法讓這麽多人同時練魔功的。此地地形獨特,能夠匯聚山川靈氣,所以有“仙靈所隱”之稱,如今被他們這樣一折騰,靈氣變成戾氣,聚而不散,較之普通地方更濃鬱幾倍,變得很適合練魔功了。

周全想用工業化的流程來煉丹煉器,快速造就一大批高手,彌勒教與他不謀而合,他們更狠,居然采用集體練魔功的辦法來速成高手。天幸被周全撞到這兒了,他們的修為都還淺,要是今日沒有撞到,讓他們練出幾百個會血煞魔功的彌勒教徒來,以後更沒人能與他們對抗了

一路前進依舊是各種屍體、殘骸,人體器官,甚至以血液塗成的壁畫,以白骨、皮肉和內髒裝飾的圖案,陰森恐怖之極。靈隱寺被殺死在這兒的和尚少說有幾百人,從屍體腐爛的程度來看,部份和尚死去已經有較長時間了,大部份則是剛死不久。也就是說,彌勒教的人早就已經控製了靈隱寺並在這秘道內練功,直到中秋之夜彌勒教全麵發動,這才把所有和尚殺死。

道安遠遠就看出靈隱寺有一股不祥之氣,周全也可以看出這兒籠罩著陰鬱的氣息,在這裏麵慘死了這麽多人,不戾氣衝天才怪了!其實修為高的人都可以看出靈隱寺不對勁,若是換了在往日,早有高人出來管閉事,問個清楚查個明白了。可是現在天下大亂,地仙級的高人躲藏吸血妖道猶恐不及,佛門和五鬥米教各地同時遭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彌勒教不找上門來就暗自慶幸了,誰有心思去管什麽妖氣、煞氣?誰會想到彌勒教就在離五鬥米教總部僅一百多裏的靈隱寺練魔功!

那麽,是誰在主持著這兒的教眾修練魔功?會不會是彌勒教的教主?

周全也有些緊張起來,凝神戒備,沿著地下密道向前搜索,密道傾斜向下,越來越陰森潮濕,陰氣籠罩,變成了天然的石洞。但洞壁和地麵都修鑿得很整齊,看樣子是建寺之時就已經存在了。這年頭不太平,建寺之時修建夾壁和地下室、暗留通向山洞的出口以躲避土匪和兵災也是正常的,想不到變成彌勒教的秘密基地了。

一路上沒有再見到彌勒教的魔人,但各種屍體和殘骸卻不見減少,並且出現了分岔的通道,兩邊通道都有點著燈火。周全凝神探查,感覺一邊陰氣更重,便向那邊掠去。向前約有幾十米,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窟,裏麵蒼白的屍體堆積如山,中央低凹處一個巨大血池,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血池邊一人閉目盤腿而坐,頭頂有一團血霧凝聚湧動,血霧之內一個如同嬰兒般的血紅小人,正在向著血池吸收血煞之氣——這人赫然是在桓溫府中遭到致命打擊的魯狂生!他被何簡抓去後就不知下落,想不到藏在這兒養傷,看樣子他的血煞魔功大有進步,已經練出了血魔元嬰,幾乎達到了他師父曹菲冰的境界。

在洞壁高處的一個石台上,孫泰半隱半現在黑氣之中,洞內的陰氣、死氣和腐爛之氣都以他為中心聚攏。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19
第十八章 犁庭掃穴
道安、道進急急走上山來,見靈隱寺內一片狼藉,佛象、法器、經典被徹底破壞,不由痛心疾首。他們走了一圈,找到大殿內打鬥的痕跡,以及塌下的夾壁,忙找來火把和油燈點燃進入,一路盡是慘不忍睹的屍體,有如阿鼻地獄,這下連道安也無法忍受了。

“眾位師兄、師弟,彌勒教如此慘無人道屠殺僧人,滅絕人性,已不是宗派之爭,而是逆天行徑。佛門遭此橫禍,佛門弟子當挺身而出,除魔衛道!”

道進說:“周教主說得好,除惡就是揚善,對這樣的邪魔就應該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師兄,我要開殺戒了!”

道安肅然道:“我們快去前麵幫周教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自今日起,人人都可開殺戒,不殺光彌勒教惡魔誓不罷手!”

“殺!”眾和尚不論有沒習武,都義無反顧地向前衝去,他們被激怒了,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他們還是活人,別以為和尚好欺負,和尚也有發狂的時候。

他們一路前進,敵人卻早已被周全燒得幹幹淨淨,一直到了地下洞窟才遇上一群修練血煞魔功的彌勒教徒。道進和法汰衝在最前麵,眾僧齊念《大悲咒》以壓製血煞魔功,他們都是修持有成的高僧,這時一齊念誦起來,梵音妙唱如陽春融雪,將山洞內的邪氣、陰氣驅散無影無蹤。那些彌勒教徒初學血煞魔功修,修為尚淺,一遇到佛音身上的血霧煞氣就消散了七八成,失去了血煞的效果,他們隻不過是普通的武僧,哪裏是道進和法汰的對手?被眾僧一路殺了進去。

周全走的是與道安他們不同的另一條路,誰料盡頭竟然是一個堆滿屍體的大洞窟,魯狂生和孫泰居然都躲在這裏養傷練功。他們麵對的都不是洞口的方向,周全進來時腳步又極輕,他們都沒有發覺。

周全一探頭就縮了回去,心裏估量著:魯狂生受傷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並且已經練出了血魔元神,估計實力不在他之下;孫泰在中秋之夜被他傷得極重,但有鄭百川的丹藥治傷,又有這特殊的地方練功,估計已經恢複了七八成功力,他一個人要同時對付兩人肯定討不了好去。

不過現在看上去兩人都在練功的緊要關頭,物我兩忘,並沒有發覺他殺進來,也許可以偷襲幹掉他們一個,剩下一個就好辦了。

周全取下背上的三簧神弩,推上壓簧向魯狂生瞄準,這狂徒吸了他師父的功力之後進步極快,現在得到彌勒教的栽培,進展更是神速,已經變成了最大隱患,自然是要先殺他!

魯狂生雙眼微閉,心神完全集中在血魔元嬰身上。不論金丹大道的元嬰還是魔門練出的元嬰,初時都是很脆弱、很不容易控製的,必須緊持不懈地練功使它凝聚、堅實、長大,並且慢慢嚐試著把元嬰放出體外,不停地放出,收回,放出,收回。。。。。。直到能夠完全地控製元嬰離體,這是靈魂、精神和本身全部修為的結合體離開肉體的過程,可見這一步之艱難和重要。

幼小的元嬰隨意離開肉身是很容易散掉的,一旦散掉肉身就變成了植物人,隻有元嬰成長到一定階段,並且可以非常熟練的控製了,才可以把它放出體外攻敵。魯狂生才剛練出血魔元嬰不久,現在是很危險的階斷,所以他要把全部精神集中在元嬰之上,不敢有半點馬虎。

周全上簧之後,把三簧神弩側豎起來發散,“嘣”的一聲,三支鋼矢成上中下排列向魯狂生射去,上麵一支對準的是血魔元嬰,中間一支對準的是魯狂生的頭,下麵一支對準他的腹部。

由於三個導射槽並不能分開來瞄準,所以隻能射個大約位置。但這些鋼矢都是特製的,箭頭用百煉精鋼製造,上麵鑄有周全從天道八門中學來的破魔府印,使箭頭能破進修道之人的護身真氣,也能破進大多數邪法、邪功形成的屏蔽。再使用三簧神弩這樣的強力機弩發射,已經變成修真之人的惡夢。

魯狂生的元嬰感應到這邊的聲音和波動,轉頭往這邊看來,三簧神弩發射的速度是何等之快,等他看到,三枚鋼矢已經尖嘯著射到了離他不足十米的地方。血紅小人露出驚駭之色,迅速向魯狂生頭頂內縮進去,他的肉身也猛地站了進來。由於他站起身,上麵的一枚鋼矢從心窩正中射了進去,中間的命中了他腹部,下麵的一支則從大腿內側射過,三支都穿體而過。

魯狂生一聲慘叫向後倒去,受了重創之下心神分散,還沒有完全收入體內的元嬰和大片血霧“呼”地散開,就算他不死,功力也損失了三分之一以上。

孫泰坐在洞壁高處的石台上,聽到彈簧弩的發射聲音,這聲音他可不陌生,猛地睜眼望來,驚叫道:“周全!”

周全立即拉動杠杆上弦,向孫泰瞄準扣動了扳機,孫泰厲嘯滾滾,夾著一大片黑氣向這邊撲來,兩人幾乎同時行動,鋼矢射到之時他已躍離原位,並沒有射中他。

孫泰身化數道黑影,每一黑影都持劍向周全攻擊,看起來他的魔功也有所突破,黑氣形成的幻影更清晰,並且可以持劍分別作出不同的招式攻擊了。

周全弩交左手,寶劍出鞘,劍光暴漲殺入黑影之中,那些虛影雖然可以攻擊並傷人,卻不擋住周全的劍,太乙精金劍中夾著一道冰魄夜明珠的銀光,更是對這幽魂幻影*的黑氣有特效,一入黑氣中就象切實物一樣斬斷分離,幻影分身紛紛破碎分離。

孫泰幾乎鬱悶到了想自殺的程度,無論名望、武技、符法還是魔功,他都可以稱雄一方,但周全就象天生是克製他的。他鬥符法不是周全對手,遠距離怕三簧神弩,近距離怕太乙精金劍,幾次交手都是一敗塗地。

他怕周全騰出手來發射三簧神弩和三昧真火符之類,將魔功催發到極至,緊緊纏住周全不放,鬼哭陰嚎之聲斥耳,腐臭陰邪的氣息迷彌漫整個山洞,他身上發出的黑氣更籠罩了附近十米方圓。黑色湧動幻化,如同無數幽魂厲鬼向周全撲來,而他的真人則藏在幻影之中向周全偷襲。

周全夷然不畏,展開神符劍法中的防守招式,也就是從天魔孔雀扇中演化過來的劍法,劍光層層蕩起,將黑氣一波波往外蕩開,無論是孫泰的幻影還是真身都難以攻進去。

此地戾氣強盛,適合孫泰的魔功發揮,要是換了在以前,周全在他的魔功影響之下必定頭痛如裂,血脈不暢,功力大打折扣。但如今周全練的是正宗道門功法,修為已反超過他,特別是在體內注入北鬥七星的能量後,對邪法魔功的抵抗力極大提高,此時隻是感到心緒不寧,人有些難受而己,受到的影響並不算大。

兩人踩著遍地屍體劇鬥,黑氣翻翻滾滾,陰風凜冽,內有銀白劍光衝天,劍嘯聲聲,來來往往打了有三五分鍾還沒分出勝負來。

孫泰大叫:“寂靜菩薩快來助我,將他殺死便是大功一件。”

黑色氣團之外並沒有反應,也不知魯狂生是暈死過去了,還是偷偷逃掉了。周全一連幾劍快攻逼得黑氣擴散了一大圈,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幾分骨氣,原來也是個孬種,打不過就叫幫手了,就你這樣的人還好意思搶教主之位。”

孫泰狂怒反擊,黑影重重迫來,喝道:“狂妄小輩,今日不殺你誓不為人!”

“我也正有此意!看樣子你是主動投向彌勒教的,背師叛教,賣身為奴,你早就該死了!”

孫泰似乎想到了什麽,微愣了一下,但並沒有說什麽,接著往口中塞了一枚丹藥,功力猛增,黑氣更盛,數十個幻影朝周全猛攻,將他層層困在黑氣之中,頂上也有層層黑氣壓將下來,劍光為之一暗。

自從鄭百川落到彌勒教手中之後,彌勒教上上下下都有了催發功力的丹藥,一般人吃的那一種可以令人陷入半瘋狂狀態,短時間內力量增加十倍,藥性過後要疲累好幾天;高手吃的那一種丹藥,能短時間內使功力提升兩三倍,藥性過後隻是虛弱幾個小時,但比虎行門催發功力的藥物要強得多,虛弱沒那麽厲害;象孫泰這樣超極高手吃的金丹,最多隻能使功力增加幾成,之後也要虛弱幾個小時。

並不是功力越高的人吃的丹藥越差了,而是普通人身體裏麵的能量還沒有激發出來,吃藥可以得到全麵的激發,而修為越高的人,身體潛能使用率越高,已經沒有多少潛力可以提升了。

周全有些後悔發動襲擊之前沒有給自己加上加速、加力、抗魔等狀態,現在被孫泰壓製著,已經騰不出手來加了,想要施法術也沒有掐訣念咒的時間。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孫泰的魔功威力得到了極大加成,變得不好對付。

孫泰手上的劍雖然不是神物利器,卻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好劍,在真氣貫注下擋周全一兩劍並不會斷。周全在黑氣籠罩之中看不分明,又要同時阻擋無數黑影的襲擊,沒辦法多次斬在他的劍同一部位,直到現在還沒辦法斷他的劍。

這時洞口方向衝進一群人來,看到遍地屍體和血池,以及兩人驚心動魄的惡鬥,不由驚呼出聲。來的正是道安和他的師兄弟們。

在魔靈島時,道進曾與周全共同對抗過孫泰的幽魂幻影*,知道黑氣中的人必定是孫泰,劍光跳躍的必是周全,大喝一聲:“眾師兄弟,結羅漢陣,念《金剛經》驅散陰氣,助周教主一臂之力!”

幾個小和尚站開,拿出木魚敲擊,十八個大和尚迅速站好位置,合掌齊念起《金剛經》來。隨著這佛門至高的降魔梵唱聲,如同滿天的陰去中升起了太陽,洞窟內的陰鬱之氣迅速減弱,孫泰的魔功優勢也大副降低。

周全精神大振,大喝一聲,劍光如月光破雲而出,蕩起一層層銀輝將黑氣往四麵推散,連孫泰的真身也露了出來。他不失時機一劍刺去,劍身微顫,劍光如電,有如神來之筆,巧到顛毫,孫泰不知他刺的是什麽部位,隻能橫劍急架,同時往疾退。周全本來就是要斬他的劍,趁他心慌氣衰之機,瞅準他劍上缺口之處削去,“錚”的一聲將劍斬斷。

孫泰大驚,斜刺裏掠了出去,目標是道安等人,不殺了道安他們,他的魔功受到壓抑,根本就不是周全的對手。周全又怎會放他衝過去?飛身追擊,震劍而攻,寶劍劃過一個巧妙的弧度,以不可思議的快速刺向孫泰的背後。這一劍不象是用刺出的,更象是震動彈射出去的,同時寶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嘯鳴聲。

周全曾見過文風手上的仙音劍法秘笈,但卻一直無法掌握到其中的訣竊,無法使劍身隨心所欲彎曲和震顫,更無法利用這種震動產生的彈射來傷敵,所以隻是把仙音劍法的一些招式技巧化入了神符劍法。但隨著他突破到元嬰境界,功力提升,這時無意之下竟發出了一招標準的仙音劍法。

仙音劍法出招與眾不同,劍身在震顫中彈射而出,也許是利用那種震顫的頻率瞬間突破了空間距離,迅度快得驚人,在外人看來三尺的距離與三米的距離幾乎是相同的時間攻到,令人難以閃避。另外劍身顫抖產生的劍嘯聲還能敵人心慌意亂,血液逆行,逐漸陷入到迷糊之中。

劍嘯聲剛響起,周全這一劍已瞬間追到孫泰背後,刺入了他的後背,將他前後洞穿,一股鮮血向前激射而出。

孫泰慘叫著向前撲跌,脫離了劍身,身上黑氣散了十之七八,落地已經不穩。周全再度衝前,劍光一圈,孫泰一顆鬥大人頭拋飛半空,無頭屍身鮮血如噴泉般直衝兩三米高,他的無頭身軀勿自不倒,在遍地屍體之上跌跌撞撞來去,雙手狂舞。良久,血液噴盡,腔脖處又噴出一股濃如墨汁的黑氣,才倒下不動。

道安等人鬆了一口氣,停止了誦經,合什在胸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20
第十九章 聚沙成城
孫泰曾經野心勃勃,想要暗中操控周全統一五鬥米教,然後他坐收全部成果,怎麽也沒想到讓周全瞧破了陰謀,並且真正統一了五鬥米教。也許他是為了武功速成才投靠彌勒教,也許是被彌勒教控製了身不由己,不論是哪一個原因,他都已墜入了魔道,都該死!

周全掃了一眼,卻沒見到魯狂生的影子,忙問道安他們:“幾位大師有沒有見到魯狂生?”

“沒有,我們進來時就沒有其他人在了。”

雖然剛才三支鋼矢都洞穿了他,卻不足以令他致命,他天性涼薄,連自己的師父都吸走了功力,自然不會在意孫泰的死活,趁著兩人惡鬥之時溜走了。既然道安等人進來沒有撞上他,那就是這兒另有出口。

周全迅速沿著洞窟的邊沿尋找了一圈,果然發覺一處巨石被推開,露出了一個彎腰可以進入的小洞,洞口的石壁上還沾有鮮血,魯狂生確實是從這兒逃走了。他全神戒備,彎腰鑽了進去,向前幾米洞穴漸寬,變成了另一個天然洞穴,裏麵並沒有屍體和惡臭,泉水叮咚,青苔累累,一股清幽之氣撲麵而來。

道安等人也鑽了進來,眾人沿這個山洞蜿蜒向上,卻在飛來峰一處枝葉遮蓋的石縫中鑽了出來。晴日當空,空山鳥語,宛如到了另一個世界,魯狂生早已不知去向。

周全歎了一口氣,“唉,又被他逃了。”

道安說:“多謝周教主趕來援手,否則我等皆成山洞內的屍體了。”

“大師不必客氣,想不到彌勒教如此邪惡,已經沒有半點人性。他們四處挑起戰爭,也許目的之一就是要製造更多死亡,便於他們練習魔功;也許他們還有許多這樣的秘密基地,必須盡快找出來予以摧毀,若是被他們練出大量魔人出來,那時不僅是佛道兩門要遭殃,天下盡任其魚肉矣!”

道安也歎了一口氣:“真是無邊浩劫啊!我輩隻知埋首經文,不屑舞刀弄棒,大劫來時卻無力降魔衛道,如今,如今。。。。。。唉。”

“大師,你切不可再北上,否則途中難免遭了彌勒教毒手。大師乃是佛門的精神領袖之一,萬一有什麽閃失,佛門將受到更大打擊,我們也要孤立無援了。”

“貧道心神已亂,不知周教主有何良策?”

“為今之計,不如派一人北上送信,叫各位高僧暫時棄廟分散躲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總有再振門佛的機會。大師先在本教暫住,號招天下佛門高人聚集,以免被妖人各個擊破。我們更要主動出擊,以殺止殺,剿滅彌勒邪教的力量,使他們不能快速壯大。”

幾個和尚都有些慚愧之色,要托庇於五鬥米教,說出去總有些丟人,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如今隻有一個五鬥米能集中力量對抗彌勒教,周全、嶽九真、孫靈產、沈警和下麵上萬精兵強將,令彌勒教幾個菩薩和一般教眾不敢欺上門來;五鬥米教神秘的長老張道全,更是現今唯一能對彌勒教的頂級高手產生威脅的存在,令他們不敢輕易來襲擊,誰知道這老家夥藏在哪兒,會不會突然現身?換句話說,現在隻有五鬥米教總壇是比較安全的。

周全又說:“回去之後,我就派人過來把山洞的屍體清理火化,眾位大師招集到足夠高手之後,便可以以靈隱寺為根本,我們兩派互為支援,與彌勒教周旋到底。”

道安等人默默點頭,都同意了,其實他們還有另一個希望,周全曾是他們認定的轉世羅漢,是來化解這次危機的,現在周全的表現很令人滿意,周全提的建議他們自然也容易接受。

周全收了孫泰的斷劍和地麵那個和尚的金輪,一行二十五人又回到清江造船廠。支道林這時也回來了,他帶著人去會稽山,把一些要燒廟毀佛的彌勒教徒眾和被蠱惑而來的老百姓給打跑了,眾人說起靈隱寺的慘狀,又是唏噓半晌。

道安派法汰送信回去,同時與支道林聯名向各地發出召集令,號召佛門弟子團結一致,奮起反擊,佛門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所有閉關、歸隱的元老級人物,都應該挺身而出,降魔衛道。

周全派人四出偵查,尋找彌勒教*的地方和可疑的地方,一旦發現敵蹤,弱小的當場擊殺,強大的便由五鬥米教的人結合官兵前去剿殺,周全也親率高手出去了幾次,將幾個彌勒教煉丹、煉兵的秘密基地犁庭掃穴。幾天之內將會稽境內所有見到的彌勒教徒全部殺盡,隱有寧可錯殺十個,也不放過一個的姿態。此舉雖然頗令民間恐慌,卻也收到了極大的效果,再也沒有愚民百姓敢跟著去燒廟毀佛。

與此同時,小皇帝頒布的聖旨也傳到了全國各郡縣,各地官員不敢怠慢,一邊派人保護寺院和僧人,捕殺彌勒教徒眾;一邊三申五令,一家一戶通知過去,敢有加入彌勒教,宣傳彌勒教,參與毀寺、梵經、殺和尚的人,全家斬首示眾;凡有舉報、摛獲五鬥米教的人,可以得到賞賜或稅賦減免。

這一首聖旨起到了難以估量的效果,彌勒教的普通教眾被斬殺一空,並且被斷去源頭,招收不到新力軍,民間連公開談論彌勒教的人都沒有了。皇帝是天子,皇帝說的話就是真理,皇帝說彌勒教是邪教那就是邪教,說原有的佛法不是騙人的那就不是騙人的!佛法在中土傳了幾百年,根深蒂固,信眾無數,彌勒教一被定為邪教,大部份民眾的頭腦都冷靜了下來,就算彌勒教的法術和丹藥再神奇,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吧?還是保命要緊!皇權的威力在此時得到了最大的體現。

似乎有些令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經過這一波打擊之後,晉朝所屬的民間沒有再出現過大規模彌勒教教徒鬧事,佛道兩門也沒有再受到攻擊,彌勒教竟然就此消聲匿跡了,就好象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彌勒教此次突然*本來就有些匆促,一般的徒眾數量並不太多,不能全國處處開花,象慧光、竺僧朗那樣能以佛身出來騙人的高手有限,也不能深入民心,所以遭到軍民和宗教的全麵打擊很快就不見蹤影了。而彌勒教的高層中知足菩薩孫泰被殺;寂靜菩薩魯狂生險死生還,功力大損;不爭菩薩慧光、精進菩薩鄭百川、正定菩薩何簡都不同程度受了重傷;少欲菩薩飛花、正念菩薩竺僧朗在鶴鳴治被嚇破了膽,再也不敢露麵。他們的幾個重要基地被五鬥米教徹底清除,損失慘重,他們已經沒有力量再出來鬧事了。

彌勒教的教主並沒有出現,兩個職位最高的菩薩解脫、涅磐也沒有現身,如果不是在閉關練功之中,就是根本還沒有解脫菩薩和涅磐菩薩。

世人為之鬆了一口氣,特別是佛門中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幸得朝延大刀闊斧下重手,五鬥米教雷曆風行屢挫彌勒教,否則佛門弟子可能就此被滅絕了。

但周全和道安、褚太後這些當事人和掌權者卻知道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彌勒教隻是暫時退縮休養生息了,很快就會卷土重來,再次出現將比之前更加可怕,更加猛烈。現在不但不能放鬆,還要更加警惕,積極備戰。

彌勒教引起的混亂雖暫時壓下去了,民間也沒人敢再公開談論,但他們宣傳的舊佛已死,世上無神的言論已經令許多人對佛、道兩門產生了懷疑,越來越多人質疑為什麽見不到仙佛。不僅是修真的人懷疑,愚民百姓也在懷疑,如果世上沒有神佛,那麽何必再相信那些倫理道德和因果報應?和尚和道士還有什麽用?目前雖然還沒有失控,一顆毒芽卻已經種下,本已紛亂的人間更加動蕩不安。

約在靈隱寺之戰十天後,東晉國土上的彌勒教的禍亂已經完全平息下來,五鬥米教各治的主要人員陸續遷到了山陰,餘下的人已化明為暗,隱身在民間繼續經營著原有的產業。

道安和支道林聲望極高,聞聲而來的和尚有上千人,其中有不少身具神通、奇能的高僧,精通佛經的老和尚,以及各宗各派已經歸隱的老一輩人物,形成了一支實力極強的隊伍,現在已經移居靈隱寺,以仙鶴與清江造船場保持著聯係,一旦哪一方受到攻擊,另一方的高手在一兩個小時內就可以趕到,而象周全這樣的高手,眨眼之間就能到達。

五鬥米教築城的事日夜不停準備著,如今設計圖和施工方案已經確定,土地也按要求丈量平整,用白灰畫好挖崛輪廓。澆築這樣一座城所需的材料是相當驚人的,僅是自製的“水泥”粉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就地取材從附近運來的沙子、細石更是堆成了大山;全國的煉鐵作坊,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煉鋼廠的廢渣廢料都被低價買來。。。。。。

都說有錢好辦事,周全現在就是個有錢人,從魔靈島運回來的寶藏、這一兩年從各處括收來的財物、五鬥米教各治的貢獻、慶典大會收的紅包、會稽各富商名流的讚助、小皇帝的撥款。。。。。。現在說周全是富可敵國一點都不過份,不要說建一座小城,就是建一座大城都足夠了。還有,他有成千上萬積極性很高的免費工人,有錢有權又有人,辦事自然就快了,於是擇日動土挖地基,釘城牆輪廓。

九月初一日,築城正式開始,莊淡然、洪濤、雨森龍、羊希、牛夢、徽皚、白龍、周衝各領一千人負責一麵城牆。每隊又分為攪拌隊、運輸隊、澆鑄隊等,自成一個指揮體係,一輛輛加裝了軸承的木輪車將各種材料運到一處;攪拌隊按嚴格的比例進行配比,加水混和,再運往早已釘好的城牆框架內;澆鑄隊將混凝土從地基開始一層層鋪上、夯實,與鐵樁、鐵杆緊密結合。。。。。。方圓近三萬平方米的城廓內外人頭攢動,號令聲、口號聲、呦喝聲此起彼伏,一片繁忙,每個小隊都密切配合,高效運作著,繁忙而井然有序。

這一切看起來與一千六百年後的建築工地差不了多少,隻是少了一些機械的轟鳴聲,但勝在人多,熱鬧的場麵有過之而無不及,澆鑄的進度也隻快不慢。五鬥米教的人何曾見過這種新奇的築城方法和熱鬧場麵?個個都興奮好奇,卯足了勁幹。

水泥的配方和製造方法隻有周全、邱靈柔、墨老、牛夢等少數核心人物知道,今天的攪拌隊也是五鬥米教內比較可靠的人擔任,不怕被人偷學去,所以並沒有禁止外人來參觀,施工現場之外有大量從山陰城趕來看稀奇的百姓。

清江造船場位於新城的中央,以後就是城堡中的城堡,就連流經造船場後麵的那條河都被包了進去,以後船隻可以通入兩個水門直接馳進城內。有了這條河,取水方便,以後還可以製造大水輪,利用水力作為陣法機關和加工中心的動力,提供極大的便利。

周全和邱靈柔、王羲之、謝安、王凝之等人站在造船場內的高台上,看著眼前的繁忙的場麵不時發出一聲聲驚歎。

謝安說:“元歸真正是個人才啊!這樣新奇的築城方法且不說,短短時日就把貴教屬下人員指揮得如臂使指,得心應手,便是久經訓練的軍隊也未必有如此效率。”

“哈哈,安石兄過獎了,其實教門之內原有極嚴的戒律,上下從屬之間層層管製,隻是沒有軍隊中那樣細化就是了。我如今雖然把各治各地整合到了一處,依舊是各率舊部,依人員多寡自成一個小體係,我隻不過是規範了一些條例,使之更加合理罷了。若是新招收的人員,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指揮不了。”

王羲之笑道:“如此築城之法千古未有,隻怕今日就可以築城了,一日成城,天下奇觀哪!”

王凝之說:“是啊,用正常方法就算是築這樣一座小城,開山采石、鑿磨、搬運就要成年累月,便是上萬人也要花一兩年才能築出來。”

周全說:“這算不了什麽,如果不是為了追求絕對的牢固,可以隻用水泥、細沙、鵝卵石澆鑄,就城取材,指揮得當,三兩天之內就可以築出一座大城來。比磚城、石城還要耐衝擊,並且不必那麽厚。”

王羲之和謝安聳然動容,這要是用在軍事上,一夜之間就可以在關礙要害之處築出關卡來,一夜之間也就可以建出一座牢固的小水壩出來,其好處可想而知,這是真正的聚沙成城。

周全看他們的驚訝的樣子,接著說:“如果有足夠的鐵杆、鐵絲作為骨架,還可以用這樣的混凝土快速建起高樓大廈,幾十層高都不成問題,而且不怕水火、颶風、地震。。。。。。”

說到這兒他突然想起,他對建築一竊不通,建高樓大廈可不比築城牆這樣的粗活,要是傳到小皇帝的耳中,下旨要他建高樓,那牛皮就要吹破了。並且說得太多了,聽眾過於好奇,盤根問底起來他還沒法應答了。

果然,邱靈柔的好奇心被引出來了,“相公,你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房子,真有幾十層的高樓嗎?”

“這個,這個。。。。。。是在天界見到的,仙人住的。”

推說到是天界,他們果然不再懷疑,周全是天降神人嘛,見過天界的高樓半點也不希奇。周全暗道:要是哪一天我學會了突破時空的法術,帶上柔兒、小雨、文風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紀,她們必定吃驚死了,老爸老媽也要高興死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想起微生香來,唉,她要不是彌勒教的魔女該多好啊。那天她在皇宮內說她不是彌勒教的人,隻是彌勒教的盟友,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隻是盟友,也許還有挽救她的機會。。。。。。對了,文風又好幾天沒見到了,前幾天忙著追殺彌勒教的人,接著又為築城的事忙得喘不過氣來,都沒空去找她,她不會是與微生香同歸於盡,或是落到彌勒教手裏了吧?

要是文風落到彌勒教手裏。。。。。。周全心裏冒出了一股冷氣,連身邊幾人說的話都沒有聽進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3:21
第二十章 特種部隊
周全放心不下文風,但找了兩天還沒有半點音信,謝雨卓一直呆在禹皇秘府內,沒有見到文風來過;吳猛師兄弟把建康皇宮整個檢查了一遍,重新布防,也沒見過有身份不明的宮女,象文風這樣的絕色美女就更沒有了。當然,皇宮這麽大,顧影齋以前的駐地在這兒,說不定有秘密通道和密室之類,不是外人能隨便找到的。

以文風的身手,沒有理由被微生香殺了,彌勒教後來沒有高手現身過,被抓走的可能性也不大,也許她是氣恨周全幫著微生香,心裏有芥蒂,所以躲著不肯出來見他——不管是不是這樣,現在也隻能這樣想了。

五鬥米教眾人效率極高,雖然沒有在一天之內築出城來,大體輪廓卻已完成,剩下城垛、階梯之類的附屬構件,可以日後再補上去。

城內的許多廠房、住宅等建築都是奇門遁甲陣的組成部份,要求堅固、不怕水火,也要用水泥混凝土作為主要原料;城內的水渠,煉鋼、煉劍、煉丹的部份設施也要用水泥來澆鑄,所需水泥還要很多。但所有庫存都用光了,連原材料都沒了,幾百裏之內可以買到的早已買光了,於是探礦組提早出動,挖礦組也開始準備行動,開始尋找和挖崛煉水泥所用的礦石,就當是正式行動之前的熱身運動,其他人先轉入城內的規劃、挖崛、建造不需要水泥的設施等。

探礦小組匆匆組建起來,並沒有專業的探礦工具和設備,也沒有什麽經驗可以借鑒,唯一的優勢就是人才。這個小組集中了五鬥米教內最有經驗的風水師,有的自稱有“地眼”能看到地下數十丈,有的精熟全國山川地理、脈礦分布,有的能依據山水霧氣辯別了蘊藏的礦產,有的嚐水味、觀土色知道礦物的分布,各種奇人異士不少。就連組長周衝同誌都算是個奇人,當過強盜,當過海盜,天生不會迷失方向,蒙著眼都能把海盜的寶藏找出來,這樣一支隊伍真正運作起來,效率可想而知。

為了人人都有成仙的金丹吃,為了人人都有仙器法寶在手,身具奇才奇能的教眾不用催請,個個都主動請纓,各盡所能——先立下大功,就先得到獎賞啊!

對於探礦組來說,尋找一般脈礦太容易了,直接把隊伍開到盛產某種礦產的地方,看一眼就知道在哪兒,就可以開挖;但現在他們要找的可不止是最常見的礦物,煉丹時用的一些稀有礦石,他們連聽都沒有聽過,更不知長得什麽樣子、有什麽特性。畢竟煉丹是高機密、高科技活,象現代衛星上天一樣,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們原有的經驗和許多異能也很難用上了,所以任重而道遠,需要邊做邊學。

周全沒辦法陪他們去找礦產,教他們認礦石,除鶴鳴治不算,有點煉丹知識和經驗的隻有孔靈產和沈警了,隻好把他們先暫借到外勤組,傳授眾人辯別特殊礦物、挖崛特殊礦物的知識。

周全另外給了探礦組一個任務,那就是尋找與眾不同的奇火、靈水。煉一般的法器有他設計的煉鋼爐,加上工匠間秘傳的淬火方法,已經可以批量生產了,但要煉製品質更好的靈器、靈寶,那就非得有特定的材料配上特定的奇火靈水才能煉成。一般的教眾能用得上法器就不錯了,但高層人員一定要有更好的武器法寶,所以尋找奇火靈水勢在必行。特別是靈水,找到了運一些回來,效果雖然沒有在原地使用那麽好,也有八九成的功效在,可以使批量生產的武器整體提升一個檔次。

既稱為奇火、靈水,自然極為稀少,少到了可遇不可求的程度,好在周全有吳猛送的,《上清精微造化綱要》,上麵有記載各種奇火、靈水分布的地域。雖千百年過去了,或許還有機會找到,有了周全圈定的範圍,尋找起來已經容易很多了。目前急於尋找的是“朱砂泉”和可以練化玄冰鐵的“冰晶死火”,朱砂泉據說在羅浮山、黃山出現過,冰晶死火隻在昆侖山深處萬年不化的玄冰之內,比海底撈針還難。

把探礦組的幾百人打發走,周全便想去禹皇秘府內修練元嬰。他總是很忙,最近隻有每夜子時到寅時練上六個小時,到現在兩個元嬰才勉強可以放出來,還是輪流出來,不能一起放出來,想要以元嬰攻敵,還需要花大量的時間練習、練功。

這時謝安卻來找他了,不需要他多說,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有大事情要說。因為謝安是一個非常深得住氣的人,天塌不驚,很少有人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他的真正想法,他會一臉嚴肅,自然不是小事。

周全把他請進密室,坐定互飲了一杯,他這才說:“方才我接到了太後娘娘的聖旨,有一件事情要轉達給元歸。”

周全聽說與褚太後有關,不由臉色微變。褚太後是謝安堂姐謝真石的女兒,也就是謝安的外甥女,與謝家關係不淺,她有事不直接下旨給周全,卻委托謝安來轉告,難道是不好啟齒的事?“三哥,聖旨裏麵說了什麽?”

謝安見他一副緊張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元歸不用緊張,太後對你極為器重,隻是想暗中委以重任,並無半分責怪刁難之意。”

“什麽重任?”

“太後的大意是,如今天下混亂,彌勒教猖獗,北方胡人各國都在暗中培訓特殊軍隊,我們也要籌建一支特殊部隊與他們對抗。你不是軍隊係統中人,這件事不好直接下召給你,所以叫我出麵籌建,作表麵上的統率,實則由你全權訓練指揮。”

原來是這回事,在世族製度之下,寒門之人不能當大官,更不能掌軍權,周全隻是一個空殼的護國*師封號,連朝廷官員都不算。褚太後要顧及朝中眾大巨的非議,自然不能下旨叫周全當特種部隊的指揮官,由謝安出麵合情合理。

褚太後的父親征北大將軍褚裒,因四年前出征後趙吃了大敗仗,慚恨交集死了,褚家中並沒有什麽傑出的人才,禇太後隻能把這支秘密特種部隊,交給母親的娘家最有名望的人謝安來打理了。

褚太後還有另一個良苦用心,特種部隊培訓起來,平時可以作為周全的一股力量,提高安全係數,等於是以朝廷的錢糧給他養私人部隊;一旦投入戰爭,立下功勳,她就可以公開給他封官和賞賜了。

周全說:“太後娘娘是眼光長遠的人,建這樣一支軍隊是有必要的,不知有什麽具體要求,要適應哪些方麵作戰。”

謝安說:“這可完全由你作主,太後要的就是你與眾不同、別開生麵的方法,這樣才能出奇製勝。人員可以從你嶽父所屬的軍隊中篩選,名義上也是歸他管轄的,人員數量、駐紮地點、訓練方法、裝備配備等都可以由你來定。我們曾商議籌建一支新軍對抗胡人南下,至今還沒能訓練出來,現在太後下旨由你來訓練,有朝廷提供人員、錢糧、器械,必定能夠實現了,隻是這支新軍的人數可能沒辦法太多。”

周全見自由度這麽高,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又是褚太後的意思,也就同意了。既然一切由他做主,他要組建的就不是曾經與謝安討論過的新軍了,而是要超出一般人想象的特種部隊。

“現在時局有些不同了,想培訓出幾萬新兵可不是一兩年能做到的事。兵貴精不貴多,現在我們先訓練幾百人試試,我的事情太忙,挑人的事就要由三哥去辦了。先從全軍中精選出一軍人馬(3000人),傷殘的不要,身高體重不夠的不要,超過二十五歲的不要,服散空談的不要,好逸惡勞的不要。。。。。。這一軍人再經過體能、智力、反應能力考核,嚴格淘汰,最後隻留下三隊人(600人),當然,有特殊能力、異能的人可以優先錄用。”

謝安吃了一驚,“這是千裏挑一了,挑選如此嚴格,元歸想要培訓出什麽樣的軍人?”

“為了三哥便於挑選,我說說我的想法吧。我理想中的特種部隊,要個個武藝高強,開得了硬弓強弩,使得了十八般武器,上陣能以一敵百。還要上得了山下得了海,能在任何環境中作戰,能與任何軍種作戰,能打能拚,能殺能逃;人人都要學會使用簡單的符法,如神行輕身符、六甲辟魔符、障眼符、避火符、避水符之類,隊主還要會刀槍不入符之類的輔助戰鬥符法;隊伍之中還要有精通刺殺、突襲、下毒、追蹤、尋路、設置陷阱、遊說、造謠等等特長的人才。”

謝安吸了一口冷氣,“達到這樣的要求可不容易,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訓練出來。不過要是真能訓練出來,配上彈簧連弩、精鋼劍盾,還真可以所向無敵了。”

周全笑道:“其實也不難,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就看你怎麽去激發。以正常的手段,就是十年都訓練不出來;這些精挑出來的人基礎好,以‘非常’的手段訓練,隻要他們能撐得住,三個月就有小成,半年到一年就可以拉出去溜溜了。有這麽長時間,也可以生產出足夠的二簧連弩和專用的武器了,精鋼的劍盾還不算什麽,如果我的‘造神運動’能成功,更好的武器和鎧甲都有了。再加上一些增強抗力、增加體能的丹藥輔助,隻會比想象中更強。”

周全的“造神運動”,理想是五鬥米教人人有金丹吃,人人有法寶用,拉出去的都是成就金丹大道的高手,骨幹級的人物要達到元嬰期、元神期。相較起來,這支特種部隊也不算什麽了,但放在凡人的軍隊中還是無比恐怖的。

謝安兩眼放光,由衷讚到:“什麽事到了元歸手上都會變得簡單無比,被你一說我也有信心做到了。”

“不過訓練這些人,還有裝備方麵要花不少錢和材料,還需要三哥去向朝廷要,我家底薄,五鬥米教百廢待興,可沒有財力養他們。”

“這個容易,皇上和太後指定辦的事,錢糧材料方麵自然會給足,不會叫元歸血本無歸。你把挑人和考核的標準寫下來,我這就去著手挑人。”

“也好,三哥先去挑人,訓練的方法我也還沒具體想好,下一步再說。”周全說著便輔開紙筆,謝安為他磨墨,開始寫起征兵標準來。

寫完之後,周全說:“這是一般軍人的挑選標準,作為隊主的人可以放寬要求,武藝特別高強、經驗特別老到的、有特殊才能的人也可以適當放寬標準。如那個軒轅傷,年紀雖然大了一些,辦事精練,經驗豐富,就可以放寬一點收進來。但收人經對不能詢私,不能用人唯親,不論出身寒門還是貴族都要一視同仁。”

謝安笑道:“元歸一百個放心,我早己與你討論過當代製度利弊,深有感觸,怎會明知故犯?過得了我這關還要能過得了你這一關呢!”

周全也開玩笑,“哈哈,我自然信得過三哥了,這聖旨可是下在三哥的手裏,到時交不了差的人可是你不是我哦。”

謝安又想起一件事了,“曹官人臨走時還交待了一件事,太後請元歸有空時到宮內去一趟,傳授她一些符術法術。或許是太後經曆這次彌勒教之亂,想要學些法術護身吧。”

“這個。。。。。。我記下了,有空了一定去。”

這話分明就是在敷衍了事,鬼才知道他什麽時候有空!謝安搞不懂周全為什麽對這事沒熱情,這可是討好褚太後的大好機會,別人千方百計還求不到呢。不過周全行事一向出人意外,他也捉摸不透,反正他把話轉告了就是,拿著挑選特種部隊的標準告辭走了。

吳猛師兄弟幾個在皇宮,都是正宗的道士,已經金丹大道,褚太後如果是真的想學法術,何必舍近求遠叫周全過去?她分明是想找個借口與周全相會。想起與她在一起時的銷魂,周全也有些意動,可是皇宮內耳目眾多,特別是有吳猛師兄弟坐鎮宮中,顧影齋還有潛伏的人在,周全實在沒膽在“龍床”上褚太後大將三百回合,萬一被人捉奸在床可就全完了,這皇宮能少去就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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