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旁門左道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3 14:13: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8 50822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4:38
第十九章噬魂貓
毒煙還在通道和電梯內沒有散開,除了我之外全部人都被熏倒了,剛才與傲邪搏鬥時我也吸進了許多毒煙,卻沒什麽不良反應,難道我真的萬毒不侵了。
我檢查了一下旁邊的楓羽雲,呼吸均勻平穩,應該沒受到什麽緻命重傷。他身上並沒有解藥,剛才隻是閉住呼吸,打倒傲邪之後憋不住也被熏暈了。
再查看陸南天、不癲和尚等人,都沒有明顯的傷勢和中毒症狀,看樣子傲邪放的隻是迷香不是毒藥。高立成和陶良松倒在路中間,剛才打鬥之際不知被踩了幾腳,但願沒踩出大問題。段凝芷剛才站在電梯角落,昏迷時靠著牆坐在地上,應該沒事,我鬆了一口氣,迅速背起她,拎起喵太往外跑。
前面腳步聲雜亂,好幾個消防戰士往這邊跑過來,大聲問:“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人開槍?”
“裏面有毒煙,快閉住呼吸把他們背出來!”
消防戰士們最擅長做這工作,迅速往裏面跑,七手八腳把人背了出來。他們問我要不要送醫院,我說不要,把人放在通風的地方拿冷水來洗臉試試。很快就有人拿來冷水往昏迷的人臉上灑,但沒有人立即清醒,可能傲邪這迷香是特製的,沒那麽容易醒。
我抱著凝芷上半身讓她坐在地上,用濕毛巾按著她的額頭,同時掃視眾人,眼光落在不癲和尚身上。剛才他明明昏迷了,爲什麽打了幾個噴嚏醒過來,放倒了傲邪他又昏倒。而且傲邪完全打不動他,他笨手笨腳打得傲邪呱呱叫,這太不可思議了。
喵太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接著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用力甩頭,像是喝醉了酒。不過很快它就完全清醒了,轉頭四顧,突然盯上了放在地上的傲邪的屍體。隻見它尾巴迅速擺動,耳朵平貼,張口露牙,胡須前翹,發出兇猛的嘶嘯聲。
喵太爲什麽這麽生氣,難道傲邪還沒有死透?我正疑惑,喵太已經快如離弦之箭沖了過去,往傲邪屍體上方一撲,然後又蹦又跳,扯來扯去,像是在跟什麽搏鬥。
“靈兒,快幫我看看是怎麽回事!”我在心裏默念。因爲旁邊有很多強壯威武的消防戰士,柳靈兒有些怕生,做事也不主動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面:喵太咬住一個像是氣體凝成,容貌和體形依稀是傲邪的人用力拉扯,那個虛影用雙手打喵太,喵太卻不肯鬆口。
我立即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元神、陽神、陰神之類聽說得過多了,傲邪應該遠沒有達到修出元神的境界。但他修爲很高又會邪法,身體死了,魂魄離體而出能夠了聚而不散,算不上元神,比一般鬼魂卻要強得多。幸好喵太及時發現了它,否則被它逃走了還不知道。
我急忙放下段凝芷,探手到背後特製的背包裏面抽出魯班尺,沖過去砸在虛影的頭上。這一敲,虛影就變得不穩定了,喵太扯斷了它的“腳”,好像是吸進肚子裏去了,立即又向它撲去。我再敲打,把它打得扭曲變形,動蕩不定,喵太又扯下“一段”吸進嘴裏。
我有些震驚,難道喵太還能吞吃魂魄?以前我沒發現它有這個能力。
那虛影被喵太扯掉兩截之後,已經不再像人形,聚成一隻白鶴之狀振翅飛起,迅速升高。喵太躍起撲咬,卻不夠高,撲空了,我想要用魯班尺打時,也夠不著了。也不知這一團殘魂逃走會不會有不良後果,我想要把魯班尺扔出去,突然想到更好的主意,抓起喵太奮力向天空拋去。
好個喵太,矯健有如一隻黑虎撲向獵物,準確咬住了五六米高的虛影並扯落下來。它身體在空中一個翻騰,穩穩當當落地,幾乎就沒有撞擊聲,三兩口把虛影吞進了肚子,然後用爪子抹了一把嘴,好像還不過癮的樣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往四周一掃視,發現驚呆的不止我一個人,四周不下十個消防戰士都在用震驚和不安的眼神望著喵太和我。他們看不到虛影,但是看到了我和喵太的動作,肯定能聯想到一些東西。
“我跟我的貓鬧著玩,大家不要圍觀,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我對眾人說。
消防戰士們將信將疑,有的繼續用毛巾沾了冷水給昏迷的人敷頭,有的打電話報警叫消防車,有的找來大風扇吹散大樓通道內的毒煙,雖忙不亂。
我走到喵太身邊順著它背上的毛,用意念問它:你吃進去能消化嗎?
喵太傳達給我的意思比較複雜和模糊,大概意思是像吃補藥一樣,能大補元氣。
“這個醒了!”有一個消防戰士歡呼一聲。
我轉頭望過去,果然楓羽雲坐起來了,正在用手揉著太陽穴。他之前閉著氣,很快就被背了出來,吸進的毒煙很少,所以醒得最快。
我急忙問:“煙裏面有毒沒有,昏迷的人要不要送醫院?”
“沒事,沒事,多潑點冷水,過一會兒就醒。”說著他跳了起來,去傲邪的屍體上翻找起來,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掏摸了幾遍,找出了不少小東西,但沒有秘笈。他拔腳就往外跑,“大哥我有急事先走了,很快就會回來找你。”
我知道他是急於去找秘笈,這件事對他確實非常重要,所以我有些猶豫,沒有叫消防戰士抓住他。
沒過多久,昏迷的人先後醒來,陸南天急著打電話調人抓捕傲邪的同黨;王誠鈞、高立成、陶良松很羞愧和尷尬,他們本來是主力,結果卻沒有起多大作用;不癲和尚哇哇怪叫,說身上到處都痛,但看上去並沒有傷痕,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經獨擋傲邪。這時周圍的人很多,亂糟糟的,我也不方便多問。
可能是男女體質不同,段凝芷最後一個清醒,確定傲邪已死之後,投進我懷裏哭了起來。這時我才想到,可能從那一次她被傲邪控制之後,心裏就有極大的恐懼和陰影,隻是她生性好強,也怕給我增加壓力,所以一直把恐懼藏在心裏。後來她又中了毒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苦,知道傲邪能穿牆之後,可能她再也沒有睡安穩過,試想哪個漂亮的女孩子不怕傲邪這樣的人?更何況傲邪對她是志在必得,她怎能不怕?
我有些內疚,是我太粗心了,沒有設身處地爲她想過,還以爲她很堅強呢。
“別哭,別哭,這個混蛋死得不能再死了,連魂魄都被喵太吃了。我會保護你,沒人能再威脅到你……”我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段凝芷抱住了我的頭,用她的櫻唇堵住了我的嘴,完全無視旁邊的人。她的嘴有一點兒鹹鹹的,那是她的眼淚,但更多的是甜蜜……
我們兩個正忘情陶醉,段凝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放開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抹了一把臉,攏了一下頭發,開始接聽:“爸,你還沒睡啊?”
我隱約聽到了段靜軒的聲音:“你在哪裏,怎麽那麽吵?”
“我在消防局,我們抓住傲邪,已經殺了他。老爸,你肯定不知道,這壞蛋非常厲害又狡猾……”段凝芷心情很好,快語如機槍,把我們正義大聯盟並首戰告捷的事大略說了一遍,但說得不是很有條理。
段靜軒聲音有些冷淡:“別鬧了,你和你男朋友都回家吧,明天早上就回來。”
段凝芷望了我一眼,微皺秀眉:“爸,我們這事很重要,而且剛剛開始……”
段靜軒聲音提高變嚴厲了:“我說的話你到底聽不聽?抓犯罪是警察的事,你們湊什麽熱鬧?你們得罪的人已經夠多夠可怕的了,還嫌鬧得不夠啊!”
段凝芷不知該怎麽回答,有些委屈,眼淚在眼框裏打轉。段靜軒的聲音緩和了一些:“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要是你出了什麽事,你叫我怎麽辦?平時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找男朋友我也不反對,但要是他帶著你到處亂跑,參與那些江湖上的仇殺,跟黑社會拼命,我絕對不答應。”
父母愛孩子都是一樣的,誰願意自己的獨生女兒和未來女婿去冒險?我完全理解段靜軒的心情,換了是我也不同意,但是我已經身入江湖,恩仇哪能說甩開就甩開?我不主動出擊,仇人就會反過來害我。
段凝芷咬了咬牙:“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危險,主要是全真教的人和警察沖鋒陷陣,我們隻是打打醬油。你平時不是經常捐錢做善事嗎?那是做好事,我協助他們打擊犯罪,抓大壞蛋也是做善事,效果還更明顯呢!”
“你,你……”段靜軒氣壞了,“我找你師父去,你師父也糊塗了,居然讓你去做這樣的事,早知道我就不讓你跟著她學法術了!”
段凝芷很爲難也很鬱悶,我示意她把手機給我,接過電話說:“伯父您好,我是許承業,這事我們確實不該摻和,但有些事不是我們想做或者不想做的問題,必須做個了斷。您對我們的關懷和愛護,我完全理解,我答應您,會盡一切可能保證凝芷安全,以後的行動我們隻在後方做做參謀,不會以身犯險。”
段靜軒沉默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太好強,我說了你們也聽不進去,你們自己好 自爲之吧。”
說完他就掛斷了,我和凝芷面面相覷,段凝芷道:“別理他,他就是這樣大驚小怪的,以前我跟同學去野炊他都不放心,都要悄悄跟著去呢。都怪我,不該跟他說這些。”
我笑著聳了聳肩,無論如何,我做出的承諾一定要做到,以後不能讓凝芷冒險行動。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15
第二十章要老婆還是要老媽
病房裡氣氛很沉重,沉默了一會兒我故作輕鬆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一群人販子,早晚會抓住他們的。”
秀姑微微搖頭:“換日門存在已久,早在秦朝時期就存在了,只是以不同的名字和方式出現,行事又非常隱蔽,所以知道他們存在的人不多。普通的人販子只是他們的爪牙而己,抓住了也追不出真正的換日門弟子。這一次僥倖被我找到了一個,卻沒想到修為高得驚人,還是被他逃走了。”
我有些疑惑:“前輩,聽王師姐說您請神附體了,還是被他掌力震傷,難道這個邪人修為高到了足以與神仙對抗?”
秀姑失笑:“我請的其實是本派的前輩英靈,並不是真正的天界神仙。我們一介凡人,哪能隨時藉用天仙的力量?再說神仙也分三六九等,有的神仙實力並不強,有的完全沒有武鬥天分。而且通靈只能藉到神靈的一部分力量,這與個人 為、天賦有關,還與乩童和神靈心性、親疏關係有關。”
我點了點頭,秀姑想了想又說:“通靈可以分為三個層次,初級的稱為降靈,也就是神仙把靈力暫時藉給乩童,乩童本身沒有修為,受乩童體質和精神力限制,一般獲得的神力是有限的;中級的可稱為附靈,乩童本身有些修為,神仙在一旁輔助,顯示出來的是乩童與神仙一部分力量的共力,乩童可以勉強駕馭兩者的力量;真正意義上的通靈,是乩童能夠自由溝通借用神仙的力量,就像使用自己的力量一樣靈活。說來慚愧,我只達到了附靈的較高層次,還沒有達到真正通靈境界,借用的神力是有限的。”
原來是這樣,這方面與青蚨門的絕技密切相關,段凝芷沒有得到秀姑的許可,以前沒有跟我詳細說過。
“前輩不要想太多,好好休養,不用多久就能恢復的。”
秀姑嘆息一聲:“我的經脈嚴重受損,靈識也受到重創,恐怕無法復原了。既使身體恢復了,以後也只能進行普通的降靈,施法能力只有以前的兩三成……”
我心裡暗驚,原來她傷得這麼嚴重,並且她急著跟我說這些話,有交代後事的味道,大大的不妙啊!好不容易有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沒想到這麼快大樹就倒下了。
換日門如此可怕,百消門是我的敵人,丹鼎門既使還有人也不可能成為我的盟友,還有人多勢眾的江相派,敵對勢力強大之極。魯班門目前只有我孤身一人,靈獸門只有一個老騙子清風現在也找不到了,青蚨門內憂外患已經解散,秀姑又基本失去了戰鬥力,我等於是沒有盟友,形勢非常嚴峻啊!
“前輩,八大旁門除了青蚨門、魯班門、靈獸門、換日門、百消門、丹鼎門外,還有什麼門派?我的意思是另兩個門派有沒有可能成為我們的盟友?”
秀姑道:“還有兩個是趕屍門和影子門,都已經消失幾十年了。趕屍門的人本來就少,只在湘西一帶活動;影子門的人亦正亦邪,大多是神偷俠盜,不以真面目示人,這兩個門派即使還有傳人也不可能與我們一起對抗換日門和百消門,道消魔長啊!”
我無語了,為什麼那些邪惡的門派壞事做盡卻越來越強大,堅持善良的門派反而凋零甚至消失,難道真是人心思惡?
秀姑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想要遞給她,眼光掃過屏幕,來電顯示竟然是陸南天!我不知道秀姑存了陸南天的電話。
秀姑接聽電話,嗯嗯幾聲,突然失聲驚呼:“什麼?”
本來我不好意思偷聽別人談話,見她這麼震驚,不由自主凝神細聽。病房裡很安靜,隱約可以聽到陸南天的聲音:“傲邪被人救走了,做完手術轉移去病房時,護送人員和醫生在電梯裡受到襲擊……”
我大驚失色,傲邪要是逃走,必定不惜一切代價報復我,也絕對不會放過凝芷。正面相對,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想到他的神奇法術和可怕眼神,只覺得一股寒氣從頭頂直落到腳底。
秀姑也罕見地生氣了:“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縱虎容易擒虎難,再想抓到他就難了!”
陸南天道:“我正在趕往蘇州的途中,還沒有到達,發生了這樣的事真的很抱歉。責任的事容後再追究,傲邪應該還沒有逃遠,我們會調動警力全力追捕,聽說你們青蚨門能夠用青蚨追踪,希望您能幫忙一下。 ”
秀姑道:“我幫不了你,我受了重傷還躺在醫院的床上。”
“啊?這……您能派一個徒弟支援一下嗎?”
秀姑嘆了一口氣:“青蚨門已經解散了,我們只是一群裝神弄鬼的鄉下女人,大多手無縛雞之力,追捕兇犯這樣的事只怕幫不上什麼忙。”
我有些意外,秀姑是極具正義感,急公好義的人,否則她也不會冒險去抓換日門的邪人了,為什麼不派一個人去幫忙?
陸南天很尷尬:“這,這……那麼您能幫我聯繫一下許承業嗎?”
秀姑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反對的意思,說道:“他倒是就在我旁邊。”
我接過了手機,強忍著沒有怒罵,冷冷道:“陸警官,你們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我幫你們抓住了要犯,你們卻把人放跑了。”
陸南天道:“這個確實是我們的責任,我要深刻檢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再抓住他。我知道你有特殊能力,可能有辦法找到他,如果不抓住他,他必定瘋狂報復你,所以於公於私,都請你幫個忙。”
確實,現在不是怪警察的時候,抓住傲邪才是最重要的。我問:“在哪個醫院?”
“市中醫醫院,我會安排人與你接洽。你的新手機號碼可以告訴我嗎?”
我為了擺脫他的糾纏換了新手機和號碼,並且極少使用,但現在不得不告訴他了。
結束通話,我發現秀姑眉頭緊皺,臉色很難看。我說:“前輩放心,我馬上過去,也許還能抓到他。”
秀姑極為憂慮:“救他的人只怕也不簡單,你要小心,安全第一!”
我點了點頭,這時才明白為什麼秀姑拒絕了陸南天的請求。青蚨門弟子大多體質陰柔,靈力很足,年輕弟子正是丹鼎門的首選獵物,躲避傲邪這樣的人唯恐不及,絕對不會主動去得罪。現在青蚨門內憂外患,又不知道丹鼎門出了什麼高手,所以青蚨門弟子絕對不能摻合進去。
我叫上喵太,出門時段凝芷等人都在門口以異樣的眼神盯著我,我說有急事要走,叫她們看好了秀姑,不給凝芷多問的機會就快步走了。
二十多分鐘後我趕到市中醫醫院,附近有好多警察和警車,有一個姓劉的大隊長接待了我,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傲邪在急救室做手術時,雙手雙腳都銬在病床上,外面還有兩個警察盯著。做完手術準備轉移到頂樓一個特別的病房,兩個護士推著病床,兩個警察也跟了進去。當時是晚上快九點,住院處進出的人已經比較少,根據門口的監控顯示只有一個年輕人走進電梯。幾分鐘後後有人在五樓發現兩個警察和護士昏迷在電梯內,銬在病床上的傲邪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手銬,手銬的鑰匙原本在兩個昏迷的警察身上。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調人包圍了整棟樓,並帶來了警犬,但是警犬隻在電梯附近打轉,可能是醫院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影響了警犬的嗅覺。昏迷的兩個警察和兩個護士很快救醒了,都說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香氣,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最可凝的就是那個進入電梯的年輕人,但電梯裡面沒有監控,只有外面大廳的探頭拍到了他的側面照。醫院內部的所有探頭都沒有拍到傲邪和年輕人離開的畫面,整棟大樓都排查過了,現在正在附近設卡,調取附近路口的監控。
這個救了傲邪的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要求看圖片,劉隊長立即調出截圖給我看。雖然圖片不是很清晰,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年輕人就是楓羽雲!
這怎麼可能?上一次傲邪差一點點就殺了楓羽雲,楓羽雲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修為卻廢了,而且還有殺師之仇,他應該恨死了傲邪,怎麼可能冒險來救傲邪?但要說不是楓羽雲的話,又有誰會長得這麼像他?
我立即掏出手機,撥打楓羽雲的號碼,但久久沒人接,再撥打時,對方已經關機了。丹鼎門弟子大多是入室採花的淫賊,肯定擅長使用迷香,現在他又不敢接我電話,肯定就是他幹的了!我怒不可遏,虧我還把他當成朋友,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卻自甘墜落把傲邪給救走了。
“帶我去電梯那兒,還有傲邪躺過的病床和碰過的東西我也要。”
劉隊長應了一聲,立即親自帶我去住院大樓的電梯處,那一個電梯已經停用,保留案發後的樣子。旁邊的另一個電梯還在正常使用,那麼楓羽雲和傲邪有可能從五樓轉移到另一邊電梯下來,離開醫院了。
我抱起了喵太,撫摸著它的頭和背,用意念告訴它:找到曾經在床上躺過的人。
喵太從我懷裡跳了下來,躥上病床在手銬上嗅了嗅,很快又跳了下來,在電梯間裡轉來轉去,像是無從下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18
第二十一章宰相在哪裡
陸南天等人團團圍著我,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神不守舍,一時之間找不到更好的藉口,只好說:“剛才我做了一個夢,感覺非常真實,我親人被我們正在追捕的人抓住了,他們威脅我……現在我家里人的手機都打不通。”
陸南天眉頭緊皺:“現在是關鍵時刻,你又是我們團隊的核心,怎能撒手走了?只是做夢而己,不要放在心上。”
“不,這不是一般的夢,可能是某種感應或者預兆。”
王誠鈞道:“對,修道的人可以元神離體知道千萬里外發生的事,還能預知未來,特別關心、特別重要的事快要發生前就會有心靈感應,這叫做'心血來潮',感覺很特別的夢可能是真的。”
陸南天狠狠瞪了他一眼,段凝芷、紀宗常、馬宗偉、高立成、陶良松、不癲和尚都點頭贊同,證明王誠鈞說的話是真的,這更增加了我的擔憂。”
陸南天道:“你家在哪裡,把地址給我,我看看能不能聯繫到那邊的派出所,叫他們到你家看一下。”
我堅決地說:“不,我要親自回去,並且立即就走!”
段凝芷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想起夢中的情景,不由得背上一陣陣發冷,要是凝芷跟我一起回去,會不會正好出現夢裡的艱難選擇?我脫口而出:“不,我自己回去就行。”
段凝芷的表情有些陰鬱,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帶她回去,我已經見過她父親並得到認可了,按道理我也該帶她回去見我父母。換一個角度說,我親人要是有什麼事,她也應該與我一起面對,不帶她去太不近情理了。
陸南天說:“你再考慮一下,這邊不能沒有你,關鍵時刻不能功虧一簣啊!”
不癲和尚道:“他的心已經亂了,你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還是讓他走吧。”
確實,我的心已經亂了,即使留下也不可能集中精神做事情。我對紀宗常說:“老紀,麻煩你照顧一下凝芷,拜託了。”
紀宗常鄭重點頭,我相信他是一諾千金的人,答應了我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都會盡可能保護凝芷。我拉著凝芷的手走到一邊,定了定神低聲對她說:“我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敵人抓住了我一家人和你,殺了我太婆和爺爺,要我選擇是殺你還是殺我媽……我害怕這會成為真的,所以不讓你一起去。”
段凝芷嚇得臉都青了,欲言又止。我拍了拍她的手:“也許只是一個預兆,我趕回去還來得及,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我走後你一定要小心,保證安全為第一!”
段凝芷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而且我會緊緊跟著紀道長他們,你也一定要小心!”
我招手叫喵太過來,用意念告訴它,叫它暫時跟著凝芷並保護她,喵太爽快答應了。
陸南天派了一輛警車送我去機場,在去機場的路上我一直心慌意亂,焦慮急躁,恨不得一步就回到家裡。我想打鄰居和親友的電話問一問情況,結果手機裡面沒有任何親戚朋友的號碼,最近半年時間我換了好幾次手機和手機卡,因為害怕手機會落進敵人手裡,親戚朋友的電話號碼已經一個不留,除了我爸和我爺爺的號碼,其他人的長時間沒使用都記不住了。
我的家鄉在大山之中,附近的城市都很落後沒有機場,比較近的是福州和武夷山機場。去武夷山的飛機要轉道廈門,而且馬上要起飛已經停止售票,只能坐十一點去福州的飛機。在我焦急等等中再撥了一次我爺爺的手機,意然有人聽了,手機裡面傳來爺爺的聲音。
我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踩到了陸地,激動得都 不出話來了,深深喘了幾口氣才說:“爺爺,怎麼打了你好幾次電話都沒人聽?”
“我手機落在家裡了,昨晚徐家……不,張靈鳳突然來我們家,死活要我們去她家過夜,還說是你的意思。我們拗不過她,只好都去她家坐了一夜,天亮了才回來。本來要打電話給你,你爸手機沒電了沒帶充電器,我手機放在家裡又忘記拿了。”
我有些詫異,我哪裡有叫張靈鳳帶我親人去她家過夜?對了,我離開家鄉時,曾請她代為保護我家里人,難道昨晚她預測到有敵人來襲擊,所以帶走了我一家人?
我問:“家裡沒出什麼事吧?”
爺爺道:“好像有賊進來了,大門的鎖都被撬壞了,有的房間也被人翻過,但是又沒有丟值錢的東西。”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有人想要對我家里人下手,幸虧張靈鳳帶走了他們才逃過一劫。大概那些夜裡到我家的人並不熟悉我家裡的情況,更不熟悉村里的情況,以為找錯地方就走了。
我叫我爺爺今天什麼都不要做,一家人繼續在張靈鳳家待著,關上大門不要外出,一切等我回家再說。我爺爺也猜到有些不對頭,嘀咕了幾句說春播正忙,農活還沒做之類,最後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虛驚了一場,知道親人沒事,我才定下神來,開始仔細回憶和推敲這個夢。顯然我的夢不是空穴來風,是某種心靈感應或者預兆,產生變數的主要原因是張靈鳳的師父進行了乾涉。我曾經努力幫張靈鳳擺脫了徐家的糾纏,一直關照她,現在她幫我親人度過了一劫,這不正是因果報應麼?
既然這個夢與現實有相符的地方,那麼我能不能從這個夢裡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那 戴著京劇臉譜的人是誰?他雖然戴著面具,當時我卻有熟悉的感覺,應該在哪裡見過,他也說過我是認得他。
我開始努力回憶我見過的,有可能是敵人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對得上號,而且夢裡的印像越來越模糊了。也許我只是在什麼場合無意中見到過此人,沒有留下太深的印像,所以現在想不起來了。
上了飛機之後,我還在想著夢裡的情節,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些聯繫,那人戴著京劇臉譜,夢裡爺爺又說過“唱戲”兩個字,會不會與唱戲有關?
唱戲,唱戲……小時候村里演戲時,我都會跟小伙伴們一起去湊熱鬧,甚至爬上後台的窗戶看戲子,對唱戲還是有些印像的。畫著大花臉的一般不是好人,大多是奸臣大官,在現實中戴面具則代表不以真面目示人,戲曲裡面最常見的情節就是某書生中了狀元,鹹魚大翻身……想到狀元,我混亂的思緒頓時 閃電劈開夜空,豁然貫通了,夢裡戴著面具的人就是宰相!
在我的仇敵之中,百消門擅長用毒,丹鼎門沒有幾個人,都與夢境不相符。換日門沒有直接跟我結仇,也沒交過手,還沒有到需要這樣逼迫我的地步,由此也證明夢裡那些惡棍是江相派的,戴面具的就是宰相。
老騙子清風曾經跟我說過,解放後江相派已經沒落,名存實亡。到了八十年代後期,江相派出了一個百年難遇到奇才,大力整頓江相派並收編了江湖八大門的殘餘人馬,迅猛發展,從那之後騙子就像是雨後的春筍鑽出來,遍地都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天才的新任宰相是誰,稱他為“江湖之狐”,由此可知他的狡猾。
抓住幾百個,幾千個騙子也沒用,會有更多騙子冒出來,只有抓住宰相才能真正扳倒江相派,才能真正解決對我的威脅。
可是宰相究竟是誰呢?我有些痛恨我的記憶力,我應該 見過他的真面目,只要我能記起來,就可以直接去抓他,一了百了。可是在夢裡我也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並沒有註意到他有什麼明顯特徵,當時就想不起來,現在更模糊了。夢裡有許多人抓著我親人和凝芷,但我對他們的臉沒有任何印象,只記得他們的刀、槍,揮刀的動作。
我相信這個夢還有更深的喻義或預兆,也許是祖師爺看在我為民除害的份上給了我一點提示,給我改變和突破的機會。
下了飛機,我收到段凝芷發來的短信,簡單說了他們的行動並安慰我不要急。一個念頭突然湧現,我有些心慌,走到一個安靜地方,撥通了凝芷的手機:“凝芷,你爸是做什么生意的?”
段凝芷有些意外:“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他的生意很多,主要是房地產、家具商城,還有漁業和海鮮加工廠,當然股票、外匯之類也有投資,具體有多少業務我也不清楚。”
“他跟你師父交情很深啊,有沒有學法術或者武功?”
“你看他那樣子像練武功的人嗎?他討厭法術,我猜他年輕時很愛我師父,我師父卻為了當掌門和學法術沒嫁給他,所以他連法術也恨上了,呵呵……”
“那麼他有跟黑社會來往嗎?”
段凝芷更加驚訝:“你想說什麼呢?他就是一個正經生意人,怎麼可能跟黑社會來往! ”
“哦,哦,我就想了解一下,便於以後相處嘛。我要上車了,先說到這兒,再見。”
我有些心慌匆忙掐斷了通話。剛才我想到段靜軒有些神秘,會不會是宰相,但他不會法術也不練功,也沒有與黑社會往來的跡像,就不太可能了。再說秀姑是何等精明的人,如果段靜軒有什麼問題又怎能逃得過她的眼睛?夢裡宰相把凝芷也殺了,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段靜軒。
看來我的立場有問題啊,連未來的岳父大人都給懷疑上了,要是被凝芷知道了還不把我掐下一塊肉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20
第二十二章新的隊友
我一路急趕,到達政和縣已經是傍晚,沒有車去我家鄉那邊,無奈只能租了一輛旅行車自己開回家。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不需要駕照都能租到車,一般也不會被交警抓住。
晚上七點多我才到達家鄉,在張靈鳳家見到了親人,全部都在一個不少,我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我不敢向他們說真話,只說是做生意產生一些糾紛,對方對我有些誤會,揚言要滅我全家,以防萬一才躲避一下。儘管我說得輕描淡寫,還是把親人們緊張個半死,被他們埋怨是難免的了。
好不容易把家人的情緒穩定下來,我把張靈鳳單獨叫到一邊:“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是誰闖進了我家?”
張靈鳳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我師父突然通知我,說你家人有危險,把他們請到我家來過一夜,別的事她會盡力化解。還說叫你趕快帶家人去外地避一下,過三個月就沒事了,我也跟你們一起走。”
我又緊張起來,看樣子事情還沒有過去,只是在張靈鳳師父的干涉之下避開了一次危險而己。同時我也發自內心的感激,本來我不信鬼神,最近一年來經歷的怪事多了才相信,但還是介於可信可不信的狀態,直到這一刻,我才懷著感恩和敬畏之心真正信服。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張靈鳳:“能不能請你師父指點一下,我該往哪裡躲避,大壞蛋的頭頭是誰?”
張靈鳳凝神感應了幾秒鐘說:“神仙也跟人一樣,有的事不知道,有的事不能改變,比如說有人犯了法,可以找得力的親戚朋友講講人情,也可以因為他的功勞輕判一點,但不能不判。”
這話我完全理解,但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很多壞人在做壞事,神仙不直接處罰他呢?”
“可能他們有邪神在庇護,神仙也分正邪,神仙上面還有神仙,很複雜;也可能壞人是在替上天懲罰該暗地裡做了壞事的人,有的人看起來是好人,暗中做了壞事,就該受到報應。這事就像做人一樣複雜和麻煩,我也說不清楚。”
張靈鳳的文化程度不高,說不出大道理,但我已經明白。陰與陽,正與邪,白天和黑夜都是對立又並存的,不可能缺少一個,正神既然能庇護善人,邪神也就能庇護邪人,並且為惡者也可用來作為懲誡壞人的工具。該說的她師父會說,不該說的求了也沒有用,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裡。可是我把家人安置到哪兒去呢?
從昨晚的情況來看,到我家的是外地人,不熟悉這裡的情況,在神靈的影響之下莫名其妙就走了。我早就在盡量避免家人受我連累,知道我家庭情況的人是很少的,那麼只要換一個地方住,不讓村民知道我們的去向,外來的人就沒辦法打聽到。
張靈鳳師父說過三個月就沒事了,這說明三個月左右我們就能把邪惡勢力連根拔起,解除威脅。現在城裡流動人口多,不需要辦暫住證,租房子很容易,鄰居老死不相往來,不論是官方還是敵人都沒那麼容易找到,乾脆到城裡住三個月。
打定主意我立即催促他們回家收拾貴重物品和換洗衣服,連夜離開。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不同意,但我堅持要走,太婆考慮了一會兒也支持我了,其他人不得不答應。張靈鳳早有準備,東西已經收在兩個包裡,拎了包關了門立即走人。
只花半個小時左右,匆忙收拾好行李,我爺爺到左鄰右舍說我在城裡買房子了,要進城住一段時間,沒留下任何地址就走了。
……
花了三天時間,我把家人安置在福州西郊一個很普通的小區內,教會了他們在城裡怎么生活,怎麼與人相處,再三交代盡量不要與親戚朋友聯繫,然後我和張靈鳳就走了。反正我帶著手機,他們有什麼不知道的或想不開的事隨時可以找我。
早在年初我離家時,張靈鳳就說過要跟我出去見識世面,我完全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跟我走。我相信她師父的安排是有道理的,她可能會對我們打擊邪惡有幫忙,所以她說要跟我一起走時,我立即答應了。
在我離開這四天時間,陸南天、段凝芷等人都在與我保持密切聯繫,捷報不時傳來。警方抓獲大量嫌疑犯,揣掉了許多非法團伙的窩點,公安部還發動了一輪面向全國的嚴打行動,以擴大戰果。正義的風暴席捲全國,短短幾天時間宵小潛踪,流氓絕跡,不法分子人人自危。
但是沒有抓到卓潤人,也沒有抓到宰相,陸南天等人剛轉移去深圳審問幾個重要嫌犯,所以我帶著張靈鳳乘飛機趕往深圳會合。
張靈鳳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到了城裡真的是花了眼,暈了頭,什麼都不懂。每次一出門她就緊緊跟著我寸步不離,我向前一步她也向前一步,我後退一步她也後退一步,我上個廁所她都要站在門口盯著,怕把我跟丟了。
雖然我給她買了一套衣服打扮起來,她人長得也算不錯,但無論什麼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這是一個沒出過門的鄉下妹子,驚惶、拘束、膽怯的表情在臉上掛著呢。還好她不多話,不挑剔,幾乎沒有提過要求,還不算太麻煩。
到了深圳機場,已經有陸南天派來的人迎接我,直接帶我們去某個分局。走進警局時張靈鳳又很緊張,停步不走還扯著我的衣服,剛好這時段凝芷興沖衝跑出來,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了:“這位是……”
“這是我表妹張靈鳳。”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鄉下人的親戚關係非常複雜,全村都是沾親帶故的,說她是我表妹絕對不算謊話。
“這個是我女朋友段凝芷。”我指著段凝芷對張靈鳳說。
段凝芷立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伸出了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張靈鳳很緊張,手足無措,無地自容的樣子。她在一般人面前都會害羞,更何況是明月般耀眼的段凝芷面前?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伸出手:“你,你好,嫂子……”
“大哥,你從哪裡拐來這麼一個土得掉渣的妹子?”楓羽雲的聲音傳來,我循聲望去,只見他斜靠在鋁合金門上,翹著一條腿,一副小流氓的樣子,顯然因為張靈鳳一聲“嫂子”刺中了他的神經,毫不留情當面打擊張靈鳳。
張靈鳳本來就非常拘謹了,被楓羽雲這樣一說,更是滿臉通紅,低下頭不敢說話。段凝芷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別聽他的話,以後都不要理他,他是色狼加流氓。”
我也狠狠瞪了楓羽雲一眼:“說話留點嘴德,小心舌頭中風了。”
“我看是有人腳踏兩條船呢!”楓羽雲繼續挑撥。
王誠鈞也出來了,驚訝地上下打量著張靈鳳:“承業兄,原來你還有妹妹啊?”
我沒好氣道:“反正你遲早當道士,我有沒有妹妹你都沒機會。”
不癲和尚從王誠鈞後面閃出來,難得地合掌行禮:“阿彌陀佛,這位姑娘純樸有如出水白蓮,纖毫不染,哪裡來的土?”
王誠鈞怪笑:“莫非大師動了凡心?”
“我的心一直在動,不動就死了。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
都是年輕人,在一起熟悉了就毫無顧忌玩鬧,七嘴八舌說個沒完,張靈鳳何曾見過這般場面?更是連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還好凝芷大發雌威,把眾人鎮住了不敢再亂說。
其實張靈鳳在得到她師父支持時,是很有威嚴和氣度的,根本不會怯場,但是離開家鄉後,她師父極少與她勾通了,也許是故意給她鍛煉的機會吧?
走到裡面一個科室,陸南天在看一份宗卷,眉頭擰在一起。紀宗常等幾個道士坐在茶几邊品著茶,看到我進來只是微笑點點頭,淡然而恬靜。
陸南天抬頭看了我一眼:“你來了正好,來幫我想想辦法。”
我在他對面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什麼問題?”
陸南天掃視房間內沒有別的警察,壓低聲音說:“你也知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不能用刑罰來逼口供,這些老狐狸、老油條又非常難纏,普通的審訊手段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們開口說真話。你有沒有什麼法術能讓他們說真話?”
紀宗常等人都把頭轉到一邊,假裝沒有聽到。我暗暗好笑,沒想到一向“頑固執法”正氣凜然的陸南天也會走歪門邪道,看樣子他是真的焦頭爛額了。
陸南天很快嚴肅地補充了一句:“別偷笑,我說的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使用非暴力的方式來問話,沒有哪個條例規定不能用法術或催眠、誘導的方式來審訊,所以這是合法的。”
我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讓人說真話,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先看看他們的資料再說。”
陸南天立即把一疊厚厚的資料推到了我面前。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24
第二十三章 偷天換日
我很随意地翻看着檔案,實際上主要心思都在想用什麽辦法可以讓人說真話。就我學會的和見過的法術而言,沒有一個能讓人說真心話;《煉毒秘要》上面記載一些藥物可以讓人興奮、産生幻覺、昏亂胡言等,但也未心能讓人說出真話,而且藥材不容易找,未必能行得通。
這份案卷内有十幾個要犯,最前面三個陸南天用紅筆做了多處标記,其中兩人是陸南天關注已久的詐騙集團首腦,長期在深圳、廣州、東莞一帶活動,可能是江相派的重要人物;另一人是兒童拐賣團夥的首腦,抓捕的前一天剛到深圳,與另一夥人販子同時被擒,此人可能與換日門有直接聯系。
我翻得很快,沒太認真看資料,主要是看照片。我從老騙子那兒學到了一些看人、騙人、套話的技巧,也許可以用得上,找一個比較“順眼”的來試一試,但隻看照片無法确定對方的心理狀态。
我要求看真人時,陸南天調出了電腦裏面的監控畫面,裏面是一樣的房間,一樣的拍攝角度。犯人們有的在走來走去,有的躺在小床上不動,有的抱着頭很苦惱的樣子。來回看了幾眼,我的注意力落在一個坐在床上靠着牆的犯人身上,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人特别從容悠閑,就像是坐在自家陽台上曬太陽。
被關押的犯人要麽沮喪,要麽煩躁,要麽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而這個人卻像是發自内心的甯靜和安逸。我很難說清楚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這個人有問題嗎?”我問陸南天。
陸南天立即道:“這個嫌犯叫胡傑,南昌人,47歲,以前沒有犯罪記錄。這次突擊抓捕涉嫌綁架拐賣兒童的團夥時他也在場,根據審問的結果他是負責開車的,應該隻是個小幫兇。”
我有些疑惑,一個小人物怎會這麽淡定,但是外貌和資料來看,又真的很普通。我叫陸南天調出審問的視頻,以及胡傑剛關進去時的監控視頻,看了十幾分鍾我更加确定這個人有問題,他的眼神始終是鎮定的,一些不經意的肢體語言也顯示出他是很放松的。
我對陸南天說:“我要跟他聊聊。”
“你看出了什麽問題?”
“去跟他聊聊才知道。”
我和陸南天往外走,紀宗常等人還是繼續喝茶,沒有走的意思。其他人坐在外面的小廳裏,有的在玩手機,有的翻報紙,段凝芷和張靈鳳坐在一起,兩人都有些尴尬,她們兩人應該很難找到共同語言,說了這麽一會兒已經無話可說了。
段凝芷問:“你去哪裏?”
“去看看犯人。”
“我也去!”
張靈鳳很不安和拘謹,想要跟我同去卻又不敢開口,我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跟我一起去。喵太趴在一張椅子上打瞌睡,連我回來也隻是擡頭看了一眼就繼續睡,這時卻來了精神了,伸了個懶腰跳落地面,也跟上了。
楓羽雲頗有把流氓當到底的架勢,跟着段凝芷來了。王誠鈞和不癫和尚大概是覺得有熱鬧可瞧也跟上了,後面跟了一大串。陸南天苦笑:“我請他們幫忙審問,有的自稱高僧,有的自稱道德之士,有的說對男人不感興趣,有的說淑女不涉刑堂,總之沒有一個肯幫忙。還是承業你厲害啊,你一來,阿貓阿狗,和尚道士,狂蜂浪蝶全跟上了。”
汗,這應該是凝芷的巨大号召力,不是我的功勞。
段凝芷、王誠鈞等人不服,一路跟陸南天頂嘴,根本沒把他當警察來對待。
打開關押胡傑的囚禁室,他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有些驚慌的樣子:“警官,我,我可以出去了嗎?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人販子啊,我隻負責開車,不知道運的是什麽東西……”
陸南天沒有說話,七雙眼睛都盯着胡傑,看得他全身不自在。胡傑的外貌看起來很普通,頭發很久沒有修剪了,有些淩亂,古銅色的臉已經有些皺紋,可見經常曬太陽,生活也不算好,甚至有幾分老實巴交的樣子。
我的信心有些動搖了,也許是我看走了眼,這隻是一個小角色而己。我轉頭看夥伴們,他們都沒有什麽明顯的表示,顯然也沒有看出問題來。
無論如何,我得運用老騙子所傳的“六字真經”來試一試,首先是敲字訣,旁敲側擊,明白對方的真正底細。我突然開口:“你給他們開車,一個月拿多少錢?”
胡傑有些意外:“五……六千。”
“是五千還是六千?”
“有時五千,有時六千。”
我緊接着問:“你的車加滿油要多少錢?”
胡傑結結巴巴道:“兩……兩三百。”
我不給他喘氣的機會:“具體數字!”
“油價是變動的。”胡傑眼中閃過一道兇光,但立即垂下了眼光。
這家夥果然有問題,現在該用打字訣和千字訣了,我立即發問:“作爲一個司機,你連自己車加一次油需要多少錢都不知道,還敢狡辨?你确實僞裝得很好,但是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偷天換日的手段豈能瞞得過我!”
最後一句話就像驚雷擊中了胡傑,他身震一震,睜大了眼睛,身上突然散發出可怕的氣勢。無形勁氣有如狂風撞來,我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同時喵太發出怒吼,柳靈兒驚懼不安,許多人發出了驚叫。
陸南天迅速拔出手槍對準了胡傑:“不許動!”
可怕的氣勢突然消失了,胡傑的臉在扭曲變形,雙手抱住了頭發出可怕的慘叫,極度痛苦的樣子。
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驚詫莫名。很快胡傑就倒在地上,抱着頭縮成一團,劇烈抽搐和顫抖,這種樣子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他馬上要死了。
陸南天最先沖了過去,按住了胡傑:“怎麽回事,你哪裏不舒服?”
胡傑已經不能說話,兩眼上翻,口吐白沫,身體繼續抽搐顫抖。我們全部圍了上去,卻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也許是中了什麽劇毒吧?陸南天用膝蓋壓着胡傑的胸口,雙手用力掰他的嘴,想看他嘴裏有什麽東西?但是已經太遲了,胡傑又蹬了幾下腿,身體松軟下來,不動了。
我們面面相觑,好不容易問出點名堂來,看起來是個高手,結果幾秒鍾就死了,白高興一場,這也太打擊人了。
我有些想不通,如果胡傑是個絕頂高手,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死了;如果他不是絕頂高手,怎能發出剛才那麽可怕的氣勢?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自殺的理由。
陸南天愣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他已經死了。”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我們都還在震驚之中,看着胡傑的屍體議論紛紛,沒人注意到陸南天。喵太叫了一聲,我轉頭望向它,發現它正在看着陸南天的背景,有些疑惑的樣子。陸南天已經走到了門口,走路的動作感覺有些不協調。
不對啊,以陸南天的立場來說,不論胡傑死透沒有,都應該立即叫人來搶救才對。至少他也要表示一下看法,或者問一問我們的看法,什麽都沒說就這樣走了,太不合常理了。我警覺起來,叫道:“陸南天,你去哪裏?”
“沒事。”陸南天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繼續往外走。
“站住!”我分開衆人向他沖去。
陸南天拔腿就跑,但他的動作明顯有些僵硬,跑得不是很快,追出不到十米就被我抓住手臂,叉住後脖子按在牆上。這時已經有其他警察跑過來了,見我襲警,紛紛拔槍大叫:“不許動!”“放開他!”
陸南天叫道:“快開槍打死他,他想抓我當人質!”
段凝芷等人緊跟着追出來,看到這場面都驚呆了,王誠鈞急忙大叫:“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是自己人!”
我說:“不,他已經不是陸南天了,他是胡傑!你們要是不信,抓住他一問就知道。”
“這怎麽可能?”王誠鈞等人都驚訝莫名,難以置信。
“快開槍!”陸南天大叫。
“他要是真的陸南天,怎會叫人開槍打我?”
段凝芷是絕對信任我的,王誠鈞、癫和尚、楓羽雲聽我這麽說也相信了,但警察們并不信。我真怕有冒失的警察開槍,隻能豁出去了:“誰敢亂動,我就扭斷他的脖子!”
段凝芷等人大叫不要開槍,警察們大叫不許動,場面混亂之極。更多警察趕到,連紀宗常、馬宗偉,高立成等人也跑過來了,接着局長也趕到,這才鎮住了場面,了解到陸南天行爲可疑。
我松開了手慢慢後退,警察們撲上來把我和陸南天都抓住了。陸南天本來是一張陽剛英俊,充滿正氣的臉,現在卻顯得有些陰邪狠毒,眼光很吓人。
“他不是我表哥!”王誠鈞又驚又怒,“你把我表哥怎麽樣了?”
“這個人果然不是陸南天了!”紀宗常對局長說。
局長可能對他比較信服,立即大皺眉頭:“先關起來。其他人都散了,做自己的事去。”
幾個人押着陸南天去囚室,陸南天轉頭發出一聲冷笑:“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25
第二十四章 束手無策
我們的小小團隊人數不算多,成員也不算最專業最權威,但除了張靈鳳外,個個都算是見多識廣或恃才傲物的人。此時面對發生事的,卻沒人能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該怎麽辦。
傳說中有一種“奪舍”的行爲,奪就是搶奪,舍指的是身軀,就是指非常強大的生靈,能夠在精神上強占别人的身體,完全控制對方的身體。發生這種現象必須奪占的一方精神力非常強大,被奪占的一方處于虛弱、瀕死、剛死不久的狀态。陸南天作爲一個久經訓練,意志堅定,身體強壯的警察,被人奪舍的可能性極低,如果胡傑有這樣的能力,已經是近神的實力,又怎會被抓住關起來?
當王誠鈞提出可能是奪舍時,紀宗常、高立成等道士都否定了,近幾百年全真教都沒有人能達到這樣的實力。旁門和邪道之人在術法上雖然厲害,修煉元神是遠遠不如全真教的,那麽就更不可能練出這麽強大的元神。
我們在之前那個辦公室,從監控畫面看着陸南天,他很鎮定坐在小房間裏,一點也不在乎。盡管隻是從監控中看到,我們也能感覺到他不是陸南天了,缺少了那種光明正大正氣凜然的氣質。
我說:“這個人不是胡成,他借用了胡成的身體,現在又轉移到了陸南天的身上。”
陶良松道:“這不可能,即使是奪舍,發生一次也要消耗大量修爲,不可能短時間内連續發生。”
紀宗常、高立成、馬宗偉都點頭,不癫和尚此時已經沒有平時嘻皮笑臉的樣子,嚴肅地說:“也許不是什麽元神奪舍,隻是一種心魔轉移。”
段凝芷問:“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一種魔功?”
不癫和尚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瞞各位,我前生是一個密宗的和尚,我有一些他的記憶,但就像做夢一樣不太清晰。密宗的活佛轉世你們聽說過吧?開頂大法、灌頂大法之類的,還有催眠、精神控制等等,不一定需要修出元神啊。”
說到魔功,我倒是想起一些事來,靈光一閃:“剛才我用話來試探他時,說到‘偷天換日’四個字,他馬上慌了神,以爲真的被我識破。可見這個人就是換日門的高手,使用的就是一種類似于移花接木、偷天換日的法術……”
楓羽雲道:“這是說不通的,他有這麽高的修爲根本不可能被人抓住。”
我說:“也許他修煉這種魔功需要經常換身體,換了身體之後有一段時間很虛弱,剛好被抓住了。”
段凝芷道:“肯定是這樣!換日門的人吸取小孩的靈力修煉邪功,不知殺死了多少小孩,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怕會受到報應,或者魔功反噬不能活太長久,所以用這樣轉移身體的方法來逃避天譴或魔功反噬,這才是真正的偷天換日。因爲他們的高層人員可以随時換身體,所以沒有人認得他們,更不要說抓住了。”
許多人都點頭贊同,局長也在房間裏,皺着眉頭忍受了我們天方夜譚般的議論許久,這時忍不住了:“各位高人,學術方面的研究可以慢慢來,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陸警官是中央派來的,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絕對不能出問題!”
我們當然也知道陸南天的重要性,實際上他才是我們的主帥,現在主帥被人控制,所有勝利的果實付之東流了。楓羽雲很不客氣地說:“不研究清楚怎麽能對症下藥?你不懂就幹脆出去,别在這裏添堵!”
局長大人被曾經的采花小流氓訓斥,卻無話可答,很郁悶往外走。我說:“不要讓他接觸到任何人,否則陸南天就可能會像胡傑一樣死了。”
局長的肩頭明顯顫動了一下,如果陸南天死了,他的前程也要畫上句号了。
門關上之後,我掃視衆人:“假如我們剛才的推測是正确的,就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否則等他過了虛弱時期,就沒人能對付得了他了。”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如果我們不能救回陸南天,最後是不是要殺了這個軀體?現在不僅是關系到隊友的生死,還關系大局成敗,陸南天要是就這樣“消失”了,打擊行動就不法繼續下去。
紀宗常道:“我去試一試深淺,不論他是什麽妖魔鬼怪,量他不能奪我身軀。”
這個确實是必要的,隻有直接接觸才能診斷陸南天的情況,紀宗常功力深厚,又比較了解陸南天,他是最好人選。我點了點頭,紀宗常等道士都走了,我掃視段凝芷、楓羽雲、不癫和尚,最後落在張靈鳳身上:“靈鳳,你有什麽看法?”
“看法?”張靈鳳愣了一下,然後臉漲得通紅,連連搖頭。
段凝芷等人臉上表情都有些古怪,不明白我爲什麽求計于張靈鳳,他們都完全看不出這個土得掉渣的鄉下小姑娘有什麽過人之處。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爲張靈鳳現在真的沒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不癫和尚也僅是看出她心性純潔而己。
監控裏面,紀宗常一個人進了囚室,與陸南天交談了兩句,突然欺近,閃電般扣住了陸南天雙手。陸南天用力掙紮,但掙不開,表情變得猙獰,嘴裏說着什麽,可能是在威脅紀宗常。僵峙了一兩分鍾,紀宗常突然出手,一掌拍在陸南天頭頂,陸南天立即昏迷,紀宗常扶着他,飛快地在他胸前、腹部、後背點了七八下,然後把陸南天放倒在床上。
看樣子取得些成果了,我們急忙出門往拘禁區跑,到達時其他道士都在裏面了,表情凝重。
“怎麽樣了?”我問。
紀宗常皺着眉頭:“他體内有一股陰邪狂暴的氣息正在滋長,除此之外沒有别的異常,我隻能把他震暈,試着截斷他經脈内的氣息,但不能長時間這樣,否則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我問:“剛才他說什麽?”
“他要我們立即停止所有行動,否則他就……就弄死南天。”
王誠鈞哭喪着臉:“姐姐,你有辦法嗎?你們青蚨門不是有很多奇怪的法術嗎?一定要救我表哥。”
“先别急。”段凝芷走到床前,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頭上停着她的青蚨蟲,青蚨蟲振翅飛起,落到了陸南天的額頭上,停在上面不動。
段凝芷凝神感應了一會兒說:“我感覺看到的不是陸南天,是一個非常老的人,至少有一百二十歲以上,好像很弱又好像很強大。”
一百二十歲以上?普通人哪能活這麽長,這不成了老妖怪了!好幾個人同時問:“有辦法把他趕出來嗎?”
段凝芷有些爲難:“我不确定,也許可以用移魂的辦法把它轉移出來,但有可能陸南天變成植物人或者死了。可能……可能我師叔容妙妙更擅長這方面的法術。”
容妙妙?自從那天她錯把段凝芷當成秀姑的女兒秒殺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現在到哪裏找她去?況且段凝芷隻是說可能,并不确定容妙妙能救。
衆人互相望來望去,楓羽雲道:“不要看我,我沒有修爲了,法術不給力,爲了大局着我,我覺得你們應該先幫我找秘笈,也許我師父的秘笈裏面有辦法。”
我們都翻白眼,沒人信他的鬼話。現在最糟糕的是不知道陸南天是否還活着,如果他已經不存在了,或者必定像胡傑一樣死去,那麽我們所有努力都沒有意義。
我的眼光落在不癫和尚身上,他很神秘,上次遇險全靠了他力挽狂濤,貌似潛力無窮。我鈎住了不癫和尚的肩頭:“大師,我們出去聊聊。”
不癫和尚嘻笑道:“這麽親密,搞基麽?”
我一頭都是黑線:“你能像個和尚的樣子嗎?”
不癫和尚振振有詞:“我本來就不是和尚,名字叫和尚而己,再說我要跟上時代啊。”
我不理他胡言亂語,把他拉到了外面,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現在我跟你說正經事,我覺得你有辦法救陸南天。”
不癫和尚眉眼口鼻都動,皺成了一張苦瓜臉:“我真沒這本事,念念經驅驅鬼我還行,治病救人真的不會。”
我緊盯着他:“那天你中了傲邪的迷香,打了個噴嚏就醒過來,力大無窮,身堅如鐵,一個人擋住了傲邪的攻擊,我和楓羽雲才有機會出手把他打倒。爲什麽你不承認這回事?”
不癫和尚有些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可能是我前世修持的神通,前世的事我就像做夢一樣,不想見的時候會見到,想見的時候偏就見不到,有時精神錯亂了就瘋瘋癫癫的,做了什麽事也不清楚,所以我給自己取名‘不癫’。要不這樣吧,你把我打昏了試試?”
汗,陸南天的問題還沒解決,要是把不癫和尚打成腦震蕩不是更糟糕了?還是另想辦法。
回到囚禁室内,紀宗常等人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準備再請幾個同門高手過來,布一個陣法,耗掉陸南天體内的魔功邪力。邪力消退了,好比水落石出,陸南天的本性就能顯示并獲得身體控制權。
現在也沒有别的更好辦法了,隻能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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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纖指一點破邪功
道士們要進行的特殊治療方式動靜比較大,也不能受打擾,所以不方便在警局內進行。為此我和紀宗常與姓陳的局長談了半個多小時,請他幫忙找合適的地方,並且盡可能尋找容妙妙的下落,多一個備用方案總是好的。
這個分局的陳局長肥頭大耳啤酒肚,一張肥臉俗氣之極,根本不像是個警察。但話又說回來了,人家是管理人員,要應付各種場面,犧牲身體把身體都吃成“三高”了,也是一種為國家做貢獻,我不能因此討厭他。
當我提出附在陸南天身上的人有一百二十歲以上,是換日門元老,可能會有人來救,請他派一隊人在施法的地方埋伏時。他不以為然,不相信那麼老的人還能活蹦亂跳,陸南天只是中邪而己。但是我和紀宗常都堅持要他派人,他只能同意了,他的分局會派出五個精幹警員與我們同行,另外會與上級協調派一個特警小隊在附近埋伏。
陸南天的狀況不能拖太長時間,越快進行越好,幾個小時後我們的團隊全體轉移到了郊區一個廢棄的廠房內。這個廠房的機器已經拆除了,裡面很空曠,但也有些髒亂,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地上還有很多垃圾。再找其他地方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在這裡湊合了,大家一起動手打掃一塊空地出來。
布陣需要七個人,但是短時間內不可能湊齊七個實力與紀宗常差不多的道士,等到天黑才來了兩個宗字輩的道士。沒辦法,連王誠鈞也算一個湊數了,高立成和陶良松是南宗的人,但都是全真教的,功法相近,紀宗常對他們解釋了一下,也能湊合著用了。
道士們開始佈置法壇,雖然事急從簡,但依然法度森嚴,條理分明,名門大派的氣度果然不同凡響,不是我們這些旁門左道能比的。別的不說,就說他們畫的符,那真的是鐵畫銀鉤,龍篆風章,不是打小就開始練習,經過幾十年苦功哪能畫得出來?
開場儀式開始,七個道士拿著法器敲敲打打一齊念唱,莊嚴又悠揚。紀宗常燒了一道九鳳破穢符,一股熾熱氣流帶著紙灰在空中翻滾,有如鳳凰翔舞,有些陰暗壓抑的破舊廠房立即感覺亮堂清爽了,腐朽和發霉的氣息也不明顯了。然後請神,安土地,定四方,步罡踏鬥,做得中規中矩。
這個陣叫做玄天北斗伏魔陣,陸南天躺在中間,頭頂、左肩、腰間、跨下、腿和腳邊共點了七盞油燈,擺成北斗之狀。紀宗常說點燈是為了接引星光之力,起安神定魂作用,使陸南天在受到重創時魂魄不會消散,所以在施法的最重要階段燈不能滅掉。另外周圍還貼了很多符,地上畫了陣紋,王誠鈞沒有繼續給我解釋,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作用。
開始施法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離陸南天昏迷已經快要六個小時了,到這時為止,還是沒有容妙妙的音信。即使找到了容妙妙,她也未必肯出手,出手了也未必能治好,所以只能看道士們的了。
七個老少道士圍著陸南天坐在地上一直念經,我和凝芷、不癲和尚等人遠遠站著,看熱鬧的同時防止有人闖進來。五個同來的警察在外面守著,特警們不見影子,不知道埋伏在哪裡,不過陳局長說已經就位了。
過了十幾分鐘,七個道士都移近了陸南天,各出一隻手按在他的身上,按的地方就是點燈的附近,可能是以內功真氣消耗他體內的魔功,這應該就是關鍵時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多久王誠鈞頭上就開始冒汗了,顯然他的修為不夠,有些吃力了。我們忐忑不安焦急地等待,半個小時過去了,王誠鈞滿臉是汗,氣喘如牛,上半身在搖晃。陶良松也有些不妙,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滿臉通紅,看樣子也撐不住了。其他道士雖然還坐得很穩,也都一臉汗水,氣息急促,但是陸南天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楓羽雲靠近了我,低聲說:“有些不對勁啊?”
“什麼不對勁?”
“他們七個人合起來,再牛逼的人也撐不了這麼久,那個換日本的高手正處於虛弱時期,怎麼可能壓不住?怕是他們的力氣用錯地方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起了疑心,但這些老道都是有本事的人,應該不會出錯吧?也許他們還沒有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就在這時陸南天的眼睛睜開了,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紀宗常驚呼:“不好,快收功!”
道士們紛紛驚叫,卻沒有一個人的手能收回來,陸南天得意怪笑:“哈哈……多謝各位相助,幫我化去了雜氣,又增添一個甲子以上修為,全真教真是好人啊!”
我們大驚失色,我們中計了!這個魔頭是故意被警察抓住,然後轉移到某個重要人物身上,誘使全真教的高手以玄門真氣消耗對他有害的邪氣,同時也在暗中吸取眾人的功力。即使我們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他在囚室里安心睡大覺,我們在外面把整個中國翻過來也抓不到他,拘留所反而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我已經料到了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但卻沒想到他會陰險狡詐到這個程度!
紀宗常大喝一聲:“撤手!”
七隻手還是粘在陸南天身上,沒有人能把手收回來。紀宗常、高立成等幾個人以左掌拍在陸南天身上,想要藉助反震之力脫離,但是出手無力,已經使不上真氣了。
“送出去了還想收回來,哪有那麼容易?”陸南天又是一聲怪笑,大吼一聲:“換日門弟子何在,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這聲音就像是悶雷一樣響徹夜空,遠遠傳出,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立即傳來一聲長嘯回應。
“我操,快殺了他!”楓羽雲咒罵一聲向前衝去,拔出了一柄匕首。我也向前衝,陸南天肯定是沒救了,即使還有救,也不能因為他而害了七個人……不止是七個,是我們所有人!那魔頭一旦出手,我們還有誰能倖免?
我後發先至,衝進眾道士之中,奮力一拳向陸南天的太陽穴打去。
“呯”的一聲,我被一股巨大的反震力拋飛,整條手臂麻木,胸口像是被巨錘撞中,眼前發黑,差點噴出血來。
楓羽雲緊跟著衝到,雙手握匕首狠狠插向陸南天心窩,立即也像我一樣騰空飛起來摔在地上,匕首插在陸南天胸前,刺入不過一寸。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不癲和尚跌跌撞撞跑過去,陸南天身上一股強大氣流往外擴散,把他掀倒了,七盞燈都被吹滅。整個廠房內氣流湧動,塵土飛揚,法壇上的燭火傾斜縮小,眼看就要熄滅。這魔頭強大到了令人難置們的程度!
外面接二連三傳來槍聲、慘叫聲,一個警察跌跌撞撞衝過來:“我們被包圍了,快撤!”
我們不是埋伏了特警小隊嗎?為什麼特警沒有出現,倒是敵人出現了,而且附體陸南天的魔頭也知道他們的人埋伏在附近,這說明了什麼?前因後果閃電般在我腦海裡串連起來,頓時如墜冰窟窿,全身都冷透了。
我們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陳局長向陸南天報告抓到了很多重要犯人,請陸南天過來親自審問。胡杰本來是不可能被抓住的,卻出現在了囚室內,即使我沒有發現他的特別之處,陳局長也會安排陸南天靠近他。這個場地是陳局長選的,現在敵人準時出現,他說的特警卻沒來……毫無疑問陳局長是換日門的人,或者被換日門控制,所有這一切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把我們的團隊一網打盡,因為我們與秀姑結盟並對換日門造成了巨大威脅。
這個魔頭不僅要一舉滅了我們,還吸到了七個高手的真氣,以後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只能把不癲和尚打暈試試,也許他小宇宙爆發,能製住那魔頭。
我正想衝過去把不癲和尚打暈,張靈鳳已經從我身邊跑過去,厲聲道:“邪魔外道,休得倡狂!”
我頓時眼前一亮,這語氣一定是張靈鳳的師父顯靈了!
張靈鳳跑到眾道士之間,屈起中指在陸南天額頭上輕輕一彈,廠房內狂暴的氣流突然消失了,陸南天淒勵慘叫:“啊……”
紀宗常等七人往後跌倒,脫離了陸南天。張靈鳳雙手迅速結了一個法印又打在陸南天的額頭上,陸南立即全身劇烈震顫,嘶聲道:“不,不,這不可能!”
張靈鳳收手後退,朗聲道:“此等邪功猶如皮囊蓄氣,外鼓中空,雖針尖之細一戳而破,有何難哉?”
“你,你究竟……是誰。”陸南天顫抖著問。他一定已經摸透了我們團隊中所有人的底細,才能做出這麼周密的安排,但張靈鳳是突然加入的,沒有顯示過任何能力,他沒放在心上。結果卻是這個土得掉渣,所有人都不當一回事的鄉下小姑娘逆轉了全局,破了他的邪功,怎不叫他抓狂?
張靈鳳沒理他,掃視眾人道:“你們還躺在地上做什麼?快去誅滅外面的匪徒!”
我們這才驚醒過來,急忙跳起來,分別往兩個門口跑去。紀宗常等人腳步飛快,看樣子功力大部分收回來了,如果換日門來的人不是太多太強,我們還能反敗為勝。即使來了厲害的高手我們也不怕,我們已經有了一張無敵的王牌!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29
第二十六章反敗為勝
廠房有兩個門和大量損壞的窗戶,我還沒有跑到門口就發現有人從外面攀上了窗戶,離段凝芷不遠。我急忙轉身向那人衝去,喵太反應更快,一躍上了窗台,迎頭給那人臉上一爪子,那人立即驚叫一聲掉下去了。
另一側窗戶也有人在往裡面爬,還不止一個人,我撿起一塊爛木條用力擲出,把一個人嚇得縮回了頭。但另一個人身手敏捷,不到一秒鐘時間就已經穿窗而入,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立即沖向張靈鳳。
陸南天躺在地上已經不會動了,張靈鳳一隻手按在他額頭上,可能是在救人。這時她應該不能受打擾,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搏擊能力,急忙迎向那個沖向他的人。
此人三四十歲,身體強壯,長相威猛,蓄著短短的絡腮鬍,藉著衝擊力躍起連環雙踢。我急忙收勢躲過了第一腿,以前臂擋住了他第二腿,巨大的力量把我震退了兩步。我暗叫不妙,這是一個多年練武的人,身手不在我之下,而且是練有內功的!
剛一交手我就連連後退,只能暫時勉強自保。道士們可能認為張靈鳳神功無敵,都放心地衝出門外去了,外面人多且亂,他們一時回不來了。喵太跳出窗外去了,不癲和尚和楓羽雲護著段凝芷向張靈鳳靠近,兩邊的窗戶有好幾個人還在往裡面鑽。
不癲和尚現在該發癲卻不發癲,楓羽雲沒有了修為搏鬥能力極其有限,段凝芷沒練過武功,我要保護這麼多人怎能忙得過來?
“喵太,快回來!”我大叫一聲。只是稍一分神,腹部就被絡腮鬍踢了一腳,我還沒緩過氣來,左肩又被打中了一拳。
我焦急萬分,柳靈兒自然感應到了,突然現身出來,飄在空中雙袖揮動。廠房內迅速起了一陣旋風,捲起了大量塵土和碎物打向正在往裡面衝的人。突然其來的強烈沙塵暴讓大部分敵人睜不開眼,減緩了衝進來的速度,但也把所有燭火吹滅了,廠房內一片黑暗。
“呼”的一聲,放在陸南天身邊的七盞油燈突然無火自燃,火苗躥起足有一尺來高,光亮異常,而且完全不受柳靈兒製造的旋風影響——中間的風力本來也不大。
“老祖宗,你怎麼了?”絡腮鬍這時才發現躺在地上的陸南天不對勁,丟下我向陸南天沖去,大聲吼叫,“快來這裡,太上掌門出事了!”
我伸腿一掃,正好勾住了他的腳腂,把他絆倒了。我立即向他撲去,想要壓住他,他翻身躲開,以腳來踢我,卻被我一把抓住了小腿,用力甩開了。
另三個人衝過來了,不癲和尚和楓羽雲去攔截,只一個照面就被打倒,絡腮鬍一躍而起,猛撲向張靈鳳。我大驚失色,奮不顧身撞向他,打中了他一拳,但也被他打中胸口踉蹌後退。
張靈鳳站起來了,在我後肩上輕拍了一下。我一個激靈,頓時感覺疼痛全消,體內像充氣了一樣有無窮力量,不發洩出來都難受。不僅是身俱神力,連反應也變快了,我奇準無比地以手掌擋住了絡腮鬍的拳頭,抓緊他的拳頭一擰。絡腮鬍立即驚叫,身不由己跟著歪斜,我一腳踢出,把他踢得遠遠飛了出去,趴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大半年前在張靈鳳的家裡,我與徐廣義等人打架時,張靈鳳也曾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讓我神勇無敵把一群人打倒在地。現在跟那次類似,但神力更強,而且我的搏擊能力也比那時不知強了多少倍,有如猛虎添翼,拳打腳踢,眨眼之間就把另三個人打倒了。
胳腮鬍和這三個人都是練有內功的高手,我的力量雖大卻屬於外力,不容易透進他們的骨骼和內腑造成致命傷害,把他們打倒了很快又跳起來,四面圍攻我。還好他們的拳腳打在我身上沒有多大痛覺,他們被我打中卻要好一會兒才能緩過氣來,還是我佔上風。
此時形勢危急,只能下殺手了,我就不信他們的關節也一樣堅固。看準機會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臂,橫向一擊折斷,趁他痛不可忍時,我抓住了他的頭用力一扭,把他的脖子扭斷了。另一個急忙來救,我硬受他一擊,一拳打中他的太陽穴,他當即倒地昏迷。
只剩下兩個更不是我對手了,很快也被我打成重傷,我正要殺了他們,有一個人飛快地衝了過來,眨眼就到了我面前。我急忙一拳打出,與他的拳頭相撞,我身不由己倒退了兩三步,他也後退了一步。
紀宗常和馬宗偉緊跟著追到,同時攻擊那人後背,那人猛地轉身,雙掌同時出擊,紀宗常和馬宗偉都震退了。
我很震驚,這人好強的修為,兩個老道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要是沒有張靈鳳為我加持神力,剛才那一拳就足夠把我震死了。
那人震退兩個道士後,立即向我衝來,我急忙一拳打出,卻打了個空,他從我身邊拐過,沖向了陸南天。此時張靈鳳和段凝芷各拉著陸南天一隻手,不癲和尚去幫忙抬著陸南天的腳,想要避到角落去,沒人能來得及救他們了。
“和尚小心!”我驚呼一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換日門高手一掌打在不癲和尚背上。
不癲和尚身體向前一傾,噴出一口血來,但他立即放下陸南天雙腿,轉身一拳打出。換日門的高手以為他完全沒有武功,已經是個死人了,無視他想要去奪陸南天的身體,哪裡想到不癲和尚還能打人?被不癲和尚一拳打中了胸膛,倒退了好幾步。我緊追在他後面到了,一拳打在他背上,又把他打得往前衝,紀宗常和馬宗偉與我只差了前後腳,也追到了,從左右兩邊同時一掌打出。
換日門高手還沒有從我和不癲和尚的重擊中緩過氣來,被四麵包圍無處可避,只能以雙掌分迎左右兩個道士的攻擊,又把兩個道士震退。紀宗常和馬宗偉內功深厚,非同小可,他雖然把兩人震開,自己也氣血湧動,順不過氣來了。我緊接著一拳打出,不癲和尚反應稍慢,第二拳恰好也在這時打出,我們同時打中了他的前胸和後背。這一下就像是在鐵砧上打鐵,兩面受力,都是不可思議的神力,他連受重擊,再也撐不住了,噴出一口血來,濺了不癲和尚一身。
“呯”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我臉邊掠過,有一個人站在窗外朝我射擊。我急忙伏地並打滾,又一聲槍響,地面火星迸射,差一點點就打中了我。
一道黑影閃過,喵太撲到了那人臉上,那人驚叫著後退了。在我躲避槍擊的同時,不癲和尚因為被噴了一身血有些震驚,神力消失,坐倒在地。換日門高手趁機突出了包圍,快如鬼魅衝到窗戶邊,毫不停留躍起破窗而出。
剛才絡腮鬍一聲大叫,把換日門的人都叫過來了,道士門也跑進來了,場面混亂。不癲和尚臉色蒼白,又吐了一口血,我們有些同伴遇險急需支援,還要保護張靈鳳、段凝芷、陸南天等人,沒辦法去追那個高手了。
除了那個高手之外,其他敵人實力都差了一截,單挑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紀宗常等人也勇猛異常,把敵人一個個打倒。持槍械的敵人本來有好幾個,但他們身手都不強,作為優先打擊對像,道士們衝出去時就把持槍的人大多打倒了,喵太也解決了兩個,所以到現在我們完全控制了局面。
敵人開始潰逃,眾人追擊又抓住了幾個,逃走的只有一個超級高手,五六個實力頗強又機靈的。廠房內外滿地是人,少數死亡,一部分昏迷或重傷不能移動,一部分投降跪在地上不敢動,總數不下三十個。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紀宗常請來的一個同門腹部中槍,雖然止住了血但彈頭還在裡面,需要急救。高立成背上被刀砍出一道大傷口,陶良松受了重傷,王誠鈞和楓羽雲臉青鼻腫,不癲和尚也受了重傷走路都有困難,我鬆懈下來之後疲泛無力……現在最重要的是陸南天怎麼樣了?
我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到陸南天身邊,正要問張靈鳳怎麼樣了,陸南天已經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驚訝地掃視四周:“我怎麼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都長噓了一口氣,只要大家都還活著,這就是一個偉大的勝利。剛才絡腮鬍曾叫過“太上掌門”,那麼那個轉移到陸南天身上的魔頭,就是換日門現任掌門的師父,可能是換日門最厲害的高手了。除掉這個老魔頭,又把換日門大部分精英打死、生擒,等於是把換日門斬斷了四肢砍掉了腦袋。
我把事情經過簡略說了一遍,陸南天又驚又喜,急忙打電話呼叫支援,並且控制陳局長和有關的人。除了陸南天和我之外,其他人都以怪異的眼神瞪著張靈鳳,今天能夠絕地反擊,反敗為勝全是靠了她!但此刻張靈鳳又是那種拘謹羞怯的樣子,明明是一個沒見過世面,“土得掉渣”的鄉下小姑娘,怎能手指輕輕一點就把一個大魔頭給解決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30
第二十七章 女朋友吃醋了
不癫和尚吃了一顆道士們給的治傷藥丸,傷勢基本穩定下來,十多分鍾後就有警車、救護車陸續趕到,把犯人和傷員運走。
我和紀宗常、段凝芷、張靈鳳随同陸南天一起回市區,保護和協助陸南天,其他人沒受傷也跟去醫院照顧傷員。敵人有一個高手逃走了,此人必定是重要人物,換日門可能還有其他沒參戰的人員,萬一他們殺了個回馬槍,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們還是要提防的。
在回城的路上,我發現段凝芷神色有些不對,開始還以爲她是受了驚吓,安慰了她幾句,她反應卻有些冷淡。後來還是她憋不住了,湊在我耳邊低聲問:“你表妹到底是什麽來頭,你怎麽不告訴我她那麽厲害?”
“我不是不告訴你,是還沒機會說。她就是我們村裏一個很普通的姑娘,我隻知道她能通靈,類似于你和你師父一樣,跟神仙勾通的時候有些特殊能力,我也沒有想到她這麽厲害。”
段凝芷很驚訝:“這怎麽可能,我和我師父都是體質特别的人,在通靈方面很少有人能跟我們青蚨門的人比,她看起來各方面都很一般,又那麽……年輕,難道比我師父還厲害?”
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隻能攤了撤手。段凝芷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是你舅舅的女兒,還是你姑丈的女兒?”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酸味,剛才說漏嘴了,而且沒有第一時間跟凝芷做詳細報告,罪大惡極。我隻能坦白從寬:“實際上我們不是真的表親關系,你應該也知道,鄉下的親戚關系亂七八糟的,都有些沾親帶故……”
段凝芷立即掐住了我大腿一點點肉,狠狠地擰:“快說,還有多少假話?”
“沒了,沒了,我真的是沒機會跟你說,一回來就跟陸南天去審問,然後就出事了。”
“她不是你表妹,爲什麽跟你來,而且走到哪裏跟到哪裏?”
“這個……這個說話長。”
“看來你們還有很多故事啊!”
我一頭冷汗,下次我一定要記住有事先彙報,特别是帶着年輕女子同行時一定要先彙報!
……
陳局長在準備出逃時被抓住了,陸南天火氣很大,一回到警局就立即審問。他沒有邀請我們,因爲這關系到警方内部問題,有些敏感,陸南天沒說,我們也不好自告奮勇。我和紀宗常、段凝芷、張靈鳳在辦公室内等着。
段凝芷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要我出去跟她聊聊,但是我一往外走,張靈鳳立即站起來跟着往外走了。走到門口我很難堪,出也不是,進也不是,不能叫張靈鳳不要跟着我,讓她跟着卻有人氣壞了。
“我上洗手間。”我有些尴尬地說。
“哦。”張靈鳳應了一聲,回到裏面坐下,一點也不覺得跟着我有什麽不對。
等我去衛生間逛了一圈回來,紀宗常正在跟張靈鳳聊天:“……你沒有學過武功和法術,怎麽可能彈指之間就破了那魔頭的邪功?”
“我,我真的不知道。”張靈鳳漲紅了臉,見到我回來如逢大赦,急忙說,“你不信可以問承業,他最清楚了。”
這話就更惹人暇想了,段凝芷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一陣陣頭皮發麻,張靈鳳你這是往火上澆油啊!紀宗常也望着我:“小許,快說說是怎麽回事。”
段凝芷語帶雙關地說:“對,快說說是怎麽回事!”
“哦,哦,她确實沒有練過任何武功,也沒有學過法術,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但是她能與神靈勾通,在通靈狀态她能獲得神靈的力量,這種現像很常見,凝芷也能辦到,所以你們能夠理解吧?”
段凝芷立即道:“不理解,我可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我師父也未必能一下破了那魔頭的功夫,上次我師父被打成重傷就證明了這一點。”
我猛抓頭皮,突然想到了秀姑對我解釋過通靈分幾個境界,于是來了靈感:“這個有點不一樣,你們青蚨門通靈,是人向神仙借力,借到的神力有限,使用的主要還是自己的力量;張靈鳳她是神仙主動附體到她身上,就相當于是神仙親自到此,而且是能力很強的神仙,别說是一個練邪功的人,就算是真正的邪魔也能像隻螞蟻一樣捏死。”
段凝芷的臉色更難看了,貌似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但卻貶低了青蚨門擡高了張靈鳳,我這不是欠抽麽?
張靈鳳見我一臉尴尬的樣子,說道:“是的,那不是我的能力,是我師父的能力,她離開了我就什麽都不會了。”
還好,張靈鳳一點都不傻,這話得中聽!
紀宗常問:“張姑娘,敢問你師父是哪路神仙?”
張靈鳳又紅了臉:“我,我不能說。”
紀宗常長歎了一聲:“唉,慚愧,慚愧!我們六七個人自诩名門正宗,數十年苦修,被人牽着鼻了走還不知道,要不是張姑娘你出手相救,我們死了不打緊,增加了那魔頭的修爲等于是助纣爲虐,罪過就大了。此恩此德,沒齒難忘!”
張靈鳳急忙說:“你們都是正直善良的好人,那個壞人做了太多壞事,早就該死了,所以我師父才會出手,真的不是我的功勞。”
紀宗常問:“有什麽特别的辦法能破這個邪功嗎?”
張靈鳳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當時我師父的意思我還是知道的,那個壞蛋的邪功就像是氣球一樣,你們往裏面吹氣,吹得越快他吸得就越多,到了他比你們更強時,你們就被他吸住放不開了。他這種邪功不是自己慢慢修煉來的,都是偷來、吸來的,沒有根基,很不穩定,隻要擊中要害,就像把氣球紮了一針就自己漏氣了。道長你們練的功夫是很好的,隻是還沒有練成。”
紀宗常連連點頭,我也理解了,換日門的人吸取特殊小孩的靈氣來增加修爲,張靈鳳這個比喻很形像。但原理是知道了,我們還是不懂怎麽破,總不能真的拿根針去戳吧?
“那個魔頭确定死了嗎?”我更關心的還是這個。
張靈鳳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
段凝芷其實也能看出來我跟張靈鳳沒有暖昧關系,隻是女孩子天生會吃醋,她生性好強,在能力上被張靈鳳完全比下去了,張靈鳳又跟我走得太近,所以她有些小情緒。但她也是通情達理的聰明人,不會真的小題大作跟我鬧,後來也沒再纏着我叫我解釋什麽。
幾個小時後陸南天走出了審訊室,臉上有喜色,又開始調兵遣将抓人。據他說陳局長是被換日門的人收買了,不僅是金錢收買,還是官運和長壽方面的保證。但顯然換日門的承諾無法兌現了,他的仕途到此爲止,不上電椅也要把牢底坐穿。
我們連夜突擊審訊抓回來的換日門嫌犯,先從陳局長熟識的幾個人開始,因爲有了陳局長這個突破口,這些人也不是核心分子容易攻破,審訊進行得還算順利,大體弄清了換日門的結構。
換日門的掌門人外号“大c哥”,被審訊的人都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今天帶隊伏擊我們并被我們打成重傷的是他師兄,名叫陶然,負責管理換日門各項事務。前不久在蘇州被秀姑追到的是大c的師弟,名叫周隐,獨來獨往很少參與門派活動。這三個人有一個師父,大家都稱爲老祖宗或太上掌門,據說化身千萬,已經是地仙級的人物,也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并不是所有換日門的人都會邪法、邪功,真正得到傳授的隻有極少數人,除了太上掌門和大c師兄弟三人外,下一代弟子中僅有不到十個人學到了一點邪術,練的是各種武功。這些第三代弟子分布在各地,暗中控制着多個團夥到處尋找和綁架符合他們要求的小孩,賺到足夠的“貢獻度”才有機會獲得一次傳授的機會。另外還有負責管理财務的人,與富商接洽拉業務的人,沒有參與這次行動。
根據我們推測,周隐被秀姑打成了重傷,并且我們結成了聯盟之後,換日門的太上掌門坐不住了,親自設局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并吸取全真教道士的功力,所以調動了大部分換日門的力量,由陶然帶人接應。現在太上掌門死了,陶然重傷,周隐應該也在養傷,第三代弟子或死或被抓,損失了一半左右,真正元氣大傷。
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必須趁勝追擊,把大c、陶然、周隐都幹掉,換日就就煙消雲散了。要是被他們躲起來,過不了多久又是大患。
但是接下來的審訊收獲卻很少,因爲換日門骨幹分子的嘴撬不開,外圍人員知道的又有限,我們沒辦法知道三人的詳細資料和活動規律。現在又回到了最初的難題,怎麽樣才能用非暴力手段讓這些頑固分子招供。
因爲這件事我差點又跟陸南天吵了起來,我覺得對付這樣的人不需要講什麽法律和規矩,淩遲處死他們都不過分,打一打又有什麽關系?陸南天卻說如果我們使用非法的手段來逼供,我們也成了壞人,那麽我們也就不能代表正義來制裁别人。
紀宗常也支持陸南天的觀點,這讓我更郁悶,由他們折騰去了,我先休息幾天再說。這一個多月來,不是煉法器就是面臨強敵和難題,把女朋友都冷落了,也該抽點時間培養一下感情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31
第二十八章柳精猴怪
我們在警局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小酒店入住,折騰了一整夜早就累壞了,我連衣服都沒脫倒頭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喵太的叫聲把我驚醒了,睜眼一看,喵太趴在沙發上,扭頭有些生氣的瞪著柳靈兒。
這是在幹什麼?我有些奇怪,閉著眼睛裝睡,眼皮留了一條縫暗中觀察。
柳靈兒站在那兒不動,等到喵太把頭趴下了,她開始嘟起小嘴吹氣,一股輕風揚起,吹動了喵太的毛。喵太不理她,她靠近了一點兒繼續吹,把喵太整齊的毛都吹亂了。喵太突然跳起來,柳靈兒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立即蹦起來,飄到天花闆上去了。
喵太夠不著柳靈兒,很鬱悶地又跳到沙發上,繼續睡覺。柳靈兒慢慢降落下來,又開始對喵太吹氣……
我有些好笑,看這樣子是柳靈兒閒極無聊了,去撩撥喵太。她有些怕喵太不敢太靠近,喵太也不是真的生氣,就像一個哥哥被頑皮的小妹妹折騰得很惱火卻又無奈,這一幕讓我感覺很溫馨和親切。
對了,煉成柳靈兒後我一直在忙,要不就是有其他人在身邊,還沒有與她深入交流,連她有什麼本事都不知道呢。我挺身坐了起來,用意念說:“靈兒過來,我有話問你。”
柳靈兒立即飄了過來,合掌躬身行禮:“聽候主人差遣!”
我揮了揮手:“不用這麼多禮和嚴肅,我們隨便聊聊。我想知道你有什麼能力?”
柳靈兒有些僵硬的臉上好像有了一點兒表情變化,像是疑惑又像是惶恐的樣子:“靈兒的能力低微。”
“我的意思是你能做些什麼,比如吹起一陣風,把燭火變亮,把別人推倒之類。”
柳靈兒想了想說:“我知道很多草木的藥性,能讓花草更快開花結果,在樹木多的地方可以用樹根或藤條把人綁住。如果是神識昏暗的人,我可以迷惑他,讓他分不清方向。”
我心裡暗喜,她會的還挺多的,以後可以叫她幫我找藥材,還可以叫她催熟蔬菜水果,春天吃西瓜,夏天吃新鮮的蘋果,反季節蔬菜隨時供應,太爽了。這麼說我應該去當藥材商或者種值瓜果蔬菜……真沒志氣,柳靈兒現在還很弱小,以後實力變強會的肯定更多,怎能叫她去做這麼沒出息的事?
“你要怎麼樣才能更快提高修為?”
柳靈兒道:“我會練功,在山清水秀靈氣足的地方我練功更快。還有經常跟主人在一起,主人的修為提高了我也會提高。”
我現在還不能歸隱山林,而我所謂的修為提高隻有練凝神訣提高精神力,這是水磨功夫沒辦法速成。不過經常放她出來玩玩還是可以的,還要充分利用她的能力找點事給她做,免得她太無聊。
“靈兒,我感覺有點熱,能不能給我吹吹風?”
柳靈兒應了一聲,立即開始嘟起小嘴吹風,微風徐來,還帶著點草木清香,閉上眼睛恍如置身於萬木叢林中。
“風太小了。”我閉著眼睛享受著這純天然無污染的清風,卻還不知足。
柳靈兒立即用力了一些兒,風變大了。
“風太猛了,要慢一點,柔一點。”
柳靈兒立即照辦,風變柔和了,不大不小剛剛好。我很得意,真是一台綠色環保的風扇啊,不要耗電還是聲控加無級調節的!
門鈴聲突然響起,柳靈兒一閃就消失了,我有些惱火,跳下去開門:“誰啊?”
“是我!”外面傳來段凝芷的聲音。
我的不爽立即化為烏有,急忙開門。凝芷俏生生站在外面,穿扮整齊,明艷照人,顯然早已起床了。她上下打量著我,眼光有些狐疑:“你有些緊張,有什麼事瞞著我,誰在裡面?”
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歡迎領導監督檢查。”
段凝芷往旁邊張靈鳳住的房間瞟了一眼,進了我的房間:“你騙不了我,剛才你一定在做什麼虧心事!”
我一頭冷汗,女人真有這麼厲害的直覺?剛剛我想到的是柳靈兒長得跟凝芷很像,我調教她就等於是在調教凝芷,沒想到隻是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就被她察覺到了。
“實際上我剛才是在想你。”我一把擁住了她,甜言蜜語就像甘草一樣能解百毒。
段凝芷推開了我:“快去沖個澡,換上乾淨衣服,我們出去吃飯,我都快餓死了。”
不說還好,一說我也覺得前心貼後背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立即去洗澡。等我沖完澡出來,段凝芷和張靈鳳都在房間裡了,看來我們兩人世界的燭光晚餐又沒希望了。但我也不能不帶上張靈鳳,萬一遇到強敵還需要她在我背上拍一掌呢。
出乎我預料,凝芷對張靈鳳還挺熱情,不像昨晚那樣冷淡。我們一起出了酒店,在一家小餐廳吃晚飯時,她熱情地問張靈鳳愛吃什麼菜,給她介紹哪種菜好吃,頻頻叫她多吃些。吃完飯段凝芷提議去商場逛逛,竟然牽張靈鳳的手沒牽我的手。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唱哪出啊?好不容易張靈鳳看上了一件商品,離我們遠一點兒了,我在凝芷耳邊低聲問:“你對她是不是太熱情了一點?”
段凝芷白了我一眼:“我對你的親戚好,不就是對你好麼?”
她話中之意我已經明了,張靈鳳是我們的護身符,能保護我們,應該好好巴結。其實以凝芷的聰明,當然看得出來我和張靈鳳之間沒有特別的關係,不會對她造成威脅,她要是一直吃醋較勁,反而會讓我反感。
段凝芷對張靈鳳熱情了,張靈鳳就自在了許多,也不會跟得我那麼緊了。我們逛到了晚上九點多才回酒店,大包小包好幾個,大部分是凝芷和我的,有些是凝芷買給張靈鳳的。
張靈鳳先回自己房間去了,段凝芷提了幾個袋子要走,卻被我拉住了:“今晚在我這邊睡吧?”
段凝芷立即臉紅了:“不行!”
“兩個人在一起睡更安全。”
段凝芷的臉更紅了,嬌羞萬分:“今天不行。”
我明白了,難怪這幾天都沒見到她念咒施法之類,原來是大姨媽來了。我還是不讓她走:“隻是一起睡覺又沒關係。”
“會影響你的,而且你現在要專心練功……”段凝芷像蜻蜓點水一樣在我唇上印了一下,飛快地跑了。
時機不對,我隻能收拾心情,關好門熄了燈,坐在床上開始練習凝神訣。柳靈兒出來了,在我旁邊盤腿而坐,五心向上,一副端莊神聖的樣子。
我的身體完全放鬆,意念集中於印堂上方,冥想著置身於無邊的太空,隨著呼吸全身毛孔往裡面吸氣,然後集中於額頭印堂上方處。這個地方在道家稱為上丹田或者紫府,在佛家稱為識海,在科學家稱為松果體,是古人類第三隻眼所在的地方。現在人類雖然第三隻眼退化了,經過一定的刺激還能看到特殊的氣場、磁場,通俗地說,就是一種低層次的開天眼。總之它對修煉的人來說很重要,很神秘。
這一次練功好像有些不同,我能感應到柳靈兒就在附近,冥想吸收靈氣時特別順利,也許她對我練功也有一定輔助作用吧?
練習了一個多小時,我正準備收功時,突然感應到某種危險信息,有什麼東西靠近我了!柳靈兒也警覺起來了,緊接著我“看”到了一個渾身散發出紅光的人形東西,手腳並用飛快地沿著牆向上爬,眨眼之間到了段凝芷的窗戶外面。
它的動作非常快,停下來時我才看清楚,那東西像是一隻猩猩,有十來歲小孩那麼大,體毛應該是黑色的,但卻散發出妖異的紅光——它是靈體,不是肉體的生物,如果沒有柳靈兒我是看不到的。
這怪物一看就不是好路數,靠近凝芷的窗戶絕對不是好事,我還沒來得及跳下床,它已經一閃鑽進去了。糟糕,凝芷可能睡著了,而且她來了月經可能不能用法術咒語。
喵太也被驚動了,怒吼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在房間裡面亂躥,因為門和窗都關著,它無法去凝芷的房間。
“靈兒,快去幫忙!”我急忙用意念對柳靈兒說。
柳靈兒有些遲疑,因為那怪物很強大,但我的意念很堅決,她還是立即從我的窗戶飛了出去,鑽進了凝芷的房間。那隻怪物站在床前,發現柳靈兒進來,立即回頭怒嘯,樣子極為兇惡。
“不要怕它,不要怕它……”這一刻我就像是自己在現場一樣,也不知是在給柳靈兒打氣,還是給自己壯膽。
柳靈兒可能是從我這兒得到了信心和勇氣,雙袖一揮,一股大風向前卷去。怪物沒受什麼影響,凝芷卻被驚醒了,挺身坐了起來,露出緊張的樣子,掃視了房間裡面一眼,迅速跳下床往門口跑去。她的靈識非常強,已經感應到了不對勁。
怪物向段凝芷撲去,柳靈兒急忙一掌打出,一股淡淡青光打中了怪物。這一擊對那怪物幾乎沒有傷害,反而激怒了它,全身紅光大盛,一爪向柳靈兒揮掃。紅光破空,像是五條長鞭掃來,柳靈兒大驚,急忙閃避,飄出了窗外。
柳靈兒完全不是怪物的對手,我不能指望她了,急忙跳下床,摸出魯班尺跑向門口。此時怪物又向凝芷衝去,凝芷還沒有跑到門口,背上被它打中,向前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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