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旁門左道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3 14:13: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8 50825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32
第二十九章心靈之戰
我以最快的速度打開門衝了出去,但是凝芷的房間門沒有開,我用力撞了一下,肩頭劇痛,門卻沒有一點動靜,這個門非常牢固,不太可能憑著肩膀撞開。
“凝芷,快開門!”
裡面傳來段凝芷一聲驚呼,我急忙凝神感應,從柳靈兒的視角看到了裡面的情況。凝芷已經跑到門口了,與我隻隔了一道門,但那隻猴狀怪物在連續攻擊她,使她眩暈和慌張,狂亂地揮手,無法開門。柳靈兒沒有我的鼓勵和支持,根本不敢主動上前攻擊怪物,實力懸殊,這也不能怪她。
沒打開門我就不能進去幫忙,找服務員拿鑰匙肯定來不及了。我又驚又怒,隻能強制命令柳靈兒去打那怪物。
在極度緊張和焦急中,我又有了之前那種感覺,好像我已經變成了柳靈兒,是我向怪物撲去。在這種狀態下我與柳靈兒之間形成了某種感應或者通道,她得到了我的精神力、意志和勇氣的支持,一拳打在怪物背上,竟然打得那怪物身上紅光一陣強烈波動。
怪物立即轉聲,發出憤怒的咆哮,明明是比它弱小很多的柳靈兒居然敢主動攻擊它,讓它非常生氣。怪物一爪拍了過來,此時我也分不清是我在閃避,還是柳靈兒在閃避,總之及時避開了。柳靈兒隔空一拳打出,這一次沒有多少威力,但已經徹底激怒了怪物,四足蹲地猛地躍起,淩空撲向柳靈兒。
柳靈兒體形嬌小,也非常輕,動作很快,一下就鑽進床鋪底下了。等到怪物鑽進床下,她又閃出來飛到了空中,那怪物立即跟了出來,迅猛無比地撲向柳靈兒。
柳靈兒此時使用的就是之前與喵太玩鬧時的戰術,敵退我進,敵進我逃。兩個靈體快如閃電在房間裡亂躥,掀起了一陣陣狂風。
段凝芷獲得了幾秒鐘喘息的機會,定下神來,迅速打開了門。喵太早已經在門外焦急萬分了,門才打開尺許寬它就“擠”了進去,像一隻兇猛的小老虎撲向猴狀怪物。
我一把挽住了凝芷:“怎麼樣?”
“不知道什麼東西,嚇死我了!”段凝芷驚慌地說。
她能清醒地說話,說明問題不大。我一手擁著她,往房間裡面望去,喵太連著撲擊幾次沒有咬住怪物,但已經把怪物逼到了牆角,相互對峙著,低聲咆哮示威。
喵太是血肉之軀,幾乎不受邪氣影響,卻能咬中併吞噬靈體,所以在面對靈體類邪靈時具有極大優勢。那隻怪物兇惡強悍,不甘示弱,並沒有逃走的意思。
段凝芷定了定神,掐了個法訣快速念了幾句咒語,往額前一按,打開了天眼,看到了那怪物的樣子,不由得又驚呼一聲。這時門外有一個人跑過來,我轉頭一看卻是張靈鳳,她也被驚動了。
危險已經解除,我有了另一個想法,殺死或抓住這隻怪物,要是被它逃走,以後睡覺都別想安心了。
“你們兩個守住門,不要讓它逃走了!”我放開凝芷跑向窗戶那邊。靈體類的怪物有的能透牆而過,有的不能,這隻怪物是從窗戶進來的,應該不能直接透牆逃走。
張靈鳳問段凝芷:“你沒事吧?”
“沒事。”段凝芷應了一聲,從頭頂髮髻上拔下了一根五六寸長的瑪瑙簪子,這是秀姑離開時送給她的法器,她練功和晚上睡覺都插在髮髻上,具體什麼作用我也不知道。
喵太與猴形怪物互相都有些忌憚,繼續對峙著。我守住了窗戶,段凝芷關了門守在門口,實際上她並不是不堪一擊,而是剛好身上不幹淨,又在睡覺中突然驚醒亂了分寸,現在定下神來開了天眼,已經有自保能力了。
張靈鳳開始繞著房間走,一邊走一邊掐著法訣念咒語:“天似爐地似爐,陽州有個大鐵爐,千邪入爐不出爐,萬邪入爐化灰塵,開天門閉地路,留人門閉鬼路,天流來地流斷,山流來毛草斷,月影來壁縫斷,陰溝來水面斷……”
從咒語來判斷,這是一種封斷法訣,應該是用來困住那個怪物。
猴形怪物開始顯得不安,突然向上躥起,後腿在牆壁上一蹬,如同彈珠反彈一樣改變了方向,往衛生間那邊投射過去。
張靈鳳手掐法訣用力一揮,怪物被隔空打中身體往下一沉,喵太閃電般撲到,咬住了它一隻後腳,把它扯落地面。怪物奮力一掙,竟然掙脫了喵太,衝進行了衛生間,喵太立即也衝了進去。
我暗叫糟糕,可能被它逃了。不料猴形怪物撞向窗戶時,身體一滯,沒有立即衝出去,喵太緊追著又撲上去咬住了它的後腿。怪物大怒,兩隻前爪向喵太狂抓,攻擊之時帶著類似閃電的光芒。
喵太緊緊咬住怪物不放,也用前爪抓它,每一爪都能從怪物身上扯下一些紅光來。一實一虛兩隻動物翻滾嘶咬成一團,快得我都看不清它們的動作了。
貌似張靈鳳的封斷咒法已經生效了,不必再守著窗戶,我也衝進了衛生間,揮動魯班尺狂砸。怪物體形大,喵太體形小,我隻要避開喵太在高一點的地方亂打也有機率打中它。每次打中它,它身上的紅光都會炸散,再閃現時已經明顯變暗了。
混戰了一會兒,猴形怪物不知怎麼掙脫了喵太,衝出了衛生間。剛好凝芷也跑過來了,手持瑪瑙簪子向前一戳,一股赤紅如火的氣息射中了怪物肩胛處,打出一個大洞並冒起了實體的黑煙。
怪物慘叫一聲,快如一道幻影射向門口,但是到了門前就像撞到一堵無形的牆,沒有衝出去。喵太很快追到,它嚇得急忙又沖向窗戶,還沒有衝到窗戶前,張靈鳳一記法訣又打中了它,像是當頭一棒把它打落地面。喵太如影隨形追到,咬住了它背部並且兩隻前爪牢牢扣住了它。
猴形怪物是靈體,血肉之軀本來是不可能抓著它的,但是喵太就是有這個能力,咬住之後它就很難掙開,也不能變化。此時怪物身上的紅光已經遠不如之前了,驚慌急躁隻想要逃走,我和凝芷迅速靠近,使用自己的法器攻擊。張靈鳳手掐法訣,一下又一下非常用力地打向怪物。
猴形怪物連連受到重擊,紅光幾乎完全消失,身體也變淡了。它的身體突然分裂,留下約三分之一被喵太抓著,三分之二化為一股黑氣射向窗戶。但是它撞到窗戶立即停下,剛才它全盛之時也不能一下衝出去,現在已經很虛弱,更不可能衝出去了。
黑氣奇快無比地在房間裡面來回衝擊幾次,我們正要想辦法追打,它突然撞到柳靈兒身上了。柳靈兒還很弱小,沒有我的支持根本不敢參與戰鬥,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誰都沒想到怪物會突然衝著她去了。
黑氣撞中柳靈兒後就消失了,柳靈兒卻全身籠罩著一層黑氣,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下手,因為柳靈兒也是靈體,用法器或法訣攻擊的話,會把她也打傷了。喵太圍著柳靈兒團團轉,也不知該怎麼下口。
好狡猾的怪物!
我能感應到柳靈兒的痛苦,急忙集中精神與她勾通,用我的精神和意志來支持她。突然我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樣子,約三十來歲,眉骨很高,眉毛很濃,眼光淩利,一看就是那種意志堅定又心狠手辣的人——說得好聽是意志堅定,說得不好聽就是一意孤行的人。此時他非常憤怒,臉容扭曲,眼中熊熊怒火簡直要把我點燃了。
難道這是猴形怪物的主人?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他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害凝芷?
我的精神略一分散,就看不到那個人了,而柳靈兒卻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我明白了,那人一定也是用心靈感應的方式幫助猴形怪物,如果猴形怪物佔了上風控制了柳靈兒就有可能逃走。或者是眼看逃不了了,拼個魚死網破,要害死柳靈兒墊底。
媽的,你能遠程控制,我還不能近程控制麼?我盤腿坐下,以凝神訣的心法聚集精氣神,全力支持柳靈兒。我隻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就像是頂著一塊千斤巨石,並且越來越重,令我無法喘息,我似乎連思考能力都沒有了,隻知道不顧一切頂著。
堅持了幾分鐘,我再也撐不住了,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壓碎了。這時握在我手裡的魯班尺內突然湧現一股兇猛暴戾的氣息,器靈感應到我有危險驚醒了!本來魯班尺內的靈氣是很溫和的,我很熟悉的,這時卻非常狂暴,就像是一股洪流在推著我往前衝,我想要停下都辦不到。
這股兇猛狂暴的力量不僅頂住了所有壓力,並且如同摧枯拉朽般反沖過去,一沖到底,把對方壓碎,吞噬……
我就像是從鑼鼓喧天的場所突然掉進了無人的密室,感覺特別安靜和平靜,感應不到敵人和怪物了,也感應不到器靈。柳靈兒俏生生站在我面前,看上去比以前更實在了,好像也比以前漂亮了,臉容五官更清晰,沒那麼僵硬,身體也變得修長柔美了。
還有她的眼神和氣質也變了,好像有些陰沉和兇狠。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36
第三十章突破
我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可能剛才特殊的戰鬥方式,緻使柳靈兒産生了什麽變化,她的實力明顯提升了,但性格也明顯改變了。
“靈兒,你還好吧?”我用意念問,同時凝神感應她身上的變化。
柳靈兒有些得意:“我們勝利了,而且我變強大了。”
我感應到柳靈兒身上有那隻怪物的兇殘狠戾氣息,也有器靈的陰險深沉味道,大體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但還是問她:“剛才那隻怪物是不是死了?”
柳靈兒道:“那個怪物是血魂靈猿,本來是山上一隻通靈老猿,被他主人抓住,飼以藥材,然後用特殊的手法殘忍殺死,困住魂魄每日以鮮血供養祭煉,變得十分厲害。但是它倒了大黴,被我們遇到,已經被我們打死了。”
我心裏暗驚,如果不是柳靈兒融合了血魂靈猿的一部分修爲或者記憶,怎麽能清楚知道血魂靈猿的來曆?我問:“那你怎麽會突然變強大了?”
柳靈兒也有些疑惑:“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剛才你的魯班尺裏面産生了很強大的力量把它打散了,但又有一種吸引力,把它散開的靈氣吸住一部分,不知怎麽就留在我身上了。”
果然如此!我猜測是這麽回事:器靈無法操控我,躲在魯班尺裏面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它連完整的靈體都沒有,無法離開。剛才在沖突之中它助了我一臂之力,同時它也産生了野心,想要趁機控制還很弱小的柳靈兒,同時還想吸收血魂靈猿的能量。但器靈的力量本源來自魯班尺,打敗敵人之後我就鬆懈下來了,自然而然斷開了魯班尺的靈力,它就被切斷了後援力量留在柳靈兒體內。沒有了魯班尺的靈力支援,實際上它比柳靈兒還要弱小,隻是一股意識而已,而柳靈兒就相當於是我的分身,有我作爲後盾,所以它反過來被柳靈兒吸收,或者是暫時被柳靈兒壓制住了。
最早我練柳靈兒的目的,就是要把魯班尺裏面的器靈轉移出來,沒想到峰迴路轉,最終器靈還是融合到了柳靈兒身上,這莫非也是冥冥中一種天意?隻是原本純潔無暇的柳靈兒,沾上了血魂靈猿的兇暴之氣和器靈的陰狠性子,不知要變成什麽樣子,以後還會乖乖聽話嗎?
喵太好像也不喜歡現在的柳靈兒,在她旁邊轉悠著,有些敵意,我不敢保證它不會突然沖過去咬柳靈兒一口。
“你先回本體裏面去吧。”我對柳靈兒說。
“不,我想在外面玩玩。”
我立即大皺眉頭,這才剛剛轉變就不聽話了,要是不嚴加管教以後還了得?
這時段凝芷開口了:“這就是你的柳靈兒嗎?怎麽看起來有些像我?”
“啊……”我正在頭疼,被她突然一問不知該怎麽解釋,柳靈兒已經有些不高興了:“明明是她像我,怎麽是我像她了?”
額的天啊,這樣也能爭風吃醋,還好凝芷聽不到柳靈兒說話,否則就要因爲這個問題吵起架來了,我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
“這個等會再說。”我對凝芷做了個別說話的動作,用意念問柳靈兒,“那隻血魂靈猿的主人是誰,在哪裏?”
柳靈兒說:“它的主人叫陸不同,人稱狀元,是江相派五狀元之一,而且他的權力最大,除了宰相就數他最有權勢了。剛才他就在樓下,但現在我也不知道了。”
我又驚又喜,完全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知道江相派的情報,那麽柳靈兒沾上一點壞習慣也算值了。我急忙問:“宰相是誰,在哪裏?”
柳靈兒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陸不同快要成爲宰相了。”
“他是江相派最重要的人物,怎麽會不知道宰相是誰?”
柳靈兒有些鬱悶:“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隻有一些殘存的記憶,或者陸不同也沒有見過宰相吧?好像他也不喜歡宰相。”
我往身上一摸,沒帶手機過來,急忙叫凝芷把手機給我,撥出陸南天的號碼。陸南天很快就接聽了,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什麽情況?”
這時已經是半夜了,如果不是有緊急情況,段凝芷肯定不會打電話給他,所以他問得直接了當。我說:“是我,許承業。就在剛才江相派的第二號人物遣了一個邪物來害我們,被我們滅了,並且得到了一些情報。此人名叫陸不同,現在應該還在附近……”
陸南天興奮地問:“你見過他?說面貌和特徵!”
我盡可能描述,但實際上我隻對陸不同的眼睛和氣質印象深刻,對他的五官和體形並沒有太深印象,很難表述,除非我看到他才有可能認出來。
陸南天道:“最近人手有些吃緊,現在半夜能立即叫到的人沒幾個,不能進行大圍捕,要不我派幾個人過去,跟你一起找找?”
假如我是陸不同,孤身前來“刺殺”,失敗後一定立即躲藏起來或者遠遁,城裏四通八達,他隨便叫一輛出租車,這時已經到幾公裏外了,找到他的可能性極低,也許柳靈兒的一些記憶更有用。
我說:“不用了,這樣抓不住他的,你先查一下能不能找到他的資料,然後再查與他關系密切的人。”
“好,你們到警局來吧。”陸南天說完就掛斷了,他真是太忙了,什麽客氣話都顧不上說了。
我用堅決的態度叫柳靈兒回到木人身上,她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也不敢反對,一閃消失了。我對張靈鳳說:“你去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去警局。”
張靈鳳應了一聲,立即轉身出去了,段凝芷氣鼓鼓地瞪著我,在等我解釋呢。我攤了攤手:“原因很簡單,因爲我整天想著你,刻木人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把它刻成你的樣子了,所以練成的柳靈兒有點像你。”
段凝芷立即轉怒爲喜,嬌嗔道:“那你也要刻漂亮一點啊!這樣也好,我不在你身邊時有她陪著你,也跟我陪著你一樣。”
我心中一跳,怎麽感覺這話有些不詳的味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頭發有些淩亂,我愛憐地把她的秀發往後攏,有些笨拙地往頭上盤:“別亂說話,剛才被血魂靈猿打中,你沒事嗎?”
“當時頭暈難受,現在沒什麽事了……血魂靈猿?你怎麽知道它叫什麽,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段凝芷很疑惑,眉頭蹙到了一起。
我雙手捧著她的臉,拇指按著她的眉毛往外分開:“再皺眉就要出現皺紋了,我從頭說起吧,剛才我在練功,發現有一隻怪物靠近了你的窗口……”
……
十多分鍾後,我在警局見到了陸南天,紀宗常等幾個人也在,爲了破案和打擊邪惡,他們真是不辭勞苦沒日沒夜地幹。陸南天已經從公安部的檔案庫中找到了五六個叫陸不同的人,但沒有一個能對得上號,也許我們要找的陸不同並不是真名。
我凝神與柳靈兒交流,想問她更多情況,結果她一閃就出來了。她身上穿的已經不是我給她做的天下無雙的“包身裙”,變成了一件很合體的繡花鮮豔短裙,上面深v衣領內雪白耀眼,有溝有丘;下面露到了膝蓋上方,兩腿修長均稱,潔白如玉,與當初我雕的木人有天壤之別。她的發型也改變了,原本是個古代“丫環頭”,現在變成了披肩長發,好像還染成了栗色,更誇張的是本來光腳,現在穿著足有八寸高的高根鞋,難怪感覺變高挑了很多。
我目瞪口呆,眼前這個亮麗、時尚的女郎,分明就是t型台上的模特,比段凝芷還要時髦幾分,真的是柳靈兒嗎?
紀宗常等人都感應到了帶有邪氣的靈力波動,都緊張起來,我急忙示意不要亂動,沒有關系。
“靈兒,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在心裏驚訝地問。
柳靈兒上下看了自己幾眼:“剛才在路邊發光的牌子上看到的,我就變出來了,你說好看嗎?”
我要是說不好看,那我就太沒品味了;要是我說好看,她以後變本加厲,說不定連三點式都穿出來了。哪個王八蛋做廣告這麽沒有公德,帶壞人了小姑娘不說,連鬼神妖精都學壞了!
“呃,你好好想一想,另五個狀元叫什麽名字,陸不同跟什麽人關系特別好,這些人都負責做什麽,住在哪裏……反正隻要是與江相派有關的人和事你都說給我聽。”
柳靈兒有些不高興:“你還沒說我的衣服漂亮不漂亮。”
我頭大如鬥:“漂亮,非常漂亮。”
“那麽是我漂亮,還是她漂亮?”柳靈兒指向段凝芷。
我用很嚴厲的口氣對她說:“不許胡鬧,現在幫我做正經事!”
“我這也是正經事嘛。”柳靈兒嘀咕了一句,終究還是不敢違抗我的話,開始回憶,說出了一個又一個江相派核心分子的資料。我轉述給陸南天,陸南天立即記尋下來,同時他的兩個助手也在迅速翻找資料,在電腦資料庫中搜索。
在現代社會,無論什麽幫會社團,最最重要的不是武功,而是金錢,隻要能斷了他們的財路就會變成一盤散沙。巧的是陸不同負責很多江相派的業務,平時都沒有防範血魂靈猿會洩密,現在柳靈兒還記得不少,這回有江相派好看的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41
第三十一章 以惡制惡
在柳靈兒的記憶中有一個名叫楊聰的人,精通經濟和法律,暗中幫助江相派高層把非法收入變成合法财産,以及逃稅、偷稅之類,專業一點的說法就是“洗錢”。還有珠江三角洲一帶幫衆“納供”的錢經過多條渠道幾經周轉之後也是流入他手裏,毫不誇張地說,此人是江相派的财神爺,他可能知道宰相是誰。如果能抓住他,也有可能從資金流向找出宰相來。
我說完之後,陸不同找出一張貼有相片的檔案給我看:“是這個人嗎?”
照片上是一個長條臉薄嘴唇,有些鷹鈎鼻的中年男人,眼睛微眯帶着點傲然和不屑的表情,哪裏像個囚徒?
柳靈兒立即點頭,我說是他,陸不同道:“實際上根據幾筆髒款流向,我已經發現這個人可疑,這次行動展開時就把他抓住了,但是撬不開他的嘴,目前我們沒有掌握他任何犯罪的證據。此人原本是律師,心思缜密,精通法律,能言善辯,很難對付。”
我還沒說話,柳靈兒撇了撇嘴:“這有什麽難的?把他打昏了,我就能知道他心裏最關心、最怕害的是什麽。”
我有些震驚,一方面是沒想到柳靈兒已經有了這樣的能力,另一方面是被她的暴力傾向所震驚,她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以前的柳靈兒可不公這樣。
我立即以意念告訴她這樣是不行的,不能打人,柳靈兒道:“那就餓他幾天,等他昏昏沉沉了我也能探測到他的想法。
我望着陸南天說:“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把他敲昏了,我有辦法知道他想的是什麽;第二,餓他幾天,讓他變得虛弱;第三,你把他放了,到了外面我來對付他。”
陸南天皺了一下眉頭,很快笑了起來:“既然他沒有犯罪事實,隻能把他放了。”
柳靈兒哼了一聲:“這個捕頭很讨厭,明明想用暴力卻裝出正氣凜然的樣子,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我無語,陸南天已經是我見過的最守法,最公正的警察了。
天亮後警察就把楊聰無罪釋放了,他走出警局,邊走邊按着手機。突然一輛面包車在他身邊停下,有人跳出來給他腦袋上一拳,立即把他拉進車内絕塵而去,前後不過兩三秒鍾。
開車的是王誠鈞,出手的是我,楓羽雲在車内接應。别人不肯做壞人,隻能讓我們來做壞人了,總得有人做事吧?再說這種綁架方式江相派的人絕對沒有少用過,我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柳靈兒現身出來,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楊聰的腦袋,像是整隻手都陷進去了。隻過了幾秒鍾時間,柳靈兒就告訴我:“他見過宰相,但是宰相戴着面具,大多數情況下宰相是用電話和電腦跟他聯系。”
我心中一震,我那次做夢,夢中抓住了我家人威脅我的家夥就是戴着面具,難道真的是宰相?
“還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嗎?”
“沒有了,込是一個頑固自大的家夥,意志很堅定,你再打他吧,把他打得到瀕死我就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了。”
我有些遲疑了,叫我暴打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我有些下不了手。再說這個也不好控制,萬一打死了,線索就沒了,也不好向陸南天交代。
楓羽雲見我皺眉頭,問道:“怎麽了,有收獲嗎?”
“沒有,要想辦法把他弄到瀕死狀态,但又不能把他弄死……”
“這個容易,在他脈門上割一刀放血,放到昏迷了再止血。”
柳靈兒立即道:“好主意,這麽簡單的辦法我怎麽就沒想到?
我瀑布汗,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暴力啊,看來柳靈兒真的心性大變了,我得找個時間跟她好好交流一下,給她樹立正确的人生觀,否則遲早墜入魔道。
車子駛出城外,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我們把楊聰拖了出來。我還有些遲疑,不忍心下手,楓羽雲毫不客氣已經在他手腕上割了一刀,鮮血噴湧而出。
楊聰動了一下,醒過來了,楓羽雲把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想要大聲叫救命呢?可惜這附近一個人都沒有,要不要我的手機借給你?”
“不,不……”楊聰吓得面無人色,拼命搖頭,發現自己手腕在流血,急忙用另一隻手去按。
楓羽雲迅速抓住了他的手:“你要是敢按住,我就把你這隻手也割一刀。”
楊聰強自鎮定:“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
“我想看看你身上有多少血,能流多少時間。”楓羽雲一副很無聊的樣子,“我猜五分鍾吧?你們信不信,要不然我們打個賭?”
我和王誠鈞都聳了聳肩,管他流多久,等他昏迷就行了。
楊聰被我們的冷漠吓尿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不是流氓和土匪,而是瘋子,此時我們的行爲就像是個瘋子,隻爲了好玩要把他的血放光。他開始哆嗦了:“我有錢,我給你們十萬……二十萬!”
沒人理他,并且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他。
楊聰急了:“一百萬,一百萬啊,你們一輩子都未必能賺那麽多錢……一個人一百萬!”
我們都無動于衷,像是看着一隻掉進水裏在掙紮的老鼠,楊聰見自己在不停的流血,而我們又根本不給談條件的機會,徹底崩潰了:“不論你們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我剛要開口中,楓羽雲已經先開口了:“不要急,你沒那麽快死,還是先想一想你做過了多少壞事,有多少血汗錢從你手裏流過,想清楚了到閻王那兒也好回答。”
楊聰眼淚鼻滋一齊下,近乎歇斯底裏了:“我招,我什麽都招,行了吧?”
看樣子不需要柳靈兒出手了,這家夥平日隻會耍嘴皮子,養尊處優,估計平時手都沒被菜刀割破過,哪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我給楊聰止住了血,背着他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然後開始盤問他是怎樣與宰相聯系,怎樣洗錢,與江相派哪些人來往……
楊聰一一招供,包括了與宰相聯系的手機号碼和電子郵箱,實際上他并不知道什麽江相派,隻知道這些是“大客戶”,隻負責洗錢,提供法律和金融方面的服務。
盤問完我們把他打暈了,再讓柳靈兒探測他的思想,此時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柳靈兒能夠感知到他的大部分記憶,與剛才盤問的内容基本相符。
我們把楊聰帶回了警局,反正我們不是警察,不會給警方冠上刑訊逼供的罪名,其他的由着他去了,我相信陸南天不會因此讓我們坐牢。
陸南天立即開始調查楊聰與宰相聯系的手機号碼和電子郵箱,并償試着聯系。但手機已經不在使用當中,查不到機主的身份信息,最後一次電話聯系是在十天以前。到了下午,警方技術人員查到了楊聰上一次發給宰相的郵件是在香港被接收,時間是在楊聰被捕的前一天,那麽有可能宰相在香港。
得到這個線索時,我又有些懷疑段靜軒是宰相,但如果段靜軒是宰相,就不可能派陸不同來殺凝芷,秀姑和凝芷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一個是他唯一的女兒,一個是他曾經的戀人和現在的知己,怎能瞞得住。香港每天來往的人那麽多,怎能因爲宰相在香港收了一封郵件我就懷疑到準嶽父頭上?
雖然我堅信段靜軒沒有問題,還是悄悄叫陸南天去調查了一下。兩天後陸南天告訴我,段靜軒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并笑着對我說:“恭喜你找了個白富美,可以少奮鬥幾十年了,段凝芷有沒有閨蜜之類,也給我介紹一個?”
“你這是罵我吃軟飯麽?滾!”
宰相雖然還沒有找到,但是幾天下來警方抓獲了大量隐藏的江相派和換日門重要人員。柳靈兒雖然變得有些“壞壞的”,卻立了大功,那種特别重要又特别頑固的分子,大多是靠她挖出情報,打開缺口。高層的人都招供了,底層的人沒有不招的道理,于是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可以說江相派和換日門已經被我們完全拆散了,支離破碎,全國各地的詐騙集團、兒童綁架拐賣團夥都消聲匿迹,相信在将來較長一段時間内他們也不會像以前那麽嚣張。這些邪門幫派對社會的危害已經暫時解除,但是江相派的宰相、五個狀元,換日門的大c、陶然、周隐,丹鼎門的卓潤人都沒有抓住,等于是一棵大樹砍去了枝葉,主幹還在,過一段時間就會生根發芽,還沒有真正解決問題。
這些人已經對我們恨之入骨,我相信他們遲早會發起反擊,一旦發動就會是正邪之間的決戰,所以我一點都不敢放松,時刻在提防着。
日子在提心吊膽中一天天過去,轉眼就過了一個多月,居然什麽事都沒發生,也沒有大壞蛋們的下落。連陸南天也有些松懈下來了,準備就這樣收手,他說一向都是這樣的,每次開始嚴打時這些大佬們就消失了,沒辦法找到,等風頭過去才會出來,再繼續找也不會有大收獲了。
我有預感,這應該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41
第三十二章 水到渠成
段凝芷身上的蠱毒雖然沒有再發作過,但眉心處一直有一條淡淡的青色細絲,餘毒未清。秀姑曾經給了我一個古方,要用到幾味很少見的藥材,其中一味是五月初五日摘下來的剛熟桃子。現在天氣漸漸轉熱,已經快到農曆五月份了,陸南天偵破方面沒有一點進展,所以我準備帶凝芷暫時離隊去配藥,明天早上就走。
凝芷在我房間聊了一會兒,回她的房間去了,喵太也在她那邊,自從那次被血魂靈猿襲擊後,喵太晚上都是給她做伴。
爲什麽不是我給她做伴?這個說起來讓我相當郁悶,有幾次我跟凝芷已經躺在一張床上了,柳靈兒卻興風作浪,一會兒刮起冷風,一會兒推倒了花瓶,有一次甚至把一杯冷水澆進了被窩。我罵她她也不怕,要打她時她就逃走,過了一會兒再回來折騰……
她不讓我跟凝芷一起睡的原因,是覺得我是屬于她的,隻能陪她不能陪别的女人。她這個念頭并非男女間的情愛驅使,而是強烈的占有欲作祟,自從她融合了血魂靈猿和器靈的一部分能量和意識之後,就變得自私、好勝、暴力,占有欲極強,路上走過看見誰的裙子太漂亮都有可能把人家摔一跤。爲此我沒有少教育過她,有時我真的生氣了,她還是會聽話的,但本性難移,并沒有真正改變。
我正準備開始練功,門鈴響了,不用等我去開門,已經通過柳靈兒“看”到了外面是凝芷。我有些意外,她才剛過去沒多久,怎麽又過來了?要是沒有重要的事,發個短信就可以了,不用親自跑過來。
我打開了門,凝芷穿着碎花的棉質薄睡衣,看起來特别溫柔和可親。她對我做了個鬼臉,有些苦惱的樣子:“我爸又打電話過來了,叫我們回家,你去還是不去?”
我愣了一下,去是遲早要去的,但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卻有些排斥。我讓凝芷進來,關上了門:“我們的威脅還沒有解除,而且我們還要配藥……”
段凝芷道:“我們一直拖着沒有去,我爸真的有些生氣了。要不我們先回去住幾天,然後說要配藥再離開,這樣他也不能怪我們了。”
我和凝芷差不多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于情于理都該去嶽父母家走一趟,而且配藥也不急這幾天時間,所以我點了點頭。凝芷大喜,跳起來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給了我一個香吻。等到她想放開時,我已經抱住了她,尋着了她的櫻唇,含住了就不放開。
唇舌來回幾番交戰,我們都有些熱血上湧,氣息急促起來。飽暖思淫欲,最近閑得無聊,并且我們的感情早已發展了到了需要更進一步親密的時候了,所以頗有些幹柴烈火之勢。
我們兩個正渾然忘我,心猿意馬,柳靈兒在我後面出現了,往我後脖子吹冷氣。我真的火了,嚴厲地說:“立即給我回去!”
柳靈兒雙手抱在胸前,歪着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就不回去!”
我更生氣了,這要是治不了她,以後我跟凝芷結婚後怎麽生活?但到現在爲止,我真的還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
段凝芷隻聽到了我的話,聽不到柳靈兒的話,但猜也能猜得到是怎麽回事,她居然沒生氣,笑呵呵道:“你把木人給我。”
木人是柳靈兒的本體,不能輕易讓别人碰到,但我知道凝芷要木人肯定有理由,所以走進卧室把藏在枕頭下的小木人拿了出來,遞給了凝芷。凝芷接過之後,迅速從睡衣口袋内掏出了一張符把木人包住,然後拿出一根紅繩開始捆綁。
柳靈兒驚怒交集:“主人,你不能讓她欺負我啊,救命啊!她現在欺負我,以後就會欺負你……”
話沒說完柳靈兒就消失了,我也感應不到她了,這時段凝芷已經用紅繩把小木人連同符紙纏緊并打了幾個很奇特的結,再掐了個法訣指着木人默念了幾句咒語。
我有些擔憂地問:“你把她怎麽樣了?”
段凝芷有些得意地笑:“放心,不會傷到它,就是讓它出不來。呵呵,要是治不了你這個小妖精,我就枉爲青蚨門傳人了!”
她穿着睡衣過來,居然在口袋裏面準備了這些東西,我就是白癡也知道她的心意了,一把将她抱住:“你敢欺負的我丫頭,我就欺負你!”
段凝芷的臉騰地紅了,把頭埋在我肩上:“你羞也不羞,連自己的丫頭都治不了,還想欺負我。”
“你能治她,我能治你,這不就可以了?”
“你敢!”
我以行動來證明,一隻手從下方探進了她的衣服,遊過她滑不溜手的玉背,手指靈巧地松開了胸衣的扣子。此乃聲東擊西之計,趁着她想要掩護後面時,我另一隻手已經迅速攻占前方高地,抓住了無限柔軟又飽滿的山峰。
“啊……”凝芷身軀一顫,本能地用一隻手壓住了我的手,一口急促熱氣噴在我耳朵上,“燈還沒關!”
我松開一隻手按下了床頭邊的照明開關,打橫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身體也壓了上去。凝芷有些緊張,用低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你要溫柔一些,我是第一次呢,聽說很疼……”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更是熱血沸騰,不過手上倒是放慢放柔了,我再心急也不能讓她受委屈啊。
……
房間裏面兒童不宜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才靜下來,初償美妙滋味的年輕人哪有這麽容易滿足?更何況她是如此美麗,沒有一個地方不讓我留連忘返,不久各種異響又起,喘息聲、泥濘聲,呻吟聲交錯在一起,久久不息。
兩次奮戰之後,我感覺很疲憊,有一種被抽空了的感覺。實際上這不是我的第一次了,以前我與前女友同居時即使一夜梅開三度也沒這麽疲泛,這時我才想到凝芷體質特殊,用丹鼎門的專業術語來說叫做“玄陰姹女”,可能對男人殺傷力特别強。或者是她給我的感覺太美妙了,讓我無法自制過度宣洩,面對如此美人誰能忍得住?
也許我該向楓羽雲請教一下,學一些房中術,化弊爲利……
我沉沉睡去,醒來時太陽已經從窗簾間隙中照進來了,凝芷不在床上,枕頭上似乎還有她的餘香。我掀被而起,發現床單上有好幾處污漬,其中有些還是紅色的。
溫馨,愛憐,感激,各種情懷充斥我的胸膛,我有何得何能,獲得了她的青眯,她把她的一切都獻給了我。從今往後我要加倍愛她、憐她、讓着她,讓她永遠快樂幸福,直到我們白發蒼蒼兒孫滿堂。
我掀起了床單壓成一團,以免張靈鳳進來看到了。然後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今天我就要去見嶽父嶽母了,除了幸福感外,也有一點緊張。
天空突然傳來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我擡眼一看,原來是一隻八哥從上方飛落下來,看起來很眼熟……這不是老騙子清風的八哥嗎?
我急忙伸出一隻手,八哥穩穩地停在了我手上,歪着頭看着我,眼睛機靈有神,白玉般的小嘴,絲綢般順滑整齊的羽毛,果然是老騙子的八哥!
“你好,你好,好久不見。”八哥發出與人非常相似的聲音。
八哥在這裏,老騙子一定也在附近,說實話我很想念他,我急忙說:“你好,好久不見。你主人呢?”
八哥把頭歪過來又歪過去,似乎在思考:“不說,不說,就是不說,我是來送信的。”
“送信?”我眼光落到它腳爪上,這才發現它的腳上綁着一個小紙卷。
我把小紙卷解下來,八哥立即沖天飛起,留下了一句話:“不要找我。”
這句話一定是代表老騙子說的。我迅速攤開紙條,上面用毛筆行書寫着:大小騙子聚集于辰州,可以借官方力量除之,汝不可同去,切記!
難怪我們在沿海一帶找不到江相派的人,原來他們到辰州去了。辰州具體在什麽位置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湘西那邊,很偏遠的地方。江相派的人跑到辰州去幹什麽?老騙子爲什麽警告我不要去?
我立即撥打陸南天的手機,把收到紙條的事告訴了他,陸南天問:“這情報可靠嗎?”
“可靠。他曾經是江相派的人,所以能夠知道江相派的動向,而且他可能在逃避江相派和換日門的追殺,幫助我們對付江相派是完全有可能的。”
陸南天考慮了幾秒鍾,就果斷地說:“好,就去辰州。原州是古代地名,在現今湖南省懷化市沅陵縣一帶,我要先做些安排。”
我有點想說我不去,但沒說出口,不把江相派的首腦幹掉,我絕對不能安心。既然有了線索就該先對付他們,徹底解決了危險再去見嶽父,這樣才能确保凝芷一家不會有危險。至于老騙子的警告,我并不怎麽放在心上,還有全真教的高手和警察呢,又不是我單獨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56
第三十三章 地仙級的打手
我正想去找凝芷,凝芷已經開門進來了,原來她想讓我多睡一會兒,走的時候帶走了我的房間鎖匙。她心情很好,一臉幸福甜蜜微笑:“我還以爲你沒起來呢,該吃早飯然後準備出發……”
我揚了揚手裏的紙條:“我們的計劃可能要做一些改變。”
段凝芷快步走過來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立即皺眉頭:“這是哪裏來的?”
“以前我跟你說過的靈獸門前輩派他的八哥送過來的。”
“那個老騙子?你想去辰州?可是他叫你不要去啊,而且我已經告訴我爸今天會回去了。”
我能感覺到她心裏壓抑着的憤怒和郁悶,雙手按着她的肩頭,嚴肅又真誠地說:“你希望我們把麻煩帶到你家去嗎?表面上看是我們在幫警方除惡,實際上我們是在解決自己的恩怨,我不能不去。解決了這些問題,我們才能開心又放心回去。要不這樣,你一個人先回去,我過幾天就來,這樣你爸應該也能接受……”
段凝芷還在生氣:“我才不一個人回去,别想丢下我!”
“那,那你打個電話跟你爸解釋一下?”
“要打你自己去打,而且不隻是我爸,是咱爸!”
“好吧,咱爸,咱爸。我們先去吃飯。”我頭皮發麻,我這要是打電話給段靜軒,不被臭罵一頓才怪了,無論如何還得凝芷打,先等她消消氣再說。
我迅速洗涮穿戴整齊,與凝芷、張靈鳳到下面吃飯。張靈鳳現在有些熟悉城裏的生活了,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緊跟着我,但是她師父主動與她勾通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以前她隻要心念一動她師父就到了,現在有時祈禱了半天也沒有動靜。
關于這件事,張靈鳳的師父說是太忙了,我覺得是張靈鳳已經有了自己生存的能力,所以她師父沒必要時刻關照了,這是她師父叫她跟我出來曆練的原因。張靈鳳卻認爲是城裏的繁華喧嚣影響了她與她師父勾通,大多數神靈都不喜歡這樣的地方,所以有回老家的想法。
吃過早飯走回酒店,紀宗常師徒、高立成、不癫和尚等人站在大廳裏,氣氛有些不對。紀宗常對我招了招手,叫我過去,把他的手機遞給我看。手機裏面是一張圖片,一張紅紙上用毛筆寫着幾行很好看的柳體正楷字:
道家清淨無爲,聽聞紀仙長乃是道德之士,何故不在深山靜修,吞吐雲霞,燒丹服汞,反而堕落爲官府爪牙,仗勢欺人,咄咄相逼?世人無知,或誤以爲爾等全真俱是欺世盜名之輩,自稱正派,實爲走狗,豈不令人痛心?吾于辰溪之畔略備菲酌,願聽許仙長解釋一二。
落款是:江湖大學士拜上。
我有些驚訝:“江湖大學士應該就是江相派的宰相,這算是下戰書麽?”
王誠鈞憤然道:“這個死騙子,居然把我們全真教都罵了,狂妄到了極點,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紀宗常難得地贊同了徒弟的意見:“既然他挑上了我,便是龍潭虎穴也得去闖一闖,不過他這是向本派挑戰,你們不必一起去。”
我笑了笑:“他不找我,我也得找他,我跟他誓不兩立。”
王誠鈞道:“對,大家都去見證一下,看這些邪魔外道有多牛逼。”
紀宗常竟然沒有反對,高立成也表示要向掌教報告,立即派高手參加。小小的江湖騙子集團,居然敢向道教第一大派挑戰,簡直是小老鼠捋猛虎的胡須,而且這關系到了全真教的聲譽,不是個人榮辱,道士們都有些不淡定了。
陸南天還沒有布署好,但爲了不延誤戰機,還是立即就開始訂飛機票飛往湘西。宰相的戰書上面沒有具體的地點和時間,但我們相信到了那邊會再收到消息。
我找了個機會把紀宗常單獨叫到一邊問他:“老紀,宰相敢這樣明目張膽挑戰,應該是有恃無恐,可能他會拉攏換日門和其他門派的高手……”
紀宗常笑着拍了拍我的肩頭:“放心,雖說現代玄學衰落了,本教也不例外,但還是能找出幾個能撐門面的前輩,我們在一邊搖旗呐喊就夠了。”
他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畢竟是玄門正宗,風光了大幾百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這事關系到整個全真教的名聲,他們肯定會派出超級高手的。
當天晚上我們就到了張家界,在一家星級酒店入住,等待全真教的高手趕來,同時也在等宰相的後續“邀請函”。
第二天上午有幾個南宗的道士趕來,都在四五十歲,或端莊穩重,或氣質閑雅,或容貌古樸,或眼放精光,顯然都是修爲深厚的高手。但是紀宗常本家的龍門派卻一直沒有人來,紀宗常、高立成和我在門口眼望欲穿,等到了傍晚才慢悠悠走來一個道士,三十多歲,白面無須,長相非常普通,如果沒穿道袍走在路上都沒人會多看他一眼。
紀宗常急忙迎了過去:“道友遠來辛苦了,不知怎麽稱呼?”
“龍門派何至真。”那人淡然微笑。
紀宗常愣了幾秒鍾,撲通一聲跪下:“弟子有眼無珠,不知師伯祖駕臨,多有冒犯……”
何至真挽起紀宗常:“不必行此大禮,驚擾他人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這個看起來隻有三四十歲的人,居然是紀宗常的師伯祖?沒有搞錯吧!
高立成急忙上前拜見,何至真阻止了他行禮:“不要拘禮,我隻是多活了幾歲而己,沒什麽了不起,不要在這裏影響了别人,到裏面去說話吧。”
這時門口來往的人很多,幾個道士在這裏拜來拜去确實很吸引人眼球。既然他說了不用拘禮,我也就不客氣了,隻是對他點了點頭,他也對我微笑着點了點頭。
紀宗常急忙在前面引路,乘電上樓時,我就在何至真旁邊,相距隻有尺許。我沒有感應到他身上任何真氣波動,他的眼睛、眼神,舉止動作都與普通人差不多,我真的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冒名頂替來混飯吃了。
到了四樓,紀宗常帶着何至真進了一個預定的空房間,他們可能要商量重要的事,我不便跟進去。往我的房間走去時,正好看到王誠鈞走過來,我攔住了他:“剛才有一個道士來了,叫何至真,你聽說過嗎?”
“何至真?何至真……”王誠鈞猛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激動得都有些顫抖了,“他,他……我聽說本派有一個碩果僅存的老前輩,已經修到地仙級别,難道就是他?真的是他來了?”
我隻有苦笑的分,這家夥總是天仙、地仙、人仙挂在嘴邊,地仙這個詞我都聽過無數遍了,但地仙到底是什麽樣的我根本沒根念,反正剛才那個是很普通的人。
王誠鈞顧不上跟我說話,飛快跑了。
沒過多久王誠鈞像打了雞血一樣沖進我的房間:“承業兄,真的是我曾師伯祖诶!你一定要保密,否則我們的敵人知道他來了,就會全部躲起來。”
我沒好氣道:“就你現在這樣子,全世界都知道你的老祖宗來了!”
“噢,噢,他可是傳說中地仙級的高手,連我師父都沒有見過他,剛才他還表揚我了,我能不激動嗎?”
我暗皺眉頭:“你和你師父都沒有見過他?那你們怎麽能肯定他不是冒名頂替的?我看他一點修爲都沒有。”
王誠鈞有些生氣:“這怎麽可能冒名頂替?他已經修煉到了反璞歸真的境界,精氣内斂,所以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那他幾歲了?”
王誠鈞抓着後腦勺:“應該,可能……至少一百歲以上了。”
我聳了聳肩:“你看他像一百多歲的人嗎?”
王誠鈞真的生氣了:“說你土鼈就真的土鼈了,人家已經是地仙級的修爲,返老還童有什麽奇怪的?不跟你說了!”
“好吧,就算他真的是地仙,可是你這個人仙、地仙是怎麽分級的?地仙有多厲害?”
王誠鈞眉飛色舞:“結成真正的金丹就算是人仙,能夠陽神出竅遠遊就算是地仙。地仙能夠活幾百年,能夠呼風喚雨,飛天遁地,移山倒海,還能練成身外化身,飛劍一出千裏之外人頭落地……
我無語了,這孩子玄幻小說看多了。
我把王誠鈞轟走了,到凝芷房間去陪她聊天,昨天我們到了張家界她才給段靜軒打電話,果然段靜軒很生氣,一句話都不說就挂斷了。現在凝芷還有些郁悶,我得多陪陪她。
我和凝芷閑聊了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開門一看卻是王誠鈞,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我師父已經收到宰相傳來的地圖了,準備出發!”
我們沒帶多少東西,稍一收拾把東西塞進包裏拎了就走,到紀宗常的房間集合。很快人就差不多到齊了,陸南天最後進來,臉色很難看,掃視了衆人一眼說:“上級沒有通過我的申請,不能調動這邊的武警和特警,從現在開始我的一切行動與警方無關。”
我們都很驚訝,這事本來是警方牽頭主持的,關鍵時刻怎麽反而不管了?王誠均忍不住問:“爲什麽不同意你的計劃?”
“因爲這裏是少數民族自治區域,比較敏感……”陸南天吱唔着,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何至真道:“既然已經變成了江湖紛争,官方不插手更好,我們走吧。”
老祖宗發話了,全真教其他人都沒意見,假如何至真有王誠鈞說的那麽厲害,警察有沒有都無所謂了。
我心裏有些不安,感覺事情沒這麽簡單。江相派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詐騙和陰謀詭計,江湖八大門中還有一個爵門,上達宮廷,下通各層衙門,隻怕是高層有他們的人出面阻撓了,那麽我們面臨的就有可能是一個大陰謀!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5:58
第三十四章 毒瘴
陸南天“失勢”了,已經沒有話語權,全真教的人熱情高漲,現在是他們爲主,所以我雖然有些懷疑,也不便多嘴。連紀宗常收到的地圖我都沒有看到,跟着他們走就是了。
先是乘火車去吉首,在火車上我用手機發短信與陸南天交談,果然他是受到了高層很突然的阻撓,他的上級部門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不許他調動警力處理這件事。由此看來,有一個地位很高的人是江相派成員或受江相派控制,本來藏得非常深,現在江相派不惜暴露此人,其志絕對不小。
對此陸南天除了無奈就是郁悶,說得不好聽一點他隻是一個沒有實職的小捕頭而己,不是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不但他無能爲力,連他的主管部門都不敢多吭一聲,官場高層之間的權力傾軋不是我們可以插手和弄清楚的。
火車下來換汽車,汽車下來換拖拉機,到後來連大路都沒有了,隻能步行走小路,放眼都是崇山峻嶺奇岩峭壁,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途中休息時,我找了一個機會悄悄把紀宗常拉到一邊:“老紀,爲什麽江相派要選在這麽偏遠的地方,也許他們已經設好了特殊陷阱等我們。”
紀宗常笑了笑:“人家約了我們,我們就得去啊。選在沒有人煙的地方應該是爲了避免驚世駭俗吧?”
雖然他沒有說出來,我也知道他的信心來自何至真,不論敵人多強大也不怕。我說:“老紀,冒昧問一句,你對你師伯祖有多了解,聽說你以前沒有見過他?”
紀宗常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
“你們門派人很多,爲什麽隻來了他一個?以他的修爲和身份地位,也不應該插手這樣的事吧?”
紀宗常笑了起來:“那是因爲他一個人來就足夠了。他已經閉關了很久,最近才出關,,靜極思動所以主動向掌教要求來走一走。你警惕性很高是好事,但他确實是本派宿老,這是沒人能假冒的。”
話說到這個分上,我也不能再說什麽了。
我們繼續前進,隊伍共十七個人,何至真、紀宗常、馬宗偉、王誠鈞、高立成、陶良松和南宗的五個道士走在前面,我和段凝芷、張靈鳳、陸南天、不癫和尚、楓羽雲落後一些,喵太很安靜地跟在我身邊。山路很難走,有的地方懸崖絕壁過不去隻能繞路,估計還要走大半天才能到達預定地點。
這時是下午三點多,初夏時節,雖然天空多雲看不到太陽,還是顯得有些悶熱。離天黑還早,距離約定地點也還遠,所以大家都比較放松,邊走邊欣賞風景。這裏的山勢雖然沒有張家界附近那麽壯觀奇特,卻也是别處所罕見,路邊各種野花競相開放,風中都帶着花蜜氣息。如果何至真能輕松擺平敵人,這一趟倒是不錯的旅行
走了一會兒進入一個峽谷,兩邊石崖高聳,谷中長了許多大樹,蔥蔥郁郁,走進去感覺光線變暗了很多,地面很潮濕,吹來的風明顯比其他地方冷。
前面的道士們停下來了,何至真在往四周打量:“此處地形奇特,四面高山環繞,陽中孕陰,且陰氣不能散開,容易形成瘴氣,諸位要多加小心,不要走散開了。”
衆道士連忙答應,我們也加快了腳步,拉近距離。瘴氣這東西我聽說過,據說是植物或者動物屍體腐爛後散發出的毒氣,或者毒蟲發出的毒氣與霧氣摻雜在一起,非常可怕。不過這時一點霧氣都沒有,應該沒事吧?
往前走了十多分鍾,我偶然間擡頭看高處的懸崖,突然發現遠處的景物變得有些朦胧了,像薄暮,似陰霾。我揉了揉眼睛轉頭往四周看,發現後面天空有一片淡淡霧氣正在籠罩過來,霧氣之中有些輪廓不是很清晰的圓形氣泡,帶着像肥皂泡表面那樣不是太明顯的七彩顔色,小的隻有碗口大小,大的直徑有一米左右,很漂亮也很詭異。
“你們快看,那是什麽東西?”我驚呼一聲。
衆人立即停步往後看,段凝芷歡呼:“哇,好漂亮的泡泡!”
何至真也變了臉色:“不好,這是瘴母,快走!”
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瘴母是什麽東西,但一定很可怕,我拉住凝芷就跑,所有人都向前狂奔。跑了一會兒,感覺霧氣距離我們較遠了,衆人腳步稍放慢了一些,紀宗常問:“請問師伯祖,何爲瘴母?”
“就是剛形成的瘴氣,那些氣泡都是劇毒氣體凝成的,觸物即破,此時瘴氣毒性最強。……”
“喵~喵~”
喵太突然大叫起來,像是憤怒又像是緊張,我正要去抱它,它卻飛快地蹿到前面去了,撲過來跳過去,再從草從中跑出來時,嘴裏已經扯住了一條手臂粗細彩色斑斓的毒蛇。
最前面的王誠鈞猛地停步驚叫起來:“天哪,好多毒蟲!”
這時我也看到了,前方許多地方鑽出了許多毒蛇、蜈蚣、蜘蛛,不僅體形大,顔色也千奇百怪,有些毒蟲我根本不知道叫什麽。不過眨眼之前,地面到處都有東西在爬動,遍地都是毒蟲。
衆人大驚,紛紛後退,但是後面的瘴氣已經籠罩整個山谷并向我們緩慢推移過來。有幾個人跑向石壁腳下,想要找到一條路繞過毒蟲,但是石壁下面也有毒蟲,整個山谷前面都是!前有毒蟲,後有瘴氣,兩邊是高不可攀的懸崖,我們還能往哪裏逃?所有人都慌了。
“快拾幹柴生起火堆!”有一個道士大叫。
“靠近石壁防守!”另一個道士接着吼。
如果有足夠猛烈的火,也許可以阻止毒蟲靠近,稍微逼開瘴氣。但是這兒地處山谷之中,地面潮濕,又是初夏時節,雨水多,草木正茂盛,短時間内去哪裏找大量幹柴?
喵太又叫又跳,吓得一些毒蟲不敢前進,但是毒蟲太多了,大量毒蟲繞過它繼續湧過來,我們匆忙之間隻撿到一點兒枯枝,退到了石壁腳下。這點兒枯枝根本不夠生起大堆篝火,隻能做幾個簡易火把。
大量毒蟲很快湧到,喵太不停發威怒嘯,擋住了正前面許多毒蟲,道士們用樹枝亂打,阻止毒蟲從側面靠近。毒蟲雖然很多,進攻之勢倒不是太兇猛,暫時阻擋住了。
段凝芷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惡心恐怖的東西,雖然躲在衆人之間,還是吓得面無人色,從後面緊緊抱住了我。張靈鳳從小在農村長大,神經稍微大條一點,卻也吓得手捉無措,扯住了我一隻手臂不放。
大片霧氣已經鋪天蓋地而來,霧氣中的氣泡已經不見了,顯然毒氣已經與霧氣融和在一起,變成了毒性猛烈的瘴氣。瘴氣看似緩慢,實際上沒有任何停滞,堅定不移地向前推移,如同死亡的陰影籠罩過來,離我們隻有十幾米了。
我也許不怕毒氣,但是凝芷怎麽辦?還有張靈鳳、不癫和尚等人我也不能放棄啊!不癫和尚這時倒是很平靜,盤腿坐在地上念經,似乎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何至真,他微皺着眉頭站在那兒,不動也不說話,看樣子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方法可用。
瘴氣無情地向前逼近,如果真的有劇毒,我們馬上就要全軍覆沒了,所有人都緊張之極,死亡的絕望更甚于毒氣本身,足以讓人崩潰。
瘴氣一直是向這邊移動,應該是受風力的影響,除非改變風向……我突然想到柳靈兒能夠控制風力,也許能幫得上忙吧?我急忙掏出了木人,解開紅繩打開符紙,柳靈兒立即在我身邊顯現,怒氣沖沖:“可恨的賤人,竟敢暗算姑奶奶……”
我立即以意念堅決地說:“不許胡鬧,我們都快要死了,快把這些毒霧吹開!”
此時瘴氣前沿已經籠罩住了我們,柳靈兒雙袖揮動,大風突起,樹葉嘩啦啦作響,把瘴氣吹得倒卷回去,我們全部都露出來了。
許多人歡呼,高唱無量天尊,還以爲是三清祖師顯靈了。何至真轉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好像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但一閃之後就恢複原樣,轉過頭去了。
我暗松了一口氣,總算是獲得喘息的機會了。霧最怕風,一吹就散,隻要柳靈兒能夠保持着逆風阻止瘴氣逼近,我們就有可能在毒蟲之中殺出一條血路,通過這個山谷。
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毒蟲,剛好瘴氣又從另一個方向卷過來,這也太巧了,恐怕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的。宰相手眼通天,完全有可能找到百消門的高手,聯合起來對抗我們。百消門以前又叫五毒教,肯定擅長控制毒蟲、毒氣,剛才看到的瘴氣可能不是什麽瘴母,而是他們在懸崖頂上制造出來的毒氣泡,順着風力飄過來害我們。
我正想呼叫喵太開路,從毒蟲之中殺出重圍,突然聞到了一種香甜氣息。原來柳靈兒隻能控制小範圍的風力,而瘴氣卻是大範圍籠罩過來,我們被完全淹沒了,那麽她再吹風也沒有,風裏面已經帶了瘴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6:00
第三十五章 百毒不死
整個山谷都已經被瘴氣籠罩,柳靈兒吹動的風隻在小範圍内攪動,風裏面已經帶有瘴毒。我急忙以意念叫柳靈兒停下,再吹也沒有用,說不定死得更快。
風一停,更濃的霧氣滾滾而來,眨眼就到了頭頂上。難道今天真的要全軍覆沒了嗎?
突然之間,一股無形的力場擴散開,像一個玻璃罩隔絕了霧氣,并向外擴散開,護住了所有人。我以爲是張靈鳳的師父顯靈了,轉頭一看她還是一臉驚慌,什麽都沒做,倒是何至真的身上散發出了強大的氣息波動,他才是無形力場的中心點!
衆人愣了一下之後,紛紛望向何至真,都是無限的敬佩和感激。有的說多謝前輩援手,有的念無量天尊,有的贊頌老祖宗法力通玄,一時馬屁如潮。死裏逃生,誰能不驚喜交集?但何至真依舊面帶淡然微笑,毫無得意之色。
我很震驚,他并沒有掐訣念咒的舉動,顯然用的不是法術,而是他本身的修爲。霧氣中的水蒸氣和毒素極度細小,如何能隔絕開?這真的是到了讓人不可思議的程度。我一直對他有些懷疑,甚至懷疑他是江相派的人,是來害我們的,但現在他已經用行動來證明他的立場和能力了。
有些人已經吸進了少許瘴氣,開始出現頭暈、惡心現像,還好許多道士身上都帶有解毒丹藥,紛紛掏出丹藥互相贈送,每個人都吞吃了幾種或含在嘴裏。
喵太幾乎是無所畏懼的,但也怕毒氣,退回到了防護罩之内。它一退,更多毒蟲湧來,無形力場能擋住瘴氣,卻擋不住毒蟲,除了兩個姑娘和何至真外,其他人都手持樹枝、木棍把毒蟲掃開或者拍死。
毒蟲越來越多,品種無數,大小不一,有的蜘蛛加上爪子居然有盤子那麽大,有的毒蛇才小指頭粗細。塊頭大的毒物雖然可怕還有辦法對付,遍地湧來米粒大小的蜘蛛、毒蟻才叫人頭痛,擋不住,打不着,樹枝一掃就挂在樹枝上爬過來了。
“啊……”
有人驚叫一聲,我轉頭一看,馬宗偉用手按着脖子,驚叫道:“小心,樹上有小蜘蛛垂下來!
張靈鳳緊接着驚叫:“石壁上蜈蚣!”
果然,上方有許多很小的蜘蛛吊着絲往下落,石壁上一些蜈蚣、千足蟲向我們爬過來。大的蜈蚣有一尺來長,金黃赤紅,爪牙森然,一看就令人毛骨悚然。
衆人頓時慌亂起來,我們已經被毒蟲完全包圍了,既使沒有瘴氣我們也不太可能逃離。我想不通,這些毒蟲大多是野生的,爲什麽會集體向我們發起攻擊?既使是有人在我們食物中下了毒引,也不可能引來這麽多毒蟲,那麽就是有百消門的人故意把附近的蛇蟲都驅趕過來了。
隻不過一兩分鍾時間,馬宗偉的脖子就腫脹起來,呼吸困難,吞了些藥丸進去也沒有明顯起色。再這樣下去,不需要敵人動手,我們就要全部葬身于毒蟲之口了。
我咬了咬牙,對紀宗常說:“老紀,一定是有人趕着毒蟲過來,就在附近,隻有殺了他們才能解決問題。”
紀宗常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但問題是我們被困在這裏了。”
“我去,我可能不受瘴氣影響。”我剛開口,段凝芷立即道:“不行,你不能去!”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我迅速放下背包,從裏面找出一件衣服,拔出小刀割破,準備把腳包起來。
“不行,不行,我不讓你去!”凝芷急得快要哭了,她知道我不怕毒,但這裏毒蟲品種那麽多,還有瘴氣,哪怕隻有一種毒我免疫不了,也是去有無回的下場。
楓羽雲一向與道士們不合,也開口幫腔:“我說這裏人仙、地仙一大堆,名門正派高手一大群,怎麽會沒有辦法?大哥你就不要逞強出風頭了。”
紀宗常很尴尬,看了一眼何至真,何至真沒有明顯表示,他維持防護罩可能比較吃力,沒辦法做别的事了。紀宗常道:“這個,這個太冒險了,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我斷然道:“不要說了,隻有我去最合适。這是唯一辦法,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
我這話主要是說給凝芷聽的,我不賭一把就救不了她,但所有人都被感動了。陸南天把他的軍用皮靴脫下來給我穿,幾個人幫我把褲腳、袖口紮起來,連頭帶臉都包住隻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有的道士把僅有的少量藥用雄黃粉末灑到了我身上,雄黃對毒蟲有一定克制作用,有的把自己也舍不得用的珍貴丹藥塞給了我……其實做英雄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時間緊迫,我顧不上與凝芷多說,用意念交代喵太保護凝芷,深深望了她一眼,轉身沖出了防護罩,踏着遍地毒蟲向前狂奔。我不能停下,一停下來就會有大量毒蟲爬到我身上,在快速移動中反而安全一些,不會受到圍攻。
我不可能一直憋着氣,跑出十幾米就忍不住了,不得不呼吸。我控制着盡量少吸氣,但那香甜的氣息吸進去,還是覺得有些惡心和難受,并且有些輕度頭暈頭疼。
軍用皮鞋很厚實,毒蛇也未必能咬破,一腳踩下去,在地面堅硬的地方直接把蠍子、蜈蚣之類踩爛了。身上其他地方除了眼睛都包住了,所以一開始很安全,沒感覺被咬,但是跑了一會兒,還是有些小蜘蛛之類落在我身上,也不知從哪兒鑽進了衣服裏面,好幾個地方被咬得又痛又癢。
腳下隻是稍一慢,小腿就被一條毒蛇咬中,蛇毒進入體内,那種疼痛比用刀子紮進去還要疼好幾倍。換了是在平時,我早已抱住腳倒在地上慘叫了,但是現在隻能拼了命繼續跑,停下來就會更慘,很快被蟲山蟲海淹沒。
“@%*#……”
前面突然傳來我聽不懂的聲音,一棵大樹後閃出一個人來,看不出多大年紀,戴着竹笠,穿着簑衣,一隻手拿着竹棒,另一隻手拿着像是短笛的竹管。
此人必定就是驅趕毒蟲的人,我以最快速度向他沖去,他略有些驚慌,後退一步揮起竹棒來打我。我完全無視他的竹棒,挨了他一下,卻撞到了他面前,重重一拳砸在他臉上。他立即慘叫後退,沒等他緩過氣來,我已經拔出匕首刺進了他胸口。
那人慘叫,手一揮,一條黑色小蛇向我臉上咬來,百忙之中我隻能用左手去擋,前臂一陣鑽心劇痛,小黑蛇隔着衣服咬中我了,并且緊緊咬住不放。我急忙用匕首去削,把小蛇切斷了,但蛇頭還挂在手上。
側面傳來一聲聽不懂的怪叫,我轉頭看去,是另一個差不多打扮的人,但手裏拿着一把很小的弩,這時已經對準了我。我顧不上毒蛇了,翻身打滾,但對方的小弩已經發射,一支筷子長短的竹矢射中了我肩窩處。
被射中的地方不是很痛,并且有麻木的感覺,下一刻我就感覺全身泛力,頭暈、窒息,眼前發黑。一般的毒箭不會發作這麽快,這一定是箭毒木的毒,也叫見血封喉,射中野獸走不出三步就倒地。
完了,我死不打緊,沒能殺死對方,凝芷他們就不可能有活路,所以即使我要死,也要殺了敵人才能死!
我掙紮了幾下倒地,假裝已經昏迷,想要引誘對手靠近。不料那人沒有走過來,而是叽哩咕噜說起了鳥語,遠處另一個聲音響起,說的也是鳥語。
我暗暗叫苦,敵人比我預料的多,又不立即過來,我沒有機會了。就這片刻功夫,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看不清影物,神智也開始迷糊,現在就算他們過來我也無能爲力了。
我知道我要死了,但此刻沒有一點恐懼,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不能死,我要殺了這兩個人才能救凝芷!
也許是我堅定的意志讓我沒有完全昏迷,還能聽到兩個百消門的人在說話,但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麽,也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兩個人走過來了,我不僅聽到了他們說話,還聽到了踩斷枯枝的聲音。
咦,我沒有死?我發現自己恢複了思考能力,心髒在呯呯地跳,手上和腳上被毒蟲咬傷的地方有了痛覺,眼前也漸漸恢複了光明,所有感覺都回來了。
我不知道是我對毒物有極強的抵抗力,還是剛才很多毒蟲咬了我,體内多種毒素中和,中了“見血封喉”居然沒有死,而且緩過氣來了!
兩個百消門的人走到了我旁邊,其中一個踢了我的大腿一下,罵了一句什麽,另一個俯身來解我頭上的布。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左手閃電般探出摟住了他的脖子,右手匕首同時刺進了他胸口,翻身把他反壓在下面。
另一個人驚叫一聲,轉身就跑。被我刺倒的人正是之前用小弩射我的家夥,小弩就放在我旁邊,我立即操起,對準逃跑的那個人扣動了扳機。他逃出才七六米遠,弩矢一閃即至,正中他後背,他跌跌撞撞繼續向前走了五六步,撲倒在地不動了。
我怕這兩個家夥沒有死透,強忍着渾身疼痛和難受,在他們身上緻命的地方補了一刀。
這時山谷中的毒蟲已經開始散開,往各個方向跑的都有,看樣子驅趕蛇蟲的隻有這三個人,都解決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6:01
第三十六章呼風喚雨
我發現那些亂跑的毒蟲都遠遠避開敵人的屍體,他們使用過的竹棒黑油油的,應該是用某種藥液浸泡過,所以蛇蟲不敢靠近。
這些人身上的東西我可沒有膽量亂碰,所以只撿了竹棒,跌跌撞撞往回跑。我不能在瘴氣中停留,瘴氣的成份很複雜,對我還是有影響的,時間久了可能也會把我毒死。
身上各處被毒蟲咬傷的後遺症還在,有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有的地方腫脹麻木,有的地方錐心的疼痛,還有頭暈、耳鳴、喘氣困難,忽冷忽熱等等,我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難受,全憑一股狠勁支持著。
還好拿著竹棒沒有毒蟲攻擊我了,距離也不算遠,我硬撐著跑回來衝進了防護罩內。精神一放鬆再也站不住了,眾人急忙扶住了我,紛紛問我話,我只看到他們嘴巴在動,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兩耳嗡嗡作響。
吃了人心菇和黑色巨蛇的蛇膽之後,我對毒素有了很強的抵抗力和一些免疫能力,但這回被太多種毒蟲咬傷了。多種稀奇古怪的毒素直接進入血液,影響身體機能,雖然沒有被毒死,各種中毒後的症狀卻是免不了的。其中最厲害的應該是箭毒和黑色小蛇的毒,這兩者只要其中之一就足以在極短時間內致人死亡,現在主要影響我的應該也是這兩種毒,天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
眾人七手八腳解開了我的衣服,看到身上到處被咬的傷口,無不相顧駭然。沒有一種解藥能真正解百毒,是被什麼毒蟲咬傷的也不清楚,他們都不是用毒高手,都束手無策。
凝芷哭成了淚人兒,我想要給她擦眼淚,連手都舉不到她臉上。她抓住了我的手按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她嬌嫩的肌膚,整個手掌都有些腫了。
柳靈兒也很傷心,我能感應到她的心理很複雜,既有些怨我不該為了別人去拼命,也為我受了這麼多傷害而痛心,同進還對我的勇敢欽佩。突然我覺得有些心慰,柳靈兒善良的本性並沒有真正消失,只是被其他負面的性情隱蓋了,如果我能活下去,應該好好教導她,她還是能改過來的。
我開始有些昏沉,不癲和尚一隻手按在我頭頂上,念著古怪的密宗經文。我感覺有一股溫暖詳和的氣息進入我了腦海,往全身延伸,漸漸又清醒了。這時我才發現張靈鳳正在不停地用左手在右掌上畫符,畫完之後在傷口上擦三下,然後再畫再擦其他傷口。她擦過的傷口疼痛立即大幅緩解,傳來清涼的感覺,即使是塗對症的解藥也未必有這麼靈驗。
我有些驚訝,她這是什麼咒法,居然連劇毒也能解?突然我發現我能聽到聲音了,紀宗常正在說話:“師伯祖,您能夠護著我們行走麼?”
何至真:“這裡樹木太多,走動的話,只怕無法完全隔絕毒氣。”
紀宗常: “那麼您能保持這樣多久?”
何至真:“我們太大意了,只怕他們的詭計還不止於此。”
紀宗常:“啊?”
何至真:“我已經感應到了數百丈外,有一個極可怕的邪物,躲在山洞裡蠢蠢欲動,怕是在等天黑。唉,真想不到他們還有這樣的東西。”
“……”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靜得落針可聞,一個連何至真都感到擔憂的東西,那有多可怕?他要維持著防護罩,不能出手,那麼誰來對付這個強大的邪物?而且他沒有回答紀宗常能支持多少時間,估計支持不了太久。
沉吟了一會兒何至真說:“必須在天黑前離開,只有招來一陣大風雨才有可能把瘴氣吹散,你們誰能呼風喚雨?”
沒人回答,何至真又問:“有人能召來天雷嗎?”
還是沒有人回答,眾道士一個個滿臉羞愧,顯然沒有一個人有這本事。
何至真輕嘆一聲:“哪位有辦法保護大家一會兒,讓我來招風雨。”
還是沒有人回答,紀宗常等人恨不得把頭鑽到褲襠裡去了。
有一個道士說:“前輩,我們可以閉氣胎息,可以支持二三十分鐘。”
大部分道士都說我也能,何至真問:“那麼這幾個少年怎麼辦?”
又沒人說話了,沒人敢說丟下我們不管,也沒有人能提出好主意。
柳靈兒在我心裡說:“我們不管他們了,反正我們可以逃出去。”
我立即說:“不行!”
“好吧,再加上她……你女朋友,我可以護著她一會兒。”
“還是不行,第一,外面可能有我們的敵人在等著,我們單獨逃出去不是他們的對手;第二,我們是一個團隊,要有團隊精神,互相照顧,互相幫助,如果沒有不癲和尚和張靈鳳救我,可能我現在已經死了。”
柳靈兒不服:“可是你是為了救他們才受傷的,他們救你不是應該的嗎?”
柳靈兒現在很叛逆,直接教育她只會適得其反,只能引導,我趁機開導她:“對啊,我幫他們,他們也幫我,互相幫忙團結起來力量就大了,分散開力量就薄弱了。所以不能只想著自己,人為什麼與其他動物不一樣,為什麼能創造出很多奇蹟,那是因為人類懂得團結、協作……”
柳靈兒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好了,不要 了,總之要救他們,我試一試吧。你叫老道士快一點兒,這是很消耗修為的。”
我挺身坐了起來:“各位道長,我有一位侍神,可以形成一個小防護罩保護幾個年輕人,但可能支持不了多久。”
剛才柳靈兒製造出小範圍大風時,在場的道士們大多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是在平日相遇,他們見到柳靈兒身上帶著邪氣,一定會把我當成邪道妖人來追殺,現在卻大大鬆了一口氣,只要能幫得上忙,管他是狐狸精、白骨精、美女蛇都無所謂了。
何至真深深望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老道士們紛紛盤腿坐下,開始閉氣胎息。胎息的原理是降低心跳和血液循環速度,減少氧氣和各種營養的消耗,同時利用毛孔吸納氧氣,修為高的人可以長時間保持這樣狀態,理論上一睡幾百年都有可能。當然眼前這些道士沒這個本事,毛孔吸收的氧氣不足以供應消耗,少量吸氣可以堅持一兩個小時,完全不呼吸能撐十分鐘以上就算不錯了。
我穿上了衣服站在空曠的地方,段凝芷、張靈鳳、陸南天、不癲和尚、王誠鈞、楓羽雲以我為中心擠在一起,柳靈兒弄出了一個淡綠色的“氣泡” ,把我們裹住。她這個方法與何至真的防護罩有些不同,何至真是用某種神通過濾了空氣中的氣霧和毒素,風還能吹進來。柳靈兒是製造出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但一點都不氣悶,空氣帶著草木的清香……她是柳樹精靈,吹一口氣都帶著充足氧氣草木清香,製造出來的空間也不例外。
外面的大防護罩消失了,何至真迅速從道士們帶來的包裹中拿出筆墨紙硯、香燭令旗之類,在地上擺了一個簡單的香案,寫上雷公、電母、風婆神位,左右水火二將,然後開始步罡踏鬥。
玄門正宗的前輩高人果然非同凡響,同樣的禹步,在他走來舉手投足即利索又凝重,每一步踏出,似乎附近大片區域的氣息都在隨之波動。並且隨著他的動作和走位,這種凝重感越來越明顯,就像是有萬均之力聚集在他身上。
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了,柳靈兒也有些戰戰兢兢,那是她對強大力量產生的自然恐懼,實際上她還是很弱小的,現在只要何至真向她打出一個法訣,她就會飛灰煙滅。
何至真走完步罡,靜立不動似在冥想,偶然吸氣,叩齒,變化法訣,搖頭晃腦,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隔行如隔山嘛。這樣過了好幾分鐘,他才開始畫符,寫籙表,然後念咒,燒符籙,再畫符,念咒語,再燒符……
做完這些,他又靜立不動,我能感應到以他為中心,天地之間的靈氣都在波動、聚集。
柳靈兒有些焦急:“老道拖拖拉拉做什麼,我快要撐不住了!”
我不敢催促何至真,只能焦急等待,可能是太緊張,太心急了,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過了好一會兒,何至真又燒一張符,念了幾句咒語,喝了一聲急急如律令,突然就起風了。
風一起就連續不斷,吹得霧氣有如萬馬奔騰急掠而過,地上落葉漫天飛起,但風中依然有瘴氣。風越來越大,刮了一兩分鐘霧氣才變淡了,這時我才發現天空已經烏云密布,並且正在快速聚集。原來剛才老道不是在擺酷,法術早已生效,這種改變局部天氣的超強法術可沒那麼簡單,需要時間醞釀。
大風繼續刮,烏雲越來越厚,天空有如倒扣的鍋底,有些閃電在雲層內跳躍。時近黃昏,這兒眾山環繞,再加上烏雲罩頂,已經像天黑了一樣。
“啪啪啪……”
雷沒響,豆大的雨滴先落下來了,瘴氣已經被風吹得很稀薄,再被大雨一沖洗,基本消失了。柳靈兒再也支撐不住,氣泡消失了,我無法再與她精神溝通,但我知道她在木人裡面,可能是太虛弱陷入昏睡中了。
道士們紛紛站了起來,眾人剛鬆了一口氣,一陣陰冷腐臭的冷風捲來,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全身汗毛炸起。喵太竟然露出了驚懼的樣子,躲到了我後面縮著頭夾著尾,我從來沒有見過它這種樣子。
糟糕,現在跟天黑了差不多,可能是何至真說的邪物提早出現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6:02
第三十七章屍魔銅僵
異常恐怖的氣息有如山崩海嘯壓來,陰冷刺骨,腐臭刺鼻,已經不是何至真招來的自然之風了,雨也突然停了。
我們都被雨水打濕了衣服,再被陰風一吹,寒氣直透骨髓。段凝芷直哆嗦,我急忙把她擁在懷裡,結果發現我也在情不自禁地打寒戰。打寒戰的原因並不是氣溫降到了零度以下,而是一種極其可怕的陰邪氣息,像是從所有毛孔鑽進體內,根本無法抵抗。再加上黑暗的天空,茂密的樹林,淒厲的陰風,恐怖的感覺無法形容,其實我也想找一個寬闊的胸膛來依靠。
受到影響的不止是我和凝芷,張靈鳳、陸南天、楓羽雲都在發抖。眾道士雖然臉色都很難看,但受到的影響沒有我們這麼明顯,連不癲和尚和王誠鈞也比我們好得多,這可能是他們練的道家內功、佛門禪定功夫對陰邪之氣有特別強的抵禦效果。
“來不及走了。”何至真說,他身邊居然一滴水珠都沒有,陰風呼嘯,燭火卻絲毫不搖晃,顯然是他刻意護住了。他看起來還是那麼強大和深不可測,但我卻有一種感覺,可能他已經很疲憊虛弱了,隻是在表面保持從容。剛才他維持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好久,又使用法術呼風喚雨,肯定消耗了大量修為吧?
“師伯祖,到底是什麼邪物?”紀宗常問。
何至真眼神有些陰鬱:“我在閉關之時,已經知道這個方向有一個邪物養成了氣候,出關時正好你向掌教請求協助,所以我特地趕來,卻沒想到是它… …這個邪物百年前我就見過它了,今日相遇,正該做個了斷。”
原來如此,我就說以他身份之尊,怎麼會親自來處理這樣的事,他要是早說我就不會懷疑他了。高人總是愛藏頭露尾的,說了半天他也沒回答紀宗常究竟是什麼怪物,而且他說的是“了斷”,不是“擊殺”,信心明顯不足。
在長輩面前,晚輩總是要表現一下,得到了長輩的讚賞,就有可能傳一兩手絕活,所以何至真明明不需要保護,眾道士卻搶著擋在他面前。好吧,你們愛打頭陣你們去打,我樂得抱著喵太,和段凝芷等人退到後面貼著石壁看熱鬧。
陰風再猛刮一陣,突然停了,從樹林裡面走出一個人來。這人披散著極長的淩亂頭髮,臉幾乎完全被遮住了,身上穿的是青色道袍,道袍上畫滿了各種紅色符文,紅中透青呈深紫色,像是鮮血凝固在上面。這人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認真一看我才發現他兩手下垂不動,隻有雙腳在移動,而正常人行走雙手會擺動以保持平衡,他雙手完全不動所以看起來有些僵硬和怪異。
除了打扮和走路姿勢特別,此人身上還帶著很古怪、很陰邪的氣息,那是一種混合了死亡、腐臭、陰冷的感覺,以前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沒有這麼強烈……對了,殭屍,這個不是人,是殭屍!
有幾個道士也反應過來了,驚叫起來:“是殭屍!”
王誠鈞猛抓頭皮:“殭屍不是用跳的嗎?”
何至真道:“諸位道友小心,這具殭屍是一位邪道高手煉成的,稱為銅僵,百年前就已經周身刀槍不入,水火不傷,縱跳如飛,噴出的屍毒劇毒無比,還能吸人精魄中者立斃。時至今日隻怕更強了,千萬不可大意!”
“哇噻!”我們忍不住驚叫起來,居然是這麼牛逼的殭屍,王誠鈞立即問:“那要怎麼才能殺死它?”
“除非三昧真火,如果變成旱魃就連三昧真火也沒用了……”何至真盯著銅屍,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銅僵走到距離我們十幾米的地方停住了,全身沒動,頭髮突然向後揚起露出了面孔。那是一個張枯瘦的臉,五六十歲的樣子,像正常人一樣的皮膚和眼睛,沒有獠牙,如果不是一身邪氣,站著不動沒人能看出來是殭屍。
何至真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它已經修到了陰極轉陽的境界,快要變成旱魃屍了!”
旱魃?有一次我和凝芷聽秀姑講奇聞軼事時,秀姑曾說過殭屍的形成原理,正常情況下是死人埋入特殊的“養屍地”,不會腐爛並吸收了大量陰氣,在屍毒和某種細菌的作用下,屍體重新獲得了行動能力。自然形成殭屍的機率是非常低的,剛形成的殭屍攻擊性並不強,但是吸食鮮血,經過幾十上百年的修煉之後,它們就會變得很可怕。所有殭屍都屬於極陰之物,所以怕太陽、怕火及一切陽剛之物,但是物極必反,當殭屍修煉到了體內陰氣達到極點後,就會轉陰為陽,變成至陽之怪旱魃,能口噴烈火,所到之處赤地千裏,瘟疫橫行,即使是修道有成之人也不敢輕易去惹它。
眼前這具殭屍身上還帶著極陰邪的氣息,還不是旱魃,但外形已經發生了改變,蛻去了殭屍的特徵變得像人了,這說明它體內屍毒已經達到了陰的極點開始轉陽的臨界狀態,隨時都有可能蛻變成旱魃。
正常情況下殭屍要經歷千年甚至幾千年才能形成旱魃,但是除了自然形成之外,還能人為培養殭屍。這方面的高手如果有好的環境,捨得下血本,幾十年就能練出一具很強大的殭屍。當殭屍強大到了一定程度,主人很難控制時,主人一般就會把它毀掉。如果這樣的殭屍脫離了控制,它會比自然形成的殭屍更聰明,更快修煉,眼前這一個可能就是這樣的情況。
銅僵沒有看別人,隻盯著何至真,眼神兇狠,似乎帶著極大的仇恨和憤怒。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邪氣息也越來越可怕,衣袍鼓盪,長發飛揚,滿地枯枝敗葉和沙土亂卷。不過還好,何至真身上也散發出強大的氣場,有效阻擋了陰氣的衝擊,我們躲在後面感覺反而比之前輕鬆了一些。
何至真語氣鏗鏘:“眾弟子、諸道友,請協力阻止它片刻,待我施法除掉它!”
“是!”
眾道士響亮回答,雖然誰都看得出來銅僵很可怕,但人多膽氣壯,可何況有一個強大到能夠呼風喚雨的何至真,又何懼之有?
何至真正要準備施法,銅僵已經向前奔跑幾步,沖天跳起,像一個迫擊砲彈出膛向何至真撞來。它身在空中一手前探成爪,狂風捲起了衣袖露出手臂,枯瘦青紫,筋骨俱現,五指前端都有兩三寸長的尖銳指甲,手還是殭屍形態。
何至真也跳起足有三四米高,一掌拍出,看上去他並沒有碰到銅僵的手,已經響起了一聲響亮的氣爆聲。附近的樹木有如受到爆炸的衝擊波盡數往外傾,滿天都是樹葉,銅僵向後翻滾拋飛出好遠,何緻真撞向石壁,伸手在石壁上拍了一下,飄然落地,正好落在原來的位置。
看起來半斤八兩,但是我發現何至真落地時,雙腳深入地面,幾乎連整雙布鞋都陷進去了。像他這樣的高人,落地應該像一片樹葉一樣輕,這樣陷下去說明他已經有些無法控制,可能他之前真的已經消耗過巨,已經是強弩這末了。
銅僵撞斷了一根粗大的樹枝,一落地立即又向這邊衝過來,何至真隻說了三個字:“擋住它!”說完就開始掐訣踏步念咒語。
紀宗常最先沖了出去,一掌打在銅僵身上,銅僵甚至都沒有搖晃一下,隨便一揮手,紀宗常拋飛出四五米遠,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上才止住去勢,落地已經不會動。
“師父!”王誠鈞驚叫向前衝,被一個道士扯住了。
我也很震驚和痛心,紀宗常是個好人,忠厚、正直、善良,一向對我不錯,如師亦如友,但願他沒受到緻命的傷。我隻能空著急,幫不上忙,銅僵太強大了,我衝過去無濟於事。許多道士衝了過去,卻沒有一個能硬接它一招,都是一碰就飛,一挨就倒,衝過去快滾跌回來更快,哪裡能擋得住。
我不知道何至真要用什麼樣的法術,但能擊殺銅僵的法術必定是很高級的,需要很長時間準備,像剛才呼風喚雨就用了十幾分鐘,道士們有可能擋住銅僵那麼久嗎?
道士們在這一刻表現出了高尚的情操,一個個視死如歸,前撲後繼,被打飛重傷吐血的也立即跳起再衝上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擋住銅僵。
銅僵完全不怕道士們的攻擊,出手卻必定把人打飛出去,突然一口黑氣噴出來,五六個道士被噴中,立即倒地慘叫,眨眼之間皮肉就變黑並潰瘍。有許多人受傷出血,血腥氣味引發了銅僵的兇性,隨手抓住一個人,扯破喉嚨埋頭狂吸。那人隻有顫抖的分,根本無法掙脫,此時全真教的道士除了何至真和王誠鈞外,非死即傷,沒人能出手相救了。
銅僵不僅僅是吸血,不過半分鐘時間,那人全身就乾枯了,血肉精氣全都吸走,銅僵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更可怕了。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銀蛇裂空,開始打雷了。銅屍一愣,露出了驚惶之色。
我又驚又喜,原來何至真是要招天雷來擊殺銅僵,並且早已經有周密計劃!剛才他呼風喚雨時,大量烏雲聚集,但隻刮了一陣大風,下了一點兒雨,烏雲還聚集在頭頂上。他擺的神位、燭火、令牌之類都在,刻意保持原樣,實際上法術還沒有完全結束,還在暗中聚集能量,現在直接利用已經聚集的能量來召雷電,所以能夠在很短時間內發動。
法力再高也是有限的,智慧才是真正無邊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16:03
第三十八章 旱魃VS預備隊員
天雷将至,一種異樣的壓力籠罩大地,空氣像是凝固了,連樹葉都不會搖動了。對于在場的人類來說,隻是感覺特别壓抑和心慌,對于妖魔鬼怪來說,感覺可能要強烈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剛剛還氣焰萬丈,所向披靡的銅僵變得驚慌失措,不知該往哪個方向逃,就像是一隻突然暴露在陽光下的小夜蟲。
何至真雙手掐着一個複雜的法訣,像是舉着萬均之物,舉到了頭頂再往下一揮。霎時強光耀眼,像是整個天空都裂開了,驚天動地的炸響聲同時響起,我感覺整個人都被震得跳起來了,頭發和全身汗毛也豎起來了,耳朵翁翁震響,強光之後眼前發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過了一兩秒鍾我才緩過氣來,急忙尋找銅僵,正好看到銅僵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驚恐萬狀,身上卻安然無恙——剛才的雷電沒有擊中它。原來何至真隻能引動雷電,卻不能控制雷電,這兩種境界的差距是巨大的,前者是人類能達到的極限,後者就是一般的神仙也辦不到。他隻能以意念鎖定銅僵,以此來引導雷電轟擊銅僵,但他引發雷電需要一些時間,銅僵雖然有些腳軟了還是能奔跑,不一定能打中。
何至真再次開始引動天雷,這一次他的手已經在顫抖,動作更慢,我甚至有些擔憂他沒引發雷電自己先噴血倒下了。銅僵連滾帶爬往樹林裏逃去,眼看就要消失在樹林裏,如果何至真看不到它,就更不可能擊中它了。
紀宗常正好倒在銅僵逃跑的方向,突然跳了起來向前一撲,從側後方攔腰抱住了銅僵死死扯住。人到了拼命的時候,會暴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更何況是一個修煉多年的道士,此時不顧一切抱住,銅僵甩了幾下居然沒有甩開。
銅僵跑又跑不快,甩也甩不開,怒吼一聲,一爪向紀宗常背部插落,五根手指都沒入了他身體,甚至傳來了肋骨折斷的聲音。但紀宗常一聲不吭,還是死死抱住銅僵不放。
“師父……”
王誠鈞悲吼着向前沖,跑出沒多遠,又是強光閃現,第二道天雷落下了。這一次我看到了一條粗大的閃電擊中了銅僵,強大的沖擊力把好幾米外的王誠鈞都抛飛起來,落地不動,估計是被震暈了。
平日沒少見過打雷,有時閃電就落在不遠的地方,但此時的閃電與平時見到的有些不同,粗大并且凝而不散,聲音也特别大,真的感覺自己的心都被震得跳出來了,全身都麻木了。
巨響之後,整個世界安靜到了極點,銅僵站着不動,全身焦黑,衣服着起火來了,陰邪
氣息蕩然無存。紀宗常臉朝下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估計兇多吉少。
“終于轟死它了。”段凝芷拍着胸口,長長地喘了幾口氣。
何至真搖晃了幾下,盤腿坐在地上,閉目調息,臉色很蒼白,像是突然變老了十幾歲,本來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現在像五六十歲的老人了。
我往前跑,想要看看紀宗常還有沒有救,陸南天、楓羽雲也跟着我往前跑。我到了銅僵面前時,還是有些心怵,看了它兩眼,突然發現它已經焦黑得像塊黑炭的臉上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晶瑩閃亮,這不是活生生的人眼嗎?
我急忙止步,定睛再看,這時銅僵的黑眼瞳已經變成了紅色,像是有兩團烈火在裏面燃燒,同時熾熱兇戾的氣息有如怒濤洶湧,以它的身體爲中心向外擴散。
“它沒有死!”我大驚失色,急忙轉身,扯住了還在驚愕的陸南天和楓羽雲狂奔,馬宗偉抱起了王誠鈞也向後撤。
何至真急忙站了起來,高立成和另一個南宗的道士急忙向他靠近,擋在他與銅僵之間。加上馬宗偉和王誠鈞隻剩下五個道士,紀宗常、陶良松等六個道士已經死了。
我的心直往下沉,何至真不可能再引動天雷了,其他人都受了較重的傷,在銅僵面前不堪一擊,還有誰能與銅僵對抗?這怪物連天雷都轟不死,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殺死它?
“哈哈……”銅僵仰天狂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之前它一直沒有吭聲,應該是不能說話的,現在能說話顯然進步了,而且它身上的陰冷氣息已經變得熾熱,又說天助我也,難道天雷沒有轟死它,反而加速了它進化,已經變成旱魃了?
段凝芷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聲說:“我知道了,它隻差一個雷劫沒能進化成旱魃,剛才那一道天雷就相當于是天劫,沒轟死它反助它度過了一個難關……”
我真的很無語,老天爺是瞎了眼麽,居然不劈死這邪惡的東西,反而助纣爲虐,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嗎?
何至真道:“你能渡過天劫,再具人形,此乃上天恩賜,應該好好珍惜,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潛心修煉,将來也能修成正果,切不可妄開殺戒,殘害無辜。這些晚輩都與你無怨無仇,如今你也不必聽你主人的後代差遣了,就讓他們走吧。”
旱魃怪笑道:“如今我爲刀俎,汝爲魚肉,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用得着你這小雜毛來教我麽?别以爲我不記得了,你的師父、師兄都圍攻過我,今日不把爾等挫骨揚灰,怎消我心頭之恨!”
何至真道:“你若爲惡,我殺不了你,終究有人能殺得了你,上天能成全你,也就能毀了你,隻有你自律自重,一念向善才可能有好的結果,正邪善惡,隻在你一念之間。”
旱魃雙手向前虛抓,高立成和另一個道士立即全身冒火,慘叫着倒地亂滾,卻無法撲滅火焰,那火就像是從身體裏面冒出來的。旱魃叫嚣着:“我就是要殺人,誰能把我怎麽樣,你再用天雷來轟我啊,來啊!”
何至真開始掐訣念咒,旱魃一爪向他抓去,何至真前面的樹木和落葉突然着起火來,但火焰距離他一米多遠,不能靠近他。
旱魃大怒,大步向前走,并從嘴裏噴出了一股長長的火焰卷向何至真。這火焰很淡,如火又如氣,巨大的樹身一觸立即成爲焦炭。何至真隻能停止施法,雙掌往外推,以真氣阻止毒火前進,但是他根本擋不住,毒火緩慢卻堅定地向前鼓蕩。
事到如今,雖然我們的力量有限也隻能拼一把了,我正要向前沖,不癫和尚突然大叫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就是我的使命!”說完大步向前,口念密宗咒語,手結不動明王印,平時很有喜感的臉意然也顯得寶相莊嚴。
張靈鳳緊接着說:“我也知道了,我加入隊伍的原因就是爲了今天!”說着右手掐了個紫薇訣,以左手托在胸前,肅然聖潔,有觀音那種氣度。
我驚訝莫名,這兩個家夥幹什麽,難道他們有辦法對付旱魃?對了,旱魃一出,不知要禍害多少人,自然有些神靈預知此事,所以暗中安排了棋子。不癫和尚和張靈鳳貌似偶然加入我們的隊伍,實際上是早有安排,年初我離家時張靈鳳就說過要跟我出外遊曆,這足以證明她師父早有預謀,隻是連張靈鳳也不知道具體原因。
宇宙是運動的,一切都在變化,雖有軌迹可以預測,卻也有可能出現變數。所以大能者也不敢洩漏天機,不敢提早幹預,隻能做下預備方案。如果旱魃肯聽何至真的勸告,那就皆大歡喜,預備隊員連自己也不知道身負的使命。現在旱魃失控,預備隊員就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責任了。
不癫和尚并不算高大強壯的身體,此刻卻像巨人一樣偉岸,直接走進了旱魃噴出的毒火之中。奇迹出現了,能夠瞬間融金化鐵的毒火,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燒着,更誇張的是不癫和尚直接用雙手抓住了旱魃的兩條手臂,旱魃用力掙紮卻掙不開,這個樣子真的有些搞笑。
張靈鳳隻是稍一凝神,手向前一指,天崩地裂般炸響,一道粗大的紫色閃電從天而降,正中旱魃。說來話來,其實沒過多少時間,天上還是厚厚的烏雲,這閃電直接就從天空落下來了。
一道閃電剛消失,另一道閃電又來了,我發現張靈鳳根本沒做什麽動作,閃電就像是安裝了紅外制導,自動往旱魃頭上落,短短不到一分鍾就有十幾道閃電轟在旱魃身上。
突然一切安靜下來了,旱魃已經被完全擊碎消失了,不癫和尚身上卻沒有任何損傷。我跑過去問他有沒有受傷,他充耳不聞,呆呆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雙眼一閉向後就倒。
我急忙扶住了他,探了一下鼻息,呼吸均勻穩定,應該沒什麽大礙,以前他也有過這樣的表現,做完該做的就昏倒了。我轉頭望向張靈鳳,她略顯疲憊,看起來還是那麽樸素,有些拘謹和怯場,已經沒有剛才那種神聖味道。
何至真、馬宗偉、王誠鈞、陸南天、楓羽雲都一臉驚訝,大眼瞪小眼。這太不可思議了,連何至真這個“地仙級”的高手都不是旱魃的對手,引兩三次天雷就累趴下。這兩個乳嗅未幹的少年,一個是瘋瘋癫癫的假和尚,一個是土得掉渣的小姑娘,難道比何至真更強,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旱魃給滅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