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314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0 07:12
第二百一十章 血祭

    司徒府祭壇

    隨著表文被焚燬,一道被流光包裹的手札好似流星一般射向陰間福地。

    老家主和司徒銘面色凝重的看著手札。

    「這個畜生,竟然真的想要剝奪刑兒的族籍。這是釜底抽薪,讓刑兒沒有了家族氣運的庇護,從而變成無根浮萍。」

    身穿官衣,全身有白光的司徒銘一把將表文奪過,看了一眼,頓時大怒,憤恨的咒罵道。

    老家主的臉色也陡然變得陰沉,司徒銘看著全身神光不停顫動的老家主,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司徒朗是畜生,那麼老家主和他又是什麼?

    「這個孽障!王。。。。」

    老家主怒吼一聲,但是想到司徒朗和他的關係,後面的話被他理智的吞了回去。

    「父親,我們應當怎麼做,可不能被這個賊子得逞,他這是要毀了刑兒的前程。」

    司徒銘看著外面有些騷動的鬼神,有些焦急的問道。

    「現在始祖正在沉睡。」

    「因為刑兒獲得朝廷賜額,你我的力量雖然是最強大的。但是也壓不住如此多的鬼神。」

    老家主看著圍繞在祭壇四周,一臉貪婪的鬼神,有些焦慮的說道。

    「他們應該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吧?」

    「畢竟刑兒將來有所成就,光耀門楣,對他們也是有益處的。」

    司徒銘有些不確信的說道。

    「你就是心太善,把人性想的太過美好,否則也不會被司徒朗那個孽障算計。」

    老家主橫了一眼司徒銘,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就算做了枉死之鬼,心智還是如此的單純。」

    司徒銘被老家主訓斥,有些唯唯諾諾的低下頭,不敢和對視。

    老家主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個兒子素來純孝,忠厚,但是卻太過善良。

    否則也不會被司徒朗算計,死於非命。

    好在,他給自己生了一個好孫兒。

    司徒刑不論性格還是手段,都非常合他的胃口。

    殺伐果斷,毫不留情,

    「這麼好的孫兒,可不能讓你這個畜生給毀了!」

    老家主的眼睛陡然變得幽幽,毫不猶豫的將司徒朗的手札給撕成碎片。

    「否!」

    正在祭祀的司徒朗還有眾位家老心中陡然出現一個異常冷冽的聲音。

    否!

    這是祖靈否定了司徒朗開除司徒刑族籍。

    幾個族老偷偷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想到祖靈不會同意,但是沒有想到祖靈會如此的直接,如此的決絕。

    司徒朗面色更是古怪,他怔怔的看著祠堂。

    象徵著老家主還有司徒銘的神位已經亮起,供奉在神案上的燈燭徹底的變成了藍色,說不出的詭異。

    而且老家主的神位更是在不停的顫動,彷彿已經怒極。

    「老家主發怒了!」

    「老家主不同意開除司徒刑的族籍。」

    「想想也是,司徒刑可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孫,如果按照血統,還在現任家主之上,祖靈怎麼可能同意將他開除族籍?」

    「聽說當年的家主不是司徒朗,而是司徒刑的父親司徒銘。」

    「但是司徒銘詭異的死在外地,按照祖宗之法,應該是司徒刑繼承家主之位。。。但是司徒朗聯合族老,以庶子的身份繼承了家主之位。」

    「得位不正!」

    幾個下人看著不停顫動的神牌,還有幽藍的火光,交換了一個眼神,偷摸小聲議論道。

    「噤聲!」

    「被家主聽到,必定會被杖斃!」

    司徒朗面色怪異的站在那裡,臉上流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眼睛裡的神光更是複雜,最後都化作幽幽一嘆:

    「十年前,你選擇了大哥。十年後,你又選擇了大哥的兒子,嫡子的名分真的那麼重要麼?」

    「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兒子麼?」

    「我身上流淌的就不是你的血液麼?」

    身處陰間福地的老家主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難得溫情。更有著回憶之色。

    司徒朗從小就是要強。

    為了獲得自己的一聲誇獎,他努力的學習典籍,拚命的練習武藝,自己交給他所有的事情都給處理的異常圓滿。

    但是,自己卻很少給他笑臉。自己將全部的感情都傾注在長子司徒銘身上。

    看著表情古怪,眼睛有著委屈神色的司徒朗,老家主突然感覺,也許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今日的蕭牆之禍,責任不在司徒朗,也不在司徒銘,而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育好。

    子不孝,父之過!

    「如果,如果你不是庶出,那該多好。」

    老家主眼中神光閃爍,過了半晌,幽幽的嘆息道。

    「父親!」

    司徒銘看著神色苦悶的老家主,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沒有事情。」

    「刑兒是我們司徒家的玉樹,千里駒。」

    「司徒朗因為一己之私,就要毀掉刑兒的前程,我豈能容他!」

    老家主佝僂的身體陡然站的筆直,眼睛中再也沒有一絲溫情,聲音冷酷的說道。

    「司徒朗得位不正,司徒刑更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孫,身份貴重。任何鬼神,都不得接受司徒朗的祭祀。」

    「諾!」

    「諾!」

    「諾!」

    隨著老家主的話音落地,不少鬼神都低頭稱諾,但是仍然有幾個鬼神一臉貪婪的看著祭壇,顯然是不想放棄到手的肥肉。

    老家主的眼睛不由的一凝,身後的神光勃發,那幾個遲疑的鬼神突然感覺周身一寒冷。

    有些恐懼的看著發怒的老家主,但是他們也不想要放棄即將到手的祭品。

    雙方一時誰也壓不過誰,竟然僵持起來。

    「祭品還是不夠!」

    一身道袍的碧藕悄悄的走到司徒朗身旁,小聲說道:

    「這些鬼神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你想要他們開拔司徒刑的族籍,就要拿出更大的誠意。」

    「玉帛之物還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難道還要讓我血祭不成?」

    司徒朗的眉頭不由輕輕的皺起,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正在和老家主對峙的幾個鬼神眼睛不由的一亮,鮮紅的舌頭不停的舔食著嘴唇,顯然是對血祭大為意動。

    「為了大業,總是要有犧牲的。」

    碧藕道眼睛幽幽的說道。

    司徒朗的面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遲疑之色。

    血祭在遠古蠻荒比較多見,但是大乾早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和家族,都不得以任何形式進行血祭。否則必定遭到嚴懲。

    如果有人敢進血祭,天下輿論必定沸騰。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0 07:12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作孽

    血祭自古以來就存在。

    被稱作「大紅祭」或者是「用人」。

    人祭起源於原始社會的部落戰爭。那時生產力水平低下,人的價值不能體現。

    戰爭中的俘虜,女性可以供人玩弄,兒童可能被收養入族,而成年男子都被殺祭神靈。

    上古人祭之風熾盛,其用人之多,手段之殘,不僅有大量卜辭記述,而且有考古遺蹟證明。

    人祭的形式有火燒、水溺、活埋、刺喉瀝血和砍頭,甚至於把人剁成肉,蒸為肉羹。

    中古時代的人祭現象雖不像商代那樣觸目驚心,殘不忍睹,但也並不罕見。

    但是大乾立國之後,認為此舉有違人倫,而且太過殘忍,對此已經嚴令禁止。任何人都不得違背。

    否則必定遭受嚴懲。

    大乾文帝年間,鄴河河神荒淫無度,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唆使巫婆神漢,向兩岸百姓索要玉帛等祭祀之物。

    到後來更是要求「用人」進行祭祀。

    命令兩岸百姓每年必須以年輕貌美的少女祭祀,如有不從,必定會河水氾濫,江河倒流,讓兩岸的百姓流離失所。

    兩岸百姓無不畏懼,就連當地的官府也屈於神靈的淫威之下。

    就因為河神的貪婪,還有索取無度,兩岸民怨沸騰。有年輕貌美女兒的,無不奔逃。這也造成十室九空。

    後有人冒著斬殺的風險,敲響縣衙門口的通天鼓,向遠在神都的人王告狀。

    文帝聽聞後勃然大怒,派出大臣法家弟子西門豹。

    西門豹十分強大,更有帝國做後盾,就連河神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藏身河底不敢露頭。

    他不僅將巫婆,神女等幫凶沉江,更挖開七十二道溝渠,將河神永遠鎮壓在江底,永世不能翻身。

    當地的三老,以及官吏,也都被西門豹重罰。輕則流放,罪過重的更是被滿門抄斬。據說當時因為殺人太多,血液都染紅了河道。

    兩岸百姓無不拍手稱快,西門豹也因為這個功績,死後被人王敕封為「河神」,兩岸百姓日夜祭拜,香火很旺。

    也正是這件事之後,文帝下了聖旨「用人生祭者,以殺人論處。」

    司徒朗也不是冷血之人,否則這麼多年,他也不會請人偷偷的照顧司徒刑。

    而且用生人祭祀,可是不赦重罪,如果影響惡劣,人王都有可能親自下旨過問,想到這裡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還有一絲被隱藏的很好的恐懼。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碧藕老道見司徒朗眼睛裡流露出畏懼退怯之色,不由的冷哼一聲,有些譏諷的說道:

    「成大事者,哪個不是滿手血腥。就說太宗,如果沒有百萬將士的屍骨,他可能登上王位麼?」

    「難道司徒家主這次又要婦人之仁?只是不知將來,你那好侄子司徒鎮國對你這位親叔叔會不會有惻隱之心?」

    「真是朽木不可雕!」

    司徒朗被碧藕老道羞辱,眼睛不由的一凝,臉上隱隱有了怒氣。下意識的想要駁斥,但是正如碧藕老道所說,現在的問題不是觸不觸犯國法。

    而是司徒刑會不會放過他,畢竟他當年了為了奪取家主之位,不僅弒兄,而且還將幼年的司徒刑發配邊疆。

    這個仇不可謂不大。

    常言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司徒刑中的舉人,獲得權勢之後,必定會來找他報復。

    到了那時候,就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而且這些鬼神也是狡猾。

    如果自己不拿出令他們感到心動的砝碼,他們必定不會支持自己開出司徒刑的族籍。

    「血祭太過殘忍,早就被大乾明令禁止,只有淫祀才進行血祭。而且一旦東窗事發,別說是我,就連道長也逃脫不了干係。」

    司徒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祭壇,雖然看不到鬼神,但是他知道,此時祭壇之上必定有無數面色凶惡的鬼神。

    「怎麼可能東窗事發?」

    「而且這種事情是永遠禁止不了的,只是大家從來不放在明面上罷了。」

    碧藕老道不由的嗤笑一聲,看著司徒朗有些譏笑的說道:

    「難道司徒家主害怕了?」

    司徒朗被碧藕老道說中心思,冷冷的亨了一聲,臉色陰沉的站在那裡。

    他發現自己步入了一個泥潭。

    從碧清老道找上門來,幫助他一起算計司徒刑的時候,他就身陷其中。

    可笑他自詡聰明,竟然一直毫無察覺。

    到了此時,就算他想要抽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不論是司徒刑,還是碧藕老道,都不會放過他。

    「你現在還有退路麼?」

    碧藕道人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看著司徒朗面色有些古怪的問道。

    「不說司徒刑,就說祭壇上的這些鬼神,他們可能允許祭祀停止麼?」

    「大不了我多供奉一些玉帛。」

    「血祭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司徒朗有些驚懼的看了一眼祭壇,彷彿裡面有無數吃人的怪獸。有些於心不忍說道。

    司徒朗看著碧藕道人那古怪的笑容,想到玉清道的勢力,以及碧藕道人的狠辣,他的心不由的一突。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後背更是一涼,彷彿有桂生正在惡狠狠的盯著他。

    「我同意,那些鬼神可能同意麼?」

    碧藕老道看著司徒朗眼中的掙扎,看了一眼祭壇方向,面容古怪的問道。

    嗷!

    嗷!

    嗷!

    一頭頭鬼神被血祭的刺激下,已經變得有些瘋狂,眼睛更是變得赤紅,他們不停地拍打著祭壇,或者是相互糾纏撕咬。

    「只要你答應鬼神的要求,他們不僅能夠去除司徒刑的族籍,更能讓他生死兩難。」

    「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司徒朗長長的嘆息一聲,有些不忍的閉上眼睛。

    碧藕老道的眼睛不由的露出一絲喜色。兩旁的家丁彷彿感覺到了什麼,面色陡然變得煞白,更有的不顧其他人,轉身就跑。

    站在大樹之上的司徒刑眼睛不由一凝,手掌死死的握著劍柄,一根根藍色的血管凸起,好似蚯蚓一般。一絲絲煞氣瀰漫,彷彿就連空氣也變得凝重不少。

    「自作孽,不可活。司徒朗,你真是該死!」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0 07:12
第二百二十二章 狠辣

    看著就在眼前的大門,奴僕們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狂喜,只要逃到外面。

    不論是司徒朗還是碧藕道人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將他們斬殺祭神。

    但是他們實在是太小看碧藕道人,也太小看了宗門的手段。

    「束縛!」

    碧藕道人輕聲說道。只見一道道青色,好似繩索似的能量陡然從天而降。

    面露恐懼,試圖逃跑的家丁只感覺自己身上陡然多了一條無形的繩索。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讓繩索鬆動,反而因為劇烈的掙扎,全身的骨頭肌肉都被繩索勒的生疼。

    「家主,不要啊!」

    「家主,不要啊!」

    「家主,我不想死啊!」

    被束縛住,摔倒在地的家丁頓時面如死灰,恐懼的嘶吼,不停的哀求,希望司徒朗收回成命。

    司徒朗看著被束縛跪倒在地上的奴僕,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忍,嘴唇顫動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他就是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碧藕老道看著渾身顫抖,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已經插入手掌的司徒朗,眼睛裡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嘲諷。

    「惑心!」

    碧藕老道的聲音彷彿有某種魔力,正在掙扎嘶吼的奴僕竟然詭異的變得安靜起萊,他們眼睛空洞呆滯,好似木頭人一般跪坐在那裡。

    又好似一群待宰的羔羊。

    啾!

    啾!

    啾!

    聚攏在祭台上的鬼神都發出興奮的尖叫聲,更有的忍不住露出尖銳的獠牙,眼睛中流露出野獸一般的光芒。

    血祭!

    血祭!

    只要血祭,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

    司徒家的先祖們被血祭所刺激,看著司徒朗的眼中射出一道道血紅的目光。

    只要司徒朗血祭他們,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司徒朗的要求,徹底的切斷司徒刑和司徒家的聯繫。

    讓司徒刑變成一個沒有家族庇佑的無根浮萍。

    司徒朗彷彿感覺到了鬼神的心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狂喜。

    盤旋在高空的鬼神也都流露出嗜血的神色,但是高空的法網看似薄弱,但是卻出奇的堅韌。

    有幾個鬼神實在忍受不了誘惑,想要衝刺下來。結果瞬間被法網兜住,赤色的龍氣對鬼神來說好似燒紅的烙鐵。

    落在他們身上,瞬間就有黑氣升騰。

    啾!

    因為劇烈的疼痛,那個鬼神全身顫抖,不時發出淒厲的叫聲。不過很快,他的疼痛就結束了,因為他在法網中沒有堅持幾息,就被化為飛灰。

    但是這並不能阻擋鬼神們的步伐,不時有鬼神抵擋不住血祭的誘惑從空中撞了下來,最終被熾烈的法網所點燃。

    一絲絲飛灰從空中滑落,一頭頭鬼神隕落。

    整個北郡都被驚醒,身穿儒服的大儒站在高塔之上,面色凝重的看著空中,他實在想像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鬼神不畏懼死亡。飛蛾撲火一般向北郡撞過來,好似流星,瞬間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光和熱,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美麗的劃痕。

    「這是怎麼了?」

    不僅大儒被驚動,一個個士卒面色剛毅的走在街頭。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只要是有嫌疑的人就會被捕。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軍隊已經走上街頭。」

    「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搜查到這裡。」

    碧藕道人眼神幽幽,歪頭看了一眼司徒朗,肅聲說道。

    「開始祭祀!」

    司徒朗的眼睛中再也沒有猶豫,聲音冷冽的說道。

    古樸的鼓聲再度響起,一個個蒼涼的聲音吟唱著古老的歌謠,外面的鬼神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發瘋似的撞向法網。

    「瘋了,都瘋了!」

    司徒銘看著面露瘋狂和嗜血的鬼神,眼睛中流露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些喃喃的說道。

    「豈能把人當做牛羊一般宰殺。」

    「血祭固然能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也會被龍氣所忌,終究不是正途。」

    老家主面色冷峻,眼神幽幽的看著好似瘋癲一般的鬼神,有些嘆息唏噓的說道:

    「不是每一個鬼神,都能得到朝廷的敕封賜額。」

    「沒有龍氣庇護,也沒有宗門為他們謀取神位。他們的神智會越來越弱,最後變成只會依靠本能行事,好似野獸一般的怪物。」

    司徒銘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半晌之後,他也幽幽的嘆息一聲。

    如果不是司徒刑獲得武師身份,朝廷賜額,將他從淫祀變為正祀。

    恐怕自己此時也會如同這些鬼神一般。

    「血祭一般是以野獸,或者牛羊進行祭祀。」

    「再高一級乃是用活人祭祀。」

    「如果用武者,或者道人祭祀,鬼神響應程度會更赤烈。」

    「很少有鬼神能夠抵抗的了血祭的誘惑,大乾人道昌盛,血祭少有發生,如果在外域或者是蠻荒,血祭是非常常見的。」

    「現在高空必定聚集大量的鬼神,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祭品。」

    老家主面色凝重的看著天空,一個個形態各異的鬼神,有些貪婪的看著下方,如果不是被法網所阻隔,他們定然會撲下掠食。

    「那些鬼神為什麼會如此的躁動,寧可被法網點燃,也要撲向地面。究竟有什麼吸引著他們?」

    「就憑這幾個奴僕?」

    司徒銘的眼睛也看著空中,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怪異?」

    老家主看著空中,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之色。按照司徒朗的祭祀規模,根本不可能吸引如此多的鬼神聚集。

    但是他思索再三,也沒有找出任何端倪。最後只能無奈的搖頭放棄。

    「那我們要怎麼辦?難道就放任這些僕役被司徒朗屠戮祭祀不成?」

    司徒銘看著已經好似羔羊一般跪倒在地上,眼神空洞,隨時會被像豬狗一般屠戮的奴役,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不忍,喏喏的說道。

    「為什麼不呢?」

    老家主看著全身被道法束縛,跪倒在地,好似豬狗一般的奴僕,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不忍,但是很快就被冰冷所取代。

    「只要司徒朗和那個道人膽敢真的屠戮血祭,就觸犯朝廷的大忌,只要我等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司徒朗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司徒銘的臉色不由的大變,用難以置信和陌生的目光看著老家主,彷彿直到今日,他才真正瞭解自己的父親。

    真是狠辣!

    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0 07:13
第二百二十三章 殺進去

    「父親,那可是數條人命啊。數個家庭的生計都維繫在他們身上。這些奴僕雖然身份卑賤,但他們也有父母,也有子女。」

    司徒銘看著跪倒在地上,隨時可能被屠戮的奴僕,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惻隱,有些哀求說道。

    見老家主眼神不像剛才那麼冷酷,司徒銘繼續說道。

    「現在我們現在向城隍告發司徒朗,官府也能治他的罪。」

    「是可以,但是罪不至死。」

    老家主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奴僕,眼睛裡也流露出一絲不忍,但是那一絲不忍很快就被冰冷所取代。

    「打蛇不死必遭其害。」

    「銘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老家主看著滿臉不忍之色的司徒銘,有些教誨,又有些唏噓的說道:

    「不要被這些假仁假義矇住雙眼,真是後悔讓你看了太多的儒家典籍。最後才落了個屍首異處的下場。」

    老家主的話,讓司徒銘的臉色不由的一僵。想要宣之於口的話也被堵了回去。

    「為了最後的結果,有些許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他們這些人是為了司徒家的未來而死的,死得其所!」

    老家主異常冷酷的說道。

    司徒銘眼睛怔怔,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家主。彷彿他是如此的陌生。

    在他的印象中,老家主一直是一個非常仁慈的父親,對他是有求必應。但是直到今天,他見到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

    狠辣無情,不擇手段。

    也許這才是老家主的真實面目,只有在司徒銘面前,他才是一位和藹可親的父親。

    在其他面前,哪怕是在司徒朗面前,他都是一位威嚴的家主。

    沒有人膽敢忤逆他,因為忤逆他的人都已經死了,或者是即將死去。

    「只是希望刑兒能夠忍耐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老家主看著司徒刑隱身的地方,他的眼睛彷彿能夠看穿高牆,看穿樹木的遮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這個孫兒可要比你強太多。性子類我,如果是三百年前,也必定是稱霸一方的人物。」

    「就算是在當朝,只要給他足夠的成長空間,未來也一定可以披紅掛紫,屹立朝堂。」

    司徒銘的目光也看向司徒刑隱身的方向,他的目光要比老家主複雜的多。

    作為一個父親,他希望司徒刑是安全的,隱身到最後,等司徒朗犯下滔天大罪之後,再予以出擊,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是他內心,又不希望如此,因為那樣說明司徒刑的血已經冷卻,和外面那些利慾熏心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司徒銘內心出奇糾結掙扎之時,司徒刑好似一頭獵豹靜靜的趴伏在樹冠之上。

    他面色凝重的看著院內,眼睛早就收縮成一條直線,手掌更是按在劍柄之上,彷彿是一頭準備捕殺的獵豹,隨時都可能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但是司徒刑的心中卻在不停的天人交戰。

    法家講勢,講術,講法。

    所謂術,指政治權術,皇帝駕馭人時,神出鬼沒,這就是「術」。

    勢是目的,術是手段,在過去來說,術就是皇帝統治、防備、監督和刺探臣下以及百姓的隱秘的具體的權術和方法。

    「人臣太貴,必易主位。」

    有的帝王樂於此道,為了考察大臣是否廉潔,他自己給他們設置了一些圈套,安排人給大臣們行賄,結果很多人中圈套,就被殺了。

    用今天的話說,就是釣魚執法。

    按照當前的情況,不去制止,放任司徒朗去血祭,去觸犯大乾律令,等事態不可收拾之時,也就是司徒朗伏法之日。

    和「釣魚執法」有些類似,雖然有些齷齪,但是這就是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作為法家弟子,司徒刑瞬間就做出判斷,對他最有利的方法,就是以靜制動。他只需要若無其事的看著司徒朗將奴僕殺死血祭。

    等事態一發不可收之時。

    再殺上門去,或者是告之於官,就算再迂腐的人也不會在說什麼「仁孝」,更不會說「親親相隱」,因為司徒朗為了一己之私,用人進行祭祀。

    有違人倫,已經觸犯了大乾和百姓的逆鱗。這種罪行,沒有人能夠寬恕。

    但是司徒刑的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刺痛。

    因為他的不作為,還有他的權術之道,將會有數個人被斬殺在這裡。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出現了兩種聲音。

    救,他將失去一次將司徒朗至於死地的機會。

    不救,固然可以將司徒朗血祭的事情做成鐵案,讓他永世不能翻身,但是數個無辜的人將會喪失性命。

    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選擇。

    司徒刑的眼裡隱隱有著掙扎之色。放在劍柄上的手,更是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祭祀!」

    看著好似待宰羊羔一般的奴僕,還有急不可耐的鬼神,司徒朗聲音冰冷的說道。

    「轟!」

    「轟!」

    「轟!」

    青銅戰鼓和蒼涼古樸的祭祀聲音再度響起,一頭頭鬼神都伸出獠牙,面目猙獰的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奴僕。

    碧藕道人從懷裡取出一柄祭祀專用的法刀。

    這柄法刀不是很長恨大,只有手掌大小,但是上面繪製了很多神秘的圖案,而且這柄法刀也應該參與過很多祭祀。

    暗紅色的血液已經乾涸,在法刀的刀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斑。

    「殺進去!」

    看著即將開始的祭祀,司徒刑眼睛流露出一絲果決。

    身體彷彿獵豹一般陡然竄出。腳在青石地面上借力,身體彷彿是一隻靈巧的雌豹,瞬間就竄上牆頭。

    「住手!」

    司徒刑的聲音很大,而且彷彿具有某種魔力,不僅碧藕道人,就連其他人的動作也不由的一滯。

    「私闖民宅,以盜匪罪論處,給我殺了他!」

    司徒朗看著身穿青衣,好似獵豹一般靈巧的司徒刑,眼睛裡不由的升起一絲怒色,大聲乎喝道。

    「諾!」

    「諾!」

    十多個穿著鎧甲,手持長槍的護衛陡然竄出,甲葉摩擦,發出陣陣聲響。

    司徒刑也不畏懼,雙手握劍,身體陡然向前。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1 07:13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入局

    司徒刑身體一側,躲過刺過來的長槍,手中長劍瞬間上挑前刺。

    嘭!

    劍尖刺在甲兵的胸口。那個甲兵只感覺氣息一滯,全身力氣陡然離去,身體軟綿綿的好似沒了筋骨一般。

    「殺!」

    一隻長槍好似毒龍一般刺向司徒刑的腰腹。

    司徒刑手中的長劍向下一按,身體順勢向前一竄。

    嘭!

    他的拳頭重重的捶打在甲兵的臉頰上。

    。。。

    司徒朗眼睛看看司徒刑好似猿猴一般跳躍,一個個甲兵不是被兵刃所傷,就是被他以拳頭劍柄擊昏。

    眼睛裡不由流露出一絲驚色,還有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喜意。

    司徒刑的心不由的一沉,因為他發現四周的劫氣沒有因為他阻止祭祀而減弱,反而變得越發的濃郁。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抽身而退。

    但是,,司徒朗和碧藕老道會給他這個機會麼?

    雖然知道司徒刑擅長搏擊之術,但是沒有想到司徒刑的劍術如此之高。他也早有準備,特地聘請了數個身體強壯的甲兵,但是沒有想到,這些甲兵竟然不能近身。

    「這可如何是好?」

    司徒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碧藕,眼神中透露著驚疑。

    碧藕老道冷曬一聲,撇了撇嘴巴身形瞬間向前。

    「束縛術!」

    只見一道青色的能量彷彿龍蛇一般瞬間纏繞。

    「斬!」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收縮,顧不得倒地的甲兵,精氣神凝聚,手裡長劍泛著白光,好似山嶽一般豎劈。

    嘭!

    長劍劈斷繩索。

    但是司徒刑的身體在碧藕老道詫異的目光不進反退。

    「大沼澤術!」

    碧清老道身上青光一閃,司徒刑腳底的泥土陡然鬆動變得泥濘起來,好似沼澤一般。

    司徒刑廢了好大力氣才掙脫開來。他眼睛中帶著驚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碧清老道。

    「這裡是北郡,邊疆重鎮,龍氣最是旺盛,法術不興。你不過是一個陰神境,怎麼可能不被龍氣所影響?」

    碧藕老道看著司徒刑難以置信的眼睛,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得意。

    「成郡王的令牌!」

    「你怎麼可能有成郡王的令牌?」

    司徒刑看著碧藕老道腰間掛著的令牌,一頭白色的蛟龍在不停的盤旋,法不上貴人,也就是因為令牌的緣故,碧藕老道才不受龍氣法網所影響。但是成郡王的令牌怎麼會出現在碧藕老道身上?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收縮,難以置信的說道。

    「呵呵。。。」

    碧藕老道看著司徒刑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蔑和不屑。

    「宗門的力量要遠比你想像的強大。也只有你這種寒門出身,初出茅廬之輩才敢冒犯宗門的威嚴。」

    「現在一切都要應該結束了。我定然要用最狠辣的手段炮製你。」

    碧藕老道的表情陡然變得猙獰起來,就連眼睛中也閃爍著凶光。

    「藤蔓術!」

    在司徒刑兩旁的植物陡然生出長藤,好似兩條長蛇纏繞向司徒刑的腳踝。

    「斬!」

    「斬!」

    司徒刑長劍上浮出淡淡的白芒,瞬間直刺而出,點在兩條長藤的七寸之上。兩條長藤瞬間顫抖起來,好似是被打斷了筋骨的長蛇,癱軟的趴在地上,再也沒有剛才的凶橫。

    「閃光術!」

    碧藕老道眼底也流露出一絲驚詫,司徒刑在劍道上的造詣也非常高,對力度和精度的把握都讓人有一種驚豔的感覺,怪不得碧清老道在那麼多劍士刀客的保護下還折在他手上。

    如果不是敵對,碧藕老道真想將他引入宗門。

    這樣的人物,只要稍加培養,定然能夠驚才豔豔。如果再有一定的機緣,說不得能夠成就地仙,或者是成為天仙強者。

    鎮壓宗門數百年。

    「司徒刑,只要你歸順宗門,老道可以向你保證。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而且還保你個前程。」

    碧藕老道看著左突右進,試圖擺脫甲兵的司徒刑,聲音充滿蠱惑的說道。

    「休想!」

    「爾等宗門,都是披著羊皮的狼,看似和善,但卻將黎民視為羊群草芥,任憑爾等予奪。」

    「可惜了!」

    碧藕老道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眼睛裡流露出惋惜之色。

    司徒刑身體陡然一緊,身上汗毛根根倒立。

    危險!

    司徒刑顧不得四周的甲兵,用長劍格擋住長槍,身體瞬間倒射而出。

    「想走!」

    「可惜晚了!」

    碧藕老道的眼睛不由的一凝。嘴角升起一絲冷酷的笑容。

    「爆!」

    「爆!」

    「爆!」

    司徒刑腳下的地面陡然震動起來。

    感受著爆裂的力量,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凝,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向後面躍起翻滾。

    轟!

    轟!

    轟!

    地面陡然爆炸,巨大的氣浪彷彿重型卡車一般,將司徒刑的身體撞飛在空中轉了幾圈才落在地上。

    噗!

    司徒刑吐了一口鮮血,有些驚懼的看著炸開的地面。

    司徒朗竟然在宅院中提前埋好了火藥,上面用道法做了掩飾,所以司徒刑才一時沒有發現。

    而且火藥用道法引爆,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看著被炸死的甲兵,還有因為受傷而在痛苦翻滾的甲兵,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凝,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朗還有碧藕道人。

    為了用火藥炸死自己,他們竟然故意驅使甲兵和自己進行纏鬥。完全不顧甲兵的生死,真是視人命如草芥。

    司徒刑又吐了一口鮮血,用手捂著胸口,掙紮著站起身形。聲音肅穆威嚴的吼道:

    「爾等故意做局,驅使甲兵纏鬥,絲毫不憐惜生命,如此視人命如草芥,可想過國法威嚴?」

    司徒朗看著滿臉肅穆,一臉正氣的司徒刑,心中不由的一突,想到大乾律法的威嚴,他心中不由的有了幾分畏懼。

    碧藕老道面色不屑的看了一眼司徒朗,身體向前踏出一步,有些鄙夷的說道:

    「司徒刑,休要多言。成王敗寇,老道知道你劍術高明,一般人難以匹敵,但是你終究是肉身。」

    「你們是故意引我前來?」

    司徒刑雙手拄著長劍,眼神收縮,看著碧藕老道大聲反問道。

    「沒有錯!」

    「我等在宅院內提前埋好火藥,設好禁制,就等你主動送上門來。好在,你沒有讓我們失望。」

    碧藕老道看著全身鮮血淋淋的司徒刑,一臉得意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1 07:13
第二百一十五章 值得

    「這幾個要被祭祀的人,也是你們提前設計好的,就是為了引我出來?」

    司徒刑看著跪倒在地上,沒有聲息的幾個奴僕,眼光閃動。

    「當然,老道仔細研究過你的生平,不得不說你的手段很高明,懂得借勢,善於計謀,否則知北縣的分壇也不會被你連根拔起。就連方丈碧清也身死道消,這是我玉清道百年以來損失最大的一次。」

    「但是你也有弱點。那就是仁慈,在老道看來是有幾分婦人之仁。」

    「仁慈有時候是會害死人的,所以,今日老道才設了這個局,用幾個卑賤奴僕的性命引你出來。」

    碧藕老道面色冷酷,看著趴伏在地上,眼睛空洞的奴僕,有些嘲諷的笑道。

    「真是精彩的表演。」

    「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會來,並且恰巧的觀看到你的表演?」

    司徒刑看著智珠在握的碧藕老道,眼神中有幾分狐疑,有些詫異的問道。

    「老道生來好賭。」

    「十八歲的時候,老道將自己全部的家當都賭輸了,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後來我進了宗門。因為我在賭,我一定會在宗門站穩腳跟,並且開天門,成就陰神!」

    「這一次,老道我賭贏了!」

    「老道不僅開了天門,成就了陰神,還被委以重任。」

    「這一次,老道也是再賭!」

    「老道賭你會心血來潮。賭你會忍不住出來探查,並且發現司徒府的秘密,更在賭你會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自投羅網。」

    「現在看,這一局是老道又賭贏了。」

    「司徒刑這就是你的命數,天意難違!」

    碧藕老道看著司徒刑,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司徒刑的眼睛慢慢的閉上,心中將所有的事情梳理之後,也不得不感慨。

    碧藕老道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他這一切看似在賭。

    但實際上卻精心策劃,經過無數次推演。得出的一個結論。

    盡人事,聽天命!

    碧藕老道這次不是在和司徒刑賭,而是在和天進行賭博。

    但是這場賭博。卻是建立在他對司徒刑有著足夠瞭解,而且經過精心的策劃,無數次推演的基礎上。

    所以,他賭贏並不是僥倖。

    「你贏了!」

    司徒刑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碧藕老道,衷心的說道:

    「但是,沒有到最後,我是不會放棄的。因為我也愛賭,而且喜歡和命賭,和天賭!」

    「我定然要勝天半子!」

    司徒刑看著天空,語氣莊嚴的說道。就連山川樹木都為之迴響,彷彿為他的勇氣感到震驚。

    碧藕老道的眼睛裡第一次流露出了驚詫之色,他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如此的瘋狂。但是想到諸般設計,司徒刑好似入了網兜的魚。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

    他的嘴角不由升起不屑的笑容。

    「你就是一個瘋子!」

    「天豈是那麼好贏的?」

    「在大乾,人王乾帝盤是天。在北郡,成郡王就是天。」

    「現在是成郡王想要你死,今日你必定會隕落在此,這就是天意。沒有人能夠改變!」

    碧藕老道將成郡王的令牌舉起,白色的蛟龍對天長嘯,赤色的龍氣陡然從天下垂落,彷彿高山一般壓在司徒刑身上。

    司徒刑只感覺自己被一個無形的枷鎖綁住,不論是法家的力量,還是肉身的力量都受到了限制。

    一個個甲兵面色猙獰的圍繞在他四周,眼睛變得赤紅。

    在王道力量的驅使下,他們都忘記了恐懼和死亡。

    司徒朗看著身形有些狼狽,胸口猩紅的司徒刑,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感慨,也有著一絲回憶。嘴唇諾諾,最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值得麼?」

    「少年成年,弱冠之年就名傳天下,尊為鎮國,是北郡有名的才子。將來更會中的舉人,甚至是會披紅掛紫,屹立朝堂,貴不可言。」「

    「值的麼?」

    「為了這幾個豬狗不如的奴僕,隻身犯險,值的麼?」

    司徒刑如同雷擊,怔怔的站在那裡,他也在問自己,值得麼?

    這個問題,不僅是在這裡,就算前世,司徒刑也反覆問過自己,在不停的思考。

    大學生救老農被淹死糞坑,值得麼?

    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因為救一個九十五歲的老人被烈火燒死,值得麼?

    不論是思考多少次,司徒刑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值得!

    生命理應被尊重,生命的價值,不應該單純以社會地位去衡量,不能單純的以生存年限去衡量!

    否則那就是文明的倒退。

    值得!

    昨日的大學生,今日的讀書人。

    昨日的老農,今日的奴僕。

    司徒刑面臨同樣的選擇,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想明白這些之後,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堅毅之色,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值得!」

    「哪怕我今日死在這裡,也是值得的!」

    「生命是平等的,不應該以階級來衡量他的重量。」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捨生而取義,雖百死而不悔。」

    司徒刑的話剛剛出口,空中陡然響起一聲炸雷。彷彿要應證他的誓言一般。漂浮在高空的鬼神頓時發出一陣陣鬼哭狼嚎。有些畏懼,又有些凶狠的看著下方。

    有數十個鬼神有些瘋癲的衝出,好似飛蛾撲火一般撞向法網,瞬間被龍氣點繞,徹底的燃燒成灰燼。

    但是,這並沒有嚇住那些鬼神,反而有越來越多的鬼神發瘋似的撞向法網。

    站在高塔上的大儒,還有鎮壓北郡的武聖,都下意識的看向司徒刑所在他的方向。他們感覺到了一股讓他們感到畏懼的力量。

    這股力量現在雖然弱小,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是如果成長起來,定然能夠席捲天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量,但是定然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否則,天下必定迎來一場新的變革,我等高高在上的必定會首當其衝!」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難道是北郡有人得了天命?成就蛟龍之資,日月之表?」

    「但是即使是王朝如何變遷,宗門都會屹立不倒,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讓自己如此的忌憚?」

    不論是高塔上的大儒,還是隱藏在軍營中的武聖踏空而起,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司徒刑所在的方向。眼睛中已經隱隱有了肅殺。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1 07:14
第二百一十六章 氣運反撲

    玉清道宗門之中。

    高居在寶座之上,好似神靈一般凌駕在眾生之上的玉清道人面色陡然一變。他古井不波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震驚的神色。

    因為他情緒的強烈波動,福地中的高山搖晃,河水倒流,就連靈田中的象牙米都倒伏了不少。成熟的好似象牙一般的靈米,一落到土壤中竟然瞬間消失,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嚇得看守的道人急忙用道術禁錮。

    這一刻,不論是道人還是百姓都詫異的看著巍峨的山巔,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竟然讓地仙強者憤怒,而且其中還有一絲不容易被察覺的恐懼。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讓我如此的恐懼?」

    「難道是有蛟龍獲得天命,天下又要迎來一場新的變革?」

    玉清道人也在如此叩問自己的心靈,但是任憑他如此推算,天機都是一片空白。越是如此,玉清道人心中越是不安。最後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從寶座上站起身形,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吩咐道:

    「啟動北郡所有的力量,一定要查清此事。」

    「諾!」

    負責外門的長老走出,跪倒在地上,大聲說道。

    其他宗門的強者,雖然因為距離的關係,沒有玉清道這麼興師動眾。

    但是也都出現了心悸的感覺,但是任憑他們如何推算,都沒有在命運長河中找到一絲痕跡。

    一個個宗門啟動了自己的力量,在北郡布下了天羅地網。勢必要將這個隱患消除在萌芽狀態。

    就連遠在神都的欽天監也有所察覺。

    欽天監是人王設立的特殊機構,由陰陽家主持。

    每日都會在觀星台上觀察滿天星斗,從而向人王發出預警。

    今日星官和往常一樣站在觀星台上,一顆顆星斗好似寶石一般懸掛黑色的天幕之上。

    紫色的帝星位於中央,天相,武曲,文曲,七殺,破軍,貪狼等星斗都拱衛在在帝星周圍。

    但是星官臉上並沒有一絲喜色,反而有著淡淡的憂愁。

    紫薇帝星看似昌盛,但是四周有十數個賊星窺視,並且有隱隱合圍的架勢。

    早在數十年前,欽天監就曾經向人王發出過警告。

    這種星象叫做「群虎弒龍」,只有天下即將混亂,反王四起時才會出現這種星象。

    而且按照星象推算,不出十年,天下必定大亂。

    現在的鼎盛只是一種假象。

    人王乾帝盤將這件事列為本朝最大秘密,知道的宮女太監都被滅口。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這個消息還是被人傳了出去、

    大乾國祚將近之言更是被人宣之於口,據說有的宗門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投資蛟龍,準備在群雄逐鹿中佔得先手。

    就在星官失神之時,一顆斗大的流星從北方而來瞬間劃破天際,這顆流星彷彿有著無窮的力量,拱衛在帝星周圍的天相,武曲等竟然四散,而代表帝王氣運的紫微星受此流星影響,亮度瞬間變得暗淡不少。

    賊星!

    竟然有賊星犯邊!

    星官眼睛裡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星官記載:乾帝盤三十二年春,有賊星穿過紫薇桓,帝氣受傷,不吉。

    星官急急忙忙的跑向禁宮,侍衛們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阻攔。

    繞過幾堵高牆,穿過幾重大門,星官這才來到一個紫氣盎然,飄著紫霧的宮殿。

    一個龍形虎踞,頭生日月,身穿龍袍,有著無上威嚴的中年人端坐在龍椅之上,手持紅色的硃筆正在批閱奏摺。

    「陛下!」

    「剛才有流星劃過紫薇桓,帝星飄搖,並非吉兆。故而微臣前來啟奏!」

    正在批閱奏摺的硃筆不由的一停,一滴紅色的墨汁滴落在雪白的奏摺上。但是那個中年好似未覺,過了半晌,他才抬起頭幽幽的說道:

    「賊星來自何方?」

    「應在何人?」

    星官看到乾帝盤的眼睛,瞳孔不由的收縮,因為他在裡面竟然看到了江山社稷,日月升降,彷彿乾帝盤就是天地的主宰,就連日月都要聽從他的旨意。

    星官心中大為驚懼,不敢再看,低垂著頭,有些肅穆的說道:

    「根據微臣觀察,賊星來自北郡。但是究竟應在何人,天機一片混亂。微臣動用了上古神器「觀星台」也只能看到一點點痕跡。」

    「那人年歲不大,是一位年輕人。是帶刀之人!」

    乾帝盤沒有立即說話,過了半晌才幽幽的說道:

    「著三法司徹查北郡。年輕,帶刀氣運旺盛之人,凡有類似,盡數誅殺!」

    「陛下,此人定然身份尊貴。」

    星官好似又想到了什麼,有些補充的說道:

    「隨意誅殺,恐引不吉!」

    「朕說的是如數誅殺!」

    乾帝盤的目光下垂,落在星光的臉上。星官只感覺自己好似被一座巨山壓住,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就在他即將承受不住的時候,乾帝盤才冷冷的說道。

    「諾!」

    一個黑影陡然出現在宮禁之中,跪倒在地上,以頭觸地之後瞬間消失於無形。

    星官看著憑空消失的黑影,眼睛裡流露出驚懼的神色,能夠預見,北郡必將迎來一陣血雨腥風,不知道多少人頭因為乾帝盤的一句話而落地。

    嗷!

    盤踞在總督府上空象徵著王道威嚴的龍氣,彷彿感覺到了什麼,龍眼圓睜,陡然發出一聲怒吼。尾巴對著司徒刑所在的方向重重拍了下來。

    啪!

    司徒刑陡然感到一股好似山嶽的壓力垂下,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佝僂了起來。他面色恐懼的看著空中,一條巨大的尾巴好似高山一般重重砸落。

    他現在總算體會到碧清老道當時的心情了。

    龍氣實在是太過霸道,也實在是太過強悍了。

    這股力量雖然不是真實的高山,但是在司徒刑看來,有過之而不及。

    而且針對的還是頭頂虛無縹緲的氣運,讓人防不勝防。

    就在龍尾即將甩落的時候,司徒刑頭頂的銅板陡然升起,一絲絲象徵著秩序之力的鎖鏈騰空,交織成一道道網絡。

    龍尾雖然霸道,但是被一個個網絡卸掉大多力氣。

    「這是階級之力的反撲!」

    司徒刑突然吐了一口鮮血,面色怔怔的站在那裡,如果不是青銅銅板鎮壓氣運,剛才他差點被龍氣擊碎命格。

    「真是可怕!」

    「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平等自由,就被強大的階級之力反撲,如果不是銅板的鎮壓,更是差點被誅殺。」

    「這方世界的階級之力,真是強大到讓人絕望。」

    但是司徒刑心中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有一種更強大的信念再支撐著他。

    就如同馬丁路德金當年一樣。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2 07:14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有一個夢想

    司徒刑雖然不是馬丁路德金,但是他也有一個夢想。

    那就是想要這個國度再也沒有階級,不論是豪門貴族,還是寒門奴僕都能在法律的籠罩下,自由平等的生活。

    他有一個夢想,不論是豪族還是奴僕的兒子,都可以並肩坐在一起,暢談兄弟友誼。

    他有一個夢想,人的生命再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要肯努力,不論是豪門,還是寒門都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他有一個夢想,終有一日,自由平等的法律精神將會照耀這片土地。

    他有一個夢想,在階級迫害如此嚴重的大陸上,也會升起一片屬於自由平等的綠洲。

    雖然這個夢想非常的遙遠,也非常的困難,但是司徒刑堅信,這一天總會到來,因為沒有人能夠阻礙歷史的車輪。

    想要實現這個夢想,司徒刑就必須擁有更強大的權勢。

    司徒刑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明亮,好似天上的星斗。能夠指黑夜中的人前行,更有著振奮人心的力量。

    司徒朗看著滿臉肅穆的司徒刑,心中不由的一突,這種目光他曾經在司徒銘身上見到過。這是信念的力量!

    不知道為何,他竟然心中升起一絲敬畏。

    他面對司徒刑,好似面對自己被刺殺的大哥。

    他以前從來沒有正視過他,因為在司徒朗的心中司徒銘就是一個廢物。

    如果不是有著良好的出身,根本成不了司徒家的家主。

    當年被殺時,他也是如此。

    那時候自己笑他迂腐,今日看來,是有一種力量,是有一種信念在支撐著他。

    但是司徒朗雖然敬佩這種精神,但是並不認可。

    而且心中還有著一種難言的恐懼。

    「大逆不道!」

    「迂腐!」

    「荒謬!」

    「吾等是豪門子弟,吾父祖位居高位,執掌權柄,吾等生來就應該高高在。更何況吾等還有功名在身,乃是聖人苗裔,吾等性命豈能和這等豬狗之人同價?」

    「不過是幾條賤命。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值得的?我看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讀書讀傻了。」

    司徒刑看著一臉不屑,眼睛中隱隱有著恐懼的司徒朗,沒有再說什麼。這是時代的侷限性,大乾是一個階級等級森嚴的社會。

    最尊貴的以乾帝盤為代表的皇族,他們生來就是龍子龍孫,氣運雄厚,命格帶紫,非常人能比。

    其次為宗門中人,朝廷重臣,他們或者是聖人苗裔,或者是執掌權柄,統領千軍。生殺予奪,一言之間。

    再次為地方豪族,他們數量最大,或者是富貴人家,或者是世代為官,他們是大乾統治的基石。

    而最底層的就是平民,他們的地位最是卑賤,性命如同弄草芥,經常被人以豬狗稱之。

    奴僕最沒有地位,是家主的私有財產,找個由頭就可以隨意打殺奴僕。

    在這麼嚴密的階級體系面前,司徒刑的話是有些逾制,也有些大逆不道。

    故而在司徒朗看來是沒有辦法理解的,也是不能被原諒的。

    「迂腐!」

    「不可理喻!」

    老家主看著受傷的司徒刑,眼睛裡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有些恨恨的罵道。

    「本以為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沒想到被書籍荼毒的更深。盡信書不如無書,沒有階級,我們這些讀書人吃什麼喝什麼?誰來供養?」

    司徒銘的眼睛裡則是流露出擔心和欣慰之色。

    「迂腐!」

    「大逆不道!」

    碧藕老道面色大變,怒聲吼道。

    「吾等性命豈是那些賤民能夠相提並論的?吾等乃是聖人苗裔,就算一百條賤民性命也比不得門內一個真傳!」

    「迂腐!」

    「大逆不道!」

    就連最底層的奴僕,士卒也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司徒刑,彷彿他就是一個瘋子。

    「怪不得陳涉要在大澤鄉起義,並且喊出「王侯將相豈有種乎?」的口號!」

    司徒刑看著眾人眼中的不屑,他彷彿看到了一座大山,這座大山是用階級之力組成,鎮壓在百姓的頭上,也鎮壓百姓的心上,以至於有些麻木。

    彷彿這天下本應如此,本來就應該有階級之分的。

    很多被豪族欺壓的寒門。或者通過科舉,或者通過功勛,搖身一變成為新的豪族之後,他們不僅沒有體恤寒門的辛苦,反而反過來欺壓寒門。

    大乾就是依靠這種手段來維持著一種平衡。每天都有腐朽的豪門隕落,每天都有新的寒門變成豪門。

    就司徒氏而言,三百年前,一代始祖司徒煥未曾出仕之前,他也只是一個寒門子弟。

    通過科舉,獲得功名之後,官拜司寇,又經過數十年的經營,才有今日的司徒豪門。

    現在司徒家因為沒有人出仕,已經有些日薄西山。但是資源也不是平常寒門能夠比擬的。

    在司徒刑看來,百姓就像是從小被鐵鏈拴縛的大象。就算已經長大,可以輕易掙脫鎖鏈,但是他也不敢掙脫。

    「終有一天,吾要將這個罪惡的制度推翻,讓自由平等的陽光破開烏雲,照射下來!」

    司徒刑的手掌緊緊抓著寶劍,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殺了這個狂妄之徒!」

    「殺了他,賞金一百!」

    碧藕老道看著身體被火藥炸傷,全身被血液浸透的司徒刑,將手中象徵成郡王威嚴的令牌高高的舉起,白色的蛟龍發出一陣怒吼,這才聲音冷酷的說道。

    「諾!」

    剛才滿臉畏懼後退的甲兵,被王命所驅,又聽說賞金一百,頓時眼睛變得赤紅,好似打了雞血一般不要命的向司徒刑撲了過去。

    看的司徒刑暗暗的神傷。

    「草菅人命者,當誅殺!」

    「爾等為虎作倀,乃取死之道!

    司徒刑面色嚴肅的站在那裡,大聲的宣判道。氣運中的銅板陡然升起,一個個文字好似多米諾骨牌,一個連著一個,接二連三的亮了起來。

    太祖和鄉老約定:殺人者,處死!

    一道代表法律威嚴的青銅色的鎖鏈飛出,司徒朗,碧藕道人,以及手持刀兵的甲兵心頭不由的一顫。

    彷彿有一雙充滿威嚴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盯著他們,心頭不由的惴惴。

    受到這個影響,手腳不由的慢了幾分。

    而司徒刑和他們恰恰相反,他感覺一股巨力從天而降,全身的力氣竟然恢復不少。寶劍上更隱隱有著一絲鐵血流動。

    「殺!」

    「殺!」

    到了此時,已經是以命相搏,司徒刑再也不敢手下留情。

    哧!

    司徒刑一直未曾出鞘的寶劍露出了本身的光芒。鋒利的劍刃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目,幾個甲兵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殺!」

    司徒刑強壓下胸口的疼痛,用手法簡單的止血,看也不看刺來的長槍,好似猛虎一般衝出。

    「狹路相逢,勇者勝!

    噗!

    司徒刑的劍法拋卻一切花哨,只講究實用,他的長劍如同毒蛇一般頻頻刺出。

    一個甲兵躲避不及,被長劍刺破喉嚨倒地。赤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大地,甲兵的眼睛也慢慢的失去了光澤。

    這是司徒刑在司徒府殺的第一個甲兵。

    其他的甲兵看了一眼倒地的同伴,雖然對司徒刑的劍術感到恐懼,但是在賞金的刺激下,好似發瘋一般將長槍刺出。

    司徒刑雖然劍術高超,但是面對數桿同時刺出的長槍,也有些力所不逮。

    噗!

    尖銳的槍頭劃破司徒刑的衣服,在的胸腹留下一道巴掌長的傷口,要不是司徒刑及時的收起腰腹,恐怕就要落個開膛破腹的下場。

    看著司徒刑受傷,那幾個甲兵眼睛裡頓時流露出一絲喜色。但是他們顯然高興的有點太早了。

    被逼上絕路的司徒刑,彷彿是一頭困獸,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殺傷力。

    「殺!」

    「殺!」

    司徒刑索性放開,以傷換傷,避開要害部位,手中長劍如同毒蛇一般,不是刺在甲兵的印堂,就在割破了甲兵的喉嚨。

    要麼就是從甲葉縫隙中刺入,直接擊碎甲兵的心臟。

    一擊必殺!

    絕不拖泥帶水!

    司徒刑彷彿是從地獄來的死亡使者,不停的收割著甲兵的性命。

    不過半晌,圍攻司徒刑的甲兵就有大半永遠躺在了地上。

    司徒朗站在眾人背後,面色中帶著恐懼。他年輕時候也喜歡練武。而且已經打通訣竅,成為武師強者。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大,而且還有家族事物的牽絆,司徒朗的境界才退到了武徒。

    但是這不代表,司徒朗的眼光也退步了。

    司徒刑的劍法十分的簡單,直刺,橫劈,上挑,但是在司徒刑的手中卻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殺傷力。

    一個個武徒境界,全身甲冑,武裝到牙齒的甲兵,竟然沒有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司徒刑的長劍非常的輕巧,彷彿是一條毒蛇,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傷敵。

    噗!

    司徒刑見手中長劍回轉,以眾人想像不到的招式,劍尖擦著著他的腰腹肌膚向背後刺去。

    站在司徒刑背後,試圖用雙臂禁錮他的甲兵,頓時感覺心口一疼。等他低下頭時,只看到了抽出的一節劍尖。

    碧藕老道面色陰沉站在那裡,幾十個甲兵已經傷亡大半,司徒刑還沒有被制伏。

    這個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2 07:15
第二百一十八章 機會

    「簡單直接,沒有任何花哨。這是經過沙場磨礪的劍術,和舞動欣賞的劍術有著本質區別。」

    「這是殺人技!」

    司徒朗面色有幾分蒼白,看著司徒刑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有些膽顫的說道。

    「這次如果不能把他擊殺,讓他逃脫,你我恐怕都會夜不能寐。」

    碧藕道人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面色有幾分發白的司徒朗。他心中其實也隱隱有幾分恐懼,司徒刑狀若猛虎,劍術之高的確出乎他的預料。但是他心中仍然有著必勝的信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甲兵都是見過血的精銳。等他們結成陣勢,司徒刑必定插翅難逃。」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剩下的甲兵在隊正的指揮下,開始集結陣勢。

    甲兵和流寇最大的區別,不是優良的裝備,也不是嫻熟的武藝,而是他們有鐵一般的紀律,以及變化莫測的陣勢。

    一個甲兵的實力只比正常人強上一點。

    兩個甲兵能夠同時擊殺三個常人。

    三個甲兵能夠同時擊殺五個正常男子。

    當十個甲兵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可以瞬間剿滅三十人的團夥。

    當聚集的甲兵過萬,在將領的指揮下,就算十萬流寇也會被瞬間蕩平。

    這就是軍陣的厲害之處。

    現在甲兵雖然只剩下十餘人,但是也能結成陣勢。

    司徒銘眼睛收縮,看著他在面前快速移動的甲兵。結成陣勢後的甲兵,從單人作戰變成了群體作戰。

    互為犄角,進退得當,就算司徒刑劍術高超,一時也難以殺傷。

    反而因為被圍著中央,出現幾次驚險,差點被長槍刺破肺部。

    「殺!」

    一個甲兵被激發出血氣,將長槍拋射,不懼刀兵,整個人如同滾石一般撞向司徒刑。

    其他甲兵互相配合,長槍彷彿毒龍一般向司徒刑的後背刺去。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凝,但是他並沒有和他硬抗,也沒有用長劍將他擊殺,而是彷彿陀螺一般選擇,那個甲兵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好似炮彈滾石一般撞向其他甲兵。

    轟!

    彷彿是保齡球被擊中,幾個甲兵頓時摔了個人仰馬翻。

    「殺!」

    司徒刑趁機上前,肆無忌憚的收割生命。

    陣勢也瞬間變得凌亂,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勢。

    碧藕老道面色陰沉站在那裡,幾十個甲兵已經傷亡大半,司徒刑還沒有被制伏。

    看著地上躺著的甲兵,他不由的一陣頭大,這些甲兵他用令牌從成郡王府調借出來的,傷亡幾個,使些銀子還能夠隱瞞。

    但是這次傷亡如此之多,恐怕定然會驚動成郡王。

    想到這裡,他的頭更加的疼痛。

    到時候不論是自己,還是宗門,都要被成郡王苛責。

    「噗!」

    又是一個甲兵被司徒刑用長劍割破喉嚨,熾熱的鮮血激射出數米。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著隱藏在眾人身後的司徒朗和碧藕道人,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看的兩人心中不由的一寒。

    「火球術!」

    碧藕道人身體向前一傾,一道赤色的能量瞬間凝聚,或作一團火焰向司徒刑撞去。

    「斬!」

    司徒刑眼睛冰寒,全身的精氣神凝聚,一頭吞天巨蟒的虛影在他的背後成型,全身的血液更好似大江大河一般奔湧。

    十牛之力!

    被逼上絕路的司徒刑不敢在藏拙,釋放出全身的力量。出劍的速度陡然增快,一個甲兵只感覺眼前寒光一閃。

    再回過神來,他的眼睛裡反射出一個沒有頭顱,鮮血射出的士兵。

    斬!

    司徒刑雙手握劍,以超乎超人想像的速度和力量瞬間斬落,裡面更有著一種難言的信念,就是高山,大江,也會被他的一劍劈成兩半。

    噗!

    火球被司徒刑的長劍從中央劈開,熾熱的火星頓時亂竄,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紅痕。紅色的火星落在地上,點燃了乾草。

    一絲絲橘紅色的火焰在風的推動下,貪婪的舔食著四周。幾個受傷不能移動的甲兵,哀嚎著被烈火點燃,最終變成一團焦炭。

    「雷電術!」

    一團電光陡然從天而降,司徒刑躲避不及,被雷電擊中腦門。全身不由的一滯,頭上的發髻瞬間散開,更有青煙冒出。

    「殺!」

    一個甲兵見司徒刑因為雷電的關係全身顫抖,眼睛裡陡然閃過一絲狠辣。

    尖銳的長矛好似毒蛇一般直刺司徒刑的心臟位置。

    見司徒刑全身顫慄,一時沒有反應,甲兵的眼睛裡流露一絲狂喜。

    「噗!」

    尖銳有些暗紅色的槍尖,輕易的刺穿司徒刑的衣服,但是在刺進他皮膚的時候,槍尖上明顯傳來一陣阻力。

    司徒刑的皮膚出奇的堅韌,好似老牛皮一般。

    士卒看著全身被雷擊中,頭頂有著青煙冒出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狠辣,雙手緊握長槍尾端。身體自然下蹲,腰椎,手臂,腳尖三點連成一條直線,全身的力量洶湧而出。

    噗!

    槍尖在他的加力之下前進了數分,熾熱的鮮血染紅了司徒刑的衣衫。

    但是,就在他馬上就再次用力之時,一隻帶血的手掌陡然握住槍尖!

    「開!」

    司徒刑眼睛赤紅,單手緊握槍尖,使勁的一拽。

    那個士卒只感覺巨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

    嘭!

    司徒刑背後氣血凝聚的吞天巨蟒對天長嘯,巨大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在甲兵的胸前。巨大的力量讓他的骨骼寸斷,一口鮮血湧出,帶出很多血沫以及內臟碎塊。

    顯然是活不成了。

    「殺!」

    司徒刑身體向前跨數步,每跨出一步,他的長劍就會揮舞斬出。

    「殺!」

    「殺!」

    「殺!」

    一個甲兵躲避不及,被司徒刑的長劍撩開甲葉,冰冷的劍鋒掠過他的肌膚,留下一道淡淡的紅痕。

    甲兵有些驚懼的看著自己的胸腹,那裡有一道紅痕慢慢的張開,露出好似嬰兒嘴巴大小的傷口。

    內臟,骨頭已經隱隱可見。

    嘭!

    司徒刑的拳頭重重的鎚擊在甲兵的頭部,堅硬的生鐵頭盔被瞬間砸扁。

    那個甲兵的頭顱更好像是熟透了的西瓜,瞬間爆炸開來,紅色的血液白色的腦漿飛濺的哪裡都是。

    「道長,我們怎麼辦?」

    看著面目猙獰好似殺神的司徒刑,司徒朗只感覺心頭惴惴,兩股發顫,一臉恐懼的問道。

    碧藕道人也是一臉的凝重,再也沒有剛才的智珠在握。

    司徒刑的勇猛也超出他的想像之外。而且,司徒刑雖然受傷,但是並沒有致命傷,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處理傷口,休養生息,定然會越發的生龍活虎。

    碧藕道人看著越來越近的司徒刑,以及死狀淒慘的甲兵,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決然。

    「祭祀!」

    碧藕道人將掛在腰間的令牌解下,對著空中的法網晃動,代表成郡王氣運的白蛟騰空而起對著赤色的法網吼叫幾聲。

    只見那張疏而不漏的法網竟然從中間裂開一道口子。

    盤旋在空中,不停嘶吼的鬼神頓時大喜,好似一顆顆流星將殺戮和血腥帶來人間。

    象徵人道威嚴的龍氣憤怒的吼叫著,但是因為有白蛟的阻攔,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鬼神降臨大地。

    司徒刑的看著門戶大開的法網,以及碧藕道人手中的令牌,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凝重。

    「你竟然私自打開法網,用甲兵祭祀外域鬼神。」

    「你就不怕朝廷震怒,攻山伐廟滅了你玉清道統?」

    「呵呵!」

    碧藕道人眼睛看著倒地的甲兵,他們的傷口彷彿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覆蓋,竟然沒有鮮血流出,而且肉身也明顯的有些枯萎。好似被什麼不知名的存在將精氣神都吸走了一般。

    剩下的甲兵恐懼的看著司徒刑還有地上的屍首,膽氣卸掉,倉皇的向外逃竄。

    司徒刑眼睛迷離,只見一頭頭形態各異的鬼神正趴在甲兵身上,不停的汲取他們的精氣神。

    還有幾頭最為強大的鬼神,正用貪婪的眼神看著他。只要司徒刑露出破綻,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彷彿吸血的蝙蝠,瞬間將他的精氣榨乾。

    「司徒刑,宗門能夠高高在上,萬年不倒。固然有出身的緣故,但是更多則是因為我們掌握著常人難以掌握的力量。」

    「只要我們願意,滄海可以桑田,日月可以顛倒。」

    「在強大的天仙武聖強者面前,平民就好似螻蟻一般卑微。」

    「只需要輕輕的一口氣,他們就會灰飛煙滅。」

    「而這些卑賤的平民能夠做什麼?」

    「這些卑賤,豬狗不如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平等?」

    碧藕道人挺直腰板,感受到鬼神心中的喜悅,面色潮紅的吼道。

    「宗門和豪族的累世強大,不是因為你們的血統高貴,也不是因為的資質超人,而是因為你們壟斷了資源。」

    「高等的武學,開啟智慧的典籍,以及修煉的資源都掌握在你們的手中。平民奴僕只能和豬狗一般生活,根本沒有資格變得強大。」

    「他們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司徒刑看著碧藕道人以及全身的精氣都被掏空。膚色更是變得暗淡,看起來好似已經死亡數日的甲兵,一臉的不屑,譏諷道。

    「幾十年前,你也不過是一介常人。也就是你口中的豬狗之輩,又有什麼尊貴可言。」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2 07:16
第二百一十九章 武道聖者

    司徒刑的話好似一把尖銳的匕首,瞬間刺穿了碧藕道人的心臟,也撕開了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往事,碧藕道人眼睛陡然變得赤紅,有些憤怒的吼道。

    「該死!」

    「你們享受了我的祭品,就要為我服務!」

    「殺了他!」

    看著好似瘋狗一般撲上來的異域鬼神,司徒刑的眼睛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該死!」

    「是誰打開了法網,讓異域鬼神直驅而入?」

    站在半空的大儒還有武聖看著法網洞開,一個個鬼神彷彿如入無人之境,浩浩蕩蕩的落在北郡的土地上,不由的面色大變。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平民慌亂和傷亡麼?」

    空中陡然出現一雙毛茸茸的巨手,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那雙大手撕開空中,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越來越多的鬼神從黑洞中飛出,好似成群結隊的蝗蟲。

    「快關閉法網!」

    司徒朗一臉驚懼的看著空中,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碧藕道人臉色蒼白的看著空中的巨手,還是好似蝗蟲一般的鬼神的鬼神,有些手忙腳亂的舉起令牌,想要將法網關閉。

    但是,就在他的令牌高高舉過頭頂之時,空中陡然落下一隻白骨巨手。碧藕道人大驚,顧不得令牌,身形狼狽的倒退。

    身體富態的司徒朗也爆發出常人難以比擬的速度,好似一個巨大的肉球,瞬間向後方彈射。

    嘭!

    巨手彷彿隕石一般重重的按在地面上,巨大的力量讓地面開裂,一道道黑色的裂痕向四周延伸,出現在裂痕上方的房屋好似多米諾骨牌一般瞬間倒塌,留下一片片狼藉。

    碧藕道人心有餘悸的看著黑黝黝不的深坑,在坑陷的四周隱隱可見一絲絲紅色的肉糜,幾個甲士還有奴僕躲避不及,被從天而降的巨手碾成了肉泥。

    「令牌!」

    看著被壓成碎片的令牌,碧藕道人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令牌!」

    司徒朗的臉色也是十分怪異,欲哭無淚的看著變成碎片的令牌還有好似蝗蟲的鬼神。

    這次,他們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就算僥倖活下來,也必定會被問責,想到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問題,司徒朗就感覺頭皮陣陣發緊,後背不知何時早就冷汗淋漓。

    碧藕道人眼光在不停的閃爍,更時不時的用眼睛看向大門出口方向,顯然在給自己找退路。

    「妖怪啊!」

    「救命啊!」

    「不要啊,有妖怪,救命啊!」

    大量蠻荒鬼神降臨北郡,有的鬼神沖上祭台享受祭品,有的鬼神吞噬受傷的甲士,還有的鬼神竟然衝進民居進行大肆破壞。

    無數的民眾恐懼的向外逃竄。驚恐的叫聲傳遍半個北郡,正在街上巡邏的士卒也發現了這裡的亂象。

    在隊正的帶領下,抽出隨身的兵刃,呼啦啦的圍了過來。

    那些鬼神也不害怕,獰笑著向士卒撲去,彷彿他們就是祭台上的血食。

    一頭外型有點像狼的鬼神驟然躍起,一個甲士躲避不及被他壓在身下。士卒還想反抗,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但是還沒等他揮出。鬼神那尺長尖銳好似匕首的獠牙瞬間刺穿他的喉嚨,熾熱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大地。

    嗷!

    那個鬼神貪婪的吮吸著熾熱的血液,時不時發出興奮的咆哮。

    「殺!」

    「殺!」

    「殺!」

    士卒驚慌過後,瞬間冷靜下來,在隊正的統一指揮下結成陣勢。以數人或者五六人的團體,互相配合。

    鬼神們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在配合得當,好似巨網一般的士卒面前,竟然一時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也就是見過血,經過戰火錘煉的邊軍,如果是腹地的士兵絕對沒有如此的反應。

    「用弓箭!」

    隊正看著陣勢鋪開,大聲喊道。

    「諾!」

    「諾!」

    「諾!」

    一個個手持弩箭的士卒大聲應諾道。

    「嗡!」

    「嗡!」

    「嗡!」

    黝黑的牛角號被吹響,北郡彷彿是被捅了的馬蜂窩,一隊隊身穿鎧甲的士卒在隊正的帶領下衝出軍營。

    司徒朗面色有些難看的看著碧藕,他沒有想到祭祀的動靜會如此之大。

    碧藕道人的臉色鐵青,眼睛中隱隱已經有了退意。

    身穿高冠博服,身上有文氣升騰的大儒看著滿天的異域鬼神,聲音清越的吟唱道:

    「每說天兵出守疆,忽聞勁敵犯睢陽。

    火焚郡邑人民苦,血染江淮鬼物傷。

    忠報君恩名不朽,孝隨親死義難忘。

    皇天后土宜知鑑,白日英魂騰劍光。」

    只見一道道文氣升騰而起,一寸,兩寸,三寸,四寸!

    見文氣即將止於四寸,大儒面色微微一變,沒有任何猶豫的又從身上截取一道文運,在這道文運的幫助下,詩詞散發的文氣足足有五寸之高。

    雖然有些取巧,但是文氣的的確確達到了五寸鳴州詩的標準。

    懸掛在貢院中的文鐘陡然被敲響,好似擎天玉柱的文氣直衝雲霄。

    一個個手持寶劍,身穿鎧甲的英魂出現在文氣之中。

    「殺!」

    英魂在將領的帶領下,好似潮水一般湧向異域鬼神。

    異域鬼神也發現了文氣所化的英魂,兩方好似潮流一般撞擊在一起。

    一個扛著樹木,好似小山的巨人身體旋轉,粗壯的樹木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好似一根巨大的擎天玉柱,又好似千鈞鐵棒。

    嘭!

    數十個英靈被樹木掃中,瞬間被擊飛,在空中變成一團團白色的文氣。

    十數個英靈衝到巨人面前,在巨人看來他們手中那柄看起來好似玩具的寶劍出奇的鋒利,在巨人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傷口,黑色的血液瞬間洶湧而出。

    哞!

    哞!

    哞!

    身體高大,好似山巒一般的強壯,精氣神升騰,好似狼煙一般的武聖嘴巴大張,好似一個巨大的漩渦,大團大團的空氣被他吸入肺部,就連空中的雲彩被撕扯下來少。

    他的胸口高高的鼓起,直到空氣再也沒有辦法被壓縮的時候,他才發出好似炸雷一般的聲音。

    哞!

    哞!

    哞!

    很簡單的一個音節,但是一個接著一個,好像是高亢的交響樂,又好似是長江上的三疊浪。一個個肉眼可見的聲波,好似水面上一圈圈的漣漪。

    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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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